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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邪之道(大唐双龙前传)1-6 作者:月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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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道(大唐双龙前传)1-6 作者:月黑風

邪之道(大唐雙龍前傳)

作者:月黑風


    第一章淮左攬月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陽春三月的揚州城內總是熱鬧非凡。街邊的茶樓正是三教九流彙集之地,傍晚時分也是茶樓最喧鬧之時。販夫走卒,江湖豪客會聚一堂,喊聲,笑聲,不絕於耳。

    上至隋主楊堅的軍國大計,下至對面三條街張寡婦的風流韻事,都在杯盞相碰之間迅速流傳。正當整個茶樓中的人都在高聲喧嘩之時,二樓靠窗一角那桌客人卻安靜得有些出奇。

    這兩個青年男客年紀相近,約有二十上下,都戴著文士巾,身上的長衫一青一白,像是兩個結伴出遊的書生。青衣青年英氣勃勃,身型修長,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透出一副瀟灑俊朗的氣派。挺拔的眉目,襯著他那刀削斧鑿般的面部線條,更增其威武的男性魅力。

    桌子對面的白衣青年似乎比青衣青年小上幾歲,身材也略微消瘦。他的模樣十分俊俏,眼神柔和,好像隨時都在微笑一般。流露出的氣質跟那青衣青年大不相同,卻令人生出莫名親切之感。

    這兩人正在低聲交談,週遭環境喧雜,他們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兩人的目光都對著窗外。街對面是一家三層高的酒樓,雕樑畫棟,華麗非凡。正門上方一塊金漆牌匾,上書俊秀挺拔的四個大字──淮左攬月。

    天色雖未大暗,但樓中已經早早掌起了燈。夕陽斜照琉璃瓦,燭光暗透碧紗窗。有這等氣派,顯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流連之處。

    青衣青年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頓,發出「咚」的一聲,突然高聲道:「師弟你看,對面的酒樓可了不得,連個端茶送水的小二都身懷絕技。此樓取名為『淮左攬月』,當真有上九天攬月之勢。」

    白衣青年收回望向對面酒樓的視線,微笑道:「師兄眼神果然銳利。不過俗語有云:大隱隱於市。在下就曾經聽說過一位武林前輩退隱之後,開酒店為業的往事呢。」

    青衣青年大笑道:「當真如此,也可算是一樁美事了。只是方纔這兩個時辰裡,共有三十九個高手走進酒樓,樓中至少八成的客人都身懷不俗的武功,難道這是在開揚州的武林大會麼?可笑可笑!」

    白衣青年也提高了聲音道:「師兄莫急著笑,你身後那桌子的三個客人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了。兄台回頭看看這三位的臉色吧,那才真正可笑呢。」

    笑聲未落,身後即有兩道黑影向兩人掠來,還有一人更急速向茶樓的樓梯奔去。衝來的兩人身手十分靈活,在茶樓窄小的空間裡也能行動自如。

    兩人各自揮拳向青衣青年的後腦擊去,誰知他們剛揮出拳頭,青衣青年已不見了蹤影。兩人一驚之下,已來不及變招,只得乘勢擊向桌子後面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仍然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只是伸出雙手食指輕輕一揮,恰恰擊在了來襲兩人的手腕脈門處。來襲兩人只覺得拳頭酸麻不已,當場勁力全消。還未來得及反應,白衣青年霍然起身,雙臂一振,雙手食指已然點中來襲兩人的眉心。

    動作輕描淡寫,彷彿伸了個哈欠一般。來襲兩人身子一陣搖晃,癱坐到了地板上。

    一旁,那個飛奔向樓梯口之人赫然發覺,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青衣青年,不知何時竟已站到了樓梯之上。他自知無法逃出茶樓,只得硬著頭皮,飛起一腳朝青衣青年踢去。青衣青年哈哈一笑,左掌猛的一揮。來人只覺一股巨力四面八方湧來,在半空中身形盡失。硬是被倒捲回了茶樓大堂之中,正好摔坐在方才自己所坐的椅子之上,只覺頭昏腦脹,動盪不得。

    青衣青年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笑道:「鬼鬼祟祟的鼠輩,還要在旁偷窺到何時?快叫正主兒出來吧!」

    茶樓中的其它客人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發現有人在樓中打架鬧事,紛紛起身奪路而逃。青衣青年和白衣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穿窗而出,躍上了茶樓的屋頂。

    對面的攬月樓中人此時也察覺茶樓中情況有異,紛紛開窗查探。只見青衣白衣兩位青年站在茶樓屋頂之上,神態悠然自若,衣擺隨風飄揚,彷彿神仙人物一般。

    青衣青年面對攬月樓,朗聲道:「貴門今日倒是準備得周全,只是如此毫無誠意,當日之約便要作廢麼?」

    聲音不大,卻在整條街上空迴盪不已。話音剛落,攬月樓中當即衝出了數十人,有穿著粗布衣衫的店小二,也有身披綾羅綢緞的富商。個個身手矯健,手持兵刃,就要向茶樓的屋頂爬去。

    正在此時,攬月樓中傳出一把低沉嘶啞的聲音:「所有人都別動。」喝止了眾人。攬月樓三樓的窗前出現了一個身穿錦袍的矮胖子,肥頭大耳,脣上蓄著一道漂亮的小鬍子,像極了一個家財萬貫的土財主。矮胖子的聲音中氣十足,絲毫不比青衣青年遜色,顯是身懷不俗的內功。

    「在下枉作小人了,想要算計兩位大俠。先給兩位陪個不是。」說罷隨手一揖,臉上卻毫無愧色,「只因今日之事事關重大,不得不處處小心。」

    青衣青年皺眉道:「我和師弟初來乍到,自然算記不過你這地頭蛇。你既然心懷不軌,此事便休要再提,後會有期!」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矮胖子知道他們兩人在這個位置,只要施展輕功便可輕易逃離。自己一方失了先機,是無論如何也截不住他們的了。只得高聲喊道:「兩位留步,你們真的不顧傳人的性命了嗎?」

    一旁的白衣青年開口道:「既然身為傳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再說生死有命,一切都看天意,我和師兄此次來揚州不過是盡盡人事。即使不成功,長輩們也不會多加責怪。」他的語氣極為輕鬆,彷彿兩人來揚州真是遊山玩水一般。

    接著,他嘴角一翹,又道:「只是貴門若是拿不回這秘卷,兄台你恐怕有苦頭要吃啦。」說著竟笑出聲來。

    矮胖子眉目間的煞氣一閃即沒,顯是想到門中的嚴刑酷法,心中不免一寒。

    卻絲毫不露聲色。

    白衣青年語氣又轉為緩和:「不過,我和師兄今次千里迢迢來到揚州,也不想白跑一趟。這秘卷我們留著也沒什麼用,若是這位先生能拿出一點誠意,這買賣也不是不能再做。」他的一雙俊目環視整條街後,視線落在了那個矮胖子的身上,「只不過今日這個大陣仗,生意定是做不成了。」

    矮胖子高聲道:「少俠說得有理。未免兩位的疑慮,不如由兩位決定下次交易的時間地點如何?」

    兩人見那矮胖子說得爽快,暗覺有些不妥。就在此時,奇變徒生。兩人腳下的屋頂爆出一聲巨響,瓦片四散橫飛。兩隻大手從屋頂下伸出,逕直抓兩人的腳踝。

    這雙大手肌肉虯結,青筋暴現,爪上的力道雄渾無比,而動作又不失靈巧,招式更暗含無數後著變化,似乎不論兩人的如何躲閃,都要被其抓中一般。

    正當此人破瓦而出時,攬月樓中的矮胖子也有所行動,只見其深吸一口氣,肥胖的肚腹像是被充了氣一樣鼓了起來。全身更有如一顆巨大的皮球,破窗朝兩人急射而來。速度之快,與其臃腫的身形完全不相襯。

    青衣白衣兩位青年同時騰身而起,在半空中兩人雙掌互擊,各自向不同方向飛去。雙爪的主人此時也已從屋頂上探出半個身子,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一頭長髮被勁風激盪,四散飄飛,看不清面目如何。

    他雙爪本是分別攻向兩人腳踝,現在則將攻勢集中在青衣青年身上。只聽其悶哼一聲,爪上更生出一股怪異的吸力,籠罩青衣青年全身,令其無法借交擊之勢遠遁。

    青衣青年剛飛出不到三尺,便被那魁梧男子的爪勁吸住,面色不由的轉為凝重,在半空中使了個「千斤墜」,右足向那魁梧男子的爪上疾點而去。

    魁梧男子心中暗喜,他心想那青衣青年被迫在半空中變招,已是失了先機,身法難免有所窒礙。只要自己雙爪觸到其身體,便可憑著一套獨門的內功將其纏住不得脫身,等其它幫手一擁而上,那青衣青年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白衣青年正向攬月樓方向飛去。那矮胖子在半空中,見白衣青年竟背對著自己疾飛而來,當下卻也不敢大意,雙掌推出,使得是下拉的勁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心要將那白衣青年打得落入街中,與那魁梧男子想到了一塊。

    白衣青年竟也不回頭,只是將右拳舉起,拇指一彈,將一件物事向身後射出去。

    這物事帶著勁風,直取那矮胖子面門。

    「你……!」矮胖子大驚失色,顯然是完全沒有料到那白衣青年竟會使用暗器,張口只吐出半個「你」字,右手趕忙向暗器揮去。只聽「乒」的一聲,矮胖子右手被震得微微發麻,而飛來的暗器被打得粉碎,卻是一個小小的茶杯。

    就在矮胖子格擋茶杯之時,白衣青年已轉過身來,右手聚掌成刀,向矮胖子的左手劈去。矮胖子剛被茶杯之事分神,左掌的力道只剩下原先的七成,跟白衣青年的右掌相觸之下,只覺的一股浩然的內勁似快似慢地湧來,原先左掌的下拉之力竟被消於無形,反被白衣青年的掌力壓得身形下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衣青年面帶微笑,又向著茶樓方向回飛而去。

    此時,魁梧男子的雙爪離青衣青年的足底不到兩尺,算算青衣青年的下墜之勢,自己只需一眨眼後即可抓住青衣青年的腳踝。魁梧男子默運玄功,將內力催至最高,只求一擊得手。但只覺頭頂突然青影一閃,青衣青年竟憑空升起數尺,兩人之間的距離更拉大到一丈有餘。

    魁梧男子一驚之下,這才感覺自己的左手手心微微一麻。原來那青衣男子下墜到一半之時竟突然加速,速度狂增數倍,足尖在魁梧男子掌中輕點一下之後又跳起了一丈。速度固然驚人至極,但力道卻是不足以傷人。半空中的青衣男子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一些,顯然是催運內功消耗甚大,尚需片刻的回氣時間。

    魁梧男子自然不甘示弱,只是上升之勢已盡,無法再行追擊,只得落回茶樓的屋頂。正當他想再度躍起之時,身旁卻閃出一條白影,刷刷刷連續三指朝自己胸口攻來,他忙揮爪格擋。白衣青年的指法變幻莫測,見他揮爪相向,原本攻向他胸口的指勁,變成了刺向他的手臂穴道。

    魁梧男子方待變招,頭頂卻傳來了隆隆的風雷之聲──青衣青年雙掌齊出朝自己壓將下來,聲勢浩大,一看便知極難應付。以一敵二,凶險萬分,矮胖子又遲遲不到,他只得怒喝一聲,雙手交叉擋在胸口,硬接了白衣青年三指,借勢跳下了茶樓。

    數招之間,魁梧男子和矮胖子各吃了個暗虧,都被打落街中。只聽青衣青年大聲喝道:「貴門再三破壞規矩,隱空寺之約就此作廢。」說罷,與白衣青年一起向遠處躍去。街中的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在兩三下起落之後,消失無蹤。

    此時夕陽尚未落下,一彎殘月卻悄悄升起。如血夕陽和殘月冷光交相輝應,片片散落在這揚州城的屋頂瓦片之上,給這繁華的大城添上了一絲神秘之色。

    半個時辰後,天已全黑。揚州城內某條偏僻小巷的盡頭,青衣白衣兩位青年突出重圍後,躲到了此處。青衣青年四周巡視了一番之後,開口道:「適才大鬧了一場,管教這些魔門餘孽摸不著頭腦。」接著望向白衣青年,「師弟,下藥之事如何?」

    白衣青年道:「已在那矮胖子和大漢身上做了手腳,有了師叔煉製的靈丹妙藥,五個時辰之內他們將無所遁形。」

    原來剛才白衣青年與兩人交手之時,已在兩人身上擦上了一種常人眼中無色無味的藥粉「影相隨」。只有運起獨門功法方可嗅出藥粉的殘留餘味,氣味更可保留五個時辰之久,乃是追蹤尋人的利器。這種藥物乃是道家煉丹宗師無為子的不傳秘方,不知為何,卻被這兩位青年所得。

    青衣青年眉頭一皺,沉聲道:「今日攬月樓中魔門餘孽大舉集結,定是想要請君入甕,強奪硬搶。毫無要交易的意思。如此看來,梵師妹恐怕凶多吉少。」

    白衣青年沉吟片刻,道:「師兄說得在理,但梵師妹的生死事關重大,不管如何總要去查個清楚。」

    青衣青年點頭稱是,言罷即脫下身上的長衫,露出暗藏在外衣之下的黑色緊身服。而白衣青年長衫下也穿了同樣的黑衣。但奇怪的是,白衣青年摘下頭巾之後,竟露出了一個滑溜溜的光頭,頭頂還有兩排白色的戒疤。

    難道這個丰神俊朗的青年居然是個和尚?

    第二章魔門之秘

    三個月前,隋主楊堅離宮出巡。不遠千里,從洛陽來到太原之後,卻只在太原郊外的烏金山遊玩了兩日便率部返回洛陽。百姓都不免覺得這位登基不到十年的皇上的性格有些古怪。而重重迷霧背後,隋主此次出巡所隱藏的真相,將會成為此後數十年間,天下巨變的契機……

    北周大定元年,隋王楊堅受周禪即帝位,改元開皇,國號隋,是為隋文帝。

    八年之後,隋師大軍攻入建康,陳後主降。至此,魏晉三百年以來,動盪分裂的中原大地,終於重歸一統。

    魏晉以來,中原的崇佛之風已達致空前鼎盛,南北朝時期已過度膨脹的佛門此時已成為國計民生的重大負擔,出家的僧侶享有許多特權,不但不用服兵役,還可逃避課稅。寺院林立,佔據了大片田地。以楊堅的雄才大略,理應趁一舉滅陳之機重整河山,革除佛門積弊。但楊堅卻變本加厲,以官方的名義鼎力支持僧侶在中原廣傳佛法,大興寺廟。

    為何軍旅出身,常年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的楊堅卻對悲天憫人的佛門如此敬重?

    傳聞楊堅之父,北周柱國大將軍楊忠,曾將尚在襁褓之中的楊堅交與一名德高望重的女尼,將其帶至一處名為慈航靜齋的佛門聖地撫養直至十二歲。而這個慈航靜齋不僅是佛門中人心中至高無上的聖地,更是天下正道武林的中樞。

    更有傳聞,稱楊堅之所以能登上帝位,統一天下,正是因為他乃是慈航靜齋挑選出來的救世之君,自小便在慈航靜齋內學習仁君治世之道。成年出仕之後,更得到了慈航靜齋和眾多佛門高手的全力支持,因此方能成就其不世功業。

    如果傳言屬實的話,楊堅的崇佛之舉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而楊堅此次烏金山之行,便是隋軍和佛道聯盟聯合進行的一次計劃周詳的圍剿行動。

    數百年來,天下間存在著一個神秘莫測的群體,其成員行事離經叛道,無視仁義道德,在正道中人眼中與邪魔無異,因而被稱之為「魔門」。

    世間有「邪不勝正」之說。只因長久以來,正道中人雖有意見不合之時,但為大義所驅,關鍵時刻往往能放下個人成見,通力合作。而魔門中人大多個性偏激,自私自利,不能真正齊心協力。儘管魔門中高手輩出,但合則力強,分則力弱,各自為戰的魔門高手往往被正道聯盟各個擊破。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數十年前,一個絕世魔人出現為止。此人居然令慈航靜齋集中了正道武林的全部頂尖高手,並破天荒地借助了朝廷的力量,出動兩干精兵先發制人。這在正道和魔門數百年的交鋒中可謂前所未有……

    邪帝向雨田便是引起這次大戰的關鍵人物,傳聞此人修煉某種奇異功法,已經活了兩百餘年,功力之深,更達不可思議的境界。但真正令慈航靜齋感到威脅的卻不是向雨田的絕世魔功,而是他所進行的《天魔策》合一大計。

    《天魔策》乃是魔門的至尊寶典,是魔門武學和魔門思想的集大成者,共有十卷,分別由魔門的兩派六道,八個門派的掌門保管。

    《天魔策》中的武功固然可怕,當正道之士最為忌憚的卻不是其中的武學秘笈,而是《天魔策》中所記載的源於諸子百家的異端邪說。

    春秋戰國之時,天下戰亂不休,各國國君皆有自己的治國之法,並不依照固定的法則。而諸子百家便於此時興起,眾多有識之士都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濟世治民之道。

    一時間各種學說在天下流傳,從國君到百姓都感到無所適從。直至西漢,儒家的思想才成為中原的主流,佛道兩家也成為了所謂的正統。而其它絕大部分的諸子百家思想已不為常人所知。

    但諸子百家的思想卻沒有就此消亡。只因世間萬物皆分陰陽兩性,陰陽之間相生相剋,正所謂孤陽不長,獨陰不生。自漢武帝獨尊儒學後,便把其它派系列為邪魔外道,還要趕盡殺絕,於此水深火熱的時刻,魔門之祖──「天魔」蒼璩橫空出世,此人故意自稱為魔,以示與儒門對立,不但智慧絕頂、武功蓋世,更是個書狂。

    他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最後去蕪存菁,歸納為《天魔策》十卷。

    當中除了絕世的武功之外,更將諸子百家的治世之道統一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

    其中治世濟民的理念更是與儒家大相逕庭,但是這兩種治世之道究竟孰優孰劣,卻不得而知。

    「天魔」蒼璩歸天之後,魔門兩派六道頓時分裂,《天魔策》也散落於各派之中。各派在三百年間各自發展壯大,雖不時有人想要將《天魔策》合而為一,但魔門中人的私心極重,瞻前顧後,致使完整的《天魔策》無法重現世間。

    這也是魔門始終被正道所壓制的一個重要原因,正道之士捍衛的是所謂的「正統」思想,往往得到朝廷和百姓的支持。而魔門在《天魔策》未合一之前,有如一盤散沙,完全無法與之正面對抗。魔門唯一的翻身之道便是將《天魔策》合一之後,扶持一位能夠貫徹《天魔策》思想的新君主。只有將魔門的思想變為「正統」,方能與根深蒂固的儒釋道思想對抗。

    魔門邪極道掌門,邪帝向雨田,為魔門的復興帶來了希望。

    憑借其絕世的武功和智慧,兩派六道一一臣服於此人腳下,一個統一的魔門和完整的《天魔策》即將重現於世間。天下正道之士無不感到危機的迫近,就連慈航靜齋也因懾於天下無敵的向雨田而不敢輕舉妄動。就在魔門重生有望之際,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卻發生了。

    就在魔門即將迎來復興之時,向雨田卻拋下了魔門統一的大業,一走了之,前往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開始閉關修煉,再無半點音信。剛剛統一的魔門登時大亂,而魔門各派同時把矛頭指向了重新合而為一的《天魔策》之上。劍拔弩張之際,各派首腦人物在魔門幾大巨頭的牽線搭橋之下,決定在魔門邪極道總壇,太原烏金山中的邪極宮商議《天魔策》的分配問題。

    而一直靜觀其變的慈航靜齋此時也等到了出擊的最佳時機。此次秘會的時間地點本應只有魔門兩派六道幾個首腦人物知曉。不知為何,消息竟為慈航靜齋所探得。

    當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門巨頭為了得到《天魔策》,同時出現在邪極宮中之時,佛道聯盟的精英高手已經對他們展開了圍攻,隋主楊堅更帶同兩千精兵御駕親征。猝不及防之下,魔門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魔相道掌門長孫晟是魔門的第二號人物,在邪極宮之戰中最先察覺到情況危急,率先逃出宮外。但卻碰上了被稱為正道第一人的慈航靜齋齋主,以及三論宗的嘉祥大師,最後雖能夠帶傷逃到山下,但在烏金山腳卻遇上隋軍的埋伏,突圍不成,被隋軍所生擒。

    魔門陰癸派掌門陰後的實力雖然不及長孫晟,但也堪稱是一方霸主,但最後卻敗於靜齋的新一代傳人,一個尚不滿二十歲的少女劍下。最後眼見突圍無望,大勢已去,不得不飲恨自盡於邪極宮的化玄殿之中。

    而在邪極宮中央的焚心殿中。功力僅次於靜齋齋主的道家高手,玄松觀掌門安承天和弟子寧道奇合力對付魔門護法左無明。左無明年紀尚不到三十,劍術修為卻神鬼莫測。安承天師徒以二敵一,雖然將左無明重創,但安承天仍被其詭異劍法所傷。最後左無明趁隋軍攻入邪極宮,一片混亂之際,拼著元氣大損,以絕世輕功逃出重圍。

    佛道聯盟中,安承天道長被刺傷氣門,被救回慈航靜齋下屬的靜念禪院後傷重不治。寧道奇無父無母,自少便被安承天收為徒兒,兩人之間情同父子。寧道奇天賦異柄,骨骼精奇,對道家武學的領悟力遠超一般高手,雖只有二十一歲,修為卻已隱有青出於藍之勢,乃是接任玄松觀掌教的不二人選。但安承天橫死眼前卻對寧道奇的心境造成了絕大的打擊。意念消沉之下,寧道奇沒有回玄松觀,而是呆在靜念禪院中終日閉門不出。

    佛道聯盟雖然痛失安承天道長和上百名弟子。但魔門更是損失慘重,當時守護在邪極宮外的魔門兩派六道數十名高手和近百名弟子被兩千隋軍精兵包圍,盡數被殲。而魔門的中流砥柱,除了邪帝向雨田不知所蹤之外,只有魔門護法,補天閣掌門左無明帶傷逃出生天。

    佛道聯盟這場決定性的勝利使得魔門一蹶不振。隋主楊堅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魔門一直想要推翻崇佛的大隋政權,而隋文帝楊堅的項上人頭則是魔門中人必欲得之之物。魔門第一暗殺高手左無明就曾經行刺楊堅,楊堅貴為九五之尊,卻也身懷根基深厚的佛門武學,左無明功敗垂成,但仍能在御前侍衛的包圍下全身而退。從此,楊堅便視魔門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後快。

    邪帝閉關之前將《天魔策》分為兩半,分別交與長孫晟和左無明保管。邪極宮一戰之後,長孫晟被隋軍生擒,他身上的半部《天魔策》也由楊堅交與慈航靜齋保管。魔門殘餘幾乎再也沒有可能將之奪回。邪極宮一戰幾乎可以說是將魔門連根拔起,數百年來的正邪之爭,正道似乎已經取得了全面勝利。

    魔門已除,楊堅則可以將全部心神放在安撫天下之上。如今中原歸於一統,但江南一帶原屬陳朝的地方豪強卻不肯降隋。

    尤其是嶺南宋家,極重漢統,認定隋主楊堅身有北方夷狄血統,不甘向其稱臣。宋家在嶺南根深葉茂,勢力極大。親兵數以萬計,訓練精良,擅長水戰。宋家大公子宋缺更有「天刀」之名,文武兼修,智勇雙全,與昏庸無能的陳後主不可同日而語。楊堅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陳兵與其隔江對峙,雙方相持不下。

    此等形勢之下,江湖盛傳慈航靜齋將會派出新一代的傳人化解這次危機,勸說宋家放下成見,以天下百姓為重,助隋主建立一個真正延續千秋萬代的太平盛世。

    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故卻在此時發生。

    邪極宮之戰三個月後,本應抵達嶺南的靜齋傳人梵清慧音信全無,她最後一次向靜齋回報訊息是在揚州郊外的隱空寺。

    等靜齋派人去隱空寺察訪之時,卻發現寺內已空無一人。大殿之中的佛像眉心處竟被插上了一柄利劍,佛像的胸腹之間更被人用利器刻上了「三月初三,攬月樓中,秘卷歸位,傳人放生」十六個大字。

    旁人不知其意,而佛道聯盟中人自然明白「秘卷」是指那半部《天魔策》,毀損佛像之舉更是魔門中人的一貫作風。而插在佛像眉心的利劍乃是梵清慧的佩劍「色空」。此劍是靜齋代代相傳的至寶,靜齋傳人向來身不離劍,劍不離身。

    如今卻被魔門當作信物,想要以人易卷。

    靜齋傳人梵清慧年紀尚輕,但武學修為已經達到靜齋《劍典》中的「心有靈犀」境界,天下間能擊敗她的人屈指可數。況且此時道長魔消,魔門的高手死傷殆盡,又有誰能在無聲無息之間擄走得到隋主全力支持的靜齋傳人?

    為了傳人失蹤之事,靜齋齋主親赴靜念禪院中與尚在院中修養的佛道聯盟高手們商議。只因此次靜齋傳人嶺南之行事關重大,為了給宋家施加壓力,慈航靜齋已將這件事搞得天下人人皆知,若其中出了差錯,隋軍與江南豪強之戰便會一觸即發。而北方的突厥大軍亦蠢蠢欲動,隨時準備乘機南征。楊堅剛剛平定的天下又將成為生靈塗炭的殺場。

    梵清慧雖然是一個未滿二十的少女,但天下萬民的福址卻與之息息相關,絕不可有一絲大意。因此,此次傳人失蹤一事絕不可洩漏出去。魔門殘餘顯是早已知道了這一點,方纔如此大大咧咧地向靜齋下戰書。靜齋齋主與佛道聯盟的高手討論之後,最後決定先派人去揚州一探虛實之後再作打算。

    佛門禪宗道信大師的有一個年輕弟子名為弘廣,佛法武功的修為在佛道聯盟中數一數二,心思又極為機敏,而且他的年紀尚輕,毫無佛門中人貫有的迂腐之氣,懂得靈活變通。因而成為秘密查探的最佳人選。

    當弘廣正要出發之時,已經消沉多日的寧道奇卻自動請纓,要求共同前往執行這個任務。道信大師和嘉祥大師都是安承天道長的好友,更是看著寧道奇從小長大,深知寧道奇的性格脾氣。

    寧道奇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為人處事從容鎮定,心思縝密。決不會被復仇之念沖昏頭腦。此次自動請纓,定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寧道奇的武功居佛道聯盟年輕一輩之冠。因此幾位前輩都同意讓他和弘廣共同前往揚州查探。

    兩人一路輾轉來到揚州,卻也知道魔門中人定會在城中設下圈套羅網。於是便喬裝改扮,裝成兩個遊山玩水的書生。在約會當日並不去攬月樓赴約,而是在計算好逃離路線之後,在攬月樓旁的茶樓中靜觀其變。

    隨後見到魔門中人實無交易之意,便故意出手引起魔門中人的注意,更暗中在領頭者身上下了道家煉丹高手秘製的追蹤藥粉後飄然離去。

    第三章秘室春色

    殘月高照,天地間似已蒙上了一層銀灰。兩道黑影在揚州城內疾行,正是連夜追蹤的寧道奇和弘廣。轉瞬之間,兩人已經來到城郊的一處破舊宅子旁。兩人翻身跳入院子中,藥粉的氣味便在這裡消失,並無留在房屋之中。可見院中定有秘道入口,魁梧男子和矮胖子進入秘道後將入口關閉,是以聞不到秘藥的氣味。

    兩人躲在暗處等了近一個時辰,見院中仍沒有一絲動靜。尋思那魁梧男子和矮胖子定然不能在不通風的密室中耽擱如此之久,料想兩人可能已循別的出口離去。

    當下兩人在院中一番搜索,當撥開一叢枯草後,發現下面有一塊石板。看來石板下定是秘道的入口。但兩人並沒有著急,寧道奇輕輕將石板抬起,只露出一條縫隙。

    弘廣俯身朝縫隙中看去:「果是魔門常用的手法,秘道口連著一根細銅線,如果貿然一下子掀開石板的話,便會引動機關,拉響不知藏於何處的銅鈴。」

    寧道奇慢慢將石板抬高,弘廣則輕輕將石板下的銅線機關拆下,石板下正是一個窄小秘道的入口。

    兩人見秘道窄小曲折,寧道奇身材高大,在狹小秘道中行動難免有所不便。

    而弘廣身形較為瘦削,在狹小處也能進退自如。便決定由弘廣下秘道查探,而寧道奇則在一旁望風。兩人約定半個時辰後出口處會合。

    弘廣鑽進秘道後,寧道奇即將秘道口照原樣蓋上,絲毫不露痕跡。弘廣在秘道中摸黑前行,秘道七拐八繞,曲折之處甚多。而他身處秘道中卻不感到呼吸不暢,心知這條秘道很可能通向大型的密室,只有大型的密室才有如此完善的通氣機關。

    當下提高警惕,只因那兩個魔門高手極可能仍在密室之中。

    弘廣摸黑又走了一段,只見前方隱隱有光線傳來。於是屏息靜氣朝光亮處慢慢走去。

    秘道的盡頭有間石室,室內牆上點著數盞油燈。整間石室燈火通明,弘廣不敢太過靠近,躡手躡腳地躲到石室入口的陰影處暗暗向內窺探,同時運功將自己的呼吸心跳減至最低。

    剛才攬月樓的兩個魔門高手赫然便在石室之中。矮胖子坐在一張石凳之上,而那長髮披肩的魁梧男子則背對著矮胖子,立於一旁。

    此人濃眉大眼,鼻樑高聳,像是有胡人血統,模樣可以稱得上英俊。但只看其薄薄的嘴脣和眼中的寒光,便可知其定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輩。

    矮胖子開口說道:「已過了半個時辰,這藥性也該完全散發了。這小賤人也真能硬撐。」

    魁梧男子冷笑道:「安兄你放心好了。本門秘製的『六月蛇』專門用來對付心智堅定的高手,意志力越強,崩潰得就越徹底。莫看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等會兒說不定恨不得要對安老弟霸王硬上弓呢。」

    弘廣忙功聚雙目,定神細看,只見那魁梧的男子面前似乎有道人影蜷縮在牆角,此處乃是室內燈光的死角,弘廣無法看清此人的身形面目,只能看見暗角中伸出的一支赤裸的纖足。

    這女子足上的皮膚有如無暇的美玉,白得近乎半透明,隱隱可以看見皮膚下幾絲淡青色的血管,有如白玉上的青絲線一般。腳趾纖長而細嫩,此時已微微得彎曲,並緊緊地靠在一起,似乎還在輕輕地顫抖。

    如此美足的主人該是怎樣的天仙化人?弘廣雖是佛法精深的高僧,但畢竟也才二十出頭。看見這羊脂般的纖足,心跳也不免加速。

    魁梧男子上前輕聲道:「梵小姐現在覺得如何,是否有事需要小弟效勞?」

    語氣彬彬有禮,聲音也有一種陰柔好聽的味道,像是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直接傳入人的心坎中。

    聽了這句話,弘廣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被困於密室中的女子便是自己要救的靜齋傳人梵清慧。驚的是這魁梧男子顯然在對梵清慧使用一種奇異的功法。用這種暗含內功的聲音配合剛才他所說的秘藥「六月蛇」,不知會有什麼驚人的效果。

    弘廣只聽他說了一句話,便有微微的頭昏腦脹之感,頓時想起,此乃魔門兩派六道中魔相道的獨門絕學。魔相道的高手善於操縱人的心智,雖然看似毫無殺傷力。但在實戰中,魔相道最高心法《雲海心經》的威力卻不下於陰癸派《天魔秘》和補天閣的《幻影絕劍》。

    當日邪極宮之戰,魔相道掌門長孫晟身受重傷,雙手骨骼盡斷。逃到烏金山下時更遭到兩千隋軍的圍攻,但他卻不知用何種邪術,竟在瞬息之間格殺一百餘名隋軍官兵。險些被他殺出一條逃生血路。所幸隋主楊堅親自出手,方才將其擒下。

    想及此處,弘廣忙在心中默誦《金剛經》,保持靈台的高度清明,否則只要呼吸略微粗重,便會被密室中的兩人所察覺。

    那少女梵清慧服了「六月蛇」秘藥,對魔功的反應更是無比劇烈。即使銀牙緊咬,也漸漸抵不住這來自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衝擊。從嘴角的縫隙裡傳出了一聲微微的嬌吟。

    即使已經盡最大努力鎮靜,但這聲微微的嬌吟喘息之聲卻令得弘廣幾乎心神失守。而他也不必擔心被密室中的兩人所發現,只因密室中兩人所受的震撼遠比自己更大。運功施法的魁梧男子竟無法繼續行功。而一臉猥瑣的矮胖子更是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呆立當場。

    自從梵清慧到了他們手中,便一直昏迷不醒,只是不知是受傷過重還是故意令自己陷入龜息狀態。這女子關係到半卷《天魔策》,所以他們也不敢對其輕舉妄動。只是將其鎖在這間密室之中。如今交易之事已經告吹,兩人便尋思著來向這女子嚴刑逼供,順便在這絕世美人的肉體之上發洩一番。於是便對其用了魔門秘傳的催情手法。

    剛才那聲細不可聞的嬌吟,是這女子在這幾天裡,發出的第一個聲音。卻沒想到有如此動人心魄的異力,完全沒有內功的輔助,但效果卻赫然超過了魁梧男子操控人神智的魔功。聽見這聲嬌吟的三人無不心迷神醉,想入非非。

    過了好一陣,兩個魔門中人才緩過神來。魁梧男子尷尬一笑,道:「嘿,這小妮子發起浪來,佛祖聽了也撐不住。看來此時火候正好,不如安隆兄先來大展身手?」

    矮胖子安隆眼中當即流露出垂涎難當之色,但陰險多疑的本性隨即壓下了胸中的熊熊慾火。道「在下怎敢與趙兄爭先,還是趙兄取了這鮮嫩嫩的女紅吧。」

    魁梧男子嘿嘿一笑,半跪在地上。伸手摸向梵清慧的小腿,輕輕一拉。只聽得嘩啦啦金鐵之聲,乃是由梵清慧身上所縛的鐵鏈子上傳出。

    魁梧男子輕輕揉著梵清慧的玉足,口中唸唸有詞。梵清慧顯然被點了穴道,全身無力。雪白的赤足在魁梧男子的撫摸下微微顫抖,似乎有細細的汗珠滲出。

    魁梧男子的魔手順著她的小腿向上摸去,同時將她的雙腿分開,半跪在她雙腿之間。

    從弘廣的角度只能看見魁梧男子的背影和梵清慧的兩隻玉足,只見那魁梧男子不知做了什麼動作,令梵清慧的雙膝猛地收縮起來。魁梧男子低聲道:「好鮮嫩的肉脣兒,一碰便要滴出水兒來。」又繼續摸索道:「上面這對小白鴿兒也是人間極品,令人不忍心一口咬下去呢。」又揶揄地看了矮胖子一眼,道:「安隆兄既然不屑一顧,德言便要好好享用這不可侵犯的聖女啦。」

    只見那個名叫趙德言的魁梧男子,似乎開始往梵清慧的身體裡輸入真氣。配合著「六月蛇」的藥性,意志堅如鐵石的靜齋傳人似乎便要開始崩潰。只聽得她的喘息之聲越來越大,雙足也開始不停扭動。

    「梵小姐,現在想要了嗎?」趙德言柔聲問道。

    「……要……」仙籟般的聲音傳來,用如此嬌柔動聽的聲音吐露出這簡單的一個字,令人的心潮無比澎湃。

    「梵小姐終於認輸了,早些承認不好麼?趙某一定不會令小姐失望的。」趙德言繼續催運魔功,輕道:「梵小姐只要回答趙某一個小小的問題之後,我們便可以盡情嬉戲。小姐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梵清慧又低低呻吟了一聲。

    趙德言問道:「慈航靜齋的大名天下皆知,只是無人知道靜齋寶址究竟是在哪座名山之中。在下早已心嚮往之,梵小姐可否不吝賜教?」

    梵清慧卻默不作聲。想是心中正進行著激烈的抗爭。

    趙德言歎了一口氣道:「梵小姐這又是何苦呢?只要梵小姐一句話,便可以得享西方極樂滋味,這不正是所有修佛之士最想要的麼?梵小姐身上這水靈靈的嫩芽兒可是很想要呀。」

    梵清慧嚶嚀一聲,似乎再也無法支撐下去。輕聲呻吟道:「靜……靜齋……

    靜齋……」

    安隆在一旁早已看得慾火焚身,這時見梵清慧似乎要吐露出靜齋所在之處的秘密,忙上前細聽。

    但趙德言卻沒有再問下去,安隆正感奇怪,扭頭望向趙德言。只見其臉色陰晴不定,極為古怪,接著竟噴出一大口的鮮血。安隆此時更驚覺一道凌厲的勁風刺向自己的左脅,躲閃已是不及,倉卒之間只能聚起六成的掌力向身後轟去。偷襲者和他硬對了一掌,傳來的赫然是佛門正宗的精純內力。同時一指也點中矮胖子的脅下,刺穿了他的護身氣勁。

    寧道奇已在秘道入口處守候多時,雖無人接近,卻也不敢放鬆警惕。他藏身於院中的一棵大樹之上,保持著清明的靈覺,方圓五十丈內的風吹草動都在他掌握之中。

    忽然有一串腳步聲自遠處傳來,聽腳步的節奏,像是個小孩一般。寧道奇功聚雙目,看見遠方的一片黑暗之中亮起了一點紅光。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發現那點紅光卻是一個紅色的燈籠,燈籠被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姑娘提在手裡,一路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身上套著一件棗紅色的小褂,頭上紮著兩個髻子。提著燈籠一蹦一跳地跑進了附近的一間房子裡。

    現在已是深夜,誰家的女兒還在街上亂跑?寧道奇感到有些奇怪,卻也並不放在心上。仍然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偷襲者除了弘廣還有何人?他知道自己勢單力孤,貿然衝進去救人的勝算極小。

    而情況又極為危急,容不得回秘道出口叫來寧道奇幫忙。只能在一旁靜待時機。

    當梵清慧可能就要吐露靜齋的所在之時,已是不能再等。趙德言正在專心運功,安隆又被梵清慧的說話吸引。弘廣便趁此良機,突然出手。

    弘廣的獨門絕技名為「大須彌指」。共分陰陽二勁,陽勁開山裂石,無堅不摧;陰勁則千回百折,無孔不入,取須彌之山納於芥子之意。此乃弘廣結合禪宗的內外功自創的一種指法,威力極為驚人。

    他以八成功力的陽勁攻向趙德言背門,趙德言當時正在全力運功,而弘廣的行動又幾乎無聲無息,猝不及防之下當場受了重傷,狂吐鮮血。

    安隆的反應還算機敏,在千鈞一髮之際仍能出手抗敵,只是弘廣有備而來,算準安隆在倉卒之下無法聚集全力,卻硬逼著他與自己比拚內功。傍晚時,弘廣已和安隆在半空中對了一招,當時弘廣也是用計令他分神,從而避重就輕,一招將其逼退。

    可見高手相爭,不僅僅是內功和招式之間的對抗。看破對手的行動,以智爭勝也是重要的手段。弘廣出手偷襲雖有欠光明磊落,但卻在瞬間便把兩個功力不遜於自己的高手逼落下風,效果好得驚人。

    趙德言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安隆雖然受了傷卻還在勉力支撐。雙手掌法越舞越快,令人眼花繚亂。弘廣卻不怕與他鬥快,身影閃動,指勁縱橫,與安隆的雙掌爭奇鬥艷。

    安隆脅下被大須彌指刺中,一股陰柔內勁始終無法化解,只能以內力封堵此處的經脈,將指勁強壓下去。但久戰之下,內力消耗卻是成倍增加。在片刻間和弘廣對了十幾招後,已接近油盡燈枯。

    弘廣長笑一聲,左手拇指橫刺,震開了安隆的左臂。安隆空門大露,弘廣右手拇指向掌心彎曲,其餘四指有如撫琴一般輕輕掃過他的胸口。安隆慘哼一聲,倒退三步,吐出一口鮮血。

    弘廣正要乘勝追擊,但只覺地上一股爪勁朝自己下陰襲來,連忙向後躍開一步。只見趙德言口鼻流血,半跪在地上,凶神惡煞般看著自己。他全身骨骼竟發出一種奇異的「啪啪」聲,雙目更是異芒大盛。

    弘廣知其用了一種霸道的功法強行壓下了傷勢,想要拚死一搏。只聽其大喝一聲,雙爪齊出,爪間更隱隱有一股青氣籠罩。

    弘廣不敢怠慢,剛想迎擊。誰知趙德言卻挺著雙爪,撲向蜷縮在牆角動盪不得的梵清慧。弘廣大驚,阻擋已是不及,只能飛身躍起,雙手拇指全力刺向趙德言的背門傷處,只盼趙德言不是真的想要拚個魚死網破。

    趙德言雙爪即將擊中梵清慧時,秘室另一邊角落傳來了機關運轉的聲音。原來安隆已經扭動機括,打開了暗藏在秘室牆上的出口。

    趙德言毫不猶豫,放棄梵清慧,回爪擋向弘廣的雙指,雙方都是全力出擊,功力非同小可。氣勁交擊,發出一聲巨響,整間秘室都被震動。趙德言借交擊之勢就地滾向出口。同時在外拉動機括,將出口封閉。

    弘廣在半空中被爪勁掀了個跟頭,等衝上前去時,出口已被封閉,安隆和趙德言皆已逃之夭夭。

    第四章美人奪命

    擊退了安隆和趙德言之後,弘廣也不禁有些脫力之感。剛才之戰雖然佔盡上風,但自己也消耗了大量的功力。弘廣顧不上歇息,迅速來到梵清慧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一絲不掛的梵清慧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省人事。剛才趙德言的雙爪雖然沒有傷到她,但兩人互擊產生的氣浪卻已把她震昏。

    只見她雙目緊閉,長而捲曲的睫毛之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完美無暇的臉頰上更透出一種酒醉般的紅暈。如藕段般的雙手被兩條鐵鏈鎖在牆上。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胸前,映襯著她如雲賽雪的肌膚。

    黑髮的間隙更可隱隱看見她胸前的秘密,玉峰的形狀渾圓而飽滿,兩顆小小的蓓蕊更已高高挺起,胸口隨著她微微的呼吸而輕輕起伏,粉紅色的蓓蕊也在她垂在胸前的黑髮之間時隱時現。

    因為靜齋傳人極少行走江湖,而弘廣又常年呆在禪宗的幽居寺中,甚至不知道靜齋所在何處。所以弘廣雖然在佛門修行多年,但卻從未見過靜齋傳人的真面目。

    沒想到居然會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得睹玉容,不由得有些臉紅。

    趙德言和安隆隨時可能搬來救兵,救人才是當務之急。

    弘廣試著扯了扯鐵鏈,發現根本無法扯斷,又仔細看了看鐐銬上的鎖,從懷中摸出了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就把鎖給撬開。柔軟的玉體頓時倒入他懷中,弘廣心中一顫,連忙用手扶住她的肩膀,同時輸入一道真氣,想先把她被封的穴道衝開。

    真氣剛走了兩條經脈,梵清慧便已經醒轉過來,她細長的雙目微微睜開,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半睜半閉的眼睛更好似山澗下的一潭湖水,蕩漾著無窮的情意。

    弘廣忙開口道:「梵師妹……」剛吐出三個字便說不下去。他張開的嘴已被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堵上,梵清慧丁香暗吐,把他的牙關輕輕佻開,在他口內肆意攪動。一雙青蔥似的雙手也貪婪地在他身上胡亂撫摸。

    名滿天下,凡人不敢直視的聖女竟然做出如此舉動,弘廣腦中頓時變得一片空白。不自覺地做出了回應動作,口中的舌頭激烈地與梵清慧柔軟的香舌絞在一起,更瘋狂地吮吸著梵清慧口中鮮甜的瓊漿玉液,一雙大手不知所措地緊抱著梵清慧的玉背,只覺觸手之處無不滑如凝脂。

    梵清慧口中的瓊漿有如烈性美酒,甫一入口便覺有烈火在口中燃燒一般,到了喉嚨處更化為數道熱氣,分幾路向全身湧去,將他全身的血液如火油般點燃。

    弘廣心知自己也中了殘留在梵清慧口中的「六月蛇」淫藥,但卻也無法自控,仍然不知足地吮吸梵清慧靈動的舌尖。

    兩人唇分。梵清慧癡癡一笑,用力扯開弘廣身上的夜行服,將自己一對飽滿高挺的玉乳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口之上。雙手更緊緊抱住弘廣滑溜溜的光頭,張開櫻桃小嘴輕輕向弘廣頭上,鼻樑上,下巴上噬去。柔軟的玉乳在胸口研磨,玉峰上兩顆堅硬的小石不停與自己的乳頭相碰,弘廣全身的熱血都已集中到下體,玉杵早已變得堅如鐵石。

    梵清慧雙手猛地一推,弘廣毫無防備,心迷神醉之下一屁股摔倒在地。梵清慧則坐到了弘廣的小腹之上,她的右手伸到背後,十根纖纖玉指竟隔著褲子,用力握住了弘廣高挺的玉杵。

    弘廣吃痛低呼了一聲,梵清慧卻毫不理會,右手毫不松勁,同時張開雙腿,將雙腿間的隱秘之處在弘廣的小腹處用力研磨。

    弘廣痛得淚水橫流,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感覺腹部有一毛茸茸的柔軟之物,自己挺起小腹時還能感到它濕淋淋的,好像能擠出水來。

    弘廣未經人事,本該早已丟盔棄甲,只是服了「六月蛇」淫藥,反而變得持久剛健。只覺得下體一股力量無處發洩,就要將碩大的玉杵撐爆一般,胸中極樂和痛苦之感混為一體。

    梵清慧騎在弘廣身上猛地一陣顫抖,口中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接著便全身癱軟,伏在弘廣的胸口上,弘廣只覺得小腹處一股熱流洶湧而出,將自己的褲子弄得濕透。胯下的龐然大物也沾上這熱流,更是青筋暴起,疼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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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伏在秘道入口的寧道奇就算打破頭也猜不到秘室中正在上演的春宮。半個時辰就快到了,弘廣仍然毫無音信,他心下不由得焦急起來。如果半個時辰後,弘廣還沒有上來,很可能已遭遇不測,而自己的智慧武功和弘廣在伯仲之間,加上敵人又有了防備。若是貿然下去,必是九死一生。

    而迅速離開,等到天明時再上告官府,借官兵的力量前來大舉地搜捕魔門餘孽,必然能夠事半功倍。只是這樣一來,傳人失蹤之事不免要傳了開去,落入楊堅和宋家的耳中難免一場干戈。

    更重要的是,寧道奇和弘廣雖然在來揚州前素不相識,但兩人一路同行,在齊心協力共抗魔門的過程中已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弘廣出家之前曾在江南一帶生活,當他得知寧道奇正為師父之死而痛心疾首,沉默寡言之後。一路上對其多加照顧,還硬拖上他去沿途的風景名勝之處散心。畢竟大家年紀相仿,弘廣的說話比佛道聯盟前輩的諄諄教導有用得多。在多番開導之下,寧道奇的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弘廣到時仍沒有上來,自己說什麼也要下秘道一探虛實,絕不無情拋棄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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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弘廣即將痛昏過去之時,梵清慧輕輕放開了右手,同時拉開了弘廣的褲子。降魔巨杵一下便彈了出來。她順著玉杵上的筋絡將它撫摸了一番,更在杵頂上用指甲輕輕一掐。弘廣疼得「哎喲」叫出聲來。

    梵清慧卻毫不理會,癡癡笑著又掐了幾下之後,站起身來,輕輕將這根巨杵納入了早已蜜水淋漓的洞天福地之中。

    弘廣在禪宗修行多年,專心事佛,從未破戒,如今卻在淫藥的作用之下犯了色戒,而對像更是佛門中的聖女,胸中起了悔恨交加之意。但此時他躺在地上,不用動彈便己享盡極樂,下體玉杵被兩片不斷收縮的嫩肉兒緊緊夾住,不停地套弄。室內亮堂堂的燭光映照在梵清慧嬌嫩的皮膚上,發出柔和的光芒,眼前更是一片白晃晃乳波蕩漾。

    耳中滿是梵清慧高低不一的呻吟喊叫之聲。想及這些聲音是從一張平日裡默誦佛經的小嘴中傳出來的,弘廣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強烈的罪惡之感,下體卻又硬了三分。雙手更狠狠地向眼前不停搖搖晃晃的玉峰抓去,令得梵清慧嬌聲嚶嚀不絕,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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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秘道入口不遠處,有一座破舊的宅子,看上去已廢棄多年。今夜這間宅子卻熱鬧了起來。院中的枯井裡先是傳出了嗦嗦的響動,接著一高一胖兩條身影從井中躍出。兩人就靠著井沿坐著喘息不已。

    安隆惡狠狠地道:「夠娘養的禿頭畜生,竟給他摸上門來,這下如何向護法交待?」

    趙德言受傷更重,一時只是喘氣,說不出話來。

    安隆又道:「出手暗算的是傍晚那白衣小子,還有一個青衣小子肯定就在附近。可得小心別讓他撞上了。」

    趙德言這時才緩過氣來,開口道:「左護法把人往我們這一扔,就…不見了蹤影,這叫什麼事?聖門生死存亡便在此一搏,他卻我行我素,自把自為……」

    趙德言咳了兩聲,又道:「料想那小賊禿也找不到打開出口的機關,青衣小子八成在躲在入口的附近。我在此守著出口,你速去分堂調群好手來,動作快的話,還可以兩頭夾攻……」

    話音未落,卻見院門口紅光一閃。兩人大驚,忙擺開架勢。定睛一看,卻是那個剛才在寧道奇眼前跑過,提著紅燈籠的小姑娘。

    小姑娘見院中有人,竟也不停下腳步,仍是跌跌撞撞地跑進院子,舉起燈籠往兩人身上照去。

    小姑娘嘟著嘴說道:「繡繡回來啦!咦?趙叔叔跟安叔叔怎麼也來了。來看繡繡嗎?繡繡今天很乖的!」

    這個叫繡繡的小姑娘居然認識這兩個魔門高手,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提著燈籠走近兩人仔細看了一會兒:「哎呀,趙叔叔和安叔叔臉上怎麼流血了?繡繡來幫你們擦!」

    說著從小褂裡掏出一塊白手絹,笨拙的墊起腳來幫兩人擦去嘴角的血絲。

    趙德言身形甚高,繡繡墊著腳也夠不著他的嘴角,急得要跳起來。趙德言只得彎腰低頭遷就,表情甚是無奈。

    安隆看了趙德言一眼後,對繡繡道:「繡小姐何時來的?左護法也要來了嗎?」語氣竟十分恭敬。

    繡繡笑道:「你們問大哥哥?大哥哥剛才就一直坐在這裡呀。」邊笑邊用胖胖的小手指向院子中間的一棵枯樹。

    兩人一愣,同時向樹下看去。赫然發現有一個人背靠著樹幹坐在地上,雙膝上橫著一柄短劍。

    兩人此時才發現,自己剛從井中爬出來,巡視四周時,已看見這樹下的人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完全沒有把這條人影當成真人。

    這人雖然以正常的姿勢坐在樹下,但在兩人的眼中,他簡直就與枯樹的一部分,大地的一部分無異。在被繡繡指出來後,兩人專心審視,這才發現此處竟然坐著個人。

    兩人大驚之下,連忙施禮:「恭迎左護法。左護法何時駕到的?」

    樹下之人抬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並不說話。顯然是認為他們這個問題相當無聊,完全沒必要搭理。

    趙德言方才說話中對這個「左護法」甚是無禮,現在被他看得心下有一些發毛,只得硬著頭皮道:「佛道聯盟的人已經找到了我們藏傳人的秘室,現在應該還沒把人救走。請左護法定奪。」

    這被稱為「左護法」的男子顯然就是魔門補天閣掌門左無明。左無明低頭看著自己膝上的短劍,低聲道:「由他們去,傳人之事我來處理。」又抬頭冷冷望向兩人,接著道:「你們速回分堂療傷,隨時聽候調遣。」他的聲音除了略微有些低沉之外,和普通人無異,完全不像一個身懷內功的人。

    這平平無奇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卻令兩人如接聖旨一般,趕忙點頭答應,接著便快速奔出院子。

    腦後只隱隱傳來繡繡童稚的聲音,「大哥哥,大哥哥,繡繡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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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千下提縱之後,弘廣全身的快感終於到了顛峰,而梵清慧也似撐不下去一般,伏到了弘廣身上,雙唇再度相吻。當兩人雙舌相抵之時,弘廣的脊椎一陣酸麻,全身的精華無法自控地從體內湧出,兩人雙手雙足交纏,瘋狂地在地上滾動著。

    片刻之後,弘廣驚覺自己體內的精華噴湧竟無法停止,已足足噴射了四十餘下,仍然沒有停的意思。梵清慧更從舌尖度來一道綿長的真氣,在自己的十二正經內不斷盤旋,似乎在借自己的經脈運行一套奇異的內功。

    弘廣正想掙脫梵清慧的懷抱,但只覺她四肢緊緊纏在自己身上,力量極大,勒得自己骨頭生疼。而他自己的內力卻隨著下體精潮的噴湧而迅速流失。

    弘廣只覺得大難臨頭,一陣頭昏眼花之後便已不省人事。

    糾纏在弘廣身上的梵清慧感到源源不絕的佛門正宗內力從下體的蜜穴湧入,子宮充滿了舒爽無比的充盈感,外來的內力大量湧入,全身經脈無不興奮得微微跳動。弘廣的雙目圓睜,氣息逐漸微弱。梵清慧愛憐地舔了舔他的鼻尖。只要度入弘廣體內的真氣再運行一個小周天,就可令他油盡燈枯,徹底脫陽而亡。

    只見弘廣全身發抖,雙目緊閉,口鼻之中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終於在慘嘶一聲後,射出了體內最後一股精元,軟作了一團。

    梵清慧輕輕歎了口氣,翹起雙唇在弘廣已逐漸冰冷的雙唇上輕吻了一下,便要爬起身來。她此時才發現,弘廣那變得碩大無比的玉杵已經卡在她體內,而且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

    她無可奈何地遙了搖頭,便要用指甲劃開玉杵放血,但她卻沒有發現,弘廣的眼睛已重新睜開,瞳仁中更燃燒著一絲淡淡的紫色光芒,妖異至極,與剛才簡直派若兩人……第五章劍生無明

    左無明背靠枯樹席地而坐,雙目凝視著橫放在雙膝之上的一柄短劍,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他似乎在思考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又或許只是在無目的的發呆,無人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雖然已是陽春三月,但深夜的揚州郊外卻也寒意逼人。晚風從左無明的臉上吹過,吹散了他垂在額前的幾縷髮絲。這個天下間最可怕的刺客,出人意料地有一張純真少年般俊朗的面孔。他的臉上帶著一種不健康的慘白之色,細長而淡的眉毛下,黯淡的眼睛專注地盯著腿上的短劍。

    這把短劍是邪帝向雨田親手以天竺烏金鑄成,取名「懷墨」。通體呈漆黑之色,劍刃又窄又薄,只有二尺來長。劍身上刻有細密的紋路,使得這把劍不但完全不會反射光線,揮動時更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當年向雨田稱雄魔門之時,曾強令補天閣交出《天魔策》殘卷。而以盛產殺手刺客聞名的補天閣不肯向向雨田低頭,補天閣掌門更親自出手行刺邪帝。結果暗殺失敗,補天閣的高手反被向雨田斬盡殺絕。

    補天閣本已名存實亡,但向雨田不願令魔門兩派六道的道統從此殘缺。於是找來了一位資質極高的少年,將補天閣的武功盡數傳授,讓他當上了補天閣的新任掌門。少年便是左無明,他被邪帝收為弟子時只有十歲,懵懵懂懂的便成為武林中人口耳相傳的刺客之王,不知是該感到驕傲還是好笑。

    左無明的劍法受邪帝親自指點,結合了補天閣和邪極道兩家之長。而他自己對劍的領悟力極高,二十歲時,更從補天閣《幻影絕劍》中另闢蹊徑,自創《無明劍》。從此躍居魔門高手三甲,只在邪帝向雨田和魔君長孫晟之下。

    左無明武功大成之後,便被邪帝封為聖門護法,直接受邪帝指揮。他平日裡多是進行一些暗殺的任務,一向獨來獨往。所以他雖號稱一派掌門,卻只是有名無實。

    如今邪帝不知所蹤,長孫晟被囚於皇城天牢,兩派六道的高手不成氣候。左無明儼然成為了魔門的最高首腦。但他卻對登上魔門之主的寶座毫無興趣。

    左無明自懂事起便追隨邪帝左右,在他眼中,天下無敵的邪帝便是整個魔門的化身,是超越神明的存在。左無明的武功修為在世間已是屈指可數,但在邪帝的面前,自己便有如一個手無寸鐵的孩童一般。

    多年來,他追趕著邪帝的腳步不斷狂奔,什麼功名權勢,金錢美色對他而言已毫無意義,在武功修為和武學智慧上趕上,甚至超越邪帝才是他今生的終極目標。

    當日邪帝在通讀《天魔策》後,豁然開朗。竟對其一手重建的魔門失去了興趣,從此失蹤。邪帝身在何處?就連與他亦徒亦子的左無明也不得而知。左無明只知道,完整的《天魔策》是尋找邪帝的唯一線索。只恨邪極宮一戰中,半部《天魔策》為靜齋所奪,自己手中只有另外一半。

    也許,如何奪回那半部《天魔策》,便是左無明現在正思考的事情吧……

    一旁的紅衣小姑娘繡繡似乎也知道左無明不愛說話,不敢去打擾他的沉思。

    只是自顧自地將燈籠放在草叢旁,撥開草叢尋找其中的螞蚱蟋蟀。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她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一隻草葉上翠綠的螞蚱,正要伸出小手去捉之時,枯樹下傳來一把聲音,冷漠而毫無感情,正是左無明的聲線:「你就在這裡等著,哪兒也不要去。」繡繡回頭一看,院中只剩下那棵枯樹,在寒風中蕭索地站著。

    ************

    秘室之中,驚變橫生。梵清慧剛想將弘廣深入自己體內的陽物切斷,卻驚覺這堅如鐵石的玉杵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發出一股異常的高熱。玉杵頂上的小眼兒更像是嬰兒吮奶的小嘴一般死死咬住自己的花心,拚命地吮吸。

    一陣強得無以復加的酸麻辛辣之感直衝她的天靈,令得她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動,雙眼更不自覺地淌下淚來。梵清慧又驚又懼,舉起右掌便要向弘廣的頭頂擊下。手高高揚起,卻已打不下去。弘廣不知何時,已將右手中指和左手無名指分別按在她小腹的氣海穴和後腰的大橫穴之上,分別輸入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陰柔真氣。

    男女雲雨相交乃是天下間最奇妙之事,尤其是高手所行的雙修之術,不僅僅是肉體間的抵死纏綿,更是雙方內息真元的短暫融合。雙方相觸的肌膚是內息交流的通道,相接的性器則是控制內息流通的樞紐。

    內息除了有陰陽之別外,更有先天後天之分。所謂後天的陰陽,指的是通過獨特的運功法門,在自己經脈之內製造出陰陽兩種性質的內息。

    而先天的陰陽則是內息的基本屬性,是只能分別產生於女子和男子體內的根本內息,也被稱為真元。

    世間所謂的雙修採補術,便是一種將先天真元和後天內息互相轉化的法門,進行之時,男女雙方的內息渾然一體,無分彼此。雙方的真元更通過性器的相接而互相吸扯轉化。

    梵清慧發現弘廣所使的乃是一門極高明的雙修之術,雖然他體內的功力被自己吸得所剩無幾,決計撐不住自己全力一掌,但此時兩人的內息已連為一體,殺他便有如自殺一般。

    弘廣倒在地上,雙目中紫芒大盛。梵清慧只覺得剛才從他體內吸走的內力又從花心處狂瀉而出,而蜜穴中的淫液更無法自控地大量噴湧,灑的滿地都是。

    她全身顫抖不已,牙關打顫,更為奇怪的是雙目竟不斷流出淚珠,瞬間已是滿面淚痕。高挺的雙乳也不斷搖晃,上面點點晶瑩的水珠被燭火映得閃閃發亮,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梵清慧此時才想起,弘廣使得赫然是《天魔策》雙修篇中的高等功法,名為「淚縱橫」。專用於女子的身上,女子中了此法,雙目和蜜穴之中的液體會不受控制地噴湧而出,最後脫水而死。由於噴湧的出口一縱二橫,此法便得了「淚縱橫」之名。

    弘廣雙目冷冷望著梵清慧梨花帶雨的面孔,低聲道:「這裡是何處,你又是何人?」聲音低沉悅耳,陰柔之處更攝人心魄。竟然是方才趙德言所使的《雲海心經》中的攝魂魔音。

    ************

    半個時辰已過,寧道奇早已等得不耐煩至極,當下便要向秘道出口走去。卻聽院子大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一人大步走了進來。月光下,只見此人身穿黑色的緊身衣,身材雖不算高,但全身的肌肉線條卻如一隻黑豹般完美。此人兩手空空,向逛街一樣悠然向寧道奇藏身的大樹走去。

    寧道奇只覺的此人身形有些面熟,但從他身上卻感覺不到一點高手的氣息。

    心想此人可能是魔門中的小角色,被派來秘道辦事。當下全神戒備,準備等他靠近大樹時一擊將其擒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寧道奇心中的不祥之感卻越來越強。但腳步聲停下時,寧道奇更已汗流浹背,雙腳幾乎不受控制地猛然向前躍出。

    寧道奇身後傳出巨物轟然倒下之聲,那棵兩人方可合抱的大樹瞬間竟被攔腰砍斷,葉子滿天飄散。黑衣人此時已站到樹樁之上,神情姿態仍如一般人一樣隨意,只是手中多了一柄漆黑的短劍。

    清冷的月光從烏雲一角透出,輕輕撒在院中,撒在黑衣人臉上,令他的臉色更顯蒼白。

    左無明依舊面無表情,但眼中卻似有一絲微微的嘲弄之色,有如自言自語般低聲說道:「原來是你,準備得如何了?」

    殺師仇人近在眼前,寧道奇全身的血液幾乎就要凝固。雖然天氣甚是寒冷,但他臉上,身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全身連一個指頭也無法動彈。

    左無明繼續道:「你師父功夫不錯,我胸口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大概……

    只剩下七成的功力。」頓了一下,又對寧道奇全身端詳一番後道:「你努力一下的話,也不是沒希望。」

    寧道奇不敢開口,只怕一說話牙關便會打顫。左無明現在雖是站在矮矮的樹樁之上,但在寧道奇眼中,他卻像站在泰山之頂一般,而自己則像一個失足摔落山谷的小童,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拉開,雙手雙腳在半空中胡亂抓著,做著無謂的抵抗,無可奈何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兩人就這樣對視許久,左無明冷然道:「你若不打,便回去好了。」說著便向秘道入口走去,背對寧道奇,蹲下身子開始清除蓋在石板上的雜草。

    「我來揚州不就是為了找此人報仇麼?仇人就在眼前,我卻為何如此窩囊?

    窩囊的我死不足惜,但怎可耽誤了正道大事?怎可連累了弘廣師弟?」寧道奇的心中激烈掙扎著。

    左無明正要翻開石板之時,寧道奇仰天狂吼一聲。臉上的血色盡褪,變得比左無明更加蒼白,皮膚下一條條青筋清晰地顯露了出來。全身似乎籠罩在淡淡光芒之中,如奔雷般向左無明撲去。

    左無明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乳臭未乾的小道士竟能在短時間內突破自己的精神禁制。但他仍不慌不忙地回身刺出一劍,看似隨意,角度卻妙到巔毫,正好能在寧道奇雙掌間隙穿過,直取他的眉心。

    寧道奇的速度卻出乎他的意料,只見寧道奇的左掌突然加速橫揮,猛擊在劍脊之上,一下便將他的劍勢盪開,右掌則化掌為刀猛刺他的胸口。左無明左拳迎上,兩人對了一招,分別向後退了數步。

    左無明暗覺奇怪,就算自己內力只剩七成,仍應遠在寧道奇之上。但剛才一擊,寧道奇掌中的內力赫然比自己還強上三分。難道短短三月中,一個人能有如此進境?他立刻對寧道奇放下了輕視之心。只因道家修煉的先天真氣與尋常內息不同,常常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效果。

    他自己難愈的傷勢就是先天真氣造成,如今硬接了寧道奇兩招,舊傷中已被強行壓下的殘餘真氣竟又開始蠢蠢欲動。

    寧道奇則是有苦自知,他以一種道家的禁忌功法催發真氣,強行打開了身體門戶,吸收天地之氣為己用。但這種秘法他尚未完全掌握,引入體內的天地之氣尚不能完全轉為可以功敵的真氣,催發的時間越久對身體的損傷越大,無法駕馭的天地之氣大量湧入後更會爆體而亡。

    左無明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右手懷墨猛地向前刺出,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但這種速度在渾身充盈著真氣的寧道奇眼中卻也不算什麼,雙掌一拍便已把劍夾住,右腳更向左無明踢去,便要奪他的劍。

    出人意料,左無明竟馬上鬆手後撤,像把劍送到寧道奇手中一般。寧道奇顧不得奇怪,便要把手中的劍向遠方拋去。但劍上竟生出了強大的吸力,竟將他合十的雙掌吸在一起。

    剛才寧道奇雙掌全力一夾,左無明則暗在劍上運了吸力,懷墨為烏金所鑄,天生便有吸收真氣的特性。在吸收了寧道奇一部分內勁之後,又將之轉化為了吸力的一部分。所以劍上的吸力強大至極,寧道奇一時間竟無法將雙掌分開。

    左無明揉身而上,以指為劍,刺向寧道奇。寧道奇只能以催發出的高速左閃右閉,甚是狼狽,同時努力想要將雙手分開。左無明指上劍法怪異曲折,專攻寧道奇的雙臂,令他無法順利發勁。寧道奇雙手夾著利劍,不能自如地閃避。

    數個回合之中,功力勝過對手的寧道奇卻被打得極為狼狽,只因寧道奇急於求成,空有一身內力而無法駕馭。而左無明對內息的控制已臻化境,自然將其玩弄於鼓掌之中。

    寧道奇雙手受了數記指劍,他護體氣勁甚強,只痛不傷。但他一身功夫全在掌上,如今雙掌被封,大是吃虧。只能勉強用合十的雙掌向左無明胸口刺去,左無明身法快如閃電,如此一擊自然無法沾到他的衣角,只是略略向後退了一步便已閃出了寧道奇掌力的有效範圍。

    但寧道奇夾在掌中的懷墨卻開始快速轉動,劍尖由向上轉向前方,左無明一時托大,只閃出一步,結果正好被劍尖刺中肩頭。

    原來寧道奇見形勢不利,加催真氣將功力再次提升,一舉便化解了劍上的吸力,但仍然佯裝雙手無法分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反擊成功。

    左無明肩頭中劍,劍上的內勁更侵入體內,形勢一下逆轉過來。但他只在口中喝了一聲:「好!」臉色卻毫無變化,彷彿這是家常便飯一般。

    他肩頭中劍的傷口猛地噴出一道血劍,直刺寧道奇雙眼,寧道奇怎能想到竟有如此奇招,已是閃避不及,只得閉上雙眼,運功抵擋。

    寧道奇雙目受了血劍衝擊,一時什麼也看不見。更只覺手中一麻,懷墨已被左無明奪回。寧道奇趕忙急速後退,運功嚴守門戶。

    等寧道奇張開眼睛時,左無明卻早已不知所蹤。寧道奇心中驚疑不定,到底這個魔人為何而來?

    但形勢已不容他多想,剛才大樹倒地的巨響,必會驚動秘道中之人,弘廣可能因此身陷險境。寧道奇雖然透支了大量內息,疲憊不堪。也只能強打精神,鑽進秘道之中。

    一番曲折之後,寧道奇終於進到秘室,但室內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地上到處是水。點燃火折子後,他卻驚訝地見到了衣衫破爛的弘廣,倒在秘室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第六章花間仙氣

    寧道奇見弘廣倒地昏迷,忙將他一把扶起,向他體內輸入真氣。寧道奇隨即感應到弘廣的內息極為紊亂,經脈間有數股截然不同的真氣在激盪奔流。寧道奇的先天真氣雖然療傷效果出眾,但苦於劇戰之後,先天真氣所剩無幾,一時對弘廣的怪異傷勢竟是束手無策,急得滿頭大汗。

    弘廣本已越來越弱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口鼻中更是不停滲出血來。他體內的數種真氣開始互相對抗,全身的經脈即將盡毀。寧道奇心下一橫,決定冒險再度引天地之氣入體,強行平復弘廣體內亂闖的真氣。

    但弘廣在噴出一陣鮮血後,呼吸竟漸漸平緩起來,臉上也逐漸恢復紅潤的血色。寧道奇又驚又喜,再次查探弘廣經脈之時,發現方纔還在激烈交鋒的數道真氣,竟已無影無蹤,只有一股溫潤平和的佛門正宗內息充盈於弘廣體內,沒有半點受內傷的跡象。

    弘廣悠悠醒轉,見到寧道奇就在身旁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也露出一臉茫然之色。寧道奇開口問道:「師弟,剛才此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弘廣坐起身子,發現自己竟衣不蔽體,也感覺奇怪至極。答道:「我潛入這秘室門口,見到那兩個魔門高手正在審問一個女子。我料想這女子定是梵師妹,便乘那兩人不備,出手救人……我擊倒了那個叫趙德言的魁梧漢子……那個矮胖子安隆好像又打開了一個出口……然後我便什麼也記不清了。」

    寧道奇沉吟片刻,說道:「依我看,應是那兩人不敵師弟,便帶著梵師妹落荒而逃。師弟你一時虛耗過度,無法化解那兩人的內力,在他們逃走後便昏了過去。」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但是弘廣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在那兩人逃走之後,自己身上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有如一場詭異的夢。夢醒後,再也記不起夢中之事,只覺得那是……一些美妙……而又無比恐怖的事。

    ************

    繡繡仍在破院之中捉著草叢裡的蟲子,稚嫩的小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小嘴裡喃喃低語:「大哥哥最壞了,大哥哥最壞了……又丟下繡繡一個人……」秘道出口的井中卻忽然傳來異樣的聲音。

    繡繡忙抓起了身邊的紅燈籠,跑向井口,往裡張望,嘴裡大聲叫著:「大哥哥,是你回來了嗎?」但從井中爬出來的卻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美麗女子。

    「呀……」繡繡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井中爬出來的女子似乎十分辛苦,臉上紅暈未褪,不住地喘息,白亮亮的裸體在月光下輕輕顫動。她臉上的淚痕未乾,正是落入魔門手中的梵清慧。

    繡繡先是用兩隻小手遮著眼睛不敢看井中之人,過了一會兒聽見她只是喘息而沒有其它行動。便把小手放下,向那女子臉上望去。一看之下,又大叫出聲:「呀,是裴姐姐?姐姐不穿衣服,羞羞。」自己一張小臉先羞得通紅。

    女子雖然正氣喘吁吁,但聽得此話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伸出左手食指在繡繡額頭輕點了一下,笑罵道:「小鬼頭,胡說什麼。」

    繡繡抬頭叫道:「人家才不是小鬼頭!」目光正好觸及了女子高挺豐滿的玉乳,一下竟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紅暈更盛。

    女子忽然覺得赤裸的背部一涼,似有一陣微風吹過。一把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事情為何搞成這樣?我給你時間解釋。但若是因為你貪色誤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女子急忙回頭,見到一身黑衣的左無明站在她身後,冷銳如刀的目光正盯在她美妙的胴體之上,像是看著掛在肉鋪中的豬肉一般。

    女子眼波流轉,彎彎長長的睫毛鉤人心魄地捲曲著,哀聲道「憐兒冤枉啊!

    是那天殺的趙德言真的把奴家當成了梵清慧……給奴家下了那麼重的藥……奴家若不發洩,便要七孔流血,橫死當場呀。」她臉上淚水漣漣,配合著她楚楚可憐的神態,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被當場熔化。

    左無明忽然伸手,狠狠抓住女子堅挺的右乳,冷道:「賤貨,以你陰癸派的奼女大法,還有什麼淫藥能奈何得了你?」說著,手上加勁,「就算你要發洩,為何不把那小和尚吸乾後滅口?虧得我還出手為你拖延時間,你這賤貨怎麼如此沒用?」

    這個假冒靜齋傳人梵清慧的陰癸派妖女裴憐疼得哀叫連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左無明毫不理會,正要伸出另一隻手,卻發現另一隻手被在一旁的繡繡拉住了。

    繡繡又大又圓的眼睛已變得紅通通的,好像就要哭出來一般,口中哽咽道:「大哥哥不要……不要……做這種壞事情。」似乎以為左裴二人正在調情。

    左無明臉色逐漸緩和,一言不發地脫下上衣扔到裴憐身上,「穿上衣衫,回去再慢慢整治你。」裴憐美麗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種不知是恐懼還是期待的表情。

    兩女看見左無明赤裸的上身肩頭處的傷口還在涔涔流血,都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被劍刺傷後,他沒有止傷口的血。此乃魔門秘傳的「血解」之法,以流血來化解內傷。左無明一把拉上繡繡,頭也不回地向院門口走去。

    ************

    揚州城內一家小客棧中,繡繡已進入了甜蜜的夢鄉。左無明站在隔壁的廂房之中,他看著眼前火紅的燭光,陷入了沉思。

    三個月前,他在隱空寺中暗算靜齋傳人梵清慧。梵清慧一時大意,中了他無明劍中的「封神訣」,內功神智皆被封鎖,眼看就要手到擒來。但梵清慧拼盡最後的靈犀一點,御劍將他擊退,隨後自投江中。

    他最後只得到了梵清慧的色空劍,但他有自信,即使梵清慧大難不死,也會武功神智盡失,變為一個白癡。

    雖不能捉到梵清慧,卻也令她消失於江湖之中。他便在殺盡隱空寺僧後,在佛像上留書,要求以梵清慧向靜齋交換半部《天魔策》。

    自寧道奇和弘廣到揚州,兩人便在在他的監視之中。他知道梵清慧極少在靜齋以外的地方出現,即使出現也會以重紗蒙面,幾乎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而寧道奇和弘廣都是年紀輕輕的男子,更不可能在之前見過在靜齋清修的梵清慧。

    他找來魔門陰癸派的老相識裴憐,讓她喬裝成梵清慧。把她交給當地魔門分堂的趙德言和安隆看守,自己則潛伏在暗處做捕螳螂的黃雀。

    雖然看似計劃周詳,但實行起來難度卻極大,其中稍有差錯便會全盤皆輸。

    他本想讓裴憐假冒梵清慧讓寧道奇和弘廣救出,再伺機盜取他們身上的《天魔策》,但裴憐卻無功而返,整個計劃被打亂,令他頭痛至極。只能先搞清楚秘室中發生了什麼事後再作打算。

    從沉思回到現實,左無明手持點燃的紅燭轉過身來。裴憐全身赤裸,仰躺在圓桌之上,雙手雙足都被牢牢地綁在桌腿上,雪白的軀體輕輕扭動,彷彿待宰的羔羊。

    淡紅色的燭淚輕輕滴在裴憐嬌嫩的乳蕾上,她口中發出低聲的嬌呼。燭淚卻沒有停止,一滴滴地將她整個乳蕾覆蓋。

    左無明低聲說道:「一時分心,忘了把你的穴道封上,令你可以運功抵抗熱量。」話音未落,已出手如風封住了裴憐幾處運功行氣的穴道。

    裴憐無奈地哼了一聲。左無明將燭火靠近了她被凝固的燭淚所覆蓋的玉峰之頂,已經凝固的蠟油又被烤得漸漸化了開來,從玉峰頂上緩緩流下。裴憐痛得驚呼出聲,左無明怕吵醒睡在隔壁的繡繡,隨手拿了塊布將她的嘴塞住,她只能用銀牙緊咬破布,發出嗚嗚之聲。

    左無明另一隻手則伸向裴憐沒被滴蠟的玉乳,中指和拇指輕輕捏住她高高翹起的蓓蕾,輸入一股陰寒內力。一邊是極熱,一邊是極寒,巨大的溫差令裴憐全身激動得發起抖來。

    她下身的蜜穴早已汁水淋漓,左無明將紅燭放在一旁,手指輕輕撥弄著蜜穴上的花蕾,花蕾逐漸充血膨脹,裴憐身體的扭動變得更加劇烈。左無明將她口中的破布取出,輕聲問道:「想要了嗎?」

    裴憐用顫抖的聲音答道:「想要……求求你……」

    左無明道:「哪裡想要呢?」

    裴憐低聲嬌吟:「憐兒髒髒的小穴想要……」

    左無明繼續問道:「想要什麼?」

    裴憐提高了聲音:「想要……左護法的大肉棒……想要大肉棒插爛憐兒骯髒的小穴!」

    左無明冷笑道:「你想要?偏不給你。」從身旁拿過一個水壺,用左手將裴憐的下身托起,將水壺口插入了她纖嫩的菊門,裴憐低呼了一聲,全身縮緊。

    左無明運功將水壺中的水送入裴憐的體內,裴憐已是叫不出聲來,口中的唾液順著嘴角不停流出,全身肌肉僵硬,顫抖不已。

    但更大的刺激還在後頭,左無明將整壺水灌入裴憐體內後卻不停止發功,而是繼續送入陰寒的真氣,整壺水在她體內逐漸結成冰塊。

    菊門被寒氣凍結,裴憐雙目反白,幾乎便要昏過去,左無明又輸入兩道真氣令她保持清醒。冷笑道:「這麼快便不行了?後面還有呢。」取過一旁的紅燭,將燭淚一滴滴的慢慢滴在她小小的陰核之上,燭淚更順著陰核流進她紅嫩的蜜穴之中。

    前後寒熱交攻,裴憐再也忍受不住。全身內勁噴發,衝開了被封的穴道,綁住雙手雙腳的繩子也被掙斷。

    玉臀高聳,一大塊淡黃色的冰塊從菊門中噴出。她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輕輕抽泣起來。

    左無明站在她身旁淡淡道:「你還是不行啊……」

    裴憐抽泣道:「我們已試了多次,還是無法衝破奼女大法的生死玄關,難道我此生注定要在祝師妹之下?」

    左無明道:「《奼女大法》和《天魔秘》雖然沒有高下之分,但祝玉研的資質遠在你之上。而且奼女大法的生死玄關危險至極,輕則使人發瘋,重則內息逆行慘死當場。你還是放棄算了。」

    裴憐終於止住了眼淚:「我不但及不上祝師妹,今晚更差點在陰溝翻船,栽在一個小和尚身上,連累了你的計劃……」

    左無明道:「我才想著你怎麼這時候想要練功,原來是在秘室吃了虧……」

    說著輕輕撫摸著裴憐光滑的背部,柔聲道:「我剛才有些氣急敗壞,事已至此,你也不須介意。秘卷之事還可以從長計議。」

    頓了一下,又道:「那小和尚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憐已坐到桌子上,輕輕靠向左無明肩頭,低聲道:「我正準備把那小子的真氣吸盡之時,那小子像是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但神態,動作與之前不同,更好像身懷極為高深的雙修採補之道,我一時不備竟中了他的『淚縱橫』。」

    左無明一驚:「真是『淚縱橫』?」

    裴憐輕聲道:「我是《天魔策》雙修篇的大行家,怎會看錯?而且他似乎還會使那魔相道的魔音功夫。我原先從他身上吸的真氣竟又被他反吸回去,而我自身的真氣的防線也即將失守。情況危急之下,我只得使用奼女大法的焚心之術,拼著消耗一半的真氣,將他的雙修之術打斷,方才得以脫身。」

    左無明眉頭微皺,深思不語,裴憐輕輕撫過他肩上的傷口,又繼續道:「他的情況真是非常奇怪,在使雙修之術時,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為何來此,簡直就像……就像被另一個人附體一樣。」

    左無明雙手環抱她的肩頭,低聲道:「你體內應該有他的殘留真氣,讓我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裴憐臉上竟微微一紅,幽幽地說:「你只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和我,哦……」

    雙唇已被堵上,發不出聲音。

    久經戰陣的裴憐此時卻有如未經人事的少女一般扭扭捏捏,全身更燙的如火燒一般。即使是剛才如此激烈的「刺激」也無法令她體會到現在的感覺。

    裴憐緊閉雙眼,全身蜷縮有如小貓,任左無明靈活的雙手在上面輕輕活動,當他觸到敏感之處時,她甚至不敢高聲呻吟。

    左無明知道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在剛才練功時受了強烈刺激,在手中沾了療傷的聖藥,輕輕幫她塗抹。裴憐只覺得乳蕾、陰核和菊門處陣陣清涼傳來,受用至極。

    左無明的雙手停了下來,裴憐微微睜開眼睛,卻見他早已將衣服脫光,正在把藥膏塗在怒挺的玉杵之上,不由低聲驚呼:「你……?」話還沒說完,左無明的玉杵已藉著藥膏的潤滑插進了自己的蜜穴中。

    她只覺全身無處不發熱,唯有玉戶中清涼無比。她一身的功力盡化為柔情,輕伏在左無明肩頭微微喘息。

    左無明的玉杵深深探入裴憐體內,搜索著玉戶內的殘留真氣,但弘廣的真氣殘留量極少,他在其中尋找了近半個時辰還沒找到。而裴憐早已死去活來數次,沒有用上雙修功法,她無法抵抗左無明生機勃勃的玉杵,陰元便要盡瀉而出。

    隨著她一聲高喊,左無明玉杵前端的玉球感覺到一股似冷似熱,似水似氣的東西從裴憐的花心射出,左無明心知她已洩了陰元。若陰元被人所吸,裴憐便要元氣大損,左無明搖了搖頭,將裴憐的陰元在丹田處過了一圈後,又輸回了她體內。

    同時在舌頭上渡過陽氣助她陰元歸位,愛憐地吮吸著她的小香舌,低聲道:「你真是傻透了。」裴憐只是喘息著答不出話來。

    左無明在裴憐的陰元之中感到了一種異氣,想來便是弘廣殘留的真氣,便將其攝入丹田細細分析,查探之下,卻令其心頭巨震,這絲真氣源自魔門兩派六道中最神秘的一個門派的獨門內功,但他心中清楚這個門派早已在八年前消亡。

    這絲真氣赫然便是魔門花間派的花間仙氣。

誰有後面的,拜託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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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8 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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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bo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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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8 1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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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之道

作者:月黑風

  第一章淮左攬月

  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陽春叁月的揚州城內總是熱鬧非凡。
2007-11-28 13: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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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en919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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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多得的一部好书,好像作者没太监,只是找不到后续了,哪位大神能分享下!
2014-8-21 2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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