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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三世紅塵之孽緣宿命。2014 (全) 作者:hendry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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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紅塵之孽緣宿命。2014 (全) 作者:hendry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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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世紅塵之孽緣宿命。2014


作者:hendry_1
於 2014卅11卅20發表於SIS


  本文是《紅塵》系列之第二部。第一部的故事背景是民國時期,這篇是10
0年後的當代都市背景,人物依舊是以汪亞鵬、王若琳和謝詩雅三人為主,描寫
三人間的情感糾葛故事。第二部的情節設置,穿插了一些與第一部間相互呼應的
細節,如果是看過第一部的狼友,自然會知道哪些情節是與第一部相關聯的。沒
看過第一部也無所謂,因為這也可以算是個獨立的故事。畢竟是100年後的事,
所謂輪回轉世,也許只是個傳說。

  本文依舊是以人物內心情感描寫為主,故事情節的鋪墊也較多,肉戲比重不
是很大。如果是想窺探良家人妻,從保守到放縱的心理變化過程,應該會喜歡,
追求槍文的狼友不喜勿噴。

            ***    ***    ***    ***

                    三世紅塵之孽緣宿命。2014

  「滴……滴滴」,幾聲急促的喇叭聲,從後面傳來。汪亞鵬抬眼看了看後視
鏡,車後緊跟著一輛紅色的「馬6」,司機是個女的,似乎很急的樣子,幾次想
超車,怎奈旁邊的自行車車流,把本就不寬的單車道,擠得根本超不過去。

  汪亞鵬是北京人,還有一個月就滿40歲了。和哥們合夥開了一家裝飾公司,
幾年的打拼下來,公司規模倒也是越做越大,效益還算不錯。汪亞鵬在公司裡任
職副總,主要負責新客戶的開發、關係維護。平時公司裡的業務,主要是在北京
市內的,很少涉及外埠。這次是一個哥們給介紹的關係,無錫市的一個酒店式公
寓,要重新裝修、改造。十幾層的公寓樓,整體內外裝修,總造價近兩千萬,雖
然不算很大的專案,但畢竟是外埠工程,關鍵是公司在無錫當地又沒有任何關係
往來,因此汪亞鵬還是親自趕了過來。

  雖說有朋友介紹,而且之前已經有過幾次接觸,已初步達成了意向,這個項
目談下來是十拿九穩的事。但專案的現場情況還沒有親眼見到,無錫當地的那些
相關政府部門還需要疏通、打點,就連當地的建材市場情況也是一無所知。對於
第一次來到無錫的汪亞鵬來說,擺在他面前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為了在當地辦事方便,他是開著自己的「攬勝」來到無錫的。昨天天沒亮就
上路,開了十多個小時,到無錫已經是傍晚了。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了一晚,今天
與客戶老總約好九點整見面。北京公司的業務也很忙,所以他這次只帶了一名隨
從,工程部助理小李,如果專案談好了,就安排小李常駐無錫,作為專案負責人。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無錫,對當地路況完全不熟,只好聽從車載導航的引導,
偏又趕上早高峰,想開快點也快不起來。本就心事重重的汪亞鵬,被後面「馬6」
的喇叭催的有些心煩,不禁撇了撇嘴,腳下的油門加了點力,「攬勝」立刻將後
面的「馬6」甩開了一段距離。

  「舍佛撒……」開著紅色「馬6」的女司機嘴裡嘀咕著罵了一句,看了一眼
「攬勝」的後車牌,繼續嘀咕道:「北京的……難怪開這麼慢……」腳下的油門
不禁也加大了些,被拉開的車距逐漸又縮小了。

  開車的女人名叫王若琳,今年剛滿30歲,打小就是急脾氣的她,做什麼事
都是風風火火的。本來老公開著一家建材店,規模也算不小了,若琳完全可以在
家做個相夫教子的全職太太。可是天性獨立、要強的她,還是在兩年前開了一家
服裝店,自己當起了老闆。這年頭,一個女人在社會上打拼,很不容易,再加上
服裝零售業越來越不景氣,生意沒有頭兩年好做,也就能勉強維持。

  今天是週一,早上剛把6歲的兒子送到寄宿制學校去,店裡要進一批新貨,
雖然有店長盯著,但凡事事必躬親的若琳,還是有些不放心,急著要趕到店裡去。

  可正趕上早高峰,前車又這麼慢,越是著急,越超不過去。早上兒子撒嬌、
耍賴不想去學校,惹了若琳一肚子氣,此時氣頭還沒過去,偏偏前面這輛「路虎」
不緊不慢的一直壓著自己……

  汪亞鵬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後面追上來的「馬6」,沒再去理會,腦子裡思考
著一會要見的客戶,和後續的要做的工作……

  「滴滴……嗚……」兩聲喇叭響後,緊接著是一陣引擎的咆哮聲,「馬6」
終於找了個空檔,從右側非機動車道上超過了「攬勝」。可剛一超過去,前面一
輛電動車竄了出來,王若琳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踏板,「吱……吱……砰……」
隨著兩聲短促而又刺耳的刹車聲,和金屬的碰撞聲,「馬6」和「攬勝」一前一
後停了下來。「馬6」半個車身還在實線外面,後保險杠的左角,被「攬勝」頂
進一個小坑。

  騎電動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是自己惹的事,停都沒停,一溜煙騎走了。

  「操!就你急,傻了吧……」汪亞鵬低聲罵了一句,打開車門,小李也跟了
下來。兩人看了看「攬勝」的前保險杠,接觸點上除了一個小白點,屁事沒有,
要不說「路虎」這品質,真不是蓋的。再看看「馬6」的後杠,倒是也問題不大,
好在剛才反應及時,車速又不是很快,不然這麼近的車距追尾,「馬6」的屁股
早就慘不忍睹了。一看車屁股,汪亞鵬才發現,這是一輛「馬6」轎跑,「馬6」
滿大街都是,可轎跑款的卻不常見。

  兩人在車外站了半天,「馬6」的車門才打開,顯然,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追
尾嚇蒙了。

  車門一打開,先探出一條雪白、光潔的小腿,腳上穿著裸色的魚嘴高跟鞋,
那鞋跟足有10釐米高。繃直的腳面、纖細的腳踝,被精緻的高跟鞋襯托的十分
性感、優雅,煞是惹眼。緊接著,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從車裡探出身來。

  「你怎麼開的車?你會不會開車?」女人身子還沒從車上完全下來,就先開
口質問起來,一臉的怒氣。一雙本來十分好看的杏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怎麼說話呢?你會不會開車?」年輕氣盛的小李不幹了,指著女人回敬
道。

  「喂……這位女士,是你壓實線強行超車,又突然急刹,怎麼反倒怪我們呢?」

  汪亞鵬把小李指向女人的手,按了下來,儘量平和地說道。雖然他對女人如
此惡人先告狀的行為也很生氣,但,面前的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長得很
標緻的美女,男人在美女面前,再大的氣也能先忍著。

  「你阿礙……我已經超過來了,是你追我尾好不好?」女人一邊說著,一邊
彎腰查看著自己愛車的傷情。雖然聽不懂女人說的方言是什麼,但汪亞鵬知道那
肯定不是好話。此時也顧不上計較這些了,只得壓著氣說道:「你是超過去了,
可你是壓著實線超的啊,再說了,你看看你車身,還一半線上外邊呢……」

  「我不管,反正是你追我尾,就是你的錯……」女人杏眼圓睜,下巴仰著,
怒容中透出一股傲嬌的神色。

  「你穿這麼高跟的鞋,腳底下能靈活控制刹車踏板麼?」汪亞鵬指了指女人
腳上的高跟鞋,微笑著說道。

  「要你管?我願意……」女人依舊是一副很強勢的姿態。

  此時道路已經開始擁堵起來,後面的機動車只能借自行車道,從邊上緩慢通
過。汪亞鵬回頭望瞭望後面越聚越長的車流,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說道:「那
……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堵著吧?」

  「要麼賠錢,要麼報警……」女人回身從車裡拿出手機,低頭撥弄著。

  「報警?哼哼……我們還巴不得你報警呢,看交警判誰的責任……」小李冷
笑一聲,嘀咕道。兩個男人心裡都明白,雖說是追尾,但此時兩車的位置,交警
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絕對前車違章超車,全責無疑。既然女人要報警,汪亞
鵬也就沒阻攔,點起一支煙,趁機打量起面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來。

  這是個標準的江南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標準的蘇杭美女。身高大約1米
6多一點,加上腳上的高跟鞋,比自己這1米8的身高,似乎也沒矮下多少。女
人的身段很好,屬於嬌小玲瓏型的身材,該鼓的鼓,該凹的凹,該翹的翹。一身
職業裙裝,上身是白色的長款外套,衣服版型很好,腰部的曲線盡顯無遺。裡面
是一條連身的裹身筒裙,蔥綠色的花紋,配上白色的外套,給人感覺十分清爽。

  筒裙下擺並不長,露出兩隻圓潤的膝蓋,和兩條筆直、雪白的小腿,可以看
出整個腿型十分完美。尤其是腳上那雙10釐米高的魚嘴高跟鞋,將女人的身材
襯托得十分性感挺拔、曼妙婀娜。

  女人生著一張鵝蛋臉,飽滿的額頭、挺括的鼻樑、纖薄的嘴唇,標緻的五官,
無可挑剔。尤其是長而卷翹的睫毛下,那一雙又大又亮的杏眼,使整個臉蛋熠熠
生輝。一頭烏黑順滑的過肩長髮,披散在肩頭,遮住一半臉蛋,平添一份嫵媚。

  可以說,這是一個靚麗、優雅,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韻味的性感少婦,是任
何一個男人都會關注的焦點。只可惜那份咄咄逼人的氣勢,使汪亞鵬對她的好感
減分不少。

  「喂……122嗎……我要報警……我被追尾了……」女人撥通了手機,背
對著兩個男人,一邊講著電話,一邊緩步向車頭方向走去。套裙下渾圓的小屁股,
隨著腳步微微扭動著,裙擺下一雙筆直的小腿,像模特走貓步似的,交叉邁動。

  又細又高的鞋跟落在地上,一點也沒有歪斜、晃動,無比的婀娜、優雅。汪
亞鵬盯著女人的背影,甚至都有些看呆了,心裡暗想:「這麼標緻的一個小媳婦,
怎麼脾氣這麼不好?真是可惜了……」

  「他們說讓等一會,交警得過一會才能過來……」女人掛斷電話,回身走了
過來,說道。雖然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氣,但語氣似乎沒剛才那麼跋扈了,略有些
沙啞的嗓音,透出一絲江南女子吳儂軟語的調調,十分動聽。

  汪亞鵬看了眼腕表,已經8 點半了,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這早高峰時段,
交警趕過來怎麼也得十幾、二十分鐘,來了再查證照、問過程、填事故處理單,
全完事沒半小時下不來。關鍵是這女人又這麼強詞奪理,就算交警判定她全責,
恐怕她也不會馬上承認的。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已經跟客戶約好9點鐘見面,可
不能因小失大。

  短暫的權衡之後,汪亞鵬踩滅煙蒂說道:「這位女士,我看你也是急著趕路,
咱們沒必要在這耗著,車傷的也不重,算我倒楣,私了吧……」

  「哼……算你識相,早這樣不就得了麼?」女人撇了撇嘴,男人的提議正中
下懷。

  「喏,給你三百,行不?」汪亞鵬掏出錢包,拿出三張紅票,說道。

  「三百?夠幹嘛的呀?你看看我這保險杠,都得換掉,不行,至少一千……」
女人本已平和下來的語氣,瞬間又變得跋扈起來。

  「你碰瓷呐?什麼就一千啊?你這後杠都沒裂,根本不用換……」小李忍不
住了,瞪著眼睛也提高的嗓門。

  汪亞鵬也是一肚子的火,要擱十年前遇到這事,別說要見客戶了,就是巴菲
特要跟自己吃早餐,也得讓他等著,非跟這小娘們耗出個結果來不可。可年屆不
惑的他,早已不是爭強好勝的毛頭小子了,太多的舍與得,早已使他看淡了這些
雞毛蒜皮的紛爭。

  望著對面女人那雙美麗卻又充滿敵意的杏眼,汪亞鵬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數出十張紅票,遞了過去,說道:「你點點……」

  女人一把將錢奪了過去,低頭點了起來。

  「汪總……你……」小李一臉不解地望著汪亞鵬,試圖阻攔。汪亞鵬擺了擺
手,沒讓小李說下去。遞過一個眼神,示意部下上車等著。小李嘴裡不滿地嘀咕
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錢正好……那就這樣吧……這不是你們北京,開車上路得懂規矩……以後
開車注意點……」女人把錢揣進兜裡,既然大獲全勝,心情自然也好了許多,一
邊拉開車門,一邊還不忘扭頭「教育」外地人兩句。

  汪亞鵬心裡這個氣啊,可臉上還是掛著一絲微笑,也沒說話,回身開門上車。

  「馬6」似乎是在炫耀勝利,引擎「嗚」的一聲咆哮,一溜煙開走了。

  「6789……呦,車牌號倒不錯……」小李望著「馬6」遠去的屁股,嘀
咕了一句,心裡對身旁這個副總如此「慫」的表現,還是十分的不解,卻也不好
再說什麼。

  汪亞鵬當然看出了部下對自己的不解甚至不滿,可要讓這個30歲的小夥子
明白自己的內心想法,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清的,索性也不說話,一邊按導航
的指引開車,一邊繼續盤算著一會要見的客戶……

  路上還算順利,8點50就趕到了「禾嘉國際酒店公寓」。停好車子,兩人
准時來到酒店總裁辦公室。由於前期的意向談判已經達成,又有朋友的關係,談
判十分成功,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合同的簽署。除了個別專案的分包問題還
有待進一步落實,甲方以總包形式,將整個酒店的內外裝工程,全部交給汪亞鵬
他們公司承接,總造價一千八百萬,後期洽商增項另計。只是工期要求有些緊,
三個月內必須完工,要趕在來年春節期間重張開業。

  簽完合同,汪亞鵬婉拒了甲方老總的午宴邀請,開車帶著小李直奔「錫滬路」。

  這裡是無錫建材市場雲集之地,來之前,汪亞鵬就已經瞭解過了,既然合同
已經簽了,工期又這麼緊,必須抓緊時間,確定當地的建材供應商。汪亞鵬一邊
開著車,一邊給北京公司打了個電話,簡要介紹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安排施工隊、
管理人員……不一會,導航就將車子引導到了「錫滬裝飾材料市場」。

  這是一片規模很大的市場,一排排的門面商戶,經營著各類五金、建材。

  「攬勝」在市場院子裡緩慢地兜了一圈,兩人已經對市場裡的情況基本清楚
了。

  靠近市場南門的兩家門面,看起來規模不小,經營的品種也很齊全。汪亞鵬
剛要找車位停車,就聽小李叫道:「唉……汪總你看,那不是早上那輛馬6 麼?」

  汪亞鵬順著小李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第一家商戶的門口,停著一輛紅色
的「馬6」轎跑,車牌號「蘇B*6789」,後保險杠上那個凹坑還清晰可見,
可不就是早上那輛車麼?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沒過半天,就在這又一次碰上了。

  「呵……有點意思嘿……這麼有緣呐……」汪亞鵬嘀咕著,心裡卻不知道,
那標緻而又跋扈的小娘們,是這的店主啊,還是來買東西的顧客。先不管那些了,
把車停好,兩人走進店裡。

  正是正午時分,店裡一個顧客都沒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低頭吃著
飯,看樣子應該是店主。汪亞鵬也沒打擾他,先環顧了下四周,店面面積不小,
卻擺滿了各類裝飾材料,裡面顯得有些擁擠,不過收拾的倒也算乾淨、俐落,顯
然,這個店的店主,是個做事講究、有條理的人。

  「你好……要看點什麼?」吃飯的男人發現來了客人,忙擦了擦嘴,起身迎
了過來。

  「你好……你先吃飯,我們隨便看看……」汪亞鵬一邊說著,一邊在店裡溜
達起來。那男人跟在汪亞鵬身後,觀察著他所關注的材料,不時介紹兩句。

  「門口那輛馬6是你的麼?」男人被顧客突然的問話弄蒙了,愣了一下,說
道:「啊?哦……是啊……怎麼了?」心裡覺得奇怪,這倆人進來以後,眼睛關
注著建材,卻不問價格,反倒問起門口的車,又不是蘭博基尼、法拉利,這有啥
好問的。

  「呵呵,沒什麼,隨便問問……你是店主?」汪亞鵬回過頭,望著男人,微
笑著問道。

  「是啊,我是店主……你們……是家裡要裝修麼?」男人一臉狐疑地答道。

  「我們是裝飾公司的,剛接了一個專案,需要一批材料,品種、數量都很多,
只是……不知道你這全不全,有沒有這個能力,還有……不知價格怎麼樣……」

  「沒問題啊,您找到我這,算是找對了,我家是這個市場裡貨最全的,常年
給裝飾公司供貨……您請這邊坐……」來了大客戶,男人一臉的興奮,忙招呼兩
人坐到裡邊的沙發上,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張傑……呦,歌星啊,怎麼轉行賣建材了?」汪亞鵬看了一眼名片,開著
玩笑。

  「呵呵,同名同姓罷了,我可不是歌星,五音都不全……來,先嘗嘗我的大
紅袍……」男人說著,將剛過濾到公道杯裡的茶湯,斟在三個人面前的茶盞裡。

  蛋青色的仿汝窯斗笠盞,器形、質地都很好,與琥珀色的茶湯,相得益彰,
屋裡立刻彌漫著一股「大紅袍」特有的濃香……

  幾人聊得甚是愉快,項目上所用到的所有裝飾材料,除了一種隔音板,這裡
幾乎都有。這種隔音板,是一種新型環保材料,因為是甲方委託的設計單位指定
用的材料,所以也不能替換。張傑給同行們打了幾個電話,誰家都沒有,不禁有
些著急,說道:「汪總,您放心,雖說我們無錫地方小,比不了你們北京,但我
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耽誤不了你們的工期……」從汪亞鵬交換過來的名片上,
張傑已經知道了對面男人的身份。很久沒接到這麼大的生意了,別說是一個國產
的隔音板,就是國外進口的,也得先拍著胸脯應承下來啊。

  「張老闆,你這有衛生間麼?」喝了一肚子茶水的小李,有些內急。

  「有,出門右拐,一直走就是……」張傑目送著小李出門,一邊給汪亞鵬斟
上茶湯,一邊小聲問道:「汪總,您覺得……我這裡的條件符合你們的要求麼?
給您的報價還滿意麼?」

  「還行吧,不過……這隔音板可是甲方指定的材料,你這偏偏就沒貨……」

  汪亞鵬點了一支煙,有些為難地說道。他確實是在為這個事情擔心,但在張
傑看來,卻理解成了另一個含義。

  「汪總,這個您放心,我保證能給您找到……咱們先把其他的貨定了吧……
剛才說好的價格裡,我給您個人……返5點……您看行麼?」張傑伸手張開五指,
壓低聲音說道。

  「5個點?呵呵,張老闆你可不實在……我還以為你剛才給我的價格,已經
是最低價了呢……還能再多返幾個點麼?」汪亞鵬微笑著說道。

  「最多就5個點了,真的汪總,我這也是小本生意,就為交您這個朋友……」

  張傑心裡暗暗叫苦,還以為汪亞鵬胃口太大呢。

  「張老闆,我個人一個點都不要,你再整體給我讓三個點,那兩個點,作為
你保質保量給我們供貨的獎勵,行的話,咱們這就可以簽合同……」

  張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個點就是十好幾萬呢,這可是額外的純利,
沒想到對方這麼大方,真是喜出望外,趕忙滿口答應下來……

  所有細節都敲定了,簽完合同,已是日落時分。本來中午就沒吃飯,又喝了
一下午茶水,汪亞鵬和小李兩人肚子裡早就「咕咕」叫上了。不過一天下來,兩
件大事都解決了,汪亞鵬似乎感到一身的輕鬆,一掃疲憊。

  「汪總,晚上沒有安排的話,咱們吃個便飯吧?」這一筆大單的利潤,能頂
小半年的收成了,張傑心情自然是無比愉悅,一臉誠懇地說道。

  「嗯,還真是餓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這邊有什麼特色美食啊?」

  汪亞鵬拍了拍咕咕叫的肚子,笑著問道。

  「我們這邊的美食太多啦,汪總你們先坐,我去安排一下……」張傑拿起手
機,走出店外。

  坐了一下午的汪亞鵬,也跟著起身站了起來,點了支煙,溜達到店門口。透
過玻璃門,又看到了那輛「馬6」,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回
憶著早上那個標緻而又跋扈的少婦……

  「都安排好了,去我一個朋友開的飯店,咱們好好喝兩杯……」張傑打完電
話,推開門招呼道。張傑開著「馬6」在前邊帶路,「攬勝」在後邊跟著,不一
會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環境很不錯的酒樓,在當地應該算是比較高檔的了。服務員將三人
帶到一間包房,遞上菜牌,轉身退了出去。

  「張老闆,咱們就三個人,還是換個小點的包間吧……」汪亞鵬看了看這偌
大的包房,和那張能坐12人的大圓桌,說道。

  「唉……汪總您就別客氣了,一會我還要叫幾個朋友過來,快請坐吧……」

  既然地主已經安排好了,客人自然是盛情難卻,汪亞鵬和小李只好拉開椅子
坐了下來。點好菜,三人邊喝茶邊閒聊著。

  「對了張老闆,怎麼你一個大男人,卻開輛紅轎跑啊?」汪亞鵬微笑著望著
張傑,問道。

  「哦……那車是我老婆的,她早上被人追了尾,私了了,也沒走保險。中午
……就是你們來我店裡之前沒一會,她把車開過來,說讓我找個修理店,幫她修
修,然後把我的車開走了。女人就是麻煩,這麼點事還得耽誤我時間,唉……」

  聽張傑這麼一說,汪亞鵬心裡的疑惑算是明白了。

  「這樣啊……弟妹做啥生意的啊?」汪亞鵬喝了口茶,問道。

  「她呀,自己開了家服裝店,有時候我這邊忙不過來,也過來幫幫忙……」

  兩人一問一答地聊著,不一會,汪亞鵬就基本弄清楚張傑夫婦倆的情況了。
話裡話外帶出的怨言,能聽出張傑對自己這個妻子的不滿。

  原來,王若琳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年僅23歲時,就嫁給了比她大兩歲的張
傑。

  婚後倒也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甜蜜小日子,再之後,就迎來了兒子的降生。
前幾年孩子小,若琳辭掉了工作,在家專心帶孩子。張傑獨自打理建材店,日子
雖不十分富裕,倒也還過得去。隨著孩子漸漸長大,若琳在家呆不住了,非要自
己幹點什麼。張傑拗不過她,給她投了點資,開了家服裝店。可自打服裝店開業
之後,小倆口的關係,卻似乎越來越疏遠。

    平日裡各忙各的生意,晚上回家也沒准點兒,晚飯都很少在一起吃。為了騰
出精力打理服裝店,今年若琳索性把6歲的兒子送到了寄宿制學校,只有週末才
接回來。本以為沒有了孩子的牽絆,兩口子能多在一起相處些時光,卻發現兩人
早已習慣了各自的獨立生活。

    上個月,結婚七周年紀念日,兩人居然都給忘了,過後好幾天才想起來。所
謂「七年之癢」,看來是有道理的,兩人的婚姻關係,早已亮起了紅燈,雖然在
人前依舊裝出一副風光的恩愛,但在人後,卻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疏遠與淡
漠……

  閒聊的工夫,涼菜陸續擺上桌來。張傑問道:「汪總,您看是喝點白酒還是
黃酒?」

  「喝白的吧,黃酒那玩意太坑人,喝多了頭疼……」汪亞鵬的酒量是沒問題
的,而且最擅長的是「三中全會」,啤酒、白酒、洋酒都隨便招呼,可就是喝不
慣黃酒。

  張傑讓服務員拿來一壇「玉祁糟燒」,說道:「汪總,那就嘗嘗這個吧,這
可是我們無錫當地特產……」

  服務員剛給三人的酒杯斟滿,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走進兩個男人,看年齡
也都在三十多歲。張傑趕忙起身介紹,一個姓孫,一個姓郭,都是張傑叫來的朋
友。幾人分別握手寒暄,汪亞鵬心裡直樂,看樣子,這張老闆是不勝酒力啊,還
得叫幫手來陪酒。倒也無所謂,人家既然熱情好客,坐到一起就都是朋友,人多
反倒熱鬧。

  屋內歡聲笑語,酒香四溢,心情大好的汪亞鵬,肚裡的饞蟲早就被勾了起來。

  雖然熱菜還沒上桌,地主也沒發話,汪亞鵬還是忍不住舉起酒杯先開口了:
「來吧各位,美酒飄香,共同舉杯乾一個吧……感謝張老闆和兩位朋友的盛情款
待……」說完,一仰脖,把杯中酒幹了。既然主賓帶頭了,眾人也都幹掉了杯中
酒。

  第一杯酒下肚,再就收不住了,張傑和兩個朋友都來不及招呼,就在汪亞鵬
的帶動下,左一杯、右一杯的,連幹了三杯。眾人涼菜還沒吃上幾口,一壇「玉
祁糟燒」就沒了。張傑又叫服務員開了第二壇,可是剛上了兩道熱菜,第二壇又
喝沒了。此時張傑早已是滿臉通紅,舌頭都大了,叫來的兩個朋友,也是一副微
醺的狀態。汪亞鵬和小李畢竟是「酒精沙場」,不但啥事沒有,反倒正在興頭上。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張傑掏出手機,搖晃著身子走出包房。過了一會,推門
進來說道:「汪……汪總……您這酒量……太厲害了……兄弟我甘拜下風……正
好我老婆和她一個姐妹在附近……我把她們也叫來了……陪您喝……咱們今天喝
盡興嘍……」

  顯然張傑喝的差不多了,叫來的兩個朋友似乎也不夠給力。反正酒興正濃,
叫來多少人陪酒,汪亞鵬也是來者不拒。而且一聽說是那個標緻而又跋扈的小少
婦要來,還帶個姐妹,頓覺精神一振,說道:「老弟,別老汪總汪總的叫了,太
生分,哥比你大,以後咱哥倆就是哥們、兄弟,如何?」

  「聽哥的……鵬哥……兄弟敬你一杯……都在酒裡呢……」張傑是喝美了,
面對如此痛快、豪爽的大哥,而且是給自己帶來幾百萬利潤的大客戶,除了盡興
的喝酒,還有什麼可說的?

  第四壇「玉祁糟燒」又見底了,張傑已經跑出去吐了兩回,兩個陪酒的朋友,
也快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汪亞鵬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有一壇,雖然略感微醺,
但離醉酒還差得很遠。正準備再要一壇的時候,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前一後走
進兩位美女。

  走在前面的女人,白上衣、綠條紋筒裙,長髮披肩,自然是王若琳。跟在後
面的女人,身高比王若琳稍矮一點,兩人身材倒是相仿,同樣是個嬌小玲瓏型的
江南美女。一頭焗成酒紅色的長髮,在燈光下泛出一層溫暖而又誘人的亮光。瓜
子臉,皮膚也是白皙粉潤,不輸與若琳。五官雖不像若琳那樣標緻、秀美,倒也
十分精緻、小巧,而且眉眼中似乎透出一分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與媚態。一雙鳳
眼,水波流轉,在幾人臉上掃視一圈後,就落在了汪亞鵬的身上。顯然,這是一
個沒少出入酒局、見過場面的女人,迅速就判斷出哪個是主賓。

  女人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質地很好,不知是哪個知名品牌。手包是「CHA
NEL」的,腳上高跟船鞋的花紋,是經典的「BURBERRY」格子紋,看
樣子都是正品。

    汪亞鵬雖然對這些女人的奢侈品沒太多概念,但這些經典的牌子還是知道的。
顯然,這個一身名牌裝扮的女人,要麼就是生意場中的女人,要麼就是有個有錢
的老公。

  王若琳的目光也繞著眾人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汪亞鵬臉上,驚得目瞪口
呆。這個早上剛見過的、追了自己車屁股的男人,怎麼會在這裡?一時沒有反應
過來,一雙漂亮的杏眼,睜得大大的,嘴巴半張著,磕巴著說道:「哦……哦
……你……」

  張傑搖晃著站了起來,一把摟過自己的老婆,指著汪亞鵬,說道:「老婆
……我……我給你介紹一下……」話沒說完,一股酒勁上湧,又要吐,小李趕忙
起身,扶著張傑走出包房。

  「呵呵,又見面了……正式認識一下吧,汪亞鵬……」汪亞鵬站起身,一邊
說著,一邊伸出手去,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

  「哦……你……你好……王……王若琳……」若琳還沒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結結巴巴地說著,伸手與男人握了一下。女人的小手冰涼,卻又十分綿軟細嫩,
仿佛柔若無骨一般。汪亞鵬握住女人的小手,略微用力握了一下。

  女人被手上的力道捏的,神態似乎緩了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是
啊!又見面了……這麼巧……」又尷尬又窘迫,一抹紅雲飛上臉頰,絲毫沒有了
早上那種跋扈而又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變成了一個羞澀而又忸怩的小女人……

  與王若琳一起進來的女人,名叫謝詩雅,比若琳小一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是情同親姐妹般的閨蜜。詩雅去年離的婚,已經單身快兩年了。前夫是做生意的,
離婚時留給她大筆的財產。詩雅是個名副其實的「作女」,本可以衣食無憂的過
日子,卻偏偏閒不住。自己又做期貨、又炒股票,也許是她命好,兩年下來,各
種投資都有不錯的收益。平時沒事了,就跑到若琳的店裡,拉著若琳出去逛街、
掃貨,享受各種美食、玩樂,日子過的倒也十分滋潤、灑脫。只是晚上回家後,
只能形單影隻、顧盼自憐,只怪她眼光太高,又受過一次婚姻的傷害,一般的男
人,她還真看不上。

  今天中午聽若琳說,早上被追尾了,下午就拉著若琳出去逛街、購物,陪著
閨蜜散心。晚上到了吃完飯的時候,若琳本想給老公打個電話,約出來一起吃飯,
卻正好趕上了老公這邊的酒局。酒桌上根本不是汪亞鵬對手的張傑,正發愁呢,
一聽老婆打電話說和詩雅在一起,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把她倆叫來了。

  老婆的酒量雖然還不如自己,但這謝詩雅的酒量可是出了名的,張傑只恨自
己怎麼沒早點想到叫她過來呢?

  在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的張傑,在小李的攙扶下,回到包房。見老婆和詩
雅都坐在汪亞鵬對面,趕忙招呼道:「老……老婆……小雅……你們坐鵬哥身邊
來……陪我鵬哥……好好喝點……」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地走到若琳身後,
抓著女人的胳膊拉起身來,往汪亞鵬身邊推。

  「呵呵,兄弟,你這是要躲啊,怕我喝不醉,。給我用上美人計了哈……」

  汪亞鵬打著哈哈,倒是盼著兩個美女挨著自己坐呢。

  若琳被老公推著,還有些忸怩,詩雅倒是十分乖巧、識趣,很爽快地坐到了
汪亞鵬的身邊,說道:「鵬哥,您酒量可以呀,看把我姐夫喝的,這臉跟猴屁股
似的……咯咯咯……」說著,捂著嘴一陣嬌笑。一雙水波流轉的鳳眼,瞥了瞥汪
亞鵬,說不出的撩人。舉手投足間,女人身上一股濃而不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蓋過了滿屋子的酒香,沁人心脾。

  汪亞鵬暗中吸了下鼻子,只覺那味道十分舒爽、受用,微醺的大腦瞬間精神
百倍,說道:「二位美女,我們可都喝了四壇了,你們遲到的,是不是自覺的該
罰酒啊?」

  「呦……真不紳士……哪有讓女士罰酒的啊……」詩雅嘴上雖這麼說,嘴角
卻掛著一絲迷人的笑意,一雙媚眼也好似放電一般的,瞟著身邊的男人。

  「小雅……我們……該罰……不過……我可喝不了白酒……我喝啤酒吧……」

  若琳開口打斷了詩雅。她這個「該罰」,其實是指早上那段不愉快的經歷。
白天她已經想明白了,當時的確是自己先違章超車,錯在自己,如果交警過來,
自己恐怕得承擔全責。可是這個男人不但沒再跟自己糾纏,反倒很痛快地就賠了
自己一千塊錢,連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本來就心裡有愧,現在得知
這個男人剛給自己的老公帶來一大筆訂單,自然更是覺得自己早上的行為非常的
過分。

  就算男人不提議罰酒,若琳也是要主動自罰的。

  「弟妹啤酒是長項啊?那好,咱們都換啤酒吧……」若琳的提議正中下懷,
攙著喝可是汪亞鵬的長項,別看已經小一斤白酒下肚,此時再來幾瓶啤酒,那才
是最舒服的喝法。

  「二位弟妹,先吃點菜,墊墊底再喝……」這半天光顧著喝酒了,汪亞鵬也
沒吃幾口菜。趁著服務員換啤酒杯的工夫,他夾過一塊排骨,沖身邊兩位美女招
呼道。

  「鵬哥……早上的事……真不好意思……是我不對……我先自罰三杯……」

  若琳端起酒杯,一臉的羞愧,誠懇地說道。說完,將一杯啤酒一飲而盡,接
著就是第二杯、第三杯。汪亞鵬本想阻攔,可看到若琳連眼都不眨一下,又是一
臉的誠懇,也就沒再說話。等女人三杯啤酒都幹掉了,汪亞鵬也舉起酒杯說道:
「弟妹,那點小事,就別再掛在嘴上了,現在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
兩家話,來,哥陪你三杯……」說著,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幹掉了三杯啤酒。

  喝的迷迷糊糊的張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指了指若琳,又指了指汪亞鵬,
一臉疑惑地問道:「老婆……你……早上……」

  若琳窘迫地低下頭,也不知該怎麼跟老公解釋。汪亞鵬笑著接過話茬,把早
上的事簡要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還有這麼個故事。

  「跟你說了多少次……開車慢點……慢點……你就不聽……惹了禍還怪人家
……氣死我了……以後你別開車了……趕緊給鵬哥道歉……」張傑氣呼呼地埋怨
著妻子,他是真生氣了,平日裡的積怨,借著酒勁爆發了出來。得罪了大客戶,
這單生意要是因此而告吹,暴打她一頓的心都有。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老公訓斥,若琳委屈得都快哭了。這要是在家裡,還能
跟老公頂嘴,可這是在外面,而且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雖然如此,老公一點面
子都不給自己留,還是令她更加窘迫、更加的無地自容。

  「唉……兄弟,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這麼說弟妹呢?弟妹這暴脾氣的性子
……恐怕是天生如此吧?挺好的,這年頭不是流行女漢子麼?呵呵……咱們這也
是不打不相識啊,沒有早上的誤會,哪有現在啊?這就叫緣分來了擋不住啊……
來來,喝酒喝酒……」汪亞鵬適時的打著圓場,尷尬的氛圍一掃而空。

  「是啊,我們汪總老跟我說,捨與得,我還一直不理解,現在我是理解了
……」小李端起酒杯說道。他倒不是隨聲附和,這回這件事,他是真的佩服自己
這個領導了……

  氣氛又融洽起來,推杯換盞間,又幹掉了三十多瓶啤酒,連服務員都看傻了,
心想,這哪是喝酒啊,簡直是在喝水……

  喝到最後,張傑和那兩個陪酒的朋友,在衛生間呆的時間,反倒比在酒桌上
的時間還多。若琳也已是滿面緋紅,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詩雅倒還能堅持,可也
是粉面桃花、香汗直冒,媚眼如蘇,嬌笑連連。一口一個「鵬哥、親哥」的叫著,
身子直往汪亞鵬身上靠,一股令人骨軟筋麻的騷浪媚態。

  汪亞鵬也是酒足飯飽了,看了看對面幾位東倒西歪的男人,忍住笑問道:
「幾位兄弟,怎麼樣?再來幾瓶麼?」

  「哥……我知道你沒喝好……哥你太能喝了……咱們換個地方喝吧……喜歡
唱歌麼……」張傑眯縫著惺忪的醉眼,搖晃著站了起來,說道。

  「行啊,聽兄弟你的安排,哥哥我奉陪到底……」

  兩個陪酒的朋友,已經爛醉如泥了,扶都扶不起來,索性留在包房醒酒。張
傑也是在小李的攙扶下,一步三晃地去把帳結了。若琳扶著詩雅,詩雅抓著汪亞
鵬的胳膊,幾人從酒樓裡走了出來。沒有一個清醒的,自己的車是開不了了,只
好站在路邊打車。五個人,一輛車坐不下,正好小李說他不愛唱歌,也有點醉了,
就自己打了個車,先回酒店了。

  剩下四人,正好一輛車能擠下。張傑坐在副駕位置指路,兩個女人把汪亞鵬
夾在中間,坐在後排。四人中除了汪亞鵬還算清醒點,其他三人都已是天旋地轉、
昏天黑地了。

  張傑跟司機說完目的地,就耷拉著腦袋睡了過去。若琳身子歪靠在車門上,
也閉著眼睛皺著眉,一臉的難受。詩雅還稍微強點,眼睛睜一會、閉一會,身子
隨著車身的晃動,左右搖擺著。汪亞鵬被夾在兩個美女中間,坐的十分窘迫、難
受,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一邊一條溫軟、嫩滑的大白腿,緊緊貼在他的腿上,裙
擺下露出的一截大腿雪膚,在昏暗的車廂裡,白花花的刺眼。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隨著搖擺著的身子,忽忽悠悠地飄入鼻腔,被酒精薰蒸著的大腦,就像吸入了迷
香一般,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不知不覺中,詩雅的身子,向汪亞鵬這邊歪靠過來,一頭披散的長髮,散落
在男人的肩頭,幾根髮絲,在男人的臉頰上掃過,陣陣癢酥酥的。也不知是醉了
還是睡著了,詩雅的一條胳膊,在晃動中搭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汪亞鵬微微扭過
頭,看了一眼詩雅,見她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只好保持身子不動,生怕驚
醒她。雖說這麼坐著十分難受,但一左一右兩個大美女擠靠著,那香噴噴、軟綿
綿的身子,和雪白刺眼的柔膚,漸漸喚醒了男人身體裡沉睡的原始欲望。就是累
死在這脂粉堆裡,倒也心甘……

  汪亞鵬很久沒有親近女色了。半年前剛跟結婚十年的妻子離了婚,離婚後一
直忙於工作,也沒再找新女友。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由於相貌英俊、一表人才,
早在高中一年級時就有了初戀,女孩是當時的班花。二十多年前,正是九十年代
初期,隨著改革開放,全民被禁錮的思想、觀念,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尤
其是正值青春期、情竇初開的少年,那時候也沒有什麼獲取性知識的管道,偷嘗
禁果的少男少女,只知道享受肉體帶來的歡愉,根本沒有保護措施。沒多久,女
孩發現懷孕了,最終辦理了轉學,初戀也就此結束。

  為此,汪亞鵬的父母對兒子好一頓打罵,可是父母的打罵,卻並未使他有所
收斂,反倒激發了少年的叛逆。已經嘗到禁果甜頭的汪亞鵬,之後身邊的女友幾
乎就沒斷過,除了同班、同校的女同學,還有校外的女孩,甚至還交往過比他大
好幾歲的成年女人。只是有過了一次經驗教訓,再也沒有讓父母抓到過把柄。

  後來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汪亞鵬的生活一直是「桃紅柳綠、花團錦簇」。

  不過他雖然好色,卻是天生的情種,無論跟哪個女孩交往,都不會傷害到對
方。

  哪怕是同時與兩、三個女孩同時交往著,也是對每一個女友倍加呵護,千般
柔情、萬般關愛。即使最終分手,女孩們也都是哭哭啼啼的不忍分離。結果哥們
都說他,上輩子是賈寶玉轉世投胎。

  再後來年近而立,遇到了前妻,在父母反復的催促下,終於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後他那花心的性子收斂了一段時間,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兒子上幼兒
園後沒多久,就又在外邊四處留情。保密工作做的倒是不錯,妻子一直被蒙在鼓
裡,那些女人也知道他有妻子、兒子,也不影響他的家庭,大家相安無事。可後
來還是讓細心的妻子發現了端倪,跟他提出了離婚。他自知理虧,也沒與妻子過
多糾纏,雙方和平分手,兒子交給前妻撫養……

  此時被兩個美女綿軟、香嫩的身子夾擠著,汪亞鵬只覺體內一股欲火,直沖
頭頂。要說這倆美女,姿色、身段都沒得說,各有千秋,但要綜合評判的話,若
琳能打95分,詩雅能打90分。若琳扣掉的5分,是她那強勢的性格,給減掉
的分數;詩雅那10分,是臉蛋不如若琳標緻,但反倒是她略帶風騷、狐媚的神
態,給她加了點分。

  只可惜若琳是有老公的女人,這個詩雅倒是單身。只是不知道她這膩人的狐
媚勁,是對誰都這樣呢,還是就針對自己。汪亞鵬低頭看了看詩雅搭在自己大腿
上,那條雪白的胳膊,心裡一陣癢酥酥的,抱在胸前的雙手,慢慢放了下來。伸
出手去,輕輕搭在女人的手背上,似有似無地摩挲著。

  女人身體微微一震,卻並沒有明顯的動作,螓首依舊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只
是把胳膊往回撤了一點,身子跟著側過一些。

  汪亞鵬只覺胳膊上女人的上臂,向後滑過,緊接著,一團充滿彈力的嫩肉,
貼了上來,若即若離的擠在自己胳膊上。隔著薄薄的連衣裙,可以感到那團嫩肉,
無比的綿軟而又充滿張力,似乎隨時都會撐破衣服的束縛一般。

  「這小娘們沒睡著啊,這是明著勾引我嘛,嘿嘿……」男人心裡有數了,握
住女人小手的手掌收緊,微微用了點力。

  正要進一步的動作,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司機說道:「到了,是這吧?」

  「嗯……哦……對,是這……」張傑從瞌睡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結了車
費,招呼大家下車。兩個女人在半夢半醒中從車上下來,晚風一吹,酒勁上湧,
腳下踩著高跟鞋,更好似踩著雲一般。若琳身子晃動著,搖搖欲墜,汪亞鵬眼疾
手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若琳順勢靠在了男人的臂膀上。這邊的詩雅,倒沒等
男人出手,自己主動撲了過來,一把抓住汪亞鵬的胳膊。張傑走在前面,完全忘
了自己的老婆,汪亞鵬兩條胳膊上,一邊掛著一個女人,腳底下拌著蒜,跟著張
傑走進「銀樂迪KTV」。

  這是一家「量販式」的KTV,裡面環境倒還不錯,一進門擺著幾大盆桃花,
顯得十分溫馨。由於不是週末,來的客人不是很多。幾人被服務生帶到一個中包
房,分別落座。張傑要了一打啤酒,服務生端上爆米花、果盤之類的零食,轉身
出去了。

  汪亞鵬和張傑坐在沙發中間,左手邊是詩雅,若琳在張傑右手邊坐著,兩個
女人已經從半夢半醒中清醒了過來。

  「兄弟,感謝盛情款待,咱先幹一個唄……」汪亞鵬舉起一瓶「Heine
ken」說道。

  「哥,別幹了……咱慢慢喝……真喝不過你啊……」在酒樓吐了個七葷八素
的張傑,一聽「幹」字,都怕了,一臉痛苦地說道。

  「鵬哥,妹妹我陪你,幹……」詩雅舉起酒瓶,與汪亞鵬的碰了一下,一仰
脖「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呦……小雅妹妹酒量可以呀……痛快……」汪亞鵬是真有點對詩雅刮目相
看了,由衷地讚歎道,舉起酒瓶,也是一飲而盡。

  「哥……喜歡唱誰的歌……妹妹幫你點……」詩雅抹了下嘴角,把空酒瓶放
在茶几上,問道。

  「我唱歌不好聽,別嚇著你們,還是你們先來吧……」汪亞鵬客氣著,拍了
拍張傑,說道。

  「我才是五音不全呢……哥你就別客氣啦……讓我們欣賞欣賞……北京人的
風采……」張傑拿起麥克風,塞給汪亞鵬。

  「那好吧,那我就獻醜了啊……」汪亞鵬點了一首《怒放的生命》。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佇立在彩虹之巔……」略帶粗獷而又奔放的歌
喉,充沛的感情色彩,將這首狂野、不羈的輕搖滾,演繹得淋漓盡致,一點不遜
于汪峰的原唱。一曲唱罷,響起一片掌聲、叫好聲。

  「謝謝無錫的朋友……來,喝酒喝酒……」汪亞鵬也是好久沒K歌了,以前
陪客戶應酬,去KTV是常有的事,雖算不上「麥霸」,但水準還是可以的。只
是這段時間,應酬的少了,一直沒有施展歌喉的機會。今天可是逮著機會,乘著
酒興,徹底放開了。

  「好聽啊……再來個有難度的唄……」詩雅和若琳一邊拍著巴掌,一邊興奮
地喊著。

  「有難度的?你們要聽哪個?」汪亞鵬望著兩個女人問道。

  「死了都要愛吧,能唱麼?」詩雅狡黠地眨巴著眼睛,給男人出了個難題。

  這首歌可確實是有難度,太高了,汪亞鵬以前倒是唱過,勉強能唱上去,不
過很久沒唱了,本想知難而退。可一看兩個美女渴望的眼神,尤其是詩雅那神態,
心中立時豪氣頓生。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極盡高亢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回蕩在包房裡,連汪亞鵬自己都難以置信,
今天狀態出奇的好,如此高難度的歌,唱起來沒覺得有多費力。三個聽眾都聽傻
了,連鼓掌、叫好都忘記了……

  熱烈的氣氛被帶動起來,詩雅和若琳也分別唱了一首,兩個女人唱的也都還
不錯,很有味道。只有張傑一直推脫不唱,汪亞鵬也不為難他,兩人玩起了骰子。

  玩骰子張傑也不是對手,連戰連敗,不一會,就喝掉了兩瓶啤酒,歪靠在沙
發上,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老公被喝躺下了,若琳只好挺身而出,硬撐著跟汪亞鵬玩骰子。可是她的水
平比張傑也沒強多少,輸多贏少,不一會,也喝掉了差不多兩瓶啤酒,連連擺手
求饒,身子一歪,頭靠在張傑肩膀上,也睡了過去。

  「哥……妹妹我陪你玩……」詩雅把身子往汪亞鵬身邊挪了挪,說道。女人
早已對這個男人另眼相看了,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那俊朗的外表,和成熟男
人所特有的氣質,就已經打動了她。北方人喝酒時的豪爽,和千杯不倒的海量,
不得不令人佩服。准專業級的動人歌喉,更是像一隻無形的小手,撥動著她的心
弦。剛才在計程車上,借著酒勁,自己是半真半假的依靠在男人身上,沒想到男
人那溫暖的大手,會握在自己的手上。

    雖然只是若有若無的捏了一下,但可以感到,男人是在試探自己。憑著自己
對男人還算豐富的閱歷,詩雅知道,這個男人已經開始關注自己了。單身已久的
女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本就沒那麼安分的內心,似乎被一種力量喚醒了,就好
似湖水中被投入一粒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你確定能玩得過我?」汪亞鵬拿起骰盅搖晃著,笑著問道。

  「試試唄……不玩一次……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對手啊……」詩雅似乎話裡有
話,眨巴著睫毛,一雙嫵媚的鳳眼,看的男人有些心猿意馬。

  詩雅拿過骰盅,十分瀟灑地把茶几上散落的骰子掃了進去,搖了搖,扣在茶
幾上,欠起骰盅看了一眼,說道:「三個三……」。

  「四個三……」汪亞鵬應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玩著,不一會就分出了
勝負,第一局汪亞鵬輸了,第二局詩雅輸了。之後也是互有勝負,桌上剩的啤酒,
很快就被兩人都幹掉了。

  詩雅的身子與汪亞鵬越靠越近,幾乎都要靠在男人身上了。要是贏了,就是
一陣「咯咯」的嬌笑,花枝亂顫。要是輸了,還會伸出小粉拳,在男人肩頭錘兩
下,嘴裡哼哼唧唧的近似於撒嬌般的膩聲。沁人心脾的香水味,更是將汪亞鵬的
神經撩撥得陣陣暈眩,男人只覺得氣氛已經越來越曖昧,似乎就要把持不住自己
了。

  啤酒都喝光了,兩人也都玩累了,互相對視了一眼,汪亞鵬說道:「行啊妹
妹,說瞎話的工夫有一套嘛,今兒還真遇到對手了,還玩不?」

  「不玩了,唱歌吧……咱倆合唱一首唄……」說著,起身點了一首《心雨》。

  「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充
滿深情的歌聲響起,雖然沒有原唱那麼甜膩,但似乎又別有一番韻味。

  「因為明天……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唱到這裡,女人扭過頭來,與男
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說不清的神色,嫵媚中帶著一絲柔情,又似乎
是一種渴望和企盼。只是那麼一瞬間,汪亞鵬好像明白了女人心裡的一切,一邊
與女人對唱著,左臂很自然的,繞過了女人身後,環抱在女人纖細的腰肢上。

  詩雅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識地挺了挺上身,但沒有進一步掙扎,歌聲也沒有
絲毫變化,依舊是深情款款地唱著。隔著還算纖薄的連衣裙,男人手上傳來女人
溫熱的體溫,那柔軟、細滑的肌膚,似乎在微微顫抖著,卻欲拒還迎。男人的大
手,順勢向下滑去,搭在女人臀側,隔著裙子,輕輕地揉捏了兩下。渾圓、綿軟
的臀肉,手感很好,男人體內已被喚醒的欲望,瞬間脹大開來。

  女人當然感受到了男人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反感、抗拒的表示,反倒是
扭過頭來,拋過一個迷離的媚眼,嘴角一絲甜甜的微笑,滿面含春。得到默許的
男人,更加的放肆了,手順著女人臀側,向前滑動過去,摸到了女人大腿上。這
回女人有所反應了,伸手按住男人,阻止著男人放肆的舉動,臉上的表情卻依舊
是春色撩人。

  不知不覺之間,女人的身子,幾乎已經被男人摟進了懷裡。一曲唱罷,兩人
似乎都意猶未盡,只恨時間太短似的。詩雅坐直身子,低著頭,屋內暗淡的光線
下,隱約可見女人的臉色,早已是粉面緋紅,也不知是酒精的原因,還是羞澀所
致,煞是誘人。

  「我……我去下洗手間……」女人小聲說道,也沒看男人,低著頭站起身來。

  畢竟喝了那麼多啤酒,已是半醉狀態,詩雅剛一站起來,身子直搖晃,要往
一邊倒。汪亞鵬急忙張開雙手,一把攬住女人的腰肢,本意是想扶住她,不料女
人卻一屁股坐在了男人腿上。

  「啊……」女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慣性下的身子,向後仰去。男人手疾
眼快,一手攬住女人的腰肢,另一手托在她後背上,板正了女人倒下的身體。突
然失去平衡的女人,四肢下意識地揮舞著,雙腳離地翹了起來,垂感極佳的裙擺,
順著仰起的大腿滑落,裙擺下一大截雪白的大腿肌膚裸露出來。女人雙手下意識
地抓住男人的衣服,只是電光石火之間,兩人已是臉對臉的對視著,臉上仿佛都
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鼻息。

  詩雅有些驚魂未定的喘息著,直勾勾地盯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雙眸,從那眼神
中,似乎能看到一團熊熊燃燒著的、欲望的火焰,越來越近,壓了下來。

  「別……哥……別這樣……讓我起來……」女人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掙扎
著說道。可屁股陷落在男人雙腿間,根本使不上力,反而在徒勞的掙扎中,裸露
出更多的大腿肌膚。

  男人托在女人後背的臂膀,猛一用力,將女人的身子摟得更貼近自己,左手
不由分說地,插入到女人擺動著的雙腿間,火熱而又有些粗糙的手掌,用力揉搓
著女人光滑、細膩而又無比嬌嫩的大腿內側肌膚。女人像被燙了一下似的,雙腿
顫抖著,緊緊夾在一起,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試圖阻止男人的動作。

  「不要……別這樣……快讓我起來啊……」嘴上雖堅決的拒絕著,手上的力
道卻小得幾乎沒有,夾緊的雙腿,也似乎沒力氣了,一點點的在放鬆。男人的大
手,一邊在大腿嫩肉上揉搓著,一邊漸漸向上移動過去,從膝蓋上方略有些涼絲
絲的腿肉,直摸到裙內熱乎乎的大腿根部,食指已經觸碰到了女人的恥丘。食指
在一片絲綢般光滑的布片上滑過,拇指指肚摸到的,是一片薄薄的蕾絲布片,幾
根恥毛,從蕾絲布片的孔隙中露出頭來,麻麻擦擦的。

  「嗯……」女人鼻腔中發出一聲幽怨的喘息,鬆弛下來的雙腿,再一次夾緊。

  隔著薄薄的小內褲,男人的手指靈活地撥弄著,陰蒂被刮擦得陣陣酥麻。本
已春心蕩漾的詩雅,只覺得身體裡無比的難受,已很久沒有嘗過肉味的陰道裡,
更是難耐的空虛、瘙癢,一股暖流,從腔道深處湧了出來。更要命的是,陣陣強
烈的尿意,似乎再也難以控制。女人螓首用力抵在男人胸口上,緊咬著牙說道:
「快……快放我起來……要……要尿出來了呀……」

  女人的反應已足夠了,足以說明她的身體已經動情。男人也不再為難她,在
女人耳邊低聲說道:「妹妹……我放你起來……你不會逃跑吧?」說著,在女人
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啊……不……不會……我往哪跑啊……求你……快放我起來呀……」耳孔
裡被男人的鼻息弄得又酥又癢,女人渾身都在顫抖著,感覺馬上就要尿出來了,
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汪亞鵬心裡這個樂啊,在女人臉蛋上親了一口,雙臂一用力,把詩雅抱起來
放在地上。女人雙腳一粘地,立刻掙脫出男人的懷抱,夾著雙腿,推開房門,一
路小跑著奔向衛生間。

  汪亞鵬也感到一陣內急,看了看張傑和若琳,見兩人睡得死死的,也就沒去
打擾他們,關好房門,跟著詩雅也來到了衛生間。

  放過水,飽脹的肚子無比輕鬆。汪亞鵬點了支煙,靠在衛生間門口,盤算著
下一步怎樣把詩雅這小娘們弄上手。回酒店是肯定不行的,這事不能讓小李知道。

  在別的酒店再開個房間?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合適的……

  正計畫著,就見詩雅低著頭,從女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女人一抬頭,看見眼
前的男人,嚇了一跳,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小聲說道:「你幹嘛呀……怎麼
跟過來了?還真怕我跑了不成……」

  汪亞鵬一把把詩雅拉了過來,摟進懷裡,臉埋進女人的長髮中,深深地吸了
一口那撩人的香味,小聲說道:「我聞著你的香味跟過來的……就是怕你跑了啊
……嗯……真香……」說著,男人像豬似的,擺動著腦袋,鼻子、嘴巴在女人臉
上、耳朵上拱著、蹭著,一臉的陶醉。

  「哎呀……討厭啊……癢死了……快放開……讓人看見了啊……」女人縮著
脖子躲避著,卻根本無法擺脫男人有力的臂膀,蛇一樣扭動著身子,雙手卻勾在
了男人脖子上。

  女人形同虛設、欲拒還迎般的反抗,只能激發起男人更加蓬勃的欲望。也不
去管什麼酒店了,汪亞鵬拉著詩雅,轉身推開旁邊的一間包房房門。

  這是一間大包房,由於此時客人不多,這間房是空閒著的,燈幾乎都關著,
只有電視上方的兩盞小射燈亮著,屋裡光線極其昏暗,但也還能看清四周的狀況。

  剛一關上門,男人就一把將詩雅擠靠在牆上,嘴唇不由分說地吻在女人的櫻
唇上,一手卡住女人細腰,將她牢牢固定住,另一手則上下游走著、揉捏著。

  「嗯……嗯……」詩雅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攻陷,男人靈巧的舌頭,輕
而易舉地就撬開了自己的牙齒,鑽入口腔,在自己舌尖上撩撥著、挑逗著。詩雅
本想在男人的舌頭上咬下去,卻又下不去口,而且那種感覺,似乎又是十分甜蜜。

  隔著裙子,乳房、臀瓣、大腿,都已被男人揉搓、撫弄了一遍,此時裙擺已
被撩了起來,那有力的大手,從裙下伸了進去,順著大腿一路向上,五指張開,
用力揉捏著綿軟的臀肉。指尖更是肆無忌憚地插入到小褲褲裡,在臀縫裡探尋著、
擠壓著……

  男人放肆的淫行,已明確向女人傳遞出想要佔有她的信號,詩雅卻一點也沒
有力氣反抗。空虛已久的身體,仿佛是乾涸了多日的土地,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疾
風驟雨所滋潤、喚醒。這種近似于強迫的行為,不但不令人反感,反倒讓有些醉
醺醺的詩雅,感到十分癡迷。很快,象徵性的抵抗,就變成了熱烈的回應。女人
雙臂勾住男人的脖頸,兩人的舌頭纏繞在一起,「吸溜吸溜」的親吻聲中,大量
的津液,順著女人的嘴角流淌下來。被男人抱住的一條大腿,也在不知不覺中抬
了起來,盤在男人腿後磨蹭著。

  男人雙手托住女人的屁股蛋,一把將詩雅抱了起來,轉身走向沙發,將女人
放倒在沙發的轉角處。一直閉著眼,沉浸在甜蜜熱吻中的詩雅,還沒容得叫出聲
來,就已經躺倒在了沙發上。彈性很好的沙發,使女人的身子顫了顫,本就十分
暈眩的大腦,更是一陣天旋地轉。昏暗的光線下,男人就像壓過來的一座山似的,
不由分說地抄起女人的雙腿,向外一撤,在女人「啊……」的一聲驚呼中,詩雅
整個身子完全躺倒在沙發上,雙腿腿彎被男人卡住,向兩邊大大地分開,雪白的
臀瓣,和包裹在蕾絲小內褲裡的陰戶,展現在男人眼前。

  「你……你幹嘛……你要在這裡……在這裡……不行啊……」雖說詩雅早已
動情,也早就感受到男人熱烈而又急切的欲望,但此時男人的舉動,已不可阻擋,
真要在這人來人往的KTV包房裡,被男人肏幹,女人天生的羞恥和矜持,還是
令她緊張起來。還沒有醉到喪失理智,儘管被喚醒的春心,如潮水般難以抑制,
但詩雅還是蹬踹著雙腿,試圖阻止男人的淫行。

  「寶貝兒……別怕……門外看不見這裡的……」男人回頭看了眼房門,房門
上的小玻璃窗,只能看到房間正中間的部分,這個轉角位置是盲區。已經欲火焚
身的汪亞鵬,哪裡還顧得上女人的反抗,別說門口看不到這裡,就算是現場直播,
也要先把這小娘們肏得哇哇叫再說。

  女人兩條雪白的大腿,還在做著無謂的掙扎,卻哪裡能掙脫出男人鐵鉗般的
大手?掙扎中,黑色的連衣裙裙擺,已經完全滑落到大腿根部,渾圓的臀瓣正中,
黑色的蕾絲小內褲,將將遮住陰戶恥丘,無比性感誘人。男人騰出一隻手,一把
將女人蕾絲內褲的襠部布條拉扯到一邊,那散發著成熟女人氣味的陰戶,豁然呈
現在眼前。昏暗的燈光下,一片白花花的臀肉間,掛著點點水光的陰戶蜜唇,顯
得無比淫靡。

  「啊……不要啊……你瘋啦……快讓我起來……」詩雅雙手捂在臉上,輕聲
驚叫道。包房外面傳進來各種嘈雜的聲音,過道裡的走路聲、說話聲、其他包房
裡若隱若現的歌聲,交織在一起,昏昏沉沉的大腦告訴自己,這不是在夢裡,而
是在人來人往的KTV包房裡,就隔著一道門,簡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即將
被一個男人肏幹,而這個男人,僅僅才認識幾個小時。雖然這個成熟穩重、瀟灑
朗的男人是那麼令人著迷,而且那種帶有侵略性的、散發著雄性動物強烈佔有欲
的舉動,是那麼令人難以抵擋。但真要是被人撞見了,自己只怕是得羞死過去。

  其實女人內心,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種渴望被男人粗野地侵犯,甚至被強暴
的原始欲望,詩雅也不例外。一直養尊處優的生活,造就了她傲嬌的性格。雖然
經常出入交際場所,但她身邊的圈子並不大,那些打交道的男人們,要麼是衣冠
楚楚、道貌岸然,要麼是滿身銅臭、粗俗不堪,離婚後就沒遇見過一個能讓她動
心的男人。

  也可能是太久的寂寞,也可能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今天遇到的這個男人,
似乎符合她心中完美男人的所有條件。尤其是這種有些粗暴、近似于強姦的行為,
更是將她內心那原始的、渴望受虐的欲望勾了起來。隨著身體裡最私密的花園暴
露在男人面前,詩雅嘴上還在抗拒著,雙腿卻在顫抖中,漸漸停止了掙扎。下體
裡的暖流汩汩湧出,極度瘙癢、空虛的陰道,反而急切地盼望著男人的侵入……

  男人俯下身跪在地上,伸出舌尖,在女人浸滿淫水的屄縫中滑過,雙唇嘬起
兩片滑膩的蜜唇,納入口中抿著、吸著。一股混雜著香水味的、淡淡的騷味,竄
入鼻腔,仿佛是醒酒藥一般,令他精神為之一振,四肢百骸仿佛都無比的舒爽。

  那種只有成熟女人才特有的騷味,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這種味道,似乎
比世界上最美妙的香水,還要令人迷醉。

  「嗯……啊……」詩雅不敢太大聲的喊叫,但那種淡忘已久的美妙感覺,是
那麼的舒爽,還是忍不住的呻吟起來。捂在嘴上的雙手,也移到了胸脯上,隔著
衣服在乳房上揉搓著……

  女人的裙裾都堆在小腹上,男人的視線越過裙裾,觀察著女人的反應。見女
人沒有了任何的掙扎,反而主動揉搓著自己的乳房,男人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

  他鬆開女人的雙腿,雙手摸到女人連衣裙前襟上的扣子。前開襟的連衣裙,
從領口向下,一排七、八粒紐扣,被一一解開,隨著兩片衣襟向兩邊撩開,女人
雪白的胴體,就像一隻被撥開粽葉的粽子,顯露了出來。與內褲同款的黑色蕾絲
乳罩,包裹著聳翹的乳房,半截乳肉裸露在乳罩外面,雖然算不上碩大,但與其
嬌小玲瓏型的身材相比,也可算是豪乳了。

  「啊……不要……不要再脫了……」詩雅知道男人在解自己的扣子,卻無力
阻擋,只覺身前一涼,自知覆水難收,只恨不該穿這條裙子出來。雖然身子幾近
完全裸露,但女人最後的一絲羞恥,還是讓她發出一聲無奈的懇求。

  面前的女人,袒胸露乳、衣不遮體,其實反倒比一絲不掛還要誘人。在黑色
的連衣裙和蕾絲內衣映襯下,這具白花花的胴體,光彩照人,仿佛令昏暗的室內
都熠熠生輝一般。望著眼前這無比淫靡的畫面,男人再也難以抑制體內蓬勃的欲
火。他一邊嘬吸住女人的陰蒂,一邊解開自己的皮帶……

  「啊……啊……唔……」女人只覺陰蒂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快要被
男人的嘴唇吸出身體一般。已極度敏感的陰蒂,在男人靈巧的舌尖下,被刮擦、
撥弄的無比酥麻、瘙癢,一陣緊似一陣的電流,從下體源源不斷地擴散開來,難
以抑制的快感,衝擊著暈眩的大腦。女人再也顧不上揉搓自己的乳房了,一手捂
在嘴上,一手按住沙發,身子拼命向上拱了起來。

  「妹妹……寶貝兒……舒服麼……」男人抬起頭來,一臉淫邪地笑著問道。

  褲子已經褪了下來,堆在跪著的膝蓋處,又粗又長的大肉棒,青筋暴露,一
跳一跳地脈動著。男人一邊問著,一邊伸手過去,撥開女人的乳罩,手指搓弄著
兩粒勃起的乳頭,雙手在女人拱起的乳肉上揉捏著。

  「唔……嗯嗯……別……別停下來……」女人正要到達快感巔峰,男人的嘴
唇卻鬆開了,就好像被抬到了半空中,突然一鬆手,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無比的難受。女人顧不上再矜持了,屁股向上拱著,同時翹起一雙高跟鞋的鞋尖,
腳跟搭在男人後背上,向下壓著。

  望著在肉欲泥沼中掙扎著的少婦,男人心裡都快樂開了花,手上的動作依舊
不緊不慢,嘴唇再次嘬吸在女人的陰蒂上,舌尖快速撥弄起來。充分勃起的小肉
粒,在舌尖的撩撥下,極度充血、硬挺,女人懸在半空中的身子,再次飛了起來
……

  「唔唔……嗯……啊……啊啊……不行了……啊啊……啊……」女人像剛離
開水的魚一樣,屁股劇烈顛動起來,雙手在沙發上用力拍打著……

  「寶貝兒……舒服麼……」男人直起身子,抹了抹嘴角上的淫液,問道。

  「嗯……舒服……哦……好舒服……快……快給我……」高潮的餘韻還沒有
退去,欲火焚身的女人,被折磨得忘記了羞澀和矜持,眼巴巴地望著男人,懇求
道。

  「咱們換個地方吧……這裡人來人往的……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男人一臉的壞笑,逗弄著已完全發情的女人。

  「嗯……你壞死了……快給我……」詩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蹭」地一下
坐起身,一把將男人推倒在沙發上,本想去解男人的褲子,一低頭,見那胯間一
根擎天柱般的大肉棒,早已是昂首挺胸了,「哇……」的驚呼一聲,跪在男人腿
間,一手攥住那火熱的大肉棒,套弄了幾下,另一手托著垂在下面的睾丸揉捏著,
張開嘴巴,一口將碩大的龜頭納入櫻唇之中,螓首上下起伏著。

  「噝……嗯……妹妹……你小嘴好緊呐……哥舒服死了……」男人頭靠在沙
發背上,享受著女人賣力的口交服務。其實汪亞鵬並不是很喜歡口交,不過一來
喝了不少酒,剛才一陣忙活,把女人送上高潮巔峰,也有些累了,正好可以躺著
歇會。二來這小少婦的口交技術,的確是一流,龜頭被小嘴緊緊裹住,快速上下
套弄著,舌尖還時不時的在馬眼上撩撥幾下。兩隻小手也沒閑著,肉棒被擼動得
堅硬無比,陰囊上被指尖輕輕地撓著,癢酥酥的十分舒服。要不是喝了那麼多的
酒,汪亞鵬感覺就要控制不住精關了。

  詩雅一邊賣力地吞吐著肉棒,一邊翻著媚眼瞟向男人,眼神中說不盡的風情。

  一頭酒紅色的長髮有些淩亂,隨著快速起伏的螓首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臉
蛋。

  「噝……寶貝兒……好吃麼?要不要換張嘴吃啊?」男人舒服的不得了,感
覺再這麼嘬下去,非得射出來不可。他一邊捋了捋女人垂下的秀髮,一邊摸著女
人的臉蛋問道。

  「嗯……好吃……又粗又硬……還燙手……嗯……」女人有些依依不捨地從
口中吐出肉棒,又擼動了幾下,直起身來,一片腿跪坐在沙發上,將兩片敞著的
裙裾撩開,一手扶住直立的大肉棒,一手將小內褲的襠部布條向邊上拽了拽,陰
道穴口對準龜頭,屁股緩緩地坐了下去。

  「嗯……啊……好大……好硬啊……嗯……」饑渴了很久的蜜道腔肉,終於
嘗到肉味了,立刻歡喜地迎接著來客。緊窄的小穴穴口,被碩大的龜頭極力撐開,
嬌嫩、滑膩的蜜唇,被挺進的大肉棒帶的陷入進去,又隨著女人屁股的抬起而翻
轉出來。沒幾下,整條大肉棒就幾乎全根盡沒了,碩大的龜頭直抵花心,頂在子
宮口上。女人搖擺著骨盆,子宮口肉球緊緊坐在龜頭上,畫著圈,仿佛要將龜頭
頂進子宮口裡去一般。大量的淫水,順著肉棒流淌下來,隨著女人身體的扭動,
「咕嘰咕嘰」的水聲不絕於耳。

  女人完全熟透的身子,經歷了太長時間的寂寞、饑渴,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
詩雅完全放開了。幾個小時前,還是風姿卓越、衣衫靚麗的少婦,此時已經變成
了一頭發情的母獸。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屁股像砸樁機一樣,快速而又有力地
顛動著。每次抬起都只留下半個龜頭在穴口裡,每次落下,屁股蛋都狠狠地砸在
男人大腿根上,「啪啪」作響。也早已忘了身處公共場所,一聲高過一聲的歡聲
浪叫,徹底釋放出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情欲……

  「啊……好棒啊……啊……親哥哥……爽啊……頂到頭啦……啊啊……」

  子宮口被龜頭頂的酥麻無比,仿佛整個身子都在劇烈地顫抖。一對包裹在蕾
絲乳罩裡的飽滿乳房,隨著快速起伏的身子,上下翻飛、波濤洶湧。兩粒硬挺的
乳頭,露在乳罩外面,在罩杯邊緣的蕾絲花邊裡,若隱若現、俏麗無比。敞開的
連衣裙,隨著起伏的身子,呼扇呼扇的,像兩把舞動的扇子,將女人身體上那撩
人的香水味,源源不斷地送入男人鼻中。

  躺在沙發上的汪亞鵬,任憑女人上下翻飛地盡情釋放著,反正自己一點也不
累,不但可以養精蓄銳,還可以趁機好好欣賞下這活色生香的景色。心裡有些納
悶,這迷人的小少婦,床上功夫如此嫺熟、奔放,想必身邊不乏追求者,至少是
不缺男人,怎麼會表現得如此饑渴?俗話說的好:水眼兒淫,鳳眼兒刁。這女人
就長了一雙水波流轉的鳳眼兒,單從這雙媚人的眼睛,就表明她是個善於招蜂引
蝶的、不安分的女人。

  雖然男人們都喜歡廳堂裡是貴婦、臥室裡是蕩婦的女人,但對於閱女無數的
汪亞鵬來說,似乎還是更喜歡氣質優雅、清純而又矜持的女人。也許男人骨子裡,
對於那些太容易上手的女人,見多了就沒了興趣,反倒是那些不容易得手的「良
家婦女」,才能激發出他們雄性動物體內蘊藏的「狩獵」和佔有的原始欲望。

  詩雅此時已經瀕臨高潮的邊緣,螓首胡亂搖擺著,一頭長髮四散飛舞,眉頭
緊蹙、緊閉著雙眼,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忘情地嬌呼、呻吟著,向美妙的巔峰
衝刺。汪亞鵬盯著女人的表情,知道女人快要泄身了,雙手掐住詩雅的細腰,一
直「按兵不動」的屁股,開始快速上下聳動起來。然而腦海中,卻不知為何,浮
現出了若琳的面孔。也許是兩個女人的相貌、身形有些想像,也許是早上那段不
愉快的經歷,帶給男人尊嚴的打擊,那個性格有些強勢,甚至跋扈的女人,忽然
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雖然猛烈肏幹著的是詩雅,但在男人眼中,卻好似肏幹著的
是若琳。

  「啊……啊啊……不行了……啊啊……飛了……啊啊啊……」詩雅瘋了似的
叫喊著,身體一陣抽搐,被送上了快感的巔峰。身子轟然倒下,趴在男人身上,
劇烈地喘息著。

  男人意淫的思緒被打斷了,神志恢復過來。女人高潮來臨時最後那幾下,幾
乎用盡了全力,肉棒被子宮口頂的都有些疼了,澆灌在龜頭上的、滾燙的陰精,
更是令四肢百骸都無比的舒爽,要不是分了下神,男人幾乎也要繳械投降了。

  女人像只小貓似的,趴在男人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汪亞鵬憐愛地摩挲
著女人的後背,抬頭在她秀髮上吻了吻,柔聲說道:「寶貝兒……舒服不?過癮
了沒?」

  詩雅喘息了一會,掙扎著抬起頭來,一口嘬住男人的嘴唇,銀牙狠狠咬了下
去。

  「哎呦……噝……你個小婊子……謀害親夫啊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雖說咬的力道不輕,但也不是特別的重,只是毫無防備的來這麼一下,確實
有點被咬疼了。男人知道這小少婦被自己肏爽了,這一咬是給自己的獎勵,嘴上
卻假裝發狠的說著。一翻身,將女人抱了起來,直接就把詩雅放躺在沙發上。一
把將女人的小內褲從屁股上擼了下來,扔在沙發上。雙手抓住女人的腳腕,向兩
邊用力一劈,隨著詩雅「啊……」的一聲驚呼,挺起暴怒無比的大肉棒,「噗滋」
一聲,刺入進去。

  「啊啊……嗯……啊啊……」高潮餘韻還沒有完全褪去,急促的喘息還沒有
平復下來,就面臨新一輪的肏幹。詩雅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更加猛烈的抽插和撞
擊。讓快感來的更猛烈些吧,已經完全臣服于這個男人身下的女人,忘情地歡叫
著……

  幾乎沒有技巧可言,只有無比猛烈的抽插,槍槍到底,直搗花芯。在大量陰
精、淫水的潤滑下,大肉棒毫無憐惜地抽送著。男人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被
酒精麻痹了的神經高度興奮,馬眼上一陣緊似一陣的酥麻快感,將體內聚集已久
的能量,推向噴發的邊緣……

  「呼……呼……小婊子……哥肏的爽不爽……」不知怎的,男人盯著身下這
個被肏的死去活來的女人,那扭曲的面孔,又變成了若琳的那張鵝蛋臉,真是奇
了怪了。汪亞鵬晃了晃頭,想擺脫腦海裡的幻象,一邊喘息著問道,一邊加快了
屁股的聳動。

  「啊啊……爽啊……爽死了呀……唔唔……你肏死我吧……唔……啊啊…… 」

  優雅與浪蕩,也許只是一瞬間的轉換,再次飛上了美妙巔峰的詩雅,完全不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喊什麼,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已經帶著哭腔了。

  「呼……哦……張嘴……」男人的精關再也控制不住了,在即將噴射的一霎
那,拔出肉棒,身子一竄,跪坐在女人身上,一手攬住女人的脖頸,一手快速擼
動著肉棒。還在高潮雲端飛翔著的詩雅,大大地張開檀口,伸出舌頭,翻著白眼,
直勾勾地盯著滿臉扭曲的男人。

  「噝……哦……哦……嗯……」一股股濃稠的精液,激射而出,噴在女人的
臉上和嘴巴裡。滾燙的濃精,燙得詩雅渾身一激靈,一把抱住男人的屁股,將還
在脈動著的大肉棒納入口中,貪婪地榨取著剩餘的精華……

  「老公……醒醒……快醒醒……」若琳睜開惺忪的睡眼,昏昏沉沉的大腦,
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望著四周快速旋轉著的環境,茶几上一堆空酒瓶,身邊沉睡
著的老公,還有電視螢幕上播放著的MV……終於想起自己身處何處,不過只記
得剛才是和老公的客戶鵬哥玩骰子,然後是不停的喝酒……再然後就都不記得了。

  張傑被若琳搖醒了,起身揉了揉眼睛,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才想起
少了兩個人。張傑問道:「鵬哥呢?小雅呢?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睡著了……他們……他們不會是先走了吧?」若琳一邊
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詩雅的電話。一陣悅耳的鈴聲,卻從屋內響起,兩
人循聲望去,只見詩雅的手包還放在沙發另一頭。顯然,詩雅還沒走,那汪亞鵬
應該也沒走,估摸著兩人是上廁所去了。若琳放下手機,打了個哈欠,兩口子又
歪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壞蛋……討厭啊你……快給我……」詩雅擦乾淨臉上和下體的精液,整理
著衣服,剛要伸手去拿沙發上的內褲,卻被汪亞鵬搶先一步拿在手裡,放在鼻子
底下嗅著,一臉的陶醉。

  「別穿了,給我留個紀念……你那都快冒火了……正好涼快涼快……嘿嘿
……」男人指了指女人裸露著的下體,一臉壞笑著說道。薄薄的蕾絲小內褲被
團成一團,捂在口鼻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嗯……真香……」

  「你阿礙……你個流氓……變態……呸……」詩雅啐了一口,嘴上雖罵著,
卻是一臉的春色,一雙媚人的鳳眼,越發的撩人,瞥了瞥男人,扣上了連衣裙的
扣子。長這麼大,詩雅還是第一次下體真空,還是穿著裙子,這擱以前想都不敢
想,此時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沒什麼猶豫就接受了,心裡「砰砰」亂跳,一臉
緋紅。

  「對了,你阿礙……是什麼意思啊?」汪亞鵬把女人的小褲褲揣進兜裡,問
道。他想起了早上與若琳爭吵時,她也說過這句話,知道是無錫人的方言俚語,
十分的好奇。

  「就是……就是誇你好……誇你厲害的意思唄……咯咯……」詩雅轉了轉眼
珠,一臉的嬌媚,又帶著一絲狡黠地笑道。

  「切……拿我當傻瓜是吧?我知道這是你們的罵人話,早上你那姐姐就這麼
罵過我一次了,你們無錫女人看著都挺溫婉的,怎麼脾氣都那麼大?」男人撇了
撇嘴說道。

  「我脾氣大麼?我姐姐脾氣也不大,她人可好了,只是……只是太要強罷了
……」整理好衣裙,收拾停當,詩雅偎依在汪亞鵬懷裡,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似的,
與男人聊了起來。本來喝完酒話就多,再加上已經發生了一番銷魂蝕骨的肉體關
系,詩雅在這個不再陌生的男人面前,沒有了半點設防,把若琳和張傑之間的那
些事,都告訴了汪亞鵬。當然,也說了很多自己的事,話匣子一打開,越聊越有
興致,縱情歡愉後的女人,話癆的天性表露無遺。

  若琳的情況,汪亞鵬已是了然於胸,知道這個外表強勢的漂亮女人,其實骨
子裡很柔弱,而且婚姻也亮起了紅燈,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幸福。其實剛才
在酒桌上,張傑當著外人對自己老婆的一頓呵斥,就已經看出些端倪來了。兩口
子各自為了事業,為了掙錢,感情自然而然的會受到些影響,因此而漸行漸遠,
甚至最終勞燕分飛的事,太常見了。雖然汪亞鵬腦海中滿是若琳的音容笑貌,但
一想到,她是剛認的張傑兄弟的老婆,也就沒太多想。花心歸花心,朋友妻不可
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再說現在有詩雅這個風情萬種、騷浪媚人的小少婦作伴,
即使身處異鄉,也不會孤單寂寞了……

  不知不覺的又聊了半個多小時,汪亞鵬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扶起
詩雅說道:「回去吧,你姐姐他們早該睡醒了吧……」

  兩人剛一推開包房房門,就見若琳一手扶著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小雅……鵬哥……你們……你們去哪了?」若琳在兩人臉上、身上掃視了
一遍,疑惑地問道……

  再次睜眼,還是沒見到小雅他們。若琳想先上個廁所,順便找找兩人,沒想
到卻在走廊裡碰上了。雖然還暈暈乎乎的,但睡了半天,酒也醒了不少,若琳分
明看見,閨蜜和男人是從旁邊的包房裡走出來的。而且閨蜜臉色紅暈,髮絲散亂,
連衣裙裙裾上,不但隱隱的都是皺褶,前胸和裙擺處,竟然還有兩處白色的污漬。

  雖然明顯是擦拭過了,但黑色的裙子布料上,那兩處淡淡的白色污漬,依舊
十分醒目,像剛滴上去、還未完全乾涸的米湯……

  「姐……你醒啦?我們……我們剛上廁所去了……」詩雅有些慌亂地應道。

  若琳的眼神十分犀利,仿佛看透到自己心裡去了,剛剛從偷情的愉悅中恢復
過來的詩雅,瞬間羞澀無比,一張臉蛋紅到了耳根,忸怩著低下了頭,不敢與閨
蜜直視。

  「弟妹……你怎麼樣?沒事吧?你們兩口子酒量也可以啊……呵呵……」汪
亞鵬倒還比較鎮定,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打著哈哈。酒勁早已醒了大半,此時走廊
裡溫暖的射燈燈光,照射在若琳的臉上,那標緻、秀美的五官、迷離的眼神,和
微醺中慵懶的神態,看起來似乎又別有一番韻味,男人禁不住一陣怦然心動……

  幾人從KTV走了出來,若琳與自己老公相互攙扶著走在後面,詩雅很自然
的就攬住了汪亞鵬的胳膊,幾人往路邊停靠的計程車走去。晚風一吹,詩雅打了
個寒顫,尤其是真空的下體一陣涼颼颼的。女人悄悄在男人胳膊上擰了一把,低
聲嬌嗔道:「宗桑……你個臭流氓……大壞蛋……」紅著臉低下頭去。男人自然
知道女人說的是什麼,礙於後面有人,也就沒說話。

  若琳望著前面的閨蜜,那種完全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神態,已說明了一切。

  不知為什麼,若琳內心中卻莫名的湧起一分醋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第二天,張傑和若琳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宿醉還沒有完全消退,頭還有些暈。

  可為了剛簽下的大訂單,得趕緊組織貨源。若琳也惦記著自己服裝店的生意,
兩人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分頭出門了。

  自己的車還在昨晚吃飯的酒樓門口停著,若琳打車趕了過去,駕著「馬6」
來到了自己的服裝店。此時店裡沒有客人,她問了問店長銷售情況,回到自己的
辦公室,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腦海中猛然想起,昨晚閨蜜那不自然的神態,還
有裙子上奇怪的印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詩雅的號碼。

  昨晚與汪亞鵬一番銷魂蝕骨的交歡,害得詩雅渾身酸痛,再加上又喝了那麼
多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雖然醒了,卻懶得出被窩,躺在床上,正回味著昨天
那個瘋狂的夜晚,手機響了起來。

  「姐……人家剛睡醒,想我啦?」詩雅躺在被窩裡,慵懶地說道。

  「幾點了還不起?豬啊?我看你是昨晚……累壞了吧?」若琳話裡有話地問
道。

  「什麼呀……喝酒喝的……」詩雅聽出了閨蜜的弦外音,臉上一陣發燒,故
作鎮靜地答道。

  「下午沒事找我來唄,出去逛逛……」

  兩人約好時間,詩雅放下電話,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裡爬出來。洗澡、化妝、
穿戴停當,正準備出門,瞥見門口衣架上掛著的那條黑裙子,昨晚回來太晚了,
又迷迷糊糊的,也沒顧上細看,此時才發現,不但裙子揉搓的全是褶,衣襟和裙
擺處那兩塊男人留下的污漬,竟然是那麼的刺眼。昨晚自己已經仔細擦過了,當
時屋裡光線太暗,還以為擦乾淨了。詩雅一想到昨晚走廊裡碰見若琳時,她那異
樣而又犀利的目光,又是一陣臉紅,尤其是剛才那個電話,想必若琳已經發現自
己和汪亞鵬的姦情了。

  反正已經這樣了,知道就知道唄,知道了倒好,不用再打馬虎眼,可以跟自
己這個無話不說的閨蜜,好好聊聊那個男人了。想到這裡,詩雅把裙子裝進袋子
裡,送到樓下的乾洗店,然後駕車來到了若琳的服裝店。

  兩人找了個咖啡館,一人點了杯咖啡,詩雅起床後還空著肚子,又要了份
「提拉米蘇」。香甜的蛋糕,配上醇厚的咖啡,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撒進屋
裡,十分愜意。詩雅只覺心情大好,切了一小塊蛋糕送進嘴裡,說道:「姐……
你覺得……鵬哥這人怎麼樣啊?」

  「死丫頭……你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跟他好上了?」若琳抿了一口
咖啡,似笑非笑地望著閨蜜,開門見山地反問道。

  「好……我們挺好的呀……吃飯、喝酒、唱歌……他唱歌很好聽呢……」明
知道閨蜜已經發現端倪,詩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馬上承認,臉一紅,打著岔說道。

  「別打岔,我是問你……你們從屋裡出去那麼半天……幹嘛去了?」若琳窮
追不舍地問道。

  「啊?我們……我們上廁所去了……」詩雅自知難逃若琳咄咄逼人的審問,
早晚得招供,索性先逗一逗閨蜜,頑皮地抿嘴微笑著,臉蛋去更紅了。

  「你就裝吧……上個廁所用那麼半天?跑別的包房裡上的麼?還不說實話是
吧?哼哼……」若琳假裝溫怒地拉長了臉。

  「姐……你怎麼不當員警去呀……啥事都瞞不過你……」詩雅自知再裝下去
就無趣了,羞澀地低下頭,擺弄著手裡的蛋糕叉,算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閨蜜的默認,算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兩人間果然發生了些什麼。可若琳卻
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明察秋毫帶來什麼成就和驚喜,反倒是昨晚那一絲莫名
的醋意,似乎更加明顯了,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說說吧,怎麼回事,具體點啊……坦白從寬,老實交代……」以往兩個無
話不說的閨蜜間,要是有什麼花邊、八卦,一定是兩眼放光、急不可待地咬耳朵,
而此時若琳卻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面對即將聽到的秘密,完全與自己無關,一點
都不感興趣似的。

  詩雅只顧上羞澀了,根本沒有察覺到閨蜜異樣的神色,左右看了看,見附近
沒有其他顧客,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將昨晚的事情經過,大概敘述了一
遍。當然,與男人在包房裡交歡的細節沒有說,只是特意強調了一下,自己當時
已經是半醉了,而且男人力氣好大,容不得自己反抗,在半強迫的情況下才從了
他的。顯然,詩雅有些誇大其詞,隱瞞了當時自己真實的心態,把半推半就,說
成了強迫就煩。雖然兩個閨蜜之間像親姐妹般熟悉,但真要詩雅在若琳面前,毫
不掩飾地說自己主動、輕易的,就與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好像自己
是個輕浮、淫蕩的女人似的,詩雅還是說不出口。

  「後來,你和姐夫打車先走了,他把我送回家……還要上樓……我沒答應
……他就自己回去了……姐……你說……你說我該不該和他交往啊?」事情經過
講完了,詩雅好像如釋重負一般,一張臉像塊紅布一般,也不敢與閨蜜對視,小
聲問道。

  「你倆都是單身,既然不是善男信女,你願意跟他繼續交往……就繼續唄
……還問我幹嘛……」如此耳熱心跳的一段豔事,又是真實的發生在最親的閨蜜
身上,按說若琳聽完,應該對閨蜜好一頓羞臊、揶揄才是。可不知怎麼的,若琳
只覺心中的醋意越發的濃重,絲毫提不起興趣與閨蜜逗貧嘴,說出來的話也是不
冷不熱的。

  「可是……這兩年我自己一個人……過的也挺好的……我還真沒打算再……
再找個男人……」詩雅望著窗外的行人,喃喃自語道。

  「你呀……早跟你說,讓你再找個合適的,你就不聽,這回又這麼草率……
真不知說你什麼好……你想想,他家在北京,你家在這邊,你能為他放棄一切,
跟他過去麼?」閨蜜離異後,若琳確實跟她說過很多次,讓她再找一個合適的,
也給她介紹過幾個不錯的男人,可詩雅眼光太高,又自由自在慣了,說自己以後
就當」單身貴族「了。這回遇到了心儀的男人,按說應該祝福她、替她高興才是,
可若琳說出來的話,卻是在潑冷水。

  「是啊……所以我才糾結嘛……可是……他……他真的很優秀……我真的好
喜歡他……」詩雅腦子裡滿是那男人的身影,不自覺的就說出了心裡話。

  「切……還說人家強迫你……分明是你看上人家了……搞不好……是你先勾
引他的吧?」此時若琳心中已是醋海翻騰,話裡都帶著酸味。

  從小,兩姐妹就上的同一所小學,後來的初中、高中,也都在同一所學校。

  雖說若琳比詩雅高一個年級,但已形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互相比較學習成績,
這倒也無形中促進了兩人的學業,後來都考上了很不錯的大學。多年來,兩人雖
情同姐妹,骨子裡卻早已形成了暗中攀比、較勁的勢頭。尤其是若琳,從小性格
就要強、不服輸,要是詩雅哪方面超過了自己,那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當年,得知比自己小一歲的詩雅,與當時的男朋友準備訂婚了,為了不輸給
她,若琳才在匆忙中,與不是十分中意的張傑,定下了婚約。沒想到後來詩雅與
男友分手了,而若琳與張傑已領了結婚證,婚禮都籌辦好了。在婚姻大事上,領
先了閨蜜一步,若琳為此還暗自得意了很久。然而,為了贏得與閨蜜間的暗戰所
草草確定的婚姻,還是在幾年後,亮起了紅燈。若琳無數次的後悔,卻物是人非,
難以回頭,為了孩子,繼續維持著名存實亡的婚姻。甚至在兩年前詩雅離婚時,
若琳還暗暗發誓,為了不輸給詩雅,自己絕不會離婚。

  再好的閨蜜,哪怕是親姐妹,在男人這塊「試金石」面前,女人天性中的嫉
妒心理,還是佔據了上風。雖然若琳心裡明白,詩雅和那男人都是單身,人家半
推半就也好,兩情相悅也罷,那是人家的事。自己一個有夫之婦,還是個當了母
親的女人,哪有資格去嫉妒人家?就算那男人再怎麼優秀,也跟自己沒半點關係。

  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難以改變的要強心態卻又是另一回事。

  此時詩雅已經聞到了閨蜜話語中,明顯帶著的酸味了。她回過頭來,望著若
琳略帶寒意的面孔,看出苗頭似乎不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哪有……我又
沒愛上他……只是……只是有些好感罷了……」

  兩個心事重重的女人,誰都不再說話,各自喝著咖啡,各想各的心事……

  十天後,「禾嘉國際酒店公寓」裝修工程如期開工。隆重的剪綵儀式過後,
甲方舉行了一個小型的雞尾酒會。汪亞鵬心情大好,端著一杯香檳,與甲方幾個
老總有說有笑地聊著。連日來,千頭萬緒的工作,基本都落實到位了,地面上該
疏通的關係,也都打點完畢。專案終於開始施工運作了,肩頭的重擔也可以放一
放了。

  自從那天晚上KTV瘋狂一夜後,汪亞鵬就沒再見過詩雅和若琳。詩雅倒是
給他打過兩次電話,雖然電話裡沒有明確說什麼,只是一般性的問個好、約時間
吃個飯,但汪亞鵬知道,被自己征服了的這個小少婦,是想念自己了。其實他也
挺想詩雅的,雖說這女人不是他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但畢竟也是個風情萬種的熟
,人在異鄉,能有個枕邊紅顏,也足可聊以慰藉了。只是忙於專案前期工作,幾
乎天天晚上都有應酬,一直抽不出時間與女人幽會。此時前期工作告一段落,有
時間喘口氣了。汪亞鵬從酒會現場溜達出來,點了根煙,尋思著找個時間,與詩
雅見一面,來個大戰三百回合……

  「鵬哥……正找你呢……有點麻煩……」張傑從遠處跑過來,跟汪亞鵬打著
招呼說道。

  「怎麼了兄弟?慢慢說……」汪亞鵬遞給張傑一根煙,問道。

  「那個……那個隔音板……到現在都找不到……連廠家我都問過了,暫時沒
貨,這可咋辦呐?」張傑抹了把腦門上的汗,一臉愁容地說道。

  「別介呀哥們,你當初可是拍胸脯子跟我保證了啊,這都開工了,你可別因
為這個把我這項目耽誤嘍……工期還來得及,再想想辦法唄……」

  「行吧,我再想想辦法,其他的材料,差不多都備好了,哥你隨要隨送……」
張傑硬著頭皮應道,急匆匆地走了。

  這些日子,為這隔音板,可把他折騰慘了。不但自己能問的都問過了,連老
婆若琳都幫著四處打聽,可就是找不到。給廠家打電話,廠家說這東西是新產品,
價格貴,市場知名度也不高,訂貨的人太少,已經停產很久了。他們這次要用的
量也不大,如果再有人訂貨才能開機生產,啥時候能有貨可說不定。雖說工地上
要過段時間才用到這東西,但張傑已經為此急的直上火,嘴裡都起了幾個火泡。

  反正時間足夠,汪亞鵬也沒把這太當回事,掏出手機,撥通了詩雅的電話:
「喂,妹妹,幹嘛呢?想哥哥不?晚上一起吃飯唄……」

  「哼……你忙完啦?有空啦?終於想起我來啦?」電話裡傳來詩雅略顯不滿
的嬌嗔。

  汪亞鵬好一通哄,肉麻的情話說了一籮筐,總算換來詩雅的「噗嗤」一笑,
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

  掛上電話,汪亞鵬跟小李交代了幾句,都安排好了,回到酒店,洗了個澡,
早早趕到了與詩雅約好的酒樓。這家酒樓離汪亞鵬住的酒店不遠,他之前來吃過
一次,感覺還不錯,盤算著,跟詩雅吃完飯,就可以直接上樓了。被風騷的小少
婦喚醒的欲望,又憋了十來天了,汪亞鵬急切地盼著詩雅趕緊到來,躁動的內心
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呦……你都到啦?等半天了吧?」詩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話音未落,一
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呦……弟妹也來啦?」汪亞鵬一扭頭,看見若琳跟在詩雅身後,忙起身打
著招呼。

  「切……眼裡只有我姐……都不理我……」詩雅撅著嘴,一臉的不悅,一屁
股坐在男人對面的椅子上,扭頭看著窗外,不再理他。

  「小雅……」若琳跟著坐在詩雅旁邊,捅了捅閨蜜,小聲說了一句,轉過頭
來望著男人說道:「鵬哥你好……歡迎我來麼?」

  「啊?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多日不見,還挺想你們的,正好一起吃飯
吧……」汪亞鵬知道詩雅是假裝生氣,也沒去管她,笑著說道。雖然有若琳這個
「電燈泡」,但一點不覺得她礙事、多餘,反倒有些意外的驚喜。

  「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姐呀?哼……」被冷落的詩雅不幹了,挑著刺說道。

  有過一次肉體關係了,女人對男人的態度完全是一種戀人間說話的神態,帶
著些許醋意的嬌嗔,倒也十分的可愛。男人瞥了瞥對面的兩個美女,心想:「這
倆閨蜜間無話不說,瞧詩雅這毫不避諱的架勢,恐怕若琳已經知道這事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讓若琳這個高傲的小少婦知道,
自己第一次與她閨蜜見面就「採花」成功,男人內心深處那種成就感,反倒油然
而生。

  他訕笑著說道:「呵呵……都想……都想……來吧,想吃什麼?點菜吧。」

  汪亞鵬給詩雅打電話時,兩個女人正在逛街呢。詩雅本想自己一人赴約,卻
被若琳聽到了她與男人的對話,詩雅也就不好意思拋下閨蜜。正好也可以利用這
個機會,讓若琳幫著給參謀參謀,讓她評價一下這個男人,看以後能不能長期相
處。三人邊吃邊聊,倒也十分愜意,不一會天就黑了。

  「再來一瓶唄?」汪亞鵬問道。菜是點了一桌子,可酒卻沒怎麼喝,他自己
喝了兩瓶啤酒,兩個女人一人就喝了一瓶。

  「不了,都吃飽了,再說……誰能喝的過你呀?酒簍子……咯咯……我去下
洗手間……」詩雅笑著說道,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等會……我也去……」汪亞鵬起身追了過去。他倒不是真去衛生間,只是
想單獨跟詩雅確定下吃完飯的安排。

  「一會吃完飯……跟我上樓坐會唄……」汪亞鵬在衛生間門口攔住詩雅,小
聲問道。

  「不行……今兒不方便……大姨媽來了……改天吧……」詩雅臉一紅,忸怩
地說道。

  「上去坐會……我又沒說跟你嘿咻啊……」儘管心裡十分失望,但表面上依
舊是若無其事的,男人嬉皮笑臉地說道。

  「去你的……你那壞心眼我還不知道?真的不行……」女人態度很堅決。

  「你一點都不想我麼?」男人狡黠地笑著,問道。

  「想啊……壞蛋……能不想麼……」女人一臉的嬌羞,水波流轉的鳳眼撇了
撇男人。

  「那就上去唄……再說……你不還有這張嘴呢麼?」男人指了指女人的嘴巴,
壞笑著說道。

  「去你的……你倒是過癮了……我怎麼辦?你不怕我上火啊?」女人明白男
人的意思,紅著臉嗔怒道。

  「那……那你不是還有張小嘴麼?」男人有些耍無賴似的,伸手在女人的臀
溝裡按了一下。

  「呸……你個臭流氓……想什麼呢你……不行……」女人立刻明白了男人的
意思,扭動著屁股,甩開男人的手,一把推開男人,轉身跑進了女衛生間。

  既然詩雅這麼堅決,汪亞鵬也沒辦法,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只好先
返回座位。

  「對了鵬哥,你們用的那個隔音板,我一個朋友說能搞到……」若琳說道。

  「真的?可以呀你,路子挺廣的嘛,你老公今天還跟我說哪都找不到呢……」

  「哦……我也是下午剛接到的電話,前兩天托人幫著打聽的,還不知道確切
不確切,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老公呢……」

  「太好了,那就拜託弟妹了……來……敬你一杯……」汪亞鵬舉起酒杯,說
道。

  「別……鵬哥你別這麼客氣,舉手之勞的事,要敬也得是我敬你才對呀……
那天的事,我還一直過意不去呢……一直也沒機會單獨跟你賠個不是……你……
你別怪我啊……」若琳紅著臉,眼簾低垂著說道。說完,舉起酒杯,在男人的酒
杯上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痛快,弟妹的性格我喜歡,女孩子裡這種性格可不多見,那天的事是個誤
會……都過去了,以後別再提了……」說完,汪亞鵬也把杯中酒幹了。

  「還女孩子呢……我都是孩子他媽了……唉……老啦……」若琳歎了口氣,
一臉神傷地說道。

  「弟妹哪裡老了?詩雅比你小一歲吧?我倒覺得……你比詩雅還年輕呢……
要說老,我才是老了呢……在我眼裡,你倆都是年輕、漂亮,而且……你身上還
有一種獨特的韻味……」雖然聽起來像是恭維話,但確實是汪亞鵬心裡的真實想
法。

  「你可真會哄女人開心……你就是這麼把小雅騙到手的吧?」若琳忽閃著大
眼睛,淺淺的笑意,意味深長。

  「啊?你都知道啦?呵呵……我那不是騙呀,我說的都是實話……」汪亞鵬
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一臉真誠地說道。

  「實話?那你說說看……我身上有一種什麼獨特的韻味?」男人有些不好意
思的神態,看著倒挺真誠的,若琳追問道。

  「嗯……怎麼說呢……你和小雅……都年輕、漂亮,都很有女人味……但你
比她更漂亮,而且……你身上有一種更成熟、更吸引人的魅力……也許是你性格
的原因吧……反正呢……小雅的魅力是外在的……而你的魅力呢……不僅僅表現
在外表……還有內在的體現……就好像是兩瓶美酒,小雅是五年陳釀,你是十五
年陳釀……十五年的當然有更多的回味……剛聞起來,好像勁很沖……可是品上
一口……就會感覺甘甜醇厚、回味無窮……」

  「真是個酒簍子,評價女人都離不開酒……十五年陳釀……你還是說我老了
唄……」男人對自己的評價,令若琳心裡美滋滋的,臉蛋不禁有些羞紅,但嘴上
卻在咬文嚼字。

  「沒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美酒和美女,也就一字之差嘛……」男人
有些著急,不知該怎麼解釋。

  「貧嘴滑舌……那你是說……你更喜歡我嘍?」若琳也不知怎麼的,脫口而
出提出這麼個問題。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後悔,臉色更加紅暈了。

  「這個嘛……可惜弟妹名花有主了……你要是單身的話……我還真的會追你
呢……」這話倒是汪亞鵬內心的實話,若琳畢竟是兄弟的老婆,至少他現在沒惦
記著把她怎麼樣。不過要是擱以前,花心情聖盯上的目標,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琳心中一陣蕩漾,也不知是被男人恰到好處的甜言
蜜語打動了,還是好勝心理得到了小小的滿足,看來在男人眼裡,自己的魅力是
超過小雅的。

  「你們男人呐……都是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若琳撇了撇嘴,
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吧……人和動物本質是一樣的,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
喜歡帥氣的男人,這是天生的。從生物學上講,動物繁衍後代,當然是要選擇最
優秀的配偶,只不過人類之間的愛情,不是以傳宗接代為前提,但是基因本質與
動物一樣。只要男女間相互吸引、兩情相悅,就不能說誰對誰錯……再說了,這
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得是,別說見一個愛一個了,就是見一百個、一千個裡面,能
愛上一個,也是緣分呐。就比如說,你我現在坐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很奇
妙的緣分麼?」

  男人的觀點有些牽強,但又似乎挑不出毛病。尤其是那句「奇妙的緣分」,
讓若琳一時無話可說。若琳低垂著眼簾,有些不自在的用筷子撥弄著面前盤中的
菜肴,幽幽地說道:「是啊……緣分……你……你是真的喜歡小雅麼?她像我親
妹妹一樣……你可不許傷害她……」

  「呵呵……你看我像壞人麼?我當然喜歡小雅了,又漂亮又熱情奔放的女人,
誰不喜歡?但並不等於說,我就不可以再喜歡別人。其實人活在世就這幾十年,
刨去幼年,再刨去老年,真正能留下美好記憶的,不就中間這二、三十年麼?小
雅和你一樣,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需要什麼……今天我們
在一起了,是兩情相悅,也許明天我們分開了,那是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誰也不
會傷害到誰……」

  男人的邏輯,與若琳心目中那種從一而終的美好愛情觀,完全不符,要是以
往聽到此話,她非得嗤之以鼻,甚至鄙視這個男人不可。可此時聽到男人這番無
異于「及時行樂」的宣言,若琳卻並未覺得有多反感,甚至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
聯想:「他這是在向我暗示什麼麼?」

  氣氛有些尷尬、曖昧……

  「你們聊什麼呢?什麼誰傷害誰呀?」詩雅回到座位上,問道。

  「你怎麼去了這麼半天?掉坑裡啦?」閨蜜終於回來了,從尷尬的氛圍中解
脫出來的若琳如釋重負,笑著問道。

  詩雅趴在若琳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瞄了眼對面的男
人,略顯忸怩地抿嘴一笑,低頭不語。

  「說什麼呢?還怕我聽見?」汪亞鵬猜到了詩雅為何跟若琳咬耳朵,但依舊
笑著問道。

  「去……沒你事……女人的事要你管……」詩雅白了男人一眼,俏臉含春。

  三人又聊了一會才從酒樓出來。晚風習習,只見一輪滿月高掛天邊,煞是好
看。汪亞鵬看了看表,見時間還早,問道:「從這到太湖沒多遠吧?這些天只顧
著忙了,還沒去太湖看看呢,二位妹妹能否賞光,陪哥哥我湖邊賞月去啊?」

  「遠倒是不遠,不過大晚上的能看見什麼呀?你要想看太湖,讓小雅白天陪
你去唄……」若琳說道。一來守著太湖,去過無數次了,晚上黑乎乎的確實看不
到啥美景。二來自己也不想當個「電燈泡」,這花前月下的,還是讓一對情人獨
處比較好。

  「姐……走吧,我還真沒看過太湖的夜景呢……晚上好像有遊船吧?」詩雅
挽住若琳的胳膊,央求著。其實她早就看過太湖夜景,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此時皓月當空,如此良辰美景豈能錯過?自己身子不方便,晚上不能跟男人
纏綿,能跟他多呆一會那是求之不得呢。

  若琳被閨蜜磨的沒辦法,反正也不急著回家,只好答應了。酒喝的不多,汪
亞鵬駕著自己的「攬勝」,在兩個女人的指引下,很快就開到了太湖邊上。

  天氣漸涼,又是晚上,遊人本就不多,大部分還是往外走的。汪亞鵬買了門
票,三人直奔碼頭。一艘二層的畫舫遊船,停靠在碼頭上,船工在招呼著遊人趕
緊上船,正準備起錨。三人一路小跑,正好趕上,剛一上來,船就啟動了,向湖
中駛去。

  兩個女人扶著欄杆喘息著,汪亞鵬低頭看了看女人腳上的高跟鞋,笑著說道:
「你們都挺愛穿高跟鞋的哈,不光是好看,這麼高的跟,還能跑這麼快,真是厲
害……」

  「呼……還不是因為你們男人喜歡看麼?誰讓我們個矮呢?要不給你穿上試
試?」若琳這張嘴是一點虧都不吃,把汪亞鵬噎得啞口無言,臊眉耷眼的。三人
順著舷梯來到二層甲板,上面的遊人更少,三三兩兩的靠在四周的欄杆上。

  三人走到船頭的欄杆處站定,欣賞著夜色下的湖光美景。遠處岸邊點點燈光,
勾勒出一條鑽石般奪目的珠鏈,倒映在平靜的湖水中,美不勝收。晴朗而又深邃
的夜空中,繁星點點,玉兔高懸。雖不是中秋,但如銀盤般明亮的滿月,卻比中
秋之月毫不遜色。圓滿、皓潔的明月,倒映在湖水中,天地間,仿佛是兩顆璀璨
的明珠。習習的微風拂過,頓覺心曠神怡。

  「太美了……像畫兒一樣……」汪亞鵬不禁讚歎道。

  「美吧?我們太湖可是世界聞名的呢……要不要考慮在這定居啊?」若琳側
過頭來瞟了眼男人,話裡有話地問道。

  「啊?這湖光月色確實美……不過呢……再美的景色……在你倆面前也都黯
然失色啊……」男人看了看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笑著說道。雖然是油嘴滑舌的
恭維話,卻也是一多半的心裡話。

  若琳聽的心中一蕩,明知這個花心男人,討女人歡喜的甜言蜜語都不用打草
稿,但聽起來依舊是十分受用。詩雅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身
子依偎過來,螓首靠著男人肩頭,一臉的羞澀、甜蜜。

  「嗚……」一聲汽笛滑過夜空,對面駛來一條遊船,原本平靜的湖水,立時
被一道道水波打亂,平穩的船身在水波中微微搖擺起來。水中的圓月,像一面打
碎了的鏡子,又像撒落一地的寶石,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閃耀、跳動著……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禦住花前月下的浪漫,詩雅自不必說,若琳此時的心境,
就更好似是這湖水一般,原本平滑如鏡,卻突然之間泛起道道漣漪,紛亂不安,
再也難以平復……

  從太湖邊出來,三人向停車場走去。詩雅一路挽著男人的胳膊,小鳥依人般
的,與男人低聲說笑著,似乎完全忘記了跟在後面的閨蜜。若琳有意放慢腳步,
與兩人拉開些距離,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餘,自己這支「電燈泡」,似乎比
頭頂的皓月還要巨大、明亮,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若琳回到家,見燈都黑著,知道老公今天又得晚回來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可是今天若琳卻特別希望老公能陪在自己身邊。是小雅在自己面前與男人秀
恩愛,刺激到自己了麼?還是太湖月色喚起了遺忘多年的浪漫情調?反正此時此
刻,若琳是多麼希望老公能在家裡,張開雙臂擁抱住自己,讓自己那顆疲憊的心,
能在溫存中得到撫慰,哪怕只是靠在老公的肩頭,享受片刻的寧靜也好……

  自從有了孩子,女人天生的母性,就讓若琳把幾乎全部的愛,都給了兒子。

  老公忙於生意,幾乎天天都晚回來,回家也是累得倒頭就睡,自然交流越來
越少。

  尤其是這兩年,自己開了服裝店以後,兩人就更是聚少離多。到後來,即使
店裡沒啥事,若琳也不願意早早回家,寧可跟詩雅出去吃飯、逛街,消磨時光。
張傑也是如此,晚上沒事了,就跟朋友們出去喝酒、K歌。這個家,就好像是兩
人的旅館一樣,除了回來睡覺,再無其他用處。週末兒子從寄宿學校回來,一家
三口也很難湊齊了在一起,不是張傑要出去辦事,就是若琳店裡有事。雖同在屋
簷下,卻好似是各過各的,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若琳甚至都想不起來,上次與老公做愛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兩個月?三個月?

  也許更長時間了。若琳不是沒有這方面需求,相反,剛結婚那段時間,兩人
是蜜裡調油、如膠似漆的,幾乎天天晚上都要纏綿一番才能入睡。可是慢慢的就
淡了,先是老公想要的時候,自己帶孩子累的沒興趣。後來孩子大了,自己想要
的時候,老公又累的沒精力了。一來二去的,誰也不主動求歡了。

  不過老公是個很本分的人,一點花心都沒有,原本若琳把自己的苦惱跟閨蜜
說了以後,詩雅還提醒過她,是不是張傑在外面有人了。為此,若琳還特意留意
過好一段時間,甚至查老公的電話、盯梢,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當初張傑追自
己時,本來還有比他更優秀的候選者,但若琳就是看上了他的老實、本分,所以
才把繡球拋給了張傑。哪知道現如今,兩人會形同陌路,走到這般境地。

  若琳衣服也沒換,鞋也沒脫,歪靠在沙發上,呆呆地愣神。腦子裡一會是老
公的影子,一會又變成了汪亞鵬的身影,兩個男人交替著在眼前晃動。無盡的孤
獨與寂寞,揮之不去,說不出的酸楚與幽怨,湧上心頭,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唉……」

  又是逛街,又是賞月的,走了大半天的路,一雙腳早已有些酸痛。若琳也懶
得站起來去換鞋,抬起腿來,把雙腳搭在了茶几上。以前沒發現,自己的一雙腳
丫,還真是挺好看的,尤其是再套上高跟鞋後,更顯得纖瘦小巧、性感無比。若
琳腦海中又出現了汪亞鵬的身影,在遊船上,男人盯著自己的腳丫說的那番話,
迴響在耳邊。

  「他好像挺關注我的……我應該還算挺有魅力的吧……至少……不會輸給小
雅……」不知怎麼的,若琳似乎突然不覺得累了。她站起身來,走到穿衣鏡前,
來回扭動著身子,顧盼自憐地欣賞起來。望著鏡中自己標緻、姣好的臉龐,玲瓏
有致的苗條身材,被性感的高跟鞋襯托得挺拔、高貴的美女,哪裡像是個6歲孩
子的媽媽?那種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韻味,似乎從每一個毛孔中散發出來,高雅美
豔、魅力四射、傲嬌襲人。

  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男人,仿佛一下子發掘出了一塊被塵封許久的美玉,若
琳突然發現,鏡中的自己,是如此的令人著迷。即使是當年還在做姑娘時,也沒
覺得自己是如此天生麗質,難怪那個男人給自己那麼高的評價,「十五年陳釀」

  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唉……這麼迷人的妻子……老公眼裡卻看不到……還要靠別的男人來欣賞
……」本來心情很好的若琳,一想到那個就知道做生意賺錢的老公,立刻像泄了
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心情。長歎一聲,脫下衣裙、鞋子,轉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了澡,吹幹了頭髮,老公還沒回來,若琳拿起手機,撥通了張傑的電話。

  「喂……老公……你幾點回來呀?我……我想你了……」

  「你沒事吧?哪不舒服麼?我開著車呢,這就到家了……」聽聲音,張傑沒
喝酒,不過老公的這個回答,卻讓若琳很掃興。也難怪,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
有因為對方晚回來而打電話了,更不用說「我想你了」這樣肉麻的話,張傑真以
為若琳生病了呢。

  反正今天就是特別想老公,想與老公好好溫存一下、輾轉纏綿。也許是因為
太長時間沒有做愛了,也許是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有魅力,渴望得到老公的寵
愛。若琳放下手機,轉身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又薄又透的蕾絲內衣,又穿上了一雙
肉色的長筒絲襪,再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買的高跟鞋穿上。都穿戴好了,站在穿
衣鏡前,擺了幾個自認為十分SEXY的姿勢,臉蛋不禁一陣羞紅。

  也難怪,以前從未想過,要穿成這樣一身性感撩人的裝扮,來「勾引」老公。

  骨子裡那天生的保守與羞恥,讓若琳感覺此時自己像個下流的娼妓。要不是
以前從老公帶回來的外國A片裡,看到過女優的這種裝扮和動作,若琳打死也想
不出這些花樣。雖然她並不愛看那些A片,尤其是日本的,裡面的男人一個比一
個猥瑣,各種折磨女優的下流手段,看著就讓人噁心、想吐。歐美的還好一些,
起碼裡面的男人都很帥,肌肉發達,男根粗大,看著也會讓她耳熱心跳的有感覺。
但她總覺得看那些成人電影很不光彩,這幾年幾乎就沒再看過。

  女人平靜的內心一旦被打破,任何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若琳摸了摸紅透了
的臉頰,按捺住內心的躁動,披了件紅色的絲綢睡袍,特意把腰帶松垮垮地系著,
裸露出大片的胸脯和大腿肌膚,靜候老公的歸來。

  不一會,張傑開門進來了。一邊脫著鞋,一邊問道:「你怎麼還沒睡?哪不
舒服麼?」

  「老公……怎麼才回來……我想你了……」若琳從沙發上站起來,款款地走
到張傑面前,張開雙臂,特意用嬌滴滴的嗓音撒著嬌。

  「你……你這是幹嘛?你沒事吧?發燒啦?」張傑吃了一驚,愣在原地,望
著老婆這一身性感撩人的裝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好看麼?性感不?迷人不?」若琳張著雙臂轉了個圈,問道。輕薄的睡
袍下擺,隨著身體的轉動,像喇叭花般的張開,兩條雪白的美腿,刺激著男人的
神經。

  「好看……當然好看……」張傑咽了口唾沫,難以抑制的衝動,直沖頭頂。

  他一把抱住若琳,往女人嘴上親去。

  「哎呀……先去洗澡……我上床等你……」若琳推開張傑,回眸一笑,往臥
室走去。馬上就能得到老公的寵愛了,一想到即將在男人身下,輾轉承歡,那幾
乎快被遺忘了的、銷魂蝕骨的快樂體驗,在女人心頭憧憬著……

  張傑飛快地洗完了澡,胡亂擦了擦身子,頭髮都沒吹,就光著身子跑進臥室。

  此時的若琳,依舊是那身性感無比的裝扮,連睡袍和高跟鞋都沒脫,側躺在
床上,一條胳膊支著螓首,另一條胳膊搭在大腿上,睡袍的下擺被撩開在一邊,
裸露著的大腿,在燈光下白花花的一片。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9 11:41 編輯 ]
2014-11-20 17: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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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紅塵之孽緣宿命。2014

續上文
   


    自打認識妻子那天起,妻子就是個正經而又保守的女人,從未見過她還有如
此勾魂攝魄的一面。張傑只覺精蟲上腦,鼻血都快流出來了,胯間耷拉著的陽具,
瞬間硬挺起來。踢掉拖鞋,蹦上床來,一把抱住若琳,一通的親吻、揉搓。

  「哎呀……你輕點……慢點……」老公猴急的表現,讓若琳不知是喜是惱,
喜的是,自己這勾引男人的手段,立竿見影。惱的是,老公一點也沒了從前的溫
柔,像個剛下山的和尚似的,自己都被揉搓疼了,一點也不舒服。

  被勾起欲火的張傑,哪裡顧得上妻子的懇求,草草親了幾口、揉搓了幾下,
就一把將若琳的內褲扒了下來,分開女人雙腿,挺槍而入。

  「戴上套子啊……啊……疼啊……你輕點……」沒有足夠的前戲,陰道裡還
沒怎麼出水,乾澀的穴口就被男人的陰莖刺入。若琳當初是順產,幾年下來,陰
道雖早已恢復原狀,可畢竟是生育過的女人,不過那也比很多女人的陰道緊窄多
了。好在張傑陰莖的尺碼不算大號,如果是充分潤滑了,還有些不痛不癢的呢。

  可此時老公猶如強姦般的插入,不但有些疼痛,而且和想像中的那種浪漫情
調,完全不沾邊。若琳一點快感都沒體驗到,皺著眉頭,痛苦地呻吟著。

  兩人有了孩子後,一直是張傑戴安全套避孕,儘管若琳已經把安全套放在了
枕邊,可張傑哪裡還顧得上。平時妻子一點熱情都沒有,漸漸的自己也沒了性趣。

  正值虎狼之年,其實他早就憋壞了,在妻子如此令人血脈噴張的誘惑之下,
什麼安全措施,什麼女人的感受,統統拋在了腦後。被肉欲燃燒得能噴出火來的
雙眼,盯著身下這具美豔、性感的嬌軀,妻子一臉痛苦的表情,更激發出他內心
報復和宣洩的快感。

  「啊……啊……哦……哦……」還不到一分鐘,才抽插了幾十下,張傑就把
持不住了,在極度興奮中,一泄如注。身子一軟,趴在若琳身上,喘息著。

  此時若琳的陰道裡面還是乾澀的,連強行插入時那摩擦的疼痛都還未緩解,
老公就射了,若琳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悽楚。精心的準備,本想換來老公格外的溫
情,哪知道卻換來這樣的結果。身體都還沒準備好,被吊起的欲望,就從半空中
轟然墜落,甭提有多難受了。可再怎麼難受,事實也改變不了,陰道深處熱乎乎
的精液,和腔道裡漸漸疲軟下去的陰莖,告訴她這一切都結束、都完事了。

  「老公……這些日子太累了吧……」若琳在張傑後背上摩挲著,安慰道。

  「呼……老婆……我……我太興奮了……沒忍住……讓我歇會……一會再來
……」張傑抬起頭來,一臉的愧疚,紅著臉說道。

  「嗯……好老公……你……不累麼?」聽到老公說休息一會再來一次,若琳
失望的雙眼又放出光芒,捧著男人的臉問道。

  「沒事……先讓我躺會……」張傑從若琳身上翻身下來,仰面躺在一邊,閉
著眼不再說話。

  精液從陰道裡「呼」地一下湧了出來,若琳急忙伸手捂住陰戶,起身下床,
跑向衛生間。一番清理、擦拭之後,若琳返回臥室,卻見老公已打起了呼嚕。若
琳呆立在臥室門口,剛看到的希望又變成了失望,本想伸手將老公搖醒,卻又不
忍心,男人確實是太累了,還是讓他睡吧。若琳輕手輕腳地打開被子,給老公蓋
上。轉身從臥室出來,在客廳沙發上和衣躺下,閉目養神。內心的躁動還在翻騰
著,一點困意也沒有。

  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從那天早上的追尾事故,到後來的飯局、K
歌,直到幾個小時前的太湖賞月……若琳腦海裡像過電影似的,閃現出一幅幅清
晰的畫面。那男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還有他的那些「歪理邪說」,就
回蕩在耳邊。再一想到詩雅那一臉的幸福、甜蜜,與男人間的卿卿我我,若琳心
中一陣隱隱作痛,說不清是酸楚、嫉妒還是失落。

  「人活在世就這幾十年……兩情相悅……誰也不會傷害到誰……奇妙的緣分
……」男人的那些話,此時回想起來,不但不覺得荒唐,反而還有些道理。若琳
猛地睜開雙眼,心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那是個花心的男人……我怎
麼被他蠱惑了麼?真是該死……我和小雅不一樣……我是有老公的女人……還有
孩子……我不能那麼隨便……唉……單身真好……真羡慕小雅啊……」

  一想到閨蜜,立刻聯想到那晚在KTV走廊裡的畫面,詩雅羞澀、窘迫的神
態,散亂的髮絲,滿是皺褶的連衣裙,還有衣襟上那兩塊奇怪的白色污漬……

  「那髒東西……應該是男人射出來的精液吧……可怎麼會弄到小雅胸口上呢?

  想必是……射的時候把他的東西……從小雅身體裡拔了出來……射在小雅肚
子上……結果弄上去的吧……」若琳腦海裡幻想著當時的場景:閨蜜袒胸露乳地
仰躺在沙發上,男人拔出陰莖,一股股精液激射而出,噴射在閨蜜身上……

  若琳當然沒有想到,男人射精的時候,是跨在詩雅身上,沖著她嘴巴射的。

  以若琳的想像力,除非親眼見到,否則是根本不會想到那個淫靡的場面。即
便如此,腦海裡出現的幻象,依舊是那麼的刺激、香豔,足以令她那顆還未完全
平復的內心,再次躁動不安起來。若琳只覺得下體裡一陣麻癢,空虛的蜜壺深處,
湧出一股暖流。此時是多麼渴望能得到老公的愛撫啊,可臥室裡傳出的鼾聲,將
她拉回到現實。

  若琳閉上眼,一手探進睡袍前襟,攀上飽滿的乳峰,揉捏著。另一隻手,撩
開睡袍下擺,指尖滑過恥毛,圍繞著陰蒂、蜜唇,揉搓起來……

  「嗯……哦……嗯……」難以抑制的舒爽快感,令若琳輕聲呻吟著。隨著動
作幅度越來越大,睡袍的腰帶滑脫開來,索性將兩片衣襟全部撩開,袒露出火熱
的身體,腦海中想像著躺在KTV 沙發上、被男人抽插著的閨蜜,也應該是這
樣的。

  一邊幻想著,兩條穿著肉色絲襪的美腿抬了起來,雪白的大腿肌膚,包裹在
薄如蟬翼的絲襪下,朦朧、柔滑而又神秘。還套在腳上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在燈
光下反射出幽幽的亮光,直刺頂棚的纖細鞋跟,優雅、性感……

  如此性感撩人,難怪老公剛才那麼猴急的撲上來,還那麼快就射了。若琳迷
離的眼神,望著自己這一雙美腿、美腳,越來越覺得驕傲,雙手的動作越來越快,
乳房的酸脹,和下體傳來的快感電流,越來越強烈,衝擊著暈眩的大腦。揉搓陰
蒂的手指,已探入到陰道穴口裡面,摳挖著、攪動著。雙腿已大大地分開,那個
男人仿佛就跪在腿間,猛烈地抽插著……

  儘管以前也有過自慰,但都是點到為止,從未像今天這樣,如此的激烈、透
徹。陰道中早已是「咕嘰咕嘰」的泥濘一片,高舉著的雙腿,難以抑制地抽搐著、
顫抖著。拼命隱忍著的呻吟聲,還是斷斷續續地哼了出來:「嗯……哦……用力
……嗯……再用力啊……嗯……」

  明知道快感來源於自己的手指,沉浸在欲望深淵裡的女人,還是向幻象中的
那個男人,發出了懇求。手指都酸了,再也不能加快速度了,卻總是離美妙的巔
峰差那麼一點。多麼想再次體驗到那種在雲端上飛翔的美妙快感啊!上一次體驗
到高潮,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好像就再也沒有那種
經歷了。記憶中殘存的碎片,此時被拼接起來,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再現。

  「哦……」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腿,頹然放回到沙發上,手指緩緩從陰道穴口
中抽出,幽怨地長歎一聲,心中的那份失落,瞬間將身體裡的快感淹沒,一顆淚
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第二天一早,若琳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藥店買了盒「毓婷」,昨晚老公
沒有採用安全措施,若琳可不想冒這個險。儘管去藥店買這個藥很是不好意思,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了。

  從藥店出來,若琳來到服裝店後,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追問隔音板的事。沒
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朋友說已經找到貨了。欣喜若狂的若琳,趕忙給汪
亞鵬打了個電話報喜。對自己的辦事能力,在電話裡好一番得意洋洋的炫耀,半
真半假的要脅男人得請她吃飯。最後一個難題也解決了,就算若琳不提吃飯,汪
亞鵬也是要請她的。雖說此時汪亞鵬還只是把若琳當作兄弟的老婆,沒打算對她
下手,但天生在美女面前毫無抵抗力的他,自然樂意多一個機會能與這個又標緻、
又有味道的小少婦,多見一見面。

  貨很快就送到了工地現場,驗完貨,汪亞鵬問張傑:「合格證、質檢報告那
些單據,都查驗過了麼?」

  「鵬哥你放心吧,我都看過了,沒問題。找到這批貨可真不容易,你看我這
滿嘴的泡……」說著,張傑揪著下嘴唇,給汪亞鵬展示嘴裡的火泡,訴著苦。

  「呵呵……兄弟你這火可是夠大的……得注意身體啊……這回都搞定了,回
家讓弟妹好好伺候伺候你、出出火唄……哈哈哈……」身邊也沒旁人,汪亞鵬摟
著張傑的肩膀,開著男人間的玩笑。

  「咳……甭提了……哥你不知道,前兩天晚上……我回家嚇我一跳,你猜怎
麼著?我老婆穿著一身內衣……還有絲襪、高跟鞋,打扮的跟只雞似的,往我懷
裡撲……」面對汪亞鵬這個「財神」大哥,張傑早忘了保護自己老婆的隱私,把
那點閨房趣事,當成了向哥們炫耀的資本,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呦呵……弟妹還喜歡玩這種情調呐?兄弟你豔福不淺嘛……後來呢?」汪
亞鵬眼前立刻浮現出一身內衣、絲襪高跟的小少婦,那性感、誘人的身影,追問
道。

  「後來?咳……甭提了……兄弟我沒幾下就繳槍了……真他媽丟人……」張
傑一臉窘相,小聲說道。

  「啊?你以前沒這毛病吧?」汪亞鵬想像著當時的場景,心裡直想笑,關切
地問道。

  「從來沒有過……這段時間忙生意,可能是憋著了吧……也怪我老婆……非
把自己弄得跟只雞似的……誰他媽受得了啊……」張傑掏出煙來,遞給汪亞鵬一
支,憤憤地說道。

  「弟妹以前沒跟你玩過這種調調麼?看她不像是那麼開放的人呐……怎麼突
然給你來上制服誘惑了?」汪亞鵬點上煙,好奇地問道。

  「誰知道她哪根神經搭錯了……我這老婆,可正經了,從沒玩過這種花樣
……以前我放毛片,她都不愛看……誰知道那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瞞你說,
哥,我這火,就是她給憋的……我很久都沒碰過她了……」張傑越說越來氣,對
老婆的不滿都掛在了臉上。

  「兄弟……女人嘛……有時候很奇怪的,回去好好哄哄……慢慢來……」汪
亞鵬拍著張傑的肩膀安慰道。深深吸了口煙,心裡似乎發現了一絲端倪……

  送走張傑,汪亞鵬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回味著剛才與張傑的一段對話。這
傻兄弟無意間透露出的資訊,太重要了,一下子讓他對若琳,有了完全不同的認
識……

  首先,前天晚上,就是自己和若琳姐妹倆一起去太湖賞月的那晚,張傑講的
故事,是在若琳回家後發生的。其次,張傑說若琳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舉動,而且,
這夫婦倆已經很久沒嘿咻過了。兩個資訊串聯起來,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造成若
琳行為突然轉變的因素,只會是因為自已。至於是自己在酒樓裡說的那些話,還
是別的什麼原因,還不得而知,但自己對那個小少婦造成了影響,是可以肯定的。

  另外,若琳那看著十分正經,甚至有些保守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熱情奔
放而又不安分的心。從她的舉動上可以看出,這是一顆為人妻、為人母的少婦,
所特有的心,是得不到老公疼愛、憐惜的輕熟女,寂寞難耐的春心。

  還有,如果真像張傑所描述的那樣,若琳自己穿上一身內衣和絲襪高跟,去
勾引、魅惑老公,那就說明這個看似純潔、矜持的女人,骨子裡深知如何能討得
男人的歡心。在這一點上,恐怕就連詩雅那個外表風情萬種的女人,也未必能深
諳其中的奧妙……

  對於若琳與老公間不和諧、不幸福的婚姻關係,之前已經從詩雅口中,瞭解
到了一些。此時再加上這些漸漸梳理清楚的脈絡,汪亞鵬心裡已經清楚,要想把
若琳這個標緻的小媳婦弄上手,是不用太費力的。只不過,一想到張傑這個又好
客、又實在的傻兄弟,汪亞鵬只得苦笑了一下,再怎麼說,也不能對哥們的老婆
下手啊……

  滿腦子想的都是若琳,情不自禁的,汪亞鵬體內的欲望被喚醒起來,鼓脹難
耐。剛要給詩雅打電話,突然想起她前天說大姨媽來了,這剛過兩天,想必身子
還沒乾淨,今天自然還是不行了。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只好忍著。想了想,這邊
的事情都辦妥了,再呆下去也沒太大意義,也該回北京了。最多也就是再住幾天,
臨走前,找個機會跟詩雅那小娘們再好好幹一次。那這幾天怎麼安排呢?蘇杭美
景可是不少,就利用這機會好好玩玩吧。

  想到這裡,汪亞鵬掏出手機,撥通了詩雅的電話:「喂……寶貝兒……想我
沒?」

  「想……都快想死了……」詩雅拖著長音,撒著嬌說道。她確實想汪亞鵬了,
可是男人白天忙的要死,晚上也幾乎天天有應酬,那天好不容易有空吃飯,還趕
上大姨媽來了,又白白浪費了好幾天。那晚在KTV嘗到甜頭的詩雅,恨不得變
個戲法,讓大姨媽立刻走乾淨,好跟男人纏綿。

  「想我還不來找我?晚上你一人睡不孤單麼?」汪亞鵬逗弄著詩雅。

  「去你的……人家……還沒乾淨呢……」詩雅的聲音瞬間壓低下來,顯然是
怕人聽到。

  「你又跟若琳在一起呢?你倆天天粘在一起,拉拉呀?唉……這周邊哪裡好
玩呀?這兩天陪我出去轉轉唄……」

  「我們就是拉拉……要你管?咯咯……你想去哪玩啊?」

  「我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啊,這不問你呢麼?好像烏鎮、西塘那些水鄉,都
離這不遠吧?哪個地方更好?」

  「嗯……都不遠,大同小異,差不多的,要不就去西塘吧,正好我還沒去過
呢……」

  兩人定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地點,又卿卿我我的聊了一會,才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詩雅和若琳就趕到汪亞鵬的酒店樓下,坐上「攬勝」,車子往
西塘駛去。三人都沒去過西塘,好在有GPS指引,一百多公里的路,一個多小
時就到了。

  漫步西塘古鎮,原本以為恬靜、質樸的景色,卻是人頭攢動。也難怪,本來
「江南六鎮」的美名就早已名揚四海,前幾年大帥哥湯姆。克魯斯在這裡拍過戲,
更是令西塘古鎮聲名鵲起,大有蓋過六鎮之首的烏鎮的勢頭。此時時至深秋,遊
人還有所減少,要是再早些時候,這裡更是得不到片刻的寧靜。

  好在汪亞鵬從小生活在北京,見慣了帝都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西塘這些
遊人,已經算是稀少多了。那如詩如畫的江南水鄉景色,足以令人流連忘返、心
曠神怡。連日來緊張的工作壓力,仿佛瞬間煙消雲散,那種身處鬧市而寧靜致遠
的感覺,說不出的愜意。尤其是身邊還有兩名美女相伴左右,景色美,人更美,
美不勝收。

  三人一路說笑著,溜達到「送子來鳳橋」橋頭,這可是電影《碟中諜》裡,
留下過阿湯哥身影的地方。橋上遊人如織,紛紛在此拍照留念。

  「這裡……怎麼這麼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見過……」若琳眯著眼睛,若有
所思地說道。

  「姐……你是看過《碟中諜》吧?那裡有這的鏡頭……」詩雅問道。

  「是啊,這典型的江南水鄉景色,很多圖片裡都有過……」汪亞鵬也沒當回
事,說道。

  「不是……我沒看過那個電影……也不是圖片裡看到過……好像……好像就
是在夢裡見過……」若琳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

  「怎麼可能……你又沒來過這,還能夢見?你別嚇我啊……」詩雅被閨蜜莫
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緊張,挽在汪亞鵬胳膊上的手緊了緊,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是在哪見過這的圖片吧……走吧,照張像……」若琳搖
了搖頭,笑了一下,走上橋去。橋面上的石板,被人踩踏得又滑又亮,石頭欄杆,
也被人摸的像打磨過一般滑溜,承載著數不清的歷史滄桑。

  若琳轉過身,扶著橋欄杆,掏出手機,調好拍照模式,遞給詩雅,說道:
「小雅,先幫我拍張單人的……」

  詩雅接過手機,往後退了兩步,剛要按下快門鍵,若琳身後竄出一個小孩,
一頭撞在若琳的身上。若琳搭在欄杆上的手,本就沒用上力,腳下的高跟鞋,踩
在傾斜的橋面上,身體已有些向前傾斜,猝不及防的這一撞,使若琳「哎呦」一
聲驚呼,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撲去。

  「當心……」站在旁邊的汪亞鵬,眼疾手快,竄上一步,一把架住若琳的胳
膊。前沖的力道,瞬間使身體轉化為橫向的旋轉,若琳一下撲進汪亞鵬的懷裡。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刹那,詩雅按下了快門鍵,「哢嚓」一聲,兩人緊緊擁
抱著的畫面,被定格下來。

  闖禍的小孩,頭都沒回一下,尖叫著跑遠了,後面緊跟著跑過來一個中年婦
女,叫著小孩的名字,追了過去……

  驚魂未定的若琳,一條胳膊被男人抓著,另一條胳膊下意識地勾住了男人的
脖子,身子在男人懷裡瑟瑟地抖著,半天沒緩過神來。

  「你沒事吧?傷著沒?」汪亞鵬關切地問道。

  「啊……哦……沒事……我沒事……謝謝你啊……」若琳這才回過神來,突
然意識到是被男人緊緊的摟抱著,趕忙鬆開男人的脖子,扶著欄杆,低下頭去,
臉紅到了耳根。

  「哢嚓……哢嚓……」連續幾下快門聲,詩雅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滑動
著手機螢幕,說道:「嗯,我挺適合去狗子隊當娛記的嘛……這表情抓拍的……
嘖嘖……絕了……」

  「誰讓你拍的?討厭啊你……」若琳剛要伸手去搶自己的手機,詩雅一扭身
躲開了,繼續笑著說道:「第一張有點虛,後面幾張都絕了……姐你看……你這
頭髮……多有動感……哈哈……」

  詩雅舉著手機向兩人展示自己的成果,畫面上汪亞鵬和若琳都是側身,緊緊
摟抱在一起,像一對舞伴,在翩翩起舞一般。若琳一頭秀髮,隨著身體的旋轉,
四散飛揚,被定格下來,幾張動感十足的畫面,確實抓拍的很不錯。

  「小雅……討厭……快刪掉……」若琳搶不著自己的手機,只好假裝嗔怒地
向閨蜜命令道。

  「挺好的,留著吧,你這抓拍的技術可以呀,一會發我手機上……」汪亞鵬
笑著說道。

  「什麼呀……哪裡是拍的好……明明是模特好……」若琳見汪亞鵬也替閨蜜
「捧臭腳」,便不再堅持,卻不忘找個臺階,誇自己兩句……

  三人一路溜達著,邊看景,邊拍照,有說有笑的好不愜意。時至正午,三人
找了個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下午繼續逛。西塘古鎮地方不大,幾人從南到北、
從東到西的轉了個遍,卻也是日落西山、天色漸晚了。

  汪亞鵬看了看表,徵求著兩個美女的意見:「要不咱們在這住一晚吧,明天
早上往回走,順路去趟蘇州玩玩……」

  兩個女人玩的正在興頭上,男人的提議自是正中下懷。既然大家意見統一,
便開始尋找可以住宿的酒店。正巧見到前面不遠處,一塊古色古香的招牌十分醒
目「西塘尋夢園客棧」。

  三人走進客棧大門,四下看了看,這是一處很有年代感的建築,一磚一瓦、
一廊一柱,無不透出遙遠而又滄桑的痕跡,也不知承載了多少歷史故事。

  此時不是最旺的旅遊季節,但住宿的客人也不算少,前後兩個院子,前院已
經住滿了,後院還有幾間空房。汪亞鵬開了兩個房間,辦好了手續,服務員帶著
三人往後院走去。

  走在通往後院的回廊裡,汪亞鵬問服務員:「你們這裡開多久了?一直都是
客棧麼?」

  「哦,開了好幾年了,不過以前不是客棧,聽說……這裡原先是個學堂,後
來一直荒廢著,前些年我們老闆把這租下來,改造成客棧了。不過房子、院子,
就連這些花花草草什麼的,基本都是保持原樣……」服務員說著,指了指院子裡
的一顆大樹,繼續說道:「這棵樹,據說有上百年的歷史了,一直長得還挺好。」

  不算十分寬敞的後院裡,那顆樹幹扭曲的大樹,枝繁葉茂,像一把巨大的傘
一樣,看起來那樹齡確實得有一百多年了。

  三人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這是在原有老房子中隔出的幾間客房,雖然外面的
門窗看著已十分陳舊,屋裡裝修的倒也還算乾淨。房間不是很大,裡面的傢俱卻
都是一色仿明清紅木的。尤其是那寬大的架子床,精緻的雕花床架,深栗色的色
調,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古樸韻味。要不是牆上掛著的空調,整個房間的格調,真
好似是清末、民初時期的大戶民宅一樣。這客棧的名字起的也恰如其分——《尋
夢園》,住在這裡,恍如穿越回到了一百年前的那個年代。看慣了都市中的紛擾
喧囂和燈紅酒綠,此時仿佛一下子置身於世外桃源一般。

  房間無可挑剔,三人都十分滿意。趁若琳上洗手間的工夫,汪亞鵬湊到詩雅
耳邊,小聲問道:「妹妹……晚上跟我一起睡唄……」

  「去……你又招我……告訴你了……還沒乾淨呢……我跟我姐一屋睡……」

  詩雅心裡雖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紅著臉小聲說道。

  汪亞鵬知道沒戲,本就只是逗逗她罷了,既然女人依舊不願跟自己在一起,
也只得作罷。趁著若琳還沒從衛生間出來,汪亞鵬摟著詩雅,一通上下其手的亂
摸,嘴也不老實地在女人嘴上、臉上、耳朵上,一陣親吻,把個詩雅逗弄得嬌喘
連連,可又不敢出聲,一副欲火焚身,卻又拼命隱忍的難受模樣,說不出的撩人
……

  天漸漸黑了下來,三人安頓停當,休息了一會,結伴到鎮上的酒吧又玩了半
天。已經完全商業化了的古鎮,晚上似乎比白天還要熱鬧,那燈紅酒綠、笙歌燕
舞的景象,一點不亞於喧鬧的都市。早已在各種應酬中厭煩了的汪亞鵬,對這些
東西沒太大興趣,其實若琳也不太喜歡這些過於熱鬧的場所,但詩雅卻玩的不亦
樂乎,非要拉著男人和閨蜜一起喝酒。汪亞鵬和若琳喝的都不多,詩雅自己一人
是越喝越起勁,不一會,就有些微醺了。

  三人直到很晚才返回客棧,喝多了的詩雅,幾乎是被汪亞鵬攙扶著走回來的。

  回到房間,詩雅草草洗了個澡,也不顧閨蜜了,自己倒頭就睡。

  若琳喝的不多,雖然白天有些玩累了,但卻一點都不困。洗完澡,又穿好衣
服,開門從屋裡走出來,想到院裡透透空氣。

  「呦……鵬哥你也沒睡呢?」剛一打開房門,若琳就看見汪亞鵬站在院子裡
那顆大樹下,一邊抽著煙,一邊仰頭望著茂密的樹葉出神。

  「哦……弟妹怎麼也沒睡啊?玩了一天不累麼?」汪亞鵬回過頭來,小聲問
道。此時已近午夜時分,院子裡其他幾間客房屋裡的燈光,都已熄滅了,院子裡
只有他們兩人。

  「睡不著啊……小雅先睡了……酒吧裡太吵了……還是這裡安靜……出來透
透氣……」若琳雙臂抱在胸前,走到男人身邊,說道。

  「冷了吧?去穿件衣服吧,別著涼了……」男人關切地說道。

  「出門也沒帶別的衣服……還好啦……不算太涼……」若琳笑了笑說道。深
秋的夜晚,確實有些涼意了,不過反倒令她略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還是當心點吧,要感冒了就不好了……」男人說著,脫下身上的西裝上衣,
給若琳披上。寬大的衣服,將女人嬌小的身子,完全包裹起來,男人的體溫,瞬
間溫暖著女人的每一個汗毛孔,仿佛四肢百骸都籠罩在一片和煦的陽光下一般舒
服。

  「謝謝……你……不冷麼?」若琳心中一蕩,抬眼瞥了一下男人,在深沉的
夜色中,臉蛋不覺一陣羞紅。

  「還好,我抗凍,呵呵……這溫度比北京強多了……」男人笑著,繼續說道:
「怎麼樣?白天玩的好麼?」

  「很好啊……我也是第一次來西塘呢……感覺……這比烏鎮好……看哪裡都
覺得親近……就好像是我上輩子就生活在這裡似的……不過人還是太多了……也
就這會有難得的清靜……要是能一直住在這裡就好了……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
方呢……」若琳說著,一臉的陶醉和嚮往……

  「是啊……我也覺得這裡好親近……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也生活在這裡呢
……呵呵……也許……上輩子你我還認識呢……」男人望著女人,意味深長地說
道,炯炯的雙眸,似乎在探尋著什麼……

  「呵呵……你可真會聯想……也許吧……」若琳拉了拉身上的衣襟,有些羞
澀地低下頭。

  「許個願吧……這棵百年老樹都快成精了……在這許個願……一定靈驗……」

  男人本是隨口一說,若琳倒是當真了,沉吟了一會,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許起願來。

  回廊裡幾盞小燈,將暖暖的燈光灑在院子裡,微風中,樹葉「悉悉索索」地
搖曳著,不知是花香,還是女人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在風中蕩漾。頭頂一輪皓月,
在薄雲中時隱時現,寧靜中那份世外桃源般的安逸,令人無比的心醉,縱有千般
煩惱,此時也好似蕩然無存,空餘純淨的靈魂,靜止在月色下、晚風中……

  兩人又聊了一會,這才分別回屋休息。第二天直睡到天色大亮,幾人才起床
洗漱。退房出來,若琳與詩雅在客棧門口合了張影,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
離開了客棧。

  幾人隨便吃了點東西,駕車直奔蘇州。疏朗秀麗的蘇州園林美景,的確名不
虛傳。奇石假山、竹林小徑、亭台樓榭、曲徑通幽……真是一步一景、步步驚豔,
在兩個美女導遊的映襯下,更顯得美不勝收。直玩到天色漸晚,才逛了《拙政園》
和《留園》兩個景點。汪亞鵬還有些意猶未盡,本想在當地再住一晚,兩個女人
卻都逛累了,而且也沒帶換洗衣物,嚷嚷著要回去,汪亞鵬只好作罷,駕車返回
無錫。

  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該玩的也都玩差不多了,北京那邊也還有業務要辦,
汪亞鵬準備即日就動身回京。晚上回到無錫市里,叫上張傑,四個人一起吃了頓
飯,算是告別。雖說汪亞鵬過段時間還得再回來,只是短暫的分別,但詩雅卻有
些難捨難分的,當著閨蜜兩口子的面,倒也不能過分表露出來,只是眼圈有些泛
紅,時不時的用眼神撩撥一下男人。

  若琳也覺得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似是親人即將遠行的那種牽掛,說不
出的失落與惆悵。她心裡都納悶,就算幾天見不著自己的老公,都不曾有這種牽
腸掛肚的思念,怎麼面對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卻會有這種感覺呢?也許是這些
天來,對這個男人的認識,發生了根本上的改變,從而被他深深的吸引了?還是
這兩天與他的朝夕相處、潛移默化中,他那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呵護和關愛,替代
了老公未能提供的溫暖與倚靠?說不清楚,也許,這些因素都有吧。內心深處,
對閨蜜的那一份嫉妒,越發的明顯,而這份難以抑制的嫉妒,更加劇了對這個即
將離開自己身邊的男人的不舍與牽掛……

  時間一晃,過去了將近兩個月。快到年底了,北京這邊的事務十分繁忙,汪
亞鵬一直也抽不出時間回無錫。好在有小李在現場盯著,工程進度按部就班的進
行著,倒也一切順利。只是很久沒有見到那對姐妹花少婦,不禁令他在閒暇之餘,
有些牽腸掛肚。詩雅倒是打過來幾次電話,每次都是想啊、念啊的,一通卿卿我
我。若琳從沒主動打過,反倒是汪亞鵬給她打過幾回,電話裡自然是沒有半點過
分的話,只是一般性的問候,什麼天氣慢慢冷了,注意增加衣服、別著涼了,要
麼就是別太累著自己,注意休息之類的。

  對女人天生關愛有加的「情種」,表面上是普通朋友的關切問候,卻在每一
句話語裡,透著令人溫暖無比的情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就對汪亞鵬暗生
情愫、念念不忘的若琳,每次放下男人的電話後,內心都好一陣蕩漾,久久不能
平靜。多少次一人獨處之時,那淡淡的憂傷和思念便湧上心頭。每每此時,若琳
就拿起手機,翻出在西塘時與男人的合影。每當翻到那幾張在橋上的、兩人摟抱
著的抓拍照時,腦海中都會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一邊看照片,一邊耳熱心跳地沉
浸在那短暫卻又甜蜜的瞬間。還有在那棵百年老樹下,默默許下的心願。

  沒人知道,那個心願,是今生能與這個男人在一起!其實,若琳當時並沒有
把那顆老樹,當作是一棵能讓願望靈驗的什麼神樹,她以前也從未許過什麼願。

  當時男人隨口那麼一說,若琳也沒多想,一多半倒是因為好玩,也就有了這
麼個「荒唐」的願望。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那一瞬間,腦子裡想的不是老公,
也沒想到孩子,沒想到父母、親人,想的卻是身邊這個帶給自己溫暖的男人。過
後每每一想起自己這個「荒唐」的願望,若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望著手機上
的照片,先是癡癡地傻笑一會,然後就會長歎一聲,陷入到無盡的孤獨、寂寞與
哀怨之中……

  與老公張傑生活的日子,依舊是不冷不熱、各過各的。自從那天晚上心血來
潮的「勾引」了老公一回,那一點都不美好的過程,使若琳再也沒有了那種心氣。

  後來張傑倒是有幾次主動求歡,可若琳好像一點性趣也沒有了,不是推脫困
了、累了,就是假裝頭疼不舒服。張傑碰了幾次灰,也就不再提這事,依舊是很
晚回家,回家洗洗就睡。把個家弄得越來越像個旅館,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生氣。

  這天傍晚,忙了一天的汪亞鵬,剛準備起身回家,就接到了小李的電話:
「喂,汪總,這邊出事了……」電話裡小李的語氣十分焦急。

  「怎麼了?別急,慢慢說……」汪亞鵬也不知是什麼壞消息,故作鎮靜地問
道。

  「張老闆那邊送來的隔音板出問題了,可能是假貨,甲方跟設計院的人,下
午檢測了,說隔音抗噪指標不合格……」

  「什麼?不會吧,當初他不是說合格證、檢測報告都沒問題的麼?」

  「誰知道啊,也許合格證也是假的吧……現在所有板子都用了,隔牆全都完
工了,牆面刷漆都快完工了……這要是甲方讓換嘍,咱損失可大了……要不……
您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聽得出,小李已經是六神無主了。

  沒想到,還真是在這個隔音板上出了問題。放下電話,汪亞鵬趕緊給甲方負
責人打了個電話,得到的答覆,與小李彙報的情況一樣。應該是70分貝的抗噪
指標,現在只達到50幾分貝,隔壁房間大聲說話,這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肯
定是不能通過驗收的。

  看來只能親自出馬去解決問題了,汪亞鵬把公司裡的事安排了一下,第二天
天還沒亮,就駕車上路了。一路上按導航「電子狗」的提示,遇到測速點就減點
速,其餘時間一路超速行駛,天剛擦黑,就趕到了無錫。也沒顧上休息,直奔
「禾嘉國際酒店公寓」現場。

  甲方知道汪亞鵬趕了過來,特意和設計院的人在現場等著他。汪亞鵬瞭解了
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確認了現場檢測資料,三方一起在會議室討論解決措施。

  小李和張傑等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三方協商的結果。過了一個多小時,會
議室的門才被打開,汪亞鵬一臉歉意地與甲方和設計院的負責人,一一握手道別。

  「鵬哥,怎麼樣?協商的啥結果?」等人都走光了,張傑趕忙湊到汪亞鵬身
邊,焦急地問道。這批板材是他供的貨,現在出這麼大的問題,他自然是首當其
沖,難咎其責。

  「兄弟,你可把我害得不輕啊……」汪亞鵬這一肚子氣啊,踹他兩腳的心都
有。當初千叮嚀萬囑咐的,想不到真就在這上出了問題。剛才與甲方和設計院的
負責人,費了半天口舌,好話說盡,最終總算是達成了一致意見:已經做好的隔
牆不用拆除,在牆面上再貼一層隔音板,等於是牆體加厚。這樣一來,返工的動
靜小了很多,甲方犧牲了一點房間的面積,但所產生的額外費用,全部由乙方承
擔,而且,還不能延長工期。好在是發現的及時,這要是等全部工程都完工了再
返工,那損失可就更大了。即便如此,汪亞鵬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成本的直接損
失,就得有差不多30萬,這還沒算由此而產生的工人加班費損失。

  汪亞鵬把協商結果跟小李和張傑說了一遍,開了一天車本來就累,又正在氣
頭上,臉色自然也不好看。其實對於兩千萬的項目,30萬的損失倒是次要的,
大不了就當少做了兩個增項。他生氣的是,這麼一來,公司的聲譽受到很大影響,
眼看合同工期即將臨近,要是因此而耽誤了工期,那可就更麻煩了。要不是甲方
體諒他這邊的苦衷,真逼著他們全部返工,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從施工現場出來,在路邊找了家串店,汪亞鵬、張傑和小李,三人邊吃邊聊
著。按說,這次的事,是因張傑而起,損失理應由張傑承擔。可是沒等汪亞鵬提
出損失怎麼處理的事,張傑屁股一沾到凳子上,就開始訴苦,一會說他也是被貨
主坑了,一會又說他這段時間資金都壓在店裡的貨上,年底建材生意不好做,資
金回不來之類的,話裡話外在推卸自己的責任、哭窮。汪亞鵬只是默默地聽張傑
一人表白,也不說話,心裡對這個兄弟,卻是越來越瞧不起。一個缺少擔當的男
人,在問題面前只會推卸、只會找各種理由的男人,是最令他看不起的。最令他
無法接受的是,張傑居然把責任推到自己老婆身上,說是若琳的朋友給聯繫的貨
源,當時要不是著急,是肯定不會用不熟的關係的。

  真是危難時刻見人心,原本心中這個兄弟的位置,此時已是蕩然無存。在汪
亞鵬眼裡,張傑現在只是個毫無擔當、心裡只裝著金錢的普通商人而已。

  「鵬哥……要不你看這樣吧……你們後續要用的隔音板……兄弟我無償提供
……已經發生的損失嘛……兄弟我承擔……30%……你看行麼?」張傑試探著
問道,一臉諂笑的給汪亞鵬滿上一杯啤酒。

  「張老闆,後續的板材當然得由你無償提供了,那些本來也用不了幾萬。損
失你就承擔30%?我們這邊可是小30萬的損失呢,你這不太合適吧……」小
李聽不下去了,撇著嘴說道。

  「兄弟,損失不用你承擔一分錢,你回去儘快把後續要用的板子送過來就行
了……」汪亞鵬打斷小李的話,接過話茬說道。小李以為自己聽錯了,剛要提醒
他,被汪亞鵬伸手阻止住。

  「什麼?真的?那太謝謝鵬哥了……你放心,我一會回去就打電話要貨,明
後天肯定能送過來……來,哥,我敬你一杯……」張傑一聽說自己不用承擔一分
錢損失,跟中了彩票一樣驚喜,腰板立刻挺直了,端起酒杯說道。

  望著張傑喜出望外的神態,汪亞鵬只覺得跟他多呆一分鐘都反胃,端起酒杯
與張傑碰了一下,仰脖一飲而盡……

  吃完飯,張傑早早就回到家裡。汪亞鵬的大度,讓他越想越興奮,一個人坐
在沙發上,差點樂出聲來。不一會,若琳也回來了,張傑眉飛色舞地把剛才的事,
跟若琳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誇自己兩句:「怎麼樣?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厲害吧?
他們說,有小30萬的損失呢,咱們一分錢都不用掏了賺到了……哈哈……」

  「你怎麼這樣啊?人家不要你承擔損失,那是拿你當兄弟,你怎麼就答應了
呢?這事人家又沒錯,憑什麼全讓人家自己承擔啊?」望著眉飛色舞的老公,若
琳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有些生氣,與老公爭辯著。不用承擔幾十萬的損失,
就意味著多出幾十萬的收入。這事要是擱在以前,若琳肯定會非常高興,甚至會
給老公送上一個熱烈的香吻。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賺到了」的感覺,反而是無
比的內疚、自責,以及對老公那不負責任的行為的反感。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麼?又不是我逼著他的,
他自己說不用咱們承擔損失,也許人家公司有實力,不在乎這點錢唄……」張傑
本以為老婆會很高興,哪想到她卻替外人說話,女人如此的反應,令他很是不屑。

  「人家再有實力那是人家的事,咱們的過錯就得咱們承擔責任,這是兩碼事
……」若琳越說越激動,嗓門無形中提高了起來。

  「你腦子壞掉啦?你跟錢有仇啊?再說了……別咱們咱們的,這可是你給聯
系的,我還沒找你那朋友算帳呢,你認識的這都什麼不靠譜的朋友啊?我也是受
害者好不好……」張傑也是越說越來氣,臉紅脖子粗的指著老婆喊道。

  「你……你怎麼這樣?當初你找不到貨,我好心幫你聯繫到了,我又不懂那
東西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仔細檢查好了,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若琳只覺一
陣委屈,傷心無比。

  「我不管……反正是你那朋友惹的禍……要賠……你找你那朋友賠去……」

  氣頭上的張傑,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離譜了,完全沒有發現老婆的臉色,已
經難看到了極點。

  「行……張傑,你不管是吧?那我去找鵬哥,我有錢……我賠給鵬哥……」
對老公無比失望的若琳,氣得渾身微微顫抖,對老公的稱呼,都發生了
變化。

  「你有錢?沒有我,你當初能開起那個店麼?一口一個鵬哥……叫的還挺親
的哈……哼哼……」口角在逐漸升級,張傑臉拉得長長的,陰陽怪氣的語氣,充
滿醋意。

  「你……你太過分了……人家一口一個兄弟的叫你的時候呢?現在出點事你
就拍屁股躲了……我臉皮可沒你那麼厚……要不我都對不起人家叫我弟妹這個稱
呼……」要強的若琳,毫無退讓之意,與張傑針鋒相對,臉色卻已被氣得煞白。

  「行……你長能耐了……以後……以後你再別用我的錢……咱們……咱們幹
脆各過各的……」被壓抑在內心的不滿,隨著口角的升級,終於爆發出來。

  「張傑……你……你再說一遍?」若琳氣歸氣,但還沒有喪失理智,可老公
卻說出如此絕情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說一遍怎麼了?以後各過各的,願意過你就過,不願意過就拉倒……」
既然發洩不滿的閘門已經打開,張傑也不管自己嘴裡說出的話,會有什
麼後果了。

  「張傑……你這是要跟我……跟我……離婚麼?」若琳真的不想說出「離婚」

  這兩個字,但在一瞬間,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望著眼前一起生活了七年的
男人,是那麼的陌生。

  「好,是你先提的離婚啊,離就離!你當我怕你不成?明天就辦手續去……
我受夠你了……」臉皮已經撕破,終於把內心中強烈的不滿發洩了出來,狠話一
出口,覆水難收。

  「張傑……你滾……你滾出去……」結婚七年來,再怎麼拌嘴、爭吵,兩人
也從未說出「離婚」這兩個字,日子過的再怎麼乏味,感情再怎麼淡漠,若琳也
從未想過,會與張傑鬧到離婚這一步。可是今天,這層窗戶紙還是被捅破了。

  「憑什麼要我滾?這房子當初是我買的……有本事……有本事你找你那鵬哥
去……」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張傑,繼續在火上澆油。

  「你……你混蛋……娘表……」若琳簡直不敢相信,老公竟然能說出如此傷
人的混帳話,不爭氣的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但要強的她,不想在這個變成
陌生人的男人面前,落下傷心的眼淚。罵完張傑,轉身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摔
門而去……

  第二天一早,汪亞鵬早早來到施工現場,指導工人們做好隔牆返工的準備,
都安排妥當,掏出手機,給詩雅打了個電話。由於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通知她,
本想告訴她自己已經回到無錫了,想約個時間見面。哪成想,電話裡詩雅告訴他,
自己在醫院裡呢,說她媽媽剛做了個手術,這幾天都在醫院陪床,得再過幾天才
能有空。汪亞鵬本想去探視一下,可又一想,自己與詩雅媽媽非親非故,跟她女
兒這種ONS的關係,想必她家人也不知道,直接去醫院探視有些唐突,也就作
罷了。正覺無聊之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若琳的號碼。

  「喂……弟妹你好……我昨晚剛到無錫,剛還在想你呢,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想約時間吃飯呢,你倒搶先一步了,呵呵……找我有事麼?」男人的甜言蜜語張
嘴就來,聽著跟真的一樣。

  「鵬哥……對不起啊……都怪我……」若琳的聲音怪怪的,有些沙啞,情緒
也是十分的低落。

  「嗯?怎麼了?慢慢說……」汪亞鵬已經猜到若琳電話裡的道歉,是指隔音
板的事。

  「鵬哥……見面說吧……你現在方便麼?我去找你……」

  既然見不到詩雅,跟若琳見見面也不錯。快倆月沒見面了,還真是有些想這
個標緻的小少婦了。汪亞鵬跟若琳約好,在自己住的酒店房間見面,掛上電話趕
了回去。

  不一會,「篤篤」的敲門聲響起,汪亞鵬起身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若琳,
一臉的疲憊,眼圈也有些紅腫,臉色非常不好。

  「呦……弟妹……你這是怎麼了?快請進……」汪亞鵬側身將若琳讓進屋裡,
關切地問道。

  「鵬哥……真是對不起……是我好心辦了壞事……害得你們損失了……你們
的損失……由我來賠……」若琳低頭站在屋裡,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局促
不安。

  「弟妹你說什麼呢?隔音板的事?你老公沒告訴你麼?」汪亞鵬已經猜到昨
晚發生什麼事了,從女人那憔悴的臉色和紅腫的眼圈,估計昨晚這兩口子是大吵
了一架。但不管怎麼說,能主動過來道歉,又勇於承擔責任,若琳與張傑的為人,
高下立判。

  「他……他告訴我了……說鵬哥你不用他承擔一分錢損失……」

  「那你幹嘛還提什麼損失不損失的?又不是多大的損失,無所謂了……你老
公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事我也有責任,當初我應該仔細看看那些合格證的……
來,先坐下再說……」汪亞鵬指了指窗根下的沙發,招呼著若琳。

  「我不坐了……我覺得……我都沒臉見你……」這倒是若琳的真心話,極其
要強的她,本就覺得事情由自己一手造成,雖是好心,但自己負有無法推卸的責
任。再加上自己那個只認錢不認情的老公,更是令她感到無地自容。

  見女人站在原地不動,汪亞鵬走上兩步,一手拉著若琳的手,一手很自然的
攬在她腰上,將女人半推半拉的帶到沙發前,按坐下去,說道:「弟妹,你再這
麼說,可就見外了啊……我要是準備讓你老公賠償我們損失,昨天就會跟他說了,
我都說不用他賠了,就更不用你賠了。當初你是好心,我還沒好好謝你呢……對
了……我還欠你一頓大餐呢……呵呵……」望著女人那張充滿愧疚、窘迫的俏臉
和紅腫的眼圈,男人內心一陣心疼,開了個玩笑,想逗女人開心。

  若琳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男人越是這麼輕描淡寫的寬慰自己,自己越是覺
得愧對於他,鼻子一酸,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幹嘛呀弟妹……多大點事啊……怎麼還哭鼻子了呢?」天生情種的汪亞鵬,
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本來就沒有怪罪於她,此時被一臉楚楚可憐的女人,倒弄
得有些心碎起來。

  「鵬哥……對不起……嗚嗚……都是我的錯……嗚嗚……你就讓我賠你們的
損失吧……哪怕是一部分也好……嗚嗚……不然……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嗚嗚嗚……」男人越是哄自己,若琳就越是覺得委屈、愧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
子一般,順著臉龐」撲簌簌「的滑落下來。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哽咽,最後,雙
手掩面而泣,窩在沙發裡的身子,隨著抽噎而劇烈地抖動著。

  此時汪亞鵬的心真是要碎了,這個當初第一眼就令他怦然心動的女人,此時
卻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花容失色,惹人憐惜,而自己無論怎樣寬慰,都無法緩解
她的悲傷。急的汪亞鵬直搓手,起身從床頭櫃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紙巾,在女人
腿前蹲下身子,將紙巾遞了過去,一手輕拍著女人的後背,柔聲說道:「弟妹,
快別哭了……別哭壞了身子……我真沒怪你……」

  男人關切的話語和溫暖的舉動,不但沒有緩解女人的悲傷,反倒令她找到了
可以依靠的肩膀,和宣洩的出口。此時內心的愧疚,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被老
公重重傷害了的情感、頻臨破裂的婚姻,以及對老公的極度失望,混雜在一起,
痛不欲生的若琳,一把抱住汪亞鵬,嚎啕大哭起來……

  昨晚,若琳從家裡摔門而出後,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她跑到樓下,坐在自
己的車裡,趴在方向盤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哭累了,就靠在座椅上,回
憶著,與張傑從相識、相戀……直到今天,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遙遠的幸
福、甜蜜與歡笑,似乎越來越模糊,記憶裡似乎只剩下無盡的孤獨、寂寞、冷淡、
爭吵……紛亂的大腦,似乎就要爆炸了。想一會,又趴著哭一會,哭累了,再胡
思亂想一陣……直到最後昏昏沉沉地睡去。就這樣,若琳在車裡一直熬到天亮。

  直到看見張傑下樓駕車離去,若琳才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本想洗個澡,好
好睡一覺,卻又好似萬念俱灰,沒了任何念想。

  自己在外面整整一個晚上,張傑居然一個電話都不打給自己,完全不顧自己
去了哪裡,完全不顧妻子的安危,一想到這裡,若琳尚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煙
消雲散了。她先給自己服裝店的店長打了個電話,說這幾天要出遠門,交代店長
照看好生意。然後找出幾件換洗衣服及隨身用品,裝了個拉杆箱,坐進車裡,撥
通了汪亞鵬的電話……

  若琳知道閨蜜詩雅這幾天在醫院裡,抽不出身來。其實就算閨蜜有空,若琳
也不會去找她的。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蓬頭垢面、失魂落魄的,而且是即將離婚
的女人,哪裡能讓閨蜜看自己的笑話?要強的她,決定先把汪亞鵬這邊的事處理
完了,然後一個人去西塘住幾天,讓紛亂如麻的大腦,和疲憊的身心,在那與世
隔絕的「尋夢園」裡,靜靜地休息一下……

  「嗚嗚……我要跟他離婚……嗚嗚……鵬哥……我心裡好難受啊……我該怎
麼辦呐……嗚嗚嗚……」傷心欲絕的若琳,緊緊摟住汪亞鵬的脖子,掛滿淚水的
臉龐,深埋在男人脖頸裡,成串的淚珠,很快就將男人的衣領打濕一片。

  此時此刻,汪亞鵬成了若琳唯一可以倚靠、傾訴的物件,就像即將溺水的人,
抓住了一根稻草。心中被壓抑的苦悶、委屈、悲傷……在這個男人面前,一股腦
地傾訴了出來……

  趁人之危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泡良」手段,但趁虛而入卻不一樣了,這
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之前一直顧忌若琳是好兄弟的老婆,雖令人垂涎,但最多也
就是意淫下而已。昨晚那「好兄弟」的真實嘴臉暴露無遺,心裡本就不再把張傑
當作兄弟了。此時聽女人哭訴說,要與自己的老公離婚,那還客氣什麼?雖說被
女人哭的有些心碎,但汪亞鵬心裡還是一陣癢酥酥的蕩漾,說不出的高興。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啊……看看……這麼漂亮的大眼睛……都快成
爛桃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啊……你要是離了婚……不怕以後沒人要你啊……嘿
嘿……」男人板起女人的臉蛋,深情地凝視著那一雙婆娑的淚眼,柔聲說道。男
人有些過於親昵的安慰話,倒像是戀人間的調情,但似乎發揮了作用,女人由嚎
啕大哭,漸漸變成小聲啜泣。也許是說出來、哭出來,壓抑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在有些曖昧的氣氛中,女人的情緒在逐漸平復下來。

  汪亞鵬用手裡的紙巾,把女人臉上的淚水輕輕擦拭乾淨,又低頭擦了擦自己
的脖子,笑著說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你看你……這水也太多了吧?打算用
眼淚給我洗澡啊?呵呵……」

  「對不起……把你衣服弄髒了……鵬哥……謝謝你……能聽我訴苦……你為
什麼對我這麼好……可我……從第一天認識你……就傷害你……唉……」還偶爾
抽泣一兩聲的若琳,低垂著眼簾,無神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膝蓋,像是自問自答
般的說著,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此時的若琳,內心五味雜陳,對老公的絕望、對婚姻的感傷、對面前這個男
人的愧疚,都還在折磨著她。而這個溫暖的男人,給自己的關愛、對自己的寬容,
那種潤物細無聲般的溫情,卻又在自己已經冰冷到極點的內心,播撒下一粒火種;
又好似是在無邊黑暗的世界裡,投下一道明媚的陽光……

  昏昏沉沉的大腦中,不知為何,突然閃現出那天橋頭上的一幕,自己也是像
剛才一樣,與男人緊緊摟抱在一起。那個不知道偷偷重播過多少次的畫面,在腦
海裡是那麼的清晰,此時再次浮現在若琳的眼前,這個男人卻近在咫尺。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就忘不了這一幕呢?難道說……我喜歡上他了麼?」

  一個聲音迴響在若琳的腦海中,她下意識地抬眼瞥了下蹲在身前的男人。眼
神與男人灼熱的目光一碰,女人立刻滿面緋紅,渾身的不自在,手足無措地說道:
「那個……我……我真的得賠你們損失,鵬哥你告訴我……我賠你多少合適……」

  「這個事以後永遠不要再提了行麼?你要是再提這個……我可生氣了啊……
你要真的要賠……就先欠著吧……等下輩子再賠給我……」男人伸手握住女人的
雙手,說的看似是玩笑話,但語氣和眼神,卻是十分的堅定。

  「下輩子……太遙遠了……我怕還不起利息……」若琳幽幽地說道。雙手被
男人握住,手指卻在不經意間,與男人的手指纏繞在了一起。

  「呵呵……也許上輩子你就欠我的呢?或者說……也許上輩子我欠你的?要
不是這個緣分……你我也不會認識呀……對吧?」手指上微妙的變化,告訴他女
人的回應,男人深情款款地說道。

  剛剛被溫暖過來的女人,馬上陷入到一張令人迷亂的情網之中。手心裡,男
人的指尖在若有若無地抓撓著,癢酥酥的,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男人搭在自
己大腿上的雙臂,似乎也在若即若離的磨蹭起來,長裙下裹在絲襪裡的雙腿,能
感覺到來自男人胳膊的溫度和力量。氣氛越來越曖昧,窘迫的女人,只覺得自己
的耳根都在發燒……

  「我……我得走了……」女人感覺再不起身告辭,就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從男人手中抽出手來,從沙發上站起身,準備告辭。

  男人跟著站了起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像座山似的擋在女人面前,盯著女
人的雙眼說道:「守著這麼好的寶貝……卻不知道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

  「什麼?你說什麼?」女人沒聽明白,疑惑地問道。

  「我是說……張傑能有你這麼好的老婆……卻不知道珍惜……還讓你受委屈、
讓你傷心落淚……」

  「別再提他了……我不想聽……讓我走……」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一聽到
那個名字,脆弱的內心再次被戳痛,女人只想趕緊逃離出去,一個人靜一靜。若
琳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側身從面前的男人身旁溜過去。

  「妹子……他不要你……我要你……他不讓你開心……我讓你開心……我喜
歡你……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你了……跟我在一起吧……」男人一把
抱住身前的女人,堅定而又深情地表白著。

  「別……別這樣……快放開我……」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蒙了,雙手驚
慌地推擋著男人,試圖從強有力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保守而又矜持的少婦,在異
性面前的抵抗是必然的,但這種抵抗卻並不十分激烈。

  窗戶紙終於被捅破了,熱辣的表白一說出口,男人再沒有任何的顧忌。汪亞
鵬不但沒有放開若琳,反而收緊雙臂,將女人緊緊摟進懷裡,低下頭來,嘴唇在
女人的臉頰上、耳朵上,不停地親吻著,喃喃地說道:「妹子……我喜歡你……
好喜歡你……別離開我……」

  甜蜜的情話,是那麼的深情,熱烈的親吻,瞬間將女人破碎的心融化。本就
是象徵性的抵抗,在男人的柔情中,漸漸化為烏有。耳孔中傳來的麻癢,是如此
的美妙,女人的身子,在男人有力的懷抱中,微微顫抖著,沒有了半點力氣。暈
眩的大腦,一片空白,無力的雙臂,卻在不知不覺中,勾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若琳……好妹子……讓我疼你……愛你吧……」男人火熱的鼻息,撩撥著
女人敏感的耳孔,近似於赤裸裸的訴求,幾乎將女人殘存的一絲理智徹底衝垮。

  女人閉上眼睛,任憑男人的嘴唇在自己滾燙臉頰上四處親吻,恍惚間,腦海
中又浮現出,在橋頭上與男人緊緊相擁的畫面……

  突然,女人只覺雙腳騰空而起,身子隨之橫躺在男人的臂膀裡,還沒容得她
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平放在柔軟的床上了。

  「天呐……他這是要佔有我麼……」女人暈眩的大腦,閃現出這個念頭,渾
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兩個聲音交織在腦海裡:「他對我是如此深情……就依了他
吧……不行……他不是專一的男人,見一個愛一個……不能就這麼從了他……可
我這麼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還會有人喜歡我……疼愛我……視我為珍寶……我
應該感到幸福才對啊……」轉瞬之間,哪裡能想的明白?柔軟的床墊,緊跟著
「忽悠」一沉,男人的身體壓了上來。女人喘息著的雙唇,立刻被男人火熱的嘴
唇裹住,舌尖探入檀口中,擠入微張著的牙齒,攪動著、探尋著……

  「嗯……」女人眉頭輕蹙著,發出一聲悶哼。櫻口慢慢張大,迎合著男人的
動作,被撩撥著的舌尖,也羞答答地在男人舌尖上輕輕觸碰兩下,腦海中漸漸只
剩下了一個聲音:「這種感覺好舒服……好甜蜜……就讓時間靜止下來吧……」

  男人的手指,已經摸到了女人胸前的紐扣,沉浸在親吻的甜蜜中的女人,幾
乎在毫無察覺之間,就敞開了衣襟。胸脯先是一涼,緊接著,一隻溫熱的大手,
就包住了飽滿的乳房,隔著乳罩,輕柔地揉捏起來……

  「嗯……嗯……」女人的喘息開始急促起來,乳房在男人的手掌下,變換著
形狀,陣陣酸脹,直刺大腦,女人感覺體內升起一股躁動的火苗,漸漸吞噬著自
己……

  「他真的好溫柔啊……嘴唇……舌頭……還有他的手……好舒服……比老公
要溫柔多了……老公……天呐……我還沒有跟他離婚呢……我怎麼能這樣……」

  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若琳想起了張傑,雖說心裡對自己這個冷漠無情的老
公,已經幾近絕望,再無半點感情。但畢竟這一切來的太快,一起生活了七年的
丈夫,在心中佔據的位置,還沒有消失。天性保守、矜持的若琳,婚後從未出過
軌,甚至連這種念頭都沒有過。此時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袒胸露乳,在男人的
親吻和愛撫中,即將滑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女人幾乎消失殆盡的那一絲羞恥,瞬
間喚醒了深藏在心底裡的倫理、道德,哪怕那只是名存實亡的婚姻,也無法邁出
背叛的一步。

  「不……不要……我不能這樣……求你……讓我起來……」若琳猛地睜開雙
眼,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勁,雙手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翻身從床上滾落下來,
背過身,慌亂地扣上了衣襟上的紐扣。

  「若琳……你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麼?」愣在床上的男人,被突如其來的
變故弄蒙了,望著女人的背影,諾諾地問道。

  「不……我不喜歡……我是有老公的人……以後……以後你別再這樣了……」

  扣好了衣服扣子,若琳攏了攏散亂的頭髮,紅著臉,小聲說道。

  汪亞鵬翻身從床上下來,走到若琳身後,雙臂溫柔地環抱住女人的身子,低
頭湊到她耳邊說道:「若琳……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別怪我好麼……可
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想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

  深情而又溫柔的情話,幾乎讓剛恢復理智的女人,再次癱軟下去。若琳螓首
後仰,靠在男人肩膀上,雙手抓住男人環抱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試圖掰開,卻沒
有半點力氣,氣若遊絲地說道:「別……你別這樣……鵬哥……求你了……讓我
走吧……」

  剛恢復過來的那點理智,根本不堪一擊。此時的若琳,就好似是站在懸崖邊
上,一隻腳已經踏空出去,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頻臨崩潰的貞潔少婦,在懸崖邊
上痛苦地掙扎著……

  女人此時的精神狀態和糾結的心理,男人當然看得出來,不要說「霸王硬上
弓」,哪怕是再來一個深吻、再一次撫摸,這個矜持的少婦,都將徹底崩潰。就
差一個火星,這堆幹透了的柴草,就會熊熊燃燒起來。

  但不知怎麼的,面對女人的哀求,汪亞鵬突然動了惻隱之心,也許,他是真
的太喜歡這個女人了,他可不想在女人心靈上,留下一絲一毫的傷害。男人想要
的,是女人心甘情願地投入自己的懷抱,全身心地融入到欲望的愛河之中……

  汪亞鵬在若琳臉頰上深情地吻了一下,鬆開了雙手。獲得自由的若琳,如釋
重負般的扭頭瞥了眼身後的男人,紅暈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複雜的笑容,有羞
澀,有感激,有傷感,還有一絲失落與幽怨……

  汪亞鵬將若琳送下樓去,目送著「馬6」消失在遠方,才怏怏地回到房間。

  床上被女人壓出的凹坑還在,口唇間滑膩的香舌和掌心中綿軟的乳峰觸感,
還縈繞在心頭,令人無盡的回味,卻已是倩影遠去,空留餘香……

  若琳上車時,汪亞鵬問她要去哪裡,可若琳隻字未提,只是說想一個人靜一
靜。汪亞鵬也不好再深問,只得叮嚀她開車注意安全,保持電話聯繫。此時獨自
坐在房間裡,回憶著剛才的場景,汪亞鵬也有些懊惱,煮熟的鴨子讓她飛了。雖
說自己確實是有些心急了,但女人當時的身體反應,應該是不反感自己的,而且
可以看出,那是個十分饑渴的女人。還是性格使然吧,這才是良家少婦應有的表
現。讓她從大起大落的情緒中緩一緩也好,反正已經挑明瞭,以後機會多得是,
下次可不會輕易再讓這只鴨子飛了……

  滿腦子都是若琳倩影的汪亞鵬,按捺住內心的欲火,望著窗外琢磨著:「她
會去哪呢?應該是去找詩雅了吧……倆閨蜜跟拉拉似的……」想到這裡,他掏出
手機,給詩雅打了過去。然而得到的結果卻令他十分失望,詩雅說她並未接到若
琳的電話,而且自己在醫院裡離不開,也沒空陪若琳。汪亞鵬只好無聊地等待,
希望一會能接到若琳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卻沒有半點消息。汪亞鵬坐不住了,拿起手機給若
琳打了過去,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過一會再打,依舊是無人接聽。他看了看時
間,若琳從這離開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難道她還在路上?她能去哪呢?一點頭緒
也沒有,只能煩躁地等待……

  此時的若琳,已經駕車駛到了西塘古鎮,一到西塘,就直奔《尋夢園》客棧。

  時值隆冬,早已過了旅遊旺季,來這裡遊玩的人已經很少了,客棧裡的房間
十分充裕。若琳還是要的上次住的那間後院客房,把拉杆箱放好,靠在雕花架子
床上小憩。疲憊的身心,瞬間舒緩了下來,紛亂的思緒,也仿佛在這寧靜的氛圍
中,得到了昇華……

  還在路上時,就聽見了手機鈴聲,但若琳不想去接,任由它不停地響。等房
間都安頓好了,休息了一會,若琳才拿起手機查看,竟然有十個未接電話!除了
詩雅打過兩次,剩下的八個都是汪亞鵬打的。十個來電裡,卻沒有一個是老公張
傑的。若琳閉上眼睛,默默的放下手機,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不知不覺的,若琳靠著床頭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自己好像走在一條石板
路上,四周卻一個人都沒有,天空好像是陰沉沉的,十分壓抑。走著走著,來到
了一座石橋上,突然下起雨來,那石橋好光滑,而且好像沒有盡頭,越是著急,
越是跑不起來,腳下還打滑,根本用不上力,好像身體要飄起來一樣……

  身上都淋濕了,雨水模糊了視線。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向前撲倒下去,若
琳急的想叫,卻又叫不出聲來。眼看就要摔倒了,卻有一股力量將她的身子托了
起來,驚魂中,若琳顧不上看是誰,一把摟住了那個人,「啊……」的一聲大叫,
驚醒過來……

  若琳猛地睜開雙眼,心臟「撲騰撲騰」地跳著,眼前的一切告訴她,這原來
是場噩夢。緩了一會,感覺脖子有點酸痛,若琳坐直身子,伸手在脖子上揉了揉,
回憶著夢境中的畫面。

  「又是這個場景……可惜醒來的有點早,沒看清救我的那個人長啥樣……」

  若琳苦笑了一下,卻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汪亞鵬。不禁拿起身旁的手機,點
開了手機相冊……

  天色漸晚,還是沒有若琳的消息,下午打過好幾個電話,可她一個都沒接。

  「她會去哪呢……她能去哪裡呢……」汪亞鵬一邊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一邊
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來回溜達,卻毫無辦法。猛然間,他一下想起了西塘。

  「她說想找地方靜一靜……上回在《尋夢園》時,她曾經說很喜歡那個修身
養性的地方……難道說……她一個人跑去西塘了?」想到這裡,汪亞鵬眼前一亮,
不管是不是,至少這是條線索,得試一試。

  他拿起手機,上「百度」搜索,查出《尋夢園》客棧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請幫我查一下,下午是不是有一個叫王若琳的女士入住在你們這裡了?

  我是她的朋友,現在跟她聯繫不上,有急事找她……什麼?是在你們這裡入
住了?

  房間定了兩天的?好的,謝謝你啊……「

  終於知道若琳的行蹤了,放下電話,汪亞鵬就沖下樓去,駕車直奔西塘。一
個小時後,就到達了《尋夢園》客棧。此時,最後一抹落日餘暉已經淡去,天已
擦黑,古鎮裡街燈全都亮起,遊人卻十分稀少。

  汪亞鵬踏進《尋夢園》客棧,直奔前臺:「你好,請幫我查一下,下午入住
的王若琳女士在哪個房間?」

  「王女士?她好像出去了……走的時候,還來前臺找我們,說她屋裡的電視
不太好用呢……」前臺的小姑娘想了想,說道。

  「那……她說去哪了麼?或者……有沒有說啥時候回來?」汪亞鵬問道。

  「這個她可沒說……好像是出門後往左邊走的……要不……您先坐著等會?」

  小姑娘很熱情,指了指一邊的沙發說道。

  「不用了,謝謝你啊……」汪亞鵬轉身從客棧出來,站在大門口,琢磨著若
琳能去哪裡。昏黃的街燈,懶洋洋的照著有些冷清的街道。快到耶誕節了,有些
商店的玻璃上,已經噴上了雪花、聖誕樹的圖案,門口拉著彩色串燈,一派節日
的氣氛。比起北京那冰天雪地的天氣,此時這裡倒不算太冷,河水也還沒有結冰。

  汪亞鵬搓了搓手,漫無目的的往前溜達著……

  此時若琳正站在「送子來鳳橋」上,腳下就是兩個月前,自己曾經站過的地
方。手扶著欄杆,憑欄遠眺,橋下緩緩移動的河水,消失在遠方。就好似是自己
此時的心境,表面平靜,卻暗潮湧動。迷茫的思緒,猶如遠方河道上的霧汽,看
不到清晰的盡頭……

  「我該怎麼辦……回去跟他離婚麼……孩子怎麼辦……兩邊父母那邊怎麼說
……要不就湊合過吧……可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在他心
裡……還不如那幾十萬塊錢重要……唉……」一想到這些,若琳就無盡的傷感、
心碎,對婚姻殘存的一絲眷戀,也蕩然無存……

  噩夢驚醒後,若琳很自然地點開了手機中,那幾張看過了無數次的照片。翻
來覆去地又看了好幾遍,才放下手機。天快黑了,屋裡越來越冷,若琳打開空調
暖風,屋子裡立刻暖和起來。兩天沒洗澡了,身上很不舒服。從箱子裡找出乾淨
內衣,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仿佛把所有的煩惱都沖乾淨了一樣。洗完澡心
情也好了一些,本想打開電視看看,螢幕上卻都是雪花。百無聊賴間,只好穿上
衣服來到院裡,準備出去走走。

  站在院裡的那顆老樹前,想起那晚在樹下許的願,若琳不禁苦笑一下,輕歎
一聲。時值隆冬,老樹的樹葉已經枯黃、掉落了一多半,斑駁、凋零的樹梢,顯
得無比滄桑、淒涼。才兩個月,同一屋簷下、同一老樹前,心境卻是天壤之別、
完全的不同。

  若琳走出客棧,鬼使神差般的就往「送子來鳳橋」的方向走去……

  一別兩月,昔日熱鬧的街道,此時一片冷清,沒有了熙熙攘攘的人潮,更沒
有了此起彼伏的喧囂。一首憂傷的歌曲,不知從哪家店鋪裡傳來:「我們還能不
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當我在踏過這條前奈何橋之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傷感的歌聲,斷斷續續的飄來,正如冬日傍晚的
空氣,透著一股悲涼……

  「好想有個肩膀能讓我倚靠……好累啊……」若琳已在橋上站了好半天了,
也許是令她絕望的婚姻,越想越心碎,索性不再去想。此時身處橋頭,觸景生情,
紛亂如麻的大腦裡,滿是汪亞鵬的影子。他寬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溫柔的眼
神,還有綿綿的情話……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剛認識了兩個月的男人,已經幾乎
佔據了女人整個心房,再也揮之不去……

  「要是他此時在我身邊……該有多好……唉……」明知不可能,卻無法阻止
心中的企盼,若琳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為什麼歎氣啊?天氣這麼冷,不怕著涼麼?」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
音,聲音不大,卻充滿無限的溫情。一雙大手從腰後環繞過來,摟在女人小腹上,
女人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向後倒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女人扭過頭來,望著身後的男人,簡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一臉驚愕地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歎氣啊?是不是在想我呢?」男人緊了緊臂膀,
俯下頭去,嘴唇湊到女人的耳邊,柔聲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用腦門輕輕磨蹭著
女人的臉蛋。

  男人溫柔的情話和親昵的舉動,無比曖昧,撩撥著女人的心房,若琳只覺腳
下一軟,似乎沒有了半點力氣,渾身的筋骨,仿佛瞬間都被抽空了一般。

  「嗯……是……我在想你……哦不……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在……
在看風景……」不可能實現的心願居然靈驗了,男人有力的臂膀正環繞著自己,
那溫暖、寬廣的胸膛,就包裹著自己的身子。女人靠著男人的肩膀,暈眩的大腦
瞬間一片空白,語無倫次地說道。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著急麼?說好了電話聯繫……說話不算
話……我是不是得懲罰你……」男人一邊柔聲說著,一邊用嘴唇撥開女人耳邊的
髮絲,話音剛落,一口叼住女人的耳垂,雙唇輕輕一嘬,耳垂就被吸入口中。

  「啊……啊……不要……不要咬我啊……疼啊……」女人微微扭動著身子,
螓首左右擺動著,試圖掙脫出男人的嘴巴。耳垂被男人的牙齒輕輕咬了兩下,其
實一點都不疼,反倒是耳孔中,被男人的鼻息撩撥得癢酥酥的。男人的臂膀像兩
道鐵鉗,根本無法掙脫出來,無處逃遁的女人,只得抬起胳膊,反手勾住男人的
脖頸,向下用力,將男人的口鼻按壓在自己臉上……

  身後走過一對年輕的情侶,男孩一邊走,一邊扭頭望著這一對親昵調情的男
女。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你?」女孩拉了一把男友,小聲說道,透著對男友的
不滿。

  「你看看人家……這才叫秀恩愛呢……」男孩回過頭來,摟著女友嬉笑著,
兩人走遠了……

  「嗯……嗯……」此時的若琳,身子癱軟在汪亞鵬的懷中,一手抓著小腹上
男人的雙手,另一手勾著男人的脖子,螓首靠在男人的肩頭上,羞紅的俏臉向上
仰起,雙眸緊閉,檀口張開,與男人忘情地親吻著,鼻腔中發出急促的悶哼和喘
息。

  天地間,宛如一幅凝固了的畫卷:歷盡滄桑的千年石橋上,一對癡男怨女,
相擁熱吻,四射的激情,仿佛是冬日裡燃燒的一團火苗。承載了多少人間悲喜劇
的古鎮石橋,再次見證了一段盪氣迴腸的故事……

  早就身處懸崖邊上的若琳,此時已在男人的擁抱和親吻中,魂飛天外、身不
由己。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忘掉了所有的悲傷,女人完全沉溺在這突如其來的幸
福與甜蜜之中。一陣令人窒息的激吻過後,兩人十指相扣,直奔《尋夢園》客棧
……

  強勁的暖風,使屋裡溫暖如春。不再需要更多的語言,兩個饑渴的男女,已
是赤條條地緊緊擁抱在一起,滾落到床上……

  四片嘴唇相互嘬吸著、啃噬著,兩條舌尖纏繞著、撩撥著。允吸、吞吐間,
嘖嘖有聲、津液四溢,順著女人嘴角流淌下來。急促、火熱的鼻息交織在一起,
陣陣舒爽的悶哼呻吟,從女人鼻腔中發出,仿佛在向男人訴說著自己內心的饑渴
和苦悶。

  「嗯……嗯……」女人兩條藕臂,緊緊勾著男人的脖頸,似乎生怕他會突然
消失了一般。一條雪白的大腿抬了起來,盤在男人的腰上,用力磨蹭著。男人胯
間的肉棒早已直立而起,被壓在女人小腹上,火熱而又堅硬的肉棒,像一根燒紅
了的鐵棍般,碾壓著女人柔軟的小腹。

  「他還在等什麼啊……那東西這麼大……還這麼硬……好想要啊……」欲火
焚身的女人,心裡急的百爪撓心一般,真想張嘴懇求,卻哪裡說的出口。剛才脫
衣服時,女人早就偷眼瞄過男人胯間的陽具,那時還沒有完全勃起的肉棒,就已
經像小孩胳膊般粗了。此時被擠壓在小腹上的熱力和硬度,更是令女人又期待又
害怕。窒息般的激吻,就已經快讓她融化了,一想到那根粗大的肉棒,即將刺入
自己身體裡,女人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可男人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似的,完全陶醉在與女人的熱吻之中。一手托住
女人的脖頸,另一手揉搓著女人的一隻乳房,屁股微微扭動著,像擀面棍般的肉
棒,碾壓在女人柔軟的小腹上,女人被刺激的幾近抓狂。

  其實男人何嘗不想立即插入,但他知道,身下這個標緻的少婦,可是第一次
偷嘗婚外情的禁果。雖說此時她已春情勃發、欲罷不能了,但畢竟是一貫純潔、
矜持,甚至是十分保守,如果不是因為張傑的錯誤和對婚姻的絕望,自己是很難
得手的。可以說,自己是在女人最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白天在酒店房間裡時,
男人就看出了女人那極其矛盾的心理,那種在原始欲望驅動下的、壓抑已久的渴
求,和對老公、對婚姻背叛的禁忌,迷茫、無助、痛苦的糾結,在情欲與倫理的
漩渦中沉浮。來之不易的,才更需要珍惜,一時的宣洩,無以表達對這個女人深
深的愛戀。他要讓這個女人徹底敞開心扉,臣服於自己身下。

  「若琳……我的好妹子……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要好好看看你……

  親親你……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愛你……「男人鬆開女
人的嘴唇,凝望著女人迷離的雙眼,無比深情地說道。揉搓乳房的手,也移到女
人紅潤、嬌豔的臉龐上,溫柔地摩挲著。

  「哦……鵬哥……我……我也愛你……哦……」女人的臉龐越發羞紅欲滴,
耳根都在發燒,顫巍巍的說完,閉上了雙眸。

  剛沐浴過沒多久的身子,散發著沁人的芳香,好似迷藥一般令人沉醉。男人
的口鼻深埋在女人耳畔頸間,嘴唇在女人臉頰、耳廓、脖頸上,溫柔地親吻著。

  女人的肌膚十分細膩、柔滑,絲毫不輸豆蔻少女,唇齒間滿口留香,無比甜
膩。

  即便是當年新婚燕爾,若琳也從未享受過如此溫柔、細膩的愛撫。躺在這個
男人身下,女人感覺自己就像是一件稀世的藝術品,被男人視如珍寶般的欣賞、
把玩。越來越難以抑制的欲望,在身體裡堆積,男人唇舌所到之處,麻絲絲、癢
酥酥的觸感,舒爽無比,仿佛四肢百骸的經絡,都流淌著甜美的蜜汁一般。

  「啊……嗯……好舒服……愛你……我愛你……啊……」女人輕聲喘息著、
呻吟著,喃喃地訴說著對男人的迷戀。雙手在男人拱起的後背上摩挲著、抓撓著,
夾緊的雙腿蠕動著,抵禦著下體裡如潮水般的空虛和瘙癢。

  吻遍了女人一圈脖頸,男人的嘴唇一路向下,香肩、鎖骨、腋窩……都不放
過,兩條玉臂,直至蔥指指尖,都留下了口水的印記,然後嘴唇停留在飽滿、豐
挺的乳房上。

  雖說是生育過的女人,但當初若琳產後奶水不足,也就基本沒怎麼用母乳喂
養。不過這也許反倒促進了她乳房的二次發育,一對本就不小的乳房,後來似乎
越長越大。加上她注重產後恢復,所以身材保養的很好,不但乳房豐挺、碩大,
腰腹上也幾乎沒有贅肉,依舊宛如少女般的纖細。除了比之前豐腴了一些,身材
一點都沒走形,恰到好處的皮下脂肪,反倒使她看起來更有女人味了。

  雖說是平躺著,但半球形的乳房,卻依舊驕傲地聳立在胸脯上。已經充分勃
起的乳頭,完全不像是一個哺乳過的女人所應有的那樣,反倒更像是少女的,嬌
小、俏麗,只是乳頭和乳暈的顏色,已不再是粉紅色。但兩座雪白的乳峰上,那
一抹淡淡的淺褐色突起,卻並沒有顯得有任何突兀,反倒是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
才特有的韻味。

  男人的嘴唇包裹住一粒乳頭,像個嬰兒般的允吸著。嘬吸一會,換做舌尖快
速的撩撥。撥弄一會,再換做牙齒輕咬兩下。齒縫微微張開,夾住乳頭,輕輕地
揪起來,再鬆開……

  另一隻乳房也沒放過,在男人的手掌下,像柔軟的麵團一樣,恣意變換著形
狀。手指揉捏著乳頭,快速搓動著。揉搓一會,再換做指尖的快速撥動。撥動一
會,又換做指甲,圍繞著乳頭,在乳暈上輕輕地畫圈……

  「啊……嗯……啊……」女人哪受過如此溫柔、細膩的挑逗?本來就已欲火
焚身、饑渴難耐了,此時更是被撩撥、逗弄得嬌喘連連、呻吟不止。雙手一會揉
搓著男人的頭髮,一會抓撓著男人的後背,胸脯用力向上挺起,迎合著男人的愛
撫。

  「寶貝兒……舒服麼?」男人抬起頭來,柔聲問道,然後手口換位,繼續著
親吻、揉搓。

  「啊……舒服……好舒服……啊……受不了了啊……」女人只覺得蜜壺深處,
像要燃燒起來一樣,一股股暖流湧出體外,反復夾緊的雙腿,都能感覺到陰戶中
已是滑膩一片。心中像有無數隻小老鼠啃噬一般,無比的難受……

  男人卻依舊不急不慢地親吻著、愛撫著,雙手停留在乳房上繼續揉搓,嘴唇
一路向下,腰窩、肚臍、小腹、大腿、小腿、腳踝,直至每一根腳趾,都被一一
親吻一遍。女人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爽、甜美,一會酥麻,一會瘙癢,
好似無數隻螞蟻在身體上爬動、啃噬一般。她從未想過,一個大男人,卻可以有
如此的細膩、耐心,僅僅是前戲,就已經是如此的妙不可言。相比之下,即使是
當年新婚燕爾時,張傑給自己帶來的甜蜜,也根本不值一提,自己這七年的婚姻,
仿佛是白白浪費了一般。

  「寶貝兒……轉過來……」男人吸允完最後一根腳趾,放下女人的大腿,柔
聲說道。

  「天呐……他還沒親夠麼……我都快要瘋了……」女人是真的快要崩潰了,
幾次想懇求男人,趕緊插入進來,卻還是無法張嘴。只得按照男人的指令,掙扎
著綿軟的身子,翻轉過來趴在床上。

  女人身體背面的曲線也是無比美妙,纖細的腰肢,在拱起的後背和渾圓、豐
滿的臀瓣間,形成一道凹槽,從脖頸向下順滑、柔美的線條,一直延伸到深邃的
臀縫。白嫩的雪膚,在燈光下泛出一層宛如珍珠般絲滑、閃亮的光澤。只有熟婦
才特有的兩瓣臀峰,充滿肉感,猶如渾圓的滿月,無比誘人。

  男人撫摸著那兩瓣綿軟、高聳的臀肉,讚歎道:「嘖嘖……美啊……真美
……真想咬一口呢……」

  「啊……不要咬啊……」女人以為男人真的要咬自己,顫聲哀求道。緊張的
繃緊肌肉,光滑的臀肉上,瞬間出現幾個小肉坑,可愛之極。

  「寶貝兒……別怕……我哪裡捨得咬你啊……疼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說著,男人俯下身去,開始親吻女人的後背。香肩、蝴蝶骨、脊背、腰窩…
…又是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女人雙手抓撓著床單,拼命拱起身子,一邊扭動著,
一邊嬌呼連連:「啊……啊……癢啊……不要再親了啊……哈哈……不行了……
求你啊……」

  女人被折磨得快瘋了,男人卻好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繼續一路親吻下去。

  女人的兩片臀瓣上,也已佈滿了男人的口水,涼絲絲的,麻癢難耐。反復繃
緊的臀肉,已經酸脹的幾乎沒了力氣,拼命扭動的屁股,卻被男人死死把住,動
彈不得。

  「啊……不要親那裡啊……快放開我……」女人只覺臀縫被手指扒開,還沒
容得夾緊,菊門上就傳來男人舌尖的溫熱。女人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用盡全
力,撐起身子,翻轉了過來,一手捂著恥丘,一手遮住雙眼,急促喘息著。紅透
了的臉蛋,嬌豔欲滴。

  「他怎麼可以連那裡都要親呢……太丟人了……好在剛才洗過了……他……
他是真的如此愛我……連我身上最髒的地方都不放過……」女人腦子裡胡思亂想
著,巨大的羞恥使她不敢睜開雙眼。

  「寶貝兒……在我眼裡……你就像女神一樣……我永遠也親不夠……愛不夠
呢……」肉麻卻又無比動聽的情話,將女人最後的一絲羞恥和矜持,徹底的打消。

  能有一個男人,肯為自己如此動情,還有什麼不能滿足他的呢?女人拿開捂
在恥丘上的手,顫聲說道:「親吧……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哦……」一
聲幽怨的歎息,似乎是在向那不堪回首的七年婚姻,徹底的告別……

  男人分開女人的雙腿,向兩邊劈開,那散發著熟女性腺氣味的嬌美陰戶,呈
現在眼前,一覽無遺。不算太濃密的恥毛下,熱乎乎的陰戶,已是泥濘一片,浸
滿了淫水。微微張開的蜜唇,似乎在向男人訴說著那極度饑渴的小嘴,對肉棒的
渴望。燈光映照下,唇縫間水汪汪的愛液,晶瑩閃亮,嬌嫩欲滴,無比淫靡。藏
在恥毛下的陰蒂,像一隻羞答答、含苞待放的花蕾,從包皮中探出一點頭來。珠
圓玉潤的小肉芽,散發出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將男人的嘴唇吸引過去。

  「啊……啊……」嬌嫩的陰蒂,被男人吸入唇間,靈活的舌尖,在肉芽上挑
逗著,由慢到快,一會上下撥弄,一會左右刮蹭,完全充血勃起的陰蒂,像一粒
堅硬的小黃豆,在男人舌尖上滾動著。陣陣酥麻無比的強勁電流,衝擊著女人的
大腦,仿佛四肢百骸都在甜美的快感中震顫。女人難以抑制的叫聲,一聲比一聲
高亢,在屋裡回蕩著……

  男人的舌尖忽快忽慢,總是在女人瀕臨高潮的一刹那,有意地放慢節奏。飄
在半空中的女人,身子是飛也飛不起來,落又落不下去,急促的喘息,早就令她
口乾舌燥,壓抑在體內的那團火,不但無法迸發出來,反而越積越旺,暈眩的大
腦,像喝醉了似的,天旋地轉。

  「啊……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啊……」女人帶著哭腔哀求著。男人
知道再這樣挑逗下去,女人怕是難以承受,於是雙唇緊緊嘬住陰蒂,舌尖快速撥
弄起來。

  「啊……啊啊……不行了啊……死了……死了啊……啊……啊……」容不得
女人半點喘息,極速撥動的舌尖,瞬間就將女人送上了快樂的巔峰。女人螓首瘋
狂地擺動著,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身子拼命向上拱了起來……

  男人抬起身來,抹了把嘴角上的淫液,望著高潮餘韻中快速喘息著的女人,
柔聲說道:「寶貝兒……我來了……」說著,手扶昂首挺胸的大肉棒,將龜頭滑
入屄縫,上下搓動了幾下,紫紅色的大龜頭,浸滿了晶瑩閃亮的淫水,抵住陰道
穴口,慢慢擠了進去……

  「啊……」女人舒爽的長呼一聲。緊窄的穴口立刻被堅硬的肉棒撐開,空虛
的陰道瞬間被填滿,又粗又硬的大肉棒,在充盈的淫水潤滑下,劈開嬌嫩滑膩的
蜜道腔肉,直插到底。

  「哦……寶貝兒……你的小穴好緊呐……夾死哥哥了……噝……好舒服……」

  男人吸了口涼氣,說道。雖說是生育過的女人,但若琳的陰道似乎比詩雅的
還要更緊窄一些,甚至不輸給少女。佈滿皺褶的蜜道腔肉,死死裹住碩大的龜頭,
強大的摩擦力,刮擦著龜頭肉冠,無比的舒爽。

  「噗滋噗滋」聲中,大肉棒開足馬力,快速抽送著。忽淺忽深,忽快忽慢。

  時而如蜻蜓點水、淺嘗即止,時而又槍槍到底、直搗花心。男人雙手撐在床
上,雙臂卡住女人劈開的雙腿,上身下壓,女人的兩條大腿幾乎與自己身體平行
了,雙腳高高的翹著,陰戶向上亮出,男人的屁股像砸夯機一樣,越來越快、越
來越猛……

  「啊……啊……啊啊……」還沒能從陰蒂高潮中完全恢復過來的女人,再一
次被拋向了美妙的雲端。男人極富節奏變化的抽插,已經將女人壓抑太久的欲火
釋放出來。快速而猛烈的肏幹,更是將火山下聚集已久的岩漿,徹底的啟動。子
宮口似乎就要被龜頭撞開了,滾燙的陰精噴薄而出,隨著幾聲近乎淒厲的大叫,
女人在高潮中泄身了。

  從未體驗過如此美妙的高潮快感,即使是當年新婚燕爾時,那為數不多的幾
次高潮,也根本無法與此時的快感相比。生育後完全熟透的身體,真的就好似是
一座蘊藏了無盡能量的休眠火山一樣,一經開發出來,那驚人的力量簡直勢不可
擋。女人一邊大叫著,一邊瘋狂地顛動著屁股,雙腿盤在男人腰上,用力向下壓
著……

  雕花架子床在陣陣劇烈的搖擺中,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空調吹出的暖
風,在一對激情如火的情人面前,似乎也已相形見絀。女人已是香汗涔涔,男人
也早已是大汗淋漓了。好一派幔擺如蘇、春色盎然的淫靡景象……

  女人如此瘋狂的高潮反應,著實出乎男人的預料。就連詩雅那個風騷的女人,
高潮時也沒達到如此的境界。若琳那看似保守、矜持的外表下,卻蘊藏著令人難
以想像的能量。巨大的快感,和強烈的視覺刺激,使男人幾乎就要繳械投降了。

  他拼命要緊牙關,控制住精關,閉了會眼、調了調呼吸,忍住了射精的意念。
正好也可以讓女人先緩一緩,反正有足夠多的時間,對女人的征服,不在於最後
那幾秒鐘,而是在於過程……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一邊喘息著,一邊親吻著。女人四肢勾著男人的身子,
眯著雙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斷斷續續地說道:「哦……我……我差點死
過去……你……你太厲害了……」

  男人深情地吻了吻女人的嘴唇,柔聲說道:「寶貝兒……你也好棒……我從
沒這麼舒服過……」

  短暫的休息過後,女人的體力漸漸恢復過來,男人感覺到還插在陰道裡的肉
棒上,傳來兩下若有若無的收緊力道,女人在提示男人:我還要,快,繼續幹我
……

  「來……寶貝兒……換個姿勢……趴著……」男人說道,一邊抬起身子,從
陰道中抽出肉棒。掛滿陰精淫水的肉棒,青筋暴露,威猛無比,一跳一跳地脈動
著。

  男人的指令正中女人下懷。以往張傑在床上的花樣並不多,在幾個固定的姿
勢裡,若琳最喜歡的,就是跪趴著的後入姿勢。也許是因為張傑的陰莖尺碼不夠
大,只有後入式才能頂到子宮口,當年為數不多的幾次高潮,都是來自於這個姿
勢。從未體驗過的強烈高潮,使女人幾近脫力,半天才勉強緩過來,但一聽男人
要自己趴著,立刻順從地撐起身子翻轉過來,上身趴伏在床上,雙膝劈開跪著,
雪白、渾圓的臀瓣,朝著男人高高的撅起。

  狀如滿月般渾圓的美臀,在男人面前微微扭動著,散發出令人無比亢奮的誘
惑力。臀縫間一片泥濘,塗滿了晶瑩、粘稠的淫液。小饅頭般肥美的大陰唇上,
胡亂貼伏著幾縷被打濕了的、稀疏的恥毛,極度充血的小陰唇向外翻轉出來,亮
出還未閉合的陰道穴口,唇縫間一片無比嬌豔、淫靡的畫面。

  男人俯下身去,在兩瓣雪白的臀肉上吻了兩下,一邊摩挲著,一邊讚歎道:
「嘖嘖……真美啊……寶貝兒……愛死你了……」說著,抬起身子調整了下角度,
雙手抱住女人寬大的骨盆,屁股前挺,引導跳動著的大肉棒,抵住陰道穴口。幾
乎不用費力,碩大的龜頭「噗滋」一下就插了進去,與其說是插進去的,倒不如
說更像是被吸進去的。堅硬的肉棒和柔嫩的蜜道間,蜜裡調油般滑膩的淫液,使
粗大的肉棒長驅直入、直插到底,碩大的龜頭,狠狠撞擊在女人的子宮口上,嬌
嫩的肉球,被大龜頭頂得一陣酥麻,女人舒爽地悶哼一聲:「嗯……」

  男人只覺肉棒頂在一道嬌嫩卻又結實的牆上,小腹還沒有完全貼到女人的臀
肉,堅硬的肉棒就已經被一股阻力頂得隱隱作痛。顯然,女人嬌小的蜜道與自己
粗大的肉棒型號,並不匹配。雖說女人的身體十分奇妙,慢慢就能自我調整、適
應,但男人並不想讓女人有半點不適或痛楚,沒有莽撞地發力,而是溫柔地旋轉
起屁股,等待女人身體的適應。

  「嗯……啊……啊……」子宮口被男人的龜頭死死頂住畫著圈,似乎要從子
宮口頂進去。堅硬而又粗大的肉棒,像根鐵杵一樣,在緊窄的蜜道裡攪動著,嬌
嫩的蜜道腔肉,被滾燙的肉棒刮擦得陣陣痙攣、抽搐。陣陣強烈的酥麻、瘙癢,
從蜜壺深處,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女人忘情地嬌呼、呻吟起來。

  「寶貝兒……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可想死我了……哦
……我愛你……」男人一邊緩緩轉動著屁股,一邊深情地喃喃說道,掐住女人骨
盆的雙手,無限柔情地愛撫著女人的身體,後背、臀瓣、大腿……然後拉起女人
趴伏著的身子,雙手揉捏著女人的雙乳。

  「嗯……我也是……從第一眼見到你……哦……就再也忘不掉了……我……

  我也愛你啊……好愛好愛你……哦……吻我……「女人屁股向下坐去,死死
抵住男人的小腹,似乎生怕肉棒從身體裡滑脫出去似的。上身後仰,抬起一條藕
臂,反手勾住男人的脖頸,扭過頭來,微閉著雙眼,張開饑渴的紅唇。

  四片嘴唇再次緊緊咬合在一起,舌尖纏繞著,津液順著兩人的嘴角流淌下來。

  火熱的鼻息,隨著身體的扭動,越來越急促,舒爽的悶哼,從女人鼻腔中震
顫著發出。徹底釋放出原始欲望的女人,在男人的無限柔情、愛戀下,像一塊被
烈焰烘烤的奶油,漸漸融化下去……

  「啊……啊啊……用力啊……插死我吧……啊啊……要死了啊……啊啊……」

  一陣忘情的激吻過後,女人雙臂撐在床上,屁股情不自已地前後聳動著,配
合著男人的抽插。螓首一會向後拼命仰起,一會又垂死般地低垂下去,一會又瘋
狂地擺動著……一頭秀髮四散飛舞著,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似乎能將這百年老宅
的房頂掀翻,在寂靜的小院裡,久久回蕩著……

  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男人粗大的肉棒,嬌嫩的子宮口,已經從酥癢到被頂得
漸漸麻木。像燒紅的鐵棍般的肉棒,沒有了剛開始的溫柔,開足了馬力、槍槍到
底。男人雙手死死掐住女人的細腰,兩個拇指指肚,在女人腰眼上按揉著,其餘
的手指深陷在綿軟的腰窩嫩肉裡。小腹狠狠撞擊在女人臀瓣上,發出「啪啪啪」

  的脆響,雪白的臀肉被撞擊出兩片誘人的緋紅。綿軟的臀肉,像注滿水的水
袋一樣,在男人的撞擊下,湧起一波波的臀浪。數百次毫無韻律、猛烈無比的抽
插,使女人根本得不到喘息的機會,一波緊似一波的快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經,都在甜美的快感中震顫著。被烈焰吞噬的身體,仿佛每
一個毛孔都已張開,從內到外,包裹在一團劇烈燃燒著的火焰之中。腰眼上的穴
道,被男人的拇指用力按揉著,更是火上澆油一般,腰眼被按揉得陣陣酸脹、酥
麻,與蜜壺深處的快感電流混雜、交織在一起,將女人送上五彩的雲端……

  「啊啊……來了……啊啊……不行了……死了啊……啊啊啊……」女人的身
子轟然撲倒在床上,一手用力抓撓著床單,一手拼命拍打著。陰道裡一陣緊似一
陣的痙攣、抽搐,一股強大的吸力,似乎要將男人的肉棒連根吞噬進去。灼熱的
陰精噴薄而出,澆灌在龜頭馬眼上,燙得男人渾身一激靈,精關再也難以鎖住,
又猛力抽送了幾十下,在射精前的一霎那,顫聲問道:「噝……寶貝兒……我要
射在你裡面……可以麼……」

  「啊……射吧……啊……給我……都給我吧……啊啊……」被高潮衝擊得昏
天黑地的女人,哪裡還顧得上是否會懷孕,極度饑渴的子宮,就像乾涸已久的沙
漠,無比的渴望能得到男人的雨露滋潤。

  「噝……哦……給你……哦……寶貝兒……都給你……哦……哦……」股股
滾燙的濃精,從馬眼中激射而出,立刻被饑渴的子宮吸了進去。男人緊閉著雙眼,
那蝕骨消髓般的快感,仿佛將整個身體全部抽空了一樣,縱使是一塊石頭,此時
也會在這極樂的高潮中燃燒、融化、灰飛煙滅……

  男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將最後一滴精液,射入女人體內。隨著最後一下猛
烈的撞擊,兩人都再沒有了半點力氣,女人雙膝一軟,身子撲倒在床上,男人也
隨之倒下,趴伏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叫喊聲和肉體的撞擊聲,戛然而止,除了兩
人急速的喘息聲,屋內瞬間再沒有了其他聲響……

  夜色將沉,燈火闌珊,空曠的院落中,只剩下老樹枝頭枯黃的殘葉,在習習
的寒風中,瑟瑟作響。夜空下,卻似乎還縈繞著女人欲仙欲死的嬌呼春音,繞梁
久久,餘音不絕……

  一道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頂端的縫隙,照射到屋裡,慢慢移動到汪亞鵬的
臉上。溫暖而明亮的光線,喚醒了睡夢中的男人,他眯縫著雙眼,伸了個懶腰,
扭頭望向裡側。奇怪,裡側床上是空的。汪亞鵬迅速思考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大
腦瞬間清醒過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側耳聽了聽,屋裡沒有半點動靜,只有屋
外枝頭上不知名的鳥兒,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聲。

  「若琳……你在麼?若琳……」汪亞鵬從床上下來,一邊叫著若琳的名字,
一邊四處尋摸了一遍。不但沒有女人半點蹤影,甚至連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沒有看
到。

  「這麼早就出去了?我怎麼睡的這麼死,都不知道……」汪亞鵬靠在床頭上,
點了根煙,回憶著昨晚那瘋狂而又銷魂蝕骨的一幕……

  從昨天晚上進門以後,除了去過兩次衛生間,兩人就幾乎沒從床上下來過。

  一次又一次的瘋狂抽插、肏幹,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累了,就小憩一會,說
會情話,打個盹。只要一醒過來,兩人就像初嘗肉味的新婚小夫妻一樣,不知饑
飽,盡情宣洩。一次次的高潮迭起,使若琳雙腿發軟,腰酸背痛,淩晨最後一次
交歡完事後,她是扶著床架下的地,磕磕絆絆的去衛生間洗的澡。

  汪亞鵬也是很久沒有如此瘋狂過了,畢竟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歲,一晚數次
的猛烈肏幹,使他最後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最後一次,用了很長時間才射出來,
感覺身體已經被榨幹、掏空了一般。本想等若琳洗完了,自己再去洗,可是迷迷
糊糊的就昏睡了過去,一覺到天亮……

  汪亞鵬從回味中緩過神來,掐滅煙頭,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感覺輕鬆了許多。

  穿好衣服,打算給若琳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裡。

  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剛要拿起來,發現手機下壓著幾張寫滿字的便簽紙。

  他心頭一沉,湧起一絲說不清什麼感覺的預感。客棧提供的便簽紙不大,上
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有好幾頁。字跡十分雋秀,顯然是出自若琳之手:亞鵬,
親愛的: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讓我度過了一個無比美好的夜晚,此生都將難
以忘懷。不管說什麼,都無以表達我的心情,此時,若琳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謝謝你!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用情不專的花心男人,特別是當我知道你和小雅之間
的事以後,我並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和你在一起。然而,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還是邁出了這一步,也許是在我最渴望得到安慰、呵護的時候,你出現在我面前
了吧。但我也說不清,是從哪一天開始,我心裡就有了你的位置。

  認識你,也許就是個美麗的錯誤,從第一天開始,一步一步的,我越陷越深,
終究難以自拔的愛上了你。我多少次試圖忘記你,試圖把你從我生命的記憶裡抹
去,可我發現,我做不到。然而,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卻早已是身不由己。

  可我還是要離開你。我能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愛戀,是那麼的情真意切,
絕不會是一個玩弄女人的花心男人。可是,也正因為如此,我不知道要怎樣面對
明天的你。

  我來到這裡,本來是想一個人好好安靜一下,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腦
子裡很亂。雖然你帶給了我無盡的幸福和快樂,但是,激情過後,我突然覺得心
裡更加的傷感、失落。我不知道我要怎樣去面對未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孩
子,父母,親人……還有,我更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小雅,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可我卻在傷害她。我知道,她也喜歡你,而且,她更應該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背
負一個駡名,我已經邁出了錯誤的一步,不能一錯再錯了。

  如果像你所說,我們在一起是緣分,那這就是一段孽緣吧。也許這就是我的
宿命,是老天安排對我的懲罰。我現在有些相信你的話了:也許上輩子我欠你的,
投胎今世來償還你。可是,我又能拿什麼來償還你啊?只怕是前世的舊情未了,
此生又添新債,難道說,我們還會有來世麼?如果有,那就等來世再償還你吧!

  看你睡的好香甜,為了我,你累壞了。好想偎依在你懷中,和你一起共入夢
鄉,可我卻一點也睡不著。本想跟你當面說的,但我實在不忍心叫醒你,我更不
知道,明天醒來,我還有沒有勇氣,去跟你說這些。

  還是讓我悄悄的走吧,就當是場夢。我不想讓我傷心的眼淚,留在你甜蜜的
夢中。

  就此別過,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跟我聯繫,讓我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

  天快亮了,趁我還有最後的一絲勇氣,最後說一聲:親愛的,再見了……

               若琳吻別

            ***    ***    ***    ***

    明媚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將屋裡映照得十分亮堂。屋外的鳥兒們「嘰嘰
喳喳」地歡叫著,為迎來一個晴朗的好天氣而歌唱、雀躍。可這一切,卻沒有給
汪亞鵬帶來半點好心情。

  放下便簽紙,他緩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金色的陽光分外刺眼,老樹枝頭
上的鳥兒們,被驚擾得「撲棱棱」展翅飛走了,院子裡瞬間寧靜了下來。

  汪亞鵬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陽光下,淡淡的煙霧,順著窗戶玻璃
升騰而上。透過渺渺的青煙,自己反射在玻璃上的臉龐,漸漸的模糊起來,幻化
成一張五官標緻而嬌美的鵝蛋臉,一雙明亮的杏眼,忽而嗔怒,忽而憂傷,忽而
淺笑,忽而又嬌羞無限……


               (全文完)
2014-11-20 2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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