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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三世紅塵之夢迴前塵.1914 作者:hendry_1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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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紅塵之夢迴前塵.1914 作者:hendry_1

【三世紅塵之夢迴前塵.1914】作者:hendry_1


作者:hendry_1
字數:62435


  此文是以民國時期為背景的一部言情故事,是本人的第一次嘗試。對於那個
年代,完全沒有概念,只能盡量憑感覺去寫,其中如有不合理之處,請不必深究。

  之所以是以民國為背景,是因為這是一個「三部曲」的故事,此文是第一部,
後面的第二部,就是以現代為背景發生的了。至於第三部,則是發生在未來的,
三段故事之間跨度200年,但不是穿越。整個故事,圍繞著以一男二女為主的
人物展開,描寫幾人的前世今生,故叫做「三世紅塵」。畢竟是發生在三個不同
時空的故事,因此三個故事各自獨立,但其中也會有關聯。

  此種文體形式應該不多見,本人也是作為一種嘗試。第一部的故事中,大部
分是主角的心理描寫,肉戲比重不大,主要在後面,全篇60000字左右,請
大家耐心的看。喜歡言情為主的狼友應該會喜歡,喜歡槍文的狼友,不喜勿噴。

  由於是三部曲,故本文不再以連載形式發表。

  三世紅塵之夢迴前塵。1914

  詩云:天涯此時佳人遠,靜夜流聲,執念千百遍。

  天道長情又斷腸,愛如沙漏歲月流。

  夢迴前塵餘香嫩,更無人問,望盡天涯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偏愛佳人幾世情。

  --《蝶戀花。愛戀》……

  江南六月天,梅雨如煙,整個世界彷彿是籠罩在如絲如幕的一副畫卷之中。

  民國三年,浙江嘉善,西塘古鎮,吳漢文化的千年水鄉,自古以來便是物華
天寶、人傑地靈。雖時局動盪、連年戰亂,這裡卻好似是一方世外淨土,安逸、
祥和而又寧靜……

  傍晚時分,一葉小舟,順著古鎮水道搖曳前行,船頭佇立著一名手把油紙傘
的男子。如煙的雨絲,飄落在油紙傘上,順著傘骨滴落下來。男子彷彿完全被這
如詩如畫般的景色所陶醉了,濕潤的空氣中,飄來一絲絲渺渺的炊煙,味道是那
麼的熟悉。一座座石橋,岸邊的古宅、廊棚……還有兩岸行色匆匆的路人,處處
都好似是一幅幅水墨丹青,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又彷彿是在夢中……

  男子姓汪,名亞鵬,今年剛滿28歲,祖籍西塘。早年間,對滿清腐朽的統
治和閉關鎖國的政策深惡痛絕,受西方新思潮影響,留學德、法等國,一腔熱血,
立志學習歐洲先進的思想與文化,以報效祖國。其實他本名仕鵬,父親本寄希望
於他將來仕途坦蕩,光宗耀祖。留學歐洲後,他自己將名字改為亞鵬,意喻為亞
洲的騰飛而奉獻一己之力。父親也算是有些學問之人,既然兒子接受了西方的先
進教育,對此也未加以干涉。

  汪亞鵬留學三年後,滿清政府倒台,建立了民國,中國迎來了一片新的天空。

  汪亞鵬當時就想回國,但苦於所學有限,又恐時局尚未安定,便在法國繼續
學習了三年。前些日子,自己當年的私塾恩師寫信給他,說自己年事已高,又病
痛纏身,已無力再教導學生們了。而西塘本就地方不大,要想找個能勝任的教書
先生,實在是很困難。恩師希望他能早日歸國,接過自己手中的教鞭,為家鄉的
教育貢獻一份力量。

  恩師的信中,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對當年愛徒的殷切希望,汪亞鵬也早就按
捺不住報效祖國、報效家鄉的心了,一拍即合。給恩師回了封信,簡單收拾後,
即日便啟程回國。一路上風雨兼程,歸心似箭,一踏上闊別了六年的家鄉,就趕
上了綿綿的細雨,似乎是在為歸來的遊子,接風洗塵一般……

  六年時光彈指一揮間,眼前的景象,似乎還停留在六年前,自己離開這裡時
的那樣,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一切都恍如昨日,只是自己已經從當初那青蔥般的
少年,長成了結實而健壯的青年。弱冠離家,如今幾近而立歸來,汪亞鵬心中不
禁感慨萬千。船槳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微微搖擺的船身,在平靜的水面上,
蕩出道道漣漪,好似男人此時的心境:寧靜,而又思緒萬千……

  汪亞鵬一直沒有回國,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當初父母本不想讓他出國留學,
擔心他在外面花花世界裡,迷失自我,樂不思蜀。但又拗不過他堅決的意志,雖
然最終同意了,作為交歡條件,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想以此將他的心拴住。女方
章氏,娘家雖不在西塘,但也在嘉善,家境殷實,倒也算是門當戶對。姑娘溫良
賢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算是個大家閨秀了。只是一心專攻女紅,
卻從未讀書學字,對於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對於這點,汪亞鵬是極不滿意,
毫無共同語言可言。

  章氏容貌秀美,溫良賢惠,對於血氣方剛的少年而言,自然是無法抗拒的誘
惑。洞房花燭夜,汪亞鵬幾乎就要在溫柔鄉里沉醉,錦裘幔帳、玉體橫陳,初嘗
男歡女愛,共赴巫山雲雨,在那一瞬間,汪亞鵬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理想和使命。

  然而在隨後的蜜月裡,從最初的如膠似漆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與妻子間
似乎除了肉體的交流,再無半點共同話題。本來就毫無感情基礎,只為滿足父母
的心願和出國的條件交換,對於滿腦子新思潮、嚮往西方文明的汪亞鵬來說,短
暫的魚水之歡過後,面對的卻是無盡的失落與寂寥,也更加劇了他出國留學的堅
定意願。蜜月尚未過完,汪亞鵬就丟下新婚燕爾的妻子,獨自踏上了留學之路。

  走出國門後,汪亞鵬才知道美好的愛情應該是什麼樣的。尤其是在法國留學
期間,與一個法國女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兩人白天同堂學習,夜晚花前月
下、耳鬢廝磨,熱情浪漫的法國女孩,與家鄉那溫良賢惠的妻子章氏完全不同。

  汪亞鵬不僅學到了西方的知識與思想,更從法國女友身上,學到了怎樣去愛
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後來女孩父母知道他們的關係後,堅決反對,兩人不得不
忍痛分手,但那一段快樂的時光,已足以撫慰了遠在異國他鄉的男人,更是教會
了他太多的東西。對於愛情懵懵懂懂的少年,已經深深的知道什麼是愛,怎樣去
愛,怎樣向自己深愛的女人表達愛。

  歸國前,汪亞鵬本已做好打算,等回到家鄉後,與毫無感情、毫無共同語言
的妻子解除婚姻關係。要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去追求屬於自己的那份愛情。

  然而,真正踏上故土,面對這片生養自己的恬靜水鄉,汪亞鵬那顆躁動的心,
似乎又一下子平靜了下來。該怎樣去面對獨守六年空房的妻子呢?真的要狠下心
與她解除婚姻麼?她能接受麼?兩家的長輩能同意麼?紛亂的思緒,越理越亂,
就像密密的雨絲,纏繞在心頭……

  汪家在西塘也算是個大戶人家了,闊別六年的遊子歸來,汪家上下自是歡天
喜地、張燈結綵,好似過年一般熱鬧。一家人圍坐在堂屋正中的大圓桌前,推杯
換盞,為汪亞鵬接風洗塵,聽他講述這幾年海外的艱苦生活和逸聞趣事。

  席間,汪亞鵬的父母,對兒媳章氏好一頓誇讚,說她這六年來,伺候公婆無
微不至,任勞任怨,要兒子今後好好待她,抓緊時間,好添個一男半女的。章氏
自始至終羞紅著臉龐,低頭不語。新婚燕爾就分別了的夫君,一別六年,此番歸
來,更是一表人才,英姿勃發。六年來獨守空房,道不盡的相思之苦,多少次長
夜漫漫,冷被空榻,只為苦守今日重聚。女人只盼著酒席能趕緊結束,好回屋與
夫君傾訴衷腸……

  此時的汪亞鵬,內心卻是無比的矛盾。原本就不知怎樣提出與章氏解除婚姻,
而父母對章氏的一番褒獎,更是令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已經微醺的汪亞鵬,偷眼
瞟了瞟身旁的妻子,闊別六年,女人當初那略顯青澀、稚嫩的臉龐,此時已出落
得越發秀美,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而那嬌羞的神態,卻絲毫不減當年。一瞬
間,男人腦海中似乎忘記了對妻子、對婚姻的不滿,體內反而湧起了一股莫名的
衝動。那種油然而生的情愛,幾乎全部佔據了他的大腦,恍惚間,他甚至決定放
棄當初的想法,打算與這個女人廝守終生了。

  酒席散去,不勝酒力的汪亞鵬,早已是昏頭脹腦、步履蹣跚了。章氏先安頓
好公婆,回身攙扶著自己的丈夫,回到廂房。

  剛才到家後,汪亞鵬來過自己的廂房,感覺和六年前離家時,幾乎沒什麼變
化。此時夜色已深,屋內籠罩在一片紅艷艷的燭光中,那雕花床榻上的大紅幔帳,
和床上的大紅色被褥,在燭光中越發顯得猩紅刺目。汪亞鵬歪靠在椅子上,望著
滿眼的紅色,暈眩的大腦,霎那間彷彿回到了六年前的洞房花燭夜。只是身旁垂
手而立的妻子,從當年的一襲紅綢嫁衣,換做了一身月白色的偏襟裙衫。寬大的
袖口外,露出一截藕臂,十指相扣,螓首低垂,秀美的臉龐上,掛滿了無盡的羞
澀。

  「這些年……難為你了……」男人坐直身子,拉過女人的手,有些愧疚地說
道。

  「相公……這是哪裡的話……妾身……不為難……相公回來了就好……快些
洗漱安歇吧……」說著,女人轉身端過一盆溫水,服侍丈夫寬衣解帶,洗漱停當。

  將男人扶到床上躺下後,自己準備洗漱。剛要脫衣,回頭看見床上的丈夫在
看著自己,不禁一陣羞澀。雖然早已嫁做人婦,但六年沒有面對自己的夫君了,
此時在男人面前更衣,還是令她很不習慣,十分的羞澀。女人轉過身去,脫下外
衣,只穿著裡面的褻衣,背對著男人洗漱完畢,剛要吹滅蠟燭,卻被男人叫住了:
「等等,留著吧,我要好好看看你……」

  「啊……好……好吧……」女人羞澀的面容,被紅艷的燭光映照得更加紅暈
了。儘管她朝思夜想的盼著今天,盼著與夫君重聚,但要在明亮的燭光下,與夫
君裸身相見,還是令她羞澀得有些手足無措。雖然身上還穿著褻衣,但她知道,
一會鑽進被窩中後,恐怕都是要脫掉的。從小就飽受封建禮儀、三從四德教育的
女人,一想到這些,就無比的害羞,但也不能抗拒夫君的要求,只能在心中默默
企盼地蠟燭能快點燃盡。

  章氏看了一眼蠟燭,粗大的蠟燭剛燃去一小半,女人心中暗暗叫苦,但渴望
與男人溫存的躁動,還是驅使她慢慢向床邊挪動著腳步。此時的女人,上身是一
件紅色繡花肚兜,一條細帶掛在脖頸上,肚兜兩側的細帶,在腰部後面繫在一起,
女人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玲瓏有致。肚兜三角形的下擺,垂在小腹下,下
身是一條月白色的平角內褲。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兒媳,絲綢內褲的質地很好,在
燭光下反射出柔柔的亮光。女人裸露在褻衣外的肌膚,通體雪白,在紅艷的燭光
下,被映照得粉嫩光潔,分外刺目,彷彿屋內最明亮的,不是燭光,而是那一片
白花花的雪膚一般。

  女人的雙手下意識地捂在小腹上,豐滿、光潔的雙腿,緊緊夾在一起,緩慢
地向床邊挪動著腳步。一雙三寸金蓮的小腳,裹在纖纖的紅花繡鞋中,鞋口上面
露出一截白色的羅襪。忸怩的步態,似清風拂柳般婀娜多姿,令人心馳神往、無
比陶醉。

  男人只覺酒已醒了一半,原本那休妻的打算,此時已蕩然無存,滿眼只有一
片活色生香。他翻身從床上坐起,張開雙臂說道:「娘子,你好美……」

  「相公……還是把蠟燭熄了吧……」女人羞澀地說道。

  「不要,酒酣賞月色,燈下看美人……美哉……快哉……」雖然已是一肚子
洋墨水,但此時男人卻像個酸腐的秀才似的,藉著酒勁,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

  不識詩書的女人雖然聽不懂這些,但也知道男人是在說自己好看。心裡儘管
很受用,但卻越發的羞澀起來,只盼著趕緊鑽進被窩裡去。低著頭小聲說道:
「相公,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說著,繞過男人張開的雙臂,爬上床去,
快速脫下繡鞋,掀開錦被,鑽了進去。雙手緊緊抓住被頭,螓首歪向裡側,不敢
再看男人。

  「啪……」跳動的燭火發出一聲清脆的爆裂聲,火苗跳動了幾下,屋內的光
影一陣閃爍。男人一邊脫去身上的睡衣,一邊扭頭凝望著枕邊的妻子,閃爍的光
影中,女人羞澀的臉龐無比嬌艷、誘人。自從與法國女友分手後,男人已很久沒
有親近女色了。雖然那邊比中國開放得多,有很多紅燈區,要想解決生理需求,
可以很容易辦到。但汪亞鵬不是那種放浪形骸的男人,更不是好色之徒。儘管他
和其他男人一樣,漂亮的女人對他有很強的吸引力,但要是為了沒有愛情的發洩,
他還是做不到,潔身自好,是他做人的基本信條之一。

  此時此刻,體內那股被壓抑許久的慾火,早已被身邊的女人點燃。在酒精的
熏蒸下,那蓬勃的慾望,更是難以按捺。男人飛快地脫光了衣服,撩開錦被,鑽
進被窩。

  「娘子……讓我好好看看你、親親你吧……」男人情不自禁地說著,試圖掀
開女人緊抓著的被子。男人的一片深情,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與法國女友交往的
那段時光,早已使他對男女間的性愛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和認識。那種熱烈奔放、
激情四溢的性愛過程,早已融入到了男人的血脈之中。他急切地渴望,能與妻子
進行一場那樣的、淋漓盡致的肉體交歡。

  「不……相公……不要……」女人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巨大的羞恥,
彷彿比洞房花燭夜時還要強烈。當初新婚之夜,可是在被窩裡摸著黑完成的,既
沒有燭光,床上的幔帳也是放下來的。那種在黑暗中,身處完全私密的小空間裡
的感覺,和此時的境遇完全不一樣。從小所受到的禮義廉恥教育,要她在明亮的
燭光下,在男人面前裸露出身子,即使是面對自己的丈夫,她也是萬萬辦不到,
羞得恨不能立刻一頭撞死。儘管女人內心無比渴望能得到丈夫的愛撫,但她仍然
用力拉拽著被子,進行著抵抗。

  如果汪亞鵬沒有走出過國門,也沒有與法國女友發生過那段愛情經歷,那麼
此時妻子無限嬌羞的表現,也許他會喜歡的不得了。但是,時過境遷,對於他來
說,此時妻子這種表現,恰恰是他最不喜歡的。男人只覺得瞬間沒有了興致,體
內原本蓬勃而起的慾望,也好像突然冷卻下去一般。本來就有些暈眩的大腦,似
乎一下子開始疼痛起來。男人的身子僵住了,好一會,才索然無味地躺了下去,
頭枕在枕頭上,望著頭頂的幔帳,思緒萬千,毫無困意……

  女人被丈夫的舉動弄蒙了,她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什麼了麼?就因為沒有
讓他看到自己的身子,他生氣了麼?女人心裡一陣內疚,身上更是無比的難受。

  本來一腔慾火,即將等來丈夫的愛撫,卻突然被生生憋了回去,多麼希望丈
夫能將自己緊緊抱在懷中,與他溫存、纏綿啊……可是,他卻倒頭躺下了。女人
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想懇求男人的愛撫,卻根本說不出口,身體裡就好似有群小
老鼠似的,百爪撓心。

  她扭過頭來,偷眼望了望身旁的丈夫,見他仰面躺著,並沒有合上雙眼,心
知丈夫並不是睏倦了,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氣。女人不覺一陣酸楚,委屈的淚水瞬
間湧出眼眶,心裡念叨著:「都怪我,相公要看……就讓他看好了……既然是他
的媳婦,我怎麼可以讓自己的相公生氣呢……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啊……苦
苦等了他六年……哪成想會是這樣……」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對自己的行為感到
愧疚,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在臉上,不禁「嚶嚶」地低聲啜泣起來。

  女人的哭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側過頭來,望著被中微微抽動著身子的
妻子,一絲憐愛之情不禁湧上心頭。雖然體內的慾火已經消退,但一想到身旁的
妻子,苦等了自己六年,第一天重聚,就讓她如此委屈,實屬不該。這六年來,
她伺候公婆,操持家務,天天獨守空房,也真難為她了。自己怎麼能拿她與法國
女友相比呢?男人對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而感到了自責,伸出手去,將妻子的嬌
軀攬入懷中,柔聲說道:「娘子,莫哭……是為夫不好……不該難為你……我向
你賠禮了……」

  從小只知道三從四德、夫唱婦隨的章氏,哪裡想到過丈夫會向自己賠禮?丈
夫就是天,比天還高,只有自己會犯錯,怎能讓丈夫向自己低頭?她哪裡知道,
男人所受多年的西方教育,思維方式早已不是因循守舊、封建禮教的那套老思想
了。女人慌了,不知道丈夫如此這般對待自己,自己該怎樣承受。被男人摟在懷
中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好似做了件天大的錯事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語無
倫次地說道:「不不……不是……妾身的錯……不怪相公……妾身該死……相公
想怎樣……就怎樣吧……」帶著哭腔的聲音本來就很小,最後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還沒說完,螓首就扎進男人的懷中,滾燙的臉蛋貼在男人胸口上磨蹭著。

  胸口上是熱乎乎的臉蛋和涼絲絲的淚水,懷中是瑟瑟發抖的綿軟嬌軀,裸露
在褻衣外的後背肌膚,光滑細膩。男人的雙手在女人的柔膚上,四處遊走著,體
內本已褪去的慾火,漸漸再次升騰起來,胯間那物已蠢蠢欲動。女人已停止了啜
泣,得到了丈夫的溫存愛撫,女人感到無比的滿足,情不自禁地輕聲「嗯……」

  了一聲。

  男人只覺被中的身子越來越燥熱起來,欠起身子,猛地掀開了被子,翻身壓
在女人身上。

  「相……相公……把帳子放下來吧……求你……」女人蜷縮著身子,手捂在
臉上,低聲懇求著。儘管雙眼緊閉,那明亮的燭光依舊是那麼的刺目。雖然已決
定一切聽從丈夫的,但女人天生的羞恥感,還是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男人起身跪在床上,伸手將床架兩邊的幔帳放下。女人睜開眼睛,從指縫中
偷偷向上瞄去,視線正巧落在了男人胯間那物上。只見那物直挺挺地支稜著,又
粗又大。幔帳雖然放了下來,但一層薄紗的幔帳,幾乎沒有阻擋住多少光亮。架
子床內的空間雖然一下變小了,但依舊是十分亮堂,燭光映照在男人胯間陽物上,
碩大的雀頭反射出紫紅色油亮的光芒。只看得女人一陣耳熱心跳,趕忙閉上了眼
睛。

  雖然自己六年前就被丈夫胯間那物破了身,之後在蜜月期間,又多次體驗過
它帶給自己的快樂,但直到今天,章氏才算第一次親眼見到那物的廬山真面目。

  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成年男子的陽具,沒想到是那麼的威武、
猙獰。

  本已十分羞澀的章氏,此時更是感到萬分緊張,被慾火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煎
熬著,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男人放好幔帳,俯下身去,在女人裸露的肌膚上親吻著,雙手隔著肚兜,揉
搓著女人的雙乳。兩坨乳肉,雖然不是很大,但十分豐挺,綿軟柔滑。男人解開
女人肚兜的背帶,板正她蜷縮著的身子,將肚兜脫了下來。女人不敢再阻止男人
的意願,只得將一直捂在臉上的雙手,捂在雙乳上,紅布一樣的臉龐歪向一邊。

  男人再將女人的內褲腰帶解開,輕輕一拉,輕薄的絲綢內褲就被脫了下來。

  女人趕忙騰出一隻手,遮住恥丘,眉頭輕蹙,銀牙緊咬著下唇。男人最後將
女人腳上的羅襪也脫了下來,此時的章氏,渾身上下已是赤條條一絲不掛了。玉
體橫陳、軟玉溫香,猩紅色的床單上,白花花的胴體,分外奪目。男人癡癡地凝
望著身下的嬌妻,只覺得大腦更加的暈眩,胯間那物更加鼓脹,早已是一柱擎天
了。

  「娘子……你……好美……」男人由衷地讚歎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女
人遮住身體的雙手拿開。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女人,幾乎被無比巨大的羞恥擊昏了,
卻又對丈夫的淫行毫無辦法,只得再次將雙手捂在臉上,心中只恨那紅燭,為什
麼還不燃盡熄滅……

  男人俯下身去,雙唇在妻子身上四處親吻著,雙手也不放過每一寸肌膚。似
乎要將六年來,對這具本就模糊,且已漸漸淡忘的胴體,重新找回記憶似的。可
章氏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六年的光陰,幾乎無時無刻不再回憶與丈夫相處的
那短短時日,千百次期盼著今日的重聚,等來的卻是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境遇。

  雖然丈夫的親吻與愛撫,令自己十分的受用,但深入骨髓的封建禮教,使她
完全不適應丈夫的「淫行」。好似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被剝得一
絲不掛。身體上的裸露還是其次,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兩隻小腳也徹底暴露了
出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恥。章氏從未想到過,會如此赤條條地躺在丈夫的身
下,即使是新婚燕爾,與丈夫恩愛之時,也至少是穿著肚兜和羅襪的。

  男人在努力找尋著自己對妻子的愛戀,也努力喚醒著妻子的熱情。而女人卻
好似在承受著無比痛苦的煎熬,身體被丈夫親吻、愛撫得早已燥熱難耐,可心裡
卻是羞憤異常。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交織在一起,女人的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卻拚命隱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好一陣親吻、愛撫,男人額頭都已開始微微冒汗了,身下的妻子卻好似死魚
一般,一聲不吭,毫無反應。他哪裡知道,女人雙手摀住的嘴巴,嘴唇都快被自
己的牙齒咬破了。身體上傳來的巨大快感,恨不得大聲嘶喊出來,卻被拚死隱忍
下去。六年來的獨守空房,身子就像徹底乾透的木柴一樣,早已被慾火點燃。陰
戶中陣陣酥麻、瘙癢,大量愛液湧出金溝,女人感覺好像床單都濕了,丈夫卻還
在又親又揉的沒完。

  章氏實在忍不住了,從指縫中偷眼瞄了瞄正在親吻自己小腿的丈夫,顫聲說
道:「相公……」後面要說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更是說不出口,心中一直隱
忍著的快感,終於憋不住了,「嗯……」的發出一聲悶哼。

  男人抬起頭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不免有些沮喪。自己如此這般
的親吻、愛撫,要是換做法國女友,早已是嬌呼連連、熱情似火了,可是妻子去
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好在妻子陰戶中那一片水光已經告訴他,女人身體的反應。

  那一聲「相公」,更是表明妻子在向自己發出懇求。

  男人抬起妻子的雙腿,分開來架在自己肩膀上,手扶著陽具,引導著陽鋒雀
頭,劃開女人滿是淫液的封紀肉片。對準金溝穴口,屁股前挺,碩大的雀頭緩慢
擠入進去。粗大的陽干,被緊窄的丹穴夾擠得一陣酥麻、脹痛,好在有大量淫液
潤滑,陽鋒還是直抵丹穴深處的赤鼓。早已習慣了法國女友丹穴的尺碼,男人只
覺妻子的丹穴,似乎比當初洞房花燭時還要緊窄,不禁「絲……」地倒吸口涼氣。

  章氏終於等到了朝思暮想的男根,卻因為剛才偷眼窺視到它那猙獰的模樣,
而無比的緊張。自打陽鋒雀頭插入自己金溝穴口的一剎那,女人的丹穴就一陣痙
攣,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疼痛似乎比快感更明顯,整個下體都在痙攣中抽
搐起來。那巨大的疼痛,似乎比洞房夜破處時,還要強烈。女人忍不住要叫出聲
來,牙齒緊緊咬住捂在嘴上的手指,痛苦萬狀。

  男人並未等到妻子快樂的嬌呼,雖然陽干被丹穴緊緊地包夾著,雀頭上傳來
的酥麻、瘙癢無比舒爽,但心中的失落和沮喪不免更加強烈。其實他心裡也明白,
自小身鎖深閨的妻子,是不可能跟開放的法國女友相比的,她如此但如清水的反
應,倒是完全符合中國女人傳統的道德標準。只怪自己早已吃慣了「洋餐」,對
妻子如此溫良、內斂的表現,完全沒有了興趣。

  心中沒有了愛戀與激情,剩下的,就只是出於丈夫對妻子應盡的義務了。男
人機械地抽送著陽干,丹穴中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響,混雜著架子床「吱呀吱
呀」的搖曳聲,卻再沒有了其他的聲音。男人多麼希望妻子能歡叫出兩聲啊,可
是女人卻像睡著了似的,閉著眼一聲不吭。要不是看她渾身都在顫抖,自己彷彿
是在奸屍一般。男人頓覺索然無味,索性也閉上眼睛,屁股雖然在不停地聳動,
但心中卻在想像著法國女友……

  也不知抽插了多久,女人鼻腔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幾聲悶哼,雖然極輕,但男
人聽起來卻好似久旱的大地上飄過的春雷一般。男人睜開雙眼,只見身下的妻子,
不知何時,將撩開在一旁的錦被又拉了過來,蓋住自己袒露的身體。雙手緊緊抓
著被頭,被頭咬在齒間,緊蹙的眉頭,已經完全扭曲起來。屁股在不知不覺中,
已開始配合著陽干的抽插,在微微上下挺動著。

  見到妻子終於有了點積極的反應,男人突感一陣興奮,雙臂分開架住女人的
雙腿,雙手撐在床上,身子壓了下去,陽干快速抽動起來。女人的雙腿被用力壓
下去,帶動著屁股向上撅翹著,金溝穴口被丈夫的陽干抽插得直冒白漿,赤鼓被
雀頭頂得酥麻無比,從未體驗過的巨大快感,幾乎讓她昏厥過去,鼻腔中難以抑
制地發出「哼哼唧唧」的喘息聲。一時間,只見幔擺如蘇,被掀如浪,架子床劇
烈地搖晃著,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終於,男人發出一聲低吼,陽干停止了抽動,雀頭死死頂住赤鼓,精關一鬆,
精竅中噴出一股股濃精,澆灌在赤鼓上……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也漸漸停止了,萬籟俱寂。兩支紅燭,一前一後地燃盡、
熄滅了,屋裡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汪亞鵬就醒了過來。今天要去拜謁恩師,正式開始接
過恩師的教鞭,教書育人,報效家鄉了。男人不覺一陣心潮澎湃,頓覺神清氣爽,
精神百倍。

  他扭頭看了看還在夢鄉中的妻子,只見她臉上還掛著淺淺的微笑,似乎還沉
浸在昨夜那銷魂蝕骨的幸福之中,也不忍叫醒她。自己輕輕起身下地,穿好衣服,
推門而出。深深吸了口氣,那熟悉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雨後清新的空氣,沁人
肺腑,令人陶醉。雖然天還是陰沉沉的,梅雨季節,似乎永遠有下不完的雨,但
汪亞鵬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準備去洗漱。剛一轉身,就見妻子章氏一邊繫著衣服領
口的盤扣,一邊向門口走來。

  「相公你起來了?我去給你打水洗臉……」女人低著頭,臉上還掛著羞澀的
紅暈。說著,端起臉盆走出屋去。

  望著妻子的背影,汪亞鵬心裡也不知是何滋味。要說這個女人,容貌端莊秀
美,性格溫婉賢淑。孝敬公婆,操持家務,婦德品行更是無可挑剔。可是自己怎
麼就對她沒那種愛的感覺呢?就單單是房事時,她那種冷淡的反應,自己不喜歡
麼?但那也不是她的錯。是因為她不識詩書、沒有文化麼?但女子無才便是德,
這也很正常啊。反正是說不清到底為什麼。可真是要向她提出休了她,自己還真
一時下不了狠心。汪亞鵬呆立在原地,愣愣地出神,思緒又有些混亂了,理不出
頭緒……

  給父母請過安,吃過早飯,汪亞鵬特地換了身西式洋裝,還打了條領帶,這
是他從法國特意帶回來的。雖說這種西裝,在當時的中國還很少見,尤其是西塘
這樣的小地方,更是鳳毛麟角一般新鮮。但他還是決定穿上它,以全新的面貌,
去拜謁恩師,去面對新的生活……

  清晨的西塘,行人還不是很多。汪亞鵬走在石板路上,身旁的行人不時向他
投來好奇的目光,閉塞的古鎮居民,誰也沒見過男人的這一身洋裝打扮,都像看
西洋鏡似的。滿清政權雖然已經結束,換做民國三年了,但街上仍然不時能看到
還留著辮子的男人。早已習慣了海外新生活、新服飾的汪亞鵬,望著這些因循守
舊的鄉親,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剛走出家門沒多遠,陰沉的天空就又開始飄起小雨,雖然不大,但還沒乾透
的石板路很快就又被打濕了。好在出門時帶了雨傘,汪亞鵬把傘撐開,一邊欣賞
著遠處霧茫茫的雨景,一邊踏上「送子來鳳橋」。拱起的橋面石板,被雨絲打濕
得光潔溜滑。汪亞鵬一手舉著傘,一手扶著橋欄杆,小心地前行。

  「若琳你等等我……」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喊聲,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奔跑
腳步聲,汪亞鵬回頭向身後看過去,只見一前一後兩個女孩,正向橋上跑來。兩
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上身是淡藍色的斜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長裙,腳上是白
襪黑布鞋。兩人都是齊耳的短髮,手遮在額前,擋著雨絲,衣服的肩膀處已經被
雨水打濕了。

  汪亞鵬一看兩個女孩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們是學生,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滿
清遺跡、陳腐裝扮的行人,突然看到兩個新時代、新風氣的少女,不覺眼前一亮。

  心裡暗暗尋思著:「看樣子,她們應該是恩師的門生啊……」

  正愣神間,前面的女孩已經跑到橋上了,邊跑邊回過頭,對後面的同伴喊道:
「小雅你跑快點……看你衣服都濕了……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寂
靜的清晨。

  女孩嘴上說笑著,腳下卻沒停步,可剛一扭回頭來,突然發現眼前站著個打
著傘的男人,眼看就要撞上了。女孩趕忙一個急收步,擰身想錯過去,哪成想石
板光滑如鏡,腳下一滑,隨著「啊……」的一聲驚叫,一個趔趄,身體向後仰倒
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汪亞鵬一個探身,伸出手去,臂膀攬在女孩的腰上,叫道:
「當心……」女孩倒在男人的臂膀上,向後急速下墜的身子,瞬間被一股強大的
力道托了起來。電光石火之間,女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地伸開雙臂,抱
住了男人的脖子。花容失色的女孩,驚魂未定,雙臂緊緊摟著男人,都忘了鬆開。

  頭靠在男人肩膀上,急促地喘息著。

  看到女孩安然無恙,汪亞鵬鬆開摟在女孩腰上的手,在她後背上拍了拍,柔
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女孩這才從驚魂中反應過來,急忙鬆開摟在
男人脖子上的雙手,低著頭向後退開兩步,臉蛋羞得像塊紅布一樣。

  「呼……呼……叫你跑……跑那麼快……」後面追趕的女孩此時也跑了過來,
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捂在腰上,急促地喘息著,似乎是岔氣了。

  「你們是去學堂讀書的學生吧?」汪亞鵬微笑著問道,一邊說著,一邊彎腰
去撿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剛才只顧伸手攙扶女孩了,夾在腋下的皮包掉在地上,
已沾滿的泥水。

  「啊……我來……」叫若琳的女孩搶先一步,撿起了地上的皮包,看了看上
面的泥水污漬,用袖口在上面擦拭著。

  「不要,別把你衣服弄髒了,沒事的……」汪亞鵬從女孩手裡搶過皮包,從
褲兜裡掏出手帕胡亂擦了擦,夾在腋下。誠懇的目光望著兩個女孩,等著她們的
回話。

  「哦……是……我們……我們是白先生的學生,正要去學堂上早課的……謝
謝……謝謝先生剛才出手相助……」女孩羞紅著臉,小聲說道。那個叫小雅的女
孩,捅了捅若琳的腰,小聲說道:「都怪你,出門不帶傘……」說完,瞥了眼男
人,臉蛋也是一片羞紅,低下了頭去。

  「呵呵,真巧啊,我也是要去學堂的,白先生是我多年的恩師,正要去拜謁
他老人家呢,不如一起同路吧?這雨……你們又沒帶傘,衣服都濕了,別再著涼
了……」說著,汪亞鵬舉了舉手裡的大傘,示意三人共傘同行。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下,那個叫若琳的女孩說道:「不用了,謝謝先生……」

  說完,向汪亞鵬微微鞠了一躬,拉起還在遲疑著的同伴,向前跑去。

  望著遠去的兩個女孩,汪亞鵬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自己是一番好意,這
事要是放在法蘭西,女孩子是不會拒絕的。其實他心裡也明白,中國畢竟不是法
國,幾千年的封建禮教,男女授受不親,初次偶遇的少女拒絕與男人同行,也是
很正常的。雖然她們比起那些沒受過教育的國人們,要進步、開放得多了,但真
要讓她們跟一個陌生男人擠在一把傘下,似乎的確不太合適。至少,她們比起自
己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妻子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一想到家裡的妻子,
汪亞鵬又是一陣神傷,不禁歎了口氣,邁步前行。

  「幹嘛不和那位先生同行啊?我看見你和他抱在一起了……還抱得那麼緊…

  …咯咯……「小雅側頭靠近若琳的耳朵,手捂在嘴上笑著小聲說道。前面不
遠就是學堂了,兩人也有些跑累了,放慢了腳步,邊走邊聊著。

  「去你的,不許瞎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若琳羞紅著臉,粉拳捶打著
同伴。滿腦子本來就都是那個男人的影子,此時讓同伴這麼一說,只覺得羞得無
地自容一般。兩個女孩一前一後嬉笑著,跑向學堂……

  若琳姓王,今年剛滿18歲。小雅姓謝,叫詩雅,比王若琳小一歲,兩人是
姨表姐妹。謝詩雅的父親是鹽商,母親早逝多年,父親一直也未續絃。由於常年
在外經商,家中也再無其他親人,故將她寄養在王若琳家裡。王若琳的父親是個
開明鄉紳,年輕時曾經中過舉人,母親也多少識得一些詩書,因此一直就支持女
兒讀書習字。兩個女孩從小就在鎮上的私塾讀書,雖說不是滿腹經綸,但那些
「四書五經」之類的,早已是不在話下。平日裡,琴棋書畫更是樣樣有所涉獵,
雖不到精通的程度,但兩人在當地早已是出名的才女了。兩人跟隨汪亞鵬的恩師
白老先生學習多年,深得白老先生的恩寵和器重,希望她倆將來能一起考上「京
師學堂」,成為國家的巾幗棟樑。

  兩個女孩嬉笑打鬧著,跑進了學堂,來的有點早,教室裡空無一人。兩人擦
了擦臉上的雨水,開始打掃教室裡的衛生,邊干邊說笑著……

  這是西塘鎮上唯一的一間學堂,學堂的前身,是明朝時就開始設立的私塾,
後來學生越來越多,清朝光緒年間又擴建過一次。民國建立後第二年,改為公立
學堂,相當於現在的高中。不過由於當時的教育水平十分落後,來此讀書的學生,
還有剛從識字開始學起的,學生們的年齡也是參差不齊,而且三十幾個學生裡,
絕大部分都是男生,女學生除了若琳和詩雅,還有兩個年齡更小的,再無他人。

  也難怪,在那個年代,父母能讓自己的女兒出來上學,已經是相當開明的了
……

  汪亞鵬來到學堂門外,抬頭看了看門楣上的牌匾,自己從這裡走出國門時,
牌匾上還是「西塘私立書院」,此時已變成了「西塘公立學堂」。學堂依舊,卻
已物是人非,雖時過境遷,卻恍如昨日。

  汪亞鵬掏出懷表看了看,時辰尚早,估摸著此時恩師應該還在學堂後面的寢
室裡休息,於是收起雨傘,從學堂旁邊的環廊繞到後院。恩師白老先生終身未娶,
孑然一身,一生教書育人,鎮上雖有一處房產,卻常年不歸,就以學堂後身的寢
室為家,晚間在此批改學生文章、試卷,倒也方便。

  果然,剛到後院,就看見恩師白老先生,正背對著自己,在寢室前的門廊裡,
打著太極拳。雖然身手與六年前相對沒什麼兩樣,但那滿頭華髮,和佝僂著的背
影,明顯蒼老了許多。

  「恩師,學生亞鵬給先生請安了……」汪亞鵬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去,對著恩
師的背影,深鞠一躬。

  「哦……亞鵬啊……你終於回來了……好……好啊……」老先生回過身來,
看見自己的愛徒,與六年前想比,更是一表人才、大有作為的模樣,不禁大感快
慰。二人四目相對,都是淚眼婆娑。師徒攜手步入室內,自是一番道不盡的思念
與情誼……

  此時前面的教室裡,學生們都已到齊,卻遲遲不見老先生來上課。大家面面
相覷,最後一致推舉王若琳姐妹倆去後面看看。

  王若琳拉著謝詩雅繞到後院,離老遠就聽見先生的寢室裡傳出陣陣說笑聲。

  倆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寢室門外,從虛掩的房門門縫間向裡望去。只見早上在
橋頭所遇的男人,正和先生坐在床上促膝暢聊,看樣子,兩人關係十分親近。早
上偶遇時太過倉促,也沒顧上仔細打量男人的衣著、相貌,此時兩個女孩都不免
好奇地仔細打量起他來。

  男人白淨而又俊朗的臉龐,透出一股儒雅的英氣;上過發蠟的頭髮精心梳理
過,乾淨利索;一身灰色的西式洋裝,裡面是雪白的襯衣和灰色的馬甲,配上淺
藍色的領帶,顯得格外的瀟灑、精神;黑色的皮鞋鞋底雖然粘了一些泥水,但鞋
面依舊是光可鑒人。整個這一身西洋化的裝扮,配上男人挺拔、高挑的身材,好
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啊。看慣了身邊那些灰頭土臉、長袍馬褂的人
們,只覺是天壤之別,兩個女孩都覺得眼前一亮,芳心中猶如小鹿亂撞,陣陣春
潮湧動……

  兩個女孩摒住呼吸,趴在門外聽了一會,從屋內兩人的對話中,大概瞭解了
男人的來龍去脈。知道他是剛從海外留學歸來的新青年,以後是要接白老先生的
班的。女孩們不禁心中一陣暗喜,今後能有如此英俊儒雅、一表人才的美男子,
做自己的老師,那真是一種福氣啊。

  雖然都是春心萌動,但姐姐王若琳似乎比妹妹謝詩雅的感覺更為強烈。早上
橋頭那驚魂一刻,不經意間的一摟一抱,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寬厚的胸膛,還
有那體貼而又關切的話語,無不令王若琳心馳神往。此時透過門縫偷偷窺視著男
人,越發覺得他是那麼的親切,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兩片紅霞早已飛
上臉頰,芳心暗許,砰砰直跳。

  謝詩雅在後面輕輕拽了拽姐姐的衣袖,若琳回過頭來,詩雅沖屋裡努了努嘴,
示意要不要去叫先生。若琳擺了擺手,拉著妹妹,躡手躡腳地離開先生寢室,小
聲說道:「別打擾他們了,咱們回去等著吧……」

  兩人回到教室,把要換老師的消息跟同學們一說,尤其是說到新來的老師,
是個留學歸來的新青年,而且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時,大家既驚喜,又捨不得朝
夕相處的白老先生,一時間,教室裡「嘰嘰喳喳」的亂作一團……

  「嗯哼……」一聲咳嗽,從教室門口傳來,透著一股威嚴。學生們立刻各自
歸位,只見白老先生被一個年輕男子攙扶著,走了進來。兩人走到前面講台前,
男子扶著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下,在一旁垂手而立。

  「先生好……」學生們齊刷刷的站起身,向老師深鞠一躬。

  「同學們好……大家請坐……咳咳……」老先生邊說邊咳嗽著,身旁的男子
趕忙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同學們,為師與大家朝夕相處,情同父子,實在是難以割捨。但為師年事
已高,近來又時時有恙,深感力不從心,恐是到瞭解甲歸田之時啦……咳咳……」

  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同學們,為師與大家臨別前,替大家安排了更好的老師,就是這位年輕人
……」說著,指了指身旁的男子,繼續說道:「汪先生,多年前即是為師愛徒,
年輕有為,志向高遠,遊歷西方諸國多年,學有所成。日前歸國,立志以所學成
就報效家鄉,今後汪先生就是各位的老師了。大家務必要跟隨汪先生,用心讀書,
發奮圖強,將來做個對國家有用的棟樑之才……咳咳……汪先生尤其擅長英、法
等西文,這點,可比為師強多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咳咳……從今日起,
汪先生就正式開始為各位上課……」說完,老先生帶頭鼓起掌來。

  雖然學生們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的面對恩師親口說出這番話時,大家還是不
免有些傷感。掌聲雖然一起響了起來,但好幾個同學的眼眶都已濕潤了……

  新老交替,是誰也無法抗拒和改變的事實,儘管大家對老先生情深意切、依
依不捨,但更多的是對新老師的期望和企盼。汪亞鵬將老先生送回寢室,回來後
正式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紹,一一點名,與學生們相互認識。

  「王若琳同學……」汪亞鵬看著花名冊喊道。

  「到,汪先生好……」王若琳站起來,面向汪亞鵬深鞠一躬,雙手揉搓著衣
襟,半低著頭,臉色一片緋紅。

  「哦……是你啊……早上……沒有傷到你吧?以後出門看天色不好時,記得
帶傘啊……」汪亞鵬十分關切地問道,趁機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

  王若琳身材不高,能比自己矮將近一頭,身材倒是發育的很好,顯得嬌小玲
瓏、苗條曼妙。淡藍色的學生裝胸前,被兩個飽滿的乳峰頂起,雖然女孩低著頭、
含著胸,也難以掩飾衣服下面那對豐挺的椒乳。袖口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纖
細、秀美的手指互相纏繞在一起,揉搓著衣襟。雖然下身被又寬又長的裙子遮蓋
住,但從裙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可以看出雙腿是筆直而又雪白的。此時她羞澀
的表情和忸怩的姿態,一看便知,是因早上橋頭那段經歷所造成的,少女天然的
的羞澀,一覽無遺。

  「謝謝先生,學生記得了……」若琳小聲回答著,頭更低了。

  「請坐下吧……謝詩雅同學……」汪亞鵬繼續點名。

  「到,汪先生好……」謝詩雅站了起來,也是面向汪亞鵬深鞠一躬,跟表姐
一樣,雙手揉搓著衣襟,半低著頭,眼睛卻不時向男人撇去,顯得有些俏皮。臉
色雖然沒有若琳那麼羞紅,卻也是一層紅暈了。

  謝詩雅的個頭跟王若琳差不多,身材也是嬌小玲瓏型的,只是胸前那一對椒
乳,似乎稍微小了一點,按她這個年紀,倒也算發育的很好了。四肢、皮膚看起
來都跟王若琳的差不多,連容貌也有幾分相似,只是神態顯得更加稚嫩一些,似
乎還沒有完全長開,略顯青澀。

  兩個女孩都是美人坯子,亭亭玉立、俊秀嬌美,若是再等上一、兩年後,必
將出落得更加鮮嫩水靈、光彩照人。兩個美人,在一群男學生當中,尤其顯得鶴
立雞群一般,引人注目。江南出美女,一點都不假,這兩個女孩尤其如此,再加
上這一身學生裝,那種清新脫俗的美麗,撲面而來。汪亞鵬不禁都有些看呆了,
眼神在兩個女孩臉上、身上遊走著,甚至都忘了繼續點名……

  按照白老先生交代的課程進度,汪亞鵬順利地將一天的課都教完了。對於一
個留洋歸來的高材生而言,這些國文、數學、西文之類的課程,真是小菜一碟,
信手拈來。學生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新來的年輕老師,不僅教學風格與白老先生
完全不同,清新撲面,靈活多變,而且言語之間除了博學、儒雅,更透出些風趣
與活潑,聽起來一點都不枯燥乏味,反而像是一種享受一般,受益匪淺。最後,
汪亞鵬給學生們留了一份課餘作業:用新體白話文,寫一篇文章,題目叫做「論
新時代中國之方向」。

  出這樣的題目,汪亞鵬一是想考察一下學生們的文筆水平如何,二是想看看
學生們對於國家前途和自身志向的想法、表述。文章的題目有些難,以前白老先
生很少出過此類的論述文題目,即使出題,也是要求學生們也舊文體格式書寫。

  畢竟老先生是以傳統八股文文體見長,國文課還是多以詩詞歌賦為主。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天。汪亞鵬收拾好課本、教具,跟學生們道過
別,去後院找恩師繼續敘舊。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教室裡只剩下四、五個同學,
聚在一起討論老師留的作業,不知道這文章該怎麼寫。若琳和詩雅姐妹倆由於沒
帶雨傘,索性也留了下來,參與大家的討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漸漸有了比
較清晰的思路,幾個男同學陸續起身離開教室回家去了。若琳托一個同學給自己
父母捎句話,說她倆要晚點回去。姐妹倆一邊繼續討論著,一邊鋪開筆墨紙硯,
在課桌上寫了起來。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雨卻並沒有要停的意思。那時候西塘這個小地方,還
沒有大面積通上電,鎮上除了幾戶官宦商賈人家有電燈外,大都還在使用燭火照
明,不過學堂裡倒是已經用上了電燈。教室裡光線越來越暗,若琳起身拉亮電燈,
兩個女孩正在寫作的興頭上,腦子一經開竅,似乎才思泉湧一般,一發而不可收,
沒過多久,文章就寫出了大半。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來。

  「哎呀,你們怎麼還沒回去?天都黑了……」兩個專心寫作的女孩,被汪亞
鵬的問話打斷了思路,一起站起身看著老師,若琳不好意思地說道:「先生,我
們沒帶雨傘,在這把先生佈置的文章寫完,晚一點回去……」

  「怪我怪我,忘了你們沒帶傘了,你們也不早說,拿我的傘回去就是了嘛…

  …「汪亞鵬拍了一下額頭,有些自責地說道。剛才一直在後院與恩師敘舊,
聊到天都黑了才起身告辭,準備回家。看見教室裡亮著燈,沒想到是兩個女孩還
在教室裡沒走。

  「謝謝先生,早上先生出手相助,還不知如何答謝先生呢,怎能再麻煩先生?

  一會雨小一點我們就回去,先生不必為我們操心……「昏黃的燈光下,身旁
一臉關切的男人,看起來是那麼令人溫暖。若琳說著,臉色不禁又有些羞澀起來。

  汪亞鵬看了看兩個女孩書桌上的文章,見洋洋灑灑已寫了不少。尤其是卷面
乾淨整潔,很少有塗改之處,且字跡雋秀、舒展,不禁暗暗讚歎。他先拿起詩雅
的文章看了看,又拿起若琳的。雖然兩人的文章都沒寫完,但從結構上看,主題
鮮明,立意深刻,有敘事,有論述,文筆流暢,用詞準確。雖不算字字珠璣,但
以兩人的年紀,能寫出如此文章來,也算是上乘之作了。尤其是若琳的文章,字
裡行間,可說是文采飛揚,對國家的命運、未來的前途,以及自身的理想和抱負,
緊緊聯繫在一起。表面雖似娓娓道來、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湧動、驚雷蘊藏。汪
亞鵬邊看,心中邊暗暗稱讚,即使是自己這受過西方高等教育之人,文筆也不過
如此,何況是出自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之手呢?那雋秀、有力的字跡,更是不
像女子所書,反倒透出一絲豪氣。汪亞鵬突然開始對兩個女孩,尤其是王若琳,
刮目相看起來。

  其實剛才與恩師敘舊、閒聊時,白老先生還提到了若琳和詩雅,說她倆是自
己所有門生當中最得意的兩個,說她倆才貌雙全,刻苦上進,小小年紀已是飽讀
詩書,琴棋書畫更是博學多才。不要說是女子,就算是在男人當中,也不多見。

  假以時日,必將成為大有出息之人,甚至成為國家棟樑之才,也未可知。現
在從這一篇尚未完成的文章上看,汪亞鵬已完全理解了恩師對這倆女孩的讚賞與
器重,不得不令人佩服。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啊!」汪亞鵬手捧著若琳的卷子,都有些愛不釋手了,
不禁由衷地讚歎起來。從頭又看了一遍,邊看邊點評著,遇到妙語佳句,更是
「嘖嘖」稱讚,言語間儘是溢美之情。

  兩個女孩得到老師的首肯,自是喜不自勝。尤其是王若琳,自己的卷子被老
師拿在手裡,半天都捨不得放下,從老師頻頻點頭和溢於言表的讚美中可以看出,
老師對自己的文章是十分滿意的。若琳被老師誇獎、讚美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只覺得越來越害羞,臉蛋越來越熱,連耳根都羞紅了。低著頭搓弄著衣角,也不
敢說話,眼角偷偷瞟著面前的男人。雖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那一身洋裝的挺拔
身板,已足以使心中的小鹿,四下亂撞起來……

  汪亞鵬將若琳的文章來回讀了三遍,才有些不捨地放了下來。很久沒有讀過
如此好的文章了,又是出自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孩子之手,實在是令人拍案叫絕。

  就算是還未文成的文章,也足以可以達到範文的標準了。

  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候已經不早了,趕忙說道:「快收拾收拾回家吧,別
讓家裡等急了,我送你們回去……」說著,拿起講台旁的雨傘。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下,開始收拾桌上的紙筆、文具。雖說心裡還有少許猶豫,
但沒有再像早上那樣的拒絕了。早上是陌生的男人,現在是自己的老師。別說是
老師要送學生,就算這個男人是個陌生人,此時也是再難以回絕了。因為春心萌
動的女孩們,已經在不經意間,芳心暗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一把大大的油紙傘,遮擋著細密的雨絲,傘下三人擠在一起,雨夜同行。黑
漆漆的街道上,本就沒幾盞路燈,道旁人家窗內灑出的微弱光亮,間或映照在石
板上,反射出點點昏黃的亮光。汪亞鵬生怕走快了,會淋到兩個女孩,特意放慢
腳步,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雨傘雖大,但也只能遮住三人的頭部,若琳和詩雅一左一右,擠在汪亞鵬的
身側,也不敢太過靠近男人,兩人露在傘外的一側肩膀,漸漸被雨水淋濕了。男
人看在眼裡,伸出手去,關切地將兩個女孩分別向身邊攬了攬。與心儀的男人共
傘同行,女孩們本已十分羞澀,被男人伸手攬在肩頭,身體與男人緊緊擠靠在一
起,越發的害羞起來。夜色中,兩個女孩的臉蛋早已羞得像紅布一樣,卻又不好
抗拒老師的關懷、呵護,半邊身子也被雨水淋濕,很不舒服。只得縮著身子,小
鳥依人般的靠在男人身旁。

  不知不覺間,三人走到了「送子來鳳橋」。汪亞鵬站在橋頭停頓了一下,說
道:「橋上濕滑,你倆抓著我的胳膊,小心跌倒……」說完,將兩隻胳膊微微張
開,左右看了看兩個女孩。

  詩雅將身子往男人身上靠了靠,乖巧地攬住男人舉著傘的胳膊,若琳卻低著
頭沒有動作。畢竟比妹妹年長一歲,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是十分清楚的。雖
說身旁是自己的老師,本該是像自己的兄長和父親一樣,但恰恰是由於自己已對
這個男人怦然心動,反倒覺得十分的羞澀和忸怩起來。但老師的一番好意,自己
又不知該如何拒絕,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汪亞鵬見若琳低著頭遲遲不動,立刻明白了她是害羞心理在作怪,雖不好強
求,可這麼耗著也不是事。索性伸過手去,插入若琳腋下,攬住若琳的胳膊,將
女孩的身子向自己身邊拉了拉。

  雖然只是輕輕地一拉,那有力的大手似乎是難以抗拒一般,若琳綿軟的身子
立刻向男人倒去,女孩輕呼一聲:「啊……」,下意識地想掙脫開,卻似乎一點
力氣也沒有,甚至連頭都在不經意間,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女孩只覺腋下那隻,
大手,既溫暖又有力,胳膊被抓握在手掌心裡,似乎十分的舒服。而手背若有若
無的,已觸碰到了自己衣服下的玉乳邊緣。學生制服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褻衣,隔
著兩層薄薄的布片,男人手背上的熱度,瞬間就傳遞到敏感的乳肉上。雖說只是
輕輕碰觸到玉乳的邊緣,但從未與男人有過任何親近的若琳,依舊是像渾身過了
電一般,一陣酥麻,大腦更是一片空白,暈暈乎乎的。

  此時汪亞鵬倒是沒有一絲邪念,雖說左右身側,一邊一個美少女,但身為正
人君子的教書先生,滿腦子只是想著,要盡快將兩個女學生安全護送回家。他確
認兩個女孩不會在橋上滑倒,開始邁步上橋。拱形的石板橋,被雨水沖刷得分外
溜滑,汪亞鵬一手一個女孩,不能去扶欄杆,不得不格外小心。

  橋雖不長,卻好似永遠沒有盡頭一般。縱使汪亞鵬如何正人君子、心無旁騖,
也漸漸有些心猿意馬了。左邊的謝詩雅,雙手環繞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小鳥依人
般的身子,緊緊擠靠著自己。女孩的右乳頂在自己左胳膊上,那尚未完全發育的
嫩乳,又酥又軟的張力,透過自己的西裝和襯衫,壓迫著自己的胳膊。而右邊的
王若琳則更要命,自己插在她腋下的手,被女孩用胳膊緊緊夾著,纖細、柔弱的
胳膊,幾乎被自己的大手手掌環繞過來。女孩溫熱的腋窩,似乎在微微顫抖著,
手背上除了肋骨反饋過來硬硬的觸感,還有陣陣酥軟、滑嫩的肉感,那肉感,是
來自於女孩的左乳。

  若琳比詩雅發育得更早、更好,十八歲的女孩,早已擁有一對挺拔而又豐滿
的酥乳。在那個深受封建禮教的年代,縱是受過教育的若琳,有時也會恨自己那
一對飽滿的玉乳,長得太快、太大,感覺十分害羞。尤其是這一、二年來,秋冬
季還好些,一到春夏,身著薄衫時,那一對玉乳好似呼之欲出一般。若琳能夠感
覺到,學堂裡的男同學們,總是會拿眼偷偷瞄自己的胸部。可越是恨一對玉乳長
的太快、太大,它們就越是瘋長,要不是必須身著學生制服,真恨不得穿件皮襖
出門呢。

  此時被男人抓著胳膊,自己能夠感覺到,男人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的玉乳。本
想用力夾緊胳膊,阻止那大手對玉乳的觸碰,卻好似根本無用。反倒是隨著腳步
和身體的移動,自己那又大又圓的玉乳乳肉,在那大手的手背上,顫顫巍巍地刮
蹭著,癢酥酥的,說不出來的舒服。若琳只覺得頭越來越暈眩,螓首無力地靠在
男人的肩膀上,雙眼幾乎都閉上了,腳下完全是無意識的、被男人帶著向前挪動。

  不知不覺間,身子甚至慢慢向男人這邊微微轉了轉,本來只是玉乳的邊緣刮
擦在男人手上,現在卻像是有一股磁力吸引一般,主動將大半個玉乳乳球,擠壓、
刮蹭在男人的手背上,去尋找那帶給自己酥麻電流的觸感,和溫暖的熱度……

  汪亞鵬被左臂和右手上兩團酥軟的嫩肉,撩撥得心猿意馬,越來越難以自制。

  尤其是右手手背上的觸感,更加明顯。不僅僅是只隔著女孩薄薄的衣服,女
孩有意側轉過來的身子,使原本只能碰到嫩乳的邊緣,變成半個乳球都擠壓在手
背上。

  隨著腳步的移動,起伏的身子帶動著那渾圓、飽滿的圓球,一顫一顫地刮蹭
在手上,酥軟、綿柔而又充滿張力。恍惚間,汪亞鵬甚至有一種要反手去抓揉那
團嫩肉的衝動。昨夜與妻子那不算盡興的交歡,體內好似有一股被壓抑著的噴泉,
此時瞬間噴湧而出。汪亞鵬也不知是該走快點,還是走慢點,好像更盼著這座石
橋,永遠也沒有盡頭一般……

  一段無比漫長的路,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從橋上走下來,回到了平地,兩個
女孩卻誰都沒有變換身體姿勢,依舊是一左一右,緊緊倚靠、偎依在男人身上。

  汪亞鵬似乎也忘了已經走在平地上,雙臂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更加向裡收緊了
一些,享受、回味著這短暫的甜蜜……

  將兩個女孩送到家門口,師生三人就此做別。汪亞鵬意味深長地望著兩個女
孩,兩個女孩都是臉色一片緋紅。尤其是若琳,心中的小秘密好像被老師看穿。

  男人的眼神中,閃爍著一道明亮而又灼熱的光芒,似乎要直直地刺入到自己
的身體裡。若琳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剝光了衣服一般,如芒在背,無地自容。

  向老師鞠了一躬,一句話都沒說,拉起妹妹,轉身匆匆跑回屋內……

  汪亞鵬獨自回到家中,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似的,
滿腦子都是兩個女孩的身影。尤其是王若琳,她的才華,她的容貌,還有她那飽
滿、綿軟的玉乳,那有意壓向自己的身子,那嬌羞無限的神態……越是不想去想
這些,就越是揮之不去,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直到洗漱完畢,坐在床沿上,
還在愣愣地發著呆。

  「相公,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已經躺在被窩裡的章氏,自然不知
道丈夫在想什麼,還以為是白天教書太過勞累,關切地說道。

  「啊……哦……好好,睡吧……」汪亞鵬從幻象中驚醒過來,起身吹滅了蠟
燭,脫衣上床,鑽進了被窩。

  躺在被窩裡,汪亞鵬卻一點睏意也沒有,望著頭頂床架上的雕花,愣愣地出
神。眼前又難以控制地出現了王若琳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和那團酥軟的乳肉
……想著想著,漸漸感到下體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陽具一陣緊似一陣的鼓
脹難忍。恰在此時,肚皮上伸過一隻涼絲絲的小手,輕柔地摩挲了兩下。汪亞鵬
側過頭來,只見身旁的妻子,雙眼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的
亮光。

  慾火升騰的男人,一個翻身,抱住了妻子的身子,火熱的雙唇,一下子吻在
女人的嘴上。一手從妻子的肚兜下探進去,在兩隻雪乳上用力揉搓著,直揉得女
人眉頭緊蹙,鼻腔中發出幾聲悶哼。

  男人鬆開妻子的嘴巴,坐起身,撩開被子,不由分說地解開女人的肚兜繫帶,
一把將肚兜拽了下來。雖說此時燭火已滅,屋裡黑漆漆的,但依舊難以掩沒女人
那一身雪白的肌膚。那身雪膚,在黑暗中泛出一片淡淡的白光,似乎將幔帳裡面
都照亮了。由於沒有了燭光映照,裸露出雙乳的章氏,這回倒是沒有再用手去遮
擋,只是閉著雙眼,忍受著丈夫的淫行。

  章氏的一對雪乳不算很大,乳形倒也還算不錯,即使是平躺著,也並未有明
顯的變形,凸起在胸脯上,渾圓、雪白。男人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對雪乳,腦海裡
又浮現出若琳擠壓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團乳肉。想著想著,雙手伸了過去,一手一
只握在乳球上,抓揉起來。有些微涼的雪乳肌膚,很快就變得溫熱,乳肉似乎也
開始膨脹,掌心下的乳尖,也漸漸地硬挺起來。女人雙手撫在丈夫的手背上,顫
聲說道:「相公……」

  女人已經被揉搓得開始動情,呼喚丈夫進一步的溫存。男人卻被這一聲呼喚
驚醒,腦海中若琳的面容瞬間消失,回到現實中來,雙手僵在女人雙乳上,停止
了揉搓。

  不知為什麼,面對身下妻子的嬌軀,汪亞鵬卻突然沒有了興致,只覺得心中
隱隱的都是失落與惆悵。像尊木雕一樣,跪坐在床上,呆呆地愣神。

  章氏哪裡知道丈夫此時在想什麼,自己被丈夫揉搓得慾火難耐,本想呼喚丈
夫趕緊入巷、交合,卻沒由頭地戛然而止。女人只道是自己那一聲呼喚,不合時
宜,掃了丈夫的興致,不覺十分懊惱。有心讓丈夫繼續揉搓,卻又說不出口,急
的都快哭了。雙手按在丈夫的雙手上,輕輕地推了推。

  汪亞鵬當然明白此時妻子的心態,只是腦海中的幻覺被喚回到現實中後,巨
大的失落使他一時沒回過神來。妻子手上的動作暗示,使他完全恢復了清醒,搖
了搖頭,似乎想把腦子裡若琳的身影趕出去,一邊苦笑了一下,一邊繼續揉搓起
來。

  以前並沒有特別留意妻子的一對雪乳,也許是自己與妻子行房的次數還很少,
但更主要的,是妻子一直羞於在自己面前袒胸露乳。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自從
接觸到若琳姐妹倆,那一人一隻嫩乳後,滿腦子裡都是對女人酥乳的好奇與渴望。

  只要一揉搓起妻子的雪乳,腦子裡就出現若琳的影像,揮之不去。

  章氏被揉搓得越發飢渴難耐,卻不敢再打斷丈夫的動作了,拚命隱忍著,不
讓自己發出呻吟聲,只是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雙腿也在不知不覺中,反覆夾緊、
鬆開,兩隻小腳在床上用力蹬著,試圖緩解下體內的難受。

  女人那一對雪乳,早已被揉搓得又紅又漲,男人體內的慾望再也按捺不住,
扒下女人的內褲,抄起那兩條白腿,扶著直挺挺的陽具,對準金溝穴口,挺身發
力,直刺而入。

  「嗯……」女人只覺一根鐵條般的硬物,直入體內,舒爽無比,一時沒有忍
住,悶哼一聲。

  男人雙手依舊抓揉著女人的雙乳,屁股快速聳動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被雙
手揉捏得已經變形了的雙乳,視線越來越模糊,腦海中,身下躺著的這具胴體,
彷彿已經換做是若琳的身子一般,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輾轉承歡……

  「哦……琳兒……」男人屁股聳動得越來越快,陽鋒上傳來的快感也越來越
強烈,精關一鬆,股股濃精噴射而出,癱倒在女人的身上……

  兩人喘息了許久,女人先緩了過來,輕撫著丈夫的後背,小聲問道:「相公
……琳兒……琳兒是誰啊?」

  男人猛然睜開眼睛,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自責:「該死,我這是怎麼了?

  滿腦子怎麼全是她呢?怎麼就放不下了呢?「

  剛才元陽宣洩之時,腦子裡全是若琳的影子,竟然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汪
亞鵬被妻子問的一時無言以對。只好一邊從妻子身上起身下來,一邊敷衍道:
「沒有啊……想必娘子你是聽錯了吧……為夫只顧上舒爽了,哪裡記得說了什麼
……」

  既然丈夫這麼說,章氏也沒再多問,還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剛結束的這
次房事,害得她渾身酸痛,雙乳被揉搓得無比酸脹,下體內也被頂得異常酥麻。

  女人哪裡還顧得上丈夫說了什麼,回味著前所未有的舒爽,不一會就沉沉地
睡去……

  第二天早上,汪亞鵬又是早早地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吃過早餐,與父母道
別後,就走出了家門。今天雨終於停了,連日陰沉的天色,居然有些放晴,陽光
透過薄霧,照射在古鎮上,似乎處處都是煥然一新的景色。

  汪亞鵬很快就趕到了學堂,先到後院給恩師請安。老先生對自己的這位得意
門生,能夠這麼快就接過自己的衣缽,感到十分滿意,決定徹底「解甲歸田」,
即日就準備收拾衣物、家什,搬回到鎮上自己的祖屋去,頤養天年。將自己生活、
起居多年的這間寢室,騰出來給汪亞鵬使用,午休、會客或是晚間批改學生作業,
都很方便。老先生去意已決,汪亞鵬雖十分不捨,但也不好過多挽留。幫著恩師
簡單收拾了一下,見上課時辰已到,遂告辭出來,回到前面教室。

  學生們都到齊了,師生問過好後,汪亞鵬先把頭天留給大家的作業收了上來,
一一過目、批改,最後拿起的是王若琳的卷子。昨天在教室裡,這張卷子的前半
部,已反覆讀過三遍了,今天手裡拿著這篇完整的文章,感覺更加不一樣。

  通篇文章,筆法流暢,立意深刻,辭藻雖樸實無華,但又字字珠璣。文章首
尾呼應,引經據典,論述深刻,令人拍案叫絕。汪亞鵬心裡暗暗稱讚,只怕是自
己這個當老師的,也未必能寫出如此精彩的文章來。邊看邊頻頻點頭,看完後未
作任何批改,當堂作為範文宣讀。之後更是對王若琳好一番褒獎,毫不掩飾溢美
之情,直把個若琳說得滿面羞紅。原本就已對這個男人芳心暗許,此時心裡的小
鹿更是歡蹦亂跳一般,整個心思早已是心猿意馬,老師說了什麼完全沒聽進去,
只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是那麼的好聽,渾身都癢酥酥的……

  一天的課程結束了,王若琳只覺得這一天過的怎麼如此之快?真恨不得時間
就此停住,能讓自己與這個男人永遠在一起才好。這一天下來,老師講了什麼,
若琳似乎都不知道,腦子裡好像是一片空白,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

  其實昨晚回家後,若琳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吃過晚飯,想把未完成的作業寫
完,可是坐在椅子上,卻根本靜不下心來。腦海裡那個男人的身影,飄來飄去,
似乎佔據了自己整個的心房。眼睛盯著桌上的卷子,卻理不出個頭緒來,不知道
如何下筆。直到妹妹詩雅都寫完了,催她快點,若琳才如夢方醒一般。去洗了把
臉,頭腦清醒了許多,一鼓作氣,總算是把文章寫完了。

  可是躺在床上,若琳卻是輾轉難眠。腦海裡回憶著這一天來,從早上橋頭偶
遇,到剛才雨夜共傘同歸,與男人間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的清晰。純潔
的少女,內心那一泓平靜了十八年的止水,好似在一夜之間,風吹漣漪、暗潮湧
動,再也難以平復。

  自小就深受父母寵愛的若琳,早已養成了心高氣傲的秉性。尤其是近兩年,
隨著身體的不斷發育,不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越來越引人注目了。從平時身邊
男同學們那火辣辣的眼神中,若琳也知道,自己雖未到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標
准,但在西塘這個小地方,也足以是鶴立雞群、傲視群芳了。

  其實若琳早已到了思春的年紀,只是身邊所遇到的青年男子,沒有一個能得
到她的青睞。按說,十八歲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父母也曾找過鎮上的媒婆,
要給她張羅婚事,可最後都不了了之。一來若琳極力反對現在就嫁人,她的志向,
是想繼續完成學業,將來考上京師大學堂。二來若琳這樣一個秀外慧中,而又志
向高遠的女孩子,方圓百里之內,還真不好找到能與她匹配的男子。若琳那顆本
該思春萌動的心,自然也就毫無旁騖,一心撲在學業上。

  然而,從早上與汪亞鵬橋頭偶遇開始,若琳緊扣的心鎖,就好似找到了開啟
它的鑰匙,心門一經打開,就再也難以關上。一想到雨夜同行時,傘下兩人身體
的親密接觸,若琳似乎感到左乳還在隱隱發脹。她悄悄地伸出右手,隔著褻衣,
摸了摸左乳,玉乳並沒有什麼異樣。女孩手指稍微用了點力,酥軟、綿柔的乳肉
被手指按壓下去,那種酸脹的感覺,似乎更加明顯了,卻好像十分舒服。女孩松
開手指,又按壓下去,下意識地揉捏起來。

  長這麼大,若琳很少揉捏自己的玉乳。她當然知道,那對肉球,是將來嫁人
生子後,喂寶寶用的,母親曾經悄悄告訴她,要好好保護它們。尤其是近兩年,
那對玉乳開始瘋長,若琳感覺鎮上與自己同齡的女孩子裡,就屬自己的玉乳最大。

  胸脯總是高高的挺立著,總覺得是很羞恥、很見不得人的事。沐浴時,觸碰
到乳肉和乳頭時,雖然也覺得麻酥酥的很舒服,但純潔的少女,從來沒想過要用
自己的雙手,去揉搓它們。

  此時卻感覺完全不同了。自打男人那大手不經意間碰觸到自己的玉乳後,從
未有過的快感就再也難以忘懷。當時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特意將身子向男人
手上擠靠過去,那種來自異性肢體碰觸、擠壓的快感,像吸食了鴉片一樣,渾身
都輕飄飄的,難以言表的舒服。

  若琳雙眸緊閉,雙手都已經攀上了胸脯,從褻衣下探了進去,一手一隻,抓
揉著雙乳。小手根本包不住飽滿的乳球,乳肉在蔥指的按壓下,變換著形狀,傳
出陣陣酸脹。指尖也在不經意間,刮蹭著乳頭,嬌俏的乳頭,很快就硬挺起來,
酥癢無比。女孩銀牙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呻吟聲,呼吸卻是越來越急
促。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別捏住一粒乳頭,輕輕地揉捏著,嬌美的快感,源源
不斷地傳遍全身。腦海裡,那儒雅俊朗、玉樹臨風的男子,正深情款款地微笑著,
凝望著自己,關切的話語,迴響在耳邊……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1-28 16:28 編輯 ]
2014-11-14 08: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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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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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若琳隻覺被窩中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下體中也是越來越酥
麻、瘙癢,似乎還湧出一股暖流。女孩緊緊夾住雙腿,可是夾得越緊,那感覺就
越強烈。被窩中的嬌軀開始微微扭動起來,緊咬着的嘴唇,也被放開,小嘴微張,
急促地喘息着……

  第二天晚上,若琳躺在被窩裏,幾乎沒再有任何猶豫,雙手就又一次攀上了
雙乳。昨夜的一番揉捏,身體上前所未有的快感,以及幻想中男人的音容笑貌,
所帶來精神上的愉悅,是那麽的令人沉醉,女孩似乎已經上瘾了,雙手的揉捏也
更加自然而又熟練。十八歲的少女,在自己編織的春夢中,追尋着那無以名狀的
快樂,流連忘返。

  白天課堂上,老師對自己的贊賞和褒獎,更是令春心萌動的少女,芳心大亂。

  老師雖然是在誇贊自己的文章寫的好,但自己聽起來,卻更像是心儀的男人,
對自己整個人的欣賞和喜愛一般。能得到自己喜歡的男子,對自己如此贊揚、褒
獎,若琳心中仿佛是被灌進了一大碗和着蜂蜜的迷魂湯,甜蜜而又暈眩。

  此時再次揉捏着自己的雙乳,那種愉悅的快感似乎更加強烈。女孩腦海中的
男人,已經不是昨夜幻象中隻望着自己微笑的模樣了,而是張開雙臂,将自己的
身子緊緊摟在了懷中。若琳手中被揉捏得不斷變形的雙乳,似乎不是被自己的雙
手揉捏,而是擠壓在男人的胸口上。比昨夜還要強烈的快感,熏蒸着女孩的大腦,
急促的喘息中,難以抑制地傳出幾聲輕微的嬌哼:「嗯……哦……」……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倍受煎熬的女孩,不知過了多久,才昏沉沉地睡去…

  …

  自從白老先生搬出後院的寝室,汪亞鵬就把這裏當作第二個家了,甚至,在
寝室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要長。除了晚上回家睡覺,幾乎一整天都在學堂了,
白天給學生們上課,中午在寝室小憩。下午放學後,就在寝室批改學生作業,準
備第二天的教案,直到很晚才回去。有幾次批改作業太晚了,甚至就不回家了。

  本來就對妻子章氏沒什麽感情基礎,除了僅存的肉體交歡外,在一起也沒什
麽共同話題。自打第一天遇到王若琳後,心中就開始暗暗喜歡上了這個特别的女
孩,不知從哪天開始,這種喜歡,漸漸發展到了難以自制的地步。每當白天上課
時,既想多看看若琳,又害怕與她對視,若琳那雙清澈透明,而又純真無邪的大
眼睛裏,總是流露出斯斯艾艾、迷迷茫茫的水光,有時又似乎在向自己放射出灼
熱的電流。已近而立之年的汪亞鵬,越來越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個未經人事的懵
懂少年了,有時面對若琳的目光,自己甚至還會感到耳熱心跳。那種感覺,就連
與妻子在房中雲雨時,都未曾有過。似乎隻有當初與法國女友初次牽手、漫步在
塞納河畔,頭頂皓月,激情擁吻時,才有同樣的感覺。汪亞鵬知道,自己是深深
地愛上若琳了。

  可汪亞鵬也知道,自己是有妻室的人,雖然依舊很想解除與章氏的婚姻關系,
但實在是難以開口。有一次,趁着章氏臨時回娘家不在,他試探着跟父母提出這
個意思,結果被老兩口一頓痛罵,說他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不知道祖宗姓什麽了。

  父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被氣的幾近暈厥。打那以後,汪亞鵬更是再也
不敢提休妻之事了,隻能盡量逃離那個感情的牢籠。即使回到家中,與妻子間也
幾乎沒有半句話語。若不是父母總催着自己,趕緊讓媳婦懷上個一男半女,爲汪
家傳宗接代,汪亞鵬甚至都不想再碰章氏。即使是爲盡丈夫的義務,也僅僅是初
一、十五的敷衍一下,沒有半點樂趣可言。

  汪亞鵬和王若琳師生二人,其實早已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些什麽。但二
人又誰都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每天早上,若琳姐妹倆,總是第一個到學堂的。

  放學後,又幾乎是最後一個回家的,隻爲能跟老師多相處一會。原本各科功
課都出類拔萃的若琳,慢慢的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總是有各種不會、不懂的問題,
要請教老師。特别是西文課,本來隻學習英文即可,但若琳卻主動要求再學習法
文。

  别人還以爲是她格外好學、上進,但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想利用一切機
會,能與老師多呆一會,哪怕隻是多看他一眼也好……

  期盼、憧憬、寂寞、惆怅……日子就在這樣痛苦的煎熬中,慢慢流逝着,轉
眼間,就到了「小暑」節氣。每年到了「小暑」,都是學堂放暑假的日子,一直
要到「立秋」後才繼續開課。漫長的一段時光,再也不能每天相見,再也不能共
處一室,通過眼神交流情感,隻有無盡的相思之苦,萦繞在心頭。汪亞鵬和王若
琳師生二人,就像一對失戀的戀人一般,都是寝食難安,沒過幾日,便消瘦了許
多。尤其是若琳,原本紅潤嬌嫩的臉蛋,仿佛都失去了光澤,靈動的美目,也日
漸暗淡神傷。終日裏茶飯不思,輕聲哀歎。父母看在眼裏,還以爲是女兒身體有
恙,請鎮上的郎中來家裏把脈問診,卻查不出任何問題。隻當是學業繁重,勞累
過度所緻,抓了幾副滋補湯藥,敦促她每日服用,在家靜養。

  暑假過去了十餘天,湯藥都喝完了,若琳的氣色卻未見多少好轉。她自己知
道,這個不不是身體上的病症,根源在心裏,相思病,是無藥可治的。

  這天午後,窗外又是煙雨蒙蒙,父親一早便出門辦事去了,母親在卧房午休。

  若琳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手托香腮,愣愣地望着窗外的雨絲發呆。腦海中,
那不知出現過多少次的畫面,再次浮現在眼前:「送子來鳳橋」橋頭的驚鴻一瞥,
雨夜中共傘同行,那緊緊偎依在一起的身子,那溫熱的大手……

  想着想着,若琳似乎又感到玉乳上傳來隐隐的酸脹。這一段時間來,已不知
有多少個夜晚,是在自己雙手揉搓雙乳後,那美妙的快感餘韻中度過的。那一對
飽滿的玉乳,似乎被自己的雙手揉搓的,更加豐滿了,而且更加敏感起來。對那
難以言表的快感,已深深上了瘾的少女,仿佛是越陷越深、欲罷不能。

  沉浸在幻象中的若琳,不知不覺中,又一次将手放在了玉乳上。上身隻有一
件絲質的涼衫,又薄又滑,手感極佳。豐挺的玉乳,被手掌揉搓着,乳頭很快就
硬挺起來,将涼衫頂出個圓圓的小凸起。陣陣酸脹、酥癢的美妙快感,向渾身擴
散開來,女孩緊咬着下唇,微微閉上了雙眸……

  「姐,你……不舒服麽?」沉浸在快感中的若琳,突然被身後妹妹詩雅的問
話驚醒過來,趕忙拉了拉衣襟,坐直身子,扭頭說道:「啊……沒有……隻是有
點憋悶……我……我想出去走走……」

  若琳臉色一片绯紅,不敢與妹妹直視,詩雅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姐姐的窘态。

  這段時間,姐姐氣色一直不好,詩雅信以爲真,以爲姐姐是在家裏憋悶的難
受。

  她望了望窗外的雨幕,說道:「外面還在下雨啊,我可不想出去,我還想叫
你幫我背英文單詞呢……」說着,揚了揚手裏的英文課本,撅着小嘴有些不樂意。

  「你自己練習吧,我出去換換空氣……」說着,若琳起身将妹妹推出屋去,
關上房門,脫下涼衫、襯褲,換上了學生制服套裙。

  詩雅知道姐姐向來我行我素,她決定要做的事,誰也阻攔不住,隻好撅着嘴,
回到自己房間,背英文單詞去了。

  若琳換好衣服,拿了把油紙傘,從家裏走了出來。屋外潮濕的空氣,散發着
一股沁人肺腑的芳香。從悶熱的屋裏一出來,立刻涼爽了許多,若琳不覺精神一
振,抑郁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好了起來。站在院門口,細密的雨絲打在油紙傘上,
發出「沙沙」的輕響。她深呼了一口氣,漫無目的的,朝着「送子來鳳橋」走去
……

  午後鎮上的行人不多,不一會,若琳就走到了「送子來鳳橋」。女孩緩緩走
上橋頭,走到與汪亞鵬初次相遇時的位置,停下腳步,眼前又浮現出那日清晨的
場景。伫立在橋上,憑欄遠眺,眼中如煙的雨絲,像心中的思緒一般,紛亂如麻
……

  「他是有妻子的人,我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可是,我又怎能将他放下?

  爲什麽?爲什麽要讓他出現在我生命裏?難道是上天要捉弄我麽?我想跟他
在一起,跟他一輩子在一起……他也是喜歡我的,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
應該和我一樣,也在承受痛苦的煎熬吧?不對,他應該比我更痛苦,他家裏有妻
子,可是他卻住在學堂裏……對了,他這個時候,會不會也在學堂裏呢?「

  想到這裏,若琳眼前一亮,不覺心中一陣「突突」狂跳。多日沒有見到心儀
的男人,朝思夜慕、寝食難安,那相思之苦有誰知?隻道是人比黃花瘦。猛然想
到夢中情郎應該是在學堂裏,少女立刻感到一股莫名的沖動,仿佛渾身都是力量,
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學堂裏去。深受相思之苦的女孩,此時哪裏還顧得上
禮教、倫常?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隻盼着能快些見到他,就算是就隔
着房門,偷偷看他一眼也好。

  若琳向學堂走去,腳步越來越快,心中默默盤算着:如果他在學堂裏,我就
說要向他請教如何提高學習法文的方法……

  女孩腦子裏光想着編造見面的理由了,也沒注意腳下的路面,一塊缺角的石
闆,被雨水填平了,若琳一腳踏進水坑裏,被石闆别住。近似小跑着的腳步,帶
動着身體還在前沖,女孩「哎呦」一聲,險些撲到在地,隻覺腳腕上傳來一陣鑽
心的疼痛。

  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錯,若琳從水坑中拔出腳來,鞋襪已被雨水完全打濕,更
要命的是,這下腳腕被崴得不輕,不過似乎沒傷到骨頭。若琳疼的眼淚都快出來
了,倒吸着涼氣,小心地活動了幾下腳腕,還勉強能走。好在學堂就在前面不遠
處了,女孩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向學堂走去。

  走到學堂門口,若琳四下看了看,雨巷中連個人影都沒有,趕忙扶着牆走了
進去。先到教室門口看了看,門是鎖着的。穿過門廊,繞到後院,老遠就看見寝
室的門是開着的。若琳一直狂跳的心,此時就好像要蹦出嗓子眼了,腳上的疼痛
似乎都忘記了。就要見到他了,那種無比激動的心情,使少女幾近暈厥。她扶着
門廊柱子,平複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緩步向寝室走去……

  放假後,汪亞鵬依舊像平時一樣,每天都到學堂裏來,讀書、習文。更多的,
是獨自發呆愣神,思念心中的女孩。每天都是拖到很晚才回家,父母已頗有微詞,
雖說妻子倒沒有半句不滿,但女人哀怨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可汪亞鵬就是不
想在那個毫無激情、冷冰冰的家裏呆着。對若琳的思念越是強烈,就越是不願看
到家中的妻子;越是離開妻子,在學堂裏形單影隻時,就越是更加思念若琳。

  昨晚回家後,父母又一次長籲短歎,說想早日抱上孫子。夜裏汪亞鵬硬着頭
皮,勉強與妻子行了次房,也是草草了事。自打暗戀若琳後,最初,汪亞鵬每次
與妻子行房時,腦子裏都把身下的女人想象成是若琳。可他心裏明白,這樣是十
分不妥的,甚至有些負罪感。可越是想控制自己不去幻象,就越是控制不住。每
次房事都好似是一種煎熬,感覺都快發瘋了。慢慢的,他對妻子僅存的肉體欲望,
也漸漸淡去。偏偏妻子又是個極其遵守「婦道」之人,從不主動向他求歡、示好,
這更加令他倍感索然無味。

  此時汪亞鵬正斜靠在寝室中的床上,手裏捧着一本《宋詞佳句賞析》,百無
聊賴地翻閱着,腦子裏卻滿是若琳的倩影,一首《蝶戀花。愛戀》讀了數遍,字
裏行間,卻隐隐浮現出若琳的音容笑貌:

  天涯此時佳人遠,靜夜流聲,執念千百遍。

  天道長情又斷腸,愛如沙漏歲月流。

  夢回前塵餘香嫩,更無人問,望盡天涯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偏愛佳人幾世情。

  ……

  「笃笃……」兩下極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汪亞鵬的思緒。

  「請進……」他一邊說着,一邊欠起身來,望向門口。半開着的房門外,卻
不見有人進來。

  「誰呀?請進……」汪亞鵬又說了一遍,起身下床,向門口走去。

  「先生……是我……」汪亞鵬猛然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門
外站着一個少女,手裏拿着把雨傘,諾諾地半低着頭,臉蛋紅撲撲的,一副手足
無措,而又無限嬌羞的模樣,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牽腸挂肚的女孩若琳。

  「若琳?你怎麽來了?快,快請進……」汪亞鵬确信這不是在做夢,連忙招
呼着。

  若琳把雨傘立在門外,扶着門框,跨進門檻。崴傷的腳剛一着地,不禁又疼
的「哎呦」一聲輕呼,一臉的痛苦。

  「腳怎麽了?受傷了麽?」汪亞鵬注意到若琳反常的表現,關切地問道。

  「啊……沒事,剛才在路上崴了一下……」若琳極力掩飾着腳上傳來的疼痛,
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松地說道。其實,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肉體上的那點
痛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怎麽這麽不小心?雨天路滑,就慢點走嘛……快坐下,我看看傷的厲害不
……」汪亞鵬扶着若琳,走進屋裏,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擡頭問道:
「傷的是哪隻腳?」

  「啊……不要緊的……歇一會就好了……先生……你也坐吧……」若琳說着,
将兩隻腳丫向後收了收,越發的手足無措起來。盡管男人是關切自己的傷情,但
鞋襪上滿是泥水,怎能髒了他的手呢?何況,自己坐着,老師蹲在自己身前,若
琳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一心惦記着心愛女孩腳傷的男人,哪裏顧得上若琳的推辭。汪亞鵬看了看女
孩的兩隻腳丫,見右腳還算幹淨,左腳的鞋襪卻已被泥水完全浸透,而且左腳的
腳腕處,明顯的腫了起來。于是伸出手去,不由分說地捉住女孩左小腿,從椅下
拉了出來。

  若琳「啊……」的一聲輕呼,男人手上的力道并不大,自己卻毫無反抗的力
氣。一愣神間,崴傷的左腳已經被男人托在手上,女孩隻得将頭歪向一邊,臉蛋
上飛起一抹紅雲。

  汪亞鵬小心地将女孩的襪口向下褪了褪,果然,腳踝處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
泛出一片淡淡的淤青,在白皙的腳面上,分外明顯。顯然,這下傷的不輕。

  汪亞鵬輕輕地在女孩腳踝處捏了捏,又托着鞋底緩緩地轉動了兩下,問道:
「很疼麽?」

  「咝……還好……我自己能動……」若琳皺着眉頭說道。

  「嗯,看樣子應該沒傷到骨頭,不過傷的也挺厲害了……你等一下,我去給
你打盆熱水,泡一泡,活活血,再抹點紅花油……」說着,汪亞鵬起身拿過一隻
木盆,打開保溫瓶,向盆裏倒了半盆熱水,伸手試了試水溫,然後端着木盆放在
床前的腳踏上。回身扶起若琳,說道:「來,坐床上,先泡一泡腳,一會擦點紅
花油,靠着床頭休息一會……」

  若琳本想拒絕老師的好意,自己一個女孩子,在男人面前露出雙腳,就像裸
露出身體上的隐私部位一樣令人難堪。雖說接受多年現代教育的若琳,思想早已
不像纏足女子那樣傳統、愚昧,但畢竟是多年以來形成的世俗風氣,女人,尤其
是一個未婚的成年女人,在男人面前露出雙腳,還是令她無比的羞澀。可是,女
孩喉頭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張了幾次嘴,卻半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腦子裏一片混亂的若琳,身不由己的,就被男人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順從
地走到床邊坐下,看着老師蹲下身子,爲自己解開布鞋的搭扣。直到一隻鞋子已
經從腳上脫了下來,若琳才如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說道:「先生……我自己來
吧…

  …「說着,若琳彎下腰,伸手在男人手上擋了一下。

  「呦,你手怎麽這麽涼?那你自己慢點脫,我去給你倒杯熱水……」說着,
汪亞鵬起身拿出一隻茶碗,倒了一杯熱水,端了過來。

  此時若琳已飛快地将雙腳的鞋襪都脫掉了,雙腳泡在木盆裏,略有些燙的熱
水,剛好浸過腳面,腳踝處的疼痛,仿佛立刻減輕了許多。

  「謝謝先生……」若琳接過老師遞過來的茶碗,冰涼的雙手,立刻傳來一陣
溫暖。手腳都暖和過來的女孩,連心裏都熱乎乎的,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低頭抿了一口熱水。

  汪亞鵬轉身拿過一條毛巾,蹲下身子,把毛巾放在水裏浸濕,在女孩兩隻白
嫩的腳丫上輕輕擦拭着。

  「啊……不要……先生……我自己來……」若琳簡直是受寵若驚一般,輕聲
驚呼着說道。自己的老師,蹲在自己身前,在爲自己洗腳,這已經不僅僅是羞澀
的事情了,實在是收受不起。可是手裏端着的茶碗,又沒地方放,一時間,女孩
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神色無比羞澀、窘迫。

  汪亞鵬卻沒想到那麽多,雖然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他知道,但畢竟在國外生
活多年,對這些陳腐的觀念,早已淡忘。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自己的學生,
心愛的姑娘,正遭受着傷痛,要盡快讓她好起來,哪還顧得上那麽許多?

  「你别動,很快就好,把水都喝了,暖暖身子,别着涼了……」汪亞鵬頭都
沒擡,繼續捧着女孩的腳丫,輕柔地搓洗着。他要是擡頭看看女孩,就會發現,
女孩此時的臉蛋,就像一塊紅布一樣。

  長這麽大,若琳還從沒讓男人爲自己洗過腳呢。腳丫被男人捧在手裏,就像
捧着一對珍寶一般,無比輕柔地搓洗着。腳心和趾縫間,傳來陣陣麻酥酥的瘙癢,
說不出的舒服,女孩感覺渾身的汗毛孔都要張開了,身上一緊一緊的,一層細密
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汪亞鵬細心地将若琳雙腳洗幹淨後,又用熱毛巾,在腳踝傷處敷了一會,然
後擰幹毛巾,将女孩雙腳擦幹,說道:「若琳,你靠着床頭躺會吧,我去找紅花
油……」說着,将枕頭拉過來,立在床頭上,一手插入若琳腋下,一手托着她的
雙腿,将女孩的身子橫抱起來放在床上,靠着枕頭。然後端起木盆,轉身出屋倒
掉。從櫃子裏找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點紅色的液體在手心裏,輕輕塗抹到女孩
腫起的腳踝上。

  若琳就像傻了似的,還沒從老師爲自己洗腳的羞澀和驚愕中回過神來,就被
老師橫抱起來,躺靠在了床上。女孩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心儀的男人有如此
親昵的接觸,更沒想到,此時自己竟然還躺在他的床上。直到紅花油塗在腳踝上,
那熱辣辣的感覺,和有些刺鼻的藥味傳來,若琳才猛然回過神來。内心裏的本能
反應,是想從床上下來,但身體卻像是被粘住了似的,一動未動。

  汪亞鵬彎着腰,仔細而又輕柔地爲女孩塗抹着紅花油,若琳凝望着身旁的男
人,雙眼漸漸有些模糊起來。從自己一踏進門開始,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每一個舉
動,都是那麽的體貼、呵護而又溫柔,這已遠遠超出了一個師長對學生的關愛,
即使是最親密的戀人,甚至是夫妻,也未必能得到如此深情的照顧。那是一種愛
戀,發自内心的、深深的愛戀,才能做出的舉動。從小被父母嬌生慣養的若琳,
雖然從不缺少長輩的關愛與呵護,但當面對着一個成年男子,滿含深情與愛戀的
呵護時,女孩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麽是幸福。若琳隻覺得鼻子微微發酸,眼眶中
盈盈的滿是淚水,模糊的視線中,這個男人的身影是那麽的親切,那麽的令人着
迷。女孩一直未曾平複的心跳,仿佛跳動的更加有力了,越來越快,似乎自己都
能聽到那強烈的「砰砰」聲。心中那一縷暗戀的情愫,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沖
開,就像是被點化、開竅了一般,隐藏在心底的春情,已經完全占據了少女的心
房。感情的閘門一旦完全開啓,就再也無法關閉了……

  「好了,這個紅花油很有效的,剩下的半瓶你拿回去,每天擦上一些,注意
休息,很快就會好了的……」汪亞鵬說完,直起身子,一擡頭看見若琳淚汪汪的
雙眸,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剛才我弄疼你了?」

  「沒有……先生……一點都不疼了……謝謝先生……」若琳按捺着澎湃的心
情,故作鎮靜地微笑了一下說道。可是強忍着的淚水,還是奪眶而出,兩顆晶瑩
的淚珠,順着紅潤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胸脯衣襟上。

  汪亞鵬哪裏知道若琳心裏在想什麽,隻以爲是自己剛才給她擦藥時,揉搓的
太重了。望着心愛的女孩那梨花帶雨般的花容,汪亞鵬心中湧起一陣難過和自責,
卻又不知怎樣安慰她,恨不得将女孩的傷痛,轉移到自己腳上才好。喃喃的說道:
「我……都怪我不好……」

  「不不,先生……不怪你……真的……真的不疼了……你看……」看到心愛
的男人,爲自己如此自責,若琳不覺一陣難過,急忙擦了把臉上的淚水,佯裝出
一個燦爛的笑臉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擡起左腳,轉動着腳腕,示意已經好多了。

  「真的好些了?那就好……」汪亞鵬如釋重負般的呼了口氣,搓了搓雙手,
才想起手上還都是紅花油呢,說道:「若琳,你先歇着,我去洗洗手就來……」

  把手洗幹淨,汪亞鵬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望着正低頭喝水的女孩。若
琳低垂着眼簾,嬌美臉蛋籠罩着一層紅暈,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一點淚珠。少
女純真的嬌羞,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不禁有些看呆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表面看似鎮靜,卻都是心潮澎湃,既興奮,又激動。尤
其是若琳,盡管低着頭喝水,但眼角的餘光告訴她,男人正目不轉睛地凝望着自
己。那火熱的目光,像正午的太陽一般,照射在自己臉上、身上,先是暖洋洋的,
很快就變成熱辣辣的,女孩心中那頭不安分的小鹿,又開始四處亂撞起來。無比
羞澀、忸怩的若琳,根本不敢擡頭看身邊的男人,螓首越來越低,本來是小口抿
着茶碗裏的熱水,到後來越喝越快,一杯熱水全部喝了下去。不僅是額頭,連身
上都開始微微冒汗,如芒刺背一般。

  「暖和過來了麽?再喝一杯吧……」汪亞鵬打破了沉默,柔聲說道。

  「啊……不用了先生……好多了……」若琳趕忙欠了下身子,把手裏的茶碗
遞給男人。兩人四目相對,女孩仿佛是被電流擊中一般,身子微微一顫,趕忙避
開男人的目光,低下頭去。本就羞紅一片的俏臉,更是紅到了耳根。

  汪亞鵬把茶碗放在桌上,問道:「若琳,這些天的假期,你過得還好麽?有
沒有溫習功課?還有詩雅,你們都還好麽?剛才看你的臉色不太好,還以爲你生
病了……」

  「嗯……我們都很好……隻是想念……想念同學們……」若琳本來是想說
「隻是想念先生」,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咽了回去。說完,卻是無比的懊悔,
心中痛恨自己的羞澀和膽怯。自己平時敢作敢爲的勇氣哪裏去了?竟然錯過了一
次向心愛的男人表白的機會。若琳感覺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那頭亂
撞的小鹿,似乎已經蹦到了嗓子眼,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向他表白,我必
須要告訴他,我喜歡他……

  「今天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功課上遇到難題了?」汪亞鵬注意到女孩
表情複雜而又糾結的變化,身子向前探了探,關切地問道。

  「我……我……我想……我……我想你……我……我喜歡你……」若琳感覺
胸口那塊大石頭,越來越重,再不說出這幾個字來,自己就要被壓得窒息了。身
上緊張的都是汗水,無比的難受,暈眩的大腦,仿佛再也難以支撐住身體。此時
此刻,什麽矜持羞澀,什麽婦道倫常,統統都抛在了腦後,哪怕是粉身碎骨,也
在所不惜。她雙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鼓足了勇氣,雖然是磕磕巴巴的說
出了那幾個字,但神态卻是無比的決絕。

  汪亞鵬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問道:「你……你說什麽?」

  「先生,我說……我說我喜歡你……」窗戶紙一經捅破,若琳心口的巨石瞬
間落地。雖然依舊無比的羞澀,心裏的小鹿就在嗓子眼那蹦跳着,但女孩感覺身
上好像無比的輕松。

  汪亞鵬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身子僵硬在椅子上,愣了幾秒鍾,蹭的一下站了
起來,說道:「若琳,快别說胡話了,我是你的老師啊,你我之間……是不可能
的……」

  「先生,我不管你是誰,我就是喜歡你……」女孩的語氣更加堅定了。

  「我……你……唉……不可以的……」汪亞鵬異常窘迫,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雖然,一直心愛着這個女孩,但那僅僅是自己内心深處的暗戀,那份美好的
情愫,那份牽挂,那份柔情,原以爲會永遠深埋在自己心底,他從未想過,會被
女孩打破這份甯靜,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知道……先生你也是喜歡我的,對麽?先生,你告訴我,是不是?」一
旦卸下重負,抛開了矜持與羞澀,若琳爽快、潑辣的本性開始流露出來。她直起
身子,緊盯着男人問道。

  這回是汪亞鵬開始感到渾身不自在了,甚至感覺臉在發燒,坐也不是,站也
不是。側過頭去,避開女孩咄咄逼人的目光,喃喃地說道:「我……是很喜歡你
……可是,我有家室的……」

  「我知道,我不在乎……」女孩沒等男人說完,就打斷了他。

  「不不……絕對不可以……若琳,我不能耽誤你,不能害你啊……你是個好
姑娘,你那麽優秀,又漂亮,文采又出衆,還多才多藝……能得到你的青睐,是
亞鵬的榮幸……可是……将來……你會遇到更多比我優秀的男子……」

  「不……我不要……我就喜歡你……我就要跟先生在一起……嗚嗚……我…

  …我要做你的女人……嗚嗚……「看到男人如此堅決地拒絕自己,若琳感到
無比凄苦,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湧出眼窩,手捂着嘴巴,」嘤嘤「地啜泣起來。

  汪亞鵬是徹底的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怎樣安撫若琳才好。女孩剛才一番熱
烈的表白,像極了當年的法國女友。那熱情奔放的話語,混雜着少女矜持與嬌羞
的神态,正是男人多年來難以割舍的思念。那種爲了摯愛而勇往直前、誓不罷休
的風格,與當年那異國紅顔如出一轍,卻更平添了一抹純真的情懷。而那種如清
泉般透徹,如脂玉般無瑕的少女純真,更加襯托出這個女孩獨特的魅力。

  「若琳……你……快别這樣……你的淚水……讓我心都要碎了……」汪亞鵬
痛苦地說道,的确,他的心真的快要碎了。心愛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凄楚無助、
掩面痛哭,而自己卻不能去安慰她。汪亞鵬内心無比的矛盾:答應女孩的示愛,
就意味着背叛自己的妻子,背叛倫理道德,更是背叛自己的良心。可是一再的拒
絕她,不但自己痛苦,也使她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之中。男人一時間進退維谷、左
右兩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心中紛亂如麻。

  此時的若琳,腳瞪着床面,雙膝擡起,雙臂交叉在膝頭,将螓首整個埋在臂
彎中。哭泣的聲音被隐忍的斷斷續續的,幾乎聽不到了,但雙肩卻還在一聳一聳
地抽動着。

  從小到大,若琳一直被父母視爲掌上明珠,成長在蜜罐裏。從來都是要星星
不給月亮,說一不二。十八年來,這是第一次被人拒絕,而且,還是被自己心愛
的男人拒絕。無比凄苦和委屈的女孩,仿佛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隻感到萬
念俱灰,痛入骨髓一般。

  屋裏的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了,除了若琳偶爾一、兩聲壓抑的抽泣聲,就隻能
聽到窗外那「沙沙」的雨聲了。淅淅瀝瀝的淫雨,下了大半天,不但沒有絲毫要
停止的迹象,天色反而越發的陰沉下來。院裏原本靜靜的小樹,樹梢突然開始微
微搖曳起來……

  「轟隆隆……」一陣沉悶的炸雷響起,仿佛就在頭頂滾過。雷聲還未消散,
如絲的煙雨瞬間化爲傾盆,窗外刹那間陷入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之中。緊接着,微
微搖曳的樹梢開始狂舞擺動起來,一陣狂風席卷而至,夾裹着如注的暴雨,拍打
着窗棂。原本敞開着的房門,被狂風帶動得「匡匡」作響,屋内門口的地面上,
很快就被雨水打濕了。

  心中一團亂麻的汪亞鵬,回頭看了一眼随風擺動的門扇,哪裏還有心思去管
它?屋外的疾風驟雨,就好似他此時紛亂的心境一般,隻怕是洪水洶湧、末日來
襲,也于己無關。

  「我冷……先生……」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若琳,雙臂在胸前環抱着,擡起
滿是淚水的臉龐,望着汪亞鵬,楚楚可憐地說道。

  「啊……哦……我去把門關上……」汪亞鵬如夢方醒般地站起身來,回身把
房門關上。可剛一轉身,門扇又被一陣大風吹開,他隻得再将門關上,随手插上
了門銷。

  「這鬼天氣……唉……」汪亞鵬望着門外白茫茫的雨幕中,那被狂風肆虐得
快要折斷了的小樹,歎了口氣,轉身回到床前,柔聲說道:「好些了麽?這雨…

  …一時半會看來是停不了了,你再休息一會吧,等雨小些了再回去……「

  「冷……」不知是長時間的哭泣,還是剛才卷進屋内的一陣狂風,若琳此時
真的感覺很冷,盡管雙臂抱緊,身子依舊在瑟瑟發抖。其實,屋裏的空氣并不冷,
甚至還有些悶熱,雖然屋外風雨大作,但畢竟是盛夏。女孩身體上的寒冷,更多
的是來自于内心的凄苦和絕望,那種被心愛的男人拒絕後,如墜冰窖般的絕望。

  望着花容失色、楚楚可憐的女孩,汪亞鵬頓覺一陣心痛。女孩那一雙水靈靈
的大眼睛,早已經哭的又紅又腫。原本紅暈的臉蛋,此時已是一片慘白,幾乎被
淚水塗滿了。耳邊垂下的秀發,被淚水打濕,淩亂地貼在臉蛋上。小巧、秀美的
嘴巴,唇色也失去了紅潤的光澤,嘴角還在下扁着。随着還未完全褪去的抽泣,
鼻翼一下一下的抽動、呼扇着。

  縱使是鐵石心腸,此時此刻也會被融化。原本就在痛苦中掙紮着的男人,心
中最柔軟的部分,瞬間被狠狠地擊中,鼻子一酸,視線立刻變得模糊起來。

  「若琳……都怪我……讓你傷心了……都是我不好……我……我配不上你…

  …配不上你的愛……「話沒說完,男人幾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不争
氣的眼淚再也難以忍住,奪眶而出。

  「不,先生……你快别這麽說……都是我的錯……是我……配不上先生……

  嗚嗚……今生不能跟先生在一起……下輩子我也要做你的女人……嗚嗚嗚…

  …「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凄苦心情,再次難以抑制地迸發出來。本已止住的哭聲,
再次響起,一發而不可收。

  汪亞鵬再也無法抑制自己了,一個箭步跨到床前,側身坐在若琳身邊,一把
将哭的像淚人一樣的女孩摟進懷裏,眼淚「撲簌簌」地滑落下來,滴落在女孩的
秀發上。

  「若琳……好姑娘……不哭了……乖……」男人緊緊地摟着渾身顫抖的女孩,
一邊輕柔地摩挲着她的後背,一邊勸道。但懷中女孩凄楚的哭泣聲,卻絲毫沒有
減弱,被擁進男人的懷抱後,反而哭得更加傷心欲絕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
悶、酸楚,統統一股腦的發洩了出來。

  男人盡管是強忍着,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但被女孩的情緒帶動、感染着,
終于再也忍不住。窗外是風雨交加,屋内兩人抱頭痛哭,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
被淚水所淹沒……

  詩雅望着窗外的狂風大雨,小聲嘀咕着:「這麽大的風雨,若琳跑哪去了?

  還不回來……非給她澆成落湯雞不可,咯咯……「一想到風雨中被澆透衣服
的姐姐,詩雅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壞笑。有心出去找姐姐,可這麽大的風雨,估
計自己剛一出門,就先成落湯雞了,索性等雨小些再說吧。又看了一會外面的雨
景,拿起手裏的英文課本,繼續背起單詞來……

  兩個抱頭痛哭的男女,此時都已經哭累了。兩人四目相對、淚眼婆娑,男人
雙手捧着女孩的臉蛋,擦拭着臉蛋上的淚水。女孩也伸出顫巍巍的小手,在男人
臉上摩挲着。能被心目中的情郎擁進懷抱,女孩已經感到了巨大的滿足。此時與
心愛的男人偎依在一起,面面相對,如此親近,自己臉頰上那雙溫暖的大手,正
輕柔地愛撫着,自己也能夠觸摸到男人俊朗的臉頰,爲他拭去淚水,若琳隻覺得
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仿佛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先生……抱我……先生……」剛才還在冰窖裏垂死掙紮的女孩,此時就像
沐浴在和煦的春風中一樣,男人火熱的雙眸,就像是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身
上。本已絕望的女孩,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不管之後會怎樣,隻要得到心愛
的男人那有力的擁抱,哪怕是在那寬厚的臂膀中幸福的死去,也得償所願,死而
無憾。

  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都是多餘的了,隻化作成一個深情的擁抱,男人将心
愛的女孩,緊緊抱在懷裏,似乎要将女孩柔弱的身子,箍進自己身體裏一般。雙
手在女孩後背、腰身上,四處遊走着、撫摸着。臉頰緊貼着女孩的臉蛋,磨蹭着,
嘴唇湊到女孩耳邊,聲音輕顫,喃喃地柔聲說道:「琳兒……好姑娘……我的好
姑娘……」

  稱呼已經變了,是那麽的自然。既然自己無法絕情,男人在無形中,就已經
被女孩的真情所融化。本來就不是鐵石心腸,本來就是滿腔的憐惜與愛戀,一旦
抛開了心中那些旁骛與顧忌,剩下的,就隻有兩情相悅了。

  此時此刻,任憑屋外的狂風暴雨如何肆虐,獨處一室的孤男寡女,早已是渾
然不覺。就像兩塊緊緊吸在一起的磁石,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将兩人分離。之
前壓抑、傷感的氣氛,一掃而空,屋内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歡愉氣息。那是一對深
愛着的青年男女,所散發出來的、特有的氣息,令人無比陶醉。

  男人對自己的稱呼,是那麽的親昵,仿佛是情郎對自己的愛情告白一樣。耳
孔中傳來陣陣熱乎乎的鼻息,癢酥酥的,十分舒爽。甜蜜的情話,更是像電流一
樣,傳遍全身。親昵而又暧昧的氣氛,熏蒸着女孩的大腦,陣陣暈眩,使她綿軟
的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盡管女孩感到被男人摟抱得快要窒息了,但她依舊以
同樣熱烈的擁抱,回應着男人。若琳微微側過頭去,櫻唇湊到男人耳邊,顫聲說
道:「哦……先生……我好幸福……嗯……我……我愛你……」說完,女孩隻覺
得臉蛋像着起火來一般,滾燙滾燙的,巨大的羞澀,使她幾近暈厥。雙臂用力摟
緊男人的脖頸,螓首别向一邊,用耳後的秀發在男人臉頰上磨蹭着。

  女孩如此大膽、直白的愛情宣言,仿佛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已被
女孩的溫情所融化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松開懷中的女孩,雙
手捧着她羞紅的臉蛋,無比深情地凝望着那雙紅腫卻泛着光彩的明眸,說道:
「琳兒……我……我也愛你啊……」

  終于得到了情郎真情的回應,女孩頓覺一陣天旋地轉,那種夢寐以求的、無
以名狀的幸福,瞬間将她包圍。男人那張俊朗的臉龐,近在咫尺,甚至都能感覺
到他火熱的鼻息,女孩心口的小鹿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猛烈地跳動着。巨大的
羞澀,使她微微閉上了雙眸,紅豔而又嬌美的臉蛋卻微微上仰,櫻唇微啓。急促
起伏的胸脯,帶動着芝蘭般芬芳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臉上,傳遞出渴望得到親吻
的信息。

  已經完全陷落到情愛泥沼中的男人,隻舉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眼前的女
孩,仿佛幻化成一朵剛剛盛開的雪蓮花,聖潔高貴、芬芳襲人,花瓣上挂着點點
晶瑩的露珠,是那麽的嬌嫩、誘人。男人微微顫抖的雙手,像捧着一件精美的珍
寶一樣,托着女孩的臉蛋。身子微微前傾,俯下臉去,火熱的雙唇,輕輕印上了
女孩的櫻唇。

  「嗯……」女孩沒有睜開雙眼,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輕的悶哼,綿軟的身子,
猛然顫抖了一下。十八年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盡管隻是輕輕的觸碰到嘴
唇,但那種柔軟的觸感,是那麽的甜蜜,而又惹人心醉。

  短暫而又輕柔的觸碰後,四片嘴唇就再也分不開了。當初與法國女友相處的
那段時光,汪亞鵬早已養成了法式濕吻的習慣,熱烈、浪漫而又銷魂。就連異域
紅顔都能征服的吻技,對于一個剛享受到初吻的十八歲處女來說,更不在話下。

  何況,這是一個被情愛熏蒸得昏頭脹腦的少女,僅僅是一個擁抱,就幸福得
快要昏死過去的女孩,哪裏是男人的對手?在男人滿含濃情蜜意的熱吻中,不一
會,女孩就像一塊被烈焰烤化了的奶油一樣,渾身酥軟無力,嬌喘連連。若不是
坐在床上,雙臂還勾着男人的脖頸,恐怕早已是昏倒下去了。

  「嗯……哦……嗯……」女孩輕蹙着眉頭,發出陣陣愉悅而又舒爽的悶哼。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根本不敢睜開雙眼。長這麽大,從未想到過親吻是
如此美妙的一件事。從絕望的深淵,回到了幸福的彼岸,本來就像做夢一樣。更
沒想到的是,情郎那兩片溫柔的嘴唇,和靈活的舌頭,竟然像施展了魔力一樣,
似乎要将自己體内的靈魂吸出來一般。女孩已經深深地迷上了與這個男人的親吻,
從一開始羞澀、笨拙的被動接受,很快就學着男人的動作,積極地迎合起來。

  傳統的觀念裏,兩個相愛的男女間,是很少接吻的。即使是夫妻之間,哪怕
是同房時,都僅僅是性器的接觸,幾乎沒有口唇間的交流,所謂「授受不親」。

  這也是汪亞鵬妻子章氏,在同房時,那種像死魚一樣表現的根源所在。

  但汪亞鵬是接受過多年西方教育的新青年,對于那些陳腐的觀念,早已從内
心中摒棄。對愛人表達愛意時,完全是熱烈、開放的。在妻子身上找不到的感覺,
此時全部宣洩在心愛的姑娘身上。

  若琳雖說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姑娘,從小也是飽受傳統婦德教育長大,但畢
竟懂事後,接受的是更先進的現代教育,思想上更加開化。對于男女間情愛的理
解和表達,早已不同于傳統觀念的婦人。

  一個是從妻子身上找不到激情、對感情漸漸淡去的男人,一個是尋到了真愛、
初嘗愛情甜蜜的少女,兩人都好似是饑渴得快要瀕死的人,突然享受到饕餮盛宴
一樣,忘情地親吻着、相互愛撫着,宣洩着對彼此的濃情與愛戀。

  女孩綿軟、滑膩的香舌,被男人嘬吸着,那種随時都會化掉般的柔膩觸感,
香甜、銷魂,令人無比陶醉。女孩兩片薄薄的朱唇,早已被男人允吸、舔舐了好
幾遍,男人的牙齒輕輕地咬在上面,那微微的痛感,使女孩幸福得無以自拔。大
量的津液,順着兩人的嘴角流淌下來,「吸溜吸溜」的允吸聲,混雜着女孩急促
的嬌喘聲,不絕于耳……

  男人雙手在女孩後背腰身上遊走着、愛撫着,女孩微微顫抖着的身子,随着
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着。越來越綿軟無力的嬌軀,漸漸癱軟下去,倒在了男人的
臂膀裏。男人一手攬住女孩的脖頸,一手移到女孩腰腹部摩挲着。經過一番愛撫,
女孩的上衣衣襟下擺,已經向上卷起,長裙裙腰和衣襟之間,露出一截腰身肌膚。

  雖然隻是很小的一截肌膚,但在上下棉布衣裙之間裸露出的那一小片柔膚,
卻像絲綢般的柔嫩、細膩,滑不留手。

  男人的手掌,隻是不經意地滑過那片柔膚,女孩就已經像觸電般的抖動起來,
本已十分急促的喘息,越發加快起來,熱乎乎、香噴噴的鼻息,噴灑在男人臉上。

  「嗯……嗯……」女孩已經在男人的熱吻和愛撫下,完全動情了。隻覺胸口
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想喊,卻又喊不出來。而下體裏,卻又好像是無比的
空虛。雙腿用力夾擠、糾纏在一起,下體裏就像有一股火焰在灼燒一般。可越是
夾緊雙腿,越是難受,不但那空虛感越來越強烈,還傳來陣陣瘙癢的感覺。下體
内湧動着一股暖流,似乎在向外流淌,絲質的内褲好像已經濕了,裆部涼絲絲、
粘膩膩的,說不出的難受。女孩勾着男人脖頸的雙手,越來越沒有力氣了。一隻
小手,在不知不覺間,已順着男人涼衫的後領口插了進去,指甲在男人後背結實
的肌肉上抓撓着,似乎想緩解下體内的瘙癢。

  純潔、嬌美的少女,春情躁動,嬌喘連連,早已将男人體内的欲火點燃,雄
性的本能,使他褲裆裏的陽具,勃勃而立,鼓脹難耐,恨不得立刻就掏出來,找
個地方宣洩。摩挲在女孩柳腰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探入到女孩衣襟裏面,
掌心緊貼着女孩光滑、柔膩的腰腹雪膚摩挲着。少女的柔膚,溫熱中帶着一絲涼
意,手感極佳,似乎有一股魔力,吸引着男人的大手,漸漸向上遊走。整個手掌
已經被這股魔力帶動的完全探了進去,摩挲間,指尖掃到了一團無比綿軟、柔滑
的嫩肉邊緣。男人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愣了一下,猛然将手從女孩衣服下面
抽了出來。

  盡管腦子裏被欲火熏蒸的昏昏沉沉的,但男人還沒有喪失理智,心裏一個聲
音在責罵着自己:「汪亞鵬啊汪亞鵬,你這是在幹什麽?這是你的學生啊!這麽
純潔的女孩,你怎麽能去亵渎她啊?你變成禽獸了麽?夠了!親過了,抱過了,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想到這裏,汪亞鵬猛地松開女孩的嘴唇,一把将女孩抱緊在懷裏,一邊大口
喘息着,一邊說道:「琳兒……呼……對不起……我……我不能傷害你……呼…

  …「

  正沉浸在情郎的親吻和愛撫之中,享受着甜蜜與幸福的女孩,突然被拉回到
現實裏來,渾渾噩噩的還沒緩過神來。聽男人這麽一說,立刻明白了,原來情郎
還是被太多的顧忌所困擾,止步不前。少女躁動的春情已被喚醒,蓬勃的欲火正
在猛烈地燃燒,敢愛敢恨的女孩,既然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哪裏還顧得上那麽
許多?此時隻有一個念頭:爲了自己的真愛,付出一切都願意,不論明天會怎樣,
哪怕前面是個火坑,也要奮不顧身地跳進去……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4-11-14 08:13 編輯 ]
2014-11-14 08: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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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原本無比羞澀、緊張的若琳,反而鎮靜了許多。她摟緊男人的脖
頸,湊近男人耳邊說道:「先生,你沒有傷害我,我……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

  …就是現在讓我死了,我都願意……我願意爲先生做……做任何事……讓琳
兒…

  …成爲你的女人吧……「雖然依舊十分羞澀,但心意已決的女孩,卻是無比
的堅定。說着,女孩松開一隻勾在男人脖頸上的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臂膀。男人
感到胳膊上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手被女孩引導着,從女孩後背移到前胸,
按在了一團飽滿、綿軟的肉球上。

  「哦……先生……琳兒……琳兒是你的……都是你的……嗯……」再沒有比
這個更直白的獻身宣言了。話音剛落,女孩的胸脯随之微微前挺,迎合着男人的
手掌,擠壓過去。多少次的魂牽夢萦,隻爲等到這一刻。自從那次雨夜同歸之後,
女孩無數次的在被窩中,一邊揉搓着自己的玉乳,一邊幻想着今天的場景。此時
此刻,自己玉乳上,真真切切換做了情郎的大手,那種美妙的感覺,和想象中的,
卻又完全不一樣。酸脹的玉乳上,似乎被覆上了一隻烙鐵一般,雖然隔着衣服,
但那種火熱、滾燙,似乎已經滲透到整個玉乳之中,在身體裏灼燒、擴散。

  那團飽滿而又綿軟的嫩肉,被手掌擠壓的有些變形,豐挺、聳翹的肉球,向
四周攤開來,男人張開的手掌,根本無法将其全部抓握。一顆小巧的肉粒,隔着
薄薄的衣服,隐隐頂在掌心上,似乎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引着張開五指的
手掌,緩緩地揉搓起來。

  「琳兒……我的好琳兒……不可以啊……」嘴上說着不可以,手上卻沒有停
止揉捏玉乳的動作,男人此時依舊在痛苦地掙紮着。内心深處那個責罵自己的聲
音回響在腦海裏,可是身體裏的本能欲望,卻被女孩的獻身宣言徹底點燃,手中
那團綿軟無比的酥乳,更是像在火堆上潑下的一瓢油一樣。男人暈眩的大腦中,
那個聲音漸漸淡去,被「砰砰」的心跳聲占據。褲裆中的陽具,鼓脹欲裂,渾身
上下,血脈噴張。男人已經在軟玉溫香的肉欲泥潭中,越陷越深,再也難以自拔
……

  「嗯……啊……先生……啊……」女孩忘情地抒發着心中的歡愉,肉體上傳
來的快感,是那麽的甜蜜、舒爽,女孩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樣,身子越來越輕、
越來越飄,再也沒有半點力氣了。勾着男人脖頸的雙手一松,玉頸後仰,向床上
倒去。男人順勢随着女孩躺下的身子,俯身下去,揉搓玉乳的大手,漸漸加大了
力度。酥軟的乳肉,像一團面團一樣,肆意變換着形狀。掌心中那顆小肉粒,已
經完全硬挺起來,小巧、翹立的乳尖,挺立在乳峰上,似乎要将薄薄的衣服頂開,
沖破束縛一般……

  屋外的風雨,依舊在肆虐着。電閃雷鳴中,瓢潑般的大雨不見絲毫減弱,沉
悶的雷聲,滾滾劃過天際……

  無邊的雨幕,就像是白茫茫的幔帳一般,将寝室籠罩起來。屋内的兩人,仿
佛已置身于世外,除了緊緊相擁的愛人,再無旁物。濃濃的愛意,轉化爲肉欲的
貪戀,深陷其中的一對癡情男女,盡情地放縱着對愛人身體的渴望。

  男人此時已褪盡衣褲,跪坐在女孩腿間。女孩的衣裙也已褪去,身上隻穿着
一件絲質汗衫,和一條絲質内褲。

  女孩螓首歪向一側,臉蛋像熟透的蘋果般紅豔。十八年來,第一次在男人面
前裸露出身體肌膚,從未有過的巨大羞恥感,令她完全不知所措。兩隻玉乳,被
男人揉搓了個遍,那種酸脹中帶着酥癢,甜美而又舒爽的感覺,說不出的受用。

  暈暈乎乎之中,上衣的盤扣就被一一解開了,隻覺得身子被有力的臂膀微微
托起,還沒容得反應過來衣服就脫離了身體。身子剛被放回床面,臀下又被臂膀
托起,雙腿一涼,長裙也被褪去。自己根本沒來得及睜眼,就已經四肢盡露、隻
剩内衣褲了。盡管心中極度渴望着,被男人剝去自己的衣裙,與情郎毫無芥蒂地
赤裸纏綿,但少女本能的羞恥,依舊似狂潮般襲來。屋内光線雖然昏暗,但畢竟
是白天,自己赤身露體、纖毫畢現地躺在男人身下,對于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來
說,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被男人褪掉衣裙後,女孩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響,那應該是男人在脫自
己的衣褲。女孩雖然無比羞澀,依舊忍不住偷眼看了看情郎。不看則已,這一看,
女孩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暈眩。隻見男人衣褲已褪,正在低頭向下褪着内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胯間一片黑黢黢的恥毛,恥毛間,一根又粗又長的
肉棍子,被褪下的内褲,勒得上下跳動了兩下。那根肉棍子,足有嬰孩的胳膊般
粗細,前端是一個圓潤、碩大的,光溜溜的蘑菇頭,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耀着紫
紅色的亮光。整條肉棍子,微微向上翹着,熱力四射、異常威猛。根部垂下的一
坨皮囊,在雙腿間來回晃蕩。

  男人跪在床上的雙腿倒換着,把内褲脫離下來。女孩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根
肉棍子,都看傻了,小嘴張着,差點叫出聲來,腦子裏「翁」的一聲,一片空白。

  純潔的少女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成年男子的陽具,這個和平時見到的,那些在
街上跑的小男孩們的小雀雀,完全不一樣。天真的少女,隻幻想過情郎俊朗的面
龐、溫柔的手掌,哪裏會想到,他還有如此粗大、威猛的陽具?雖然少女并不知
道與男人行房是怎麽回事,但心裏還是能隐隐猜到,男人是要将他的陽具,插入
到自己身體裏去的。一瞬間,女孩心中湧起一絲恐懼,但僅僅是一瞬間,那恐懼
似乎就被更強烈的好奇和渴望所取代了。盯着那根巨大的陽物,甚至産生一股沖
動,好想伸手上去摸一摸、攥一攥,感受一下它逼人的力度……

  「琳兒……」男人注意到了女孩直勾勾的眼神和驚愕的表情,知道她被自己
胯間的陽具吓到了,柔聲說道。

  「啊……嗯……」女孩猛然驚醒,與男人對視一眼,立刻羞愧得無地自容,
「嘤咛」一聲,雙眸緊閉,螓首一歪,不敢再看。女孩不知道下面将要發生什麽,
任憑她再怎麽敢作敢當、爲真愛而不顧一切,此時此刻,也隻能聽任情郎的擺弄
了。汗衫下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銀牙緊咬着下唇,渾身緊張得快要繃緊了,
又害怕、又期盼着,等待着情郎進一步的動作。

  「琳兒……你……後悔了麽?」男人俯下身去,胳膊肘撐在床面上,扶正女
孩歪向一邊的螓首,無限愛憐地摩挲着她滾燙的臉蛋,柔聲問道。

  「不……先生……我不後悔……琳兒……是你的……」女孩睜開雙眼,清澈、
純淨的眸子,透過忽閃着的長睫毛,閃爍出明亮的光芒,無比的堅定、決絕。

  「琳兒……我的好姑娘……」男人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顧忌,滿腔的柔情,
化作深情的一吻。直起身子,輕顫的雙手,将女孩身上僅存的汗衫、内褲褪去。

  此時,兩具被欲火焚燒着的軀體,都已經是一絲不挂的了。

  再沒有比身下這個少女更完美的胴體了。白玉無瑕、珠圓玉潤,比絲綢還要
光潔、柔膩的雪膚,白花花的泛出一層亮光,仿佛是吹彈可破。飽滿、豐挺的玉
乳,像兩座小山一樣聳立在胸脯上,乳峰頂端的乳尖,像兩粒嬌美、小巧的葡萄
珠一般,無比粉嫩。纖細的腰肢、平滑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雖然個子不高,
但身形比例極好,筆直的雙腿,雪白、修長。小腹與大腿根部的三角區,一撮倒
三角形的恥毛,覆蓋着鼠蹊。恥毛并不濃密,微微卷曲的毛發下面,隐隐露出一
段緊緊閉合的封紀肉片。含羞待放的谷實苞芽,更是像嬌滴滴的花蕾一般,欲露
還羞,引人入勝。粉潤、嬌嫩的封紀肉片上,隐隐閃現出一絲水光,更好似朝露
迎春的桃花花瓣一般,嬌豔欲滴。

  如此發育良好而又完美的身材,凹凸有緻、玲珑曼妙,甚至比當年的法國女
友還要标緻。更爲難得的是,少女通體上下的雪膚,幾乎看不到胎記、痦子,隻
是在胸口正中,一對玉乳下面,有一顆不大的血紅色朱砂痣,就好似是古時傳說
中,處女的「守宮砂」一般。

  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癡癡地凝望着身下這具完美無瑕,而又聖潔
高貴的胴體,被深深地迷住了。

  女孩雖然緊閉着雙眼,但也知道情郎正盯着自己的身體在看,但就是遲遲沒
有進一步的動作。少女無限嬌羞而又幽怨地輕呼一聲:「嗯……先生……」

  「哦……琳兒……你……好美啊……」男人被女孩喚醒,癡癡地贊道。雙手
像觸碰着一件精美絕倫的珍寶一樣,在女孩身上、腿上,遊走着、摩挲着,口中
喃喃說道:「琳兒……我……我真的不忍……不忍心亵渎你啊……」

  「嗯……先生……我……我準備好了……琳兒是你的……都是你的……先生
想怎樣……就怎樣吧……」熊熊的欲火和對情郎身體的極度渴望,使少女感覺口
幹舌燥,仿佛整個身體即将燃燒起來。已經做好獻身準備的若琳,聲音輕顫,卻
又無比堅定地說道。

  聖潔、美麗的少女,如此決絕的獻身宣言,男人隻覺視線又有些模糊起來,
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無盡的感動,混雜着炙熱的愛戀,化作濃濃的柔情。他一
手在女孩的玉乳和乳尖上,揉搓、捏弄着,另一隻手撥開女孩的恥毛,拇指在陰
戶中浸出的淫液上沾濕,按壓在谷實苞芽上,輕柔地轉動着。嬌嫩的苞芽肉粒,
在指肚的搓弄下,很快就硬挺着探出頭來。

  「啊……嗯……啊……先生啊……」女孩哪裏受過如此刺激?長這麽大,自
己從來沒有特意觸碰過鼠蹊下那顆小肉粒。雖然在沐浴時偶爾會碰到那裏,也感
覺到癢酥酥的很舒服,但女孩一直認爲,那裏是肮髒的地方,是羞恥的、不能碰
的地方。因此,即使是近來一段時間,在被窩裏自己揉搓玉乳時,下體不論多麽
難受,也從未去觸碰過。

  此時,那個小肉芽,被男人的手指按壓、揉搓着,一股令渾身無比酥麻瘙癢、
癱軟無力的電流,持續不斷地擴散開來。空虛無比的下體裏,似乎被打開了一道
閘門,蜜壺深處一股股暖流,難以抑制地向外流淌。女孩隻覺得渾身都在開始抽
搐,下體裏被燒灼得好像已經燃燒起來。乳尖被男人揉捏着,更是好似火上澆油
一般。女孩雙腿擡起,雙腳蹬在床面上,上身不自覺地向上挺起,屁股更是難以
控制地,一下一下地颠動着。越是不想叫出聲來,越是難以控制身體的震顫,女
孩雙手捂在嘴上,急促地嬌喘、呻吟着……

  完全西化的、熱烈而又娴熟的技巧,很快就将清純的少女擊垮。女孩此時已
經顧不上隐忍自己愉悅的叫喊聲了,叫喊着什麽也完全不知道了。捂在嘴上的雙
手早已放開,手指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單,手腳支撐着劇烈顫抖的身子,屁股高高
擡起,完全亮開的陰戶,拼命向男人的手指頂過去。一陣緊似一陣的抽搐,使少
女的身子猶如篩糠一樣,嬌美的五官,在嘶喊中糾結着,急劇變形。

  「啊……啊啊……先……先生啊……啊……」少女螓首猛然擡起,緊閉的雙
眸豁然睜開,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緊蹙着柳眉,咧開的櫻唇中發出一陣垂死般的
嘶喊。挺動的屁股,僵硬了片刻,伴随着洩力的喊叫聲,快速颠動了幾下,轟然
砸在床面上。四肢癱軟着,雙眸無神地望着頭頂的床架,大口喘息着。

  十八歲的若琳,在男人的雙手愛撫下,無法抗拒地洩了身。人生第一次享受
到如此美妙、如此銷魂蝕骨般的舒爽,少女在洩身後的餘韻中,久久沒有緩過神
來……

  屋外的疾風驟雨,此時已漸漸減弱,白茫茫的雨幕,又變成了淡淡如煙的雨
絲。「沙沙」的細雨聲中,世界又恢複了甯靜。屋内床榻上,隻聞少女急促的喘
息。愛與欲的交集、靈與肉的糾纏,剛剛開始……

  「琳兒……我的好琳兒……舒服麽?」男人架起女孩的雙腿,雙手一邊在滑
膩的大腿上摩挲着,一邊左右親吻着少女白嫩、秀美的腳丫。滾燙的臉頰,在涼
絲絲的腳丫上磨蹭着,道不盡那濃濃的愛意。

  「哦……先生……舒服……琳兒好舒服呢……剛才……剛才差點死過去了…

  …嗯……「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女孩,歪頭望着愛撫、親吻自己雙腿的情
郎,一臉無限的嬌羞、甜蜜,繼續小聲說道:」先生……我剛才……是不是叫的
很大聲……很難聽啊……我是不是個……下流的女子啊……「

  「傻丫頭,感覺舒服就要叫出來嘛……我喜歡你這樣……誰說你下流了,你
是我心中最聖潔、最美麗的姑娘……我要讓你成爲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來吧…

  …「說着,男人拿起枕邊的一方羅帕,架着女孩的雙腿,将羅帕展開平鋪在
女孩臀下。調整了下自己跪坐着的雙膝位置,将女孩一條玉腿架在肩上,另一條
腿掰開,手扶着胯間陽具,引導着陽鋒雀頭,劈開少女緊閉着的封紀肉片,在浸
滿淫液的陰戶中滑動了幾下。滑膩、粘稠的淫液,很快将紫紅色的雀頭,浸潤得
油光閃亮。陰戶被雀頭撥弄的,發出」滋滋「的水聲。

  少女知道男人即将要爲自己破身了,渾身的肌肉緊張地繃緊起來。雖然不知
道破身時是怎樣的感覺,但情郎胯間那根巨大的肉棍子,此時就在自己柔嫩的私
處滑動着。陰戶中被那火熱而又堅硬的東西刮擦着,那種巨大的壓迫感,伴随着
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懼,從心底襲來。

  「琳兒……我來了……會有點疼……忍一下就好了……」準備停當,即将摘
取這朵處女蓓蕾的男人,将陽鋒雀頭抵住少女的金溝穴口,柔聲說道。

  「嗯……先生……莫要……莫要負我……」說完,少女緊咬着下唇,雙手死
死抓着床單,閉上了雙眼。

  男人深吸一口氣,先将屁股微微提起,再向下壓去。碩大的雀頭,立刻陷入
到金溝穴口的包圍之中,無比緊窄的穴口嫩肉,死死夾裹着陽鋒雀頭,試圖抵抗
異物的入侵。薄如蟬翼的麥齒薄膜,已經被雀頭極度撐開,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
痛,從下體傳來,似乎要告訴主人,堅守了十八年的處女禁地,再也無力抵禦入
侵,即将失守……

  「啊……啊……啊……疼啊……」本已做好思想準備的少女,還是在劇痛中
凄慘地喊了出來。随着「噗滋」一聲裂帛般的悶響,少女的淚水奪眶而出,臉色
慘白,險些暈厥過去。

  突破了麥齒薄膜,又粗又硬的陽具,長驅直入,陽鋒幾乎就要直抵赤鼓,卻
被緊窄無比的丹穴嫩肉,死死夾裹住,再也難以前進半步。滾燙的丹穴深處,一
陣陣痙攣般的抽搐,似乎要将陽幹夾斷,無比嬌嫩的穴道,突然被巨大的異物撕
開、侵入,一時還難以适應,卻再也無法做出更多的抵抗。

  銀牙幾乎咬破了下唇,默默流淚的少女,心中一陣凄苦。她哪裏知道,此時
所經曆的痛苦,是任何一個要成爲人婦的女孩,所必經的洗禮。其實男人已經十
分憐香惜玉了,沒有用上全力。他知道,自己那粗如嬰孩胳膊般的陽具,勢必會
在破身時,讓心愛的姑娘痛不欲生。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不狠下心來突破
進去,那種撕皮割肉般的疼痛,會更加強烈。

  「琳兒……我的好琳兒……我……我害你受苦了……」看着面如白紙的姑娘
無比痛苦的表情,男人一陣心痛。停止了下身的動作,一邊在女孩身上撫摸着,
一邊柔聲說道。

  「先生……疼……疼啊……」兩行熱淚,從女孩的眼角滑落下來,無限哀怨
地說道。

  「我的好姑娘……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傷害你……」男人是真的
十分自責,此時體内本能的情欲,早已被滿腔的愧疚和懊悔所取代。但生米已成
熟飯,隻得盼着女孩能盡快從破處的痛苦中緩和過來。雙手在女孩身上、腿上遊
走着、愛撫着,臉頰和嘴唇在女孩兩條小腿和腳丫間,磨蹭着、親吻着。

  一陣深情款款的愛撫與親吻過後,女孩下體的疼痛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充盈和飽脹感。嬌嫩的丹穴嫩肉,似乎也适應了入侵的異物,
陣陣痙攣變成了歡愉的蠕動。赤鼓也好似感知到近在咫尺的陽鋒,渴望被雀頭擠
壓、沖撞。

  「嗯……先生……好些了……不那麽疼了……嗯……」少女兩隻白嫩的腳丫
上,已布滿了男人的津液,癢酥酥的,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不到一個時辰前,
清純的少女,還在爲自己在男人面前裸露出雙腳而害羞,因男人爲自己清洗、揉
捏雙腳而窘迫得手足無措。而此時,自己已是一絲不挂地躺在男人身下,兩條白
花花的大腿架在男人肩頭,兩隻秀美、白嫩的小腳丫,被男人像寶物一樣親吻着。

  嬌嫩的下體裏,插着男人的陽具,自己已将純潔無瑕的處子之身,整個交給
了心愛的情郎。完成了從少女蛻變成人婦的若琳,恍如夢中,而剛從劇痛中平複
下來的身體,被壓抑着的欲望,正更加猛烈地沖擊着她的大腦。不知不覺中,女
孩雙手緊緊抓着床單,開始微微扭動起自己的屁股。

  「琳兒……好姑娘……真的不疼了?」女孩的反應已足以說明一切,但男人
依舊柔聲問道。

  「嗯……不疼了……可以了……先生……嗯……」

  男人雙手分開女孩的雙腿,低下頭看了看。剛插入女孩丹穴一半的陽幹上,
一抹猩紅的處女血,混雜着晶瑩閃亮的淫液,分外刺目。青筋暴露的陽具,直挺
挺地刺入少女嬌柔、粉嫩的陰戶之中,無比淫靡。

  男人緩緩地前後移動着屁股,試着抽送起來。已經适應了陽具的丹穴,似乎
沒有剛才那麽緊窄了,大量的淫液,像調了油脂的蜂蜜一樣,又膩又滑。随着抽
送幅度的慢慢加大,陽鋒已直抵赤鼓花心,雀頭頂在滾燙的赤鼓肉球上,又麻又
癢,舒爽無比。

  「嗯……啊……啊……」完全從破處劇痛中緩和過來的女孩,開始體會到情
郎陽具帶給自己的巨大快樂。下體再沒有那種惱人的空虛感,鐵杵般堅硬的肉棍
子,緩慢而又有力地抽插着,每次都是直插到底,頂在蜜壺深處的赤鼓上,傳來
陣陣酥麻。肉棍子抽插一會,就頂住赤鼓,換做畫圈打轉,那種麻酥酥的感覺,
混雜着越來越強烈的瘙癢,源源不斷地從下體傳出,帶動着渾身都開始震顫起來。

  既然情郎說過,喜歡自己叫喊出來,女孩自然也就不再隐忍自己舒爽的呻吟
聲,随着身體裏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迸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呼,忘情地宣洩着
無比幸福、愉悅的心情。

  看到身下輾轉承歡的姑娘,已沒有了半點痛苦,男人自責、愧疚的心情也蕩
然無存,隻剩下無盡的柔情與愛戀,盡情地享受着少女嬌軀帶給自己的歡愉。胯
間的陽具,時而好似脫缰的野馬,時而好似出水的蛟龍,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的
抽插,恨不能将女孩的身子刺穿,容不得女孩半點喘息。時而又好似伺機而動的
蟒蛇,輕緩、溫柔。時快時慢、深入淺出的一陣抽插,很快就令初嘗巫山雲雨的
女孩,丢盔卸甲、欲仙欲死。随着一陣緊似一陣的震顫、抽搐,女孩再次被送上
了那極度美妙的雲端……

  「啊……先生啊……啊……不行了啊……死了……死了……啊……啊……啊
……」女孩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快要收縮成一個小球,緊接着,下體深處好似
突然爆炸開來似的,一股股火熱的岩漿,瞬間噴發出來。大叫幾聲,眼前一黑,
癱軟了下去……

  外面的細雨幾乎停了,但已接近傍晚,天色越發暗了下來。詩雅看了看座鍾,
姐姐出門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還不見蹤影,心中不禁開始有些焦急起來。

  「這死若琳,雨都快停了還不回來,一會姨夫該回來了,看他怎麽說你,哼
……」心裏雖然這麽想着,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課本,站起身來。看了一下午的書,
腦子裏都快成一鍋漿糊了,望着外面雨後清新的街景,詩雅決定出去找找姐姐,
順便換換空氣。

  她拿起把雨傘,蹑手蹑腳地走到姨媽屋外,趴着窗棂向裏看了看。隻見姨媽
已經睡醒了,正坐在床邊,拿着繡花撐子,低着頭在上面繡着,也就沒進去打擾
她。轉身走到大門口,小聲跟掃地的仆婦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出去找姐姐,一會
就回來。然後像隻小燕子似的,快步跑出院子,來到了大街上。

  「這到哪找去呀?若琳能去哪呢?」詩雅向街兩邊望了望,嘀咕着,一時沒
了主意。她漫無目的的朝前走去,心裏盤算着,若琳可能去的地方。

  「學堂!對呀,若琳一定是到學堂找先生去了……」詩雅覺得眼前一亮,不
覺加快了腳步。心裏琢磨着,就算姐姐不在學堂裏,自己也可以和先生呆上一會。

  好久沒到先生了,還真是挺思念他的呢……

  雨已經完全停了,路上很好走,不一會,詩雅就來到了學堂。教室門是鎖着
的,詩雅轉身繞到後院。剛一踏進後院,耳畔就隐隐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響,像一
個女子在哭泣,又好似是很痛苦的呻吟,反正以前從未聽到過這種聲音,說不清
的怪異。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天邊,十分遙遠,卻又好似就在耳邊。

  詩雅愣愣地站了一會,側耳仔細聽了聽,确信那聲音是從先生的寝室中傳出
的。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她,蹑手蹑腳地向寝室走去。

  寝室的門是關着的,但門口的地上卻躺倒着一把油紙傘,那是若琳出門時帶
的那把傘,詩雅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爲那傘的傘柄下,栓着一條紅繩,紅繩上墜
着一顆紅豔的瑪瑙珠子,不是若琳的,又會是誰的?

  那奇怪的呻吟聲,就是從寝室裏傳出的,詩雅站在門口,聽的真真切切的。

  「啊……啊……先生啊……琳兒……琳兒受不了了啊……啊啊……」伴随着
哭泣般的呻吟聲,還有陣陣男人急促的喘息聲,和「啪啪啪」的脆響,好像是打
屁股的聲音。

  「天呐!這不是姐姐若琳的叫聲麽?她這是怎麽了?難道說……是先生在責
打她呢麽?」詩雅聽明白了,這奇怪的叫聲,就是姐姐若琳發出的。她心裏突然
「砰砰」直跳,趕忙踮起腳尖,透過窗棂向屋裏望去……

  不看則已,這一看,詩雅險些叫出聲來。隻見屋裏靠牆一側的架子床上,一
對赤身裸體、一絲不挂的男女,身體正快速而猛烈地運動着。兩人都背對着門口,
女子像隻小狗一樣,跪趴在床上,男子則上身直立,跪在女子屁股後面,雙手掐
着女子的腰,屁股又快又猛地前後聳動着。那女子的臀肉,被男子頂得一波一波
地顫動着,發出「啪啪啪」的脆響。女子雙臂撐在床上,一頭短發,随着胡亂擺
動的頭,淩亂地飛舞着,凄慘的叫聲不絕于耳,似乎随時都要昏死過去似的。

  「天呐!這不是若琳麽?那男子……那男子不是先生麽?他們……他們這是
在幹嘛呀?」詩雅驚得目瞪口呆,眼珠都快掉下來了,手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叫
出聲來。十七歲的少女,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香豔、淫靡的畫面,姐姐的呻吟聲、
先生的喘息聲、肉體撞擊出的「啪啪」聲、「噗滋噗滋」聲,混雜在一起,像小
針般的直刺耳孔。詩雅隻覺得耳熱心跳、渾身難受,身體裏湧起一股莫名的躁動,
下體内傳來陣陣麻癢,踮起腳尖的雙腿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他們……這就是大人說的房事吧……真是羞死人了……」詩雅又羞又臊,
少女的本能驅使她不敢再看下去,放下了踮起的腳尖,手捂着「砰砰」亂跳的胸
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雖然眼睛看不到那羞人的場景,耳朵裏傳來的靡靡之音,
卻好像越發清晰了,像一根羽毛撩撥着心房,癢酥酥的……

  「啊啊……先生……啊……不行了啊……死了……死了……啊啊啊……嗚…

  …

  嗚嗚嗚……「凄厲的叫喊聲,突然變得沉悶了,似乎姐姐的嘴巴被捂住了。

  巨大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詩雅再次踮起腳尖,向屋裏望去。

  隻見姐姐此時上身已完全趴在了床上,臉埋在枕頭裏,一隻手攥成拳頭,捶
打着床面,似乎無比痛苦的模樣。屁股高高地撅着,被先生的雙手牢牢地把持、
固定住,雪白的臀肉上,被手指掐出幾個深深的凹坑。先生的屁股在後面飛快地
前後聳動着,一邊急促地喘息,一邊小聲問道:「呼呼……琳兒……呼……你上
次月事……是哪天幹淨的……」

  「嗚嗚……啊……三……三天前幹淨的……啊……嗚嗚……」若琳從枕頭上
擡起頭來,勉強回答完先生的問話,螓首再次埋進枕頭裏,拼命搖擺着。

  「呼……咝……琳兒……我的好姑娘……咝……我來了……給你……哦……

  哦……哦……「男人快速聳動着的屁股,死死頂住若琳的豐臀,突然不動了,
停了片刻,又猛力地抽送了十幾下,雙手松開若琳的屁股,身子像被抽去筋脈一
般,趴了下去。若琳的身子被先生頂得向前竄去,支撐在床上雙臂再也沒有力氣,
背負着男人的身子,轟然倒下……

  屋内霎時恢複了平靜,隻傳出兩人急促的喘息聲。

  詩雅收回身子,摸了摸滾燙的臉蛋,蹑手蹑腳地離開寝室,回到學堂門口,
才撫了撫狂跳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她定了定神,探頭向外看了看,就像是自
己剛與男人偷情了似的,生怕被人撞見。見街上沒人,趕緊一路小跑着回到家裏
……

  一陣急喘過後,汪亞鵬趴在若琳身上,一邊愛撫、親吻着女孩的身子,一邊
柔聲說道:「琳兒……我愛你……你讓我獲得了新生一樣……我的好姑娘……」

  「嗯……先生……我……我也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啊……嗯……」初嘗
雲雨交歡的少女,還沒有從巨大的舒爽、愉悅中平複下來,陶醉在情郎的愛撫、
親吻和情話中,無比的幸福。下體裏還插着男人的陽具,原本又粗又硬的肉棍子,
此時似乎有些軟了下去。被那肉棍子抽插得欲仙欲死的女孩,突然湧起一絲頑皮
的心态,下體用力收緊,攥了攥要軟下去的肉棍子。

  「小饞貓……還沒吃夠啊……」男人感覺到了女孩身體的動作,伸出手指,
在女孩的臉蛋上刮了一下,揶揄道:「羞不羞啊?」

  「哼嗯……沒有……讨厭嘛……嗯……」少女羞得面紅耳赤,一邊撒着嬌,
一邊轉過頭去,将羞紅的俏臉完全埋進枕頭裏,身子扭動着。

  「啵」的一聲,男人的陽具從女孩扭動着的臀縫中滑脫出來,「啊……出來
了……流出來了……」女孩驚呼一聲,趕忙欠起身來,伸手捂住陰戶。一股黏糊
糊的、熱乎乎的濃精,從金溝穴口湧出,順着女孩指縫流淌下來。

  汪亞鵬趕忙起身下地,拿過幾張草紙,遞給女孩。女孩将草紙墊在陰戶上,
翻身從床上下來,蹲在床前腳踏上,擦拭着陰戶上流出的粘液。一擡眼看到男人
正盯着自己,紅着臉,又羞又急地說道:「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男人蹲下身子,捋了捋女孩淩亂的秀發,捧起那張無限嬌羞的臉蛋,深情款
款地說道:「琳兒,能擁有你這樣的好姑娘……亞鵬真是三生有幸……容我些日
子,把家裏的事解決了以後,定會娶你爲妻,與你白頭偕老……」

  「先生……莫要爲難……琳兒并未要求先生什麽……隻盼着……能天天見到
先生……哪怕是……就看先生一眼也好……」說完,女孩合上眼簾,一顆晶瑩的
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滾燙的臉蛋,在男人手掌中磨蹭着。

  「琳兒……我……」男人隻覺喉頭一陣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一把将心愛
的姑娘摟進懷裏,在她的秀發上親吻着……

  兩人穿好衣服,相互摟抱着,偎依在床邊,男人手裏拿着剛才墊在少女臀下
的羅帕,潔白的羅帕中間,點點落紅,猶如傲雪紅梅般分外刺目。

  「琳兒……還疼麽?」男人摟着女孩問道。

  「嗯……不疼了……」無比羞澀的少女,螓首紮在男人懷裏,偷眼撇了撇羅
帕上那猩紅的花瓣,那是自己保存了十八年處子之身的象征,被永久地留在了這
方羅帕上。從今往後,自己将要面對怎樣的命運呢?若琳突然有些迷茫,但絲毫
沒有後悔。雖然嘴上說不疼了,但下體還是隐隐傳來腫痛感,不過那不完全是破
處的疼痛,更多的是來自于初次行房,被男人那根大肉棍子摩擦、撞擊的紅腫、
疼痛。

  「先生……從今往後……琳兒就是你的人了……不論走到天涯海角……哪怕
今生今世不能在一起……來生來世……琳兒都是先生的女人……先生……莫要負
我……」若琳擡起頭來,螓首靠在男人的肩頭,深情的雙眸凝望着情郎,迷離的
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定。

  「琳兒……我……我甯可負天下人,也不會負你……我的好姑娘……」

  似乎有道不盡的愛戀,說不完的情話,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依依不舍地作别,約好明日午後
再次相聚。本來汪亞鵬還擔心若琳的腳傷,堅持要将她送回家。但若琳怕被街上
行人看到,招惹閑話,堅決不答應。熱水加上紅花油的功效,也很管用,崴傷的
腳踝好多了,在屋裏試着走了走,感覺沒有大礙,堅持要自己回去。汪亞鵬隻得
作罷,攙扶着若琳,送到學堂門口,揮手道别。

  若琳把雨傘當拐杖拄着,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裏,正趕上晚飯的時間,趕忙洗
手入座,臉紅紅的,低着頭也不說話。

  「你這死丫頭,也不說一聲,出去這麽久不回來,你父親剛要安排人出去找
你呢,一下午瘋到哪去了?怎麽一瘸一拐的?摔跤了?」若琳的母親一向是刀子
嘴、豆腐心,對這個任性的女兒,也沒啥辦法,嘴上責怪着,心裏卻是十分的關
切。

  「我……我去學堂了……向請教先生幾個問題……腳崴了一下……沒大事…

  …不必擔心……「若琳神色慌亂地小聲說道,偷眼撇了撇父親、母親,畢竟
心裏有鬼,低下頭,紅着臉不敢多說話。

  「這麽大的丫頭了,整天就知道讀書、讀書,也不着急找婆家,将來嫁不出
去可怎麽辦?早知道你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你去讀書,唉……」母親長歎一聲,
愁眉緊鎖。

  「姨媽,姐姐她……她有喜歡的人,您不用爲她操心……」詩雅脫口而出。

  本想替姐姐解圍,緩和下這尴尬的氣氛,卻根本沒考慮說的話是否妥當。

  「小雅!你瞎說什麽?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若琳有些急了,一雙秀目瞪
着妹妹,紅潤的臉蛋瞬間煞白,一臉的溫怒。幸虧若琳還不知道,自己下午在老
師房裏的那一番雲雨偷情,早已被妹妹窺見,否則此時她非得羞死不可。饒是如
此,心裏有鬼的若琳,還是被妹妹無心的「洩密」驚出一身冷汗。

  「嗯?什麽喜歡的人?誰呀?快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詩雅不經意
間的一句話,還是引起了若琳母親的注意,盯着女兒追問道。

  「啊……沒有……您别聽小雅瞎說……沒有的事……我……我現在不想嫁人,
我要考上京師大學堂……」

  「小雅,你告訴姨媽,怎麽回事?」見女兒不說,母親又盯着詩雅問道。

  「啊……我……我是說……姐姐心氣高傲……一般男子她都看不上……她喜
歡的是……是雨果……對,她喜歡的是雨果……」詩雅腦子還算轉的快,知道自
己剛才有些冒失了,猛然想起以前姐姐曾經跟她提過,喜歡法國作家雨果的作品,
此時正好把他搬出來當救兵。

  「雨果?雨果是誰?」母親雖然讀過書,但都是早年那些四書五經、詩詞歌
賦之類的,對于當代作家,又是洋人,哪裏能知道?

  「雨果是一個法國作家,好啦,飯菜都涼了,趕緊吃飯吧……」一直沒說話
的父親,終于開口了,打着圓場。若琳的父親,早就看出女兒表情中的反常了,
外甥女的解釋,也明顯是在敷衍。但既然兩個丫頭都不說實話,再追問下去也是
無義,索性岔開話題。

  一家人都默默地吃飯,誰也不再說話。若琳的父親,卻不時觀察着女兒的神
态。所謂知女莫若父,女兒那極不自然的神态,羞澀而又緊張,但卻透出一種難
以抑制的幸福與甜蜜。這種神态,隻會出現在戀愛中的少女臉上。父親心裏幾乎
可以确定,女兒春情萌動了,但那個男子會是誰呢?隻能先暗自觀察,一定會有
蛛絲馬迹的……

  第二天一早,若琳的父親又要外出,走之前,把管家叫過來,耳語了幾句,
轉身出去了。

  吃罷午飯,若琳就等着母親午休,心兒早就飛到了情郎身邊。昨天與情郎的
一番雲雨,感覺骨頭縫似乎都要裂開了,渾身酸痛。下體也是又紅又腫,再加上
腳傷未愈,走起路來,十分難受。晚上睡前又在腳踝上擦了紅花油,早早就上床
睡覺了,很久沒有睡過這麽香甜的覺,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起來後,伸展了下
四肢,感覺緩過來不少,連腳踝也不怎麽疼了,不禁心情大好。特意換了身新衣
服,坐在窗前,回憶着昨天那甜蜜而又銷魂蝕骨的一幕……

  「若琳,你……你又要出去啊?」詩雅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姐姐一身要出門
的打扮,心裏立刻明白了,問道。

  「啊……是啊……一會還想出去走走,整天在家悶着難受……」正沉浸在甜
蜜回憶中的若琳,尴尬地說道,臉色绯紅。

  「姐……你……是不是又要去學堂找先生啊?」詩雅彎下腰,湊到若琳耳邊,
小聲問道。

  若琳心中一驚,望着妹妹頑皮、狡黠的神态,心裏嘀咕着:「難道昨天的事,
被這丫頭知道了?不應該呀……」連忙掩飾着慌亂的神态,故作鎮靜地說道:
「哪有……我都好久沒見到先生了……你是不是想先生了啊?」

  「切……得了吧,還想騙我……」詩雅扭頭看了看身後,手捂在若琳耳朵上,
小聲說道:「昨天……你在先生寝室裏……跟先生……那個……我都看見了……」

  「你說什麽?」若琳蹭地站了起來,臉色刷白,驚恐地盯着妹妹,嘴巴大大
地張開着。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還真是讓妹妹發現了。若琳隻覺一陣暈眩,
身子搖晃了一下,趕忙扶住桌子。心裏快速盤算着:「看樣子,這事小雅還沒說
出去,隻要她沒告訴别人,父親、母親不知道就好……」

  若琳定了定神,走過去關上房門,拉着妹妹,坐到床邊,小聲問道:「小雅
……你……你都看見什麽了?」

  「我……看下那麽大雨,你半天也不回來,雨停了就出去找你。猜你就在學
堂裏,就過去了。後來……後來……」詩雅腦子裏浮現出昨天窺視到的,那一幕
令人無比羞臊的畫面,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了,滿臉通紅。

  若琳此時倒是十分鎮定,繼續追問道:「那你……你都看見了?」

  「嗯……我聽見你在屋裏很大聲的叫喊,好像很痛苦、很遭罪,以爲是先生
在打你,我就趴在門外,看見……看見你和先生都光溜溜的……跪在床上……後
來……後來我就回來了……」

  「這事……你回來跟誰說過沒有?」若琳緊緊抓着妹妹的手,焦急地問道。

  「沒有,我發誓,我沒跟任何人說。回來姨媽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
我都沒告訴她你去學堂了。我知道……你和先生做的事……是不能讓别人知道的
……姐……你們那個……是不是就叫……叫房事啊?」

  「去……小孩子别瞎問……」既然妹妹幫自己保守着秘密,若琳心裏的石頭
算是落了地。被妹妹問的不知如何回答,一抹紅雲飛上臉頰。

  「我才比你小一歲,不是小孩子了……姐……你快告訴我嘛……是不是啊…

  …「詩雅搖晃着姐姐的胳膊,撒着嬌、耍着賴。

  「是是是……好了吧?等以後……你嫁了人……也要那樣的……到時候你就
知道了……」此時若琳完全沒有了當姐姐的模樣,羞得滿臉通紅,無比的忸怩,
卻又一臉幸福而又甜蜜的微笑。

  「姐……那個……那個事情……很難受麽?我看你好像死去活來的……叫聲
可慘了……能吓死人……」小丫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刨根問底地追問道。

  「去你的……不該你知道的别瞎問……将來你自然就知道了……」若琳羞臊
得簡直快無地自容了,甩開了妹妹的手,别過頭去,不再看她。

  「哼……你不告訴我,我就告訴姨媽去,哼……」詩雅撅着小嘴,不高興了。

  「你……好好……我告訴你……好小雅……好妹妹……千萬幫我保守秘密啊
……」若琳拿這個妹妹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是連哄帶騙,先穩住她再說。

  若琳拉着詩雅的手,望着窗外,腦子裏一邊回想着昨日與情郎的纏綿,一邊
娓娓道來。那種痛并快樂、銷魂蝕骨中飛上雲端的感覺,永生難忘的甜蜜與幸福,
還有今生今世,誓與先生厮守終身的決心,一股腦地告訴了妹妹。直把個不谙世
事、情窦未開的詩雅,聽得耳熱心跳、心馳神往。

  「姐……可是先生他……他是有家室的人啊……你和他……」詩雅困惑地問
道。

  「唉……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心裏就是放不下他……一天見不到
他,我就寝食難安……不管今後會怎樣,既然……既然給了他,哪怕讓我去死,
我都不後悔……」若琳垂下眼簾,輕歎了一口氣,從美好的回憶和幸福的憧憬中,
回到現實,繼續說道:「隻要能跟先生多呆一天、多見一面也好……過一天算一
天吧……哦,對了,你幫我看看我母親睡了沒有,快去……」

  差點耽誤了與情郎的幽會,若琳推了一把妹妹,紅着臉說道。乖巧的詩雅,
沖姐姐吐了下舌頭,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小丫頭就跑了回來,扒着門框,小聲
說道:「姨媽已經睡了,快去吧……早些回來啊……」

  若琳臉蛋更紅了,低着頭,也不說話,快步走出屋去。剛要跨出院門,管家
從門房裏探出身子,問道:「大小姐,您要出門啊?」

  「啊……是啊,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若琳吓了一跳,随口說道。轉
身跨出院門,一路小跑着,向學堂奔去。

  詩雅剛要回自己屋去,一轉身看見管家扒着院門,探出頭去向外張望,不一
會,一閃身走了出去。立刻明白了,管家這是在跟蹤姐姐呢。眼珠一轉,計上心
來,也小跑着跟了出去。

  若琳一心想馬上見到情郎,不禁腳步飛快,已經走出好遠,管家在後面躲躲
閃閃地一路緊跟。詩雅一轉身,朝相反方向跑去。她知道姐姐平時去學堂習慣走
的路,那條大路,必經「送子來鳳橋」,路又寬又好走。但還有一條近一些的小
路,從反方向,跨過「迎秀橋」,從一片院落間的小道穿過去,繞過祠堂後身,
就是「送子來鳳橋」的另一邊橋頭。

  詩雅一路狂奔,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終于趕在姐姐前面,跑到了祠堂。她躲
在祠堂山牆後面,探出頭去,向「送子來鳳橋」上望了望,隻見姐姐剛好走到橋
中間,正往這邊趕來。趕忙收回頭來,舒緩了一下急喘的呼吸,等着若琳過來。

  若琳剛走到祠堂邊上,就聽一個壓低的聲音喊她:「姐……姐你快過來……」。

  一扭頭,見是詩雅躲在那裏,在向自己招手,趕忙擰身過去問道:「小雅?

  你怎麽跑這來了?「

  「呼……先躲起來……」詩雅還在急促喘息着,一邊說着,一邊拉起若琳,
閃身拐進祠堂後門裏,将門闆掩上。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不一會,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來回徘徊了幾趟,一個嘀嘀咕
咕的聲音傳來:「奇怪,一轉身就不見了……哪去了?」

  腳步聲又徘徊了一會,走遠了。詩雅長舒了一口氣,望着一臉疑惑的若琳,
小聲說道:「好險啊……你前腳剛出門……後腳管家就跟出來了……幸虧我反應
快……抄近路趕過來了……不然……不然你就露餡了……呼……」詩雅如釋重負
般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好妹妹……難爲你了……讓我怎麽謝你啊……」若琳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心裏直呼萬幸。

  「你趕緊去吧,先生都該等急了……要謝我啊?那你回來得好好給我講講,
你倆都做了什麽……不許隐瞞……咯咯咯……」詩雅捂着嘴,一陣頑皮、嬌憨的
調笑。

  「呸……你這死丫頭……」若琳假裝嗔怒地啐了一口,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
根,伸手在妹妹屁股蛋上掐了一把。轉身打開了院門,探頭張望了一下,回身沖
詩雅擺了擺手,閃身出去了。

  從祠堂拐出來,離學堂就沒多遠了。若琳一路小跑,跑到學堂門口,回頭望
了望,确定沒人跟蹤自己,一閃身溜了進去,直奔後院而去。

  聽到腳步聲,汪亞鵬從寝室迎了出來,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院子裏就急不
可待地擁抱在了一起,好似闊别多日後的重聚一般,相互親吻着、愛撫着……

  詩雅等姐姐離開後,也從祠堂院裏走了出來。望着姐姐遠去的背影,一想到
她馬上就要投入先生的懷抱,享受男歡女愛去了,不禁也有些羞澀起來。剛要轉
身回家,突然看見管家在不遠處的橋頭,正四處張望着,不覺心頭一驚,暗想:
「糟糕,他怎麽還在找姐姐?剛才姐姐出去時沒被他看到吧?萬一他一會找到學
堂去怎麽辦?這可太危險了……不行……」

  一邊尋思着,一邊偷偷觀察着管家的行蹤,隻見管家在橋頭張望了一會,向
西邊拐了過去,趕忙起身往學堂跑去。跑進學堂,回身就把大門關上了,門闩也
落了下來,這才踏實下來。喘息了一會,少女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邁動腳步,
悄悄往後院走去。

  此時寝室裏的一對戀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剝光了各自的衣服,正躺倒在架子
床上,緊緊摟抱在一起,親吻、愛撫着,若琳甜蜜的嬌喘、呻吟聲,透過門縫,
飄了出來。

  「嗯……啊……先生……嗯……好想你啊……嗯……」

  「琳兒……我的好琳兒……我也想你啊……」

  盡管聲音很微弱,但足以強烈地刺激着詩雅的耳膜。聽了一會,少女已經面
紅耳赤了,心中陣陣躁動。既然大門已經拴上,再無任何顧忌,詩雅在院子裏四
處尋摸了一下,将角落裏的一隻空木頭箱子搬了過來,悄悄放在寝室窗下,小心
翼翼地站了上去。腳下有木箱墊着,高度合适多了,詩雅雙手蒙在窗玻璃上,臉
都快貼了上去,睜大雙眼向屋裏窺視着……

  隻見床上兩個光溜溜的男女,姐姐仰面躺着,雙腿擡起,兩隻腳丫翹得老高。

  先生趴在姐姐身上,雙臂卡着姐姐的腿彎,屁股正在上下聳動着。雖然看不
到兩人下體是怎麽結合的,但肉體撞擊出的「啪啪」聲中,夾雜着「噗滋噗滋」

  的悶響,與姐姐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呼摻雜在一起,不絕于耳。

  詩雅隻覺得渾身燥熱,下體裏麻絲絲、癢酥酥的,一股股暖流涓涓而出,内
褲裆部很快就黏糊糊的了,說不出的難受。「砰砰」亂跳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
了,越不敢看,就越是忍不住要看,身不由己,欲罷不能。

  「啊……啊啊……先生啊……不行了……啊啊……」若琳忘情地喊叫着,身
子一拱一拱地颠動着,飛翔在美妙燦爛的雲端……

  不知爲什麽,姐姐同樣的叫喊聲,昨天聽着隻覺她是無比凄慘、痛苦,可是
今天聽起來,缺完全不一樣了。那聲音好像是那麽的銷魂蝕骨,無比的美妙、愉
悅,令人燥熱難耐、骨軟筋麻。詩雅雙腿緊緊夾着,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視線漸漸有些模糊,恍惚間,那躺在先生身下欲仙欲死的軀體,似乎已換成了自
己一般……

  如果說,昨日的一番初嘗雲雨,是若琳從純潔無知的少女,蛻變成女人的洗
禮,那麽,今天就是她追求自己幸福頂點的正式沖鋒。聰慧的若琳,對男女間房
事技巧的掌握,不遜于任何女人。在情郎的帶動下,很快就如魚得水、駕輕就熟
了。已經像熟透了的蜜桃般的身體,一經男人開發出來,就好似脫缰的野馬,再
也難以安分下來。各種姿勢、各種體位,花樣翻新、高潮叠起。

  屋内兩人輾轉纏綿、翻雲覆雨,屋外的詩雅看得是欲火攻心、意亂情迷,站
在木箱上的嬌軀,漸漸綿軟無力、搖搖欲墜,雙手已無法控制地探入了内衣、内
褲裏,在椒乳和下體間按壓着、揉搓着……

  此時屋内的兩人,正在采用「老樹盤根」的姿勢交媾着。兩人面面相對,雙
腿纏繞,盤坐在床上。男人背對着外面,女孩雙臂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雙腿盤繞
着男人腰部,身子一上一下地聳動着。胸前一對飽滿的玉乳,被男人雙手抓握着、
揉捏着。

  「啊……啊……頂到頭了啊……好舒服……啊……」已經洩過兩次身的若琳,
感覺即将要再次飛起來了,身體起伏得越來越快,眼前一片金星閃爍,緊閉的雙
眼猛然睜開。突然,她「啊……」的一聲驚呼,提起的身子驟然停止不動了……

  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在斜對面的窗戶上。透過窗棂,那張無比臉龐依舊清晰
可見,不是詩雅又是誰?

  此時詩雅一手揉搓着椒乳,一手搓弄着陰戶,雙眼緊閉,正沉浸在前所未有
的舒爽之中。情窦初開的少女,被屋内如火如荼的活春宮場景,熏蒸得昏頭脹腦、
難以自制。十七年來,第一次上下其手的自渎,深深地陶醉其中,早已忘卻了遮
掩自己,被姐姐透過窗戶看到了,更是全然不覺。

  「琳兒……你……你怎麽了?我把你頂疼了麽?」背對着窗戶的男人,哪知
道窗外有人窺視,見若琳驚叫一聲僵硬在那裏,還以爲是自己的陽具頂的太深、
太狠了,關切地問道。

  「啊……啊……啊……沒有……啊啊……不行了……啊啊啊……」頻臨洩身
邊緣的若琳,隻呆愣了片刻,下體裏急劇收縮的肌肉,不聽使喚地震顫起來,胞
宮深處炙熱的岩漿,噴薄而出。

  看到在窗外窺視的妹妹那一霎那,若琳無比震驚,渾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但下體根本不受大腦的控制,反而迎來了更加強烈的洩身。那種前所未有的
舒爽,似乎要将整個身子掏空一般,自己都能感覺到,伴随着噴湧而出的陰精,
丹穴内一陣痙攣般的抽搐。女孩索性再次閉上雙眼,身子重重地落下,赤鼓死死
抵在男人的陽鋒上,大叫一聲,幾近暈厥過去……

  男人隻以爲是連續的幾次洩身,導緻女孩興奮的脫力了,不禁也感到無比的
亢奮。陽幹被女孩火熱的丹穴死死箍住,嬌嫩的腔肉陣陣痙攣,滾燙的陰精澆灌
在雀頭上,男人被燙得渾身一激靈,無比舒爽。他雙手托着女孩的屁股蛋,腰腹
發力,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聳動、抽插,低吼一聲,放開精關,大量濃精噴湧而出,
射入花心……

  一直閉着眼睛,沉浸在自渎帶來的美妙歡愉之中的詩雅,突然發現屋内姐姐
的春聲歡叫停止了,趕忙睜開雙眼向屋裏望去。隻見兩人此時緊緊擁在一起,躺
倒在床上,一動不動,急速喘息着。姐姐雖然被先生壓在身下,但卻從先生肩膀
上露出半張臉來,眼睛是睜着的,迷離的眼神正望着自己。詩雅心中一驚,後背
立時冒出一層冷汗,急忙蹲下身子,把頭從窗戶上縮了回來。自己偷窺的舉動,
被姐姐發現了,詩雅本就一直狂跳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似乎馬上就要窒息
過去,臉蛋像火燒的一般,滾燙、绯紅……

  詩雅蹲在木箱上,一動都不敢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可這一蹲下,
下體裏充盈的粘液「呼呼」的往外冒,本就濕答答的内褲裆部,更是像尿了一般,
涼絲絲、黏糊糊的,無比的難受,也隻好咬牙忍着。

  停了一會,詩雅聽見屋裏兩人開始說話了,聲音很低,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些情呀愛呀的,想必兩人房事已經結束了。趕忙悄悄從木箱上下來,蹑
手蹑腳地把木箱放回原地。也顧不上内褲裏黏糊糊的難受了,雙腿夾着,碎步跑
到大門口,拉開門闩,打開大門,跨出門去,這才長舒一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若琳才從後院出來。剛一跨出大門,就看見詩雅靠在牆跟
站着,正低着頭,手指擺弄着辮梢。

  「你個死丫頭……誰讓你不回家……還跑過來偷看的?作死啊你……」若琳
壓低嗓音說道,伸手在妹妹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在妹妹的窺視下,自己赤身裸
體的與先生雲雨偷情,一想起來就羞臊得無地自容。雖然昨天妹妹就看見過,但
今天可是親眼看見妹妹趴在窗戶上在窺視。這也就是從小一起長大、宛如親妹妹
的表妹,要換做别人,若琳非得一頭撞死不可。

  「啊……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詩雅揉着被姐姐掐疼的胳膊,紅
着臉,小聲辯解着。把若琳從祠堂裏出去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若琳才明白過來,
自己錯怪妹妹了。要不是這個充當望風、站崗的機智「紅娘」,自己這個與「張
生」偷情的「崔莺莺」,恐怕已經被管家捉奸在床了,想一想都後怕……

  有過這次有驚無險的經曆,若琳格外的小心了。既然父母親已經開始懷疑上
了自己,就不能給他們抓住任何把柄。之後的一段時間,隻要父親不在家,若琳
幾乎依舊每天都出去。有時是上午,有時是下午,再加上有妹妹打掩護,她更加
有恃無恐。要麽是趁管家不注意時溜出去,要麽是兩姐妹聲東擊西、暗渡陳倉。

  去學堂也不再走一條路了,有時特意往反方向走,把管家迷惑得暈頭轉向,
總是跟着跟着就跟丢了。不過隻要管家跟出去,詩雅也都會跟着出去,替姐姐放
哨、望風。倒也一直沒讓管家抓到任何蛛絲馬迹,每次若琳父親問起女兒的行蹤,
管家也隻好支支吾吾的打馬虎眼,惹得老爺罵幾句「廢物、沒用的東西」之類的。

  每次爲姐姐站崗放哨,詩雅都會趴在窗戶上偷窺,若琳倒也默許了妹妹的舉
動。一來二去的,若琳反倒覺得,在妹妹的窺視下與情郎雲雨偷情,更加的刺激、
銷魂。一次次的偷窺,詩雅也好似吸上了鴉片一樣,完全沉溺于男女間那肉體的
歡愉之中去了。兩姐妹時不時的關起門來說悄悄話,互相交流。若琳毫無保留地
把自己的體會、經驗和心得,告訴妹妹。詩雅自然是受益匪淺,雖未經人事,但
一顆少女的春心,早已是豁然開竅了。她幾乎每天躺在被窩裏,都要自渎一番,
腦子裏幻想着先生,他在姐姐身上施展出的濃情蜜意,仿佛都轉到了自己身上。

  滿腦子都是先生的音容笑貌,他的嘴唇,他的雙手,還有他胯間那根又粗又
大的肉棍子……夜夜伴随着少女進入夢鄉……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過了立秋,暑假結束,學堂裏又恢複了朗朗的讀書聲。

  能與同學們天天相聚固然是好,但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與情郎幽會了,若琳雖
然心有不快,但也無可奈何。好在每天能有更多的時間,面對情郎,朝夕相處,
倒也十分甜蜜,聊以慰藉。偶爾利用午休或下午放學後,趁同學們離去之際,抽
點時間,跑到後院寝室裏,與汪亞鵬說說情話、耳鬓厮磨一番,但再難有機會與
他肌膚相親、共赴雲雨了。

  轉眼又過去了月餘,天氣漸涼,秋意濃濃。這一日早上起床後,若琳突然感
覺腹中一陣翻騰,酸水上湧,幹嘔了幾下,什麽也沒吐出來。女孩擦了擦嘴角,
還以爲是昨夜吃壞了肚子,也沒在意,洗漱完畢,坐到飯桌旁準備吃早餐。

  早餐是跟平時一樣的稀飯、小菜,還有最愛吃的梅菜小籠包,可是今天感覺
一點胃口也沒有。一聞到那味道,若琳又是一陣反胃,急忙起身捂着嘴,跑回房
中,幹嘔起來。

  母親跟了進來,拍了拍女兒的後背,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哪不舒服麽?」

  「嘔……哦……肚子裏……有點惡心……沒事……」若琳直起腰,看了看母
親,擠出一絲笑容。

  「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母親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心中暗暗一驚,沒
再說話。轉身走到丈夫身後,拉了拉男人的衣袖,使了個眼色。

  「老爺,去請個郎中吧,我懷疑……我懷疑若琳這丫頭……怕是害喜了……」

  兩人回到自己的卧房,關上房門,母親神色慌張地小聲說道。

  「什麽?這個不要臉的孽障!傷風敗俗啊……」父親立時氣得臉色大變,跺
着腳說道。

  「老爺,我不能确定,還是趕緊去請個郎中來,給把把脈再說吧……最好是
……最好是去外鄉,請個遊方郎中來……」雖然都是六神無主,但母親的心思還
是更缜密一些,也更加冷靜。還未出閣的少女,卻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可是
極其傷風敗俗、令家族蒙羞的大事。如果再早些年,這可是要被捆入豬籠沉塘的。

  絕不能找鎮上的郎中問診,消息絕不能外漏。

  兩人耳語一番,分頭行動。母親吩咐仆婦,将若琳攙扶回屋休息,嚴加看管,
不準外出。父親急忙上路,趕往鄰村,尋找遊方郎中。

  詩雅見姐姐身體不适,隻好獨自去上學。若琳感覺身體并無大礙,隻是渾身
乏力,有些頭暈。本想堅持去學堂,但見父母親面色凝重,也不敢過于任性,隻
好躺在床上,心裏思念着情郎,閉目養神。

  直到傍晚時分,父親才将一個遊方郎中帶回家來。郎中仔細地給若琳把了把
脈,問了下上次月事的周期之類的,然後起身跟着若琳父母親來到外屋,壓低聲
說道:「老爺、太太,令嫒……這是喜脈無疑……已有近兩月的身孕了……還請
老爺、太太速速定奪……」郎中通過察言觀色,心中早已是明白,這家大戶人家
的閨女,必是未婚先孕,自然也就沒有說什麽「恭喜」之類的添堵話。

  若琳父母親雖已有思想準備,但依舊是如五雷轟頂一般,一時間都呆若木雞。

  「哦……老爺、太太……令嫒這身子……可不能再耽誤下去,是保……還是
……需要我開何種方子?」郎中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斷,試探着問道。

  「哦……不必了,此事……還請先生……莫要張揚……有勞先生了……」父
親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遞給郎中。然後吩咐管家,将郎中送出門去。

  送走郎中,父親怒火中燒,便要去若琳房中責罵,被母親急忙攔住,小聲說
道:「老爺,你就是把孩子打死了,也是覆水難收,家醜不可外揚啊……事情要
是鬧大了,可怎麽收場……我先去探探虛實,若是那男子尚未娶妻,不論他家境
如何……就趕緊讓他們成婚吧……」

  「唉……家門不幸啊……都是你一再的溺愛、嬌慣,才有今天……」父親氣
的嘴唇青紫,雙手哆嗦着,瞪了妻子一眼,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母親也是長歎一聲,趕忙來到女兒卧房門口,支開看門的仆婦,推門進屋…

  …

  早上詩雅一個人來到學堂,令汪亞鵬吃了一驚,得知若琳身體不适,病卧在
床,心裏立時空落落的,一天都好似魂不守舍一般。好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課,送
走學生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教室裏發愣。有心去若琳家登門探視,又覺得有些
不妥,隻得在心裏爲女孩默默祈禱,希望心愛的姑娘身無大恙,盡快康複……

  第二天、第三天,若琳還是沒有來上學,汪亞鵬可是真的焦急起來。他把詩
雅拉到一邊,悄悄問她若琳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可她也說不清楚,隻是支支吾吾
地說:「姐姐……姐姐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幹嘔……吃不下飯……臉色也很不
好……姨夫和姨媽……好像都很生氣……總是關起門來……長籲短歎的……說話
都很小聲的……」

  汪亞鵬心中一驚,隐約意識到,若琳這是有孕在身了,卻又希望不是真的,
也不知自己與若琳之間的偷情,是否已被她父母知道。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心亂如麻,毫無頭緒。這樣一來,更是不敢去登門探視了,隻好飛快地寫了一封
短信,讓詩雅轉交給若琳。

  轉過天來,詩雅帶來了若琳的回信。汪亞鵬急忙安排學生們自習,自己跑回
寝室,關好房門,展開信劄:先生敬啓:托小雅轉交之書信收到。字裏行間,先
生對琳兒之關切與思念,令琳兒倍感涕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未見,琳
兒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先生,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連日來,琳兒身子慵懶不适、食欲不振,倒也無它大礙。然家父勒令琳兒不
得跨出房門半步,又命仆婦嚴加看管。家母也是一再逼問,從其隻言片語中猜測,
琳兒似已暗結珠胎,懷上了先生之骨血。琳兒深知先生處境之維谷,故未向雙親
透露半點口風,請先生安心。

  不論明日如何,琳兒都将坦然直面,絕無後悔。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琳兒
都心屬先生。如今生能與先生雙宿雙飛、白頭終老,琳兒來世做牛做馬也心甘。

  如若不能得償所願,琳兒所欠先生之情意,隻盼來生再與報答。

  天氣漸涼,望先生保重身體,琳兒自會當心,勿念。

               順頌海安

  短短的兩頁信紙,上面卻留下了好幾處幹涸的水漬,顯然,那是若琳一邊書
寫,一邊滑落下來的眼淚,滴落在信紙上的痕迹。汪亞鵬摩挲着信紙上,那幾處
皺巴巴的印記,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熱淚奪眶而出。撲簌簌的
淚珠,滑落到信紙上,與女孩幹涸的淚迹,融爲一體……

  飽含血淚的回信,好似一把利刃,戳在汪亞鵬的心頭。心愛的姑娘,正在承
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壓力,而自己卻完全的無能爲力。隻恨自己當初,隻顧沉溺于
銷魂蝕骨般的宣洩,後來忘記詢問若琳月事周期,導緻她珠胎暗結。可是,即使
沒有發生此事,未來又能是個什麽結果呢?汪亞鵬無比的懊惱、悔恨,恨不得立
刻起身回家,解除與妻子的婚姻,去迎娶受苦的若琳。然而,眼前一浮現出父母
親,那年邁蒼老而又氣得發抖的面容時,就立刻沒有了半點勇氣。隻覺得如刀絞
般劇痛的心,在慢慢碎去……

  渾渾噩噩的汪亞鵬,也不知怎麽給學生們上完的課。學生們也不知老師是怎
麽了,大家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問一句。下午放學後,汪亞鵬躺在寝室床上,回
憶着與若琳相處的短暫而又甜蜜的每一個瞬間。正在思緒萬千中,傳來「笃笃」

  的敲門聲……

  「少爺,老爺喊您回家去呢,看樣子,怕是有喜事了呢……」管家站在門口,
一臉的喜色,探身說道。

  「哦……什麽喜事?」汪亞鵬哪裏還顧得上啥喜事啊,就是天大的喜事,此
時也不能将心愛的姑娘,換回到自己身邊來。

  「聽老爺的語氣……好像……好像是少奶奶有喜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管家絲毫沒有看出,少爺此時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眉飛色舞地說着。

  汪亞鵬隻覺隐隐作痛的心,立時冰涼徹骨,不但一丁點喜悅都沒有,反倒是
一陣暈眩,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心中湧起一絲絕望,深知,如果妻子真是懷孕了,
那麽要休了她這事,自然是萬萬不可能了……

  一天之中,得知兩個女人爲自己懷上身孕,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姑娘,一個是
自己不愛的妻子,本來是同樣的喜事,卻同樣令人無比心碎。飽受雙重打擊的汪
亞鵬,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的,跟着管家回到了家裏。

  一踏進家門,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氛圍之中。兒媳有了身孕,終于
要盼來孫子了,老兩口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吩咐下人準備酒宴慶祝。汪亞鵬隻得
隐忍着滴血的心,假意強顔歡笑,對聞訊而來道喜的街坊四鄰,一一答謝……

  一晃又過去了數日。每天早上,汪亞鵬見到詩雅,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拉到一
邊,悄悄詢問若琳的情況,卻一如既往,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詩雅隻是透露,好
像姨夫、姨母已經懷疑到汪亞鵬頭上了,還多次盤問過詩雅,威逼利誘,連哄帶
吓。好在詩雅一直守口如瓶,沒有透露半點口風,老兩口也奈何她不得。但卻對
她們姐妹倆見面嚴加控制,幾乎不再讓詩雅進若琳的房間,汪亞鵬想再托詩雅給
若琳帶書信,自是難上加難了。

  心如死灰的汪亞鵬,漸漸絕望了。終日裏,白天強打精神給學生們上課,放
學後躲進寝室,痛不欲生、以淚洗面……

  這天早上,就連詩雅也沒到學堂來上課,汪亞鵬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也
隻能一邊上課,一邊焦急地等待着。可一直直等到下午放了學,天快擦黑了,也
不見詩雅的身影。

  汪亞鵬六神無主地在屋裏徘徊了良久,咬咬牙,準備去若琳家登門拜訪,探
探情況。剛準備動身,就見詩雅從前院跑了進來,雙眼哭的又紅又腫,手裏還拿
着一個信封。

  「先生……姐姐她……嗚嗚……」詩雅話沒說完,就捂着嘴哭了起來。

  「怎麽回事?快告訴我……」汪亞鵬抓着詩雅的胳膊搖晃着,焦急地問道。

  泣不成聲的詩雅,已說不出話來,把手裏的信封遞給了汪亞鵬,背過身去。

  汪亞鵬捧着信封,雙手發抖,不敢打開。隻覺得心在往下沉,那不祥的預感,
越來越強烈,仿佛一打開信封,世界将要毀滅一樣。

  呆立了片刻,汪亞鵬走到書桌前坐下,顫巍巍地打開信封,兩頁折起的信紙,
剛一展開,一縷剪斷的秀發,從中滑落到桌上。汪亞鵬心裏「忽悠」一沉,仿佛
跌入谷底,急忙捧起那縷秀發,攥在手心裏,模糊的雙眼,移向展開的信紙。信
紙上的字迹,顯得有些潦草,完全沒有了若琳平日隽秀的筆風,顯然,是倉促間
寫成的:先生敬啓:連日來,家父家母對琳兒嚴加看管,實難通過書信向先生傳
遞相思之苦。别後萦思,愁腸日轉,海天遙望,不盡依依。

  昨日驚聞噩耗,家父家母命琳兒遠嫁無錫一老年鳏夫,隻爲顧全家族顔面,
卻全然不顧琳兒此生之幸福。琳兒實難從命,卻又不能出賣先生。琳兒此生身心
隻屬先生一人,莫要說是個鳏夫,哪怕是皇親國戚、人中龍鳳,在琳兒眼中也視
若糞土,何況琳兒腹中還懷有先生之骨肉。琳兒自會拼死力争,然此番兇多吉少,
恐難逃劫運。

  小女子蝼蟻之命,死不足惜,隻恐不能再見先生一面,抱憾此生。先生鵬程
萬裏,前途無量,務自行珍重,莫爲琳兒傷心、牽挂。

  承先生垂愛,琳兒度過人生最美妙、最甘甜之一段時光,無以言表,沒齒難
忘。如此生無福與先生厮守,待來世再報答先生雨露之恩。

  附上琳兒青絲一縷,睹物思人,與君相伴,聊表寄托。

  時間倉促,寥寥數語,不知所雲,先生見諒。

  先生吾愛,琳兒就此吻别。

  又及:舍妹小雅也暗戀先生多日,且早知你我間情事,礙于此,未向先生表
達。如此次琳兒身不由己,難逃劫運,還望先生視小雅如琳兒,就讓舍妹了卻琳
兒今生未盡之夙願吧……

  宛如絕筆般的信劄,從汪亞鵬手中滑落在桌上,那不祥的預感,終于還是出
現在眼前。心如死灰的汪亞鵬,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呆坐在椅子上,失神
的雙眼,盯着捧在手心裏的那縷秀發,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先生……姐姐她……昨晚在屋裏……要懸梁自盡……幸虧發現的及時……

  救了下來……後來……後來趁亂……她讓我把紙筆帶進屋去……偷偷寫的這
封信……「詩雅一邊抽泣着,一邊斷斷續續地繼續說道:」一大早天還沒亮……

  就來了一輛汽車……姨夫他……他命人把姐姐手腳綁上……嘴也堵上……擡
上汽車拉走了……嗚嗚……「詩雅忍不住再次嗚咽起來,說道:」姐姐拼死不從
……

  可是哪裏擰得過他們……嗚嗚……「

  「後來呢?」汪亞鵬眼前仿佛出現了那慘烈的畫面,心中的血汩汩流淌,低
聲問道。

  「後來……後來我想跑出來找先生報信……可是……姨夫命人看着我……不
讓我出門……再後來……就在剛才……有人跑到家裏來……說……說車開到太湖
邊上的時候……姐姐她……假裝要解手……從車上一下來……就跑到湖邊的小山
上……投……投湖自盡了……嗚嗚嗚……」詩雅已是泣不成聲了,嚎啕大哭起來。

  「什麽?琳兒她……她……」盡管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的得知心愛的姑娘,
已爲自己殉情而投湖自盡、香消玉殒時,汪亞鵬還是宛如晴天霹靂一般……

  「嗚嗚……家裏……家裏現在亂糟糟的……我才趁亂跑出來的……先生……

  我要我姐姐啊……嗚嗚……「說着,詩雅撲進汪亞鵬懷裏,雙腿一軟,跪倒
在地上,掩面痛哭。

  汪亞鵬一手緊緊攥着那一縷青絲,捂在胸口上,一手撫了撫趴在自己膝頭痛
哭的詩雅,哽咽着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呆呆地望着窗外……

  最後一抹餘晖已漸漸褪去。片片薄雲中,一輪初升的明月,挂在遠方的天際,
皓潔而又純淨,宛如女孩嬌美、秀麗的面龐,帶着一絲甜蜜而又羞澀的微笑,在
雲中隐若隐若現……






             (第一部全文完)
2014-11-14 08: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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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14 1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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