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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風雲志正傳II:紅衣教 01-06 作者:robertdd
【江湖風雲志正傳II:紅衣教】第1章
作者:robertdd
先囉嗦兩句話這是一部非正統的傳統武俠小說,由我的一位好朋友提供故事
框架,我來開發裡番。
簡單說呢,就是他寫好正常向的內容,然後我來寫一些喜聞樂見的東西。
這種寫作方式呢。困難重重,因為兩個人協作還是比較難以同步的。
不過我和這位好朋友合作很久了。《舞藝附中的少女》第一季和第二季就是
他擔任的藝術監製。
《正傳一》我看過了,比較雜亂不系統。也很難進行改編或者其他。所以我
們一致同意從《正傳二》開始。
《正傳二》根據我們的協商備忘錄,大概包括四個故事。分別是《紅衣教》、
《恆山派》、《天下盟》和《雲華宮》。每個故事的容量都在十萬字左右。
另外可能包含一個插曲,但至於這個插曲能否轉變為現實,還在計劃之中。
總體而言,這個系列的故事會比較黑暗,可能有點兒《朱顏血》的情節在裡
面。
如此,以上,請大家享用這一頓美餐吧。謝謝。
第一章呂德
甘州,黃沙茫茫之地。由此向西,便是絲綢古道。自漢初這裡便是邊關要塞。
至今,東來西往的客商們仍然延續著這座城市的繁華。叮噹的駝鈴聲,悠揚回長,
帶來運走的,除了絲綢、瓷器和茶葉之外,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在城西有一肥沃的河谷之地,青翠的麥地後挺拔的白楊圍繞著一片延綿數里
的塢堡,從最高的碉樓上,不僅可以看到甘州城內的點點滴滴,連延綿到遙遠的
絲路之上的駝隊都能一覽無餘。
這座宏偉的莊園是何人所建已經無從考證,但是他現在的主人在甘州,乃至
於整個河西都赫赫有名。對於甘州城裡的官僚吏員們而言,手下有著幾十個駝隊,
同時與域外十多個方國有著密切往來的呂德呂老爺是一尊金佛。對於遊牧在山間、
耕種在河谷的牧民佃戶而言,仁慈的東家呂德呂老爺是上天降生下來的活菩薩。
對於往來的商賈,行走的駝隊,熱情又有著非同一般財力的呂德呂老爺乃是最好
也沒有的主顧了。
在萬口一詞的讚頌聲中,呂德呂大財主迎來了自己的五十歲生辰,也迎來了
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啊,請快快下馬,嘗嘗這甘甜可口的葡萄酒吧。」呂家
的僕人在門口高聲的吆喝著,來給呂大財主拜壽的人太多了,從幾天前開始就絡
繹不絕,讓人幾乎感覺整個甘州城的人都到了呂家莊的樣子。
騎在馬背上的一對女子下了坐騎,在前面的一位挑起遮擋風沙的面紗:「喜
樂吉慶。願你的主人安康。」
方纔還口燦蓮花的僕人略微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光明永恆,旅途辛苦
了。請到裡間,那裡有潔淨的光芒。」
另一名僕人走過來為她們牽走了馬,遠道而來的這一對紅衣女子閒庭漫步一
般的走進了呂家的大門。
雖然大家都說是西北苦寒,但這莊園內花草繁茂,水流潺潺,哪裡有河西的
干苦,倒像是江南一般的甜美。
在莊園中,除了這些綠意蔥蔥,讓人倍感舒適的植物之外,最多的就是三三
兩兩成群結隊經過的歌姬舞女了。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她們並不是來自於同一
地方,有金髮碧眼的波斯種,也有漆黑如墨的崑崙奴。這裡彷彿就是一個世界人
種大展覽館一樣,各種樣式各種風情的美人,應有盡有。
她們終於在僕人們的指路和引導下走到了一處位於綠蔭掩蓋中的堂屋,很遠
就可以看見,堂屋的正門打開著,裡面用土磚砌成了一座火塘,火塘中正熊熊的
燃燒著明亮的火焰,空氣中似乎還淡淡的飄著域外的香料。
「這是來自波斯的聖火,燃料也是由絲路商人從波斯萬里迢迢帶來的香料。」
較為年長的那位女子如此道。她與她的女伴一起走進去,堂屋裡空蕩蕩的,除了
那一團熊熊燃燒的聖火別無他物。她們一起繞著那火塘轉了三圈,然後面對著它
低聲吟誦了起來。
在悠揚的吟誦聲中,一位身著綢緞的老者緩緩走進了堂屋:「喜樂安詳,我
的姐妹。」
「福慶無邊。」年長的女子摘下了她的面紗:「呂長老,經年未見,君之風
采依舊。」
「原來是孔雀小姐。」呂德朝她微微頷首:「一晃便是多少年過去了。當年
的孔雀丫頭,追著我要糖吃。現在卻也已經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了。這次來可
不是單單為了參觀這聖火吧。這邊請……」
他做了一個手勢,請著黃芷芸和她的僕從朱丹一起走過火塘,穿過堂屋的後
半:「呂某避居河西已經二十年了,一直不問江湖之事,江湖之事也一直不來問
我。孔雀小姐從年初就接二連三的給某寫信邀我出山,今日又特地前來,這真是
叫呂某左右為難啊。」呂德搓著手,帶她們走到後花園中:「此地山水如何?景
色可宜人否?」
「不讓江南。」黃芷芸淡淡的道:「長老雅名冠於塞外,今日聖教復興,正
是長老用武之地,為何一再推辭?」
「華發已生,心無壯志。」呂德指著遠處一聯排的小樓道:「此園名為群芳
園,我蓄美姬百名,終日歡宴不絕,何其快哉?天下名祿與我如浮雲,安如為一
田舍翁。」
黃芷芸沒有接話,只是看著那一排小樓,聽其中似乎飄渺而來的一段音樂,
彷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呂德知道她從小就愛好音樂,也沒有出聲打斷。反而饒
有興致的觀察了來了這個自己看這長大的女子。只覺得比起記憶之中,現在的黃
芷芸已經退去了少女的浪漫,卻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更有一種成熟的婦人方有
的魅力:就好像是那枝頭纍纍的葡萄一樣,飽滿的能夠滴出汁水來一樣。
「阿丹,琵琶。」她忽然朝朱丹伸出了手。
「是,小姐。」朱丹跟隨在她身邊很是有一段時間了,對她的一舉一動,一
笑一顰都瞭如指掌。她早就已經把琵琶準備好了,就等著她這一句話便遞了過去。
呂德看著黃芷芸懷抱著琵琶就近在一張石凳上坐下,不禁笑道:「孔雀丫頭
這是見獵心喜了麼?」
黃芷芸自顧自地撥彈下了第一個音,呂德只覺得這樂音慷慨悲激,似乎隱然
有威武不能屈的意思。他自己也是個愛好音樂之人,便也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黃芷芸一手扶著琵琶,一手在弦上緊挑快撥,這樂曲嘈嘈切切,慨然昂揚如
同戰曲。不知不覺,呂德也似乎被吸引到了那樂曲當中去了,只覺得心間一陣狂
跳,好似週身的血液都飛騰了起來似的。彷彿,他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副兩軍交
戰的壯烈場面,而自己正是一員頂盔帶甲,手持鋼槍的大將,威風凜凜洌於陣前,
試看天下誰能敵。
正在他浮想翩翩的時候,樂曲聲忽然一下中斷了,從音樂中清醒過來的呂德
望向對座,只見黃芷芸正被朱丹攙扶著,那而朱丹手中的一方手帕中似乎有些殷
紅的血跡。
「呂長老見笑了。」黃芷芸低聲道。
「這是令尊傳下來的天魔奪魂功的一部分吧。」呂德重新定了定心神:「老
夫自以為在塞上隱居二十年,對塵世已經了無牽掛。誰知道還是差點兒著了你這
丫頭的道。」
黃芷芸又咳了兩聲,似乎氣血仍然不穩的樣子。呂德知道這天魔奪魂功極為
消耗內力,施展開來對人的身體也有極大的損害。他走上前去單手扶住她的肩膀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知道你能給我什麼。」
黃芷芸只覺得一道溫和的內力從他的身體源源不斷的傳導到自己的經脈之中,
剛才還翻滾的難受的氣海有了這一道安撫,已然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我給你們安排了住的地方,請不要嫌棄簡陋。」呂德見她面色已經好了許
多,便撤去了內力:「兩位,請恕我怠慢了。家裡還有些客人要陪,請自便。」
說完這話,呂德翩然而去,一名崑崙奴走上前來朝著她們行了一禮:「兩位
小姐,請跟我這邊來。」
呂德雖然嘴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實際並沒有虧待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在這樣一場從中原到邊陲的艱苦旅行之後,呂德給她們安排的住所簡直就是皇宮
級別的享受。軟軟的羽絨被褥,香噴噴的實木枕頭,一切陳設都是中原最高規格
的標準。如果可以老死在哪裡,這裡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有這樣好的家,我也不想再入江湖了呀。」朱丹感慨道,一轉眼她
又想起來了黃芷芸還在身後,忙道:「不過如果是小姐要我出來,我就一定出來。」
黃芷芸微笑著搖搖頭:「你若是能有這樣的一個好歸宿,我是捨不得叫你再
出來的。」
朱丹給她倒了一杯茶奉上:「小姐,非要來找他嗎……他都已經退隱二十年
了。」
「我娘還退隱三十年了呢,我爹退隱四十年了。但是如果他們一旦再出江湖,
那血雨腥風……」黃芷芸自己都搖頭,身為魔鬼的女兒,這日子真不好過:「西
支的人馬一手都是呂德帶出來的,他是西支的總頭領,沒有他點頭,我們逕自去
找其他的長老只會勞而無功,也會被認為是對前輩的不尊重。但如果他能夠被我
們說動的話,那麼去說服其他人就會容易很多。」
朱丹點點頭:「小姐說的是。他臨走的時候說的那一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黃芷芸端著茶杯正要喝,聽到這個問題忽然就又停住了。她直勾勾地看著朱
丹,一直看到她莫名其妙起來,上下左右的打量自己,怎麼也找不出半點兒紕漏
來,才不由得好奇地追問道:「小姐,您在看什麼呀?」
黃芷芸許久沒有作聲,過了很久,她才拉住朱丹的手:「阿丹……這件事情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呂德呂員外有很多愛好,其中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
其實一個人到了一個地位,有一些不太合乎大眾的愛好並不奇怪,甚至並不
能夠被指責,而往往被視為聖人之高潔,非凡俗俗子所能意會。
譬如曾點之歌兮舞兮,是凡人的快樂,正常人都會心嚮往之。而莊周的鼓盆
而歌,則非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了,但是,因為莊周乃是大聖大賢。所以做的再
出閣,再超乎常人的想像,誰又能說他半個不是呢?
同理,呂員外的這些小小的愛好,非但無損於他在甘州士民心中的光輝,反
而為他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神秘色彩。
在甘州,除了茶葉絲綢還有瓷器香料這些傳統的交易對像之外,還有一種重
要的買賣,雖然不太見得人,但是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呂德呂大老爺可
是這一行業的翹楚魁首。惹得呂老爺不開心了,甘州衙門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下
個月都要去吃黃沙喝涼風了。
由此,在甘州城北的一處山坳中,漸漸地就形成了一座露天的牙市,在這裡
買賣的,既有從萬里迢迢之外由絲路商隊辛苦帶來的波斯女奴,也有從杭州乃至
越州倒手轉運過來的丫鬟小子。當然,這些都是屬於比較高端的貨色,除了呂老
板之外,也只有個別的幾家商人才有實力偶爾吃一點下去,大部分都要轉賣到內
地或者西域。
而牙市上更為常見的則是從北方草原上擄掠來的奴隸,還有甘州附近破產流
離的百姓,為了能夠活下去,也就不介意自己將來到底歸屬於誰了。
在離亂之世,牙口的生意量大而利潤薄,但在這太平盛世中,從業的人少了,
利潤卻堪比黃金一般。
呂德最大的愛好,便是隔上一段時間,親自到這牙市上挑挑選選,捏一捏那
蜀中販來的女孩的臉蛋,瞧一瞧西域進口的小妞的豐乳翹臀,各有其樂,不足為
外人倒也。
這天一早,呂德大老爺掙扎著從一對雙胞胎使女的嬌軀上爬了起來,看了看
那凌亂海棠春滿的床單,心情又好了幾分:人上了年紀,對這個就是比較在意。
一番梳洗收拾之後,用過早餐。呂德大老爺瞧著天氣不錯,心情也好。便吩
咐管家給準備了車馬,帶上幾個隨從,一路招搖穿過甘州城到了那牙市。
剛到門口,車馬還沒停穩,呂德便聽到有人在招呼,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葫
蘆長了腿朝自己跑了過來。
「呂大掌櫃,久別久別。幸會幸會。」
「原來是福老闆。」呂德拱拱手,朝著那葫蘆腦袋的胖子打個招呼。此人名
叫福祿,是個勾欄的東主,在經營著本業之外還時常為一些達官貴人推薦些稀罕
的玩意兒,比如說什麼崑崙女奴,波斯妖姬,因此,呂德開的這個牙市他也是個
大主顧。
「福老闆又來進貨了呀。」
「是啊。」福祿洋洋得意地到,還特地晃了晃他那不知道是請了那個落魄書
生畫的扇面:「這個玉扇墜,可是宮中的李公公賞與我的,三個月前在呂大掌櫃
這裡進了兩口波斯妖姬,李公公滿意的很,吩咐我說是若是還有這樣的稀罕玩意
兒,多多益善。」
「那福老闆是來對地方了。請。」呂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邊的隨從各自
護衛著自家的主人走進了這熙熙攘攘的牙市。
朱丹對於牙市並不陌生--她就是在快要餓死的時候被黃芷芸從牙市上買回
去做丫鬟的。那時候的她面黃肌瘦,透過襤褸的衣衫都能數的清楚肋骨有幾根。
若不是忽然發了慈悲心腸的黃芷芸掏出五個銅板把她買了下來,朱丹恐怕早就被
那東家丟到河溝裡面去餵魚了--每天一個饃雖然不多,但也是要花錢的。
離開牙市後很久,朱丹再想到這裡都會渾身戰慄,觳觫如同待宰的羔羊。而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離開牙市十幾二十年之後,她會再回到牙市,而且是再
一次以商品的身份。
此刻她的脖頸上掛著一條細細地銀鏈子,鏈子的另一端被牽在身著一襲紅衣,
紅面紗罩著面孔的黃芷芸手中。朱丹感到很羞恥,因為眼下她身上的這一套衣服
委實不太適合穿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本是呂家的某一位波斯舞孃的肚皮舞套裝,理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跳
給某一個人看的,但現在卻暴露在陽光之下,朱丹的臉喲,紅的都像是她的名字
一樣了。
一路招搖的走過,她手腕上,腳踝上的鈴鐺叮噹作響,彷彿是無形的招牌一
樣,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來。牙市上雖然各種美女應有盡有,但是向黃
芷芸和朱丹這樣奇怪的組合還是少見。一位窈窕的少婦,牽著一名艷麗的舞女,
這就足以吸引絕大多數男人的眼球了。而那色彩鮮艷的誇張的舞孃裝束,卻又恰
到好處的將她絕大多數的肌膚暴露在了陽光之下。長期的習武,令朱丹的身體健
康而美好,勻稱的四肢充滿了恰到好處的美感。雖然她還是一名尚未經過開發的
處子,但卻已經擁有了魅惑眾生的曼妙。
當朱丹羞答答的換好這套舞服走出帷幔的時候,即便是黃芷芸也都忍不住咽
了口口水:「若我是男兒,定當將你生吞活剝。」她雖然是開玩笑的這樣說,但
卻也讓朱丹感到窘迫不安。而週遭的那些男人如同餓狼一樣放出來的綠光,更是
讓她感到本能的害怕。
這一套衣服,倒不如說是一些零碎更好。幾塊比巴掌還小的碎布用紅繩串聯
起來,然後點綴上流蘇,勉勉強強的圍住她胸前的豐滿,但那深壑的溝壑卻連她
自己也無法直視,一圈圈圍觀上來的男人們的口水似乎都要滴到裡面去了。兩粒
誘人的櫻桃直挺挺的頂在布片上,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讓朱丹感到無比的難堪。
而圍在腰肢上的那一圈短短的布條,與其說是裙子,倒不如說是拖把的布條
更乾脆,圍在身上,也究竟很難說得清楚,到底是遮擋羞體還是誘惑著男人的目
光在她那無遮無掩的修長的大腿上橫掃無忌。有人已經發現了,在這一圈的布條
下面,這美麗的女奴已經是不著片縷,雙股間緊緊地夾著烏黑的羞毛,那裡面便
是讓無數英雄沉醉的溫柔鄉。
她的雙手徒勞的試圖遮擋著春光外洩,但是那一雙秀氣的小手,哪裡能夠遮
擋得住這樣誇張地外洩呢?恰恰相反,那隨著步伐而若隱若現的致命誘惑,讓她
的身邊聚集起來的群狼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讓人膽戰心寒。
她害怕,如果只要有一個人帶頭,頓時就會有千萬隻色狼撲上前來,將她生
吞活剝撕扯拉了吃干抹淨。
黃芷芸牽著自己的女僕走到一個空著的攤位那兒,吹了一聲口哨,指著一個
一尺多高的木板箱子:「站上去吧。」
朱丹感到很為難,在她的面前已經圍聚起來了一圈的男人,他們那飢渴的目
光讓她有隨時被吞噬的可能。若是站上去的話,那些湊在前面的群狼們,毫無疑
問的可以一覽她裙下的秀麗風光--這對於一個女孩兒家來說,還有更羞恥的事
情嗎?好在這裡是西北邊陲,好在出門前黃芷芸在為她精心打扮之後給她找來了
一方粉紅色的絲巾蒙住了她的粉臉,好在她對黃芷芸充滿了信任。
顫顫巍巍的,在黃芷芸的攙扶下,朱丹走上了那木板箱,周圍果然不出其料
的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叫好聲。她羞愧難當的摀住自己那可憐裙子的前面,
而黃芷芸卻又發話了:「轉一圈吧。」
「轉一圈吧!」周圍的人們齊聲喊道,還夾雜著聽不懂的域外方言,朱丹臉
紅的幾乎都要滴出血來了,周圍起哄的聲浪也越來越大,沒奈何,她站在著木板
箱上又轉了一圈,底下的聲浪簡直要把她從箱子上吹下去了。
「好女奴。」一個膀大腰圓的胖子擠出人群,衝到面前,伸手就要去摸她的
大腿,嚇得朱丹差點兒摔了下來。幸好,黃芷芸手腕一抖,,一根粗黝黑的蛇皮
鞭纏繞住了那個男人的祿山之爪:「只許看,不許碰。」黃芷芸吒道。她一扯,
將那胖子丟回到人群之中:「好好排隊,好好看。」
那男人雖然跌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卻沒有變得老實:「不讓摸還怎麼選,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規矩。」
「這是我的貨,這就是我的規矩。」黃芷芸毫不示弱的回答道。她將鞭子在
空氣中抽動一下,劃出一條圓弧來:「超過這條線,可不要怪我的鞭子。」
美色當前,又有哪個男人能夠控制得住自己呢,幾乎是沒人把她的說話當成
一回事兒,仍然蜂擁著奮力向前。這一下黃芷芸可不客氣了。只見她手中的皮鞭
上下飛舞,人群中頓時血花飛濺,哀聲連連。
一長串兒的皮鞭聲響過之後,黃芷芸滿意的看到自己的面前空出來了好大的
一塊地兒:「這樣還差不多。老老實實地看著就好,湊這麼近幹什麼。你們這些
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呵呵,是誰惹得我們孔雀小姐這樣發火,真是該死。」從人群中,走出來
呂德和那人形葫蘆樣的福祿。黃芷芸見到呂德,立即就換成了笑顏如花:「呂叔
叔,您也是來看我這女奴的嗎?買下她,絕對不會後悔的。」
朱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會永久的改變自己的
命運。
水鄉的女子大多能歌善舞,其曼妙的身材與輕柔的歌聲,恰似碧波無限的柔
情,恍然秋波相遞,便勾起心底的漣漪。
朱丹從小在扇子門長大,雖然作為一個江湖門派,習武比習舞的時間更多,
但或許是源於對黃芷芸的崇拜和敬仰吧。她也熱愛跳舞和歌唱。但是僅僅一年之
前打死她都不會想到,自己會以近乎赤身裸體的狀態在一群男人們面前起舞。
「喲,這女奴很不錯嘛。」福祿以他專業的眼光挑剔的看著朱丹的身子,以
青樓的標準,雖然她的動作太過於拘束,但是先天的條件很好,四肢勻稱體形優
美,他一眼就看出來她那健實有力的小腿,絕非那些經年不下閨閣的所謂名門淑
女所能相比。這樣艷麗的舞姬,想必會很受歡迎:健康的體魄能夠讓她學會更多
的花招,柔韌的腰肢可以擺出更多的造型,福祿用他專業的眼光將她上下打量,
已經開始估算該把她賣一個怎樣的價錢了。
呂德沒有說話,他看著那個站在木板箱上的舞姬開始舞蹈,似乎這一身衣服
有些眼熟?他心裡暗自想到,但卻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對著自己微笑的黃芷
芸身上。
眼前的舞蹈固然精彩,那飛揚的秀髮,閃動的手臂,急速扭動著的腰肢和在
日光下白的發亮的大腿,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有著莫大的誘惑力。但是他更
好奇黃芷芸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而他身邊的那位福祿大掌櫃就沒有他那麼鎮定自若了,至少他的目光已經完
全為這裙裾飛揚的舞女所吸引,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她那近乎毫無遮掩的胴體上
:隨著她的舞蹈,那胸前的一對乳瓜搖擺如浪,他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幾乎
都要把鼻子埋到人家姑娘的乳溝中去了。而當她旋轉身體的時候,站在最前面的
福祿則一點兒也不差的看見了那姑娘赤裸著的陰阜,亂糟糟的似乎有著莫大的魅
力吸引著男人渴望的目光,他很想伸手分開那緊緊閉合著的兩片花瓣,看看裡面
的景致是不是和她的外貌一樣誘人。這貪婪的目光若是實體化的話,幾乎就可以
把她當場切成若幹份了。
一曲舞畢,朱丹彎下腰向圍觀者們謝幕,那福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雙目
死死地盯著她胸前那高高聳起的山峰,讚歎道:「這就是我想要的……這就是我
想要的。女主人,你的這個女奴什麼價錢?」
「我想她大概是個非賣品。」呂德淡然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
該是你的私人物品。孔雀丫頭。」
「是的。」黃芷芸很爽快的承認道:「更準確的說法是,曾經是。呂老爺,
從江南到這裡來,路途遙遠,我的盤纏已經用光了,所以只好把她賣了換點回家
的路費。」
這個理由很……呂德不做任何評價。福祿卻一拍扇子:「好,多少錢!我買
了!這樣的貨色,公公一定會很滿意的。」
他走上前去就想伸手在朱丹的大腿上摸一把,黃芷芸拿皮鞭攔住了他的手:
「只許看,不許摸。除非你買下來。」
「行,多少錢啊。」福祿很爽快得道:「開個價吧!」
黃芷芸在紅色的面紗後面邪邪一笑:「我現在身邊就只剩下她了。換句話說
的意思就是,她是我身邊最值錢的財產了。所以--我要你最寶貴的東西來換。」
福祿眨巴眨巴那小眼睛:「嘿,我說姑娘,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這樣做生意倒是有趣,果然是孔雀丫頭,總是別出心裁。」呂德拍了拍手
:「若是我想把她買下,你開什麼樣的價?」
「一視同仁。」黃芷芸毫不猶豫的道:「也要你用同樣的東西來換。」
「嘿。這可真是有點兒意思了。」福祿挽起袖子:「呂老闆,該不是想和我
搶這女奴吧。這可是我先看中的。」
「不是和福老闆搶,只是看人家東家想賣給誰。」呂德心裡面隱約的猜出來
了黃芷芸到底在想什麼,但這個丫頭的舉動讓他感到很有意思--姑且就陪你玩
一玩兒吧。在我的地盤上,想要和我耍心眼,丫頭你真的以為你爹你娘是武林中
的北斗人物,你也就必然很了不起嗎?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二十年前我就該乖乖
地跪倒在那個丫頭的裙子下。
想到當年的往事,呂德的嘴角浮現起一絲微笑:「孔雀丫頭,我能給你最好
的,是焦木令。」
焦木令,這東西對於中原武林人士或稍微耳生,但在西北一帶卻是如雷貫耳
的存在。據說這是過去魔教教主賜予親信使者的信物,見此物如同見到魔教教主
親臨。在段紙鳶叛離魔教之時,她帶走了兩塊焦木令,一塊被她當成妹妹新婚的
禮物送給了唐家。另一塊被她當作自己的嫁妝帶到了西域。西薩王國被安塔家族
篡奪之後,段紙鳶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女而死,她的女兒也就是後來的雲華公主來
到中原尋求中原武林的幫助。而雲華公主的兄長,雲龍王子則舉著焦木令在西域
各國遊走,串聯豪俠和部族,積極準備反攻復國。
時過境遷,不管是雲龍王子還是雲華公主都已經成了塚中枯骨,但焦木令卻
還依然在西北流傳,據說得到它的人就可以如當日的雲龍王子一樣號令西北群雄,
也就是說。焦木令,即成為了西北武林頭把交椅的象徵。為了這一方硯台一樣大
小的小小物件,百年來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為之流血殞命,現在居然是落在了紅
衣教首位長老呂德的手中。
呂德信心十足地看著她,這東西對於黃芷芸的誘惑應當是極大的--他知道,
黃芷芸這次奉命來到西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重新把分裂的紅衣教東支和西
支捏合在一起。但如果她連自己都不能說服,這項使命就算是到此結束了。而且
他也知道,黃芷芸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如果口舌不能取勝,那麼便用枕頭風
來取勝的準備:畢竟,自己這個寡人有疾的名聲,已經傳的很遠了。
黃芷芸的姿色他已經垂涎已久。在她還是一枚懵懂黃毛小丫頭的時候,具有
敏銳的鑒賞力和超凡的判斷力的呂德長老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小丫頭將來會是一個
傾城傾國,媚視人間的絕代佳麗。但就在這青澀的果實即將可以採摘的時候,卻
又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不得不離開中原,來到這偏僻的西北安頓生活。一晃就
是多少年過去了呀,誰能想到黃芷芸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已經是成熟飽滿
的如同葡萄籐上那汁水甘美的大葡萄一樣誘人了呢。想到這裡,他又打量了一下
黃芷芸,她雖然嚴嚴實實的裹在紅衣之下,但那曼妙的腰肢、豐滿的胸脯,給男
人的誘惑並不在近乎赤裸的朱丹之下。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呂德一直相信這句名言。他雖然裝作在看朱丹的
樣子,但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都盯著黃芷芸。他已經開始想像,將這一對美麗的
姐妹花一起丟在自己那寬大的臥榻之上,為所欲為的美妙場景了。
「這個東西,確實很好。」黃芷芸微笑著道:「但是對於我來說,卻不需要。
我爹爹和我說過,不是拿起了素玉劍,就能成為魔教教主,同樣,也不是擁有了
焦木令,就會成為西北武林的話事人。呂老闆,這是您的位置,我可不敢搶。」
福祿死死地盯著朱丹的大腿根部,如果不是黃芷芸的皮鞭在那兒攔著,他一
准這會兒已經上下其手了。他才無心管他們在說什麼呢,他只嗷嗷的道:「我有
的是錢,有的是錢,你要多少錢,我便給你多少錢!」
好有意思的丫頭,呂德對黃芷芸的興趣更濃了,他眼珠子又轉了一下:「那
麼你想要的是……」
「一張地圖,一把鑰匙。」黃芷芸清脆的說出這八個字,呂德的臉色一下子
變得極為難看。
福祿還在那裡對著朱丹的大腿不住的流口水,他五短的身材,恰好仰頭就可
以夠著人家的腿根,儘管朱丹拚命地把那不能夠被稱之為裙子的裙子往下拉,但
是仍然還是無法抵擋他的目光穿透那若有若無的遮蔽,肆意的在她最隱秘之處來
回逡巡。
「真是好,真是好。」福祿拍著手:「我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從長安開
始,一路都招搖過市,等我們到了帝都。美人兒,你就會天下聞名了!」
黃芷芸故意不去看黑著臉的呂德,她轉向福祿:「這樣的貨色,你可還滿意?」
「滿意,相當滿意。我願意用一匹最好的駿馬,再加五塊最完美的和田玉來
換她。」
黃芷芸掩嘴輕笑:「這個價格很讓我心動呀。」
「這個女人和她父親一樣的邪惡。」呂德在心裡默默地道。
福祿忽然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問題:「可是,如果她跑了怎麼辦?我花了這麼
大的代價,要是她跑了怎麼辦?」
「我就去做你的女奴。」黃芷芸挑逗的看著呂德:「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用你的鞭子抽我,用你的烙鐵狠狠地烙我。總之,我將隨你處置。」
呂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她跑了,你將隨他處置。」
「是的。」黃芷芸手腕一翻,將皮鞭的把柄遞了出去:「你可以用它來抽我,
以補償你的損失。」
「你真是開出了一個我不能拒絕的價格呢。」呂德輕聲的念叨道:「你的父
親一定和你說過,你就是一個魔女,一個專門誘惑世人的魔鬼,即使知道這是不
對的,卻也無力抗拒。」
「我先買下了她。」福祿生怕自己看中的東西被人搶走。呂德微微閉上雙眼
:「福老闆,我不會和你搶,你喜歡,你便買下好了。我只有一個請求。」
「呂老闆客氣了,請說吧。」
「如果你的貨物跑掉了,我希望你把懲罰的權利轉讓給我,我出十倍的價錢。」
呂德的眼睛中閃動著黑色的火焰:「我相信,這只可愛的小女奴一定會跑掉的。」
「我一定不會讓她跑掉的。」福祿自信滿滿的道。
黃芷芸的嘴角微微上揚,她走到呂德的對面,將皮鞭塞到他的手中後很小聲
的在他耳邊道:「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很崇拜您……那種,少女的仰慕。希
望您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這話,她丟下還站在木板箱上的朱丹,留下一串笑聲,就此揚長而去。
【江湖風雲志正傳II:紅衣教】第2章
福祿大掌櫃很滿意自己今天白天在市場上買到的貨,在完成交割之後,他就
立即牽著這美麗女奴脖子上的鏈子,洋洋得意的把她帶回了自己在甘州城外的營
地。
「老爺這麼快就回來了。」留守在營地的主事略帶詫異的向他匯報自己的工
作:「我們從江南帶來的茶葉和絲綢都已經出手了,有一個波斯商人一口就吃掉
了我們五成的貨,我和他說老爺回來後會去他的營地拜訪。」
「這是當然。」福祿並不是很在意這個,茶和絲綢的生意只是捎帶,勾欄的
買賣才是大頭。他這次過來還是主要的要為宮裡的那個大靠山挑選一些上等貨色,
販賣雜物只是為了順帶賺點兒旅費罷了--反正在這絲路東頭的要地,這兩種東
西是不愁賣的。
「老爺這次進到好的貨色了嗎?」主事察覺到老爺的心不在焉,便問道:
「晌午時分有幾個西域的奴隸販子過來打聽行情,雖然有些域外白種,但都面黃
肌瘦,餓的不成樣子,也粗鄙得很………」福祿打斷了他的話:「這事兒我已經
了了,上午出去轉了一圈,便遇著了一個好貨色--待會兒老爺親自去驗驗貨色。
嘿,可真不便宜呢。好貨不便宜呀!」
放下茶盞,福祿便心急火燎的走出自己的豪華帳篷,一名腰間挎著圓月彎刀
的侍衛把他帶到了一個單人小帳篷裡,朱丹正在被兩個女奴往支撐著帳篷的圓柱
上捆上去。
「可別勒出傷痕來了,你們這些蠢貨。」福利心疼的叫了起來:「傷了就不
值錢了!」兩個女奴趕緊讓開到一邊,福祿親自蹲下他那圓滾滾的身子,把她又
重新捆了一遍:想當年他不知道用這三尺麻繩馴服了多少貞潔烈女,現在做起來
也仍然是得心應手。只見他將那麻繩繞著朱丹胸前的豐滿先纏了一個橫著的「8 」
字形狀,然後將麻繩的兩端牽扯過她的胳膊翻轉一周後捆在豎著的木樁之上。
這還沒有完,他又雙膝抵開朱丹的雙腿,將麻繩從她大腿根下牽扯過來:那
粗糙的麻繩死死地扣在她的臀縫中又被牽引到她的膝蓋上繞了兩三圈之後一直拉
到腳上打了兩個活結扣在腳踝之上吊了起來。朱丹就這樣被迫大大的分開雙腿,
面朝著這個猥瑣的男人露出自己的羞處,當真是要羞憤欲死了。
她的窘態,在福祿看來卻是那麼的可愛。他順手摘掉了朱丹腳上的一雙紅色
緞面舞鞋,將那白嫩的小腳放在手心之中肆意揉捏,另朱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福祿竟然將她那豆蔻腳趾一個個的含在嘴裡,來回的吮吸。還用舌頭舔著她的腳
心,弄得她又想笑是又想哭。
福祿順著她的小腿一直向下舔了下去,舔到她的大腿之上。那裡是極為敏感
之處,彷彿是由一塊癢肉一般,被他的舌頭一抹,便笑得合不攏了嘴。
「果然是天生媚骨。」福祿得意的道,他在青樓勾欄中經營了這麼多年,什
麼樣的女孩子天生就是應當被千人騎萬人跨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眼前的這
個尤物,雖然還有著處子的羞澀,但是卻能落落大方的在人前舞蹈,這就是一種
難能可貴的品質啊。
福祿的手分到她的胯間,朱丹被他捆得結結實實,兩條腿都被懸空吊起,根
本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他擺佈。福祿分開那緊緊夾著的兩片花瓣,仔
細的勘查著她那桃源深處,果然那處女的徽記還是完好無損,而從她那花瓣緊張
的力度來看,福祿都可以想像男人的玉杵插入其中之後該有多麼的舒爽!
可惜,這卻不是他所能享受的了!自古以來織女衣不蔽體,耕者不能果腹,
雖然是勾欄的大掌櫃,卻並不是每一個姑娘他都能有福分享受得到的,那些最好
的,往往都要留給達官貴人,次一等的,頭道湯也要賣個好價錢。福祿雖然靠山
吃山靠水吃水也能沾點兒便宜,但總的來說不過都是喝一口別人吃剩下的肉湯,
吃一口別人嚼過的饃,各種百味,唯有自己才能曉得清楚。
細細的檢查過之後,福祿又拿出一根勒口的木棍塞在她的口中,這樣若是想
要咬舌自盡或者呼人來救也是不可能的了。做好了這些準備工作,他才撕扯開她
那本來就沒有幾塊破布的胸襟,讓那一對被緊縛著的白兔徹底暴露出來。
朱丹紅透了臉,但卻又絲毫掙扎不得,她越是想要抗拒他的魔手就只會越讓
自己胸前的豐滿突出,好像是自己送上門去一樣。
福祿的手指頭按了按她那堅硬的乳頭,朱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觸碰到這樣敏
感的地帶,為了擺脫他的魔手,竭力的試圖搖擺身子,但是卻沒有想到乳頭卻在
這種異樣的刺激下變得更加堅挺,乳房也似乎莫名的脹大了起來。
「以後可以考慮在這裡穿一個金環,這邊穿一個銀環。」福祿彈了彈她的兩
個小櫻桃,這言語可把朱丹嚇得魂不守舍。福祿想了想之後,從自己懷裡摸出來
一個奇怪的銀鏈子,之間那銀鏈子的兩段各有一個可以被扭桿調解的圈圈。他涎
笑著對朱丹道:「這可是個好玩意兒,是波斯國傳來的寶貝,今天可就給你用上
了哦。」
儘管朱丹拚命地扭動身體,但福祿還是毫不留情的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左邊乳
房,大手將她的乳房捏的生疼,掙扎的力道也不由得小了下去。福祿便藉著這個
機會將銀鏈子的一段的圈圈套在了朱丹的左乳頭上,然後收緊了扭桿。圈圈變得
越來越小,直到把她的乳頭死死地咬住,朱丹只覺得自己的乳頭好像被夾子夾住
了一樣發疼,不由得嗚嗚的哀叫了起來。福祿對她的痛楚充耳不聞,又捉住了她
的右乳,緊接著將銀鏈子的另一端也扣了上去。完成了這一切之後,福祿又將手
伸到她的腰際之間掐了一把。一邊欣賞著她竭力扭動的媚態,一邊將手指慢慢的
滑向她的溪谷。
朱丹只覺得胸前的櫻桃被這奇怪的裝置夾得生疼,下面那私密之處還在被男
人的手指不足的侵犯,她的臉色從羞惱的怒紅逐漸的變成了古怪的嫣紅,口中發
出的聲音也從表示抗議的「嗚嗚」聲音,變成了迷醉的哼哼聲。不知不覺,她的
雙股交替呈現出放鬆和緊張的狀態,你那原封未開的花瓣時而將福祿的手指緊緊
夾住,時而又變得虛弱無力,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嬌嫩的蚌珠的時候,朱丹整
個身子都弓了起來,皮膚也緊張的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福祿一邊用手摸索著她的溪谷,一邊湊過去舔舐著她的乳房。朱丹嗚咽著,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抵抗,現在的她已經是完全淪入狼爪的羔羊,只能任男人為所
欲為。
「好香,好香。」福祿一邊舔著她的脖頸,一邊搓揉著她的乳房,口水在她
修長的粉頸上留下長長的痕跡。朱丹試圖扭過頭去抗拒他的侵犯,好在福祿並不
在意她這些微不足道的行為,而是又轉移了注意力,一邊搓揉著她的乳房,一邊
伸手去捏著她的小腳。
「姑娘,覺得很舒服是不是。」福祿一邊把她那豐滿的乳房搓揉的好似麵團
一樣,一邊道:「將來你還可以更舒服,只要你乖乖地聽話。」
朱丹拚命地搖著頭,但福祿的手指又進入到她的溪谷之中上下摸索,果然她
反抗的動作就又小了不少。福祿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些姑娘,天生下來便
是為了勾引男人而存在的。她們的本性便就是如此。
福祿並沒有更多進犯的意思,他只是稍微試探了一番之後就停手了:「果然
還是個原裝貨,還需要好好的調教一方。」他吃力的站了起來:「這一趟總算是
不虛此行。」
洋洋得意地離開之後,福祿還是想起來了主事的那些話:「嘿,給我安排好
時間,再準備些不值錢的東西。我要去那個波斯佬的營帳裡坐一坐。」
黃芷芸剛一回到呂家,就被個管家模樣的請了過去。只見呂德已經換了一襲
便裝。他見到這個自己眼中的小丫頭走進來,仍不免板起臉,端起一副長輩的架
子來:「孔雀啊孔雀。你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缺錢只須對伯伯說一句便好,
何故要來這麼一出?把自己的丫鬟丟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你可知道那福祿是何
等樣人,他是勾欄的掌櫃、青樓的當家。一個女孩兒落到他手中還能有好?
「我是故意的。」黃芷芸很悠閒的樣子,呂德從她的臉上或者肢體上都看不
出任何緊張或者擔憂的樣子。
「這孩子又不是笨蛋,雖然她看上去傻咧咧的缺心眼。但我相信在扇子門那
種鬼地方潛伏十多年活到最後的,絕非只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只是她現在還有些
稚嫩,需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成長起來,成為我的同伴。」黃芷芸端起一杯茶
:「我不需要丫鬟,我只需要旅途中的同伴。」
「說道旅途。」呂德坐在她對面:「你已經放棄勸說我,決定去尋找那傳說
中的東西了嗎?」
「當然沒有,只是我不願意就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我相信,您一定會加入
的--您一直想要我,不是嗎?」
呂德皺了皺眉頭:「如果你甘於和後面那些歌姬一樣淪為我的玩物,並寄希
望以此來換取我的加盟,那麼你的算盤就是打錯了。」
「不,不,不。」黃芷芸晃動著手指頭:「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征服
我的機會。如果你不能征服我。那麼你對聖教就沒什麼用。如果你能證明你的實
力,將我完全的征服,那麼,我想你得到的不僅是我。」
呂德的目光斂聚了起來:「我想要的,可是很多,很大,很重要的。」
「長老,我一直都很贊同您的那句話聖教的教主唯有才者居之,第一代教主
--願真神保佑他的英靈,他之所以選定了雲霞教主,並不是因為她與他有多親
近,而是因為雲霞教主的能力,這段歷史,您比我更加清楚。」
「當然。」呂德輕聲道:「對於雲霞本人的能力,我一向很佩服,除了她最
後的那一段時刻,我不得不說,女人終究還是有弱點的,所以,我們有一個女的
當過教主就夠了。」
「正因為如此,某人以為憑借自己的血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那個位置,
我認為是很荒謬的--這不是一家一姓的產業,而是三代人的理想和奮鬥,是大
家共同的財富。除非她能夠展示出她繼承於她母親的除了相似的容貌之外還有同
樣傑出的能力,我是不會承認她有任何超然於兄弟姐妹的地位。我的這一點意見,
也同樣可以代表錢長老、馬長老和冷長老的意見。」
「我很高興,他們在二十年後終於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呂德舉起雙手:
「還好,古語說得好,朝聞道,夕死可矣。他們能夠在這樣一把年紀上幡然悔悟,
不算太遲。當然,如果他們能夠拿出更進一步的舉動來,而不是只在嘴巴上說一
聲就更好了。」
「他們也在同樣期待您作出實質性的舉動,而不是在甘州和舞女廝混。」黃
芷芸尖銳的道:「您所擁有的,比他們所有的要多出十幾倍,但您卻無所作為。
而他們,已經在一年的時間裡顛覆了好幾個江湖門派,重建了總壇。再給他們一
點時間,聖教在中原的聲勢又會壯大起來。」
「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只會等來是覆滅的命運。再一次!。」呂德點著自己
的腦袋:「小丫頭,我是經歷過那些事情和那些日子的人。你的虛言恫嚇嚇不住
我。你們沒能拿下天下盟,這是你們最大的敵人。那些小門小派,根本無足輕重。
少林寺還在,真武派的道士們也都還在。只要天下盟沒有倒下,他們隨時都可能
團結起來,再來一次十大門派的圍剿。而且,你們對恆山派的進攻似乎也並不順
利,死了太多人,你們還剩下多少人?兩個月的功夫擴張了這麼多,該用盡你們
這二十年裡全部的積蓄了吧。你們所有的拳都出完了,但對手還沒有倒下,危險
啊,危險。」
呂德盯著對面的黃芷芸:「你可以繼續鎮定,但再過兩個月,天下盟帶著人
氣勢洶洶的殺到你們那所謂的總壇的時候,你便一文不值了。到那時候,你可以
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收留下你,就像收留一條狗一樣,而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是不是在把你最後一點可用之處搾乾之後,再丟給我的新朋友們。」
黃芷芸微微闔上雙目:「很有力的威脅,您完全說到了我的軟肋。如果不是
我經歷過許多更恐怖的事情,現在已經雙膝發軟,匍匐在您的身前了。不過我的
意志力比您想像的稍微堅強那麼一點點,而且。您知道的,您距離您想要的,只
有那麼一步之遙。」她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花香撲入到呂德的鼻腔之
中:「展現您的力量,向全天下顯示您的偉大,包括我在內,所有的聖教教徒都
會臣服與您,真正擁有智慧、力量和仁德的聖徒,我的教主。」
她的嗓音仍然那麼甜美,呂德的心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著,他彷彿能夠看見,
自己做到了東支的那些白癡們做不到的事情,天下盟的走狗們一個個橫屍倒地,
恆山派的尼姑們全都被福祿買去送入青樓,少林寺的那些大和尚跪在他面前戰戰
兢兢,真武派的道士們也絲毫沒有仙風道骨,只有奴顏媚骨……他想像著自己站
在山巔,手中握著教主的信物,迎著風,大聲的高喊著--這才是他應該得到的,
二十年前就應該得到的。
呂德把目光又收回到眼前:黃芷芸的紅衣,衣襟開口似乎有些低,她彎下腰,
俯身在他耳邊呢喃的時候,無意中讓他的目光可以透過那敞開的衣襟,欣賞到那
一對飽滿的果實--誘惑,美女與權勢。他只需要一伸手,就能將兩者都牢牢地
抓住,那時候……
他忽然咬住了嘴唇,疼痛讓他從夢幻中清醒了過來:「你許諾的,很美好。
但是我已經太老了。」呂德堅定地站起來,把她搭在自己肩頭的那只柔荑放開:
「丫頭,我的意志比你想像的要堅定。」
說完這話,他便離開了,多一刻也不敢多和這個魔鬼的女兒相處:他或許可
以征服整個武林,但是這個女人卻可以征服他。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是一個謹
慎的人,否則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成為一具屍體了。
朱丹這幾天的日子可過的真不順心,一天到晚都被捆在個木頭柱子上,嘴巴
裡還被塞著個木棍,除了吃飯的時候能夠被放下來,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張著嘴,
朱丹懷疑再過兩天自己就會變成個青蛙一樣的大嘴巴。
不過比起精神上的羞辱來,這一點點身體上的折磨算不了什麼。那個葫蘆樣
的大叔,每次過來都用一種相當淫邪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還念叨著什麼要把她
訓練成最好的玩具……他的話令人相當的不安,但朱丹相信,她的黃小姐會把她
從這樣的苦海中拯救出來。
昨天夜裡,他作出的事情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個葫蘆樣的大叔,居然拿了
一把剃刀過來把她的下面剃的乾乾淨淨寸草不生--這種無恥的行徑,朱丹如果
還能還有一隻能動的手或腳的話,都要把他給活活打死。
「哈,是蝴蝶屄啊。」福祿高興的道,朱丹聽到他如此形容自己的性器,已
經羞得無地自容了。
「所謂名器,就是如此。」福祿用手指撥開她的花瓣,將蠟燭舉到她的桃源
洞口,仔細的欣賞著那一片薄膜,看著那玉洞深處的嫩肉是如何緊張的一吸一張。
他還將她那從未暴露在人前的蚌珠也翻了出來,用一根銀簪去刺她。朱丹被他折
磨的嗚嗚直叫,更羞愧難當的在他面前流下了玉液。
「很快活是不是?」福祿欣賞著她潮紅的嬌態,一手搓揉著她那被捆紮起來
的玉乳,一手舉著蠟燭,將滾燙的燭淚滴在她嬌嫩的腳心上:「跟著我,以後這
樣的快活,你享之不盡,用之不覺。」
在折磨了朱丹又整整一個晚上之後,白天的時候那個葫蘆大叔總算沒有來繼
續他的調教課程,或許他終於記起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整天的
在她身上虛耗時間。朱丹沒有死命的掙扎,這個大叔很懂得怎樣折磨女人,越是
抗拒便越是受罪。只有做一隻溫順的綿羊才能暫時的解脫。
而忍耐恰恰是朱丹最大的優點。曾經,她在扇子門裡一潛伏就是十幾年,低
調,裝傻,以一副人畜無害的傻大姐的模樣騙過了天,瞞過了地,誰能知道她內
心始終燃燒著對舊主人念念不忘的忠誠呢。
和眼下的這一點點折磨比起來,她相信自己能夠很順利的熬過去。
直到外面忽然響起來了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各種驚慌凌亂的腳步聲,聽得
出來,外面好像有無數人在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東奔西跑。
「好像是有人打開了奴隸圍欄?」朱丹自言自語道。這個葫蘆大叔是個人販
子,幹的就是各種把人販賣到異國他鄉的勾當。儘管按照哪一朝的法律,這種家
伙都是應該被五馬分屍再剁成肉醬的,但是怎奈人家後台頗為結實,非但好端端
的活著,日子還過的風生水起。據葫蘆大叔自己自吹自擂,前兩年朝廷告破了一
起謀逆大案,好幾個高官顯爵都為此掉了腦袋,他們家的女眷也都被罰沒入了教
坊司。葫蘆大叔從中看到了商機,通過收買還有賄賂等一系列手段,把好幾個尚
是處子之身的千金小姐從營坊中買了回來仔細調教。
「我可是大好人啦。」葫蘆大叔顯然認為自己這件事情做得很對:「營坊那
種地方可不是人的去處,只要五個銅板,就能和個侯爺夫人睡一覺,管你爹是太
守還是尚書,包一夜也不過一錢銀子的事情。營坊那種地方,就是羞辱人的存在
啊,青樓還講一個看貨論價呢,那地方越是出身高貴,千金閨秀,賣的價錢就越
低,什麼販夫走卒都能上來弄一下……」
葫蘆大叔並非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他之所以冒險把那些女孩子從火坑裡面拉
出來只是為了把她們推進另一個水牢。這些閨閣小姐大多讀書認字,受過良好的
教育,葫蘆大叔把她們賣給遠行到中土的絲路商人,這些絲路商人再把她們轉賣
到西域--那裡小國林立,卻又都對中華天朝上國的文化仰慕不已,但卻因為國
小勢弱,無法向天朝請求和親,更不用說招徠讀書種子前去為官了。所以轉而選
擇買賣的方式來獲取中原女子,藉以吸取漢化的養分。
「不但免掉了千人輪、萬人騎的命運,還做了個王妃,運氣好,肚皮爭氣,
說不定生下來一個大胖小子就還可以再當王后。」葫蘆大叔津津樂道於自己這一
筆成功的買賣:「我這簡直就是活菩薩轉世呀!」
如果他是活菩薩的話,那麼天底下沒有人不是聖賢了。朱丹簡直懶得去聽他
的廢話--和這種人在一起,呆久了都會變成白癡的。或許這也是葫蘆大叔的目
的吧:白癡比較好賣出去。
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了,朱丹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忽然她的帳篷被掀開
了,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衝了進來。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她,對著外面喊道:「這
裡還有一個!」
這就是我等待著的轉機嗎?朱丹猶豫的看著他。她不太確定事情的發展是否
是按照事前規劃好的那樣繼續發展了。而下一瞬息,她意識到了自己正處於一種
何等樣的尷尬境地:她正雙腿分開著,下身不著片縷的對著那個冒失的闖進來的
年輕男子。她一想到這裡,臉蛋霎時間便變得通紅。
呂家的後花園裡。
呂德,正在和黃芷芸一起釣魚。看誰能夠最先釣上那條最狡猾的金鱗大鯉魚。
他們兩個從一早就坐在這裡比賽了,直到現在,誰也沒有收穫。不過這無關
緊要,因為他們都是極有耐心之人。
水面上忽然蕩漾起了一波漣漪,黃芷芸皺了皺眉頭,她扭過頭:「似乎有客
人來了。」
「呂掌櫃,呂掌櫃!」福祿的聲音已經在園門外響了起來,呂德也只能放下
釣竿:「看來我們的比賽要推遲了。」
「或許,對您是一件好事呢。」黃芷芸看著大步流星,推開那些佩戴著腰刀
的崑崙奴們走過來的的福祿:「我有一種預感。」
「我也有一種預感。」呂德沉痛的點點頭:「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哦?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呀!」黃芷芸巧笑倩兮,但這只能令呂德更加懷疑
她: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動機的,而且除非為了一個更高的目的,任何人都不
會選擇去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了。呂德竭力地想要看破黃芷芸自願落入下風的
動機,但卻始終猜不透她內心的迷霧。
「女人心,海底針。」他喃喃自語道,看著福祿怒髮衝冠的走到自己面前。
「呂掌櫃,我要這個女人兌現她的承諾。」福祿指著黃芷芸氣勢洶洶的道:
「而且要加倍。她賣給我的女奴不僅逃跑了,更把我所有的奴隸都放跑了,這一
筆損失也應當由她來賠償。」
「您可以拿走我的一切。」黃芷芸滿不在乎的道:「連您的駿馬和美玉一起。」
「我要把你賣到揚州最下等的妓寮去,任何臭男人只要五個銅板就可以和你
搞一次。」他惡狠狠地道。
「那我不得不提醒您,這樣子您回本的速度有些慢。」
已經被氣昏了頭的福祿就要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帶她走了。呂德下意識地喊道
:「慢……等一下。」
他看著溫順的已經準備根福祿走的黃芷芸,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絲不該有的情
感:他知道如果真的讓福祿把她帶走了,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他會強暴她,淫
辱她,甚至真的把她賣入妓院,雖然未必會是最下等的那種,但妓院就是妓院,
為了五十兩銀子向男人分開腿和為了五個銅板沒有本質的區別。因為收錢的都是
福祿,而不是她。他不能看著她就這樣掉入火坑之中。
「我們約好的。」呂德不動聲色的道:「我十倍的賠償你。包括你跑掉的那
些奴隸。」
「還有損壞的帳篷。」
「一律十倍的賠償你。」呂德給自己身邊的管家使了一個眼色:「跟老賀走,
你的所有損失我都一文錢不少的賠給你。」
剛才還怒氣衝天的福祿一下子笑逐顏開,歡天喜地的跟著管家走了。呂德看
著站在台階下的黃芷芸,忽然間覺得自己一下子要比她高大了許多。或許是沒有
注意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嬌小玲瓏,讓人充滿了想要推倒的慾望。
「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了。」呂德淡然道。
「是的,老爺。」黃芷芸面對著他屈膝蹲下,並從自己的腰間解下那條皮鞭,
恭敬的舉過頭頂。呂德一把抓住那蛇皮鞭,冰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趁手。再看蹲
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那臣服的模樣,讓他忽然感覺到控制的成就感。
呂德的手腕輕輕的一抖,皮鞭在空氣中「啪」的一聲作響。這清脆的聲響不
禁讓他想到假如這一鞭子是抽在她的身上……他有自信,自己可以用著鞭子和用
自己的手指一樣靈巧:只把她那火紅色的裙子撕扯開而不會傷害到她那嬌嫩的肌
膚。
「既然你是我的女奴了,那麼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他重新將皮鞭盤
起來:「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會用它來教訓你。」
「是的,老爺。」黃芷芸的語調很溫柔,糯軟又充滿了嫵媚。呂德用盤成圓
圈的皮鞭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此刻她也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全然沒
有過去的鋒芒和凜然。
進入角色倒是挺快的。呂德冷齒一笑,用另一隻手摸索著她的臉蛋。這是他
早就想做的事情了,二十幾年前就想做的了,但現在終於實現了。他感覺到自己
的夢,在這一瞬間就近乎於圓滿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金燦燦的了。但是,還差
一步,還差一步。他重新低下頭,看著那目光柔順的黃芷芸,內心徘徊了許久,
還是沒能抗拒住那已經唾手可得的誘惑:「今天晚上來我的房間,打扮得漂亮些。」
「是的,老爺。」
看著黃芷芸離開時候的身姿,呂德恍然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回到了二十多
年前,那是在呂氏山莊。他也是這樣站在一棵樹下,看著剛剛從一顆花骨朵兒開
始綻放的黃芷芸離去。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此後的他走上了一條與自己的青
年時代,與自己過去的人生截然不同的道路。雖然這條路坎坎坷坷,但這條路畢
竟是自己走出來的。怨天尤人,是苦是甜,最終都還是自己的選擇。
「如果我再果斷一些,聖教就不會分裂至今。如果我再堅定一點,無心那個
老尼姑根本就不可能離間我們。如果我再勇敢一些,或許雲霞就不會死……」當
在無人處輕聲的念叨處那一個名字的時候,他的雙眼中充滿了寥落:「我的雲霞
……我的……?????」
這是一句波斯語,意思是:
我的愛。
第三章虎口脫險記
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的感覺很好,其在馬背上自由飛翔的感覺更好。
朱丹身上披著一件粗布縫製的僧衣,這是來自於她的那位救命恩人--原因
無他,當她被解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那一套誇張而暴露的女奴服飾可是叫那幾
位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呆了又呆,很不自在。
有了這一身衣服可以蔽體,又被鬆開了手腳,嘴巴裡塞著的那個討厭的木棍
也被丟到一邊踩到腳底下。還搶了一匹矮馬,和那些見義勇為的少俠們一起馳騁
在青青草原之上,這真是一件令人歡呼雀躍的事情!
不過,很快她就從重獲自由的歡欣鼓舞中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這些同樣頭腦
發熱的少俠們似乎並不是黃小姐派來的人,而聽他們的交談,好像這群傢伙只是
一時的血氣之勇才這麼做。
她猜得沒有錯,這群少俠,初入江湖,血還沒有涼透。在甘州城中吃酒的時
候聽說到城外來了個奴隸販子,買了好些個女孩子要帶回中原。這樣令人髮指的
行為,怎麼能讓這些熱血少年們還能坐得住?
在兩杯酒的作用下,這群熱血的少年闖進了福祿的營地,很輕鬆地就打倒了
他留下來的幾名家丁--其實這都要怪這位葫蘆大叔太過於自信,自信在這甘州
城附近沒有人會來動他福祿的財產,所以他把自己身邊那些那些久經風浪的好手
們一半帶到波斯人的營地去壯壯聲威,一半放他們去甘州城裡快活瀟灑了。
熱血的少俠們很輕鬆地得手,他們還沉浸在自己初戰告捷的興奮之中。卻沒
有注意到朱丹臉上的喜悅已經漸漸地淡去了。
她撥轉馬頭,準備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一個距離他最近的少俠注意到她的
舉動:「喂,姑娘,那邊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我要去的地方。」她抽了
馬兒一鞭子,吃痛的馬兒開始奔跑了起來,少俠們面面相覷,一個剃光頭的青年
道:「失心瘋了?我去追她。」「在我們約定好的地方匯合!」同伴們朝他揮揮
手,繼續向前走,前方有一個集鎮,他們可以買到乾糧、水還有酒,或許可以開
始一段新的旅程,再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業績。今天的義舉只是一件小事,但
卻是一個好的開頭。這些少俠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光頭少俠的馬比朱丹騎的那一匹矮馬要好很多,只一小會兒就追上了她:
「喂,你要去哪裡?」他朝她大吼道。
朱丹咬緊了嘴唇沒有答話,少俠無奈的將手指圈成一個圈兒吹了一聲口哨,
朱丹的那匹馬兒忽然就停了下來,正在馬背上的她差點兒摔了下去。不管她再怎
麼抽這匹倒霉的馬,它都不肯邁開蹄子。
「我是草原上長大的孩子。」光頭少俠微笑著對她伸出手:「馬就是我的親
人。」「混蛋。」朱丹惡狠狠地罵道,她的內力被黃小姐用特殊的點穴手法鎖起
來了以免露餡,但現在她現在很希望自己還能有原來的武功,好給這個自作多情
的傢伙一點嚴酷的教訓。
「為什麼要罵我?」少俠忽然就變成了委屈的孩子:「我們可是救了你。」
「誰要你來救。」朱丹沒好氣的道,她的心腸可沒有張聿那樣軟,只要人家一軟
下去自己就跟著軟下去了。
光頭長大了嘴巴,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人。朱丹看了看自己身
上的僧袍,再看看他的光腦袋,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這是你的衣服……我還給你。」她說著動手就要扯,那也不知道在哪兒的
野和尚給剃度了的小和尚趕緊摀住了眼睛:「姑娘,姑娘。別這樣……」朱丹也
沒打算真的脫,這裡雖然是茫茫草原,走上十里路都不一定能看到一個人,但是
她的那一身衣服,就算是在草原中穿出來也足夠羞恥的了。
她停下手:「我要回去。」和尚鬆開了手:「為什麼?那裡……很危險。」
「離開了才危險。」朱丹很生氣,跟這個蠢貨說也說不清楚,她繼續踢著馬兒,
可那馬活犟的像是一頭驢子一樣一動也不肯動。
小和尚咬咬嘴唇,看看天,好像在猶豫什麼。朱丹正在懊惱之中,忽然冷不
防一隻手伸過來強行的就攬住了她的腰肢。
若是平時,此刻她早就一掌推了出去。以她的內力,把這個花和尚打得不死
也得殘廢。但現在她身上一絲一毫的內力都用不出來,掙扎起來並不比哪一個普
通的民家女子更多氣力。
那小和尚好像是在對自己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朱丹解釋一樣:「我不能看
著你自投羅網--我師父說了,做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我會帶你去一
個安全的地方。」不由分說的,他把朱丹橫著放在馬背上,雙手一抖韁繩,胯下
的駿馬重新馳騁了起來,奔騰的馬蹄聲,呼嘯的風聲,讓這個年輕的和尚想起了
自己的祖輩,百年前他們也是這樣騎在馬背上跨過冷水河,到別的村寨、集鎮去
搶糧搶布搶女人。再往前二十幾年,他的母親,也是這樣子被他的父親這樣從另
一個部落搶回來的:儘管和平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但是年輕人的血脈之中仍然
流淌著祖輩掠奪的野性。據他的父親說,事前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過,只是遠遠地
看見那座山包上的牧羊女沐浴著金色的陽光,美麗的好像天女下凡一樣。神秘的
衝動便驅使著他策馬奔騰,衝到她的面前,如同撈起一隻羊羔一樣把她帶回了自
己的部族。儘管事後他的父親為此賠償了他的外祖父一筆很可觀的財富,但他的
父親卻始終說他不後悔,因為那是神的安排。
駿馬在草原上奔馳著,他為了她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想要再和同伴會和
就要去趕一條近路,不過好在他是在這片土地上生長的騎手,在日頭落下之前,
他還是感到了約定好的小鎮。
「奇怪,怎麼沒有他們的蹤影。」小和尚苦惱的抓著他的光頭,朱丹趴在馬
背上,幾乎把苦膽都要吐了出來。
「放我下去。」她虛弱無力的道,骨頭架子都快被顛散了,就算是站到地上
也搖搖晃晃的扶著牆,好久之後還是覺得天暈地旋。
小和尚把韁繩交給一家酒館門口的酒保,在這河西之地就算是一個麵館的背
後都能找到餵馬的地方。而且那些酒保雜役也都精通於養馬之術。小和尚好生吩
咐了那酒保要關照好他的愛馬之後才扯著朱丹的袖子走進酒館:「你們中原女人
呀,就是不中用。我爹的一個兄弟就討過一個中原女子做媳婦,哎。太嬌弱了,
沒兩年就死掉了。」朱丹完全沒心思聽他在胡扯些什麼,這家酒館生意並不興隆
--除了一臉晦氣的老闆之外就只有兩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精壯漢子。小和尚
多看了他們兩眼,還被他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像是牧民。」朱丹雖然頭暈眼花,但也還是能看得出那兩個人是練家子。
那小和尚並不在意於他們,只是東張西望,奇怪他的夥伴們怎麼還沒有到。
「該來了呀。」小和尚喃喃自語道:「難道迷路了?阿達認識路的,不會走
錯的呀。」正在他碎碎念的時候,那兩個練家子似乎已經吃好了,為首的一個從
腰包裡拍出來一排大錢擺在桌上,很豪爽的喊了一聲:「不用找了!」然後兩人
便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站起來,似乎準備朝門口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朱丹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稍稍微的挪過去一點身子,想
不要擋在那兩個壯漢前行的路上。
但他們卻沒有朝門口走去,而是向著小和尚和她走了過來。
「有些不對勁。」她心裡面暗自道,雖然內力用不上,但她也不想束手就擒。
很自然的,她把筷筒拿在手上,似乎要挑選兩根趁手的筷子的模樣。小和尚對周
圍氣氛的微妙變化渾然無覺,朱丹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我還你的,兩清了。」
「嗯?」小和尚還沒有明白過來,朱丹已經用出她全身的力氣,把面前的桌子掀
翻了:「快跑!」她在喊出口的同時,已經拉著小和尚在往外面跑了。那兩個殺
手被凌空而起的桌子稍微阻擋了一下,否則小和尚此刻已經腦袋搬家了。
兩個殺手見偷襲已經不成,便都拔出了刀朝著小和尚劈砍了過去。朱丹用力
把他一拉,小和尚結結實實的跌到了她的懷裡,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她的美好,
就又被迫與她分開。
「他們是誰?」「我怎麼知道。」朱丹踢過去一條條凳試圖阻擋那個殺手朝
自己撲來:「去問問你自己吧。都是你們幹的好事!」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
傢伙手上的刀都是衝著那個小和尚去的,看上去是準備要把他先砍死了再說。
這是個回去的機會……朱丹退到一邊,果然那兩個殺手立即就上前去夾攻那
個小和尚。
他們知道我跑不掉的。朱丹心裡想到,所以他們決定先把他幹掉再捉我回去。
看上去這個小和尚的那些同伴也都遭難了。
這兩個殺手的武功很是不錯,用刀快狠準,想必之前沒有少幹這樣的活計。
朱丹看得出來,小和尚最多還能再撐片刻,早晚都是個死。
「明年的今天,我會為你燒一點紙錢的。」朱丹靠著牆,心裡默默地道,她
不打算跑,因為跑不掉。也不打算去救他,因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他們是一群
好人,只是不該來管這個閒事。死了,也就白死。
「快走呀!」那個小和尚看見她「呆呆的」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卻不往外跑,
不由得心下焦急,朝朱丹大吼了一聲。同時他手中的彎刀用盡全力的朝著左邊的
那個殺手砍去,只為了給她再爭取一點時間。
朱丹仍然站在門口沒有動,小和尚剛才的一搏雖然起到了一點效果,但是他
的右翼卻暴露出來了一個空檔,結結實實的吃了另一個殺手一刀,殷紅的鮮血從
他的皮袍下滲透出來,看上去似乎傷情很嚴重的樣子。
「還不快走!」小和尚朝她大吼大叫道,同時還衝著那個殺手猛撲了過去。
朱丹已經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了:他是準備用自己的犧牲來為她爭取逃生的時間。
小和尚的背上又中了一刀,他仍然在跌跌撞撞的努力朝前,想要和他面前的
那個敵人拼一個魚死網破。
朱丹看著他,從他那黑亮的雙目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些自己以為已經從這個
世界上消失了的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朱丹手中握著那一把竹筷,用盡全力的捅向了那個背對著她
的殺手的後腰--如果是她正常的水平,這個殺手此刻已經死掉了。但她現在一
點內力都沒有,即便是拼盡了全力也只能讓那個殺手感覺一點鈍燉的痛感而已-
-不過,如果她撞擊的目標是笑穴的話,那就又該不同了。正嚴陣以待準備給面
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點好看的殺手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連舉起來的
手臂都垂了下來。而小和尚又恰好是以命換命的捨生打法,就如同一頭蠻牛一樣
撞上了那個殺手,他手中的馬刀正好結結實實的捅進了殺手的肚子裡。
朱丹沒有給他們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機會,藉著那殺手踉蹌著後退的勢,
她的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撐,整個人便飛了起來,那正追殺著小和尚的殺手眼
中只有這和尚,哪裡會想到一隻秀腿會憑空而降,正好踹在他的太陽穴上了。
朱丹甫一落地便抄起那被自己踹暈過去了的殺手落在地上的短刀,一個箭步
衝上去,一手擰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將刀鋒在他的氣管上「嗤啦」花開了一道口
子,血沫頓時湧了出來,朱丹知道這種死法很痛苦,但這就是她想要的。
「走。」她過去扶起那個小和尚,店主和夥計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她用力
攙扶著他走到外面,湧過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她扶著小和尚踉踉蹌蹌的走到
後面拴馬的地方,還好,馬還在。
「你家在哪裡?」既然已經管了,那麼就管到底吧,這小和尚不是說了嗎: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出了鎮子,一路向西。」小和尚聲音很微弱,好像受傷不輕。朱丹費了好
大勁才把他弄上馬,自己再騎上去,駕馭這匹駿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
小和尚只拍了拍這馬的脖頸,它便乖乖的自己走了起來。
「他認識回家的路。」小和尚低聲道,朱丹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心裡不由
得更加著急,生怕趕不及回去。
萬幸的是,小和尚的族人正在這裡不遠的地方放牧。他們總算是在子時前到
了他們部族安營的地方。
朱丹把小和尚交給他的親人們便想要離開,卻被一大群人給圍住了,他們嗚
嗚呀呀的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而且在篝火的照耀下,看上去一個個都凶神惡煞
極了。
「請不要為難她!」一名女子匆匆的跑了過來:「阿年說了,她是朋友。」
這一句話彷彿是有魔力一樣,剛才那些還在聒噪不已的人群一下子都散開了,剩
余的幾個也都面色和悅了許多。人群散開之後,朱丹才注意到剛才那名出聲給自
己解圍了的少女,大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副胡人的裝束,,頭髮編成了幾十
綹小辮。
那少女來到她面前,對著她撫胸行了一禮:「朋友,你救了阿年。請你到我
們家的帳篷中來坐坐,喝一杯奶茶,好好的休息一下。」正好愁沒個去處安頓的
朱丹當即便答應了下來,兩個女孩一起朝著帳篷裡面走去。
「姐姐是個漢人?」「嗯。」「那姐姐一定懂得很多文字,還會很多書了?」
朱丹被她的話語逗樂了:「我是認識一些字,讀過幾本書。」「那姐姐是一個先
生了?」「不,我只是個舞姬。」她們已經走到了一座很大的帳篷前,少女為她
掀開門簾請她先進去:「阿爹,我把姐姐請來了。」朱丹發現這座帳篷大的簡直
像是一座小房子,裡面堆滿了許多家用的工具,在中心的地段上,一名絡腮鬍子
的大叔周圍圍著三名衣飾、神態都各不相同的婦人,而那個剛剛被她拖回來的小
和尚正坐在一方獸皮毯子上讓一名大和尚為他包紮傷口。
「謝謝你。」那名絡腮鬍子的大叔站了起來:「把我衝動而且魯莽的兒子帶
了回來。」「這是我應該做的。」朱丹再沒有眼力也該看出來這樣的場景只能說
明這個笨頭笨腦的小和尚的家庭在這個部族之中仍然是相當有地位的一家。
那三名婦人也都依次站起來向朱丹撫胸行禮。絡腮鬍子大叔指了指他左手邊
的那一名少婦:「抱歉,我的客人。我的漢話說的不是很好。所以請由我的妻子
之一,和你同族的蘭蘭為我翻譯。」被他點到名的那位少婦朝著朱丹微微鞠躬示
意:「我的夫君讓我向他兒子的救命恩人致謝,你將是蒼鷹的子孫永遠的朋友,
如果你在草原上需要一個棲身之所,帳篷的門將永遠為你敞開,篝火邊總是有朋
友的一席之地。」朱丹走到一個合適的距離,以恰當的角度觀察著這位被稱為
「蘭蘭」的少婦,只見她大約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雖然是按照草原中牧民的打
扮改換了妝容,但是卻還依稀的能夠看見她身上所帶有的那種閨閣千金的優雅氣
質。
少女領著她在火塘邊坐下,然後偎依到另一名年紀稍長的少婦身邊,而那小
和尚也包紮好了他的胳膊,一起坐到他的父親身邊:「姑娘,我還沒有請教您的
姓名。」「朱丹。」朱丹接過少女遞過來的一塊烤的熱乎乎的麵餅還有一個瓦罐,
瓦罐裡面盛著溫熱的奶茶。
「都是火紅色的意思。」蘭蘭對小和尚解釋道,小和尚點了點頭:「這都是
我的家人們,我的姓氏是阿斯拉,名叫特塔,意思是太陽。她是我的妹妹,名叫
安柔,意思是月亮。這位是我的父親。她們是我的母親。」朱丹早就聽說過胡人
粗鄙,一夫多妻,今日一見,感覺果然是名不虛傳。
小和尚特塔又繼續道:「坐在我父親身邊是我的生母,我與你說起來過的,
是我父親將她從外公的羊群中搶回來的。我的妹妹所靠著的是忒薩媽媽,她是我
的父親從比武大會上贏得的珍寶--剛才和你說話是蘭蘭媽媽,她的真名我也不
知道,因為她是一個奴隸販子賣給忒薩媽媽的舅舅,然後我的父親殺死了忒薩媽
媽的舅舅,作為戰利品帶回家的。」這一家可真夠亂的。朱丹裝作在喝奶茶的模
樣,偷偷的觀察著這些女人們的神情,但是她們好像對這已經習以為常了。
最後小和尚指著那位還沒有離開的大和尚道:「那位,是我的師傅,我的武
功還有佛學都是他教給我的。他還給我起了一個漢名叫阿年,也給我的妹妹起了
一個漢名叫阿月。」「這真是極好的名字。」朱丹回頭去看了看那位大師傅:
「大師傅是漢人?」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師傅沒有回頭:「是佛子。」丟下這一句
之後,他轉過身來唸了一聲佛號便離開了。小和尚阿年抓了抓腦袋:「大師傅總
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你的傷勢沒有問題吧?」朱丹決定轉移一下話題。
「完全沒有事。」阿年很高興她提到這個,只見他揮動了幾下胳膊:「大師
傅已經為我治好了。」「還是要小心將養。」朱丹又叮囑了他幾句。
那個一直沉默著的絡腮鬍子大叔,忽然嘰裡咕嚕的對著蘭蘭說了幾句,蘭蘭
轉過身來,對著朱丹笑了笑:「我的夫君詢問他的客人,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
落在那些奴隸販子的手中?」「我是一名舞姬,因為我的主人將我賣給了他。」
朱丹懂得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來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她當著眾目睽睽的面,
解開了阿年為他披上的僧袍,露出那具近乎赤裸,但同樣近乎完美的嬌軀。
絲毫不出她所料的,絡腮大叔和他的兒子的呼吸一時都急促了起來。阿月更
是別過去了臉。朱丹沒有著急於把身體遮蔽上,她給了他們充分的時間來欣賞她。
她相信,這不會令她失望的。
果然。那絡腮鬍子大叔在許久之後終於開了口,仍舊是蘭蘭為他翻譯:「既
然我的兒子阿年已經將你從那個奴隸販子那裡拯救了出來,而你的前主人也將你
賣出。你現在就是一個自由的人了--你想去哪裡,或者想和誰在一起,請告訴
我的夫君。他是草原上的雄鷹,有辦法達成你的心願。」「是的,我在等的就是
這句話。」朱丹心裡默默地道,但看上去卻仍然那麼平靜。
第四章溫柔鄉即英雄塚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自從白樂天寫下這兩句詩之後,後世便多了許多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嘲諷那
些沉迷於溫柔鄉之中的英雄好漢。固然,溫柔鄉的另一面就是英雄塚,但出生入
死,一身的傷痕纍纍,不就是為了能夠在美人懷中醉臥嗎?
呂德避居河西已經有二十年了,作為一個拖家帶口的外來戶,領著一撥身心
俱疲的老兄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苦寒之地生根發芽,這二十年,許多人只看到甘
州城呂員外的威風凜凜,誰能看得到他背後的含辛茹苦。
現在他終於有一個機會,可以好好的發洩出來,將自己心中陳釀了二十年之
久的苦悶傾瀉出來。
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沒有離開過黃芷芸的身邊。他們交纏在一起,相互撫
摸著。她指著他胸口、腰腹還有後背上每一處傷口問它們的來源,他都一五一十
的回答她。
「這一刀,是我三十年的老兄弟砍傷的。他認為我要叛教,想要阻止我,只
差一點點的,他就把我的胳膊砍下來了。如果不是冷千秋打了一支飛鏢撞歪了他
的刀,我早就沒有命了。」「這一處,是雲霞刺的,我要帶她走,離開總壇。天
下盟已經過來圍攻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結果她不識好人心,用匕首狠狠地刺
了我一下。哎,腸子都出來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那段時間……她已經
瘋了……」「這一個是姑蘇王家的落櫻神劍王絳珠送的,我和薛冰一起對抗她一
個人。不得不承認,雖然是敵人,但她確實是百年來最優秀的劍客。薛冰的霜雪
劍法也曾經威震武林,但我和他的聯手,卻依然敗在了王絳珠的劍下,連霜雪劍
都被王絳珠奪走當作戰利品……雖然有很多理由為我們開脫,但輸了就是輸了。
我們兩個加在一起,被一個蘇州女人打敗了。」「而這一處,是……」黃芷芸用
手指點住了他的唇:「這一處你說過了,是你的兒子在和你的愛妾勾搭成奸之後,
送給你的一點回憶。」「是啊。」呂德都忘記自己已經和她說了三天三夜。他撐
著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具玲瓏卻又曲線分明的嬌軀,手掌輕輕地撫摸過她背上的
傷痕:「這樣好的肌膚,怎麼會有人狠心下手。」她撲在他的懷中:「並非是每
一個人都像您這樣憐香惜玉。」憐香惜玉,這個詞讓呂德覺得是諷刺。他對他的
那些姬妾們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殘暴,原因也很簡單。但是對懷中這個玉人他
卻害怕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當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露出那傷痕纍纍的嬌
軀的時候,呂德感到的只有痛心和憐惜,全然都忘卻了自己進門的時候還想著的
那些緋紅色的事情。
在他的眼中,黃芷芸依然是那個刁蠻而又精靈古怪的大戶小姐,父母的掌上
明珠。應當得到天下間最多的寵愛,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傷害她。而當他聽說
到黃芷芸身上的傷是在青樓被老鴇打罵的時候留下的,心中的怒火幾乎能夠將整
個小樓燒掉了。
「這些年,你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受的都是什麼罪啊!」呂德雖然不敢相信,
但還是忍不住為她流下了一滴淚水。
「過的是最苦的日子,受的是最難的罪。」黃芷芸在他懷裡道:「不過也正
是這段日子讓我知道了該如何取悅一個男人,也知道該如何分辨一個男人究竟是
好人,還是壞人。」她越過他的肩頭,好像是望著畫著繁複圖案的房梁:「並不
是每一個說著甜言蜜語的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每一個為你掏心挖肺的人就是合適
你的人。青樓的生活雖然只有三年,但是我卻學到了很多三十年都未必能學到的
東西。」「什麼?」「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而後能無哀。」她把目光收回到呂德
的臉上:「我爹爹說過,不動情的人,就不會受到傷害。而心死了的人就能夠…
…」她的手忽然緊緊地摟住了他:「能夠享受每一寸的光陰。」
一寸光陰一寸金,呂德卻是從來沒有想過時間會過的這麼快。但是迷夢總有
醒來的時候。
第四個早晨,他自己就下了床。黃芷芸察覺到他離開了身邊也爬了起來,看
著他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失落的神情,自己便裹了毛毯坐到梳妝凳上對鏡梳妝
了起來。
「在揚州,我一夜的紅妝是二十兩紋銀,這對於鹽商巨賈來說不是個大數字。
但是對於一個賣油郎來說卻是將近一生的的積蓄。」「有一個小伙子,某日在瘦
西湖岸邊看見了我抱著琵琶走進一艘畫舫的身影,便害了相思病。為了湊夠這筆
錢他是起早貪黑不捨晝夜。終於用了整整十八個月湊夠了這筆錢,走進了我的房
間。」呂德默不作聲的自己穿著衣服,一邊聽她講著故事。
「那時的我,心已經幾乎成了一捧死灰。來的都是客,只要給媽媽交了錢,
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一律笑臉相迎。彈了一曲,便上床更衣,分開雙腿,
等著例行公事。但那帷幔始終沒有被挑起來。那個小伙子只是搬了一把椅子在外
面坐著,與我隔著一層紗。他和我說了一番心裡話。」「他說了什麼?」呂德也
不禁好奇。
「他說,這十八個月,他吃飯、幹活、睡覺,都想著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
是和我有一夕之歡,他想過無數種場景,他想像過無數次我脫光衣服以後是什麼
樣子,他想像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他該用什麼樣的姿勢,該先摸哪裡,
先親哪裡。他把每一個步驟都想得很詳細,每一個環節都想到了,每一處細節都
想得淋漓盡致。那些話語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妓女都會臉紅。
但是他卻在滔滔不絕。他說道,當他覺得這項工作太過於艱難的時候,就會想一
想這些事情便會覺得精力百倍。當他被同伴們嘲弄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時候,
就會想一想那天在瘦西湖畔所看到的背影。他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的,現在這一
天終於來了。」「然後呢,他為什麼不進去呢?」呂德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圓潤,
光滑,似乎內心的野火又在燃燒。
「如果進來了,他的人生也就就此終結了。」黃芷芸回過頭來:「最想得到
的東西一旦得到就再也沒有吸引力了。自古以來,高僧們得道的方式有很多,但
是在妓女的床前悟道的,我覺得也應該不多。」她站起來,扯掉身上裹著的毛毯:
「我不是你最想得到的東西,但是你已經對我沒有了興趣。」呂德把頭扭過去,
生硬的命令道:「把衣服穿上……我是你的主人。」「是的,老爺。」黃芷芸的
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起來:「您的命令我當然會遵從……」呂德感覺自己似乎是被
趕出來的一樣:黃芷芸和她的母親一樣都有一種懾服人的力量。即便她一絲不掛
的時候也是一樣。
「最想得到的。」呂德在花園裡散步著,隨意的折下一枝花朵:「女人……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伸出手,將那花朵捏成了碎片:「頭疼,女人只會讓人
頭疼。」丟下這朵殘花,他走到書房去,派僕人去把管家叫來:「福祿那個小子
還在嗎?」「回老爺的話,他已經啟程回去了。昨天他在市場上又買了兩個波斯
女奴,怕夜長夢多。下午就走了。」「這個膽小鬼……不中用。」呂德輕蔑地道,
想了想之後又道:「子素到天水去,可有回程的消息了?」「尚無。」「算日子,
也是該回來了呀。」呂德掐著指頭算了算,那管家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過
了許久,他才插了一句話:「老爺,小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吧。」
「或許,您該考慮一下……」管家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詞:「葉落歸根。李板子
他……」「啪!」呂德把手中的書重重的一摜:「那個懦夫……他名字不許提起
來!」「是。」管家畏縮的後退了好幾步,忙不疊的連聲道歉。呂德長長的舒了
一口氣:「這件事情不要提了,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到
了早上黃芷芸對他講的那個故事:究竟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才是真正值得
自己去用盡一生的心血來追求的?現在安逸的生活,凝結了他這二十年的智慧和
努力,也有很多人為之犧牲,但這真正就是他的追求嗎?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在放
在書桌上的一面銅鏡上,鏡子中的那個人,曾經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但現在卻已經兩鬢斑白、華發叢生。
「得到的,就不會再珍惜……」他喃喃自語道,忽然站了起來:「你在這裡
等我,我有些事情。馬上就回來。」幾乎是一路飛奔的,他跑到了黃芷芸所住的
那座小樓裡,她並沒有聽話的穿好衣服,反而依然倦怠的躺在床上,他一下子就
撲在她的身上,雙手用力的把她的肩頭按住:「我得到手了,不會放棄。沒有得
到手的,我也要全力的得到。」他粗暴的扯去了她的衣衫,一雙飽經風霜的大手
揉弄著她豐滿的乳房,擰著她的乳頭。黃芷芸一聲不吭的承受著他的肆虐,那雙
修長的玉腿卻反而纏繞上了他的熊腰。
當他強有力的陽具進入到黃芷芸的體內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她的花道竟
然全都濕透了。那裡的緊張和有力地收縮是他之前從未品味到的美好。呂德驚訝
於她的變化黃芷芸媚笑著附在他耳邊道:「你知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知道的,
你不知道我知道的,但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將她狠
狠地按在床上,每一次都全根盡入,似乎是要把她捅穿一樣。但越是如此,她的
妖媚越發濃烈。呂德知道,這次如果無法征服她,那麼自己以後就再也無法在這
個女人面前抬起頭來了!
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場不能輸的戰鬥。
黃芷芸笑了,她嬌媚的纏繞住呂德,如同靈蛇繞住了老樹一般。她已經有一
萬分的把握,去贏得這一場戰爭。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4-10-1 11: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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