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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照月影 01-06 作者:saisaisai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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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天照月影 01-06 作者:saisaisai3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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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照月影 01-06 作者:saisaisai3
天照月影
第一章
「人,貴有自知之明」
韓月冷冷地用一把德制蝴蝶刀架在眼前人的脖頸上,異常鋒利的刀鋒處沁出
點點血跡。
韓月的刀下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他衣衫凌亂,手被縛在身後,被人壓住
肩膀跪在地上,口角流出一道血跡,精緻的臉龐被韓月握住下巴。饒是如此,少
年眼中的憤恨與堅毅卻絲毫不減。
「婊子,殺了我!」少年從牙縫裡恨恨吐出一句。
「媽的還敢囂張!」少年身後的光頭壯漢一腳踢在少年下肋,少年痛的一聲
悶哼,卻咬著牙撐住沒有倒下去。
韓月心底歎了一聲,收回蝴蝶刀,仰起身子回臥到沙發裡,幽幽道:「不錯,
骨頭很硬,比你那個白癡大哥強多了。」
少年怒目圓睜:「呸,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女人沒有資格評論華哥。」
韓月笑了笑:「道上混的,卑鄙無恥從來不是被人詬病的缺點,反而是那些
自命清高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被人玩弄。盛華連這點東西都搞不明白,難怪你
們華幫只能偏居一隅掙點小錢,活該被我吞掉。盛華現在僅僅斷了一隻手,能留
下小命一條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少年仰慕的大哥頻繁被韓月侮辱,他的理智已到極限,嘶吼一聲怒瞪著韓月
開始掙扎。
可惜,他肩上的兩隻大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按住他,少年的舉動不過是徒然增
加自己的痛苦罷了。
韓月冷冷得看著少年無動於衷,可她的一名手下卻有點不耐煩了,靠近韓月
低聲道:「月姐,這小子冥頑不靈,跟他廢什麼話,打斷一條腿扔出去得了。」
韓月兀然死死盯著說話人的臉,冷然道:「棒子,是不是覺得我不會辦事,
要你來教教我?」
那棒子嚇得一身冷汗,差點跪在地上,顫聲道:「月姐,我不敢,是我失言
了。」說完趕緊退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聲。
韓月扭過臉繼續看著眼前的少年,道:「這是你第三次來偷襲我了吧,前兩
次我沒為難你,這次我還是放了你。滾回去吧,警告你一聲,我不是每天都有好
心情,下次,你的運氣也許就沒那麼好了。」說話揮了揮手,示意人們把他放開。
少年重獲自由,轉了轉被擰得生疼的膀子,繼續用惡狠狠的眼睛盯著韓月,
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大步走出了酒吧。
少年走後,韓月點起一根薄荷,幽幽地抽著,她無瑕的臉上一雙眸子深不見
底,沒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她把煙掐滅,站起身了整理了一下紫
色洋裝,懶懶地說了一句「走」,信步走出酒吧包間。
韓月的車空間是很大的,她坐在窗邊翹起腿,露出洋裝下一雙健美修長的絲
襪美腿,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這樣做,錯了嗎?」
「小姐這麼做,一定有小姐的道理。」車子另外一側,一個聲音低低說道。
「風叔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韓月沒有轉頭,看得出她對說話之人是無比
信任的。
「不問,老風只問小姐需要老風做什麼。」聲音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瀾。
「唉」韓月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和老頭子欠你的。」
「不,是我欠您和韓老大的。」
韓月長出一口氣,把自己從關於少年那無盡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正襟危坐道:
「明天的股東大會,程東昇是準備逼宮吧。」
「下面人傳來消息,是的。」
「哼,想謀奪我韓家的產業,老程頭真是越老越貪了。我倒要看看這老傢伙
準備怎麼對付我。」
老風頓了頓,說道:「小姐,程東昇已經掌握了會裡白道生意百分之三十左
右的股份,以他的資歷聯合幾個老傢伙站在一起不是難事。而且,堂口裡的兄弟,
有一半也是他的嫡系,明天的股東大會,咱們沒什麼優勢啊。」
韓月接到:「現在企業和堂口還姓韓,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況且,我們
還有老頭子的遺囑呢。」
「小姐,這???」
「老風,我知道你想說遺囑未必對我有利對吧。沒有關係,我早有打算,他
老程黑不到我。」韓月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唉」老風心裡長歎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這位女老大一旦有了算計,別
人是很難改變的。
第二章
次日,環月大廈頂層會議室。
韓月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輕輕敲擊著手中的碳素筆。會議室中坐了不少人,
但韓月右手邊還是有兩個空出來的座位。
氣氛有些壓抑。
韓月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OL裝,辮子編成普通的馬尾,略施粉黛的美麗臉
龐上輕鎖眉心,不解內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公司文員。
當會議室的氣氛已經接近冰點的時候,門口傳來一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遲到了!」
話音剛落,一老一少兩人坐到了韓月右手邊的位置上。
韓月沒有動,她知道如果回頭一定會看見程東昇和他兒子程陸那兩張討厭的
臉。
程東昇笑容不減,道:「月丫頭,不生你程叔的氣吧,你知道這人年紀大了,
總是麻煩事多。」
韓月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顏:「哪裡話,程叔是公
司老人了,讓我這小輩等等又有什麼呢?」
陳東昇繼而道:「哎,月丫頭這麼有禮倒讓我這老傢伙臉沒處擱了。這樣,
今晚我做東,咱們好好聚聚。」
韓月沒有接茬,轉過臉面向眾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開會吧。」
會議的進行過程沒有想像中的劍拔弩張,先是公司的各部門對近期工作做了
總結和規劃,然後韓月拿出財政報表對各部進行陳述,繼而提到本季度各股東的
分紅。
程東昇彷彿不在意場上別人說了什麼,拿出一把小銼子慢慢地修著指甲。
會議正題進行完畢,韓月靜視全場:「那,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程東昇坐正道:「月丫頭且慢,這報表有問題。」
「來了。」韓月暗道,臉上卻不動聲色:「哦?程叔說這報表有什麼問題?」
「我們程家的分紅不對!」程東昇信誓旦旦道。
「好,我看看。」明知道對方有詐,韓月還是拿出報表象征性地看了一眼:
「程叔你的股份是30。4% ,按照這樣來看,分紅是沒錯的。」
「不對,我們程家現在的股份應該是35。4% !」程東昇道。
韓月略微一驚,不動聲色地說:「不知道程叔說的那額外百分之五,是從何
而來的?」
程東昇點上一根煙,幽幽道:「天月基金。」
饒是韓月涵養過人,還是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天月基金?」
這天月基金是韓月老子韓偉華在小兒子出生時成立的基金,完全是慈善性質
的。韓偉華拿出自己名下股份的百分之五注入到天月基金當中,一是老來得子希
望給兒子積點德,二是這輩子做的虧心事實在太多,拿出來一點錢封住政府的口,
一旦自己落難還能拿出來作為脫罪的資本。
經過多年的發展,天月基金在偉業集團已經成為一種相當特殊的存在。集團
中人把天月基金看做是自己心靈上的避風港,當他們做盡違背良心的事時,總有
個軟軟的東西跟自己解釋,自己不是完完全全的壞蛋。這些年,集團找了專家專
門負責對基金的支配,建學校,修繕福利院,確實做了不少好事。這也是大家心
照不宣,而不對天月基金染指的重要原因。
而天月基金也是韓月的軟肋。
「程叔說天月基金在你們程家名下,這是什麼意思。」韓月強壓怒火,問道。
程東昇倒是不緊不慢:「月丫頭不要急嘛,坐下坐下。」
韓月也感到自己有些許失常,坐回椅子上,眼睛卻片刻不離程東昇那張道貌
岸然的老臉。
程東昇接著道:「前段時間,海軍福利院危樓倒塌的事情,想必大家不知道
吧。唉,那棟倒塌的大樓可是天月基金負責建設的呢,這事政府要追究下來,那
咱麼偉業可就麻煩大了。還是我動用關係把這事壓下去了。可是死了幾個老頭老
太太的事還沒有見報,人家家屬能願意嗎?還不得我老程去打點??????」
程東昇接下來的話韓月壓根沒有聽進去,她腦筋飛轉。
什麼危樓倒塌,什麼安撫家屬,這都是程東昇的托辭而已。韓月不懷疑事情
的真實性,但她也肯定的知道一切事情無非是程東昇在搗鬼。後面的事情就更好
理解了,程東昇作為偉業的大股東,想插手處理關於偉業旗下天月基金的「事故」
是很容易的,再加上所謂的「上下打點」,天月基金的財務和行政大權很快
就被程東昇收入囊中,之後的全面霸佔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老東西,好狠的手段。」韓月恨恨地想到。程東昇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額外
控制偉業百分之五的股份,福利院裡的幾個無辜老人卻成了為他鋪路的石子。
韓月暫時整理心情說道:「程叔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妥啊,天月基金是咱們
找了專門人員管理的,做的是慈善。」
程東昇無所謂道:「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都是做慈善,花錢找他們做和我老
程做不都是一樣的,我老程可是最喜歡做慈善了,你們說是吧。」
「哦,就是。」「呵呵,是啊。」
下面一片附和聲。
韓月感到一陣悲涼,股東們大都是韓偉華在世的時候的老人,這幫牆頭草會
這麼快倒向實力最強的程東昇,雖然以前也隱隱感覺到,但事情真的發生了,韓
月還是生出一種兔死狗烹的感覺。
天月基金,大勢已去了。
韓月強壓心中憤怒與苦悶,接著道:「好,天月的錢以後會劃到程叔名下。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散會吧!」
程東昇心中冷笑:「這丫頭能把這麼大虧硬吞下去,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
你要以為這樣就完了,也太小看你程叔了吧。」
「月丫頭且慢!」
韓月回過頭,冷哼一聲暗道:「老東西,你還有什麼道就趕快畫出來吧。」
「程叔您還有什麼事?」
「不急!」程東昇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老樣子,拿起季度報表看了半晌接道:
「你看,我們本季度的營業額比上季度低了將近十個百分點,這個給我們股東好
好解釋一下吧。」
韓月差點氣笑,如果以前程東昇做的事僅僅是下個絆子,使個心眼,今天這
句話可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饒是韓月氣度再好也受不了。
「程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偉業的生意大都是旅遊和餐飲,這季度
是淡季,營業額低了再正常不過,您這是老糊塗了吧?」
程東昇也不生氣,再點上一根煙道:「話是沒錯,但月丫頭你也不是第一天
出來做生意了。以前的模式收入單一,還要看老天爺的眼色過日子,用你們年輕
人的話說,越來越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嘛。要是我來管理,就不會出這種事。商
場混著,賺錢才是王道,大家說,我的話沒錯吧。」
一如既往的一片附和聲。
韓月想不到他這麼直接,馬上就進入了逼宮的環節,大腦不禁一陣暈眩。
一直站在韓月身後的老風這會發話了:「程長老,韓家現在所持的股份還占
著四成以上,比在座的所有股東都多,你貿然說由你程家來接管偉業,這是不是
不大合適啊。」老風是幫會裡的老人,稱呼上也隨著幫會中的來。
程東昇壓根沒有看一眼老風,在他眼裡,老風不過是韓家養的一條狗罷了。
「話糙理不糙,要說股份配額,我程家也不吃虧,再說,老黃也是支持我的。
是吧老黃?」
韓月看向程東昇下手的黃樂,同樣是會裡的老人。
黃樂一臉尷尬地搓搓手,道:「呵呵,是的,呵呵。」
其實黃樂一點也不輕鬆,他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讓他如芒在
背,額頭上滲出汗水。不用看也知道,目光的主人是韓月。
程東昇看了一眼黃樂,暗罵一聲廢物,接話道:「加上了老黃那份,我這邊
股份已經超過四成二了,比你們韓家,好像還要多了一點點。」他頓了頓,接著
說:「月丫頭,你也不要怪你程叔,這也是為了咱們大家好。公司和幫會我來管,
你也樂得清閒。姑娘家家的,老想著商場拚殺,會裡管地盤總不是辦法,老老實
實待在家裡,找個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多好。」
韓月咬牙切齒:「那我還得多謝程叔關心了?」
程東昇腆著老臉擺擺手道:「哎,程叔該做的。」
老風在寒月身後拉了拉她的衣擺:「小姐,遺囑!」
韓月如夢方醒:「對,遺囑。各位,老爺子??????」
程東昇打斷道:「遺囑是吧,陸兒。」
程陸猶豫了一下,還是踱步來到投影儀前,插入一塊U盤,不一會,一份遺
囑的影印件出現在幕布上。
老風抽了一口冷氣:「好傢伙,這老東西早準備好要趕盡殺絕呢。」
程東昇得意道:「韓老大的遺囑咱們都是見過的,遺囑上面說的清楚,偉業
集團的所有產業可是要全部交給韓天的,你韓月只有管理權。既然韓總裁只有管
理權,那麼退位讓賢也不違背韓老大的遺囑。除非,你能找到你弟弟?」
無怪程東昇如此自信,韓偉華的獨子韓天在4歲那年神秘失蹤,焦急的韓偉
業動用所有關係四處尋找,卻毫無結果。這一找,就是十年。而韓偉業也於一年
之前拋下韓幫和偉業撒手人寰。
人們猜測韓偉業正值壯年卻英年早逝,與失子之痛不無關係。
在座所有人都認為韓月已經回天乏術,不想她接口道:「這個不勞程叔費心,
小天我已經找到了。」
一語驚呆四座,程東昇更是吃驚,猛地站起,碰翻了身後的椅子,喊道:
「什麼?」
韓月忽然爭取到主動,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程叔這是怎麼了?有了小天的
消息,你不為老頭子高興嗎?」
程東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整理心情坐回被兒子扶起的椅子上,笑道:「找
到小天我當然高興,但這可千萬別是大侄女你的緩兵之計才好。」
「不會,再過不久,小天一定會站到各位中間。」韓月自信滿滿。
「時間呢?不會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無限期等下去吧。」
「下次股東大會之前!」
程東昇略加思索,拍案到:「好!我就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韓天不
出現,月丫頭你可別再找什麼借口。」
「程叔放心。到時候小天站在這裡您老別跌破眼鏡才好。」
「可別隨便找個人來說是韓天,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程叔疑心也太重了,那是肯定不會。」
「哼,陸兒我們走!」
程東昇走到會議室門口,環視一周,歎了一口氣說:「月丫頭太固執,安安
分分嫁給我們家陸兒,以後產業還不是在你手裡握著?」
韓月輕蔑一笑:「那就真是可惜了,我是女兒身,令郎是肯定看不上我的。」
程陸的斷袖之癖是幫會裡盡人皆知的「秘密」,也是最讓程東昇感覺臉上無
光的事情。現在韓月在大庭廣眾之下悠然說出,等於狠狠扇了程東昇一個耳光。
城東生氣的渾身發抖:「好,好。記著你今天的話。」說完帶著程陸走出會
議室。
程陸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韓月,剛好跟她的目光碰在一起。兩人眼中,都
隱隱閃過一抹悲色。
韓月最終扳回一城,卻早已心力交瘁,她無力地摔倒在老闆椅上,揮揮手道:
「散會。」
眾人依次走出會議室。當黃樂走過她身邊時,韓月道:「黃叔,你很好。老
頭子真沒白把你當兄弟。」
黃樂也是無地自容,無奈輕輕回了句:「月丫頭,人在江湖,唉??????」
轉身走了出去。
「小姐,沒事吧。」過了半晌,老風問道。
「嗯,沒事。我們走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我叫車。」老風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也走出了會議室。
韓月仰臥椅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三章
塔市南二環外側有一片別墅群,華幫老大盛華在這裡就有一棟別墅。
今天是盛華出院的日子,那名偷襲韓月的少年驅車帶盛華停在別墅門口,邊
給盛華開門邊喊道:「嫂子開門啊,華哥回來啦。」
盛華笑了笑下了車,伸出左手彈了少年一個爆栗:「臭小子,真當我殘廢了
啊。你華哥還沒到開不了車門房門的地步。」
少年心中一痛,眼淚險些湧出來,趕緊摀住腦袋道佯裝頭疼說:「華哥,我
只是盡小弟本分而已嘛!」
盛華歎了口氣頹然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小杭你在我心裡早不是什麼小弟
了,我把你當弟弟看。」說完走上了別墅的台階。
盛華是塔市道上公認的英雄,他為人仗義磊落,很得人心。少年餘杭自十餘
歲起跟在盛華身邊,對盛華很是崇拜。連少年的名字,也是盛華起的。
餘杭隨盛華登上台階,只聽屋中傳來急促的「蹬蹬蹬」的腳步聲,房門打開,
一名美艷少婦出現在門口,嗚地一聲哭了出來,投入盛華的懷裡。
盛華撫摸著懷中女人的秀髮,溫柔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嗎?小杭還在旁邊看著呢。」
餘杭趕緊背過身去:「哎,嫂子我可什麼都沒看見哈。」
女人羞澀地抬起頭:「都是你,也不讓我去接你。」
盛華呵呵一笑:「都回家了有什麼好接的。行了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說。」
三人說話間,一輛林肯停在盛華的車旁,三人回頭望去,車門打開,首先映
入眼簾的一直精緻的高跟。高跟上的玉足輕盈小巧,肥瘦相宜,可以想像腳的主
人單憑這隻玉足就能顛倒蒼生。
幾小時前,韓月剛剛結束了針鋒相對的股東大會,這時她換了一身連衣裙裝,
以一副清新淡雅卻不失華貴大方的形象出現在幾人面前。
可惜眼前兩人跟韓月卻有著刻骨之恨,無心欣賞她的美貌。華幫原本偏居市
南,從不越界,老大盛華野心不大,從不致力於擴張。韓月毫無徵兆帶韓幫兄弟
前來進攻,僅僅兩天華幫就全線敗下陣來,不僅將多年苦心經營的場子拱手讓人,
拚殺中盛華還斷了一隻胳膊。
看見大敵出現,盛華和餘杭憤怒異常,盛華還能隱忍,餘杭卻少年心性,大
吼一聲人就射了出去直奔韓月。
韓月冷眼看著少年的舉止一動不動,餘杭的舉動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因為
她的身邊,有老風。
老風一個跨步立於韓月身前,毫不費勁將餘杭擋了下來,雙手扣住餘杭手腕,
輕輕一翻,餘杭立馬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小子,還不長記性嗎?」
餘杭的幾次偷襲都是老風擋下來的。
「住手!」盛華急道:「韓老大,你也算一方老大,我華幫敗在你手上我認
栽,可你今天來我家耍威風是什麼意思?趕緊放了小杭。」
盛華的女人一臉疑惑地觀望,她對華幫和韓幫的恩怨是一無所知的,更不認
識韓月。但看韓月的架勢,隱隱覺察到她也是道上的人,這讓她感到疑惑,這樣
一個精緻的女人也混黑道嗎?
韓月徐徐道:「我今天來,不是落井下石,更不是耍什麼威風,是跟盛老大
談點事情。你的這位小兄弟二話不說偷襲我,我的手下出手沒有什麼不對吧。」
「小杭,回來!」盛華喊道。
老風鬆開餘杭的手腕,後者怒視著韓月,回到盛華身邊。
「盛老大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韓月問道。
盛華略一思忖,心下決定,用僅剩的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華哥,別上她當。」餘杭急道。
盛華擺擺手:「沒事,韓老大不是趕盡殺絕的人。」這話,實際上是對韓月
說的。
韓月不屑地笑笑,走進了盛華的別墅。
時間過去半刻鐘,韓月和盛華坐在了會客室內,面前擺上了新沏的上品毛尖。
屋中有輕輕的茶香氣和淡淡的女人體香,浸人心脾。
韓月很喜歡這種味道。她靜靜地品著茶,並不急於說話。
盛華對這平掉自己幫會斷自己一臂的女人自然不可能生出好感,冷冷道:
「韓老大今天來是有什麼道,畫出來看看吧。」
韓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向餘杭二位道:「兩位,能不能出去一下,我
和盛老大想私下談一談。」
餘杭本是不是個急躁脾氣,也不知怎麼一到這女人身邊就火大:「婊子!你
已經把華幫平了,還想怎麼樣?我不走,誰知道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會不會害華
哥。」
韓月像是壓根沒聽見餘杭說話,而是靜靜看著盛華的眼睛。
盛華思忖片刻,道:「麗麗、小杭,你們出去等我。」
「華哥,我???」
「放心,我不會有事。」說話間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彷彿回到了之前叱吒風
雲的時期。
餘杭無奈,與女人一同退出了會客室。
韓月暗讚一聲,這盛華確實有過人之處。她轉頭對老風說:「風叔,你也出
去吧。」
老風點點頭,也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會客室,屋內就只剩盛華與韓月二人了,盛華左手輕輕敲擊椅子扶
手,道:「韓老大,有什麼話趕緊說吧。說實話,我一刻都不想坐到你的對面。」
「呵呵,盛老大有話直說的脾氣,還真是讓人欣賞。」韓月說話間從隨身皮
包中拿出一張紙放在茶几上,輕輕推到盛華面前。
「托韓老大的福,『盛老大』三個字再也休提。」說話間他拿錢面前的紙。
那是一張支票,上面的一長串零讓人目眩,盛華手一抖,支票險些掉在地上。
盛華穩定心緒,疑道:「韓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月自顧自又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說道:「華幫倒了,我韓幫入主你華
幫的地盤,這些已成事實。但盛老大剛才也說了,我韓月不是趕盡殺絕的人。我
將華幫的盤子折現給你,也算對盛老大的一點補償。」
盛華無語,按理說他的自尊心是不允許自己收下這筆錢的,無奈現在自己已
經不是一方老大,地盤沒有了,兄弟們不是被遣散就是被韓幫和其他幫會收編,
自己手邊除了餘杭也再無可信之人,立棍以來攢的積蓄雖然還剩不少,但也不免
坐吃山空,眼下對這筆錢還是很需要的。
盛華思忖良久,抬頭道:「我盛華雖然不智,但也知道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韓老大本無義務給我什麼補償。說吧,你想要什麼,我盛華已是光棍一個,
除了這三寸棲身之所也不剩什麼其他的了,韓老大還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
韓月詭異一笑:「盛老大別緊張,我怎麼忍心讓盛老大這樣的人傑流落街頭
呢?韓月只是想問盛老大要一個人罷了。」??????
韓月走了,在餘杭能夠殺人的目光中坦然走出了盛華的別墅。
餘杭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盛華身邊,急聲問道:「華哥,這女人又來幹什麼?
不是要將我們趕出塔市吧。」
盛華盯著天花板,沒有搭理急的跳腳的餘杭,久久沒有說話。
這時,一雙溫柔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輕輕按摩起來。盛華回過神來,笑了
笑,拍了拍那雙手,轉頭對餘杭說:「小杭,從今天起,做老大的盛華已經死了,
我要做一個普通人。」
從入院以來,盛華不止一次在餘杭面前說過類似的話,餘杭並不吃驚:「華
哥,留的青山???」
盛華擺了擺手打斷了餘杭的話:「什麼青山,我這裡早就什麼都不剩了。小
杭,從現在起,你就跟著韓老大吧。」
餘杭聽了這話,感覺一道炸雷在頭頂劈過:「華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從
十歲開始就跟著你,早把你當大哥,當父親一樣看待,你現在要趕我走?還是讓
我到那個女人那裡?不可能,我絕對無法接受!」
盛華知道餘杭的性子,耐心解釋道:「小杭,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大哥,你
待在我身邊終歸一事無成。說句難聽話,我連工資都給你發不起。」
「我不在乎,只要???」
「哎,聽我說完。雖然韓老大滅了我華幫,但我現在對這些真的是看的淡了,
也談不上恨。讓你去她那裡,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韓老大雖是女流,但很有頭
腦,跟著她你能學到不少東西。」
「我不稀罕!」
「小杭,在韓老大那裡,你能多瞭解她,瞭解他們韓幫和韓幫下的企業,比
跟著我打打殺殺強多了,畢竟???」
盛華後面的話餘杭沒有聽清楚,這時卻好像突然明白了,「哦,華哥是想讓
我打到韓幫內部去,打探那女人和韓幫的弱點,終有一天華哥振臂一呼,重新打
回來,那時候我們裡應外合,韓幫頃刻可滅。」想通了這一層,餘杭一掃之前的
抵抗情緒,趕緊說道:「華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一番期望。」
盛華看了一眼餘杭眉飛色舞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好在,這也沒違背他
跟韓月談好的條件。
盛華歎了一口氣,無力道:「你去吧,我很累了,想休息。」
餘杭退出別墅時,發現韓月的林肯還沒有走。他整理心緒,走到了車旁。
這時,車門開了,車內傳出慵懶的聲音:「上來吧。」
餘杭暗哼一聲,義無反顧地登了上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7-24 14:24 編輯
]
2014-7-22 13:4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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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第四章
接下來的兩周,韓月一直安排餘杭跟在自己身邊,就像她的影子一樣。
餘杭被韓月安排做著最簡單的工作:倒咖啡、拿材料、打掃辦公室衛生,開
車等等。
餘杭的人身自由沒有被限制,只不過他必須圍著韓月轉。他的辦公場所被安
排在韓月辦公室的角落裡,甚至住所都放在了韓月臥室的隔壁。
這讓餘杭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白自己這兩周來對於韓月的態度,雖然對於韓月冷冰冰的命令他有在執
行,但卻從沒有給這名上司一個好臉。
韓月卻想完全不在乎,不僅大大小小會議並不避諱這名「奸細」,連幫會裡
較為秘密的事情也讓他聽,似乎在刻意培養他。
餘杭完全搞不懂韓月在想什麼,他最費解的,是韓月為什麼苦心積慮地讓自
己跟在她身邊。
好在,在這段時間中,他對韓月,對偉業,對韓幫的瞭解卻越來越多,他感
覺這些是有用的。
在這些所謂的情報當中,餘杭最感興趣的還是韓月這個女人。
韓月,韓幫的老大,現在偉業集團的總裁。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同時是個
能幹的女人。兩年前,韓幫的前任老大韓偉華病逝,韓月最為韓偉華的唯一女兒,
將幫會和企業一肩挑了起來。在韓月的管理下,幫會的規模僅僅稍有擴張,不同
的是白道上的生意投入和產出大大增加。塔市作為一座旅遊城市,現在近一半的
旅遊資源和餐飲服務都刻上了偉業的標籤,白道生意也隱隱有蓋過黑道生意的趨
勢。
餘杭甚至想,拋開盛華的事情不說,韓月確實是個值得敬佩的女人。
這天,跟在韓月身邊的,只有餘杭一人。韓月一早起床接了個電話,就把老
風派了出去。折讓餘杭感到奇怪,一般情況下,老風也是跟隨韓月,形影不離的。
依然是忙碌的早晨,兩人的關係本就處於冰點,沒有老風在場,韓月辦公室
的氣氛更是壓抑。一直到了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韓月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似是自
言自語一般:「難得今天沒有應酬,犒勞一下自己好了。」說完吩咐餘杭備車。
備車無非就是出去吃飯,但韓月一般沒有應酬的時候午飯都是由餘杭或者秘
書由公司餐廳直接取到辦公室來的。
餘杭沒有說什麼,逕自走向大門。
「等等」韓月叫住餘杭:「開奧迪。」
韓月的私家車有好幾部,平常最常開的就是那輛林肯,但她今天卻要求開奧
迪。餘杭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想問其原因,走向了停車場。驅車開到公司門口,
餘杭點了根煙靜靜等待。
不一會,韓月下來了,門童替韓月打開車門,韓月坐了進來,示意餘杭開車。
車是開了,但韓月沒有告訴餘杭去哪裡,餘杭不想開口詢問,只能漫無目的
地開上了環路。
看韓月始終沒有說話的打算,餘杭忍不住了:「我們去哪?」
「???你說呢?」
「什麼?」
「我們是去吃飯,你說我們去哪吃?」
餘杭無語,偉業掌握著幾百家市內的餐飲企業,現在卻連自己中午想吃什麼
都搞不清楚。
「我不知道。」餘杭只能回話。
「你最喜歡吃什麼?」
「???」餘杭想了想:「火鍋。」
其實不少人喜歡吃火鍋,並不是因為火鍋的味道有多好,只是喜歡那種很多
人一起吃飯的氣氛。餘杭也是一樣。在華幫的時候,盛華很喜歡帶手下的兄弟們
一起去吃火鍋,大家嬉笑怒罵,熱熱鬧鬧的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想起這些,餘杭
對韓月漸漸沖淡的恨意又增加了。
韓月打了個響指:「好,就火鍋。」
當然,火鍋店也是分不同層次的,兩人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叫做「玉鴛樓」
的高檔小火鍋樓。
兩人的鍋子很快上來,韓月要的是「菌湯養顏鍋」,又自作主張給餘杭要了
一個「酸辣老鴨鍋」。餘杭本不願意和韓月坐到一張桌子上吃飯,但經不起韓月
一激:「怎麼,連跟我坐到一起吃頓飯都不敢嗎?還是妄自菲薄,覺得自己沒有
這個資格?」
餘杭一聽差點氣炸,氣鼓鼓地坐到韓月對面,看著眼見熱氣滾滾的鍋子,余
怒未消地抓起桌上的羊肉盤子,一股腦把片羊肉下了下去,卻反而因為動作過猛
濺起了幾片油星落在手背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這一系列孩子氣的動作惹得韓月不禁莞爾,輕輕地抄起筷子,將幾片筍放入
餘杭的鍋子裡,壓了壓將要被沸水翻起的肉片。
這個舉動讓餘杭愣住了,韓月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越界,忙不疊地解
釋道:「多吃點蔬菜補充營養,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保護得了誰?肉已經
熟了,還不快吃!」
韓月的話總是莫名其妙激起餘杭的怒氣,但好歹對方現在是自己的老總,余
杭氣鼓鼓地開始消滅自己鍋裡的羊肉。
韓月用筷子夾起幾片菌類放在自己的鍋子裡,心不在焉地翻動著。
半晌,韓月說道:「今天我心情不錯,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
餘杭停下了手上的饕餮,死死盯著韓月的眼睛:「你知道我有問題問你?」
「當然,至少在我心目中,你不是一個笨蛋。」
「那好,我想知道你掌管韓幫後,從不主動進攻和擴張地盤,為什麼唯獨對
華幫出手!」
「那是,我的私心。華幫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你韓幫早已是塔市數一數二的大幫,華幫裡有什麼東西能入你
韓老大法眼的。」
韓月無視餘杭話中的諷刺,幽幽道:「這個你暫時不用知道,不過,你很快
會知道。」
「好,那我問你,為什麼要讓我待在你身邊,我明明偷襲過你多次,你把一
個想要你命的人放在身邊到底什麼意思。」
「這答案和上一個問題一樣,你很快會知道。」
「你!」
「怎麼?」
「你說了我可以問問題,我問了你又不回答,這是耍我嗎?」
「你是可以問,但我又沒答應如實回答你。」
餘杭又是氣憤又是無語。跟這個女人相處,自己從頭至尾似乎從沒有佔到一
點好處。
韓月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我說過,你是聰明人,跟在我身邊這些日
子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對你沒有戒心,還有意在培養你。至於你領不領情,我不
管。有一天,你也許會站的很高,那是常人無法企及的位置。到時候你從頭想一
想,也許會理解我的。如果你吃飽了就去開車,我們回公司。」
餘杭呆坐在位置上良久,他實在搞不懂韓月跟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她說她信
任自己,培養自己,這是他看得見的,可是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無論從哪個
方面上來看,餘杭都沒有理由讓韓幫老大對自己青眼有加,這個女人,到底在策
劃什麼?
無奈這些問題光想是想不明白的,餘杭離開座位,準備去開車。
誰知還沒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背後一聲嬌呼,似乎是來自於韓月。餘杭趕緊
張望,只見兩人原來坐的位置上韓月的鍋子被她手袋的鏈子掛翻,滾燙的火鍋湯
汩汩留下,韓月抱著手腕蹲在地上。
餘杭快步來到韓月跟前,推開聞聲而來的服務生,蹲下來查看。韓月見餘杭
過來,顫抖著放開左手。只見韓月的右手手背上熱湯燙出了層層水泡,整個手掌
腫了起來。
餘杭歎了口氣,一把攙起韓月走出火鍋店。
發生這種變故,火鍋店的店員們連買單的事情都忘了。
走出火鍋店,餘杭把韓月放到奧迪的後座上,驅車向醫院開去。
韓月畢竟是女人,雖然咬牙忍著,被燙傷的痛苦仍然難以忍受,嘶嘶的呻吟
從她的牙縫中傳了出來。
駕駛席上的餘杭神情複雜,他原以為韓月倒霉自己應該是幸災樂禍的,但現
在,他卻實在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一絲酸痛。這讓他感覺危險。
醫院不遠,韓月的傷勢也僅僅是燙傷,時間不長就被處理好了。
但公司是沒法去了,韓月的情況,也只能回家休息。
接下來,餘杭送韓月回家。從後視鏡上看,韓月緊閉雙眼,臉色略微蒼白,
小臂以下包滿紗布。
「麻煩!」餘杭歎了口氣,心裡揮之不去的煩悶讓他相當暴躁。
韓月的家裡沒有其他人,平時這棟房子裡只有韓月一人在住,除了鐘點工,
韓月甚至不讓任何人到家裡談公司或者幫會的事。而餘杭跟了韓月後,韓月破天
荒讓他住在自己家裡。
扶著昏昏沉沉的韓月回到臥室後,餘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發生的事
情雖然不大,但讓他的心感覺很累。餘杭躺在床上,不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將餘杭驚醒。能在這棟房子裡敲他房門的只有一個人。
餘杭打開房門,果然看見韓月站在門口,她面容已經恢復紅潤,脫掉了外裝,
只是頭髮略顯凌亂。
「有什麼事嗎?」
「我想換衣服。」
「什麼?」餘杭一陣目眩。
「我。想。換。睡。衣。」韓月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餘杭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可以打電話到家政服務公司叫個保姆過來。」
韓月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餘杭的臉。
餘杭被她盯地心裡發毛。
過了一會,韓月毅然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餘杭又在門口站了半晌,歎了口氣,走進了韓月的房間。
韓月的手被紗布包了厚厚幾層,偏偏身上穿了一件緊袖的襯衫,直接脫是脫
不下來的。
餘杭感覺手足無措。
韓月將襯衫紐扣解開,露出襯衫裡面的白色小可愛,上方隱隱露出了粉色胸
圍的蕾絲邊。韓月高聳的胸部在內衣的襯托下呼之欲出,深有二指的乳溝隨著主
人的呼吸輕輕蠕動,一切的一切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的性感魅力。
餘杭僅僅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他從未如此接近過一個女人,並且是如此性感
迷人的女人。他的呼吸開始稍稍變得粗重。
韓月卻毫不在意,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旁若無人地吐出一個詞:「剪刀。」
餘杭愣了一下:「什麼?」
「剪刀!」韓月加重語氣重複道。
「哦,剪刀。」餘杭如夢方醒,渾渾噩噩走到韓月的床頭櫃前拉開翻找。
可惜剪刀沒找到,卻翻出來一堆韓月的內衣。
韓月頭疼地揉了揉腦袋,無奈道:「衣櫃下面第三個抽屜。」
「哦」餘杭木訥地應了一聲,拉開抽屜,輕鬆地找出了剪刀。他把剪刀遞給
韓月。
韓月罵道:「笨,我這樣怎麼拿剪刀?」
「那怎麼辦?」
韓月氣樂了:「看你平時也不笨,怎麼今天蠢成這樣。用剪刀把我的袖子剪
開。」
餘杭無奈,坐到韓月的床邊,將剪刀伸入到韓月的袖口,一點一點剪著韓月
的襯衫。
忽然一個想法在餘杭腦中出現,如果自己此時拿起剪刀捅向韓月的喉嚨,後
者是完全沒有理由閃過的,那麼盛華的大仇也就算報了。
不過這個念頭僅在餘杭腦中短暫停留,就被他趕出了腦海。常年跟著盛華,
趁人之危這種事是他不喜歡也不屑於做的。
只是他這一走神,剪刀的刀劍就碰到了韓月的皮膚,疼得韓月抖了一下,隨
後白了餘杭一眼。
餘杭歉意地看了一眼韓月,低下頭認真剪下去。
從小臂一直剪到肩膀,韓月白皙的皮膚一寸一寸出現在餘杭眼前。
終於剪到肩膀上最後一塊,明明是很簡單的工作,餘杭卻好似比打了一場仗
還累。如釋重負的餘杭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好了。」
韓月肩上再無支撐的衣物無法承受她細嫩的皮膚滑了下來掉落在被子上。
餘杭目瞪口呆,一道鼻血自他的鼻孔流了下來。
他剛才剪衣服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剪到的,除了緊袖的襯衣,還有韓
月小可愛和胸圍的肩帶。
現在韓月整個上半身的衣服有一半滑下,隨之露出的,是韓月右半邊幾近全
裸的身子。
餘杭的頭皮似乎炸開一般,怔怔得望著眼前的景色:嫩白細長的脖頸下,一
道可埋青玉的鎖骨深入喉下,一片平坦下來兀峰突起,一座椒乳映入眼簾。韓月
的乳型略呈錐狀,卻比一般錐狀乳房上端飽滿。這座山峰規模不大,但也絕對不
小。餘杭相信,憑自己的手應該能掌握三分之二。乳暈不大,顏色卻很淺,彰顯
著自己還沒有受到什麼男主人的愛撫。小乳頭平靜地躺在乳暈上,中間下陷,極
其精緻而可愛。
餘杭趕緊摀住鼻子,轉過身背對著韓月。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懊惱,以前確
實聽過男人太興奮而流鼻血的事情,他一直以為是文學作品中的藝術加工,沒想
到發生在了自己身上。這氣氛讓他尷尬地無以復加。
韓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窘境,臉上紅雲密佈。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發怒,僅
僅愣了片刻,就在餘杭轉過身以後,將剩餘的上衣盡數脫掉扔在一邊,隨手拿起
身邊的睡袍了進去,繫上腰帶後開始費力地脫下半身的衣服。
餘杭聽著背後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熱血又一次上湧。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幻
想這及其香艷的一幕。餘杭不斷警告自己說著:「這個女人跟我,跟華哥是有深
仇大恨的,她做的這些肯定陰謀。餘杭,千萬不能受她的蠱惑。」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剛才看見的韓月那雪白的脖頸,深邃的鎖骨,嬌美的乳
房不受控制地進入餘杭的大腦,而身後的脫衣聲更像是催化劑一般,侵蝕著少年
的理智。
韓月的右手始終不方便,脫掉裙裝絲襪的工作花了不少時間。然而她終歸成
功了。韓月扭頭看看站在床邊手足無措的餘杭,不禁暗暗好笑,說道:「喂,你
是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身體啊。」
男人一般聽見這樣的話總是要無地自容,忙著替自己辯解的,何況還是從小
混黑道的餘杭,他怒道:「誰說的,老子睡過的女人自己都數不過來,見過不穿
衣服的娘們多了去了。」
然而這樣的解釋無疑使徒勞的,少年剛才的表現無一沒有告訴別人,他是個
正兒八經的「雛兒」。
「不是小時候跟你媽到澡堂子裡見過吧。」韓月繼續調笑他,隨後發出一陣
銀鈴般的笑聲。
這句調笑徹底激怒了餘杭,他不顧鼻下的一抹血色回過頭怒視著韓月。
韓月也覺得自己略有失言,趕緊結束這個話題,道:「去給我放水吧,我要
洗澡。」
餘杭無奈,他也感覺自己也為一句玩笑話就生氣也確實太幼稚了,歎了口氣
走向衛生間。
韓月的浴室就在房間內的衛生間裡,餘杭走到門口,想起什麼似得回頭說道:
「醫生說了,你的傷口不能見水。」
韓月無所謂地說:「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開玩笑,醫生說韓月的燙傷到徹底拆繃帶要十天的時間,讓韓月在這十天中
不洗澡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餘杭走進浴室先洗了洗自己的手和臉,然後打開壁掛爐開關開始放水,還不
時用手試浴缸內的水溫。他不時問自己,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時越界了,這
麼做,到底對不對。為什麼開始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對韓月的關心。在他失神間,
浴缸裡的水已經快滿了。
餘杭退出浴室,面無表情地道:「水放好了。」
不是裝酷,實在是他說什麼也不敢再看韓月了。
韓月慢慢下床穿上拖鞋,旁若無人地走進浴室。
餘杭一直盯著地板,只能看見一雙白皙小腳穿著粉色兔子可愛造型的拖鞋走
進浴室。
韓月試了試水溫,感覺正合適,脫掉睡袍走進浴缸中,迫不及待地躺下。這
時她發現在她的右手邊有一個高低合適的椅子,正好方便於她把行動不便的右手
搭在上面。
寒月笑了笑,為餘杭的貼心感到些許溫暖。
韓月沒吩咐餘杭離開,後者也不敢動。他怔怔地看著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模模
糊糊的一道倩影脫掉睡衣走進浴缸,眼睛彷彿被釘死無法挪開。
餘杭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定定神下決心離開了韓月的臥室。
當他走到門口,浴室中忽然傳來若隱若現低聲哼唱,那明顯來自於正在沐浴
的韓月。
餘杭愣了一下,抬手把臥室的門拉上,自語道:「這女人,開心個什麼勁啊。」
餘杭撓撓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五章
接下來兩天中,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那天的事。韓月也小心地穿上了較
為寬大的衣服方便著裝。只是餘杭在辦公室裡,在車裡偷瞄韓月的舉動增加了。
又是半月過去,春天終於光臨到了他們的城市。塔城三月的天氣涼爽宜人,
旅遊行市也漸漸回暖。偉業白道生意多來源於旅遊,這也讓韓月一直壓抑的心情
舒緩了一些。
韓月的好心情終結於一個電話。
晚八點,韓月吩咐餘杭載著自己向市南開去。
市南是韓幫沒有地盤的地區,相對於塔市其他區,市南龍蛇混雜,治安也較
為混亂。餘杭是知道這些的,他不明白在老風不在身邊情況下,韓月為什麼只帶
著自己就來到韓幫勢力範圍之外。
韓月今天依舊低調地選擇讓餘杭駕駛奧迪,車子徑直開進了市南的酒吧街。
韓月兩人在一家名為「花都」的酒吧附近的停車場停了下來。韓月沒有等余
杭開車門,自己走了進去。餘杭將車子停好,跟在韓月背後幾步外。
這家酒吧風格較為淡雅,沒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沒有香艷刺激的艷舞,一
只由女生主唱的樂隊在舞池裡唱著布魯斯,空氣裡瀰漫著小資情調。
韓月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她輕車熟路地走到吧台,坐在一個男人身邊。
男人身著正裝,眼神渙散,一口一口地品著面前的曼哈頓。
這種略帶苦味的雞尾酒是男人的最愛。
餘杭緊盯著那個男人,他察覺到韓月只身前來就是來見他的,他本能上感覺
危險,因為這名年輕並且還算帥氣的男人的身上竟流露出飽經滄桑的味道。
「喝點什麼?」
「冰銳就好。」
「不喝酒嗎?」
「百加得不算酒嗎?」
「對於韓大小姐而言,確實不算。」
「今天沒有喝酒的理由,也沒有喝酒的對象。」
男人苦笑一聲,叫過酒保要了一瓶冰銳。像
男人是程陸,程東昇的獨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對話非要針鋒相對不可。」
「從你們程家開始計劃謀奪我韓家家業開始。」
「可你知道那不是我。」
「沒有分別。」韓月接過酒保遞來的冰銳,抿了一口。
程陸繼續苦笑:「我一直把你當成唯一的異性朋友。從記事開始。」
韓月眼中閃過一抹傷感,但是轉瞬即逝:「但那又怎樣?一山不容二虎,我
們兩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程陸無語,仰頭將杯中的酒喝淨。
程陸又要了一杯酒,兩人半晌無話。
過了一會,韓月開口道:「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陸猶豫了一會,道:「我不知道怎麼說。或者,我不知道告訴你是否正確。」
「無非你你老子又琢磨了什麼對付我的方法。哼,說不說由你。」
「唉,還是告訴你吧,也許過不了幾天這些就不算什麼秘密了。我父親收羅
了不少偉業的散戶,現在他手上的股份,已經接近50% 了。」
「哦。」韓月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裡絕對鎮靜不下來。
偉業不是上市公司,它的股權分配基本上都在韓氏集團下屬員工手中。說是
員工,無非就是早期跟著韓偉華刀口舔血打天下的那幫人,他們年紀大了,韓偉
華將公司股份打散分給他們,為的是給社團成員一個安家立命的資本,也免去剛
入社團新成員的後顧之憂。
現在程東昇不顧情面將這些股份從社團老人那裡搶過來,無疑是種殺雞取卵
的舉動。憨了社團成員的心,那麼無論黑道白道,韓偉華費盡心血打造的韓氏集
團就很難正常發展下去。課時程東昇是不管這些的,他要將韓家的產業盡數吞下,
已經開始不擇手段。
想到這層,韓月偽裝地再好,臉色也開始愈加難看。
程陸似乎沒有注意到韓月,接著說:「等我父親手上的股份份額超過百分之
五十,那麼偉業集團就再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了。剩下擺在他面前的問題,就
只剩下你在股東大會上說的那句話-韓天回來了。」
然後,他貌似無意地看著韓月:「韓天真的回來了嗎?」
韓月一個激靈,下意識答道:「當然,你懷疑我?或者你根本就是你父親派
來試探我的。」
程陸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能這麼問,說明你還是不瞭解我。韓天回不回來
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我只在乎你這個朋友。如果你韓月哪天在塔市沒有了立
錐之地,我想我會很難過的。」
面對真誠相待的程陸,韓月心底掠過一絲羞愧。
兩人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摯友,從出生起到大學畢業,兩人無話不談。程陸喜
歡男人,這導致兩人的關係更像鐵哥們。這家酒吧的環境是韓月和程陸都相當鐘,
意的,從很久以前起,兩人就很喜歡在這裡談天說地,喝酒聊天,不進包間,只
坐吧台。不只程陸,韓月也感覺對方是自己唯一的至交好友。
程陸從吧台的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衣領,道:「今天來,我是想提醒你。如
果你沒找到韓天,那偉業你是肯定保不住的。但是如果你找到了,你就得小心了。
我那老子是怎樣的人不需要我再跟你說一遍。言盡於此,再見。」
程陸從衣服裡拿出三百塊錢拍在吧台上,向外走去。沒走兩步,他頓了頓,
回過頭對著韓月的背影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一起去韓家老宅看看。」
韓月悵然若失道:「看什麼,捉迷藏嗎?」
程陸嘴角爬上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大步走出了酒吧。
餘杭一直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看著,雖然聽不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但看情形,
他隱約感覺到韓月的心情不會好。
等程陸走遠,餘杭挪到韓月身邊。
「酒保,要一瓶威士忌,兩隻加冰的杯子。」
「你要喝酒?」餘杭問道。他不明白剛才僅僅要了一瓶百加得的韓月為什麼
現在想喝酒了。
韓月給了他一個笑靨,沒有答話。剛才她沒有喝酒的對象,可是現在,她有
了。
酒和酒杯被擺在了韓月的面前,韓月倒了兩杯,對餘杭做了一個「請」的手
勢。
餘杭搖頭道:「我不喝,一會還要開車呢。」
韓月又笑了一下,端起自己那杯一口灌下去半杯,任由那野性的辛辣灼燒著
自己的味蕾,良久才道:「你不敢。」
又是這種態度,又是這種語氣,餘杭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怒從心起,端
起杯子一口將酒喝光。
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啊,冰冷的酒液滑過口腔,刺激地餘杭後腦發疼;接觸到
舌頭的那一刻起,酒液又似乎由冰冷化作一團火焰,衝擊著餘杭的感知,一直到
他盡力將酒液嚥了下去,喉嚨中回味出淡淡麥香,他感覺剛才那團火焰的溫度在
自己腹中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久久無法驅散。
這就是黑麥威士忌的力量。正因為它濃郁的口感和刺激的感官,不再受到現
代人的歡迎。
看著餘杭狼狽的模樣,韓月呵笑出聲。她將兩人的酒杯倒滿,挑釁似的問道:
「還能來嗎?」
剛被一整杯威士忌折騰得夠嗆的餘杭聽了這句話,不由自主又是熱血上湧:
「能!有什麼不能的。」
兩人推杯換盞,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見底了。
韓月的酒量很好,而且大半瓶酒被她灌了餘杭,這時候就好像沒事人一樣。
反觀餘杭臉色緋紅,眼神渙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明顯是喝多了。
韓月知道威士忌的後勁,餘杭眼下雖然還有意識,一會酒勁上來後誰知道他
會不會發酒瘋?不在自己地盤上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她捅了捅餘杭:「哎~ 走了!」
「走?好。好。」餘杭半夢半醒地說道。
兩人走出花都,眼前的情景著實嚇了韓月一跳。酒吧街上擠滿了各式各樣的
紅男綠女,他們有的在放生高歌,有的亮亮摟在一起跳舞,有的搖頭晃腦不知所
雲,有的抱著欄杆柱子大吐特吐。原本應該放在某酒吧大廳大號音響被人抬了出
來,音樂放的即使在開放的酒吧街上也讓人感到整耳欲聾。
這是「炸吧」。瘋狂的夜店男女在瘋狂的氣氛下失去理智,他們狂飲、嗑藥、
交歡,完全失去了理智。並且這次炸吧的規模很大,應該是從某個酒吧一角點燃
了整個酒吧街,事態已經相當難於控制了。
韓月知道,在這種情形下,警察甚至武警的到來應該很快,自己不適合再在
這樣的場合待下去,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可是事與願違,在混亂的氣氛中,韓月看見搖搖晃晃的餘杭向人最多的地方
擠了過去。韓月揉了揉太陽穴,暗叫一聲頭疼,跟了上去。
第六章
餘杭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恢復了一點意識。以前也曾經喝醉,但絕不像他現
在這樣,頭像要裂開似的,身上無一處不是酸痛難忍,喉嚨裡好像有火在燒,他
從未感覺過睜開眼睛像現在這麼困難。
「好渴」他由衷地感慨著。
不一會,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撬開了他的嘴唇,隨之一道甘泉流入了自己的口
腔。那水是那樣清涼,那樣甘甜,甚至帶著一縷清香。餘杭覺得自己從未喝過這
樣好喝的水,他貪婪的品味著,吞嚥著,彷彿要把自己陷進無限對這甘泉的依戀
當中去。
喝了幾口後,餘杭又恢復了一點意識,他無限艱難地睜開雙眼。
他正躺在一張床上,這張床並不令他陌生,因為那是韓月的床。前幾天,他
正是坐在這張床邊幫韓月剪開襯衫。
「醒啦。」旁邊的說話聲讓餘杭徹底醒了過來,他磚頭看去,只見一襲睡袍
的韓月正裊裊站在床邊,一手拿著一根吸管,一手端著一杯清水。
餘杭趕緊想坐起身來,他習慣性地用胳膊支撐自己的身體,沒想到一陣劇痛
從肩部傳來,他痛哼一聲又倒了回去。
「白癡!」韓月嗔道,走到床邊準備扶他起來。
餘杭趕忙躲閃,不讓韓月扶到自己,忙著查看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的大塊淤青讓餘杭吃驚,他扭頭疑惑地看著韓月。
韓月衝他努努嘴:「喏,還有那裡。」
餘杭循著韓月的眼神看去,不由得又吃了一驚。他的右腿上的傷比手臂上還
嚴重,膝蓋腫起老高。
「這,這怎麼搞的!」餘杭倒吸一口冷氣。
「你都忘了啊。」
「我,我好像跟你喝酒,喝斷片了。」
韓月忍不住笑:「昨晚上酒吧街炸吧,你非要衝到人群裡面跟人打架,全忘
了啊。」
餘杭渾渾噩噩:「那,我這是被人打的?」
「不是不是」韓月差點笑出聲:「就你醉成那樣誰打得過你啊,反而是你打
趴下幾個。後來你非要跑到樓上往下跳,我站得遠拉不住你。還好是二樓,要不
然,嘖嘖嘖???」
韓月的表情有點幸災樂禍,折讓餘杭有些不忿。他無奈地又想躺下,一眼瞥
見韓月手中拿的杯子,隨即想到了什麼,疑惑道:「剛才的水?」
韓月笑的更開心了:「你在那裡一直喊口渴,跟個流浪貓似得。我聽不下去
啦,只好給你倒了一杯。可你躺在那裡又喝不成,我也不想弄濕我的床單,只好
想辦法啦。我的辦法好不好呀?」韓月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吸管。
不用說,韓月一定是把水含在嘴裡用吸管吹到自己嘴裡的。
餘杭愣住了,剛剛他還一直在回味那流入自己喉管的液體味道,沒想到那水
竟來自於韓月的檀口朱唇。
韓月看著餘杭的呆傻表情,笑道:「怎麼樣,味道好吧,還想不想試試?」
餘杭反應過來,趕緊擺出一副厭惡表情:「呸呸,噁心死了,老女人!」
韓月聽了這話,對餘杭怒目而視,她彎下腰雙手扶住餘杭的肩膀,義無反顧
地將一對丹霞紅唇印到了餘杭的嘴上。
餘杭的大腦徹底短路,全身的肌肉極度緊繃,雙手死死的抓住床單,眼睛瞪
地溜圓,卻好像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吻,時間很長,長到兩人都忘記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僅僅是嘴唇接觸在
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鼻中呼出急促的熱氣噴在臉上,長期的一動不動讓兩人的
肌肉都開始酸澀。
直到他們的嘴唇都開始發乾,感覺到些微疼痛時,韓月才將餘杭放開。只見
她滿面紅潮,微微氣喘,由於汗水劉海略顯凌亂地粘在額頭上。
餘杭無語,他對目前的氣氛不知所措。
韓月卻如同孩子般地掐腰得意道:「怎麼樣?老女人的吻不壞吧,比你『曾
經睡過的』女孩子差嗎?」
說實話,韓月的吻確實不怎麼樣,這只能說她實在缺乏經驗。可看看這一吻
過後兩人一個失魂落魄一個得意洋洋,也知道是誰最終贏了這場「博弈」。
餘杭看著突發孩子氣的韓月,有點想笑,可是笑不出來。他不知道那個吻的
含義,也不知道韓月想幹什麼,他更不知道,有一個柔軟的影子隨著那個吻住進
了自己的心房,無論怎麼驅趕也趕不走了。
初吻對於男孩子的意義同樣神聖。
一個詭異的吻之後,兩人陷入了尷尬的僵局。餘杭像個植物人一樣臥在床上,
韓月翹著腿雙手支撐坐在床邊。
過了一會,韓月打破僵局:「你,去洗個澡吧,渾身的酒臭味,進門的時候
就吐了我一身,噁心死了。」
餘杭像回魂式的回話:「是你把我扶回來的嗎?」
韓月沒有正面回答:「除了風叔,我不會讓任何人進我的家。」
「那為什麼??????」餘杭本想問她問什麼不僅讓自己進她的家,甚至
還讓他住進來,可是他理智地閉了嘴。
畢竟餘杭的心裡的疑惑實在太多,比如為什麼韓月把他扶回自己的房間,而
不是餘杭的房間。可他也知道,這些話即使問出來,韓月也是不會回答的。
「那我去幫你放水。」韓月走向浴室。
「我可以回自己的房間。」餘杭趕緊道。
韓月站在浴室門口停了一會,才頭也不回地說道:「算了吧,你那個樣子一
個站不穩摔個頭破血流的,我可再也搬不動你了。」說完她抬手打開了浴室門走
了進去,不一會,浴室中傳出嘩嘩的水聲。
過了一會韓月走出浴室,靠在門上對餘杭道:「你去洗吧,需要什麼再叫我。」
餘杭歎了口氣,強忍著手臂和腿上的疼痛下了床。他發現床下放著自己那雙
男士拖鞋,不由得感概於韓月的細心。
腿上傳來鑽心的痛,餘杭只能扶著櫃子一步一挪地走向浴室,滑稽的樣子再
次讓韓月忍俊不禁。
終於走進了浴室,餘杭小心地帶上門,他想了想,還是拉下反鎖。
韓月的浴室很大,饒是餘杭不是第一次進來,也不由再次感歎浴室精緻的裝
修。它的風格並不是多麼豪華,但處處體現著女人的心細如塵。大到燈池浴缸淋
浴間,小到龍頭把手衣帽鉤,都蘊含著韓月的味道,給人一種舒暢的協調感。
韓月放水的時候打開了浴缸的按摩開關,現在那個長達兩米的衝浪浴缸中正
汩汩地冒著一個個水柱,宛如一個個小噴泉。餘杭猶豫了以下,還是脫光了衣服,
拿起韓月準備好的白色浴巾圍在下體,踏了進去。
正所謂禍不單行,餘杭右腿受傷,跨入浴缸必須要高高抬起一條腿,用另一
條腿支撐身體。他抬腿時右腿吃痛,不禁急著跨進去,腳掌正好劃到浴缸底部噴
水的口,終於失去平衡,一跤摔倒在浴缸內。好在韓月的按摩浴缸頭部是有皮質
枕頭的,餘杭沒有摔到頭,只不過又狠狠撞到了胳膊。新傷舊痛讓他不禁低喝一
聲,碰翻了旁邊的架子,各種洗髮水瓶子,沐浴露瓶子砸在了自己身上。
韓月聽到浴室內叮叮咣咣的聲音,本已躺回床上的她趕緊穿上拖鞋,「蹬蹬
蹬」幾步走到門口,用力敲門道:「喂,你怎麼啦?」
餘杭還沒從剛才那一跤裡緩過神,聽到聲音趕忙道:「我沒事,就碰翻了架
子。」
也許是餘杭的聲音有些許不對勁,讓韓月更擔心了。她擰了擰門把手,發現
門被反鎖上,哼了一聲,從旁邊拿出浴室鑰匙開門。
餘杭聽見悉悉索索的開門聲立刻窘迫地無以復加,他暗罵自己蠢,這是韓月
的房子,她怎麼會沒有鑰匙?這幅尷尬樣子讓韓月看見了如何得了?他趕緊試著
爬起身來。
無奈已經遲了,韓月這時已經把門打開,於是她看到了以下一幕:她的浴缸
裡漂滿了各種各樣塑料瓶,餘杭弓著身子趴在那裡,正艱難的準備起身。
韓月被餘杭滑稽的模樣差點逗笑:「喂,你這是幹嘛呢。」
餘杭好不容易爬起來坐好,見韓月已經站在門口,眼神掩飾不住笑意,不禁
惱羞成怒道:「你出去,闖進,闖進一個大男人的浴室,你成何體統啊。」
韓月毫不在意:「喂,搞錯了吧。這可是我的浴室哦。」
餘杭氣的臉色發紫:「你!好,我出去。」說著就準備往浴缸外走。
韓月來到浴缸邊,纖手一扶餘杭的肩膀:「好啦,你就在這裡吧,我不笑話
你就是。」說完蹲下,開始一件一件拾起浴缸中的瓶瓶罐罐。
說也奇怪,韓月的手剛搭到餘杭身上,他的那點火氣就煙消雲散了,安靜地
坐回浴缸中。
韓月穿的是一件未過膝蓋的睡裙,這一蹲下,裙下風光一覽無餘。一雙略顯
纖細,渾圓緊致的大腿隨著主人有規則的動作輕輕律動,雪樣地的膚色令人目眩。
大腿根部隱隱露出圓翹的美臀,和粉色的蕾絲花邊。餘杭有些挪不開眼睛,前兩
天流鼻血的感覺再次充盈腦部。
一個腦瓜崩打斷了餘杭的思緒:「喂!你在看什麼啊。」韓月嬌嗔道,她的
臉上泛起點點紅潤,呼吸似乎也急促了幾分。
餘杭尷尬的扭過臉,動了動身子背對韓月,還把圍在下體的浴巾拽了拽。畢
竟,剛才的香艷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起了反應,他不想讓韓月發現。
韓月將瓶瓶罐罐拾完,很自然地拿起毛巾,把手搭上了餘杭的肩膀。
餘杭身子一顫,緊張道:「幹什麼?」
韓月無所謂道:「什麼幹什麼,幫你擦背啊。」
餘杭愈發緊張:「不用,我自己來。」
韓月一巴掌扇到餘杭背上:「什麼自己來,看你那些傷,能不能動還是個問
題呢,怎麼拾掇自己呀。」
餘杭無奈,只得挺直了背。
韓月一手搭在餘杭背上,一手拿著毛巾,努力地在餘杭背上耕耘,可她臂力
有限,雖然已經使出吃奶的勁,卻無法在餘杭年輕健壯的背部留下一道紅痕。
餘杭側著頭,在浴缸的鏡子中看著韓月的臉。那是一張如此令人心動的容顏,
她煙眉緊鎖,眼若寒星,俊峰秀鼻,輕咬朱唇,因為努力「工作」,額上滲出點
點汗水,劉海幾縷粘在額上,一切一切分外迷人。
餘杭沒有發覺,他的理智正慢慢流失,韓月搭在他肩上的手無聲無息地撩動
著他心中的火焰。這一刻,什麼侮辱之仇,滅幫之恨統統無影無蹤,他已經控制
不住自己對韓月親近的衝動。
韓月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飼養的慾望野獸已然成年,正向她慢慢逼近,
她將拿著毛巾的手伸到餘杭身前,想要擦拭餘杭的前胸。
「其實,我沒睡過很多女孩。」餘杭說道。
「什麼?」韓月愣住。
「我,我,其實,沒有過女人。」餘杭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聲音顯得那麼窘迫。
韓月沒有注意到餘杭異常粗重的呼吸,笑道:「那又怎麼了。」這些她早就
知道。
毫無徵兆的,餘杭用那只受了傷的手抓住韓月的手腕,扭過身子把韓月落在
胸前,左手扶住她的肩膀,看準櫻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韓月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攻擊猝不及防,眼睛睜得老大開始猛地掙扎,左手拍
打著餘杭的前胸,貝齒不由得咬住了餘杭的嘴唇。
可餘杭使得力氣實在太大,像要把韓月揉到自己的身體裡。韓月掙脫不開,
只能任由他用非常彆扭的姿勢把自己抱在懷裡。
餘杭的吻粗暴簡單,僅僅是將嘴唇貼上去而已。這時他的嘴唇被韓月咬住,
不一會,雙方口中都出現了略有甜味的血腥。
餘杭終於放開韓月,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韓月怔怔蹲在原地看著餘杭。餘杭終於不敢與韓月對視,低下了頭。
韓月跺了一下腳,急步向浴室門走去。
「搞砸了!」餘杭心裡失落非常。
誰知剛走到浴室門的韓月轉身又走了回來,氣急敗壞對餘杭道:「站起來!」
「啊?」
「我讓你站起來!」韓月似乎找回了幫會大佬的氣勢,怒聲道。
餘杭傻傻地站起來跨出浴缸,呆立在韓月對面。
韓月不由分手右手搭上了跟她頭頂齊平的脖子,拉向自己。餘杭一個踉蹌,
差點沒站穩,臉部對準了韓月。
韓月吻了下去。
這個吻和前兩個不同,餘杭感覺它是那麼柔軟,那麼甜蜜,唾液很快濕潤了
兩人的唇,再不像前面的吻那麼單調乾燥。韓月用丁香撬開餘杭的牙齒,微微在
餘杭的口腔內攪動,挑逗似的深吻衝擊著餘杭的理智,輕鬆點燃了他的狂野。終
於,餘杭主動出擊,將舌頭伸入韓月口腔,貪婪地享受著那份令他意亂神迷的芳
香,大口吞嚥著來自於韓月的味道。他從不知道,一個吻能讓人如此瘋狂,心底
不斷地呼喚,不要停,不要停,我需要這種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韓月終於將頭挪開。餘杭立時感覺心底空了一塊。
韓月的右手放開餘杭的脖子,傲慢地道:「懂了吧,吻女孩時別那麼粗暴。
還有,浴室從來不是接吻的好地方。」
餘杭愣愣道:「啊?哦!」
看著餘杭癡癡傻傻的樣子,韓月罵了一句:「白癡。」言畢向門口走去。
餘杭終於反應過來,他兩步追上韓月,攔腰將韓月抱起。他右手臂彎感受著
韓月腿上的光滑柔嫩,心底只有一個聲音:這個女人,我要了。他抬腳踢開浴室
的門,手臂和腿上的劇痛似乎已經感知不到,走到韓月的床邊將她放下,野獸一
般地撲了上去。
對於人類而言,接吻這種事情往往不需要過多的實踐,簡單的兩次嘗試就可
以從新手進階。剛剛還是菜鳥的兩人食髓知味後,對這項原始的運動顯得欲罷不
能。
韓月早早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環於餘杭腦後,神情淡定地承受著餘杭的熱情。
少年享受著那份令他意亂情迷的芳香,瘋狂地忘情地吻著,終於挪開嘴唇,迫不
及待地對著讓他魂牽夢繞的雪白脖頸一親芳澤。
連餘杭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麼對韓月的脖子和鎖骨這麼感興趣,或許這就是
自己的奇怪性癖吧。他伸出舌頭,小心地舔著韓月的鎖骨窩。
韓月敏感,口中「嚶」的一聲。這一聲低吟徹底點燃了餘杭的獸性。
女人躺在少年身下,雙唇終於被釋放,她可以說話了。
「不嫌我是個老女人了嗎?」
在餘杭的印象中,韓月從沒有用這樣地輕聲軟語對自己說過話。他抬起頭沒
有說話,給了韓月一個異常清澈的眼神。
韓月有些心疼地扶著餘杭的臉龐,輕聲道:「也不在乎我是韓幫老大?」
餘杭將嘴唇移到韓月耳邊,輕輕咬了一下耳垂道:「我他媽要的就是韓幫老
大。」
少年口中呼出的濃重熱氣刺激著韓月耳洞,粗鄙的回話更徹底卸下了韓月的
心防。他們再次吻在了一起,韓月熱情地回應著,刺激著餘杭不太成熟的心智。
可說到底餘杭還只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他的性經驗為零,從剛剛開始,他的
手就像癱瘓一樣不知該做什麼。或者說,長時間支撐他的身體,本已受傷的手臂
似乎就要癱瘓了。
韓月暗暗好笑,她挪了挪身子,在床上給餘杭騰出來位置,抓起餘杭未曾受
傷的左手,伸入到自己裙下。
餘杭忍不住心中的悸動,顫抖著感受掌心的光滑細嫩,此刻從韓月身上,他
終於讀懂了什麼叫做膚若凝脂。
韓月感受著少年的手掌在自己腰間遊走,慾火悄然升溫。那雙手時而停留在
自己腹部,輕撫那因為經常運動健美無暇的羊脂,時而滑到自己背部感受那曲線
畢露的一汪青玉,但就是止步不前,不敢向自己渴望被刺激的敏感地帶進軍。這
讓她不由得有些焦躁。
可女人還是有她的矜持的,若是對方不進攻,她也羞於主動示好。
實際上餘杭這是也是急躁萬分,他早想侵蝕女人睡衣下的完美,無奈總是缺
乏那一點勇氣。這時他突然瞥見之前剪開韓月衣服的剪刀,心裡一動,順手抄了
起來。
韓月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少年的心思,紅著臉扭過了頭,餘杭的想法讓她
莫名興奮起來。
餘杭的剪刀走到韓月腿部,刀尖微微上翹,開始剪開那一層本來薄如蟬翼,
卻似乎令自己高山仰止的連衣睡裙。這次他動的異常的慢,怕刀鋒再次扎到韓月。
睡裙被一點點剪開,韓月感到自己的肌膚正一寸寸的暴露在空氣中,那種略
帶恐懼、興奮和刺激的心情讓她羞澀不已,又暗自期盼。
終於,剪刀走到了韓月的肩部,隨著剪短布料的最後一聲脆響,阻礙少年進
軍的敵人終於屈服。他顫巍巍的撩開了睡裙。
天,那是怎樣一副美麗的畫卷。床上佳人頰升朱紅,皓齒扣唇,緊鎖眉黛,
朱玉般的脖頸下兩座可愛的椒乳嫩白可人,乳尖微微挺立,似乎輕輕一掐就會有
瓊漿湧出;其下美腹巒動,玉腿橫陳,全身僅剩一條粉色蕾絲內褲,催人心悸。
可人小腳因為緊張繃了起來,更讓人無限遐想。
此女真當得起傾國傾城之姿,禍國殃民之貌。
餘杭徹底陶醉在這副畫面裡。他甚至覺得,在這樣的美麗面前升起邪惡的欲
念都是有罪的。
韓月見餘杭半天沒有動靜,心中焦躁更甚,扭頭看去,只見少年正傻傻看著
自己,似乎是癡了。
女人皺起眉頭,坐起身子。她的腹部並沒有因為主人坐起來而沉積絲毫,可
見是完全沒有一點贅肉的。
韓月伸手想去拉餘杭,不料因為剛才的肌肉緊繃,手臂一酸垂了下來,卻一
把拽掉了餘杭下身賴以遮羞的浴巾。
這下餘杭成了一絲不掛地站在韓月面前,那只未經人事的雄壯男根昂首挺立
在女人臉的正前方。
少年反應過來,急於伸手遮羞,卻被寒月擋住。
韓月也是初經人事,這東西真正擺在眼前讓她些許有些害怕。只見它根部茂
密,一枝獨秀,棒身卻不像韓月想像的黝黑,和少年的皮膚一樣的小麥色。頂端
菱形龜頭怒目圓睜,滲出點點晶亮。
韓月心中五味,滲出食指點了點龜頭頂端,開口說了句餘杭聽不懂的話:
「你呀,都長這麼大了。」
餘杭沒有去想韓月話中的含義,因為剛才女人的手指觸碰,他心上一股奇妙
的感覺湧了上來,陰莖不受控制的跳了一跳。
韓月嚇了一跳,這才知道感情這東西是自己會動。好奇心上來,她伸手握住
肉棒的頂端,虎口立馬被馬眼中滲出的液體沾濕。將手移開,手掌和肉棒之間拖
出了一條亮晶晶的細線,空氣中微微散發著幾分淫靡氣味。
韓月覺得有趣,這次伸出兩手抓住陰莖,學著曾經看過的禁片一樣動作小心
擼動。可惜經驗實在不足,她覺得無論如何都非常彆扭。
她是新手,少年更是性愛白癡。女人的擼動雖沒有帶給他多少感官上的舒適,
但心理上的刺激卻無以言表。
韓月動的雖然小心,但兩隻手都在上面不免失誤,她的指甲掛到了少年龜頭
的最頂端。
這份疼痛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餘杭嘶吼一聲,下身不受控制地噴
薄而出。這是少年第一次非遺精式的排精,大股精液猛地湧出,這讓握住陰莖的
韓月猝不及防來不及撒手。乳白色的液體大部分噴射到了韓月的手上,更有些強
勁的噴到了韓月的胸前,女人忍不住「啊」地嬌呼一聲。
少年的射精持續了將近二十秒的時間才結束,兩人都對這突發狀況似乎都處
理無能,愣愣地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任由精液從韓月的手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
地毯上。
半晌,韓月才站起身,將手從餘杭依然略微鬆軟的棒身上拿開,走向了浴室。
餘杭筋疲力盡地一屁股坐到床邊,他為自己的表現懊惱萬分。這時候他恨不
得給自己兩巴掌。
華幫時期的餘杭雖然身處黑道,但在盛華的刻意培養下一直潔身自好,風月
場是盛華嚴禁餘杭涉足的,這讓少年對性瞭解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瞭解得多。
雖然年齡的增長讓餘杭開始對異性產生渴望,但早熟的他因為過早開始處理繁雜
的幫會事物而無法分心旁顧,這才培養出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青澀少年的初次性經歷遇到的是韓月這樣本身也無甚經驗的完美女性,真不
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未進入正題就繳械對於少年初夜再正常不過,少年不知
道這些,心裡的難受真的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韓月走進浴室,平靜地看著自己掌上的精液。腥味很重,但不令人討厭,乳
白色的外表蒙著一層透明,甚至讓韓月感覺有些許可愛。她忍不住把手掌放到鼻
前,深吸一口氣,那淫靡的氣味瞬間充盈了女人的大腦,險些令她窒息。這時她
有些神情恍惚,意亂神迷,控制不住地伸出舌頭,用舌尖舔了一下掌心的乳白。
味道有些腥,有些甜。
這舉動讓回過神來的韓月有些無地自容,她趕緊打開龍頭沖洗,心下卻不免
小鹿亂撞,對剛才的氣氛心嚮往之。
當韓月拿著一條毛巾走出浴室時,餘杭正用沮喪地用手紙擦拭著下體,見韓
月出來,忙不疊拿起浴巾圍上。
韓月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剛才在洗手的時候韓月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
毫無經驗的少年,自己雖然也經驗缺缺,但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作為心智更加成熟
的年長者,應當幫對方跨過這條看似簡單,實則困難重重的門檻。
韓月走到坐在床邊的少年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扶住他的左手:「別灰心,交
給我,好嗎?」
女人的聲音像是某種失傳已久的魔咒,讓少年剛才還混亂不堪的心靜了下來,
他不由自主地放開捂著浴巾的雙手。
韓月輕輕撩開浴巾,看著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凶物現在垂頭喪氣地掛在那裡,
會心一笑,拿起剛才浸潤過的毛巾捂了上去。
毛巾是韓月用熱水燙過的,那舒服的溫度讓餘杭忍不住身體一顫。女人一手
輕輕地扶起陰囊,一手用毛巾溫柔地擦拭,從腹股溝到睪丸,再到棒身,再到包
皮上方的龜頭,一切都是那樣仔細輕柔,一絲不苟。
餘杭的心徹底靜了下來,他感激地望著眼前幾乎全裸的女人,情慾愛意兀然
湧上心頭,剛剛戰敗的將軍又開始抬頭了。
韓月一邊擦拭一邊觀察著眼前的變化。少年的陰莖慢慢再次充血,竟比剛才
更顯得粗壯猙獰,特別是龜頭,因為大量充血顏色要比剛剛紅得多了。
到底是未及弱冠的少年,恢復速度是相當驚人的。
韓月抬頭沖餘杭嫵媚地笑笑:「看,這小東西又變得這麼有精神了呢。」
餘杭也回報給她一個尷尬的笑容。
韓月拋開毛巾,一手扶住陰囊,一手抓住棒身,慢慢上下擼動。她學的很快,
這樣的手法馬上讓少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感。餘杭感到在女人似乎擁有魔力
的手上,自己堂堂七尺之軀似乎要融化了。
可他還是想的太簡單,在少年感覺已經身處雲端之時,韓月低下了她一向高
昂的腦袋,張嘴將龜頭含了進去。
少年大為吃驚,但來自於全身每個細胞的刺激讓他無暇質疑韓月的舉動,只
得不敢亂動,死死抓住床單。
在曾經看過的A片裡,韓月是見識過口交的,只不過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
自然的幫一個男人做,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滯澀和反感,反而帶著無限的期盼與
興奮。她是有天分的,為了讓自己付出更有質量的服務,韓月起身跪在了餘杭面
前,臂彎搭在少年的大腿上。她的丁香在龜頭上來回律動,手上的速度卻慢慢加
快。左手揉搓陰囊,右手擼動棒身,加上溫軟的口腔和舌頭對龜頭的刺激,她不
知道,這樣三管齊下的快感快要讓少年瘋狂了。
韓月的初次口交進行了將近十分鐘,本應該處於享受位置的餘杭卻似乎正經
歷著一場曠世大戰,他緊咬牙關,汗如雨下,抵擋著一波又一波向他襲來的快感
狂潮。終於,他快到極限了,從喉嚨中嘶吼一句:「我,我快要???」
韓月停止了動作,吐出龜頭。雖然她現在已經不介意少年在自己口中發射,
但不想再在進入正題前加深少年的心裡壓力。
韓月看著大口喘粗氣的餘杭,媚眼如絲道:「能不能,把我抱到床上去?」
她說這話一是因為剛才長時間跪著讓自己的雙腿有些酸軟,同時也是鼓勵少
年主動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這樣的要求沒人能夠拒絕,餘杭彎腰將身前的韓月抱了起來輕輕放到床的正
中心,還細心地幫女人整了整枕頭。
「吻我!」韓月的聲音對於餘杭來說,彷彿來自於靈魂深處。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7-24 14:25 編輯
]
2014-7-22 13:42
#2
tciwwx2
註冊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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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114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9-6-5
來自 taiwan
狀態 離線
看來這是一篇溫馨好文, 不過這樣一個溫馨浪漫的開端, 會是怎樣的一個後續令人尋味, 姑且等待吧, 期望後續發展會越來越精彩, 而不是草草結束或是越來越亂, 讓人看不懂, 都有點想要知道後續劇情會是怎樣的一個發展, 是浪漫, 是火爆, 是狡詐, 還是慢慢轉到淫蕩多匹的劇情, 讓我們一起期待吧
2014-10-28 10:59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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