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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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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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走進濱江酒店,大廳裡的座位已有八成坐了人。這地方吃一餐飯價格不菲,
卻常常賓朋滿座,可那裡面用自己的工資來吃飯的到底有幾個?就像今晚,真正
自掏腰包的只怕就我一個人吧。
讓領班安排了小包房,正要進去時,聽得後面有人叫我,回頭一看,卻是錦
城公司的蔡總。
「陳經理,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啊。怎麼,晚上有人請客?」蔡總在很遠的
地方就熱情地向我伸出雙手,抓住我的手後又搖個不停,倒似是多年相熟的好友,
可我發現他眼睛的餘光卻老是瞟向趙燕霞。也難怪,剛才在河邊一陣親熱,趙燕
霞滿臉的紅霞剛剛褪去,神色正佳,再加上有襯衣上高高隆起的部位作陪襯,更
顯露出一股勾人魂魄的韻味,進門時我就已感覺到有若干帶色的眼睛在意淫著她
了。
「呵呵,蔡總,哪會天天有人請啊,今天我們老闆想喝酒,這兒比較安靜,
我就請他上這兒來了。」
「你們老闆?是新來的還是你們劉行長?」沒想到這傢伙消息這麼靈通。
「是劉行長。他馬上調省行信貸處去做貸款專職審批人,多年的老領導,我
得盡盡心意啊。」
「那是那是,這麼著吧,晚上我買單。我先去那邊,幾個政府的有關人員,
為退稅的事兒找找他們,等會我再過來敬酒。」
「買單就不用了,等會你要沒空就別過來,咱們在一起不用搞那麼多禮數。」
「等會再說吧,先失陪一下。」這傢伙說完便去了另一個包間,臨走時沒忘
了看一眼趙燕霞的胸部。
給劉天明打電話告知了地方,便讓服務員過來點菜。趙燕霞是第二次來這類
酒店,自然是不知道點什麼菜,我只好挑了幾樣她沒吃過的海鮮,外加劉天明喜
歡的剁椒魚頭。
待服務員出了門,我便問起趙燕霞工作上的事,她告訴我公司財務上的業務
基本上都熟了,財務老總對她很滿意,劉方益見了她也常問起她工作上的情況,
可以說工作很順心。
「哎,聽你姐姐說,你現在還對她發火,這麼做可不對啊,別傷了你姐姐的
心,她為了你吃了不少苦,很不容易。」想起下午趙玉環的話,覺得有必要提醒
她「哼,還說呢。要不是你這麼久都不理我,我會對她發火嗎?她一見面就問我
和你的事,煩死了。不過你放心,我姐姐永遠是我姐姐,我內心永遠會尊重她,
我在她面前發火那是女孩子撒嬌你懂不懂?」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我真希望你姐妹倆都過得開開心心。」
「哼,你這麼久不理我,還說希望我開開心心呢。」
「好好好,我這裡給你陪罪了行不?以後每週騷擾你一次,讓你煩不勝煩。」
「煩?只要你不煩就行了,我哪有資格煩你。」她又撅起了小嘴,我忍不住
一把拉過她來親了上去。
正親熱著,劉天明推門進來,嚇得我趕緊推開趙燕霞,可為時已晚,劉天明
臉上已露出嘲笑的神色。
待劉天明在我身邊坐下,我便給劉天明簡單介紹了趙燕霞,劉天明不置可否,
卻對我開起玩笑來:「陳雨飛,你行啊。」
「老闆,我再行也比不上老大您呀。」見已無躲藏之處,我只好暗暗地進行
了有限的反擊。
「我怎麼了?你說我到底怎麼了?」劉天明步步緊逼。
「嘿嘿,老闆,告訴我那個清秀的女人是怎麼回事?」我在劉天明身旁輕輕
地問,這類問題還是不讓趙燕霞知道為好。
「你你,你什麼時侯看見了?」劉天明很吃驚。
「老闆,您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帶她去茶樓。」
「你小子,看到我了也不打招呼。」「我那不是怕壞了您的興致嘛。哇~~
兩人含情脈脈的,真是感人啊。」
「你小子,別囉唆了,那是我一個故人。」
「好好好,是故人是故人,不說了。您想喝什麼酒?」
「從沒喝過你的酒,這次得宰你一下。來瓶水井坊吧。」
突然想起還沒告訴阿瓊不回去吃飯呢,趕忙打個電話回去,告訴她請劉天明
吃飯,劉天明在旁邊高聲說了幾句話,讓我馬上心安了下來。
菜上齊了,服務員將酒打開斟上,為了說話方便,我讓那服務員在門外等著。
就兩個人喝酒,自然是先喝三杯再說話。趙燕霞很乖巧地充當了服務員的角
色並以茶代酒敬了劉天明一杯,倒讓我覺得她真是個陪酒的好料,當然接著就暗
罵了自己一下。
「老闆,什麼時候去高就?」幾杯酒下了肚,兩人便開始說起正事了。
「高就個JB,老子才不想去省城,在江都呆慣了,哪兒都不想去。下週一
應該要滾蛋了吧,唉,真是捨不得江都的兄弟們哪。」
「我明白老闆。我們也捨不得您,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是啊,辛辛苦苦的,業務上正有起色呢,卻發生這麼多事,真他娘的倒霉。」
劉天明悶頭灌了一杯酒。
「其實去省行做專職審批人也很好啊,工作單純,不用操那麼多心。」
「屁,那對我來說就是個養老的地方了。畢竟忙慣了,真一下子清閒過來,
心裡轉不過彎來啊。」
「也沒什麼,慢慢就適應了,也許你去了後才會感覺到那地方的好處,沒事
干至少不會出錯啊。」
「嘿嘿,這話很對,現在這年頭,越干越有麻煩,真不幹事反倒很安穩。唉,
我也這麼大年紀了,我的政治生命可以說已經終止,以後我的工作就是他媽的養
老了。媽的我現在理解褚時健那些人了,你看我來分行差不多八年了,除了吃喝
多點,其他的什麼都不敢多佔,行裡那些女色我想都沒敢想,儘管我知道那是輕
而易舉的事。別人送的錢我上繳了十幾萬,後面都沒人敢給我送了,我這麼做不
就是為了處理問題時能夠更客觀更公正,為了江都分行更好地發展嘛。現在看來,
嘿嘿,就像北京人說的,傻B一個。」
劉天明這話倒不為虛。他一來分行就是副行長,直到做了一把手,不管處理
什麼問題都是為行裡的利益著想,很少占單位的便宜,分行機關員工去他那兒拜
年,都只敢提兩百塊以下的禮物,禮物重了怕他往外丟。這中間他老婆倒是起了
很大作用,即使別人上門時劉天明不在家,他老婆見有貴重禮物也是從來不收,
別人要強放那兒她就會發火,認真想想,他老婆倒真是個賢妻,除了在提防劉天
明接觸女部下方面有點過份外。
「老闆,正因為您這樣,所以江都分行的員工都服您啊。」
「算了,不說這個。哎,雨飛啊,我走後你得注意點,這個李維全不大好打
交道。他新官上任只怕要燒幾把火,可能首先就會來個輪崗,省行也一定會支持
他。你放下點架子和他多接觸接觸,即使要輪你也能輪個好點的崗位。」
「嘿嘿,老闆,您還不知道我?不可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反正就這一碗飯,怎麼吃都一樣。」我知道劉天明是真心為我好,可我明白自己
肯定拉不下那臉面。
「也行,現在哪部門都不好辦。唉,以後江都分行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闆,您就別操這份心了,江都分行就是明天垮了也與你無關了,你去省
行高枕無憂,管那些鬼事幹嘛。」
「我自己倒沒什麼,我只是擔心江都分行幾百名員工啊。馬上就要搞改革了,
到時候可能會逼著一些人買斷,真買了怎麼辦?唉~~」這時候劉天明還想著江
都分行的員工,倒讓我感動了一陣子。
邊喝邊聊著,不知不覺中一瓶白酒見了底,我和劉天明又喝了兩瓶啤酒,便
示意服務員買單,服務員卻說單已經買了,我知道肯定是蔡總替我買單,也就沒
多說什麼。
出了濱江酒店,見劉天明要回家,我便說要送送表妹,劉天明就打車先走了。
他上車前臉上露出一絲譏笑,我明白他猜到實情了,只好對他做了個鬼臉。
「小霞,時間還早,想去幹啥?」見劉天明坐的的士消失在前面拐彎處,我
轉身問趙燕霞。
「我哪知道去幹啥啊。不過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唱歌,你答應過我的。」趙燕
霞靠近來挽著我。
聽她說想唱歌,我當然得隨她的意,兩人便上濱江酒店附樓的夜總會,要了
個唱歌的小包房。
待服務員上好茶出了門,我便摟著趙燕霞教她用點歌器。這丫頭確實聰明,
教了她一遍就差不多記住了。她問我要唱什麼歌,我說我想先聽她唱上次我聽過
的《灞橋柳》,丫頭並不推辭,將那歌搜了出來便唱:灞橋柳,灞橋柳拂不去煙
塵系不住愁我人在陽春,心在那深秋你可知無奈的風霜怎樣在我臉上留灞橋柳,
灞橋柳遮得住眼淚牽不住手我人在夢中,心在那別後你可知古老的秦腔它並非只
是一杯酒啊~~~~~~灞橋柳
這會兒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趙燕霞沒了拘束感,唱出的味道便很純正,唱
出了如泣如訴的旋律,唱出了夢幻迷離的情感,幽怨的歌聲中我想起了劉天明,
與他數年的忘年相知,卻是說分離就得分離,真令人感歎人生無常世事無奈,可
笑人間多少事,到最後怎都只剩下一陣輕輕的歎息,一絲含淚的苦笑?
淚眼朦朧中我似乎回到了漢唐時代,灞橋邊的縷縷炊煙中,絲絲垂柳下,劉
天明神色落漠,提著一個破舊的竹箱子與我淒惶地道別,他那蒼涼的背影后,留
下的只是拂不去的煙塵系不住的愁,讓我人在陽春心在深秋…………
八十三、
「哎,你怎麼了?」趙燕霞的叫聲驚醒了沉浸在離愁中的我。
「哦,沒什麼,是你唱得太好了,我有點動情。」調整一下情緒,不經意中
擦了擦眼睛。
「我知道你是為那個劉行長,都怪我,我不該唱這首歌。」丫頭真是聰明,
竟猜出了我的心情,這會兒便溫順地偎在我身邊安慰我。
「呵呵,這怎麼能怪你?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別想那些,來,咱們一起唱首
歌吧,我還沒和你合唱過呢。」我拉著她站了起來。
隨後兩人便對唱了若干首情歌,首先推出的自然是我最擅長的《熬包相會》,
只是這會兒我倆是在歌廳的包房裡,少了在石頭包下幽會的浪漫。唱《心雨》時
我也沒有淒涼的感覺,我這會兒和趙燕霞摟在一起,我的心自然不會是「六月的
情」,當然更不會「瀝瀝下著細雨」了,反正趙燕霞明天還不會成為別人的新娘,
我還有大把時間去想她。
對唱了幾首,我單獨唱起了《冷酷到底》,唱這歌時卻想起了阿瓊,邊唱邊
暗自抱怨她當初為何那麼熱情而不是冷酷,當初放棄了她,不知有沒有現在這般
心碎?不過轉身看到趙燕霞對我充滿柔情的微笑,便馬上沒了心碎的感覺,湧上
來的只有陣陣溫情,還夾雜著一絲得意。
接下來趙燕霞唱的卻是很久前聽過的《茶山情歌》。趙燕霞真是天生好嗓子,
那輕快的腔調讓我一下子心情大好,我覺得這歌由她唱出來竟比楊歌星的原唱還
要動聽:茶山的阿妹俏模樣,手指尖尖採茶忙引得蝴蝶翩翩飛引得蜜蜂嗡嗡唱…
…
看著屏幕上的歌詞,看著屏幕上楊歌星裝出的清純模樣,我心說這歌詞該改
為「唱歌的阿妹俏模樣,手指尖尖數錢忙,引得蒼蠅胡亂飛,引得色狼嗷嗷叫」
才對,不過隨即想到這會兒唱歌的阿妹是趙燕霞,那我豈不是成了蒼蠅成了色狼
了?如此一想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哎,是不是我唱得難聽你笑話我?」趙燕霞不知怎麼看到我在笑,停下來
慍怒地盯著我。
「不是不是。你唱得真是太好了,我聽得都得意忘形了。」我趕忙安慰她。
「那你臉上怎麼笑得怪模怪樣的?肯定是我唱得難聽。」這丫頭還撅著嘴不
依不饒的。
「你這小壞蛋,說你唱得好聽你不信。」我起身一把摟住她,在她耳邊柔聲
呵哄著,「剛才看到這歌詞我在做夢呢,夢見咱倆變成了一對鳳凰翩翩飛舞,不
過一想到咱倆是一隻老鳳凰和一隻小鳳凰在天上飛,覺得很彆扭,所以就笑起來
了。」
「不准說你老。也就是比我大十幾歲嘛,你要再說我就生氣了。」丫頭伸出
一隻手拉了拉我的耳朵。
「好好好,不說不說。來來來,再唱一遍,你唱得真好聽,這次我得好好欣
賞一下。」
說是好好聽,不過待楊歌星在屏幕上顯露時,我又想起那楊歌星現在好像有
點慘,當初本想能有機會嫁入富豪之家再也不用為了出名為了撈錢而到處以身伺
人,誰知那富豪之家卻做著違法勾當,待得東窗事發,覆巢之下自無完卵,這楊
歌星便雞飛蛋打人財兩失,想東山再起卻發覺現時的歌壇已非當初的江湖了。
到處皆見嘲笑她的文章,那輛曾經的座駕「保時捷」成了眾人說事的工具,
其實反過來想想,又有什麼可笑的?這世上有幾個女人沒有夢想過享受那種富華
的生活?只不過楊歌星一時判斷有誤所托非人而已。
忽然發覺趙燕霞邊唱邊盯著我看,趕緊集中了精力,又站起身來在她後面摟
著她看著屏幕,卻又想到一個場景:在一片綠綠的茶林裡趙燕霞挽著個竹籃子,
尖尖的手指在茶樹邊上下翻飛,那是一幅多麼誘人的風景啊。趙燕霞邊採茶邊唱
歌,歌聲引來了坡邊的砍柴郎,待那砍柴郎抬起頭來,卻是我這張老色狼淫邪的
臉,那豈不是太煞風景了?想到這裡不免有點掃興,那摟著趙燕霞的雙手卻使上
了勁,下身在她臀部磨蹭著,丫頭可能也感覺到了我的硬度,歌便沒再唱了,反
身伸手摟上我的脖子,於是屏幕上的楊歌星便看見了屏幕外一個老男人和一個妙
齡女子嘴貼嘴的怪異場面。
八十四、
暈暈乎乎中覺得丫頭的身子又變得很沉了,真奇怪她怎麼老是像我小時候在
大雨中捏就的一團泥似的,又像是在老岳母家裡包水餃時我一不小心放水過多揉
搓出來的麵團。沒辦法,我只好將她半摟半抱移到沙發邊,將她放在沙發上方覺
輕鬆了些,這時的精力便放在她那嘴上,舌子在她嘴裡使勁攪拌著,腦子裡一時
竟還有間隙顯出明清艷情小說裡常用的四個字:「舌攪華池」。
越親越有一股慾火在燃燒,一時控制不住,一隻罪惡之手便從她裙子下鑽了
進去,摸著那裡水汪汪的一片,待我要將小褲頭往下拉,趙燕霞卻一下清醒過來,
緊緊夾著那褲頭:「不要,會有人進來的。」我再要使勁,她卻夾得更緊,一雙
手仍摟著我的脖子緊貼著我,感覺到她那豐胸一起一伏的節奏很快:「我是你的,
我早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要我就會給你,等會回去了我再給你好不好?」她的意
思是等會去她那小房裡,我當然一口應承下來,可接著卻想到現在天氣這麼熱,
她那小房只怕太過悶熱不適宜男女晚上武鬥,正難以定奪,忽然想起上次與張洪
濤朱處長他們打牌的那房子,原本是想與陳紅在那大浴缸裡試試男女共浴的風情
的,今天還是與我這乖乖的小表妹先共享了吧。想到此,我便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小霞,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不回去你有地方住?隨你,反正我今晚跟定你了。」丫頭迷糊中的話語算
是應承了。
輕輕將丫頭放下,起身給李向陽打了個電話:「李哥,在哪兒忙呢?」
「我在酒店陪幾個朋友在玩呢。你在哪兒?」
我告訴他在濱江酒店唱歌,這傢伙馬上說「就來就來」,也不等我回話便掛
了電話。
等不多久,李向陽推門進來,大大咧咧地抱怨我來這兒也不給他說一聲,待
給他引見我的「表妹」,我發現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心中不免有點得意。
「李哥,打擾你進財了吧?不好意思啊。」
「你看你,又說這種鬼話,難怪我姐夫說你這人喜歡臭搞,你來了我高興還
來不及呢。再唱會吧,唱完了一起去喝晚茶。」
我看了看時間,才到十點呢,問趙燕霞唱不唱,丫頭還在迷茫之中,隨口答
了一句「走吧」,見她這樣,我只好說等我買單了就走,結果又被李向陽臭罵了
一頓。
上酒店二樓時,我悄悄問李向陽:「李哥,上次打牌那房間不知道能不能住
一晚?不用你免費,只要給我安排一下就行。」
「陳雨飛,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老跟我來這一套,是不是覺得我不如我姐
夫職位高?」李向陽臉色有點不快,「你再跟老子來這一套老子跟你急。」
「嘿嘿,李哥,對不起對不起,原諒老弟這一回,下次不敢了。」我趕忙雙
手抱拳,倒讓正好回頭的趙燕霞驚訝不已。
「告訴你,別人出再多的錢我都不會開這後門,有制度規定著呢。你老弟既
是我姐夫的好朋友,也是我李向陽最欣賞的兄弟,當然例外。今天那種房間正好
有空的沒人住,和那天打牌的那間是一樣的,等會就留給你。哎,雨飛你眼光不
錯呀,難怪上次你來了都不願和我這裡的服務員一起住呢,我這酒店可沒這麼好
的貨色,又嫩又水靈又性感。」李向陽向趙燕霞呶呶嘴,隨即又拿起電話安排了
一下,回頭對我說等會直接去就行了。
晚餐與劉天明喝了不少酒,儘管唱歌唱了這麼久酒氣已散去不少,可還是不
大想喝,李向陽也許考慮到我接下來的活動不大容易,只陪我喝了瓶啤酒。
兩人說了些閒話後,李向陽便說起了正事:「雨飛啊,這濱江酒店的改制方
案有可能批下來了,不過市府可能只會批准管理層收購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市府
不再干預酒店的運作,這樣也好,有市府這塊牌子,以後辦事也方便。我的初步
計劃,我個人持股百分之三十,另百分之二十由酒店骨幹佔有。只是現在有點難
度,我手頭也就一百多萬現金,那些骨幹最多也就能籌個百來萬,真要持股百分
之五十,市府的意見是要拿三千萬現金來買,按理說這酒店的資產何止一個億?
只是我做了些工作,所以最後的價格就沒有定得太高。老弟,你看這剩下的資金
你這兒有沒有辦法。」
聽了他的話,我腦子急速轉了幾轉,略略估算了一下,又調整了一下情緒便
告訴他:「李哥,現在酒店在其他銀行有沒有貸款?」
「市府的酒店還用得著去貸款?沒有沒有。」
「現在還能不能以酒店的名義貸款?」
「怎麼不能?酒店的公章在我這兒,你說該怎麼辦吧。」李向陽的眼睛亮了
很多。
「那就好。現在我們江都分行領導層剛換,想馬上貸出來只怕很難。我看這
樣,你這兒不是準備改制嗎?正好以此為名先找家資產評估公司把酒店資產評估
一下,然後以酒店改造為名給城區支行打個報告,別貸太多也別太少,四千萬就
行。先申請信用貸款,如果信用貸款不行你就來個抵押貸款,你虧點利息,保留
一千萬在帳上,其他三千萬先把酒店的股權辦好,到年底你再把那一千萬先還掉,
這樣大家都好交代。當然,這些手續你得找個心腹去辦。」
「好好好,老弟,你真有辦法。來來來,敬你一杯。」李向陽一下子高興得
忘乎所以了。
兩人碰過杯,李向陽挪到我身邊塞給我一張卡,低聲告訴我:「老弟,聽我
姐夫說你從不收別人的回扣,我這會兒也不知怎麼辦才好,這麼著吧,這張卡你
拿著,是我們酒店的貴賓卡,你隨時都可以拿著這卡來住。等酒店改製成功,老
弟要花錢隨時找我,當然,你的份子我也會隨時準備好的。」
「李哥,你這是怎麼說的,憑我和老大的關係,加上又和你李哥這麼投緣,
能幫上的我肯定會幫,這卡你還是拿回去吧。」說畢不由分說我便將拿卡還給了
李向陽。這種卡說它有用也確實有用,說它一無用處也不為虛,我真給李向陽辦
不成事,他一句話這張卡就可以扔廢紙簍了,給他辦成了,一個電話他就能給我
安排好房間,要卡何用?再說若那李維全真要來個輪崗,我還在不在這位子都說
不定呢,我何苦不先留步退路?至於他給我準備的花費,現在我還是別當回事為
好。
見我那堅決樣,李向陽只好將卡片收了回去,隨即便是我這人夠意思夠哥們
之類的贊語,這些贊語我一一接受了,只是我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卻沒關住門,
倒可惜那些讓人感動的話語都沒能留住。
八十五、
一瓶啤酒喝完,再喝了碗稀粥,李向陽便帶我們到了二號樓,給服務員交代
一下後他就向我告辭了,臨走前還沒忘了交代我「兄弟,晚上悠著點」。
待二樓這間套房的房門被我砰地一聲關上,我知道今晚幸福時光中的巔峰一
刻即將來臨了。
趙燕霞可能從沒看到過這麼豪華的房間,興奮地到處張望,只是在看到櫃子
裡擺放的性藥時臉紅了一陣。
我將空調調到最低檔,趁她到處觀賞的空當,我到洗手間釋放了攝入過量又
經腸胃腐蝕過的水份,看到那大浴盆時,我獨自曖昧地笑了笑,將那大浴盆仔細
擦了一遍,又放上溫熱水,再走出來時卻看到趙燕霞臉紅紅地站在那兒看著那張
只怕她從未見過的大床發呆。
「小霞,那床好不好?它是我和你今晚的婚床,你喜歡嗎?」從她背後輕輕
摟著她,我一下子柔情萬分,說話的聲音竟有點嘶啞。
「嗯~」丫頭的身子又無力地靠了過來,我只好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畢竟這
丫頭軟成一攤泥時的噸位還是不輕。
看著她那滿臉的桃紅,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她卻推開我的手:「今天出
了很多汗,我去洗個澡好不好?」
洗得香噴噴的有何不好?我當然沒理由也不可能不同意,當下便摟她進了衛
生間,大浴盆裡的水已漫出來了,趕快關了龍頭,又把洗髮水沐浴露浴帽之類的
東西拿到浴盆旁。我說想幫她搓搓背,卻被她紅著臉推了出來。
回到會客室,打開電視看了看,沒什麼好節目值得一看,一時間覺得很無聊,
便走到衛生間門口想偷聽她洗澡,耳朵貼門上好久卻聽不到裡面的聲響,輕輕一
擰門鎖,那門並沒有反鎖,我推開一看,一具雪亮的身子在水中顯露,她正躺在
那大浴盆裡發愣呢。
見此美景,我沒有絲毫猶豫,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多餘的東西,奮不顧身地
向浴盆撲去□□□□□□(此處刪去二百一十六字)。
丫頭屁股一沾著床沿,馬上就變得柔弱無骨了,可那兩隻手卻軟中帶綿,仍
攀著我的脖子不放,我便隨她身子的慣性一起倒了下去,兩人的嘴便又合在了一
起□□□□□(此處刪去一百四十三字)。一想到我這一進去她將由「女孩」變
成「女人」,倒猶豫了一下,不過片刻後我心說她反正要變成女人,由誰促成不
是一樣?那還不如由我來完成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呢。如此一想,腰部不由得
一聳,剎那間只聽得趙燕霞大叫起來:「啊~啊~~痛~~~` 你出去~你出去。」
聽到她那痛苦的叫聲,我精神大振,一種摧毀她的快感湧上心頭,下身便使
勁弄了幾下,正體會她下身的緊湊,沒想到這一團泥叫著叫著突然僵硬起來,在
我防守最薄弱的時侯被她一把推了出來,我只來得及叫一聲「哎呀」便聽到「咚」
的一聲,卻是我被她推下床時後腦勺與地板親密接觸的動人旋律。
丫頭也聽到了我頭部撞地的聲音,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異常,一個翻身便蹲在
我身邊將我扶起,摸著我的後腦勺,自責地數落著自己:「對不起對不起,我不
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生她的氣?不過她的反應倒確實出乎我
的意料,印象中與阿瓊的第一次她也是叫痛可並沒有趙燕霞這麼大的反應。再看
看那大床,心說我怎麼就沒把她挪到床中間去幹活?非在這床沿動作,摔下來真
是活該。
待兩人再上了床,她卻並未躺下,而是伸著脖子看著她的下體,看了一會可
能覺得不對勁:「哎,我怎麼看不到出血?」
她這麼一說,倒提醒我忘了驗明正身。我起身扒開她的雙腿仔細看了看,她
那兒確實沒有血跡,除了一絲水光。偷眼看看自己的下體,上面有淡淡的血絲,
便明白由於我沒有噴射出液體,她的血跡便不顯眼。當然,我是不會告訴她的,
我只是盡量對她展現著不在乎她的身體只在乎她的人的崇高情懷:「出不出血無
所謂,小霞,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喜歡那些血。」「可我是第一次啊,
我從沒和別人在一起過,連手都沒和別人拉過呢。」趙燕霞還在耿耿於懷,倒讓
我感歎做女人的不易:不就是那層東西嘛,何至於如此在乎呢?
「別管那麼多了好不好?只要我相信你就行了。」我將她拉過來一起躺下。
話是這樣說,可我心裡卻湧上了難言的得意:誰說現在的男人不該在乎處女?
兩人相摟了一會,我又趴到她身上要進去,丫頭卻堅決不讓:「哎,今天不
了好不好?我也想啊,可太痛了,我看過書,說第一次後得等三天才不會痛,三
天後你怎麼樣我都隨你。」
她既不讓進,我便要她用嘴,她紅著臉看了看,說她不會,也不想用嘴,我
又讓她用手,她閉著眼睛弄了一陣,那生疏的動作讓我感覺不到一點刺激。沒辦
法,我只好又趴到她身上,她以為我要進去,掙扎著不讓,我告訴她只是□□□
□□(此處刪去八十九字)。事畢,我光著身子從衛生間拿了塊濕毛巾把她下面
擦拭乾淨,她卻好奇地盯著我下面,看著慢慢變回原形的東西,那驚奇的神態讓
我心裡很是滿足了一陣。
再鑽進被窩,趙燕霞便沒了以前殘存的拘束感,光著身子緊緊偎在我身旁。
「我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對我好啊。」丫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那嘴裡噴
出的清香氣息讓我很是舒坦,不過她的話卻讓我吃了一驚:電影電視小說裡常有
這種場景,某男和某女上床幹過了,某女就讓男的對她好,這男的對她好就是給
錢給地位,似乎女人的身體什麼都能換過來,可我又能給她更多的什麼?
「放心,我又不讓你離婚,也不讓你再給我換單位什麼的,我要你對我好,
是希望你以後別那麼長時間不理我,你不知道你這麼久不理我我心裡好難過的。」
丫頭接下來的話倒讓我羞愧了很久。
剛過兩天我就沒能抵擋住趙燕霞身體的誘惑,找個借口晚上溜到她那小房裡
與她做了兩次,可她下身太緊,且那兒似乎總有一種吸附力,每次都如古典小說
所描寫的戰爭場面,我就是那槍法過差的戰將,與敵接手,戰不三合即提槍敗下
陣來,幸得她從未嘗過性愛之妙,否則我真會找個地縫鑽下去。
第二天心有不服,中午時分又趕了過去,卻仍是大敗而歸,這下便令我羞愧
不已,心說莫非這陣子真是縱慾過度功能衰敗了?待晚上回家,拉著阿瓊再干一
場卻又恢復了雄風,心裡方明白趙燕霞那片處女地剛被開挖,加上那獨特的生理
構造,我一時還不能適應。可不能讓她享受到其中的樂趣,我身為男人總有種失
敗的感覺。
八十六、
幾天後,劉天明終於在不捨中離開了江都。原監察室孫主任提拔為紀委書記,
另從縣支行提了一個行長來分行任副行長,這下子江都分行倒真是改天換日了。
李中仁也被正式免職,到我們信貸部任專職審批員,他到任那天信貸部全體
出席給他弄了個接風宴,讓他大大地感動了一番。
這天我一個人去市人行開了個會,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一家成人藥店,想起在
趙燕霞那兒的失敗,心中一動便走了進去。在藥架邊轉了很久,上面擺了許多
「印度神油」之類的東西,當然還有舉世聞名的「萬艾可」。那「萬艾可」小小
的一片就得九十九塊,心有不甘,可一想起趙燕霞,便要下決心弄一片試試,這
時藥店那四十來歲的老闆娘走了過來,她告訴我「萬艾可」副作用太大,我這麼
年輕的人用不著,她從藥架上拿給我一盒西藏產的藥,說這是中藥,對人體的副
作用比較小,她老公試過,效果非常好,且一盒有八粒能用八次,八次只要一百,
比那洋玩藝更合算。聽她這般充滿愛國心的介紹,我一狠心便掏錢買下了。
回到辦公室,我把門反鎖上,拿出說明書看了看,上面說這藥都是些高原動
物身上的東西合成的,只是不知藥效究竟如何?我心說既然買來了那就試試吧,
便給趙燕霞打個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丫頭自然很高興地答應了。
下班前李中仁非拉我去喝酒,拗他不過,只好給阿瓊打個電話告假,又告訴
趙燕霞晚上不能一起吃飯,等我吃完飯再找她,丫頭儘管略有不快,可聽我說吃
完飯後就去她那兒,倒也沒多說什麼。
晚餐除我和李中仁,陪同的還有城區支行這次一同被免、分管信用卡部工作
的副行長,讓我吃驚的是他們兩人都公然帶了不是老婆的女伴。
副行長帶來的那位長得一幅嬌小玲瓏的可人樣,倒讓我想起了趙玉環的身影,
只是再想起趙玉環時沒了那心跳的感覺,也許是趙燕霞那誘人的身子讓我滿足得
忘了其他吧,這幾天似乎連陳紅都忘了呢,不免有點慚愧,心說過兩天得去看看
她了。
和李中仁同來的那女子身段不錯,長相卻很一般,其實那女孩(女人?)各
部位都還端正,皮膚也白,只不過嘴唇塗了厚厚的口紅,那大嘴因此顯得更大,
與臉上其他部位就不太協調,倒似一間低矮的平房卻安了個極闊的大門,令人看
著很彆扭。
他們不避嫌疑帶這兩個女子一起來吃飯,也許是想以此證明他們把我當作真
正的哥們吧。看著這兩位女性,倒後悔沒帶趙燕霞過來,她若在場,只怕這兩個
女子會無地自容,兩位曾經的正副行長也會慚愧三分。
這頓飯無非是聽他們兩人互相吹捧在城區支行的艱辛,他們為城區支行的嘔
心瀝血,他們對這次被免職的無奈,當然肯定夾雜著不少的抱怨。抱怨歸抱怨,
可又怪得了誰?命該如此,就如同我上次提拔受阻只因我好心幫了老肖,誰讓我
非得講那義氣去幫老肖?
李中仁後來提到了告我黑狀的人是他的傳言,先是罵了傳播之人,接著信誓
旦旦賭咒發誓了一通,我說我與他十幾年的朋友,相信他不可能做此小人之事,
肯定是胡編亂造,李中仁為此感動得熱淚盈眶。我看著那些淚光,卻懷疑那淚光
並不是讓我的話感動出來的,而是他有某種眼疾正好此時需要淌水出來。
其實是誰告狀我早已不在乎了,既然都已成了現實,再去抱怨誰又有什麼用?
就如同與老婆洞房花燭夜完事之後發現她不是處女,你生生氣就得了,非要刨根
究底查明哪些人曾在那兒進出過,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三個男人還在邊喝邊聊著,那兩個女人已經吃飽。副行長帶來的玲瓏女人用
一根纖細手指挖著鼻孔,挖了一陣也許感覺到挖著了什麼東西,她將手指拿出來
仔細研究了一番,可能挖出的東西無用,便在桌布上擦了擦,又開始下一輪挖掘,
似乎不從那鼻孔裡挖出金子決不罷休。李中仁帶來的那女人則拿根牙籤戳起牙齒
來,但見她張開血盆大嘴,那白白的牙齒縫裡卻夾著一點青菜葉,女人拿牙籤在
菜葉邊戳來戳去,可就是沒戳動那菜葉,於是女人每次張嘴一笑,牙縫裡那菜葉
便格外顯現,既讓人好笑,卻更讓人去了食慾。
見了兩個女人的雅致動作,為免剛吃進去的東西反向排泄出來,此後我喝酒
時除了吃幾顆花生米下酒,其他菜再也沒敢動過筷子。心裡暗笑李中仁與那副行
長怎麼找上這麼兩個活寶貝,也不知他們怎能忍受得了。不過,據說常做這類動
作的女人大都豪爽,且床上功夫不錯,只怕李中仁他二人因床上的銷魂而喜歡她
們的一切也說不定,但願她們不會豪爽到什麼男人都能將她們勾上床才好。
從飯店出來後李中仁說好久沒在一起聚了,要請我出去玩玩。想起趙燕霞還
等著我,只好推說家裡還有事得早點回去,下次有時間再說。怕趙燕霞久等,與
李中仁他們匆匆告別便上了出租車。
來到趙燕霞住的樓下,我拿出買來的那藥硬吞了一顆下去,然後鬼鬼祟祟又
充滿期待地溜上樓,待敲開門,趙燕霞自然是一番熱情的歡迎儀式。
丫頭給我打水洗過臉,兩人相摟著並排靠在床頭看電視,過不多久腹部便有
了發熱的感覺,某些部位開始蠢蠢欲動,於是摟著丫頭的手又開始了不安份的動
作□□□□□□(此處刪去六十九字),待兩人一絲不掛了,發現我那東西似乎
□□□□□□(此處刪去九字),只是不知道能否長久?不過接下來的場景讓我
的疑慮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這次的戰鬥可以用「極其慘烈」來形容。丫頭的下體裡面仍有極強的吸附力,
可我有藥力相助,得以從容地體驗她那吸附力帶來的快感,在吸附與反吸附的不
斷較量中丫頭一次又一次花容失色,長時間的戰爭直到她四肢無力全身癱軟時我
做了最後一次衝擊方告結束。
待我拿著毛巾打掃好戰場,只見丫頭半閉著眼睛無力地躺在那兒,倒讓我又
想起楊玉環與李隆基房事後「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場景,不由得暗暗地笑了笑。
躺在她身邊問她感覺怎麼樣,她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我,臉紅紅地輕聲說了聲
「累」。我說是不是再也不想做了,她卻翻身靠在我身旁沒再說什麼。
兩人躺了一會,我說我得回去了,她緊緊抱住我不讓走,我告訴她早上得送
小孩(其實彎彎放假後一直住外婆家),她想了一會便沒再阻止我,只是在我穿
衣服時反覆問我什麼時候再來,為讓她寬心,我只好隨口答應她過兩天就來。
回到家裡,阿瓊正躺在床上看電視,我和她打了個招呼便進衛生間洗澡,脫
下短褲看了看,上面似有一些穢物,趕緊將其清洗乾淨。
出了衛生間,阿瓊剛好出來喝茶,見我拿了洗淨的短褲,便問我怎麼把褲子
都洗了?我撒謊說剛才不小心掉水裡了只好洗了一下,她奇怪地看了看我,沒有
多說什麼。
躺到床上陪阿瓊看了會電視,身體又有了反應,倒驚訝那藥丸真是神奇:這
才多久,怎麼就又能行了?伸手摸進阿瓊的睡裙裡,她自然是沒穿短褲。阿瓊知
道將有一番動作,便關了電視,於是又一場戰爭開始了。
這場戰爭比上次更要艱難,阿瓊下身沒有趙燕霞那麼緊,更沒有她那特有的
吸附力,我埋頭苦幹了差不多一個鐘頭都沒有完事的跡象,□□□□□□(此處
刪去二十八字),直到在她後面使勁弄了一陣才宣告活動結束。
「哎,我發現你越來越厲害了。」清理完畢,阿瓊滿足地躺在我身邊誇讚著
我,我知道這一場大動令她因洗短褲事件產生的疑慮消失了。
「嘿,是你越來越迷人了。」我隨口回答她,心裡卻說還是趙燕霞的身子更
令人銷魂,卻又想起阿瓊和胡來姦夫在這床上亂來時說的那些話,難道我那時不
厲害她才會委身胡來?如此一想,心中原存的得意便消失了,情緒一下子低落下
來。
「對不起。」阿瓊可能感覺到我的變化了。
「算啦,別說這個了。」
「不,我要說。我只想告訴你,只要我還能作你的老婆,以後一定不會發生
那些事了。」
我使勁摟了摟她,沒有再說什麼。
我不知道阿瓊這話是不是真能兌現。這幾個月經歷了幾個不同的女人,讓我
明白慾望的閘門一旦打開便很難回頭,阿瓊那曾經打開過的閘門還能永久關上嗎?
八十七、
儘管江都分行的變動很大,可日子還得一天天過下去,我們也只能該幹什麼
就幹什麼。
信貸部門的工作這個月似乎沒有多大的起色,存款餘額比上月略有下降,貸
款本息的回收也不太理想,儘管這是六月份衝刺後的一個反彈期,可也算是大動
亂的後遺症吧。
省行工作組已經撤回,一部分人受了點處分,可畢竟再也沒發生大亂子,倒
也算不幸中之大幸:要知道江都分行再也經不起大案的折騰了。
與新來的行長李維全打過幾次交道,倒沒感覺出他有什麼難以相處的,不知
是不是新官上任時的一種姿態?
錦城公司的貸款由金經理經手審批,在審委會上得以順利通過,讓我徹底放
下心來。
這天又到了週末,下午剛上班,周姐的老公李文就給我來了電話。
「雨飛啊,周小莉在辦公室沒有?」李文的語氣很急促。
「呵呵,李哥,怎麼了,半天不見就想周姐了?洗心革面了?別急,我去看
看。」
過那邊辦公室一問,周姐卻沒上班。心說這倒奇怪了,要知道周姐從來都是
上班準時的人,而且中午一般都沒回去,只在辦公室休息。再一問其他人,都說
沒看見周姐中午在食堂吃飯,當然更沒看到她中午在辦公室休息了。
「李哥,周姐沒來上班啊。哎,發生什麼事了?」回到辦公室給李文回話,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得問了起來。
「唉,雨飛,不好意思說啊。」這小子吞吞吐吐的,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李哥,咱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想起與周姐曾共赴巫山雲雨,我心說我
和你李文都成連襟了,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唉,老弟,今天算我昏了頭,把那位帶到我家裡去了,沒想到周小莉中午
會回家,讓她給抓住了,她不聽我解釋就跑了出去,打她電話電話也關機了,我
心裡急啊。」
「嘿,李哥,怎麼會這樣子啊。周姐沒來上班,也沒來電話,哎,她別有什
麼想不通吧?」心裡突然有點急了起來,平常就是一般同事有事我也會著急,更
不用說我和周姐有過那層關係了。
「我就怕這個。唉~~~」聽得出李文是真著急。
「我也是隨口說說,李哥你別放心上,周姐肯定沒事的。」嘴裡這麼說,心
裡卻問侯起他已過世的老母親來:你小子在外亂搞也就算了,可帶回家裡去讓周
姐親眼看到,周姐不傷心才怪呢。
「雨飛啊,周小莉要是上班了,你得馬上打電話告訴我啊。」
「放心李哥,周姐一來我就給你電話。」
放下電話,心說李文儘管包了那小妞,可那小妞畢竟還算是外人,他與周姐
十幾年的親情肯定不可能一下就沒了的,真讓他捨了周姐娶那小妞他肯定不幹。
又罵這李文太不是東西,把個情人帶回家幹什麼?只怕是那丫頭纏著他要想體驗
一回做老婆的感覺吧。後來卻又想起胡來,那姦夫非去我家,不就是要體驗做阿
瓊老公的感覺嗎?如此一想,心中不免黯然神傷。
正消沉地坐在那兒,手機突然想起,見那號碼我心頭一震:是周姐打來的。
「周姐,你在哪兒?」
「雨飛,我有點不舒服,下午請個假。」周姐的聲音很低沉,我似乎聽到汽
車的聲音。
「沒問題。周姐你在哪兒?我來看你。」心裡還是牽掛她,畢竟同過床共過
枕,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與她做了兩夜夫妻呢?
「不用了,我沒事,你放心。」周姐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姐既然打電話請假,那就肯定不會出大事了,我倒放下心來,又給李文打
了個電話。
「雨飛,是不是她有消息了?」電話一通李文就急急地問。
「李哥,周姐剛才打電話來請假了。別太擔心,她既然請假,肯定不會出什
麼大事。這兩天你他媽的可別亂來啊,就在家裡等著。我估計她也就是出去兩天
懲罰一下你,她回來你可得好好表現一陣子哦。」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正擔心著周姐,副行長江凌走了進來,進門後他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這動作
倒讓我有點疑惑。
「呵,江行長,這會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他的地位變了,我的稱呼也得
改變,儘管他老讓我直呼他的名字,可我也不能過於托大了。
「飛哥,找你說件事。」寒暄完畢,江凌說起了正事。
「有什麼指示隨便說,咱倆就不用那麼客套吧。」
「是這樣,昨天開了行長辦公會,李行長的意思是,江都分行除國際業務部
外,所有中層都要輪崗,包括飛哥你,李行長的意思是你去城區支行當行長,你
看怎麼樣?」
「不行,城區支行現在亂成一鍋粥,我可沒那能耐趟這趟混水。」
「那,飛哥你有心去哪個部門?」
「隨便吧,反正到哪兒都是吃一鍋飯。」除了信貸部門,我還真一時想不起
我該去哪個部門了。
「這樣吧飛哥,這幾天你找李行長多匯報一下工作,側面打聽一下他的想法,
爭取還是留信貸部。畢竟昨天只是議了議,沒做決定。」
江凌走後,我一個人又發了一會呆。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去城區支行?那兒肯定不能去,兩個案子都還沒了結不說,關鍵是人心不穩,
而且城區支行的很多員工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進來的,一個個都很難動真格
的去管,一碗水難端平,工作就肯定不好做。以前當副行長倒無所謂,真要去當
一把手,哪有在信貸部這樣輕鬆?
只是,不去城區支行,我會輪換到哪個部門?保衛部監察室是不可能的了,
人事辦公室似乎也不會,風險部倒有可能……
管它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總不會一下就把我趕出江都分行。
如此一想,心裡倒輕鬆了起來,還到其他辦公室與女同事開了陣玩笑。
八十八、
快下班時接到一個電話,看區號是省城的,心說都要下班了省行還有什麼指
示?別害得我又要加班啊。
「你好,哪位?」
「雨飛,是我。」是周姐!她話音裡帶著哭腔,原來她跑省城去了。
「周姐,你怎麼去省城了?給李文說了沒有?」
「我就是不想告訴他。雨飛,你能不能來省城?我一個人好孤單。」
周姐的話讓我一陣心酸,想也沒想我就答道:「沒問題,我這就坐車過來。
我在哪兒找你?」
「我在上次住的華星酒店,1802房。你到了直接來,我手機沒開。」
「你就在那兒等我,別亂跑啊,我馬上就過來。」
急急給阿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省行朱處長那兒有事我得馬上趕到省城,晚
上不能去她媽那兒吃飯。
兩個小時的車程讓我覺得過了兩年似的,一路上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周姐一個
人走在省城寬大的馬路上孤獨無助的神態,而每次汽車超車時那刺耳的鳴笛聲都
會讓我心驚不已。我心裡默默地叫道:周姐,你別胡思亂想,等著我啊。
到了省城長途車站,我又急急上了輛出租車,等趕到華星大酒店,時間已到
晚上八點。敲響華星酒店1802房,周姐那熟悉的身影從門縫裡撲出來時,我
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也許周姐從貓眼裡看到是我到了,打開門就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嚇得我趕
緊關上房門,畢竟讓服務員聽到了不是太妙。
周姐只是放聲大哭,卻並未哭訴李文的罪行,我知道她只是找個人發洩一下
心中的苦悶,所以也只是緊緊摟著她輕聲安慰了一下。
「雨飛,對不起啊,週末還麻煩你過來,可我在省城又沒有很親近的朋友。」
哭夠了,周姐抹了抹臉,抬頭對我表示了歉意。
「姐,你這麼說就不好了。只要能讓你開心起來,你讓我怎麼做我都會願意。」
我把她抱到床邊坐下。她無力地靠在我肩上,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時間我
心痛不已。
「我心裡難受,一個人跑這兒來了又不知道怎麼辦,只好給你打電話。」她
還在繼續解釋著。
「我知道我知道。別想那麼多了好不好?」我扳過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臉,
倒似是哄個小女孩似的,「看,都晚上八點多了,走,咱們去吃飯。哎,你帶衣
服來沒有?」
「我出來得匆忙,什麼都沒帶。」
「我也沒帶。這樣吧,咱倆先去買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具,然後去吃飯,吃飯
了去逛街,然後回來,然後,嘿嘿……」我故意向她展示了一個淫邪的笑容。
「看你,哧~~」周姐終於破涕為笑了。
在酒店附近的商場,我買了件T恤和短褲,周姐要買套裙,我說人長這麼漂
亮別打扮得那麼老氣,讓她買了套休閒短裙。在買胸罩時她選了一個紫色的問我
好不好看,我笑說那玩藝是買給別人看的,我根本不用看那東西,結果讓旁邊那
肯定不是處女的女服務員聽到了,她對周姐恭維說:「你老公真幽默。」聽了這
話周姐臉色微微一紅,望了望我,卻碰上我丟過去的曖昧眼光,倒讓她的紅臉更
紅了,於是我見著了一個秋天的女人散發出的動人春色。
吃晚飯時周姐竟主動陪我喝了瓶啤酒,印象中她從未沾過酒精類的東西,這
從她喝過之後臉泛桃紅也能看得出來,我知道她想麻醉一下自己,也就沒去阻止
她。
吃過晚飯,把買的東西放回房間,見周姐神情已不再憂傷,兩人便出了酒店
打車直奔楚江邊。一路上我摟著周姐觀賞著省城的夜色,覺得很是愜意,尤其看
到那一對對相摟著的年少男女,我的手便在周姐背後摩挲,似乎自己也變成八九
點鐘的太陽了。
正得意著,我眼前一花,似乎是李維全與周小蘭的身影一飄而過,醒悟過來
再一回頭,後面只看得見一叢叢人頭了。心裡有點疑惑:周小蘭不會這麼快就改
換門庭投靠李維全了吧,莫不是我看錯了?
省城經過這幾年的建設變化很大,楚江上已修了三座大橋,這會兒三座橋上
都是燈火通明,楚江邊的臨江大道也是路燈閃爍,夜色中的楚江在流經省城時便
顯得富麗堂皇。
我和周姐手挽著手漫步在楚江邊上,倒像是一對情牘初開的少年伴侶。也許
是夜色中不用擔心有人發現,周姐歪著頭靠在我肩上,江風吹動著她的頭髮,那
嬌媚的神態讓我內心裡對這朵已過盛開期的花兒格外憐惜。一路上我並不提李文
之事,我只是挖空心思編些笑話逗她開心,於是周姐嬌笑著拍打我肩膀的動人鏡
頭便在夜色中的臨江大道上不時閃現。
走了一陣,感覺晚餐時灌進肚子裡的啤酒要往外流,便拉她到路邊一片草叢
旁的樹蔭下,讓她看著來人,我急急拉開褲鏈來了個水淹七軍,正閉著眼睛爽快
著,突然感覺下體有異物接觸,嚇得我身子一聳,一些水液便濺到了褲子上,待
回過神來才知道那是周姐伸過來的手。
「哎,你幹什麼嘛,都弄褲子上了。」撅著屁股彈了彈褲子,我抱怨起她來。
「嘻嘻,我就怕你尿褲子上,想給你掌握方向呢,你看,我的擔心還真不是
多餘。」
「你呀你呀,怎麼變得這麼調皮了?」我拍了拍她的臉。
「哼,嫌我了?哎,給我看著人,我也來一下。」
兩邊看了看,沒人過來,轉過臉來,便見周姐向裡蹲著小解,路燈穿過樹葉
的空隙射向她,一個朦朧的白屁股在省城不夜的天空下格外顯眼,當下便有了上
去拉她到旁邊小林子裡幹事的衝動,不過考慮到林子裡只怕有蛇,擔心樂極生悲
讓蛇咬中某個部位變成廢人,只得作罷。
「哎,小色狼,剛才你偷看我了?」待她整理完畢挽上我的手,卻又伸出另
一隻手拉了拉我的耳朵。
「沒看沒看,我蒙著我自己的眼睛對著你呢,只是手指間有點縫隙,透過指
縫好像看到有一片白白的東西。」
「哈,你這個色狼,就知道你不會安份的。哎,告訴你啊,我都三十年沒這
樣在外面解手了,真爽快。」
「嘿嘿,爽快?那以後你別上廁所了,想來事了就跑下樓,在外面的樹蔭下
亂撒就是了。」
「哼,外面都是你這樣的色鬼,我哪有那麼大膽子,除非每次你都陪我。」
「好好好,以後你內急了就叫我,我一定陪你。」覺得今晚的她真是可愛,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路過江邊有名的美食一條街,周姐拉著我的手嚷著要吃香辣蟹,那嬌嗔的神
態分明是趙燕霞曾經在我面前顯露過的,倒讓我感歎這兩個年齡相差近一倍的女
人怎麼都有這種天真模樣,又想到也許女人內心裡一輩子都藏著童真,只是世故
的眼光讓她們有所收斂罷了。
這條街原本只是一條很不起眼的狹窄的小街,街面僅能容一輛小車通過。不
知何時開始街兩旁的房子都變成了小吃店,而一個個小吃店的生意竟都格外紅火,
中國人的習性就是越熱鬧的地方越要往裡擠,省城的人更不例外,於是這條街的
生意便越發紅火,一條兩百米開外的小街竟變成了省城有名的「美食一條街」。
不過這街上的小吃店倒很有特色,都根據季節變換著各種花樣,口味蝦、口味田
雞、香辣蟹乃至田螺肉蚌,田間水裡各種時令的東西輪換著在小吃店的大鍋裡出
現,讓人百吃不厭。
拉著周姐在小街上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店裡碰到有人剛吃完,正等
著服務員收拾呢,卻見門口又有人進來,為免爭搶座位,我們只好沒等服務員收
拾完桌子就趕緊坐下。我看了看旁邊吃宵夜的人,大都是那些精力過剩的年輕小
伙子大姑娘,一個個圍坐在火鍋旁,嘴邊沾著辣湯的紅色,滿臉淌著大汗,嘴裡
卻仍是嚼個不停。這店裡坐著的就我和周姐年齡顯大,我便覺得有點拘謹,可周
姐卻不管這些,她興奮地到處張望,一臉的高興樣,被她感染,我也漸漸放鬆下
來。
一鍋熬得紅紅的蟹端了上來,周姐「哇」地叫了一聲,接著就見她伸出筷子,
一個大蟹馬上就躺在她碗裡了。我叫了一扎生啤,又從鍋裡撈起一塊蟹殼啃了起
來。這兒的鍋底是骨頭熬出的老湯,再添上花椒辣椒,那蟹便格外鮮美,比大酒
店裡的青蒸或是爆炒出來的味道來勁多了。就著香辣蟹的美味,一扎啤酒很快見
了底,餘味未盡之下,第二扎啤酒又被請上了桌。
周姐坐在桌旁辣得大張著嘴哈氣,手仍在鍋裡翻起一塊紅紅的蟹腿,她剝了
腿邊的殼,將蟹肉遞到我嘴邊非讓我吃下,順手端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啤酒,卻又
把剩下的蟹腿在辣辣的鍋湯裡點一下再拿起放在嘴裡吮吸,那裡面透露的開心讓
我眼睛濕了幾次。我知道她在李文面前絕不會有這種神態,卻不知她何以會在我
這個比她小幾歲的弟弟面前將那種女人的天真展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八十九、
從小吃店出來,我說咱們打個車回酒店吧,她卻搖著我的雙手要和我一起走
回去,幸好這兒離酒店並不算太遠,便與她一路說笑著步行往回走。
回到酒店,她先鑽進廁所忙活了一陣,待我再進去時,只見她的牙刷已濕,
分明是漱過口,心說莫非她等著我去親嘴?我趕緊漱了一下,出了衛生間,卻見
她呈「大」字躺在那張大床上,兩隻皮鞋已被踢往兩個方向。
「哎哎,怎麼不洗澡就上床?你不知道你身上多髒啊。」站在床邊,我假意
正色責備她起來。
「我走不動了,你去給我放水,再來給我脫衣,抱我去洗澡。」周姐那嬌弱
之聲並未讓我覺得彆扭,相反還生出一種要呵護她的情懷來。
將浴盆放了水,出來給她脫裙子時她紅了下臉,不過只是閉上眼睛並未阻止
我,待剝得一絲不掛抱起她時,她才將臉埋在我肩旁□□□□□□(此處刪去一
百二十五字)
將她擦乾抱出來放到椅子上,儘管下體仍高昂著,但見她頭髮還是濕濕的,
又想到良宵還長不急於這一時,便拿來電吹風光著身子站在她面前給她吹起頭髮。
我在她頭上忙碌著,她的雙手也沒閒著,於是那頭髮便吹出了陣陣風情。
給她吹乾了,她又非要給我吹,於是兩人來了個角色換位,她在我頭上忙碌,
我的雙手便一時摸摸那倆小湯包,一時數數下面的細毛,逍遙了一陣,卻感覺那
電吹風總往一個方向吹,接著又有幾滴水掉在我肩上。我抬頭一看,周姐怔怔地
站在那兒,臉上已是淚水滂沱,嚇得我趕忙站起來拿過電吹風丟在一旁,伸手扶
在她肩上安慰起來:「怎麼了你?又亂想了。」
「我沒亂想。我今晚上好幸福,只是我想到這種幸福不長久,心裡就難受。
他怎麼就不像你這樣對我?上次回去後我一直壓抑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再亂想,
可他為什麼非逼我?」說到後面她竟嘶叫起來。
我知道她又聯想起中午所見的場面了,不知道怎麼勸她才好,慌亂中緊緊摟
住她,身體卻反應強烈了,便不顧她滿臉淚水親了上去,親著親著兩人就滾到了
床上,待我進入她體裡運動一番,周姐就沒有再哭了。她用手擦了擦臉,讓我邊
做邊親她,說多年沒有這樣讓人激動的親吻了。我知道李文有了小黑妹的小嘴肯
定已很久顧不上親她了,便不斷地親著她以滿足她的願望。其實我進入她的體裡
後便沒了親嘴的慾望,也許是這陣子從趙燕霞那純情的小嘴中吸收了太多的唾液,
再去親吻別的女人就有了一種自然的排斥吧,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我只能裝出
激情在她口中亂攪亂拌。不過,這晚與周姐做愛倒是很暢快,與上次來省城最大
的區別是,周姐並不像上次一樣壓抑自己,而是在激情難抑時大聲地叫了出來,
因了她的叫喊聲,這晚自是比上次更要銷魂。
「周姐,你怎麼不乾脆離婚?」清理乾淨,兩人相摟著躺在床上,我突然冒
出這個疑問。
「離婚?嘿,我不是沒想過。可離婚了我怎麼辦?我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再
找什麼樣的人?你說你要是單身你會娶我?我知道不會。讓我找個五六十歲的老
頭子?我本來就在變老,找個老頭子只會讓我老得更快。再說,和李文快二十年
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加上又有那麼大的女兒了,真讓這個家散了我捨不得。」
周姐的話倒讓我想到了自己。阿瓊那樣了,我為什麼還不離婚?真是僅僅為
了小孩嗎?現在與阿瓊除了在床上還能湊合,真正的交流好像早已沒有,有時侯
自己都覺得兩人形同陌路了。我似乎與周姐一樣,還有著對這個家的眷戀,對,
家,一個組建十來年的家,一個我不忍心拆散的家!當然,我與周姐有所不同,
只要我與阿瓊離了,與陳紅或與趙燕霞都能馬上再組一個家,要是有興趣我也可
以再找其他的小妞,我又能在與小妞們的糾纏中開始我的第二春,在外人眼裡我
應該是大賺了。可我總覺得再組一個家有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有時侯竟讓我覺
得恐懼!我似乎正迷失在一片原始森林裡,往後退已不可能,往前走有幾條路,
每條路似乎都是虎狼成群。我現在無計可施,只能待在原地瞎折騰,可這樣就能
得到拯救嗎?我不知道,我似乎也不願意知道。
第二天上午快十點才醒來,睜眼一看,周姐還枕在我手臂上,不過她正大睜
著眼睛看著我呢。
「騷姐姐,是不是早醒了?」我伸了個懶腰,見她神情大好,便拍拍她的臉
開起了玩笑。
「早醒了,可我又怕弄醒你,昨天你大老遠趕過來陪我,晚上又走了那麼遠
路,肯定很累,就想讓你多睡會兒。」邊說著話邊把我拉到她身上,我擔心把她
瘦瘦的身子壓壞,手腳撐著想擔點重量,卻被她使勁一抱,於是我整個身子便壓
在了她身上。
「好姐姐,我全壓你身上你受得了?」身上有了點反應,手便開始在她身上
遊走。
「不要緊,我喜歡這種感覺。哎,你今天要不要趕回去?」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這次是專門來陪你的呀我的好姐姐。」說著說著突
然想起我這似乎是陳紅對我說話的口氣,腦子裡陳紅那光潔的下身閃動了一下,
身體的興奮度便開始升高。
「真不回去?那就好。這時侯先不搞了吧,別把你太累著,那裡的東西留著
晚上用。」
「那,行吧。哎,起床了咱們去逛街?」感覺似乎力度不夠,便沒再堅持。
「逛街?不行,別碰到認識的人了不好。咱倆這樣儘管我很喜歡,可這畢竟
是見不得人的,咱們都這麼大了,就別學那些小青年了,乾脆就不出去吧。」
「嘿嘿,這麼大又怎麼了?我就是要比小青年還要瘋。乾脆,咱倆去河西的
西山玩好不好?那裡不會碰到熟人,我們去看看那裡的大學校園,重新體驗一下
讀書時的感覺。」
既然碰不到熟人,周姐便同意了,於是兩個大齡男女在西山及周圍的大學校
園瘋狂了一天。
我們到大學的教學樓去過,門衛以為我們這麼大年紀了一定是學校的老師,
我們便得以觀賞到正在自習的男學生看一陣書便將手伸進女同學屁股裡摸上一陣
的情色場景;我們在大學的小湖邊漫步,迎面走來的學生很有禮貌地衝我們說著
「老師好」,讓我們感受到現在尊師的傳統確實又在回歸,同時也湧上了青春不
再的苦澀;我們在偉人們曾縱論時局探求真理的亭子邊徘徊,重溫著偉人們指點
江山激揚文字的風采,又疑惑偉人們會不會坐在亭子下色迷迷地品評那些路過的
女生胸部或臀部的豐滿度;我們還在山上的密林中不顧夏日的炎熱來了陣激情碰
撞,只為了探究「停車坐愛楓林晚」中「坐愛」二字到底可不可以改為「做愛」。
…………
瘋狂的日子總是不會長久,畢竟瘋狂的日子只能是生活的點綴,現實中的沉
浮仍將是我們生活的主旋律。
週日的上午,我們鼓起最後的激情完成了最後一次撞擊,我們不捨地離開了
彼此的身子,我們在一陣緊緊的擁抱和親吻後告別了那間情色的小房,我們無奈
而又義無反顧地踏上了返回江都的直通車。
第二天上午快十點才醒來,睜眼一看,周姐還枕在我手臂上,不過她正大睜
著眼睛看著我呢。
「騷姐姐,是不是早醒了?」我伸了個懶腰,見她神情大好,便拍拍她的臉
開起了玩笑。
「早醒了,可我又怕弄醒你,昨天你大老遠趕過來陪我,晚上又走了那麼遠
路,肯定很累,就想讓你多睡會兒。」邊說著話邊把我拉到她身上,我擔心把她
瘦瘦的身子壓壞,手腳撐著想擔點重量,卻被她使勁一抱,於是我整個身子便壓
在了她身上。
「好姐姐,我全壓你身上你受得了?」身上有了點反應,手便開始在她身上
遊走。
「不要緊,我喜歡這種感覺。哎,你今天要不要趕回去?」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這次是專門來陪你的呀我的好姐姐。」說著說著突
然想起我這似乎是陳紅對我說話的口氣,腦子裡陳紅那光潔的下身閃動了一下,
身體的興奮度便開始升高。
「真不回去?那就好。這時侯先不搞了吧,別把你太累著,那裡的東西留著
晚上用。」
「那,行吧。哎,起床了咱們去逛街?」感覺似乎力度不夠,便沒再堅持。
「逛街?不行,別碰到認識的人了不好。咱倆這樣儘管我很喜歡,可這畢竟
是見不得人的,咱們都這麼大了,就別學那些小青年了,乾脆就不出去吧。」
「嘿嘿,這麼大又怎麼了?我就是要比小青年還要瘋。乾脆,咱倆去河西的
西山玩好不好?那裡不會碰到熟人,我們去看看那裡的大學校園,重新體驗一下
讀書時的感覺。」
既然碰不到熟人,周姐便同意了,於是兩個大齡男女在西山及周圍的大學校
園瘋狂了一天。
我們到大學的教學樓去過,門衛以為我們這麼大年紀了一定是學校的老師,
我們便得以觀賞到正在自習的男學生看一陣書便將手伸進女同學屁股裡摸上一陣
的情色場景;我們在大學的小湖邊漫步,迎面走來的學生很有禮貌地衝我們說著
「老師好」,讓我們感受到現在尊師的傳統確實又在回歸,同時也湧上了青春不
再的苦澀;我們在偉人們曾縱論時局探求真理的亭子邊徘徊,重溫著偉人們指點
江山激揚文字的風采,又疑惑偉人們會不會坐在亭子下色迷迷地品評那些路過的
女生胸部或臀部的豐滿度;我們還在山上的密林中不顧夏日的炎熱來了陣激情碰
撞,只為了探究「停車坐愛楓林晚」中「坐愛」二字到底可不可以改為「做愛」。
…………
瘋狂的日子總是不會長久,畢竟瘋狂的日子只能是生活的點綴,現實中的沉
浮仍將是我們生活的主旋律。
週日的上午,我們鼓起最後的激情完成了最後一次撞擊,我們不捨地離開了
彼此的身子,我們在一陣緊緊的擁抱和親吻後告別了那間情色的小房,我們無奈
而又義無反顧地踏上了返回江都的直通車。
九十、
八月的酷熱非常難奈,可再難奈日子還得過著,只是隨著天氣的變幻,生活
的情趣也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兒子在暑期圍棋培訓班學起了興趣,已不屑與初知一二的外公下了,於是我
常常被叫到老岳父家陪他下幾盤圍棋才准離開。看來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小子的
興趣很廣,前年暑假學繪畫,去年學電子琴,今年學圍棋,只怕明年得讓他學書
法,一個琴棋書畫樣樣都學過的全才將要橫空出世了。
陳紅已淡出歌廳,那個小李與任小彬的關係已經明朗化,陳紅便放心地將那
小子推上前台,她成了幕後指揮。現在她迷上了服裝,一堆堆時裝雜誌被她運回
家裡研究著,有次我到省城出差一下子給她帶了七八本回來,給她送過去時喜得
她抱住我啃個不停,當然也樂得我通體舒坦不已。
趙燕霞的工作越來越順手,劉方益還專門給我打電話誇讚了她,還說將會重
點培養一下。只是這丫頭給我打電話的密度越來越大,我去她那兒的次數也越來
越多,沒法呀,她那身體實在是迷人。自上次靠那藥丸助陣大獲全勝後,也許是
心理障礙消失了,後來沒再帶藥丸可應付起她來照樣得心應手。只是她那小房子
實在太過悶熱,每次都是大汗淋漓,情緒上便難免有些影響,趙燕霞感覺到了,
便想安個小空調,可那兒的線路不能用空調。在我的堅持下,也可能是感覺到兩
個人在那小房裡確實不太爽,趙燕霞同意另租個房子,這陣子看中了一套兩房一
廳的房子,每月租金三百五,我已給房東交齊了一年的租金及押金,只等著粉刷
好了就能入住。
與廖衛東到東盛房地產公司看了一次。李靜的情緒已有好轉,任小彬在業務
上也已熟練,房地產公司的業務開展得很不錯,兩人還把部分精力轉到三江機械
公司,三江機械公司的業務也開始走上了正軌。見兩個女子幹起事來不讓鬚眉且
又能同心協力,我與廖衛東都放下心來。
身體的欲求越來越強烈,強烈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有天大清早我就出
了門,偷偷溜到陳紅家裡大幹了一場,中午時分又跑到趙燕霞住處顛鑾倒鳳,晚
上回到家裡還拉著阿瓊行了番夫妻禮儀,縱情聲色的生活倒也悠哉游哉。
市工商局特地在盛夏組織員工前往西藏,考查西藏工商人員如何在惡劣的環
境下出色地完成工作的。阿瓊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她每天都與我通話半個鐘頭
以上,每次通話都介紹自己站在世界屋脊覺得人生太過渺小的感想,每次通話最
後都說很想很想孩子,很想很想家,倒讓我感動異常。
阿瓊不在家的日子,我把趙燕霞帶回家裡睡了兩晚,丫頭說真正做了這個家
的女主人因而感覺很幸福。本想帶陳紅回去一次,可她說那畢竟是別人的房子因
而堅決不去,我只得做罷。
可惜,生活中某些方面的得意總難以遮掩其他方面的失落。就在盛夏的八月,
我與李維全大鬧了一場,我現有崗位的輪失便不可避免了。
事情的起因源於蝶江二橋收費權劃轉給市裡那家農業上市公司以償還市府占
用上市公司資金一事。
市裡修建蝶江二橋時曾由市路橋公司在城區支行貸了八千萬,收費權屬市路
橋公司,本在商議是否將其抵押給江都分行。儘管我們從未派人到那收費站收過
費,儘管二橋收費站上「貸款修路,收費還貸」的標語用不脫色油柒醒目地刷在
收費站旁以提醒過往車輛不是政府要收費而是為了給銀行還貸款,儘管修了二橋
後市府以幫二橋還貸為名把財政撥款修建的一橋也攔起來公開地收取過橋費,盡
管這幾年收取的過橋費已夠再修幾座二橋而應還銀行的貸款利息卻一拖再拖,可
畢竟還有收費權在那兒擺著,江都分行的這部分資產便不用劃入不良資產之列,
我們的帳面數字看起來便不會那麼差。突然間政府卻要將二橋收費權劃給糧食局
下面的那家上市公司,這將使江都分行的工作面臨被動局面:突然新增八千萬不
良資產,在省行那兒怎麼也說不通啊。
原來,證監會這幾年城頭變幻大王旗,市府以前花大價錢打通的關係一個個
都已調離,市府挪用上市公司幾億資金的事終於在證監會那兒掛了號,證監會的
新領導們正在整治挪用上市公司資金的事,發現江都市府挪用資金太多,便勒令
江都市政府必須立即歸還上市公司欠款,否則予以停牌,其中的內情據說相當復
雜,我作為局外人,只能知道個大概情況。
當初市府急急興建江城廣場,便與要歸還上市公司的資金有關,江城廣場邊
的步行街那黃金地段劃給上市公司下屬的房地產公司,通過財務數字的精巧轉換,
資金問題便解決了一大半,可還是沒能完全填平窟窿,畢竟江城廣場那一大片地
全給上市公司下屬的房地產公司於政府面子上不大好看,還容易引發後遺症。不
過政府部門還真是精英所在之地,情急之下有人便想到銀行是國家的,上市公司
是地方的,虧虧國家補補地方的漏洞合情合理儘管不合法,於是二橋收費權劃給
上市公司一事的提議便擺上了書記市長們的辦公桌,焦頭爛額之中的書記市長們
見到這份「合理化」建議,焉有不許之理?
經辦這筆貸款的營業部獲知內情時,劃轉已進入實際操作階段,營業部趕忙
上報到分行機關,李維全責成我一定要想法阻止。
到了這種地步,我能有什麼辦法?找有關部門幾乎謀破了嘴皮子,可與虎謀
皮其結果可想而知,其間還曾在國資局拍起了桌子,結果被經警給強行請了出來,
經警們還得到指示「此人以後不得再准入內」。好不容易找到主管副市長,副市
長答應研究研究,可再去找時便沒能進得了門。李維全也曾給書記市長打電話要
求匯報,書記市長們以公務繁忙為由婉拒了李維全的盛情,同時對江都分行對江
都市經濟建設給予的大力支持表示了真誠的謝意並希望江都分行繼續給予更多的
支持。
在各部門的推委之中,二橋被納入上市公司資產的計劃已進入了尾聲,上市
公司的報表馬上就能變得漂亮了,停牌是不可能的了,若能好好公關一下,再發
新股也不是難事。
李維全新官上任便被扇了這麼大一耳刮子,在一次行務會上盛怒之下對營業
部經理破口大罵,罵到得意之處竟連我也捎帶進去了。那筆貸款是在前任經理手
上辦理的,本來為這事我在外面就受了不少氣,現在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平白無
故罵到我頭上,是可忍熟不可忍?當下便反唇相譏,斥責他「猴子剛爬上樹就不
可一世」,建議他「有本事去那些衙門發發火試試,在自個家裡上竄下跳算什麼
本事」,爭吵的結果讓李維全越發惱怒,行務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後來蝶江二橋劃轉上市公司一事因遇到政策性障礙未得到省裡批准,江都分
行免遭一劫,倒讓我為那陣子的瞎忙乎並因此得罪李維全而不值,不過該發生的
已經發生,事已至此我倒無所顧忌了,反而懶得去向他道歉。
月底分行的輪崗方案在行長辦公會上通過了,我離開信貸部,離開工作了十
來年的崗位,下一站地點是審計部。以信貸部經理的身份轉任審計部經理,估計
在全國金融系統我算是開了個先河。
收拾辦公桌時我很平靜。我將所有的資料都移交給暫時主持工作的金經理,
就如徐先生詩裡所說的「不帶走一片雲彩」。收拾到放有我自己私密物件的抽屜,
我拿出那張信用社開的十萬塊存折,淡淡地看了一番,又冷冷地笑了幾下,順手
將存折收進了我的褲兜。待找出那盒還有七片未用的藏藥,本想拿到外面找個別
人看不到的地方丟掉,可又擔心哪天再碰到不適的紅顏丟人現眼,便放進了袋子
裡。
正式滾蛋這天信貸部給我弄了個歡送晚宴,只是我聽著「歡送」二字總覺得
扎眼,似乎我離開信貸部他們便送走了瘟神因此都很高興似的,儘管我明知他們
不會有這想法(金經理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經歷過那麼多事,所謂「知人
知面難心」的古訓我已有深刻體會)。
晚宴的氣氛很熱烈,同事們一個個懷著真誠的心願祝福著我,朱俊偉馬濤們
常跟著我在外面跑,感情就不用說了,那個沒什麼背景又長相平平的小孫在敬酒
時竟拉著我放聲哭了起來。她在我手下憑真本事贏得了現在的位置,她知道自己
長得不漂亮,也許她擔憂我的離去會使她的位置受到那些靚妹的衝擊吧,要知道
前陣子城區支行一個儲蓄員直接從儲蓄崗位調到市分行辦公室工作,不就是憑著
那飽含風情的臉蛋和魔鬼般的身姿?
周姐也與我喝了杯啤酒。當著眾人的面她說著大眾化的祝辭,可我分明從她
那平靜的臉上看到了真切的關心,我知道以後與她很難再有機會重溫鴛夢,可我
們肯定會是江都分行對彼此最為真誠的同事,也許那種真誠將伴隨著彼此一輩子。
九十一、
正是九月秋高的時節,我踏上了新的崗位,我的生活翻開了新的一頁。
審計部是個費力不討好的部門,工作辛苦不說,關鍵是不被人理解。支行行
長們最歡迎的是計財與信貸部門到他們那兒去,若聽到是審計部要去,行長們無
一例外都是一句話:「他們來幹什麼?是給我們帶來了費用指標還是信貸指標?」
在支行行長們眼中,計財與信貸等部門去了是幫他們解決問題,審計部門去了是
找茬的,以前與支行行長們喝酒時我就常聽到他們的這種論調,沒想到風水輪流
轉,我現在由「解決問題的人」搖身一變成了「找茬的人」了。
儘管心中一萬個不願到審計部,可作為一個國企的老員工,我除了服從「組
織」的安排以外別無他法。唯一讓我寬慰點的是審計部的工作歸江凌分管,憑兩
人多年的交情,以後碰到問題至少他能出面鼎力相助。
與劉瑩到了一個部門,原以為已有一個月沒有什麼接觸的兩個人會慾火重生,
沒想到我與她距離近了可從身體到心裡卻非常平靜。履新的第二天她到我辦公室
說了會話,剛進門見到我時她還紅了下臉,不過在我平靜的語氣中她也平靜下來,
後來還給我詳細介紹了一通審計部正在做的一些事及碰到的問題。這天的談話讓
我知道我們將成為很知心的同事,至於性愛方面,不排除還有上床的可能性,不
過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慾望,這陣子趙燕霞不斷地索要正讓我有點招架不住呢。
何其偉聽說我調部門了,擔心我過於鬱悶,這天晚上特地拉我去江南的孤山
公園吃西部農家風味。他先給阿瓊打電話幫我請假,又讓我叫上趙家姐妹或者陳
紅,考慮到他不是外人,陳紅與他也熟,便給陳紅打電話,陳紅當即一口答應,
於是下班後何其偉開著他那輛富康接了我和陳紅直奔孤山而去。
孤山公園是這幾年市府為爭創國家級旅遊城市而修建的景點之一(還有一個
就是前面提到的柳條湖)。孤山上有一大片森林很是茂密,乍一看好像很有些年
代了,據市府邀請的專家考證,那還是原始森林呢,是否屬實我不是這方面的專
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離市區十來里路就有一大片原始森林,我總覺得這種情況
也太玄乎了。
孤山腳下有一大片凹進去的地方,以前每年蝶江漲水時都要灌進河水,市府
為建公園在江邊入水口築了一個大堤,這片水凹竟因此變成個美麗的小湖。市府
為了到省府要錢興建旅遊設施,特請某主管副省長順便考查孤山,副省長在孤山
重重樹林裡轉來轉去正頭昏眼花,突然眼前現出一片幽靜的小湖,副省長因此真
切體會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境,不免對著小湖大發了一通感慨,市長趁
機請副省長為此湖命名,副省長沉醉於小湖的幽雅環境,思之良久,覺得不以
「靜」字不足以表達出他當時的心境,於是特將此湖命名為「靜湖」並親筆題寫
了湖名,好像當時電視裡都曾報道過副省長賜墨的盛況。孤山公園有了靜湖一大
片湖水,就如一個臉蛋漂亮的女子有了個隆起的胸部,風景便顯得格外動人。
孤山農家風味酒樓就建在公園裡面的山腳,面向靜湖,是一座兩層小竹樓,
其主打菜是各類野畜野禽。由於國家對野生動物加大了保護力度,江都市便嚴令
各類餐館不得經營野味,不過市府充分體察民情因而未搞一刀切,考慮到大家吃
慣了野味一時改不過來,便特許孤山西部農家風味酒樓經營,於是這家酒樓的生
意便格外紅火,常引得各界人士光臨。
何其偉將車停在酒樓前混凝土鋪就的停車場,馬上就有人過來開了車門,待
何其偉將車鎖上,又有人提著水槍洗起了車子。我心裡暗說這兒的老闆真會做事,
到他這兒吃飯的一般都會來車,他免費洗一下,花不了多少錢,卻因此顯出對客
人的尊重,客人有了面子,下次請客肯定會想到這裡,他的生意也就不用發愁了。
三個人走上二樓,路過一間包房時,那門正開著,我無意間往裡面一看,卻
是錦城公司的蔡總,蔡總正往外看呢,兩人目光一對,蔡總只好與我打了招呼:
「陳經理,你也在這兒啊。」
我對蔡總點頭笑了笑,發現內面坐著錦城公司的副總、劉進財,有一個卻是
上個月大吵一架的市國資局常務副局長林鳳梧,另一個我不認識,看樣子也是個
政府官員樣。
我與林鳳梧其實是老相識了,他是區勞動局丁健的同鄉,上世紀九十年代我
就通過丁健與他相識,那時他還在市財政局預算科當科員。
認識他時他結婚不到三年,迷上了一個酒店的服務員,那服務員長得很漂亮,
高挑的身材,又圓又黑的大眼睛,三圍都很顯眼,看起來非常圓潤非常性感,與
趙燕霞有些相似,只是比趙燕霞略高,但沒有趙燕霞那般水靈,不知是不是早期
開發過度所致。服務員開始對林鳳梧很冷淡,他便三天兩頭去那酒店請客,實在
找不到請客的理由,他就把丁健拉上,丁健順便也把我叫過去,兩人就這樣認識
了。
當時恰逢馬俊仁帶出了幾個長跑世界冠軍,馬先生便有了資本睜著眼睛說瞎
話,在電視報紙上公開騙人說能出成績是因為給運動員喝王八血王八湯,各級領
導們還真就信了馬俊仁的瞎話,於是在領導層中便興起了學習女子田徑運動員大
吃王八肉大喝王八湯的熱潮,一時間全國各地的王八身價大漲,連給領導送禮都
曾流行送鮮活的王八。林鳳梧在那酒店吃飯都是以財政局請客的名義簽單,他為
了在服務員面前顯出氣派,大部分時間都點了王八,喝的酒也是當時流行的用毒
蛇泡的藥酒(酒店裡擺一大玻璃瓶,裡面有一條五步蛇或是其他毒蛇泡著酒,至
於那蛇是不是泡過幾百斤酒我就不知道了),酒後還每人發一包煙,那揮灑自如
的氣派讓我和丁健欽佩不已。
三個月之內林鳳梧簽了八萬多的單,獻了無數的慇勤,功夫不負苦心人,他
終於在一天晚上把那服務員弄到了賓館的床上。把服務員弄到手了,他後來就沒
興趣去那酒店吃飯,那服務員以為碰到了真愛,以為一輩子有了依靠,便辭了那
酒店的工作想一心一意做他的外室,可惜她那時已不是處女,不是處女林鳳梧就
不那麼珍惜了,經過半年的仔細品味,林鳳梧覺得那服務員身上的一切也不過如
此,後來便找了個借口給點錢打發了她。
林鳳梧後來升了預算科副科長,再往後又到國資局做了常務副局長(正科級),
據說近期有可能升任市財政局紀委書記呢。
林鳳梧看到我時愣了一下,不過常在官場上混的人不光變臉快,反應也很快,
他馬上起身笑著向我伸手:「陳大經理,半個月不見,沒想到在這兒有幸見到你
啊。」
見林鳳梧這樣,我心說這些政府官員真是大人有大量啊,我當然不能不識抬
舉,於是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呵,林局,我也沒想到。上次的事真對
不起啊,我們行裡的頭兒把我逼急了,我那是狗急亂跳牆,實在抱歉。」
「嘿嘿,我也是沒辦法,不是不給你面子,是上面非要那樣做。哎,還有女
陳總何老闆同來,你們就三個人?蔡總,不如乾脆一桌算了?」林鳳梧與陳紅及
何其偉都認識,便給蔡總「請示」,蔡總當然沒理由也沒膽量不從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恭敬不如從命,我們便加入了蔡總這一桌。
飯桌上另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是市工商局的殷科長,他與陳紅何其偉都認識,
他們打了招呼並給我作了介紹,我注意到何其偉介紹我時用的仍是「信貸部經理」,
看來「信貸部經理」在外還是要比「審計部經理」吃香啊。
坐下寒暄了一陣,晚餐進入了酒樓設定的程序。
先是上茶。一個男子提著個長嘴茶壺,那長長的壺嘴離茶杯大老遠的就飛出
一條水線,直飛入面前的茶杯中,倒讓我想起小時候與同伴比誰撒尿撒得遠的場
景。那男子手法很適中,幾杯倒下來,僅有少量茶水濺出。
茶水上好,立即進來兩個年輕姑娘,這兩個姑娘一身打扮像電視裡見過的少
數民族姑娘,一個苗條一個豐滿,只是皮膚都有點黑,估計是進城不太久。她倆
一進門就端起旁邊的茶杯舉過眉頭,嘴裡唱起了《請茶歌》裡的一段曲調:「同
志哥~~請喝一杯茶呀請喝一杯茶……」。
兩個姑娘的嗓子都不錯,唱得很動聽,殷科長帶頭鼓掌叫好,為示鼓勵,我
們每人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接著便開始上菜。先端上來的是三個大缽,缽裡是這兒特有的野豬野雞野兔
外加一缽蛇,揭開缽蓋,一股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在座諸人口中頓時充滿了饞
津。在滿室的飄香裡,兩個姑娘唱起了一首老歌:「………
姑娘們趕著白色的羊群,踏著晚霞她們要回來,要回來,遠方的客人請你留
下來。
………「
聽到這首歌的歌詞我有點疑惑:留客人就留客人吧,何必非以姑娘們就要回
來做誘餌?莫非沒有姑娘客人們就不會留下來?看來男女之事是人間永恆的話題,
即使在那個禁慾的年代,也總會有一絲情色不經意間表露出來。
九十二、
菜上齊了,蔡總又讓服務員叫上來一大壺蛇酒,兩個姑娘給每人面前倒了一
杯酒,又端起酒杯唱起了《祝酒歌》。看來這些姑娘都是經過訓練的,知道常來
這兒喝酒的人大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專挑些我們熟悉的歌曲,讓我們邊喝酒邊
回味逝去的歲月,不由得感歎現在的商人真會揣摩客人的心理。
互相敬了幾杯酒,桌上的幾個男人都放開了,殷科長與蔡總說著什麼事,我
與林鳳梧便談起了上市公司的那件事,聽他說後來市府通過其他方式解決了挪用
資金的問題,今年的年報肯定是一片大好,估計這只股的股價會有一個上升,他
還勸我買這只股票,說到明年一定有得賺,還說是朋友才會對我透露的。
又是幾杯酒下肚,工商局的殷科長便成了個紅關公,嗓門也大了很多,他讓
兩個唱歌的姑娘站在他旁邊唱,兩個姑娘分立在他左右唱起了《小背簍》,那清
純的唱腔讓殷科長搖頭晃腦起來,倒似他就是那晃蕩的小背簍一般。搖過幾下,
殷科長順勢搖出兩隻手分摸兩個姑娘的屁股,姑娘扭了扭,殷科長卻並不放手,
她們也就沒再挪動,仍繼續唱著歌。也許殷科長覺得隔著褲子摸屁股不過癮,他
那手竟從衣服後面伸了進去,兩個姑娘不敢再唱了,要從殷科長身邊離開,殷科
長卻趁著酒興一把將那胖姑娘抱到腿上,一隻手很快伸進那姑娘前胸,姑娘尖叫
一聲,兩手使勁推開他,跑到門邊站著,從眼角邊的淚水就看出嚇得不輕。
殷科長見姑娘們都跑開了,也許覺得失了面子,拍著桌子大叫:「讓你們老
板過來,不過來老子讓他這店子明天就開不了門。」
林鳳梧們正在勸慰殷科長,酒樓老闆進來了,他一進門就給在座的上了支煙,
上到殷科長面前時,殷科長推開他敬煙的手:「馬老闆,你這裡的小姐很拽啊,
架子大得很啊,是不是不想開~開了?」
馬老闆似乎認識殷科長,站在他面前低聲下氣地陪著笑:「殷哥,對不起對
不起,幾個小丫頭剛來不懂事,等會我一定好好批評她們,扣她們這個月工資。」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有後台就了不起,我們這些人儘管成事不足,敗事
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是那是,請殷哥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馬老闆那謙恭的神態讓我覺得
現在的商人真是不易。
在大家的勸說下,殷科長也許覺得面子撈回來了,便沒再與馬老闆糾纏。馬
老闆下去後,接著就有人送來一包芙蓉王煙及幾包檳榔,見此殷科長得意地咧嘴
笑了:「這些奸商,不給他們點臉色看看他們還真以為自己上了天呢。」
經殷科長一鬧,那兩個姑娘驚魂未定不敢再唱,蔡總揮一揮手讓她們出去了。
殷科長邊喝邊吹噓了一通,又轉過臉來與陳紅開起了玩笑:「陳老闆,你可
了不起啊,任總走了,你那歌廳的生意更紅火了。」
「殷哥,還不是搭幫你們,要不是你們幫著我,我一個小女人哪有那本事。」
陳紅和他說著場面上的話,哪知道殷科長竟因此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那是,
只要是你們金色年華的事,我殷永德二話不說,還不是衝著你陳紅的面子啊。」
「多謝了殷哥,以後多去我那裡玩啊,我讓下面安排最會唱歌的小姐陪你。」
說了幾句閒話,殷科長要陳紅猜迷語:「陳紅啊,給你猜個迷語,說有一個
女人光著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打一成語。」
殷科長一開口就讓陳紅猜這種迷語,我心裡便有了不快,同時發現蔡總和林
鳳梧都皺了皺眉頭。
見陳紅不語,殷科長大笑:「這都猜不出來?告訴你,『因(陰)小失(石)
大』,哈哈~我再給你猜一個,說有一個男人光著屁股坐在石頭上,也打一成語。」
陳紅面有不悅,不過為不激怒他,她還是忍著說猜不出,其實這類東西我和
她早就猜過了,可在這種場合猜這種迷語,殷科長也未免太過下作了。
殷科長可不管這些,他見陳紅猜不出,又大笑起來:「哈哈,『以卵擊石』
你都不知道?罰你陪我喝一杯交杯酒。」說完他倒了一大杯白酒放陳紅面前,端
起他的酒杯站起身來,一隻手竟搭到陳紅肩膀上要她喝酒。
陳紅與別的男人開開玩笑我無所謂,可另一個男人當著我的面向陳紅動手,
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我快速站起身來撥開殷科長搭在陳紅肩上的手,一手端
起陳紅面前的酒杯:「殷科,陳紅不能喝酒,我代她敬你一杯。」說畢不由他回
話我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殷科長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倒愣了一下,不過片刻後便露出他的霸
道來:「陳經理,你與陳紅是什麼關係?不行,就是他親哥哥在這兒也不行。陳
紅,平常讓你陪跳個舞你都不願意,喝杯酒你也不給面子?」
殷科長如此相逼我喜歡的女人,我心裡陡然冒出一股怒火,眼睛死死盯著他,
拿著酒杯的手握得緊緊的,要是殷科長現在做出什麼出格動作只怕他腦袋馬上就
會開花。
何其偉見勢不妙,趕忙站起來拍了我一下,又走到殷科長面前摟著他低聲說
著什麼,這時陳紅站了起來,拿過杯子倒了半杯酒舉到殷科長面前:「殷哥,我
今天確實有點不便,不過你殷哥的酒我再有難處也要喝下去。」說畢一飲而盡。
殷科長見陳紅已喝,加上何其偉在一旁攪和,也不好再要求喝交杯酒,只好
順勢將杯中的酒喝掉了事。
林鳳梧看出殷科長再喝會亂來,便挪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殷科長聽後臉
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從他臉上的神色我就知道他們晚上安排了什麼好節目。
走出酒樓,殷科長快步跑到湖邊蹲下,看那情形只怕是不勝酒力了,劉進財
趕忙跑過去服侍,於是大家的耳邊傳來連續不斷的「哇~哇~」之聲,倒讓我擔
心湖裡的魚兒明天會不會浮上來一大片。
趁殷科長嘔吐之機,林鳳梧拉我到一邊說了陣話。
「老弟,別和老殷一般見識,他喝酒了就那個樣,其實人很好的。」
「林哥,我沒怎麼啊,你的意思是?」
「嘿嘿,老弟你就別和我打馬虎眼,我從剛才你那眼神裡看出來了。哎,你
和陳紅有一腿吧。」
「林哥,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好了好了,我才懶得管你這些B事呢,不過你老弟得注意,你這個人太過
隨意,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怕就怕有人搞你的鬼,畢竟是在國家單位,別像我那
時候一樣亂張揚。兩個人單獨吃飯沒問題,人多的場合就別在一起了,兄弟,小
心行得萬年船啊。」
我心說這些政界人士真能琢磨人,竟一下就猜出我和陳紅的關係不一般。不
過林鳳梧說的一番話也是為我好,倒有些感激他了。
與林鳳梧蔡總他們幾個握手告別後鑽進車裡,何其偉並未啟動汽車,卻笑瞇
瞇地盯著我看了很久。
「其偉,你怪模怪樣的笑些什麼?」我知道這小子只怕沒好話了。
「飛哥,沒想到你這麼有性格啊,還真沒看出來,我印象中你一直是個很溫
和的人呢。」
「我怎麼有性格了?」我故作不明白。
「嘿嘿,飛哥,看你剛才兩眼血紅對著殷永德那樣子,好像要殺了他似的。
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作『衝冠一怒為紅顏』,陳紅,飛哥的心思你明白了吧?」
「其偉,你又亂嚼舌頭了,開車吧。」嘴裡罵著,可我卻從反光鏡裡看到了
陳紅甜甜的笑容。
「其實殷永德人倒不壞,除了喝酒後有點亂來。呵呵,沒聽他剛才那口氣,
明天就讓這酒樓開不了門,他喝酒了就忘了這酒樓為什麼能開起來了,那馬老闆
是不屑與他計較,真鬧翻了,他殷永德沒幾根手指頭供人砍的。」何其偉邊開車
邊調侃起殷科長來。
「這些人可能平常在領導面前裝多了孫子,在其他人面前就想充老大,殷永
德這種人永遠成不了大氣侯。」剛說完我心裡便一咯噔:我說別人幹嘛,我自己
又能成得了大氣侯?
車停到陳紅家附近,待我和陳紅下車了,何其偉卻又把陳紅叫過去:「陳紅
啊,能讓飛哥在外蕭灑,也只有你陳紅有這本事了。哎,以後我是不是該改口叫
你『嫂子』了?」
「何其偉,你少給我嚼舌根,快滾吧。」陳紅笑著給了何其偉一記粉拳。
「哈哈,就嫌我礙事了?好了好了,我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飛哥,玩好啊。」
何其偉話音未落,車已跑出了很遠,讓我在一旁搖頭苦笑。
何其偉一離開,陳紅便全身無力地靠在我肩上,兩人摟抱著走到樓梯邊,陳
紅說喝酒了她爬不動,非讓我背她上樓,我自己也醉意朦朧的哪有勁背她?於是
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爬上了三樓。
一進門兩人就倒在沙發上,陳紅不斷地說她今天很高興,看著她酒後滿臉的
紅暈,那醉態展露的風情煞是誘人,身體隨之便有了反應,可白天出了一身臭汗
總得沖洗一下,我便抱起她進了洗手間□□□□□□(此處刪去二百一十五字)
只是今天我在陳紅身上總不能達到高潮,不知是那蛇酒真有壯陽的作用還是怎麼
的,似乎比那天吃了藏藥還要厲害,到最後陳紅幾乎是求我從她身上下來。
離開陳紅家裡時她抱著我很是不捨,我告訴她兒子剛開學,我早上得送送他
才行,她便沒再留我。
回到家裡,兒子已經睡了,阿瓊還在看電視,她見我頭髮洗過的樣子,一臉
疑惑地問我在哪兒洗過澡了,我說是陪何其偉洗了個頭,撒完謊我就鑽進衛生間
重新沖洗了一下,待洗完所有罪證出來時,我發現阿瓊坐沙發上有點走神,我心
知她疑心未去,幸好剛才在陳紅那兒沒做完,便拉起阿瓊上床睡覺,很快她的疑
惑都煙消雲散了。也許那蛇酒的功效還未褪去,在陳紅身上都不能完成的事,在
生過孩子的阿瓊身上便更難完成,閉著眼睛撞擊時想起剛才酒樓裡殷科長把唱歌
的胖小姐摟著亂摸的場景,她那驚謊的眼神讓我沒來由一陣興奮,借助這興奮勁
我才在阿瓊身上完成了任務。
九十三、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審計部偏偏就不能多火,只能按相關的規定按部
就班地幹著,不過我這「新官」上任總得拜拜碼頭,於是我花了一周的時間先到
各支行轉了轉以表示我這審計部經理已正式到任。以前在信貸部時各支行行長與
我的關係都不錯,我剛離開信貸部,他們自然不會馬上打我的臉,在表面上都給
了我與以前一樣熱情的接待,弄得陪我下去的審計部的小王感慨不已,說他這幾
年下支行從沒見過這樣熱情的,他直贊跟著我有面子。我內心清楚這種面子的時
效,心中打定主意每年到支行最多兩次,再多了會惹人心煩,我何苦討那沒趣?
上任半月後,我帶著小王專程到省行審計部「匯報工作」,其實真正目的也
不過是要與省行審計處的領導們認識認識。
審計處陳處長因為同一個祖宗的緣故以前就熟,兩人在一起就沒了那麼多客
套,他把小王支開,於是我們說話便很隨意了。
「小陳啊,從信貸部到審計部,跨度很大,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有點吧。以前審計部負責人一般都是從財務部門調任,我這樣來審計部倒
感覺有點彆扭。」
「呵呵,都一樣都一樣,你來了更有利於加強審計部門在信貸審計方面的力
度。」
「陳處,剛到審計上,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小陳啊,以後與我不用那麼客氣,工作上有什麼問題有什麼難度直接跟我
說就行了。哎,我得提醒你啊,與領導還是得搞好關係,畢竟審計工作沒有領導
的支持是很難搞好的。李金華這兩年那麼牛氣,不是溫總支持他哪有這個膽?」
我知道他聽說了我與李維全吵鬧的事,不過他的話也確實有道理,領導不支持你
哪有本事審計別人?
兩人接著又聊了很久,無非是認識的人知道的事。後來陳處長突然想起什麼
似的問我:「哎,小陳,你剛到任,我知道你心裡還是很有想法的,畢竟審計與
信貸沒法比,不如你先出去散散心如何?」
「出去散心?去哪兒散心?」我有點不解。
「是這樣,今年上半年全國不是發生了幾個大案嗎?總行審計部從各省抽調
人馬組成幾個審計組到各省分行搞信貸與財務審計,省行派了幾個人參加。前幾
天河池分行抽調的那個因為家裡有些變故已提前回來了,總行要求另派一個人去,
我這兒正考慮從哪兒抽調呢,不如你幫我這個忙吧,地方是河南、青海。信貸業
務你就不用說了,這次審計的重點就是信貸,對你來說輕車熟路,還有一個多月
時間,你也正好借此調整一下心態。」
「謝謝陳處為我考慮這麼周到,只是不知道市行的領導會不會批准。」我知
道陳處是真心讓我開心一下,再說出去逛逛倒確實不錯,便有點動心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只告訴我願不願意去?我們兩個就別那麼客套。」
腦子內急速轉了幾下,以前考查去的地方都是沿海或是京滬,河南青海都沒
去過,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去了呢,沒想到馬上就有了機會,還能趁此機會清
理一下混亂的思路,當下便答應陳處長願服從他的安排。
見我願意去了,陳處長馬上撥了個電話:「江行長,我審計處老陳啊。」原
來他直接給江凌打了電話,心說省行機關辦事拖拉,沒想到審計處長卻這麼乾脆。
與江凌在電話裡寒暄了一陣,陳處長便說到了正題:「是這樣江行長,總行
審計組在我們省分行抽調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因家裡有變故中途回來了,總行要
求馬上再派一個人過去,我正發愁到哪兒去調人呢。你們行的陳經理不是剛到任
嗎?我看不如乾脆讓他去一趟算了,你看怎麼樣?」
兩人再說一陣,陳處長將電話遞給我,江凌的聲音便從話筒傳了過來:「飛
哥,我看陳處長那想法不錯,你剛到任,反正也不急於幹活,出去散散心再說,
審計部的工作先由林經理代理,你覺得怎麼樣?」
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著想,儘管我本人並無太多想法,可不用花錢就能出去
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別人還求之不得呢,我別給臉不要臉,當下便在陳處長辦
公室敲定此事。
中午陳處長在省行辦的酒店給我弄了個接風宴,吃的檔次很一般,比我在信
貸部時來省城吃的差多了,不過他一片盛情倒讓我很是感動。
下午回到江都,先給江凌匯報了一下,接著按陳處長給的電話號碼給總行審
計部的孫處長打了個電話。那孫處長是個女性,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讓我聽起來格
外舒坦,有一霎那我竟有躺在床上聽她在我耳邊呢喃私語的錯覺。孫處長告訴我
還有一個人一起去青海,讓我到北京匯合,聽她說會一同去,心裡暗喜了一通。
下班後到市工商局與阿瓊匯合,先到超市買了兩瓶好酒,再買了點小孩喜歡
的垃圾食品,打車去她媽家裡吃飯。老岳母見小兩口到了,喜得嘴都合不攏,兒
子讓外公接回來後已做完作業,正與外公下棋,見我去了馬上讓我接替外公,嘴
裡說著「外公的棋臭得要命」之類的話,我瞪了他一眼,讓他說話要有禮貌,可
老丈人聽了這話並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倒讓我醒悟不能長久將孩子放這兒,
要是慣壞了再改就難了。
晚餐陪老丈人干了半瓶白酒,飯後兒子不願回家,我只好又陪兒子下了兩盤
棋才離開。回到家裡,我把要出去審計一個多月的事給阿瓊說了一下,阿瓊聽後
很久沒出聲,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唉,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去散散心也好。」
九十四、
第二天又到了週末,我借好差旅費,又讓後勤管理中心訂了週一的機票,一
天的工作基本上就告結束了。想起這一去有一個多月,這個週六週日得好好陪陪
兒子,今天就先跟陳紅趙燕霞告個別吧,當下便給陳紅撥電話,陳紅老家來人了,
她正陪著逛街,中午得在她舅媽家陪客人,我只好說明天再和她聯繫。接著給趙
燕霞打電話,告訴她中午一起吃飯,讓她先回去等我,不知丫頭正有什麼事,只
是隨口答應了一下。
見時間還早,我到不遠處一個超市逛了一圈,買了點肉魚之類的,又買了一
小箱丫頭愛吃的咖啡冰激淋,坐上出租車直奔金湖花園那租來的房子。
這是一間五十多平米的房間,裡面本就有床、沙發之類的簡單傢俬,空調、
冰箱、洗衣機等家電也齊全,只是都有了些年代,趙燕霞搬過來後按自己的喜好
佈置一下,看起來倒真像個溫馨的小家了。
一陣忙碌,做好飯菜時已過了十二點,給丫頭打電話問她到哪兒了,她說進
了小區就要到家了,還催我快點過來,說是有事要找我。掛了電話,我急急將飯
菜端上桌,暗笑著躲進了臥房裡。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聽到她走了進來,卻並未聽到期待中的驚喜的尖叫聲。
我在房門口偷偷望了望,發現丫頭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飯菜,眼睛裡卻滿是淚水,
我心說不就是親手給你做了頓飯菜用得著這麼感動嗎?不過她這樣子倒讓我感動
了,當下輕輕地走過去伸手摟住她,正想自謙幾句,沒想到她卻推開我,自己坐
在沙發上,那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掉。
見她這樣子,我心知有異,可又不明白今天她為何這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
辦才好,只能坐在她旁邊輕聲安慰著:「小霞,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在公司遇
到不順心的事了?」
丫頭並不回答,卻打開小包拿出一張紙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嚇了一跳:她
竟有了四十多天的身孕!
「我可怎麼辦?我還怎麼見人?嗚~~」見我很久都不出聲,丫頭竟大聲哭
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子?我不是叫你買避孕藥吃的嗎?」記得第一次在濱江酒店與
她度過一夜春情早上走出酒店時我要她買事後避孕藥,當時我給她錢讓她去買藥
她還生氣地說我看不起她,沒想到她竟然沒去買藥吃。
「嗚~~你叫人家怎麼好意思去買那種藥?嗚~」丫頭的話倒讓我意識到自
己真是欠考慮:一個黃花閨女,還真不好意思去買避孕藥呢,要知道買藥與賣藥
身份不同,考慮的角度就不一樣了。
見丫頭哭個不停,我只好摟過她來柔聲呵哄著:「別急小霞,天塌下來有我
呢。」其實天真塌下來了我哪有那本事頂著?只是這會兒病急亂投醫,只要能哄
住她,就是讓我明天就帶她坐火箭上天的謊話我也能說了。
呵哄一陣,丫頭的哭聲漸小,不過仍是抽泣不停,把她的頭抬起來,臉上滿
是委曲的淚水,我伸手抹了一下,又一口親上她的小嘴。這丫頭不知咋回事,現
在見面就喜歡親嘴,尤其喜歡我伸著舌子在她口中使勁亂攪,弄得有時侯我自己
想想便很不好意思:一個老男人骯髒的口水不斷地掉進她那純情的嘴中,我總覺
得玷污了她似的。不過這一招此刻很管用,這不,親著親著丫頭就只剩了輕微的
抽泣,那身子又軟了下來,我使勁將她抱到我們共有的床上,待進入她的身體便
聞不到她的哭聲了。
丫頭的身子真是令我迷戀,那銷魂的滋味不光是阿瓊劉瑩這班生過孩子的女
人難以比肩,就是與陳紅也難達到這般境界。在她身上運動時我打定主意明天就
帶她去做人流手術,可又擔心做了人流手術後下面不再會這般緊湊,要是那樣就
太可惜了,不過隨即便痛罵了自己幾聲「禽獸」。
清洗乾淨後丫頭偎在身邊問我:「哎,到底該怎麼辦嘛。」
「怎麼辦?別急嘛。我猜這個肯定是個女孩子,一定和你一樣漂亮,你說干
脆生下來好不好?」突然想聽聽她的打算,便故意說道。
「我也感覺是個女孩子,我也好想生下來。是你的女兒,她的命一定會比我
好。」丫頭瞇著眼睛答道,那眼中透露的母愛讓我很是感動。
「那當然,我和我親親的小霞寶貝生的孩子命能不好?」
「唉,我才二十歲,怎麼能生?再說,我生了那我就得辭了工作,到時侯你
養我?我才不要你養,等我自己能養的時侯我會生的。」
「那該怎麼辦?」
丫頭並不回答,卻爬起來光著身子走了出去,那一身緊繃的白肉讓我慨歎不
已。丫頭的腰並不纖細,可也不顯得臃腫,總是很有型,使得她從胸部到臀部的
過渡很是自然,而且摟上去總是那麼柔若無骨,尤其是那腹部總是圓圓的煞是誘
人。低頭一看自己的身子,腹部不經意間已有了許多贅肉,皮膚也有了鬆弛的前
兆,兩相對比,歲月的差異便成了冷酷的現實,我就是再裝青春年少也是枉費心
思啊。
丫頭進來時手裡拿了份報紙,她將其中一則廣告指給我看,卻是某門診部無
痛手術的廣告,心裡明白她想去那門診部做手術,當下斷然否決了。我告訴她那
些小門診部不正規,可能會弄不乾淨,會有後遺症,我決不能讓她冒險,明天我
就帶她去人民醫院,丫頭見我如此堅決便不再說了。
吃飯時我告訴她下周就要出差,她一聽有一個多月,臉上的珍珠又開始往下
掉。我知道她剛嘗到男歡女愛的甜頭,恨不得我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正是一
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時侯,突然有一個多月不能見面,丫頭不免難受,我只好又呵
哄起她來。
「小霞,別哭啊,也就是一個多月嘛,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搬到這裡來,你晚上從不在這裡陪我一次,
我晚上好無聊的,不過你白天還能經常來,我總有個盼頭。可是你這一去就是一
個多月,我一個人怎麼辦?」
「你可以找你那幫同學去玩啊。」
「同學?留在江都的幾個女同學我都玩了幾次了,那幾個男同學又老是想追
我,我哪敢找他們去玩?」
「有人追你是好事嘛,你不可能和我這老頭子過一輩子吧。」
「又說你老了,」丫頭伸手在我臉上擰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
正對他們就是提不起興趣。在這個城市,只有兩個人最值得我信賴,一個是我姐,
一個是你,只有和你們在一起我才覺得最真實。其實我也曉得和你是沒有什麼結
果的,可我就是心裡喜歡,起碼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我的,和你在一起我很踏實,
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別這樣說小霞,以後你會有你自己的生活的。哎,乾脆讓你姐過來陪你吧。」
「不行,搬這裡來沒敢給她說的。住公司裡她都經常問我和你的事,要是她
曉得我搬這裡來了,她不罵我才怪。」
「要不等會我去給你買台電腦,以後你沒事就能上上網。」
「電腦以後再買吧。租這房子你花了不少錢,參加函授班又是你出的錢,那
些不必要的東西暫時就不買了。再說,我沒事得看書,真有了電腦我就沒心思看
書了。」經我反覆動員,丫頭已報名參加某大學的函授班學習,馬上就要參加成
人高考了。
「那好吧,等你考完再說。哎,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先吃飯。」
飯後兩人又在床上纏綿了一會,想到明天手術後不知她下面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忍不住又進入她內面仔細品味了一番。
九十五、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告訴阿瓊得回行裡準備一些出差的資料,中午不回
家,她讓我下午早些回來,晚上一起去她媽家接兒子,我隨口答應了一下便出了
門。
趕到趙燕霞那兒,丫頭還沒醒呢,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我暗暗好
笑:這丫頭,倒學會我單身時光身子睡覺的習慣了,只是那時侯別人叫我「飛機
婆」,我該給丫頭叫個什麼混名才好?
玩弄了一會她那對大乳,見她還是不醒,一隻手忍不住又摸到她的下身,丫
頭在興奮中醒了過來,順手把我拉到她身上,不過我擔心留下穢物等會醫生做手
術會嫌髒,只是在她身上揉搓了一陣。
到了醫院門口,我讓丫頭等著,自己跑到對面小賣部買了個紅包,往裡塞了
三百塊錢,然後拉著丫頭掛了號,到醫生那兒重新檢查,待確認是懷孕了便開單
交了手術費,就等著叫號進去做手術了。
手術室門前的座位上有不少女性,估計都是等著做人流的,其中只有一個女
人由一個瘦小的男子陪同,看樣子是附近郊區的,其他的女人竟都是一個人前來,
令我既佩服這些女人的勇敢,卻又鄙視了那些混蛋們一番:上床時圖快活不想穿
雨衣,出事了怎麼都不敢露面了?真是些王八蛋。
女人們一個個滿臉憂愁,只有兩個打扮前衛的年輕女子一臉滿不在乎,看那
樣子只怕是人流常客,倒讓我擔心她們以後會不會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從手術室走出來的女人一個個神態疲憊就如死裡逃生一般,丫頭見了便一臉
緊張,雙手緊緊抓住我,我明白她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兒心裡恐懼,只好安慰她別
怕,告訴她這是醫院裡最簡單的手術,一會兒就好。突然想起結婚前陪阿瓊上醫
院人流的情景,阿瓊開始也是這樣緊張地抓住我,不過我給了醫生一百塊紅包,
阿瓊出來時好像不太痛苦,倒是我那時候一直緊張著,直到她順利來了例假。
終於叫到丫頭了,我扶她走到門口,叫號的小姐把我阻在門外,看來紅包是
沒機會送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待丫頭再出現在門口時,只見她臉上淚痕未乾,臉色蒼白,走路有氣無力,
我趕忙上去扶著她,她抱著我突然哭了起來,儘管術後無力因而哭聲不大,可在
寂靜的手術室前聽起來便有點刺耳,一時間引來走廊上眾多目光。一個老男人和
一個妙齡女子站在人流手術室前相摟,傻子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我臉上便馬上
收到了很多鄙視的眼神,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心思在乎這些了,我輕輕勸丫頭在旁
邊先坐一會,她卻哭著說要馬上回家,我只好硬著頭皮去醫生那兒開了些藥,扶
著她慢慢走出了醫院,待鑽進出租車關好門,我暗暗慶幸今天運氣好沒碰見熟人。
回到住處,把丫頭放到床上躺下,丫頭卻又拉著我哭訴了一會,那委曲的樣
子令我肝腸寸斷。
原來剛才在醫院手術室丫頭躺下後不久那個額頭上佈滿雀斑的女醫生就拿個
鉗子之類的東西使勁從下面捅了進去,丫頭痛得大喊大叫,那女醫生用鄙夷的口
氣吼道:「喊什麼喊?這不是那些騷JB,搞進去沒那麼快活。年紀輕輕的不學
好,怕痛以後就別亂髮騷。」丫頭被嚇住了,可那醫生手上的粗魯沒有分毫減弱,
丫頭只能委曲地忍受著,她說那一刻就像進了地獄一般。
沒想到人民醫院也有這種變態醫生,看來那女醫生是好久沒有男人滋潤了以
致心態不平衡,心裡便詛咒了她若干次,當然我沒有說要操她之類的,我怕見了
那滿額頭雀斑會生出男性病來。
等丫頭情緒好了點,我到附近菜市場買了只老母雞回來給她燉了一鍋雞湯,
又簡單地做了點飯菜。等湯熬好,我盛了一碗端到床前,一口口喂丫頭喝,丫頭
柔柔地看我吹著勺子上的熱氣,眼裡那幸福的神情讓我真想一輩子就這樣伺候她。
湯喂得差不多了,又給丫頭餵了碗飯,待收拾乾淨,上床摟著丫頭說了陣話,
丫頭讓我晚上一定要陪她,我看看她那虛弱樣便沒忍心拒絕。
正考慮如何給阿瓊撒謊晚上不回家睡覺,手機不識趣地響了起來,一看是劉
瑩的號碼,心說莫非胡來那小姦夫出去了她想和我重溫舊夢?為免丫頭不快,我
走到客廳接了電話。
「劉瑩,怎麼了?」
「雨飛,你知不知道周胖子被車撞死了?」
「什麼?周胖子?」我眼前浮現出一個滿臉笑容的胖大漢,卻怎麼都沒把這
胖大漢與死神聯繫到一起。
「是啊,他昨天回縣城,不知怎麼被車撞死了。我剛聽到消息,晚上城區支
行準備去一撥人,你去不去?」
「去去去,該去。這麼著吧,五點鐘再聯繫。」
這周胖子比我早兩年進行,是個復員軍人,據說他在部隊時的主要工作就是
養豬,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復員後頂替父親的工作到城區支行,開始幾年在營業
部做出納,因文化水平不高,後來不做出納了便一直干保衛。做出納時一些單位
來進帳提錢的女人被他那英俊的面孔吸引,便找很多借口與他套近乎,他便有了
一些桃花之運,不過周胖子很老實,沒結婚堅決不碰女人的身子,只是花兒一多
他有點忘乎所以,有心在多中選優,於是一腳踏多船的事兒便免不了。有次一個
女孩子從他老家縣城來看他,晚上這周胖子不敢留宿,將她以表妹身份介紹到另
一個正談得正歡的女孩那兒去住,兩個女人睡在一起閒聊,周胖子腳踏若干只船
的事兒便暴了光,第二天兩個女人找到老行長辦公室揭露他的「不道德」行徑,
老行長當時很惱火,問他到底要哪個,他愣了好久指了一個,結果兩個女人都離
他而去。後來周胖子終於找了個與他同縣且在市棉紡廠工作的女工結了婚,那女
人為人不錯,長得也還可以,周胖子格外珍惜,只可惜紅顏多薄命,那女人生了
孩子便害了怪病,從此下身癱瘓。周胖子倒是不離不棄,城區支行大院裡下班後
便常見周胖子推著輪椅帶老婆散步的動人場景。
以前周胖子與我的關係不錯,他既然早逝,我沒理由不去看看。躺床上想了
想,又給城區支行信貸部李剛打電話問了問具體情況,他說自薛成仁出事之後周
胖子怕老婆在行裡擔心,就把老婆送到丈母娘家去暫時住兩個月,這個週末回去
正準備接回來呢,沒想到飛來橫禍,不知道那孤兒寡母以後怎麼辦。他告訴我城
區支行今晚去一輛中巴,分行機關的大客車也借了一同去,我要是去他給我留個
位置,我告訴他不用了,我自己找車去。
放了電話,我給丫頭說了一下,她倒沒什麼意見,只是問我晚上回不回來陪
她,我也不知道晚上究竟會怎樣,只能含糊地說要是回來了一定來這兒。
從丫頭那兒出來後,我打電話告訴阿瓊周胖子的事,問她去不去。阿瓊那一
撥女孩子剛進行時周胖子曾教她們數過鈔票,也算是有些師徒之誼吧,阿瓊有意
去一下,可她晚上得陪孩子,明早又得送孩子上書法班,怕趕不回來,她便讓我
自己去,又問我晚上回不回來,我說也許在那兒陪陪周胖子就不回家了。
給阿瓊打過電話,我又向廖衛東借車。自從他出了那場車禍後他就請了個司
機給他開奧迪,別克已經報廢,保險公司賠錢後他買了輛奇瑞QQ給朱玲玲在城
區開著玩。今天小兩口都沒出去,他答應馬上讓司機開奧迪送我。
別人的司機跟我出去總得有點表示,便要回家拿煙,卻想起家裡高檔存貨已
經沒有了,只好到路旁一個煙酒店花二十三塊錢買了包「芙蓉王」,服務員讓我
交錢時我竟愣了片刻,回過神來便想起似乎有好幾年沒掏錢買煙了,心裡不免湧
上了一絲苦澀。
九十六、
周胖子老家所在縣城離市區也就一個小時路程,五點鐘在分行機關接了劉瑩,
六點就到了縣城,司機在縣城有親戚,聽說我們沒有其他地方要去,他把我們送
到殯儀館就到親戚家去了,讓我們回去時打他電話。
殯儀館裡面有城區支行派過來的人安排著,看來城區支行新任領導還是不錯,
起碼對員工的生死看得不淡。我和劉瑩上前敬獻了花圈,對著周胖子鞠了三躬,
周胖子穿戴整齊端詳地睡在那兒,仍像平常見著的一樣,只是那沒有血色的臉上
似有一絲愁緒,不知是不是周胖子仍擔憂著妻兒老小今後的生活?
周胖子的老婆坐在輪椅上,這會兒沒有哭泣,只是兩眼無神地望著躺在冰棺
裡的周胖子,我與她打招呼她也只微微點了下頭。周胖子的兒子今年十五歲,個
子已比我高出半個頭,這小子除了來客人時上去回拜幾下,其餘時間都直挺挺站
在他媽身邊,臉上是堅毅的神態,似乎是在向他逝去的父親保證會照顧好他殘疾
的親娘,這場景令我既酸楚卻又有一絲欣慰:儘管周胖子英年早逝,但至少他留
下了這麼懂事的兒子。
我在殯儀館竟沒覺得有什麼悲哀,儘管以前與周胖子也算是比較親近的同事
按理我應該有點哀傷之情,也許是老肖任飛揚的猝死讓我知道了人的渺小和生命
的輕賤,反正人都是要走到這一步,他只不過早走了一步而已,古人不都說過
「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憾」嗎?再說除了結婚前一腳踩多船有點對不住那幾個
女子外周胖子可說沒有什麼對不起人的,尤其他老婆癱瘓多年兩人仍感情如一更
讓人欽佩,周胖子這一生可說是問心無愧了。
我唯一為周胖子感到遺憾的是他沒能成為什麼大官或大款,殯儀館裡便不太
熱鬧,對比任飛揚那排場就差得多,當然更不能與八寶山那些人相比了。
城區支行的人還沒到,劉瑩又不願在殯儀館裡吃飯,坐了一會我便陪劉瑩出
了殯儀館找吃飯的地方。
縣城不大,可吃飯的地方不少,看來江都市各區縣的餐飲行業在政府機關的
大力支持下都有了蓬勃發展。我們在一個餐館找了個小包房坐下,待服務員上菜
時,劉瑩反常地要喝啤酒,於是服務員給我們拿了四瓶啤酒。劉瑩默不作聲,兩
人喝酒的氣氛便很沉悶。
「怎麼了瑩瑩?今天好像很不高興啊。」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後私下裡我一直
這樣稱呼她,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雨飛,人這一輩子到底怎麼回事?周胖子這樣有良心的好人怎麼都得不到
好報?」看來周胖子的死令她很意外,她想不到周胖子這麼好的人也會有飛來橫
禍。
「人死與好壞沒關係,也無所謂報應不報應,你做好人那是你自願的,你想
心安理得,已經給你『心安理得』的報應了,壞人不求心安理得,你怎麼報應他
們?周胖子的死是個意外,你別太往心裡去。」我只能亂七八糟地安慰她,因為
我也一直納悶為什麼好人得不到好報壞人卻總是那麼逍遙。
「周胖子死了,他老婆以後不知道怎麼辦。」
「活著的人都會有活著的辦法,這個你就不用過多擔心了,城區支行也會考
慮的。」
「周胖子對他老婆可真是好啊,這世上不知還有幾個男人會像周胖子一樣對
老婆一心一意不離不棄的?」
「這世上對老婆一心一意的不多,可不離不棄的還是不少。要是沒有你,我
對周淑瓊也會一心一意。」說這話時我竟然沒有絲毫臉熱的感覺,我發現聽了這
話劉瑩的臉色好了一些,看來女人還是喜歡聽些養耳的話,可惜這類話我學得不
多。
「雨飛要是當初咱們兩個在一起,你會不會像周胖子一樣對我?」劉瑩兩眼
直直地問我。
「陰差陽錯啊,當初要是和你在一起,只怕這輩子再也沒有女人能讓我動心
了。」我知道這是她期待的答案,胡來在外面亂七八糟她管不著,她要知道這世
上還是有在乎她的人以求心理平衡。不過我這話倒沒說假,要是與她在一起她肯
定不會首先去偷人,我也會像以前對阿瓊一樣把她當成一個寶。
「雨飛,我發現你變了,我常回想這幾個月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你在
我身上只是在發洩,我沒感覺到你對我還有什麼感情。」劉瑩這話倒讓我很意外,
有人說女人是用心來做愛,看來這話真是不假,「這麼多年了,變肯定是要變的,
畢竟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又經歷了很多東西,只是我和你在一起並沒有發洩什
麼,要說發洩也是發洩當初沒得到你的鬱悶,只有在你身上的時侯我才知道其實
我心裡一直忘不了你。」心裡卻說以前那朦朧的感情怎麼能當真?不過我還是挪
到她身邊伸手抱了她,見她沒反對,又伸進她衣服裡面輕輕撫摸了一陣,正待下
探時服務員敲門送菜,趕緊回到原座。
「唉,不知道這一輩子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再喝一陣,劉瑩又感歎起來,
她的感歎聲讓我疑惑阿瓊是不是也常思考人活著到底為什麼這個問題?看來我還
是對女人的內心研究不夠。
「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其他的都是瞎JB亂談。周胖子,老肖,他們稀里
糊塗就死了,我們活著的人就得清醒點,要活得輕鬆,要活得灑脫。」說這話時
慷慨激昂,說過後卻是一愣:好像任飛揚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呀。
後來劉瑩流了些淚水,我知道她還是沒想通人活著的意義,也許她永遠都不
會想明白就連她那曾做過市委副書記的老子只怕都沒想明白,因而我除了抱抱她
沒有過多地勸她別哭。
走出餐館劉瑩就清醒了,我隨手搭在她肩上讓她晚上別回市裡,她抖開我的
手說:「還是回去吧,胡來勸我別多和你在一起,只怕他知道了我們的事。」
我嘴裡只是哼了一下。我知道胡來心懷鬼胎,怕我與劉瑩到一個部門後為報
復而勾引她老婆,其實他怎知道我和他老婆早就睡過了?當然這實情我不可能告
訴劉瑩,要是她知道我與她在一起是為了報復胡來,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雨飛,我們總得現實點,都有家有室了,以後我們還是少單獨在一起為好。」
見我不說話,劉瑩忙開導起我來。
聽了她這話我心裡略有不快,卻又想起丫頭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又想起還沒告訴陳紅我要出差的事,心說等會還是先去陳紅那兒與她當面說說,
完了再去陪陪丫頭,畢竟丫頭今天剛剛手術,而那手術的罪魁禍首就是我。如此
想著,便忘了與劉瑩說話,劉瑩以為我一直在為她的話不高興而她主意已定因而
不再勸我,於是一路上兩人竟沒再說話。
走回殯儀館,給司機打了電話,與城區支行及縣支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稍
等片刻便告辭出來。
上車後我與劉瑩都沒多說什麼,待把她送到文化局家屬院,我便讓司機直接
開到了陳紅那兒。
陳紅正坐在客廳裡研究著各色衣服款式,茶几上擺滿了服裝類的雜誌。她見
我去了很是高興,拿著書上的圖樣在我身上比個不停,那股興奮勁弄得我莫名其
妙。待我告訴她要出差一個多月,她眼神暗了暗,不過只是片刻功夫便恢復了正
常,我知道她不想讓我太為她揪心。她從衣櫃裡拿出兩套內衣褲要我帶上,讓我
在外面穿她給的短褲,要是在外熬不過想亂來時我一脫褲子就能想起她。我說我
肯定會想起她因為她是我唯一見過的下面一毛不染的女性,她聽了我的話很不高
興,問我是不是只因為她下面光溜溜一毛不染才對她感興趣,我只好扇了自己兩
嘴巴同時向她表白我對她的深情,為了更深刻地論證我對她的深情我又把她脫光
了以實際行動表白了一番。
從陳紅家裡出來後,我看了看提著的兩套內衣褲,覺得很難辦,陳紅給的東
西我又不可能扔掉,只好在路上猜測趙燕霞可能問的問題並預先想出了答案,這
才放心地向趙燕霞那兒走去。
丫頭還躺在床上看電視,見我進去她便要我抱她,親嘴時她感覺到有異味,
問我是不是和別的女人親過嘴,她這問題我在路上可沒設想過答案,不免有點慌
神,同時也暗地裡吃了一驚:她怎麼這麼敏感?按說我剛在陳紅那兒洗了個澡
(但沒洗頭髮)還漱了口,只是臨走時陳紅抱著我親了幾下嘛。不過丫頭既然已
問我也不能不答,我只好裝糊塗說哪有時間和別人親嘴,丫頭說我嘴裡的味道不
對勁,我說可能在殯儀館呆久了被那些香薰的吧,丫頭可能不知道殯儀館裡是什
麼樣子,聽我這麼說也便做罷,隨後問起手上提的內衣內褲,已預設答案的問題
當然難不住我了,於是丫頭很高興地讓我伺候她洗了個澡。
九十七、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丫頭已滾在一邊側睡著,她畢竟與我通宵在一起的時間
太少,不像阿瓊早上起來總是偎在我身邊。丫頭側睡著時那起伏的曲線煞是誘人,
要不是她昨天才做手術,我這會兒肯定已撲了過去。可現在沒辦法,只能伸手輕
輕摸了摸,不過又怕影響她睡覺,只好自己先起床洗漱。
洗漱完畢,看到桶子裡丫頭換下的衣褲,擔心丫頭剛做手術的身體沾著冷水
不好,便要給她洗掉,見那對包二奶的傢伙很大,心裡一動拿起來穿在身上,感
覺還算合身,只是胸前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對著鏡子看了看裡面那人妖樣,暗暗
地搖頭笑了笑。
洗過衣褲,再把各個房間通通拖了一遍,忙完這些再到臥房時我發現丫頭靠
在床頭正默默地淌淚呢,趕緊過去安慰她。她哭著說你要這樣對我一輩子,我說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她說不讓你做表哥要你做老公,我說我早已經是你老公了
咱倆孩子都有了,說到孩子她哭得更厲害了,她說陳雨飛你要記著我給你懷過孩
子你不能甩了我,我說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把你拴在褲帶上我還怕把你弄丟了呢
怎麼會甩了你……
卿卿我我一陣,我便伺候她起床,伺候她洗漱,伺候她上廁所,又給她做了
些吃的。估計兒子那培訓班快要放學了,便與丫頭告別,丫頭眼裡滾著淚花要我
在外面注意身體,要我天天給她打電話,要我別在外面找其他女人,那場景就如
妻子叮囑遠行的丈夫一般,感動得我摟著她啃了好久才放嘴。
兒子上的書法培訓班設在文化宮的一樓,我到那兒時阿瓊正踮著腳尖往裡面
張望,臀部因此便顯眼格外誘人,我偷偷溜到她身邊突然抱住她,嚇得她尖叫了
一聲,待看清是我便笑著伸拳在我肩上捶了幾下,那一刻我們都忘了一切,心中
想的只是兒子下課出來後站在中間拉著我們蹦蹦跳跳的那種溫馨場面。
下課鈴響了,兒子出來見我們一起接他,自然是興奮不已,他將裝紙筆的袋
子丟給我便拉著我們往文化宮裡那些遊樂設施走去,我們只得陪他在那兒玩了一
陣。待我們叫他回家時,他卻非得去吃肯德基,否則就在這兒一直玩下去,沒辦
法,我們只好又陪他吃了頓垃圾食品。
回到家裡告訴兒子我要出差一個多月,他只是「嗯」了一聲,不等我交代他
「要聽媽媽的話」之類的廢話便去擺弄他那些玩具去了,我不由得慨歎「少兒不
知愁滋味」,同時也理解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那句話中「心」的真正含義便是
「傷心」。
晚餐在阿瓊她媽家裡吃的,老丈人開了瓶好酒為我餞行,酒桌上老丈人以他
多年的經驗勸我正確對待人生的起落,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沒
有聽進去,不消細表。飯後丈母娘將兒子留在那兒睡覺,我知道她想給我和阿瓊
夫妻倆留個單獨話別的機會,畢竟這一去有一個多月。
回到家裡阿瓊便給我收拾行李,從洗髮水沐浴露到刮鬍刀指甲剪,從毛巾到
襪子,從外衣都內褲。看著阿瓊展示她給我買的兩條內褲,我想起陳紅給我買的
內褲丟在趙燕霞那兒忘了拿,心說明天還是得去拿著,不能辜負了陳紅的一片心
意。
袋子越裝越鼓,我說那外衣有一套就行了,要是天氣變了我再買就是,她說
你會買什麼東西?要是忘了買到時候在外面感冒了怎麼辦?
看著阿瓊為我忙碌,我心裡很是感動:再怎麼著,她也是我老婆,再怎麼對
我不滿,她也會真正關心我,再怎麼偷人,她心裡的老公還是我。就如周姐,我
和周姐在床上再怎麼和諧,她最關心的還是李文,也如劉瑩,胡來再怎麼在外面
亂來,她還是捨不得離開。看來夫妻久了就是一家人的親情了,就如兄弟姐妹一
般,儘管偶爾也會爭吵,可那親情總是抹不了的。
晚上與阿瓊的告別儀式非常隆重。阿瓊的眼睛還是那麼迷人,儘管沒有趙燕
霞那般晶瑩剔透;阿瓊的身子還是那麼柔軟,儘管沒有趙燕霞那般鮮嫩;阿瓊在
床上還是那麼令人興奮,儘管沒有陳紅那般風情萬種;阿瓊的叫喊聲還是那麼秀
氣,儘管沒有陳紅那般婉轉動聽。
這晚的親嘴充滿了深情,這晚的撞擊發自內心,這晚我在她身上沒有想起別
人,這晚我緊摟著她發洩的是對自己妻子的憐愛……
九十八、
第二天上班後給行政管理中心打電話要車,行政經理說不好意思車已派完了
讓我自己想辦法搭車去機場,後來也許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又給我打電話說
下午兩點國際業務部有車去省行,讓我搭他們的順風車去。嗯,
心裡一陣鬱悶:以前要車隨時都有,現在怎麼推三阻四的了?媽的你行政管
理中心有很多貓膩你也不怕老子狠狠地審你們一通?不過隨即想到要是領導不批
准行政管理中心就能拒絕你審,那念頭也只能隨風消散了。
正煩躁著,馬濤打來電話,知道我在辦公室,他馬上放下電話跑上來。
「老大,今天才知道你下午要出差,一去就是一個半月。哎,中午請你吃飯,
一定要賞臉。」馬濤小朱們見了我仍然是以前的稱呼,我擔心後來的領導會給他
們小鞋穿,勸他們只能私下這樣叫我。
「呵呵,這就沒必要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老大,是這樣,我準備十一結婚了,那時候你又不能回來,我和張婷想單
獨請你喝酒,嫂子那兒我十一另請,你看怎麼樣?」
「呵,那可得祝賀你了。行吧,去哪兒?」
「東方海鮮城吧,怎麼樣老大?」
「沒必要去那兒,要說海鮮我這次出去肯定會少不了吃的。咱們在一起主要
是聚一聚,我看還是吃魚吃雞去吧,『味正濃』那兒怎麼樣?那裡的菜上得快,
我下午兩點就要去省城。」
「好吧聽你的,就這樣定了,我十一點半就過去,十二點開始。」
「好的,等會見。」
馬濤剛走趙燕霞又來了電話:「哎,你的短褲還在我那兒,我給你送過去吧。」
「不用,我現在就去拿。」
等我趕到趙燕霞那兒,丫頭已經到家了。我說你剛做手術的可別亂跑,她說
已經不痛了,沒問題的。拿了褲子正要離開,丫頭一把摟住我,我只好安慰了她
一番,雙手又順便在她身上遊走了一遍。
從丫頭那兒出來時已是十一點多,我打了個車直奔「味正濃」農家餐廳。
「味正濃」處於市外環線邊,從外環沿鐵路橋洞穿過去不遠就是一片水塘,
「味正濃」就建在塘邊,這兒的特色是從塘裡撈起活魚現煮,或從園子裡抓雞現
殺現燉,味道很不錯。
我到「味正濃」時馬濤小兩口已經到了一會,他們坐了個小包間,桌上已燉
了一鍋雞和一鍋魚,我一進門便聞到那濃濃的香味,食慾一下子就上來了。
就我們三個人,馬濤下午還得上班,便只要了兩瓶啤酒。
馬濤說張婷不能喝酒,他單獨敬我,我笑著看了張婷一眼,這女孩臉紅了紅,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笑對馬濤說:「小子,你不錯啊,奉子成婚。」
張婷一聽這話臉更紅了,見此我哈哈大笑起來,馬濤也笑了:「老大,瞞不
過你啊。」
說笑一陣,馬濤站起身來正經地對我說:「老大,謝謝你,不是你我和張婷
也走不到這一步,我要告訴老大我現在感到非常幸福。謝謝你了。」說完將一杯
啤酒一飲而盡,張婷站在旁邊也將杯中的白開水喝光了。
看著情意綿綿的小兩口,心中有些感慨:當初我和阿瓊何嘗不是如此?可隨
著歲月的流失,世俗的東西就會侵入,有些原本純潔的東西就會變質,愛情也不
例外。馬濤的性格與我類似,也是「不思進取」一類的,不知張婷會不會染上世
俗的色彩?以後他倆真出了問題,到時候我怎麼面對馬濤?看來我得和馬濤好好
談談,讓他學得更圓滑些,別像我,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惹得老婆都有了別的
念頭。
喝過一陣,覺得有點內急,便出門找廁所。這飯店的廁所修在後面,急急進
去爽過,走出廁所時我看了看後面的景色,那裡是一片圍起來的空地,內面養著
一大群雞,還有一群小豬也在裡面放養,雞來豬往的,真是一副農家樂的悠閒場
景。
正待進屋,卻見一隻母雞正低頭啄食時,來了一隻紅冠大公雞,那公雞長得
一表雞材,也許正因如此它很是自信,走到母雞身旁假裝低頭尋食,尋了一陣見
母雞沒走開,便以為母雞對它有了意思,展開雙翅繞著母雞轉起來,不知這是不
是雞特有的求歡方式?只是那母雞貞節觀念很強,見公雞意圖不軌,未等公雞轉
上一圈便跑到了一邊。公雞求歡受挫,卻並不氣餒,又轉到另一隻母雞身旁,照
舊是假裝低頭覓食的老套路,這隻母雞也許生性風流,公雞繞著還未轉上一圈,
母雞便迫不及待蹲了下來,於是公雞順利跳到母雞身上,一場交歡自是不可避免。
待那公雞跳下來,我回過神,暗暗地笑話了自己一番,轉頭卻見另一個場景:
一隻出生只有個把月的小公豬正騎在一隻小母豬身上,屁股一拱一拱的,那小公
豬還未發育成熟,瞎拱一番並無成效,被騎的小母豬後腿一蹬,小公豬便被摔了
下來。
見此情景我倒暗裡吃驚:怎麼會這麼巧,雞和豬的情色場面竟都讓我看到了?
回到房間再喝一陣便結束了,出了酒店我又給他倆說了更多的祝福之語,至
於那些祝福是不是如放了個屁便煙消雲散那就得由他兩個以後去證實了。
下午趕到省城的國際機場,離登機時間尚早,可又一時無處能去,只好交了
五十大洋的機場建設費(這玩藝好像交了十多年了都還沒停收,看來國家機場建
設的經費還是很緊張而且還將長久緊張下去),辦了登機手續,在侯機廳無聊地
坐著看對面屏幕上的垃圾廣告,看過一陣覺得乏味,便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腦
子裡卻浮現出中午在「味正濃」所見的情色場面,心說看來兩性之事是動物生就
的本能,人作為動物的一類也難以免俗,男女由性的吸引產生了依戀,這種依戀
應該叫做「性愛」吧,「人」這些高等動物中的一些騷客將性愛換了個叫作「愛
情」的名詞,偷換了概念還自欺欺人驕傲地宣稱愛情只能是人才擁有的,還胡說
什麼性是愛的產物,真他媽的見鬼了,性都沒有哪來的愛?後來卻又想到阿瓊與
胡來小姦夫,他們也做過不少兩性之事,相信他倆也迷戀過兩人貼身的感覺,那
是性愛還是什麼?我與陳紅與趙燕霞倒似有愛的成分,可周姐和我呢?我和劉瑩
呢?
正稀里糊塗地瞎想著,肩膀被一隻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張
洪濤。他旁邊站著經偵支隊馬支隊長,另一個是上次見過的林警官,她正揚著那
對好看的眉毛衝我笑呢。
九十九、
與馬支隊林警官打過招呼,這才知道幾個人是同一趟飛機。見時間還早,張
洪濤說乾脆去咖啡廳坐坐,於是一行四人便往一旁的咖啡廳走去。
在我印象中的林警官一直是穿著警服的樣子,今天她脫了警服,換了一身新
潮的打扮:一頭溫軟的黑髮隨意挽在腦後,細長的脖子便顯出秀美之態;下身一
條緊身牛仔褲,兩條腿也因此顯得格外修長,圓鼓鼓的臀部在牛仔褲的作用下更
顯得性感十足,讓人見了就有摸上去的慾望;上身的牛仔衣沒扣上,裡面一件淡
黃色短衫向男人們展示著胸部堅挺飽滿的輪廓,她擺手走動時胸前就似有兩隻兔
子在上衣裡焦躁不安地跳動,似乎比丫頭胸部那兩個圓物規模還要龐大。
真沒想到人民公安裡也有如此性感的尤物,倒驚訝上次我怎麼就沒注意到林
警官身上除了一對好看的眉毛還有這樣誘人的風景,又暗暗慶幸今天幸好有機會
得以重逢,還想著若由林警官打入犯罪集團內部,不用拿出手拷,犯罪分子頭目
準會乖乖地在她胸前束手就擒。
儘管驚歎於林警官胸部規模的巨大,我卻又想起趙燕霞,心說丫頭的胸部肯
定比生過孩子的林警官更要堅挺,皮膚的水靈滑膩林警官肯定是不可能有了,那
滿身洋溢的青春活力林警官更是難以比肩,如此自欺欺人地一想,心中不免湧上
一絲得意,對林警官胸部的垂涎不免淡了許多,儘管眼睛總是控制不住地老往她
身上瞟。
在咖啡廳張洪濤特地示意馬支隊與林警官坐另一張桌子,他自己與我同桌,
邊品味咖啡邊開導起我來。
「雨飛,聽說你從信貸部調去搞審計了?」
「老大,你消息倒很靈通啊,我這次出差就是去青海河南搞審計呢。」調動
部門後我還沒與張洪濤在一起聚過,倒真對他消息之靈敏由衷地佩服。
「你小子,你以為你什麼都不對我說我就不知道了?告訴你,你們江都分行
其他人都與我無關,你的事我可不能不留心,儘管你從沒真正把我當過老大。」
「嘿嘿,老大,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碰到難事不對你說,是怕影響老大你
的工作嘛。」
「少跟老子來這套。你呀,畢業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放開,連我這裡你都不
常走動,更別說你們那邊的領導了。可惜你們是直管部門,我幫不上忙,你那老
丈人一樣只能乾著急。」
「老大,你說的對,只是我這人沒那種天賦,只能幹點實事。」
「屁話,什麼天賦不天賦,難道我真就有那天賦?你看你嫂子,光憑她那長
相那時侯我真能看上她?沒辦法呀,咱們農村出來的,在城裡無依無靠,不找個
靠山,憑真本事?哼!給你說實話,我大學那女朋友比你嫂子長得漂亮多了,在
大學她就什麼都給了我,為了你嫂子,我狠心跟她斷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心裡有
多痛苦,可男子漢大丈夫要是不能在這社會上混出點名堂,光有愛情頂個屁用。
還好,你嫂子儘管生於官宦之家,性格倒不錯,我也沒什麼不滿意了,畢竟夫妻
久了,再醜的也習慣了,再漂亮的也就那回事,一輩子什麼都能如意的人畢竟不
多。其實當你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你以前所有的委曲都只是一種手段了,男人只
要達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別人又能說什麼?你呀你呀,還是一根筋沒轉
過來,只要你走出了第一步,後面的都會順理成章。」
張洪濤的話令我無語。我也知道他的話有道理,可我更知道我這輩子是不可
能有他那麼放得開了。
上了飛機張洪濤特地讓馬支隊將座位讓給我,兩個小時的飛行途中他又對我
開導了很久。聽說我還沒安排住宿,他讓我下飛機後跟他走。
剛到首都機場出口處,便見幾個人快步迎了上來,張洪濤與他們幾個一一握
手,轉頭給我們介紹說是煙廠駐京辦的劉主任等人,幾個人又來了一陣親熱的寒
喧。
煙廠的兩台車行了很久把我們帶到一個酒店,他們本只訂了三個房間,我正
想說與馬支隊合住一間,張洪濤一個眼神制止了我,煙廠駐京辦的人識趣地又開
了個單間。
進房後洗了個臉,正想打開電視,馬支隊敲門進來了。自上次進市局「受審」
後,我與他喝過一次酒,兩人算是老相識了,便很親熱地聊了一會。也許因為我
是張洪濤的朋友無所謂,也許是想說點讓我感興趣的事,馬支隊隨口談起他們此
次來京的目的。
原來他們此行主要目的是為煙廠出口退稅的事到公安部打通關節的。煙廠這
幾年每年都有不少出口,可中國的煙老外不喜歡抽,要真出口到老外那兒就只能
變成一堆肥料了。不過在中國什麼事情都有個變通的法子,煙廠便與境外公司
(也許那境外公司就是煙廠弄的空殼)簽訂出口合同,待報關出口,船上的煙拖
到公海旅行幾天後又偷偷拖回來在國內銷掉,國家根據煙廠已報關出口的金額按
出口退稅政策退稅給煙廠,每年煙廠僅此一項就能從國家財政弄回至少八千萬,
當然煙廠每年為此也得開支個幾百萬到處打點海關、稅務、公安邊防的有關人員。
真沒想到煙廠那麼有錢的地方也會來這一手,心裡暗暗吃驚了一陣,又覺得
自己在銀行呆久了真成了井底之蛙。
再與馬支隊說笑一陣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一行人分乘兩台小車到了一家酒樓,
看那招牌,卻是「毛家飯店」,走進大廳,裡面生意格外紅火,不知是食客們臣
服於偉人的號召力還是湘菜確實對人口味?
進了一個大包房落座不久,又進來幾個人,經介紹知道是中紀委郭副主任、
公安部賈副局長、海關總署黎處長,具體是哪個部門的他們沒介紹,有兩個還是
同省之人,我與他們八桿子打不上也就沒去仔細打聽了。
酒桌上的氣氛很不錯,煙廠劉主任不斷地以各種名義提議舉杯,連我這個局
外人都成了一個舉杯的理由,一會兒八小杯五糧液酒便進了肚,林警官林小君竟
也不例外。
酒過若干巡,酒桌邊的人都開始隨意聊起來,北京三位首長便談起上面的一
些趣事,什麼錦濤同志如何揮灑自如,家寶同志如何有條有理,官正同志的工作
習慣如何嚴謹,慶洪同志的兒子如何有霸氣,乃至前幾天去長安俱樂部的所見所
聞,去鄉村高爾夫俱樂部打球的得失,反正都是我們這些小地方的百姓不可能知
道的,我們都理所當然地露出「崇敬」的神態。
林小君作為唯一在座的女公安干警,給首都的首長們敬酒成了她義不容辭的
責任,三位領導都很和藹,分別與她乾了一杯,放下酒杯時都不經意地瞟幾眼林
小君高高聳起的胸部,我發現那郭副主任吼嚨裡似乎連嚥了幾下,不知嚥下去的
是酒水還是口水。
酒席持續到晚上九點多,回賓館後北京幾位領導與煙廠劉主任一起進了張洪
濤的房間,估計是要安排明天的行動,我識趣地回到了房裡。
剛進門不久,煙廠的一個司機送了包東西進來,裡面有一條高檔煙,推辭太
顯虛偽,我只能隨口謝了兩句。
司機走後,見時間已晚,便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躺在床上看起了電視。電視
裡面這時正播放著一個廣告短片,說的是一俊男一美女大清早出門跑步,兩人不
小心迎面相撞,美女眼看就要摔倒,男人怎捨得讓美女摔倒?當然是條塊反射般
地一把抱住,這一抱就抱出了火花,於是兩人花前月下亂愛起來,於是兩人很快
成了家,可惜幸福的時光太短暫,不知誰的原因兩人撒下無數的種子卻顆粒無收,
昔日的恩愛就因久未下蛋變了味,眼看小家庭面臨破滅的危險,這時冒出個北京
新興醫院,醫生們高超的藝術將腐朽化為神奇,一個小生命不久就呱呱墜地,那
一男一女久違的愛情又回來了。畫面至此,著名影星唐國強探出頭來,一本正經
地為新興醫院唱起了讚歌。
見唐先生囉嗦許久沒有住口的意思,我換了個台,卻是一個女影星因縱慾過
度導致月經不調要喝什麼口服液的廣告,再換一個台,趙本山因娶了個年輕媳婦
引起腎虧在喝「蟻力神」並有了顯著療效。
看了一陣覺得好笑:現在的影星們咋就這麼多毛病?電視上整天只見影星大
腕們或不生頭髮或多長個痔瘡或吃不進東西或拉不出屎來,從頭到腳各類毛病都
有,只是咋就不見他們在電視上給我們說說是怎麼治好性病的?按說在影視圈混
的人都喜歡濫交,犯性病的機會比我們多得多啊。
一00、
正興致勃勃地觀賞明星們借電視廣告袒露的隱私,房間電話響了幾下,我心
說首都的小姐咋這麼早就要上門了?拿起電話正想調戲幾句,沒想到卻是林小君
打過來的,她問我在幹啥,我說沒事在看電視呢,她便說到我房裡坐坐。
林小君還沒洗澡,不過看得出剛洗過面,臉上顯得很乾淨。她穿的是高跟鞋,
近距離比較覺得她這時似乎比我高了一點,空氣便沒來由地有些壓抑,幸好她剛
落座不久張洪濤劉主任等人就敲門進來,見林小君也在我這兒,便說大家一起去
找個地方輕鬆輕鬆,於是一行人便下了樓,兩台車又駛出酒店。
車行不久林小君說她要找個地方洗頭髮,不陪大家去玩了,更沒想到她下了
車並不關門,卻笑著請我陪她去,我不好推辭,又有點尷尬,正不知該怎麼辦,
張洪濤笑了起來:「陳雨飛你走桃花運了,今天我們的警花竟請你陪她去洗頭,
我們好多干警做夢都想著的事讓你小子給碰上了,還不快去護駕?」
「喲,張局,你又笑話我了,我是什麼警花?陳經理是你朋友,你沒時間陪
我,我只好請你朋友陪了。」聽了張洪濤調笑的話,林小君在車外吃吃笑了起來,
胸部隨著笑聲一抖一抖,那風景讓我懷疑古人發明「花枝亂顫」這個詞只怕本意
說的是女人胸脯的顫動。
既然他們這樣說,我只好下了車,車開出幾步又停下,張洪濤向我招了招手,
待我到他面前,他低聲在我耳邊提醒道:「這女人是帶刺的,她怎麼說你都別胡
思亂想,更別亂動,否則斷胳膊斷腿我就管不了啦。」這時林小君已走了過來,
我站起身,張洪濤卻又高聲叫道:「陳雨飛,林小君我就交給你了,你得把她給
我安全護送回去,晚上回去了我會檢查的,她要少了根毛毛我都要找你算帳,哈
哈。」他最後的笑聲卻是擠眉弄眼對著林小君的,林小君正要說話,那車已開走
了。
只剩我和林小君站那兒,我又有點拘謹了,畢竟和一個不太熟的美女在一起,
那感覺總有點不上不下的,很是彆扭。
「林警官,想去哪兒洗頭?我請客。」畢竟是個男人,我總要裝得大氣點。
「哎哎,你真想請客?那好呀,請我去三里屯喝酒。」
「你不洗頭髮了?」我有點吃驚。
「我才不用洗呢,中午在家裡洗過的,剛才那樣說只是因為我不想跟著去,
那些地方我去了他們哪能玩得盡興。哎,別因為我叫你陪我你不高興吧?」
「呵呵,林警官這等俏佳人,就是赴湯蹈火本人都在所不辭。」
「哈,陳雨飛,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也長了個嫖嘴。哎,別
叫我林警官,聽起來總覺得刺耳,叫我小君得了。」
「好好好,就叫你小君。小君啊,咱們現在就去三里屯?」
「OK,你既然要充大方,今天我非得讓你大~出~血。」說畢林小君腰身
一扭便去招出租車,那性感的屁股讓我身上某些部位動了動,我心說她還要我大
出血?把她按在床上弄它幾小時不知這圓圓的屁股下面會不會大出血?
「三里屯」離酒店並不太遠,出租車拐過工人體育館不久就停下,司機告訴
我們前面就是三里屯了。
下了車往前走,只見大街上有各色美女遊蕩著,那些美女身段兒都很誘人,
夜色朦朧中她們的臉蛋也很有風情,有這麼多美女養眼,我心情舒暢了很多,與
林小君說話就隨意了一些:「小君你看看,畢竟是首都啊,大街上的女人一個個
都這麼漂亮,首都的男人真是生活在天堂之中,令人羨慕。」
「嘻,陳雨飛,流口水了吧?誰叫你命不好不在北京呢?其實江都大街上美
女也很多呀。」
「屁,江都確實是出美女的地方,可像你這樣的美女都在機關坐著辦公室,
還有些美女早就去當南下幹部了,大街上哪還有幾個美女?」
「嘿嘿,沒想到你陳雨飛是個色鬼。唉,算我看錯人了。」林小君很做作地
搖了搖頭。
街兩旁有很多酒吧,有的酒吧裡面還有歌手在唱歌,每個酒吧都有不少人,
我們找了很久才找了個安靜點的酒吧,進去一看,卻有很多老外在場,與一些老
外在一起的還有一些漂亮的國產女子。老外在中國的待遇真是羨煞我等俗人,人
家一個外國老頭子就能有一個妙齡女子主動捨身相陪,看來不光我們男人喜歡異
域風味,女人對異國情調的追求也毫不遜色。
我和林小君找了個靠牆的座位,叫了一包點心,林小君卻開口就讓老闆上了
四瓶啤酒。
「怎麼,捨不得酒?還是怕我喝醉?」林小君見我有點詫異,邊倒酒邊笑著
說。
「呵呵,哪會捨不得?你喝醉了也沒什麼,我扶你回去就是了。」
「哼,還說不定誰扶誰呢。」說話間林小君已喝了大半杯。
邊喝酒邊觀賞旁邊那對跨國忘年交。那女子臉蛋秀氣可身材嬌小玲瓏,那老
頭子卻身材高大且肚皮格外突出,我不由得想起看過的外國A片,想起片中老外
那令我慚愧不已的東西,我倒替那嬌小女子擔心了,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不過
隨即想起網上說的女性的包容性特強,倒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
「哎,你眼睛望哪兒去了?看你那色迷迷的樣子。」見我神態有異,林小君
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呵呵,我是看那老外的大肚皮。」我自嘲地笑了笑,卻又想林小君這樣的
個頭陪那老外還行,那嬌小女子陪我正恰當,可又想到當今艾滋病四處橫行且難
以治好,便打消了那念頭,正了正身專心陪起林小君來。
一0一
喝過兩杯,林小君看著我笑了起來,弄得我莫名其妙:「哎,是不是我身上
有什麼好笑的東西?」
「嘻嘻,不是,是我想起上次你的樣子。」
「上次?你說在你們局裡那次啊,那次我怎麼了?」
「那次你有點氣急敗壞呀。哎,我發現你去參加辯論賽肯定差不了,看你那
天說的話,聽起來還很過癮呢。」
「呵呵,我那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美人如此誇獎,心裡不免有些
得意。
「啊?你把我們公安人員比做鬼?太差了吧。」
「嘿嘿,你以為你們公安的是神仙?老百姓都把你們看成是鬼呢,是魔鬼!」
林小君愣了愣,卻又歎了口氣:「唉,怎麼說呢,公安裡面確實有些人不像
話,可那畢竟是少數啊。」
「呵呵,當然,像我們的林大警官就不是魔鬼,是個仙女呢。」我笑著打趣
她。
「你這人,又說風涼話了。」話是這樣說,不過能看出我那話她很受用。
兩瓶酒很快就喝完了。這兒的啤酒都是小瓶,很不過癮,我們只好又叫了四
瓶。
「哎,小君啊,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竟也能做警察,真是難得啊。」
「怎麼難得了?漂亮點就不能做警察?哼,」林小君有點不高興,伸出右手,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我依言伸出右手,她一把握住,那手軟綿綿的很是舒服,我心說這綿綿的小
手在身上遊走那該多麼暢快啊,當下不由得使勁握了握,哦,應該算得上「捏」
了。
「哎,咱倆比手勁,讓你看看我能不能做警察。你先使勁。」
握著她的手有點捨不得放,可又不好意思不有所動作,只得握緊她的手向一
邊輕壓,沒想到那軟軟的小手突然變硬,我竟壓她不動,再使勁,仍未壓動,最
後她稍一用力便將我的手壓在桌上,弄得我一下子顏面盡失。
「怎麼樣?我能不能做警察?」林小君臉上滿是勝利者的微笑。
「能做能做。哎,看你這小家碧玉般的身段,沒想到竟這麼有勁,倒看不出
來呢。」
「嘿嘿,你知道我哪兒畢業的?公安大學,那時候我們班的男同學都很少是
我對手,你手無縛雞之力,當然只能是我手下敗將了。」
「失敬失敬,沒想到小君竟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這下我還真對她刮目相
看了。
「別說客氣話了,來,喝一杯。」兩人又碰了一杯。
「哎,小君你在公安大學畢業,怎麼分回了江都?至少你也能留在省公安廳
呀。」
「呵呵,還不是為了所謂的愛情?我老公是我高中就相處著的對象,他從省
師大畢業後就分到了市一中,我捨不得釣了這麼久的大魚,只好要求回江都了。」
「哈,算你老公有福氣,有你這麼漂亮能幹的老婆。」
「嘿,什麼福氣不福氣的,不過我倆的感情倒還一直很好。他很有才氣,長
得又秀氣,應該說能迷倒不少女中學生,可他從沒動過邪念。我常常出差,有時
侯工作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女兒都是他管著,儘管他只是個小小的教師,可我覺
得這輩子我也知足了。」林小君說起她老公來滿臉幸福的神情,倒讓我心裡暗暗
嫉妒起那小子來。
「小君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有勁,只怕你老公不敢管你,是個妻管嚴吧。」
我有心調侃她幾句,便故意問道。
「呵,兩人只要感情好,還用得著誰管誰?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在兩地讀書
還是在各自的工作單位,我們都能保持著相互的忠誠,我相信我們能保持一輩子。
你也知道,公安系統男的多,我呢也算長得有些特點,工作這麼多年了,明裡暗
裡打我主意的不少,市裡有些領導也打過我的主意,可惜我這人對官途不是很感
興趣,要換了人,只怕早讓他們得手了。哼,這世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色狼,
有的人你對他好點他就以為你對他有意思了,害得我連很好的男性朋友都沒有一
個。哎,陳雨飛,我發現你這人還不錯,是個做朋友的料,怎麼樣,咱倆做個好
朋友?」
「呵,好呀,有這麼漂亮的女性做朋友,求之不得啊。哎,你怎麼發現我是
個做朋友的料?咱倆只見過一次啊。」
「呵呵,我在大學時心理學學得很好,有陣子簡直是癡迷了,所以看人我是
有一套。上次你進了局裡別看我沒笑,可我心裡卻覺得你這個人很有趣,不像個
花花腸子很多的人。」
「嘿嘿,這麼說我在你面前是個玻璃人了?」
「哪會呀,現在的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對你我也主要是憑感覺。哎,咱倆
先說好,你可不能有別的想法,否則咱倆朋友就沒得做了。告訴你啊,前幾年局
裡有個男的本來關係很好,可有一次晚上蹲點,幾個人在一個房裡輪流守著,我
睡著了他竟敢摸我,被我打掉了幾顆牙齒,我希望你不會是那樣的人。」林小君
這幾句話嚇了我一跳,腦子裡的邪念倒少了很多。
「好吧小君,我也就實話實說了,第一,你這麼漂亮我要是沒有一點邪念那
是不可能的,男人要是把一個女人當成純粹的哥兒們,那只能說明那女人長得引
不起男人的興趣;第二,我會壓抑住邪念,和你在一起我盡量不朝邪處想,更不
會傷害你(我哪敢?)。以後你有什麼高興的或不痛快的都可以同我說,我也一
樣,咱倆就做一對特殊的男女朋友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來,乾杯。」林小君高興地一飲而盡,「哎,你什麼時
侯走?」
「明天可能就得走吧。」
「可惜可惜,我還想去長城再看看,你陪我不了,我一個人就懶得去了。」
「呵呵,我可不敢陪你去,陪你出去我還得帶個板凳,太累。」幾杯酒下肚,
一些顧慮沒了,說起話來便帶了點輕佻。
「帶板凳幹什麼?」林小君不解。
「呵呵,你長這麼高,咱倆一起出去,情到濃處你要和我親個嘴什麼的,我
不帶板凳怕夠不著你呀。」
林小君一愣,待回過神來,「噗」地一口酒噴到了一邊,她邊咳邊笑著嗔罵
了我一下。
一0二
幾瓶酒喝完,時間已到十一點半,我說小君我們該走了吧,她沒有反對,我
買單後便與她走出了那個酒吧,北國秋日的夜晚有點寒意,不過我身旁有林小君
這麼個美少婦相伴,走在秋夜的大街上感覺格外有情調,一時間倒覺得自個身價
倍增。
只是,溫馨的情調沒能讓我有過多的體驗。正漫步街頭,迎面走來兩個高大
的男子,看他們那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就知道或是練過健美或是練過拳腳的。這兩
人可能是喝多了,說話聲音很大,走起路來橫衝直撞的,經過我們身邊時還故意
使勁撞了林小君一下。我不滿地咕噥一句「走路小心點嘛」,結果讓那兩人聽到
了,他們轉身攔在我面前,故意把手上的肌肉鼓得高高的:「哥們兒,怎麼了?
不開心啊。哎喲,這麼正點的女人在旁邊,難怪難怪。」其中一個伸手往林小君
臉上摸去,被林小君閃掉了。
儘管心裡直打鼓,腿也有點軟,可在漂亮女人面前總得裝出點男人的氣魄來,
於是我提了口氣挺身站在林小君前面:「哎哎,別動手動腳的。」話音剛落,被
那倆小子一人提一隻手如扔小雞般往後一扔,在空中我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身子
以便落地時能摔得舒服點,就在我屁股著地的同時,只聽得兩聲「啊~」的慘叫,
接著一雙柔軟的手將我扶了起來,回過神來我才看清是林小君在扶我,那兩個男
子正捂著下身躺在地下嚎叫呢。
「你怎麼樣?能走嗎?」林小君急急地問。
「還好,沒問題。」
「那就好,快走。」說罷林小君拉著我急急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開到王
府井她就叫停車,下車後她說要和我步行回酒店,還說這樣安全點,弄得我莫名
其妙。
「哎,小君啊,不是把那兩個人打趴下了嗎?你那麼急幹嘛?」儘管她佔了
上風,可我還沒好好出出氣呢。
「我們出來是辦事的,要是等會圍的人一多,派出所就會來人了,儘管問題
不大,可我們一時還得解釋一番,麻煩。再說,嘻嘻,我看他們動手了,怕把你
摔壞,心裡一急,腳上就沒留意輕重,真把他們踢成廢人那麻煩就大了,還是一
逃了之的好,不到酒店下車是免得那兩人真出事了會找到酒店。」聽了她的話我
想起那兩個男子的慘叫聲,心說他們就是不變成廢人,只怕也會常常來個功能性
休克了。
「哎呀呀,平常都是英雄救美人,今天倒變成美人救英雄了。」脫離險境,
心情輕鬆了些,隨口開起了玩笑,卻又想今天的真相應該是美人救淫熊吧。
「嘻~~陳雨飛,你可真是,還英雄呢。」林小君一聽又笑話起我來。
「唉,看來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剛才要不是你會拳腳,後果真難以想像。」
說這話時我倒是挺誠懇的,畢竟我還沒動手就稀里糊塗讓人給扔一邊的感覺很是
不爽,要不是她力挽狂瀾,不說斷胳膊斷腿,鼻青臉腫肯定是免不了的。
「這有什麼?怪只怪這裡的公安部門,那地方那麼多人,也不說多派些人巡
邏。好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啦,我老公個子比你高,真碰到這種事,只怕還沒
你那麼有氣勢。哈,今天真是爽快,好久沒這麼用勁打人了,痛快痛快。」興奮
之餘,她伸手拍到我肩上,就如多年的哥兒們一般,只是她拍過來時胸前的東西
就擦到我另一邊肩上,讓我這淫熊又有了伸手試試真假的慾望,不過想到她那厲
害的拳腳,又想起張洪濤提醒我的話,我只得死死壓住邪念。
回到酒店,她進房前拍著我的肩膀說了聲謝謝,又道聲晚安便笑著關了門,
倒讓我站在她門前愣了一陣。
進房洗了洗,一時睡不著,又打開電視,裡面正上演一部不知名的槍戰片,
施瓦辛格那隆起的肌肉令我羨慕不已,卻又想要是我有這等身子,林小君不知會
不會委身於我?胸部兩大大的東西靠在我胸前那感覺是怎樣的銷魂?
正想得身子發熱,電話響了起來,我一聽是林小君的聲音,心裡狂跳起來:
「莫非今晚老天開眼要賜我陳雨飛艷福?」
可惜林小君並不知我此刻的期盼,她只是大咧咧地說:「老兄,明早六點起
來陪我去看升旗好不好?」
儘管有點失望,我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她。
放了電話,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心說還是睡了吧,便將電視關了,剛躺下手
機又叫了起來,我一看是陳紅打來的。
「哥~,你在幹什麼呀?旁邊是不是有北京妞陪著呀?」我一接電話陳紅便
嗲聲嗲氣地叫起來。
「呵,紅兒,你還沒睡啊。我剛喝完酒回來,正猶豫是不是要給你打電話呢。」
「和誰喝的?是不是找小姐了?」
「嘿嘿,有了你紅兒,其他的小姐還能讓我動心?」這話倒也不假,我確實
沒找小姐上過床。
「哼,就會哄我開心。哎,你在外面得注意點身體,畢竟比不得在家裡。」
「知道了寶貝紅兒。我明天就去青海,哎,給你帶什麼回來?」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把你自己完整地帶回來就行了。哎,在外面不准找
別的女人啊。」
「唉,一個多月不找別的女人我怎麼熬得過來?這會兒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想
和你做了,可惜你又隔了那麼遠。」
「哼,你敢找別的女人我把你那XX割下來。」
「好好好,我肯定不會亂找啦。」
兩人又說了陣情意綿綿的話才掛了電話,這時候再想起林小君來卻沒了什麼
感覺。我明白林小君畢竟是別人的女人,與陳紅這等貼心貼肉的女人相比,林小
君只能是匆匆過客,若在陳紅與林小君之間選擇,我肯定不會捨了陳紅,再說這
麼烈性的馬也不是我這劣等騎手所能駕馭的,我也受不了她那厲害的飛陰腳。回
想起剛才那兩個倒霉的男子,我心說林小君的老公只怕慘了,他要行房事而林小
君不願時只怕他不敢用強,不過有林小君這等一心一意且又長期免費的貼身保鏢,
卻也算那小子運氣好了。
一0三、
正睡得香呢,電話嘀鈴鈴響個不停,迷迷糊糊拿起電話,林小君爽朗的聲音
傳進耳朵:「老兄,該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應了一句,轉頭卻又睡過去了,畢竟昨天玩到那麼晚,回來又與陳
紅鬼混了一陣,身子一下子還沒恢復過來呢。
待得門鈴聲急促響起,我知道躲不過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個臉,陪
林小君打車趕到天安門廣場,旗桿那兒已黑壓壓圍了一大群人,一個個都虔誠地
等著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的來臨。
我和林小君擠進人群,像別人一樣昂頭望向金水橋,過不多久,一片白晃晃
的刺刀從橋邊浮起,眾人興奮地叫了幾句「出來了出來了」便鴉雀無聲。護旗隊
走上長安街,腳步聲突然變重,耳邊只聽得整齊劃一很有節奏的「唰唰唰」的聲
音,煞是威武。護旗隊員走到旗桿邊散開,一個隊員把旗與桿連好,接著象平常
新聞聯播裡見到的一樣蕭灑地將旗角一揮,伴隨著雄壯的國歌,國旗緩緩地升了
上去。
無心中看了看林小君,發現她對著國旗敬著標準的軍禮,眼睛堅毅地追隨著
國旗,感動之餘我連忙專心隨著國歌用眼神護送著國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難叫出租車,加上時間尚早,兩人便一路閒聊著步行往回走。
「哎,陳雨飛,看升旗你有什麼感覺?」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很特別,聽著國歌看著國旗往上升,腦子裡什麼
也不想,好像那一刻人特別純潔特別莊重。」
「是啊,在學校讀書時我每個週末都要來看一次,現在每次來北京我都得看,
我覺得每來一次對我的靈魂都是一種震撼,國旗升到頂峰,看著迎風飄揚的國旗,
我心裡都會默默地發誓:」祖國啊,我林小君將為你戰鬥終身『。哎,不許笑話
我呀。「
「怎麼會笑話你?小君,你真讓我感動,你是一個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
誠地對她說道。
「自我感覺應該算是一個吧。其實公安隊伍裡好干警還是絕大多數,也許在
平常的日子裡大家都會想到一己私利,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拚命的時
侯,一個個都不會含糊。就像現在的部隊一樣,大家平常都罵部隊的人是兵痞,
可真要為國上戰場了,一個個都會是好漢,抗洪時侯的表現就能說明這點。再說
說咱們共產黨吧,別看常出些貪污腐敗的事讓老百姓唾罵,可現在真正撐起中國
的脊樑還是共產黨,靠那些民建民革之類的?笑話,沒有共產黨中國不知會變成
什麼樣子,看看蘇聯咱們就知道了。網上常有些網友鼓噪要打下台灣實現統一,
真要打台灣了他們除了瞎起哄還能做什麼?到時候真正站出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共
產黨員,真正起作用的也是這幾千萬共產黨人。」
看著林小君激動的神情,我知道她剛看過升國旗還沉浸在一種對祖國的虔誠
之中,其實我們每個人在看升國旗時都會有一種神聖的感覺,都有為祖國奉獻一
切的決心,只是一旦回歸現實,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生活和工作上面臨的瑣事所淹
沒。
兩人邊走邊聊,回到酒店已將近八點,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陣,直到張洪濤打
電話叫我起床吃早餐。喝過早茶,因他們上午還有事,我也得去總行報到,幾個
人便就此告別。臨別時林小君很大方地與我握手並讓我回江都了就給她電話請她
吃飯,倒讓張洪濤馬支隊吃驚地望了我一陣。
一個人興沖沖趕往總行審計部,待見了那孫處長,我差點笑出聲來:她比我
高大半個頭,大臉大嘴塌鼻樑,膀大腰圓,就像那些搞柔道的女運動員一般,真
不敢相信話筒裡那充滿情色誘惑的聲音便發自這具壯碩的身子。不過孫處長為人
很好,對我們這些來自基層的審計人員很熱情,讓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溫
暖。和孫處長寒暄一陣,她接了個電話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來的同志。
到得大門前,一個身高一米八幾很有派頭的中年男子提著個行李包站在那兒,
我心說這麼標緻的男人做審計工作實在是太可惜了。正自感歎,大廳裡走來一個
女子和孫處長打招呼,那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高跟鞋個頭就與我差不多平
行了,長相一般,顯得較粗壯,很有在電影電視裡見過的北方大嫂的味道。孫處
長給我們做了介紹,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靜,不過從外表看起來比任飛揚那
女秘書李靜就差遠了。
站在門口的那氣派男人是李靜的老公,他來北京辦事,順便就送老婆過來了。
那男子與我和孫處長打過招呼,又說了通「多多關照」之類的屁話,再交代李靜
在外要注意身體,便鑽進一輛倭寇產的「佳美」車走了。
孫處長把我和李靜帶到她的辦公室便出去了,我與李靜坐那兒有一搭沒一搭
地閒聊。那李靜老是瞇著眼睛笑著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說這李靜別是
個花癡吧,儘管自上次在陳紅辦公室被強姦一場後我一直幻想著在哪個場合再讓
美媚強姦一次,可一路上要讓個粗壯花癡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會好受。不
過這李靜笑起來還是挺溫柔的,一排牙齒儘管不太白但很整齊,尤其她那一口山
西腔的普通話聽起來很是養耳。
過得一陣孫處長回來了,她給我們簡單交代了此行的任務,隨後帶著我們下
樓坐車趕往飛機場。審計部的車是輛很舊了的桑塔納,我不由得想起總行信貸部
那輛漂亮的別克商務車,心說不光在基層,就是在總行,審計部門也一樣是後娘
養的啊,別人吃剩的東西才會有你的份,老吃別人剩飯的人哪還有心思去好好幹
活?難怪這些年從總行到基層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斷呢。
在機場侯機室等飛機時我發現那李靜看電視也瞇著眼睛,這才明白她有些近
視。我開玩笑說怎麼不戴眼鏡,你老瞇著眼睛盯著我小心我有不正當的想法,她
笑說平常不喜歡戴眼鏡,工作時侯才戴一下,又說她已經是老姨媽了還怕我能有
什麼想法。
上了飛機我坐在孫處長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讓座位變得擁擠,也讓我感受
到莫大的壓力。我心說要是旁邊坐著的是林小君該有多好,她一睡著就靠我身上,
平常跳個不停的胸部安靜地壓著我的手臂,那是多麼銷魂的情景啊,不過隨即想
到林小君是個拳腳不認人的「哥兒們」,只得斷了那念想。斜眼瞧了下孫處長,
只盼她千萬別睡著,睡著了也千萬別靠我身上,畢竟泰山壓頂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小時後飛機降落到了西寧機場。走出機艙,突然覺得到了另一個世界,眼
中只見一片黃色,飛機跑道邊是黃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黃色的土。見慣了江
都的山青水秀,西寧機場這蕭瑟的場景讓我一下子為西北人民難受不已,我心說
西北人民怎麼能忍受如此惡劣的環境?又想著中央搞的西部大開發在這片黃色的
荒涼土地上難道真能開發出什麼樣的新天地?東想西想就到了機場出口,一個男
子高高舉著一塊牌子,牌上寫著「歡迎總行孫秀英處長」,旁邊一個戴著眼睛滿
臉皺紋的老頭子裝出歡喜的臉色「歡迎」著我們這群不請自到的瘟神。
一0四、
那笑瞇瞇的老頭是青海分行審計處的王處長。待我們走近,王處長先是與孫
處長熱情地握手寒暄一陣,又與我和李靜握手表示「歡迎」,旁邊那小伙子接過
孫處長小小的行李包,一行人便走出機場上車。
望著車外灰濛濛的風景,體味著比北京還要干糟的氣候,回想起江南秋天裡
的春色,真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車開到青海賓館,在那裡我們與先期到達並已開始工作的部隊會合了。
先期帶隊的鄧處長臉龐黑黑的,個子不高,帶一幅金邊眼睛,一臉和善相。
在鄧處長房間裡,他介紹了先期開始工作的一男三女,三十多歲的男子吳少球來
自江西,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曹玲來自江蘇,還有兩個女士來自浙江和湖北。
鄧處長告訴我們這個檢查組已得到總行授權,對拒不提供資料或有其他牴觸行為
的人可以就地免職,鼓勁我和李靜大膽工作。鄧處長說話時孫處長只是聽著,我
便明白鄧處長是實職處長,孫處長只是處級幹部,當然按規矩我們這些下級還是
稱之為「處長」。
此前半個月他們一直在省行機關審計,這天上午已經交換了意見,也即是說
對省行機關的審計已經結束,明天將開始對直屬支行的審計。鄧處長對前期的審
計情況作了小結,對下一階段的工作提出了要求。鄧處長談完話,孫處長補充了
兩句,檢查組第一次全體大會便結束了,幾個人各自回房休息。
我與吳少球同住一個標準間。這吳少球是江西某市分行的審計部副經理,個
頭與我差不多,比我只大兩歲,正因為年齡相差不大,兩人很快就變得親熱起來。
聽說我會下圍棋,吳少球讓全程陪同審計組的省行審計處張科長找了副圍棋,兩
人真刀真槍殺了兩盤竟不分勝負,吳少球連說真是想不到此行能碰到棋力相當的
棋友,高興之餘他非請我到附近一間髮廊洗頭以給我接風洗塵,拗不過他的熱情,
我只好隨他了。
出賓館後拐過兩個路口便到了一間髮廊。這時候髮廊裡並無客人,只有兩個
女子坐在裡面,其中一個長相一般卻擁有巨型胸部,那規模此前未曾見過,俄羅
斯高妹、趙燕霞乃至林小君與之相比都遜色不少,其間的差距幾乎相當於我的胸
部與那個演紫微格格的著名影視女星林小姐胸部之間的差距,進門後我不免朝那
地方多看了幾眼,還有了將手放進去試試真假的衝動。
吳少球可能已多次光顧,一進門那兩個女子就站起來與他調笑,那大胸老闆
娘還責怪他都有兩天沒來看她了,見吳少球只來半個月便找到如此風騷的女子,
我心知他在江西時只怕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吳少球很慷慨地要老闆娘親自給我洗,
他自己則讓另一個既無長相又無身材的女子伺候,由此可見吳少球待客之誠懇。
頭髮洗完又做頭部按摩,老闆娘很大方地把我的頭部放在她那軟綿綿的兩個
肉球上,手上一使勁,我的頭部便與那兩個肉球親密地摩擦著,那感覺異常舒服,
我便知道吳少球這半月只怕有一半時間都會來這髮廊靠在老闆娘胸部逍遙,他如
此忍痛割愛地迎接我,倒讓我有點過意不去了。
頭部按摩完後,老闆娘要拉我進去來個全身按摩,吳少球也極力贊同,我覺
得剛來西寧還沒開始工作就過度享受於情於理不合,再說那裡面看起來似乎不太
乾淨,便笑說下次再按吧,吳少球只好買了單,出門時他還不經意地捏了捏老闆
娘的大胸。
回賓館的路上我觀察了一下西寧的風景,據吳少球說,這兒便是中心區,可
我覺得這兒的馬路比江都的都要窄很多,大街上小汽車也不如江都多,街邊的高
樓也比江都要低,在我看來西寧這個省會城市比江都市還要差了很多,難怪中央
要搞西部大開發呢。
回到酒店睡了一會,直到鄧處長來電話催我們起來去吃飯。因第二天檢查組
將進駐直屬支行,直屬支行已擺下盛宴以「熱烈歡迎」我們前去指導工作,鄧處
長是個爽快人,略作推辭便帶著我們隨張科長前往赴宴。
包間裡已坐著直屬支行的鄭行長和省行審計處王處長,直屬支行的審計部經
理、計財部經理也參與陪同。我們一進門,王處長就給鄭行長介紹鄧處長,鄭鄧
二人親熱地握手寒暄,久久都沒有鬆手,倒似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待鄧處長與直
屬支行審計部財務部二位經理握手後,鄧處長又將我們一一引見給鄭行長,鄭行
長很熱情地與我們握手致意,只是握手時他那手掌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用,我
便知道他與我們這手一握過,轉頭就會忘了我們是誰了。
服務小姐開始上菜了,令我驚訝的是首先上來的竟是基圍蝦之類的海鮮,我
心想從沿海運到西寧至少得轉一次飛機,那些海鮮被運到這兒還不九死一生?如
此一想,那些海鮮我便沒敢動筷子。
鄭行長向鄧處長說了聲「鄧處長,邊喝邊等菜吧」,鄧處長點點頭表示首肯,
酒宴便開始了。服務小姐已將西寧產的鹿茸血酒倒上,鄭行長端起杯子言不由衷
地說了些「歡迎總行領導前來指導工作」之類的客氣話,除了張科長,其餘在座
的均一飲而盡。這種酒有五十多度,喝進去卻很是爽口,印象中高度酒除了五糧
液,似乎沒有其他酒有這麼爽口過,心說不到高原哪會知道世上還有如此好酒?
看來這次上高原真是不虛此行啊。
接下來王處長、直屬支行審計部經理和財務部經理與我們檢查組的三位男士
各喝了兩杯,氣氛很是熱烈。這時服務小姐已將菜上完,鄭行長一一做了介紹,
什麼鹿肉、駝掌、駝峰、犛牛肉之類的,很多都是我沒吃過的,一見之下不免大
喜,只是還沒等我舉筷子迎接我從未吃過的好東西呢,門口卻進來了三位女士。
那三位女士最高的不超過一米六,長相確實不敢恭維,望之很難增加食慾,
正不知直屬支行讓她們來幹啥,鄭行長給我們介紹了一番,卻是直屬支行辦公室
主任、個人銀行部經理等人。那幾個女士只怕早已得到鄭行長的授意,說了些場
面話就開始對審計組的三個男子展開酒宴攻勢。
西寧人喝酒不像在江都,尤其是女人敬酒。三位女士拿個托盤,每個托盤上
放六個小杯,那酒杯倒滿也就五錢左右的酒吧,本不在話下,可她們端著盤子敬
上來後非得讓你將六杯酒連續喝下去,說這是青海女人敬酒的規矩,我們不知道
青海到底是不是真有此規矩,可又怕在這荒蠻之地真壞了規矩會引起嚴重後果,
於是除了鄧處長只喝一位女士的六杯酒,我與吳少球均將三位女士敬的三六一十
八杯九兩高度酒喝了下去。
這麼多高度酒灌進肚裡,我們都沒感覺到什麼不適,此後我們還主動敬了鄭
行長及幾位男士每人一杯,要不是鄧處長阻止,只怕我們還會繼續敬個不停。只
是我們喝了這麼多酒,倒忘了品嚐那些鹿肉、駝掌、駝峰、犛牛肉之類,而此後
在西寧除了犛牛肉,其他幾樣卻再也沒有機會得以品嚐,這成了此次西寧之行的
一大憾事。
酒後鄭行長又安排我們去唱歌,鄧處長說了聲「那怎麼好意思」便沒再往下
說,於是一行人又乘車去唱歌。
沒想到西寧的夜總會如此氣派,遠遠望去,夜總會那大大的霓虹燈在夜色中
散發著情色的誘惑,夜總會門口不時有高矮胖瘦不一可都顯得氣宇軒昂的男性走
進去,看來儘管西寧的經濟發展水平沒上去,男人的好色程度卻早已跟上了時代
的步伐。
可惜夜總會的小姐姿色太次,要是在江都她們在大街上拉客都不配。見她們
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門口迎接一個個熟客,我突然想起何其偉說過的「男人關三
年,母豬賽貂嬋」那句話,我在西寧還有不短的時間,她們要是免費陪我上床我
會不會勉為其難地來個半推半就?卻又想我是不是乾脆從南方組織一批小姐向西
寧進行勞務輸出?江南的小姐到了此地,西寧的男人只怕一多半都會夜不歸宿,
賓館招待所都會人滿為患,那些有錢有權的還會在外租房買房包上幾奶,說不定
還能由此引發西寧房地產業的火爆,對西部大開發也是一大貢獻呢,真是利國利
男又利己的大好事啊。轉念一想,要真是那樣,本地小姐肯定大都會失業,小姐
們一怒之下學印尼那些王八羔子到處襲擊江南小姐從而引發騷亂,不利於社會的
和諧穩定,算啦,我還是不當這個罪人吧。
一0五、
直屬支行早已訂好了一個能容納二十來人的大包房,包房裝修的豪華程度絲
毫不亞於江都,倒又讓我感慨了一陣。
待服務生打開音響,服務小姐上好茶和果品,鄭行長讓鄧處長先來一曲,鄧
處長卻開玩笑說陳雨飛今天才趕來得先罰歌一首,在鹿茸血酒和露肩小姐的強烈
刺激之下我正需要個發洩的場所,當下也不推辭,點了首《北國之春》狂吼起來。
沒想到我這次竟能輕易地將嗓音提上去,自我感覺唱得很不錯,唱完後小歌廳裡
掌聲雷動,曹玲給我敬獻了放在櫃檯上的塑料花,其他人還高叫「再來一首」,
當下我就有了張學友在舞台上接受狂熱的粉絲們歡呼般的飄飄然之態,不過我總
還明白我畢竟不是張學友,接下來的一首歌就讓給其他人唱了。
聽他們唱了一輪,我發現除了鄧處長、鄭行長、財務部經理及吳少球,其他
審計部門的人員都有點五音不全,一聽就知道他們幾個都缺少在這些場合的鍛煉,
由此也可見我們的審計部門一直都很廉潔。我們有如此廉潔的審計人員,為何卻
總是大小案件不斷?真是令人費解。
回到酒店,我先給阿瓊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接著隨便沖了個澡就躺床上看
電視,只是還沒等我看清電視裡到底演的是什麼便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再醒過來時已到了凌晨兩點,旁邊吳少球的床鋪仍疊得整整齊齊,人卻不在
床上,我心說這小子莫非外出找小姐睡覺去了?膽子也太大了吧。
起床倒了杯茶,走進衛生間褪下褲子正待小解呢,眼中的餘光卻瞥見浴缸裡
躺著一個光身子的人,剎那間我全身一震驚恐萬分,連正待噴出的水液也被嚇了
回去,可再仔細一看,躺那兒的卻是吳少球,這小子流著口水正睡得香呢。
將吳少球叫醒,他對自己躺浴缸裡莫名其妙,連說不可思議,他只記得進了
衛生間,後面怎麼爬進浴缸的卻已沒了印象。
兩人感歎一陣那鹿茸血酒的厲害,卻再也睡不著了,吳少球便拉我下到賓館
三樓的按摩室,每人挑了個小姐進裡面的包房按摩。這兒的小姐身材還行,只是
臉蛋不出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正好能享受一番小姐正規的按摩服務。
按摩過程中小姐的兩隻手不斷地在敏感部位進行挑逗,而且因了那酒的作用
小姐的挑逗卓有成效,可我對壓在她身上確實沒有興趣,小姐見我被挑逗起來了
卻又老不進入實戰階段,只好掃興地給我亂按了一通。
到鐘點後小姐沒留我加鐘,我只好出了房間在大廳裡等吳少球。等了很久這
小子還不出來,我讓服務小姐帶我找到吳少球按摩的房間,在門口只聽得裡面兩
個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敲門進去,那小姐仍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卻原來是抱怨
吳少球不給小費,吳少球爭辯說並未做什麼幹嘛要給小費,那小姐說吳少球摸了
她的胸部還舔了她下面的東西至少得給一百塊小費。聽了小姐的話,我心說這吳
少球可真是不怕髒不怕累的好同志,那種公共痰盂他也敢用嘴去舔。見他兩個一
時間難以爭出個勝負,我忍住笑掏出五十塊錢塞給那小姐,拉著吳少球快步走了
出來。
晚上光顧著喝酒沒吃什麼東西,此刻肚子有點餓了,兩人在外面買了點吃的,
回到房間,吳少球也不漱口,抓起餅乾就往嘴裡塞。見他津津有味地咀嚼著,我
心裡暗暗好笑:那小姐下面的東西這下可全進他肚子裡了,只怕那裡面還有別的
男人的東西呢。
吳少球邊吃邊大罵那小姐,說她享受了卻還要收費,太不合理,我笑說誰叫
你不生為女兒身,否則你這一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吳少球要把那五十塊錢還給
我,被我嚴詞拒絕了。
吃完宵夜,兩人說道了一陣泡妞的經歷,見還是睡不著,只好又擺開棋盤大
戰了一通,沒想到吳少球大失水準,直到天色大亮都一盤未嬴,令我不由得感歎
「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那句話確實不虛。
第二天早餐後趕到直屬支行,直屬支行專門開了個小型歡迎會,支行正副行
長及各部門負責人都參加以示重視。會上鄭行長介紹了直屬支行的業務情況,當
然主要是表白他們工作的難度,接著相關部門也對各自的業務作了簡介。從他們
的介紹中瞭解到身處省城的直屬支行才幾個億的存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要知
道江都城區支行都有十幾個億存款呢,看來西寧的經濟發展水平確實太落後了。
這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各種報表,根據審計的側重點統計相關數據,為後
面幾天的審計工作打基礎。
上午正工作著,周姐給我來了電話,她說剛知道我要出來審計一個多月,她
抱怨我出來這麼久也不給她說一聲,最後她叮囑我在外要保重身體。周姐說話的
聲音還是像以前那樣平和,只是裡面多了一絲親切。
接了周姐的電話,想起兩天沒給趙燕霞電話了,趕忙撥了過去,電話通了,
卻等了一會才聽到丫頭的聲音,我知道她肯定是從辦公室出來接聽的。丫頭先是
抱怨我才給她電話,說著說著卻又哭了起來,我呵哄了好久並答應晚上給她電話
她才止住了哭聲。
掛了電話,一時間竟覺得腦子空蕩蕩的。
省行審計處的張科長受派全程陪同審計工作組。這張科長五十來歲了,很老
實的樣子,話也不多。中午吃飯時與張科長閒聊,得知他單身一人在西寧,老婆
孩子都在老家河北,他是當年支邊過來的,干了二十來年,前幾年為了兒子能有
個好的工作和生活環境曾調回河北,回到河北他卻已不適應當地的水土了,整天
老是無精打采的,身體也常出毛病,不到一年他實在忍受不住,只好又一個人調
回了西寧。張科長告訴我們,人在一個地方尤其是青藏高原這種地方呆久了,再
換個環境就很難適應,他也不知道這種兩地分居的生活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聽了張科長的話,我不由得想起前些年大肆宣傳過的孔繁森,據說孔繁森曾
二進西藏,期滿後不回山東陪妻陪女而是一個人留在西藏繼續支援西藏人民的建
設事業並為之殉職。以前讀孔繁森的事跡時我曾感動不已,可現在聽了張科長的
話,我卻想莫不是那孔繁森在西藏呆久了,再回山東身體機能卻調整不過來了,
沒辦法只好就留在了西藏?若果真如此,那又與踐行「三個代表」有什麼關係?
隨即我暗罵自己可惡,怎麼能褻瀆我們的英雄人物?他孔繁森畢竟是死在那片高
原上,這肯定是沒假的了,再說人死為大,他人都死了我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其他
呢?
不過我還是為張科長可惜,這麼好的材料居然無人挖掘,否則又會有一個典
型人物橫空出世了。他支邊那麼多年,調回老家卻一直深深懷念著青海這片熱土,
寢食難安之下毅然回到西寧,以實際行動支持中央的西部大開發政策。與某些空
口高叫要「踐行三個代表偉大思想」而實際上整日只想著搜刮民財欺壓百姓的王
八蛋相比,張科長是多麼高尚啊。
一0六、
在直屬支行已檢查兩天了,除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其他竟一直沒能查到什麼
大問題,看來直屬支行真有做假的高手。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有你的張
良計,我也有我的過牆梯,我就不信就沒有尾巴可抓。
週五這天上午核對直屬支行的單位存款帳,發現有一筆兩百八十萬資金有疑
問,順著線索往下查,這麼大一筆資金竟被轉往一個儲蓄所!我知道只要錢轉到
了儲蓄所,十有八九都是有問題的,只要去那儲蓄所核對一下,與此相關的問題
都會暴光,拔出羅卜帶出坑也說不定。
查出這麼大的問題,我一下子興奮不已,就如公安干警現場逮住了一個正光
著身子趴在小姐身上的嫖客,又如檢察官們發現了某得意忘形老不給檢察院好臉
色看的官員貪污受賄的鐵證。
我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個問題,又裝模作樣翻起其他帳本,待直屬支行的陪同
人員出了門,我便將問題悄悄向鄧處長匯報,鄧處長聽了也很興奮,將我提供的
東西抄下,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小陳不錯,眼光很尖,繼續努力。這個問題我
下午就找直屬支行落實。」
鄧處長的話給了我極大的鼓舞,心說還得查出更多的問題才行,此後的幹勁
便更足了。
下午鄧處長去落實那兩百八十萬,由孫處長帶著我們繼續查帳。下午又查出
了一些問題,其實這些問題在江都是普遍的做法,在我眼裡本不算什麼問題,可
為了說明我的審計工作有成效,我不得不將這些東西記在審計底稿上。
晚餐仍由直屬支行安排,直屬支行鄭行長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陪同。酒
席上鄧處長談笑風生,鄭行長不時拍手贊同著鄧處長的話,審計部經理則在一旁
附和著,於是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酒席上的場景讓我明白那二百八十萬的問題
不用追問了,後來的結果也證明了我的想法,因為直到對直屬支行的審計結束鄧
處長都沒再提過這件事,當然我也沒傻到非要尋根究底,畢竟鄧處長一句話就能
讓我滾出這個檢查組,那多沒面子。
考慮到週末總行檢查組的男女們出門在外有些無聊,晚上直屬支行便在他們
行裡的小舞廳舉辦了一場舞會,直屬支行派了些俊男靚女陪同。按理說各個地方
的銀行都有不少美女,直屬支行的男員工都一表人才,可派來的這些女員工身材
一般,而且都圓滾滾的,在舞廳霓虹燈的照射下一個個還滿臉油光,與江都城區
支行的女員工相比,二者相差了幾個檔次。想起在夜總會見過的那些小姐,我這
才明白由於西寧特殊的氣候和山水,很難養育出江南那細皮嫩肉的美女。
不過這場舞會我倒沒閒過,畢竟那些女員工都很熱情,而且來了就應玩得開
心。開始一接觸她們的手就有種觸電的感覺,不過那是真正的觸電,更不是男女
接觸後心靈顫抖的那種「觸電」,這種觸電的感覺令人不太適應,後來請舞時便
改為慢慢與她們的手接觸。有個女員工見我小心翼翼地去牽她的手,哧地笑了起
來:「哎,總行領導,怎麼你們還這麼害羞?」聽她這樣一說我倒好笑起來,把
我的擔心說了一下,她告訴我:「西寧這兒可能是太乾燥了吧,帶有靜電,你適
應了就好了。」見這女子善談,身子也輕盈,我便與她多跳了幾曲,轉圈時特地
在她胸部感受了一番,再摟上去時又故意將手錯摟到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燈影下
只見她在暗自偷笑,我知道她並未生氣,卻弄得我心裡癢癢的,有心挑逗她,可
礙於我「總行領導」的身份不敢造次,再加上她的長相很一般,只好壓下了那股
慾望。
週六這天休息,青海分行安排我們去參觀藏傳佛教勝地塔爾寺,為讓我們真
正瞭解這座藏傳佛教古寺,青海分行還特地請了個導遊給我們解說。
據導遊在車上介紹,塔爾寺距今有六百多年歷史,是藏傳佛教黃教創始人宗
喀巴的出生地,好像還是他媽給他修的廟,我對佛教沒什麼興趣便沒用心去聽。
車停在寺外的停車場,一行人正待進去,卻見有一輛黑色奔馳駛了出來,導
游告訴我們那是塔爾寺方丈的座駕,據她眉飛色舞的介紹,這方丈是個得道高僧,
還是政協副主席,很有地位,我卻想一個出家之人咋還有這等權貴思想?佛教總
告誡大眾「世上萬物皆空」,可就連這些得道高僧都難以看穿功名利碌,何況是
普通的蒼生?既然出家做和尚,就是要通過自己受苦受難來普渡眾生,這方丈整
天坐著奔馳他修練個屁呀,要說是為了出行方便你用台國產車就夠了,何必浪費
善男信女的供奉去坐奔馳?你塔爾寺真有那錢怎麼就不去施捨給那些窮苦的牧民?
如此一想,對這塔爾寺不免有點不屑了。
往裡走得一陣,便來到了大金瓦殿,導遊介紹這是塔爾寺最主要最古老的建
築,大殿中央的屋頂是用數噸黃金白銀建成的金頂,連簷口的滴水也鍍了金。我
看了看,確實顯得金壁輝煌光彩奪目,只是我總覺得作為佛教勝地似乎不必如此
浪費,要是佛祖見了金銀才會顯靈的話,如此貪財的佛祖又能給信徒們帶來什麼
福音?不要也罷。
步入大殿,迎面便是一座大銀塔,塔上纏裹著各方信眾送來的白色圍巾,也
就是所謂的「哈達」,只可惜要想佛祖如這哈達般純潔那是癡人說夢。塔上一個
小小的盒龕裡,那個宗喀巴大師面帶微笑俯瞰著長跪不起的人們,在我眼中那大
師笑得有點虛偽,且笑容裡似乎帶有譏諷的意味,好像是在譏笑信眾們竟會如此
敬仰他這座什麼也帶不來的泥菩薩。
走出大金瓦殿,我們參觀了小金瓦殿、大經堂以及其他難以記住的殿堂,導
游又特地把我們帶到一個專門拜佛的地方,那兒正好有一個女人在虔誠地叩拜著。
那女人穿著藏袍,長長的頭髮結成一根根細長的小辮子,五官端正,身段纖
秀,只是皮膚曬得黑黑的,我心說這女人真是個美人胚子,放在青藏高原上日曬
雨淋,真是浪費了上蒼的恩賜,要是放在江都滋潤幾個月再去當坐台小姐,只怕
會紅遍大半個江都,不過隨即暗罵了自己一頓。
那女人的叩拜方式為我此前所未見過,但見她雙手舉過頭頂,全身直撲下去,
觸地後手掌向前一滑,全身便直挺挺地伏在地上,如此反覆。我一見之下大為好
奇,便按她那方式試了一下,爬起來便覺得喘不過氣,倒引得那女子笑了起來,
她那一笑便露出白白的牙齒,更讓我為之遺憾了。
據導遊介紹,這些善男信女大都是牧民,只要農忙一過,便從家裡帶著一年
的收成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趕往塔爾寺還願,有的在路上都要走幾個月。聽了導
游的話,我很感慨這些藏民的誠心與毅力,儘管那毅力用錯了地方,卻又覺得欺
騙這一片誠心的那些和尚實在該殺,難怪古人都說禿驢沒一個好東西呢,更為這
些藏民的愚昧而悲哀,他們總希望通過他們的虔誠來求得佛祖保佑,其實佛祖都
忙於收金拾銀去了,哪有那份閒心去照顧他們?求人都不如求己,何況去求那個
誰知道是什麼鳥玩藝的佛祖?看看那個所謂的活佛達賴,咱們中央政府不准他回
來他就只能乾著急,他還得整天像個乞丐般求那愛管閒事的霉國幫忙,講究實際
的霉國見了這等只知道花錢卻總不顯靈的無用的活佛,當然是愛理不理的了。嘿
嘿,自身難保,還想保佑信眾?見他娘的鬼了。
出得塔爾寺,看著塔爾寺那浪費無數錢財壘起來的無用的建築,我心說這鬼
地方作為文物保存尚可,但若太把它當回事了,只會愚弄更多的民眾。但願通過
西部大開發,藏民生活好了後思想上也能與時俱進,要是哪天這寺廟斷了香火只
靠政府撥款維持,那才是藏民真正的福音呢。
一0七、
週日安排的仍是遊玩,遊玩的地方是黃河上游的龍羊峽水電站。
龍羊峽離西寧大約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出西寧不遠,間或還能看見一群綿羊
在已被沙化的薄薄的草地上吃草,再往外走,沿途便荒無人煙了,正無聊間,車
兩旁已是一片大沙漠,我們這些人從未到過沙漠,一時間驚喜不已,非要停車看
看。
赤腳站在沙漠裡一眼望去,除偶爾有隆起的不知名的植物,全是起伏的沙的
海洋,四處一片寂靜,我們正要驚歎大自然的力量,司機老李卻說這兒的沙漠根
本不算回事,他開車去海西州路上幾百里路全是沙漠戈壁沿途見不到人影,那才
叫大沙漠呢,至於塔克拉瑪干大沙漠那就更不用說了。
聽了老李的話,想起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傳說,還有那個彭家木腦子發熱不自
量力獨闖沙漠結果屍骨無存,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沙漠確實震撼人心,可要是到
處都是震撼人心的沙漠,我們人類只怕就要成為瀕臨滅絕的動物了。
在沙漠裡打鬧了一陣,上車後再往下行,一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沙地或是灰蒙
蒙的山包,麵包車上上下下也不知經過了多少類似的單調而無聊的景色,一個個
正昏昏欲睡,老李告訴我們馬上就要進入龍羊峽電站區了,我們一個個又如冬眠
的蟲子迎來了春風般活躍起來。
汽車爬上一個山包,再往下就要駛入龍羊峽了。遠遠望去,一塊寬闊平坦的
盆地裡,一片綠茵茵的湖水在灰色的群山腳下格外顯眼,剛剛習慣了黃色的眼睛
突然見了那片綠色,竟還有點難以置信:黃河上游的水竟是綠色的?
車子進入庫區,迎面只見一個高大的石碑,上書三個氣勢恢宏的大字「龍羊
峽」,走過石碑就標誌著我們已踏入龍羊峽了。
龍羊峽是黃河進入峽谷區的第一峽口,一座雄偉的水庫大壩就在峽口攔腰鎖
住了黃河,於是在青藏高原這一片峽谷上平地而起一座中國最大的人工水庫,看
到這高原上的水庫便想起偉人詩中所言的「高峽出平湖」,其實葛洲壩乃至三峽
水庫都不能體現高峽平湖的美妙境界,唯有這龍羊峽水庫才能真正道出高峽中平
地壘起大湖給人帶來的震撼。
站在大壩上向庫區極目望去,蒼穹之下,黃土之邊(到處灰濛濛的,似乎又
不能稱之為黃土),但見水闊連天、碧波映日,令人心曠神怡。遠處的湖面還有
幾艘漁船,有漁民在那兒忙著捕魚。湖上偶爾竟有鳥類上下翻飛,一會兒盤旋高
空,一會兒在水中覓食,據同行的司機老李介紹,那些鳥兒有的是海鷗(似叫河
鷗更貼切點),有的是鸕鹚或是赤馬鴨,寂靜的湖水中有了這些鳥類,隱隱有一
絲世外仙境之惑。遺憾的是,庫區除了水庫裡這一窪清水和居民區零星的樹木外,
其他地方幾乎是光禿禿一片,山頂上似有一層稀薄的綠色,可展露出來的主要還
是一片灰濛濛的沙土顏色,如此便只有綠水沒有青山,只有蒼穹沒有碧野,較之
江南湖邊的綠樹蔥瓏春色蕩漾總是差了一層說不出的味道,當然這種景色也還能
體現一種美,只不過那是一種無奈的殘缺之美,這種美看上去還有點淒涼的感覺。
真不明白,有這麼一大片湖水,附近光禿禿的山上怎麼就不能種些樹木?怎麼就
沒人管這些事?總是處於一片光禿禿的山下,青海的風沙又多,只怕過得幾年便
再也難見今日的碧波蕩漾了。
從峽口的護欄往下看,但見峭壁陡立,兩岸距離僅有二三十米,清清的黃河
水從百米下的閘口噴出,猶如脫韁的野馬奔騰咆哮而下,更像一條束縛已久的綠
龍,一旦逃離,便在峰崖陡壁間橫衝直撞,硬生生地在高山中衝撞出一道道峽谷,
那綠龍躍進遠處峽谷,融入那一片黃土裡便再也看不見了。當初的龍羊峽只怕全
都是這種景觀,在這荒無人煙之處壘起如此雄壯的大壩,我們人類還真是不簡單,
由此想起昨天在塔爾寺誠心朝拜的藏民,藏民們對佛可是夠誠心的了,可拜佛拜
了那麼多年,佛能在黃河上的大峽谷中憑空賜給信眾如此雄偉的大壩嗎?看來別
的都不可信,可信的還是人類自己啊。
游完大壩,我們去龍羊鎮吃午飯,一路上到處是空蕩蕩的商店、居民區、廠
房,據司機老李介紹,在龍羊峽建設的鼎盛時期,龍羊鎮的人口曾達到十多萬,
有段時間這裡還是周圍幾百里的中心,學校、醫院、商店、餐飲各種設施一應俱
全。工程完工後,施工單位撤出了龍羊峽,只留下建設單位的部分管理人員,而
這些管理人員的家大都安置在西寧,現在該鎮僅有不足一千的常住人口,大量房
屋空置,與幾年前判若兩地。
聽說龍羊峽庫區還有很多農牧民居住在生活極不方便的山頂上,我說反正這
些房子也沒用,為什麼不把這些人安置在龍羊鎮?那樣既解決了農牧民的居住問
題,也能使龍羊鎮看起來更像個城鎮。老李一聽我的話笑了,他說陳科長(鄧處
長給青海分行介紹我們時都冠了「科長」的稱謂)要是你管這事就好了,現在的
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農牧民住好住壞關他們什麼事?這兒閒置也就閒置了,
反正是國家的財產。
儘管有點心痛,不過一想到我現在連自己的事都管不了竟還想管別人的事,
倒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午餐吃的是羊肉和水庫產的什麼虹鱒魚沼公魚,儘管不太合口味,不過能吃
上這裡的特產,心裡倒是很滿足了,還與老李一起喝了瓶青稞酒。
酒後精神煥發,待車開到高地,幾個人要下車照個遠景,我趁著酒興與四位
女士各來了張合影,與李靜照相時還突然摟住她的粗腰,儘管感覺不很銷魂,可
畢竟聊勝於無。
上車前我最後看了一眼龍羊峽,這時便覺得那一片場景很像是一個魁梧大漢
抱著個纖弱女子,卻又想要是打籃球的姚明摟著個女子體操運動員,不知會不會
有這種美感?上車後將這疑惑說與幾位女士聽,結果招致一片「色狼」的痛罵。
一0八、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直屬支行檢查,不過沒查出特別出格的問題,比我們江
都分行差遠了,看來還是西寧不發達的經濟水平限制了直屬支行領導們賊心的膨
脹。
其間曾想去那巨胸老闆娘的髮廊再體味一番,考慮到人生地疏出了問題回去
不好看,還是強忍著沒去,當然吳少球去過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每天三個電話一個不漏,聽兒子講學校裡的趣事,聽阿瓊訴說兒子越來越不
聽話,聽陳紅充滿風情的思念,聽趙燕霞的嬌嗔聲和哭泣聲,身在千里之外竟覺
得更為溫馨更為浪漫。
檢查組的男男女女都已混得很熟了,每日工作之餘或一起玩玩撲克,或一起
逛逛街,或一起跳跳舞,倒也不乏樂趣。我與李靜最先認識,她又與我同年同月
只是比我大了兩天,兩人的關係便比其他人都近,她已改稱我為「小老弟」,我
私下裡也開始戲稱她「老姐」了。
待將直屬支行審計完畢不知不覺就到了月底,審計結案前鄭行長聽說我們還
沒去青海湖看看,非要安排我們去一趟,說不到青海湖就等於沒到青海。鄧處長
去過青海湖,可考慮到我們都沒去過,他也就沒好反對。
一大早吃了早餐上車,路上仍是人煙稀少,那車就開得飛快,司機老李已與
我們都混熟了,現在已能很隨意地顯出西北人的豪爽,他邊開車邊給我們一行介
紹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特有的民間笑話,再加上眾女士嘰嘰喳喳的嘈音和誇張的
笑聲,本該寂寞的路程便顯得熱鬧非凡。
沿途仍然是已經嚴重荒漠化的草地和不長樹木的光禿禿大小不一的山,草地
上偶爾會有牧民留下的歇宿痕跡,當然也不時會看見成群的牛羊在找吃的。問老
李這兒已經沒有什麼草了那些牛羊又吃什麼?老李回說牛羊現在吃的都是草根,
越吃草根越不長草,所以現在草原的沙化非常嚴重。再問他為什麼政府不限制放
牧?老李笑說不讓牧民們放牧他們怎麼生活?
說笑間就到了日月山口,這個季節的日月山上竟有大片的積雪,令我們這些
南方來的男女歡呼雀躍不已。那雪沒有結冰,我們得以順利爬上山頂,再望望來
路,這才發現我們一直在往高處走呢。山頂有一個亭子,老李說這日月山口是當
初文成公主進藏時的歇息之地,山上這亭子就是她停留著回望長安的地方。走進
亭子,覺得這亭子不大,也不顯得豪華,就如南方公園裡普遍存在的那種亭子,
很難相信文成公主會在這裡留宿,卻又想莫非文成公主當時內急了又不好意思說,
只得以歇駕的名義讓自己放鬆了一下?畢竟公主也是人,也需要大小便,就如現
在常說的「書記也是人,也喜歡美女」一樣。只可惜斗轉星移,在這日月山上再
也聞不到文成公主的絲毫氣息,只能感受一下從長安遠行而來的公主面對綿綿不
斷的群山時那落寞的心情。
從日月山口往西大都是平坦之地,當然那是高山下的平坦。車過處不少地方
還是有些綠色,畢竟是草原嘛,偶爾還能看到遠處一片片金黃色,那金黃色的花
在落寞的群山之下格外顯眼也格外艷麗,老李告訴我們那是青海湖附近的農民開
懇荒地種上的油菜花,倒讓我們驚異這高原之上竟還能種油菜。
再走得一陣便到了青海湖,老李將車停在湖邊,我們下車後便直撲青海湖,
卻發現青海湖不同於在龍羊峽水庫所見的那種綠色,這兒的水是藍色的,是一片
深深的藍色,是閃著柔和的光茫的藍色,一眼望去,遠處也是一片藍色,只是分
不清那到底是天的藍還是湖的藍。湖邊是廣袤平坦、蒼茫無際的草原,而煙波浩
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就像是一座翡翠玉盤鑲嵌在四周的高山草原之間,藍天、
白雲、高山、湖水、草原相映成趣,那麼的融洽,那麼的和諧,真是難得一見的
壯麗景色。我們面對著青海湖大叫幾聲,那叫聲落入湖水中便沒了回音,留給我
們的仍只是那一片天水兩茫茫的蔚藍,這時我突然體會到了陶淵明「采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的意境:在一片塵土黃沙中正張皇失措,忽然見到這一片藍色,與
陶先生所描寫的場景不正是殊途同歸嗎?
只可惜四周的草原仍是沙中一片薄薄的草皮,全沒有小時學過的那首古詩說
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醉人風情,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只是「天蒼蒼野茫茫」的
無奈,不免給人美中不足之感。
上車後在相似的風景中再行得一段時間,我們終於到了青海湖西邊有名的鳥
島。鳥島其實是與湖岸相連的一個半島,這時已是秋高時節,島上除了偶爾有幾
隻鳥飛來飛去,其他的就只剩一片沙石,還有在這個季節一無用處的觀鳥台,全
沒有想像中的眾鳥高飛爭奇鬥艷的風光。
據老李介紹,鳥島在二十多年前還是完全孤立於湖中的名副其實的島,也不
被人們所熟知。後來土地沙化越來越嚴重,慢慢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三面臨水的半
島。這時候已是秋高天寒,大部分鳥類都到南方越冬去了,只有等到四五月份時
這裡才會重新熱鬧,幾十種各式各樣的鳥兒到時候又飛回來在此棲息,那時若來
這兒,成千上萬隻鳥就會盤旋在頭上,有的拉屎,有的俯衝,一不小心就會搞得
渾身鳥糞,如果有興趣,在沙地上隨便一翻還能翻出不少鳥蛋呢。聽他這樣一說,
不由得有些神往,竟有些抱怨總行為何不在四五月份派我們來這兒搞審計,不過
一想到四五月份來這兒可能我就沒機會了,只得作罷。
離開鳥島往回返的路上經過一個小鎮,老李把我們帶到一個小飯店,說是要
請我們吃青海湖的特產湟魚。他解釋說湟魚是青海湖特有的魚種,近年來,由於
生態惡化加上人們大量捕食,湟魚資源正面臨枯竭,當地政府因此下令禁捕,如
果不是很熟的人,飯店都不敢弄湟魚給你吃。
其實湟魚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倒有點紅燒鱸魚的味道,當然畢竟是當
地特產,吃進去的感覺還是不大一樣,只是我們成為了加速青海湖唯一水生物滅
絕的幫兇,不免有點慚愧。
就著湟魚,我又與老李共享了一瓶青稞酒,喝酒時我問老李能喝多少,他說
現在年紀大了只能喝一斤半左右(他不到五十),倒嚇了我一跳:十幾年前他豈
不能喝個兩三斤?看來書上寫的高原上的人能喝酒倒真不是虛談。
離開青海湖我竟沒有在龍羊峽時的那份留戀,也許在青海湖所見的只是上蒼
賜予的自然景色以及人們對這片景色的肆意破壞,而龍羊峽則是人類依靠自己的
力量改造自然創造美景給人類自己造福吧。當然,我更知道在我與青海湖道別時,
我不可能融入這片廣袤的湖水,儘管這片藍色的湖是那麼的博大,那麼的深邃。
第二天在省行交換了審計意見,回到賓館鄧處長又召集我們作了總結,並宣
布到了北京後放假七天,八號再集合去河南,國慶節期間自由活動。
既然國慶節不好回去,我們幾個只好另想辦法。李靜的老公會接她回去,剩
下幾個便在那兒商量在北京後怎麼樣一起逛遍北京城。
青海分行為了感謝我們對他們工作的指導,給我們每人贈送了一對鹿茸血酒、
兩件牛絨衫以及蟲草牛肉乾等特產,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一個個便沒有推辭。
見那牛絨衫穿起來很暖和,我又讓老李帶我去買了七件,爹媽和岳父岳母加上兒
子各一件,陳紅趙燕霞各一件,儘管現在不很流行了,可畢竟我來了一趟得有所
表示。除了陳紅趙燕霞的牛絨衫,其他東西我都通過郵局寄給了阿瓊。待做完這
一切,我鬆了一口氣,卻又長歎了一聲:「唉,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終於要離開西寧了,這天送我們去機場的路上王處長顯得非常興奮,一路上
只聽到他的哈哈大笑聲,看得出那是心裡由衷的舒暢。王處長送我們到安檢口,
待我們通過安檢後,一個個都回頭與王處長道別,王處長笑著揮動雙手,那手勢
就像農村裡趕雞似的,估計王處長心裡正說道:這幫瘟神終於送走了。
一0九、
飛機又到了北京上空,感受了十幾天西寧的蕭瑟,現在再俯瞰北京,竟覺得
北京的秋天也似是春意盎然了。
出了機場,李靜那個很有氣派的老公便露出頭來,這傢伙接過李靜的行李,
又用一臉迷人的微笑跟幾位女士打招呼,幾位女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不約而同
地嘀咕「李靜的老公好帥」,倒讓我臉上掛不住了。我心說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
情色陣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只怕是泡妞的高手,李靜攤上這種老公,臉上風光,
內心只怕寂苦難奈呢,有什麼好羨慕的?當然我也只能嫉妒一下了,誰叫人家比
我長得帥又在政府部門掌握實權呢?
李靜的老公這次帶的車仍是那倭寇產的「佳美」,只是這次他竟屈尊親自做
了司機,看來這傢伙當了個局長倒挺體恤下屬的,寧肯自己親自開車勞累點也要
讓司機過個安穩的節日,政府機關這類領導還有不少,那些給他們提供服務的司
機們真是有福氣啊。
李靜兩口子走後,鄧處長與孫處長將我們送到賓館也急著回家去了,我們南
方來的兩男三女都懶得回家,只好一起商量著安排北京的行程。
考慮到反正可以公款報銷,我與吳少球便各開了個單間。進房後給阿瓊打電
話讓她帶小孩來北京玩,阿瓊說她表妹一號結婚得幫忙,她們局長的老爹生日也
得去一趟,來不了。陳紅十一期間要與李靜任小彬幾個人一起清理帳目,也沒空。
試著給趙燕霞打電話,丫頭一聽就高興了,說她做夢都想上北京看看,當下滿口
答應二號她就來北京陪我。本想讓廖衛東或何其偉的車送她,可又覺得過於張揚
不大好,只得讓她買飛機票後坐民航班車去機場,又仔細給她交代了到機場後該
辦的手續。
既然丫頭要來,我便找了個理由沒再參加他們幾個在北京的統一行動了。
十一這天去天安門廣場看了看,廣場上已是花的海洋,只是人太多了,且都
是成群結隊的,我一個人在那兒越發顯得孤單,無趣之下只好轉到王府井書店逛
了逛,回頭又去了西單購書中心,見了那些服裝方面的書大肆採購一通,順帶著
還給趙玉環買了幾本裁剪方面的書,加上給兒子買的,回賓館時竟提了滿滿兩大
包。考慮到帶著這麼多書去河南不方便,再說趙燕霞明天要來別讓她看出什麼不
對勁的,便找了個郵局將給陳紅買的書先寄了回去。
二號上午十點多趕到機場,飛機晚點一個多小時才到,丫頭提著個大包隨著
人流走到出口東張西望地找尋著我,待我走到她面前,丫頭愣了片刻,她怔怔地
望著我,眼眶邊淚花在轉動,我擔心她馬上就會做出什麼不雅之舉,儘管沒有熟
人,可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子投入一個老男人的懷抱,這場景在大庭廣眾之下總有
點令我難堪,趕忙接過包拉著她出了機場。
一進了賓館的房裡丫頭便撲了過來放聲大哭,邊哭邊訴說著她一個人在那房
裡的冷清孤寂,哭完了又打開提包掏出大包小包江都的小吃,說是怕我在外面口
味不適特地帶給我解饞的,倒讓我驚歎女人怎麼都這般心細。
我拿出給她買的牛絨衫讓她試了試,那衫子配以下身的牛仔褲,更襯出她飽
滿身子誘人的曲線,久旱的身子怎經受得住如此誘惑?當下就控制不住撲上去將
她放倒在床上,待扒光衣褲要往裡沖時她伸手護住那兒:「不行不行,還沒滿一
個月呢。」聽她一說我清醒了一下,只是美色當前憋得難受,便要從後面進,丫
頭很堅決地拒絕了,我說我受不了啊,丫頭讓我躺下,她紅著臉□□□□(此處
刪去六十五字)。
待丫頭漱了口回來,兩人又亂啃了一通方安靜地躺下。
「報表都做好了?」丫頭急匆匆趕北京來,可別誤了正事才好。
「做好了,李經理還表揚我說我辦事效率高呢。哎,昨天劉總對我說要請你
吃飯呢,讓你回去了抽空去我們那兒看看。」
「回去再說吧。哎,你來北京給你姐姐說了沒有?別讓她擔心啊。」
「說了呀,她知道你在北京,有什麼好擔心的。」丫頭的話讓我心驚了一下。
「她知道我在北京?那她肯定會猜到我們的事了。」我這心裡倒有點擔心了。
「她知道了怕什麼。我帶她去那房裡看了,這幾天她天天都住我那兒,我不
能總瞞著她呀,不過你放心,我姐姐又不討厭你,還讓我好好對你呢。」丫頭說
這話時很輕鬆,而且是一臉幸福的神態,我眼前卻浮現出趙玉環那安詳的眼神,
還有那眼神後面的憂慮,一時間竟有了難受的感覺。
此後的幾天陪著丫頭到處逍遙,天安門看升旗、故宮看皇帝寶座及後宮起居
場所、長城看那什麼也擋不住的城牆,這些特定項目當然是必去不可的了,隨後
又帶丫頭去頤和園划船,去園明園憑弔,去北大清華體驗最高學府的莊重。最令
我回味的當然是在石景山遊樂園裡玩過的過山車,既讓丫頭體驗了一番驚險刺激,
又讓我享受到軟玉溫香投懷送抱的愜意,從過山車下來時丫頭已渾身無力,我卻
遺憾地想起上次走得太倉促沒能有機會帶林小君坐坐這驚險玩藝否則便可趁她暈
頭轉向上下其手,隨即想起林小君那可怕的烈性,心中的遺憾便不是很強烈了。
畢竟住在同一層樓,丫頭免不了與吳少球他們碰面,我介紹說是我表妹,吳
少球一笑置之,三位女士竟也並未露出驚訝之態,我心知他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也許他們對這種事都司空見慣了吧。
丫頭的身子尚未復原,晚上兩人在一起脫光了便不能盡興,不過能摟著丫頭
即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她經我兩個月的調教已非當初欲卻還迎的青澀少女,其間
的樂趣不消細表。
在她口中我的身份早已變成了「老公」,她說她那些女同學都叫男朋友「老
公」。儘管心中得意,可聽起來總覺得彆扭,尤其是在那些景點她也高聲叫我
「老公」時更是聽得我耳根發熱,只是丫頭不願改口,我也只得作罷。
也許是曾有過身孕的緣故,丫頭說話的口氣變了很多,也大方了很多,這幾
天對我說了很多次「我愛你」、「我是你的」之類的情話,她這些話我沒太當真,
我知道她對我只是一種依戀的情感,即使真有愛,那種愛也是有時效性的,阿瓊
當初不能說不是真心愛我吧,可結果呢?在這物慾橫流情慾氾濫的年代,連老婆
都不可信了,我還能憑空相信誰?丫頭給我時還是個處女,我也只是在進了她的
身子後才會確信那是真的。
一一0、
十月四號這天下午接到了一個久違的電話。
電話是讀大學時班上的團支部書記老大姐打過來的,她告訴我與老公一起專
門飛到我們那省裡一些著名的景區遊玩了一趟,為了見我這個小弟,她專門把江
都市作為一站,馬上就要到車站了,讓我快快前去接駕。
聽了老大姐的電話,我心裡一陣苦笑,我說大姐你要給我驚喜的心情我知道,
可我出差在北京一時回來不了啊。待問清老大姐的行程後,我把阿瓊的電話告訴
了她,接著又給阿瓊打電話讓阿瓊叫上她哥開車去接老大姐。
老大姐在江都住了兩晚一天,阿瓊她哥開車帶他們遊玩了江都的主要景點,
阿瓊當然全程陪同。返程那天老大姐在省城機場打電話告訴我在江都玩得很開心,
說阿瓊知書達禮兒子活潑可愛,我這小老弟的家庭生活她很滿意。最後談起我的
工作情況,她已聽阿瓊說了一些,她說銀行系統的改革力度可能會加大,按我的
性格,在國企只怕混不出太多名堂了,如果我實在是覺得不開心,可以先去她所
在的證券公司,她現在是那家公司管人事的老總,只要我決定了,給她一個電話
就行。
老大姐的話令我很感動:畢竟同窗四載,同學之間的那份情誼並未隨時間的
流逝而淡薄,反而在經歷過許多事情後更覺珍貴。
丫頭是七號下午離開北京的,送她去首都機場時兩人自然是依依不捨的,不
消細表。
八號中午檢查組重新集合,下午便直飛鄭州。孫處長另有要事,換了個男性
的林處長,這林處長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小伙子,倒讓我感慨還是在京好做官,
人家一提就是處級幹部,我陳某混了十幾年才好不容易弄個科級呢,處級只怕是
遙遙無期了。
在鄭州機場迎接我們的是省行審計處李處長,他接了我們到賓館住下,晚上
當然是洗塵酒,省行行長親自來賓館迎接我們赴宴,看來這次總行派出的檢查組
權力比以前大了很多,接待規格相應的有所提高,畢竟要是不伺候好檢查組讓檢
查組龍顏不悅現場免掉幾個人行長們的面子上不會好看。
省行行長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也姓李,想起這一路上所見之人中李姓
居多,不由得感歎李姓畢竟是百家姓中排名第四的大姓。
第二天省行舉辦了規模龐大的專場歡迎及匯報會,省行幾個正副行長及各部
門負責人外加鄭州市幾位支行的行長出席會議。李行長親自匯報,無非是先說說
財務及信貸方面的數據,再抱怨現在基層工作的難度,聽來乏味,幸好那會議室
的服務員很正點,穿一身套裙,長得白白淨淨又很挺豐滿,特別是她在走來走去
添茶時胸部便一顫一顫,臀部扭動時更是撐出那裡的圓鼓,很容易引起色男們無
邊的遐想,對比在西寧所見,真是天壤之別。我光顧著欣賞她,行長處長們說了
些什麼倒沒注意去聽了,反正多半都是假話聽了也白聽。
首先接受審計的當然是省行機關了。我們在省行翻了幾天報表,看了看相關
的檔案,大小問題也弄了一些,不過省行畢竟是管理部門,很出格的問題倒是不
多,於是第一個星期的審計工作就很輕鬆地結束了。
這期間劉瑩給我打了個電話,先是問侯了一陣,又說了些分行的動態,她告
訴我省行的減員政策已經下來了,主要是買斷,不過還沒人報名。儘管劉瑩沒說
什麼情意綿綿的話,可她能想到打個電話問侯我,卻也讓我感動了好久。
週末在黃河遊覽區看了看,除了感受一下黃河水在這兒與在龍羊峽截然不同
的顏色,其他便沒有什麼令人振奮的東西,無際無涯浩浩蕩蕩洶湧磅礡一洩千里
之類的詞語在這段黃河上竟無法安置,太白先生描述的「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
到海不復回」的意境也沒能很好地感受到,印象最深的只是這兒的黃河寬大的河
床以及河床中間那條比江都蝶水河還要狹窄的水道,至於遊覽區那些人工刻意修
建的所謂「景觀」就引不起我的興致了,不過畢竟人多,與幾位女士開開玩笑打
打鬧鬧的,倒也不無樂趣。
到鄭州後便發現吳少球與江蘇來的曹玲之間似乎有點不對勁,週日晚上我陪
鄧處長逛街回來進房時正好碰到曹玲還在我們房間裡,床上似乎是剛經歷過一場
大戰後的混亂,我便明白經過北京那幾天吳少球無微不至的關懷曹玲終於芳心大
亂了,這與我無關我也就沒多嘴,只是等曹玲出去後笑話了吳少球一陣並因受了
他精騷味的污染罰他請我吃了宵夜。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3-27 20: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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