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大唐英雄-大漠孤煙 01-07 + 續篇—長安片月 01-14完 作者:獨孤難  
 
z916813824
中級會員
Rank: 2



UID 222590
精華 0
積分 12
帖子 23
閱讀權限 10
註冊 2014-4-2
狀態 離線
大唐英雄-大漠孤煙 01-07 + 續篇—長安片月 01-14完 作者:獨孤難

大唐英雄-大漠孤煙 作者:獨孤難


  (一)

  這一仗打了五天了,我們越來越不樂觀,看來敵軍並沒有像以前的敵人那樣
對我們的突然出現驚惶失措,我們被迫和數量多出我們兩萬的敵人打起了陣地戰
。好在我們的弓弩隊總能給敵人以很大的殺傷,他們今夜就在我們胡狼營的邊上
宿營,大家都太累了。

  來到西域已經近兩年了,和很多到這裡來的世家子弟一樣,我也想早日立功
好回到長安。有人說我們是來鍍金的,也許吧,可我又和他們不同,獨孤家已經
沒落了,我並不知道我回去又能得到什麼。

  我甚至想就留在西域吧,在安西都護府裡謀一個職位對我來說應該不難。清
剿響馬的戰鬥中我立過功,再說我原本就是個讀書人。可是我那年青的妻子呢,
嫣然她能受得了西域大漠的生活嗎?

  出征前我的姑母為了給獨孤家留後,讓我們結婚,七天後我就走了,後來的
通信說嫣然並沒有懷上孩子。這也好,必竟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我能在
她的身邊。想到嫣然我感到渾身不自在,我好想將她抱在懷裡……

  帳裡的十個人有八個在打呼嚕,除了我和大政,大政是個老兵,已經四十歲
了,參加過和吐蕃的戰爭,征討過小勃律。雖然他是我的部下,可是很多臨敵的
經驗我卻是跟他學的,我這一隊的百名騎兵平日裡也是他訓練的。但是他仍然很
聽我的話,也許是從我來的第一天起,也許是從那一次在我的部署下以我們一個
百騎隊全殲三百個響馬子以後。總之他對我很服從,和我一起來軍中效力的世家
子弟很少有我這樣的待遇。想著這些,我終於睡著了。

  叫喊聲!是從弓弩隊那邊傳來的。我和大政幾乎同時從地上彈了起來,刀已
在手。趙烈的動作也很快,爬起來就要去掀門簾卻被大政一把拉住,我已經用刀
劃開了帳後的皮革,一個翻身滾了出去。

  營內有幾個身影,都是哨兵,看得出他們很驚慌,忙著去敲警鐘。還好,我
們營地裡還沒有敵人,可是,弓弩隊那邊已經火光沖天了……

  弟兄們相繼鑽了出來,大政把我的弓和箭斛扔給我:「敵軍怎麼會出現在我
們後方?」

  我來不及考慮這個,我要對我這一百個騎兵,不!是九十四個騎兵的生命負
責,已經死了六個弟兄了,今晚的情況擺明了我們被突襲,一個不小心就會全軍
覆滅。

  「大政,整隊上馬,警戒營地!」

  「得令!」

  全營,也許是全軍,可能我們隊的反應是最快的,當哨兵開始敲警鐘的時候
九十四名騎兵已經上馬列隊了,我剛想去向胡狼營的長官安信報告。

  敵人就到了跟前,弓弩隊的營地和我們之間沒有木柵,敵人的五百個騎兵舉
著火把轉眼就到了跟前。

  「放箭!」我一聲大吼。

  我的右一隊和一些哨兵向敵人射出了第一排箭。我的右一隊在整個安西都護
府的射箭榜中列第二,所以頃刻之間就有幾十名敵軍中箭落馬。

  這時斥候宋明長大喊:「大人,是葛羅祿人!」

  什麼?葛羅祿人,盟友?可是他們卻攻擊了弓弩隊,又來……明白了,他們
反唐了,投向了大食。

  我反應了過來,「李子義,去大帥營帳直接向高將軍報告葛羅祿叛變。」

  「得令!」

  越級報告是因為敵軍已經很近了,向本部長官報告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並
且這時候也來不及射第二波箭了,「刀出鞘!弟兄們跟我殺……」

  **********************************************************************

  這可真的是我的原創,唐安西節度使高仙芝與阿拉伯帝國的交戰失利,是我
這篇故事的開頭背景,陸續的想往下寫到安史之亂。

  當然了情色也是不能少的,不過一上來總要把故事的背景人物先帶出來。獨
孤難作為唐朝安西都護府的一名軍官,會有一些什麼樣的遭遇呢?





  (二)

  天寶十年,高仙芝征石國,遇大食軍,戰五日。葛羅祿兵變,仙芝大敗。

  我們胡狼營幾乎擋住了葛羅祿軍,我的刀已經是紅色的,原本鮮紅的戰袍變
的暗黑,葛羅祿人襲擊弓弩隊得手後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軍的反應會如此之快立刻
就有軍隊應戰。

  如果其他部隊能夠動作再快些,如果大食軍來的再晚些,我後來甚至想如果
葛羅祿人一開始攻擊的不是弓弩隊而是我們胡狼營,我們就可以拖住他們,讓弓
弩隊去擋住大食軍。

  然而這一切的如果都沒有出現,敵人一定謀劃好了,選擇了正確的時間,正
確的地點,攻擊了正確的對手……

  大食軍從我們身後殺了過來,顯然我們的正面防線被突破了。後來敵我之間
的廝殺變成了混亂,一下子敵人就消失了,我們的潰兵擁了上來,擠的部隊亂七
八糟。

  我們只知道跟著人流跑,右一隊仍然緊緊的跟著我,但是周圍的人已經不是
胡狼營的弟兄了。我們隊緊密的配合是件好事,即使在剛才那樣的廝殺中也只損
失了八個弟兄。如果能逃出去可能我們將是今天損失最小的部隊了,但這同樣也
是一件壞事,因為我們尚算完整。結果我被人喊住了。

  「獨孤難!」

  「在!」我下意識的回答。

  如果有時間考慮,我會裝作沒有聽到讓我的洪駒再跑快些逃出去。可我是個
軍人,服從命令已經成了習慣。

  喊我的人是段秀石將軍,他命令我在一處胡楊林前擋住敵軍。身後有幾萬追
兵,卻讓我這八十六個騎兵來擋住敵人,真是笑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們五
萬軍隊當晚只有三千人跑了出來段秀石已經找不出部隊來斷後了。

  我很奇怪我們能堅持到天亮,我更奇怪的是:一直到天亮我們還沒有看見敵
人。天亮了我們可以走了,可就在這時敵軍出現了,一隊驃悍的騎兵,約有三百
人,黑衣黑頭巾,和黑色的戰馬。

  如果是和平時期我會認為這是一個儀仗隊,尤其是他們的馬,大食的寶馬良
駒是我們比不了的,好在我們安西軍的馬是全國最好的,可是一夜廝殺後,我們
就是現在跑也跑不過他們。

  這隊騎兵衣著光鮮應該是後備部隊,並沒有經過昨夜的廝殺,但從他們的騎
術來看肯定是精銳中的精銳,弟兄們都很緊張,打不過,又跑不過能怎麼辦?這
個問題我已經思考了一夜了。

  「大政、李子義、各帶四十人向東分兩個方向走,要快。阿始那,你和他們
幾個跟著我。」

  李子義問:「大人你呢?」

  我不容他多問:「按我說的辦!」

  大政想要開口,時間卻已經沒有了,敵人離樹林很近了。

  我刷的一下將刀拔出對著他們:「走!」……

  大食人想進入樹林搜索,可是突然一排箭射出,幾名騎手落馬。跟著幾名騎
兵從林中殺出在他們隊前掠過向南飛奔,隨著幾聲弓弦聲,又有幾名大食騎手落
馬。

  大食人已經被激怒了,向我們幾個人追了過來,我們一邊向祖國相反的方向
跑去一邊不斷的射出弓箭,只希望大政他們能回到祖國。

  我不是沒有想過嫣然,可是這種關頭這種任務,我能叫誰去做呢?當我發現
箭斛裡空了的時候,落後的錢麻子被一名大食騎手追上了,大食彎刀的刀鋒從錢
麻子的頸部劃過,他倒下了。

  那個大食人的馬飛快的趕上來對著劉廣又是一刀,他的馬比任何人的都快,
每趕上一人就意味著我們又倒下一人。

  我扔掉弓,抽出馬刀拉了一下韁繩向他靠了過去,刀鋒相撞了,我攪了一下
刀身以免被彎刀劈斷,正當我試圖掉頭再戰一合時,一枝箭穿透了我的胸甲,我
狠狠的被摔在地上,意識有些模糊等著彎刀出現在眼前。

  一個人來到我的身邊,用大食語喊著「不要不要」他把我的頭掂起,是阿始
那。他怕我被殺,回來投降了,那個大食人也下了馬,揭開面紗看了我一眼,對
她的士兵說:「把他帶回去。」

  他媽的,怎麼好像是個女人,大食的軍隊裡有女人?





  (三)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摸索了一下周圍,身上的傷口已經作了處理,沒有大礙
了,胸甲替我分掉了那支箭的大部分力量。而我蓋著的是波斯毛毯,一個人抬起
我的頭給我餵了水,啊!好甜的水,而且是用銀杯。

  我睜開眼,面前是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藍寶石戒指,是
她抓住我的嗎?這是什麼待遇,我懷疑我是不是一個戰俘。

  我又睡了過去,我作了夢,夢見我回到了長安。見到了嫣然,我將她擁在懷
中。

  好光的皮膚,她為什麼掙扎,也許是害羞吧。

  我顧不了這麼多了,我太久沒有了,這種需要給了我無盡的力量。

  我觸到了,那挺拔的山峰、蓓蕾。我去親吻、去吮吸,我感到了她的顫抖,
也許她和我一樣的需要。

  我的下半身讓我感到難受,我在尋找,那能給我帶來快樂的地方。終於,我
進入了,壓迫,卻又溫暖而舒適。

  她唱歌了,但不像嫣然的聲音,甚至不像漢人。不,一定是我離開嫣然太久
了。

  我繼續衝擊著,但感覺到胸口有些隱隱的疼痛。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暴發
出來。我身下的她身體開始收緊,我的背部感覺到了她雙臂了力量。

  更要命的是,臀部她那雙腿帶來的壓迫讓我興奮、興奮……終於我釋放了出
來。

  夢沒有繼續下去,我太累了。

  我又到石國的怛邏斯城,這裡我並不陌生,上次來這裡我們以征服者的身份
進城,這次卻是俘虜。美夢沒有繼續下去,現在我不用懷疑我的身份了,當我醒
來後。

  我被兩個大鬍子大食兵扔進了俘虜營,後來我確定那不是夢,我確實和一個
女人春風一度,這事我沒有和阿史那說,如果讓他知道會怎麼看我,和敵人的女
人?

  這些天來,我們幹活,修清真寺。大食人打敗了我們,但並沒想越過蔥嶺,
他們要在這裡推廣他們的宗教。而我們的軍隊至少兩年內是不可能回來了。

  我沒有干多久的苦力,我碰到了中軍文書杜環,大食人對他很客氣。讓他進
行一些翻譯工作,他說一個人幹不了就找了我去幫忙。於是,我又成為了高級戰
俘。

  抓住我的女人叫薇達,家族曾經在大食很有勢力,後來也沒落了,只剩下了
薇達和他的私人軍隊。

  她在軍中的地位很特別,長期軍旅生涯,使她的行事作風與一般女性不同,
阿拉伯世界的女子長年戴著面紗,不能與男子一起走路,薇達則是通通可以不遵
守,這些都是杜環告訴我的,薇達沒有再來找過我,好像她並不在乎我們的一夜
情,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我和伊斯莉在一起。

  伊斯莉是齊亞德將軍的女奴,她是那麼美麗,那麼高雅。為什麼她是個奴隸
呢?而且是可以個任人凌辱的女奴,她在宴會上跳舞,供人取樂,她的肚皮像波
浪一樣起伏,誘人的身姿讓每個男人為她發狂,以至於曾引得石國的王子達恩在
宴會上就當著眾人,姦污了她。

  同樣她也吸引了我,我終於在一次射箭比賽中贏得了她的渡夜權。





  (四)

  大食人的生活真好玩,出征打仗還帶著鸚鵡、樂隊、歌妓、和活動浴室。對
於我一個戰俘來說只要在比試中勝利了,也可以享受這一切。

  水,興沖沖的由花灑裡狂奔而出,我緩緩的擦拭著伊斯莉滑潤的背脊,她的
肌膚是完美的,圓潤、有光澤。我從後到前、從上到下、由外向內,舔舐她每一
寸肌膚。

  那尖挺豐滿的乳峰,上面已經突起的乳頭,或含、或咬,時緩時促,唾液混
著水滴,佈滿兩半球。她聲音漸起,身體開始不安定的扭動。

  向下,用手指分開濕淋淋的黑森林,挑開肥厚的陰唇,是粉紅色的,鮮嫩欲
滴,陰核已有些腫漲,像一顆紅豆。我含向那小豆豆,明顯感覺到它在我嘴中膨
脹。輕輕的叼起一片發脹的陰唇,拉了拉,鬆開口,看它彈回去。

  一次、兩次,伊斯莉的喘息愈來愈大聲,身子愈來愈軟,整個人完全埋入我
懷裡。只手托著她的背,只手伸入那早已氾濫成災成災的山谷。緩緩抽插,感覺
那裡的不斷痙攣。食指找到裡面的一個隱藏的小高原,小心摩擦。她已經漸無聲
息,在一股洪流衝出後,她「啊」的一聲,徹底癱軟了。

  我用浴巾擦乾彼此,將她抱進房間,挺身上馬,她將雙腿環在我腰上,不斷
挺身配合我的行動,我在她臉上,身上,乳峰上,留下歷歷齒痕。終於,我到達
了高潮,在她又一次高潮後,我將自己的千萬個精蟲噴灑在她那因滿足而失神的
臉上,一絲快意從我心底爬升。

  她的技術真好,即使作為一個以此為職的女人來說也是無可挑剔的。

  「你是大唐人對嗎,你去過長安嗎?」

  她!竟然說的是漢話。

  「你會說漢話?」

  她迷人一笑:「我就是長安人。」

  可是她微黃的頭髮,白皙的皮膚……怎麼會?

  「我是波斯的公主,波斯泥涅師國王是我的祖父,我出生在長安,我父親當
時在長安求皇帝陛下出兵幫助我們復國,他求了陛下八年,陛下也沒有答應。我
們只有回到吐火羅的封地裡去了。可是兩年後大食人又來了,我的家人都死了。
我……」

  「別說了。」我將她擁在懷中,我可以想像她十歲以來的遭遇,一個公主淪
落為一個女奴。

  「你要回去的,對不對?你要回長安的,帶上我吧。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長安多好啊,那裡也是我的家,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你不知道,將軍要把我
給葛邏祿的可汗,他太可怕了。就在前幾天他……他在我身上亂咬,我不敢喊,
喊他就打我,他…喜歡拔陰毛,一根一根的拔,痛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他讓我趴
在桌子上,我以為他要從後面來,可他卻插到我另一個地方去,那裡怎麼可以?
很痛的。我咬牙挺著,他『哼哼嘰嘰』的,我後面痛,可是他做完了,還讓我給
他舔乾淨……」

  「別說了,別說了!你聽我說。」我用力的捏住她的雙臂搖晃著她讓她鎮靜
下來,「伊斯莉,我喜歡你。可我也是個囚犯。」

  她的眼神好像一下失去了生命,整個人呆滯的緩緩站起來離開了,甚至沒有
穿上衣服,只是將它們遮在胸前。

  那一刻,我是那麼心痛,一個女人需要我的幫助而我卻無能為力。離開,是
的我會離開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會回到長安。可是帶上她,行嗎?一定行,
我不能讓她繼續受苦了,尤其是不能受突利那個雜種的侮辱。就是他帶領葛邏祿
人叛變的。但是這需要時間準備,我還不能讓伊斯莉知道我的計劃。





  (五)

  伊斯莉離開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這為勝利者準備的地方了。我掀開門簾
準備回到我和杜環的房間,並作好了被他嘲笑的準備。

  有人在盯著我,是的,我感覺的到。轉身,我與那射向我的目光相遇了。黑
暗的影子中有一個人,我無法看清。但是有一個感覺,是她,薇達。她發現我注
意到了她,就快步離開了。看來,她並沒有忘掉我。

  杜環這些天迷上了大食人的一種遊戲,在八八六十四個黑白格子中擺弄著一
些兵、馬、車的棋子,據說是大食人從天竺學來的。空閒的時候,他會帶著我一
起玩,說實話這東西挺好玩的,可是我現在沒有心情。我不像杜環一樣,樂不思
唐,我要回家。

  「你到是走棋啊!」

  正當杜環催促我的時候,薇達那健美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陪我練刀。」

  我不能拒絕,雖然是高級的,我還是囚犯。

  ……我的手腕,疼!薇達像瘋了一樣的揮刀,大食人的刀術我們領教過。他
們舞刀的姿勢說不上很好看,但無論如何總能讓身體保持住平衡,像是一個不倒
翁。剛才我沒有盡全力,結果手腕中招了,還好是木刀。

  我發力了,結果薇達的刀飛了出去……人撲了上來。她用拳打我,用指甲抓
我,用頭撞我。我們的比刀變成了相樸。

  終於,我將她壓在了身下,控住了她的四肢。

  她叫,想咬我,失敗了。

  我咬她,成功了。

  後來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咬誰了……

  我的嘴裡都是血,我又讓這血留在薇達的脖子上、乳房上、小腹上……

  我又找回了夢中的感覺,她的身軀是那麼的健美,富有力量,加上我們的鮮
血,給我一種狂野的刺激,那種衝動是嫣然和伊斯莉都無法給我的。

  我吼叫著,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像和我交戰一般,用力地勒緊我。

  肌肉、汗水、體液和鮮血。

  我彷彿回到了戰場,為了生存,我要戰鬥、戰鬥……

  敵人在我面前倒了下去,目光卻在一瞬間是那麼的溫柔。

  我的勝利換來天地間快感的暴發,之後,卻對我的敵人湧起那麼強的憐愛。

  我們相擁著,等待身體的冷卻,可是身體並沒有冷卻,又再次熱了起來……

  接下來的許多天,我們是如此貪婪的享受著對方,在軍營裡,和一個戰俘作
愛,薇達把這一切都拋在了腦後,她要讓自己快樂,讓生命中充滿陽光。

  可是,我呢?

  和薇達在一起我確實很快樂,但我沒有忘記我是唐人,長安還有我那年青的
妻子,突利的懷中還有那等待我去拯救的伊斯莉。

  我要準備逃走,馬、水、食物還有武器,這些現在我一樣都沒有,可是要離
開,這些都是不能少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離開怛邏斯城。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戰役結束已經一個月了,大食的軍隊不可能再呆上一
個月,可能只有十五天甚至十天,他們的休整就要結束了,我們就會被帶往巴格
達。我沒有忘記伊斯莉,我偷著去找過她幾次,但沒有告訴她我的計劃。

  我們一步步的解決所有的問題,杜環為我收集了足夠的水囊、肉乾、乳酪,
阿史那從石國人那裡弄來了弓箭和刀,不是很稱手,但總比沒有的好。更為關鍵
的是馬,直到大食人返回巴格達的前兩天這事才有了眉目,作為高級戰俘,我和
杜環一人得到了一匹馬。

  杜環決定不走了,只有兩匹馬,他讓我和阿史那先走並帶上伊斯莉,那一刻
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可他只是說他在那裡並不吃苦,可是伊斯莉不能再留在
那裡了。

  萬事俱備了,我們決定在大食人臨行前的禱告時離開,所有的穆斯林都要禱
告,而我們將身著大食兵的軍服,騙開石國士兵把守的城門。即使大食人發現了
我們逃了,即將回家的他們也顧不上追兩個無足輕重的戰俘了。

  當一切都決定下來的時候,我讓伊斯莉看到了希望,並讓她在第二天晚上的
禱告時一定要留在住處等我。

  一切就看明天了。





  (六)

  這一天過的那麼漫長,我和許多大食人一樣面對著西方,似乎也和他們一樣
想往著明天的旅程,當橘紅的太陽即將沒入西邊的沙漠時,我轉過身來。晚霞映
滿了東方的天空,沙漠也成了紅色的,那裡才是我的方向。

  昨天一夜我激動的沒有睡眠,可是到了緊要的關頭,我卻鎮靜了下來。甚至
於離開帳蓬之前,我還對杜環說他的毯子已經破了一個洞,讓他補一補。就好像
我今晚只是出去過夜一樣。當然,杜環明天是可能再次見到我--身首異處。

  阿史那調教馬匹的功夫我還是沒能學全,兩匹馬靜靜地在他的帶領下從陰影
處走來。我們邁過兩名石國的士兵屍體,去做完出發前最後一件事……

  「伊斯莉、伊斯莉……」當我發現伊斯莉並沒有在房間等我時,我的鎮靜消
失了,汗水從我的每一個毛孔中掙出,我的身體卻像落入了冰窖。

  「大………」阿史那的叫喊,伴隨著刀刃撞擊,和身體落地的聲音從房外傳
來。

  那一刻,我呆了。

  我甚至不想轉身去面對這一切,面對敵人,面對死亡。

  長安……嫣然……伊斯莉……薇達……

  很奇怪我想起了薇達,她可是我逃路上最大的難關,我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追
擊。

  我木然的轉身、拔刀、出門。

  阿史那正掙扎著從地上起來,他的刀脫手落在地上。除了他,只有一個人-
-薇達。

  她站在那裡,面紗在她的下頜處隨風舞動,手中握著她的長刀。

  「薇達,我……」我想說些什麼,想告訴她我很想和她告別,可是我不能。
但我說不出來,她卻開口了。

  「她被突利帶走了,今天早上。他要趕回部落,處置部落裡的親唐長老。只
帶了三十個護衛,但都是好手。」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知道,這些天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要走……走吧。你的刀我留下了,
把我的帶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薇達……」我彷彿一瞬間被一股宏大的曖流包裹,我想再一次擁抱她。卻
被她閃過。

  「別再碰我!你走!不要讓我在看見你」她向我吼叫著,卻沒有忘記最後轉
向清真寺,提醒我禱告即將結束。

  我將薇達的短刀收入懷中,長刀握緊,上馬……

  城門。

  石國的士兵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為扮作大食兵的我們開了門,他們對我們的
恭敬讓我覺的我們大唐很難再重新掌握這裡了,石國人已經完全臣服於大食了。

  出來了,向東北,去追擊突利。我正盤算著時間要在什麼地方向突利下手。
背後的響起來弓弦的聲音。我彎腰、前衝、側滾,在馬腹下躲過這一箭。接著從
城樓上傳來的是大石王子達恩歇斯底里的怪叫:「殺了他們,我不要活的。」他
早就對大食人對待我們如此客氣不滿了。

  我和阿史那向兩匹可憐的馬無情地抽著鞭子。突然我失去了平衡,連人帶馬
摔在了地上。

  剛才的一箭,射中了馬。

  阿史那一下衝過了頭,他回身想救我,敵人卻離我更近。我抽刀做好一戰的
準備。

  奇跡出現了,正要出城追我們的石國士兵一陣騷動,接著從亂轟轟的人影中
衝出一匹無人駕馭的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向了我。是薇達的黑駒。薇達,她
把一切都給了我。

  ……

  經過近一夜的奔馳,天快亮的時候我們休息了一下。阿史那的馬已經累的不
行了,可是黑駒仍然那麼有力。

  「大人,突利走的沒我們快,我估計不用到晚上就能追上他,如果是白天,
現在我們已經追上了。」

  「嗯,他們可能現在又上路了,今晚他們一定會在流沙鎮落腳。我們在這裡
歇會兒,今天晚上追上他動手。

  「晚上可以追上,要動手,我的意思在明日下午,在密特峽谷。」

  阿史那是本地人,我決定聽聽他的意見。

  「流沙鎮太空曠,就幾間房子,他們人多,等他們進去了,就算天黑了,動
起手來也不佔便宜。等到了密特峽谷,我可以做幾個陷阱,再說那裡都是怪石,
人多也用不上。我們慢慢跟著他們走,讓人和馬都歇歇力氣。等到了晚上繞過流
沙鎮,直奔峽谷,設伏等著他們。」

  長年隨著唐軍作戰,已經讓這個突厥漢子掌握了不少兵法要決。我讚許的看
了看阿史那,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照你說的辦。」

  清晨的沙漠中,居然有了一些濕潤。我嚥下了一塊干乳酪,心中默默的念叨
著,伊斯莉,再忍一天,明天,我就讓你重獲自由,也要讓突利明白背叛大唐的
下場。





  (七)

  黃昏時,我們到了流沙鎮。

  突利的隊伍已經進入了小鎮。儘管計劃明天動手,我還是決定先探探對方的
虛實。在一座沙丘背後,我和阿史那休息了一下,等到了天黑。

  趁著夜色,我摸到了最近的一個沙丘,阿史那和馬仍然隱蔽在遠處。關鍵時
刻,要有人接應。敵人並沒有佈置很嚴密的崗哨,但我無法再接近了。前面已經
沒有遮避物,天上又是滿月,更何況對於這些人來說,太近了,就是用鼻子他們
也能發現我。

  我能看見六個人,其他的都在一個院落內。我觀察了一下,沒有什麼新的收
穫。和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馬蹄印一樣,都證明了薇達的話。四十匹馬,三十匹的
蹄印深一些,三十個人。我更想知道的是伊斯莉她是否在裡面,她現在怎樣了,
突利是不是正在虐待她。我懷著一絲僥倖,也許突利他們走累了會放過她。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驅散了我的僥倖,也扯碎了我的
心。

  「啊!不要……不……」

  鞭擊、叫喊、惡吼。

  「臭婆娘,不想活了,狗日的,咬我。真他娘的見了老鬼,前幾天還是好好
的。給我打,打夠了,一個一個輪著上。」

  是她,伊斯莉,那無助的叫喊是她發出的,當她自由的希望被突利無情的打
破時,她反抗了,明知道是徒勞的。

  我狂怒了,緊緊的握著不知什麼東西,牙齒幾乎崩了出來。天哪,我沒有辦
法。我和他們之間隔著牆,牆上是突利的崗哨,他們並沒被那淫褻的一幕吸引。
三百步的距離,頭頂的月光,我任何接近的企圖都會被發現。阿史那說的沒錯,
在這個地方我沒有任何辦法救出伊斯莉。

  她的叫喊聲低了下去,被那些雜種的狂笑淹沒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會
發瘋的。當我準備離開時,發現手中有些濕,是血,一塊風化巖已被我捏碎了。

  阿史那看見我鐵青的臉就明白了,默默的隨我跨上了馬,向東奔去。

  ……

  正午過後,太陽依舊那麼毒辣。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葛羅祿精騎,在這種天氣
下趕路也感到疲憊,更何況他們中的許多人昨晚經歷了一場瘋狂的性宴。

  馬隊保持著隊形,進入峽谷後放慢了速度。前鋒尖兵放緩了韁繩讓馬踱著步
子,通過狹窄處。

  突利仰著脖子將水囊裡的水灌進胃裡,一口、兩口、三口……他的身上濺上
了水,下嚥的最後一口水還帶著血腥味,然後他感到了疼痛,鼻子長了?不!那
是一支箭,插在他鼻子上的箭。

  主帥的倒下讓葛羅祿的士兵感到驚訝,只是驚訝,還來不及驚慌。前方的尖
兵和斷後的騎兵就被鋪天蓋地的滾石砸碎了身體。這時中間的騎手感到了慌張,
下馬去救主帥。

  挽弓,尋找敵人。箭卻無情的穿過他們的身軀,一個、又一個……

  在倒下六個人後他們發現了一個敵人,幾支箭射向敵人,卻是一個空頭盔,
又一個射手卻發現自己的前胸多出了箭頭。

  箭射完了,我的彎刀迎向敵人,他的頭顱從我的眼前掠過,我的眼皮都沒眨
一下,他們對我來說只是一堆血肉,等著我去切碎。最大的困難成了不斷飛濺在
我臉上的血,我要不停把它們抹去,以免影響我的視線。第八個敵人倒下了。我
看到阿史那抱過了伏在馬背上的伊斯莉,她還活著,這就夠了。

  身後一串漸遠的馬蹄讓我轉過身來,突利,他居然還沒有死。

  如果達恩沒有發現我們逃跑,他就不會射死我的馬,如果我的馬還活著,我
就得不到黑駒,如果沒有黑駒也許今天突利就成功的逃掉了。突利如果怨就讓他
去怨達恩吧,我駕馭著黑駒超過了突利,又掉過頭來迎了過去。我要讓他感覺到
死亡的恐懼。

  我們交錯的一剎那,彎刀切過了突利的肌肉、骨骼。我知道,等他落地的時
候,會自腰部斷為兩截。

  流沙鎮的幾戶居民吃驚地看著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和昨夜那個飽受凌虐的女
人回到到了鎮上。方圓百里,只有這兒足夠的水,我要足夠的水,清洗我身上的
血跡,清洗伊斯莉的身體。她說一定要洗乾淨才回到大唐的國土。

  我脫去她的衣服,這曾經多麼美麗的身軀,如今卻讓人想到發生在這上面的
種種惡行。

  沾水的絲綢掠過她的乳房,從乳頭周邊的傷口處滲出了血珠,那是牙咬的傷
痕。傷口很深,這一口幾乎毀掉了這完美的乳房,乳頭幾近分離;而她的背部、
小腹,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血廩子,那應該是被鞭子抽的;我盡可能的輕一些,
她微微的顫抖,忍住疼痛沒有發出聲音。

  大腿上,臀部,滿是乾涸的精斑,陰阜腫的像個饅頭。突利這個狗日的竟然
拔光了她的每一根陰毛,受傷的毛囊處仍然有血絲。

  伊斯莉忍受著疼痛讓我清洗了她的身體,沒有一聲哭叫,夜晚,她倒在我的
懷中問我:「我們就要回家了對麼?」

  「是的伊斯莉,我可愛的公主殿下,我們就要回家了,就要回到大唐的國土
了--那裡有我們的家。」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看色文,學歷史。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4-14 14:03 編輯 ]
2014-4-8 18:25#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z916813824
中級會員
Rank: 2



UID 222590
精華 0
積分 12
帖子 23
閱讀權限 10
註冊 2014-4-2
狀態 離線
長安片月—《大漠孤煙》續篇  作者:獨孤難
2004/02/17發表於羔羊



《大漠孤煙》續篇

  (一)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李學士寫這首詩的時候並不知道長安城內有一個憂怨的少婦整夜未眠的望著
西方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丈夫是個出色的男子,十四歲時就外出遊歷,她也是那時就認識了他。如果
不是獨孤家得罪了李林甫,以他的才幹,想謀官也用不著去前線作戰,用不著讓
她獨守空閨。

  一個女人新婚後就和丈夫分離,一別就是兩年這對誰都是折磨。更何況,前
線的戰事又緊張了起來,聽說大食國向大唐發出了挑戰。不知會不會爆發戰爭,
她的丈夫何日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月光灑在她的肌膚上,她突然有一種衝動,覺得這月光就是他的手,正輕輕
的撫摸著她的肩,她的頸,她想讓這撫摸到達她身體的其他。

  她讓衣滑落在地上,阻隔消失了,月光盡情的享有著潔白的身軀,水嫩的肌
膚。

  她牽引著月光讓這感覺來的更強烈些,從頸向下來到那傲人的雙峰。

  情不自禁的叫喊從她的心房內擠壓而出:「啊……難,快來……」

  月光隨著女人的雙手向下探索,越過光滑如緞的小腹,伸向那幽幽山谷,林
間的山澗,濕潤了。山泉在不斷的刺激下噴湧而出。

  女人隨著山泉的噴發,唱出了那一刻的歡快,更想帶走那綿綿的憂怨。

  ……

  長安的繁華是無與倫比的,東市是嫣然最喜歡的地方,這裡可以買到她喜歡
的四川的蜀錦,南海的珊瑚珠子,只要她想得到的這裡都有,不過她也知道,並
不是什麼東西她都買的起。面前的南詔翡翠手鐲,她就只能看看了,一千錢的價
錢比丈夫半年的軍餉還高。

  嫣然無奈的轉過身卻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一個高大,儀表堂堂的男人。

  「對,對不起。」嫣然的連耳根都紅了。

  「喲,這不是獨孤家的小媳婦嗎?」說話的是個身著男裝的漂亮婦人。

  嫣然仔細端詳了一下不由一驚:「虢國夫人!」

  「難得,難得,小妮子還記得我,上次見還是在……對了,是在我妹子的府
裡,咱們不還行酒令來著,半年不見,越發漂亮了,改天一定要讓張萱給你畫一
張。」

  「夫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長安城裡夫人的美貌是傾城傾國的。」

  「哈……小妮子不但人漂亮,還真會說話。」虢國夫人笑的花枝亂顫,卻又
突然收住了口,原來她發現身邊的男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嫣然。

  「喲,你瞧我,忘介紹一下。這位夫人是獨孤家大公子的夫人,閨名嫣然,
這位是先夫的族兄,當今的大唐第一劍裴旻將軍。」

  虢國夫人的話著實讓嫣然吃驚不小,一是當今的紅人虢國夫人居然會將她記
得那麼清楚,二是這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中年男子竟是與畫聖吳道子、書聖張旭
齊名的劍聖裴旻。

  「獨孤夫人,」裴旻幽雅的一躬,向嫣然打了招呼,他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
嫣然的面龐,乘著鞠躬的勁甚至向嫣然的酥胸前湊了湊。

  「見…見過裴大人,夫人和裴大人請稍便,小女子家中有事,先告辭了。」
嫣然有些暈了,面對裴旻的無禮她不知如何應對,只有快些離開了事。

  「那姐姐也不耽誤你了,有空到我府上玩啊。」

  ……

  待嫣然走遠,虢國夫人回過身酸酸的對著裴旻,「喲,魂兒還在嗎,要不要
我去給你找個法師招魂啊。」

  裴旻倒也不諱言,「這獨孤家裡沒什麼像樣的人了,怎麼娶到這麼個美嬌娘
啊。改天,給我撮合撮合?」

  「那你怎麼謝我啊?」

  「我倒是想以我這七尺之軀謝你,就是怕當今聖上吃我的醋。」

  「去你的……

  夜晚,虢國夫人的府邸內,裴旻正預支著他的報酬。

  虢國夫人媚眼如絲,兩腿緊夾著裴旻的腰,使勁向下用著力。口中不時還伸
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著微張的櫻唇,雙手揉搓著自己雪白的巨乳。

  「好人,快點嘛!用力……你的真好,是不是把我當成她了?」

  「小娼婦,我要插你,干你……」裴旻喘著粗氣大力的抖動著下體……

  「快點,好人……我不行了,哦……啊……要死了,快,快,好好對我,我
會讓你……啊,得到她,快點……啊……」

  一陣猛烈抽送,兩人雙雙達到了高潮!!!





  (二)

  「嫣然,嫣然,虢國夫人的請帖,是請你的,真沒想到啊能得到虢國夫人的
賞識可不容易啊!」姑母興沖沖的拿著一張請帖來找嫣然。

  姑夫卻不緊不慢的也跟了進來,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朝秦暮楚的婦人,
有什麼了不起的。」

  姑母臉一掛,不高興的說:「虢國夫人是什麼人?當今皇姨,皇上對她青睞
有加,那是人家的福份。人家請嫣然,怎麼沒聽說楊相國請你去啊?嫣然,別聽
你姑夫亂說,虢國夫人的晚宴你可一定要去,想想看穿什麼衣服……」

  虢國夫人的請帖的確讓嫣然有些激動,諾大的長安城內能讓她看的起的女子
能有幾個,可能連她的妹妹楊貴妃她也未必心服。如今她能請嫣然赴宴,自己既
不富又不貴。能讓她看上的只有自己的美貌,嫣然不禁有些陶醉。想到那天和虢
國夫人碰面的情形,又讓她面紅心跳,那個裴旻那麼無禮,可是自己並不覺得他
討厭。那是個多麼迷人的成熟男人啊,也難怪長安、洛陽兩京的少女婦人們將它
做為偶像,這事她也沒敢和姑母說……

  第二天傍晚嫣然來到虢國夫人的府邸,她穿上了最美的衣服,這還是他和難
結婚的時候做的,用的是上好的蜀錦。虢國夫人的主席設在對正大門的廳北,兩
旁每邊各設十席,每席可坐十人,當中有男有女,並未分席。

  來客當中也又不少名人,畫師張萱、侍衛詩人韋應物還有一些嫣然一不認識
的貴婦人,裴旻並不在其中,嫣然不禁鬆了口氣。恰在這時,絲竹聲起,一隊禮
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

  伴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虢國夫人款款而出,「哎喲,各位賞光,招呼不周
還望見諒,本來今天還想把李學士請來,誰想著讓皇上給叫進宮去了。八成又讓
他填什麼《清平調》去了,哎呀這些你們懂我可不懂。」說罷一轉身,似眼前一
亮,「嫣然妹子來了,快到姐姐這裡來……」

  嫣然被拉到虢國夫人的身邊坐下,夫人請各人坐下用菜後,兩掌相擊,發出
一聲脆響。

  退到大門兩旁的樂師立時又起勁吹奏起來。

  幾名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歌舞姬,
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載歌載舞。隱見乳浪玉腿,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教人
神為之奪。

  韋應物舉起酒杯道:「為了今晚美麗熱情的女主人,乾杯。」眾人附和著舉
起酒杯一飲而盡,嫣然卻犯愁了,她可是不會喝酒啊。虢國夫人,微微一笑「怎
麼了妹子,不會喝酒啊?這可是波斯的葡萄美酒,不辣的。來……」

  嫣然不再好推辭,只得一飲而盡。入口有些酸澀,但轉舜間就有了甜美的感
覺。

  「妹子,來嘗嘗這個」。虢國夫人用指尖剝開一枚核桃大小的果子,露出晶
瑩剔透的果肉,這也是嫣然所沒有見過的。果肉清涼潤口,鮮美無比。

  「夫人,這是什麼果子啊?」

  「怎麼樣,好吃嗎?這是嶺南的荔枝,我那皇宮裡的妹子喜歡,就叫人從嶺
南八百里加急的送來,這要是放上個幾天可就不好吃了,非得吃新鮮的,來再吃
點。」

  嫣然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也許是那葡萄美酒鬧的,也許是讓這些新奇的東西
吸引了,她感到頭暈,似乎身體已經不聽她的指揮了。宴會仍在進行,那些人在
做什麼嫣然已經不知道了。她只是隱約的感覺有一個人又來到了宴會上向大家道
歉說他來晚了,然後坐到了她的身旁。她晃了晃頭,這個人好像她認識。不就是
裴旻嗎?噢,看來她是喝醉了。她已經睜不開眼了。

  這是哪兒,好柔軟的床,怎麼那麼熱,嫣然想把自己解脫出來,卻是那麼費
勁。這時候有人來幫助她了。手滑入她的羅裳裡,恣意愛撫著裡面那膩滑豐盈的
美腿和小腹,逐寸挑逗著她充滿彈跳力和吹彈得破的嫩膚,任何地方都不遺漏。

  手的主人俯頭看著這釵橫鬢亂、衣衫不整,一對玉腿和半邊酥胸全暴露在空
氣中的美女,嘴角飄出一絲笑意,伏下身去……

  突如其來狂歡和快樂一波又一波衝擊著嫣然,神魂顛倒中,她撫摸和緊抱著
這完美的男性軀體,感受著對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衝擊,一次
又一次攀上靈慾交融的極峰。

  當嫣然清醒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什麼,她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個男人身邊!!!






  (三)

  碎葉城就在眼前了,北庭都護的轄地,長安的李學士的就出生在這裡。我們
離開長安到西域之前我還見到過他。進入大唐的領域,我們終於安全了。

  在怛邏斯我們一敗塗地,人們需要一個安慰來挽回面子,於是我就成了英雄
。當地的鎮守使將我們的事跡上報給北庭都護府和安西都護府。我們被他安頓了
下來。我並沒有急於透露伊斯莉的身份,一切要面見高仙芝將軍的時候再說。我
也知道,一旦伊斯莉恢復她公主的身份,我們的露水情緣可能就到頭了。而在這
之前就讓我們盡情的愛吧。

  ……

  夜靜了下來,翻越蔥嶺的疲勞並沒有沖淡我們的熱情。

  她爬到我的身上,讓我躺著,她挺起身子,抬起屁股緩緩的讓我進入。她的
面容緊縮著,彷彿有一根鐵棒硬塞入體內,等到完全沒入,緊縮的面容化為一種
無法言語的快感,我想此刻的她,需要的是更快速的抽插。

  在她的操控下,一上一下的抽插著她的陰道,我的龜頭撞擊著她的子宮壁,
隨著抽插速度的加快,她的喘息聲及叫聲也愈大,我想她是很性奮的,此刻的她
和我正融入在此歡愉之中而不可自拔。

  而她也即將達到高潮,當我的精液快速噴發入子宮時,她也達到了高潮,她
的高潮使得陰道收縮,把我的龜頭收縮的更緊,隨著精液的噴出,我的肉棒也抖
動著……

  多美好的一次,我倆同時達到高潮,太棒了!

  我只是讓自己的小腹與她的小腹緊緊地貼在一起,讓我們的絨毛緊緊地糾纏
在一起,我們甚至連腳趾都要纏得緊密。她摟著我的脖子,我圍著她的腰,我輕
柔地動著,她沒有附應,連呻吟也沒有,只低低地呢喃。

  這樣的日子以後還有嗎?

  龜(QIU秋)茲,安西都護府衙署。

  愁眉不展的高仙芝終於可以高興一下了,他的言語之中掩飾不住興奮。「哈
哈,後生可畏啊。突利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蛋,早就應該知道背叛我大唐會是什麼
樣的下場。獨孤難!」

  「末將在!」我知道我會得到獎賞了,這是我等待已久的了。

  「從現在起,你就是中軍校尉,賞金百兩。」

  「謝高帥。」我心裡明白,這是高仙芝可以封我的最大的官了,我已經連升
五級了,再大就要兵部的批復了。

  「我已經接到聖旨,要我回朝面聖,你收拾一下,帶上你原先的部屬,作為
護隊下月初二我們啟程回京。波斯的公主也要好生保護,帶她去見皇上。」

  回京?我可以回去了,長安城!我的心要跳出來了,高仙芝原本回長安可能
要獲罪,可是我出現,更重要的是突利的人頭和波斯公主的出現,讓他可以在皇
上面前找回平衡。所以他一定要帶上我,帶上這個「英雄」,我的功勞就是他的
功勞。

  封常清瞇著他那一大一小的眼在一旁附和著,怛邏斯之戰他和他的部隊都沒
有出征,留守安西。他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高仙芝回京面聖,吉凶未卜,原北
庭節度使升調安西節度使,而封常清這個原來高仙芝的親兵不日將出任北庭節度
使。

  當我向我的兄弟們宣佈要回長安的時候,他們的歡呼幾乎可以震垮長安的城
樓。連阿史那這樣的胡人也不例外,即使長安沒有他們的家,能夠親眼看看大唐
的國都,那個舉世無雙的大城市也足以讓他們幾天興奮的睡不著覺。

  大家一杯杯的灌著酒,可是我卻看到大政默默無語的縮在一旁,自斟自飲。

  「大政,怎麼了。你不想回家嗎?我知道你是山西人,到了長安我想辦法給
你一個月的假,你可以回家看看。」

  大政有些醉了,苦笑一聲說:「大人,我當了二十年的兵了。在家成親第二
年出來當兵的,本來只要兩年我就可以回家的,可是你知道嗎。兩年後我回家,
竟然發現……發現……我……我老婆大著肚子。我什麼都沒說……沒說。我居然
晚上還操了她,我忍不住,兩年了……我憋的慌。」

  他又灌了一口酒,「我他媽是個什麼東西,第二天我就走了,到西域來了…
十八年,我十八年沒回家了。我老婆居然還一直給我寫信,看--上個月的,說要
給女兒找婆家,哈……誰的女兒啊?」

  我一陣發冷,這種事軍營裡常常聽說,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離我這麼近。我最
親近的大政也有這種遭遇。「那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去給上面說一聲,讓你留在
這裡。你現在是百騎長了,在這裡再找個媳婦。你不是常說高昌女子漂亮嗎?」


  「不必了,我回去。一頂綠帽壓不死人,老婆在家也有她的難處,她這些年
還掛念著我,給我老母送了終,我回家去給女兒找婆家……」大政的回答出人意
料,我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是他的家事,我無能為力。我要回家了,就要見到我那可愛的妻子--嫣然
了。





  (四)

  喧鬧了一天的長安城安靜了下來,人們忙完了白天的工作,又開始了夜間的
工作。對虢國夫人楊怡來說,白天的生活就遠沒有夜間的生活有趣,對她來說床
的另一種意義要大的多。她讓那個男人撲上了她的床,像一團燃燒著的大火一樣
把她壓下。

  她在暈眩中,只感一根燃燒了的火棒,直直地插進她的心坎,又粗又大,又
痛又滿足。好像世界上的幸福,完全集中在這根火棒中。

  她粉臉兒已扭曲得不成人形了,美目緊閉、小嘴兒哆嗦……她感覺到全身在
融化,舒服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只知道拚命地挺著屁股,愈挺愈高,嬌軀差不多
弓起來。

  終於一切恢復了平靜。

  「你老實交待,最近是不是常去找那個小妮子?」

  「怎麼,吃醋了?那當初你還成全我。」

  「不把你餵飽了,你就跑去自己找吃的了。哎,說說你怎麼把那個小妮子哄
好的,那天她可是尋死覓活的。」

  「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我給她說,有了第一次,再怎麼樣也不是貞潔婦人
了,再給她說些長安城裡的風流事,讓她覺得這事很平常,只是她丈夫不在的一
種補充,要讓她想的心裡癢癢的。她還不就乖乖的了?」

  「死東西,我不管你光去找她了,也得給我。」

  「行啊,你們一起來也行,哈……」床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

  嫣然徹底的迷失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能抗拒,難道她根本就是個淫蕩
的女人嗎?現在的她對於裴旻的召喚幾乎是隨叫隨到。每當她回到家的時候才會
想起自己是誰,自己的丈夫是誰。

  男人的下身是赤裸的,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雖然和他有過了那種關係可她始
終沒敢睜開過眼,今天是第一次。她看見他那兒就像是一條嬰兒的手臂,強大當
然是她知道的,但是,強大到這個程度,確實令她不敢相信。她甚至懷疑自己真
的能夠容納嗎?

  男人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蹲下來,一手執住她的腿,就分開來。

  嫣然將自己的身份,生活,倫理和丈夫拋開來,她選擇了享受。說服自己一
心一意的感受身體傳來的快感。

  天氣一天天冷下來,長安城內近日的寡婦又多了一些。

  高仙芝敗給了大食,安祿山敗給了契丹,這些對大唐來說就像一頭牛被蚊子
叮了兩口,可是對於陣亡戰士的家庭來說卻是晴天霹靂。

  獨孤難的姑媽兩眼失神的坐在堂屋中,嘴裡念叨著什麼,也許她還在等待侄
兒的歸來;也許她責怪著自己當初沒有留下侄子,侄媳婦還沒有產下一男半女,
她怎麼向死去的父親和哥哥交待。

  當嫣然得知安西軍戰敗,獨孤難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幾乎不會思考了。原先
她的擔心失身後如何向丈夫交待,現在可能根本沒有必要了。而丈夫呢,她是深
愛他的,他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她又不願相信。這一切並沒有阻止嫣然的尋歡,
也許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痛苦。





  (五)

  高昌-玉門-蕭關-天水-鳳翔-長安

  長安城宏偉的城樓就在我們面前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我就可以見到我
那可人的妻子了。

  一路上,我和伊斯莉很少說話,她被作為屬國的公主保護了起來。除了阿史
那,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也沒有人知道她在大食軍隊中那段屈辱的生活。
我們決心讓那段過去爛死在大漠中。

  我知道我和伊斯莉的情緣到頭了,我回到家中會好好待我的妻子,和她一起
生兒育女,我回憶起了與嫣然在床上溫存的情形,嫣然才是我最喜歡和理想的女
人呀!我仍然不能忘記第一次把她裙子褪下來時的情景……經過了這麼多事我也
不再想什麼建功立業,我想回到長安安頓下來。

  我們連夜進了城,沒有入城式。因為高仙芝還無法確定他是作為英雄還是罪
犯面見皇帝。馬隊緩緩開進宏偉的門洞,由明德門進入朱雀大街。因為是深夜各
坊的護兵都關閉了通道,普通百姓是看不見我們進城的。長長的朱雀街走到盡頭
就是皇城了,我的家就在布政坊,皇城的西側。我不能回家,而是從朱雀門進入
了皇城。

  朱雀門兩旁設有兵館,駐屯了兩營羽林軍,循例問過後解除了我們的武裝。
高仙芝、我和高的三十個親兵護衛著伊斯莉的馬車繼續前行,大政他們被留在兵
館。

  四更時我們來到了太極宮前,從天黑前進城到太極宮整整走了一夜。前廷的
三座主殿巍峨壯麗,設於前後宮門正對著中軸線。我們在這裡等待著早朝。

  令人失望的是我們等待了一夜,早朝卻被皇上取消了。皇上只是在臨近中午
的時候才單獨召見了高仙芝將軍,過了一會。一名內侍領著伊斯莉的馬車去了大
明宮。又過一會兒,高帥出來了,似乎一臉的輕鬆。

  他對我說:「皇上封我為右金吾大將軍,從今就留在長安了。本來我想引見
你,可是皇上說回頭再讓兵部給你安排。」

  我卻想知道伊斯莉去了哪兒,「波斯公主殿下呢?剛才被召去了大明宮。」

  高仙芝似乎有些不屑,「這你就不要管了,皇上自有他的安排。你快回家吧
,好生歇息幾日,你的職位等我安排好了,過幾天再差人去找你。」

  我去將大政他們在兵館安頓了下來,獨自一人回了家。

  長安城內是不便縱馬的,我只能忍住我似箭的歸心。家就在前面了,我跳下
馬來興沖沖的走過去。卻被一輛馬車攔在了前面。從馬車上跳下一個器宇軒昴的
男子,接著一個女子在他的攙扶下下了車。那窈窕的身影是誰,莫不是嫣然嗎?

  那一刻我並沒有去想那麼多,長久以來的思念爆發了出來。我聽到一個聲音
在喊嫣然,叫得有些淒厲,過後我才意識到那是我的聲音。

  嫣然回轉過身,表情從吃驚到喜悅。然後縱身撲到了我的懷中,我們緊緊的
相擁著把思念化作肢體的力量。她在我懷中低涕著,喃喃說到:「我……還以為
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嗯……」可能我用力過大了,嫣
然呻吟了一聲,我輕輕放開她攬在懷裡。

  這時,我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抬眼望去,那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
我們。我不由的一陣臉紅,嫣然似乎也意識到了,從我的懷中掙出來。看了看那
人,對那人說:「裴大人,這位就是外子,」又轉身對我說:「難,這位是神策
將軍裴旻大人,我昨夜在虢國夫人府上夜宴,今天早上虢國夫人請裴將軍送我回
來的。」

  裴旻!!!大唐三絕之一的劍聖。原來是他,我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陣仰慕。
作了一揖,「原來是當今劍聖裴將軍,末將安西都護府中軍校尉獨孤難,多謝將
軍對內子的照顧。」

  裴旻似乎在忍住笑似的答道:「哪裡,哪裡。不過是舉手之勞。獨孤大人年
紀輕輕已經官拜校尉,前途不可限量啊。你這是剛從西域回來吧?」

  我看到裴旻想笑,不由的埋怨自己剛剛當著他的面把嫣然抱在懷中,連忙接
道:「末將隨高仙芝將軍於昨夜進京,剛剛回來。」

  「高將軍回來了,我一定要去拜訪。你們久別重逢,我也不便相擾,這就告
辭了。」說完登車而去。

  送走了裴旻,我摟緊嫣然,她似乎有些心事,但隨即衝我甜甜一笑:「快進
家吧,姑夫姑母可為你擔心死了。」

  「對,回家了。」我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是又想不起來。不管他了,
先享受一下家的溫暖吧。





  (六)

  我們獨孤家又重返長安的上流社會了。這些日子裡,我作為一名前線的英雄
沒完沒了的出席宴會,很多人我是不認識的,但是嫣然認識。看來我離開的這段
日子裡,我的妻子已經在長安城的社交場中打出了點名堂,誰不想讓自己的妻子
出得廳堂,上得臥床呢。當然一定要是自己的臥床。

  說到臥床,嫣然給我的感覺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給
我的感覺要比原先更熱情,也更瞭解我的需要。當然,她在成長,我也是。

  早晨的陽光灑在柔軟的床鋪上,也是該起床的時候了。我伸了個懶腰,轉頭
看看旁邊的妻子,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枕畔,被褥下的曲線令人有一股想過去擁抱
的衝動。但我想我要休息一下了,這些天來我們要的太多了。

  嫣然感覺到我醒了,睜開她的眸子:「起來了,快點,今天我們要去虢國夫
人府上作客,她可是一直想見見你呢,誰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安西軍的大英雄。」

  「我們的小嫣然厲害了,都和虢國夫人作上姐妹了,那皇上不就成了你姐夫
了。」

  「哎呀,你正經一點。到她的府上可以讓你認識很多你平時見不到的人,你
現在可不是原來的小軍官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要想在長安站穩了,你要多
和他們結交,說不定還能碰上楊相國呢。」

  我不得不承認嫣然說的對,但是總覺得她這麼說讓我覺得有些陌生,好像她
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嫣然了。

  午後我們來到虢國夫人的府邸,上流社會的生活就是這樣,三五天就要搞一
次宴會,他們根本不知道前線的將士是如何生活的。戰爭最激烈的時候,我們可
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不吃飯。但是他們--不,現在是我們了,我也要融入他們了
。這些貴族,終日過的是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賓客入座後即召梨園弟子表演雜戲,以娛樂大家。同時,列座進食作樂。嫣
然向虢國夫人介紹了我,當中無非是些阿諛奉承的客套話。酒過三輪,我禁不住
太多的人來敬酒,有些醉了,迷糊中覺得虢國夫人在席中不時的瞄我一眼,也許
是錯覺吧。

  天色漸晚,我正想是不是該結束了。不想又來了一批賓客,裴旻也在其中,
一聽說我是安西回來的「英雄」又是一輪敬酒。這一輪下來,我徹底醉了。我叫
嫣然,我們該回去了,可是她好像不在我的身邊。歌舞又起,我也起身了,嘴裡
喃喃著對席間的賓客說道:「更衣,更衣……」引來一片笑聲。我轉身去方便,
看了一下席間,裴旻也不在了。

  一名僕人把迷迷糊糊的我送去方便,這波斯的葡萄酒不僅後勁大還讓人三急
來的快。我把僕人打發走,痛痛快快的方便了一把。等我出來時不禁有些暈頭轉
向,顛顛倒倒穿過一個院落,發現好像走錯了,調頭,是向左還是向右,右,對
向右……恰在這時左邊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不要這樣了,我今天是要和你說清楚,我丈夫已經回來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我想去看看,可是實在醉得不行了。一步一步挪了
過去。

  「不行,我不可以再背叛我丈夫。說什麼也不行……」越聽越熟。

  聲音是從對面房內傳出來的,我向內一望。只見一個男人正低頭去注視著一
個女人赤裸的軀體,臉幾乎已經碰到她的身體。但就是看不見面孔,這時他正用
嘴巴吸著女人粉紅色櫻桃般的乳頭,一隻手直接伸去摸著下面,女人將兩腿夾緊
不讓他的手去摸,但是男人反而將手指插入了女人。

  「啊,不行……」女人的聲音嗚咽著,讓我又覺得不敢肯定是不是聽過這個
女人的聲音,這時女人是完全被征服了,兩腿不再夾緊,反而慢慢的打開讓男人
方便的去探索。

  女人這時閉著眼睛,享受男人對她愛撫所產生舒服的感覺。而男人這時也已
經把他自己的衣服脫的光光的,露出他那只碩大的分身,挺立著。也抬起了頭,
喲!這不是裴旻嗎。原來在這裡……

  恰在這時,我腳下一滑暈了過去。





  (七)

  迷糊,迷糊。我剛才看見的是裴旻嗎,想不到這麼個人人敬仰的人物,卻在
這裡偷香竊玉,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女眷被他上了手。喲,我這是喝多了。這是
在哪兒?

  「你醒啦,來喝點醒酒的湯。」一個美麗而未施脂粉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

  「喲!夫……人。」原來我竟躺在虢國夫人的身邊。我心中一驚,這可不是
鬧著玩的,她是什麼身份。皇帝和她還……來不及容我多想,一陣香風飄來,她
柔軟的身軀貼了過來。款款送上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我只得喝了下去。

  「獨孤兄弟,你喝醉了,先休息休息。」

  「夫人,失禮了。嫣然呢,我還是先回去吧。」

  「她?那麼記掛著你媳婦,她……在前面看戲呢。你就在這躺會兒,有姐姐
陪你不就行了?」

  她?陪我?我怎麼有點不明白。這時她緩緩轉過身,我才發現她身上的白紗
長袍又柔又薄,簡直是透明的一般,赤裸的身體微毫清晰可見,從背後看著她雪
白的玉腿及圓翹豐潤的雙臀,我不由得又起了生理的反應,

  可能我是喝多了,竟然忘記了她是誰,忘記了她的情夫就是當今皇上,也忘
記了我的夫人嫣然就在這府上。我竟然向她伸出了手……

  她更主動地把身子倒進我的懷裡,仰起頭,紅唇翕動,如夢囈般說︰「吻我
吧…」

  一剎那間,像乾柴遇到了烈火,猛烈燃燒起來,兩張嘴唇黏合住一起,互相
飢渴的吸吮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渴望,是什麼使我變得那麼瘋狂。她的
身體,酒,還是別的什麼?

  她把胸脯壓住我的身上,那充滿彈性的兩個肉球令我體內的慾火燃燒得更為
灼熱。我的血液馬上沸騰,胯下亢奮起來,本能地躍動著。

  她沒有說話,但她的動作告訴了他,她的兩腿主動地分了開來,方便了我。
於是我闖入她了她的幽谷……終於我噴射出愉快的激流來。

  事後,我摟著她的綿綿玉體,感到了後悔。我首先想到了嫣然,在外面和薇
達與伊斯莉的露水情緣也就罷了。回到長安在嫣然的眼皮底下還……而且是虢國
夫人,這下麻煩可大了。這不是和聖上成了表兄了嗎?

  「哎,想什麼呢?你打仗厲害,是不是也像對我這樣對待敵人的女人?」

  「夫人,我……」

  她在我胸前一搓,「你怎麼還叫我夫人,叫我…怡兒,不好,不好。我總歸
比你大些,又是嫣然的姐姐。你就叫我怡姐姐吧,聽到沒有?以後你要對我好,
常來看看我。不然--我就告你強姦……哈哈。」

  「是,怡姐姐。」我不知道為什麼又服從了她,這個女人似乎有那麼一種魔
力。我不知不覺得就跟著她的思維走了。當中我想起了什麼,問她:「我剛才怎
麼到你這來的?」

  「僕人送你去更衣,我看你許久不回來,就去看看,誰想你醉倒了。」

  我不死心,總想搞明白我看到裴旻的事是不是真的,「裴旻將軍他……他的
家眷呢?」

  楊怡一驚回頭看著我:「怎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醉倒之前好像看到他在……啊在……」

  「你都看清楚了?」

  「沒有,只是好像看到裴將軍……」

  「好了,好了。裴將軍夫人過世兩年了,沒有續絃。他的事,不是我們該過
問的。你也千萬別亂說,要是讓那個女人知道了就不好了。起來吧。別讓你老婆
看出來。」

  我無言的穿好衣服,又覺得奇怪,裴旻不是沒老婆嗎,怎麼又怕哪個女人知
道呢?連忙追問:「哪個女人?」

  「哎,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裴旻和一個宮裡的一個女官好了一年了,那
個女人凶巴巴的,又是個醋罈子。她自己在宮裡和皇上不清不楚的,又和裴旻沒
名份,還管他管得那么嚴,動不動就要殺人,煩死了。」

  我們穿好了衣服又走向外廳,楊怡還是沒有說完那個看著裴旻的女人到底是
誰?不是我剛才看到的嗎?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那麼厲害嗎?連裴將軍也怕她?」

  「哎,她你都想不到。就是--公--孫--大--娘!」





  (八)公孫大娘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穎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許多年以後,我們遇到杜甫,他說他年幼的時候遇到過公孫大娘,看過她的
舞劍,後來他看了李燕兒的劍舞寫下了這首詩。的確只有杜子美這樣的人才會形
容公孫大娘的劍。

  當我聽楊怡說了公孫大娘和裴旻的關係時,我並沒有吃驚。也許我心中早已
經認定了這兩位劍術名家本應該走到一起的。而且我聽說公孫大娘的劍舞中有一
種《裴將軍滿堂勢》,一定是從裴旻的劍招中得來的。

  對公孫大娘,我也是聞名已久,很想見一見了。巧的是很快我就見到了她。

  一日,壽王在府上舉行宴會招待一些軍中人士,我隨高仙芝前往。在那裡,
我遇見了許久以來想見的公孫大娘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安祿山。

  由於身份的原因,我坐在次席,身邊是安祿山一位非常粗魯的胡人部將,大
家還沒入席他就已經自顧自的喝起來了。我看了看上面的安祿山,真是個其貌不
所揚的人。五短身材,挺著個大肚子。據說皇上曾問他這麼大的肚子裡有什麼?
他說只有一顆赤心,當真是個會拍馬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就比高仙芝還高,他統
領的兵馬也越來越多。

  大家剛坐定,就又來了一位貴客--公孫大娘。好一位美婦人,只見一位膚若
凝脂,容光明艷,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婦,在那些俏麗少女的簇擁裡,眾星捧月般
地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眾人都看得神為之奪,魂飛天外。她的年紀說不上來
,看似三十開外,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飄逸灑脫。

  她的到來竟使壽王起身迎接,讓我們不少人都微感吃驚。酒過三巡,不斷有
來客哄鬧著要公孫大娘舞劍。她也不推托,拾起雙劍,來到廳前的空地上。

  我說過只有杜子美那樣的人才能寫出公孫的劍法,剎那間庭中佈滿了劍光,
公孫像頭雌豹般,又似鬼魅地倏退忽進,腰肢像裝了彈簧般有力地扭動著,把腰
腕之力發揮盡致,劍勢則若長江大河,無孔不入。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的活力十
足,既可怕又好看又誘人。

  眾人無不拍手叫絕,但偏偏有一個人那麼不識趣,就是我身邊的那名胡人軍
官。就在大家都沉迷於公孫的劍舞時,他在旁邊將杯子一摔,叫道:「什麼鳥東
西,這也能殺人嗎?」

  一瞬間大家都楞住了,卻聽見一聲嬌喝:「殺其他人不一定,殺你卻綽綽有
餘。」公孫大娘發怒了,忽然一劍抹來,那名軍官動作也快,抽刀橫擋,躲過一
記,但旋即被她一輪急攻,殺得招架乏力,

  「噹!」的一聲脆響,那名軍官的刀應聲脫手飛出。

  這一切就在離我五步之內發生,眼看公孫大娘的下一劍頃刻之間就要取了身
邊這人的性命,我雖然不喜歡這個人,可也不想讓他的血濺到我的身上,更不能
讓這宴會變成殺場。我出刀了。

  進廳的時候,長刀就交了出去。身邊只有那只薇達送我的大食虎頭短刀,因
為距離很近,恰恰是短刀順手。

  一聲金屬交擊,不是很脆。公孫大娘在我面前一個幽雅的旋轉,退了兩步。
而她的一支劍短成兩截。

  這當口眾人圍了過來,高仙芝與安祿山同時攔在了我們中間。安祿山喝斥著
他的部下:「耶律雄,胡鬧。不想要命了,快向大娘陪罪!」轉身又對公孫大娘
說:「大娘,小將的部下是個化外粗人,喝多了幾杯,哪裡值得大娘如此動怒。
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束,重重責打,還望大娘看在他有些許戰功的份上,饒他性命。」

  那名叫耶律雄的軍官已經沒有剛才的威風了,再加上上司的喝斥,喏喏的向
公孫大娘躬下身子陪了不是。

  而公孫大娘似乎對他失去了興趣,那逼人的目光直向我射來,盯的我心中發
毛。高仙芝也命我給她陪禮,我知道這時一定要給她個台階下。連忙躬下身子向
她作了一揖:「末將獨孤難,剛才失禮了,還望大娘恕罪。」

  她緩緩走到我身邊,抬起斷劍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刀道:「你就是高帥的
部下,殺了葛邏祿可汗的獨孤難?」

  「正是在下。」

  她輕蔑的一笑:「我在宮裡聽伊斯莉說起過你,她說你很英勇,一個人殺了
三十個人,是個英雄?」

  她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她認識伊斯莉,對了聽說伊斯莉在宮裡被皇上封了女
官,和那個謝阿蠻一起給皇上跳舞。同為皇家「內人」的公孫大娘一定認得她。
我連忙答道:「英雄談不上,大娘所說的也不是在下一人所為,在下的一名伍長
和在下一同立下這微薄之功。

  「不管你是不是英雄,你要是不想當狗熊就看好你自己的老婆。」她撂下這
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收起了劍,轉身走了。眾人一個個也起身告辭,一場原本
熱熱鬧鬧的宴會就這麼不歡而散。

  那名叫耶律雄的軍官衝我拱了拱手,沒開口,似乎不大願意承認我救了他。

  倒是安祿山很熱情的向高仙芝和我道謝,說他欠我一個人情,讓我以後有事
儘管找他。我虛與委蛇的應付了一下,心中卻越來越不安。公孫大娘對我說的是
什麼意思?為什麼讓我看好嫣然呢,這和嫣然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





  (九)

  宴會被一場鬧劇打斷了,時間還早,離開壽王府,我沒有回家。安祿山領著
幾個部將請高仙芝和我換個地方繼續玩樂。高仙芝推辭了,但他卻讓我陪安祿山
他們再玩玩。上命難違,再加上公孫大娘的話在我心中總有些陰影。於是,我和
安祿山他們一起來到了長安城東南角的芙蓉池。

  他們要幹什麼,我多少知道一點。我朝規定五品以上的官員不得進入市,自
然也不能進妓院。但是對官來說,什麼都是可以應對的。於是芙蓉池和芙蓉院這
個長安的風景區也就成了官員們把妓女接出來找樂子的地方。

  我們都沒有穿官服以掩飾身份,來到湖邊的一艘畫舫上。船主好像和安祿山
很熟,二話沒說就把我們迎了進去。一個軍官搭著他肩頭湊著道:「千萬不要為
我們找些殘花敗柳來敷衍,要讓我們大哥滿意。」

  安祿山卻說:「哎,今天我無所謂,要讓我們獨孤兄弟滿意。他可是我們兄
弟的恩人。獨孤兄弟,你今日救了我們兄弟,若是不嫌,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今天更不能客氣,哈……」

  我不由聽得眉頭大皺,一方面安祿山對我頻頻示好,另一方面他對他的部下
極盡籠絡,這對於一個邊將來說決不是什麼好的行為。但我人微言輕,犯不著我
擔心這個,只要敷衍一下也就是了。

  另一人笑道:「這裡的美女出名容易上手,以獨孤兄弟的人材,只要勾勾指
頭,包保美人兒們排著隊來等兄弟挑選。」

  侍女送來酒菜後,一名叫紅娘子的鴇母走了進來,雖是徐娘半老,可是經過
刻意打扮,再加上身材保持得很好,配以醉人風情,仍相當妖嬈惹火。她笑道:
「燕秋立即就來,另外剛來了幾個新鮮的,幾位要不要試試。」

  「最好不過,讓燕秋陪這位獨孤兄弟。」安祿山笑著答應了。

  紅娘子一聽對我媚笑:「這位兄弟一表人材,今天倒是我們燕秋沾光了。」
說的眾人一陣轟笑,紅娘子款擺著肥臀走了出去。

  門簾外的走廊響起環珮之聲,接著香風撲鼻而來,幾名只有一襲輕紗掩體,
袒胸露背,頗有姿色的年輕女郎,笑臉迎人地走了進來,分別坐入眾人懷裡。

  這時紅娘子帶著一位身材高佻白淨,長得非常秀麗明艷,氣質雅秀的女子進
來,果然沒有半點風塵俗氣。

  安祿山等都瞪大了眼睛,貪婪地看著她裹在輕紗裡峰巒起伏的勝景。

  那美女楚楚可憐地垂下俏目,看的我心中一陣漣漪,不由充滿憐愛之情。剛
想說話,紅娘子把她推入我懷裡,坐到腿上。股腿交接,陣陣銷魂感覺傳來,兼
且輕紗裡骨肉均勻的胴體,豪乳豐臀若現若隱,眼花繚亂之下,忍不住抄起她的
小蠻腰,在她臉蛋香了一囗。這下算是讓我和她都放開來了。

  眾人又是一陣轟笑,相互敬起酒來。一時間酒色,肉色交相輝映,不覺中我
墮入其中……

  熱鬧過後,各人領著懷中的美女去了各自的內間,我一方面心中有事,另一
方面終歸還不太適應這種環境,再說也不想和安祿山他們走的太近。所以我還在
和懷中的美女聊天,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我對她說:「別怕,我們只是談天和喝酒,好嗎?」說完又覺得不妥,別讓
這女子把我當成無能了。

  燕秋呆了一呆,終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我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燕秋抬頭含羞看著我說:「公子好意,奴家心領了,燕秋今天淪落至此,公
子亦不須對奴家憐惜,在這裡誰都可以任意攀折奴家呢。」

  我一想也是,又想到公孫大娘對我說的話歎了一囗氣。她突然主動摟著我的
脖子道:「公子似滿懷心事,讓奴家給你鬆鬆骨吧。」

  一時間那酥胸隔著薄紗,抵在我的手臂處,讓我心中不由一蕩,慾火大動,
心中的煩惱也不知何處去了。心中暗想,對,對,就這吧讓我這樣忘了一切煩惱
吧。不過是片刻的溫存,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轉身將她抱起,走進了給我準備的
房間……





  (十)

  嫣然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她的胸部向前突出,胸膛挺起。

  男人撫摸著她的大腿,使她順從地把雙腿分開。她能感受到對方的腫脹和渴
望。男人站了起來,把手放在嫣然的頭上,將她的秀髮拉到頭後,托著她的玉頸
拉向自己。

  嫣然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東西,考慮是否如男人所願的將它含入口中。

  「來吧,我就要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男人低沉著說。

  是啊,他就要走了。不管她是否迷戀著他,必竟她希望結束這段生活。她想
重新回到過去,不願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她又一次順從了。

  從那種窒息的感覺中剛剛解放,男人跪在她面前毫不客氣的佔有了他。他突
然刺入,她則全身痙攣的拱向他。他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聳動,她則不再害怕和退
縮;而是享受被佔有。

  這時門從他們身後打開了。

  ……

  裴旻是個花叢中的老手,可是他還從來沒有過這種遭遇。那種感覺可以讓他
全身如針扎般的難受,被人捉姦在床!

  開門的男人看到了一切,那種憤怒讓他忘記他所面對的姦夫是大唐第一劍。
他高吼著「姦夫淫婦!」的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配劍。

  裴旻看著逼向自己的劍,突然放鬆了下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睡了個女
人嗎?他的衣服雖然不在身邊,可劍就在隨手夠的到的地方。

  從最初的驚詫中,回過神來的嫣然看到了兩個男人將刀兵相向,她想阻止。
卻被裴旻一把推到了一邊,她的頭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這個房間內沾染了今天的
第一滴血……

  ……

  我從燕秋哪裡出來了,最近我經常去找她。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妓女哪裡我反
而那麼有安全感。甚至有時我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在接客。這也絲毫不影響我對
她的感覺,我仍然覺得她是那麼清麗可人。

  但是另一個女人,我的妻子卻讓我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公孫大娘的話,
以及夫妻之間種種的特殊感覺。讓這陰影揮之不去。

  家到了,我對嫣然說要去兵部看望上司,姑夫和姑母今天要去走親戚。家中
應該只有嫣然一人。不行,我要向嫣然說說我從公孫大娘那裡聽到的話,我要問
問她。我回家那天為什麼是裴旻送她回來的。

  我要搞清楚,也要讓嫣然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她認錯我會原諒她的。

  我推開的門。

  ……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抽出刀來,叫著嫣然的名字衝進了
臥房,那場面我終生難忘。

  嫣然赤裸著身體蜷成一團趴在地上,從她的頭邊淌出一縷鮮血流向門外。

  一個男人睜著雙眼仰躺在門口,他脖子的傷口處的血已經乾涸。是姑夫,救
不活了。

  我去將嫣然抱到床上,她還活著。頭上的傷口並不嚴重,但是昏迷不醒。我
又回身去看姑夫,他已經走了,但他給我留下了話,他的身邊有一團血跡--依稀
是個「裴」字。

  「啊!」姑母從外面進來看到了這一切。

  「姑媽,姑夫已經去了。我們都要堅強些,你照顧一下嫣然,我去找兇手報
仇。」

  姑母用驚魂未定的雙眼瞪著我點了點頭。我轉身去馬廄牽出了黑駒,我從小
就失去了父母,姑父和姑母將我帶大,他們就是我的父母。裴旻我不管你是什麼
第幾劍,殺父奪妻之恨你要用血來償。

  ……

  我找遍了裴旻的家也沒有發現他,這時候我後悔將那幾個試圖阻止我的親兵
殺了。如果他們還活著我可以問問他們裴旻去了哪裡。他能去哪兒呢?兵部,軍
營,皇宮,還有對去公孫大娘家看看……

  擋住我的是公孫大娘的兩個男弟子,這兩人的劍法純粹是花架子。我毫不費
力地挑飛了其中一人的劍,當我的橫刀辟下去準備取另一人的性命時,伴著一陣
幽香,斜裡刺出一柄劍。力道雖足,但不足以擋住我的刀,勁力雖巧但無法化解
我的殺招,可是偏偏這一劍的來勢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看似擋我又擋不住。但
如果我真的辟殺了那名男弟子,自己的肋部就要被那劍刺個窟窿了。

  不得以,只有改闢為掃,放棄進攻,逼退來人。

  我原以為來人定是公孫大娘,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個俏麗的及笈少女,十
五六的年紀,一身粉紅衣衫,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輪廓分
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無倫,她的小臉開始是怒容滿面,待看清我之後,怒容消
退,嬌懶的神態煞是討人喜歡。

  「怎麼是你啊,你叫獨孤難對不對?上次你辟斷了大娘的劍,大娘都沒有怪
你,為什麼今天跑到這裡來,哎!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小姑娘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殺氣也頓時消了大半。看看她,我並不認識,她
怎麼認識我的呢?便問:「你是誰?」

  小姑娘一犟鼻子,似乎對我的問話很不滿意,怪我不認識她「你忘了,在壽
王府上我和大娘在一起的。我是大娘的十二弟子,叫李燕兒。」

  想了一想,當日在壽王府上,跟隨公孫大娘的確實有這麼個小丫頭。雖然小
姑娘很可愛,但是我沒功夫和她纏。「公孫大娘呢?裴旻在不在!讓他出來。」

  李燕兒不高興了,但是還沒有答話另外有人開口了。

  「看樣子,你終於知道他們的事了,你要找裴旻嗎?」來人正是公孫大娘。
依然是那麼英姿颯爽,卻並未帶劍。「你為什麼要找他,找他你想做什麼?」

  當我忍著心中的屈辱把發生的事說了一篇後,公孫大娘長歎一口氣似在對我
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道:「裴旻是個天降奇才,我想幫他,卻幫不了他。天作孽
尤可補,自作孽不可活。你去吧,他昨天被任命為東都宮城衛將,別處如找不到
他,定是去洛陽赴任去了。」

  我向公孫大娘作了一揖,轉身走到了門口。背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

  「你先等一等。」

  我轉過身來看著公孫,她眼中似有淚光閃過,沉默了一會兒好像下了很大決
心一般問我:「你能打贏他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還沒有考慮。

  「你見過裴旻的滿堂勢嗎?」

  我搖搖頭。

  「那好,你看清楚了」公孫說完輕輕一躍,來到天井中,如行去流水般地抽
出李燕兒手中的劍,前遞,上挑,舞起劍來。一時間寬敞的天井中劍光大盛,竟
好像不能近前。空氣似也在傳遞著逼人的氣勢……當她的劍舞完的時候,我已經
一身冷汗,心似往下沉。

  「裴旻的劍決不是用來看的,他的滿堂勢我只是學了一個形而以。不過他的
劍勢也有弱點不是不能把握的。你去吧。」

  我心中琢磨著公孫大娘的話,頓覺眼前一亮。對了,就是這個弱點。我沒再
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當然我的身後沒有眼睛,沒有看見公孫大娘那悲傷,矛
盾的淚水。也沒有看到李燕兒向我投來的關切的目光……





  (十一)

  十里長亭外,我追上了裴旻.

  他遠遠的看到了我,並沒有逃,下馬站在一邊。我也下馬,和他對視。

  我對他道:「你跑不了了。」

  他卻說:「是的,我沒有跑掉。不過這對你不是什麼好消息。我跑是因為我
不想再讓你死在我手裡,你何必非要來送死。」

  高手對決,氣勢最重要。他的一句話就將我的氣勢壓了下去。不行,我想到
了屍骨未寒的姑夫,想到了他竟然對我的妻子……

  「我原本認為你是個天下人敬仰的英雄,沒想到你幹出這種事來。強姦我的
妻子,殺死我的姑夫……」

  「慢來!你的妻子我沒有強姦,她獨守空閨太寂寞了。我只是安慰安慰她,
最多是通姦。你的姑夫我本不想殺他,是他要來殺我。想殺我的人無非是找死,
就像你一樣。」

  一股無名火從我丹田升起,氣得兩眼射出森寒殺機,不顧一切的抽刀猛一挺
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劍電射而去,疾刺對方肩下脅穴,又準又狠。

  近身對決,我沒有用大食長彎刀,那適合在馬上用。我用的是橫刀,刀長刃
窄,可以刺,又能辟。刀對劍是有優勢的,硬拚吃虧的自然是裴旻.

  可是裴旻決不浪得虛名的人,他往後右側斜退一步,扭躲開。拉開了距離,
回守空門,挽起劍花。滿堂勢上演了……

  後來有人問我,滿堂勢究竟怎麼個厲害,我是怎麼破掉的?我搖搖頭,不是
不想說,是說不出來。

  不過三招我的劍就被挑上了天。

  我至今也沒有搞清楚滿堂勢的路數。作為一種劍法,那是登峰造極的。你根
本看不清他的劍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只能看到那劍光,聽到那劍聲,感受到那劍
氣,它可以逼的你無法呼吸。

  但是,我要的是裴旻的性命,而不是搞懂他的劍術。就在我的劍被挑上天的
一剎那,他的劍勢慢了一下,如果他這時候眨了一下眼,那麼等他睜開眼的時候
就發現不妙了。

  我不顧右手虎口處裂開的傷口,欺近了裴旻身前,左手上已經握住了虎頭短
刀。

  滿堂勢的優勢就在於他的氣勢,將劍舞開來,壓迫對手,可是當敵人近到身
前,變成臉對臉,彎刀絞著劍根,甚至一張口就能咬掉你的鼻子的時候。裴旻才
知道他成名一生的滿堂勢竟有如此大的漏洞。

  他也用不著去想辦法彌補這劍法的漏洞了,對手那短小而又削鐵如泥的大食
彎刀已經從右腹切入了自己的身體,割裂了肝臟。他最後看到的是,那華麗的刀
身帶著自己的血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我騎在黑駒身上向返回長安城,裴旻的首級掛在馬脖子處。我要用他的首級
祭奠我死去的姑夫。

  一隊羽林軍攔住了我,為首的是京城主管治安的兆尹趙和,他是姑夫生前的
好友。看到我,他似吃了一驚,然後又問:「賢侄,兇手授首了?」

  我看了看裴旻的人頭,點了點頭。

  他下馬到我身前,拉著我說:「你也是朝庭命官,規矩不用我說。跟我去衙
門,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我想想也是,又對他點了點頭,將刀解下交給了他,他轉身走了幾步突然一
喝:「給我拿下。」

  十幾名軍人持著長桿陌刀,用刀尖頂住了我。

  我大怒:「這是幹什麼?」

  趙和一聲奸笑:「你姑夫和你老婆就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也用不著殺
了他。裴將軍一片好心勸你自首,你居然還用奸計殺了他,依大唐律,你這種人
要被剮五百刀。」

  我憤怒至極,一個旋身奪過一柄陌刀,正想反抗。腦後卻重重挨了一下,眼
前一黑,不省人事。





  (十二)

  一個人的手放在我的百匯穴處,一股股的熱感從那裡傳到我的身體裡,讓我
感覺很舒服。

  我睜開眼,嚇了一跳,一張黑臉在我的面前,頭髮捲曲,還會說話,「你醒
了?」他問。

  我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噢,是名崑崙奴。我見過,聽說是從海外帶來
的,全身的皮膚都是黑色的,身體健壯,性情溫和,吃苦耐勞,很多還有武藝在
身。高宗時長安的大戶人家不少人用崑崙奴。

  這人看來慈眉善目,眉間已經有些花白,年紀應該不小了。

  我試著坐起來,沒什麼不適,還感覺精力挺好。

  再看看周圍,不禁有些絕望。這裡陰暗潮濕,那鐵柵、那門窗。我分明已經
被關進了刑部的死牢,陷害我的人不僅僅是趙和這個地方官。能將我送進刑部死
牢的人,看來是個大人物。定是裴旻的什麼人,因為我殺了裴旻,想報復我。

  就看高仙芝能不能通過一些關係,澄清事實了。

  我想起了那崑崙奴,他正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問他:「你叫什麼名
字,從哪裡來?」

  他卻答非所問:「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也很久沒見過新人了。上次和我在
一起的那個人被砍頭到現在,有…不記得了,又一冷又一熱,有七八年了吧。」

  他的話讓我有些絕望,難道我也會像他的其他難友一樣被處死嗎?嫣然,我
是決定要和她一刀兩斷了,不管她有什麼理由,畢竟因為她姑夫才死了。會不會
是她參與陷害了我?我的姑母呢,她怎麼面對丈夫的慘死和侄子的下獄。我頹喪
的坐在地上,盼望著救我出去的人出現……

  和那個崑崙奴不一樣,我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每天我都在監獄的牆上劃
線,從進來的第一天到現在,我已經劃了二十多條線了,沒有人來放我出去,也
沒有人來殺我。甚至沒有人來提審我。難道我的親人、上司、戰友都將我忘了?
難道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就這麼讓我爛死在這裡,不怕我出去嗎?那崑崙奴卻
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去打坐。

  這些天我越來越煩躁,我想我要瘋了。想到要像崑崙奴那樣,此後一生便給
囚在這黑牢之中,霎時間心中充滿了絕望,不由得全身毛髮皆豎。越想越怕,又
張口大叫,只聽得叫出來的聲音竟變成了號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然淚流滿
面,絕望之中竟用頭去撞那牆壁。

  一隻手掌按住了我的百匯穴,那種溫暖再次傳遍了我的全身。逐漸的我靜下
心來,發現我躺在崑崙奴的懷裡。他讓我平靜下來:「我知道這很難受,可我們
要學會適應。忘記外面的一切,在這裡有很多打發時間的辦法。我可以教你…」

  後來我知道崑崙奴的名字叫摩洛,他說他的家鄉要坐海船走上很遠。在我看
來應該是南天竺一帶。從我來的第一天起,我就應該知道摩洛會一種很神奇的武
藝。他會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呼吸,但又不像我們的道家吐納;他能讓身體作出種
種難以想像的動作,甚至接近於傳說中的飛簷走壁。他讓我明白身體並不僅僅是
自己的,可以讓身體和周圍的環境成為一體。

  在他的影響下,我也學會了忘記時間……

  ……

  嫣然並沒有參與對獨孤難的陷害,獨孤難的姑母在事發當天六神無主,不知
怎麼的嫣然就失蹤了。可她又偏偏是命案的重要證人,京兆尹的人馬找不到她,
高仙芝派出的人也找不到她,據說還有一個背著劍的小姑娘也在找她。

  其實嫣然並沒有蒸發,只是在找她的要麼並沒有在真的找,要麼找的不是地
方,真正的地方他們去不了。

  當嫣然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再讓獨孤難死了。姑夫的被殺已經
讓她懊悔不已,而她的丈夫正可能在步姑夫的後塵。她不能再讓丈夫因為自己的
不忠死去,她想怎麼可以找到制止這一切的辦法。

  她想到了一個人--虢國夫人。

  嫣然在虢國夫人的府上等了一晚,楊怡答應幫忙讓她覺得有了希望,但願還
不算晚。

  門外傳來了楊怡的環珮之聲,嫣然霍的站起迎了出去,她想知道結果。

  「死了一個,但不是你丈夫,而是裴旻。」楊怡面無表情。

  「謝天謝地!他沒有死。」嫣然鬆了一口氣,但旋即想到裴旻. 又有一種說
不出的悲哀和憤恨。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獨孤難已經被抓起來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殺了裴旻和他的親兵,不管什麼原因,這是殺人。況且裴旻是將軍,除
了皇上誰也不能殺他。」

  「難,他會怎麼樣?」

  「依《大唐律》會被問斬。」

  「不!不,夫人,你要幫幫我,你一定要救救他。」嫣然跪在楊怡的面前。

  楊怡歎了口氣說:「妹子,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無能為力。」

  「不,我去投案,都是因我而起的……」

  楊怡攔住了嫣然:「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你丈夫,但是……」

  「誰?夫人你告訴我,我去求他,不管他要我做什麼。」

  楊怡似欲言又止:「是……是我那個哥哥,國忠,不過……哎,人命關天的
事。我就對你說了吧,我那個哥哥對你可是頗有好感。你要去找他,他一定會幫
你。不過我也告訴你,他這個人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去求他辦事,沒好處他
都從來不答應。你可要……可要想好了。」

  嫣然沉默了,因為她的不忠而給獨孤難帶來的災難,竟然要她再一次用不忠
去解救。她不願這樣,可是她又必須救獨孤難。她已經沒臉再回到獨孤難的身邊
了,那麼就讓她用這被玷污的身體來幫助她所對不起的丈夫吧。

  「夫人,請為我引見……





  (十三)

  楊國忠近來可說是春風得意,李林甫死後的朝庭裡,可以說沒有人可以和他
的勢力抗衡了。

  但朝中無敵並不能讓他放下心來,眼見著蕃鎮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總是不放
心。高仙芝兵敗後內調,哥舒翰被自己拉了過來。這兩人可以讓他放心了,可是
最擔心也最討厭的那個胖子,卻漸漸坐大,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把他搞下去。

  楊怡這個小婊子最近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他知道是那個裴旻的原因。他
早就看著裴旻不順眼了,搶走了她這個濕妹妹不說,連他看中的另一個婦人也被
裴旻勾搭上了。

  沒想到就這麼有人把裴旻給除掉了。他不禁樂的開心,想他裴旻還號稱什麼
第一劍,倒頭來不還是身首異處?

  當他知道殺裴旻的人是誰的時候,他就更開心了。獨孤難?對,那叫嫣然的
女子就是他老婆。因為這事殺了裴旻本來也沒什麼,不過畢竟是殺了一名將軍。
而且他的老婆又那麼……對,不能放過這人,一則為了他老婆,二則聽說安祿山
同這人過從甚密,三則從這人入手可以打擊軍方的士氣。

  想到這,楊國忠不禁為自己這一石三鳥之計自鳴得意起來。

  ……

  不知多少次產生衝動,但楊國忠還是拚命忍耐,愈是忍耐,到時候所得到的
快樂也愈大。

  經過折磨和羞辱的身體,散亂的頭髮和丰韻的身體,她的身體是那麼美,散
發出淒艷的妖媚。

  嫣然此刻心中是痛苦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快肉,被這個男人享用著,但她
不敢哭出來,他不敢惹怒這個男人。反之,自己的丈夫就會死去,自己所做的一
切就白費了。

  她已經感覺的到,再繼續下去的時間已不會長,她已感到了男人的身體傳出
陣陣的痙攣……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妓女,希望男人可以盡快的釋放,自己也就完成了一
項工作。

  「楊相國,你答應要幫我救出他的。」嫣然覺得妓女完成了工作,也是該要
工錢的時候了。

  楊國忠曖昧的一笑,讓嫣然打了個冷顫。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答應過你,可是你要知道,他是重犯。不能那麼輕易了事的,除非…」

  「怎麼樣,楊相國。你說,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

  「那好,得先關他幾個月。就說案子少了重要的證人,不能定罪。等時間過
去久了,再給他個輕判,將他發配回西域,畢竟能把命保住。」

  「可以嗎,我要多謝相國……」

  「先不忙謝我,這事還要看你的。」

  「相國要賤妾如何?」

  「你就是那個失蹤的證人,而且你要做我的女人,願意做我的女人嗎?」楊
國忠抱起嫣然,然後看她的表情。

  「嫣然……已經沒有臉見丈夫了……所以我做你的女人……但相國一定要答
應嫣然,救救獨孤難。」嫣然明白她現在說不願意會意味著什麼,她拚命克制內
心的憤怒,勉強說出這幾句話。

  這個女人悲淒淒的神情無疑就是對楊國忠最好的春藥,他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再一次握住嫣然胸前豐滿的乳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嫣然好像已經認命,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十四)

  大政從山西回到長安,他的假期結束了。雖然女兒從未見過他,可對他仍然
很孝順。他離家十六年後,重新找到了家的溫暖。他回到長安想向獨孤長官申請
還鄉,他的女兒不久就要出嫁了。他也該回到家裡了,儘管他的老婆曾經……

  不去想這些了,就要到兵館了。弟兄們假期都結束了,應該回來齊了吧。

  「徐大人,徐大人回來了。」李子義看見了他,叫了起來。弟兄們一下子都
擁了出來。

  「徐大人,獨孤大人有難了,快想想辦法吧……」趙烈帶著哭腔的說著。

  「怎麼回事,慢慢說。」

  ……

  深夜長安城的兵館裡正密謀著一場小規模的兵變,他們的目的只是救人,救
那個曾經與他們生死與共的上司。

  「都明白了嗎?」大政最後一遍確認。

  「明白了。」各人紛紛回答。

  「好,事不宜遲,馬上動手。」大政下完命令,眾人收拾好兵器悄悄的走出
院子。

  月光下,一個嬌小的人影攔住了他們。如水的月光灑在那人身上,竟是個俏
麗的小姑娘,她是那麼可愛,讓你絲毫感覺不到殺氣,除了她背上的那只劍。

  大政握緊了手中的刀。

  小姑娘開口了:「你們不用去了,獨孤難已經死了。把他的屍身領出來,處
理後事吧。」

  咣的一聲,大政的刀掉到了地上。

  ……

  「什麼,獨孤難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楊國忠也跳了起來,「怎麼死的,不
會有詐吧?」

  「獄卒說他前幾天就不吃不喝,瘋瘋癲癲,還拿頭撞牆,今天也不知怎麼的
就這麼死了。忤作已經驗過了,說是氣虛心衰而死。」

  「就這麼死了……」楊國忠自言自語並揣摩著,原本他想將先獨孤難留著,
等待安祿山對獨孤難伸出援手的時候,藉機打擊安祿山。誰知安祿山平日裡和這
人走的很近,極力拉攏,真出了事則不聞不問。

  現在死了也好,反正為嫣然他也是不能放了這個人的。他正打算想個什麼辦
法呢他就死了。好!

  「現在有人給他收屍嗎?」楊國忠轉身問趙和。

  「她那個姑媽上個月就死了,還是高仙芝給辦的後事。她老婆又……看來又
要高仙芝的人去收屍了。」

  「嗯,那就讓他們去收屍吧,不過一定不能讓她知道,要是她問你就說給…
給流放了吧……」

  ……

  長安城,延平門。

  守將攔住了一隊西行的官兵,查看了關碟,並無大礙。是一隊安西軍,正要
返回龜茲。只是一色的騎兵中竟然拉著一口棺材。

  不行,一定要看看。

  趙烈是負責趕車的,獨孤難的遺體就在車上的棺材裡。這名守將居然要求開
棺,他霍的跳下車來攔在棺材前,刀已經舉在了右手上。

  守軍一見這個駕式都聚了過來,城樓上的守軍也劍拔弩張。

  大政抬連忙攔住,拉住守將,「將軍,故去的是我們的上司,死前只有一個
心願,要葬在西域,人已經去了。就不必看了吧。」

  「這到奇了,只有馬革裹屍要葬回故鄉的,哪有要葬到關外的。什麼人?」

  「是安西軍校尉獨孤大人,在西域征戰多年,自然想葬到那裡。」大政答道。

  「是他?!殺裴將軍的兇手?哼哼,好……」一個好字出口竟然一個縱身躍
到車上,一腳踢飛了棺材板。

  安西軍的士兵向來不把京城官兵的花拳繡腿放在眼裡,如今哪裡受得了這口
氣。號叫的拔出刀來,卻被大政一聲惡吼喊住:「都住手!」

  跳上車的守將也沒有想到這幫安西軍竟然會為了一個死人要拚命,好在他們
的軍官攔住了。

  卻見大政對他說:「大人,獨孤大人就算有什麼錯,人死也應該讓他入土為
安,何況他還是戰功赫赫的英雄,你到底要看什麼?」

  那守將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轉過身去看看棺中的屍體,一身軍服,身邊還
放著大食寶刀。雖也十分威武,但面色蒼白,森森的透著涼氣。再去探探鼻息,
摸摸頸項。既無呼吸,也無心跳。身上已經冰涼,顯是已經死去多時。

  他只好跳下車來,揮揮手。「走吧,到西域去埋了他吧。」

  ……

  待車隊走遠,那守將獨自到街角的一輛車前,站在車外恭敬的向車內稟報:
「相國大人,確已經死去多時。您放心吧。」

  ……

  而在另一邊,李燕兒目送著車隊出了延平門,一行淚珠兒從俏麗的臉龐滾落
而下。

  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4-14 13:57 編輯 ]
2014-4-8 18:26#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21448 second(s), 12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21 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