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yg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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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294
91、回家:妻子的偶遇6
江北区市郊的三台镇,津川市第一看守所坐落在这里,吴魁就关押在这儿。从看守所再往前行不到两公里,便是津川市殡仪馆和公墓了。过了这两个恐怖的地方,就是“望江阁”。所谓的望江阁是由十几座独立建筑组成的别墅群,流氓大亨万子豪在强拆了三台子收费站这个检察院羁押嫌疑人的场所后,便在这里象征性地建了这个小区,狗头军师万三江还给这里取了个自认为很有诗意的名字“望江阁”。
现如今的房地产业,已经暮薄西山了,连最热衷于土地财政的市政府,也已经把工作重点慢慢地转移到了“黑金”上面。在建设之初,就没有人看好这里,业内人士断言“一间也卖不出去”……但在万子豪出事后,办案人员却找到了好几个预订的“业主”,其中一个还是区里的领导,这位领导在被查办时坦言,说他就是因为这里的两家“近邻”才想来找点刺激的。
尽管万子豪被查,但市里还是责成这里的“建设方”完成了主体建筑,在圈上了高高的围墙后,这里再次被市检察院征用,成了检察院办公场所的一部分。
…………
吴魁自从在酒店迷奸姜晓燕事发后,人便被市监察局“双指”了。经市监察局调查后,不但认定了这位“江北区林业派出所民警”的严重违纪行为,还发现了吴魁参与、组织赌博、聚众斗殴致多人受伤、利用职务之便对多名个人和企业进行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的事实。
市监察局在做出了初步调查结论后,案子被移送到了检察院,交给了反渎职局侦办。甘大民办事原则性强,脸黑心细,对于这种涉及到官场同僚的案子,交给他去办姚海亮非常的放心……
看守所的办公室里,姚海亮和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李国元都赶到了现场,杜秋萍和王伟也已经带人到了这里。
事情很简单,但也复杂得不能再复杂……事件的起因很是有点无厘头,就是老犯们的性冲动。今天一大早,管教就发现编号为C41的监舍里少出来一个人,便到监舍里进行了检查,这时,那个因“中轴肇事”刚住进来没几天的叫白XX的中年男人的身体已经冰凉梆硬了。
经过了狱医的确认,嫌疑人已经死亡。
监舍里死了人,这是天大的事,看守所的负责人迅速把情况汇报给了上级。经过了初步的调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三天前,C41号监舍里来了一位新“客人”,这个叫白XX的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强奸犯”,而他还有一个让人听了有些冒火的身份——江北区市郊某小学的一名音乐教师。白老师人长得文静,帅气,在学校里颇是有些女人缘,和多名女教师说不清楚。
白老师和女同事乱搞的事,学校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领导曾经找他谈过话,他本人表示以后一定“检点”。白老师和女同事是检点了,但下半身憋不住的他又把目标盯在了自己的学生身上,以“特长班”辅导为名,一年多的时间里,对多名女学生实施了性侵……在被抓后,白老师狡辩说仅仅是和这些女孩子们玩玩,不能算强奸,充其量就是猥亵……
进来的当晚,白老师便受到了监舍老大吴魁的优待,在吴魁的指挥下,七八个老犯一起把这个男人好一通的教训。老犯在监舍里动“家法”,管教们是知道的,一般情况下,“老人”对“新人”来个下马威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对这种中轴肇事的,同室的老犯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但教训归教训,这些老犯还是相当有分寸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给管教“添麻烦”,时间长了,管教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老师是文化人,除了教学外,还是区里有名的业余演员之一,街道和区里有个什么大事小情、庆典宣传什么的,一般都会请上这个“演艺”界的名人。名人有名人的脾气,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白老师在挨完了打后,背后说了吴魁几句坏话,吴魁便决定再教训一下这个不明白事儿的“小弟”。
由于监舍里都是男人,憋的时间久了,相互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了……在那个晚上,九个老犯轮流上了白老师。在这些人办事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大叫声还引起过管教的注意,但经过了喝斥,监舍里便安静了下来。
法医的初步尸检结论:白老师在生前遭到过“性侵”,直接的致死原因是窒息。同室的老犯们都说,他们在上白老师的时候人都很老实,只有老大吴魁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喊过疼……而吴魁只承认自己是第一个“上手”的,其余的一概否认。
在初步的调查中,由于C41及邻近的几个监舍里监控探头已损坏,正在维修中,导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成了一个说不清的迷。
姚海亮很气愤,如果不是主管领导李国元在场,他真想好好地质问一下这个胡说八道的看守所党委书记,昨天值班时到底喝了多少,以至于现在一说话嘴里还不断地往出喷“脚气”。
鉴于案情重大,姚海亮马上做出了决定,把与此案相关的嫌疑人都转移走,而吴魁这个“牢头狱霸”则做为重点中的重点,被送进了“小白楼”看押。
把专案组留在了现场,姚海亮快步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从进到出,姚海亮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有些人的胡言乱语,他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与其在这里听鬼话,还不如让专案组慢慢的去查。
………………
看守所的大门口,两个女人正在“闲谈”。
“钟妹妹,我求求你了,你和姚兄弟好好说说,别让他查我儿子的事了,换了谁都行……”
“凡姐,公务上的事我说不上话……”
“钟妹妹,他是你男人,你说话一准管用的,以前都是姐姐不好,象我这样的女人,不配有男人喜欢,只要是钟妹妹喜欢的……”
……
这两个正在说“家常”的女人一个是姚海亮的妻子钟霞,另一个是国土资源局局长吴仕泽的妻子凡姐。此时的凡姐早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自打听到儿子出事后,便开始“见了哪尊菩萨都烧香”了。
“精神不正常还到处的乱跑,是不是忘了吃药啊,到这里来做什么,再胡说我扯烂你的嘴……”
“钟妹妹,记得姐的话啊,姐求……姚兄弟……”
正当凡姐要跪在地上的时候,一个男人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冲到了女人的面前,把女人拖进了车子里,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姚老弟,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逆子,都是我平时没有管教好……”
“吴局,你也别过于伤心自责,保重身体要紧,你家孩子的事,我也是刚听说,案子正在调查之中,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等会你问一下公安局的同志,刑事那一块归他们负责……”
尽管很反感这位吴局,姚海亮还是好言进行了安慰。
“晓霞,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说呢,你以为我真想跟踪你啊,我要是不来,儿子又要说你不守信用了……”
这时的姚海亮才知道,上次儿子兵兵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时说没见过“蟋蟀”,两位老人一听孙子有要求,真的捉了两只,养在了笼子里。今天一早是他提着下楼的,下了楼后便放在了自己的车子里。
“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在这里等……”
话说到了一半,姚海亮才想起来,手机正在车子里充电,妻子是想起了蟋蟀后电话打到了局里,才知道他的下落的。
姚海亮把自己的车子留给了王伟,自己当起了妻子的司机。
“晓霞,刚才你和凡姐两个人那么亲热,说什么呢……”
“哦,还亲热,她是在求我,说她儿子出了事,案子是你负责的,想让我和你说一说,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这是她的原话,我可没有替谁求情的意思……”
“晓霞,看来凡姐是真的喜欢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听凡姐的意思是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姚海亮决定当一回复读机,以证明自己不是瞎子和聋子。妻子钟霞在听了他的复述后,先是怔了一下,而后表情马上恢复了平静,
“海亮,你是不是还想着凡姐带着我的照片到酒店去的事?我再一次和你表明一下我的态度,对于凡姐的事,我真的是很愤怒,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如果凡姐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一定会讨个说法,为什么要拿着我的照片去酒店闹事。但问题是凡姐的精神不太正常,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做的事追究下去有什么意义吗?再说,凡姐那天是带着局里不少的女同事的照片去的滨江酒店……”
“晓霞,你认为在那些照片里只有姜晓燕是吴仕泽的情妇,他这只兔子专吃窝边草谁不知道……”
面对着妻子这种严肃的反问,姚海亮决定,再次深度曝光一下“吴局”的真面目。听到了他有些“激进”的言词,妻子反而笑了起来,
“老公,别说这些了,你是不是办案子太累了,这些天总是把贪官、情妇什么的挂在嘴边上……这是两口子谈心,不是办案子,再多的贪官,我老公不是,再多的坏女人,你老婆不是……
292、调查:意外的收获1
“老公,我说的有道理吧……”
自己是好男人,妻子是好女人,多么直接干脆的定义,如果不是还要开车,姚海亮真想连脚丫子都举起来为妻子这番精彩的言论鼓一鼓掌——说的太好了,他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补充,只是用面部表情来表达他的“由衷赞同”了。
尽管没有“主观的愿望”,但他还是看到了妻子那张笑盈盈的脸,以前妻子总是说“老公的话都有道理”,在妻子的表扬中,姚海亮总是能感受到“成就感”。当这种“成就感”此时极不恰当地出现在了妻子的脸上时,车子拐进了市委大院,伴随着两声车喇叭的长鸣,妻子才从那种成就感中回过神来。
………………
贝德路21号,津川市反贪局四楼的一间的办公室里,姚海亮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起身来到了饮水机前。
母亲准备的早餐很清淡,一杯豆浆和几片面包。“口渴”,他一回到办公室便叫起了水,到了午餐的时间,他早就已经灌了几个“水饱”了。刚刚打了一个嗝,他才发现不能再喝了,如果再喝哪怕一小口,水都有可能“溢”出来。这时的姚海亮肚子尽管胀得很难受,但在充足水分的滋润下,喉咙里那种火烧火燎的不适感也轻了许多。
咚、咚、咚……,几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从声音上姚海亮就已经判断出,来人应该是杜秋萍,而且不是一个人,一定是有什么“客人”到访。
“姚书记,真得好好谢谢你,杜科长已经给我办好了……”
姚海亮没有猜错,进来的人正是杜秋萍,而那个客人是来办事的姜晓燕。姜晓燕一大早就赶到了反贪局,等到杜秋萍执行完任务便陪她去了市公安局。
“不客气,快请坐……”
看到姜晓燕满面春风地摇着手里的户口本,姚海亮知道,事情已经彻底办好了。杜秋萍在给他们两个每人倒了一杯水后退出了办公室。
“海亮兄弟,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这位美女下属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局长助理,前途不可限量啊……对了,海亮兄弟,小杜有男朋友没……”
“姜姐,还没有吧,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这个你得问她本人……”
“我问了,她红着脸把话头岔过去了,看着像有,不过我还是不死心,有时间你帮我打听一下。我表姑家的儿子在省城大学里工作,今年三十三,职称是副教授,人也高大帅气……”
看得出来,姜晓燕今天的心情不错,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心情帮别人的“忙”。
“好,好,有了姜姐这个大媒人……”
“海亮兄弟,我们还是别闲谈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让你饿肚子陪我说话……走,今天中午我请客……”
一听说吃饭,姚海亮连连摆手,他不是客气,刚刚灌了一肚子的水,是真的吃不下。
“姜姐的盛情我领了,但吃饭还是免了吧……”
“那可不行,今天的这顿饭是必须要请的,放心,四菜一汤的工作餐,绝不超标……”
对于姜晓燕的邀请,姚海亮推脱起来有些“吃力”,不过他的心里有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请出神器级的法宝——只要他用手机给王伟或杜秋萍发一个信号,两个人便会以“公务”为由解救他了。看来,今天又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脱身了。
“海亮兄弟,我就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不差一顿饭,你忙我也知道,可能连吃这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但有一件事,就是我家的那个死鬼……”
说着说着,姜晓燕埋头掉起了眼泪,抹了两把后,又笑了起来,
“海亮兄弟,让你见笑了,原本我只是想最后帮我那个死鬼男人一次就再也不管他了,但心里还是放不下,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爸爸啊。唉,就那么回事吧,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他……”
姚海亮听明白了,原本想在办完户口后和丈夫离婚的姜晓燕因“怜悯”丈夫的现状,又不想离婚了。
“海亮兄弟,我家那个死鬼和我说,要见一下你这个恩人……其实,是应该让他来谢你才对……他现在人在医院,也没剩下几口气了……”
经过了几次和姜晓燕的谈话,尽管都是姜的“一面之词”,但姚海亮也能感觉得到她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有多深。从魏彬捉奸“扫射”吴仕泽的办公室,再到这个男人为了报复妻子而把儿子带走,用母子分离的方式来惩罚妻子……从姜的口中,只要说到魏彬,全部都是用死鬼男人来替换,每个字里面都充满着仇恨。
几天不见,姜晓燕对魏彬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叫起死鬼男人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的感情色彩。“搞不懂,变化太快了……”,尽管不能完全理解姜晓燕和魏彬两口子玩的究竟是什么游戏,但他还是决定答应姜晓燕的请求,去医院见一见魏彬。
………………
津川市矿务局总院,这里是津川五家定点收治艾滋病患者的综合性医院。医院后院的一座角楼三楼的一间病房里,两个护工正在清理着卫生。
“臭死了,臭死了,这人不干好事,得了这种病,都烂成那样了……”
“别说话,告诉你什么了,干活时把嘴闭上,不洗手消毒别摘口罩……”
“阿姨,医生不是说普通接触没事吗……”
“听医生说,还不死人了呢,人都烂成那样了,没见男人那玩意儿都少了半截……不管怎么说吧,咱们干活还是小心点好,别为了多挣点钱把命搭上,这是我在这干了五六年的经验,信不信由你……”
“信,阿姨,我信……”
一个老护工带着一个年轻的实习护工刚刚给病人“清理”完卫生。被褥、床单、换下来的病号服碎片,到处散发着强烈的“异味”,以至于那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年轻护工显些呕吐,现场就发起了牢骚,更要命的是,在发牢骚时还扯下了口罩……听了老护工阿姨的经验之谈,这个年轻的护工连连称是。
病房里的男人就是原市公安局的警官魏彬。护工为他换衣服时,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由于全身都布满了红肿的溃烂点,尤其是下体和腹部,到处都是“深深”的环形火山坑,里面流出来的脓液和血水像胶水一样把皮肤和衣服牢牢地粘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无法为这些严重的艾滋病患者“更衣”,即使对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护工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每换一次衣服,病人都要经历生死的折磨。
床上的男人很坚强,在护工处理那些“结痂”的时候,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吭上一声,巨大的痛苦让他的牙齿咬穿了厚厚的毛巾。在两个护工清理“从他身上剪下来的衣服碎片时”,他偷偷地留下了一条,上面沾着的一小段黑黑的人体组织经过他“近距离”的辨认识别了出来,那是他多年前就已经“不中用”了的命根子。
男人刚把他的宝贝收藏好,两个人走进了病房。
“老公,你看,谁来看你了……”
“晓燕啊,是谁来了……”
尽管男人半坐了起来,很努力地往床前看,却还是没看清。
“海亮兄弟,他的眼睛不太好,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检察院和市红十字会举行的活动中,他还担任过院里的艾滋病宣传员,在活动中和那些患儿们拉手游戏……有了那些经历后,他对这种病有了不少的了解,感觉上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对于艾滋病损害视力的情况姚海亮听说过,但见到了真实的病例,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个男人的眼角都在往出渗着血水……
“姚兄弟,是你吗,真的是你……”
“魏哥,是我,我是检察院反贪局的小姚……”
魏彬边说话两只手还在摸索着,但当他把手伸过去马上就要碰到这个男人的手时,男人又把手快速地缩了回去。
“姚兄弟,还是别握手了,你不嫌我,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是罪人,你还那么的帮我……我是真不想当一个黑人,死我不怕,但怎么着来这人世间一回也不能没有个身份吧……这下好了,如果没有你姚兄弟,我死都闭不上眼睛,你、还有你们周局都是好人,都是好人啊,只有我才是混蛋……”
男人一边说话,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当姚海亮听魏彬提到了周海涛的名字时,心里一震,“周海涛是好人,自己也是好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魏彬会把他和周海涛联系在一起呢?
“彬子,别乱说话,你还以为是你跑那个时候啊……”
在听到了丈夫魏彬说到了叛徒的名字时,姜晓燕立即进行了制止。
“没事,这只是私人的聊天,魏哥但说无妨,魏哥和我们周局熟悉……”
“唉,要是没有周局的帮助,我也回不了国。是周局让他儿子给我找的船,还给我们爷俩拿钱……要是没有人家,像我这样的流浪汉就得死在异国他乡,还能回得来……”
“姚兄弟是好人,我有罪,我对不起你,姚兄弟……”
魏彬越说越激动,情绪一时失控了,一下子人从床上“滑”了下来,顺势跪在了地上,使劲地抽打着自己的脸……仅仅是几下之后,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293、调查:意外的收获2
倒在地上的魏彬大口地吐着鲜血,只是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怎么搞的,不是告诉过你们,病人需要静养休息,情绪不能激动吗……”
经过了紧张的抢救,魏彬脱离了生命危险,姚海亮和姜晓燕两位“家属”也受到了医生的“问责”。
在回局里的路上,姚海亮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魏彬的事,听魏彬的口气,他和老局长周海涛的关系应该很熟,应该说得上朋友才是,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送”他们父子回国,还给他们两个拿钱。也就是说,魏彬在回国前见过周海涛的面,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从很早就开始了才对。
想到了周海涛和魏彬的关系,姚海亮又想到了姜晓燕介绍丈夫时说过的话“魏彬在美国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最好的工作便是为领馆和华人社团当马仔或举小旗了”……当他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姚海亮的头脑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个“从未谋面”的熟人的影子——老K。没错,在他和老K的聊天记录中,他看到过,老K就是干那一行的。
对于这一点,姚海亮有些了解,事实也确如老K所说,在国外,如果领馆或者是华人社团搞点带有政治色彩的活动时,“拥护者”都是多多益善,也正是因为这样,连像“魏彬这样的在国内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重大政治活动现场的两劳人员”都派上了用场也就不奇怪了。
对于老K,姚海亮一直在关注着,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自己出事后,老K便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每一次上线时,老K的头像都是黑的,有时,他都是整晚整晚地挂着MSN,老K都没有理他。等的心烦时,他还主动地“问候”过两次,但老K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网线的那一端消失了。
今天魏彬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他说对不起自己,应该说他和魏连熟悉都算不上,除了这次办户口,更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来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和自己说对不起自己……想到了这里,姚海亮庆幸他在医院时和偶遇的医院领导打过了招呼,只等魏彬病情稳定一下后,他也便可以听一下这个男人的“心里”话了。
………………
市委家属楼,一户普通的越层,几个人正在闲谈。
“海亮啊,这次进京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好,那就好啊。这次中央在我们省里搞的试点,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做好,这是党内民主的重要进程,如果试点成功了,这将是继党代表常任制的又一个重大的举措,尤其你那个关于废除劳教制度的提案,做好了应该还是非常可行的……”
对于岳父钟哲夫的态度,姚海亮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岳父对这种简便的“工作方式”是非常热衷的,尽管在这里用“热衷”两个字来形容主持津川“社会综合治理”工作的政法委书记有些不妥,但这是事实。公安局这种不经过法院审判便往班房里送人的做法确实经常的发生,也正是基于此,岳父钟哲夫对他的这个提案以前并不怎么感兴趣。
“海亮啊,打破一个旧的制度很容易,只要上边发个文就行了,这一点也许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问题是,打破之后的做法呢,新制度如何的跟上来,这方面的工作一定要做好……”
“爸,都在这里呢,您再帮我看看,这是最新修改出来的……”
姚海亮预料的没有错,表扬只是前戏,只不过今天的前戏比往日多了一些而已。面对岳父的追问,姚海亮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打印好了的提案。自从这份提案得到了省委仲书记的首肯后,他便开始下了大功夫,这么多天以来,他也不知道翻阅了多少的资料,到底改动了多少次,才有了这个让他稍微满意一点的“作品”。
“海亮啊,我大致看了一下,你的后续建议很是有些建设性。这充分说明你并不是光凭着一时的热情去做的事,而是设身处地地站在了社会综合治理的角度上看待这个问题的,劳教制度违法,现在还有人说它违宪,就这一点来说,中央是清楚的,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你能在这次党内重大的民主变革的历史性时期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提案,被关注的可能性非常大,除了这些,你还应该为一些更细的问题打个稿,至少应该是腹稿,把这些严肃的文字通俗地表达一下……”
听了岳父的长篇大论,姚海亮有些没反应过来,尽管他对写在纸上的观点早已经烂熟于心……
“啊,我是说有些话要通俗一些,就像我们之间的说话,你要考虑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科班出身,观点固然很重要,能以理服人就更重要,这就是一个表达方式的问题了。有些问题要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尤其是站在非专业人士的角度上去考虑,这样才能让人快速、准确地领会你的观点……”
在姚海亮的记忆里,岳父钟哲夫是一个“非常”不活泼的人,接触岳父也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他还是第一次把“健谈”两个字和老人挂上钩。对于党代会的提案,姚海亮知道,这只是个试点,在大会上只有特别“优秀”的提案才会被提交讨论。对于自己提交的这份有些“敏感”的提案,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在前两届全国人代会上,也有代表提出过废除劳教制度的议案,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事,连正在筹备的“违法行为矫正法”也已经在筹备了两年后没有了动静。对于这部法律胎死腹中的原因,姚海亮明白,因为这部所谓的法律的裁判还是公安机关,于是便有了这种说法,宁可让劳教制度继续以这种尴尬的形式存在下去,也不能以新的立法的形式把中国变成一个警察国家。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时的国情,在现行的体制内,中央没有规划进来的事情,人大是很难有什么做为的。做为一个专业的法律工作者,姚海亮也支持人大的这种做法。在他这次的提案里,已经不再有什么授权给某个部门的违法行为的矫正,而是全部的纳入了法制的正轨……
“海亮,这个小法庭是怎么回事……”
在不少的西方国家,一般把犯罪行为划分为重罪和轻罪,有的国家划分更细,如美国将犯罪分为重罪、轻罪、微罪和违警罪,处理的法院和程序也因此不同。长期以来,我国在立法上一直没有明确轻罪和重罪的区分标准,对轻罪和重罪的划分是在犯罪学领域内进行的。根据我国刑法、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情节轻微的犯罪行为一部分适用“轻罪轻刑化”的处理模式,另一部分则适用“轻罪行政处罚化”的处理模式。姚海亮认为,情节轻微的犯罪行为应全部归入刑法,适用比较轻缓的刑罚。他的态度是赞同“轻罪轻刑化”的处理模式,而“行政处罚化”的处理模式如果不及时地做出调整的话,很有可能是劳教制度的下一个翻版。
在提案中,姚海亮还提出了“小法庭”模式。对于这个小法庭模式,岳父钟哲夫还进行了“刨根问底”,他也做了通俗细致的解释。
“海亮啊,你提出的这些问题很有深度,也很是时机,但对于行政处罚这一块,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当然,加上是可以的……毕竟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高度,从维护社会稳定的角度上出发,还是要给公安机关多预留出一些空间的……”
姚海亮终于明白了恩师杨副书记的那句“失去权力前的阵痛”是什么意思了,岳父正在向他表达的就是“稳定压倒一切”,把工作的重心放在维稳上……尽管这些连上边都不怎么提了的口号,在很多“地方”还是很有市场的。姚海亮知道,岳父并不是反对他的观点,而是在做了多年的政法工作后的担心和无奈罢了,如果能有一种“合法”的方式用来维稳的话,岳父也不愿意陷入这种尴尬之中。
“开饭喽……”
正当姚海亮和岳父钟哲夫“热烈讨论”的时候,妻子钟霞发出了开饭的信号。
………………
安居小区D栋,姚海亮的家里。
“老公,递我下毛巾……”
“给……”
由于明天就要启程去省城和代表团成员会合,在吃过了晚餐后,两个人便回了家。两个人洗完了澡,在妻子钟霞的提议下,夫妻俩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老公,睡着了吗……让你装睡……”
“痒死我了,别闹了……”
“老公,这次出差要半个多月吧,就不想老婆……”
“想也不行,总不能把老婆系在腰带上吧……”
“傻样,人家是想先喂饱你这个大馋猫……”
妻子说完话,便伏在了他的身体上。妻子的头刚刚挨到了他的胸膛,他便感觉到了阵阵的窒息,尽管他知道,即使是妻子的体重都压在他的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的他还是有了一种“逃生”的欲望……妻子的幸福咬所产生的疼痛让他几乎崩溃。
“老公,怎么了……”
当妻子“无意”间碰到了他的下体时,姚海亮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这一次,他太争气了——妻子折腾了大半天,他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
“什么怎么了,没什么啊……”
“怪不得王阿姨说男人嘴都硬,承认什么都不会承认自己这方面的事,来,看老婆贴心不……”
借着昏暗的灯光,姚海亮看到了王副院长开给他的有几分眼熟的“神药”。他一把抢了过来,没有理会妻子“过量”的提示,倒出几粒便吞了下去,他知道,妻子需要的就是这个了……
294、床事:夫妻小别之前1
“老公,不要那么多,够了……”
“没事,多吃一些效果更好……”
“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听话,你老婆还能害你……”
“吃少了我怕不管用……”
“你呀……”
妻子回头拿过了床头的水杯,在稍怔了一下后,他才接过了杯子,尽管是夫妻,他们也没有混用“某些私人生活用品”的习惯。在吞下了几粒之后,听到了妻子劝慰的姚海亮再次服下了几颗。应该说,在生活细节方面妻子做得很“贴心”,总是在睡前为两个人准备好一杯水。这是一对情侣杯,上面还印有两个人的照片,稍小一些的那个是妻子的,而那个“大号的”则是他专用的了。虽然妻子一直劝他“少吃”,但也没有规定少到什么程度,更没有进行阻拦。他对这种小药丸的形状有些熟悉,差不多就是那种高档货阿玛丹的“散装版”,看来,现在的医院也已经堕落了,和那些黑心的药贩子们狼狈为奸地勾搭在了一起。
对于阿玛丹的效力,姚海亮是领教过的。那次的“误服”让他体验到了这种神药的强大功效,整个身体都在药力的作用下沸腾了起来,尽管在那一刻他极力地“想像着自己是如何的清醒”,但在后来的回忆中,他还是对那种“迷离中的清醒”做了重新的认识。最要命的是,这种神药的作用不仅仅是在精神层面,那种“完了事”还持续了好久的“激情欲望”,如果不是在老天的“免费淋浴”中狂奔,他真的不知道如果去面对。
“那次只是一粒”,当赌气中的姚海亮意识到过量可能产生的身体折磨时,开始有些后悔了,但这种“后悔”只是瞬间便被打断,妻子的身体“贴“向了他……力量不大,但这种极具威力的“粘紧”感还是压倒了他的身体。
“老公,你真好……”
妻子的手在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尽管他没有看见,但还是感觉到了妻子纤细润滑的手指在经过每一处幸福咬的痕迹时,都要多停留上那么一会。他知道,妻子在“关注”着她刚刚留在自己胸前的印记……在和妻子恋爱时,他就发现了妻子的这个“特点”,如果各方面条件允许的话,妻子都是要仔细地看一看她的杰作——那个时候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新鲜的刺激感,更是无数次在梦中都会期待着的幸福时刻。
初恋的味道总是那么让人回味无穷,有些时候,那种奇妙的感觉远远地超过了所谓的、性爱的高潮,尽管他现在不怎么刻意的去回忆,但那些记忆中的“碎片”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的拼接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都会有一种错觉——他到底生活在哪一个时空里……
恋爱时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时的海誓山盟,任凭这些记忆的碎片自由的拼接,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刻……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妻子有个习惯,那就是在拥抱亲昵时总喜欢解开姚海亮的衬衫扣子,然后在他的前胸上“咬”上几口。那时两个人虽然是男有情,女有意,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还是在婚前一个月的事。
那次是在姚海亮的单身宿舍里,他感觉妻子这次下口时特别的狠,“咬”完他后妻子便躺在床上冲着他咯咯的笑。他还在傻乎乎地指着胸口的印记低下头去让妻子看,直到他看见妻子微闭着双眼,张开双臂“欢迎”他的时候,他才醒悟了过来……
“老公,疼吗……”
“晓霞……”
妻子再次“高度雷同”的话语让姚海亮在迷离中进入了一种“迷离中的虚幻”,面前也只剩下了熟悉的味道,在最后一丝的清醒时刻里,他的心里还在暗暗的叫苦——这次的药真的是过量了。尽管他知道这种药的效力强大,但也没有想到过量之后会是这个样子……以至于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伸展了开来,落在了妻子的头上。
当他的大手落下之时,妻子似乎收到了什么“信号”,他感觉胸前变得痒痒的,还伴着湿滑的温度——妻子灵巧的舌尖滑过之处,他的心里竟然有了那种久违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告诉他,在某种强大力量的作用下,从肉体到精神,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攻占“了。
妻子的手很快地抚摸在了他的下体上,只是那么轻轻的几下,他心里的那团火就喷发了出来,一个转身,便把妻子压在了身体下……
“老公,这几天……”
“哦……”
这时的姚海亮没有听清妻子说的是什么,他只是按规定的动作戴上了小雨衣,然后……
………………
车子行进在省城的路上,姚海亮靠在座位上休息。由于情况特殊,这一次他带上了司机小陈。
昨天晚上的“混战”,让姚海亮现在还在云雾之中。在他的印象里,阿玛丹的效力是非常强大的,他吃了那么多,不可能只持续了那么短的时间,更不可能以那么温柔的方式和妻子玩这种游戏。
昨天晚上,夫妻两个人说的“悄悄话”,他还隐约地记得一些。尽管回忆这些东西很是头疼,但他还是在不断地强迫着自己,他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都“胡说”了些什么。直到姚海亮的头像炸开了一样的痛,差点放弃这次痛苦之旅的时候,头脑中才有了些许模模糊糊的影像……
他记得自己在“戴上小雨衣”之后,好像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亲吻了妻子的身体,尤其是对妻子双峰上的那抹樱桃红,贪婪的吸吮也不知道进行了多长的时间,不知道是想像还是现实,在他的吸吮中,嘴里还有了些“感觉”。
在亲吻完妻子的双峰后,他才慢慢地进入了主题。他隐约的记得,当他刚刚进入的时候,妻子的嘴里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也正是这一声长长的呻吟,才改变了他的进攻速度,鬼使神差地慢了下来。
当他完全进入的那一瞬间,妻子紧紧地搂住了他,以至于他想起身继续做下一个动作都受到了限制。也就在他想挣扎一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妻子的下体似乎在“蠕动”,那种抱紧感他非常的受用,也非常的熟悉。
妻子的双唇在进行了短暂的寻找后,立即对接在了一起。这让他想起了“最近”的几次,妻子小巧的舌尖几乎可以算得上暴力,尽管很软,但却有着极大的力量,只是那么的几下,便“撬”开了他的牙关——昨天晚上,他几乎是放弃了抵抗……
他清楚地记得,那种被称为“小男人救星”的神药的威力,效果是他亲身体验过的,吃了这种东西,身体就像是有用不尽的“力量”,血液几乎都是沸腾着的,只能以那种大力抽插的方式发泄出去……但昨天晚上,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是回到了从前,根本不像是吃了什么“神药”的表现。
“一定是药有问题”,姚海亮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他收藏的、没有标签的小瓶子,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五六粒的样子。他知道,如果不是撒在了床上一些,应该比这更多才对。
经过了回忆,姚海亮隐约地感觉到,昨天晚上的那个“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一想这些,他的头就很疼,以至于他自己都懒得判断什么样的他是自己,什么样的他不是自己了。
妻子说过,这些药是市中心医院的王副院长给开的,想到了这里,姚海亮便感觉到了一阵的可笑。妻子说的很明白,这种药是给“那方面不行”的他吃的,也就是说,这种药是专治那方面的,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那方面是没有毛病的……一定是王副院长开的神药让他“迷失”了自我。
想到了这里,姚海亮有些气愤。在他看来,王副院长做事除了怪异还是怪异,尤其是在上次“体检”时,如果不是那个老太婆打着“为妻子钟霞健康”的旗号,他根本就不会配合,即使是配合了,他还是在事后送了王副院长两个字“变态”……
“小陈,先去一下省检察院技术处……”
姚海亮看一下表,才九点一刻,下午三点的飞机,中午赶到省委和那些代表们会合就行了。临行前,他还顺便带了些待检的样本。
………………
省检察院物证检测中心大楼前的停车场上,两辆车几乎是同时泊在了停车位上。从车子里走下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是省检察院物证检测中心的副主任杨佳和津川市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姚海亮。
“兄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刚才我和大勇打电话时还说到你了呢,这不,刚放下电话,你就来了……”
“我是来开会,顺便办点业务……”
“精打细算,是个好当家人,进京开会还不忘了给单位送检样本,省了不少的人工路费吧……”
到省里来开会,顺便捎上些业务,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就是这个习惯,经常被这位老同学说成是“会过”。
“来,坐,坐,陪我喝杯咖啡……”
“老同学,我有一个样本,多长时间能出结果……”
“哦,成品制剂,这个嘛,简单的一分钟,复杂的几个月也说不定。你知道的,有些最新制剂里的成份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检测方式……你要是急用的话,我可以给你试一下……”
杨佳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她放下手中的咖啡,迅速地戴上了手套,
“稍等,今天我们也用一下统筹方法,让实验进行着,还不耽误我们喝咖啡,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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