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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皇朝秘史(第1—17集)(未完斷尾) 作者:寒青上人【冠佑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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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秘史(第1—17集)(未完斷尾) 作者:寒青上人【冠佑實體】

            男主角之主要女人設定

  以下為皇朝秘史中男主角江寒青一生中最主要的九個女人的簡介。選定為九
個是因為這是我國古代數之極限的代表。至於四犬四駒當然是只識彎弓射大雕的
偉人歷史的啟發。

  陰玉鳳——

  江寒青的母親,41歲。陰玉鳳母親具有無與倫比的政治才能和超眾的軍事
力。她是帝國歷史上六百三十年來僅有的五個大元帥之一。她十七歲時隨她的父
親——當時有「帝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帝國元帥陰士雄出戰西陲,迎戰西蠻聯軍。
在父親中伏身亡之後,率殘部兩萬人防禦天狼山口,擊潰蠻族十五萬大軍,斬殺
蠻族第一戰將——哈密笞,一舉成名。其後十一年,率麾下的「玉鳳軍團」橫掃
帝國西部的強橫遊牧民族,大戰43場無一敗績,滅國七十二、拓地千里。

  33歲受封為帝國大元帥。隨後回到首都參政,又顯示出政治上的驚人才能,
38歲時就出任帝國首相,在任兩年之內把帝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後來因為其他
三大家族基於爭權的考慮不斷向已近老年、日益昏庸的皇帝進讒言,才被迫辭職
返回西部繼續帶領自己的軍團,韜光養晦。此後不久,皇帝就被害死了。母親還
是少見的同時兼有強大格鬥實力和超眾魔法技能的人,她同時具有「劍聖」和
「大魔導師」兩個稱號,其劍術和魔法在整個大陸都能排進前三名。母親由於不
可思議的多才多藝,被大夏帝國中興之帝武明皇帝戲稱為「史無前例的全能女怪
物」

  在二十歲時,跟負責她的軍隊後勤保障工作的鎮國公認識,並在當年就閃電
結婚,第二年就生下了江寒青。結婚的時候曾遭帝國其餘三大家族全力反對,差
點沒有成功。被江寒青發現她的淫蕩本性並對之調教之後,成為了江寒青的性奴
隸女人,全力輔佐江寒青成立新的帝國。她是江寒青的最愛,最後被江寒青封為
皇后。她是後來帝國實際的執政者,四犬四駒的直接指揮者。因為與自己兒子的
亂倫醜事,母親在歷史中留下了「性奴母皇后」這個遺臭萬年的名號。

  石嫣鷹——

  安國公夫人,42歲。帝國的五個大元帥之一,具有不亞於陰玉鳳的非凡軍
事才能。有「無敵飛鷹」之稱,鎮守帝國北疆的她,大小50餘戰全獲勝績。
「飛鷹軍團」之名號與陰玉鳳的「玉鳳軍團」齊名,威震大陸。同時還具有極強
的魔法技能,世人公認為大陸第一「大魔導師」其必殺魔法「天搖地動」和「鬼
哭神嚎」在戰場上均曾斃敵上萬,僅憑此一點她所在的軍隊就實在不可戰勝。不
過熱衷於行兵佈陣、鬥志鬥勇的她始終認為:「戰場上還是應該依靠真正的軍事
才能來取勝,靠魔法非名將所為!」

  因此這兩種魔法她都只是在對方潰忘已成定局的情況之下,為了盡快結束戰
斗、減輕己方傷亡才使用。因為這一點,敗在她手下的敵將都心服口服,稱讚她
是「真正讓人心服之軍事奇才」而帝國內部反對的人稱她為「沽名釣譽之輩」、
「毫不珍惜士兵生命的女屠夫」為了平衡江寒青父母聯姻對於帝國內部權利均衡
的影響,在她二十六歲時由狡猾的皇帝主婚嫁給當時年輕英俊的安國公。因為婚
後九年仍未有子嗣,與安國公產生矛盾,連皇帝出面都無法重修舊好,最終兩人
分居。

  在內戰初期勉強指揮安國公家族軍作戰,擊敗定國公軍之後,與安國公的矛
盾再次激化,率所屬「飛鷹軍團」回到北疆鎮守地,不問中原戰事。後來被江寒
青發現其天性中的受虐傾向,施展詭計加以調教,從此對江寒青服服帖帖,成為
聽話的性奴隸。忠實地執行江寒青的戰爭計劃,不斷延續其全勝的戰績。嫣鷹對
於自己的敵人十分之殘忍,在率軍擊敗昔日夫君安國公所率之軍隊並生擒對方之
後,她親手凌遲處死了安國公。江寒青稱帝之後,封她為貴妃。四犬四駒之一犬。

  妃青思——

  24歲。天生的戰略家,被陰玉鳳和石嫣鷹稱讚為「眾姐妹中最有謀略之人」
妃青思極具魔法天賦,14歲成為大魔導師,為史上達此成就者中最年輕之人,
眾人譽為「最有望超越石嫣鷹之人」出身於帝國官宦世家,其父為帝國軍部高級
參謀。妃青思少有智謀,15歲時在帝國軍部戰略研討會上壓倒軍部眾多戰略好
手榮獲第一,被在旁觀看的武明皇帝稱為「陰玉鳳、石嫣鷹之後帝國的又一個軍
事奇才」18歲任帝國南方軍團下屬的一個軍長,在與南蠻入侵部隊的交鋒中,
以一個軍二萬人的兵力全殲入侵敵軍20萬人,轟動全國。陰玉鳳看了呈報軍部
的戰報之後,感歎道:「此戰例,雖嫣鷹及我親出,未必能成!帝國大元帥之殊
勳,不出十載,必為其所獲!」

  後青思入京面聖,陰玉鳳邀其至家暢談許久,與江寒青相識。可惜未等其獲
得帝國大元帥稱號,帝國就土崩瓦解了。當內戰開始之時,青思以帝國元帥軍銜
正任帝國南方遠征軍總司令進攻南蠻諸國,得報國內情況,忙率軍回國。當她回
國之時,救出了逃出京城正被定國公軍隊追殺、惶惶不可終日的江寒青,與前來
救江寒青的希絲麗會合後來到了江母親在西部駐軍的大本營,立下了不世奇功。
後率軍擊敗西部強敵之進攻。在江寒青軍與陰玉姬軍隊抗衡之時,率部進攻龍口
關,不能力勝,乃以智取。使反間計,納降陰玉姬,攻克永安府,立下不世奇功。
她被封為淑妃,並為江寒青生下了唯一的兒子——江寒青的帝國的繼承者。四犬
四駒之一犬。

  希絲麗——

  陰玉鳳的乾女兒,30歲。陰玉鳳19歲時發兵滅絕西部蠻族土喇族,有一
個土喇族悍將力敵天朝軍誓不投降、力竭而亡,臨終前請求天朝將領饒過他一歲
的孤女希絲麗。陰玉鳳為此人誓死不降的英雄氣概所打動,便把這個孤女收養為
干女,要她長大後保護江寒青一生。她很小的時候就顯示出極佳的軍事天賦,一
直隨陰玉鳳在軍營中長大,13歲開始參加戰鬥。陰玉鳳調回朝廷從事政治之後,
由其指揮西部駐軍。帝國內戰爆發之時,為帝國元帥軍銜。聽聞事變,立刻率軍
東進,與妃青思軍會合,把江寒青成功迎回母親駐軍之地。四犬四駒之一駒。

  陰玉姬——

  江寒青的小姨,38歲。大夏帝國皇太子妃,江寒青母親唯一的妹妹。賢惠
的她在武明皇帝在世之時為皇太子爭取了很多的支援者。在帝國瓦解之後,不顧
乃姐的招納,堅持輔佐其丈夫——皇太子翊聖為皇位而戰,在內戰中逐漸顯示出
跟乃姐相似的非凡軍事才能。她率領太子軍先後擊敗包括靖國公家族軍隊在內的
十三支叛軍,統一了帝國的東部。後來進軍中原,擊敗安國公軍進佔永安府。與
入侵中原之南蠻血戰三月,大獲全勝。聲望直逼其姐——陰玉鳳。在天狼山狙擊
江寒青的軍隊,與四犬之一員的邱特國女皇寒月雪大戰半年不分勝負,雙方均死
傷慘重,在天狼山一帶形成僵持。此時已控制原帝國西部和北部舊地的江寒青派
出石嫣鷹率軍從北面向南進軍,重創其夫翊聖直接的軍隊,兵鋒直指永安府。翊
聖驚惶失措,令其回軍。無奈之下率軍放棄天狼山要地向中原退軍,而江寒青軍
由後來也是「四駒」中一員的北部特勤國女皇赫麗思所率特勤騎兵隨後追擊。雙
方且戰且走,陰玉姬為擺脫敵軍之追擊,率軍與赫麗思決戰於河谷地區,兩敗俱
傷。赫麗思停止追擊,而陰玉姬率軍退守永安府附近要塞龍口關。後來「四犬」
之一的妃青思率軍猛攻龍口關,五月不克。使反間計,翊聖受身邊近臣寵妾蠱惑,
懷疑陰玉姬暗通乃姐,準備投降,遂陰謀招其回京,加以監禁盤問。得知此事,
陰玉姬悲憤交加,痛恨其夫之愚笨寡情,憤然舉龍口關投降。妃青思所部遂長驅
直入,攻陷永安府,俘獲翊聖。此後陰玉姬專心跟隨母親,為帝國擴展疆土立下
赫赫戰功。四犬四駒之一駒。

  寒月雪——

  東部邱特國女皇,30歲。在父皇死後,以十六歲之齡繼位。鎮壓國內反對
實力鞏固皇權,同時改革經濟,發展與各國的經貿往來,使國力日益強盛。23
歲起,為擴展國家之生存空間,連續四年親自率軍入侵包括帝國在內的多個鄰國,
取得大量土地和財富。帝國崩潰前一年,帝國和邱特國的另兩個鄰國聯軍70萬,
由猛將——帝國元帥李繼興率領大舉反攻,誓要擊敗邱特。結果寒月雪率全國軍
隊40萬人,迎敵於國境附近,趁聯軍分兵三路進攻、互相間距較大之機,分頭
擊破。四天之內奔襲500里,連戰三場,斬殺敵軍30萬,俘獲20萬,李繼
興也命喪戰場,三國聯軍幾乎全軍覆沒。此一戰役之後,帝國內部一片嘩然,要
重組新軍,由江寒青母親或者石嫣鷹率軍出戰以雪國恥之聲此起彼伏。不過未及
成軍,帝國就完了。在帝國內戰爆發之後,先駐足觀望了一段時間,後迅速判明
形勢,與江寒青結為聯盟,參與帝國內部爭鬥,試圖分一杯羹。她本意只是想利
用江寒青,不過很快就成為了江寒青的愛情俘虜,從此為心愛夫君的偉大計劃而
四處拚殺。四犬四駒之一犬。

  赫麗思——

  35歲。北部遊牧民族國家特勤國歷史上的首位女皇。十五歲時隨父汗出征,
到二十七歲父汗死時為止,與周邊遊牧民族國家作戰70餘次,無一敗績。憑借
嬌人戰績,登上大汗寶座,成為該國歷史上首位女皇。登基後繼續四處作戰,使
不敗戰績增加到90多場。後與江寒青簽訂協議,共同對付處於雙方之間的匈蠻
族。雙方會師之後,與江寒青相識,在床上像一匹野馬的她最終也被江寒青馴服。
後率剽悍之特勤騎兵南征北戰,為帝國之創立立下大功。四犬四駒之一駒。

  玉冰心——

  25歲,帝國東北部朝韓區女公爵。在內戰爆發後,參與靖國公軍作戰,負
責防禦東海倭國的入侵,屢戰屢勝,在「漢川血戰」中率騎兵衝進對方主陣親手
斬殺倭國第一猛將——海川信秀。後驚聞靖國公敗於陰玉姬所率之皇太子軍,靖
國公被斬殺。玉冰心決心為主公報仇,奈何勢單力孤,衡量天下形勢,決定投靠
江寒青軍。率所部兩萬餘騎兵,雨夜突襲皇太子軍,強行沖營而過。之後千里行
軍,橫穿帝國,到達江寒青軍駐地。開始了其後「寒冰軍團」的神奇歷程。四犬
四駒之一犬。

  麗 琳——

  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麗琳的出現絕對是一個意外。在「山中湖遭遇戰」時,江
寒青所在的中軍被突然遭遇的朝韓人騎兵突襲,兵敗逃亡,敵軍在後緊追,眼看
就要追上的時候,突然有一支遊牧民族騎兵出現在江寒青的面前擊退追兵救了江
寒青一命。這支騎兵的統帥就是他們部族族長的女兒麗琳,為了感謝他們的救命
之恩,江寒青承諾只要他們派兵助戰,成功之後會給他們一塊富饒的土地生活。
從此這支騎兵就加入了江寒青軍。而麗琳正像她後來的姐妹們一樣,沉淪在江寒
青的愛情包圍之中了。四犬四駒之一駒。








第一集

              【內容簡介】

  大夏帝國是大地上最強悍的國家。組成這個國家的民族叫做炎黃族。早在這
塊土地上其他民族的祖先還處於原始部落形態的時候,炎黃族的祖先就建立了自
己的國家,其時距今已經三千多年了。在這三千年的歷史中,炎黃族先後建立了
十幾個王朝。無論內部怎麼爭鬥,炎黃族始終以自己發達的文化、先進的生產力,
強悍的民族性格屹立在大地之上,周圍的民族只能向它俯首稱臣。大夏帝國是在
前朝覆滅之後,經過一個叫做夏元融的英雄七年苦戰方才建立起來的國家,至今
已有六百三十年之久。




                序 章

  大夏帝國是大地上最強悍的國家。組成這個國家的民族叫做炎黃族。

  早在這塊土地上其他民族的祖先還處於原始部落形態的時候,炎黃族的祖先
就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其時距今已經三千多年了。在這三千年的歷史中,炎黃族
先後建立了十幾個王朝。無論內部怎麼爭鬥,炎黃族始終以自己發達的文化、先
進的生產力,強悍的民族性格屹立在大地之上,周圍的民族只能向它俯首稱臣。

  大夏帝國是在前朝覆滅之後,經過一個叫做夏元融的英雄七年苦戰方才建立
起來的國家,至今已有六百三十年之久。

  夏元融建立大夏國時,主要是依靠的前朝地主豪強的實力。所以在建立帝國
之後,對於豪強的實力十分優待,可以說帝國的統治基礎就建立在豪強階級之上。
在這些豪強之中首推四個世襲帝國公爵殊勳的大家族——鎮國公家族、安國公家
族、定國公家族、靖國公家族。這四大家族互相牽制,維護著帝國內部權力的平
衡。六百三十餘年來,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件,不過總體來說帝國的統治還算穩固。
帝國皇室也在四大家族的擁戴下安安穩穩地延續著。

  這一年是帝國建國紀元631年。今上武明自沖齡踐祚,已經56年了。

  在皇帝繼位的初年,由皇太后監國,四大家族曾經發生過小規模的內鬥,引
致西部土喇族蠻子的入侵。在炎黃族土地上進行的戰爭斷斷續續延續了十年。直
到武明皇帝十六歲親政之後,表現出驚人的能力,把偌大的國家搞得欣欣向榮,
以強大的國家實力為後盾,大夏國軍隊與土喇蠻大戰兩年,方才把敵人趕出了國
土。此後,武明皇帝實行民族和親的政策,使得邊疆保持了40年的和平,大夏
國國力一時如日中天。不過當皇帝快要邁入五十歲大關的時候,他似乎已經不再
滿足於將來後人會給他的賢明聖主的榮譽了,他開始想要憑借武力為自己在歷史
書上爭得更大的一個席位。他要證明自己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君主。於是,連續的
戰爭開始了。

  憑借強大的國力和層出不窮的猛將,大夏國在這十幾年的戰爭中無往而不利,
一個個邊鄰俯首稱臣。

  於是今年正月十五——帝國春節的時候,已經61歲的皇帝志得意滿地宣佈
自今年起停止帝國建國紀元,改用年號太平貞治紀元,是年為太平貞治元年。因
為他的功績比列祖列宗還要偉大,自然不應跟之前的皇帝們一樣平平淡淡地使用
普通的建國紀元。

  在群臣們的歌功頌德中,皇帝滿足地笑了。他彷彿看到自己偉大的名聲在千
年之後仍然被後世子孫傳頌……




             第一章 別子西行

  此時時正三月,帝國首都永安府在經過了四個月寒冷的冬天之後,終於迎來
了第一樹春芽。回來得較早的侯鳥已經開始築巢了。

  在帝國皇城之內的一個大院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朗小生正站在台階處呆
望著樹上忙忙碌碌的小鳥。

  「青兒,你在想什麼?」

  柔美的聲音從他身後的房內傳出。甜甜的,像黃鶯的叫聲一樣好聽。使人不
自禁猜想聲音的主人會不會是一個大美女。

  那個青年仍然望著樹上的小鳥,歎了一口氣道:「春天又來了。大軍出征的
日子又快到了吧?母親也應該要到西域去了吧?」

  房裡沒有聲音,良久才傳出一聲歎息:「唉!」

  一時屋裡屋外一陣死寂,唯有樹上小鳥的喳喳叫聲。

  青年又站在那裡愣了半天,終於轉身走進屋去。

  房間裡坐著一個美艷少婦,頭梳流雲飛髻,滿頭珠翠,薄施粉黛,看上去約
莫三十來歲。

  她此時也正坐在椅子上望著地面發呆,等到察覺青年走近,方才驚醒過來。
一雙水靈靈的鳳眼掃向青年,柔美的聲音再次響起:「青兒!母親也捨不得離開
你啊!可是現在朝中的局勢你也知道,上個月你父親跟定國公王明德當著皇上的
面為了南征事宜吵得個天翻地覆。你父親明白兵凶戰危,唯兵不祥的道理,堅決
反對再次大舉出征。而王明德只想把自己的兒子安插到南征軍主帥的座位上,希
望南征勝利,來一個名利雙收。他聯合文淵閣的四大學士指責你父親是沽名釣譽,
還說什麼有些家族勾結邊軍豪強,擁兵自重,還朋黨為奸,試圖掌控朝政。唉!
兩年前皇上硬要我從西域駐軍中回來當這個什麼帝國首相,又不准我辭去西域駐
軍統帥和西域都護府都督之職,說是憑我的威名方能鎮服西蠻不致產生異動。當
時我就知道日後必定引來朝臣功擊,不過為了和你相聚也只好勉強受命。兩年來,
我處處小心,但行清靜無為之治。力求和眾大臣都和睦相處,哪知道最後……唉!
半個月前,我辭去帝國首相之職,請求皇上讓我返回西域駐軍,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個少婦正是當今大夏帝國的首相,也是當今帝國的無敵戰將——鎮國公夫
人陰玉鳳。陰玉鳳是帝國歷史上至今為止僅有的五個大元帥之一。她十七歲時隨
父親——當時有「帝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帝國元帥陰士雄出戰西陲,迎戰西蠻聯
軍。在父親中伏身亡之後,率殘部兩萬人防禦天狼山口,擊潰蠻族十五萬大軍,
斬殺蠻族第一戰將——哈密笞,一舉成名。其後十一年,率麾下的「玉鳳軍團」
橫掃帝國西部的強橫遊牧民族,大戰43場無一敗績,滅國七十二、拓地千里。
33歲獲封帝國大元帥軍銜,與同時代的另一個帝國大元帥——安國公夫人石嫣
鷹並稱帝國兩大無敵女將。在她二十歲時,跟負責她的軍隊後勤保障工作的鎮國
公江浩羽認識,並在當年就閃電結婚,第二年就生下了兒子江寒青。她結婚的時
候曾遭帝國其餘三大家族全力反對,差點沒有成功。此刻跟她說話的青年正是她
心愛的兒子江寒青。

  看著母親滿腹不平的樣子,江寒青安慰她道:「這樣也好,母親以後就不用
為那群小人生氣了。」

  說完笑嘻嘻地俯頭過去在母親臉蛋上親吻了一下。

  陰玉鳳啐了兒子一口:「呸!小傻瓜,好你個頭!媽媽是捨不得離開你。對
了!你這沒良心的是不是很高興!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去
勾引女人了,是吧?」

  說著在兒子手臂上掐了一把。

  江寒青忙摟住母親:「怎麼會呢?我也捨不得母親呀!再說天下的女人除了
母親您之外,哪個會被我看上啊?」

  說著他的手就伸進了母親的衣襟,握住母親的左乳揉搓起來。

  陰玉鳳媚眼如絲地瞟著兒子,面帶紅暈,嘻嘻笑著,任由兒子玩弄自己的乳
房。

  原來,性發育非常早的江寒青,在十歲的時候就開始把母親看作理想中的女
人,十二歲起受當時貴族家庭流行的淫蕩作風的影響,江寒青又迷上了性虐待,
從那時起江寒青天天幻想能夠把母親變做自己的女人,並尋找著機會。

  終於在五年前的一天晚上,在母親的軍營裡,在慶祝母親對敵人的一次名垂
青史的大勝利的晚會之後,十三歲的江寒青姦淫了被手下將士勸酒灌得暈乎乎的
母親。

  出乎江寒青意料之外的是,當母親清醒之後並沒有怪罪江寒青,反而是迷上
了與江寒青亂倫偷情的刺激,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與江寒青性交。在床上的時候,
她就像一個發情的小女孩一樣,在江寒青的面前撒嬌,作出種種媚態來勾引江寒
青。連江寒青有些時候都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是別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美女戰神」
漸漸的江寒青發現了母親體內深藏著的邪惡本質——她居然是一個被虐狂!在江
寒青的逐步調教之下,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母親成為了江寒青的性奴隸。每
次做愛江寒青都會瘋狂的凌辱母親:江寒青會要求母親穿上各種性虐待專用的皮
衣,用皮鞭抽打她嬌嫩的肉體,玩弄她豐滿的乳房,用夾子夾聳立的乳頭,把皮
鞭的柄插入母親的肛門裡,嘴裡則不斷地辱罵她是「妓女、騷母狗、老母豬」而
母親總是哭著哀求殘忍的兒子早一點插進自己火熱的陰道和肛門裡面。每一次瘋
狂的做愛之後,母親似乎就更加迷戀江寒青一分,在床上用豐腴的溫暖肉體緊緊
的纏著江寒青不願離開他。在當時,貴族生活糜爛的帝國,淫蕩之風盛行,很多
人常常公開宣佈自己是某人的性奴隸,並與主人簽訂性奴隸契約,而這種契約也
已被帝國承認,具有完全合法的地位。亂倫的風氣也已經在地下流行很久了,不
過大都是兄弟姐妹、侄兒與叔伯母等類型的,像江寒青這種母子亂倫的畢竟還是
社會所忌諱的。而這更讓江寒青和母親在背地偷情的時候感到刺激。

  江寒青邊撫弄母親的乳房,邊問她:「媽,為什麼這次不讓我跟你去?我真
的捨不得離開你呀!」

  「傻孩子,媽媽更是捨不得你。但是沒有辦法呀!你父親說了要讓你學習更
多的政治事務,以便將來能夠接掌江家的家族事務,要求把你留在京城。我覺得
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他。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要好好跟著你父親學
習哦!」

  「你放心吧!媽媽。我一定學好!」

  回答母親的同時,江寒青玩弄母親乳房的手動作越來越劇烈。另一隻手則伸
到母親的陰部,隔著裙子撫摸著。

  陰玉鳳喘著氣道:「青兒。別!別這樣……大白天的……如果被人家見到了,
那就慘了!」

  「嘿嘿……媽媽……不用擔心……父親大人跟隨皇帝老兒到皇家牧場打獵去
了……今天肯定回不來了。至於下人嘛,我今早就吩咐他們沒有招呼不得進入這
個院子。趁著這兩天,在你走之前我們好好爽一下吧!」

  「那你也不要在這裡呀!……好青兒,抱媽媽進屋去弄吧!」

  熬不過母親的懇求,江寒青把母親抱到了自己房間中的密室裡。這裡是江寒
青為了和母親幽會而專門準備的房間,隱藏在他的書房中的一個書櫃之後。房間
裡放滿了性虐待用的道具。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經流遍了陰玉鳳的淫水。在外
人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陰玉鳳在這裡只是一個任由兒子凌辱的性奴隸、一條兒子
豢養的母狗而已。

  在密室裡,母子兩人都脫去了身上全部的衣服,赤裸的母親和兒子面對面的
站著用火熱的眼光對視著。

  「媽媽,今天怎麼懲罰你淫亂的騷屄呢?」

  江寒青走過去摟著母親的細腰,把堅硬的肉棒頂在母親赤裸的下腹部上,撫
摸她豐滿的屁股,同時揉搓富有彈性的乳房。

  為淫亂的激情所刺激的母親身子輕輕顫抖著,用火熱的口吻說道:「反正我
一輩子都是青兒的性奴隸,你說怎麼玩就怎麼玩。」

  江寒青把手指插進成為自己美麗性奴隸的母親的肛門裡輕輕挖弄:「媽媽,
你的屁眼兒雖然被我操了這麼多次,可仍然這麼緊。唉!父親大人真是白癡,這
麼好的洞都不知道插。只好讓我一個人享受了。」

  「青兒,求求你!別說了!我是一個淫蕩的母親。請你懲罰我吧!」

  當母親沉浸在為自己的淫蕩而感到悲哀的痛苦中的時候,江寒青猛力一巴掌
拍打在母親豐滿的屁股上。「

  媽媽總是這樣的淫蕩。好吧!今天就在你到西域去之前,讓你爽一個夠吧!
先讓你享受一下鞭擊的滋味!「

  江寒青把母親的手反綁在身後,然後拿出一個紅色的塞口球,把母親的嘴強
制分開塞了進去,然後把球上的皮帶繞過母親的雙顎扣在腦後面。球的直徑約有
四公分,使得母親的櫻桃小口張開到極限。球上面有小孔,當陰玉鳳呼吸的時候,
就發出細細的響聲。

  雖然被兒子玩弄了不知有多少回,可是永遠不能忘記自己母親的身份,使得
陰玉鳳仍然感到十分的羞愧。看著兒子緊盯著自己的乳房和陰戶的色咪咪的目光。
陰玉鳳不禁低下了頭,可就是在低下頭的同時,一絲口水從塞口球的氣孔中流了
出來,順著她的下巴滴到了乳房上,陰玉鳳感到一陣羞恥。

  「刷……啪……」

  「啊!……」

  兒子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皮鞭,狠狠抽打在陰玉鳳的屁股上。

  「賤人!你看你,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如果再流出來就還要打你!現在把腿
分開!」

  當母親聽話地分開雙腿的時候,一記重重的巴掌抽打在她高聳的乳房上。

  「臭婊子,才這樣玩你兩下,一個陰戶就全是水了!真是賤人!真不知道外
面那些把你當神一樣看待得人見到你這個騷樣會有什麼感覺!」

  在兒子的殘忍玩弄刺激下,陰玉鳳不禁呼吸加劇,隨之而來的是由於帶了塞
口球而積聚在口腔裡又無法吞下去的口水就順著氣孔流了出來。

  「啪!……啪……」

  殘忍的皮鞭連續擊打了母親嬌嫩的臀部。

  「媽媽!你真是一頭母狗!這樣挨打卻愉快得口水流個不停!」

  早已習慣皮鞭擊打在柔嫩皮膚上帶來的痛苦快感的陰玉鳳,立刻興奮得扭動
起身子來,頭在空中搖擺不停,唾液也因而在空中飛舞。

  「啪……啊……啪……嗯……啪……哦……」

  兒子連續不斷的鞭擊在自己早已習慣性虐待的肉體上帶來的刺痛,和流著口
水的羞恥感刺激得亂倫的母親興奮不已。唾液順著她的下顎、咽喉流到了乳房上、
小腹上,高粘性的唾液在皮膚上帶來的粘粘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自己口
水橫飛的醜態。

  在江寒青的鞭擊下,陰玉鳳的屁股上佈滿了紅紅的痕跡,同時漸漸地有血絲
滲了出來。在這同時,雪白的裸體突然發生痙攣,大腿使勁夾緊,整個身子剎那
間變得僵硬,大量的液體從陰縫中湧了出來。

  「哈哈!媽媽,這麼快就洩了!你可越來越不行了。」

  隨著殘忍的嘲笑聲,陰玉鳳好像全身無力似的慢慢蹲下癱到在地上。

  江寒青帶著勝利者的大笑,去掉了母親的塞口球,把一個黑色的狗項圈戴到
母親的頸項上,然後用一根繩子拴住。

  「好了!媽媽,快爬起來。現在開始練習一下狗的爬行。已經有幾個月沒有
弄過了,不知道你這隻母狗是否還記得?」

  陰玉鳳從洩身的快感中清醒過來爬起來,像狗一樣四肢著地趴在地上的時候。
江寒青把手上的皮鞭倒過來,把皮鞭柄向母親的肛門裡插入。

  異物進入肛門的感覺立刻刺激得陰玉鳳的大腸一陣收縮,肛門也隨之收緊,
緊緊夾住皮鞭柄。而這更是使皮鞭柄的插入跟肛門的摩擦加劇,一陣強烈的直達
大腸深處的刺激,使得她再次軟癱在地上。

  「好了!插進去了!這樣你這隻母狗才有像樣的尾巴了!現在你開始爬吧!」

  說完,一腳踢到母親敏感的陰部催促她快點爬。

  痛得哼了一聲的陰玉鳳,連忙在地上爬行起來。在爬行的時候,她彷彿感覺
到跟在後面的兒子正用殘忍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肛門和陰戶。出於女性的天性,
尤其是把女人最隱秘的部位暴露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的羞恥感和罪惡感,她在
爬行的時候拚命地把膝蓋並緊,以嘗試隱藏大腿間的性器官。可是這種高翹著屁
股在地上爬行的姿態又怎麼可能遮擋住後方兒子好色的視線呢。

  看著母親艱難地在地下象狗一樣爬行,欣賞著她雖經過自己無數次玩弄此刻
正插著一根皮鞭的紫色肛門和沾滿淫水閃閃發光的陰唇,江寒青得意地哈哈大笑,
同時不忘了轉動插在母親肛門裡的皮鞭柄,偶爾還把皮鞭柄深深地往母親的大腸
深處插進去。每當母親由於過分的刺激癱到在地上的時候,就有巴掌拍打在她的
屁股上,或者是腳踢在她的乳房和陰門上。漸漸地,陰玉鳳忘記了羞恥,她陶醉
在自己是兒子的性奴隸的恥辱事實所帶來的污辱快感中,她本來緊緊夾著的腿慢
慢地分開了,屁股在空中劃著大幅度的圓圈,爬行時兩瓣屁股蛋兒左右扭動著,
插著皮鞭的肛門和陰戶都流出了淫液,泛著水光看上去十分的淫靡。

  當她在房間中轉了幾個圈子之後,江寒青終於叫停了。

  「好了!騷貨,現在過來給我舔肉棒!」

  陰玉鳳忙爬到高坐在太師椅上的兒子面前蹲下,當她想要取出肛門中插著的
皮鞭的時候,兒子的耳光種種打在她臉上。

  「賤貨!誰叫你取的!」

  「是!媽媽錯了。請不要打我的臉,不然你父親會懷疑的。」

  「操!你這隻老母狗還敢提要求。」

  不過顯然江寒青也怕父親發現自己和母親的秘密,所以雖然嘴裡罵著,手上
還是改為抓住母親挺立的乳頭用力一掐。

  當陰玉鳳握住兒子的陰莖準備舔吮的時候,江寒青再次用力掐她的乳頭。痛
得倒吸一口冷氣的陰玉鳳聽到兒子的罵聲:「臭豬!當真忘了主人的教誨了嗎?
舔主人的肉幫之前應該怎麼做?嗯!」

  「是!媽媽知道了!主人,請你把肉棒交給媽媽奴隸服侍吧!」

  「嘿嘿……媽媽是這麼想要我的大肉棒嗎?」

  他握住自己的陰莖根部,用陰莖在母親美麗的臉蛋上拍打。

  「是的!媽媽是淫蕩的女人。求主人把肉棒賞賜給媽媽舔吧!」

  被親生兒子的肉棒拍打臉頰的恥辱感,使得仰著頭望著兒子的美麗臉上顯出
更能使施虐的兒子滿足的可憐樣。

  滿意地抓住母親的頭髮把她的臉拉過來,江寒青用力一挺下身把陰莖深深地
插進母親的口中。

  陰玉鳳陶醉地握住兒子的陰莖,用力吸吮舔吻起來。嘴裡含著陰莖用舌尖舔,
同時抬起眼睛看殘忍兒子,眼睛裡含哀怨的淚珠,這種表情使殘忍兒子的凶暴欲
火更兇猛達到極點。

  「好了!夠了!淫蕩的女人,現在是給你插進去的時候了。轉身趴到地上去,
把你的騷屁股翹起來。」

  聽話的性奴隸立刻轉身趴到了地上,同時高高翹起佈滿紅色鞭痕的豐滿屁股。
由於期待兒子陰莖插入的淫蕩慾望的刺激,她的屁股在空中輕輕地劃著圓圈。

  江寒青走到母親身後,扯住母親的頭髮用力往後拉,用力怒喝道:「賤人!
分開大腿,抬高屁股。你這種母狗只能享受母狗的姿勢。」

  可憐的母親立刻服從地執行了。

  江寒青望著母親高聳的雪白屁股間露出的肛門和陰戶,用力拍打母親的屁股,
同時彷彿是挑逗母親似的把堅硬的肉棒頂在母親的陰唇和陰蒂上摩擦。

  「青兒,求求你。給媽媽插進來吧!媽媽受不了!我的陰道裡面好癢啊!求
求你……啊……不要再折磨媽媽了……」

  陰玉鳳終於忍受不住淫邪的快感,哀求出聲了。

  看著具有高貴身份的母親為亂倫淫慾而瘋狂的樣子,江寒青得意地把勃起到
極點的陰莖使勁一頂,插入了早已被大量的淫水所潤滑的母親的美妙陰道。

  從江寒青勃起到極點的年輕肉棒和母親已經充血的肥厚陰唇的縫隙不斷流出
濃密的淫水,有一部分順著母親雪白的大腿流到地上,有一半成為白色的潤滑劑,
在兒子的陰莖和母親的陰道摩擦時發出淫靡的摩擦聲。淫蕩的母親緊緊地夾住心
愛兒子的肉棒,使勁晃動著豐滿的屁股。

  江寒青有技巧的玩弄,把母親帶上了一個又一個淫慾的頂峰。在不知疲倦的
兒子的抽插下,陰玉鳳不知道洩了多少次身。她已經被激情刺激得神智錯亂,只
知道不斷扭動屁股迎合兒子的抽插。她的頭髮已經散亂,唾液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滴到地上,嘴裡不斷發出沒有人能夠聽懂的瘋狂叫聲。豐滿的乳房在身下不斷的
劇烈晃動,偶爾還被兒子用力捏弄。

  欣賞著母親的醜態,江寒青得意地笑著。雖然母子倆這種亂倫的醜劇不知道
上演了多少次,但是對於沉醉在其中的邪惡母子來說,這種母子亂倫所帶來的淫
邪的罪惡快感始終是那麼刺激——母親的羞恥、兒子的罪惡、性交的快樂和亂倫
的刺激每一次都使得母子倆為之瘋狂不已。

  當母親再一次忍不住快感洩身時,火熱的淫水噴在江寒青的龜頭上,刺激得
他渾身一顫。終於射出了積蓄已久的精液。精液射進母親子宮口的刺激,使得陰
玉鳳的快感更加強烈,淫水越流越多。而江寒青在陶醉之中,不忘了按照母親以
前傳授給他的法門,用陰陽交合的功夫和母親一起在性交的快樂中提升自己的功
力。

  完事之後,母子二人相擁著躺在地上熱烈的親吻,說著熱戀情侶之間的情話。
良久良久,母子倆慢慢地摟抱著進入了激情之後的沉睡。

  三天之後,陰玉鳳出發前往西域的時候到了。

  永安府西十里長亭處,旌旗飄揚,一面大大的黑色帥旗上用金線繡著一隻鳳
凰。這就是「飛鳳軍團」主帥陰玉鳳的帥旗。路兩邊飛鳳軍團的兵士林立,鮮盔
明甲,人強馬壯,一個個精神抖擻。這些飛鳳軍團中最精銳的近衛兵團的兩萬戰
士,為了保衛主帥,跟著主帥從邊疆回到京城,駐紮在京城西邊的綠柳營,多年
來雖然每日操練,可是對於習慣了在疆場上和敵人血腥殺戮的他們來說,這種平
靜無聊的生活實在是要悶出個鳥來。現在好了,主帥要返回西域了。自己可以再
一次馳騁沙場,為民族興盛拚殺立功了。一想到自己過兩年退伍回鄉的時候,可
能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軍功拿著國家的軍功證明去縣衙辦理免除國家賦稅的手續的
時候,旁觀人眾將會流露出的那種羨慕、尊敬的眼神,這群粗線條的熱血漢子就
恨不得立刻飛到邊疆的戰場上廝殺。

  不過對於他們的主帥來說,這次的事情可就不是那麼令人高興了。離開心愛
的兒子之後,不知道又要何年何月才能夠接受他殘忍的調教。一想到跟兒子在一
起的痛苦快感的經歷,受虐狂的陰玉鳳立刻感覺陰戶處一片濕潤,恨不得立刻擺
脫身邊糾纏不休的糟老頭子們,立刻讓心愛的青兒抱住找一個地方好好玩一場。
不過想歸想,面對面前一大群前來送行的大臣們,她仍然得應付下去。

  今天的陰玉鳳穿著一身白色緊身武士服,外披銀色雕花鎖甲,頭戴鳳飾梨花
軟冠,腳上是一雙豹皮馬靴。美艷絕倫之中,不失身為軍人應有的英氣。

  看著美艷的母親跟前來送行的朝臣們話別時不時向自己瞟來的哀怨的目光,
江寒青的心裡也是十分難過。雖然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他玩弄母親的手段十分
殘忍,可是那只是性虐待狂和被虐狂之間的性行為方式。在他內心來說,真的是
愛母親愛得發狂,恨不得把母親含在嘴裡。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會每天摟著母親
赤裸裸地在床上嬉戲,老死方休。可是現在母親就要離他遠去了,唉!

  當母親終於應酬完大臣們,走過來向親人告別的時候。江浩羽把妻子用力摟
到懷裡,依依不捨地叮囑妻子在遙遠的西方應該注意的事情。在這個時刻,陰玉
鳳清楚地看到站在丈夫背後的兒子眼中投射出的嫉妒、憤恨和哀傷的眼神,不由
心中也是一陣淒涼。自己和兒子的行為終究是不容於世的,想和兒子一起生活只
不過是一個幻想了,永遠不可能實現。

  掙脫丈夫的懷抱,她走到兒子的面前,輕輕抱住兒子。江寒青在這一刻覺得
自己從沒有如此對一個人感到依戀過。他把頭貼到母親的肩上,用沙啞的聲音一
字一頓地說道:「媽媽,我會等你!永遠,永遠!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和你生活
在一起,娶你為妻!哪怕與所有人為敵!我發誓!」

  說完,他摟住母親的柳腰用力抱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推開母親的擁抱,轉身
大步向坐騎走去。

  陰玉鳳淚眼婆娑的望著兒子雄偉的背影。她知道過去兒子雖然在兩人性交時
是一種君臨於她的姿態,可是在骨子裡他仍然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大男孩而已。
陰玉鳳一直捨不得這個心愛的兒子兼情人離開她半步。在過去的日子裡,從這個
孩子出生起,無論她是在京城家中,還是在軍隊裡,都一直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
這個孩子在前面的十八年中,沒有那天不跟隨著母親,反倒是因為在軍隊中因而
不能跟父親見面的時間有十一年之多。可是現在不行了,因為孩子終究長大了,
他應該留在京城父親身邊學習政治了,這樣將來才能夠負擔起領導江家的重擔。
陰玉鳳的心中此時真是捨不得這個寶貝兒子,不知道在後面的幾年沒有母親在身
邊的日子裡他會怎樣生活。

  在這一刻,陰玉鳳知道自己的兒子即將成為真正的男人了。下一次見面的時
候,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子。

  江寒青騎上了馬,用力一鞭抽在馬肚上,馬立刻向著京城方向狂奔而去。他
沒有再回頭望母親一眼,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看母親一眼的話,他就會忍不住當
場哭泣並哀求母親帶他一起去西域。為了成為真正的男人實現自己剛才對母親的
誓言,他必須留在京城,繼續學習那些噁心的政治勾當,力爭成為權力鬥爭的勝
利者。他還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夠實現與母親公開結婚這個會受到世人唾罵的願
望,但是他堅信自己一定會實現這個願望的。歷史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可笑,後
人所崇敬的千古人物就是由於這麼齷齪的原因而走上一條不歸之路的。

  從京城出發之後,陰玉鳳和和隨行的兩萬近衛兵團戰士順著通向西方的唯一
大路——黃金大道往西前進。一個半月之後他們進入了蒼莽的西部群山——日落
山脈。

  在大山中又行進了七天。這一天當軍隊轉出一個大山谷的時候,眼前頓覺海
闊天空。他們正處在山腰處,前面再也沒有新的山峰出現,在山腳下的遠方赫然
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在這片平原鄰近山腳的地方,一座雄偉的城市傲然聳
立在黃金大道上。這就是帝國西部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日落城。

  日落城坐落在廣闊的西域大平原的最東部,雄視整個西域大平原。在它的東
面就是在帝國被稱為日落山脈的大山。西域蠻族如果想要穿越日落山脈進入帝國
腹地,只有一條陽關大道可以走——黃金大道。而黃金大道的西端起點就是這座
日落城。

  所以一天蠻族不能攻陷這座日落城,就一天不能進襲炎黃族本土腹地。三千
年來,蠻族只有四次機會攻陷日落城,而這四次機會都讓蠻族深入到炎黃族腹地,
大肆燒殺搶掠達數十年之久,連京城都未能倖免。

  正是這個原因,炎黃族三千年來一直苦心經營著這座命運之城,希望依靠它
能夠抵禦住西方蠻族的入侵,甚至於可以在國家強盛的時候能夠從這裡出發,進
行大規模的遠征。

  今日的日落城,距上次淪陷已有八百多年了。

  由於這座城市是西部世界同帝國進行貿易的必經之地,又由於城市周圍的土
地肥沃,再加上炎黃族人八百年辛勤勞動的物質積累,這座城市如今已經成為了
帝國僅次於帝都永安府的繁華都市。

  近二十年來,帝國對西域的遠征,更是使這座西域中心城市裡堆積了無數的
物資。想跟著軍隊發財的各種冒險者和商人也聚積到這裡再向更遠的西方前進。

  日落城周圍三十里,城牆高十八米,基部厚二十米,頂上寬十二米。每隔三
十米就有一個高三層的垛樓。垛樓方圓二十四尺,上面分佈著近二十個箭孔,樓
裡可以駐兵百名。城牆上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分別開著三個門,每個門由一大
兩小三個門洞組成。每個門前面都有保衛城門不受敵人直接攻擊用的甕城,全城
周圍共十二座。每座甕城的前緣都聳立著高十五米的箭樓,所有的箭樓上都開有
八十一個箭窗。

  曾經有無數的蠻族豪酋一見到這座超級城市就頹然放棄了入侵帝國的希望。
一個縱橫西域的土喇族長在看到這座偉大的城市時感歎道:「斯城也,非日落之
城!彼實乃永不陷落之城也!」

  如今在遠離這座城市四年之後,陰玉鳳終於回到了這裡。所不同的是上次在
這裡有心愛的兒子相伴,而這一次卻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了。

  前哨部隊派出四個騎兵向城裡飛奔而去,向這座城市報告帝國大元帥的駕臨。

  當大部隊快要到達城邊的時候,很少同時開啟的東邊的三個城門——德勝門、
永定門、安順門在轟隆隆的聲音中一起打開了。衣甲鮮明的騎兵排著整齊的隊伍
從正中的德勝門中馳出,在門外列隊成行迎接軍團統帥的回歸。

  幾個大將裝扮的人騎著戰馬向陰玉鳳奔來,當先的也是一個女將。她就是飛
鳳軍團的副統帥,在陰玉鳳回京城的四年時間裡擔負飛鳳軍團實際指揮任務的帝
國元帥——希絲麗。希絲麗是陰玉鳳的乾女兒。她本是蠻族土喇族血統,因而長
得是金髮碧眼。在陰玉鳳還只有十九歲時曾發兵進行滅絕西部蠻族土喇族的戰爭。
在圍攻土喇族汗庭的時候,有一個土喇族悍將力敵天朝軍誓不投降、力竭而亡,
臨終前請求天朝將領饒過他一歲的孤女。陰玉鳳為此人誓死不降的英雄氣概所打
動,便把這個孤女收養為干女。這個女孩就是希絲麗。她一直隨陰玉鳳在軍營中
長大,在很小的時候就顯示出極佳的軍事天賦,13歲開始跟隨陰玉鳳參加戰鬥,
立下無數軍功。陰玉鳳調回朝廷從事政治之後,由其指揮西部駐軍,前年剛獲封
帝國元帥軍銜。今年二十八歲。

  希絲麗奔到陰玉鳳旁邊,又驚又喜地道:「母帥!您回來怎麼都不通知女兒
一聲,女兒好來迎接你呀!」

  還沒等陰玉鳳回答,她掃視了一眼陰玉鳳的隨行將領突然發現江寒青沒有在
隊伍中,忙又問道:「母帥,怎麼青弟沒有跟著您回來?」

  本來看到乾女兒還笑容滿面的陰玉鳳,立刻沉下了臉,瞪了她一眼:「回去
再說吧!」

  說完騎著馬向城中飛馳而去。莫名其妙的希絲麗只好跟在義母后面,不敢再
問了。

  當天晚上,回到西域都護府中的陰玉鳳和希絲麗都除去了征衣,換回女裝。

  希絲麗望著呆坐的義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母帥,發生什麼事了?為什
麼青弟沒有跟你回來?」

  陰玉鳳歎了一口氣,再次陷入痛苦的回憶中,良久方才說道:「唉!我這次
回西域都是因為朝中爭鬥的原因。定國公那老混蛋總想靠南征勝利給自己的兒子
鍍金。嘿嘿……叫自己兒子作主帥,讓妃青思作副帥。仗都叫青思去打,勝了功
勞都是他王家的。這個老狐狸!不過他也不想想,憑他那寶貝兒子的德行,也配
壓過青思去做主帥?我們江家這幾年本來就招人嫉妒,現在我又在朝中作首相,
更是千夫所指。為了避其鋒芒,我只好辭去了首相職務,返回西域來指揮軍隊了,
也算是躲避更大的禍害。不過你青弟他……唉……你江叔說要讓青兒學習更多的
政治事務,以便將來能夠接掌江家的家族事務。我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你
江叔。」

  陰玉鳳這裡所說的妃青思,今年22歲。此女極具法術天賦,14歲成為大
魔導師,為史上達此成就者中最年輕之人。她出身於帝國官宦世家,其父為帝國
軍部高級參謀。妃青思少有智謀,15歲時在帝國軍部戰略研討會上壓倒軍部眾
多戰略好手榮獲第一,被在旁觀看的武明皇帝稱為「陰玉鳳、石嫣鷹之後帝國的
又一個軍事奇才」四年前十八歲的時候出任帝國南方軍團下屬的一個軍長,在與
南蠻入侵部隊的交鋒中,以一個軍二萬人的兵力全殲入侵敵軍二十多萬人,轟動
全國。陰玉鳳看了呈報軍部的戰報之後,曾感歎道:「此戰例,雖嫣鷹及我親出,
未必能成!帝國大元帥之殊勳,不出十載,必為其所獲!」

  在妃青思入京面聖的時候,陰玉鳳曾邀其至家暢談許久,兩人因而具有良好
的關係。

  「哦!那不是又要好幾年都見不到青弟了?我都有四年沒有見他了!」

  希絲麗臉上明顯出現了失望的情緒,顯然她最關心的還是江寒青沒有來這件
事情,其他都不在意。

  陰玉鳳似笑非笑地望著希絲麗。

  「怎麼?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思春了?嘿嘿!」

  「母帥!看您說的!人家是真的想念青弟!」

  「想念青弟?我看你是想念青兒的那東西吧?」

  「母帥!……女兒不跟你說了!」

  陰玉鳳嘴角掛著一絲淫笑,走過去摟住希絲麗,輕輕搓揉著她的乳房道:
「小麗,你放心。你青弟可沒有忘記你。他叫我代他好好愛護你!哈哈……」

  希絲麗把頭埋到義母的懷中,呢聲道:「母帥……女兒也很想念你的。」

  她的手伸到了義母的裙子下擺裡,摸到了陰玉鳳的陰部。陰玉鳳在裙子下面
居然連底褲都沒有穿,此刻她的陰戶處已經是一片潮濕。希絲麗的手一摸到她的
陰部,她就分開了雙腿,讓希絲麗能夠撫摸到她的陰唇。

  「母帥,你都濕成這個樣子了!這麼想和女兒弄啊?」

  希絲麗的手指插進了義母的陰道,在其中摳弄著。

  陰玉鳳頭微微向後仰,陰戶使勁前挺,試圖讓女兒的手指插入得更深,嘴裡
輕輕喘著氣。

  「小麗,用力!用力一點!」

  她的手也捏住義女的乳房使勁玩弄著。

  希絲麗的乳房雖然被義母玩得十分難受,不過她還是能夠保持自己的手指在
義母陰道中的位置,堅決不讓義母把手指全部吞進去。

  在義女有技巧的玩弄下,陰玉鳳的陰道中越來越癢,只有半截陰道有物體充
斥其中的感覺,叫她十分的難受。淫水順著希絲麗的手指流了出來。

  終於陰玉鳳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站起身來,粗暴地扯去了義女身上的衣服。

  陰玉鳳把義女推倒在床上,然後自己也脫光了衣服爬上床,玩弄希絲麗富有
彈性的乳房和屁股。

  希絲麗和義母熱烈地親吻著,互相吞嚥著對方的唾液。

  突然陰玉鳳用手指掐住義女的乳頭用力一拉,當希絲麗驚叫的時候,是殘忍
的耳光刮在她的臉上。

  「賤人!老實交待,這四年裡有多少男人玩過你!」

  罵完不等希絲麗的回答,連續地拍打希絲麗的乳房和小腹、陰部。

  在義母的殘忍對待下,希絲麗哭泣著回答:「母帥,我沒有!……啊……我
沒有跟其他男人玩過!……嗚……母帥……真的……我曾發誓這輩子都是青弟的
女人……從不敢想跟其他男人弄的!」

  「你還敢狡辯!你這個淫蕩的女人!給我跪到地上去!」

  希絲麗連忙跪到了地上,陰玉鳳把腳伸到她的面前,命令道:「現在給我舔
腳。」

  「是的。母帥!」

  臉上淚痕未乾的希絲麗捧起義母的腳,小心翼翼地舔著。

  「你看你這樣子,哪裡像一個軍隊的副統帥!分明是一個妓女!操!」

  在兒子面前是一個性奴隸的陰玉鳳現在在別的女人面前儼然是一個女王,平
昔溫柔可親的形象完全不復存在,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粗魯起來。

  隨著罵聲,陰玉鳳在希絲麗的頭上一陣敲打。希絲麗像一個小狗似的匍匐到
了地上。

  看著可憐樣的義女,陰玉鳳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嗯!不錯。你這隻母狗還算蠻聽話的,將來青兒一定也會滿意的。現在先
懲罰你那淫賤的騷穴!」……於是在希絲麗的陣陣慘叫聲中,陰玉鳳就這樣度過
了回到西域後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章 宦官得勢

  光陰似箭,自陰玉鳳離開京城一晃就是四年時間過去了。在這四年中,朝廷
裡的明爭暗鬥是越來越厲害了。四大家族及其朋黨為了一個官職的得失常常是爭
得頭破血流。

  四年時間裡,帝國對外的戰爭不停地進行著,為了進行戰爭,朝廷的精兵強
將都被抽調到邊境去了。而朝廷招收駐守京城的新兵的時候,卻招不到人,因為
老百姓已經厭惡了連續的戰爭。邊境戰爭的不斷勝利,領土的不斷擴大也使得老
百姓覺得戰爭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沒有了昔日的危機感。而不斷的捷報更是使老
百姓對於勝利感到麻木,昔日一個捷報傳來全城歡慶的局面再也不會出現了,因
之而來的昔日對軍人的重視也成為過眼雲煙。承平之日,人們唯一關心的只是怎
麼做生意賺錢,入伍當兵的人只會受到大家的嘲笑,認為是無用莽夫。許多士大
夫家庭更是把行伍的親人視作全家的恥辱,不願意與他多有來往,更有甚者把這
種人徹底逐出家門。為了應付這種招不到兵的窘境,朝廷只好出重金招收士兵。
於是應徵的全是京城裡無事可作的市井流氓。

  而江寒青在母親走後不久也依靠朝廷的家族蔭封制度順利進入朝廷作官了。
憑借自己的能力,他很快贏得了家族成員乃至朝廷其他大員的尊敬,再加上家族
勢力的支援,二十二歲的他在短短的四年中已經從當初的正五品世襲雲騎尉做到
了右衛大將軍這個正三品的高位。

  如今的江寒青已經蓄上了短短的鬍鬚,兩眼中閃爍出精悍的光芒。骨架跟四
年前相比變得更為寬大,當初略顯單薄的身子已經開始日漸強壯。四年時間的朝
廷鬥爭的磨煉,使得他的外表顯得比實際的年齡更加成熟。昔日跳脫飛揚的步伐,
如今也沉穩厚重了幾分。朝廷裡那一套勾引斗角的把戲也玩得個八九不離十了。

  此刻他正和二叔的兒子江寒天站在京城大街上一個街角處,觀看熱熱鬧鬧的
徵兵儀式。江寒天今年三十一歲,在江浩羽一代親兄弟五人所生的孩子中,他是
十三個同輩的堂兄弟中的老大,也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曾跟隨陰玉鳳出征過多年,
立下過不少戰功。而江寒青則是排行老四。不過江寒青是家督的獨子,如果不出
意外應該是由他繼承家督的職位。

  這時一群地痞流氓正圍在徵兵點四周吵吵鬧鬧著。

  「喂!這位將爺,參軍的話給多少錢?」

  「什麼?才二十兩白銀?太少了吧!三十兩成不成?」

  「不會派我們去邊境打仗吧?」

  「只駐守京城附近?好!我報一個名。」……江寒天看著這猶如鬧劇般的場
面不由得搖頭歎氣:「唉!這成什麼話?這樣的部隊能打仗嗎?媽的,一旦有事
還不是丟盔卸甲轉身就跑。」

  江寒青冷笑一聲,說道:「嘿嘿!這樣不更好嗎?走吧!回府去,下午還要
開會討論皇上給宦官論功行賞的事情呢!」

  「四弟,等等我!」

  江寒天忙追趕著這個在堂兄弟中排行老四的未來家督。四年來眼看著這個兄
弟從毛頭小子飛速成長為朝廷能臣。昔日對他的關心愛護之情,如今已全變為尊
敬佩服了。

  這一天下午正逢鎮國公江家每月一次的家族例會。在京的主要家族骨幹都聚
在了一起。

  「今天早朝皇上居然想封楊思聰這個狗太監為輔國大將軍,本朝六百年來舊
例宦官官品絕不能夠過正三品,現在好居然要給他封正二品的大官。媽的,打贏
兩個遊牧部落就要搞成這樣。那咱們鳳姐立的功不是都可以把他的寶座頂下來了!
最可恨是安國公李志強和靖國公鄒嗣業這兩個老王八居然還大力支援。操他媽,
為了討好宦官那一點勢力,他是把他祖宗的臉都丟了。這……這成什麼話!還有
啊,大哥!你居然在早朝上不作聲反對,如果不是王明德怕那兩小子把太監的勢
力拉過去而堅決反對的話,只怕今天早上皇上就正式封賞了!」

  還沒有等眾人坐好,江浩羽的五弟、也是他們親兄弟中最小的弟弟——江浩
然就發言了。

  江浩羽微笑著看了自小就脾氣急躁的小弟,輕捻鬍鬚,搖頭不語。

  江浩然一看老大一副對他的話不以為然的樣子更是急了,站了起來幾乎用吼
的道:「大哥!你……難道你認為我們應該支援楊思聰!」

  老二江浩天拉了五弟一把道:「老五,坐下!大哥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先
聽大哥說吧!」

  「我不聽!我才不會去支援太監丟自己祖宗的臉……」

  江浩然還要繼續吵下去,江寒青發話了:「五叔,你先安靜一點聽父親說話
好不好!」

  對於近年來表現出超強才能的這個將來注定要成為新任家督的侄兒,江浩然
不知怎麼地就是有一種畏懼,一聽他這樣說,便不敢再吵了。實際上不只是他,
家族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這一年來江寒青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超過了他的父
親,在他們的眼中,江寒青早已不是昔日跟著眾人屁股後面玩耍嬉鬧的小傢伙了,
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具有超強才能的家族骨幹成員。

  此刻看著他不怒自威,連他脾氣暴躁的五叔都畏懼三分的樣子,許多人心中
都湧起了一個念頭:「寒青就是現在當家督都應該沒有問題了!」

  江浩羽滿意地看了日益成熟的兒子一眼,說道:「我今天朝會不發言,自然
有我自己的道理。寒青,你先說說看你對此事的看法。」

  江寒青點頭道:「是,父親!」

  然後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周圍的長輩們,發現他們都非常關注的看著自己,
便說道:「本朝舊例確實是不允許太監官職高過正三品。但是今天的武明皇帝可
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自己的能力蓋過歷朝歷代所有的皇帝,你們看他連紀元方法
都敢改就知道他有多志得意滿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對於封太監什麼官職是根本
沒有任何的顧忌的。而且,最關鍵的是問題是什麼?本朝那麼多良將,他為什麼
非要派楊思聰去征討投靠邱特國的弱小遊牧部落,顯然他不願意再把兵權交給我
們四大家族的人了。我們看現在天下兵力的掌握情況,除了母親和石嫣鷹兩位不
世名將手裡的兩大軍團他不敢動之外,其餘的所有常備軍都已經被他不知不覺的
從我們四大家族手中收回了。」

  聽到這裡,家族裡面的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真的是這樣啊!」

  「媽的。這皇帝老兒真的是不安好心了。」

  「嗯!幸好鳳帥手裡握有飛鳳軍團,嘿嘿,這可是皇帝老頭想動都動不了的。」
……等眾人漸漸靜了下來,江寒青繼續說道:「現在他派楊思聰領軍,第一,可
以防止兵權再次旁落我們這些大臣之手;第二,宦官在他眼中只不是家奴而已,
家奴立再多功都不怕他翻得了天,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給他們兵權,使用提拔
他們。不過對他這套把戲我們也不用過分擔心。首先,我母親手裡的百萬雄兵可
不是吃素的;其次,朝廷現在招收的兵將,哼哼,恐怕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哦!」

  眾人不禁哄堂大笑,點頭稱是。

  江寒青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皇帝在朝廷上提出封賞楊思聰,明顯是下定了
決心的,任誰反對都是沒有用的!在今日反對的人,在他看來都是存心跟他作對
的,也就是準備謀反之臣。今天王明德自以為是的在朝上唱反調,日後肯定會後
悔不已的。」

  「如此說來,我們應該支援皇帝老頭了?」

  有人問道。

  「不!我們肯定不能支援皇帝的決定。」

  江寒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什麼呢?首先,就像五叔說的,那是丟了祖宗的臉,我們江家以孝道立
家,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做;其次,實際一點,我們支援皇帝又有什麼好處?皇帝
早就不爽我們這些世家大族了,無論我們怎麼做,他都不會把我們當成他的心腹
的。太監們也不會領我們的情,因為他們認為這是皇帝的恩賜,跟旁人都沒有關
系!更何況如果我們表示支援的話,朝臣們也會看不起我們江家,覺得我們是討
好閹豎!以後可能全都對我們敬而遠之!」

  這時跟他一輩的堂哥老二——江寒雨發問了:「那為什麼李家和鄒家要支援
皇帝,難道他們就蠢得不明白這些道理嗎?」

  「至於李家和鄒家之所以支援皇帝嘛,很簡單!因為他們只是掛著四大家族
的虛名而已。鄒家我就不說了,那種破落樣大家都知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四大
家族一旦開戰,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至於李家嘛,也是外強中乾。其實大家都
清楚,如果沒有石嫣鷹的支援,李家不過跟鄒家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但是根據最
新的可靠情報,石嫣鷹回到北部駐軍並不是像李家宣傳的那樣是因為考慮到帝國
北疆安全而做的自我犧牲,實際原因是因為她跟李志強結婚多年也沒有產下一個
繼承人,因而跟李家鬧翻了!當初我聽到這個情報還半信半疑,現在看到李家居
然跟鄒家同流合污,我才肯定了。至少連李志強本人都不敢肯定一旦有事,她石
嫣鷹會不會幫他們李家,否則大可不必這麼急著去討好皇帝和太監。」

  「所以,我覺得父親在朝上不發一言的做法是明智的做法!此之謂明哲保身
是也!」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皇帝很快還會派太監領軍出征的。到時候如果
失敗,當然最好。就算贏了,像他這樣給太監繼續封賞下去,不用我們做什麼,
恐怕大臣們都要群情激憤了。我們就等著瞧吧?」

  聽著江寒青的分析,大家都覺得十分有道理。於是家族會議最終決定:對於
封賞太監這件事全家族官員要保持緘默,在朝廷上不作任何明確的表示。

  散會之時,江浩天望著遠去的侄兒的背影,含笑點頭讚道:「青兒真的是長
大了。我們江家下一輩能打仗的肯定是不少,不過真正能擔起領導家族事業的可
能就只有他一個了!恭喜大哥了!」

  老三江浩明、老四江浩廷和江浩然一副於我心有慼慼焉的神態點頭表示贊同。

  江浩羽輕捻鬍鬚,微笑不語。

  當會議結束之後,江寒青獨自一人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拐過一個彎,前面有一個宮裝少婦緩步而行,背影看來裊裊婷婷,十分動人。
江寒青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五叔江浩然的夫人——他的五叔母李華馨。這位五
叔母是安國公李志強的妹妹。當初李家把她嫁到江家來,是為了實現兩家的政治
聯姻。誰知兩家雖然結了親,但是到了朝廷上仍然是打得個你死我活。而這位可
憐的叔母也就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在江家幾乎人人都看不起她。她自己的丈
夫江浩然更是對她數月不見一面,一見面就是一陣打罵。

  只有江寒青對她沒有任何歧視,所以她也就對江寒青特別好,經常做點補品
給他吃。雖然江家世代豪門,根本不會缺什麼補品。但是對於一直熱愛母親的江
寒青來說,這種帶有母愛的舉動,自然讓他想起了心愛的母親。在不知不覺中,
他對李華馨有了深厚的感情。

  此刻看到這位叔母手上提著一個藥罐,江寒青知道十之八九她又為她熬了什
麼補品,專程給他送過來。他的心中湧起了異樣的感覺。以前母親在的時候,江
寒青對這位叔母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可是現在母親已經遠遠地離開了自己,
兩年來自己是這麼的空虛寂寞,非常懷念跟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如今再對著這位
對自己有如慈母的叔母,江寒青的心中不由把她聯想到了母親。

  「沒有母親在身邊的日子,不如就讓五娘……」

  主意打定,江寒青疾步趕上李華馨,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李華馨嚇了一跳,轉身一看,見是江寒青方才放下心來。

  「青兒,是你啊!嚇了我一跳。」

  「五娘,你去哪裡?」

  「五娘剛剛給你弄了一點當歸,準備給你送去。原來你出去了,差點就錯過
了!」

  「咦!今天是家族例會,五叔沒有告訴你嗎?」

  江寒青剛說到「五叔」兩個字,就見到叔母渾身一顫,幾滴清淚奪眶而出。
他猛然反應過來,想起了自己的家族對待這個可憐女人的態度。此刻看著她楚楚
可憐的樣子,不由心中難過。見她臉頰上掛著幾滴淚水,晶瑩如珠,忙伸出衣袖,
給她輕輕擦去。本來以她叔母的年紀跟她母親相差無幾,但是美麗少婦容色舉止、
言語神態之間,天生一股嬌媚婉孌,使得從來具有戀母情節的江寒青不由想起了
自己的母親,頓時心生憐惜。

  「五娘,都是我不好!你別想那麼多了!從今天起,我一定保護你,再也不
讓任何人傷害你!」

  李華馨唇角淚痕未乾,聞言抬起頭來,感激地望著江寒青:「青兒,你真是
一個好人!你們江家就你一個好人!」

  江寒青輕輕一笑:「五娘,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走,到我屋裡坐坐。」

  說著很自然的伸手扶住叔母的腰往前走去。

  當他的手碰到李華馨的柳腰的時候,李華馨如受電擊,身子輕輕地一顫,臉
頰滲出一絲紅暈,眼角輕輕瞟向自己的侄兒,卻見到侄兒的眼正直視前方,臉色
平常,不由在心裡罵起自己來:「李華馨呀!李華馨呀!……你今天是怎麼了?
……人家青兒心胸坦蕩,你卻心中有鬼!」

  她不禁又想到了前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李華馨沐浴完畢,躺在床上。可是像往天一樣,對於她來講這又
是一個失眠之夜。

  她呆望著床頂的蚊帳,心潮澎湃,輾轉反側,不能入睡。

  自己的丈夫除了剛結婚的幾個月跟自己行過房以外,十五年來再也沒有躺到
過自己的床上。更可悲的是,整個江家的人都把她當作敵人看待;而自己的娘家
的人或覺得她辦事不力沒有能夠成功拉攏江家,毫無利用價值,或覺得她已經成
為江家的人肯定會跟李家為敵,因而對她也視同仇仇。自己在這世上真可謂是煢
煢孑立,形影相吊。

  此刻她的心頭泛起了之前無數次出現過的念頭:「我還活在這世上幹什麼?」

  她起身坐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把金剪,把刃口低在咽喉上,只待一刀下去了
此殘生。驀然,她看到了梳妝台上的一朵珠花,頓時無限往事又湧上心頭。她清
楚地記得,這朵珠花是自己去年生日的時候,侄兒江寒青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
是這一年她收到的唯一生日禮物。

  「不!我不能死!這個世界上,還有青兒對我好!青兒……」

  不知不覺,她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驀地手一軟,剪刀跌落在地,頓時心中再
無死志,俯案大哭起來。

  淚光熒熒中,她抬起頭呆瞪著梳妝台上的明鏡,眼前卻全是侄兒的形象。

  「五娘,你為什麼要哭呢?媽媽說了,在別人面前哭很羞人的……」

  這是少年時代天真無邪的青兒。

  「五娘,五叔又欺負你了!我叫我父親去罵他一頓,叫他不能再這樣對你了
……」

  這是青年時代初懂人事的青兒。

  「五娘,你別理五叔那老糊塗。他說什麼,你都別理他。如果他欺負你,你
來給我說,我跟他算帳去!……」

  這是長大成人能夠獨當一面的青兒。

  想著跟江寒青在一起的往事,李華馨心裡是忽喜忽悲,一會兒抽泣涕淚,一
會兒又禁不住嘴角含笑。

  「唉!時間過的真快,青兒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的小傢伙了。不知道誰能
夠當他的未來夫人?那個女人真是好命啊!」

  一想到這裡,她不由把自己的侄兒和丈夫比較起來。一個是少年英俊,一個
是中年莽夫;一個是善解人意,一個是乖僻囂張;一個是冷靜多知,一個是暴躁
粗鄙。

  「唉!如果青兒是我的丈夫有多好!呸!我怎麼能有這種荒唐的想法,青兒
可是我的侄兒啊!」

  可是一旦想開頭,她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這種荒暱的想法了。腦海中翻來覆
去都是幻想著跟侄兒的不倫念頭。

  終於她忍不住了,刷刷幾下脫去自己的衣裳。淫邪的扭動著屁股站在梳妝台
前,在昏暗的燭光下注視著鏡子為淫慾而瘋狂的自己。

  她對著鏡子的方向,扭動著屁股,使勁挺出自己的陰戶,用手指撫弄著硬硬
凸起的陰核。

  「李華馨,你真的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居然想和自己的侄兒亂來!現在要懲
罰你。」

  她下身前挺,雙手從屁股後面伸過去,一手掰開自己的陰唇,一手幾乎用虐
待的方式在自己的陰道中殘忍的挖弄著,甚至掐住自己的陰唇拉扯。

  看著鏡子中頭髮散亂瘋狂的手淫的自己,加上陰道中由於自己的粗暴玩弄而
疼痛的感覺,刺激得她平日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醜惡一面顯露出來。十五年來所過
的淒涼生活,使得她的內心充滿了受虐待的慾望。無數個夜深人靜地時刻,她就
在這間屋子裡用今天這種自虐的方式玩弄自己,滿足那種變態的慾望,所不同的
是往天並沒有想到要和侄兒一起弄,而今天她居然想到了自己的侄兒,於是這種
瘋狂的性幻想再也不能控制了,慾火在她的渾身上下熊熊燃燒著。

  強烈的性感刺激得她扭動著全身,看到鏡子中自己的乳房和屁股淫亂舞動的
樣子,她歇斯底里地哭叫著,發洩心中的無限苦悶。

  她爬到梳妝台上,兩腿分開,把陰戶緊貼著鏡子,把右手的食、中兩根手指
插入前面的陰道,無名指插進肛門,同時玩弄著前後的兩個洞。

  粘粘的淫水順著她的手指流下,滴到梳妝台上,積成一灘。

  「青兒!你的五娘是這麼淫亂的女人,你想不到吧?」

  「青兒,來抱五娘吧!你看一看,五娘為了你什麼事都願意做。你一定會喜
歡我的陰道的,我的肛門還沒有男人玩過,你來給它開苞吧!」

  繼續玩弄著自己的陰道和肛門,李華馨興奮地對著鏡子說出對侄兒畸戀的話。

  她站到地上,背對著鏡子,用兩手分開屁股。在鏡子裡清晰的映出她的陰門
和肛門,然後把一隻手的手指插入肛門挖弄,另一隻手則玩弄陰道。看著鏡子裡
有淫液從陰門滴落。她想到假如侄兒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的話會有的反應,顛倒
的性感使得她火熱的子宮一陣收縮,大量的淫水從陰道中流出。

  啜泣著李華馨一隻腿跪倒在地上,用另一隻腿立著,從屁股的後面伸手剝開
肛門的花瓣,把手指插入肛門玩弄。陶醉幻想著侄兒這樣玩弄自己的快感,粗暴
的摸弄自己的肉芽,在這樣的快感中,李華馨趴到在地上顫抖著瀉出了女人的精
華。……此刻一想到這些丟人的事情,李華馨覺得子宮裡又有騷癢的感覺傳來,
陰道中的流出的淫液很快潤濕了自己的褻褲褲襠。

  「李華馨,你怎麼此刻還在想這些事情!如果讓青兒知道了,他會怎麼看你
這個淫蕩的女人!」

  在劇烈的心理鬥爭中,她的身子顫抖個不停,感覺渾身無力。如果沒有侄兒
的手的支撐,她可能隨時會癱到在地上。

  看著叔母苦悶的表情,感受著手摟住的柔軟腰上傳過來的顫抖,江寒青知道
叔母的內心一定對自己有著異樣的感覺,要不然以她跟自己母親同齡的歲數,斷
不會為了侄兒扶住自己的一隻手而如此激動。想到這裡,他不由堅定了實現早前
想法的決心。

  把叔母扶到自己的屋裡坐下,江寒青摟著叔母的手慢慢地移動到了她的乳房
上試探性的揉捏。

  李華馨在這時終於肯定侄兒心中懷著對自己不軌的念頭。她不知道自己心中
是悲是喜,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絕對不會反對侄兒的侵犯,相反她的肉體就像
第一次和丈夫做愛時那樣由於緊張和期待而渾身緊繃著。

  看著叔母兩眼微閉,呼吸急速,胸部隨之急劇起伏,頸項也由於緊張變得僵
硬的樣子,寒青徹底放心了,看來今天這位叔母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身體奉獻給自
己。不過他才不會這麼輕鬆的讓叔母嘗到甜頭呢!他要慢慢地玩弄這個自己除母
親之外最愛的女人,只到她徹底淪陷在他的膝下。

  「叔母,謝謝你給我做的當歸。我待會兒立刻把它吃了。」

  他收回撫弄李華馨雙乳的祿山之爪,正色說道。

  正為侄兒的手離開自己身體而感到一陣空虛的李華馨,聞言終於驚醒,紅暈
雙頰地答道:「嗯……沒什麼……好……哦……你快點吃吧……對了……我還有
事……我先走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不等侄兒作出反應就連忙逃命似的跑了。

  看著遠去的李華馨的背影,江寒青喃喃道:「五娘,等你忍不住的時候,我
會讓你爽個夠的。」

  回到自己房間的李華馨急不可耐的撩起裙子,脫下早已濕成一片的褻褲,使
勁玩弄自己的陰唇和肛門。

  「傻瓜青兒,五娘是準備讓你玩弄的。你為什麼不弄下去?難道你看不起五
娘嗎?」

  報復似的折磨著自己的乳房和陰戶,李華鑫啜泣著喃喃自語。

  「好吧!我自己弄,我會不斷地勾引你,直到你把你的大肉棒插進來為止。」
……這天晚上對她來說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第二天早朝,皇帝一開始就又提出了封賞楊思聰的問題。而王明德依然是堅
決反對。

  「祖宗之法不可變呀!皇上!」

  「時易則事變,什麼事都因循守舊怎麼可能辦得好國家大事。不用說了,朕
意已決!」

  下了決心的皇帝顯然不會再給別人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在他的堅持下楊思
聰順利的封為了輔國大將軍。在那一刻,皇帝望向群臣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你們不是自命不凡嗎?嘿嘿!寡人要封太監作大官,你們還不是一樣不能阻止!」

  退朝之後,王明德走到江浩羽面前,陰沉的雙眼直視對方。

  「鎮國公對於這件事為什麼始終不表態?難道鎮國公願意看到宦閹當道的悲
劇出現在我朝嗎?」

  江浩羽輕輕一笑:「定國公言重了!今上英明神武,世所罕見。難道定國公
認為皇上會犯一葉障目之錯?」

  「嘿嘿……皇上明察秋毫,高瞻遠矚,自然是不會有錯的。不過,我就怕有
些世臣國戚,歷來深受國恩,卻心懷叵測,有負聖望啊!哼哼!」

  「是嗎?我朝居然有這種人?那定國公為何不在皇上面前當面指出,反而跑
來跟我這無關緊要的小人說起?」

  「哼哼!我說的是誰大人心裡自然明白!如果大人都算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的話,我看我們滿朝文武恐怕都是形同虛設了。哼!兄弟告辭了!」

  王明德說完,帶著自己的親信拂袖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王明德對跟他同乘一車的親弟弟王明行說道:「江家的王八
蛋居然坐山觀虎鬥,我這次是失算了。媽的!敢跟我玩陰的,好!我不講你江家
見識一下我的厲害,我就不姓王。」

  「不過,這次皇帝老頭對咱們家的印象可不好哦!」

  王明行憂心忡忡地說。

  「哼哼!不好又怎麼樣?他敢咬我!操!」

  氣憤之下王明德頓時失去了大家風範,平日在子女面前諄諄教導他們要謙和
守禮的他現在卻口出污言。

  一時車廂中一片沉寂。

  過了半晌,王明德說道:「既然皇帝想抬起閹豎,對抗我名門望族。哼哼!
我們就配合一下皇帝吧!」

  「大哥的意思是……」

  「這次皇帝派楊思聰率軍剿滅的兩個部落是準備去投靠邱特國的。聽說邱特
國女皇寒月雪頗有智謀。她在父皇死後,以十六歲之齡繼位。鎮壓國內反對實力、
鞏固皇權,同時改革經濟,發展與各國的經貿往來,使國力日益強盛。從四年前,
親自率軍連續入侵包括我國在內的多個鄰國。哼哼!這樣的一頭母老虎會吃這種
啞巴虧嗎?我看啊,帝國很快就會跟邱特國血戰一場了。到時候,我們就遂了皇
帝老頭的願,支援我們的輔國大將軍率軍出征吧!哈哈……」

  此時王明德眼中閃爍的陰毒目光連他的親弟弟王明行都不敢正視。

  同一時刻,江家的車駕也在回府的路上。

  「青兒,你說王明德這陰毒小人以後會不會給我們家添麻煩?」

  老三江浩明向江寒青問道。

  「王明德這次得罪了皇帝老兒,他自己也清楚。現在他應該正在為這件事情
頭痛。暫時還沒有精力來招惹我們!何況他再傻,也不會傻到同時應付兩個強敵
啊!我們不用太多擔心王家短時間內會採取什麼行動,反倒是皇帝老兒那邊絕對
不能輕視。」

  江寒青的話引得幾個長輩不住點頭。

  「另外,邱特國對這次的事件的反應也是值得我們關注的。畢竟近幾年來邱
特國的騎兵也是罕有敗績,就算對著帝國的精銳騎兵都不遑多讓喔!」

  「依我看啦,邱特國這次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邱特人可沒有吃啞巴虧的習
慣哦,何況聰明人一看帝國皇帝居然封一個太監作二品大員,就應該明白現在的
帝國內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說邱特國女皇寒月雪精明強幹,假如所言非虛的
話,這麼好撿的果子她會不要嗎?」

  「青兒說得不錯!邱特人的入侵肯定是在所難免的。到時候我們一定要注意
不要讓自己的實力受到傷害,讓皇帝老兒去打頭陣吧。到時候說不定……哼哼!」

  江浩天的眼中迸出一陣野心的火焰。

  「哈哈……哈哈……」

  江家眾人的笑聲,讓外面護衛的騎兵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大人們今天會
笑得這麼開心,平時可是很少碰到幾位大人都這麼高興的時刻。

  回到自己房間的江寒青驚喜地發現五叔母已經等在了自己的房中。

  今天的李華馨穿著一身杏黃色的繡花抹胸綢衣,頭上插著自己在她去年生日
送給她的那串珠花。往日從不搽脂抹粉的臉上,今天居然薄薄的施了一層粉,唇
上顯然也上了唇紅。

  看到江寒青進屋,李華馨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盈盈站起身來。

  「嘿嘿!老騷貨發春了。想要跟我玩,沒那麼容易!再熬你兩天吧!」

  江寒青心裡想著齷齪的想法,臉上卻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神態問道:「五娘
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沒有……哦……不……我是過來問一問你覺得昨天的當歸還好吧?」

  「謝謝,五娘!非常好!」

  「真的。那明天五娘再給你送一罐來!」

  「啊!謝謝五娘的好意,這樣頻繁的進補,青兒的身子恐怕受不了呀!」

  「哦!是這樣,那……我改天再給你弄吧!」

  「那真好!五娘,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江寒青走過去蹲在叔母身前,伸手輕輕地握住了李華馨的柔荑。兩人肌膚相
觸的一瞬間,李華馨身子一顫,出於害羞的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轉念又停
住不動。任由侄兒握在手裡。

  江寒青輕輕握住叔母溫熱的小手,感受著那種柔若無骨的動人感覺。他炯炯
有神的眼光久久停留在叔母的如花容顏上,看得李華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江寒青微微一笑,把鼻子湊到叔母的鬢邊輕輕嗅著她如蘭髮香。李華馨的呼
吸立刻加速,胸部不停地起伏著,臉上一陣緋紅。淡淡的女人體香滲進江寒青的
鼻孔中,幾乎刺激得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把將叔母按倒在地上大快朵頤。

  定了定神,江寒青把嘴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在這個世上,除了娘親之外,
我最愛的女人就是五娘您了。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李華馨一聽激動得身子一抖,扭過頭來想要說什麼。不過她忘了侄兒的嘴現
在正貼在她的耳邊,這一轉頭就好像自己把臉送到侄兒的唇上去似的。江寒青的
嘴唇就這樣結結實實地貼到了她的粉臉上。李華馨「啊」的一聲叫,身子一軟,
靠到椅背上動彈不得,不知道侄兒下一步會怎樣對待她。

  誰知江寒青卻在這時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五娘,我父親剛才叫我趕快
去他的書房,他有話跟我說。我回來只是為了拿一本書的,不能讓父親久等了。
對不起了。小侄先行告退,改日再到五娘那裡登門謝罪!」

  說完行了一禮,轉身大步出屋而去,扔下李華馨在那裡百感交集。想著這可
惡的侄兒,一顆芳心不知道飛向何方……

  這種類似的遊戲場面,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幾乎每天都有上演。江寒青若即
若離的表現,弄得李華馨神魂顛倒,終日裡一顆芳心就是繫在這個可惡的侄兒身
上。不見面時心裡難受,見了面時卻更難受。但這就像毒品一樣,一旦上癮,明
知是引火燒身,也欲罷不能。每當見到侄兒那種色咪咪地審視自己身體的眼光,
李華馨就渾身發軟,下體一片濕潤,恨不得立刻對侄兒投懷送抱。但是大家閨秀
從小的女德教育最終還是成功地控制著她的行動。她只有望眼欲穿地等待侄兒采
取進一步行動,雖然照現在這種形勢,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每天晚上回到
自己的房間時候,對著鏡子拚命的自我折磨的手淫絲毫未能減輕她熊熊的慾火,
反倒是子宮中的燥熱越益難忍。幾個月的折磨,李華馨明顯的消瘦了,但是這種
人比黃花瘦的美感,在看慣了大戶人家豐腴女人的江寒青看來反倒更覺楚楚動人。

  在這種微妙的環境中,江寒青度過了一個充滿樂趣和希望的夏天。

  太平貞治五年也就是帝國建國紀元六百三十五年,秋九月。

  邱特國入侵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永安府。這一次的行動不再像前幾年只是寇邊
騷擾性質的小規模偷襲,而是真正的大規模的軍事入侵。

  原來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晚上,三十萬邱特騎兵由其女皇寒月雪率領趁著帝
國邊境駐軍慶祝節日,防守鬆懈之時,高喊著為國人報仇的口號,大舉越過傳統
勢力分界線,進入帝國境內。當夜全殲帝國東部軍團邊境駐守部隊二十餘萬人,
所俘獲帝國軍士就地坑殺!

  在摧毀了帝國東部邊境主要的防禦力量之後,剩下就只是剽悍的邱特騎兵穿
州過府,攻城略地了。凡投降者一律免死,抵抗者城陷之後全城屠戮殆盡!

  在蠻族強大的騎兵面前,沿途倉惶組織起來抵抗的帝國軍隊就像一隻隻小螞
蟻一樣被無情地踩死。承平日久,帝國內部地方軍隊早已形同虛設,甚至有大臣
建議除了京師之外其餘地方一律取消駐軍。地方大臣為了防範鬥毆鬧事,早在多
年以前就把民間的兵器統統收繳。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內部城市只有等待敵軍攻陷
的命運了。一時間所到之處望風披靡,邱特大軍軍峰直指京城永安府。

  當敵報傳到永安府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二十日,距敵軍入侵已整整一月有餘
了。帝國龐大的疆土在此時成了敵軍入侵最好的隱蔽物。如果敵軍進展迅速的話,
估計離京城只有千里之遙了。

  一時間京城裡人心惶惶,各種傳言鋪天蓋地而來,甚至有幾個前兩日出城回
來的人信誓旦旦地宣佈自己在城外親眼見到了茹毛飲血的邱特蠻子,說他們一個
個是人高馬大,身高八尺,腰圍也有四尺,眼如銅鈴,張著血盆大口,抓住我帝
國子民就送到嘴裡生嚼嚥下。一時間說者唾沫橫飛,聽者目瞪口呆、連聲啊啊。
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京城九門提督都信以為真,急派員請示皇上是否立刻關
閉城門,以防敵軍偷襲。可憐這請示的小兵立刻以造謠惑眾,擾亂京城民心的罪
名問斬午門。

  巍峨的寶殿之上,已經顯出老態的皇帝靠在高高的寶座之上,憤怒地瞪視著
下面不發一言的群臣。

  「說話呀!一群廢物!平日裡為了一個小小的戶部員外郎的官職你們可以吵
得把殿頂都掀翻了!現在怎麼都不說話了?啊!都啞巴了?朕白養你們了?」

  等皇帝的火發完了,王明德嘴角不屑地一撇,微微側頭向排在後面的自己的
一個親信點了一下頭。

  於是那個人立刻站到大殿正中,跪地磕頭道:「臣兵部侍郎黃黎啟奏皇上!」

  「愛卿有退敵良策嗎?快快平身奏來!」

  「謝皇上!皇上,臣以為邱特蠻夷此次入侵有三不利。其身為邊疆蠻夷竟敢
侵入我堂堂上國,犯上作亂,必遭天下百姓唾棄,失仁義之道。天時盡喪,一不
利。其兵行神速,全因騎兵迅捷之故。然其行進速度如此之快,其後方之不鞏固
可想而知。而我炎黃子民歷來謹守夏夷之防,斷不會因一時失敗,而順服於蠻夷,
必會組織義勇隊自發殺敵。敵軍如繼續進犯實等於前後受敵。地利全無,二不利。
蠻夷出身,不懂愛民如子之道,所到之處燒殺搶掠,民心盡失。人和無望,三不
利。敵軍雖貌似強大,銳不可當。其實不過是憑偷襲之利,稍佔先機而已。我大
夏堂堂上國,國力雄厚,只需派一大將率軍迎擊,偕天時地利人和,穩紮穩打,
不急躁冒進,必能一舉而竟全功。」

  「哈哈!愛卿所言甚合朕意!哈哈……」

  「此外,邱特國南北兩鄰國——東魯、南越素來受其侵擾,暗懷恨意久矣。
若朝廷遣使慰問,許其厚利,彼兩國必願派軍協助我天朝軍隊。彼時,三國軍隊
合縱夾擊,勢不可擋,邱特蠻夷焉能匹敵。依臣愚見,此舉必能掃蕩敵巢,擄彼
魁酋,報捷京城!」

  「哈哈哈哈……愛卿實乃國之棟樑啊!敕令有司,速速派員到東魯、南越兩
國,宣示聖意,邀其共同出兵,掃蕩邱特之後,許兩國各取其三分之一土地。至
於國中領軍之將嘛?黃愛卿,你看朝中諸將誰比較適合?」

  「依臣愚見,此領軍之職,本以陰玉鳳和石嫣鷹二帥最為適合,無奈二帥長
駐邊疆,相距遙遠,實在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朝中諸臣中,臣以為定國公王明德
世代良將,軍中素孚眾望,可堪重任!」

  皇帝一聽,不由一愣,目光望王明德望去,見他一臉興奮之色,不由暗生怒
意:「好你個黃黎,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是王家的人嗎?哼!想給自己主子謀兵權!」

  不過臉上不動聲色道:「定國公確實是大將之才。不過定國公朕倚重甚深,
朝事處理多所咨詢,朝中斷不可一日缺無。這領軍之將嘛,還是另選其人吧!」

  話音剛落,他便見到王明德一臉失望的垂下頭去。看不到王明德垂下頭之後
臉上露出的偷笑,皇帝心中暗暗得意:「哼!王明德,你想要兵權,白日做夢。
等這事了了之後,朕才慢慢跟你算總帳!」

  正在這時,江浩羽發話了:「啟奏皇上,臣子江寒青自幼熟讀兵書,且在軍
中跟隨其母陰玉鳳多年。臣保舉他領軍出征,如若失敗,甘願受罰。」

  皇帝定睛看去,江寒青一臉得意傲然之色,彷彿這個大帥之位理所當然應該
是他的,不由更是氣憤:「又一個野心賊子!癡人說夢!四大國公家族沒有一個
好人!只有朕親手提拔的寒苦之士,方才對朕忠心。」

  朗聲說道:「寒青足智多謀,朕平日早有耳聞。觀寒青在朝理事之作為也頗
有大將之風。不過兵凶戰危,寒青畢竟沒有實際指揮過什麼大戰,恐臨敵遺漏;
而且初領大軍,將士不服也是十之八九的。家國存亡之際,仍須得經驗豐富的老
將出馬為好。」

  這時王明德心裡卻正思忖:「我指使手下人推薦自己,是明知道皇帝不會答
應,準備隨後定要逼他把自己的本錢拿出來跟邱特人硬拚。這個江浩羽推薦自己
的毛頭小兒,也應該是明知不可行而為之的。難道他跟我有同樣打算?好你個江
浩羽,我還一向小看了你啊!哼哼!」

  楊思聰在開始討論統軍人選的時候,便在心中暗暗權衡利弊,思索自己是否
應該毛遂自薦。他聽了黃黎那番分析本就覺得此戰勝算甚大,此刻又見江、王兩
家為了這個職位紛紛出面向皇上爭取,心想:「江、王兩家謀臣眾多,江浩羽和
王明德更是老奸巨猾,心計深刻。這兩家人此刻都來爭這個席位,準是料定此戰
必勝。皇上不准他們,也定是認為此戰勝多負少,怕他們獲勝後勢力更增!對呀!
如此良機,我還猶豫什麼?」

  當下更不遲疑站出隊來道:「皇上!臣願領軍出征!如不獲勝,必當一死以
謝君恩。懇請皇上恩准!」

  皇帝大喜,深覺知我心者楊卿也,正待點頭同意,江寒青適時發話表示反對
了:「皇上,萬萬不可啊!輔國楊將軍雖然曾屢立軍功,但是和沙場老將相比恐
怕仍然跟臣一樣稍嫌經驗不足啊!何況楊將軍過去對著的多是不大的遊牧部落,
如今迎戰強大如邱特人者勝負實是很難預料啊!此戰關乎社稷存亡斷不可草率從
事啊!」

  王明德不由心中納悶:「難道是我高估了江浩羽?難道他真的只是癡想現在
奪得軍權?」

  定睛一看江浩羽,發現他也一臉的意外,顯然沒有料到兒子會有此舉。此刻
他正側身衝著江寒青狠使眼色。王明德心中一樂:「哈哈!江寒青定是年少氣盛,
聽皇帝老兒說他經驗不足,就不服氣了。連乃父事前的安排都棄之不顧了。豎子
無能啊!」

  皇帝聽了江寒青的話雖然不喜,但是也覺得還是有一定的道理,便問道:
「那江卿的意思派誰合適呢?」

  「臣以為派楊將軍隨軍出征未嘗不可,但是以副帥之職為好。主帥之位,竊
以為還是要從多年戎馬生涯位高望重之臣中選出一位擔任啊!」

  王明德恍然大悟:「江寒青啊!江寒青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和你父
親都低估了你的能耐啊!你不單要皇帝把自己的本錢拿出去拼,連他的保命錢你
都要給他弄掉啊!高!實在是高!李繼興這回看來要命喪黃毛小子之手了。」

  當朝之中,除了陰玉鳳和石嫣鷹兩位帝國大元帥之外,還有妃青思和李繼興
兩個帝國元帥。陰、石都是四大家族勢力,妃青思則立場不明,唯有今年六十二
歲的李繼興是皇帝小時的習武伴臣,絕對忠實於武明皇帝。目前擔任御林軍總管,
拱衛皇城。此刻江寒青提出主帥應該經驗豐富,又要有統帥大軍的名望和地位,
再加上老昏了頭的皇帝肯定只會派自己所信任的人,那最後符合條件的就只有李
繼興一人而已了。

  果不其然,皇帝在沉吟良久之後提出讓李繼興為主帥,楊思聰為副帥,率京
師駐軍及陸續趕到的勤王兵馬出戰邱特騎兵。而江寒青在此時卻還裝出一副心有
不甘的樣子糾纏半天,只到皇帝快要發怒時才見好就收了。他這一番落足力的表
演更堅定了皇帝為了避免兵權旁落而任用親信的決心,於是領軍統帥的事情就這
樣決定了,只等兵馬糧草準備完成,立刻出征。

  走出大殿,王明德走到江家眾人面前攔住江寒青道:「江世兄啊!江世兄,
想不到你厲害如斯啊!小老兒真的是不服老都不行啊!佩服!佩服!」

  江寒青一臉惶恐:「王閣老,何出此言?小侄愚昧,愧不敢當!」

  「哈哈!江世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好意思,兄弟家中有事先行
一步了。告辭!告辭!」

  王明德說完對著江家眾人一拱手,揚長而去。

  江寒青望著王明德遠去的背影,眼中一縷殺機稍縱即逝。

  太平貞治五年秋,九月二十八日。

  帝國東部遠征軍組建完畢。由帝國元帥李繼興為主帥,輔國大將軍楊思聰任
副帥。全軍由御林軍抽調四個軍八萬人,京城駐防軍二十萬中抽調十二萬,加上
帝國各地派來保衛京城的二十萬勤王兵馬組成。總數四十萬的大軍中,騎兵十萬,
重步兵十萬。輕步兵二十萬,兵器糧草不計其數。

  皇帝親率文武百官至城東十里長亭相送。大軍人強馬壯,衣甲鮮明,矛尖盾
厚,鬥志昂揚,向東疾進,大有不破邱特誓不還的架式。

  帝國歷史上最後的一次大規模對外戰爭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第三章 臨行遂願

  送走出征的大軍之後,江家眾人回到了京城中的江家大院,沒來得及休息片
刻眾人就會聚在會議廳裡秘密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江浩羽首先發話:「今天向東遠征的大軍已經出發了。大家對於這次的行動
怎麼看?二弟你先說!」

  江浩天點了一下頭說道:「這次戰爭的形勢,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那天朝
廷上討論這次出征的時候,在座的也都在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我方極有
可能佔據優勢:首先我方兵力本身就比對方略強;其次,對方遠道而來,多有交
戰,兵士疲憊,再加上分兵駐守各要地,其實力比出兵前大有下降,與我軍之新
出精銳生力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再次,東魯和南越搗其後背,必令其前後受敵,
應接不暇。這三個優勢合起來,當可令我方直搗對方老巢。當然這是假設東魯和
南越兩個國家發兵協同我國助戰的情況。如果東魯和南越兩個國家不出兵,那麼
我方可能最多把邱特國軍隊逼回它的本土,要想進攻並徹底消滅對方,希望不大。」

  江浩羽微微一笑:「也就是說這一仗我方勝算還是較大的吧?」

  「不錯!」

  「你覺得這次作戰的結果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愚弟認為,如果帝國軍隊獲勝,那麼皇帝的實力和威望將足夠摧毀四大國
公家族而有餘。如果戰平,那對於我們來說可能也就是維持原狀不變。如果戰敗
的話,那我們就大有機會了。」

  江浩羽點了點頭:「嗯!二弟的分析很正確。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地
讓帝國不能打贏這場戰爭,就是雙方不分勝敗對我們都沒有意義,必須要帝國失
敗。我們等了好多年才等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一定不能放過。」

  「不錯!這一次我們要想方設法地把帝國軍隊搞垮,最好是全軍覆沒。至於
李繼興這頭皇帝老兒養的忠實走狗,我當初在朝廷上好不容易才把他拖進這個泥
潭,我可不希望他還能活著爬出來。」

  江寒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江寒青的一個堂弟問道。

  「怎麼辦?所有能夠使帝國失敗的方法都要用上。我們應該馬上派人去邱特
國軍隊中,告訴他們有關帝國軍隊的一切情況,甚至必要的話可以幫助指揮他們
的作戰。我們要讓東線屬於我們家族的地方官員盡量給帝國軍隊的東進製造麻煩。
在朝中的人員也要相機行事,在朝廷的決策上製造混亂。只要是能使帝國軍隊潰
敗的事情就馬上去做好!」

  江寒青說話時候的冷酷神態讓在場人都感到不寒而慄,好幾個人心中同時湧
起一個念頭:「

  做寒青的敵人實在是世上最悲慘的事了。「

  「這樣做我們江家不就成了民族罪人了嗎?那些無辜的帝國軍士豈不是死不
瞑目!青哥您的做法不就是賣國求榮了嗎?」

  一個坐在角落裡的十幾歲的年輕人突然氣憤地叫出聲來,所有的人全都轉過
身去瞪著他。

  江寒青認得那個小孩是自己二姑媽江鳳琴的兒子——林奉先,今年剛滿十六
歲。

  江家的規矩是不管你姓不姓江,甚至不管你有沒有血緣關係,只要你有本事
並且是忠實於江家,那你就可以成為江家的正式成員。能力達到頂尖的,就可以
出席江家的家族例會。林奉先年紀雖小,但是在小的一輩中算是資質很好很有潛
力的一個,再加上由於她母親的關係他也算得上是江家的直系親屬,所以江家領
袖們決定對他重點培養,並在兩個月前由江浩羽親自特許他旁列家族例會,學習
家族前輩的處事能力,但是由於年齡太小他並沒有資格發言。可是沒想到這個小
孩子此刻激於義憤,居然不顧後果地出聲指責起江寒青不對來。

  林奉先的父親叫做林鴻賓,在江家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今天也在場。一
看情況不對,知道兒子年少氣盛,闖了大禍,一時又急又氣不知如何是好,一把
將兒子拽到面前,兩人一起向著坐在正中上首的江浩羽和江寒青跪下,顫聲道:
「家督、少主,這小畜生胡言亂語,求您們看在他年幼無知的分上饒他一回。我
回去打斷他的狗腿,再也不讓他出門了。」

  情急之下,連大哥都不敢叫了,用上了家族職位的正式稱號。

  誰知小孩子脾氣倔強得很,居然立刻站了起來,還伸手指著江寒青大聲道: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你們是一群賣國賊。」

  江家眾人一時目瞪口呆,你望我,我望你,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脾氣如此之
烈。連他的父親都如同傻了一般呆看著他,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來,只有眼淚在
眼眶中滾來滾去,心想:「完了!完了!我和琴妹就這一個親生骨肉,今天肯定
完了。」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雖然包括江浩羽五兄弟都被氣得臉青白黑的,不是念著
他是親姐妹的兒子早就拔劍砍過去了,但是真正被指著鼻子挨罵的江寒青反倒笑
嘻嘻饒有興趣地望著小孩,不發一言。

  一時滿屋寂靜,眾人都望著江寒青,想看他到底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江浩然雄壯的聲音響了起來:「咦!大哥,青兒是不是被這
小子給氣傻了?怎麼就愣在哪裡傻笑?」

  聽到這話,頓時滿屋的人都忍不住了,明知此時的氣氛不應該笑還是笑了出
來。就連林家父子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江寒青哭笑不得的望著自己這個叔叔,心想:「父親和五叔雖說是同父異母,
但是兩個人的才智也差得太遠了吧?五叔除了打仗練武簡直什麼都不會。唉!」

  江浩然看著眾人轟笑,不由得也訕訕而笑:「嘿嘿……笑什麼?我是關心青
兒而已。」

  在一片混亂中,江浩天首先回過神來,咳了兩聲,眾人立刻驚醒還有帳沒有
算呢,全把目光注視到江寒青身上。

  江寒青笑了笑對林奉先說道:「奉先,你的說法不錯。我們這樣做是出賣了
自己的祖國,是你說的賣國賊。但是不這樣做有什麼結果,你也是知道的。也許
你的想法是寧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遺臭萬年。但是你要知道一個事實,我們江
家在座的每一個人,當然現在除了你之外,當前最迫切希望的就是怎樣把我們江
家變成帝國至高無上的第一家族,而不是為了後人的什麼勞什子評價把自己的小
命葬送在一個老而無用的昏君手上。你不想遺臭萬年,那當然很好!可是如果我
們成了皇族,歷史將由我們來書寫,我們不說,誰知道!誰能夠讓我們遺臭萬年!
何況就算別人知道了又怎麼樣?其實你自己看一看歷史上的皇帝,那一個是光明
正大的登上寶座的,不用非常手段焉能最終成就霸業?你勝利了,後人中最多的
部分只會崇拜你,把你視為歷史上的英雄人物!成王敗寇!自古皆然。真正的正
人君子永遠只有被人利用成為犧牲品的,換得的是一個家破人亡,然後千年之後
的人們一邊搞著自己的陰謀,一邊假惺惺的替他們歌功頌德,希望後人學習他們
出來給自己做炮灰。再說,這一次就算我們不做,別人也會這麼做。與其讓那些
庸人來糟蹋我們的國家,不如讓我們用你認為的卑劣手段把它奪過來,然後勵精
圖治把它治理好!千秋功過,任人評說!……唉!其實你現在這種想法是大多數
人都會有的想法,這是很正常的,要不然誰都可能當皇帝了!要想做皇帝,不會
忍,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都是不可能的。老百姓……老百姓只不過是一群溫
順的綿羊,需要英雄繩索的牽引。我要做英雄,我不會去做被人牽著走的綿羊。」

  說到這裡,江寒青頓了一下,看了看臉色急劇變化的林奉先,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很難說服你,人各有志嘛!今天如果你不想聽我們的所謂陰謀詭計,你
可以立刻出去,但是絕對不能把今天的議題洩露出去,就算是為了你自己的親生
父母的安全考慮吧!否則,你知道家族對待叛徒的手段的,就算是你父母也會受
你連累!好了,你現在考慮考慮是否繼續留下來參與會議吧。」

  林奉先低著頭站在那裡發愣,心中反覆思量著江寒青所說的這段自己平日從
沒有想到過的話。林鴻賓坐在旁邊,身體微微顫抖,上身前傾,兩手稍稍向兒子
的方向伸過去,大概準備見勢不妙,就掩住他的嘴。江浩然的手則悄悄地放到了
腰間的劍柄上,兩眼圓睜狠狠地盯著林奉先。屋子中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林奉先稚嫩的身軀上。

  良久良久林奉先抬起頭來看了看滿臉關切之色望著自己的父親,頹然歎了一
口氣,說道:「少主,我錯了。我願意為家族犧牲自己的一切」說完坐了下來,
顯然他認可了江寒青的話。

  江浩羽與兒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接受了林奉先的認錯。

  於是江浩羽說道:「好了。奉先認錯了就好了。我們現在繼續之前的討論吧。
現在最關鍵的地方就是要使帝國軍隊覆滅在邱特人手裡,今天帝國軍隊已經出發
了。我估計按他們的行軍速度,可能二十天之內,就會跟邱特人前鋒相遇,兩個
月之內雙方必然大戰一場。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派人到邱特軍中,向他們提供必要
的協助。這個人必須在最遲後天出發。這個人選大家現在討論一下吧!」

  江浩天道:「我想,第一,這個人必須在家族中具有一定的地位,而且邱特
人是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的,這樣才顯得我們有誠意。第二,這個人要能夠說服邱
特國的女皇和大臣們,所以應該有著很好的口才。第三,這個人要有一定的軍事
指揮才能,因為他必須要瞭解帝國軍隊的行軍戰術,向邱特人提供必要的支援,
甚至有可能要親自參與指揮邱特國軍隊的實際作戰。第四,這個人應該有比較高
的武學修為。此行的凶險是不言而喻的。最後,冷靜的處事態度,超卓的應變能
力和出眾的智慧是此人必須具備的基礎條件。」

  這番話一說完,所有的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江浩明問道:「那以二哥之見,這個人選誰最合適呢?」

  江浩天的目光投向了江寒青。

  江浩明大吃一驚:「什麼?二哥的意思是派寒青去?」

  「不錯!」

  「這怎麼行?寒青可是未來的家督,怎麼能以身涉險呢?」

  「是啊!這怎麼行呢?」

  「不行!萬萬不行!」……一時間會場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出聲反對。

  「這一個任務非同小可,我斟酌再三,只有寒青能夠勝任!此事事關整個家
族的存亡興衰,唯有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去拼,方有成功希望。所以只有拜託寒青
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江浩天不慌不忙的說道。

  江浩羽微微一笑,掃視了一遍注視著自己的家族成員們,低下頭思索了一會
兒,轉頭向著兒子說道:「你二叔的話也不無道理!青兒,你可有決心完成此次
任務?」

  江寒青清楚地從父親眼中看到了一絲殺意,朗聲答道:「二叔之言甚有道理,
值此家族存亡之際,孩兒身為未來家督更是責無旁貸,理應擔負起最危險、最重
要的任務。請父親派我去邱特吧!孩兒一定不辜負各位長輩的期待!」

  「好!那就你去吧!此行隨你同去的人不能太多,你自己從家族中隨便挑吧!」

  「我要隨少主同去!」

  林奉先的聲音再次從角落裡傳出。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翻起了白眼,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孩無計可施。

  他的父親更是連聲喝罵:「你個小畜生,今天是瘋了不成!存心搗亂呀!回
去看我不打死你!」

  誰知江寒青居然出聲同意了:「好!二姑父,就讓奉先跟我一起去吧!玉不
琢不成器,也算是磨煉他一下,將來必能成大器。我保證一定把活蹦亂跳的大小
伙帶回給您!」

  此時林鴻賓還能說什麼,只有唯唯答應了。

  江浩羽轉頭對著林奉先道:「奉先,你可考慮清楚了。是否真的要跟你青哥
一起去?」

  林奉先圓瞪著雙眼,堅定地點了點頭,其中表達的意義不會讓任何人產生歧
義。

  「那好吧!你就跟著去吧!路上一定要聽你青哥的話,不要惹事!記住了嗎?」

  「家督大人,您放心!我保證跟隨少主,絕不出半點紕漏!」

  江浩羽點了點頭,轉頭對兒子說道:「其他的人你自己下去挑吧!完了把名
單報給我就行了!」

  「是!父親!」

  「好了!我們繼續下一個議程!」

  隨著江浩羽的話聲,會議繼續往下進行了。

  當會議結束之後,江浩羽叫其他人都先回去,說自己和兒子有一點話還要說。

  在眾人走後,父子二人檢查了一下周圍,確認沒有什麼人躲在附近偷聽,方
才坐了下來。

  「青兒,那傢伙堅持讓你去,定然沒有安好心,此去沿途定會凶險萬分,你
自己要多加小心!」

  「父親,您放心!倒是您可也要留意留意哦!」

  「嘿嘿!你不用擔心你父親,我這幾十年來可是踏著刀尖過來的……再說那
傢伙在現在這個重要時刻也不敢有太多花樣。」

  「父親,這次出去您有沒有什麼建議給我?」

  「這幾年來,你表現得一直都很好。我當年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可是遠遠
不如你現在哦!你此次去,只要處處小心,時刻謹慎,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的。對了,你要不要把那傢伙的兒子帶在身邊跟你一起去,當個擋箭牌用?」

  「算了。帶在身邊也沒有用!他要弄手腳的話,總會有辦法把兒子給搞出來。
反倒是那小子跟在旁邊就是一個心腹大患,需要時刻小心提防,怕他有什麼花樣。」

  「也是啊!你待會兒下去挑人一定要仔細,一定要保證選中的人絕對可靠!」

  「放心吧,父親!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嗯!你知道就好!好吧,我也沒有什麼要多說的了。你下去吧!」

  辭別父親出來,江寒青到家內主管人事調度的主管房,花了近半天時間從家
族成員的名單中精心挑出了十八個人,準備帶他們到邱特國去。然後叫主管房的
有關人員通知這些選中的人明天上午都到他那裡報到,同時把人員名單也給家督
大人抄送一份過去,看他有沒有什麼意見。

  江寒青走出主管房時,發現天已經快要黑盡了,正待回房,心裡靈機一動:
「後天就要上路了,到時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到五娘。唉!還是去看一看她吧!」

  主意打定就往李華馨居住的院子走去。

  江家大院,位於京城的東南角,居住著江家主要的成員,房重屋疊,方圓近
三里。在整個大院的四周修築著均高八米的院牆,上面密佈著碉摟哨崗,四周挖
寬三丈的人工河與普通民宅區隔開。從外面看去整個大院壁壘森嚴,高牆深塹,
儼然是一座城中之城。大院之中,分割成無數個小庭院,供各個家庭使用。李華
馨自從七年前,就被遷到大院最北面靠著大院城牆的一個破舊小院裡居住。不過
畢竟她名義上還是江家的五夫人,所以還是派了兩個丫鬟服侍她的日常生活。幾
年來,除了江寒青之外再沒有任何江家的人包括他名義上的丈夫走進過她所居住
的小院子。

  江寒青走進院子的時候,天已黑盡,李華馨正坐在閨房窗前望著院子發呆。

  看到他走進院子,滿臉驚喜地站起身來「啊」了一聲道:「青兒!你……怎
麼……來了?我……你……吃飯沒有?」

  聽到江寒青回答還沒有吃飯,李華馨忙叫服侍自己的丫鬟:「喜兒!你去大
院廚房看一看還有沒有飯菜,叫他們送一桌過來。」

  江寒青忙道:「五娘,不用了。喜兒,你看一看你們自己廚房還有沒有冷飯,
我將就這吃就行了。」

  「回少主,我們廚房今天沒有吃的了。我給您去大院廚房叫酒菜去。您稍等
片刻。」

  喜兒說外急急忙忙出去了。

  江寒青坐在那裡東張西望了半天問李華馨:「五娘,你還有一個丫頭呢?」

  「哦!你說翠兒啊!她母親前兩天過世了,我就讓她回家奔喪去了。」

  「哦!是這樣。」

  江寒青隨口答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兩眼眼直勾勾地望著李華馨。

  李華馨被他看得雙頰泛紅,像小女孩害羞一般垂下頭去,忸怩的用雙手手指
絞纏著衣角。一顆芳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心想:「青兒這麼晚了到我這裡來幹,
什麼?難道他想……」


  想到這裡,不由嚇了一跳,手心裡直冒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上。她偷
偷地用眼角向侄兒瞥去,卻見他雖然一直望著自己,但是臉色平靜,也沒有什麼
動作,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失落的感覺卻又油然而生。

  「他……他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這幾個月來……他就那樣逗我!……
可是卻始終……唉!……說到底我都是他的叔母……他也只是想一想……手腳上
佔我一點便宜罷了……怎麼可能對我……唉!……如果我主動……可是他會不會
看不起我……覺得我像下賤女人?……唉!李華馨啊,你不是自己發過誓……只
要他高興,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嗎?……可是如果我會錯了意……」

  正當她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寒青突然開口了:「五娘,你在想什麼?」

  「啊!我……我想……哦……沒有……我沒有想什麼!」

  心裡有鬼的李華馨嚇了一跳,頭埋得更低,結結巴巴地回答。在她的心裡有
一個聲音,不斷地叫著:「你說啊!告訴他你喜歡他!告訴他你願意為他做任何
事情!」

  突然,李華馨下定了決心。她的臉就像充了血一樣紅得發亮,胸口急劇起伏
著,嘴裡微微喘著氣,猛地抬起頭來,顫抖著嘴唇正待說出憋在心裡幾個月的秘
密。

  「呀」的一聲,房門推開了。

  「少主,酒菜給您叫來了。」

  喜兒隨著話聲走進了房內。

  極度的失望充斥在李華馨的心裡,本來緋紅的臉頰唰的一下變成毫無血色的
蒼白。她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心愛的男人,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好也許是最後的
機會。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充溢在她的胸間,繃得她的心口一陣劇痛。在這一瞬
間她彷彿看到了侄兒臉上也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沒來得及細想,無法壓抑的痛
苦使得她突然趴到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她拚命控制才使眼淚沒有流下來。

  看著主人這種痛苦的樣子,剛剛進門的喜兒嚇了一跳,忙奔過來扶住她,驚
恐地叫著:「夫人,您怎麼了?您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看著夫人繼續趴在桌上呻吟喘息,她一時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抬起頭
來望向江寒青,想問一問應該怎麼辦好。卻見到少主的眼睛彷彿要射出殺人般的
電光似的瞪著自己,不由嚇得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回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
了什麼。一個小臉脹得通紅,委屈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

  幸好很快李華馨就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坐正身子,拍了拍喜兒的手安穩她
道:「喜兒,我沒有事,只是一時不舒服罷了。你快叫他們把少主的酒菜搬進來
呀。」

  喜兒看到主人沒有事了,又驚又喜,偷眼看了一下少主,發現他的神色也恢
復了往常的平靜,方才放下心來,走到門邊吩咐廚房送飯過來的下人把給少主的
酒菜搬進來。

  等到江寒青開始吃飯的時候,李華馨坐在旁邊時不時地給他夾幾筷子菜。自
從母親走後,江寒青一個人吃飯幾乎都是草草了事。此刻有一個溫柔如母親的人
在旁邊給自己夾菜,江寒青心中一陣溫暖,只覺這頓飯是近四年來吃著最香的一
回,不由開懷大嚼起來。

  看著侄兒吃得很滿意的樣子,李華馨心裡的悲傷慢慢地減輕了。她心想:
「唉!這都是天意啊!我是青兒的叔母,怎麼可能做他的女人呢!只不過是癡人
說夢罷了。剛才的事情就是上天給我的啟示。我不能再幻想了。唉!算了吧!在
以後的日子裡,我只要能夠像現在這樣以叔母的身份每天跟他見見面,間或陪著
他吃吃飯,聽他說說話就應該滿足了。」

  當江寒青吃完飯之後,李華馨讓喜兒把碗筷收拾了,就叫她回房休息去了。

  她和江寒青坐在那裡閒聊起來。江寒青這次沒有再逗弄她,因而已經決心放
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李華馨也就表現得很正常了。

  兩人聊了半天,江寒青突然說道:「五娘。我明天要去邱特國了,不知道什
麼時候能夠再來看你了。」

  李華馨的臉一下變得蒼白,一把握住江寒青的手急切地問道:「什麼?你說
什麼?你要去邱特國?是去打仗嗎?出征的大軍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還要你
去?」

  「不是。我去是為了家族的任務,至於是什麼你就別問了!我後天就要出發
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活著回來,就算能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所以
今天忍不住來看看你。」

  「什麼?會有生命危險?不!你不能去!為什麼非要你去?你父親怎麼說?
他也讓你去嗎?」

  李華馨神態驚惶,話聲顫抖,顯示出內心對於江寒青此去命運的擔憂。看著
叔母的真情流露,江寒青心裡不由一陣感動。除了母親,從沒有第二個人這樣關
心過他。在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不再捉弄她了。

  「五娘,你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我告訴你……」

  「不行,你不能去。兵凶戰危,誰都不能擔保不會有事的!」

  江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華馨就急急忙忙地打斷了他的話。她用力握住江
寒青的手不放,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江寒青的皮肉裡,
鮮血從指甲掐破的傷口處流出。

  江寒青皺了一下眉頭,苦笑著看了自己那只正經受折磨流著鮮血的可憐的手
說道:「五娘,我今天來……」

  「答應我別去!答應我……」

  李華馨根本不關心他要說什麼,她只知道一定不能讓他去戰場。她再一次急
切的打斷了他的話。

  「五娘,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愛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江寒青忍不住了,幾乎用吼的說出來。

  「我不管!你要答應我不能去!……咦……你……你剛才說什麼?你說……」

  心裡充滿對侄兒未來的擔心的李華馨還想繼續堅持說服侄兒,直到她猛然意
識到剛才侄兒說出的話的真正含義。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兒剛才說他……

  「……他愛我……他要我做他的女人?……這是真的嗎?」

  她突然放開握住侄兒的雙手,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睜得大大的瞪著
侄兒,嘴裡喃喃道:「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

  「五娘,你沒有聽錯!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這一次江寒青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不!我一定是在做夢!青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以為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在眼前居然成為現實,
李華馨神志有些錯亂似的說著。

  江寒青懶得再多說了,走過去一把抱住李華馨,把她摟到懷裡。

  李華馨靠在江寒青的胸口嗅著侄兒身上傳來的年輕男性的體味,終於明白自
己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青兒,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你不是騙我的吧?」

  「五娘,我愛你。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江寒青嘴裡說著話,手卻已經撫摸上了李華馨豐滿的乳房。

  「啊……青兒……你別去邱特不行嗎?」

  李華馨拚命忍受著侄兒玩弄自己乳房所帶來的騷癢感覺,仍然試圖勸說侄兒
放棄這次邱特之行。

  「傻五娘,能夠不去,誰願意去?我是確實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去邱特辦的,
非去不可。對於這件事你就別勸我了。」

  「青兒,到床上去吧!五娘,今晚會好好地讓你滿足的。你要怎麼玩都可以?」

  李華馨聲音顫抖地說道。

  江寒青聞言突然一把扶住李華馨的雙肩,把她靠在自己懷裡的身子扶得直立,
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問道:「五娘,我真的怎麼玩都可以?」

  李華馨正在情濃之處時,雖覺侄兒的動作十分突兀,仍隨口答道:「是啊!」

  江寒青的目光變得十分陰邃,用略顯怪異的聲調說道:「五娘,這可是你自
己說的哦!待會兒可不要後悔!」

  李華馨這時已經覺得侄兒的神態有一點不對,可是也想不到他要幹什麼,只
好硬著頭皮答道:「我已經決定了一輩子做你的女人,不會後悔的。」

  出乎她意料之外,江寒青竟然嘿嘿一笑便拉住她往外走。

  「青兒,你這是幹什麼?這麼晚了,帶我去哪裡?」

  李華馨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忐忑不安的問道。

  「沒什麼呀!我帶你去我的院子。沒有我的吩咐是沒有人敢走進我的院子的,
這樣就不怕有人打攪我們的好事了。」

  江寒青的回答讓李華馨立刻釋然,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任由江寒青拉著往他
的院子走去。

  當江寒青把李華馨帶進自己那件隱秘的性虐待專用房間時,李華馨看到滿屋
的淫虐用品不由得驚呆了。也許對於大家閨秀的她來說,做夢都沒有想到過世界
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個房間存在。

  「青兒,這……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當李華馨發現侄兒已經把密室的門關閉的時候,她發覺事情有一點不對,驚
惶失措地問道。

  「嘿嘿。這些東西待會兒都要用在五娘身上的!」

  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著叔母惶恐的神態,說出的話讓李華馨幾乎絕望。

  「什麼?這……這些東西都要用在我的身上?……青兒……我……」

  「五娘,你可是說過隨便我怎麼玩都可以呀?」

  江寒青裝著有點生氣的樣子回答道。

  「可是……這……這些東西可不是用來玩的!……」

  「五娘,你是名門出身,家裡一向管教很嚴,平時連男女之事都很少知道,
更別說這種淫穢之事了。我跟你說吧,很多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真的,我不騙
你!你們女人天生都有一種被虐傾向的,剛開始是有一點痛的,習慣了就好了。
我相信五娘嘗過之後,肯定也會愛上這種滋味的。」

  「不要了……我……我不信……」

  看著兩眼放光的侄兒,李華馨幾乎歇斯底里地叫起來。看著那些恐怖的道具,
她簡直不敢想像這些東西如果用在自己柔嫩的身體上會有多麼可怕的結果。

  「五娘,我告訴你吧!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愛你!但是我是一個喜歡性虐待
的人,你如果想成為我的女人就必須要承受這種痛苦!」

  「青兒……五娘好怕哦……不要了……我會受不了的!」

  看著淫笑著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雄性野獸,她絕望地往後退著。無論她是多
麼的愛面前這個男人,她也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殘忍的做愛方式,她甚至懷疑當類
似於皮鞭這種東西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會不會當場昏倒。

  這時江寒青向她撲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用力一扯,想要把她拉過
去。在這一瞬間,李華馨弱小的身軀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她奮力
的一掙。「

  刷「的一聲,被江寒青拉住的衣袖被撕了下來,但是李華馨也掙脫了他的糾
纏。她轉身衝向剛才進來的時候是大門的位置,想要奪門而出。

  可是當她撲到記憶中應該是大門的位置的地方,卻發現那裡根本沒有什麼門
的痕跡,一堵石牆無情地立在那裡!她絕望地哭喊著扑打著冰冷的石牆,期盼老
天有眼能夠突然在這面牆上,開出門來。

  不過她很快便發現江寒青冷笑著向她走來了。徹底絕望的她此刻心中是多麼
的後悔,真的不應該跟江寒青過來。看著已經成為一頭野獸的侄兒,她怎麼也想
不出平時對著她那麼溫柔體貼的男人此刻怎麼就會變成這種殘忍的瘋子。

  她背靠著牆壁,身子慢慢地向地下滑倒,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絕望地哭喊
著:「不要啊!……青兒……嗚嗚……你饒了我吧……我不要啊……嗚嗚……」

  走到她身邊的江寒青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服。李華馨死死地護住自己胸口的
地方。但是很快的除了胸前那一塊以外,她身上其餘地方的雪白皮膚都暴露在了
空氣中。

  在李華馨驚恐的目光中,江寒青轉身取過一條皮鞭來。

  李華馨低下了頭不敢看殘忍的侄兒,身體顫抖著等待那恐怖的皮鞭的來到。

  在極大的恐懼中,李華馨突然聽到侄兒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五娘你果然是一個有著極好被虐待素質的賤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中,
你居然可以流出淫水來。哈哈!哈哈!」

  李華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下體真的是濕成了一片,當她低下頭看自己裸露在
空氣中的陰部時,更是清楚地看到一滴淫水正從陰戶上滴到地下。

  「怎麼會這樣?這麼恐懼的情況下,我怎麼還會流出……不可能!……難道
……難道我真的是青兒說的那種會喜歡上這種殘忍的性愛方式的賤女人?……不
會的!」

  她覺得頭部一陣眩暈,遮掩胸部的手終於移開抱住自己的頭,一邊痛哭著,
一邊尖叫:「不!你騙人!你侮辱我!我不是賤女人!我是堂堂的安國公李家的
小姐,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賤女人!我……啊……」

  她的哭叫聲突然中斷了一下,然後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江寒青的皮鞭終
於狠狠地從上而下斜著抽到她的屁股上半部分。

  一條紅色的皮鞭痕跡清晰地出現在李華馨的臀部上。可是在皮鞭抽打過後的
一瞬間,在感到異常疼痛的同時,她的身體裡似乎有一種異常的快感產生。

  「快站起身來,讓我看你那淫亂的陰戶!」

  江寒青罵著俯身一把將她身上最後的一塊遮擋乳房的布給扯去。

  看到李華馨仍然蹲著痛苦,沒有執行自己的命令,江寒青狠狠地一鞭抽在她
富有彈性的乳房上。

  這一次李華馨更加清楚地感覺到,當皮鞭抽打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子宮劇烈
收縮的感覺,而大量的淫水更是隨之從陰道中流出。

  「天啦……難道我真的是這樣下賤的女人……侄兒這麼殘忍的玩弄……我都
能夠興奮……我真的是像那些青樓妓女一樣下賤的女人?」

  對於自己體內的異常快感感到震驚的李華馨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
個下賤的騷貨了。

  她的乳房硬硬的腫起,敏感的乳頭傲立在雪白的乳房頂端,陰核也充血勃起。

  看著侄兒高高舉起即將第三次抽下的皮鞭,她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收縮,可是
陰道中的淫水一點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啪!」

  當皮鞭再次抽打在豐滿的乳房上的時候,李華馨徹底地崩潰了。

  「啊!不要打了!青兒!我願意接受你的玩弄!」

  她尖叫著顫抖地站起身來。

  可是還沒有等她站直身子,又一次狠狠的鞭擊抽打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賤人!在這種時候,不准叫我青兒!要叫我主人!你只是一個下賤的性奴
隸罷了!」

  隨著江寒青的怒吼聲,兇猛地皮鞭一次又一次地抽打過來,就算她抱住頭再
次蹲到地上也沒有停止。

  「天啦!青兒居然要我做他的性奴隸!不……就算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都不
能這樣……何況……何況我還是他的叔母!……不……」

  不顧擊打在身上的皮鞭帶來的一陣陣劇痛,她吼道:「不!我不能!我是你
的叔母!我不是下賤女人!你可以隨便玩弄我,但是我絕不會當你的性奴隸!」

  「是嗎!」

  江寒青走過去一腳把她蹬翻在地,然後用腳強行分開她的大腿,將皮鞭抽打
在她濕淋淋的陰戶上。

  「啊!」

  敏感的陰戶被打,痛得李華馨翻起了白眼。可是她的身體卻在同一時間由於
劇烈的疼痛刺激產生的快感而變得緊繃。她哭泣著看到自己經受暴力的陰縫裡卻
微微地張開,從中流出的大量的蜜液在地上積成一灘小小的水印,就像是在嘲笑
她已經墮落卻還要硬撐最後的面子。

  「李華馨!你真的是一個賤人!……這樣痛苦……你卻還能有高潮!……你
還有什麼尊嚴……妓女就算被嫖客侮辱都會反抗……你被自己的侄兒這樣羞辱…
…卻還能流出淫水……你比妓女都不如……你這樣的賤人不去做性奴隸還能做什
麼!……」

  已經認識到自己真的具有被虐待血液的李華馨在心裡痛罵著自己,被侄兒虐
待帶來的快感使得她的興奮度越來越高,已經被痛苦的肉慾刺激得麻木的身體連
皮鞭打在上面似乎都不是很痛了。

  看著具有高貴出身的叔母在地上翻滾著哭泣哀嚎,赤裸的美麗肉體在自己的
皮鞭抽擊下卻仍然流出大量的淫水,江寒青知道最後勝利天平已經向他傾斜了。

  「好啊!你這個醜女人,你不願意當性奴隸。好!我就讓你今天爽個夠!」

  當江寒青罵著把皮鞭再一次抽落到她可憐的陰戶上的時候,心理防線已經徹
底崩潰的李華馨終於決定放棄無用的抵抗了。

  「主人!請你饒了我這可憐的女人吧……我發誓做你的性奴隸……無論你再
狠的玩弄……我都願意承受……」

  彷彿泣血一般的說出這番徹底放棄自己人格的話後,李華馨的心徹底淪陷了。

  「好吧!可惡的青兒,反正我早前都下定決心做你的女人的!就算我不承認
但是在別人看來我也是一個下賤的淫蕩女人。何況被你這樣殘忍的玩弄,身為女
人最羞恥的醜態都被你看到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在你面前裝清純呢!來吧,
你這個魔鬼!讓我這個淫蕩的女人下到淫賤者的地獄去吧!我以後永遠只有做你
的性奴隸了!請你懲罰我這個下賤的女人吧,主人!」

  下定了決心作殘忍侄兒的性奴隸後,李華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堅定地站
起來,走到侄兒的面前跪下,說出了自甘墮落的最後宣言。

  「哈哈!這才是我喜歡的好乖乖嘛!來,舔我的陰莖吧!如果舔得好,我會
給你獎勵的。否則,小心我把你的騷屄抽爛!」

  江寒青大笑著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那已經勃起的巨大陰莖立刻出現在
李華馨眼前。

  跪倒在地的李華馨透過朦朧淚光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肉棒傲然挺立的樣子。

  碩大的肉棒上面佈滿血絲,一顫一顫的,比記憶中的丈夫當年的肉棒還要大。

  「天啦!這就是青兒的肉棒!……這麼大……待會兒就要用它插進我這個淫
蕩女人的陰道!」

  想到即將被侄兒姦淫,李華馨心中充滿了羞恥和期盼混雜的複雜情緒。

  她伸手握住侄兒火熱的肉棒,含到自己口中,用舌尖在他的龜頭上溫柔地舔
弄著,好像十分痛愛的樣子。

  侄兒的龜頭上傳來一股濃濃的腥臭,可是在受羞辱的成熟女性聞來卻起著催
情劑一般的作用。從沒有跟人口交過的的李華馨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弄,但是一
種本能的驅動,讓她舔弄著江寒青的陰莖,甚至把肉棒向上抬起,用嘴含住兩個
肉彈吸吮著。開始的時候,她的牙齒偶爾會刮在江寒青的肉棒上,弄痛了他。於
是他手裡的皮鞭就會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李華馨的屁股上,或者是用手指頭抓住她
的乳頭用力掐,嘴裡狠狠地罵著:「賤貨,你看你好笨!連給主人舔肉棒這麼簡
單的事情都辦不好!你這種下賤的性奴隸應該好好地調教調教……」

  而在這個時候,肉體的痛苦和侄兒的羞辱使得受虐待的李華馨更加沉醉在性
虐待的快感中,自甘墮落的她從這些恥辱中開始感受到真正的快樂。她的屁股居
然開始淫蕩的扭動,當皮鞭抽打在上面的時候,從鼻孔中傳出的是「唔……唔…
…」

  的表示興奮的哼聲。

  漸漸的她的口交動作也變得熟練起來,嘴套弄陰莖的動作頻率越來越快,身
體劇烈的晃動使得她的一對豐滿乳房不停地晃動著在江寒青的腿上摩擦。

  看著美麗的叔母蹲在自己面前頭髮散亂地舔吮自己的陰莖,江寒青的心裡充
滿征服的快感,他伸手捏住叔母的乳房玩弄著。被侄兒玩弄乳房的李華馨興奮地
抬頭看著殘忍的侄兒,眼裡射出狂熱的光芒,嘴裡的動作卻絲毫不敢停下來。她
已經真正的融入了當前的角色。

  當射精的炫目快感來到時,江寒青一把抓住叔母的頭髮把她的頭拉過來,同
時下體用力向前一挺,深深地插入了李華馨的嘴中,噴射出了滾燙的精液。

  「騷貨,不准吐,把它吞下去!」

  看著身下的叔母臉上顯出一種厭惡的神情,頭用力向後掙。江寒青用力按住
叔母的頭髮,讓她不能後退,同時狠狠地命令她吞下自己的精液。

  看著侄兒冷酷殘忍的表情,李華馨很快就屈服了。把侄兒腥腥的精液吞落到
肚裡,屈辱的感覺使得她淚流滿面,可是嘴裡發出的悶悶的聲音卻突然提高,豐
滿的屁股的扭動更加劇烈,大量的淫液從陰縫中瀉出,在被侄兒羞辱的錯亂快感
中她竟然達到了高潮。

  從叔母口中抽出陰莖的江寒青看著仍然蹲在地上的叔母,她再一次開始為自
己的淫蕩表現而痛哭,侄兒的白色精液還掛在她的唇角,地上是她流出的一灘灘
的淫水。

  「好了,淫蕩的女人。現在給我趴到地上抬高你那淫亂的屁股,我要給你好
好插進去!」

  幾個月來一直盼望著這一刻的李華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
心裡到底是悲是喜!為了這一刻自己忍耐了那麼多日日夜夜,今天更是為此受盡
侄兒的凌辱,現在終於盼來了這一刻。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她不知道,此刻也
不想去想了。她此時只希望能夠讓侄兒把那根巨大的陰莖深深地插進自己已經十
五年沒有接納過男人陽具的陰道,讓她好好地爽一回。

  她聽話地服從了侄兒的吩咐,翻身趴到地上,把還在流著淫水的屁股高高翹
起對著侄兒。這種趴在地上像母狗的姿勢,使她的屈辱感更加強烈,同時感受到
侄兒火熱的眼光投射在自己的陰戶和肛門上,一種被侄兒視奸的淫蕩快感使得她
的屁股輕輕地晃動起來。

  看著叔母濕淋淋的肥厚陰唇和屁股裂縫中露出的可能至今沒有人玩弄過的深
褐色肛門,剛剛射精的年輕肉棒再一次堅挺起來。

  江寒青走過去,扶住陰莖在叔母的陰唇上摩擦著,用她的淫水來沾濕自己的
龜頭,以便待會兒能夠更加順利地插入。

  當李華馨忍耐不住侄兒在自己陰唇上磨擦給陰道帶來的騷癢感覺呻吟出聲,
並把自己的陰戶向江寒青的肉棒頂過去的時候,江寒青扶住叔母的臀部,陰莖對
准由於先前的玩弄微微張開的陰道口用力一送。「

  噗哧!「

  的一聲,陰莖的前一半就插進了李華馨的陰道。

  由於有十五年的時間沒有被男人的肉棒插入過,李華馨的陰道已經變得很緊
了,跟處女的相比也不遑多讓。江寒青這麼猛力的一插,當插入一半的時候緊緊
的陰道就讓他寸步難行了。而李華馨更是痛得大叫出聲:「不要了!好痛!慢一
點!……啊……我受不了了!」

  同時眼淚直流,渾身冷汗。

  看著叔母那種痛苦的樣子,江寒青也只好暫時停了下來,只是在已經達到的
位置試探性的輕輕前後挪動。過了一會兒江寒青看她似乎漸漸習慣,同時先前由
於緊張而收縮的陰道也稍微鬆弛的了,便突然狠命往裡一頂。巨大的陰莖霎時連
跟消失在李華馨的陰道中。

  「啊!」

  這一次雖然動作非常的粗暴,但是已經漸漸適應過來的李華馨除了痛得叫了
一聲,身子顫抖了一下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其餘的不良反應。

  看到叔母似乎已經基本適應,江寒青就開始抽送起來,同時一隻手伸到叔母
身下,捏玩在空中晃蕩著的豐滿乳房,另一隻手則在叔母高聳的屁股上拍打著,
不一會兒李華馨的屁股上就佈滿了紅色的印子。可是剛剛經受過皮鞭教育成為性
奴隸的女人已經開始享受這種變態的快感,每當手掌重重拍打在屁股上的時候,
豐滿的臀部就會一陣劇烈的扭動,為多年飢渴的陰道被滿足的快感而發出聲聲浪
叫的紅唇裡此時更會發出充滿了快樂的尖叫。

  「五娘,你這個騷狐狸!現在承不承認自己是一個騷貨?啊!先前還給我裝
清純,不玩性虐待!現在爽不爽!啊!」

  江寒青一遍抽送陰莖享受著叔母緊湊的陰道,一邊怒罵著用力在叔母豐滿的
臀部上連續地狠狠抽打!

  「是!啊……我是一個賤貨……啊……我喜歡性虐待……啊……好爽……哦
……青兒……使勁……插……插死五娘這個妓女……唔……我愛你……打吧……
使勁打……打爛這個下賤的屁股……青兒……你喜不喜歡五娘?」

  搖頭晃腦的李華馨瘋狂地扭動著香汗淋漓的身體,回應著侄兒的辱罵和拍打。

  「五娘,我愛你!愛到恨不得把你插死在這裡!」

  江寒青說著俯身親吻李華馨的如花臉頰,下體更加迅猛地抽送著,撞擊在李
華馨的屁股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唔唔……青兒……我洩了……啊……你……你還不射嗎?……五娘快受不
了了。」

  在強壯的侄兒一陣猛衝猛打之下,李華馨很快就丟盔卸甲投降了,趴在地上
動都不能動。而這時江寒青卻還生龍活虎的抱著她的屁股猛插著。

  看著叔母動彈不得的死豬樣,江寒青嘿嘿一笑道:「是嗎?五娘,你不行了。
那我給你一點動力吧!」

  不等李華馨作出反應,他把自己的陰莖從叔母陰道中抽了出來,分開她佈滿
血絲的紅腫屁股,把陰莖頂在叔母的屁眼上,猛力一頂就進入了從沒有被男人玩
弄過的肛門。

  「啊!天啦!好痛啊!青兒,饒了叔母吧!」

  被殘忍的侄兒刺破肛門的處女的李華馨,感到一陣從沒有過的痛苦和羞辱,
痛哭著慘叫出聲,可是似乎永不知疲倦的陰戶又開始流出濃濃的淫水。

  「五娘你如果要做我的女人,就必須要習慣肛門的玩弄!」

  江寒青冷酷無情的說著,抽動起陰莖來。

  「是!我知道了……啊……青兒……你用力玩弄吧……把五娘的屁眼兒給插
爛……五娘要做你聽話的女人……永遠聽你的話!啊……好痛啊!……但是不要
怕……我受得了……為了你……我什麼痛苦都能忍受!」

  「啊!……五娘……我要來了……啊……」

  聽到叔母陶醉在被虐待感的快感裡發出的甜美叫聲,在叔母緊緊的肛門裡,
江寒青在陶醉中把忍耐又忍耐的白色精液射入叔母的屁眼深處。

  兩個人就以這樣的姿勢疊在一起趴在地上良久不能動彈。

  很久以後,從性愛的快感中回復過來的江寒青才把渾身疼痛得不能爬起來的
李華馨抱到床上。他愛憐的擁著她溫暖的肉體躺在床上,輕柔地撫摸叔母身上的
鞭痕,問道:「五娘,還痛嗎?真是對不起了!」

  「沒關係!五娘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了,以後無論你多麼殘忍的玩弄我都能承
受!唉!五娘今天才知道女人居然可以這樣獲得快感!」

  看著性交過後又變得溫柔體貼的心愛男人,李華馨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
愛自己,只不過是性交方式與常人不同而已。經過侄兒今夜的調教,她已經初步
嘗到了性虐待的快感,有意無意地接受了侄兒的這種殘忍的做愛方式。

  「青兒,你後天就要走了!明天晚上讓五娘再來陪你吧!五娘願意為你做任
何事情!」

  「唔……好啊!不過五娘,我可先告訴你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入門課哦!
唔……明晚還會有更狠的!你受得了嗎?」

  江寒青為心愛叔母的話感動不已,把頭埋到她的乳溝中親吻著,說出了這番
話。

  「你放心!為了你,再殘忍的玩弄我都會挺住的!真的,相信我!」

  聽說明天還有更殘忍的玩弄方式,李華馨的心裡有一點害怕,可是對於侄兒
的癡戀和心裡被挖掘出來的對於受虐待的快感卻使得她堅定地說出了同意的話。
想像著明天會受到的更狠的玩弄,她剛剛被侄兒玩弄得十分過癮的陰道又流出了
火熱的淫水。

  翻過身,她一下騎到侄兒的身上,牙齒咬住他的肩膀說道:「青兒!……我
……我還想要!」

  「哈哈!你這個老騷貨,還不滿足,操!看我不幹死你!」

  江寒青說完,一把將李華馨翻轉過來壓到身下,陰莖駕輕就熟地一挺,就送
進了經過先前的玩弄還沒有閉合的陰道之中。

  「今晚,我要干你一個晚上,老騷貨!」

  隨著江寒青的話聲,房間裡立刻充滿了肉體撞擊聲、呻吟聲、喘氣聲……

  時間還早,夜還很長,能夠做的事情還很多呢……




             第四章 泰順血戰

  第二天早上李華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和侄兒四肢糾纏著摟抱在一起。
他那已經萎縮的陰莖也還插在自己的陰道中,不由嬌羞萬分,輕輕地動了一下,
試圖掙脫寒青的糾纏。可是由於兩人接觸緊密,這一動立刻驚醒了江寒青。

  睜眼看著已經變成自己女人的李華馨,江寒青微微一笑撫摸起她昨晚飽受摧
殘的屁股來。

  「哎喲……青兒,你輕一點!五娘那裡還很痛呢?你昨晚也打得太狠了!」

  作出小女孩發情似的神態的李華馨把頭枕在江寒青的胸口上,嬌嗲嗲地呢聲
說道,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年齡足夠做眼前這個男人的母親。

  「嘿嘿……就昨晚那幾下,五娘就受不住了?那今天晚上的重頭戲你還敢來?」

  「人家捨不得你嘛,有什麼辦法呢?一想著剛做你的女人,你就要離開,人
家心裡難受!你卻還在這裡嘲笑人家。」

  說著李華馨嘟著嘴在江寒青的胸口上輕捶著。

  「好了!我知道五娘是為了我。我也愛死五娘了!」

  「咦!對了,這個房間裝備這麼齊全,你是不是帶過很多女人進來玩?」

  突然想起這件事的李華馨用吃醋的口氣問道。

  「有女人進來過那是肯定的,否則你以為這些東西都是擺設嗎?不過不是很
多,而是僅有一個!」

  江寒青得意洋洋地說道。

  「什麼?是一個什麼女人?」

  李華馨的眼中明顯地流露出對先她而來這裡被寒青玩弄的女人的嫉妒。

  「嘻嘻!五娘吃醋了嗎?」

  「哼!……我就是吃醋了,怎麼了?」

  李華馨硬撐著臉皮說道。

  「哈哈!不怎麼樣。不過,五娘你真的想知道我以前帶什麼女人來這裡玩嗎?」

  「是啊!怎麼,不願意告訴我?」

  「不是!我是怕告訴五娘你,把你給嚇一跳!」

  江寒青心裡想著如果告訴李華馨自己把母親帶到這個房間裡來凌辱的話,她
會出現的驚恐的反應,十分興奮,他那仍然插在李華馨陰戶中的陰莖立刻勃起了。

  「你……是什麼女人?居然能夠讓你一想到她,就這樣……」

  感受到陰道中的肉棒迅速膨脹變硬的情況,李華馨對那個女人更是充滿了嫉
妒。

  「我告訴你吧!是我的母親!哈哈!」

  江寒青把嘴湊到李華馨的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你……你說什麼……」

  李華馨一聽,驚恐得立刻抬起上半身,側頭打量著他的聲色,看他的話的可
信度。

  「嘿嘿……我說我把母親帶到這裡來就像昨天玩弄你那樣玩弄她!」

  江寒青笑嘻嘻地看著反應劇烈的叔母。

  「你……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夠拿自己的母親來開玩笑!」

  李華馨臉上充滿了驚疑和不信。

  「哈哈!你以為我是胡說!我告訴你吧!我說的全是實話!哈哈!你看著母
親一臉的正義凜然是吧?告訴你,她在這裡的表現比你還要騷,還要賤。今天晚
上我準備玩弄你的方式,早就在媽媽身上用爛了。不然你以為我昨晚玩你的手段
都是怎麼練出來的?告訴你,那都是在我母親身上一天天練出來的!」

  「不可能,鳳姐怎麼會……跟……跟你……」

  李華馨喃喃地說道。

  「哼!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母親,其次就是你了!五娘,你想一
想,既然你可以跟我搞,為什麼母親不可以呢?」

  「那不同啊!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呀!可是你的母親和你!」

  「母親又怎麼樣!我操了,還不是操了!又沒有掉一根毛!我不但要跟母親
上床,以後總有一天我還要娶她。」

  江寒青十分認真地說著。

  「天啦!青兒,你這樣做可是要被千萬人唾罵的啊!」

  李華馨驚異地看著一臉嚴肅的江寒青,覺得他會有這種想法簡直是不可思議。

  「哼!總有一天我會做到的!」

  江寒青兩眼射出憧憬的目光,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幕成為現實的樣子。

  李華馨一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早就打定了注意,再說多少都沒有用,也就
不說了,轉口和他在床上聊起其他的事情來。

  過了好久,江寒青對她說道:「好了,五娘。天都已經亮了,你也該回去了。
如果被家裡的其他人知道你在我這裡過夜,我們就麻煩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晚上過來陪我好了。我待會兒也正好還要接見這次陪到邱特去的手下。」

  雖然捨不得離開江寒青,但是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他們的不倫姦情此時絕
對不能讓江家的任何人知道。萬般無奈之下,李華馨只好起床穿好衣服,再服侍
江寒青起床,然後在他的引領下走出了密室。依依不捨地和他約好今晚再見,李
華馨就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去了。

  當李華馨走後不久,跟隨江寒青出行邱特的人員就路路續續地依命來到了院
子裡,聚合在一起等待他的訓話。

  過了一會兒,林奉先走進來稟告他道:「青哥,那十八位弟兄都到齊了!您
看……」

  「好吧,我們出去吧!」

  說完起身往外走去,林奉先趕忙跟在後面。

  院子裡正在低聲交談的一群年輕人一看見他出來就立刻停止了談話,筆直地
肅立在原地。

  看著這批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家族裡年輕一輩的精英,江寒青心裡感慨萬千,
在未來的幾個月裡,他就要率領這群歲數跟他差不多的年輕人出生入死,為家族
的未來而奮鬥了。不知道這裡面會有多少個人離開這裡以後就再也不能看到京城
的太陽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次能夠活著回來的人以後肯定都能夠成為獨當一
面的人才,而且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通過這次的旅途讓這群人從此對他交心,成
為他以後事業的堅強後盾。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院子裡的台階上站著。台下的十八個人懷著崇敬的目光
看著這個與他們同齡卻已表現出極強能力的未來家督。昨天晚上他們接到主管房
的通知,告訴他們少主選中了他們一起去邱特執行一項關係著家族存亡的重要任
務。這群小伙子中幾乎所有的人都興奮得沒有睡覺,因為他們知道,這次少主選
中他們,就表明家族的最高層領導承認了他們的忠誠和能力;而跟隨少主完成這
次據說無比艱險的行動之後,以後少主肯定會把自己視為心腹來提拔培養,登上
家族高位的夢想將有可能成為事實。

  江寒青緩緩地審視了一遍這十八個人,感受到他們對他的崇敬,十分滿意地
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期待開始了今天的訓話:「弟兄們!我們這次將要去的地方
是野蠻人的國度——邱特國,我想主管房應該已經告訴了你們這一點吧?」

  「是的!少主!」

  十八個人齊聲答道。

  「那主管房有沒有告訴你們此行的實際目的呢?」

  「沒有!」

  回答得仍然是那麼整齊乾脆。

  「那我告訴你們,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去幫助邱特國打敗帝國軍隊!」

  江寒青說完,注意地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

  幾乎所有的人都輕輕地一顫,但是緊接著所有的人都立刻高聲說道:「明白
了!」

  「我們此行是要教導邱特國的軍人應付帝國軍隊的方法,必要的時候甚至要
親自參與對帝國的戰爭。你們有信心完成任務嗎?」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毫不遲疑地答道:「有信心!」

  「很好!你們知道嗎?剛才你們中間如果有任何一個人出聲問為什麼要幫助
邱特國打敗帝國,我就會立刻把他給開除出此行的隊伍,因為我要的只是一個聽
話的、會絕對堅定毫不遲疑地執行我的命令的武士。而不是希望這個人什麼事都
要去問一問為什麼!這樣的人對於我來說毫無作用,實際上對於所有的領袖來說,
這種人都是沒有用,甚至是應該堅決排斥的對象。因為對於這種對主上的命令不
奉為經綸立刻加以執行,反倒要去想一想的武士,他的主上能夠放心使用嗎?此
外,這種人也可能會知道太多他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在危險的環境中他隨時可能
有意無意地出賣主上的秘密。」

  說到這裡江寒青頓了一頓,馬上又補充道:「另外,我告訴你們,你們以後
要牢記一點,一件事情如果我要讓你們知道,我自然會主動說出的;如果我沒有
說,那就意味我不想說,這時你們就什麼都別問了!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很好,最後我告訴你們此去十分危險,我不能夠保證能夠把你們中的每一
個人都帶回家來。如果有不願意去的人,現在可以站出來,我絕不會怪他!」

  「願意跟隨少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很好!大家這就下去準備一下吧!我們明早就出發!」

  結束對隨行人員的訓話之後,江寒青就到父親那裡去了。父子倆商量了一下
江寒青離開之後,怎麼向朝廷的監察御史告假,還有皇帝如果問起他到哪裡去了
的搪塞之詞。

  江浩羽又叮囑了他半天路上要小心注意的事情,最後告訴他:「你此行的任
務十分隱秘,不能聲張,所以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時刻一到,你自己出發吧!」

  跟父親道了一聲鄭重,江寒青便回房去了。

  當日無事,到了傍晚吃過飯的時候,李華馨來到了他的房間。

  沒有什麼廢話,江寒青立刻把她領進了密室,開始臨別前的瘋狂。

  兩個脫得赤裸的人面對面相擁親吻著。

  「青兒!來吧,懲罰我這個淫蕩的女人吧!」

  用火熱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李華馨已經真正進入了受虐狂的境地。

  既然叔母已經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江寒青自然不會客氣。粗魯的一推,李華
馨就摔倒在地上。

  一個黑色的皮項圈扔在她面前的地上。

  「賤母狗,把這個自己戴上吧!」

  侄兒冷冰冰的話聲中不含任何感情。

  「不!我不能!」

  雖然墮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可是畢竟是有著高貴出身的女人,當侄兒要自
己戴上狗項圈的時候,李華馨殘存的羞恥感立刻使她拒絕了侄兒的要求。

  「啪」的一聲,江寒青手裡的皮鞭立刻抽擊在她的屁股上。

  「騷貨,你不是答應我任憑我玩弄嗎?現在怎麼又反悔了!操!」

  「啊!……好痛……饒了我吧……這是狗環啊……我怎麼能夠……啊!……」

  被江寒青一鞭抽在陰縫上,李華馨還沒有說完的話立刻被抽回肚子裡去了。

  「你這個母狗!這個狗環不是剛好適合你性奴隸的身份嗎?趕快把他它戴上!」

  話一說完,江寒青一腳把她蹬得仰躺在地上,然後用腳分開她的大腿,抽打
她嬌嫩的陰戶。

  「啊!」

  敏感的陰戶被鞭子抽打的痛苦,讓李華馨翻起了白眼,可是被暴力分開的陰
戶再次流出了淫水。

  在侄兒的暴力之下,李華馨只好卑賤的屈服了。她在侄兒的嘲笑聲中把象徵
著下賤身份的狗項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時江寒青走過來把一根繩子拴在叔母頸上的狗環的環眼裡,然後牽著叔母
在房間裡走著。李華馨就這樣被侄兒像牽狗一樣地牽著屈辱地跟著他的步伐在地
上爬著。只要她稍微停頓一下的話,江寒青手裡的皮鞭就抽在她的背上、屁股上。

  由於四肢爬行十分費力,再加上侄兒對她的尊嚴的羞辱,當李華馨圍著屋子
轉了兩圈之後,身上就汗如雨下,汗水順著她的手和腳流向地上,所爬過之處全
是濕漉漉的痕跡。

  「嘿嘿……五娘你真是一頭騷母狗!」

  「是!我是青兒的母狗!」

  為變態的情慾所刺激的李華馨毫不遲疑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好了,現在站起來!」

  江寒青用力把手裡的繩子向上提,被拉得很痛的李華馨只好站了起來。

  「來!享受一下這個東西。」

  江寒青手裡此時正拿著一根短短的鐵鏈子,鐵鏈子的兩頭有很小的夾子。

  「這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但是李華馨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果然
侄兒的回答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嘛……嘿嘿……它是用來夾在五娘你的乳頭上用的。」

  「不要。這怎麼可能?那會痛死人的!」

  殘忍的侄兒可不會管可憐的叔母的反應,他扯住拴在叔母頸項上的狗環的繩
索用力一拉,把她拽到自己懷裡摟著。然後不顧她的反對,把夾子夾到了她聳立
的乳頭上。

  「啊!」

  李華馨身子一陣顫抖,發出了一聲呻吟。夾子夾在乳頭上的時候,乳頭很痛,
但是也有一種特別的快感產生。

  江寒青拉著鐵鏈在房間裡走動,李華馨的乳頭被拉得向前突出,只好向前凸
著胸部,一瘸一拐的跟著侄兒往前走,下身的淫液順著大腿根往下流去。

  「哈哈,這樣很舒服吧!下賤的母狗是不是最喜歡這樣弄?」

  終於停下身來的江寒青問道。

  「是……我喜歡……請主人原諒我的淫蕩吧!」

  「好啦!今天就調教到這樣吧!等下次回來,再好好調教你!現在給你吃正
餐了!想不想要啊?」

  「想要……我想要主人的大肉棒!」

  聽到終於可以正式做愛了,媚笑著的李華馨似乎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哈哈大笑著,江寒青得意地走向聽話的性奴隸。他要在離開京城之前,好好
地慰勞慰勞自己的小兄弟。這一夜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江寒青送走了依依不捨跟他話別的李華馨,便立刻帶上林奉先
和十八個隨從人員出發了。戰馬馳出了江家大院的城門,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
將堅定地順著爭奪天下的道路走下去,就算這條路上充滿了重重危險、失敗甚至
是死亡,他都不會也不能後退了。成王敗寇,歷史將會最終裁決他的得失,歷史
也正等著他去書寫。

  當他們的坐騎奔出京城永安府東門承天門的時候,江寒青忍不住勒停戰馬回
頭望向雄偉的門樓。

  此時的承天門正沐浴在金黃的陽光中,城樓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
光芒,誇示著帝國此刻的強盛。城牆上旌旗飄展,槍戟林立,讓所有初次來到帝
國京城的人強烈地感受到帝國制四夷而霸八荒的威勢。門洞上方的大匾上鐫刻著
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承天門」幾百年來它就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地俯視著從
它身下匆匆經過的帝國子民們,目睹著帝國的興衰變更。

  看著這座雄霸天下幾達千年的城市,眼前浮現出千百年來發生在這座城市的
英雄故事,江寒青心裡湧起了無限豪情。他暗暗發誓:「永安府啊!永安府!你
等著吧,我要親手為你書寫新的歷史!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主人!」

  兩腳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戰馬如離弦之箭一般順著官道疾馳而去。林
奉先和十八騎趕忙催促坐騎,緊隨其後。一群人掀起了漫天的煙塵,一時間連承
天門都似乎被包裹在滾滾煙塵之中。

  此刻在千里之外,邱特人正在圍攻一座拚死抵抗其進攻的小縣城。

  這座縣城的名字叫做泰順城,城不大,周圍三里,戰事爆發前,城裡住著三
千戶,共八千多口居民。雖然城名泰順,可是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安泰和順。

  泰順城座落在平原與高山交界處的一個微微高出的小山坡上,東、北、西三
面都對著高峻荒涼的大山,城的南門對著延伸向平原的一個大斜坡。從這裡往南
走一百里就是從永安府通向帝國東部遼闊土地的官道。在平時,這一百里的距離
對於老百姓來說實在是十分遙遠的一段路程,再加上地近荒山,周圍的土地都很
貧瘠,所以在這太平盛世裡幾乎沒有人願意遷移到這裡生活,反倒是遷走的人越
來越多。三十年前城裡還有五千多戶,現在只有當初的一半了。此地因為生存條
件並不好,爭奪激烈,所以自古以來民風一直比較剽悍,打架鬥毆、致人死命的
事情時有發生。

  當邱特騎兵順著官道向西疾進的時候,並沒有對這座似乎遠離官道的小城給
予太多重視。大軍繼續向西前進,只是因為帝國軍隊中有五百人在兵敗之後逃跑
到了這座城據守,邱特人才派出一支兩千人的小分隊來進攻這座小城。

  誰知當此國難之時,民風剽悍的地方的民眾自發聚集起來為國而戰,其奮不
顧身之狀,實在是讓平日看不起他們的讀書人瞠目結舌。誰能夠想到平時在官府
眼中桀驁不遜的粗野民眾,此刻卻變成了熱血澎湃的愛國男兒。

  在地方官紛紛掛印而逃的時候,泰順城全城的壯年男子共兩千多人自發組織
成義勇軍決定齊心協力迎戰入侵的邱特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當此決定作出
之時,全城的婦女老少無一反對。眾人均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必死決心要
和蠻夷血戰到底。他們和逃到這裡的五百官兵一起,推舉官兵中唯一的一個軍官,
一個叫做范虎的把總作首領。當由於勝利而變得驕橫自負的邱特人大搖大擺地攻
過來的時候,這支義勇軍乘敵不備出外突擊,居然殺得敵軍大敗而回,連領軍的
副將都被斬落馬下。

  當天沒有等敵軍對此次敗仗作出什麼反應,他們又在沒有什麼戰馬的情況下
狂奔一百餘里,在深夜時分偷襲官道上敵軍的運糧隊,燒燬了大量的糧草。這一
來,邱特人憤怒了,他們終於開始正視這座毫不起眼的小城了。因為他們明白到
小城離官道一百里的距離對於和平時期的老百姓確實是很遠的距離,但是對於戰
爭來說就太近了。

  三天之後,兩萬名邱特戰士包圍了這座小城,開始了晝夜不停的攻城戰。雖
然這座小城的民眾在前不久才剛剛讓他們小小地吃了兩次虧,可是如此巨大的兵
力差距仍然讓領兵的將軍認為自己可以憑借優勢兵力輕鬆地攻下這座巴掌大小的
彈丸小城。於是連攻城器具都沒有做,邱特人就開始了進攻。

  兩天以後,在城牆下扔下了一千五百多具屍體,邱特人才明白這座小城跟他
們以往碰到的城市都不同,不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他們是不會承認失敗的。當領兵
的將軍——邱特國名將華天威看清楚城牆上守城的人中有老人,有婦女,甚至還
有小孩時,一向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訝和佩服。

  當夜這位將軍在給邱特前軍統帥——皇叔寒雄烈的加急軍情報文中這樣敘述
敵人的抵抗:「凡力能行走者皆亡命死戰,雖婦孺概莫例外。彼之強悍,實乃出
征以來之所僅見!」

  他向皇叔提出這樣的請求:「我軍以兩萬之眾,將士用命,晝攻夜襲,然無
攻城之器具,實收效甚微,反多有死傷。伏乞皇叔速賜攻城之具若干,則此城之
陷實可期矣!」

  當寒雄烈看到這封軍情的時候,不禁勃然大怒,向左右道:「豎子以兩萬之
眾攻一彈丸小城而不克!實乃國之恥辱!安敢多所要求!倘聖皇得知,怪罪之下,
吾等焉能無罪?」

  雖然對此憤怒,但是知道軍情緊急的他沒有辦法,還是立刻增派了一萬援軍
攜帶沖車、發石車、雲梯以及元戎等攻城器具前往增援,在他想來這樣一來破城
總應該是朝夕可待了吧。

  誰知三天時間過去了,這座小城在三萬敵軍圍攻之下仍然是屹立不動。城裡
的人已經是精疲力竭,卻仍然死戰不降。

  這一次,連邱特國的女皇都知道這座小城的存在了。

  太平貞治五年秋,九月三十日,午後,泰順城。

  兩眼充滿血絲的范虎站在城牆上望著敵軍的營地,觀察敵軍的動靜。

  敵軍從今天早上開始發起攻勢,五千多敵軍從東、南面同時開始攻城,一時
城上城下飛石流矢,箭如雨下。上午的攻勢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像往常一樣敵
人在丟下了幾百具屍體之後在半個時辰之前再次撤退了。城裡的守軍抓住這段時
間填飽了肚子,等待敵人的下一次進攻。

  此刻范虎心裡絲毫沒有打退敵人進攻後的喜悅,看著疲憊到極點東倒西歪地
躺在地上的戰友,看著那些跟男子一樣五天五夜以來因為協助守城而沒有睡過一
個安穩覺的婦女和小孩,看著堆在城牆根正在焚燒的死難烈士,他清楚地知道這
座城快要守不住了。

  看到敵營之內沒有什麼大動作,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動新的進攻。他暫時松
了一口氣,坐倒在地上,靠著城牆閉目養神。十幾天來,他每天的實際睡眠時間
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背後冰冷的城牆讓血戰一場渾身大汗的他感到很舒服,疲倦的頭腦頓覺清醒
了許多。此刻暫時的閒暇使他有時間回憶過去的十幾天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十幾天前,他和自己所屬的某城守部隊迎戰邱特軍隊,結果在剽悍的邱特騎
兵面前,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帝國城守部隊很快就潰敗了。無能為力的他跟著大家
一起往西逃,誰知跑著跑著就和大隊分散了。跟著幾百個弟兄沒頭沒腦地昏竄,
竟然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遠離官道一百餘里的泰順城。在這裡作為城裡唯一的軍官,
他被決心拚死抵抗敵軍的民眾推選為眾人的頭領,終於有機會展示自己過去在帝
國軍隊裡被昏庸的上司所埋沒了的軍事才華。八天來他們這支可以稱得上烏合之
眾的部隊居然殺死了邱特軍隊近八千人,這實在是很值得他自豪的了。不過現在
這支義勇軍終於精疲力竭,走到了覆滅的邊緣。

  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的軍民,他不由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天來的出生入死,讓
他和這些以前從不相識的人之間,產生了深刻的感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座孤
城就會被攻破,也許還能堅持幾天,也許就在今天。到時候,這些英勇的帝國子
民們……他的視線一下變得模糊了,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看著睡在他旁邊
的一個正在嘟嘟噥噥地說著夢話的十幾歲的小孩,他彷彿看到了城破以後小孩被
敵軍一刀砍成兩截的悲慘場面。胸口急劇起伏了幾下,他忙深吸一口氣,鎮定下
來,然後使勁晃了晃頭,試圖把這些恐怖的想法從腦袋中趕走。他現在是這座城
的統帥,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洩氣。讓大家失去抵抗的勇氣,雖然大家實際上都
已經絕望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聽到城外敵人軍營中忽然人聲嘈雜起來,忙站起
身望向敵營。

  敵軍似乎準備再次進攻了,大批的軍士開始在營內的空地中集合列隊。他並
沒有急於叫醒熟睡中的軍民,敵人還沒有真正進攻,把他們叫醒了也沒用,還不
如讓他們抓緊時間多睡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不對了。一般來說攻城部隊應該是輪換進攻,一部分人
攻城,另一部分人就在營中休息。前面幾天敵人也是這樣做的。但是現在敵人卻
是全營所有的部隊都集合列隊了。

  「難道敵人不耐煩了,準備傾全力猛攻?」

  他心想。

  不過很快敵人的行動就讓他知道正確答案了。列隊完畢的敵軍,除了小部分
人留守營地防備城裡的人出來反攻以外,其餘的人都跑到大路兩邊列隊站立,看
上去是準備迎接什麼大人物的到來。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但是從這個歡迎
的規模上來看,范虎估計應該是一個大軍統帥或是皇室成員級別的人物。

  半個時辰之後,敵營中忽然軍號齊鳴。守城軍民紛紛驚醒,以為敵軍要發起
新的猛攻,各自奔上戰鬥崗位。等到他們發現原來是敵人正在迎接什麼人的到來
的時候,不禁紛紛議論,猜測是什麼人會來。不過有一點他們心裡都明白,那就
是這個人的到來肯定會給泰順城帶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遠處蕩起了漫天的煙塵,雖然還看不見人影,但是大地已經開始微微顫動。
城中的軍民駭然相視,能夠產生這麼強的威勢的軍隊其勢力之強可想而知,而有
著豐富軍事經驗的范虎更是估計到敵軍的人數不會少於五萬鐵騎。他的心「騰」
地一下沉了下去,知道泰順城已經免不了覆亡的結局了。

  大地抖動得越來越厲害,馬蹄聲也漸漸開始震耳欲聾。

  終於,一個騎兵的影子從煙塵中衝了出來,進入了人們的視野,然後是越來
越多的邱特騎兵出現了,他們排成整齊的四列隊形向著泰順城方向疾馳而來,浩
浩蕩蕩,無窮無盡。

  在泰順城守城軍民絕望的目光中,前鋒的騎兵已經快要抵達城下的邱特軍營
了,而後面似乎沒有窮盡的騎兵大隊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出現,然後往這個方向奔
來。

  當最前面的邱特騎兵奔進大營以後,他們並沒有停留在營中,而是直接穿營
而過,衝到城下的開闊地上佈陣而立。

  「虎哥,他們難道不準備休息一下,就這樣以疲勞之師直接攻城?」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帝國士兵問道。

  范虎沉重地搖了搖頭,半晌道:「不是。他們列陣是怕我們趁他們的主帥進
入營內的時候發動偷襲,並不是打算立刻進攻我們!以他們的實力完全不應該擔
心我們,卻還要這樣做……這只能表明將要來的人在邱特國具有極高的地位,邱
特人不允許此人出現任何意外,所以一切都要按最穩妥的方式來辦。」

  「這人會是誰?虎哥,你猜得到嗎?」

  那個士兵好奇地問道。

  正在觀察邱特騎兵裝束的范虎臉色突然一下變得蒼白起來,表情也十分的陰
沉、嚴肅,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問題。他搖了搖頭,沒有再回答那個士兵的問
題。那個士兵看到他的臉色也不敢多問。

  這時城牆上的人們都已經發現剛剛到來的邱特騎兵的裝束跟以前見過的有很
大不同。

  通常邱特騎兵喜歡穿銀色或黑色輕質戰甲,其上絕少裝飾,頭上戴一個腦後
垂著擋塵的鐵頭盔,所用武器以彎刀為住,馬不披甲,軍旗一般都是寫著統帥的
姓氏。而此刻奔過來這些邱特騎兵的戰甲卻是金光閃閃,看上去十分厚重,上面
雕刻著許多猛獸圖案;頭上除了頭盔之外,居然都還戴著黃銅面具,僅餘兩個眼
睛出來。四列騎兵每一列持一種兵器,分別是長槍、大刀、彎刀和畫戟。座下的
坐騎要害部位全部被甲,馬首和馬頸都包在鐵甲中,跟人一樣只留雙眼露在外面。
他們的軍旗上沒有印統帥的姓氏,只有一頭作勢欲撲的猛虎繡在上面。

  「難道……難道……他們是……」

  范虎想到了傳說中的一支邱特國軍隊,一陣絕望。

  「虎賁軍!」

  旁邊一個帝國軍士驚恐的叫聲喊出了范虎在心裡一直嘀咕著的名字。

  「什麼?這就是虎賁軍!」

  聽說過這支軍隊的帝國士兵們紛紛驚叫起來。

  泰順城的民眾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看到幾天來浴血苦戰、從不退
縮的勇敢士兵們此刻臉上流露出的不能掩飾的絕望和驚恐,也頓時明白這支軍隊
肯定有著很大的來頭。他們紛紛向身邊的士兵詢問起來。

  「虎賁軍是……是邱特國的最精銳部隊,是他們精選全軍猛士組成的軍中之
軍……也是他們的皇帝的護駕軍隊!」

  一個帝國士兵一下坐倒在地上,背靠城牆,把兵器扔在旁邊,垂頭喪氣地說
出了讓周圍所有百姓呆若木雞的話。

  似乎為了證明他的說法的正確性,邱特軍突然歡呼起來。城上眾人忙抬頭往
遠處看去,一面巨大的白旗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旗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
雄鷹。

  雖然在場的帝國人中沒有一個人見過這面旗幟,但是幾乎所有的人心中都在
念著:「邱特皇旗!」

  邱特國女皇寒月雪高坐在戰馬之上,在左右親衛大將的護擁下往泰順城軍營
奔去。她身披一件黑邊黃色披風,腳蹬盤龍靴,身上是一套耀眼的女式黃金戰甲,
手戴豹皮手套,臉上則戴著一副眼罩式的面具。從面具沒有遮住的臉的下半部分
來看,她的長相應該算是十分端正的。皮膚白皙,瓜子臉,櫻桃小口顯得十分的
紅潤,叫人忍不住想取下她臉上的面具以一覽全貌。

  望著越來越近的泰順城,寒月雪降低馬速,回頭向跟在側後的皇叔寒雄烈點
頭示意,寒雄烈忙靠上前去。

  「皇叔,這就是泰順城?」

  「是的,陛下!」

  「哼!這麼小一座城,居然讓我們三萬鐵騎圍攻五日死傷近萬都還沒有攻下。
如果每一個夏國城池都要這樣打法,恐怕我們的軍隊再多十倍都沒有用!到底是
敵人厲害?還是華天威變成了一個笨蛋?朕此次親臨此地,就是要看一看敵人是
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快成三頭六臂了!」

  聲音中充滿了對手下將領的無用感到不滿的味道。

  「陛下天威,御駕親征,泰順頑敵之滅必速也!」

  額頭冒出冷汗的皇叔惶恐地說道。

  「哼!你倒會說啊!如果每一個小城,都要朕御駕親征,我看這仗也不用再
打了,大家都回國去算了!」

  寒月雪說完,不再理會寒雄烈,猛地一鞭抽在馬腹上,胯下戰馬長嘶一聲加
速往前奔去。寒雄烈忙招呼左右親隨緊緊跟上。

  當他們馳進營門準備下馬的時候,華天威早就迎了上來,顫抖著趴到寒月雪
馬前蹬下。

  寒月雪伸出腳踩在他的背上,跳下了馬,也沒有多看他一眼,直接往大帳中
行去。

  華天威不敢怠慢,忙爬起身來跟在眾人後面進去了。

  寒月雪坐到大帳正中的座位上,接受了營中諸將的參拜後,微啟檀口,啜了
一口侍女奉上的香茶,潤了一下喉,便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哆哆嗦嗦的華天威。

  華天威偷偷一瞥,看到寒月雪正瞪著他,嚇得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嘴裡連
呼:「微臣該死!微臣無能,未能攻破敵城,竟致驚動聖駕,罪該萬死!請聖皇
賜罪!」

  站在一旁的寒雄烈擔心她盛怒之下當真下令處死華天威,正待替他求情,寒
月雪已經開口了:「華天威,此次作戰不利,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你。死志已決之
士,誠不可輕侮啊!以夏國之大出這麼些拚死頑抗之人,朕早就料到了,只是沒
有想到遲至今日方才出現。哈哈!否則我軍之前的行動恐怕都不會那麼順利吧!」

  看到眾人以為她不怪罪華天威,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寒月雪突然加重語
氣道:「雖則如此,然汝指揮失當,以三萬之眾攻彈丸小城,五日而不下,死傷
眾多,實難辭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罰一年俸祿,降三級留職戴罪立功!
可否服氣?」

  聽到女皇突然怪罪自己的華天威,本已驚出一身冷汗自忖此次凶多吉少,聽
到這裡不由心裡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把命保住了。此時那還敢多說什麼,忙叩頭
謝恩。

  寒月雪處理完華天威的事情之後,宣佈全軍立刻就地休息,準備入夜之後進
攻泰順城。

  與此同時,在泰順城上看著下面的敵軍紛紛進入營帳休息,范虎知道今晚又
要來一場夜戰了,吩咐眾人除了必要的值班的人以外,其餘的人立刻休息。雖然
邱特女皇的到來給眾人帶來很大的恐懼感,但是疲勞畢竟是無法抗拒的。獲准休
息的人幾乎立刻就進入了夢鄉,暫時忘掉了邱特女皇親自率領的強大軍隊給自己
帶來的死亡威脅。

  入夜之後,城上點滿了火炬,每一個人都緊張地注視著邱特人的軍營,等待
對方的進攻。邱特人已經開始集合了,看來他們的虎賁軍並不會參與攻城,因為
列隊的士兵都是以前參與攻城的普通部隊。這讓城上的人們稍微安心一點,雖然
他們知道結果終究都是一樣的。

  這一夜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像流水一般傾瀉在大地上,加上雙方成
千上萬的火把,照得大地亮堂堂的,好似白晝。

  范虎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冷冷的月光,讓他感到格外的孤獨。離開家鄉多
少年了,十五年了吧?不知道父母過得還好嗎?他彷彿看見了千里之外老父老母
臉上掛著的眼淚,他們兩位老人家是否也正望著這輪明月,期盼自己這個不孝兒
子回去看一看他們呢?一滴淚珠滑下他的臉頰。「

  如果我還能活下來的話,我一定立刻回去看一看母親!「

  可是這樣的情況他還能活下來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想起了少年時代在家鄉的小河溝中和小夥伴抓蝦捉蟹時的無憂無慮,想到
了年紀稍長時父母省吃儉用送他去私塾讀書那天早上對他充滿期望的目光,想到
了跟父母吵架之後一氣參軍的消息讓父母得知時的失望,想起了剛參軍時意氣風
發、揮斥方遒的日子,想到了遭受壓抑時的憤懣不平,想到了自己從小就想當英
雄的夢想……

  「英雄……英雄……唉!」

  他喃喃著歎了一口氣。他現在才明白英雄這個詞背負著多麼沉重的希望、失
望和痛苦!

  苦笑著,他在心裡自我安慰道:「假設人們知道了這場戰鬥的真相的話,我
或許會有幸成為他們心目中的所謂英雄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邱特軍的戰鼓終於敲響了,也讓沉醉在往事回憶中的范虎猛然驚醒,意識到
自己還在戰場上指揮戰鬥。

  他抬頭往邱特軍營看過去時,邱特國的皇旗升了起來,高懸在大營的主旗桿
上,迎著夜風烈烈飄揚,氣勢十足。看來,今夜邱特女皇將要親自督戰。

  他笑了笑,心想看來自己真的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轉過身下令道:
「準備滾木擂石!火油加熱!弓箭手就位!」

  列隊完畢的邱特軍士兵突然望著象徵邱特國皇帝榮譽的大旗整齊地大吼了三
聲,隨後負責指揮攻城的大將華天威刷的一聲抽出了良閃閃的寶劍,猛力一揮,
劍鋒斜斜指向了泰順城。敵人終於開始正式行動了。

  邱特軍的攻城部隊排成方陣大踏步走出了營壘,大隊人馬列陣在離城五百步
之處。而負責爬城的部隊則繼續前進,在隊伍的最前方是撞門用的擂木車,然後
是雲梯車、巨弩車等等。整齊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城上嚴陣以待的帝國民眾耳中,
彷彿是他們的催命符一般令人恐懼。死亡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之中,給眾人以無限
的壓力。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這種跟敵人以往的攻城戰相比完全不同的氣氛。

  看了看周圍眾人恐懼、絕望甚至麻木的表情,范虎知道邱特女皇親臨所激勵
起的敵軍的氣勢已經完全壓倒了己方的戰鬥意志,自己這方的戰士已經放棄了最
後的一絲希望,此刻自己必須站出來激起他們的鬥志,跟敵人血戰到底,死出自
己的尊嚴!

  他突然高喊起來:「弟兄們,父老鄉親們!我們困守在這裡已經八天了,八
天來我們讓驕狂的邱特騎兵死傷慘重,八天來我們贏得了敵人對我們的尊敬。現
在邱特國的女皇也親自來主持這次戰鬥了,這正說明了敵人對我們的重視,這是
我們泰順城的光榮!」

  他的聲音迴盪在夜空中,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看著大家望著他充滿信任
的目光,他突然覺得聲音有點哽咽,但還是堅持說下去:「弟兄們……今天晚上
也許將是大家在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段時光!……但是……我相信……我們的
精神將永遠記載在大夏國的光輝史冊中,我們的名聲將響遍炎黃族人所居住的每
一個角落!後世子孫將把我們作為英雄來崇敬!弟兄們,拿出你們全部的力量來,
讓邱特蠻子的女皇看一看什麼是真正的炎黃子孫!告訴他們我們絕不會屈服!讓
這些蠻夷知道炎黃子孫是最偉大的種族,是不可戰勝的!城在人在,城忘人亡!」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一點變調,若是平時聽來也許會覺得很可笑,但是此時
所有的人卻都是熱淚盈眶,氣血翻湧。是的,炎黃子孫怎麼能夠被異族蠻夷所嚇
倒?寧死勿屈!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整齊的喊聲,凝重的聲調,滿腔的熱淚,道出了泰順城民眾的心聲。

  「以我滿腔熱血,薦我炎黃聖祖!殺……啊!……呀!」

  范虎拼盡全力聲音嘶啞而變調地吼道。

  「殺……啊……呀……」

  年輕的戰士、老年、婦女和小孩,所有的人都用盡全力的怪叫著,吼出泰順
城人絕不屈服的精神。手裡的刀劍舉在空中揮舞著,向著緩緩迫近的敵軍揮舞著。
每一個人的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但是沒有人去擦拭。這是英雄的淚水,將永
遠銘刻在帝國史書中被後人追憶的淚水!

  看著在泰順城頭狂呼亂叫的敵人,寒月雪遮擋在面具下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過她下巴的膚色此刻在月光下卻顯得十分詭異,也許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了吧。

  她回頭對寒雄烈道:「我軍的氣勢看來被敵軍壓住了。擂攻城鼓,把他們的
囂張氣焰給壓下去!你去前面監軍,後退一步者殺無赦!」

  寒雄烈忙躬身應命,駕馬衝向前方。

  不一會兒,邱特軍的戰鼓擂響了。

  聽到命令進攻的鼓聲,華天威把手中的長劍在天空中用力揮了兩下,下令道:
「弓箭手出列!元戎巨弩準備!」

  邱特軍的弓箭手手持長弓,從大隊中跑了出來,在隊伍前面排成兩列,從背
上箭囊裡抽出一把長箭插到面前的地上,然後把一根箭掛到弓弦上,斜舉向上,
遙遙對著泰順城牆上的天空,只待將領一聲令下,便射向敵城。

  車上的巨弩被搖了起來,調好了角度,十支齊射的弩箭也放進了箭槽。

  看著手下準備好了,華天威高舉的長劍重重向下斬落。「

  放箭!「

  霎時間,漫天箭雨灑向小小的泰順城頭。

  「攻城隊,出擊!」

  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攻城部隊吼叫著,推著擂木車、雲梯車,扛著簡便
雲梯衝向了城牆。大營中的鼓聲也適時地加快了節奏。

  泰順城下小小的護城河早就被邱特軍填平了,攻城部隊很快就衝到了泰順城
下,把雲梯往牆上一靠,開始爬城了。而泰順城守軍則拚命的往下射箭、投石,
阻止敵人靠近城牆;如果有雲梯靠上來,就衝過去使勁把靠上來的雲梯撐倒,有
些則把滾燙的熱油朝爬城的邱特軍潑下去。

  一時城上城下喊殺聲震天,刀槍撞擊聲、慘叫聲、軍官的吼叫聲混成一片。
在美麗的月光照耀下,雙方進行著血腥的廝殺。

  今夜由於有女皇壓陣,邱特軍知道唯有死戰一途,紛紛奮勇向前,死戰不退。
而華天威剛被處罰,更是不敢怠慢,親自在城下指揮調度。邱特軍就像潮水一樣
源源不斷地衝向泰順城,倒下一個,後面的就踏著戰友的屍體繼續往前衝。一波
又一波,無有已時。

  范虎在城上四處巡視著,指揮大家拚命防守。誰都知道城破以後的命運,此
刻沒有一個人畏懼退縮。所有的人都在亡命苦戰,包括婦女和小孩。他們有的在
幫著往城下扔石頭、倒火油,有的忙著搬運新的箭石材料上城牆來,有的則幫著
照顧傷員、拖走死屍。面對優勢敵人的狂攻,沒有一刻能夠休息,再苦再累都只
有硬撐著。不時有人戰死在崗位上,屍體立刻就被拖開,另一個人站到那裡接替
他的崗位繼續防守。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邱特人的攻勢一刻都沒有停止。

  到天邊發白的時候,雙方都已精疲力竭。但是邱特人多勢眾,不斷有新生力
量投入戰鬥,相比之下泰順城的軍民則可以說已經成強弩之末了,他們的死傷越
來越多,城牆上幾乎沒有沒受傷的人,連婦女和小孩都不能倖免。

  范虎還在城牆上奔走指揮著,時不時加到戰事緊急的地方,幫助大家防守。
他已經快要虛脫了,一晚上的力戰,大聲的喊叫,又沒有喝水,他的嘴唇已經干
裂。看著敵人仍然生龍活虎般地猛攻,他知道今天泰順城真的完了,沒有任何希
望了。

  邱特人的沖車又上來了,范虎趕緊叫大家下放箭,向推車的人身上倒火油,
但是由於人手損耗過大,現在的防守力量已經遠遠不如初戰之時了。而邱特人仍
然是那樣的亡命,一個邱特士兵倒下,另一個邱特士兵就衝上去頂住。沖車轟的
一聲終於撞上了城門,但是沒有破!邱特軍又推著往後跑,到了一定距離,再次
轉身推著向城門衝去。

  城牆其他地方的邱特軍也全力猛攻,他們知道敵軍撐不了多久了,誰都想成
為第一個殺進城的勇士,這一次的勇士一定會受到女皇的親自封賞,那將是多麼
榮耀的事啊!

  范虎和周圍的軍士在門樓上方拚命地放箭投石,一鍋鍋熱油往下倒去。如果
再叫邱特軍撞上城門,就凶多吉少了。此刻到處都在血戰,沒有人手能夠騰出來
增援這裡,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邱特人這一次衝擊已經有四十幾人倒在了門洞前,沖車也被點燃了,但是他
們仍然沒有放棄。新的人到位了,沖車再一次往城門衝過來了。有幾個邱特兵又
中箭倒下了。沖車還在前進。火油又倒下去了,又有一群邱特兵被油燙得鬼哭狼
嚎在地上翻滾著。可是剩下的邱特兵終於把沖車推到了門前,撞到了門上。

  「彭……吱呀……」

  一聲巨響,門破了!燃著的沖車也點燃了城門,邱特軍營中一片歡呼。

  觀戰一夜的寒月雪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她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小小的一個城池,
依靠一群老百姓居然能夠守這麼久,看來她要重新考慮一下帝國民眾的抗敵熱情
了。她心裡泛起一個想法,也許攻打帝國的戰爭現在才真正開始。

  「?……當……」

  被燒得支離破碎的城門倒在了地上。

  近萬瘋狂嚎叫著的邱特騎兵從被撞破的城門處長驅直入。眨眼之間,城裡火
光熊熊。兵刃撞擊的聲音,人臨死前的慘叫聲迴盪在小城的上空。

  范虎從城牆上衝下,揮刀砍翻了迎面而來的兩個邱特騎兵。他看到前方不遠
處一個邱特騎兵追上一個抱著小孩奔逃的婦女,縱馬將她踩倒在地上,然後讓坐
騎在她身上不停地踐踏,眼見得那個婦女和小孩就沒命了。范虎怒目圓睜,向那
個邱特騎兵衝過去。忽然他覺察到背後蹄聲越來越近,一陣風刮了過來。他心知
不妙,飛身向側面躍去。

  「嚓!」

  追上來的邱特騎兵在他躍到空中之時,一刀砍在他的背上,判斷他不能活了,
便不再理他繼續呼嘯著順著長街奔下去,找尋下一個目標。

  范虎倒在地上,背上一陣劇痛。他掙扎著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天已經全亮
了,刺眼的眼光射進了他的雙眼。他嘿嘿地笑著,心想:「誰說我看不到今天的
太陽。我終於還是見到了……」

  突然眼前一黑,他就這樣臉上掛著笑容倒在了地上。

  當寒月雪進入泰順城的時候,城裡的帝國人眾已經全部被清除了,沒有一個
活的留下來,連小孩也沒有。

  看著滿街的帝國民眾的屍體,她心裡卻仍滿是怒火,這麼一群土包子居然讓
她的剽悍騎兵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她怎能不恨!

  「把他們的頭都給我割下來!」

  冷酷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樣。

  「是!陛下!」

  邱特兵轟然應諾,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騎兵衝到了她的面前,甩蹬下馬,跪伏在地道:「啟奏陛下。
夏國帝國元帥李繼興率大軍四十萬迎戰我軍,已經到達離此地五百里的地方!」

  「哦!傳令全軍,立刻收兵。速回御營所在地!」

  聽到這個消息,寒月雪不敢大意,不再要求手下割下死屍的人頭,率軍離開
泰順城,折返設立在官道上的御營去了。在邱特大軍的身後留下的是一座死屍遍
地的死城。

  太平貞治五年秋,十月初一,晨,邱特軍破泰順城,全城軍民死戰到底,無
一人降敵!邱特軍屠城而回!泰順城廢!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44 編輯 ]
2009-12-23 2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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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內容簡介】

  自從出兵以來,邱特軍勢如破竹,長驅直入,帝國軍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有
效的抵抗,一觸即潰,大部分時候邱特軍都是在進行攻城戰。對於習慣野戰的邱
特騎兵來說,攻城一向是他們最薄弱的環節,誰知這次居然也變得一帆風順起來,
很少有城池能夠頂住邱特軍兩天的攻擊。對此意料之外的戰果,邱特軍中的大將
均認為這是由於本方攻城能力比過去有大幅度提高所造成的,更加洋洋得意。

  不過,雖說戰果豐碩,可是沒有能夠跟敵軍的主力決戰,對於性格剽悍喜歡
猛衝猛打兩軍血戰的邱特騎兵來說,總是感覺心有不甘。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
剛剛熱完身,準備全力猛攻了,結果一出拳,看似強大的敵人就頹然倒下了,讓
自己憋了好久的力量得不到地方發洩,十分的難受。




             第一章 平陽美夢

  距泰順城一百里的官道,昔日曾是車水馬龍,如今卻被大軍阻隔了東西交通,
因為邱特軍的御營就設在了這塊地勢平坦易於展開陣型的地方。龐大的營盤順著
官道向東西延伸,南北擴展。軍營裡車轔轔,馬蕭蕭,劍戟戈矛林立,大群騎兵
逡巡往返。一時好不熱鬧。

  回到營中的寒月雪仍戴著那幅面具,高坐在帥帳正中。在她的下首兩側分坐
著邱特軍的主要大將。

  聽完前哨發回的夏國軍情報告,邱特軍的大將滿臉興奮,終於可以和帝國的
主力部隊進行大規模決戰了。這讓憋了好久的邱特將領們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充
滿了期望。

  自從出兵以來,邱特軍勢如破竹,長驅直入,帝國軍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有
效的抵抗,一觸即潰,大部分時候邱特軍都是在進行攻城戰。對於習慣野戰的邱
特騎兵來說,攻城一向是他們最薄弱的環節,誰知這次居然也變得一帆風順起來,
很少有城池能夠頂住邱特軍兩天的攻擊。對此意料之外的戰果,邱特軍中的大將
均認為這是由於本方攻城能力比過去有大幅度提高所造成的,更加洋洋得意。

  不過,雖說戰果豐碩,可是沒有能夠跟敵軍的主力決戰,對於性格剽悍喜歡
猛衝猛打兩軍血戰的邱特騎兵來說,總是感覺心有不甘。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
剛剛熱完身,準備全力猛攻了,結果一出拳,看似強大的敵人就頹然倒下了,讓
自己憋了好久的力量得不到地方發洩,十分的難受。

  現在終於可以和過去幾十年裡天下無敵的帝國軍隊的主力決戰了,怎不讓這
群好勇鬥狠的蠻族將領興奮呢?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叫嚷著要跟李繼興這老不
死來一個決一死戰,徹底打垮永安府以東的帝國軍隊。

  和嘻嘻哈哈吵鬧著的手下大將們不同,寒月雪心中此時卻充滿了憂愁。

  之前一個月連續不斷的勝利,她雖然沒有像手下部將那樣盲目樂觀,卻也有
著聲威顯赫的帝國其實也不過如此的感覺。而攻城戰的連連勝利,更是使她和其
他部將一樣,對於自己軍隊攻城力量的提升幅度有了一種不切實際的估計。

  現在泰順城下的血戰卻使得她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她終於清楚地認識到,自
己的軍隊其實仍然像當初一樣缺乏攻城能力。這幾天的攻城戰充分證明對於這種
真正決心死守到底的城市,自己的軍隊並沒有多好的辦法能夠用來攻破敵軍的頑
強防禦。這次還只還是面對泰順城這種小城,就已經搞成這樣。如果所要攻打的
是永安府,照這種情形看,邱特軍真的是絕無可能成功。當初自己決定進軍到這
裡,本來的考量就是基於軍隊的攻城能力有了很大提高這個假設,因而計劃從這
裡出發逼近帝國京城,一舉擊潰帝國派來迎敵的軍隊,然後攻佔永安府,再憑借
手裡所掌握的巨大優勢視情況決定和帝國是戰是和,盡量爭取盡可能多的利益。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還是照原計劃行事的話,就算擊敗了李繼興軍,自
己也沒有能力攻陷永安府,只會在永安府城下浪費時間,等到帝國其餘地方的勤
王兵馬來到以後,自己將會腹背受敵,到時候全軍覆沒的悲劇將極有可能發生。

  當寒月雪把自己的憂慮說出來的時候,邱特將領的那股高興勁兒立刻化為烏
有,紛紛低頭苦思良策。

  看著自己這些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武將此刻卻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樣子,寒月雪
也只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把自己新的想法說了出來:「現在看來,我軍並沒有
能力進攻永安府,原來的計劃只好取消了。既然這樣,留在此地就毫無意義,甚
至是極為愚蠢了。首先,這裡的地形我們畢竟沒有夏國人熟悉,真正開戰肯定對
我方不利。其次,目前我軍雖然已經深入夏國境內近三千里,但是我軍的進攻主
要都是順著夏國東西向的官道進行的。在官道南北兩側兩百里以外的範圍,我軍
都沒有控制住。其實就算是已經攻佔的土地我們也很少能夠真正控制住。前一段
時間,我們沒有遇到太多反抗,主要是因為夏國蠻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一段時
間恐怕就不會這麼平靜了。像泰順城這種例子,以後恐怕會層出不窮吧!我軍的
後方著實堪憂啊!而這又引出一個新問題,此地距我本土近三千里,面對在背後
隨時可能搗亂的夏國愚民,我軍的補給線也太過漫長、太過脆弱了。如果發生什
麼意外,我軍孤懸在敵國,其後果不堪設想!」

  看了看用崇敬的眼光望著她的將領們,寒月雪繼續說道:「更何況,東魯和
南越兩個雜種在這種情況下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嗎看戲嗎?我看很難說啊!所
以,綜合考慮以後,朕決定向東退軍,盡量靠近我本土與李繼興軍交戰。這樣一
來就算有什麼對我軍不利的情況出現,我軍也可以返回國內再做打算。對於我所
說的話,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意見?」

  在群臣的一片我主英明,高瞻遠矚,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頌
揚聲中,邱特軍東撤的計劃就這樣決定了。而各個將領也立刻各奔東西,處理相
關的事務去也。

  回到自己帳中的寒雄烈,剛一掀開帳門,便有一股香風迎面吹來。

  「你回來了。那個小傻屄怎麼說?是不是準備跟李繼興決戰了?」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水綠色的折襟女衫,外套白色珍珠短衣,頭梳
墮馬髻,丹鳳眼,柳葉眉,身材豐滿而高挑,長得甚是美麗,但是濃妝艷抹,眉
眼間有一股蕩意,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噓!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好不好!軍營中可不比在家裡,閒人太多,不
能隨便亂說!」

  寒雄烈聽她出言不遜,不由得嚇了一跳,神態慌張地一把將她拖到懷裡,用
手按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嘻嘻!喲!大王爺,你不是說你不怕那小妖精嗎?怎麼今兒個……」

  那女人一點也不害怕,推開他掩口的手繼續說道。

  「誰說我怕她了?我這是怕小不忍而亂大謀!嘿嘿……」

  寒雄烈一邊說著,一邊就把左手伸到那女人衣襟裡撫摸她的乳房。

  「去!先把正事說了再來也不遲!」

  女人一下就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好好!我說!」

  沒有辦法的寒雄烈只好把今天會議的情況源源本本地給那個女人講了一遍,
然後猴急地摟住那個女人,在她身上亂摸起來。

  這一次那個女人沒有再把他推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弄著。

  寒雄烈的手隔著衣服在那個女人的乳房和陰部上揉弄,大嘴在她的臉蛋上粗
魯地親吻著。他的鬍鬚顯然刺痛了那個女人,她別過頭去,躲開了寒雄烈的親吻,
嘴角不屑地微微一撇。不過很快她又笑容滿面地轉過頭來,摟住寒雄烈道:「王
爺!我們到床上去吧,讓妾身好好慰勞你一下。」

  「好……哦……好……上床……好……我們就去!」

  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寒雄烈連忙答應,攔腰把她抱到了床上。

  「王爺,來讓婉娘服侍你脫衣。」

  不等寒雄烈答話,這個自稱婉娘的女人就開始給寒雄烈脫衣服了。她的手更
是伸進了寒雄烈的褲頭裡,移到褲襠的位置,輕輕搓揉他的陽具。

  「王爺,婉娘服侍得好不好啊?」

  看著舒服得閉上眼微微喘氣的寒雄烈,女人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說話的語
氣卻還是嬌嗲嗲地好像在撒嬌一樣。

  「哦……啊……什麼……哦……好……你好得很!」

  陰莖在婉娘手中不斷堅硬上挺的寒雄烈已經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看著他昏頭昏腦的樣子,婉娘輕輕一笑,用手在他胸口輕輕一推。

  「咚!」

  寒雄烈立刻應手倒在了床上。

  「來呀!我的寶貝!」

  急不可耐的寒雄烈三下五除二就脫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高聳的陰莖,抓住
婉娘的手把她拖上床來。一隻大手在她高聳的乳房上一陣亂摸。

  「哈哈!王爺,你別急嘛,讓人家先把衣服脫了來嘛。」

  淫笑著的婉娘看上去格外風騷。

  再也忍不住的寒雄烈刷刷兩下就把婉娘剝了個精光,摸著她濕潤的陰戶笑道:
「嘿嘿……小羊羔,我還道你不急呢!誰知還是濕成這個樣!」

  婉娘正待回答,他已經撲上去,用嘴堵住她的嘴親吻起來。

  兩個人的舌尖糾纏在一起,互相吞嚥著對方的唾液。你摸我的乳房,我捏你
的肉棒。

  劇烈的喘息聲中,婉娘躺倒在床上,向寒雄烈拋了一個媚眼:「王爺,你快
進來呀!」

  說著右手食中二指分開自己的花瓣,左手就握住了寒雄烈的七寸長矛,想要
引導它進入自己的陰道。

  誰知剛才還猴急急的寒雄烈此刻當真要弄了,卻不急了。他不管婉娘撫弄自
己陰莖想要自己插入,只是逕自把龜頭在她的陰唇上用力摩擦。

  「啊!……王爺……你快插進來呀……人家快受不了了!」

  陰唇上的騷癢和陰道裡的空虛刺激得婉娘扭腰擺臀地在床上翻動著,嘴裡不
斷地浪叫。陰道中的分泌液已經緩緩流了下來,順著屁股溝,流過肛門,流到了
床上。

  「嘿嘿……浪蹄子……看你能騷多久!」

  寒雄烈的龜頭移到了婉娘充血勃起的陰蒂上擦弄,只手握著她的只峰輕輕捏
玩。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浪叫哀求,卻得不到滿足的苦悶樣子,寒雄烈心中充滿了
征服女人的快感。

  哈哈大笑著,他把龜頭頂到了婉娘的陰門上,臀部往前猛力一送,終於把自
己的陰莖插了進去。

  「嗚!」

  空虛的陰道終於被塞滿的充實快感,刺激得婉娘翻起了白眼。嘴巴大張著,
連聲浪叫,也聽不清楚到底在叫些什麼。

  寒雄烈以手撐床,猛力地抽送著肉棒,和婉娘不斷流出分泌液的陰道摩擦,
發出「噗哧……噗哧……」

  的聲音。婉娘在寒雄烈的猛力插弄下,彷彿渾身都在抖動一樣,胸前一對大
奶子也晃個不停。

  寒雄烈看著婉娘劇烈晃動著的乳房上傲然聳立的兩個紅櫻桃,忍不住用手指
捏住玩弄起來。這一來,婉娘更是浪得不行了。她伸手摟住寒雄烈的腰,下體主
動地迎送著他的抽插。張開口咬住寒雄烈的肩,嘴裡發出嗚嗚的野獸般的嘶鳴。

  房間裡充斥著當兩人下體撞擊在一起的時候,發出的「啪啪」的碰撞聲。

  猛力抽送了半天的寒雄烈很快就頂不住了,喘著氣顫抖著猛力把陰莖往裡一
插,頂到婉娘的子宮口便不動了。然後一陣酥麻的感覺從他的脊柱穿出,再也控
制不住的陰莖一陣跳動,精液狂射在婉娘的子宮口內。

  「啊……啊……婉娘……我愛死你這妖精了!」

  胸口上下起伏,一時渾身乏力的寒雄烈從婉娘的肚皮上翻身躺在她的身邊,
嘴裡還不斷叫喊著。

  「呸!這樣就想完了!老娘還沒有玩夠呢?」

  剛才無力還擊的婉娘現在終於可以威風了。她蹲到寒雄烈的只腿之間,抓住
他的陰莖,含在口中套弄起來。舌尖還不時在龜頭的馬眼處舔刮。

  「啊!死了!」

  一陣蝕骨的酥麻,在馬眼被舔弄的時候傳遍了寒雄烈的全身,剛剛軟下去的
小二,立刻又充滿了生機。

  「哈哈!這才對嘛!」

  把寒雄烈的陰莖連肉袋精心舔弄了一遍的婉娘看著肉棒再次聳起,一陣興奮。

  跨坐到寒雄烈身上,她用手分開自己的花瓣,把洞口對準寒雄烈的兄弟,微
微把屁股向下一沉。

  「哦!」

  呻吟一聲,她的花瓣立刻像有吸力一般緊緊裹住了寒雄烈的龜頭。

  扭動了一下屁股,讓自己的陰道圍著寒雄烈的陰莖旋轉了一圈,她猛地往下
一坐。

  「噗……啪……啊!爽……」

  寒雄烈的陰莖被連根吞了進去,龜頭種種撞擊在婉娘的子宮口上。浪叫一聲
的婉娘,立刻上下套弄起來。

  她的頭在空中劇烈地搖晃著,髮髻早就散亂成一頭亂髮,渾身香汗淋漓,嘴
裡不斷地浪叫著。她一手撐床,一手在自己的乳房上一陣揉搓。淫水從她的陰道
中源源不斷地流出,潤濕了兩人的陰部,發出淫靡的光澤。

  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野馬,被她弄得好爽的寒雄烈也不由得呻吟出聲,伸手
握住婉娘玩弄自己乳房的手,用力在她的乳房上摁壓揉弄。

  隨著體力消耗,婉娘當初粗野的動作越來越緩,屁股幾乎無法離開寒雄烈的
小腹了。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呻吟著。

  看到婉娘已經快頂不住了,休息夠了的寒雄烈再次翻身躍馬挺槍,把婉娘撲
倒在身下,一陣猛敲猛打。

  很快地在一陣呻吟浪叫聲中,寒雄烈再一次把滾燙的精液射入婉娘體內。

  精疲力盡的他躺倒在床上,伸手摟住婉娘的腰,抱到自己懷裡,用嘴上的胡
子在她的臉上一陣刮弄,喃喃著沉沉進入了夢鄉。

  而小鳥依人般趴在寒雄烈身上的婉娘,剛才還一副為情所迷的瘋癡樣子,此
時卻地瞪著熟睡的寒雄烈,眼中一片精光閃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太平貞治五年秋,十月初二,邱特軍向東撤退,以避免在不利條件下和帝國
軍隊的決戰。

  「少主,前面就是平陽城了!這裡已經是靖國公鄒家的領地了,平陽城就是
鄒家領地的首府!」

  一個叫江珩的手下向江寒青匯報道。

  抬頭看了一下遠處夕陽照射下氣勢雄壯的的城市,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沉聲
道:「好一個平陽城!比我們的安順城也不遑多讓啊!唉!四大國公家族確實都
有雄厚的勢力啊,任誰一家都不可小視!我們在京城的時候,總覺得鄒家是實力
最弱的。可是看一看這個平陽城,誰又能說今後的鬥爭自己能夠穩操勝券呢?」

  「鄒家的基礎實力確實是十分雄厚的!關鍵是他們現在的領袖人物水平太差
了,不能發揮出家族所擁有的力量來。」

  說話的人叫陳彬,這兩天江寒青已經發現他在眾人中可以說是智謀最多,見
事最明的一個。此刻聽他這樣說,江寒青也不住點頭感歎道:「是啊!我們如果
不趁現在這個機會把他們徹底打垮,以後說不定又該是他們得意了。唉!其實六
百年來,四大國公家族一直就是這樣,你方唱罷,我登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
河西啊!」

  「不過我們現在實力正處在顛峰時期,再加上皇帝昏庸,又有鳳帥這麼一位
好主母坐鎮,手握雄兵百萬,連日落城都牢牢控制在手中。如果我們此時還不能
成功的話,以後可能真的沒有什麼機會了!」

  林奉先感慨地說道。

  「是啊!所以這次我們的任務一定不能失敗!我們要想成為帝國的統治者,
這一次就必須要成功,否則一切都是空話,甚至有滅族之危啊!今後的日子裡,
大家要同心協力為家族,為你們親人的幸福而努力!」

  江寒青再一次為眾人鼓勁。

  「少主放心,我們一定協助您完成任務!」

  聽著眾人的回答,江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進入鄒家的地盤了,
大家一切小心。不要讓他們的耳目發現我們。離京三日了,照我們的行進速度,
應該已經快要追上大軍了!從明天離開平陽城起,我們不能再走官道了,繞遠路
從荒山野嶺走!現在讓我們去欣賞一下鄒家的老巢吧!」

  一催腳下戰馬,江寒青往前衝去。眾人豪情萬丈地跟在他後面,一時馬聲得
得,直奔平陽。

  平陽城是帝國京城永安府以東第一座大都市。它地處東西南北四方交通之樞
衢,交通便利,四方商貨雲集於此。城中商店林立,道路寬闊,四通八達,人口
眾多,熱鬧非凡。

  當江家一行人進入城中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街道上卻還有很多人來來
往往,店舖也兀自沒有關門。江家一行二十人,人強馬壯,身攜兵刃,立刻吸引
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其中更有兩人,一直尾隨著他們而行。江寒青瞟了一眼這兩
人,微微一笑,知道他們乃是鄒家的密探,也沒有多說,逕自前行。

  在城裡兜了一圈,他們找到一間客棧安頓下來。奔波了一天,早已是飢腸轆
轆的他們立刻呼酒叫菜,先填飽肚皮再說其他。

  晚膳剛剛用完,掌櫃的一臉苦相的走了過來。

  「各位大爺,這個……唉……」

  「掌櫃的,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看到掌櫃的表情,江寒青已經估計到是怎麼回事了,微笑著說道。

  「呵呵!是這樣……嗯……這個……各位大爺是從外地來的,恐怕不知道我
們這裡的規矩吧?嗯,這個……平陽城是靖國公鄒爺的封地首府,這個大家應該
都知道吧?因此呢,鄒家的爺們對進入城裡的人都比較關心。剛才鄒府的一位大
爺找到我說,看各位大爺身攜兵刃進城,想問一問幾位到這城裡來有何貴幹。特
地叫我來通報一聲!」

  「哦!是這樣啊!那好吧,麻煩掌櫃您把那位老兄請過來吧!」

  江寒青氣定神閒地說道。

  「好!那好!我立刻去通知他!」

  掌櫃沒有想到這群人這麼好說話,喜出望外地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掌櫃的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年約四十,個子不高,腳步輕快,長相平常卻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
身穿一身黑色綢衣,身上沒有攜帶長兵器。

  他走過來,先作了一個四方揖。然後打量了一下眾人,就徑直走到江寒青面
前拱了拱手問詢道:「這位兄台可是兄弟們裡領頭的?」

  江寒青微笑回禮道:「兄台真是目光如電啊!兄弟雖然不敢說是領頭的,不
過說出來的話兄弟們賞臉愛聽,倒是有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哈哈。兄台過謙了。哈哈!鄙人姓劉,草字一個睿字,是靖國公鄒家駐守
平陽城管家府的一個掾屬,剛才有手下來稟告說看到兄台等人身攜兵器在傍晚時
分進城,看上去風塵僕僕,顯是經過長途奔波來的。按照靖國公府的規矩,這凡
是十人以上攜兵器進入平陽城內的人,都是要打攪問詢一下來意如何的。兄弟雖
然知道諸位長途跋涉路途辛苦,急需休息,可是上面的規定如此,兄弟也沒有辦
法,只好硬著頭皮來打攪諸兄了。實在是惶恐啊!還請各位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為是!」

  說完,那人又是團團作揖,打量眾人的神色。

  「哈哈,原來如此!劉兄忒也多禮了!兄弟們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兄
弟本是臨平城的武館成員,因為聽說邱特蠻夷入侵,義憤填膺,想要從軍出征,
為國為民貢獻一點綿薄之力。」

  江寒青面帶笑容地答道。

  「哦!臨平城?那不是在京城西北的一個小城?怎麼又自己走到了這裡?」

  「是啊!兄台真是見多識廣,臨平是在京城西北五百餘里。在下兄弟這次出
來,一來是想要報效朝廷;二來呢也是想藉機擺脫那又小又窮的鬼地方,出來見
見市面。開始聽說勤王兵馬齊聚京城,便興沖沖地跑去湊熱鬧。誰知三天前到了
京師,才聽說大軍已於前兩日出發,無奈之下只有一路狂奔而來,希望能夠僅早
追上大軍。對了,兄台可否見告大軍去向?」

  「哦!是這樣!李繼興元帥的中軍已於昨日從城外經過,向東進發了。殿後
部隊也與今午從城南十里處通過了。兄弟明日如果快馬加鞭,說不定可以在日落
前追上殿後軍隊。不過呢!不是我潑兄弟的冷水,兄弟現在貿然追上大軍,是否
能夠被接收實在是未知之數啊!我看兄弟儀表堂堂,又是武館出身,自願從軍,
想來必定是本事高強之人啊!不如待我明日向城守大人推薦一下,留在這裡為靖
國公辦事吧!這樣的話恐怕比從軍遠征好得多了!」

  「慚愧!慚愧!劉兄叫小弟留在這裡為靖國公辦事,實在是抬舉兄弟了。兄
弟本應感恩答應才是!不過兄弟從小閒雲野鶴,流浪慣了,恐怕自己不習慣靖國
公府中的諸多規矩。還是從軍廝殺來得自由隨性一些!望兄台原諒!」

  「唉!人各有志!既然如此,兄弟自己保重吧!」

  當下劉睿也不多說,問明他們明日打算何時動身就告辭出去了。

  望著劉睿出去的背影,江寒青微微一笑道:「看來鄒家的人對我們起疑心了。
派了這支老狐狸來試探!哼哼!不管他了,反正我們明早就要離開這裡!」

  江寒青回到房中坐下,啜了小二送來的一口清茶。經過一天的勞累此刻終於
靜了下來,他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有絲絲歌聲傳來,不由精神一振,坐起身叫來林奉先叫
他出去打聽一下是什麼人在唱歌。

  過了一會兒,林奉先回來稟告道:「青哥,在這家客棧附近有一家叫秋香院
的青樓!這歌聲就是那裡傳來的。」

  頓了一下看了看江寒青的表情,他湊過頭去小聲道:「青哥,你是不是想…
…嘿嘿!」

  「去!小鬼頭,年紀小小的,胡思亂想。」

  江寒青嘴裡雖然在罵著,但是心裡卻有點意動。在京城的時候,自己有的是
貌美如花的丫鬟奴婢侍侯,心情一好就可以抱到床上玩一玩。現在離京三天了,
路途辛苦,還真是想念起抱著女人的感覺了。

  林奉先打量著他的神情,試探道:「青哥,要不要讓我去幫你叫一個?」

  江寒青想了一想,說道:「不用了。叫上兩個弟兄跟著,我自己過去看一看。」

  「好?!我這就去叫!」

  年紀還小、十分好玩的林奉先一聽要去逛青樓,不由興奮起來,蹦跳著出房
去了。

  帶著林奉先和兩個隨從,江寒青穿著一身書生儒服來到了秋香院。

  「啊喲!這位少爺,您樓上請!」

  看著衣著光鮮,還有三個隨從的江寒青,站在院門前接客的龜公立刻兩眼放
光,知道好主顧上門來了,連聲招呼著向樓上讓。

  第一次跟著來逛青樓的林奉先,十分高興,順手賞給了他五兩銀子。尋常客
人到這裡來,打賞給龜公也就最多一二兩,現在手裡拿著這五兩白花花的銀子,
龜公的臉都快要笑爛了。剛好此時從樓上走下來的老鴇也看得清清楚楚地,更是
心裡暗自高興:「哇塞!大買賣來了。」

  連聲高叫:「喲!這位公子爺,您來了?快!樓上請!樓上請!」

  在前面屁顛屁顛地領路,老鴇把江寒青帶到了樓上一個精緻的房間裡坐下。

  「這位公子爺,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叫提大茶壺的上茶之後,老鴇媚笑著詢問江寒青。

  「廢話!當然是你們這裡最漂亮的姑娘了!」

  什麼都不懂的林奉先搶先大聲道。

  老鴇忙哈哈陪笑道:「好!好!最漂亮的!保證是最漂亮的!」

  轉頭對著江寒青道:「少爺!我們這兒今天剛有一個清倌人準備開始接客,
長得很端正的,您就梳攏了她吧!」

  江寒青聞言笑道:「哦!這麼巧,居然剛好碰到清倌人要開苞?那好,你去
把她叫來,讓我看一看!」

  老鴇笑容滿面連聲答應著去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她就帶著一個女孩來了。這個女孩,瓜子臉,長得十分
清秀可人。頭上梳著只環髻,身穿天藍色碧羅裙,襯著她纖細的腰身,裊裊婷婷,
楚楚動人。此刻進來,羞紅著臉,向著江寒青福了一福,便低下頭不說話了。

  「嗨!少爺,您看這丫頭就是不懂事,都不知道招呼一下客人!您老可別怪
她!」

  老鴇嘻嘻哈哈在旁邊不停地唧唧歪歪。

  林奉先看了看正一臉笑意地上下打量著那個女孩的表哥,知道他對這個女孩
有意思了,便抽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了老鴇。

  「拿去!趕快走了,別在這裡囉哩囉嗦,耽誤我家少爺的好事!好了,走了!
走了!」

  連聲說著,就把拿著銀票笑傻了的老鴇給趕了出去。然後轉身向江寒青道:
「青哥,我們在外面等您!您有事就叫我們一聲!」

  說著帶了兩個手下也退了出去。

  等到房裡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江寒青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孩好像被他突然開口說話給嚇了一跳,渾身一顫方才說道:「我……
奴家叫做小翠!」「哦!小翠,好名字!來,你過來!不要怕!」

  小翠偷偷抬起頭來望了江寒青一眼,發現他正瞪著自己,好像吃了一驚的樣
子,小口一張,輕輕的「啊」了一聲,一張小臉更是紅彤彤的。不過還是聽話地
慢慢走到了江寒青面前。

  「你今年多大?家裡是幹什麼的?」

  「奴……今年……虛歲十八。父母……都是種地的,……家裡有五個兄弟,
快吃不起飯了。父親養不活我,就把我賣給了媽媽。唱了兩年小曲,一直沒有接
客。剛才媽媽叫我出來服侍您,說您是大貴人,叫我一定要服侍好您。哪怕是…
…那個……也行?」

  小翠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很害羞,聲音很小。在說了兩句之後她才慢慢地放開
了。不過當最後說道那種事情的時候由於女孩天生對於那種事情的害羞,聲音又
小了,幾乎細不可聞。

  看著這個柔弱的女孩,一向習慣了成熟女人、風騷艷婦的江寒青也不由覺得
別有一番風味,就像一個人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來一點青菜豆腐調劑調劑也是
好的。在家裡對著女人表達愛意的時候就想虐待的他此時也不禁憐惜起眼前這個
豆蔻少女來。「

  虛歲十八,那就是十六歲了。你的意思是今天出來並不是你自願的,而是老
鴇的意思了?「

  「不是!媽媽把我買過來,一直都對我很好。能夠為媽媽做一點事情,我很
高興的!」

  看著客人似乎有找老鴇算帳的樣子,小翠嚇了一跳,紅紅的臉立刻變得刷白,
忙解釋道。

  「哦!是這樣?那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不!我不會後悔的!」

  小翠低著頭小聲而堅定地說道。

  江寒青坐到床邊,拍了拍旁邊說道:「小翠!過來,坐這裡!」

  小翠緩緩地走到床邊,斜著身子挨著他坐了下來。說是坐,其實只是臀部有
一點點肉掛在床邊那裡,再少一點接觸面積,可能就坐不住了。

  江寒青把手放到了她的肩頭上。小翠斜著頭瞟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
沒有說話,只是把頭低了下去,剛剛恢復正常膚色的臉又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
樣。

  江寒青看著她嬌小可憐的樣子,心中一陣愛惜,手向自己的方向輕輕緊了一
下。

  小翠乖巧地向他這邊挪了一下身子,兩個人終於肌膚相觸了。

  江寒青看她似乎確實做好了心理準備,便把她摟到了自己懷裡。小翠的頭靠
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小嘴微微吐出絲絲香氣。一隻手不知道往那裡放一樣,團在
一起,一會兒捧在胸口,一會兒又放到腿上。

  「抱我!」

  江寒青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

  小翠仍然紅著臉低著頭,不過卻立刻執行了他的命令。兩手環到他的腰後,
抱住了他。

  嗅著小翠發邊的淡淡幽香,江寒青心裡一陣陶醉。把頭埋到她的頸項處,深
深地呼吸少女處子的體香。

  良久,江寒青站起身來開始脫衣服了。小翠望著他的身子目瞪口呆一般,說
不話來。

  當江寒青脫去自己衣服,便這樣全身赤裸地站在小翠面前的時候,小翠紅著
臉閉上了自己的只眼不敢再看。

  江寒青哈哈笑著,走過去把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抱起放倒在床上,伸手解開了
她的外衣,露出了她裡面穿的繡著荷花的綠色肚兜。

  凝視著小翠的如花面容,江寒青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肩膀和頸部。

  可能是因為平生第一次這樣被男人觸摸而感到極度害羞和興奮的緣故,小翠
身上的皮膚此刻都變得紅紅的,摸上去有著滾燙的感覺。

  當江寒青終於脫去她上身最後一件蔽體的之物——那件可愛的綠色荷花肚兜
的時候,小翠急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胸部,向內側翻身,只腿也蜷縮到了胸腹部。

  強行把小翠翻過身來,掰開她遮掩胸部的只手。江寒青不由感慨這上天恩賜
的美物。她的乳房由於年齡的關係還不是很大,可是形狀卻也算得上比較豐滿。

  乳暈淡淡的幾不可見,不像江寒青過去看到的像自己母親陰玉鳳以及五叔母
李華馨這種成熟的婦女那樣十分的明顯。乳暈正中是粉紅色的新剝雞頭,此刻由
於興奮已經充血硬起。

  當江寒青的手輕輕觸摸到她的乳頭的時候,小翠的身子開始輕輕顫動,嘴裡
輕輕叫了一聲。

  看著處子激烈的反應,江寒青也興奮起來。他以前玩過的女人雖然很多,但
是主要都是像他母親那種成熟的女性,偶爾有一兩個是處女的,也早已經對此種
事情耳濡目染,像這種生活在青樓裡卻純潔得像一張白紙的女孩,真的是平生首
見。

  撫摸著小翠緊繃的乳房,看到她呼吸都快停止了的樣子,江寒青暗暗好笑,
柔聲道:「小翠,別怕!放輕鬆,深呼吸!」

  小翠果真聽話地深呼吸起來,看著自己掌中的乳房隨著呼吸的頻率起伏的樣
子,江寒青差一點就想用力一巴掌抽過去。不過想了一想,這麼容易害羞的可愛
女孩,如果這樣弄一回,恐怕嚇都要怕她嚇死,只好強自克制住性虐待的衝動。

  饒是如此,剛才心裡動念頭的時候,正在撫摸小翠乳房的只手的力道還是沒
有能夠控制住。突然變猛的力道捏得小翠的乳房一陣疼痛,讓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嚇了一跳,她本來緊閉的只眼一下驚恐地睜開望著江寒青,不知所措的樣子十分
可憐。

  江寒青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聲:「你這個大笨蛋。小翠這麼柔弱的女孩,怎
麼可能經受得出這樣的玩弄嘛!你以為她是像母親那樣的老妓女,隨便你怎麼折
磨都沒有事嗎?」

  看著江寒青朝自己表示安慰地微微一笑,小翠這才放下心來,繼續享受乳房
初次被一個男人玩弄所帶來的快感。

  當感覺到江寒青的手試圖扯下自己的褻褲的時候,小翠連忙夾緊了只腿。

  「小翠!鬆開腿,乖啊!」

  江寒青就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小翠。

  小翠搖了搖頭,乞憐的目光注視著江寒青,聲音因為情慾而嘶啞:「少爺…
…奴怕!……好怕!」

  江寒青耐心地安慰她道:「

  乖小翠!別怕,來!少爺會弄得你很舒服的。「

  在他的甜言蜜語下,小翠終於鬆開了只腿,讓他脫下了自己身上最後的衣物。

  分開小翠的只腿,看著眼前美麗的陰戶,江寒青忍不住又拿來和自己最愛的
女人——自己的母親的陰戶做比較了。

  小翠的陰戶大概因為年齡較小是粉紅色的,母親的因為歲數較大而且被父親
和自己玩了無數次的緣故的是深褐色的,兩者各有各的風味;小翠的陰唇緊緊的
閉著,而母親的則是稍微有一點鬆弛了,在這一點上毫無疑問小翠是佔了上風;
小翠的陰核小小的,雖然已經充血膨脹,但是並不明顯,母親的則是十分顯眼,
對於這點來說,母親的又更加誘人。

  總的說來,看著眼前這種新鮮的沒有經過任何玩弄的陰戶,對於看慣了像母
親那種騷屄的江寒青來說還是覺得十分有吸引力的,可以說和母親的肉穴是各有
勝場。

  被江寒青脫掉褲子之後,一直閉眼不動的小翠,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下
一步行動,不由好奇地睜開了眼睛,卻正好看到江寒青的炯炯目光盯在自己的陰
部。不由感到強烈羞意的小翠,急忙試圖閉緊自己的只腿。可是一感應到她的只
腿開始用力,江寒青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一隻蓮腿。

  小翠一陣激動,點點蜜液就從她的秘穴中流了出來。看著眼前玉露沾花的盛
景,江寒青這種花叢老手也感到一陣心馳神蕩。

  他伸出一根手指,插入小翠的陰道中探索起來。小翠的陰道很窄很緊,沒有
被發掘過的花徑泥濘不堪。江寒青的手指在裡面挖掘著,為待會兒的插入作最後
的開路工作。

  從未經過這種事情的小翠開始呻吟起來,嬌小的身子扭動著,冒出了香汗,
陰道中的淫水逐漸開始多了起來。她的屁股開始扭動起來,迎合江寒青手指的玩
弄。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羞恥感漸漸隱去。慢慢地她的眼睜開了一條縫,偷偷
望向江寒青傲然聳立的陰莖。當她終於看到男人的生殖器的時候,不禁嚇了一大
跳,本來瞇成一條縫偷看得眼睛立刻張得很大,瞪著那條巨龍,臉色發白,心裡
一陣緊張。她雖然也曾幻想過男人的生殖器,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樣子,
更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想到這裡又望了望江寒青挺立的陰莖,暗暗擔心這麼大
的傢伙自己的小穴裡是否能夠容納得下。她發現江寒青已經注意到自己在看他的
陽具,十分害羞,想要閉眼不看,可是第一次看到男性生殖器官所帶來的刺激,
還是讓她忍不住繼續觀察下去。

  看著她羞恥漸減,江寒青決定正式採取行動了。

  他抽出了插入小翠陰道裡的手指。當他的手指抽出去的時候,有一絲淫液從
小翠的陰戶上面被拉了出來,順著他的手指拉成絲狀遷延到空中,然後斷裂滴到
了床上。

  看著這一淫蕩景象的小翠呻吟了一聲,再次閉上了只眼。

  江寒青分開她的只腿,跪倒了中間,用手分開她的花瓣,把龜頭對準洞口輕
輕一送,由於淫水潤滑的作用,雖然小翠的陰道口還很窄,但是龜頭部分還是順
利的進入了。小翠輕輕地呻吟了一聲,伸手摟住了江寒青的背。

  龜頭插進去之後,江寒青感到她的陰道收縮得好緊,跟以往以母親陰玉鳳為
代表的成熟女性寬鬆的陰道相比感覺完全不一樣,不過這種感覺卻更爽一些。

  他俯身在小翠耳邊柔聲道:「小翠,接下來開始可能會有痛,你可要忍一忍
了!」

  小翠溫柔的「嗯」了一聲道:「為了少爺,小翠再痛都忍得住!」

  江寒青在她唇邊吻了一下道:「放心吧,不會很痛的。忍一忍就沒事了。」

  看著小翠點了一下頭,估計她做好了準備,江寒青往裡試著送了一下。小翠
的陰道很緊以至他的陰莖居然無法向前移動半步。試探著動了幾下,都收效甚微。
反倒是小翠好像已經感覺到有點疼了,眼裡有淚花在閃動,哀求似的看著他。

  咬了咬牙,江寒青狠命地往裡一挺,這一次肉棒以摧毀一切的力量強行在泥
濘的花徑中殺出了一條血路,重重撞擊在花蕊的深處。

  「啊!」

  的一聲慘叫,處女膜終於被捅破了的小翠痛得一聲尖叫,她的手突然在江寒
青的背上用力掐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經受破處之痛的她迫切希望這位
溫柔的少爺此刻能夠像之前那樣體貼地安慰她。

  可是一直忍著心中的性虐待慾望試圖扮演一回溫柔角色的江寒青,此時卻把
眼中看到的女人痛苦的模樣,和母親在床上被自己虐待時的痛苦模樣在腦海中重
疊起來。看著小翠流下的眼淚,他似乎看到了母親當年在自己身下流淚哀求殘忍
兒子的情景,頓時深植在血液中的虐待欲再一次爆發了出來。忘了小翠是剛剛被
破處的柔弱少女,江寒青使勁地抽送著陰莖,把她當成正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
淫蕩母親狠命地抽插。此刻的他一點也不顧及剛剛破處的小翠會有多麼痛苦、多
麼恐懼,他彷彿沒有聽到小翠在身下痛苦的叫喊和求饒聲,只是像一頭淫獸一樣
只知道狠命玩弄身下的女人。他的嘴裡不斷喃喃說著:「賤人!爽不爽!有四年
沒有插到你的騷屄了,啊!你是不是經常自慰?嗯……說!……插得你爽不爽!
……嗯!……你這個淫蕩的女人,勾引自己兒子的淫蕩母親,接受懲罰吧!……
你叫……我今天要插死你!插爛你的騷屄!」

  想不到剛才還溫柔體貼的少爺轉眼間會變成這樣,小翠被他瘋狂的模樣嚇得
呆了片刻,在那一段時間內她似乎暫時忘記了陰道中的劇烈疼痛。不過很快清醒
過來的她還是再也無法忍受下體傳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她拚命地用手掌敲打
將江寒青的胸膛和背部,試圖使他從瘋狂中清醒過來。看他仍然沒有反應,驚恐
地她又試圖用手推開身上這頭野獸,可是人小體弱的她又怎麼能夠推得動身上的
強壯男人呢?

  當肉體上的劇烈疼痛和心裡的絕望恐懼,這只重的折磨快要超過她所能忍受
的限度,使她即將昏倒的時候,奇跡卻突然出現了:江寒青終於從凌辱母親的性
幻想中清醒了過來。

  看著在自己身下淚流滿面、呻吟嚎哭著的可憐女人,看到她的下體流出的鮮
血,江寒青一時被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對這麼柔弱的女人作出這麼殘忍的事情?我剛才怎
麼了?我怎麼會把她當成自己母親來凌辱呢?操!全是媽媽那個老婊子惹的禍,
下次碰到她非要干死她不可。」

  心裡痛罵著自己和淫蕩的母親,江寒青還是急忙從小翠流血的陰道中抽出了
自己的陰莖。

  隨著陰莖的抽出,小翠的陰道中流出了大量的鮮血。看到小翠臉色蒼白躺在
床上一動不動,下體有鮮血流出的樣子,江寒青被嚇了一跳,連忙把床單撕破,
塞到小翠的陰道裡試圖止血。不過還沒有等他這樣做,他就驚喜地發現小翠下體
的出血現象止住了。

  長噓了一口氣,他不由感慨幸好自己清醒得早,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可能就會
把小翠陰道裡的傷口擴大,那時可就是不堪設想了,說不定小翠今晚就會命喪於
己手。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問題不大了,剛才應該主要還是破處之後的血液,加上
自己的動作可能比較粗魯造成處女膜破裂的地方稍微有一點出血造成的。

  終於恢復一點生氣的小翠兀自警惕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無辜和哀怨。看在
心裡有愧的江寒青眼裡更加感到心痛,忙摟著小翠,輕聲地道歉,不斷地說著安
慰她的話。以他江家少主在朝廷之上百官注視之下尚能誇誇而談的口才,此刻要
解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自然是馬到功成,很快小翠就忘掉了剛才的恐怖經
歷,忽略了下體直到此刻還隱隱傳來的陣痛,被他哄得樂陶陶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翠說她下面不再痛了,還主動要求仍然沒有解決問題的
江寒青再來一次。

  正為先前半路中斷感到不爽的江寒青自然求之不得,立刻壓到小翠身上。不
過這次他再也不敢來狠的了,輕輕扶住陰莖插進小翠的陰道,看到她似乎沒有什
麼異樣,他才開始緩緩抽插起來。

  在輕憐蜜愛中,小翠漸漸感覺到了快感,開始扭動腰肢,晃動屁股,迎合著
江寒青的動作。徹底放下心來的江寒青,用手將小翠的臀部抬離床鋪,肉棒一次
次重重擊打在她的子宮口上。

  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終於嘗到了男女性交快感的小翠,放開心胸浪叫起來。淫
水隨著江寒青陰莖的抽送,不斷地流出來。

  「少爺,用力……啊……你插得……奴家好爽哦……啊!」

  聽著小翠淫蕩的叫聲,感受著她火熱的陰道帶來的緊緊的感覺,江寒青在克
制、再克制中終於忍不住了,把火熱的精液噴射在小翠的花蕊中心。

  被滾燙的精液給子宮口帶來的刺激影響,小翠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身子一顫,
射出了自己的陰精。

  激情過後的小翠靠在江寒青的懷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沒多長時
間初經人事疲憊不堪的小翠說話的聲音就越來越小,過了一會兒終於漸趨無聲。

  看著靠在自己懷中的小美人睡夢中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江寒青一陣憐惜,
迷迷糊糊間輕摟著她緩緩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來,小翠聽說江寒青當天就要離開平陽的時候,一副依依不捨
的樣子。她問道:「少爺,您從今天起已經是小翠的恩客了。小翠昨晚雖然跟你
同床共枕,卻連少爺您的姓都不知道!不知道少爺您是……」

  看著她溫婉柔順的樣子,本來決心路上絕不透露姓名的江寒青也覺得於心不
忍,思索再三終於說道:「我姓江,至於叫什麼名字這並不重要。」

  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小翠臉上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歡喜神色,不過轉眼即
逝,讓他以為是自己一時眼花。他繼續說道:「我既然享用了你的第一夜,我就
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告別之時,江寒青叫林奉先給了小翠一萬兩銀票,又給了老鴇兩千兩。喜出
望外的老鴇千恩萬謝地把他們送出了院子大門方才回去。

  回進院子,老鴇就見到眉開眼笑的小翠向她點了點頭,一陣驚喜的她立刻向
小翠使了一個眼色,急匆匆地向後院行去。小翠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
便也沿著老鴇走過的路線往裡走去了。

  回到自己人所居住的客棧,其餘的十六個弟兄都已經在房中坐著等候他們。

  一見他進來,陳彬便稟告道:「少主!昨天晚上有夜行人來訪,被江高彥發
現追了下去,不過還是被他溜掉了。具體的情況請高彥兄弟向您稟告吧!」

  看到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江高彥忙把具體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昨天晚上,少主您、奉先、蔣龍翔和李可彪走後,按照陳哥的安排,由江
臨風值前夜,我值後夜。臨風兄弟值前夜的時候沒有發生什麼事。到我值後夜的
時候,我就躲在院子裡最高的那顆大樹上以便觀察整個院落裡的情況。」

  「大約四更將過、五更未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夜行客來到院子裡,我沒有
做聲想看一看他想幹什麼。他先躲在兄弟們所住房間外偷聽了一下動靜,大概確
信兄弟們都睡熟了,便來到少主您的房間外,窺探了一會兒,然後甩手扔了一樣
什麼東西進去,便飛身離去。我慌忙從樹上躍下,想要追上並擒下他問個究竟。
誰知此人輕功深不可測,屬下拼盡全力也追不上他,只能無功而返!」

  當江高彥說完之後,陳彬把一張紙條遞給了江寒青道:「少主,那個夜行人
扔進您房裡的是一根普通竹管,裡面放著這張紙條。」

  江寒青把那張紙條展開來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臨平荒唐事,平陽
精明人。君子莫相問,小人謹提防!」






             第二章 前路漫漫

  看著這張紙條,江寒青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精明幹練的形象:「劉睿!
會是他嗎?」

  江寒青緊繃著臉沉思了半晌,轉頭望向陳彬道:「陳彬,您覺得會不會是劉
睿?」

  看著少主疑惑的表情,陳彬思索著緩緩地說道:「少主,屬下也覺得很有可
能是他,因為您只是昨晚跟他一個人提過我們是從臨平來的。不過屬下就是弄不
明白他掌握的情況有多少,他是僅僅發現了我們所說的關於臨平的事情是假的,
還是已經徹底搞清楚了我們的真實身份?如果他搞清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他為什
麼又會這樣來一手呢?」

  林奉先在旁邊插話說道:「青哥,依我的看法。這個劉睿應該是不知道通過
什麼方法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來了。不過他為什麼要提醒我們提防什麼小
人呢?這個小人不知道又是指的什麼東西呢?」

  江寒青出了一會兒神道:「看來劉睿應該是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了。要不然
就算他知道我們跟他說的臨平的事情是假的,也不會這樣神秘的來一道,而且也
不會提醒我們小心了。不過他身為鄒家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們呢?這個確實是
十分可疑的了!不管他的用意如何,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唉!只是他叫我們提
防的小人是什麼人呢?他既然提出來,為什麼又不說清楚呢?這些事情我們一時
也搞不清楚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小心,隨機應變了!」

  他說完之後站在那裡又想了半天,歎了口氣道:「唉!我自認也算得是才智
之士,今天才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終究還是欠缺一定的經驗啊!江寒青呀!江
寒青你還嫩得很啦!唉!自以為這次出行是神不知鬼不覺,現在看來卻已經有不
少的牛鬼蛇神盯上我們了。可笑啊,可笑!昨晚我居然還去大膽嫖妓,還出手闊
綽,全然忘了要掩飾自己的身份!唉……」

  眾人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都在旁邊一陣默然,不敢出聲。

  自怨自艾了一陣,江寒青才對眾人說道:「現在我們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危
險!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敵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很快就會
遇到敵人的熱情接待!從這一刻起大家一定要十分小心了!我們要同心協力應付
這個困難!」

  望著轟然應諾的屬下,江寒青沉聲道:「現在讓我們去拜訪一下那位好心提
醒我們的老朋友吧!」

  鄒府座落在平陽城的正中,就像皇宮在京城裡的位置一樣,它是整個城市的
中心。

  由於這裡是鄒家領地的首府所在,又不在皇帝跟前,所以這裡的鄒府修得是
氣勢宏偉,遠遠比處於皇族勢力重壓下的京城鄒府的規模來得雄偉。這座府邸名
義上說是府,其實完全是一座跟京城中的皇城一樣的大規模的城中之城。整座府
邸周圍的城牆高達十米,周圍四里。

  帶著林奉先和陳彬,江寒青來到了這座城中之城的正門口。看著正門城牆上
高高掛著的「靖國公府」的門牌匾,林奉先低聲地罵了一聲:「死鬼,看你撐得
到幾時!」

  江寒青瞪了他一眼道:「別說了!都快要到門口了!」

  話音剛落,早早就注意到三人行蹤的大門守衛中便有一個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同時示意他們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他們留在原地不要動。

  江寒青三人立刻順從地停下了腳步,等待那個守衛自己走過來。

  走到三人身前的守衛,手握刀柄,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你們
三個是幹什麼的?」

  江寒青一抱拳道:「小弟王建,從臨平城來。昨天貴府有一位自稱叫劉睿的
先生到小弟下榻的客店來循貴府慣例盤問了小弟到平陽的來歷和意圖。小弟和他
約好今天再詳談一下,不知大哥能否幫忙傳達一聲?」

  那個守衛愣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他兩眼才道:「本府並沒有叫劉睿的人!你
是不是弄錯了?」

  這一次發楞的輪到了江寒青,他看到守衛望著他的懷疑目光連忙道:「那可
能是我搞錯了。不知道貴府負責到客店查問商旅行蹤的主管叫什麼名字?」

  守衛不耐地道:「小子,你是不是瘋了。本府從來沒有盤問過往行商的習慣!」

  「可是那客店老闆說你們鄒府從來都是要……」

  林奉先忍不住插嘴道。

  不過江寒青看到守衛的臉色開始不善了,忙拉住了林奉先不讓他說下去。

  「那可能是小弟弄錯了,打擾,抱歉!」

  江寒青告了罪忙拉著林奉先走開了,陳彬緊步跟在後面而行。

  「青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林奉先被剛才發生的事情弄糊塗了,在趕回客店的路上忍不住問道。

  江寒青鐵青著臉道:「先回去問一問那個客店老闆就知道了!」

  三人疾步回到客店,直接把客店老闆叫到江寒青的房中。

  那老闆剛進入房間內,就聽「啪」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他抬頭一看,幾
把明晃晃的刀劍比在他的面前,不由嚇得呆了。

  江寒青呷了一口茶,緩緩道:「老闆,我今天也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老實地
說明白昨天晚上你帶過來那個自稱是鄒府人員的人到底是誰?」

  老闆身子顫了一下,用眼睛瞟了一下繼續喝茶的江寒青,聲音略微有一點顫
抖地道:「王公子,昨晚那個人確實自稱是鄒府的人啊!小老兒怎麼敢欺騙您啦!」

  江寒青向陳彬使了一個眼色。陳彬點了一下頭,「啪」的一腳踢在老闆的膝
彎處。老闆應腳倒在地板上,還沒有來得及爬起身來,兩把鋼刀就駕在他的頸上。

  陳彬陰沉地說道:「老闆!你這樣可就不夠光棍了!我們已經去問過鄒府的
人了,鄒府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劉睿的人。而且鄒府也沒有你昨晚所說那種盤問過
往客商的規矩!你為什麼要幫那個人欺騙我們!你還是老實招了吧!那個劉睿到
底是幹什麼的?說!」

  被鋼刀架在脖子上的可憐的老闆此刻哪裡還敢掙扎,嚇得是渾身顫抖,連聲
哀求江寒青饒他一命。

  「老闆,我保證只要你老實地說清楚,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們不會傷害沒有
反抗力的人的!」

  江寒青示意手下把架在老闆頸上的刀移開。

  聽了他的話,又見到刀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了。老闆似乎稍微放心一點了,
擦了擦汗連忙說道:「王公子,您放心!我說!我一切都說!」

  江寒青點頭示意老闆繼續說下去。這時老闆才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昨天江寒青剛剛入店,那個叫劉睿的傢伙就跟了進來。他找到客店老闆,
在他面前一掌拍在一張桌子上,桌面立刻出現一個手掌形狀的空洞。

  在老闆驚懼的目光中,他要求客店老闆照自己說的話去做,否則一切後果自
負。而如果老闆聽話地照辦了,那麼就給他一百兩銀子作為酬謝。

  於是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老闆跑進去找到江寒青說了昨晚那番話,讓江寒
青他們信以為真——認為鄒府有盤問過往雜人的規矩。

  末了,老闆說道:「王公子!小人昨晚是豬油蒙了眼,看到那人武功如此了
得,不敢不遵命啊!再加上小人又被他那一百兩銀子給迷了心竅,所以才欺騙了
您老!我是真的沒有什麼陰謀啊!」

  江寒青又反覆盤問了他半天,確定他確實沒有再隱瞞什麼東西了,方才放了
他離去。

  等老闆一離開,陳彬就說道:「少主,依屬下看來,情況非常不妙了!這劉
睿顯然早在我們進城時起就盯上了我們。不過屬下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裝作鄒
府的人來跟我們見面,晚上又跑來示警?」

  江寒青迷惑地搖了搖頭道:「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來一手!這人倒
底是什麼來歷呢?……」

  看著在那裡冥思苦想的江寒青,林奉先忍不住道:「青哥,我們現在還繼續
走下去嗎?我覺得前面擺明了是一個陷阱在等著我們!」

  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望了望周圍等待用焦急的目光注視著他等待他做出決定
的屬下,說道:「我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為了家族的利益,不管前面是刀
山火海,我們都必須闖下去!現在我們不能再在這座城裡浪費時間了,再呆下去
也什麼用都沒有,我們立刻出發!去會一會那些在路上等著我們的朋友吧!我相
信只要大家小心謹慎,以我們的實力一定能夠渡過這個難關!」

  想到家中眾人對自己的殷切期望,雖然知道出城之後的道路將會遍佈艱險,
但是所有的人心中此刻都充滿了鬥志。他們相信自己能夠摧毀一切阻擋他們前進
步伐的障礙。江寒青一聲令下,眾人便迅速收拾好東西,退房結帳,跨上坐騎,
離開了平陽城。

  馳出城門之後,眾人不再像前兩天那樣順著官道往下走,因為這樣奔下去很
快就會追上帝國軍隊殿尾部隊,到時候自己要想穿過大軍繼續前進而不受到阻攔,
無異於癡人說夢。

  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們奔上了官道北面山上的一條小山路。這條小路較官道
狹窄得多,僅能容一人策馬而過,兩人並騎是絕無可能。沿途爬坡上嶺,道路崎
嶇不平,路途甚是辛苦。更有甚者,道上有多處地方是山林密佈,河澗縱橫,殊
無道路之感,惟有下馬步行而過。

  選擇這條路,雖然路途艱苦,費時甚多,但是只要眾人行動迅速,少作息,
多趕路,就可以繞過帝國軍隊,趕在他們前面到達邱特軍營。

  初進山的時候,道路尚還能容二人並騎,道路偶有起伏,總體還算平順。

  江寒青一行二十騎還能夠縱馬奔馳。道路兩邊樹木稀疏,視野遼闊,眾人心
情也十分放鬆,不豫此處有敵人埋伏偷襲。因而一路上說說笑笑甚是輕鬆愉快。

  不過一兩個時辰之後,眾人的好心情就不復再有了。道路越來越窄,終致一
騎獨行尚不敢放馬急奔。路面也愈見坎坷,倍增眾人顛簸之苦。而兩邊的樹木也
愈益濃密,漸漸地遮擋住了眾人觀察周圍環境的視線。

  江寒青看著周圍越來越惡劣的環境,心裡不由暗暗擔憂起來。如果敵人在這
種地方埋伏,自己這方確實很難應付。他高聲喊道:「弟兄們,各人小心一點了。
注意周圍的動靜,有異常隨時提醒!」

  早就和他一樣對周圍環境十分擔心的眾屬下自然都連聲答應了。一行人就這
樣提心吊膽地在這荒山中行進著,希望不要碰上埋伏的敵人。

  當日近中天的時候,一群人來到了群山中一個山溝裡的空曠地帶。看了看周
圍的形勢,江寒青下令在此停留一會兒,大家就地休息午餐。

  眾人跳下馬來,把馬牽到一起拴著。有幾個人便取出毯氈、食物在地上佈置,
準備用餐。

  林奉先問道:「青哥,需不需要派兩個兄弟放哨?」

  江寒青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形勢,搖了搖頭道:「算了,不用了。周圍山巒起
伏、樹木茂盛,這裡又處在地勢凹陷的山溝之中,就算派人放哨,也不能夠發現
靠近的敵人。倒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安心吃頓飯。」

  眾人一想均覺甚有道理,便席地坐成一圈吃起東西來。

  雖然在吃東西,眾人也還小心翼翼地不時打量周圍的動靜。有兩個特別謹慎
的,更是一有風吹草動,便停止進食,側耳傾聽,全身緊繃,隨時準備躍起迎擊
突來的襲擊。

  不過當眾人都吃完了東西,都還是沒有異常情況發生。

  陳彬歎了一口氣道:「唉!明知有陰謀,卻又還沒有碰到!真是他媽的憋得
難受!我寧肯立刻和敵人明刀明槍的干一仗!」

  說完他便作精疲力盡狀仰天躺倒在地上。

  好幾個人深有同感地點頭表示對他的話的贊同,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敵人出現
的可能性來。

  就在幾個人的嘈雜聲中,剛才躺倒在地上的陳彬突然驚恐地坐起身來,向眾
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翻身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到地面上傾聽著。

  看著他的動作,眾人都緊張起來。江寒青比了一個手勢,眾人立刻把馬的韁
繩解開,各自把馬牽到身邊,拔出兵刃,嚴陣以待。

  陳彬聽了一會兒,跳起身來,輕聲對江寒青說道:「少主,有一隊馬匹剛才
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移動,聽聲音人數應該不會少於我們。不過現在似乎已經停
下來了,大概也是準備休息用餐吧。」

  江寒青鎮定地點了點頭問道:「能聽出他們大概的方位嗎?」

  陳彬的手立刻指向了山溝北面的方向。

  江寒青看了看周圍的地勢,指著東邊山腳底的一片山林,向眾人下令道:
「所有的人都到前面山林中躲藏,蔣龍翔和李可彪你們倆個步行去探一探他們是
什麼來路,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了!」

  蔣、李二人答應了,便順著山溝向北面奔去。江寒青和眾人則牽了馬,躲到
那片選定的山林中去了。

  過了快半個時辰,蔣、李二人都還沒有回來。江寒青等人暗暗心驚,不知道
兩人是不是被對方發現給抓住了。

  正在擔心之時,卻聽陳彬在身邊喜悅地說道:「少主,他們回來了。」

  江寒青聞言一喜,抬頭望去,剛好看到兩人從山林中竄出奔了過來。

  蔣龍翔和李可彪二人跑到江寒青身邊,來不及喘一口氣就氣喘吁吁地說道:
「少……少主,對方……有……有四十二人,一群人中有五個蒙面女人。這群人
全部身佩長兵刃,大部人背上還背有適於山地使用的輕弩。他們停留的地方就在
前面不遠,順著這個山溝,繞過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那兒也是山溝裡的一片空
地,周圍視野比較開闊。我們兩個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躲在山上遠遠地窺探。對
方可能也考慮到此地的地形,就算布哨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們到達的時候,看
到這些人全都像我們先前一樣圍成一圈坐在地上用餐,沒有任何崗哨。對方所有
的人都身著綠色武士服,如果是在樹林裡肯定無法看清他們的身影。所有的人身
上都沒有佩戴諸如標誌之類的能夠表明他們身份的東西。不過我們看不出這一群
人中間誰是領頭的!他們互相之間說話聲音不大,我們只是順風才隱約聽到一點
內容。他們談話中提到我們的名字,他們稱呼我們為江家眾人,討論了一會兒我
們的行動路線,認為我們可能在前面半天路程的地方,說要趕快追上我們。其他
倒也沒有聽到什麼內容。我們在那裡看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又怕少主您擔心,
就回來了!」

  江寒青聽了不由一頭霧水,不知道來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他轉頭看了一下周
圍的人,也全都是一片茫然的表情。

  正在眾人絞盡腦汁苦想的時候,陳彬看口了:「少主!依屬下愚見,這群人
顯然是為著我們而來的,現在這種形勢下,我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好事!」

  江寒青看了看這個自己愈益信任的屬下一眼,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陳彬看到少主一臉鼓勵的神色,不由心中一陣激動,吞了一下口水,說道:
「少主,屬下認為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來一個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
這件事,繼續前行。不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跟這群人碰頭,而且對方很有可能
確實就是我們的敵人,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這種做法我覺得是不甚理想的。」

  眾人聽了均覺甚有道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陳彬繼續說道:「至於另一個辦法嘛……就是……寧肯錯殺,不可放過!這
群人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又提到要盡快趕上我們。我想來想去他們也不
應該是我們的朋友吧?為了我們的安全,不如先下手為強,把他們統統地剷除掉!」

  聽到陳彬的狠毒方法,眾人不禁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江寒青暗暗盤算起來。他覺得陳彬的話很有道理,這群可疑的人肯定不會是
自己家族的武士,而除了此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朋友會來幫助自己。如果對
方確實是敵人,而自己此刻又沒有採取行動的話,確實怕將來後患無窮啊!

  看著江寒青低頭不語,陳彬急道:「少主!時間緊迫,請速下決斷啊。」

  江寒青聞言,不再猶豫,抬起頭來堅定地道:「好!陳彬說的對,寧可錯殺,
不可放過!立刻動手,斬草除根。手腳都給我麻利一點!」

  一聲令下,眾人立刻開始行動起來。把戰馬拴在樹林中,由蔣、李二人帶頭,
一群人順著山腳掩了過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弄出較大的聲響驚動到對方。

  入秋時節,山風刮得呼呼作響,掩蓋住了眾人踩踏到枯枝敗葉上發出的響聲。

  江寒青雖然曾經在西域跟隨母親上過戰場,但是這種類似江湖搏殺的事情還
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參與,雖然不能說害怕,但是畢竟還是有一點緊張。

  感覺到自己的砰砰心跳,江寒青有點臉紅地望了望周圍的人,怕他們因發現
自己的緊張而產生對他的輕視心理。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這種環境下哪
裡還有人會注意到他是否緊張,實際上又有誰能夠不緊張呢?看著周圍眾人通紅
的臉,粗重的呼吸,江寒青心裡反倒輕鬆了,至少他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比
他好多少。

  走了大約兩柱香的功夫,眾人來到了山溝中一個拐角處。在前面帶路的蔣龍
翔轉身向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拐過山腳,前面就是敵人休息的地方。

  為了防止一轉過山腳就被敵人發現,一行人離開山腳的小路,順著山坡往上
爬去,他們打算從山頂上翻過去,然後居高臨下衝下去襲擊敵人。

  翻過山,透過樹林的空隙,眾人看到了山腳下仍在那裡休息的綠衣武士。

  江寒青數了一下,果然不錯,四十二個綠衣人,其中五個是蒙面女子。此刻
這些人可能午飯剛過,正三三兩兩坐在山溝草地上休息著。馬兒散在四方吃著草,
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樣子。

  盯著山下這群待宰的羔羊,久經磨煉的江家武士們一個個眼露凶光。養兵千
日用兵一時,所有的人心裡此刻都沒有畏懼的情緒,充溢在胸間的只有殺敵衛家
的豪氣,以及在少主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慾望。

  看了看周圍的手下,一個個臉上漫溢著的渴望殺人般的衝動表情,江寒青滿
意地點了一下頭,心想:「好!不愧是我江家的精英子弟!今天他們就可以初試
鋒芒了!」

  江寒青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準備行動。十九個人在樹林中散開呈扇形,順著坡
度不大的山坡往下慢慢移動。到距山腳四百步的時候,眾人停了下來蹲在地上,
從背上取下精巧的特製折疊弩。這種弩具是江家的能工巧匠為家族武士特製的強
力弩,射程達五百步。平常不用時,折疊起來十分的輕巧靈便,可以放入隨身背
囊攜帶。

  眾人展開弩具,架好弩箭,分別選中一個敵人瞄準,只等江寒青一聲令下,
就可以射出箭矢撩倒對方近一半的人手。

  江寒青最後估量了一下形勢,確認這群人沒有任何準備,猛地揮了一下手臂。

  「騰……嗖……嗖……」

  隨著弓弦的抖動聲,連串的弓箭破空之聲立刻傳入耳內。十九把弩弓幾乎同
時射出了箭矢。

  「啊……啊……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山溝裡的綠衣人立刻倒下了一片。

  餘人慌忙在地上滾動著,試圖找一個地方躲藏這不知是從何處射出的弓箭。

  他們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倉惶地抽出了兵刃,東張西望尋找敵人的所在。

  還沒有等他們找到敵人的位置,江家眾人第二輪的箭矢,已經射了過去。又
是一陣慘叫聲,綠衣人又躺倒了一片。這時剩下的十來個綠衣人終於搞清了弓箭
射來的方向,吶喊著衝了過來,其中還有那五個女人。出於男人的本能,江家眾
人在選擇目標的時候都沒有選中女人。

  江寒青長笑一聲,拔出隨身長劍,朗聲道:「兒郎們,殺啊!」

  說完,率先衝了下去。眾人忙抽出兵器,緊緊跟隨著他。

  兩幫人很快碰到了一起。首先迎上江寒青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大鬍子。這人
看到江寒青立刻眼射凶光,一劍劈了過來,同時憤怒大吼道:「好你個寒青小賊!
居然趁爺們不備,偷襲來了!」

  江寒青忙用力架住對方的長劍,兩臂使力一推,把來敵抵了回去。那人微微
往後退了一步,立刻蹂身再上,一把劍狂風驟雨一般對著江寒青劈斬不停,氣勢
如虹,招數精妙。

  江寒青死命頂住敵人的攻擊,不由暗暗心驚對方的劍法如此高明。他忍不住
叫道:「好你個毛賊,居然有如此武功!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識得本少主?」

  大鬍子嘿嘿冷笑著道:「大爺是來送你上路的!想不到一時大意,居然被你
這小賊暗害了!不過,你現在可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在說話之時,大鬍子的攻擊一點也沒有停頓,反倒越來越猛烈,一把劍高劈
低刺,上下翻飛,變化萬千。

  武功已經可以算是帝國一流的江寒青居然也只能勉力苦撐,汗流浹背,驚奇
之餘,江寒青仔細觀察對方的劍法,想要看出對方是什麼來路。誰知觀察了半天,
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江寒青卻始終不能看出對方使的劍法來歷。

  苦熬了一百來招之後,江寒青心知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他一邊拚力死撐,
一邊偷眼打量起周圍的形勢來。原來就在兩人苦苦爭鬥的同時,旁邊的人打得也
是天翻地覆。江家眾人人數稍微佔優,可是也只能是稍佔上風,不過要想分出個
勝負來,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五個女人的武功出乎意料,在剩下來的綠衣人
中除了那個大鬍子她們居然是武功最高的幾個,每一個人都應付著江家兩個武士,
還略佔上風,拼得跟她們對敵的江家武士們狼狽不堪。

  正當江寒青偷眼望向旁邊、稍微走神的時候,大鬍子突然猛劈兩劍,其力道
之猛讓江寒青踉蹌後退數步,手中長劍脫手而去。大鬍子一聲長笑,緊上兩步長
劍隨身刺來。眼看長劍就要刺到江寒青身上,江家眾人有看到這場景的已經忍不
住叫出聲來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江寒青難逃厄運之時,他卻突然伸右手抓住了即將刺入自己
體內的劍刃。大鬍子猛力刺過來的一劍,就這樣被他用手抓住了。而更讓眾人吃
驚的是,握住劍刃的手居然沒有流出一絲血來。大鬍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飛起右腳疾如閃電向江寒青下陰踢去,同時右手握住劍柄用力回拉。

  但是大鬍子迅猛踢出的一腳卻被江寒青不可思議地側身閃過,而江寒青握住
敵劍的右手也適時一鬆。正在全力回奪的大鬍子一時收不住勁,劍柄重重擊打在
他的胸口上。

  「啪!……啊……」

  大鬍子一聲慘叫,嘴角溢出了鮮血,身子一陣顫抖往下軟去。江寒青縱身躍
到大鬍子身旁,雙手往他胸膛用力一插。唰的一聲就勢如破竹般插進了那個大胡
子的胸口。大鬍子身子搖晃著往地下倒去,臨死前用一種恐怖的眼光望著江寒青,
掙扎著想要說出些什麼:「你……原來你是……」

  沒等他說完,江寒青猛地從他胸口中抽出了血淋淋的雙手。大鬍子怒睜著雙
眼彭然倒地,艱難地吐出了平生最後一口氣。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旁邊眾人的激鬥也仍在繼續著。可是江
寒青遇險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瞟向了他那個方向,因此隨後的搏殺場
景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場的眾人,都可說是久經殺伐之士,尤其是江家的武
士幾乎都有在西域從軍作戰多年的經驗,可是此刻看著江寒青將手插入大鬍子的
胸膛的動作卻都有一種反胃的感覺。那五個綠衣女人的動作更是明顯放滿了速度。

  顯然眼前這血腥的場面使她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她們可能做夢也沒有
想到看上去十分文雅的江寒青此刻會是這樣的殘忍血腥。

  江寒青沒有看大鬍子的死屍一眼,急忙拾起地上的長劍,跑去幫助正在廝殺
的江家武士。有了他的相助,江家武士立刻佔據了上風。而眼看武功最高的大胡
子如此慘死的綠衣武士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想奪路而逃,可是佔據了人數優勢,
平時又訓練有素的江家武士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以償呢?不一會兒功夫,就接連
砍翻了數個綠衣武士。騰出手來的武士不斷增援其他還在苦鬥的同伴,圍攻之勢
逐漸形成。

  剩下的綠衣武士見勢不妙,突然連聲呼哨,使出了另一套劍法,狂風暴雨般
一輪猛攻。可是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江家武士們心裡明白,這不過是困獸猶鬥。
而已,只要狩獵的人小心翼翼,不輕易冒進,到手的東西是絕對跑不掉的。他們
緊守著門戶,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敵人進逼,包圍圈越縮越小,慢慢地把手中地
優勢轉化為了勝勢。

  江寒青眼看己方牢牢控制了場面,便從激鬥圈中退了出來,站在旁邊觀察起
對方來,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以判明對方的真實身份。而包圍中的綠衣武士挺
了一柱香的時間,兩聲慘叫,又被江家砍倒兩個,其中有一個是女人,這也是五
個女人中首先倒下的一個。這個時候還在搏鬥的綠衣人就只剩下了四女二男了。

  江寒青歎了一口氣,放棄了猜測對方武功來歷的想法。數百年來江家收集了
天下無數的武功秘笈,江寒青從小就刻苦鑽研各門派的武功,對於天下武學自認
為是知道個十之八九,可是今天就偏偏碰到了這剩下的十之一二。

  他心想,看來以後的路將越來越難走了。就拿眼前這些神秘的綠衣人來說,
他們背後一定有著龐大的勢力,這一群人的武功居然能夠跟他千挑萬選的精英武
士比起來也是相差無幾,而那個大鬍子跟他搏鬥的時候更是佔據了上風,逼得他
使出了不到萬分危急絕不會用的絕招。一想到這,江寒青皺起了眉頭:「那個大
鬍子好像看出了我那一招的來歷!他怎麼會知道呢?這怎麼可能呢?這門功夫應
該全天下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知道啊!他在哪裡聽說過這門功夫?這幫人到底是
從哪裡鑽出來的?不行!非要抓一個人來問一問他們的來歷。」

  越想越擔心的江寒青忙吩咐手下眾人一定要留下兩個活口。

  就在這個時候,場中情況卻發生了一點變化。原來在江家眾人幾乎三個人圍
攻一個的情勢之下,剩下的六個綠衣武士本來已經勢如危卵,防守中已經是應接
不暇,漏洞百出了。可是就在江家眾人準備把他們生擒活捉的時候,其中一個身
材較高的女人突然尖聲長嘯一聲。聽到這個女人的嘯聲,她的幾個同伴立刻像變
了一個人似的。本來是攻守兼備的綿密劍法,轉眼間就全變成了大開大闔、捨身
進攻的亡命招式。在幾個人的狂風暴雨般的反撲之下,江家眾人的攻勢頓時為之
一滯。

  江寒青看著那個發出嘯聲的高個女子冷笑一聲:「好啊!看來你這個臭婆娘
居然是領頭的。弟兄們,把她給我抓活的!」

  高個女人聽到江家眾人轟然應諾的聲音,怒極反笑道:「江寒青!你別得意,
後面的路還長著呢!今天就算我們全部死在這裡,我們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會為我
們報仇的。不過你們今天能不能拿下我來,可還說不一定。哼哼……」

  話剛說完,那個女子突然從腰間取下皮帶,用力一甩,居然就成了一把軟劍,
雙劍齊舞,攻勢更見凌厲。跟她交手的三個江家武士沒有想到她會搞出這麼一把
軟劍來,毫無提防之下,頓時被攻得手忙腳亂,惟有死命咬住不放。

  江寒青一看敵人有脫逃之勢,不敢怠慢,一提手中長劍,猛一縱身,加入戰
團,衝到那個女人面前接住了她的攻勢,讓三個手下去解決其餘的敵人,自己一
個人對付她。

  「臭娘們,還想跑!告訴你,今天本少主不把你留下,今後就把自己的名字
倒著寫!」

  那個女人沒有做聲,只是把手中的雙劍舞得像旋風一般,讓江寒青的劍勢根
本遞不進去,不過她也沒有辦法擺脫江寒青的糾纏。

  看著對方滴水不漏的防守,江寒青不急不忙,現在他這一方可是佔據著優勢,
他急什麼,只要把敵人纏住,不讓她跑掉就行了。等手下人收拾完其他的綠衣武
士,這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江寒青老神在在的動作,那個女人更加心急了,明知道對方是在等待手
下把自己的同伴收拾完之後便要活捉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想不出什麼脫身的好辦
法來。憂急之中,突然又聽到兩聲慘叫,綠衣武士中再次倒下了一男一女,她不
由心神一震,動作為之一慢,本來密不透風的防守之中立刻出現了一絲縫隙。

  一直在耐心等待機會的江寒青那會放過這天賜良機,一聲長笑,對著敵人露
出的漏洞猛攻而去。一連串的劍刃碰擊聲中,綠衣女子的防守被徹底瓦解了。江
寒青的長劍如蛟龍出洞一般縱橫飛舞,逼得對方步伐凌亂,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粗重的喘氣聲從那個女人被汗水所濕透了的蒙面臉罩下不斷傳出。

  「你還是棄械就擒吧!別再無益抵抗了。」

  江寒青嘴角掛笑勸說對方投降,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見放慢,高擊低刺,步
步進逼。

  當剩下的唯一一個綠衣男子被江家武士劈中胸口發出的淒慘叫聲傳入耳中的
時候,高個綠衣女子似乎徹底失去信心了,身子一陣晃動,手中雙劍先後被江寒
青長劍擊落脫手。她長歎一聲,腳下一軟,身子往下一滑,便癱倒坐在地上。

  其餘的兩個綠衣女子幾乎在同時也被擊飛了兵刃,摔倒在地江家武士們衝過
去要將三個女人生擒的時候,三個女人抬起手臂便往衣袖處咬去。早就提防敵人
自殺的江家武士,如何還不知道這一舉動的用意。眼明手快的幾個人立刻制止了
她們的舉動,將她們捆了起來。然後扯破她們的衣袖,便發現裡面藏著有毒藥。

  另有人將三個女人的面罩統統扯掉,然後撕下幾塊布匹堵住了她們的嘴巴,
這是防止她們還要咬舌自盡。在幹完這些事情之後,眾人才有心情欣賞一下這三
個頑強對抗了半天的女人,在那面罩之下遮掩著的居然是如此出色的三張面孔,
如花似月一詞實在是當之無愧。此刻劇烈運動之後的臉變得紅彤彤的,更是分外
誘人。江家眾人雖然是見慣美女此刻也不由得嘖嘖讚賞,低聲議論個不停。

  江寒青看了看三個女人一眼,見她們垂頭喪氣,倒也沒有再去尋死的機會了,
便不再理會她們,逕自吩咐還忙於評論三個女人美貌得手下趕快行動起來清掃戰
場,迅速撤回先前存放戰馬的樹林。

  江家武士們不敢怠慢,立刻收起了賞花論月的心態,手腳麻利地幹起活來。

  訓練有素的他們不一會兒就把敵人的屍體排列起來,逐個檢查身上攜帶的物
品。

  不過忙活了半天之後,江寒青失望地發現這些人身上除了隨身攜帶的兵器、
乾糧之外,沒有任何其餘的東西,偶爾兩個人身上搜出幾幅地圖,也是市面上能
夠買到那種普通地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群綠衣人好像來之前就做好了一
切的準備,一點會洩露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帶在身上。而且每一個人的衣袖上都像
剛才那三個女子一樣藏著毒藥,看來都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看了看三個委
頓在地的女人,江寒青不由感到一陣慶幸,如果不是手下人反應迅速的話,此刻
將沒有任何活口存在,這群人的身份就沒有希望揭破,以後還不知道要碰到多大
的麻煩。他下定決心待會兒無論使用什麼手段,總之一定要這三個女人吐出一點
有用的信息來。

  當江家眾人帶著俘虜回到藏馬的地方時,江寒青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過了
正中稍微有點偏西了,估算一下時間,這一場搏殺前後可能用去了大半個時辰。

  這時林奉先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青哥,我們是立刻出發,還是先審問一下
這三個臭娘們?」

  江寒青看了看周圍,見眾人經過剛才那一陣廝殺已經稍微有點困頓的樣子,
想了想道:「先把那三個女人抓過來審問清楚!叫弟兄們先休息一下吧,待會兒
好有精神趕路,今天晚上趁著夜黑我們多趕一點路!」

  林奉先答應一聲退了下去,一邊吩咐沒事的人就地休息,一邊叫人把俘虜的
三個女人帶過來。

  幾個武士夾著那三個女人走了過來,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意思,猛地一下
把她們給摔到地上。被捆住了雙手和雙腳的三個女人倒在地上就沒有辦法爬起來
了,只能在地上掙扎著,眼睛裡噴出憤怒的火焰瞪著站在她們面前的江寒青。如
果嘴沒有堵住的話,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惡毒的語言會從她們的嘴中噴薄而出。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三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三位開始要自殺,
我們原本不用這麼刻薄地對待三位的。」

  先前與江寒青對陣那個高個綠衣女子,嘴裡發出唔晤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
什麼,不過從她的神態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江寒青微笑著命令手下道:「去!取出堵住這位小姐嘴巴的布來,讓她老人
家痛快地說出來。」

  一個武士趕忙走過去,從她口中取出了布塊,不過人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蹲
在她旁邊警惕地盯著她,預防她突然嚼舌自盡。

  那個女人嘴巴一獲自由立刻罵道:「小賊,你別得意!姑奶奶落在你的手裡
殺剮任便,不過你可別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東西。哼哼,還是剛才那句話,路還
長著呢!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這狗賊的!」

  守在她旁邊的那個武士聞言立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大喝道:「大膽賤婢,
竟敢出言侮辱我家少主!當真不想活了!」

  「呸!我們一時大意,被你們這群江家的狗賊偷襲了,算你們狠。姑奶奶現
在落在你們手裡,早就沒有活著回去的念頭了。你這狗奴才少在本小姐面前裝威
風。」

  早存必死之心的女人對於武士的威脅一點也不畏懼。

  那個武士大怒之下,正準備給她一點顏色看看。江寒青伸手制止了他的行動,
讓他不要再跟那個女人多扯了。那個武士一看少主表態了,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只好在旁邊氣鼓鼓地狠瞪著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則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連看
都不再看他一眼了。

  江寒青看到這個女人一付不好對付的樣子,也沒有生氣,只是站在旁邊仔細
地打量起眼前的三個女人來。

  那個看上去地位較高的高個女人看上去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皮膚白嫩,面
容美艷,身材長得比較豐腴,一看就是那種成熟的少婦類型。而另兩個到目前為
止還未曾發過一言的女人則都是大約十八、九歲年齡的樣子,長得也是十分俏麗。

  兩人的頭都微微低下,眼睛注視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從她們那顯
得十分蒼白的臉頰和隱隱約約有一點顫抖的身子來看,此刻二人的心中一定充滿
了恐懼的情緒。可是這兩個女人剛才不是毫不猶豫要自殺的啊!這種下定必死決
心的人此刻怎麼會突然這麼害怕起來呢?江寒青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不尋常,
不由思索起這背後的原因來。

  那個高個女人注意到現場突然變得沉默的氣氛,便抬起頭來往向江寒青。正
好這時江寒青由於苦苦思索問題,目光正無意識地停留在她的身上。高個女人這
一抬頭,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看著江寒青盯著她的臉發呆的樣子,這個剛才
還表現得十分堅強勇敢得女人,此刻居然也還有一絲害羞、緊張的神色出現。她
開始還試著和江寒青對望著,不過很短的時間她就放棄了這一努力,把自己的頭
深深地埋到了自己的胸口。

  就是這個動作,讓江寒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猛然想到了為什麼一個不怕
死的女人此刻還會這麼害怕的原因;他明白了她們此刻真正害怕的事情是什麼;
他知道了她們之所以害怕,就是因為她們是女人,而且是美麗的年輕女人!

  江寒青相信他的判斷絕對沒有錯誤。看來今天的審問將會有極大的收穫了,
想到這裡,江寒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那個高個女人忍不住又偷偷望向江寒青,卻看到了掛在江寒青臉上的微笑。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氛,警惕地掃了他一眼,她忙轉頭看了一下另
兩個女人。當她看出她們十分緊張的時候,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知道這兩個女
人此時變得如此緊張,絕不是因為怕死。她們可不是普通的貪生怕死之輩啊!一
定是有另外的原因的!難道江寒青臉上的笑容就是因為看穿了她們的真實想法。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想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在心裡暗叫了
一聲槽糕,身子也顫抖了一下。

  江寒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內,暗暗點了一下頭,心裡對於即將進行的審問有
了一個底。他已經想好了誘使敵人開口的絕妙對策。

  走到一個年輕一點的女子面前,江寒青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她的頭,使她的
臉對著自己。那個女子驚恐地看了一眼江寒青,便連忙把目光移向它處,不敢跟
他正視。

  江寒青示意旁邊的人取下了她嘴中塞著的布團,微笑著輕聲道:「這位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子偷看了高個女人一眼,堅定地搖頭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
告訴你什麼任何東西的!我今天參加這次行動之前,早就下定了決心,如果行動
失敗,就算死也不會洩露任何秘密給敵人。所以,你別做夢我會告訴你什麼東西!
你殺了我吧!」

  在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雖然她所說的話並不會讓江寒青有任何滿意的地方,
可是江寒青臉上的微笑卻並沒有因此而有片刻消失。

  他聽完那個女子的話,點了一下頭,漫聲道:「我知道姑娘你是不怕死的。
我也很欽佩姑娘的精神。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倒是覺
得姑娘似乎另外在怕著什麼事情!姑娘,你能告訴在下,你想到了什麼嗎?」

  說完這番話,江寒青便望著她嘿嘿冷笑起來。





             第三章 致命盤問

  年輕女子從江寒青的話中聽出了一點特別的味道,頓時心慌起來,強自壓抑
著心內的恐懼感,抬起頭來望著他道:「沒有!你別……別胡說,我可沒有什麼
害怕的事情,一點也沒有!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寒青歎了一口氣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來著?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叫
什麼名字,可以嗎?」

  那個女子突然神經質地大吼起來:「江寒青你這個死賊,你別問了!我說過,
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你別做夢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轉身望向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到望過來,更是直接把
頭轉開,看都不看他一眼。

  江寒青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身走到旁邊很遠的地方,又立在那裡想了一會兒。

  最後他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幾句,便向林奉先招
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去。林奉先正待移步過去,卻又見江寒青似乎想起了
什麼似的,大力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示意林奉先不用走過去了。

  林奉先正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準備開口詢問時,江寒青卻又招手示意陳彬
過去。等陳彬走到他身邊,江寒青便在他耳邊如此這般地口授起機宜來。

  旁邊眾人隔的距離太遠,聽不到江寒青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他們卻可以看
到凝神傾聽江寒青話語的陳彬臉上突然呈現出的大吃一驚的神態,而在此之後他
的臉色便一直變化個不停。他一邊不住地點頭,一邊向這方看過來,目光的焦點
顯然是放在三個被俘的女人身上。

  那三個被抓獲的綠衣女子看到這個場面自然心知肚明,江寒青是在佈置對付
她們的事宜。從那個被江寒青叫過去的人臉上現出的神態來看,江寒青想出的辦
法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個女人不由得暗暗心驚起來。

  不一會兒,江寒青似乎吩咐完了,伸手拍了拍臉色仍陰晴不定的陳彬肩膀兩
下,然後向林奉先叫道:「奉先,走!我們去休息一下,這邊的事情交給陳彬去
辦了。」

  說完便向遠處眾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林奉先滿腹狐疑地答應了一聲,跟著他過去了。

  兩個人走到休息的地方,江寒青便自行尋找了一個地方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林奉先喚了他兩聲也沒有搭理。無奈之下,林奉先也只好壓下心中疑問,先休息
休息再說。

  與此同時,陳彬陰沉著臉走回到三個女人處。他在那裡站著呆看了三個女人
半天,突然歎了口氣問道:「三位姑娘,我也不想難為你們!我最後問你們一次,
你們到底肯不肯說出你們的來歷來?」

  高個女人冷笑兩聲答道:「你們江家的人辦事是不是都是這麼婆婆媽媽?我
們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不說!永遠也不會說!你有什麼陰毒招式只管使出來,看
姑奶奶會不會皺一下眉頭!哼哼……」

  陳彬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了看那個高個女人,搖了搖頭,轉身向眾人休息的
方向叫道:「江武雄、江厲海,你們倆過來幫幫忙!」

  兩個人一聽到叫他們的名字,便站了起來,看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江寒青兀自
閉目不語,便答應了走了過去。

  等兩人來到身邊,陳彬低聲向他們吩咐起來。兩個人聞言之下,不由面露大
喜之色,望著三個女人不住點頭,一副垂涎欲滴之色。這個時刻看到這兩個人的
神態表情,三個女人心裡漸漸明白,她們唯一擔心的事情即將成為現實。

  高個女人一急之下,就想嚼舌自盡。誰知蹲在她旁邊監視的武士,見她腮幫
子一動,立刻伸手掐住了她的牙關冷笑道:「臭娘們,想死啊!沒那麼容易!」

  說話間一塊布團又塞進了她的嘴裡。

  另一邊監視那個江寒青問過話的年輕女人的武士也圖省事,直接把那個女人
的嘴也給堵上了。

  陳彬跟那兩個被叫過來的武士說完之後,走到三個女人身邊再次問道:「姑
娘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們到底說還是不說!」

  三個女人望著那兩個色咪咪盯著她們的武士雖然十分害怕,可是仍然毫不遲
疑地一起搖了搖頭。

  這時陳彬也不再拖延,揮了揮手,兩個武士便走了過來。

  「江厲海你不是一向喜歡成熟的女人嗎?今天你就對付那個老一點的,江武
雄你去對付那個幼雛!讓她們好不好爽一爽!我看她們招還是不招!」

  陳彬冷酷地說著,同時伸手指了一下那個跟江寒青對過話的女人,示意江武
雄去搞她。

  三個女人聞言之下大急,扭動著身子,做著無意義的掙扎。可是被繩子綁住
身子的她們又怎麼能夠掙脫分毫呢?

  兩個武士淫笑著走到兩個可憐的女人身邊,一邊招呼旁邊的兄弟們幫忙,一
邊解開了她們身上的繩索。

  兩個女人手腳一獲自由,便想向江家的武士們襲擊過去。早有防備的江家武
士們怎麼會讓她們得逞,兩三個人立刻按住了她們的手腳,不讓她們能夠有所動
彈。

  江厲海動作較快,或者說是比較急色一點。首先「刷」的一聲撕開了那個拼
命掙扎的高個女人的衣服,裡面露出一件紅色的肚兜。

  江厲海看著肚兜上的圖案狂笑著道:「呵呵!臭女人,還來一個鴛鴦戲水的
圖案!哈哈……大爺今天就跟你來個陸地鴛鴦戲!哈哈……」

  在他旁邊幫忙的兩個江家武士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高個女人身子扭動著,兩眼似乎要噴出殺人的火焰似的怒視著江厲海。

  江厲海伸手重重一耳光扇在她的臉上,罵道:「呸!你個臭婊子!你以為瞪
著大爺,大爺今天就怕了!操你媽!我家少主好言叫你招,你要嘴硬!啊!你想
死,是不是?做夢!告訴你,今天大爺要玩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江厲海說完便冷笑著伸手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陰戶處一陣撫摸捏弄。

  另一邊,江武雄看著江厲海開始動作了,自然也不甘落後,迅速把那個年輕
一點的女子的武士服給剝了下來。看著那個女人眼中閃爍的淚光,江武雄毫不憐
惜地道:「操!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臭娘們,大爺們今天不叫你嘗一嘗狠的
滋味,大爺們就不是江家的子弟!」

  江武雄一邊說著一邊揭開了少女的肚兜,嘴裡還叫著:「喂!老海,你那邊
是鴛鴦戲水嗎?我這邊可是鳳凰一對啊!呵呵……」

  正在這時,陳彬發話了:「兩位兄弟,等一下。說不定,她們又想招了。等
一下,我問一問她們。如果她們肯招出來,我們也不為己甚。」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陳彬走到另一個正在旁邊眼淚汪汪、嗚嗚連聲的年輕女
人的面前,取下了她嘴中的塞口布,問道:「姑娘,你是不是願意招了?只要你
招了,我們就不會給你的姐妹們難堪了。」

  還沒有等這個女人回答,那邊高個成熟女人就已經拚命扭動身子,嘴裡被布
堵住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不過看得出來她的意思是讓那個年
輕女人不要招供。

  江厲海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往地上連續碰去,撞在地上砰砰作
響,嘴裡喝罵道:「媽的屄!你個臭娘們,是不是真的犯賤!莫非是寡婦不成,
非要老子插死你才心甘》」

  年輕女人哽咽著聲音向陳彬低聲道:「求求你!你殺了我們吧!不要這樣糟
蹋她們了!」

  陳彬表情木然說道:「這麼說來,你還是不肯招啊!實話告訴你,我這兩個
兄弟對於女人都有一種暴力傾向,你別以為他們只是玩一玩女人就算了的事。待
會兒你的姐妹們真的會是欲死不得啊!你再考慮一下吧,不要害了自己的姐妹們!」

  年輕女人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招供,哭著道:「求你了。饒了她們吧,我什
麼都不知道的!」

  陳彬沒有回答她,站起身來走到一邊去了。旁邊的傢伙們一看,立刻又開始
行動起來。

  江厲海扯下了那個高個女人的肚兜,看著一手不能盡握的挺拔雙峰,一邊玩
弄著,一邊不由在嘴裡嘖嘖讚歎道:「弟兄們,快來看啊!這娘們的奶包還真他
媽的大啊!」

  這個時候在遠處林中休息的江家武士們也有幾個溜了過來湊熱鬧,嘻嘻哈哈
圍在高個女人周圍伸手在她的乳房上撫摸著,偶爾還有人用手指掐一下她的乳頭。

  「哈哈,老海,你看,這娘們爽起來了,乳頭都硬挺起來了。呵呵,真他媽
的是個騷貨。」

  「喲?!兄弟們快看,這個騷娘們的褲襠都濕了!哈哈……」

  幾個人一邊玩弄著高個女人,一邊大叫大嚷著。

  那一邊江武雄可不幹了,大叫起來:「操你個王八蛋!怎麼都喜歡那種老貨
色,我這邊的嫩雞怎麼沒有人喜歡?」

  早有人答應著跑過去幫忙了。「

  誰說沒有人喜歡,兄弟我來幫你老哥。呵呵,新鮮的小雞我最愛吃!「

  這時,江厲海一方已經徹底脫光了那個女人的衣服。少婦豐腴的身子赤裸地
呈現在眾人眼前。眾人更為激動,嘴裡辱罵著那個女人,手裡更是不甘示弱地在
她的身上到處摸捏。少婦的身上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幾個大男人的手粗
暴動作所引起的摩擦的緣故,已經變得紅彤彤一片了。少婦的陰戶十分誘人,陰
唇閉合整齊。陰毛短短的,從小腹上發源,順著陰唇密密地往後面肛門處延伸過
去。從陰毛的美觀形狀來看,應該是經常修剪的緣故。

  江厲海淫笑著翻開了女人的陰唇,露出裡面粉紅色的陰道壁來。他把手指在
肉壁上面刮了一下,讓女人的分泌液粘濕了自己的手指,便將兩根手指插進了女
人的下體深處。

  那個高個女人的眼睛中屈辱的淚水不斷地流出。不過大概是因為已經認命了
的緣故,剛才還在拚命掙扎的身子此刻已經徹底平息不動了,任由幾個人糟蹋著
自己美好的身子。

  江厲海的手指在她的體內不停地抽插著,漸漸地有淫水從陰道口中順著手指
的抽插流了出來。而女人的身體也開始微微扭動。

  「呵呵,你看這賤人,才這麼玩弄她一下就有反應了。操!真他媽的下賤!」

  這時,江厲海突然捏住那個女人的幾根陰毛,用力一拔,扯了下來。女人的
身體瞬間為之一僵,眼睛由於疼痛也翻起了白眼。

  「哈哈!老海,你拔人家的陰毛幹什麼?準備當作定情禮物保管?小心回去
你老婆發現了,跟你拚命!」

  「呸!什麼叫做定情禮物!你想要,拿去吧!操!就會胡扯,我是看這騷娘
們好像還很享受的樣子,所以要給她一點厲害瞧一瞧。不然還以為老子幾個是鴨
子在伺候她似的。」

  「呵呵!有道理!兄弟們,來!來!大家一人拔一撮,把她搞成白虎算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中,果真開始行動起來。你一撮,我一撮地拔起毛來。他們
手裡抓住一把毛,也不管那個女人的死活,就用力這樣一拔,一把毛就拔了下來。

  那個女人的身子痛苦地扭動著,不停地試圖揮臂蹬腿,可是她一個女人家又
怎麼能夠掙脫幾個彪形大漢的控制,只能是白費力氣。她被堵住的嘴裡咿唔連天,
嘴裡的布團已經完全濕透,還不斷有口水從嘴角處流下。每次陰毛被拔下的時候,
她的眼睛就會被痛苦刺激得怒張一下,幾滴眼淚流下,隨後就是痛苦到極點翻起
白眼,然後再痛苦地閉上,直到下一次苦難的刺激到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女人陰戶上的毛很快就越來越少,而鮮血則從那些
被粗暴拔去的陰毛毛孔中漸漸滲了出來。不一會兒時間,女人猶如白虎狀的陰戶
上已經是毛髮稀疏、鮮血淋淋。

  等江家眾人想到注意那個女人的反應的時候,她已經由於連續不斷的劇烈痛
苦的刺激,翻著死魚眼,昏倒在那裡了。

  「操!怎麼就昏倒了!這還玩個屁啊!就跟它一具死屍似的,有什麼好玩的」
江厲海不由抱怨起來。

  「那你趕快把她弄醒啊!掐她人中!」

  旁邊一個人提醒他。

  江厲海一聽,忙活起來,使勁掐起高個女人的人中來,試圖把她弄醒。

  而同一時刻,另一邊的江武雄則是捏住他玩弄的那個女人的陰唇,不停地拉
扯著,巴掌不斷地扇在少女的嬌嫩臉孔和盈盈一握的乳房上,在細嫩的皮膚上印
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當少女眼中流出痛苦眼淚的時候,江武雄脫去了褲子,露出裡面已經躍躍欲
試的陰莖,蹲到那個少女的兩腿之間。他一手撥開少女緊閉的陰唇,一手扶住自
己的陰莖,在陰門上摩擦了兩下,用淫水潤濕了自己的龜頭。然後對準少女的陰
洞,用力一挺。他原以為可以會受到極大阻力,誰知卻是極為順暢的一插到底!

  不由十分氣憤地吼道:「媽的屄!這臭婊子居然不是處女!呸!操他媽的死
騷貨!」

  旁邊的人聞言大笑道:「雄仔,你是犯糊塗了吧!你不是自己都罵她臭婊子
嗎?婊子怎麼會是處女呢?就算是,也輪不到你去打頭陣阿!呵呵,能有一個給
你搞就不錯了。別他媽的,在那裡窮叫喚,不知足。」

  江武雄這時哪裡還有心情理會他們。他把少女的雙腿扛到自己肩上,開始了
辛勤的耕耘。他的一雙大手則在少女的乳房上、小腹上不斷地拍打。陰莖每一次
衝刺,都重重撞擊在少女的花蕊上。

  這邊那個高個女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江厲海怒罵道:「你個死婊子,
居然就這樣昏過去!你以為大爺就會這樣放過你啊!呸!害得大爺費了這麼大力
氣給你掐人中!不行,本大爺非要給你一點厲害瞧一瞧。怎麼辦呢?給你一點水
喝算了!」

  越說越氣的江厲海說到做到,當真站到高個女人頭那一側,摸出陰莖對著她
的臉上就是一泡尿撒了過去。

  剛剛清醒過來的高個女人,一陣氣苦,差點又昏死過去。

  在旁邊觀看的另一個少女再也忍不住了,不斷地哭喊著:「幾位大哥!求求
你們,饒了我們吧!給我們一個痛快死吧!嗚嗚……你們怎麼能夠這樣!」

  看著眾人忙於凌辱兩個女人,沒有理會她,她只好掉頭哀求陳彬道:「這位
大哥,求求你!饒了我嫂子和姐姐吧!不要這樣折磨她們了!」

  陳彬看了她一眼道:「她們是你的嫂子和姐姐?」

  「是!那個年長一點的是我嫂子,另一個是我姐姐!你開恩,饒了她們吧!」

  「你先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否則一切免談!」

  陳彬冷酷地說道。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不知是否應該回答。她下意識地掉頭往兩個女人看去,
似乎想從她們那裡獲得一點幫助。她卻正好看到讓她極為痛苦的一幕。

  江武雄用一根細繩繫住他玩弄那個年輕一點的少女的一個乳頭,然後站起身
來,一腳踏在她的小腹上,用力拉扯細繩。少女的乳頭被拉得向前凸出,乳房也
隨著被拉得大大變形。而少女的眼睛由於痛苦而凸張,眼珠似乎都要蹦了出來。

  一種低沉的吼聲從她的喉管中傳了出來。

  看到這個殘忍場景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說!你們別折磨她了!
我叫孫艷紅,那兩個女人中年輕的是我姐姐叫孫艷梅。那個年長的高個女人是我
的嫂子,叫做馬輕雲。求求你……放過她們吧!別折磨她們了!……嗚嗚……」

  陳彬搖了搖頭道:「你們早點開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把你們的來
歷、動機都交待清楚了。我們自然會放過你們的!」

  那個叫孫艷紅的少女尖聲叫道:「你休想!我不會告訴你這些的!你這個騙
子,我已經告訴你我們的姓名了。你為什麼不放了她們!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傢伙!
你折磨死我們吧,將來會有一天,你們遭到報應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你說出姓名後,我就放過她們!你以為我們知道你
們的名字就滿足了?不過小姐,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只要你說出你們的來歷、目
的,我就可以停止折磨她們!你考慮一下吧!在你說出之前,折磨是不會停止的。」

  孫艷紅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

  陳彬轉頭望向折磨兩個女人的地方道:「江厲海,現在扯了那兩個女人的堵
口布,她們還會自殺嗎?」

  已經把陰莖塞入那個叫馬輕雲的肛門深處猛力抽插的江厲海,喘著粗氣答道:
「啊……哦……沒問題……她們……肯定沒有自殺的力氣了……呵呵……扯了…
…放心……沒問題!」

  陳彬想了一想道:「那你把你那個女人的布扯了,武雄那邊那一個先別急。」

  旁邊的一個武士忙依言把馬輕雲口中的布團取了出來。

  馬輕雲已經從剛才拔毛時的昏暈中醒過來。布團一離開她的口,眾人便聽到
了她口中發出的聲音。裡面有痛苦的呻吟,也有被幾個男人玩弄所發出的淫蕩的
叫聲,還有哭泣的聲音,還有模模糊糊求饒的聲音。

  「啊……嗚嗚……不要了……求……求你們了……殺了我吧……不要折磨我
了……嗚嗚……」

  陳彬繼續向孫艷紅道:「你看一看吧!你嫂子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連嚼舌自
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其實這又需要什麼力氣呢?我看主要還是她的心都已經死了,
她被折磨得徹底崩潰了,已經不能再思考什麼問題了,可以說她是連嚼舌自殺的
勇氣都沒有了。只能在這裡苟延殘喘了。你還忍心看她受折磨?」

  孫艷紅只是低聲啜泣著,沒有搭理陳彬的問話。

  那邊,江厲海一陣顫抖,將濃濃的精液射進了馬輕雲的肛門中。一陣喘息,
他抽出了自己的陰莖,閃到旁邊,嘴裡連聲叫爽:「他媽的!這賤人的屁眼兒真
他媽的爽!這麼緊!她老公肯定沒有用過幾次!嘿嘿,爽!真他媽的爽!」

  他一下馬,另一個武士連忙接替他的位置。躍馬挺槍,插入了馬輕雲濕淋淋
的陰道中狠命搗弄著。

  江厲海穿上褲子,來到陳彬身邊,看著孫艷紅問道:「陳哥,這小娘們還不
肯說?媽的,看來。我還要給她一點狠的看看才行!」

  陳彬望了孫艷紅一眼,看她仍然沒有作聲,便點了點頭道:「那你弄吧!別
把人一下弄死就行了。」

  「放心吧!陳哥!我會慢慢來的,她想一下死掉,還沒有那麼容易呢!」

  聽著兩人對話的孫艷紅身子顫抖了一下,可是仍然沒有出聲。

  這時江厲海開始動作了,他叫住正在玩弄馬輕雲的幾個人道:「喂!兄弟們,
等一會吧!讓我給這女人上點量吧,免得旁邊那個女人在那裡裝悶葫蘆。」

  「操!老海,你也太過分了。自己在這娘們的屁眼兒中爽了一炮,就不顧兄
弟的死活了,啊?再怎麼說,你也要等我把這一炮幹完再說嘛?那有整半調子的
說法嘛!」

  那個剛剛插入馬輕雲陰道中的武士,一邊忙著抽送陰莖,一邊不依地嚷著。

  另幾個正在馬輕雲乳房、小腹上繼續捏捏弄弄的人也忙連聲附和。

  「呵呵!不是我不願意。關鍵是陳哥還在那裡等著問話呢!我們這是配合人
家的工作,兄弟們可要分清主次、重點啊!不然少主怪罪下來,可是沒人能夠承
擔這個責任啊!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嗎,去搞那個吧!」

  幾個人聽了也沒有辦法,那個插弄陰道的人問道:「要不你弄你的,我弄我
的!行不行?」

  江厲海沒辦法只好道:「好吧!不過待會兒你看著可別說噁心!」

  「不會的!來吧!老哥弄你的就行了!我就放完這一炮就行了!」

  江厲海突然跑到旁邊找了一把短劍衝過來,那個正忙著老牛耕田的傢伙一看
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從女人身子裡退了出來,跳到旁邊怒吼道:「江厲海,你要
幹什麼?想拚命啊!」

  江厲海不怒反笑道:「操你的!我拔劍,你就以為是跟你急啊!你不是說你
弄你的,我弄我的嗎?我這劍是拿來對付那娘們的!」

  「哇!不會吧!老海,你要幹什麼啊!」

  「難道你要把這娘們給殺了?」

  眾人聽他這一說都感興趣起來,連聲問道。

  「你們睜大狗眼看著不就得了!問什麼問!」

  江厲海得意地答道。

  走到馬輕雲的面前,江厲海看著她那已經變得黯淡的眼睛,揮了揮手中的短
劍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了,要給你來點更狠的了!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
們自己吧!誰叫你們不老老實實招供出你們的來歷來呢?」

  馬輕雲無力的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有力氣說出來。最後她用
撇嘴角的動作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江厲海哈哈笑了一聲,向她伸出了大拇指道:「好!姑娘真是有種,我江厲
海佩服你!不過呢!我們現在是各為其主,今天只好得罪了!」

  說完江厲海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摸了摸馬輕雲的乳房,讚歎道:「好!真是
好東西!我江厲海也算是閱人多矣,不過,這麼好的一對乳房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惜!可惜」他說完轉頭向旁邊好奇觀看的人說道:「你們看,這對乳房,豐滿
高聳,以如此體積重量,居然一點也沒有下墜,保養得實在是好啊!乳頭紅艷嬌
嫩,配著乳房白皙光滑的皮膚更增嬌艷。唉!可惜!可惜!」

  旁邊有人驚呼道:「老海!你那把劍不會是用來對付這麼好的一對乳房的吧?」

  江厲海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手玩弄了一會兒這對他十分欣賞的乳房,然後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突然用手中的短劍在上面劃了一下。

  「啊!」

  剛才連話都說不出的馬輕雲此刻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痛苦叫聲。

  孫艷紅看到這,再也忍受不了了,她顫抖著身子,激動地掉過頭,不敢往那
個方向再看哪怕一眼。她的臉上滿是痛苦內疚的神色,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
著什麼。可是她仍然沒有向陳彬說出任何想要她說的話。

  鮮血從馬輕雲的乳房傷口中不斷流出,已經被折磨了半天的她只能躺在那裡
痛苦的叫喊著。

  江厲海看了看陳彬,見他沒有任何表示,知道孫艷紅還沒有說出任何秘密來,
一咬牙,又一劍劃向了馬輕雲的乳房。

  又是一聲慘叫,不過聲音已經比之前那一次小多了。

  孫艷紅似乎支援不住了,剛才坐在地上的身子此刻已經傾伏在地,沾滿眼淚
的臉蛋兒挨在地上,混和著地上的泥土,弄得一張臉髒兮兮的。喉嚨中一陣痙攣,
一股氣衝上來堵在那裡,好不容易吐了出來,聽上去就像受傷的野獸所發出的低
嚎。

  江厲海連續不斷地在馬輕雲的乳房上、小腹上、大腿上劃著。

  馬輕雲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由於失血過多,馬輕雲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她躺在那裡不斷呻吟著,卻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能夠叫喊出來。

  看著馬輕雲的慘狀,連江家的其餘武士都已經起了惻隱之心。有的人已經不
忍再看,轉身往先前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直在不遠處坐臥不安的林奉先,遠遠看到這個場面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
準備過來制止這方的慘劇。

  「奉先,你要幹什麼?給我坐下!」

  一直好像在睡覺的江寒青突然睜開眼望著林奉先。

  「青哥,這……你看那方……太殘忍了!」

  林奉先似乎看到了救星連忙說道。

  江寒青又閉上了眼睛,道:「我知道了。我本來只是想叫陳彬找兩個人污辱
一下她們,以為這樣就能夠逼她們說出實話。唉!想不到這三個女人這麼厲害,
真的是寧死不屈啊!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由他們去吧!畢竟最重要的是能夠問出
結果來。他們這樣做,也許還有可能會讓對方屈服的。人可以不怕死,但是卻沒
有多少人能夠不怕凌遲而死啊!我最初本來是想叫你負責這事,就是怕你年幼硬
不下心腸,所以才改變注意叫陳彬去弄的。對敵需恨,為達目的不計一切!你知
道嗎?」

  林奉先頓了一下腳,無奈答道:「我明白了!唉……」

  知道沒有辦法了,他只好坐了下來,也不再往那方望去,逕自學江寒青靠在
樹上閉目養神。

  那邊廂陳彬再次歎了口氣,看了看縮在地上蜷伏著渾身顫抖的孫艷紅,搖了
搖頭,示意江厲海停止動作,然後對孫艷紅說道:「孫姑娘,你們這是為什麼啊!
你就這樣忍心看你嫂子受折磨嗎?」

  孫艷紅停止了哭泣,挪動著身子似乎要坐起來,由於身子被綁住了無法移動,
只能在地上掙扎著。陳彬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地上。她蹬著陳彬看了半天道:
「真是想不到你們江家都是這種野獸!真是想不到!你們沒有好下場的!」

  陳彬低下頭沒有作聲,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忍。沉默了一會兒,陳彬站起身來,
望了望在遠處休息的江寒青,見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仍然閉目不動,對這
方的事情不聞不問,心裡明白江寒青的意思是要他不顧一切都要問出結果來。暗
暗罵了一聲自己畜生,陳彬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江武雄,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
玩弄那個叫孫艷梅的女人,站在一邊呆看江厲海折磨女人。

  陳彬咬了咬牙,狠心道:「江武雄,你繼續收拾那個女人!如果這方還不招
供,你就把她的乳頭和陰蒂割下來。聽到沒有?」

  江武雄聽了陳彬的話,不由愣了一下。他雖然平素喜歡虐待女人,可也僅限
於一些暴力動作而已,像這種致命的可以說虐殺的方式,簡直是想都沒有想過。

  此刻,陳彬卻叫他做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當然是不知所措了。

  晃了晃頭,看了看陳彬嚴肅的表情,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陳彬也沒有看玩笑,
一切都是事實。江武雄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這是一個命令,是沒有任何討價還價
的餘地的。他走到江厲海身邊,心情沉重地從江厲海手中要過了短劍,然後走到
孫艷梅身邊蹲下,再次拿眼望向陳彬。

  陳彬看了看孫艷紅,仍然在那裡毫無反應,只是嘴裡不知道自言自語些什麼,
於是他向江武雄點了一下頭。

  江武雄捏住孫艷梅的乳房,使她的乳頭高高凸起,然後把劍峰貼了上去。孫
艷梅艱難地轉頭望著她,眼中流露出哀求地神色,眼淚不斷地流出來,身子也由
於恐懼不停地顫抖。

  可是可憐的女人樣不但不能引起江武雄的同情,反倒刺激起江武雄天性深處
的性虐待的慾望,剛才心裡還有的沉重的罪惡感此刻頓時蕩然無存。

  他冷笑著,輕輕移動貼在乳頭根部和乳房連接部位的短劍。他的動作是如此
之輕,似乎生怕用力過猛,一劍就把孫艷梅的乳頭割了下來太便宜了她似的。他
輕輕地割劃著孫艷梅的乳頭,很慢很慢,緩緩地將劍刃移入乳頭的根部,牙齒狠
狠地咬著,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兩眼遠瞠緊盯著短劍劃過乳頭的地方。那
神態就像是在製作一件精美的工藝品一樣。

  孫艷梅顫抖著,臉部痛苦地扭曲著。身體內的潛力由於痛苦被激發了出來,
兩手不斷地在地面上抓著,將泥土挖離地面,不一會兒她的整個手掌就都插入了
泥土中。她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劇烈地喘著氣,眼睛時而圓瞠,時而緊閉,唯有
痛苦的眼淚不斷流出。胸口由於喘氣劇烈地起伏著,喉管處一陣蠕動,偶爾發出
幾聲難聽的呻吟。

  孫艷紅沒有往這方看,但是由於距離不過一丈,這邊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
楚。她的內心顯然受著很大的煎熬,坐在那裡身子都搖搖晃晃地,似乎隨時可能
昏倒。不過她還是沒有作聲。

  好一會兒,江雄武的短劍才徹底割掉了那個可憐的乳頭。他用手指捏住鮮血
淋淋已經脫離了母體而存在的乳頭,緩緩站起身來,欣賞著,發出陣陣冷笑。此
刻他的神態在同伴眼中簡直跟野獸無異。

  欣賞了一會兒割下來的乳頭,已經魔性化的江雄武隨手把它扔到一旁。回頭
看了一下陳彬,見他沒有任何表情,便又蹲到孫艷梅的身邊,剝開她的陰唇,在
陰蒂的位置一陣揉弄,想要它凸出來。可是已經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孫艷梅渾身
已經麻木,除了劇烈的疼痛,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產生感覺呢?因而她又怎麼
可能還會產生性感呢。害得江武雄忙活了半天,她的陰蒂都沒有硬起。

  江雄武沒有辦法,只好用手夾起陰蒂位置的肉,準備整個一塊割下來。孫艷
梅的嘴中傳出了絕望的嗚咽聲。

  這時,孫艷紅突然抬起頭來,表情木然地望著陳彬道:「如果我都招了!是
不是能夠給我們三姐妹一個痛快?」

  陳彬聞言不由一喜連忙答道:「孫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老實說出來,我們
絕不再難為你們三姐妹。」

  說完轉身喝止了江武雄,還命令眾人趕快給兩個渾身鮮血的女人止血療傷。

  孫艷梅歎了一口氣,頭一斜,昏了過去。另一邊,馬輕雲早已經是昏迷不醒
了。

  孫艷紅看了看兩個姐妹,滿面淒涼地道:「我們本來早就準備死也不說出任
何東西來。可是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們江家的人居然這麼心狠手辣,想得出如
此毒計。看著你們這麼折磨她們,我怎麼能夠忍著不說呢!唉!……」

  這時知道對方願意招供的消息,江寒青已經帶著林奉先走了過來,老遠聽到
孫艷紅這樣說便應道:「這位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東西,我
們絕不會再折磨你們!」

  陳彬忙走到江寒青身邊,告訴了他這個三個女人的姓名和相互之間的關係。

  江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道:「不錯!你辦事,果然有一套。呵呵!」

  江寒青看到孫艷紅仍然被綁著手腳,便命令道:「怎麼還綁著孫姑娘的手腳?
陳彬,你趕快給我鬆綁!」

  孫艷紅手腳恢復自由之後,活動了一下血脈,看了看姐嫂那邊的血都已經止
住了,便說道:「江小賊!你少在那裡假慈悲!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真是
想不到你歹毒至此地步,看來大家都低估了你!」

  江寒青也不生氣笑道:「呵呵!姑娘過獎!愧不敢當!好吧,既然姑娘願意
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就請姑娘告訴在下你們的真實來歷吧!」

  孫艷紅咬牙答道:「好吧!我告訴你吧!」

  她抬起頭望著天空想了一會兒,繼續道:「我們這一批人,大都是距此百里
之遙的雲夢山中,雲夢派的同門。」

  「雲夢派?你們武功這麼好,怎麼江湖上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林奉先懷疑地問道。

  「我們雲夢派一向都跟外面沒有什麼關係,隱居深山,不理世事,偶爾才有
幾個子弟出來闖蕩江湖,也不能透露師門的秘密,所以江湖上根本不知道這個門
派的存在。你們當然也就不知道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雲夢
派的上任掌門是我的父親……」

  「你不用問他老人家的名諱,圖謀報復了。他老人家已經仙逝多年了。」

  孫艷紅看著江寒青似乎想要插話,知道他是想問她父親的名號,便這樣說道。

  江寒青一聽,也就沒有開口了。

  孫艷紅繼續說道:「我父親有兩子兩女,大哥是我們的現任掌門,二哥就是
剛才被你害死……害死那個大鬍子。嗚嗚……」

  孫艷紅想到二哥之死不由又哭了一會兒,才道:「父親當年年輕的時候,出
來闖蕩江湖,曾經因為一起江湖仇殺,被朝廷捕快擒獲。後來是某位世家公子正
好在場,看他年紀輕輕,已經武功如此高強,便出面營救,才把他救了出來。這
位公子跟父親一見如故,後來還跟他結義為兄弟。我父親感激此人,就告訴了他
師門的密集,並答應他以後只要有什麼困難,必當捨命相助。」

  「救你父親的這個人是誰?」

  江寒青問道。

  「我不知道。你別不信。我真的不知道!我父親從來不肯跟我們提起他的名
字,說是向那人承諾過絕不提起他的名字。後來父親快去世之前,讓我哥繼承他
的掌門之位,才告訴了他那個人的名字。但是我哥後來也一直不讓我們知道那個
人的名字,連我嫂子都不知道。」

  「兩年前,那個人突然派了一個手下送了一封信給我哥。我哥看了,就讓那
個送信的人回去稟告他的主人說,我雲夢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後來我們一再
問起,他才告訴我們,說是那個人要我們準備準備,過一段時間可能要請我們給
他幫一個忙。我們問大哥是要幫什麼忙?大哥就說你們江家跟那位恩人有仇,要
等待時機打敗你們什麼的。叫我們以後看著你們江家的人,要小心,因為你們全
是艱險狠毒的小人。不過我哥還是錯了,你們簡直不是人,是禽獸!」

  孫艷紅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停下來罵了江家眾人幾句才又說下去。

  「不過後來兩年也一直無事,我們也就漸漸忘了這事了。誰知前幾天,也就
是九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我哥突然接到那人的飛鴿傳書。第二天我哥便吩咐全派
四十餘人收拾東西立刻動身下山,說是為那人報恩的機會來了。下山之後,我大
哥獨自一人上了另一條路,說是要去跟那位恩公見面,另有要事處理,也不跟我
們說他去哪裡。只是叫二哥帶著我們這四十人到平陽城準備截殺你們,說是你帶
著十九個人正準備到邱特國去,平陽城是必經之地。大哥當時給了二哥一些聯繫
的方式包括接頭的地點、聯繫人名字、暗號等等。他告訴二哥那個聯繫人是恩公
的手下,他會提供給我們必要的行動信息。大哥還給了我們一幅你的畫像,說是
恩公隨信發來的。我們都看過了那幅畫像,所以我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誰了。

  跟大哥分手之後,我們就按照他的命令向平陽城而來了,準備先期截殺你們。

  誰知走到官道上,就正好碰上遠征大軍通過,沿途所有道路全部封閉,阻出
了我們的前路。沒辦法我們只好在一個荒郊野店留宿,由於那裡消息不靈。大軍
過去封路取消了一天,我們才知道消息。這樣一路耽擱,結果昨晚才能夠進城,
今天早上找到了那個聯繫人。「

  江寒青插話問道:「那個聯繫人叫什麼名字?」

  「哦。他叫劉睿。」

  江寒青一聽吃了一驚,忙將自己見過的劉睿的外貌說了出來。

  孫艷紅也十分吃驚:「你們見過他?你們是認識的?怎麼會呢?難道是他騙
了我們?天啦!我說怎麼你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寒青忙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艷紅滿面憤恨道:「昨天傍晚我們進了城,就通過大哥提供的接頭方式去
找那個劉睿。結果沒有找到他。今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飯,再去找他,才找到了他,
二哥跟他說明了來意。他就告訴二哥說你們已經離城兩天了。二哥聽說你們走了
兩天,心裡十分著急。我們本來是要截殺你們的,現在只能改成追擊你們了。二
哥想著要快點追上你們,就連忙帶著我們趕路了。一路上想著你們在前面很遠,
大家也就沒有怎麼防備,也沒有想到隱藏蹤跡。剛才受襲之前,我們看到好不容
易那個山溝中有寬敞地方可以聚坐一起,便決定在那裡吃午餐。二哥吃飯時還在
估計明天晚上能夠追上你們。誰知你們居然才走這麼遠一點,躲在離我們那麼近
的地方。唉!一不小心居然讓你們發現了,反過來偷襲了我們。你們是不是也是
今天才出發的?你們認識那個叫劉睿的,是不是?是不是他告訴了你有我們這幫
人會來截殺你?不然你們怎麼會那麼肯定,一發現我們就主動攻擊,也不怕殺錯
人?對,一定是那個傢伙騙了我們!這個狗賊,害死了我滿門弟兄!他……」

  江寒青沒有答她,反問道:「你大哥叫什麼名字?」

  「哼……我不會告訴你我哥的名字的!無論你怎麼對付我們,我都不會說的。
你不信可以試一試!我只能告訴你對於我哥沒有什麼大損害的東西。你要想知道
他名字,以後好找他報仇是吧?沒門兒!」

  江寒青也沒有多問,轉而問道:「剛才我空手抓住你二哥劍刃那功夫,你們
知道嗎?」

  「沒有啊!你那功夫很厲害,不過我不知道。」

  「可是你二哥好像知道啊!」

  江寒青仍然不死心。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聽說過你這門功夫,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我姐和嫂子肯
定也不知道,不然她們肯定會告訴我的。」

  江寒青又問了半天,確信她說的是真話,而且也問不出什麼多的東西來了,
便也不再發問。他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轉頭向陳彬使了一個眼色,轉身離去。

  孫艷紅正待開口說什麼話,卻覺胸口一陣劇痛,一陣涼意傳到心臟。她低頭
一看,一把長劍透胸而出。她的嘴唇顫抖了兩下,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撲」的
一聲倒在了地上。

  原來江寒青給陳彬的眼色是示意他不留活口。當他轉身離去之時,陳彬便走
到了孫艷紅的身後,抽出長劍刺了過去。

  看著孫艷紅倒在地上,陳彬確認她已經死透了,從她背上抽出長劍,然後叫
其餘眾人把剩下那兩個女人也幹掉。

  旁邊的江家武士聞言之下,不敢怠慢,立刻動手,幾把長劍刺下去,兩個受
到種種痛苦凌辱的女人就此解脫。

  江寒青看到林奉先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便對他說道:「奉先,你是不是對
於滅口這件事情很不以為然啊?」

  看著林奉先點了點頭,江寒青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奉先,對敵人絕不能心
慈手軟!你一定要記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這可是古人的至理名言啊!」

  林奉先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一下頭。江寒青知道這種事情他一時半會兒肯
定轉不過彎來,也不跟他多說,逕自吩咐眾人收拾東西,準備趕路。

  林奉先想了一會兒,突然問江寒青道:「青哥,你說那個雲夢門的恩人會是
誰?」

  「你覺得呢?」

  江寒青反問道。

  林奉先答道:「我們是在二十八日下午的家族會議上秘密決定這次的行動的。
這人卻能夠在當天晚上就給雲夢門飛鴿傳書,要他們到平陽城截擊我們。而且知
道我們的具體人數,行動的目的地是邱特國等等。其情報實在是驚人的準確和神
速啊!」

  江寒青笑了一下道:「那你認為這人最有可能是那方面的人呢?」

  林奉先遲疑了一下道:「青哥,我覺得如果是其他家族的人絕對不可能對於
這些情報知道得如此之準確。何況就算他們能夠通過種種途徑獲取如此準確的情
報,也絕不可能達到如此神速的地步。所以,我想這一定是我們家族中出了內鬼。」

  江寒青大笑了幾聲道:「呵呵!奉先,啊,奉先!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你
再想一想這個家賊是出在哪個地方呢?」

  林奉先道:「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青哥,你覺得呢?」

  江寒青嘿嘿冷笑了兩聲道:「這麼準確的情報,除了親自參加家族會議的人
以外,又有誰能夠得到呢?而那個姓孫的女人不是說了嗎,這個人又是世家公子。
嘿嘿!」

  林奉先大吃一驚道:「青哥,你的意思是……難道說我們的父輩裡面有叛徒
出現?」

  江寒青看了他一眼道:「奉先,這裡我跟你說的話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哦!」

  見林奉先點頭,他才緩緩說道:「叛徒倒也不算是。嘿嘿,只不過有些人想
要登上家督的寶座罷了!」

  林奉先駭然道:「青哥,您……您是說……」

  江寒青搖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冷笑道:「你知道有這一回事情就行了。別
說出來。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想以奉先賢弟的才智只要到時稍加留意,一定
能夠識破他的偽裝的。」

  看了看周圍眾人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江寒青道:「好了!剛才處理這批雲夢
門的小賊用去了一個半時辰了。我們還是趕快干路吧!今天晚上多趕一點路,明
早再起早一點,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晚上應該就能搶到遠征大軍的前面去了。
奉先,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今天我們談話的內容不要洩露給任何人知道!哪怕是
你的父親!」

  林奉先連忙賭咒發誓地答應絕不洩露今天的談話。

  江寒青點了點頭又道:「我就是一直沒有想明白那個劉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呀,看來應該是那個某人在平陽城埋下的伏兵,可是他為什麼先是要投書警告,
後又要欺騙那幫人,在在看來都是在幫助我們啊!」

  「是啊!如果不是他告訴雲夢派說我們已經出發了兩天,那群人的行動怎麼
會那麼不小心?我們今天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偷襲得手了。」

  林奉先一副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樣子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江寒青翻身騎上戰馬又補充道:「哼……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居心?不過從
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後我們要跟他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下次我們從邱特回來
的時候順道拜訪一下這位幫了我們大忙的老兄,不過到時候我們可要小心一點,
好好跟他溝通一下。好了!我們現在立刻出發!」

  說完江寒青一催腳下戰馬,順著山路往東行去,後面的一群人連忙緊緊地跟
著他行進。剛剛的勝利讓每一個人都意氣風發,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上午還覺得
周圍的環境十分惡劣,現在這種感覺卻已經煙消雲散了。




             第四章 小城偶遇

  這一天是十月初四,自從前一天中午江家眾人對雲夢派的實力成功地實施偷
襲並將其擊敗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天多。前一天晚上為了早日超過帝國大軍,江
寒青一行拚命趕路,摸黑走了三個時辰才休息下來。而後只睡了兩個半時辰還沒
有等天亮,他們就又出發了。這一路上江寒青一行一直小心翼翼,隨時準備迎擊
敵人的進攻,卻再也沒有碰到任何敵人。

  這天中午的時候,他們所行進的山林小道曾經有一段非常靠近官道。兩條路
幾乎並行,所不同的是寬敞的官道是順著山谷曲折蛇行向東,而他們所走的山道
則是在官道旁邊的高山上的茂密森林中直插而過。從高處望下他們看到了山谷中
蜿蜒而行的帝國東征大軍,從旗幟上熟悉帝國軍制的江寒青很快判明這是帝國軍
隊的先頭部隊。這個時候,江家眾人心裡一陣輕鬆,因為他們終於要超過帝國大
軍的先頭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能夠繞上寬敞的官道奔馳,不用再受這山間
小道之苦。

  此刻已是太陽下山之後兩個時辰,他們剛剛穿過了廣袤的森林地帶,進入了
另一片廣闊但是荒涼的山區。此刻江家眾人正在山道上奔馳,雖然仍是山道,不
過對於江家眾人來說這條路比起昨晚夜行時經過的山林小道要舒服多了,畢竟荒
涼的山區可以讓戰馬快速的行進,而山林小道卻無論如何不敢放馬奔馳。

  身下的戰馬經過一天的勞累,此刻奔馳的速度已經明顯放緩了。江寒青看了
看左右一臉倦容的隨從,縱馬追上走在最前面的陳彬,說道:「陳彬,我看弟兄
們都十分勞累了,馬匹也快挺不住了。我看,我們今天就這樣吧,不用再趕了,
先就地過夜吧!」

  陳彬欣然道:「好極了!不瞞少主說,屬下也已經快要挺不住了!」

  江寒青看著他笑了一笑,心裡對於這個智勇只全的部下十分喜愛,讓他傳令
下去停止前進,就地紮營。

  陳彬欣然答應了,只聽一聲令下,眾人齊齊勒住了戰馬。一聽說就地紮營,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齊聲歡呼。騎著馬在山路上奔波一天的滋味可不是任何人
都受得了的,現在終於能夠停下來休息,誰能夠不高興!

  等到紮好帳篷,吃過乾糧,人困馬乏的隊伍立刻進入了夢鄉。

  聽著跟他同一帳篷的林奉先發出輕輕的鼾聲,江寒青不由微微一笑。這兩天
的狂奔,可讓這個從沒有上過戰場的表弟吃了不少苦頭。其他人眾雖然也很苦,
但是畢竟都經過沙場的磨煉,對於這點苦還是覺得不算什麼,能忍住。林奉先可
是一個十六歲的小毛孩,什麼苦都還沒有吃過,平時最多是接受一點家族裡的特
殊訓練,從來沒有親歷過長途行軍的痛苦。原以為這次他會叫苦連天,誰知一路
上他竟然挺住了一聲苦都沒有叫,雖然江寒青看得出來很多時候他是覺得很難受
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江寒青覺得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這個表弟將來確實是一
個有用之人,以後自己要對他大力栽培,將他培養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由於心裡掛記著未來一段時間的路程,江寒青一時睡不著覺。他估算著路程:
自己一行今天中午的時候趕上了大軍的前鋒,而帝國軍隊一般來說會在傍晚的時
候停止前進,這樣一來自己就比帝國軍隊多走了兩三個時辰,加上自己一行的前
進速度比拖拖拉拉的大軍快了許多,大概自己已經領先帝國軍隊的前鋒哨探以他
們的腳程來算至少四個時辰的路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自己再往前走五十
裡路,就能夠從一個路口走上另一條通向官道的小路,到明天日落之前就可以到
達一個叫做三岔口的小城,此後自己一行就可以在官道上奔馳了。再往後,就是
迅速跟邱特軍隊接頭了。不過要跟邱特軍隊接頭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唉!管他
那麼多,到時候隨機應變就行了!

  想著想著,他終於還是抵抗不了倦意的侵襲,沉沉進入了夢鄉。

  朦朧中,他好像見到了闊別四年的母親,她仍然是那樣的美麗。兩個人在夢
中緊緊的擁抱、親吻,正在準備摟著她上床的時候,突然旁邊一個看不清面目的
人衝了出來,重重一拳打在他的頭上。他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而母親的身影
也在此時往遠方而去。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母親,卻沒有能夠拉住她。他自己卻
突然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一陣驚呼他坐了起來。

  睜開眼一看,自己正坐在帳篷中,林奉先正蹲在他面前用手推他,見他醒過
來忙問道:「青哥,你怎麼了?作惡夢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坐在那裡回想剛才的夢。

  林奉先道:「青哥,天快亮了。我們應該出發了。弟兄們都起床了,就在等
您!」

  江寒青突然轉頭看著林奉先,動作之突然讓林奉先嚇了一跳。看著他好一會
兒,江寒青才說道:「奉先,你說夢會不會靈?」

  林奉先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
不知道!我想有些時候會靈吧?不過,也不是全部都靈。」

  說完,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能夠讓人滿意,林奉先傻笑了幾下伸手
搔起頭來。

  江寒青也沒有再說什麼,迅速收拾好,走出帳篷,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武士連
忙跑過來收拾帳篷。

  江寒青站在那裡仍在思索剛才那個夢:「難道這是母親給我的警示?難道說
前面的路上將要出現危險?母親啊!天下無敵的你,可一定要保佑你心愛兒子的
平安啊!」

  這時林奉先推了推江寒青道:「青哥,全都收拾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江寒青看了看周圍,果然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武士們全都上了馬,
等著他發號施令。他搖頭苦笑了一下,翻身上了戰馬,示意眾人立刻出發。

  蹄聲得得,眾人齊催腳下戰馬向東而去。

  雖然已近秋分,可是今年天氣反常,氣溫仍然出奇地高。江家眾人奔馳在荒
涼的山地上,明晃晃的太陽當空懸掛,無論是人,還是馬都被曬得無精打采的。
再加上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更是讓走在後面的人萬分難受。

  江寒青看了看腳下渾身大汗的坐騎,又抬頭看了看天,對奔在他旁邊的陳彬
道:「陳彬啊!你看這個鬼天,前兩天在山林中奔馳還不覺得,今天跑到這曠野
上來真是要命啊!唉!」

  陳彬點了點頭,看了看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同伴道:「是啊。這個天氣確實是
要命啊!連續這樣跑幾天,人都要被拖垮!」

  江寒青無奈道:「沒有辦法啊!要趕在大軍的前頭找到邱特人,只好這樣了,
再苦再累都要挺住!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邱特蠻子吧!」

  陳彬苦笑道:「但願如此!……再趕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在三岔口走上
官道了。」

  江寒青正待說話,突然見走在隊伍最前面、剛剛爬上一個小山坡的江武雄勒
住了坐騎,同時舉手示意後面的同伴前方有情況。眾人一看吃了一驚,齊齊停下
戰馬,抽出兵刃,準備迎擊敵人。

  江寒青示意大家原地待命,然後帶著陳彬、林奉先縱馬衝上山坡,來到江武
雄的身邊,往前望去。

  烈日之下,從他們所處的山坡遠遠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山腳下遠遠的地方有
一群人正順著山腳往山坡上爬來。這群人人數約有五、六十人,老老少少,男男
女女都有。

  江寒青定睛看了一下道:「陳彬,你看看,好像是戰爭中逃難的老百姓吧?」

  「是的!少主,應該是逃難的老百姓。怪可憐的!」

  陳彬迅速答道。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是啊。老百姓永遠是受罪的對象。人在家中坐,禍事
找上門!老百姓的要求真的很低,就是能夠吃口飯,活下去。可是就連這麼低的
要求都常常難以得到滿足。唉!其實誰如果能夠讓老百姓過上兩天安心的日子,
老百姓就會支援你!民心向背,至關重要啊!」

  江寒青,說完回頭向後面嚴陣以待的屬下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們沒事了,繼
續趕路。後面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催馬奔上山坡繼續前進,不過有幾個謹慎的
人手上的兵刃仍然沒有收起,生怕還會發生意外。

  等眾人都上了山坡,江寒青道:「我們去看一看這群老百姓吧,如果可能就
資助他們一下。看他們的來路應該是從邱特人佔領的地方過來的,順便還可以打
聽一下邱特人的消息。」

  眾人連揮馬鞭,一群人就向那群難民奔去。

  看到一群武士騎著高頭大馬煙塵滾滾地奔過來,衣衫破爛的老百姓不由嚇住
了,可是周圍地勢平坦,想逃也逃不掉,沒有辦法,只能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眼巴
巴看著來騎越來越近,一顆心跳得咚咚直響。

  江寒青奔到這群難民面前停住了坐騎,看了看驚惶失措的眾人,率領眾人跳
下馬來,笑道:「大家不要慌張!我們不是壞人,更不是邱特蠻子。我們是帝國
鎮國公家族的,準備為國效力,現在正奉命前往東方打聽敵情。」

  難民中立刻傳出了歡呼聲,膽子大的人立刻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我就說是我們炎黃戰士嘛!看你們嚇得那個熊樣啊!」

  「天啦!是鎮國公家族的。那可是帝國四大家族啊!」

  「看!你看!真的是不愧鎮國公的名號,國家有難,立刻挺身而出!」

  「你剛才還硬說是邱特蠻子的騎兵,我就說嘛,邱特人早就嚇跑了,怎麼還
敢在這麼西邊的地方逗留啊!」

  聽到江寒青吩咐手下隨從向眾人分發一點救濟銀兩,難民們立刻跪在地上磕
起頭來。江寒青連忙把在身前跪下的人拉了起來,並連聲招呼其他老百姓不要多
禮,趕快起來。眾人千恩萬謝,站起身來。

  這時一個老頭子,看上去應該是眾人中年高德劭的人物,腳步蹣跚地在旁人
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向江寒青施了一個禮,恭謹道:「這位爺,敢問高姓大名?」

  江寒青答道:「在下叫江青,是我家少主江寒青的手下。這一次主要是奉少
主的命令去探聽邱特蠻夷的情報,另外呢,也順便看一看沿途百姓是否有能夠加
以幫助的,想不到今天在這裡碰到諸位。對了,大爺。我想問一下,現在邱特蠻
子的動靜,不知大爺可知道一些消息?」

  老爺子咳了口痰道:「這位爺,您家江少主可真是好心人啊!回頭請代老頭
子向少主致意,我們感激他!」

  說完要跪下磕頭,江寒青忙又把他扶住。

  老頭子掙扎著行了半個禮才道:「這位爺,您剛才問邱特蠻子的動靜是不是?
是這樣的,我們這一群人都是住在一個小村莊裡的。我們村子很小,建在一個小
山溝裡,從前面三岔口官道往東走一百五十里就到了。六天前,有人發現有邱特
蠻子在村子附近出沒,大家知道不好,連夜逃出村來,躲在山上。果不其然,第
二天邱特蠻子的騎兵部隊就衝過來襲擊了我們村,幸好大家都躲了起來。我們沒
有辦法,只好往西逃難了。又怕邱特人馬快,不敢走官道,就選擇從這條荒山野
道上走!唉!現在也不知道邱特人的情況了!」

  江寒青失望地看了看陳彬,隨口敷衍了老頭子幾句,就帶著手下上路,繼續
東行了。背後是依依不捨,還在磕頭道謝的逃難百姓。

  向東行去,江家眾人才知道剛才碰到的一切才只是開頭。一路上他們不斷碰
到各式各樣的難民,扶老攜幼,狼狽而行。其形其狀,實在是慘不堪言。開始江
家眾人還給他們一點銀錢,後來看見難民越來越多,知道這樣做是杯水車薪,無
濟於事,就只好放棄了。

  一路上江寒青幾次找難民打聽邱特人的情況,但是幾乎所有的人說的話都是
千篇一律的東西:邱特蠻子突然襲擊了我們的村莊,我們幾個躲在某某地方僥倖
活下命來,然後就往西逃難了。至於邱特蠻子現在的情況每一個人都是一問三不
知。

  這樣又走了半天,當傍晚快要來臨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三岔口。

  三岔口是一座小城,城雖小卻名聞天下。其實三岔口地如其名,就是一個小
小的山岔口,分出了三條道。一條就是江寒青他們所走的這條經過荒涼山區的路,
另兩條則分別是東西向和南北向的重要官道,這也正是它之所以如此重要而出名
的原因。無數南來北往的商販都要經過這裡,在這裡歇息落腳,也因此在這個小
小的山岔口就誕生了一座小小的城市。但是由於周圍都是群山,座落在小山谷中
的小城受地形限制,雖然也算熱鬧繁華,卻永遠只能是一座小城。

  江家一直想要在這個交通樞紐之地插入自己的勢力,但是每次派過去的人都
很快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害死了,連續幾次之後,江家判斷一定是另外的勢力故意
干的,而且多半是其他三大家族中的人幹的,但也沒有什麼辦法,最後只好放棄
在這裡設立秘密據點的想法。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在帝國東部廣大領土上的情報
手機工作也受到很大的影響。江寒青這次順路經過這裡,就想看一看城裡的形勢,
嘗試一下是否能夠在此地留下自己的影響。

  當江寒青等人進入這座地當要衝的小城之時,昔日車水馬龍的小城,此刻卻
猶如一座死城,城裡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逃難去了。

  江寒青等人在城裡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營業的客棧。這家的老闆
不怕死,居然在邱特人即將兵臨城下其他客棧老闆都溜之大吉的時候,還敢留在
城裡繼續開業。不過這一次他可真的賭對了:雖然敵人已經是快要兵臨城下,但
是南來北往的客人仍是不少。這些客人中有好些需要在三岔口過夜的,結果卻發
現除了他這一家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客棧了,紛紛到此投宿。這個老闆的生意
頭腦也好,一發現這種情況,就連夜率領夥計們將原來的客房用木板分割成小房
間,每間大房都隔成了三間小房。客人雖然對此不滿,但是不住這裡,就只好露
宿街頭了,無奈之下也只好將就了。

  江寒青他們到來之時,這間客棧連這種分割後的小房間都只有四個了。江家
眾人無奈之下,只好湊合著住進了這四個房間。江寒青一個人住了一間,其餘十
九個人就擠在了狹小的另三間房裡。雖說是三個房間,但實際上就只是平常的一
個大套房而已。眾人由於人多,床不夠睡,只好鋪起地鋪來。結果鋪了地鋪後,
小房間裡已經幾乎沒有立足之地了。眾人不由得是怒罵連天,詛咒著黑心腸的老
板。直到陳彬說了一句:「別罵了!說實話,我們應該要感謝老闆!如果不是老
板這樣做,我們連房間都不會有!」

  聽了這句話,眾人方才停止了漫罵,叫小二拿來酒食先填飽肚子再說。

  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之後,江寒青和前來收拾碗筷的店小二攀談起來。從這個
小二的口中,江寒青才知道了近日邱特騎兵的動向。原來前幾天城下已經出現了
邱特騎兵的動靜,所以城裡的人都嚇得逃跑了。四天前有一隊邱特騎兵在傍晚時
分來到了城外駐紮,看樣子似乎是要在第二天進城,當時幾乎所有還留在城裡的
人都關閉了門戶,連這個不怕死的店老闆也不例外了。可是第二天早上這隊士兵
卻出人意料地撤走了。此後直到今日,都沒有再聽說邱特蠻子的消息。昨天十幾
天來第一次有從東面過來的行人,從他們口中得知邱特人已經退到離這裡五百里
的地方了。

  瞭解了想要知道的情況,江寒青打發走了店小二,回到房間早早地躺到了床
上。他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邱特人看來為了避免在敵
人家裡的決戰,已經主動撤退了。從他們的撤退距離看,他們很有可能是打算最
終要撤回本國。這個結論讓江寒青暫時放心了,至少他不用再擔心邱特人等不到
他的到達就迅速地敗亡了。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要走的路程大大地增
加了。

  他又想到明天還要趕快在城裡轉一圈,看一看這裡的形勢,確認一下設立情
報點的工作是否可行。江寒青覺得一陣心煩:大軍估計後天就能夠到達該城,自
己無論如何要在明天白天完成這項工作,而正常情況下這種工作可是需要耗時幾
個月啊!自己家族嘗試了那麼久都沒有成功,自己又怎麼可能在一天時間裡理出
一個頭緒來呢?看來一定時間之內,三岔口對於自己家族來說,仍然將是一個盲
區。

  三天來第一次躺在柔軟的床上睡覺,一種讓人無比愜意的感覺使得江寒青不
願意再多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他閉上眼睛專心消化著眼前這醉人的感覺,沉沉的
睡意漸漸湧了上來。

  正在他半夢半醒間時,一陣奇怪的聲響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使他從即將進
入的夢境中驚醒過來。他騰地坐起身來,右手便迅捷地伸入枕頭之下抓住了睡覺
前放進去的寶劍的劍柄。正待運力抽出,卻又啞然一笑,剛剛緊繃的身體又迅速
鬆弛下來。原來他已經聽清那將他從睡意中拖出來的聲音明明就是旁邊房間裡的
叫床聲。

  江寒青笑了笑自己神經質的舉動,再次躺倒在床上,閉上眼試圖找回剛才的
睡意。可是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那叫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地傳入他
的耳中,讓本來就對女人具有特殊依賴性的他格外難受。

  既然睡不著了,江寒青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出去轉一轉算了。

  剛一打開房門,江寒青便差點笑出聲來。原來發出淫蕩的聲音的地方就是他
對面的那個房間。此刻在這個房間的窗邊,已經有七、八個江家的武士趴在那裡
捅穿了窗紙偷看。江寒青皺了一下眉頭,正待叫手下回來,不要丟人現眼,卻又
突然轉念一想:自己何不也去看一下,看看別人的房事到底是怎麼搞的,也不失
為放鬆一下幾天來緊張心情的好辦法。主意打定,便待向眾人走過去。

  正巧這時幾個江家武士聽到背後的開門聲轉頭回望,看見是自家少主,不由
都嚇了一跳。正待想著向少主說點什麼,掩飾一下,卻見江寒青向他們微笑著擺
了擺手,自己也走了過來。看他的神情模樣,分明也是要來偷看一下。喜出望外
之下,眾人趕快給江寒青閃了一個位子出來。

  江寒青貼在手下們先前捅出的窗紙小洞上望裡一看,呵呵,裡面真的是幹得
熱火朝天啊!原來房間裡面一個彪形大漢赤裸著全身正在用著老漢推車的姿勢和
一個女人猛幹著。

  這個大漢渾身肌肉糾結,一個大腦袋架在脖子上。從江寒青的角度看過去,
剛好能夠看到他臉的側面,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年紀,臉的稜角十分分明,但是長
得並沒有什麼特色,普通的眼睛,任何男人都會有的濃濃的眉毛、隨處可見類似
形狀的鼻子和嘴巴,唯一能夠給人留下較深印象的就是耳側一道血紅的刀疤。

  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長什麼樣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什麼都見不到。倒是那
一對隨著男人的猛烈抽送而晃動個不停的乳房格外顯眼。

  那個大漢看上去已經知道外面有一群人正在偷看,裂著大嘴他向著江家眾人
這個方向笑了一下。饒是如此,他下身的動作非但沒有減緩,反倒越來越迅猛,
似乎眾人的偷看是他做愛的動力。

  那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什麼,大漢便停止了動作,從女人蜜穴中抽出了碩大
的陽具。在外面偷看的江家武士,有好幾個在看到他那東西的長度之後,不由暗
自神傷,恨不得衝進去將他的那話兒一刀割掉。

  床上的女人這時跳下床來,面對窗外眾人的方向站立著。這時在外面偷窺的
傢伙們都看清了這個女人的長相:圓月臉,紅紅的嘴唇,高挺的鼻樑,細長的眉
毛,一隻碧藍的眼睛,實在是一個大大的美女。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熟透了的
年齡,讓人恨不得抱住啃一口。

  眾人看著這個長著一頭黑髮的女人,看著那顆藍寶石般的眼睛,不禁都有了
一種迷醉的感覺,暈乎乎的,就想走過去抱住她,以尋找到一點真實的感覺。

  無疑這個女人不是純正的炎黃子民,身體裡肯定流著西域蠻夷的血液。她的
乳房渾圓高挺,修長的只腿肯定會讓每一個看到它的炎黃族的女人嫉妒得發狂。

  小腹上的陰毛以美好的形狀分佈著,密度剛好合適,看上去十分性感。

  女人也向著窗子的方向笑了一笑,然後側對著窗子彎下腰,只手撐在自己的
大腿上,屁股高聳對著那個大漢。大汗嘿嘿淫笑著,伸手在她豐滿的屁股上使勁
拍了兩下。「

  啪啪!「——清脆的皮膚撞擊聲,讓江寒青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性虐待
的血液沸騰起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拍打母親臀部的場面。

  女人浪聲尖叫了兩聲,回轉頭看了看那個大漢,淫笑道:「想死啊!你個死
混蛋!」

  大汗咧嘴笑了一下,大手抓住她的屁股揉了兩下。然後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往
後一拉,下身對準她的陰道用力一挺。

  「啪」的一聲清脆的肉體撞擊聲,連窗外的江寒青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的。

  女人的面部表現出極度舒服的表情,嘴張得大大的,卻久久未能發出聲音來。

  「騷貨,爽不爽!嗯!敢罵我混蛋!老子插死你!」

  大漢囂張地說著,伸手抓住那個女人的長髮用力後拉,把她的頭都拉得仰了
起來。

  女人喘了兩口氣,從剛才那一次衝擊所帶來的快感冷靜下來,嗤笑道:「別
臭美了!剛才還不是在那裡說大話,結果還不是差點讓老娘搞定!現在又得意了?
你得意什麼呀?有本事,擺平我啊!」

  大漢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叫道:「日你的屄哦!老子剛才只不過是憐香惜
玉而已,怕你受不了。你媽的,現在就翹尾巴了!」

  女的似乎不耐煩了,主動地前後動了動屁股,說道:「行了!別在那裡光說
不練!有本事使出來讓老娘看看。」

  大漢也不再多說,兩手握住她的小蠻腰,上身凝直不動,下體迅速地前後抽
動著陰莖。

  一陣??啪啪的聲音在屋裡迴響,間中還夾雜著男女的喘息聲、呻吟聲,搞
得在屋外的一群人是面紅耳赤,一個個在下體搭起了小帳篷。

  女人的乳房在身下垂著,每當那個男人深深插入,下腹部撞擊在她的屁股上
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就會往前一衝,乳房也隨之往前一甩。如果不是她的手撐在
自己的大腿上,這種時候她一定會被男人地大力衝刺弄翻在地。當男人抽出陰莖
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又迅速地回到正常的位置,而剛才甩向前方的乳房,此時也
回了轉來,並且由於慣性的作用越過跟身子垂直的中軸線晃向後方。男人不停的
前後抽插著,女人的身子也就不斷地坐著衝前、回位地往復運動,乳房更是前後
甩個不停。乳房上那兩顆紅色的櫻桃更是以其鮮明的顏色在空中一道道誘人的飛
行軌跡,搞得窗外的男人們不斷地舔嘴、咂舌、吞口水。

  從眾人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身體結合的情況。男人的陰莖就
像一根連桿,在兩人身體間起著鏈接的作用,坐著往複式的活塞運動。當抽出之
時它大部暴露在空中,當插入之時它又連根沒入女人的秘處。

  那男人抽送陰莖的動作幅度是如此之大,以致那話兒偶爾還會從女人濕滑的
陰道中滑了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女人就會停止身體的扭動,轉過身來做出咬牙
切齒的表情瞪著那個男人,以表達一種不滿的情緒。而男人此時便漲紅著臉,趕
快將陰莖頂在女人的陰門上,用力一頂,再次將它連根送入。

  隨著興奮度地不斷提高,兩個人的動作頻率越來越高。汗水從兩人的身上不
斷流出,順著兩人的大腿往下流去。而女人胸口上的汗水則大部分匯聚到她的乳
房尖端,順著她身體晃動的方向,一滴滴從乳頭上飛甩出去。一時間兩個人身子
周圍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汗水的痕跡。

  在抽插了不知道是多少次之後,男人的動作開始漸漸放緩,但是動作的力度
卻越來越大。每一次衝刺,都給人以要將他跨下的女人插穿的感覺。每一次重擊,
都會引起那個女人尖聲的大叫。從她那淫蕩的樣子來看,可以斷定,她的花蕊每
一次都被那巨大的龜頭狠狠擊中了。

  男人俯下身,將胸口貼在女人的背上,伸手捏住她胸前晃蕩的乳房玩弄著,
下體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女人的乳房在他的手中變幻出種種形狀,更加顯出
它的豐滿多肉。連江寒青這種見慣美乳的老手,都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女人被男人玩弄乳房的動作所刺激,吃吃浪笑著,淫聲道:「嘻嘻!小壞蛋,
看不出來嘛。居然有兩把刷子啊!搞得我好爽哦!」

  「廢話!早就告訴你,我他媽的厲害得很!你以為啊!事情是幹出來的,不
是吹出來的!」

  女人百忙之中回頭瞪了他一眼,媚笑道:「喲!誇你兩句,你就要上天了!
你……以為……呵呵……哎喲……你……啊!」

  女人本來準備要嘲笑男的兩句,誰知第一句剛說完。那個男的便加劇了動作,
一次次將肉棒擊打在她的子宮口上,讓她口中嘲諷的話語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變
成了淫聲浪叫。

  「嘿嘿!小娘們,你……還敢囂張嗎!嗯!……媽的……你以為你……厲害?
還不是……被老子操得像頭髮騷的母豬!」

  大漢喘著氣得意地說道。

  那女的待要開口反駁,卻實在是被搞得渾身酥軟,連話都說不出了,唯有喘
著氣浪叫呻吟的命了。

  「啊!……咿……哦!」

  這聲音就像她的投降宣言一樣,讓那個男的更加興奮,更加賣力。

  不一會兒,女人撐在大腿上的只手也連連打滑,撐不住她自己的身體了。在
她的身體無力地往下滑下去的瞬間,男的手一環,摟住了她的細腰,使她不致軟
倒在地。

  感覺自己獲得了最終勝利,男的哈哈大笑著抽出了仍然在抖動個不停的陰莖,
抱起女人將她甩到了床上,然後讓她俯身趴在床沿邊。女人的屁股正好對著窗口,
窗外的眾人終於從正面看到了女人的陰部,肥厚的陰唇上可以看到淫水濕淋淋的
痕跡,由於剛才那陣激烈的性交,此刻她的陰唇已經微微地張開了,從肉縫中隱
約可以看到裡面的陰洞,就像一個張著口嗷嗷待哺的嬰兒,呼喚著什麼東西的進
入。

  大漢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得意地道:「騷貨!前面的洞爽夠了,後面的洞是
不是也想玩一玩呢?」

  女人只是滿臉笑意地望著他,沒有作聲。

  「呵呵,看來你是願意了!騷貨!」

  大漢說著伸出右手的中指到她嘴邊道:「賤人!舔它!我要用它插進你那骯
髒的屁眼兒裡去!」

  女人狐媚地看了他一眼,順從地張口含著他的手指吸吮,發出嘖嘖的聲音。

  等到手指被舔得濕漉漉以後,大漢從她的口中抽出了手指,將手移到了她的
屁股處,用手指試著頂了頂她的菊花蕾,結果手指尖很輕鬆地就進入了她的後庭。

  窗外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裡都在想:「媽的!果然是老雞,後庭開發得如此發
達,輕輕一送就進去了。」

  大漢試探了兩下,便把手指使勁插到了底。女人的頭高高昂起,眼睛微閉,
嘴巴張開發出輕輕的呻吟,顯然她覺得十分的舒服。

  大漢使勁地抽送手指,嘴裡咬牙切齒地罵個不停:「婊子!嗯!想要大爺玩
你的屁眼兒?操!老子玩死你!你個騷貨!妓女!」

  他的手指在那個女人的肛門中劇烈地抽送著。女人趴在那裡,臉貼在床上,
屁股朝上高高聳立著。隨著男人手指的插弄,她的屁股快速地晃動著,嘴裡浪叫
連天:「啊!是……對!……我是妓女!……我是騷貨!……玩弄我的屁眼兒吧!
……求求你……玩死我吧!……插爛我的屁眼兒!」

  男人聽了她的浪叫,一邊繼續以似乎要搗爛她肛門才甘心的力道狠插著,一
邊冷笑道:「操!居然有你這麼賤的騷貨!好!老子今天就如你的願,干死你個
臭婊子!」

  很快的那個女人就在屁股遭受玩弄的情況下達到了高潮。身子無力的癱軟在
床上,本來高高聳立的屁股也矮了下來。淫水從陰門中緩緩流出,滴到床單上好
大一片。

  看著趴在那裡滿足得咿咿嗚嗚呻吟的女人,那個大漢還沒有得到滿足,推了
推那個女人,見她像死豬一樣趴在那裡只會喘氣,嘲笑了她兩句:「剛才不是嘴
硬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呵呵,你不是很得意嗎?現在怎麼啞巴了?哈哈哈…
…」

  沒有得到女人回答,他也沒有在意,得意地彈了彈胯下那正怒目高挺長達八
寸的碩大陽具,往窗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揚了揚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還示
威性地套弄了兩下。

  大漢用手指粘了一點陰道中流出的淫水,塗抹在她那因為剛才的粗暴玩弄而
張開一個小口的肛門邊上。剛剛還癱在那裡猶如一堆爛泥的女人,立刻因為肛門
性感帶的刺激,再次扭動起屁股來。

  大漢大力拍打了一下她的臀部,然後用手分開兩瓣肥大的屁股,將陰莖頂在
她的肛門上,然後用力往裡一送。女人皺著眉頭呻吟了幾聲,沒有過多的反應,
巨大的陽具很輕鬆地就進入了看上去十分小巧地肛門洞中。

  扶住女人搖動的屁股,大漢猛力地運動著,陰莖在狹小的肛門中每一次地抽
動都帶動肛門周圍皮肉劇烈地蠕動。女人的肛門經受著巨大的考驗,不過從她的
表情看來她卻十分的享受,一點也沒有受苦的感覺,大概是平時肛門訓練有素的
緣故吧。

  男人大概由於心情舒暢,居然輕輕哼起了小調。不過由於喘氣的原因,實在
聽不出他哼的是什麼,搞不好還被別人聽成是在呻吟。那個女的在他身下有了動
力,又開始晃動起屁股來,讓窗外的人都想不通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復生!

  男子似乎覺得已經玩夠了,下體裡憋得難受,只求最後解決一次了事,也不
講究什麼淫攻戰術了,一陣猛插,大有三下五除二射精了事的樣子。

  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眾人就見到那個大漢一聲低吼,將陰莖從女人肛門
中抽了出來,用手一陣套弄,濃濃的白色精液噴薄而出,射在女人的背上,斑斑
點點到處都是。

  看到這場春宮戲基本結束,江寒青笑了笑,向手下眾人使了一個眼色,要眾
人回房休息。正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聽到走廊盡頭處有人朗聲道:「一群
小賊!恬不知恥!居然敢去偷看人家的房事!唉!公道不在人心啊!」

  江寒青等人大吃一驚轉頭看去,卻見一個青衫文士站立在走廊盡頭一個房間
門外,凜然看著他們。江寒青有愧在心,不敢應答,讓手下眾人趕快進屋後,向
著那個文士鞠了一躬,見那文士搖頭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方才放下心來,
扭身就欲進入房內。

  陡然聽到側背面一陣破空之聲,江寒青心裡陡地一跳,叫了一聲不好,往前
飛身撲倒。當他還在空中之時,一陣勁風擦著他的頭皮而過,金屬物體破空而過
所發出的聲音就如同在耳邊響起一樣。

  「騰」的一聲,江寒青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匆忙間害怕敵人連續追襲,不及
查看是被什麼東西襲擊,一個側滾翻向旁邊,然後側身站起,欲待拔出腰間長劍,
卻才發現剛才自己走出房門居然忘了帶劍,不由大呼糟糕。還好偷襲者只是出手
了一次,後面並沒有跟著追上來動手。而江家武士一發現少主被偷襲便立刻拔出
兵刃衝了出來,此時剛好衝到江寒青身前,將他團團圍住擋在身後。另有兩個武
士便衝過去和刺客搏殺起來。

  放下心來的江寒青這時才看清楚偷襲他的人原來是一個女人。這個女子身穿
一身完全凸顯出她身體美好曲線的黑色武士勁裝,蒙著連眼睛都遮在後面的黑色
面紗,站在距江寒青不遠處的一個窗子前,應對著三個撲過去的江家武士的進攻。
她背後的那扇窗戶已經被徹底破壞,剛才她便是打破那扇窗戶跳出來並擲出武器
對江寒青進行偷襲的。

  這時林奉先等人都聽到響動衝了出來,看到江寒青沒事方才放下心來。而女
人擲出來襲擊江寒青的武器也被一個江家武士拾起,遞給了江寒青。令江寒青感
到吃驚的是拿在手裡的居然不是什麼刀、劍、飛鏢之類的東西,而是一根普通的
鐵條。他不由開始懷疑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要害自己嗎?如果不是,她為什麼
要偷襲自己?如果是,她又為什麼不用鋒利的兵刃,而是選用了一根毫無可能重
傷自己的鐵條?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江寒青疑惑地望向正在和三個江家武士搏鬥
的女人。

  雖然江家武士的進攻十分凶狠,可是那個女人同時應付著三個江家武士的攻
勢,還顯出一付十分輕鬆的樣子,不時偷眼打量一下江寒青。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她也不騰挪移躍,只是站在原地不動,手裡的長劍使得猶如蛟龍翔鳳,宛轉如意。
江家武士連續使用猛打猛劈的招式,一副欺她女人體弱,想要比拚力氣的架式。
可惜每次出招,還沒有碰到別人的兵刃,就被別人攻向自己的防守漏洞,不得不
撤回兵器,保命為先。

  看了一會兒,江家眾人都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武功實在是高得驚人,她現在
純粹是在戲弄三個江家武士,如果她當真進攻的話,兩個人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江寒青更是清楚,自己應付手下三個武士的圍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要如此
輕鬆,卻是萬萬不可能,這個女子的武功已經達到了與他父母同等級的層次了,
實在是天下屈指可數的高手。以她這個身手如果剛才是真正準備偷襲他的話,他
準定橫屍當場。此時,江寒青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今天來並不是要來害他,而
是多半有著其他的目的。

  江寒青正待開口詢問,那個女人卻突然出乎意料地先開口了。

  「傻小子!你是小青吧?你這些手下武功不錯啊!還不叫他們停手!難道非
要我使出真功夫來?到時候你母親可要怪我欺負後輩了!」

  江寒青聽她說話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來,聽她的口氣似乎是跟母親一輩的,而且叫出來的確實是很多家族外的前輩叫
自己時習慣用的稱呼。

  「都給我住手!」

  江寒青立刻出聲命令那三個還在悶頭悶腦死纏著對方的武士停下來。

  武士們連忙收劍退下,那個女人也隨著收劍入鞘說道:「這才對了嘛!呵呵,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我可是見過你那麼多次的呀!前不久,我想到中原來玩,
告訴了你母親。你母親一聽,便請我順道看看你。如果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
要我多幫幫你。我跟你母親多年老友,也就答應了。前幾天我到你家,聽說你剛
離開家往這個方向來了。我想著路途艱險,怕你出事,連忙抄近道一人輕身追來。
呵呵,差點跑到你前頭去了!剛才進店開了房間,放下東西後正準備出門逛逛。
無意間看到一群人在窗子這裡趴著,其中一個很像你,不能確定,便想試一試。
於是就出手了。呵呵,見了你手下的實力我就確定了。手底下能有如此實力,長
相又跟我記憶中你小時候那樣子差不多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呵呵!幸好你現
在跟小時候的長相比起來都沒有變多少。否則當面錯過都不知道!」

  江寒青一聽心裡不由一喜,如果真的是母親請她來幫助自己,那此人的能力
定然是連母親都十分佩服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敵非友,而且應該還是跟自己見過面的。
至於剛才的事情應該確實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試探自己這方的實力而故意
策劃的,否則的話自己肯定已經沒命了。

  這時走廊兩端的人越聚越多,都是因為聽到樓內的打鬥音出來觀看的人。江
寒青知道,這種南來北往之地的客棧中宿客裡多有見多識廣之人,怕他們看出自
己一幫人的不妥之處,到時候就糟糕了,而且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許多話也不好說。

  想了一想,便待準備出聲招呼那個女人進自己屋裡說話,卻聽到剛才被自己
偷窺過的房間裡突然有男人怒罵道:「我操!臭小子,偷看半天老子搞女人也就
算了嘛!居然還要和一個臭婆娘在外面打打劃劃,存心影響大爺休息啊!媽的屄,
小心大爺抓住你兩個,操死你媽的個屄!」

  那屋內除了剛才那個男人外,別無其他男性。江寒青聽到他的辱罵,雖覺憤
怒,但是因為自己剛才確實偷看了別人做愛,自覺理虧,也就忍住了沒有說什麼。

  而那個蒙面女子可不一樣了,大怒之下衝過去,飛起一腳就將那間屋子的房
門給踹了開來。

  屋內那男子仍然赤裸著全身坐在那裡,懷裡摟著剛才那個女人,一隻大手正
在那個女人赤裸的身上摸來捏去。大漢看到蒙面女子,不慌不忙地站放開懷中的
女人,抓起床邊放著的寶劍站起身來,吊著一個大雞巴在那裡哈哈大笑道:「喲!
賤貨,這麼快你就來找你親老公了!」

  蒙面女子大概沒有想到那男人會赤身裸體站在那裡一點也不怕羞,愣了一下,
卻也沒有害羞退出房間的意思,搖了搖頭道:「你個死賊!口出污言穢語,本當
一劍刺死你!不過,今天算你運氣好,擺出如此醜陋形狀,我也不好跟你多扯!
今天暫且讓你囂張!哼!」

  說完轉身便走出門去。

  誰知那大漢卻又在她身後說道:「喲!小妞,你當大爺是唬大的啊!呸!你
過來呀,還不是給大爺舔屌!你去打聽一下我金南是什麼人!嘿嘿!」

  此話一出,走廊盡頭的眾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天啦!他就是那個在三岔口這等龍虎之地會遍天下好手,無人能敵的金南
啊!」

  「難怪說話如此囂張!嘿嘿,看那個小婆娘怎麼收場?哈哈!」

  「聽說金南的後台還是定國公家族啊!這種人誰惹得起?」

  「是啊!我還聽說,他手底下有一大幫人,經常到處打打殺殺。」

  江寒青這時恍然大悟,看來自己家族的努力都是被這個叫什麼金南的王家的
走狗給毀了的!

  蒙面女子聽到金南的話已經停下了腳步,此刻聽到眾人的議論,便半轉身看
了那個叫金南的一眼冷笑道:「原來是有恃無恐啊!嘿嘿!居然敢自稱會遍天下
好手,無人能敵!如此狂言,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好!我就給一個機會,讓你見
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好手!」

  蒙面女子轉過身來,「鏗」的一聲拔出劍來遙指著金南,一股凌厲殺氣從她
身上猛然湧出。她雖然立定原地不動,可是身上所傳出的殺氣卻有如有形之物令
走廊兩端的人都覺得難受。身處其中的金南更是明白了此女的厲害,剛才還漫無
所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卻緊張得弓起了身子,長劍伸向前方,防備對
方的進攻,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不斷地流下。雖然還沒有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絕
不是這個蒙面女人的對手。現在他才知道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可怕的高手,是他
這種井底之蛙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高手。

  在他旁邊的混血女子此時也匆忙從床單下面抽出了兩把蛾眉刺,站到他旁邊
緊張地盯著蒙面女子。

  蒙面女哼了一聲,長劍略為一斜指著那個混血女子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我還以為只是兩個淫人胡搞在一起呢!好吧,今天就成全了你們!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殺無名之輩!」

  她長劍這一指過去,混血女子立刻感覺一股有形的冰寒之氣壓向自己胸口,
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張嘴瞪眼的份兒。

  蒙面女見狀,冷笑了兩聲,身上發出的殺氣減少了許多,不屑道:「米粒之
珠,也敢與日月爭輝?嘿嘿!」

  感覺壓力小了許多的混血女子終於可以說話了,忙答道:「前輩,誤會了!
晚輩這個搭檔不是故意冒犯前輩的,他只是平時粗豪慣了,不懂說話!粗人一個!」

  「你叫什麼名字?」

  蒙面女子見她說話恭謹,似乎比較滿意,居然收回了手中長劍。這時,那個
叫金南的大漢卻仍然緊張地盯著她,絲毫不敢放鬆。

  「晚輩名叫李巧蘭!」

  混血女子見她收回了長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聽她問到自己的名字,連忙
作答。

  正站在蒙面女子身後感歎她武功高強的江寒青,這時卻想起一件事情來,突
然開口道:「你恐怕是叫王美雲吧?」

  聽到這句話,那個混血女子面色大變,驚恐地看了看蒙面女子道:「沒有!
不是!我叫李巧蘭!不叫那個什麼王美雲!」

  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顫抖,目光恍惚。

  原來江寒青提到的這個叫王美雲的人是當今定國公王明德的一個堂叔和西域
胡姬生下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多智,對於打聽小道消息尤其感興趣。後來長大後
就在王家中負責下層的情報收集組織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江家的情報檔案
中專門有她的記錄,江寒青曾經看到過關於她的情報:「黑色頭髮,蘭色眼珠。
慣使蛾眉刺。」

  近兩年來漸漸沒有聽到她的消息,江家一直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去了什麼地
方。

  剛才當旁邊圍觀的人說到那個金南是定國公的人時,江寒青心中不由一喜。
他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王家將金南安排在這個重要的交通
要衝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也判斷自己家族以前派來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毀
在這傢伙手上,自己既然知道了這個傢伙,這次就一定要抓住機會將他給除去。
不過他還沒有機會注意到這個混血女人,因為蒙面女子在這個時候顯露出的功夫
讓他是又驚又喜,立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直到剛才那個混血女子拿出了自
己使用的一對蛾眉刺,他才猛然醒悟:一個混血女人,藍色的眼珠,使用蛾眉刺,
又跟王家安排在這裡的人混在一起,這不就是那個王美雲嗎?於是出其不意地出
聲詢問,從那個女人驚恐的反應來看,江寒青更加斷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個
人正是王美雲。

  江寒青心中一陣狂喜,今天自己居然無意捉到了兩條大魚。如果能夠拔除掉
王家在三岔口設下的這兩顆毒牙,對於王家的打擊可以肯定將是十分沉重的。尤
其是這個王美雲,江寒青知道以王美雲在王家的地位,將她放在這裡,一定是讓
她在這個交通要道主持這一帶所有的情報工作。如果說那個什麼叫金南的莽夫還
無足輕重的話,那這個王美雲一旦被除掉,整個王家在帝國東部的情報收集工作
都會大受影響。

  想到這裡,江寒青看到那個蒙面女人手中的長劍放了下來,看樣子是準備放
對方一馬,急道:「快!殺死他們!這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立刻將他們
剷除掉!」

  誰知那個蒙面女人卻徹底將長劍收入了劍鞘,轉過身望著他道:「你是命令
我?哼!你母親都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這傻小子還敢如此囂張?你叫我
幹掉他們?我偏要放走他們!」

  說完不等江寒青回答,轉頭對那一對賊男女道:「還不快滾!」

  江寒青一聽急了,手向著屋裡一指。手下眾人立刻拔出兵刃,想衝進房去宰
掉那兩個傢伙。

  誰知堵在門口的蒙面女人卻再次拔出了長劍道:「我說過放掉他們!你們沒
有聽見嗎?想死,就過來!傻小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我顧著你母親的面子,就
不會對你動手!今天你要麼放他們走,要麼……哼哼!到時候,就算見到你母親,
我也跟她沒完!」

  江家眾人一時不知所措,全都望向江寒青,看他怎麼指示。

  江寒青這時簡直是氣炸了肺,想不到母親會請來一個這麼蠻不講理,全憑個
人好惡做事的女人給自己幫忙。不過他清楚,如果眼前跟這個女人翻臉,以她的
武功,自己這方將要付出的代價將是十分慘重的。而且以這個女人的實力,如果
她能夠真心幫助自己,將來能夠起到的作用將是不可預估的。至於眼前這兩個王
家的傢伙,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底細,以後慢慢收拾就行了。

  權衡利弊,江寒青立刻命令手下統統收回兵器各自回房休息,然後對那個蒙
面女人道:「看您說的什麼啊!我怎麼可能跟您動手呢?呵呵,您是長輩!您說
放,就放!請先到小侄房中,由小侄奉茶如何?」

  蒙面女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這才是我記憶中那個聽話的小青嘛!
好了,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你們兩個趁我還沒有改變注意趕快滾吧!」

  說完收回兵刃,便由江寒青領路肅客,往他房中走去。

  至於王美雲和金南兩人,此時自然也不敢多耽誤了,灰溜溜地衝出房門,推
開走廊盡頭圍觀的眾人落荒而去。

  進到房中,江寒青趕忙請那個女人坐下,又去親自給她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那個女人仍然沒有取下蒙面的黑紗,看著江寒青做完了這一切才悠然道:
「小青啊!看你那樣子,是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看來你一點也沒有將我放在心
上啊!」

  江寒青尷尬道:「這個……嗯……您應該是從西域母親那方來的吧?……小
侄當時比較年幼,加上已經離開西域多年……這個!」

  蒙面女人笑道:「呵呵!你不用解釋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本來
跟我也只見過四次。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十五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
聽不出我聲音完全正常。呵呵!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江寒青這時才放下心來,跟著哈哈笑了兩聲,正待開口詢問蒙面女人的真實
身份,卻見她伸出白皙的只手緩緩取下了蒙面黑紗。

  江寒青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
「您……是……」





             第五章 市井良士

  當那個女人緩緩揭下蒙面的黑色面紗,江寒青頓時覺得房間裡變得光亮了許
多。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美艷絕倫的的臉蛋。眉如遠山橫黛,目似秋水盈徹,唇
若點丹,齒若含貝。眉宇之間自有一種傲然之氣,大有不與群芳同列之感。雖然
之前聽她口氣似乎資格很老,和江寒青的母親還是同輩,可是此刻看上去也就只
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江寒青雖然是從小在花叢中長大,看慣了各種美女,此刻看著這個女人,也
禁不住目瞪口呆,口吃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您……是……」

  那個女子皺了一下眉,不滿道:「你看什麼看?」

  「是!哦!沒有什麼?……只是看到您和藹可親的美麗面容,我不禁想起了
我親愛的母親!在我眼裡,您就跟母親一樣!」

  江寒青嘴裡說著阿諛奉承的話,臉上滿是真摯的神情,而與此同時他的嘴角
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在他的腦海裡此刻想像著的卻是調教她的淫蕩場面。
對於他來說將一個女人和自己的母親相提並論,自然以為著他心裡將這個女人當
成了自己的性奴隸。

  當然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明白江寒青話中將她和自己母親相提並論所隱藏的含
義,還以為他是在稱讚自己,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笑道:「你小子嘴巴還是像當年
那樣甜!明知道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不過我白瑩玨也不知為何就是吃你這一套!
唉!」

  看著這個女人的微笑前輕輕撇嘴角的動作,聽到這個女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江寒青腦中突然神光一閃,想起了這個女人的來歷。

  在江寒青只有十來歲的時候,他正跟隨母親在西域駐軍中成長。當時陰玉鳳
偶然聽說西域有一個叫做白瑩玨的女人,武功十分高強。當時已經名列帝國五大
高手之列的陰玉鳳便找上這個女人比試了五次,居然一勝四負落到了絕對下風。

  事後,一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很少服人的陰玉鳳對她的武功也推崇備至,
傾心相交。這個女人也就和陰玉鳳成為了閨中秘友。

  後來陰玉鳳曾經多次邀請她到自己軍營中盤桓小住。也就在這個時候,江寒
青認識了她。當時還很年幼的江寒青卻已經懂得了許多男女之事。看到白瑩玨如
此美麗,心中對她充滿了各種淫穢的幻想。懷著不軌之心,江寒青特別討好她,
經常說些好話討她高興,希望能夠給她留下好印象,以後可以有機會跟她行苟且
之事。而白瑩玨雖然平時不假言笑,但是出於女性天生愛小孩的母性,她對於表
面上十分天真可愛的小寒青卻一直非常痛愛,一直對他很好,幾乎可以說是有求
必應。在那個時候,每次當江寒青說話逗她開心,她就會撇撇嘴角微笑起來。江
寒青一直對她這個習慣性動作記憶深刻。

  不過在江寒青十五歲以後,由於這個女人隱居深山修煉神功去了,江寒青就
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了。隨著他年齡漸長,身邊的女人逐漸多了起來,他也就
漸漸淡忘了這個曾經讓他產生過許多幻想的女人。

  誰知現在時過七年,當他已經幾乎忘記了這個女人的時候,卻聽到面前的女
人說出了白瑩玨這個名字。再加上看見她微笑時撇嘴角的動作,江寒青立刻從塵
封的記憶深處找到了這個女人的印象。

  看著面前清麗絕俗的美女,江寒青心裡想道:「好啊!白瑩玨,這真是天堂
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啊!本來都忘記你了,你卻又自己送上門來!哼哼!
當初我年紀幼小,拿你沒有辦法。現在……嘿嘿……我不把你變成我養的聽話的
美女母狗,就枉自生為男人!也枉費自己辛辛苦苦從母親身上學到的調教女人的
本事!哈哈!」

  幻想著將白瑩玨征服之後,將她和母親一起套上狗項圈,然後自己拉著她們
兩人,讓她們赤裸全身在地上爬行的場面,江寒青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

  一轉眼看見白瑩玨正狐疑地看著莫名其妙露出笑意的他,害怕她看穿自己的
不良念頭,江寒青立刻裝出久別重逢之後十分驚喜的樣子笑道:「瑩姨,是您啊?
小侄!真的……真的是想不到!」

  瑩姨,是當初江寒青對白瑩玨的稱呼。之所以叫她做瑩姨,主要是因為江寒
青當時心裡其實是把她叫做淫姨。前後鼻音之差,意義是天壤之別,白瑩玨又怎
麼可能想到一個小孩子心裡想法會如此之不堪呢!

  此刻聽到江寒青叫出當年對自己的稱呼,白瑩玨心裡一陣高興,點頭笑道:
「呵呵!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還當你把我忘記了呢!呵呵,還好!你還記得你瑩
姨我,也不枉我為了你跑這一趟!」

  聽著白瑩玨跟著自己的稱呼自稱「淫」姨,江寒青心裡一陣得意:「哈哈!
枉你自命不凡,還不是被老子玩!操!總有一天,我要名正言順地當面叫你淫姨!
你等著吧,賤貨!」

  心裡這樣想,表面上可一點也不敢怠慢,江寒青說道:「瑩姨,我怎麼可能
忘記您呢?小時候,您對我那麼好的!我永遠都記得您對我的好!」

  說著裝出很激動的樣子,拉住白瑩玨的手搖了兩下。

  白瑩玨的手非常柔軟,捏在江寒青的手裡是柔若無物的感覺。在兩人肌膚相
觸的瞬間,白瑩玨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手往後縮了一下,被江寒青拉住,沒能
拉動。她的臉蛋兒一下變得殷紅,瞟了江寒青一眼,見他歡心鼓舞的樣子,彷彿
沒有覺察到什麼。白瑩玨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低下頭低聲道:「小青啊!瑩姨這
次之所以到中原,其實也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想見一見你!」

  江寒青心裡不由一喜,忙道:「瑩姨,您……」

  白瑩玨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紅著臉道:「瑩姨這幾年隱居西部大山專注武學,
全心練功,也不關心外面的世事。但是就是常常想著你這小鬼,覺得你蠻可愛的。

  如果不是因為所練神功不能有片日之耽擱,早就出來看你了。這次在隱居七
年之後,終於練成了苦苦修煉的神功,便想到中原來透透氣,順便也想著要見一
見你。

  於是我就去你母親那裡走了一趟,問了一下你的近況。你母親聽說我要來看
你,十分高興,還給了一件信物,讓多教導你呢!呵呵!……後來前幾天我到了
京城找上你家去,拿你母親給的信物見到了你父親,才知道你竟然要去邱特人那
裡。我怕你出事,連忙追了上來。這不還好找到你了。想來也很險的,我都不知
道你長成什麼樣子了,就這樣傻傻追過來了,當時一陣心急,也沒有想一想要是
錯過了怎麼辦!呵呵!「

  江寒青感動道:「那是瑩姨您關心小侄!」

  頓了頓,江寒青問道:「瑩姨,我母親……她最近怎樣?還好吧?」

  說話時一臉關切之色,油然而生。

  白瑩玨看到他關心母親的天性顯露,不禁暗暗點頭,暗忖自己當年果然沒有
看錯這個孩子,真的是天性仁厚,十分感動道:「你母親好!很好!她就是有點
想念你!那麼多年不見你了,我看她著實想見你一面,提到你時都快哭了。等這
件事了之後,你最好還是去看一看她吧!」

  江寒青聽到母親如此想念自己,想到自己跟母親四年不見,心裡一陣難受,
眼睛就模糊了起來。

  白瑩玨見他泫然欲泣的樣子,忙連聲安慰他不要悲傷。

  江寒青壓下心頭對母親的思念,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看著白瑩玨,堅定地道:
「瑩姨!以後我要將您當作我的母親看待,要對您像母親一樣好!」

  可憐的白瑩玨聽了他的一席話十分感動,連連點頭稱好,心想:「唉!真難
為小青,這麼大了還這麼善良純真!不過……小青現在還真的是長大了,長得…
…有點……好看!」

  想到這裡,臉上一紅,偷看了一眼江寒青的臉色,害怕他看穿自己的想法,
連忙將頭埋了下去。

  江寒青看到她的神態,心裡暗暗得意,知道自己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
過他清楚,對於這種本領高強、眼高於頂的女人來說,也不能逼得太急了。否則
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脾氣自然比較古怪,很有可能就會像剛才放走那兩個王家
的賤人時那樣翻臉不認人。

  明白不能逼得太急,他便將話題扯開,轉口跟白瑩玨說起了此次邱特之行的
原因、目的和打算,還有這次來三岔口想要完成的設定據點的任務。

  當白瑩玨聽到自己放走的兩個人如此重要的時候,不由十分慚愧,暗恨自己
不應該在那種時候亂發脾氣,連忙向江寒青道歉。江寒青自然十分大度地連聲說
道「沒關係!沒關係!」

  看著江寒青這麼寬宏大量,白瑩玨更加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暗下決心以後一
定要找機會補償江寒青。

  而江寒青便趁此機會,提出邀請,希望她能跟隨左右遠赴邱特國,輔助他實
現目標。

  正覺得有愧於心地白瑩玨當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請,讓江寒青興奮不
已,此去路上又多了一個玩弄的對象了。

  然後兩個人又談到金南二人今天在眾人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看他們那驕
橫跋扈、氣焰囂張的樣子,今晚多半嚥不下這口氣要來報復,自己一行應該要格
外小心等等。

  兩人就這樣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時辰。

  江寒青突然醒悟時間不早了,便請白瑩玨回房休息,說明天再請她陪著自己
在城裡觀察一下形勢。白瑩玨雖然不願此刻就走,卻也不好意思再留在江寒青房
中,只得先行回房休息了。

  等白瑩玨走後,江寒青叫來陳彬,讓他吩咐弟兄們今晚要特別小心,當心白
天的兩個王家的賊男女前來報復。陳彬不感大意,立刻下去分派今晚守夜的人手
去了。看著眾人都有了準備,估計就算發生什麼問題,也能夠有足夠的預警讓眾
人醒來,江寒青也暫時放下心躺下休息了。臨睡前他心裡還在想:那個叫什麼金
南的莽夫,一看就是吃不得虧的,而且沒有什麼頭腦,今晚多半要來報復,乘著
他還沒有來自己要抓緊時間休息。

  誰知江寒青一覺醒來,卻發現天已大亮,預料中的敵人居然沒有來,江寒青
不由詫異了半天,心想:「難道金南他們真的是被瑩姨的武功嚇破膽不敢來了?
按說,以王家在三岔口的實力,能夠幾次全殲自己江家派來這裡設立據點的大批
人手,肯定不可小覷!以金南昨天表現出來的脾氣,如果手裡擁有這麼大的實力,
不應該這麼窩囊啊!難道有什麼陰謀?」

  這時陳彬進房來見他,江寒青便問他昨夜負責值班的同伴可有什麼發現。

  陳彬毫不猶豫地答道:「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昨天晚上負責守夜的弟兄向我
匯報說,他發現客棧四周居然夜裡有許多武士持刀巡邏,戒備森嚴。他觀察了很
久,發現原來這些巡夜武士全是客棧自己派出的……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可
疑事情發生。」

  江寒青聽了不由一震,難道這家客棧具有如此實力?看來金南等人昨夜沒有
來報復,這家客棧本身起了很大作用。可是這家客棧真的強大到連王家在這裡的
勢力都不敢得罪它嗎?還有就算客棧老爸他不怕金南,他又怎麼會連邱特騎兵破
城的危險都不怕,還敢於留在這裡觀望時局,賺一筆國難財?一個普通的客棧老
板又怎麼會有如此實力呢?

  苦思了半天不得要領,江寒青決定先去見一見白瑩玨,問問她的看法再說。

  叫手下打來水,洗漱完畢後,江寒青便去見白瑩玨。

  白瑩玨已經起床多時,正在房間裡盤腿打坐。聽到開門聲,睜眼見是江寒青
進來,忙招呼他坐下。

  江寒青便提到昨晚敵人沒來報復的事情,說好像是因為客棧具有一定實力的
原因,又說自己覺得十分奇怪,一家客棧怎麼會這麼厲害呢?

  白瑩玨一向高傲,當然不認同江寒青的看法,心裡認為是自己神功蓋世,昨
天表現出那麼強大的實力之後,金南這種欺軟怕硬的傢伙自然不敢來了。因而對
於江寒青的說法表現出一種不置可否的態度,不過她當然不好這麼明說,只是說
客棧在這種戰爭爆發的情況下準備一點自衛力量很正常。

  江寒青何等聰明之人,一下便明白了她的真實想法,當下也不好再多提這件
事了,便提出一起出去看看城裡的情況。白瑩玨也想見識一下這座聞名天下的小
城,立刻欣然答應。

  兩人走下樓梯,來到客棧大堂的時候,昨天晚上跟他攀談過的小二走了過來,
向江寒青施禮道:「哎呀。客官,我正好要去找您!我家老闆想請您老去喝杯茶,
不知您老可否賞臉?」

  江寒青心想:「呵呵!老闆要正式出場了。且看看這個老闆到底什麼樣再說!」

  他看了白瑩玨一眼,見她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高傲神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便答應了小二的請求。

  兩個人隨著那個小二來到了客棧的帳房,進門之後小二向著裡面坐著的一個
人施禮道:「老闆,您要小的請的客官請到了。」

  江寒青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在裡面坐著的正是昨天晚上出聲呵斥
他偷窺行為的青衫文士。昨夜隔得遠,今天才能仔細端詳他的長相。

  這個店老闆年約三十來歲,一張臉長得是端端正正,自有一股嚴正之氣;下
巴上蓄著一小撮鬍子,看上去更顯成熟穩重;兩眼炯炯有神,看人如能透體而入。

  老闆見江、白二人進來,大概是為白瑩玨的美貌所惑,多打量了她幾眼,才
反應過來請他們坐下。那個小二上來給他們沏好茶,然後就自覺退了出去。

  坐在那裡對著店老闆直視的目光,饒是江寒青臉皮厚過城牆拐角,此刻想著
對方昨晚目睹了自己的小人行徑也不禁紅了臉。等小二一退出房間,他就站起來
深深地向那青衫文士作了一揖道:「原來先生是此間老闆,昨夜實在是不好意思!
小生不是存心要做那等事情的。」

  青衫文士一哂道:「在下正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名叫孫翔鶴。至於公子要作
什麼事情,在下怎敢干涉?昨晚一時衝動,出言不遜,還請公子不要見怪!請坐!
請坐!」

  見江寒青坐下,不等他說什麼,孫翔鶴又接著道:「今天請客官來,不是為
了你陪罪,我告錯什麼的!而是實在另有要事相告。」

  江寒青看他的樣子,知道多半與金南那件事情有關,忙答道:「在下洗耳恭
聽!」

  孫翔鶴沉聲道:「客官可知道昨晚那兩個人的來歷?」

  江寒青知道對方今天找自己來,定有深意,當下也不隱瞞,點頭道:「知道!
本來不知道,聽旁邊圍觀的人說了之後,就明白了!他們是定國公王家的吧?」

  孫翔鶴見江寒青知道對方的背景之後還能說得如此輕鬆,不由多打量了他兩
眼,緩緩道:「其實在下也看得出來,客官也是大有來頭的!就拿看貴屬來說,
在下眼光雖然拙劣,卻也看得出個個是身手不凡,實在可以稱得是精兵強將。至
於這位夫人,不知是不是就是昨晚那晚蒙面的女俠?夫人的武功,在下真是佩服
得五體投地,無話可說!在下雖然不曾練習武功,卻也讀過許多武功秘本,懂得
許多武功之道,結識過許多高人異俠,目睹過無數次江湖比武。可是昨天晚上見
識了夫人展示的神功,才知道以前自以為高明的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不過是
米粒之珠而已。天下之大果然是能人輩出,我等井底之蛙又怎麼能夠想到武功之
精能夠至於斯境啊!」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跑題了,店老闆乾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轉回話題繼
續說道:「定國公家族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權傾天下,無人不知。依在下看來,
普天之下能夠在知道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之後,還能夠像公子這樣漫無所謂的
恐怕沒有幾個人吧!公子到底身份為何,在下也不敢枉自猜測。今天煩請公子過
來,只是想結識一下二位高人,其它別無他意!」

  看江寒青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表示,孫翔鶴便拉開了話題。

  原來孫翔鶴今年三十四歲,世居三岔口。從他五世高祖那一輩起,孫家就經
營著這家客棧,由於三岔口地處要衝,客棧生意一直十分火爆,所以孫家也就成
了當地的富戶。

  生意傳到孫翔鶴父親手裡的時候,益發興旺。他還開始自己訓練武士,保衛
客棧的安全,讓周圍的地痞流氓都不敢來搗亂,一時在城裡風光無限。但是孫翔
鶴的父親一直有一個遺憾,因為孫家歷來都是做生意的,雖然有錢,可是並無多
高地位。為了消除這個孫家歷代的遺憾,他一心想要兒子孫翔鶴中一個功名,來
一個光宗耀祖,因而從小就讓孫翔鶴埋頭苦讀。而孫翔鶴也算十分爭氣,六歲開
始讀書,十二歲成為童生,十六歲中秀才,二十一歲中進士。第二年朝廷殿試,
御前欽點,也都榜上有名。陪兒子上京的老爺子得意洋洋,以為自己一家從此在
政治上翻身了。

  誰知當時年少氣盛的孫翔鶴卻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得罪了王家一個
遠房親戚,被王家的武士一陣痛打,差點死於非命,而到手的官職更是因為得罪
了王家的人立刻被奪走了。他老爺子一氣之下就病倒了,遷延到回家之後兩個月,
終於含恨而歿。

  孫翔鶴傷心之餘,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家,今生在官場上別想再有出頭之日,
因而也不再想什麼官場的功名了,安心經營自己的家族產業。憑借他的聰明才智,
家族事業愈加更加興旺。通過兼併旁邊的房屋,他將祖業傳下的這家客棧的面積
擴大了一倍有餘,當初的兩幢樓,現在已經擴張成了一個龐大院子的形式,能夠
住下近千賓客。而客棧裡的人手也由他接手時的三四十人,擴充到今日的一百多
人。

  在這種情況下,孫翔鶴其實還是放不下胸中的雄心壯志,一有空閒他便埋頭
苦讀。這個時候他讀的已不是那種應試死書,而全是那些經世致用的活用之書。

  漸漸地他地眼光愈益開明,見人識物越加精準;至於天下大勢,時政優弊,
邊藏形勢莫不瞭然於胸;於兵家之學更是傾力良多,頗有心得。然後以兵家之學,
用之於客棧自有人員之訓練,三五年下來客棧裡幾乎人人皆兵,讓任何勢力都不
敢輕視。

  五年前,城裡突然來了這個叫金南的人,帶來了一大批人到城裡打打殺殺,
到處樹立自己的地盤。到後來連這座小城的父母官都不敢得罪他。而孫翔鶴的客
棧雖然有一定武裝勢力,卻也不敢跟對方這種大群亡命徒掰手腕,一向只求自保。

  到後來,孫翔鶴偶然知道對方是定國公王家的人之後,更是不敢招惹對方,
只要對方不來欺負自己就行了。至於金南那方,雖然到處剷除異己,殺人防火,
可是小小試探了幾次孫翔鶴的實力,看出對方不好對付,想到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見孫家沒有什麼出格舉動,也就不來招惹他了。

  可是兩年前那個混血女人來到這裡,一切就變了。她將孫翔鶴看作是眼中釘,
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拔了出來。幾次到孫家客棧來挑釁,都被孫翔鶴軟硬皆施頂
了回去。只方一直僵持到現在,幸好也沒有爆發大的衝突。

  這一段時間,邱特蠻子入侵大夏上國,一路直殺過來。城裡的人聽到消息都
落荒而逃了,惟有孫翔鶴卻判斷對方孤軍深入,必難持久,就算能到此處,也必
是強弩之末,何懼之有?因而決定留在城裡。而王家的勢力如什麼金南之流則早
早往西逃跑了。

  直到昨天上午金南可能打聽到邱特人好像是退兵了,才又跑回來。這次回來,
他們卻借口說逃難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家裡沒人收拾已有很多灰塵了,
暫時不能住人,因此要住進孫家的客棧來。孫翔鶴雖明知對方十有八九暗藏陰謀,
可是也不能明著拒絕對方,只好答應先讓他們住進來,等他們原來的房子清掃干
淨再說。誰知這對狗男女住進來之後,就在房間裡面烏煙瘴氣地幹起事來。孫翔
鶴立刻就明白這兩個傢伙是進來搗亂了,不由十分頭痛,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畢竟人家在自己房裡搞事,你外人有什麼權力去干涉?江寒青等在金南窗外
偷看時,孫翔鶴正走上樓準備查看一下那對賤人的情況。剛好看到江寒青等人結
束偷窺,準備回房。孫翔鶴覺得此等小人十分卑鄙,一時衝動,因而出聲呵斥。
卻見江寒青還算是有禮貌,即遭呵斥仍然能鞠躬道歉,方才不為已甚,沒有再多
說什麼,便待離去。

  誰知馬上就看到白瑩玨出手偷襲江寒青,並和江家武士動起手來。

  害怕只方鬧出人命來,孫翔鶴忙轉身下樓去叫來一批手下準備出面干預。

  但是帶著人回到樓上的孫翔鶴立刻觀察出白瑩玨並不像存心鬧事的樣子,反
倒像是在嬉戲一樣。因此他不但不出面,反而制止了試圖衝上去的手下眾人。他
自己就混在人群中旁觀起來。

  看了一會兒,孫翔鶴就看出那個女人固然是武功深不可測,跟她動手的那幾
個武士也個個都是一流好手,人手敏捷,武藝嫻熟。兩方的勢力都是常人所根本
不敢想像的,當然也是他這種僻居小城的人在夢力都惹不起的。看在眼裡,樂在
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草率叫人出手,否則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當後來風雲突變,白瑩玨顯露神功,準備收拾金南的時候,孫翔鶴看得是又
驚又喜。驚的是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功高強之輩,喜的是金南二人此番命不
久矣,自己的心腹大患從此可以徹底消除,擔驚受怕的日子將會一去不復返了。

  等到白瑩玨放走金南,和江寒青回入房中之後,孫翔鶴雖然十分失望,卻也
別無辦法,惟有回房休息。不過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之後,孫翔鶴又如何能
夠平靜入睡。

  在床上輾轉反側之中,孫翔鶴猛然想起,適才自己似乎聽到那個年青公子樣
的人叫過那個武功高強的女人不要放走金南二人。當時好像聽那個人說道:「這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立刻將他們剷除掉!」

  這個公子哥最先應該是沒有任何要殺掉對方的意思,否則他大可在偷窺金南
二人做愛的那個時候就動手了。而在他要求那個女人除掉金南二人之前,剛剛有
人提到過金南是定國公家族的人。難道他是知道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之後,才
動的殺機?

  孫翔鶴又想起江寒青在說出這番話之前,還出聲問過那個混血女子是不是叫
王美雲。莫非這個自己一直查不出來歷的混血女人也是定國公家族的人,而且還
是王姓的直系家人?而現在回想起來,當那個女人聽到對方的問話時,表現出來
的是一種絕對的慌張。看來那個男人一定是確定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是王家的某人
後,才會突然發問試探其反應的;而試探的結果,顯然那個混血女人的身份正是
他所猜測到的,因而那個男人也就動了殺機。

  孫翔鶴明白,照這樣看來那個混血女人十之八九是王家的直系成員。

  想到這裡他的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自己和定國公家的直系成員周旋了這麼
久,居然還沒有被害死,真的是奇跡!不過深埋在心裡的對於王家的痛恨,也再
次又湧上了心頭。他永遠忘不掉,如果不是得罪了王家的人,自己的父親又怎麼
會氣憤而終。

  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起來的情緒,孫翔鶴想:在知道對方的背景之後,那個
公子哥兒反而表現出強烈的要除掉對方的企圖,難道他跟定國公家族有一定過節?

  而敢跟定國公家族作對,他擁有怎樣的背景呢?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那個
蒙面女人武功如此高強,居然也跟他好像有很深淵源,他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
在撐腰呢?

  一連串的疑問產生,讓他覺察到江寒青的來歷一點也不簡單。左思右想,他
都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跟定國公家族有著什麼仇恨,而隱藏在他背後的勢力也
多半不會比定國公家族遜色多少。

  雖然他覺得江寒青偷看別人房事的行為,實在說不上光明正大,但是想到如
果對方能夠幫助自己對付可以說是害死自己父親的仇家,那些許不道德行為又算
得了什麼呢?

  經過深思熟慮,他下定決心第二天一定要跟江寒青好好談談,希望探一探對
方的底。所以這天早上起來,估計江寒青差不多起床了,孫翔鶴便派人去請江寒
青了。

  江寒青聽著孫翔鶴敘說他自己的生平故事,心裡暗暗佩服孫翔鶴的本事。等
到孫翔鶴說完,他微微一笑道:「先生真是高看在下了!在下其實有什麼背景可
言?手底下這幾個弟兄都是父輩留下的,說到武功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要說多
強我看倒也未必,先生太抬舉他們了。這位夫人,原是在下母親的好友,從小看
著在下長大的前輩,跟在下並無任何統屬關係。呵呵!」

  笑了笑,江寒青接著道:「至於先生剛才認為,我昨晚之所以觸動殺機,是
因為知道了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這更是先生誤會了!先生想想,定國公權傾
天下,誰人敢動其老虎之須?在下家裡雖也算是所在的地方大戶,但是跟帝國四
大家族之一的王家來說,卻實在是算不了什麼,更別提得罪王家了。

  「先生所提到那個混血女子,雖然名字叫做王美雲,與王家同姓,其實與定
國公王家毫無關聯。此女原是在下家鄉的一個藝妓。在下前幾年在家求學之時,
有一個同窗好友,迷戀於此婢,對她有求必應,養於家中。誰知這個王姓賤人最
後卻受了收買,與我那同窗的仇人串通,誣告他殺傷人命,害得他家破人亡。這
個賤人知道我等一干朋友要找她報仇,連夜拿了人家給的髒錢,逃離了家鄉。我
多年未曾聽聞她的消息,已經漸漸淡忘此事,因而開始還未曾注意到她。後來突
然想起這件多年前的往事,方才想起她的來歷,但是也不敢十分肯定,因而便出
聲試探。看她一臉驚惶,方才肯定正是那個賤婢!想起當年好友所受陷害之慘,
不由義憤填膺,想要殺掉她和那個叫什麼金南的姦夫為我好友報仇,也忘了那個
金南有定國公王家撐腰!後來正在擔心呢!唉!沒想到卻讓孫先生誤會了!實在
是惶恐!惶恐啊!」

  在江寒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孫翔鶴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言,只是微笑聽著。

  直到最後才道:「公子既然說不是,那就不是了!呵呵,是在下多心了!抱
歉!」

  江寒青又跟他拉扯了幾句,試探道:「孫先生,在下這裡有一個問題不知當
不當問?」

  孫翔鶴笑道:「公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江寒青道:「在下原以為那個金南受了如此大的羞辱,加上他又有王家撐腰,
昨晚定要前來報復,誰知擔心了一夜卻沒有任何動靜。剛才聽了先生所說的話,
才想到是不是因為先生平素威名強盛,對方不敢輕觸虎威?」

  孫翔鶴搖了搖頭苦笑道:「虎威?呵呵,在下苦苦支撐一家小店,有什麼虎
威可言?雖然平時兄弟愛用兵家之學督勒部眾,擁有一定的自衛之力,王家的人
因而也不願輕易招惹我,但是並不是他們畏懼於我啊!其實昨晚我也怕出事,還
特意加強了店裡的防備,幸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王家昨晚沒有採取行動,據我
所知,可能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力量不足。他們的主要人手都在前一段時間因為
邱特人的入侵而撤走了。昨天跟著金南二人回城的人只有十七、八人而已,如何
是公子一方的對手?我估計,他們昨晚沒有什麼動作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估計自
己力量不足,等他們這兩天將人手調集足了,就難說了!這次也還算了,帝國東
征大軍很快就會到達三岔口,到時候肯定會全城戒嚴,王家自然也難有動作。可
是大軍離開以後的日子就難說了!」

  孫翔鶴說完,又搖了搖頭,同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一臉憂愁之色。

  江寒青自然知道孫翔鶴是在擔心王家這回如果積聚起足夠的力量,可能就會
不惜一切代價將他苦心經營的客棧給一舉剷除。

  江寒青微微一笑,裝模作樣地安慰了他兩句,說了一通對方受此重挫必定不
敢捲土重來一類的空話。

  孫翔鶴見江寒青這個樣子,知道對方不願意幫助自己解決三岔口此地的王家
勢力,只好作罷。

  而江寒青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逕自和孫翔鶴天南地北地胡扯起來。他想看
一看,這個人是不是像他自己所吹的那樣,有那麼大的本事。這一來,卻正投孫
翔鶴所好,立刻忘記了剛才的煩惱,興高采烈地和江寒青聊了起來。

  在談話中,江寒青漸漸發現,這個寂寂無名隱居於市的客棧老闆剛才所說的
話確實不是自吹自擂。所謂經國治世之才,實在就是說的他這種人。此人胸中可
謂包羅萬象,天文地理,行軍治國,幾可謂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以江寒青之能,
此刻也是感覺相逢恨晚,在旁邊聽得是頻頻點頭,聽到精妙處更是一副俯首受教
的姿態。而白瑩玨雖然專心武學,對軍國大事一向不感興趣,此刻在旁邊聽孫翔
鶴暢談天下大事,頭頭是道,條理清楚,不由得也是頻頻點頭,暗暗心服此人胸
中才學。

  孫翔鶴雖然滿腹經綸,但隱居小城,身邊全是碌碌小人,一向只能孤芳自賞。
此刻終於找到一個知音,能夠與之高談闊論,不用再擔心會有對牛彈琴之虞,心
中甚為高興。而江寒青聽到他的精妙分析時,不斷在旁邊擊節讚歎,讓孫翔鶴更
是興奮不已。

  江寒青此時心裡已經完全信服了孫翔鶴的才能。他打定主意要將這個懷才未
遇的客棧老闆收為己用,如此人才浪費了實在可惜,而如果掉入其他勢力手中,
更是會悔之莫及。

  思忖了一會兒,江寒青覺得首先應該從取得對方徹底的信任下手,而要取得
對方的信任,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對方覺得自己對他無所隱瞞,包括自己的真實身
份。

  思索既定,江寒青便開口道:「孫先生,我們聊了這麼久。我還一直沒有告
訴你我的名字吧?」

  孫翔鶴想不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愣了一下,笑道:「呵呵!公子一直
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自然有自己的用意。我雖然心裡是想知道,卻也不會多問。」

  江寒青呵呵笑了幾聲,赧然道:「先生過慮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其他用意,
只不過小子遠離家鄉,身處險地,自然要謹慎一點。但是如果現在還不跟先生說
實話,那就是太對不起先生了!」

  孫翔鶴呵呵笑道:「公子何需如此?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小名姓,實在是無
關緊要!」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別人,我可能始終不會說出。但是對著先生這
種聰明人,我如果還不說出來,我就是自作聰明了。呵呵!」

  孫翔鶴笑了笑,沒有做聲。

  江寒青逕自道:「孫先生,實不相瞞!我名叫江寒青,當今鎮國公家族少主
是也!」

  孫翔鶴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行禮道:「原來是江少主,小人失敬了!
失敬!」

  江寒青忙搶過去扶住他道:「孫先生,何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孫翔鶴緩緩站起身子道:「我先前猜測公子是一般世家大族的子弟,覺得公
子不願向小人透露身份有欠爽直。唉!現在想來實在是……唉!想不到公子居然
是鎮國公家族少主!少主遠離京城,處此險地,自然應當十分謹慎,萬萬不能將
身份告訴小人的呀!為何此刻?唉!小人真是慚愧!唉!」

  江寒青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天下之良才,我結識還來不及,為何要自
隱身份,欲蓋彌彰?」

  孫翔鶴這才釋然,點了點頭感歎道:「想不到少主如此抬舉小人!唉!小人
如何敢當啊!」

  頓了頓,孫翔鶴突然說道:「少主在此兵荒馬亂的時節,親身犯險東行,莫
非是要去邱特?」

  江寒青這時目瞪口呆,如見天人一般地看著他,良久方才道:「先生真神人
也!」

  白瑩玨在旁邊也吃驚道:「先生,您是怎麼猜到的?」

  孫翔鶴微微一笑,緩緩道:「小人雖然是一碌碌市井小民,卻也斗膽常常關
心天下大事。四大國公家族,為求突破,數百年來一直是拼盡全力尋找機會!其
間不知有多少努力,只不過不為外人所知而已。但是由於帝國勢力一直如日中天,
歷代皇帝雖偶有平庸者,卻也算不上昏君,所以四大家族一直未能稍有寸功。而
今時移境遷,帝國內部早已是矛盾重重,四大家族蓄勢待發,天下形勢混沌難明,
明智之士莫不知大變將至,紛紛避世靜觀。當此之刻,邱特蠻夷入侵我大夏上國,
居然能破地千里,如入無人之境。帝國敗象,於今已現。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
僵。以邱特小小蠻國,又怎能攻滅我大夏帝國?其勢雖猛,終將漸受阻滯,力竭
難行!如其見事明白,早日撤軍,還有望保命;否則全軍覆滅之危,迫在眉睫。
小人也是因為這樣思量,方才有信心暫留此城,以觀其變。此際觀之,邱特女皇
果然名不虛傳!當此大勝之時,尚能保持頭腦之清醒,看出己方之不足,主動撤
退,非常人之所能也!」

  江寒青聽到這裡,頻頻點頭。

  孫翔鶴又道:「聽說帝國遠征大軍不日即到三岔口,此後必將一路東行,收
復失地,直搗敵境。目前看來,以帝國軍隊的龐大軍力,加上傳統的戰鬥力,邱
特蠻族軍隊想要戰勝帝國大軍實在是希望渺茫。如果帝國軍隊獲此勝仗,皇帝的
威望將登峰造極,而皇族的勢力也必將再趨高峰。在這樣的情況,皇帝一定會試
圖消除掉幾百年來讓歷代皇帝都寢食難安的四大國公家族,剷除封建割據的隱患。
倘若此事真的發生,四大家族其勢危矣!以小人之愚笨,尚能見此形勢。四大國
公家族良臣謀士,層出不窮,怎麼會不能見此呢?而今,少主率眾多武士,搶在
帝國大軍之前,親身犯險東行。依小人看來,少主此去自然是去襄助邱特人打敗
帝國遠征軍隊,挫皇帝之威風,保家族之安樂,除此之外實無他事值得少主犯此
奇險了!」

  江寒青聽了他的這番話,更加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不知高層內幕,卻仍能
將天下形勢看得如此清楚者,實在是奇才啊!

  事已至此,江寒青也就不再隱瞞,將自己此行的打算傾盆倒出,告訴了孫翔
鶴,同時表達了對他的招攬之意。

  孫翔鶴聽完,猶豫道:「少主對我孫某人如此推心置腹,小人實在是感激涕
零!不過……」

  江寒青一看他這個樣子,就明白了他是在擔心自己強拉他入伙。江寒青知道
這種足智多謀之士,做事情一定會前瞻後顧,思量清楚,以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
地。想要對方為自己辦事,絕不是自己空口白話、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動的,關鍵
還是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能力,讓他覺得跟著你能夠有出頭之日,才會投靠於你。

  江寒青當下也不見怪,微笑道:「先生不必多慮!江某人這次遠行邱特,生
死未卜,自然也不會對先生多有要求。如果江某人僥倖從邱特活著回來,到時候
再和先生秉燭夜談吧!」

  孫翔鶴一臉愧色,正待說些什麼,卻又聽江寒青說道:「我本來準備今天上
午和瑩姨在城裡逛一逛,看一看城裡的形勢的。現在看來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嘿
嘿!等我們留著命回來,只需向先生這麼一個土生土長的三岔口人問一下,不就
全都知道了嗎?呵呵!待會兒用過午飯,我們就要往東出發了。不然帝國軍隊就
要趕上來了。呵呵!」

  孫翔鶴連忙道:「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馬到功成,勝利回來的!」

  江寒青多謝了一聲,想了一想,自己何不利用孫翔鶴先應付著王家在這裡的
勢力?便向孫翔鶴說起王美雲的真實身份來,提醒他以後一定要小心這個女人。

  孫翔鶴聽到王美雲原來在王家的地位如此重要,心裡暗暗吃驚,同時立刻明
白了江寒青剛才所說想要看一看城裡的形勢的意思。踏對方剛才向自己說出了那
麼多秘密,自己好歹也應該表一下態啊!急忙道:「江少主,您放心!我自會小
心應付王美雲這賤婢的!至於這城裡的形勢,等少主回來,我自會全盤相告,我
手下的人自然也會為少主所用的,定會讓少主在三岔口這個地方踏下自己的一隻
腳來。」

  面對如此聰明、一點就透的傢伙,江寒青也不由感歎自己幸運,這種傢伙如
果被其他家族的人找到,自己一方可就虧大了。

  江寒青又問到如果在他走後,王家那一方大舉前來襲擊客棧怎麼對付的事情。

  孫翔鶴凝神想了一想道:「少主不必擔心。等你走後不久,我估計大軍也該
到了。為了保證沿線補給的安全,三岔口此等要地,帝國軍隊定會有軍隊留守。
我想王家再怎麼囂張,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軍隊眼皮下大動干戈。至於偷偷摸摸、
小打小鬧的事情,我可不怕他!等到江少主成功回來,我們自然可以積聚力量,
一舉消除王家在三岔口的所有影響力!」

  江寒青聽了深以為然,也就不再多問,轉口跟孫翔鶴聊起了家常。通過這樣
的舉動來進一步熱絡和孫翔鶴的感情。

  不一會已時至正午,孫翔鶴忙請江寒青和白瑩玨一起用飯。

  飯桌上孫翔鶴吞吞吐吐地提到,其實通過剛才的談話,他也對江寒青有了一
定的瞭解,對江寒青的能力也很是欽佩。不過現在還是為家小拖累,無法脫身。

  只要江寒青這次能夠幫助邱特人打敗帝國軍隊,造成一定的亂勢;而他又安
頓好了家人,無論如何一定會全力跟隨江寒青的左右,為他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江寒青聽了他的話,自然十分高興。江寒青知道孫翔鶴實際上已經是看中了
自己,想要投靠自己了,只是謹慎的他最後還需要證實一下自己的能力,這次邱
特之行,就成了孫翔鶴考察自己的一個機會。如果自己能夠成功,孫翔鶴就能夠
斷定自己的能力足以爭霸天下,那時他就會毫不遲疑地加入自己的陣營。否則自
然一切免談,孫自會繼續躲在這裡當他的土財主,等待下一次機會再圖發展。不
管怎麼說,他有了投靠自己的意圖,剩下的就靠自己的努力了。一向對自己充滿
信心的江寒青此時彷彿已經看到孫翔鶴成為自己手下股肱之臣的樣子了。

  在這種只方都對未來充滿了期盼的氣氛下,一頓午餐很快就愉快地結束了。

  用過午飯,稍作休息,江寒青便率著手下眾人連同白瑩玨,告別了這次東行
的意外收穫——孫翔鶴,向東而去。背後留下的是孫翔鶴充滿希望的熱切目光。

  他發自內心地希望江寒青,這個他自己剛剛找到的未來的明主,能夠再次出
現在自己的眼前,那個時候他就可以真正地展露自己埋沒多年的才華了。

  走出三岔口低矮的城門,面前是一條筆直的官道,伸向地平線盡頭的東方。

  官道的兩側是起伏的丘陵,高高低低,千百年來就這樣冷冷注視著人類的滄
桑變化。

  這條官道綿延下去,將越過帝國東部廣大的領土,直通蠻荒的邱特國。一個
月前,邱特騎兵就是沿著這條官道,長驅直入,深入帝國境內的。而此刻,邱特
軍隊卻又正在前方順著這條路向東緩緩撤退著。當然,不久就要到達三岔口的帝
國遠征軍也將沿著這條道追擊下去。

  在未來的日子裡,帝國和邱特國的戰爭將不可避免地主要在這條官道沿線進
行。這條官道,昔日本是東西交流的繁華線路,此刻卻已經成為了一條死路,一
條充斥著血與火的道路。

  前方將是什麼樣的命運等待著自己呢?江寒青策馬奔馳著隊伍的前頭,看著
前面的慢慢長路,心裡是思緒萬千。

  在他的旁邊是剛加入隊伍的白瑩玨——也是未來一段時間他要全力征服的對
象。此刻這個可憐的女人正興奮地策馬而行,第一次跟隨這麼大一群人遠行,而
任務又是那麼的危險,這個久居深山孤獨女人怎麼能夠不興奮呢?

  側頭看了看一臉興奮表情的白瑩玨,江寒青明白,如果真的要想收服這個脾
氣古怪,性格高傲的女人,自己還要付出許多心血才行啊!有了這樣一個目標,
下面的行程應該不會太無聊吧。

  忽然他又想到那個久聞其名的邱特蠻子的女皇——寒月雪,她此刻在幹什麼
呢?她長得是什麼樣?是像所有的邱特蠻子一樣醜陋齷齪嗎?

  一陣風吹過,刮起一陣沙塵,遮蓋了眾人騎馬奔馳的身影,一切都變得像未
來一樣撲朔迷離起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43 編輯 ]
2009-12-23 22: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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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內容簡介】

  寒月雪仍然像往常一樣戴著那個面具,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查看著各地傳
來的軍情急報。在大軍來路的東面,已經有當地老百姓組織的義軍開始襲擊邱特
軍隊的補給線了,雖然邱特軍隊仍能牢牢控制著這條軍隊的命脈,但是寒月雪知
道如果再遷延時日,當各地的夏國軍民組織起來群起行動的時候,邱特國的遠征
軍就危險了。將手中的奏章擲在桌上,寒月雪活動了一下快要僵硬的頸項,輕歎
了一口氣。



             第一章 中伏逃命

  十月初六,陰天,晚上。

  帝國東部大平原東端,邱特國御營駐紮在那裡。營裡旌旗飄揚,人聲鼎沸。

  此地距離四天前開始撤軍的地方約六百里。邱特人撤退的速度,雖不說很快,
卻也絕對不能算慢了。

  寒月雪仍然像往常一樣戴著那個面具,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查看著各地傳
來的軍情急報。在大軍來路的東面,已經有當地老百姓組織的義軍開始襲擊邱特
軍隊的補給線了,雖然邱特軍隊仍能牢牢控制著這條軍隊的命脈,但是寒月雪知
道如果再遷延時日,當各地的夏國軍民組織起來群起行動的時候,邱特國的遠征
軍就危險了。

  將手中的奏章擲在桌上,寒月雪活動了一下快要僵硬的頸項,輕歎了一口氣。

  夏帝國真的是太大了!沒有攻進來之前,她還不覺得怎樣,總想要成為歷史
上第一個攻進帝國京城——永安府的蠻族皇帝,青史留名。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
龐大疆土給入侵者帶來的威脅有多大。要想打敗這個龐大帝國,你需要攻佔幾千
裡的地方,否則最多是給帝國添一道傷口,根本不會致命。而當蠻族騎兵長驅直
入時,身後卻留下了數以百萬計自發組織起來保家衛國的民兵,虎視耽耽,時刻
準備偷襲你的後方生命線。而巨大的領土縱深,也確保帝國能夠在敵軍兵臨首都
之前,聚積起龐大的軍隊,迎戰敵人的進攻。這些軍隊的數量和戰鬥力,常常能
夠讓長途奔襲數千里、人困馬乏的入侵者在決戰之前就感到一陣絕望。

  如果入侵者只是想搶掠一番,那麼在邊境一帶騷擾一下,迅速回撤,龐大但
是效率低下的帝國軍隊確實拿你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一旦你想跟帝國決戰,甚至
夢想毀滅帝國,進而大舉入侵帝國,你就會走上一條絕望的道路,等待你的必然
是失敗,不管你是多麼優秀的統帥都沒有辦法扭轉這個命運,絕對不行。一個高
度文明,卻又在骨子裡有著武勇精神,崇尚英雄氣節的民族是不可能被蠻族打敗
的。

  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數百年來無數蠻族的英雄帝王傾力攻打夏國,卻總是難
得勝利。

  這些深入帝國縱深的蠻族英雄們,無論開始多麼的風光,結局卻永遠都是失
敗。好一些的就是保命回國,差的就落得個戰死異國、屍骨無存的下場。當初她
總以為這都是因為那些傢伙頭腦簡單,水平有限,指揮乏術造成的。現在她知道
了,他們中的好多人確實像他們的名聲一樣偉大,他們中的很多人無論在那個時
代都會是不世的勇將!

  她現在已經能夠想像,那些能夠活著回國的人是多麼的強悍!在數十萬帝國
軍隊的追擊下,在沿途數以百萬計的老百姓的偷襲下,他們能夠憑著區區之數的
軍隊,沿著一條眾人皆知的逃跑路線——那條千年不變的官道,撤回自己的故土,
其指揮判斷能力是多麼的高超,其意志又是多麼的堅強啊!

  寒月雪此刻深深慶幸自己定下撤退決心的時機如此得當。她現在已經看出,
如果自己的撤退命令再晚下幾天,等到跟帝國軍隊接觸了,等待她和她的軍隊的
命運將會是什麼。

  而現在她已經不用擔心在帝國境內會遭受覆滅的命運了。東部沿線的帝國民
眾大部分還沒有組織起來,帝國的大軍也只是在後面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遠遠追
趕著、吶喊著。她的騎兵大可以不慌不忙地撤退回國。不過真正的考驗也將在那
時來到,帝國軍隊這次的架勢絕對不是簡單地送客回家,擺明了是要殺入敵人的
老巢了。兩軍的大決戰最終一定是不可避免的。所幸她的主動撤退讓她現在佔據
了主動,她可以自己選擇決戰的地點,而不用擔心敵人在某個地點逼迫她決戰了。

  站起身來,寒月雪走進帳篷後面隔出來的臥室。

  如果有一個男人看到這個臥室,一定會十分的驚奇,因為這裡怎麼看也不像
是邱特人的臥室,反而像是一個典型的大夏國貴族婦女的臥室。誰又能夠猜到邱
特蠻族的女皇會將自己的臥室設置成這樣呢?

  坐到梳妝台前,寒月雪取下了厚重的面具,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出現在鏡
子中的是一個英氣勃勃的美女,一個完全是炎黃族人長相的美女。

  寒月雪癡癡呆看著鏡子中自己炎黃族長相的美麗臉蛋,回想起往事來。

  寒月雪是邱特國上一個皇帝的心愛女兒。她的生身母親叫做劉芳雲。劉芳雲
本是一個夏國地方官的千金小姐,邱特騎兵寇邊時攻破了她父親管轄的城池,俘
獲了她。邱特軍隊的將軍本來準備在當晚佔有她,可是看到她驚人的美麗之後,
改變了注意,將她作為貢品獻給了年輕的邱特皇帝。

  邱特皇帝看到這個炎黃族美女之後,十分的寵愛,不顧群臣的反對讓她做了
自己的正妻。為了滿足她對故國的思念,皇帝還特許將她的寢宮佈置得像一個夏
國宮殿。而這在邱特習俗中簡直是大不韙的事情。可是始終思念家鄉親人的劉芳
雲還是在生下女兒寒月雪之後不久,由於常年鬱鬱寡歡,生病去世了。

  寒月雪長得酷似早逝的母親,思念亡妻的皇帝因而對這個掌上明珠十分痛愛。

  雖然她的兄弟姐妹都不喜歡這個所謂的炎黃族雜種,但是由於皇帝的寵愛,
也都不敢去招惹她。

  寒月雪自小在母親生前的寢宮中長大,照看她長大的是她母親生前的一個侍
女,也是一個炎黃族的女人。在這樣的條件下,她可以說從小就是在炎黃族文化
的熏陶下長大的。在她的內心裡,其實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炎黃族人還多於邱特人
一些。至少從文化的認同感上來說,她真正喜愛的是發達而繁複的夏帝國的文化,
而不是質樸但簡陋的邱特文化。當然這些都只是對於日常生活中的習慣而言,一
旦涉及到政治、軍事,涉及到她對邱特帝國的統治的時候,她那一套就完全是邱
特人的做法了:冷血,野蠻,現實!

  雖然寒月雪長得像母親一樣美麗,但是她的內心卻繼承了邱特人父親的堅強
和冷血,同時她也具有繼承自父親的政治智慧,擁有甚至比父親還優秀的軍事才
能。

  當寒月雪十歲的時候,就出人意料地在臣下奏報給父親的奏章上作出了正確
的回復。雖然所涉及的十分簡單的一件小事,但是對於一個十歲的女孩來說簡直
已經是奇跡了。這一來,本就十分寵愛她的父皇簡直是欣喜若狂,並萌生出了讓
她繼承自己皇位的想法,從此無時無刻不注意培養她的領導才能。

  在十四歲的時候,寒月雪跟隨父親出現在戰場上。作為一個小女孩她所表現
出來的對軍事的敏銳度讓許多老將都感到吃驚,雖然她的經驗還很不足,但是幾
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假以時日,她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統帥的。女兒所具有的卓越的
軍事才能讓作為父親的皇帝,最後下定決心,以後要將自己的皇位傳給這個最心
愛的女兒。

  在寒月雪十六歲的時候,年僅四十七歲的邱特皇帝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了
下來。知道自己傷重難治的皇帝,在臨死前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將象徵邱特皇權的
天鷲劍交給了寒月雪。

  邱特國歷史上的第一個女皇誕生了!

  寒月雪剛剛上台之初,曾經有許多反對者,尤其是她的幾個哥哥更是不滿自
己妹妹登上皇位的事實。他們不遺餘力地陰謀顛覆寒月雪的皇位。

  雖然面對萬重波瀾,可是性格堅強的寒月雪絕對不會在任何困難面前低頭。

  她緊緊依靠那些謹遵先皇遺命對她表示忠心的大將的支援,對反對派進行了
血腥的鎮壓。其中有兩個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在鎮壓國內反對實力鞏固自己手中的皇權的同時,寒月雪注意改革經濟,發
展與各鄰國的經貿往來。邱特國的國力日益強盛。而最近四年因為邱特國人口繁
衍,原有資源已經無法滿足民眾生存的需要,為了擴展國家之生存空間,寒月雪
開始率領邱特軍隊走上了對外擴張的道路。連續四年她都親自率軍入侵包括帝國
在內的多個鄰國,取得大量土地和財富。而這一次,她選擇了天下最強大的帝國!

  雖然寒月雪具有超人的能力,不過由於她長得完全像一個炎黃族的女人,同
時美麗的面貌也不絕不能讓野蠻的將士們產生敬意。為了塑造自己在軍隊中的威
信,她被迫從跟隨父親進入軍隊的第一日起就戴上了那具特製的面具。

  除了她手下的重要大臣,一般的邱特人從來不知道他們的女皇長得什麼模樣,
是醜還是美都不知道。不過他們也不會關心這些,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這個似乎
無所不能的女皇就是他們的神,神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也是自己不能隨便亂想的。

  鏡子邊的紅燭突然「?啪」一聲爆了一下,將寒月雪從回憶中驚醒。

  她苦笑了一下,想到前兩天皇叔寒雄烈曾經委婉地跟她提出要她盡快考慮自
己的婚事的事情。

  是啊,無論怎麼說自己的年齡都算是女孩子中不小的了,也應該考慮一下了。

  可是以她的高貴身份,加上無比的才華,又有什麼男人能夠被她放入眼內呢?
她手下的大臣們倒是經常故意給她安排會見一些所謂年輕有為的未婚青年,可是
每次她看到這些所謂的邱特貴族子弟,心裡就有一種嘔吐的感覺。雖然她是邱特
女皇,可是一直以來她的心中,卻是將自己看做一個炎黃族的女子。平時邱特男
人作為她的手下她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可是要這些粗人成為她的丈夫人選,
卻絕對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未來的丈夫應該是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的炎黃族人,
而不應是粗鄙醜陋的邱特男人。這些蠻子一個個如此的庸俗噁心,卻還癩蛤蟆想
吃天鵝肉,怎能不讓她望之欲嘔!

  臥室門前的布簾忽然被揭開,寒月雪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進來的是將自己帶
大的姆媽,也只有她才能不打招呼就走進自己的臥室來。

  姆媽走到寒月雪的身後,伸手摟住了她道:「乖女兒,在想什麼呢?」

  寒月雪以身前從沒有展現出來過的柔弱姿態,靠進姆媽的懷裡,輕聲道:
「姆媽,我在想我將來的丈夫會是什麼樣呢?」

  姆媽笑道:「傻孩子,你的丈夫會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應該是文武全才,
會體貼你,關心你,愛護你,陪你度過你的一生!」

  寒月雪抬起頭看著慈祥的姆媽道:「姆媽,可是邱特人中不會有這樣的人啊!
只有炎黃族才可能有啊!邱特人都是野蠻粗俗的傢伙!」

  姆媽點了點頭道:「是啊!孩子,你要記住!你雖然是邱特國的女皇,但是
你的身子裡卻留著炎黃族的血液,你的母親可是炎黃人啊!姆媽我也是炎黃子民
啊!」

  寒月雪微笑撒嬌道:「姆媽,你放心吧!我知道啦!我早就被你給炎黃化了,
你還不放心啊!」

  說完做了一個鬼臉,也只有在姆媽面前她才會表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想了想,寒月雪道:「如果我不找一個邱特人做丈夫,那些傢伙會甘心嗎?
我怕到時候,國中會一片大亂啊!」

  姆媽歎了口氣,想不到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有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寒月雪將臉靠在她的懷中,不發一言,良久方才道:「我想好了!如果找不
到合適的人選,我就一輩子不結婚!等我死後,再由他們自己選擇一個人出來當
皇帝吧!」

  姆媽吃驚道:「傻丫頭!你怎麼能有這種念頭呢?你放心吧,你會找到自己
的如意郎君的!」

  寒月雪坐直身子,望著姆媽道:「姆媽,我們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撤回國內,
到時候……就有可能要跟夏國的軍隊決戰了!」

  姆媽震了一下,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寒月雪道:「難道決戰真的不可避免嗎?
你難道不能結束這場戰爭嗎?你母親可……」

  寒月雪看著對於政治一竅不通的姆媽堅定地搖了搖頭,直接打斷了她未完的
話道:「姆媽!這不是個人感情的問題,這是生存空間的爭奪,是你死我亡的鬥,
爭。我體內雖然流著一半炎黃族人的血液,可我也是邱特人的皇帝啊!我不能為
了一點個人的好惡,就出賣全體邱特國人的利益啊!何況,夏國人可沒有將我當
作自己人看。呵呵,我也不是他們的女皇!」

  姆媽歎了口氣失望地道:「國家大事,姆媽管不了你。唉!……我累了!我
去休息了!」

  望著轉身離去的姆媽,寒月雪心裡湧起一陣孤獨空虛的感覺。一直以來真心
對她的就只有姆媽一人,現在姆媽卻不理解她的舉動,她覺得自己真的快成為孤
家寡人了。

  「能夠讓我動心的他在哪裡?他會像姆媽那樣真心愛護我嗎?他會……」

  寒月雪呆坐在梳妝台前不停地自問著。

  今夜對她來說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帳外邱特軍營裡已經安靜下來,辛苦了一天的將士們大多已經安然入睡了。

  睡夢中他們又怎會想到,外表冷酷無情的女皇陛下內心會是如此的孤獨!

  十月初七,大雨,午後。

  離開三岔口已經兩天了,江家眾人冒著大雨前進著。

  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的邱特兵,讓江寒青認為邱特人已經撤走很遠了,陳彬
的看法也跟他相同。於是一群人決定全速前進,去追趕遠去的邱特人。

  江寒青跟陳彬已經商定,一旦看到邱特人的後衛隊伍,自己一方就打出表示
自己沒有敵意的白旗,然後向邱特人表明自己是來幫助他們的。相信邱特人雖然
野蠻,卻也不會貿然出手。至於其他的一切現在也不可能預知,只有到時候隨機
應變了。

  雖然剛才吃午飯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但是雨天趕路的痛苦還是讓每一個人
感到十分疲倦。而恰好江寒青他們認為邱特人還在自己前面四、五百里的地方,
在這已經成為無人地帶的官道上奔馳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因此睏倦不堪的
江家武士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對於周圍的環境絲毫沒有警戒。對
於他們來說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乾爽的地方躺下來睡一個好覺了。

  大雨從早上開始下到現在,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白瑩玨抬起頭看了看遠方,滂沱大雨中一切都因為雨簾而變得霧濛濛的。她
暗暗詛咒起這該死的老天來。

  雖然她身上披著蓑衣,可是這麼大的雨又怎麼能夠防得住啊,蓑衣裡面穿的
衣服早已經濕透了。女人對於乾爽衣服的挑剔,自然讓她此刻覺得十分的難受。

  跨下的戰馬在如此大雨中奔走也十分辛苦,不斷地打著響鼻。

  白瑩玨看了看四周,一隊人馬基本排成兩列奔行著。她和江寒青二人並行,
正好在隊伍的中間。官道兩邊是低矮的荒丘,上面稀疏地排列著一些灌木叢。舉
目前望,在前方官道拐角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小山,上面有一個小樹林。

  白瑩玨心裡一喜,想叫江寒青在那裡先停下來避一避雨。她向江寒青叫了一
聲,風雨聲中江寒青沒有聽到。她又運足氣勁叫了出去,這次江寒青聽到了。他
轉過頭來,看著她,想聽清楚她在說什麼。白瑩玨向前方山上的樹林指去。江寒
青看了看,點了點頭,立刻運功大叫要所有人都去那個樹林避雨。

  眾人連聲答應了。一行人立刻馳離官道奔向那座小山的山腳,準備衝上山進
入樹林去躲藏這暴風雨的蹂躪。

  剛奔到山腳,江寒青突然聽到前面一聲慘叫。一抬頭,他就看到隊伍最前面
已經奔上山坡,即將進入樹林的那個武士從馬上跌了下來。

  江寒青叫了一聲:「不好!」

  「嘩」地一聲拔出長劍,剛好能夠擊飛一支向他飛來的響箭。

  地皮一陣顫動,幾百個邱特騎兵從樹林裡衝了出來,出現在眼前,呼嘯著奔
馳而下。而樹林中還在不斷地放出利箭。

  又有幾聲慘叫從他的周圍傳出,大雨中直至勁箭及身,眾人才能發現,卻已
為時完矣。

  向周圍眾人招呼了一聲快逃,江寒青連忙拉轉馬頭,向著官道奔去,其他人
也紛紛掉頭緊隨其後。

  這時對面山上也出現了一小隊邱特騎兵,數量不多,估計只有二、三十個,
已經從山上衝下,快要奔上官道了。

  江寒青回頭望了一下身後,自己手下只有十來個人跟在他的身後,白瑩玨、
林奉先、陳彬都在。剛才那一會兒的突襲,就有近一半的人被樹林中邱特人的弓
箭給射倒了。

  在身後大約五、六百步的地方,邱特騎兵已經追了過來。

  江寒青清楚前的形勢如果不能幹掉當面的邱特騎兵,自己一行就全完了。

  揮了揮手中長劍,江寒青叫道:「殺掉前面的蠻子!殺!」

  只腿一夾馬腹,向前面的小隊邱特騎兵迎了過去。

  白瑩玨也抽出了寶劍,一臉鐵青跟在他身後,邱特人的偷襲讓她動了怒氣。

  兩方的人馬很快就碰在了一起,相遇的地方剛好就在官道附近。

  一個邱特騎兵呼嘯著向江寒青衝了過來,手裡拿著的是一把斬馬刀。快要奔
到時,邱特人猛一揮刀砍了過來,欺江寒青兵刃短,想要將他攔腰劈下馬來。

  江寒青一個側身甩蹬,斬馬刀在他頭頂揮過。敵騎迅速來到他的身邊,他連
忙翻身坐起,長劍順手一揮。

  「啊!」

  的一聲,來不及收回長刀的邱特騎兵,被他一劍刺穿了肚腹,慘叫著從馬上
重重跌落。

  又一個邱特騎兵衝了過來,這次手裡拿著的卻是一把長槍,直衝他的戰馬刺
了過來,江寒青俯身一劍,鋒利的劍刃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斬斷了對方的槍頭,兩
騎側身而過時江寒青飛起一腳,將對方踹下了戰馬。

  抬起頭一看,自己已經衝過了敵人稀疏的隊伍,前面就是寬敞的官道已經沒
有敵人了,江寒青暗自慶幸。

  身後傳來數聲慘叫,江寒青忙回頭後看,原來是幾個不幸的邱特騎兵對上了
白瑩玨,被她像砍瓜切菜一般斬落馬下,發出垂死的叫聲。

  在白瑩玨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江家的武士,此際江寒青也來不及看清楚是
誰了,慌忙策馬順著官道往下奔去。

  幾百個邱特騎兵呼喊著在後面六、七百步的距離狂追著。

  衝過前面的山腳,面前出現一個平坦的平原,這就是邱特軍皇營幾天前駐紮
的地方,不過此刻的江寒青對此當然絲毫不知曉。

  又奔了一段路,官道在平原上分成了兩條,一條小路向北而去,一條大道直
通東方。

  江寒青一看,立刻奔上了向北的小道。此刻給他一個膽,也不敢去試向東的
大道了,誰知道前面有多少邱特騎兵等著自己呢!

  奔了一陣後面的蹄聲稀疏了許多。他回頭望去,身後只有白瑩玨一人還在跟
著。而邱特追兵的人數卻只有幾十人了。

  他立刻明白,剛才岔路口的時候,手下僅存的幾個武士肯定奔上了向東的大
道,引得邱特騎兵的大多數都追著下去了。

  他稍微勒了一下坐騎,讓白瑩玨趕上來之後,兩人齊頭並進。

  白瑩玨一臉憤然地瞪著他,聲色俱厲地道:「你就是這樣去幫邱特人的嗎?
嗯!……就是這樣送掉自己的命去幫的嗎?」

  江寒青心裡明白自己由於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邱特人的痕跡,以為邱特人已
經撤走很遠了,所以確實是大意了一點,完全沒有去考慮如果突然遇到邱特人怎
麼辦!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支應該是邱特人後衛的部隊居
然也在那個樹林裡避雨。自己一行就像冒失的小兔子,自動送到了獵狗的嘴邊。

  面對這樣的機會,邱特人可不會出聲詢問你的來歷,反正肯定你是夏帝國的
人,先宰掉再說。

  此刻面對白瑩玨的質問,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只好裝作沒聽見。

  心裡當然是怒火中燒:「你媽的屄!死婊子,現在逃命的時候,還跟我來吵!
操!等有機會才慢慢收拾你!」

  白瑩玨見他沒有作聲,以為他愧疚於心,方才熄滅火氣,不再多說什麼。

  狂奔了一個時辰後,兩人跨下的戰馬由於從早上起奔馳了大半天,只在午飯
時間休息了一會兒,此刻已經疲憊不堪,越跑越慢了。

  後面的追兵距他們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六百步左右,有心急的邱特人已經取
出勁弓開始向二人放箭了。不過距離還是遠了一點,箭矢隔二人遠遠地就掉到了
地上。

  白瑩玨看著後面緊追不捨的邱特騎兵估計了一下數量,向江寒青叫道:「後
面這些傢伙大約有三十來個人,怎麼辦?難道讓對方這樣一直追下去嗎?我們的
馬快支援不住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顯然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兩個人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衝,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腳下的坐騎就會倒斃在地。

  又奔出了十來里地,遠處道路旁邊突然出現了很大的一片樹林。

  江寒青看了看前方大喜道:「好極了!前面有一個樹林!我們如果繼續跑下
去,遲早要被敵人追上!不如就躲進那個林子,然後憑你我二人的武功,在林子
中將這群邱特人全都幹掉!怎麼樣?」

  白瑩玨看了一眼大約五里外的樹林,點了點頭道:「好的!只要不在馬上被
敵人圍攻,怎麼說我們都能夠解決掉他們!走!去那個樹林!」

  五里的距離,不一會就到了。

  沖離道路,兩人縱馬進入樹林,才走十幾米就發現林木茂盛,已經不能騎馬
而行了。江寒青看見樹林外敵人已經快要奔到,向白瑩玨說道:「先將馬留在這
兒,躲進去再說!」

  白瑩玨點了點頭,兩人飛身下馬,也不再管馬兒,往林子深處逃去。

  林中滿是根繁葉茂的大樹,江寒青看了看周圍形勢道:「瑩姨,我們倆躲到
樹上去吧,待會兒等敵人搜過來,再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白瑩玨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江寒青選了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兩個人便爬上去躲了起來。

  樹上空間狹小,白瑩玨緊緊地跟江寒青靠在一起,感受著他身上充滿年輕力
量的肌肉的彈性,鼻子中可以嗅到從他身上傳出的陣陣汗味。她已經有好多年沒
有和年輕男人這麼接近過了,此刻不禁心神為之一蕩,臉上一陣滾燙。她覺得自
己似乎全身變得無力,只想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讓他年輕而強壯的身子撐起自
己的重量。

  正在她雲裡霧裡的時候,江寒青突然低聲道:「瑩姨,他們來了!準備!」

  白瑩玨立刻從迷夢中驚醒,暗暗責罵自己怎麼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一個人胡
思亂想起來。

  白瑩玨急忙收凝心神,定睛一看,果然邱特人已經排列成一字陣型進林搜索
來了。他們一邊走一邊用手中的大刀、長矛,在樹葉中、草叢裡一陣劈砍斬刺,
試探有沒有人躲在裡面。

  由於一路上細心的搜索極為費時,邱特人行進的速度十分緩慢,從進入兩人
的視線,到走到兩人藏身的樹木腳下直花了兩柱香的功夫。

  江寒青輕輕在白瑩玨的腰上捏了一下,縱身而下,長劍刺出,立刻有一個邱
特兵倒了下去。

  被他的一捏搞得全身酸麻的白瑩玨,來不及細思這動作背後所隱藏的含義,
眼見江寒青已經跳下去動起手來,害怕他受傷,連忙跟著跳下。

  白瑩玨人未落地,手中長劍已經出手,劍身在空中一抖,劃出一片劍花,罩
向正艱難從樹叢中向二人奔過來的邱特兵。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邱特人,還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只覺面前一陣金光閃現,
咽喉上一涼,心中剛剛閃現一個念頭:「難道我中劍了?」

  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這時江寒青和白瑩玨二人都已經施展開身手,借助樹木的掩護,在林中左右
穿插。神出鬼沒一般,不讓邱特人形成合圍之勢。二人每出一劍,就有一個邱特
人倒地。

  邱特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一幫人上了敵人的當,進入了這根本難以
發揮己方人數優勢的樹林。一個頭盔上頂著彩色羽毛,看來是軍官模樣的人立刻
連聲吆喝,剩下的邱特士兵急忙舞動兵刃,向那個軍官的周圍聚積過去,準備合
成一塊抵禦江、白二人的襲擊。

  白瑩玨見狀一聲長笑道:「好!原來你是領頭的,那你就先死吧!」

  說完身形往前一縱便向那個軍官衝過去,身前有兩個邱特士兵不撲了過來,
試圖擋住來勢兇猛的白瑩玨。可是兩人一前一後都是剛一近身,就被白瑩玨斜著
一劍劈在肩頭,鮮血狂噴而出,痛吼一聲就栽倒在地。

  軍官見勢不妙,立刻轉身向林外跑去,同時嘴裡大聲呼喊著,似乎是要周圍
的士兵上來保護他。白瑩玨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窮追不捨。沿途不斷有邱特兵出
現在她的面前,可是對於她來說都不過是費一劍之力而已,留下的是一具屍體,
而她前進的步伐幾乎未有片刻停滯。其餘的邱特兵大呼小叫地在二人身後緊追著,
可是這些一心想著要去挽救首領性命的可憐蟲,卻全都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
追魂的無常。

  江寒青驚奇地發現邱特兵忙亂中居然就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一樣,只知向白
瑩玨追殺那個軍官的方向奔去。他於是得意地跟在邱特士兵們的身後,一劍一個,
殺得輕鬆順利,而前面仍在狂奔的邱特士兵們居然都沒有發覺身後的人越來越少。

  當那個軍官跑到樹林邊的時候,白瑩玨終於追上了他,一個飛身衝到他的身
前,用劍指到他的胸口。正在發力狂奔的軍官大吃一驚,拚命止住腳步,險險在
長劍即將入胸的一刻,停住了身形。

  而此時在他身後能夠奔過來跟他站在一起的邱特人已經只有五個人了。其他
的人都已經倒在了這個樹林中。

  邱特人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行三十幾個人已經被這兩個夏國人宰得差不多了。

  雖然他們有六個人,對方只有兩個人,可是在一前一後兩個人的面前邱特人
感覺自己幾個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白瑩玨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長劍在那個軍官胸口上點了一點,嚇得那個軍官
面如土色,連忙將手中所持厚背大刀拋倒地上,以示放棄抵抗。

  這時江寒青緩緩走了過來,手裡的長劍上敵人的血液一滴滴地順著劍刃流向
地面。

  兩個邱特士兵對望了一眼,突然發聲大吼,不顧在白瑩玨劍下瑟瑟發抖的軍
官性命,撲向了江寒青。兩人一使大刀掄向江寒青頭頂,一持長槍直刺他的胸口。

  江寒青嘿嘿一笑,不退反迎,出乎意料地斜身衝向持刀人的身前,令另一個
人刺出的一槍自然落空。手中長劍隨即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劍尖精確地刺在劈
向自己頭頂的刀身側面,持刀的邱特人只覺手中一蕩,大刀向旁邊偏去,心中剛
叫一聲槽糕,江寒青的長劍已經收回,輕輕一斜,劃過他的咽喉,一絲血花飛起,
持刀的邱特兵圓睜著只眼倒了下去。轉過身來,拿槍的邱特兵剛剛收住腳步,正
拚命收回勢子已經使老的長槍,不過他已經只來得及在長劍透胸而入的瞬間發出
一聲絕望的叫聲了。

  白瑩玨輕輕讚了聲:「小青,好俊的功夫!」

  便轉過頭向那個軍官質問道:「你聽得懂炎黃語嗎?你的手下好像不怎麼在
乎你的性命啊!叫剩下的三個傢伙放下武器!」

  軍官顯然能夠懂得她說的話,因為他立刻向剩下的三個士兵說了幾句話,而
三個士兵也就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白瑩玨滿意地點了一下頭道:「很好!原來你能聽懂,會說炎黃語嗎?」

  果然那個軍官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會!會!不要殺我!我妹妹是邱特女…
…呃!……是我們邱特國中的貴族,你放了我,她可以給你們很多錢!」

  江寒青笑道:「呵呵!你妹妹是貴族?那你自己豈不也是貴族?為什麼非要
提她出來?」

  軍官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顫聲答道:「是!我也是!呃……我提她是……是因
為我……我給你們嚇糊塗了。赫赫!」

  聽著軍官強自發出的乾笑,江寒青也跟著笑了笑,然後走上去用劍指在軍官
的咽喉狠狠問道:「你最初要說的恐怕不是這些吧?說,你妹妹到底是什麼人!」

  軍官身邊的三個士兵突然齊聲吼叫起來,白瑩玨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叫那
個軍官不要說出真話,心裡一怒,長劍迅疾劃向三人的咽喉,劍身上傳出的凌厲
劍氣讓三個士兵來不及閃躲就立刻應手而亡。

  看著白瑩玨如此美女,出手卻如此狠辣,軍官嚇得跪倒在地。

  對於白瑩玨殺人的場面,江寒青恍若未見,悠悠道:「邱特國一向以豪強立
國,任何貴族子弟沒有本事絕難當上軍官。你如此窩囊一個人,卻能夠當上皇帝
親衛的彩翎軍官,嘿嘿,你的妹妹到底是誰?」

  軍官震驚地抬起頭來看著江寒青道:「您!……您怎麼知道彩翎軍官的?」

  江寒青笑道:「是你審問我,還是我審問你?哈哈!」

  笑完,眼露凶光瞪著對方。

  看見那個軍官惶恐地低下頭,江寒青才道:「彩翎軍官是邱特皇帝的親衛—
—虎賁軍中的高階軍官,非皇室貴族不能擔當。你不會告訴我跟皇族沒有關係吧?」

  看著對方低著頭不說話,江寒青又想起自己的手下多半已經全部死在這人指
揮的軍隊手下,不由怒火上衝,狠聲道:「好啊!你不說!我就宰了你,為我死
難的弟兄報仇!」

  說完手中長劍微微抬起,眼看就要當胸刺去,那個軍官不由嚇癱躺倒在地上。

  白瑩玨此時急忙道:「小青!人死不能復生!辦大事要緊啊!」

  看著江寒青神色一動,緩緩放低手中長劍。白瑩玨又勸那個軍官道:「你說
實話!我們不會殺死你的!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就是去投奔邱特女皇的,我們
有夏國軍隊的重要情報匯報給她!」

  那個軍官本來癱坐在地上,此刻一聽立即坐正了身子,臉上神色又驚又喜道:
「真的!你真的是要投靠我們?」

  白瑩玨示意江寒青收起兵器,然後走過去將那個軍官扶起道:「我本可以殺
你的。何必騙你呢?說吧,你的妹妹是誰?」

  「不會正好是邱特女皇吧?」

  江寒青這時在旁邊突然湊話道。

  軍官惶恐看了江寒青一眼,卻見他說出這番話時,嘴角滿是不屑的神態,顯
然是不認為他的身份能夠高到哪裡去,頓時覺得被對方輕看了,憤然道:「我正
是當前邱特女皇陛下的親哥哥——寒飛龍!」

  說完一臉傲然之色。

  江寒青心裡一喜,知道自己終於逼出了對方的真話,向白瑩玨眨了一下鬼眼,
走上去拍了拍寒飛龍的肩膀笑著道:「呵呵!失敬!失敬!原來真的是邱特親王!
呵呵!」

  寒飛龍說出自己的身份本來正自得意,以為對方定會肅然起敬,卻見江寒青
完全是一副戲謔之色,不由又擔心起來,不知道對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這時雨已經徹底停了下來,江寒青看了看對方緊張的樣子,歎了口氣道:
「你這次幹得不錯啊!我帶著手下來投奔你們,你卻將我的手下全都殺死了。他
們可都是我千挑萬選出來,忠心耿耿的部下啊!」

  江寒青雖然已經被讀過的史書鍛煉得鐵石心腸,此刻想著那群難得的好手下,
還是忍不住滴下了幾滴眼淚。

  寒飛龍惶恐不已,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只能喃喃道:「這是誤會!誤
會!」

  江寒青也不為已甚,強壓下失去手下的傷心之情,不再驚嚇他,只是要他說
出怎麼會呆在發動襲擊的那個樹林裡。

  寒飛龍這才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來。

  原來寒飛龍是邱特女皇寒月雪的同父異母哥哥,但是與當上女皇的妹妹不同,
他自小性格軟弱,本領低下,也許是因為他的智力更多的是繼承自胸大無腦的母
親吧!不過他有一個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為人還算正直和善,在寒月雪小的時候,
並沒有因為她有炎黃族的血統,而像其他兄弟一樣看不起她,反而一直對她很照
顧。寒月雪當上女皇后,感念他昔日對自己的情義,就破格讓愚笨的他當上了虎
賁軍中的彩翎統帥。

  前幾天撤軍之前,皇叔寒雄烈剛剛嘲笑了他的無能,他一氣之下,不願意跟
寒雄烈呆在一起,就找了一個借口留到了殿後部隊中。

  按照邱特人的撤軍計劃,殿後部隊應該在御營之後六百里處緩慢東行,以確
保御營不會遭受敵人騎兵的突襲。

  今天早上當他們按照原定計劃撤退的時候,卻突然遇到了暴雨。撤退到那片
小樹林的時候,被大雨淋得昏頭轉向的寒飛龍便要求隨從跟他一起到樹林中躲雨,
身邊眾人也正苦於雨天行軍,立刻欣然同意。

  正在眾人躲雨的時候,在樹林邊放哨的士兵卻報告有馬隊奔過來。寒飛龍立
刻叫眾人上馬戒備,等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隊夏國人,而且也正是向他們藏身的
樹林奔來。寒飛龍大喜之下,立刻下令全殲對方。這就是江家的一行人。

  後來追逐到岔路口的時候,江家剩餘的四、五個武士都奔向了官道正東的方
向,他看見一男一女往被逃去,心想這還不是手到擒來,於是只帶了三十餘個手
下追了上來,一路上還在想這回立了大功,回去要跟妹妹請功了。誰知雨翻雲變,
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他自己被江寒青給捉住了。

  這個寒飛龍說話倒也老實,連別人說他自己白癡,他也說了出來。讓江寒青
一聽,就知道他確實是一個笨蛋。

  想著自己手下的精銳卻葬送在這個窩囊廢手裡,江寒青不由越想越氣,差點
就拔劍出來了結對方的狗命。不過轉念一想,今天的事情其實都怪自己,總以為
他們會迅速滾回老巢,完全沒有想到邱特騎兵還會在此地逗留,結果毫無防備之
下被邱特人突襲了一場。現在殺了這個傢伙也沒有用了,倒不如讓他帶路去見寒
月雪反而會少許多事情。想到前路上肯定會遭遇無數邱特兵,不知什麼時候又有
可能出現像今天一樣的事故,江寒青頓時覺得寒飛龍這個笨蛋具有很大的利用價
值了。因為失去手下而對眼前這個邱特人產生的痛恨之情,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
蹤。因為他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而寒飛龍這個活著的人此刻卻有著無比的利用
價值,遠遠比死難的手下更有用,更能幫助他順利地見到寒月雪。

  一念即定,江寒青便對寒飛龍笑臉相迎起來,還隨口誇獎了他兩句,說他十
分能幹,居然能夠將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手下打敗。本來是嘲笑他的話,寒飛龍
居然就給這幾句話吹得高興起來,也不知道對方是在戲弄他,至於自己的手下剛
才就死在面前這個傢伙手裡的事情更是拋到了腦後。

  江寒青告訴寒飛龍,自己是夏國一個世家僅存的後代,他的家人因對帝國皇
室不滿,被帝國皇帝滿門抄斬了。自己在行刑前僥倖逃了出來,保住了性命。從
此之後,一直尋找著報仇的機會。他這次來就是要幫助邱特國打敗帝國軍隊,為
死難的家人報仇的。

  擔心寒飛龍這個白癡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不小心洩露出去,江寒青偽造了
一個假得不能再假,連他自己都覺得騙不了人的故事。

  可是寒飛龍一聽之下居然沒有半點懷疑,立刻興奮不已地嚷著要帶他去見至
高無上的邱特女皇,說女皇一定會重重封賞他的。

  江寒青對於這個白癡簡直沒有言語,哈哈笑著道:「呵呵!飛龍兄立此奇功,
女皇陛下一定會誇獎你的!那就麻煩飛龍兄帶路了!」

  似乎想到終於可以被妹妹稱讚一回,寒飛龍的嘴巴都快笑爛了,立刻和江寒
青並肩向林外走去。白瑩玨抿嘴偷笑著跟在後面。

  走出林來卻見到邱特騎兵留下的三十多匹戰馬停留在樹林外的空地上。江、
白二人的坐騎不知何時也自己從樹林邊緣走過來,跟它們混在一起了。

  看到這些戰馬,寒飛龍才想起自己的手下都被江、白二人殺死了,想著他們
不久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內心一陣傷痛,站在那裡眼淚汪汪地不想走了。

  江寒青連聲催促他快走。寒飛龍卻突然想起剛才被江、白二人殺死的邱特兵
還沒有掩埋,連忙對江寒青道:「呃……這位……這位英雄,能不能幫我將我的
手下的屍體給掩埋了?」

  江寒青聽到這個請求感到哭笑不得,冷笑道:「飛龍兄,你們邱特人殺了我
們的人,可歷來不埋葬的啊!」

  寒飛龍一聽,頓感義憤填膺,忘記了可能會被對方殺死的危險,抬起頭來正
待跟江寒青爭辯幾句,卻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低下頭歎了口氣道:「唉!你
說得對!前不久,女皇親自指揮軍隊,攻破了距這裡不遠的泰順城,殺光了全城
的人,也沒有掩埋一具屍體。」

  從來沒有想到過人間會有如此慘事的白瑩玨聽了倒吸一口冷氣道:「你說什
麼?全城?全城的人都被殺光了?」

  沒有等寒飛龍回答,江寒青先開口道:「沒什麼了不起的!野蠻民族對於抵
抗到底的城市在城破之後總是用屠城的方式進行懲罰!瑩姨,久居西域,難道沒
有聽說過這種屠城的事情嗎?而且依我看來,泰順城被屠城,正說明他們是英勇
抵抗到底的炎黃子孫,必將被後世子孫萬代景仰!」

  說話時語氣一直很平淡,好像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而不是談論全城遭
屠的慘事。

  白瑩玨不滿地瞪了江寒青一眼道:「小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難道不認為
這是很慘的事情?無辜的百姓全被殺害了,你居然就這樣冷漠!」

  江寒青笑了笑不再理會她,轉頭對寒飛龍道:「飛龍兄,我們走吧!不然天
黑之前,可就趕不上你們的人了!」

  誰知白瑩玨的脾氣此時又發作了,她走到江寒青的面前怒道:「小青,你怎
麼變得這麼冷血了?」

  還沒有等江寒青反應過來,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天啦!全城的人都死光
了?不會!一定還有活下來的人!不行!我要去泰順城看一看!你也得去!」

  轉頭看著江寒青,眼光裡透露出堅定的意思。

  吃驚得合不攏嘴的江寒青看著白瑩玨,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樣,
良久方才道:「瑩姨,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還有那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啊!」

  白瑩玨嚴肅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我鄭重告訴你,我要去泰順城
看一看!不管你的什麼狗屁事情,都要去!」

  「可是那裡已經是一座死城了啊!」

  江寒青覺得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白瑩玨道:「我就不信這座城裡的人會真的被邱特人殺光!我一定要去看一
看,說不定還有沒死的人正等待著救援呢?」

  江寒青再一次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征服這個嬌縱的女人,否則以後還不知
道要出多少像這樣違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不識相的寒飛龍此時卻開口道:「天啦!你們要去那座死城?我可不陪你們
去那裡!你們不是要去見女皇陛下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白瑩玨冷笑一聲道:「誰要你去?你跟著我去,小心我看你不順眼就一劍殺
了你!」

  江寒青一聽急了,忙道:「瑩姨,你不讓他去,那你要他去哪裡?」

  「去哪裡?他不是邱特皇族嗎?叫他滾回他那個女皇妹妹那裡去不就行了嘛!」

  「不是!可是他是要帶我們去的呀!不然我們一路上不知道會碰到多少今天
這樣的危險!」

  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心裡一陣絕望。

  白瑩玨扁了扁嘴道:「不管怎樣!我說過你要跟我去泰順城。至於這個邱特
蠻子,你叫他自己滾回去!我不想見到他。要不然到了泰順城,我保不了一氣憤
就殺了他。」

  江寒青知道她說的話是真話,到了泰順城看到滿城死難的同胞,再想起剛才
同伴的慘死,白瑩玨這個瘋子多半要拿眼前這個可憐的邱特傻子出氣。已經知曉
了白瑩玨脾氣的江寒青,知道自己?不過她,心裡不由為自己如此不幸而感到憤
憤不平。

  可是生氣歸生氣,白瑩玨他還是不敢得罪。想了想也沒有辦法,只好先將就
她再說。反正讓寒飛龍先回去報一個信,總比邱特人什麼都不知道好吧!到時候
自己再想辦法怎麼跟邱特軍接觸上,然後混進去找到他,再讓他引薦給邱特女皇
吧。

  看了看寒飛龍,見他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江寒青哭笑不得道:「飛龍兄,
我瑩姨要去看泰順城有沒有人還活著。她又不喜歡你老,你老兄自己請便吧!回
去見到你那女皇妹妹,一定記得提起有我們兩個人要去投奔她,請她給手下大軍
打個招呼,以後見到兩個模樣像我們這樣的人手下給留點情,知道不?」

  見寒飛龍似懂非懂的樣子,江寒青搖了搖頭對旁邊已經露出不耐煩神色的白
瑩玨道:「瑩姨,好了!我交待完了!我們走吧,去看那個什麼泰順城去吧!」

  見到江寒青為了滿足自己的意願,真的放棄了跟隨寒飛龍同行的打算,白瑩
玨心裡一陣愧疚,低下頭柔聲道:「小青,瑩姨只是覺得那裡一定還有沒死的人!
我覺得自己不去看一下,以後心裡都會不踏實。你就將就瑩姨這一回,好不好?
以後無論有什麼困難,瑩姨都會跟你在一起,絕不離開你!」

  江寒青心裡一樂,心想:「賤人!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嘿嘿,以後本少主調
教你的時候,你可別叫苦!」

  心裡這樣想,嘴裡卻說道:「瑩姨,你說的很有道理啊!我現在也覺得我們
應該去盡點人事,說不定真的有許多躲著沒有死的。如果碰到傷重躺在那裡卻還
有一口氣的。我們還可以救他們一命呢!」

  白瑩玨喜道:「小青!瑩姨剛才錯怪你了!好吧,我們立刻出發!去泰順城!」

  說完也不等江寒青回答便立刻跳上坐騎,一隻眼焦急地望著江寒青,急待往
北邊行去。

  江寒青在心中不由對這個獨斷的女人又暗罵了兩句,嘴裡忙說道:「瑩姨,
等我一下!我們多帶幾匹馬,這樣可以在路上換著騎,前進的速度會大大加快!」

  看白瑩玨點頭表示同意,他便從那些邱特人的戰馬中挑了四匹特別好的出來,
將幾匹馬的韁繩綁在了一起,方才翻身騎上戰馬,萬般無奈地向寒飛龍揮了揮手,
跟著白瑩玨向北而去。

  奔出一段之後,江寒青還不忘回頭大叫著提醒寒飛龍道:「飛龍兄!不要忘
了跟你那妹妹女皇提起我們哦!」




             第二章 瑩姨上鉤

  日暮時分,江寒青和白瑩玨二人終於來到了泰順城下。

  隔著老遠,就能夠感受到從城裡傳出的死亡的氣息。沒有任何人煙,沒有任
何響聲,看不到任何活著的生物,這樣的一座城市看上去是多麼的詭異!在夕陽
餘輝映照下,死氣沉沉的泰順城更顯淒涼。

  站在泰順城下,江、白二人能夠清楚見到城牆上滿是數日前的激戰中只方將
士所持的刀劍戈矛在上面留下了的一道道劃痕。至於煙熏火燒的印跡,在城牆上
更是連綿不絕,隨處可見。在城牆上下佈滿了死難的夏國軍民屍體,經過多日的
日曬雨淋已經開始腐爛,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當日激戰中被燒燬的城門只剩下一堆焦炭散佈在城門洞中。透過被燻黑的城
門洞看進去,滿地都是丟棄的兵刃器具和死屍。

  白瑩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間地獄,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她自
從習武以來,早已經對殺人一事習以為常,但是像這樣的有組織的屠殺卻是想都
沒有想過。

  江寒青心裡則是另外一種心情,雖然一向以來他並不真正關心老百姓的死活,
可是眼前的慘狀實在能使任何心冷如冰的陰謀家也會有所觸動。想到自己倘若真
的幫助邱特人打敗了帝國遠征軍,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帝國民眾像這樣慘遭橫禍,
江寒青的心裡少有的有了一絲不安和愧疚。不過這種對於搞政治的人來說毫無用
處的良知,對於一心成就不世霸業的江寒青來說也只不過是瞬間的感情衝動,一
閃即逝。一轉眼之間,江寒青就為自己的不義行動想好了最好的理由:「我今天
幫助邱特人打敗大夏國的軍隊,只不過是為了推翻那個昏庸的皇帝老頭兒的統治
而已。老百姓確實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承受很大的損失,但是只有這樣我才能夠
施展拳腳建立起真正強大的皇朝,成就曠世霸業!確保我炎黃聖族的絕對強盛!
這樣一來,老百姓才能夠過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瑩玨已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不顧城裡散發出
來的惡臭往城裡走去。

  江寒青看著裡面滿地的屍體皺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跟在她的後面。

  穿過城門洞的時候,兩人腳上的皮靴踏在城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順著城門
洞傳入城內,沿著空曠的街道遠遠地傳了下去。

  走進城裡,才能夠看到情況之慘,滿地的死屍,其中超過一半都是老人、婦
女和小孩。

  白瑩玨清了清乾澀的嗓子,轉頭看著江寒青道:「小青!……我們還要去幫
助邱特人嗎?」

  說話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有晶瑩的液體在眼睛中滾動。

  出乎她的意料,江寒青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當然要幫!為什麼不幫?
如果不幫邱特人,昏君的統治就會繼續下去,這樣的慘事以後就隨時都有可能發
生!到時候不光是帝國東部,可能北部、南部、西部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甚至
說不定偉大的炎黃族都會毀在他的手上!要想徹底根除病根,當然要吃得苦,付
得起本錢!」

  看著還要高談闊論的江寒青,白瑩玨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疲倦。她想不到昔
日可愛聽話的小青此刻會說出這麼冷酷的話來。第一次,她這麼強烈地感到江寒
青確實長大了,已經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小青了!

  沒有跟江寒青多說什麼,白瑩玨順著街道往下走去。江寒青看出她心裡的不
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跟在她的後面。

  空寂的街道中只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有說話聲道:「唉!終於有人來了!」

  白瑩玨雖然武藝高強,畢竟是女人膽子較小,在這遍地死人的地方突然聽到
有人說話,立刻被嚇得魂不附體,也不敢再看周圍的情況,大叫一聲「鬼!」

  轉身就閉著眼睛撲入身後的江寒青懷裡。

  江寒青剛聽到那聲音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就看清楚了聲音的來
源。在街道邊的屋簷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正靠坐在牆角。說話的正是這個傢伙。

  在他破爛的衣服上可以看到一塊塊已經干了的血斑,從衣服的式樣上依稀還
能夠看出當初那應該是一套穿在身上威風八面的軍服。那個人的臉上滿是污垢,
不過仍然可以看出臉上的欣慰神色。在他的身邊放著一些吃剩的食物,還有幾塊
盛著雨水的瓦片。

  江寒青立刻明白這肯定是一個大難不死的好運者。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傷,
移動困難,只能靠收集周圍屍體上的食物和雨水來苟延殘喘,卻想不到能夠幸運
地等到自己二人的來到。

  正準備出聲跟對方打一個招呼,江寒青猛然想起白瑩玨正靠在自己懷中。心
中一陣狂喜,便伸出手去摟住了她的小蠻腰。將伊人柔嫩的身軀摟在懷裡的感覺,
自然是讓他爽翻了心。幾天來夢寐以求的女人此刻楚楚可憐地靠在自己的懷裡,
他當然不會傻得立刻出聲跟那個人打招呼,讓毫不容易自己投懷送抱過來的美女
驚覺離開自己的懷抱。

  感受著懷中女人溫熱豐滿的身子貼到自己身上所傳來的醉人感覺,鼻子中嗅
著她身上發出的陣陣幽香,江寒青有一種衝動,想要立刻將她按倒在地,剝去衣
服大加鞭撻。不過想歸想,要他當真這樣做,他卻是絕對不敢,就連摟著白瑩玨
細腰的一隻手都不敢隨便亂動,生怕驚動了對方,畢竟以白瑩玨的武功,一旦發
起怒來他可是只有保命的份兒。

  那個靠在牆角的男人顯然也明白了這方的情況,居然還向江寒青眨巴了兩下
眼睛。望著他的鬼臉,江寒青苦笑了一下,嘴角朝著白瑩玨努了一下,示意對方
噤聲。那個男人立刻點了點頭,還用手指在嘴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表示自己
明白了。

  江寒青剛剛笑著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感激。那個男人卻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懷裡的女人立刻有了動作,掙脫了他的懷抱,江寒青氣得瞪了那個男的一眼,
差點破口大罵。

  原來當白瑩玨將頭埋在江寒青的懷中的時候,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江寒青心
髒的跳動。而男人身上發出的體味讓她一陣頭暈目眩,幾乎迷失了自我。沉醉在
青年男子強壯的懷抱中,白瑩玨突然覺得這是一種多麼幸福的感覺,就好像天地
間其他的事情都不必再發生一樣,只想就這樣跟對方摟著只到永遠。就在這種時
間停止的感覺之中,她突然聽到一陣笑聲傳來,雖然沒有看到對方,但是她已經
猜到這個傢伙一定是一個倖存者,也就是剛才說話嚇著她的人。就在這一刻,她
突然驚覺自己還靠在江寒青的懷中,而江寒青的只手正環在自己的腰上,兩個人
保持著曖昧的姿勢。白瑩玨心中一驚,趕忙推開江寒青站直了身子,一抬頭就剛
好碰到江寒青注視她的視線。見到江寒青跟自己對視時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
神態,她的臉上迅疾飛起了一團紅霞。可是掙脫了對方懷抱的她,心中卻感到一
陣空虛,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似的。

  不敢再多看江寒青,白瑩玨轉頭望向剛才傳出聲音的地方。那個幸運的傢伙
這時正看著他們呵呵大笑著。

  白瑩玨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

  那個男人聞言立刻收斂了笑聲,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唉!是啊!像我這
種死人還有什麼資格笑別人啊?一個從鬼門關裡回來的人,又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白瑩玨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詢問對方,這座小城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男人抬起頭來癡癡望著被夕陽映紅了半邊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萬般哀傷,
嘴裡喃喃道:「多美啊!可惜他們都不能再看到了……」

  此情此景讓江、白二人心中也不禁惻然,呆立在那裡不能作聲。

  過了好半天,那個男人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白瑩玨,沉聲道:「我叫范虎。
幾天前……」

  原來他就是當日帶領泰順城軍民抵抗邱特大軍的范虎!城破之日,那個邱特
騎兵從背後衝過去一刀砍中范虎,自以為已經將他殺死。

  其實他的那一刀力道雖猛,卻只是砍在了范虎背上所負的鹿皮刀鞘上,堅韌
的鹿皮阻擋了刀刃入體的命運,但是由於騎兵借戰馬奔馳之力揮出的刀勢力道實
在太大,雖有鹿皮刀鞘阻隔,所傳過去的力道仍然將范虎震得七葷八素當場昏倒。

  匆忙中那個邱特騎兵也沒有察覺自己沒有真正砍中對方,逕自揚長而去。

  等范虎清醒過來的時候,邱特軍已經屠殺完全城百姓撤出城去。看著滿城軍
民的死屍,范虎簡直是悲痛欲絕。

  按照他的意願,他是想立刻離開這座死城向西而行,去尋找帝國軍隊以重新
加入戰鬥的行列,為死難的泰順城百姓們報仇。可是背上挨那一刀,雖然沒有直
接命中肉體,但是強大的力道在將他震飛出去的同時,也讓他的身體多處骨折。

  身上的創傷讓他連移動都十分艱難,更別說長途奔波了。

  沒有辦法他只好在城裡呆著,苦苦忍受著開始腐爛的屍體所發出的惡臭。他
從周圍的屍體上搜集食物和傷藥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渴了就喝用瓦片接下的雨水。

  這樣拖了幾天,就在他快被這非人的痛苦生活逼瘋的時候,他卻意外地聽到
了從城外傳來了有如天籟之音的馬蹄音,心裡不由一陣狂喜。但是緊跟而來的卻
是深深的擔憂——他害怕進來的是去而復返的邱特人。

  當他看到進來的江、白二人完全是炎黃族人的長相之時,才放下了一顆懸著
的心,忍不住出聲說話。

  陷入痛苦回憶中的范虎熱淚漣漣,語聲哽咽地向江白二人敘述起當日的悲壯
故事來,讓二人終於瞭解到當日血戰的真實情況,明白為什麼邱特人會對這座小
城實行殘忍的屠殺。

  當范虎簡要說完大致經過,白瑩玨已經是淚流滿面,連聲痛罵邱特蠻子。

  而江寒青在旁邊卻不一樣了,表面上也是連聲嗟歎,內心卻暗暗懷疑范虎所
說事情的真實性。

  原來範虎為人一貫老實,只懂埋頭幹事不會花言巧語,在軍中之時就是因為
不會自己表功,因而雖有真才實學卻是無人能知,一直在小小官職上徘徊不前。

  這時敘述事情經過,也只是簡略說說當日的情況,並沒有刻意多提自己的功
勞。

  不過既然自己當日的行為確實是如此的英勇,讓人欽佩,所以他難免還是提
到了兩句自己的事跡。畢竟如此偉績,又有多少人會僅僅是內心得意,而絲毫不
向別人提起呢?他躺在這裡的幾天裡閒得無事,心裡也在想這事情傳出去,自己
多半可以青史留名了,此生雖死足矣!

  不過這樣一來,一向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江寒青自然覺得他是在空口
胡說,有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之嫌。江寒青心裡想:「反正現在就你一個人活著,
當然隨便你說了!我還可以說我一個人力敵敵軍一萬人,死不投降呢!也不想一
想,就算你確實像你自吹的那麼不怕死。可是你這傢伙有那能力憑那麼一點散兵
游勇,取得這麼值得驕傲的輝煌戰績?」

  江寒青心裡這樣想著,自然覺得范虎的話十分不可信。

  當范虎問到江寒青他的來歷時,他只是淡淡的說自己是世家子弟,此次聽說
邱特入侵便想要棄筆從戎,前兩天聽說帝國大軍已經出發開始東征了,因而特地
前來投靠大軍,偶然路經此地,想不到卻正好碰到了范虎。

  范虎怎知道他心裡的秘密,自然深信不疑,不再深究,轉頭又跟二人談起當
日的血戰來。

  江寒青聽得心裡有氣,再加上看到白瑩玨為對方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樣子,他
心裡微感醋意,連忙提醒白瑩玨應該趕快走了,不然天黑了呆在這座死城裡就不
怎麼爽了。

  白瑩玨一聽,再耽擱下去就要在這個遍地死屍的地方過夜,也嚇了一跳,忙
讓江寒青去準備擔架,自己則檢查范虎身上的傷勢。她發現范虎身上幾處骨折的
地方已經被他自己綁紮了起來,並且敷上了找來的傷藥,現在雖然還沒有恢復,
但是只需過一兩個月就應沒有什麼大礙了。

  等她檢查完范虎的傷勢,江寒青已經從旁邊的民居裡找到一塊床板,綁上被
單,做成了一個簡易擔架,將范虎抬了上去。

  范虎連聲感謝之餘,請求江、白二人再在城裡轉一圈,說不定城裡還有像他
一樣受傷未死的人可以給予救助。白瑩玨對此自然十分贊同,拉著江寒青就去檢
查其他地方。

  在城裡轉了一圈,白瑩玨居然真的又找到兩個活著的士兵,他們像范虎一樣
也是受傷難行,靠著找尋周圍屍體上的食物才撐著活下來。江寒青看到又多了兩
個累贅,不由暗自大呼倒霉。

  不過當他們帶著救回的兩個士兵回到范虎那裡的時候,讓江寒青意想不到的
事情發生了。兩個士兵見到范虎立刻興奮得大喊大叫起來,對於他還活著的事實
簡直不敢相信,激動得快要痛哭起來。等他們終於冷靜下來,兩個人便急著向范
虎表達自己的欽佩之情,同時向好奇詢問的白瑩玨滔滔不絕地講起之前范虎沒有
提到的細節來。聽著兩個士兵興奮地講述范虎的事跡,江寒青才明白原來那個叫
范虎的傢伙還真的沒有吹牛。江寒青雖然一向眼高於頂,這時也不禁對眼前這鐵
血漢子產生了敬意。本來內心對於救回三個累贅極為惱火的他開始覺得這幾個家
伙應該救了。

  江寒青心想:「這麼說來,這個叫范虎的傢伙還真的不簡單!英勇無畏,身
先士卒,同時還有領軍之能!實在是真正的將才,厲害啊!難得啊!」

  轉念之間,他就決定以後要將這個猛將之才收歸自己帳下。

  當兩個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整個故事的時候,天已大黑。白瑩玨身為女
人,對於死氣沉沉的泰順城的恐懼已經開始顯露,連聲催促江寒青快快收拾,立
刻出城。這時江寒青也已準備好給兩個傷兵用的擔架。他將兩人放在了同一架擔
架上。

  本來帶來打算供自己換乘的四匹戰馬,此時卻正好用來安放兩具擔架。江寒
青將每具擔架都橫放在兩匹馬的馬背上,加固綁緊,就穩穩當當的成了一張簡易
床。受傷的人躺在上面,只要馬匹不急速奔跑,倒也還算安穩,不會覺得有什麼
痛苦。

  談到路線的問題,范虎提議說向南而行,等上了官道再作打算,說不定還可
以碰到帝國軍人。

  江寒青本來是打算盡早東進,此刻聽到范虎的打算,心裡自然很是不快。不
過他雖然不想因為三個傷者耽誤自己的行程,更不願意碰到帝國軍隊,卻也實在
覺得范虎這種人才難得,捨棄了就太為可惜了。矛盾之中,江寒青左思右想:自
己也沒有什麼借口可以否定范虎的提議。除非當場翻臉,否則立刻向東而行去追
趕邱特兵的做法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思索既定,他也只能強自壓下心中的不
爽,對范虎的提議表示贊同,其他人自然更是毫無意見連聲表示同意。

  收拾妥當,已經急不可耐的白瑩玨便連忙催著眾人出城去了。

  當馬匹緩緩行出泰順城城門的時候,范虎從擔架上艱難地半坐起來,眼含熱
淚地注視著這座讓他終生難忘的小城,良久良久!走了一個時辰,眾人來到一個
背風的山坡腳下。實在是又餓又困的幾個人決定就在這裡下馬過夜了。

  就著水壺裡攜帶的冷水吃過了乾糧,江寒青便去檢查了馬匹上攜帶的用具。

  他和白瑩玨二人最初所騎的馬上,沒有任何過夜的裝備,因為當初自有手下
人準備。不過還好,在後來從邱特人那裡奪過來的四匹馬上,還有兩個過夜用的
帳篷。

  看著兩個帳篷,白瑩玨就傻眼了,五個人——四男一女應該怎樣分配?總不
可能自己一個人睡一個,其他四個人擠一個。她轉頭望向江寒青,想徵詢一下他
的意見,卻見他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麼。

  正在為難的時候,卻聽范虎說道:「呵呵!剛好!江先生和您夫人一個,我
們三個爛人擠一個,正好合適!」

  聽到對方把自己當作江寒青的女人,白瑩玨心裡大怒,杏眼圓睜,便待痛罵
范虎狗眼不會看事。可是她馬上又想起先前和范虎初見時,自己被他突然出聲嚇
住了,撲到江寒青懷中躲著。對方看到自己這種舉動,當然以為自己是江寒青的
女人了。而在此之後,江寒青可能為了掩飾兩人的真實身份,也沒有在人家面前
叫過自己「瑩姨」那更是怪不得人家不知道二人的關係了。想了想,自覺理虧,
她也就不好意思出聲罵人家了。

  一想到撲進江寒青懷裡的事,她不禁回憶起了先前靠在江寒青懷裡的動人感
覺。感到身子一陣酥麻,白瑩玨粉臉一陣通紅,偷眼望向江寒青,卻見他不知何
時已經將目光掉轉望向自己。心中羞意湧上,她忙低下頭不敢看江寒青,至於要
反駁范虎將她誤認為是江寒青女人的話語,則早已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到江寒青對范虎說道:「那就這樣吧!范兄三位將就
著睡一個,兄弟和內子睡一個……」

  「天啦!小青說的什麼啊……他竟然不否認那傢伙的胡言亂語!竟然還在人
家面前說我是他老婆?……他是隨口應付那個范虎的嗎?……還是……」

  白瑩玨腦海中一陣混亂,兩人後面所說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到。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江寒青已經幫助范虎他們三個鑽進了其中一個帳篷睡
覺去了。可能是因為傷勢在身,十分容易疲憊,三個人剛進去不久,就從他們所
睡的帳篷裡就傳出了陣陣鼾聲,江寒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表情漠
然地斜視著自己,心裡惴惴不安,生怕她當場發作。他輕輕對白瑩玨解釋道:
「瑩姨!我是怕他們懷疑,所以……呃……你不要誤會!」

  聽到對方的解釋,白瑩玨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難受,脫口道:「你跟別人胡說
八道關我什麼事!反正你就沒有將我當一回事!你又不可能喜歡我!」

  話說到後來,語氣中有著強烈的不滿意味,就像情人吵架之後所說的氣話一
樣。

  白瑩玨這幾句話說出口,立刻後悔了!

  「我怎麼會這樣說呢?小青害怕對方懷疑才這麼做的,他不是已經解釋了嗎?
我怎麼還會感到難過,還會生氣?為什麼?」

  她心裡想著,可是對於自己的問題,她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她知道這個答案
是驚人的。

  「算了!沒事!我先睡了!」

  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白瑩玨裝著十分平靜地對江寒青說道。

  看江寒青狐疑地看著自己,她感覺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忙轉身鑽進
帳篷側身躺了下來,耳朵卻還是尖尖地聽著外面的響動。

  「他會進來嗎?他如果進來,我怎麼辦?趕他出去?那他睡哪裡?」

  她緊張地想著。

  可是外面卻沒有任何響動,江寒青也沒有鑽進來。

  「他沒有進來,為什麼?他剛才真的只是為了敷衍那個范虎?他根本沒有喜
歡過我,我只是自己瞎緊張罷了!呸!他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老女人呢?他是江家
的少主,人邊有的是花季少女!白瑩玨啊!你真是自己將自己當寶看!」

  江寒青沒有進來,可是她心中卻沒有預想中應該出現的輕鬆,有的只是失望
的感覺。

  「白瑩玨你今天是怎麼了!這個孩子沒有邪念,你應該高興才對啊!我為什
麼會感到失望,甚至……有一點傷心呢?難道……」

  白瑩玨心裡湧出了一個她不想承認,卻知道已經成為事實的答案。

  「我真的愛上了這個孩子?不可能!怎麼會呢?他可是比你小二十歲的人啊!」

  心裡拒絕承認這讓她害怕的想法。可是越是拒絕承認,心裡就越是痛苦!白
瑩玨難過得快要呻吟出來。

  終於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已經不能迴避這樣一個現實,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
上了這個男人!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呢?我怎麼會愛上他呢?不會的!我一定是太累了,
所以會這樣亂想!睡一覺,明天就會沒事的!」

  白瑩玨苦苦掙扎著,試圖擺脫這個即將將她禁錮其中的枷鎖。

  她又想道:「我隱居深山的時候,為什麼總是要想起他?為什麼?難道我當
年就愛上了還是小孩子的他?不會吧!他當時還只是十幾歲的小男孩啊!我怎麼
可能愛上一個還是小孩子的他!」

  胡思亂想了半天,始終沒有見到江寒青進來,白瑩玨心裡的失望感覺越來越
濃。她終於忍不住了,爬起身來鑽出帳篷。

  江寒青坐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上,正自望著天呆呆出神。

  白瑩玨走到他的身邊並肩坐下,輕輕咳嗽了一下。

  江寒青聞聲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白瑩玨,沒有說什麼話,又望向夜空呆呆
出神,半天才道:「瑩姨,你說我母親此刻在幹什麼呢?」

  白瑩玨愣了一下道:「她……她應該也是準備休息了吧?」

  江寒青幽幽道:「等這次事了之後,我一定要去西域探望母親!唉!四年了
……四年了啊!……」

  言下十分愴然。

  白瑩玨聽著他的話,心想:「如果我以後跟他四年不見面,他會這麼想我嗎?
也許……他根本不會想起我這個人來!……」

  兩人一時無語。白瑩玨抬起頭望向天空,半輪明月掛在天際,閃爍的繁星一
眨一眨的,像無數思念親人的眼睛,心裡一時千頭萬緒,不由癡了……

  江寒青從對母親的思念中回醒過來時,一掉頭看見白瑩玨在自己旁邊望著天
空發呆。秋日的夜風輕輕吹拂,從她身上帶來絲絲女人的體香。如雲秀髮隨風飄
動,潔白的月光照在白瑩玨美麗的臉上,清麗脫俗。江寒青心中一陣激動,終於
忍不住輕輕撫摸上白瑩玨的髮絲。

  白瑩玨身子輕輕一震,從冥想中回醒過來,轉頭看著江寒青,心中情緒複雜
難明,是喜是怒,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江寒青看著她迷茫的目光,知道她內心的掙扎,也不多說什麼,一把摟住她
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白瑩玨羞怒交加,伸手想要推開江寒青。但是枉自她平日武功高強,在此刻
卻和任何一個普通女人面臨此種情況時一樣變得渾身酸軟,根本使不出什麼力氣
來。無力的只手推拒江寒青的動作,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來說簡直就是一種
欲拒還迎的誘惑。

  江寒青雖然年齡比白瑩玨小了近二十歲,但是對於男女之事的經驗卻足夠當
白瑩玨的師父而綽綽有餘。此刻更不猶豫,愈加使力將她摟在懷裡。

  白瑩玨輕輕掙扎了幾下,便徹底放棄了無謂的掙扎,迷失在年輕男人的懷中。

  羞紅了只臉的她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到了江寒青胸口上,嘴裡迷迷糊糊說道:
「小青,別……別這樣……你……我是你的……長輩啊!」

  江寒青美人在抱,鼻子嗅著懷中女人髮際傳來的陣陣幽香,耳中聽到這個平
時高傲無比的女人的呢喃請求,清楚地感受到白瑩玨身子微微的顫抖,頓覺得意
非凡,仰首望天,恰逢一陣風吹過,感覺直似欲乘風而去。

  一隻手十分自然的環上了白瑩玨的柳腰,盈盈細腰摸上去卻是想像不出的肉
感。江寒青心裡立刻浮現出將白瑩玨剝得精光,壓在身下大加撻伐的場面,想到
這裡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胯下雄物立刻充血膨脹,在褲子上頂起一個小帳篷。

  試探性地將手在白瑩玨的腰上輕輕移動,引起她身上的一陣悸動。正陶醉在
幸福感覺中的白瑩玨受此刺激,突然清醒過來,奮起力量將江寒青一把推開,站
起身來跑到旁邊,表情陰晴不定地瞪著江寒青,心裡一時高興,一時羞憤,猶豫
著是否應該給江寒青一點教訓,叫他以後不敢再對自己如此輕薄。

  江寒青一見此情況,立刻明白白瑩玨此刻心中正在激烈鬥爭著,因為心中自
己有著十分的好感,這時還捨不得真正跟自己翻臉。自己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
等她權衡利弊思考清楚之後,可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到時候多半自己會吃
不了兜著走。

  當此時刻江寒青也不及多想,憑著一種野獸般的直覺江寒青猛地向白瑩玨撲
了過去。正在猶豫不決的白瑩玨,看著如猛虎一般向自己撲過來的江寒青,渾然
忘了自己身負絕世神功,手足無措踉蹌後退。三兩步之間,就被江寒青摟在了懷
中。

  江寒青一臉凜然的看著在自己懷中驚惶失措、無力敲打自己胸膛的女人,肅
然道:「瑩姨!我對不起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瑩姨,我
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作我的女人吧!」

  白瑩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瘋狂話語,拚命地搖頭叫道:「不!…
…你騙我!……小青,你冷靜下來!……不要發瘋了!」

  江寒青猛力搖晃了一下瘋狂掙扎的女人,沉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
任何假話!你別叫了!待會兒范虎他們都會被吵醒的!」

  這時才想起旁邊不遠的帳篷中還躺著三個人,白瑩玨生怕他們真的驚醒看到
自己的窘迫景象,立刻乖乖地停止了叫喊,可是身子還在扭動著。

  江寒青的手突然抓住了她豐滿的乳房用力捏弄,堅挺的肉棒頂在白瑩玨的下
體磨蹭著。白瑩玨雖然當年也在興之所至時,跟幾個男人做愛享受過,畢竟仍算
不得久經風雨,再加上這麼多年沒有跟男人親近過,早已對這種被男人玩弄身體
的感覺十分陌生。此刻平生第一次被人以這麼粗暴的手法玩弄自己的乳房,羞憤
的感覺讓她幾乎要哭出來,可是她的下體卻違背她的意志漸漸潤濕。

  漸漸地,白瑩玨地心裡微微有點後悔,想不到自己喜歡的人如此急色,自己
是不是看錯了人?只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稍縱即逝而已,江寒青的愛撫很快便讓
她渾身發熱疲軟,頭腦好像一團漿糊無法繼續思考。

  在失去理智之前,她拚命喘了兩口氣,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個讓她現在又愛又
恨的壞蛋,想要找到最後讓自己奮起反抗的理由,卻正好看到江寒青盯著自己的
火一樣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出非常清晰的一意思,一種種赤裸裸的男人對女人
的佔有的慾望。可是白瑩玨心中卻一陣激動:「小青,真的很想得到我啊!他原
來是這麼的在乎我的!」

  前不久她還覺得江寒青不會對自己有意思,此刻卻發現原來他是如此想要占
有自己,她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虛榮心得到滿足地感覺。有了這個想法,她的心
中立刻下定了決心:她要為這個男人奉獻自己地一切。她覺得自己為了江寒青無
論作什麼事情都可以。一瞬間,前一刻還在奮力掙扎的白瑩玨整個人好像立刻洩
了氣一樣,停止了掙扎。

  江寒青只手在白瑩玨的乳房上揉搓著,享受著她的豐滿乳房給自己帶來的快
感,江寒青心裡的喜悅不言而喻。他真的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外表那麼高傲的女人
搞上手來卻這麼容易。

  不過對於江寒青來說,他真正想要得到的絕不僅僅是跟這個女人上床這麼簡
單而已,他想要的是從肉體到心靈全方位的征服這個外表高傲的女人。

  看著白瑩玨一副為情慾所陶醉的感覺,江寒青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旋即變
為憐憫的表情,那種感覺就像一隻獅子看著即將被自己捕獲消滅的麋鹿一樣。從
今天開始,他要慢慢地將這個女人訓練成一個聽話的性奴隸!她不是母親的好朋
友嗎?等以後自己和母親做愛的時候,就要她在旁邊侍侯自己,要她去舔母親的
乳房、陰戶。

  「不過現在……嘿嘿!賤貨!先釣夠你的胃口再說!」

  江寒青心裡暗暗冷笑著想道。

  看著白瑩玨緊閉只眼,十分享受的樣子,江寒青突然一把將白瑩玨推離了自
己的懷抱。

  正在情濃似火的時候,突然被男人一把推開,白瑩玨吃驚之餘,卻也感到一
陣空虛。冷冷的夜風吹在她火熱的臉上,讓她漸漸清醒,心裡羞愧之餘,也有氣
憤的感覺,覺得被這個男人輕看了,他似乎只是在玩弄自己。

  這時江寒青卻裝出一副強自壓抑身體慾望的痛苦樣子喘著氣對白瑩玨說道:
「瑩姨!我……我真的喜歡你……可是……我不能……對不起……我……」

  本來還在自怨自艾的白瑩玨此刻一見他這副樣子,心中雖然為他懸崖勒馬的
舉動感到十分惆悵,卻終究還是覺得欣慰,心想自己最終還是沒有看錯人:「小
青真的是一個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他!唉!」

  裝出一副悔恨萬分樣子的江寒青轉過身去背對著白瑩玨道:「瑩姨,你早一
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我就在外面休息了,沒有事的!」

  白瑩玨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只好低著頭轉身走進帳篷拿出一床毛毯
從背後遞給江寒青。江寒青看了看遞到面前的毛毯一眼,接了過來,始終沒有回
頭,也沒有作聲。白瑩玨見他不願意轉頭看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動出聲招呼他,
悵然回到帳篷中睡倒。

  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白瑩玨就在不停地想著江寒青,想著他的好,想著
他的體貼,想著他剛才的淫褻舉動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想著想著,一天的奔波和剛才的緊張情緒所引起的高度疲勞終於讓她睡著了。

  第二天,當白瑩玨從沉睡中醒過來走出帳篷的時候,太陽剛剛出來。經過昨
天的一場大雨,天氣驟然冷了許多,太陽的光芒射在人身上,也沒有了前兩天那
種火辣辣的讓人受不了的感覺,今年以來第一次有了秋天的感覺。

  范虎三人已經早早醒來,正在那裡聊著什麼。

  江寒青坐在昨天晚上兩人並坐過的那個土堆上,眼睛木然望著從帳篷中走出
的白瑩玨。他的身上還披著昨晚白瑩玨給的那條毛毯,眼眶深陷,鬍鬚髭露,看
那樣子,他昨晚就是在那裡坐著過了一個晚上。

  本就心裡有愧的白瑩玨,此時見他這樣子更覺難受,心裡一酸,走過去顫聲
問道:「小青!你昨晚沒有睡?對身體可不好啊!」

  江寒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神情漠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白瑩玨心中暗暗焦急,以為江寒青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對她產生了不好的情緒。

  她正待說些什麼,江寒青已經站了起來,淡然道:「我們應該出發了,要不
然大軍就要順著官道過來了。」

  說完也不理會白瑩玨,逕自跑去幫助范虎三人上了馬背上的擔架,然後獨自
一個人收拾好帳篷等物什,招呼白瑩玨一聲便動身了。

  一路上,江寒青沒有和白瑩玨說過一句話,反倒和范虎等人聊得十分開心。

  范虎漸漸發現面前這個公子哥兒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博學多才,越是跟江寒青
聊就越是對他佩服。

  至於白瑩玨則被江寒青晾在一邊,心裡氣苦難忍,惟有掉在最後,獨自傷心。

  在路上白瑩玨一個人苦苦思量著。

  「為什麼昨晚小青會在那種時候突然不想要我了呢?」

  「是因為我比他老嗎?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夠?」

  「我應該怎麼辦?放棄?不行,我白瑩玨做事絕不放棄!我要去爭取!對!
自己爭取的命運!我要當小青的女人!無論他怎麼看我,我都要他喜歡上我!不
惜一切!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不知不覺中,好勝的白瑩玨將自己的心全部放到了江寒青的身上,她暗暗發
誓自己一定要成為江寒青的女人。

  由於范虎等人身上有傷,一行人行進速度十分緩慢。當日日落之後,五個人
還沒有到達官道。江寒青無奈之下,只有選定一個地方宿營了,心裡暗暗憂急,
害怕明天走上官道的時候,帝國騎兵的前哨也會趕上來吃過晚飯之後,像昨天一
樣範虎等人立刻休息去了。江寒青獨自一人坐在草地上出神,昨天晚上他故意使
出那樣的苦肉計來,今天又裝出不理白瑩玨的樣子,現在看來效果果然如自己猜
想的那樣,十分理想。一天下來,白瑩玨幾次想要找他說話,都被他以種種方式
避過了,看白瑩玨的樣子簡直是快要發瘋了。

  江寒青知道,任何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都會產生出一定的興趣,甚至可以說
是渴望,白瑩玨這次也不能例外。如果昨夜兩人成就了苟且之事,說不定過一段
時間等她冷靜下來,她就可能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衝動了,太傻了。基於她的驕傲
本性,對於自己她一定不會給什麼好臉色。而現在這樣一來,白瑩玨卻因為得不
到想要的東西而變得十分急躁難受。對於她來說,昨晚那種火急燎燎的時刻,卻
被自己耍了一把,那種感覺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對於那沒有得到的
東西是更加盼望。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相信她是不惜一切的。而只有將她逼得
急得不能再急,才有可能將她馴服得服服帖帖,俯首稱臣。

  想到這裡,江寒青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的眼角已經看到了從旁邊緩緩走過來的白瑩玨的身影,心裡偷偷樂著:
「嘿嘿!老騷貨忍不住了!」

  白瑩玨走到江寒青身邊坐下,表情嚴肅,臉色蒼白,嘴唇顫動了兩下,卻沒
有說出話來。

  江寒青以一種漠不關心的神態看了看她,冷然道:「你還不去睡!不用管我!」

  白瑩玨聽著他冷冰冰的話語,嬌軀微微一顫,盡力以平穩的口氣答道:「小
青,你是不是在生瑩姨的氣?」

  江寒青望了她一眼,臉色痛苦地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我怎麼會生瑩姨
的氣呢?我這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的!我是恨我自己!」

  白瑩玨聽到他的話,心裡頓時一顆大石落地,知道對方並沒有討厭自己,剛
才還覺得無精打采的白瑩玨此時只覺渾身有力,立刻十分激動地說道:「小青!
我……你不要這樣!……我……全是我的錯!」

  江寒青轉過頭來瞪著她,裝出很吃驚的樣子道:「瑩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
思?你……你怎麼會有錯的?」

  在這一瞬間,白瑩玨突然有一種衝動,覺得只要自己能夠把話說清楚,讓江
寒青明白自己是喜歡他的,就是立刻死了也甘心。

  鼓足勇氣,白瑩玨抬起頭望著江寒青,用清晰的聲音說道:「小青!我告訴
你吧!我愛你!……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我突然明白
原來我一直是愛你的!愛你!」

  江寒青看著她,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

  白瑩玨繼續說道:「我一直以來都不清楚,可是昨晚我才知道,我其實是那
麼的渴望成為你的女人!靠在你懷中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服!我不要做你的長輩,
我要當你的女人!抱我吧,小青!」

  情緒激動的白瑩玨語調越來越激昂,而江寒青則是擺出一副茫然失措的表情,
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一口氣說出了在心裡憋了半天的話,白瑩玨覺得心裡無比的
舒暢。

  說完那番話,白瑩玨突然感覺熱血衝上頭頂,伸出一隻玉手握住江寒青的右
手,然後緩緩拉過來讓他的手掌蓋在自己的乳房上。

  江寒青心裡一陣狂喜,實在是沒有想到白瑩玨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向自己
投降,看來這個瑩姨真的就是一個淫姨,所以自己才能夠這麼快就搞定這個外表
高傲的女人。

  江寒青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似的盯著白瑩玨美麗的臉蛋,左手握住她的手臂,
右手在豐滿高聳的乳房上使勁揉搓著。

  白瑩玨兩眼微閉,上身後仰,讓豐滿的乳房更加顯露。嘴唇微微張開,發出
急促的喘息聲。

  江寒青嘴角已經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淫笑,手裡的力道逐漸加強。白瑩玨的乳
房在他的魔掌之下,變幻出怪異的形狀。乳房被捏得脹痛的感覺,讓白瑩玨覺得
是一種自己從沒有想到過的痛快感覺,想到自己正被小二十歲的晚輩玩弄,她的
下體開始變得潤濕。

  白瑩玨心裡暗暗道:「白瑩玨啊!白瑩玨!你可真是賤啊!被小青這樣玩弄,
你還能夠流出淫水來!你這中賤貨真的應該被人玩!」

  心裡狠狠的辱罵自己,卻給自己帶來了更高的性趣。

  白瑩玨微睜只眼,正好看到江寒青垂涎欲滴的樣子,心裡一陣羞愧,連忙又
將眼睛閉上。

  當江寒青伸手探入白瑩玨衣襟中時,白瑩玨渾身一軟靠到在江寒青懷中,任
由他的手伸入自己的衣服中,撫摸捏弄。

  看著白瑩玨兩眼緊閉,臉泛桃紅的樣子,江寒青再也忍受不住心中高漲的情
慾火焰,一彎腰,伸手抱起白瑩玨便往帳篷走去。

  當白瑩玨稍微回過神來時,江寒青已經抱著她鑽進了小小的帳篷中,開始脫
下她身上的衣服來。女人天生的害羞感覺立刻湧了出來,白瑩玨徒勞地試圖拒絕
江寒青的動作。可是當經驗老到的江寒青用火熱的嘴貼到她的唇上的時候,白瑩
玨一陣頭暈,手腳的動作立刻變得遲緩,很快她就停止了抵抗的動作。

  江寒青不費吹灰之力就剝光了白瑩玨身上的所有衣服。眼前的動人雪白肉體,
正是江寒青數日來朝思暮想的目標,只不過他都沒有想到能夠這麼快就享受到這
集天地靈秀於一身的尤物。

  白瑩玨的下體有淡淡的液體流出,潤濕了肥厚的陰唇,濕淋淋的一片,配著
黑黑的陰毛,看得江寒青直吞口水。伸出兩根手指在白瑩玨下體肉壁上輕輕刮了
兩下,白瑩玨的身子立刻顫抖起來,鼻腔裡傳出哼哼的呻吟聲。

  江寒青嘿嘿冷笑著用被淫水潤濕的手指尖在白瑩玨的乳峰頂端、粉紅的乳暈
上來回劃著圓圈。刺激得白瑩玨混身扭動個不停,只手抓住墊在地上的毛毯使勁
擰著。

  用嘴含住充血挺起的乳頭吸吮,靈活的舌尖在上面輕輕舔刮。白瑩玨伸手抱
住江寒青的頭,用力按住貼在自己的乳房上。江寒青的頭幾乎整個都陷入了她的
乳房中。

  細膩的皮膚上密佈著汗珠,江寒青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鹹鹹的感覺刺激著
味蕾,似乎也更加刺激起他的性感來。

  將臉埋在富有彈性的乳房中,幾天來疲於奔命的江寒青感到一種徹底放鬆的
感覺。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是進入下面這個女人的體內,而是想將
這對乳房當作枕頭好好的睡一覺。不過美色當前,要想懸崖勒馬倒也實在是不太
可能。

  白瑩玨太久沒有接觸男人了,此時在江寒青的面前緊張萬分,一隻眼緊緊閉
著,只頰由於性慾的刺激嬌艷欲滴,只手緊摟著江寒青的頭部,嘴裡喘著氣,不
時呻吟出聲。

  江寒青抬起頭看著白瑩玨,見她那緊張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嘲弄道:
「瑩姨,你睡著了嗎?哈哈!」

  白瑩玨眼睛微睜一條縫看了他一眼,見他緊盯著自己,立刻用力閉緊眼皮,
嘴裡微微哼了一聲,表示自己還是清醒的。

  一手撫弄白瑩玨的只乳,一手挖弄濕淋淋的陰縫,江寒青得意地享受著眼前
的戰利品。隨著他的玩弄,白瑩玨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動作的頻率也越來越大,
呻吟聲越來越響,到後來幾乎是開始淫蕩的叫起來。下體不斷流出淫蕩的液體。

  江寒青伸手抓住白瑩玨的一隻手,拉到她的乳房手用力按壓,讓她自己揉搓
自己的乳房。白瑩玨的手開始還是被動地由江寒青握著搓動著,可是到後來受不
住刺激,她開始主動用只手捧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起來。

  江寒青笑著道:「好極了!瑩姨,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真的沒有看錯你!
真不錯!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獎勵你!」

  已經完全被慾火沖昏頭腦的白瑩玨那裡還聽得進他說些什麼,只知道淫蕩的
叫嚷著,嘴裡的語言也越來越淫蕩。

  「啊!……小青!……你……使勁搓……好舒服!我好舒服!嗚……小青!
我愛死你了!我的乳房快要被你搞爛了!你輕一點,好不好?啊!……好爽!用
力!」

  看到白瑩玨的淫蕩樣子,江寒青心裡想著的全是怎樣挖掘出眼前這個淫根深
藏的女人的淫亂本性。

  將兩根手指插入白瑩玨的下體,窄窄的陰道緊緊纏繞著他的手指。使勁前後
移動了一下手指,陰縫的肉緊裹著他的手指前後移動。白瑩玨的下體受到這種刺
激,立刻往前高高挺起,淫水也猛地大量流出。

  江寒青的手指動作開始逐漸加快,白瑩玨開始覺得下體有一點痛,偶爾會痛
哼兩聲,緊閉的只眼也會睜開來瞪江寒青兩眼,意思似乎是要他動作輕柔一點。

  無奈羊已入虎口,飢餓的老虎又怎麼會吐出到口的美肉。江寒青不但沒有減
輕力道,反而愈益粗暴起來,手指的動作真似要撕裂白瑩玨的陰戶一樣。

  白瑩玨有點害怕了,只手握住江寒青的那支將手指插入自己陰戶的手臂,睜
開眼哀求道:「小青!輕一點!瑩姨,好久沒有過了!……你輕一點!我受不了
了!求求你!」

  江寒青對此充耳不聞,反倒是用另一隻手來在她的小腹上和乳房上拍打。白
瑩玨十分驚恐的望著面帶瘋狂之色的江寒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乳房上和小腹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痛苦,被年輕男性凌辱的感覺湧上她的心
頭,出乎她本人意料的是在痛苦之外她清楚地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下體
的分泌液反倒越來越多。

  江寒青冷笑著道:「瑩姨!爽嗎!啊!」

  說話時咬牙切齒,模樣甚是恐怖。

  看著江寒青冷酷的表情,下體由於江寒青的粗暴動作而感到劇烈的痛苦,小
腹和乳房上也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白瑩玨的心裡漸漸感到有點後悔了,使
勁抓住江寒青的在自己下體逞威的手,微帶怒意道:「小青!你幹什麼!」

  江寒青知道像白瑩玨這種很久沒有跟男人幹過事的女人,對於如此粗暴的動
作是難以承受的。今天自己能夠搞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成績斐然了,如果再繼
續下去估計白瑩玨將會覺得難以忍受而產生強烈反彈。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不必
心急,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慢慢調教這個女人。

  笑了一笑,不讓白瑩玨再有思考的機會,江寒青撲倒在白瑩玨身上摟住她一
陣熱吻,只手則在她的乳房和陰戶上以盡可能輕柔的動作撫弄著。

  在江寒青的挑弄下,白瑩玨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感覺。舌頭激烈地反應
著,和江寒青伸入自己口中的舌尖糾纏在一起。大汗淋漓的赤裸肉體在江寒青的
重壓下,仍然拚命地扭動。

  感受到白瑩玨的激烈反應,江寒青的慾望也達到了最高峰,再也無法拖延下
去。

  輕輕抬起白瑩玨的肥大臀部,將高聳的陰莖抵在陰唇上摩擦了兩下,下體往
前奮力一送。巨大的肉棒立刻連根沒入白瑩玨的下體。

  窄窄的陰道被巨大的肉棒一舉刺入所帶來的是猶如處子被破身一般的感覺,
白瑩玨渾身冷汗冒出,伸手抓住江寒青的背部用力掐著,嘴裡悶哼出聲。

  江寒青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立刻開始實打實地猛幹起來。一次次猛插
都重重衝擊在花蕊的深處,讓白瑩玨在最初的痛苦之後,慢慢進入了淫慾的仙境。

  伸出手抓住白瑩玨的乳房捏弄了兩下,見到她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江寒青
漸漸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白皙的乳房皮膚上清晰地留下了道道紅色的指痕。

  正深陷在江寒青的抽插所帶來的快感中的白瑩玨此刻那裡還顧得了其他的事
情,雖然覺得乳房上隱隱作痛,不過更多的感受到的卻是下體的快感。

  隨著江寒青的劇烈抽送,白瑩玨身上汗如雨下淫叫的聲音一刻也沒有停止過。

  江寒青翻轉白瑩玨的身體,從背後可以清楚地看到由於劇烈地抽插而微微翻
開地陰唇。從陰道中流出的淫水潤濕了白瑩玨的整個陰部,看上去螢光閃閃格外
淫靡。

  從身後深深的進入白瑩玨的體內,立刻讓白瑩玨的臀部在空中晃動起來,在
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江寒青看到她已經完全進入淫蕩的狀態,手掌便隨著抽送
的動作擊打在白瑩那玨高高翹起、晃動個不停的屁股上。開始的時候,動作還比
較輕微,只是試探一下她的反應。看著白瑩玨似乎完全能夠承受這種輕微的力道,
江寒青開始逐漸加力。

  「啪!……啪!……啊!……啪!……呃!」

  巴掌在擊打臀部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中間還間或夾雜著白瑩玨的一兩聲痛哼。

  每一掌下去,屁股上的皮膚就留下一團紅色的樣子,到後來整個屁股蛋兒上
都是紅紅的一片。

  與此同時陰莖抽送的動作也恰到好處的漸漸加快,讓白瑩玨的注意力很大一
部分被吸引到陰部的快感上去了,臀部傳來的痛苦在陰戶的巨大快感面前反倒成
為了一種讓她更為興奮的刺激感覺。

  當江寒青的手指撫摸到白瑩玨的肛門時,白瑩玨的身體猛地一顫,屁眼兒處
可以看到明顯的收縮情況,連陰道中似乎都隨之狠狠地收縮了一下,顯然肛門區
域也是她的一個敏感區域。

  江寒青將右手中指抵在肛門上用力往裡一頂,手指尖立刻進入了白瑩玨處女
的肛門中。肛門緊緊的收縮,纏住江寒青的手指進退不能,而被異物進入敏感的
肛門中的刺激感覺,也使得白瑩玨立刻軟倒趴在了床上。

  江寒青試探著試圖抽動手指,可是緊緊收縮的肛門中實在是難以移動手指,
反倒給白瑩玨帶來的強烈的痛苦感覺,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她自己能夠清楚地感
受到自己的大腸到肛門一帶猛烈收縮的情況,每一次江寒青的手指移動的時候,
帶動肛門前後翻動,雖然痛苦,但是腸子深處傳出的一種刺激感覺卻讓她覺得似
乎在痛苦之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存在。

  中間江寒青抽出手指看了看,白瑩玨的肛門被他的玩弄搞得露出一個小小的
洞,似乎在召喚著江寒青肉棒的進入。江寒青受此刺激幹得更加賣力,幾乎是竿
竿觸底。

  多年沒有被男人玩弄過的白瑩玨,在如此猛力的插弄下,很快就感到自己有
不行了的感覺。手臂似乎都無力支撐起身體來,上身逐漸趴到了墊在身下的毛毯
上,唯有屁股還翹在空中晃動著。

  當江寒青再次猛力將手指深深插入她肛門深處的時候,白瑩玨被那種怪異的
快感所刺激,子宮深處傳出的陣陣不可控制的快感隨著洩出的液體噴湧而出,從
背脊處傳出一種酥麻的感覺使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一陣熱流噴到江寒青仍在努力抽送的陰莖龜頭上,使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射出
精來。連忙收攝心神,拚命收緊小腹肌肉,強自壓回射精的感覺。

  看到白瑩玨趴在床上,高高翹起臀部露出肛門的淫蕩樣子,江寒青下定決心
要將今晚的精華全部送進白瑩玨的肛門中。

  用手指在白瑩玨的陰唇上粘了一點淫水,在白瑩玨的屁眼圈兒上抹了兩圈,
江寒青便使勁掰開她的兩瓣屁股蛋兒,從陰道中抽出陰莖,對準微微張開的肛門
洞使勁往裡頂。

  白瑩玨感受到從肛門處傳來的一陣撕裂般的痛苦,頭顱微微昂起,兩眼圓瞪,
嘴巴由於強烈的刺激而張開發出痛苦的呻吟。

  巨大的肉棒進入處女的肛門所帶來的巨大痛苦和羞辱,雖然給讓白瑩玨幾乎
無法忍受,但是為了滿足心愛男人的淫慾,而使肛門遭到凌辱的屈辱感覺卻讓她
陰道中的淫水流得更多了。這個時候,她的心中充滿了驚慌、恐懼和為心愛男人
獻身的感覺。

  當江寒青的肉棒徹底擠進白瑩玨陰道的時候,白瑩玨已經痛得翻起了白眼,
身子徹底癱軟在床上,幾乎不能動彈。

  江寒青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之心,立刻開始前後抽送陰莖。劇烈的刺激,讓白
瑩玨處在昏倒的邊緣,除了淫聲浪叫、痛苦呻吟之外她已經無力再作出任何動作
了。

  緊收的肛門給江寒青也帶來了巨大的快感,緊緊裹住陰莖的腸道壁讓他的每
一次抽送都爽快得要射出精液來,全憑無比的意志苦苦支撐。

  不過人力有時而窮盡,在苦苦地忍受了許久之後,江寒青終於忍不住在白瑩
玨的肛門深處射出了滾燙的精液。他的體液第一次留在了白瑩玨的身體中。

  無力的疲憊感覺遍佈兩人身上,在激烈的運動之後所帶來的疲勞快感讓兩人
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三章 初夜調教

  第二天早上,白瑩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睡在江寒青的懷裡。而江寒青顯
然早就醒了,正圓睜著只眼緊盯著她的臉蛋,見到她醒過來,立刻裂開嘴角笑了
起來。

  白瑩玨看著他那惡作劇的笑容,不由羞紅了只臉,想要出聲呵斥他,以掩蓋
自己的羞慚。可是眼看自己和這個男人正裸裎相對,而且還是睡在一起,要在如
此親密接觸的情況下,說出凶巴巴的話來,她倒真是沒有這種本事。

  不等她開口,江寒青嘻笑著先開口了:「瑩姨,昨晚還好吧?」

  白瑩玨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掐了他一下,嗔道:「你個小壞蛋,還好意思說!」

  江寒青嘻嘻笑著,沒有作聲,只是將她的裸體上下打量著。

  白瑩玨更加羞慚,紅著臉伸手將江寒青的臉推轉到另一方向,嘴裡說道:
「不許看!你這個小色狼!」

  而江寒青所給予的回答卻是一隻手在她身上的一陣撫摸,這種舉動自然引起
白瑩玨的激烈反應。

  等兩人都鬧騰夠了開始起身穿衣時,白瑩玨才感到痛苦了。昨夜的瘋狂,讓
她此刻全身都隱隱感到一陣酸痛,而屁股和小腹上被江寒青拍打過的地方也微微
紅腫起來。不過最要命的還是肛門處傳來的痛苦,讓她十分難受。

  看到她暗暗皺眉的樣子,江寒青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伸手到她還沒有穿
底褲的下身摸了摸她的肛門,驚歎道:「瑩姨!你的肛門都是腫的啊!」

  白瑩玨漲紅了臉,瞪了他一眼道:「還不是你這個小鬼幹的好事!還好意思
笑人家!」

  說話重重一拳打在他小腹上,「砰」的一聲,江寒青立刻痛得一陣齜牙咧嘴。

  看著他的痛苦樣,白瑩玨似乎心裡有了一點平衡,笑道:「看吧!呵呵!叫
你也知道什麼叫做痛苦!」

  說完格格而笑。

  江寒青看著她的開心樣,心裡是暗暗怒罵:「媽的屄!你個死婊子還敢笑!
等過一段時間,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呸!到時候要你哭,你就得哭!操!」

  心裡這麼想,表面上卻裝處一副痛苦模樣,以換取白瑩玨的同情。

  白瑩玨怎麼知道他內心的陰險想法,見他一副痛苦的樣子,果然上當,連忙
過來安慰他。赤裸著身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對乳房在江寒青的面前晃來晃去,自
然又引得他一番動手動腳,一時滿帳春色。

  等二人好不容易收拾好走出帳篷,卻見到范虎三人早已起床,雖然仍然移動
艱難,卻已經爬出帳篷,躺在外面欣賞周圍山色。看到江、白二人出來,三個人
都是含笑點頭。

  白瑩玨見他們的那副神色,自然知道他們就算昨晚沒有聽到自己和江寒青干
事時發出的聲音,剛才也必然聽到了自己二人的淫浪聲音。

  微微感到不好意思,剛才的激情還沒有從臉上消退完畢,此刻又再次面如潮
紅,低下頭裝著沒有看到,不去搭理三人。

  至於江寒青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走上去樂陶陶地跟三人瞎扯了起
來。

  吃過早飯,五個人又開始了新一天的路程。

  一路上江寒青估算行程,今天日落前應該到達官道上。不過這個時候帝國軍
隊已經快要到達了,不知到時候如果不幸碰上卻應該怎麼辦好?想到這裡,江寒
青不由眉頭緊鎖,昨晚征服白瑩玨所帶來的快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覺到形勢不容樂觀,江寒青開始打算拋棄范虎三人逕自東行的可能性。

  這兩天通過路上跟范虎的閒聊,他已經發現這個傢伙果真不是胡吹的,確實
有著驚人的本事,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也正因為如此,江寒青一路上對於范虎十
分照顧,絲毫沒有嫌棄他傷重難以照顧的意思。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想招納范虎這
個原因,江寒青早就說服白瑩玨放棄三人自己東行了。說不定,如果白瑩玨不反
對,他還會親手除掉這三個累贅。

  如今帶著這三個傷員,自己的行動實在是太過緩慢,弄個不好自己到達官道
上的時候就正好碰到帝國軍隊,到時候就麻煩了。江寒青覺得應該權衡一下利弊,
一個范虎是否值得自己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幫助?

  前思後想江寒青終於定下決心要犧牲范虎等人以便迅速東行,擺脫隨時可能
遭遇帝國軍隊的危險。正當他考慮怎樣對白瑩玨解釋的時候,遠處山坡上突然出
現了緩緩而行的兩騎身影。江寒青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在這裡會碰到人。戰爭時
候敢在這種戰亂地帶騎著馬穿行的人可不會是什麼普通百姓,多半是什麼狠角色
來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他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擔心,以他和白瑩玨二
人的功夫實在不必擔心對方兩個人。

  遠處的兩個騎士顯然也發現了江寒青他們,原地勒定了坐騎向這方望過來。

  江寒青望了白瑩玨一眼,見她沒有什麼表示,看來和自己一樣並不擔心對方
的來歷。兩人都沒有說什麼,繼續策馬前行。

  當走過去一段之後,江寒青突然發現對面兩個人的身形格外熟悉,心裡不由
一驚,定睛細看之下不由大喜叫道:「奉先!是你嗎?」

  激動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山野中,遠遠地傳了過去。

  對面的兩騎聽到之後立刻縱馬飛馳過來,其中一人更是在飛奔的馬背上連連
揮手大叫道:「青哥!是我!是我!」

  江寒青立刻聽出確實是林奉先的聲音。

  在手下眾人被邱特騎兵追散之後,江寒青雖然嘴上沒有跟白瑩玨提起,其實
心裡一直在擔心這批手下的命運,在他看來這群傢伙在邱特騎兵的追殺瞎多半已
經全軍覆沒了。像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雖然對於死人一向不已為意,但是這批
人畢竟是他千挑萬選出來準備著力培養的人,剛剛出門就損失了怎能不叫他心痛。

  如今見著林奉先還活著,證明手下至少還有人活著,一時感覺猶如做夢一般。

  饒是他一向遇事鎮定,此刻不由驚喜萬分。聽到林奉先的聲音,立刻揮鞭打
馬,狂奔過去,留下白瑩玨跟著三個傷號在後面緩緩而行。

  奔近之後,江寒青才看出另一個人原來是陳彬,心裡不由更是暗暗感謝老天,
居然給自己留下這麼好的一個手下。

  等到達面前,看到林奉先和陳彬渾身塵土,衣服骯髒,看來為了躲避邱特騎
兵的追擊也吃盡了苦頭。此刻也沒有時間追問二人怎麼會走上這條路,三人先抱
成一團歡喜了半天。等到相遇的狂喜心情漸漸平靜之後,江寒青猛然想起范虎他
們還在後面,回頭望去見到白瑩玨帶著范虎等人已經快要來到,忙抓緊時間跟林、
陳二人說了一下跟范虎相遇的情況,提醒二人不要洩露真實身份。

  范虎等人來到近前之後,江寒青只簡單向他們介紹說林、陳二人是自己手下,
途中遇到邱特騎兵襲擊僥倖逃脫。

  范虎這兩天多次跟江寒青交談,對他的才學十分欽佩。從江寒青的談吐、舉
止,談話中所表現出來的智慧、眼光、氣魄,在在都讓范虎明白這個人不會是普
通公子哥兒。雖然知道對方言語中多有保留,沒有說出真實的身份,但是既然對
方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只有心中時刻留意。

  此刻范虎聽說這兩個人居然能夠從邱特騎兵的追擊下死裡逃生,不由大吃一
驚。深深知道邱特騎兵厲害的范虎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兩個人要擁有多麼
強悍的武功和智慧才有可能從邱特騎兵面前虎口脫險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是
普通世家的成員呢?這時他更加肯定眼前這幾個人真正的身份一定不像那位江公
子所說的那樣簡單。有了這種看法,他對於江寒青所說話的話就根本不信了。

  聽完江寒青的介紹,范虎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隨口跟林奉先二人敷衍了兩句,
心中卻在想著應該怎麼查出對方的真實身份。苦苦思索中,他突然靈機一動,如
果眼前這個江公子真的是姓江,以目前情況看來在天下江姓家族裡能夠擁有如許
人才的,除了鎮國公家族還會有第二家嗎?

  「江公子可是鎮國公家族的?」

  忍不住說出這句話後,范虎立刻注意到周圍眾人神色為之一滯,心裡暗暗叫
了聲糟糕,無奈自己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了,唯有硬著頭皮等待對方的反應。

  果然幾乎是在他知道不妙的同時,在視線所及的地方他清楚地看到林奉先和
陳彬的手已經移到了腰間懸著的劍柄上,而先前在旁邊一直笑嘻嘻的白瑩玨此時
臉色也變得陰沉無比,眼睛裡射出一陣殺氣瞪著自己。范虎的心咯?一下跳到了
嗓子眼上,目光緊盯在江寒青的臉上,等待他的回應。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江寒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面帶微笑的盯著他看著。

  其實范虎這個疑問如果是在江寒青跟林奉先相遇前說出來,其結果必然是刺
激江寒青當場痛下殺手,免不了是一個橫屍當場的結果,因為當時的江寒青心中
所想的就是怎樣擺脫他們三個累贅以避過官軍。而此刻由於手下的意外生還,江
寒青心情大佳,前不久準備將范虎等人除掉的打算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他覺得陳
彬和林奉先能夠逃脫邱特人的追殺,實在是因為老天眷顧自己,才會有此奇跡。

  想著前兩天跟眼前這個范虎相遇,也只是因為白瑩玨一時衝動之下隨性而行
所造成的結果,此時想來說不定這也是上天幫忙,賜給自己一份禮物,自己可不
能隨意暴殄了天物啊。

  在這種想法下,江寒青心中的殺機在剛剛出現的一瞬間就一閃而逝,轉而思
量既然對方猜到了自己何不跟對方直接攤牌,如果對方表現不善,自己就讓他永
遠躺倒在這裡。

  「不錯!我正是鎮國公家族的成員!呵呵,真實沒有想到。當初一不小心報
了自己的真姓,居然這麼快就被先生給猜了出來!呵呵!」

  江寒青主意打定,立刻爽快地承認了自己是鎮國公家族的人。不過他還是保
留了一點,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就是鎮國公家族的少主。他始終相信小心馳得萬年
船這句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他擔心告訴了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給
自己帶來無窮後患。

  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爽快的承認自己的猜測,范虎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接
著問道:「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但是知道我也知道這種問題不能隨便問,
所以一直都不敢問出口。現在既然公子如此爽快,那我就冒死請問了!公子到這
裡來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依在下看來,恐怕不是如公子所說的僅僅是為了加入帝
國軍隊抗擊邱特人那麼簡單吧?」

  「為了民族的利益,為了帝國能夠擺脫昏君的統治,我要去幫助邱特人打敗
腐朽皇帝的軍隊!」

  江寒青直爽的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不要說范虎三人,連白瑩玨、林奉先
都想不到他會如此誠實的說出來。

  范虎聽到對方的問答,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此之前,他心裡已經猜
想了無數個對方來到這裡的理由,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麼可恥的話
來!一時間他只覺得一陣熱血衝了上來,腦子中「轟」的一聲,什麼意識都沒有
了,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要投靠可恨的邱特人,可恥!

  當日在泰順城下跟邱特人的血戰,邱特人破城之後的凶殘,一幕幕畫面清晰
地浮現在范虎眼前。對邱特人的深深仇恨噴湧而出,他圓睜著只眼狠狠瞪著江寒
青兀自露出微笑的臉龐,覺得江寒青的笑臉是如此的醜陋、噁心,恨不得一拳將
面前這張臉給揍個稀爛!

  范虎怒極罵道:「你是要幫敵人打敗自己的軍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堂堂鎮國公家族的人居然能夠幹出這種可恥的事情來!」

  江寒青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的表情,一點也不緊張,兀自微笑不已。

  這種跟邱特人作戰之後生存下來的人對於邱特人會有多麼仇恨,他自然是知
道的。此刻故意說出來,並不是他一時頭腦發熱,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江寒青之所以如此坦白,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對自己是最有利的。如果現在隱
瞞事實,就算以後收服了對方為自己辦事,一旦對方明白了這件事情多半會暗生
異心。而現在就挑明一切,如果對方腦袋轉不過彎來拒絕合作,那麼自己這方就
可以立刻動手,殺人滅口,一勞永逸。而如果對方能夠理解自己,不計較自己准
備跟邱特人勾結的想法,那當然是他所求之不得的了。

  就是在這樣的考量下,江寒青才如此直爽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實意圖。

  此時江寒青見范虎雖然十分憤怒,卻也沒有立刻翻臉,深覺有望拉攏,努力
勸說道:「范兄,我知道你對於邱特人是切齒痛恨的!我又何嘗不是啊!我這樣
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恨邱特人,那你還要幫他們對付自己人?你有什麼苦衷!你說!就算你
確實有苦衷,就應該這樣做嗎?」

  范虎對於江寒青的話語嗤之以鼻。

  「范兄,你想一想武明皇帝這個老東西這幾年幹了些什麼!如果不是他近年
來老朽昏庸,邱特人看攻打我大夏上國嗎?如果我們不顛覆他的腐朽皇權,我看
過幾年就不只是像這次一樣的入侵了,而是大夏國的滅國亡族了!今天如果邱特
人打敗了帝國軍隊,皇帝的勢力必然會受到沉重打擊,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起來
抗爭,打倒昏庸的皇帝,建立更加強大的盛世王朝。眼前的機會如果抓不住,那
麼將來的帝國還會有更大的危險,我現在就是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才痛下
決心要抓住機會的。為了民族強盛,就算背上不義之名,也義所當為了!」

  江寒青鼓舌如簧,將攻擊的矛頭對準今上武明,把此次邱特人入侵的原因全
部推到了皇帝老頭兒的頭上,暗示皇帝的腐朽統治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哼哼!你們上層的爭權奪利,我不懂!也不願意去懂!我只知道一個人如
果要出賣自己的國家、民族,他就必定會遺臭萬年!」

  范虎明知這樣死硬堅持下去自己凶多吉少,但是民族大義所在,雖死不屈,
他對於江寒青的托詞根本不信,堅持抗爭著。

  看到對方始終不贊同自己的作法,江寒青心中殺機漸起。不過他還擔心白瑩
玨會有不同的看法,雖然昨夜自己已經成功將這個女人搞上了床,可是平時一向
驕橫的她是否會立刻有所改變,江寒青畢竟還是不抱多大希望的。

  轉頭看了看白瑩玨,見她的目光在自己和范虎之間逡移著,面露急切之色,
顯示她對於范虎的命運還是十分擔心,多半不會同意自己殺掉范虎。不過當白瑩
玨的眼光移過來的時候,江寒青所看到的更多還是以往所少見的柔順感覺。看來
昨晚的收穫真是不小,成為自己女人後的白瑩玨立刻拋棄了以往的驕橫而轉變成
了一種萬事由君作主的態度。

  范虎只目圓睜,努瞪著江寒青,完全是置生死於度外的架勢。另兩個傷兵在
旁邊也看出了形勢不妙,兀自在那裡哆哆嗦嗦。

  陳彬和林奉先的手緊握在劍柄上,兩眼緊盯范虎,隨時準備拔出兵刃衝過去
幹掉對方。

  看到局勢全在自己掌握之中,江寒青也不著急,跳下馬來在地上來回轉圈思
索著。

  根據這幾天的交往,江寒青已經知道范虎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說一不二。

  這種情況下自己就算放了他,像他這種人想來也不會洩露自己的秘密,何況
自己剛才也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就是江家的少主,就算對方走漏了風聲,危害也不
會太大。

  想到這裡江寒青心頭略為鬆動,轉頭向范虎望去,卻見他一副毫不畏懼的神
態怒瞪著自己。心裡讚了一聲「好漢子」江寒青更加捨不得這個人才。

  正在猶豫之中,卻聽白瑩玨出聲道:「青,你……」

  剛一開口,卻又停住不說了。

  江寒青看她一臉哀求的神色,知道是要自己放范虎一馬。想不到白瑩玨現在
會如此的溫柔,而且連稱呼自己的方式都改得如此親暱,江寒青心裡為之一樂。

  正在此時,陳彬也出聲道:「屬下愚見,這位兄台不顧自身安危,一心為國,
實屬難得!大家衷心之念也實屬相同,您看是不是……」

  江寒青明白陳彬的意思是他覺得范虎這種人才隨便殺了實在太可惜,而且也
認為放了范虎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思索既定,江寒青哈哈大笑對范虎道:「哈哈!范兄看來始終還是誤會兄弟
的意思!那也罷了。任何事情,不同人的意見總會有不同的。呵呵,人各有志,
我也不勉強范兄同意我的看法!大家求同存異就行了,畢竟都是為了民族利益嘛!
呵呵!算了,今天的事情以後再也休提!」

  深恨邱特人的范虎雖說基於民族義憤跟江寒青爭執不屈,但是終究也不願意
僅僅因為這種事情就當場斃命。此刻見江寒青略為讓步,范虎也不是傻子,自然
也就見好即收了,順著對方給出的台階走了下來,強笑著道:「呵呵!江公子所
言甚是,大家都是為了民族強盛,各自方法不同而已。原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
過范某粗人一個,不懂軍國大事,還叫江公子見笑了。江公子今日所說,范虎一
定會細加思量的!」

  兩個傷兵見到死罪可免,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更是在旁邊點頭哈腰連
聲向江寒青道歉。

  白瑩玨見一場風波就如此平息,心裡好不高興,趁眾人不注意,伸手握住江
寒青的手捏了捏以示讚揚。江寒青回她溫柔一笑。

  再起程時,因為多了林、陳兩個人跟在旁邊照顧有傷在身的人,他們的行進
速度就要比先前快了許多。

  一路上,江寒青和陳彬還是不斷地拿言語去試探范虎,向他灌輸自己的種種
觀點看法。范虎對於他們的說法有些表示贊同,有些則顯然深不以為然,但是也
沒有像最初那樣激烈反駁,而是一笑置之。

  陳彬也大致向江寒青介紹了一下自己和林奉先逃脫的經過。

  他們幾個人逃到官道口時,看到江寒青和白瑩玨逃向了北邊,為了吸引邱特
騎兵的注意,他們就選擇了向東逃竄。後來逃了一段路之後,剩下的五、六個人
知道這樣下去難逃全軍覆沒的危險,便分散開來各自奔向荒山野嶺。陳彬和林奉
先作一路,兩個人專選偏僻小徑而行,後面有二十來個邱特騎兵追擊,兩人一路
上撿險要地形時不時偷襲敵人一下,就這樣最終成功地逃離了敵人地追襲。後來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便向江寒青逃亡的方向尋過來,希望能夠找到他。

  江寒青聽了沒有作聲,心裡對於自己當初的不小心十分後悔。如果當初謹慎
一點,自己斷不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心裡十分後悔當初對於會遇到的困難估計
不足。

  不過他的壞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緊跟著的時間裡,他又遇到了三個擺
脫了敵人的追擊前來尋他的手下——蔣龍翔、李可彪、江武雄。對於遭受重創的
江寒青來說,這簡直是喜翻心的好事來的,開心的他忍不住和白瑩玨開起了玩笑。

  白瑩玨此時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溫柔婉軟,看他開心的樣子,自己也十分的高
興。

  陳彬他們很快就看出了白瑩玨和江寒青關係的轉變,雖然對於主子不好意思
多開玩笑,不過眉間眼裡流露出的曖昧神色也足以讓白瑩玨臉紅不已,反倒讓江
寒青更加得意洋洋。

  在路上蔣龍翔無意間告訴江寒青在距這條山路不遠的一個山溝裡,還有一戶
農戶沒有逃走,也沒有被邱特人發現。聞言之下,江寒青不由大喜,他正在心煩
怎麼處置受傷的范虎呢。現在可好,終於找到了人家寄托這傢伙了。

  讓蔣龍翔帶路,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那家農戶,兩個淳樸的中年夫婦帶著兩個
小孩子。江寒青徵求了范虎的同意,便給了那家人一些銀子,將范虎三人寄托在
他那裡養傷避難。那家人聽說范虎是跟邱特人打仗受的傷,立刻十分熱情的答應
了下來。

  在江家眾人要離開時,范虎告訴江寒青他打算傷好之後,便向西而行,找尋
出路去了。江寒青委婉地表示了招納之意,范虎對此不置可否。江寒青知道他仍
然對自己的作法不以為然,沒有當場翻臉已經不錯了,因而也不強求,只是給范
虎留下了自己在京城的地址,希望他以後有機會能夠上門來看一看。范虎誠摯地
答應了,還連連感謝江寒青和白瑩玨的就命之恩。這讓江寒青心裡好受了一些,
至少自己給這個傢伙留下的不光是賣國賊的形象,如果以後有機會和他見面,說
不定事情還可以挽救。江寒青知道,像范虎這種人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很有
可能成為一個功勳彪炳的猛將。這樣的人才江寒青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跟范虎三人依依惜別之後,江家的人終於可以輕裝上路了。前面的道路還十
分漫長,幾天前的襲擊對於七個人來說還歷歷在目,眾人心裡對於後面路程的艱
苦,此刻是早已不敢輕視了。每個人心裡都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邱特軍隊會在
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呢?自己一行還會再次遭到前兩天那種襲擊嗎?沒有人知道答
案。

  江寒青在心裡熱切期盼那個自稱女皇哥哥的寒飛龍能夠發揮一點作用,至少
他要能夠將自己一行的消息告訴邱特人,這樣的話自己一行的阻力可能會減少許
多。

  疾馳中,江寒青感到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樣。回頭一望,原來是奔行在側
後方的白瑩玨正緊緊盯著自己的背影。

  看到愛郎轉頭望著自己,白瑩玨不由盈盈一笑,花容月貌,柔媚至極,一時
天地為之失色。

  江寒青心中一蕩,思忖道:「好個賤人!媽的!在老子面前發騷,今天晚上
就開始對你的調教!嘿嘿,看你還騷不騷!嘿嘿!」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青的臉上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白瑩玨那裡知道他笑容
中包含的意味,還以為是江寒青因為看到自己的笑容而感到很高興。覺得沒有選
錯人,白瑩玨簡直樂壞了,心裡反覆念叨著:「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午後不久,眾人到達了當日分路逃亡的官道岔路口。在這傷心之地,江寒青
不願稍作停留,使勁揮鞭抽打了幾下馬腹,疾馳而過。後面的人自然也是不敢怠
慢,緊隨其後揚長而去。

  當日晚上,江家眾人再次在野外紮營休息。由於路程落後了邱特人兩天時間,
他們估計後天才有可能遇到邱特人。在遇到危險之前,今夜可是一個平安夜,可
要好好享受一下。

  這一夜,江寒青帶著白瑩玨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同一個帳篷。

  一進入帳篷,江寒青便摟住白瑩玨撫摸起來。

  白瑩玨嬌嗔地推開了他,笑道:「青!你急什麼嘛?等人家卸了妝,脫了衣
服再說嘛!」

  江寒青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可等不及了!」

  說完撲上去抓住白瑩玨一陣摸弄,搞得她是嬌喘連連。

  一邊玩弄著白瑩玨高挺的乳房和臀部,一邊動手脫衣服,很快江寒青就刮下
了她身上的衣服。赤裸的暴露在愛人的面前,白瑩玨覺得有一點羞愧,伸手試圖
遮蓋自己的乳房和陰戶。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江寒青居然用巴掌擊打她的乳房和屁股。白瑩玨不由
想到昨晚做愛時江寒青所表現出的瘋狂,恐懼感立刻湧上了心頭。

  「青!你幹什麼!我好疼啊!別!別這樣!」

  閃躲著江寒青的擊打,白瑩玨惶恐地說道。

  「瑩姨!告訴你吧,我喜歡玩一點粗暴的!如果你要當我的女人,就必須習
慣!」

  江寒青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中所表達出的堅定意味,不容白瑩玨產生懷疑。

  看著眼露凶光的江寒青,就像任何一個赤裸狀態下的普通女人一樣,白瑩玨
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助,一時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江寒青看著對方惶恐如待宰之羔羊,虐待的快感漸漸湧了上來。

  走過去一把將白瑩玨推倒在地上,江寒青撲上去壓住拚命掙扎的她,將嘴貼
在她小巧的耳朵旁輕聲道:「瑩姨,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開始時候是有一
點痛,但是習慣之後你就會覺出其中的美好了!真的,我不騙你的!」

  世間有一種女人很怪,在跟你發生什麼關係之前,一向驕橫跋扈,你說東,
她偏要往西;可是一旦成為你的女人後,簡直對你是言聽計從,無所不願。

  對於江寒青來說,無比幸運的就是白瑩玨恰好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聽江寒
青在自己耳邊說完那番話,白瑩玨的心裡立刻為之鬆動:「我不是要成為青的女
人嗎?那麼我自然應該習慣他的方式啊!現在這點痛苦我都熬不過的話,以後怎
麼能夠讓他高興呢?」

  江寒青見白瑩玨聽了自己的一番話後,停止了掙扎,心中一陣狂喜,知道對
方已經敞開了心扉,讓自己隨意侵入。

  沒有再擊打白瑩玨細嫩的皮膚,江寒青伸手分開她緊閉的大腿。帳篷中昏暗
的燭光映照下,在白瑩玨大腿根部,芳草菲菲之中,隱隱約約可見一絲肉紅。此
刻已是濕淋淋一片,晶瑩反射著燭光。在陰戶下部,陰毛整齊地排列著直通向肛
門。紅紅的肛門顯然還沒有從昨晚的粗暴中恢復過來,略微顯得有點紅腫。

  江寒青摸了摸白瑩玨的後庭門戶,立刻刺激得她一陣抖動,呻吟出來,其中
還夾雜著一點痛苦的意味。

  「瑩姨,你的後面好像還有點腫啊!我從家裡帶來了一種消腫用的藥膏,非
常有效的!你等著,我給你拿來。」

  江寒青裝作十分心痛的樣子說道。

  白瑩玨一陣感動,見他轉身要去拿東西,忙一把拉住他害羞地說道:「青,
我沒有事的!真的!只要你……只要你今晚不玩……不玩那裡,應該就不會有事
的。」

  江寒青笑了笑,像對待撒嬌的小孩一樣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呵呵!今晚
我不玩那裡,你放心吧!不過藥膏無論如何是要搽的,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夠
消腫啊!」

  說完不理白瑩玨的反對,起身去背囊裡翻了半天,最後摸出了一小盒藥膏。

  等他打開來,白瑩玨看到那是一種白色的藥膏,看上去應該是那種比較涼性
的,可能真的對消腫有奇效。

  江寒青讓她翻過身來,趴在毯子上翹起屁股來。白瑩玨雖然害羞,還是立刻
照做了。江寒青走過來蹲在她的身邊,溫柔地撫摸起她的臀部來。

  可能是由於害羞,也或許是因為江寒青的手摸上臀部帶來的刺激,白瑩玨高
高聳立的屁股開始輕輕在空中擺動著。

  手底下白瑩玨的臀部皮膚傳來的柔滑彈性的感覺,讓江寒青簡直是愛不釋手,
不停在她的屁股上撫摸著,最後還忍不住在上面擊打了兩下。

  當手掌擊打在屁股上發出「啪」的一聲響的時候,白瑩玨的頭立刻高高昂起,
嘴裡呻吟出來,屁股也挺得比以前更高了。江寒青心裡暗罵一聲:「臭婊子!剛
才還在裝,現在已經開始享受了!操!」

  分開屁股溝,露出隱藏在其中的肛門,江寒青用手指粘了一點藥膏,細心地
抹在屁眼兒圈上。

  當江寒青的手指碰到肛門皮膚的時候,白瑩玨被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氣。江寒
青手指上的藥膏,塗在她的肛門上涼幽幽的,讓本來因為紅腫而隱隱作痛的地方
立刻舒服了好多。

  「青,你真好。這藥膏塗到我的……我那個地方感覺舒服多了?」

  白瑩玨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肛門兩個字,臉都快紅透了。

  可是安了心要從今晚開始對她的調教的江寒青可不想被她這麼容易地糊弄過
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淫笑著問道:「什麼地方?是哪個地方?說清楚一點!
嘿嘿!」

  說著還將手指尖粘上藥膏頂入肛門深處轉動著。

  江寒青的手指進入肛門時那種異樣的快感和藥膏塗抹到肛門中所帶來的清涼
感覺,刺激得白瑩玨全身無力,以細若蚊吟的聲音說道:「青,你真壞!那地方
是……就是……是我的肛門。」

  江寒青哈哈大笑了兩聲道:「不錯!是你的肛門!肛門裡面爽不爽?說!」

  說完還示威性的動了動插入肛門中的手指。

  白瑩玨愉快地呻吟了兩聲,抬起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羞愧道:「是……爽!
很爽!」

  「那裡很爽!說清楚點!不要吞吞吐吐的!」

  江寒青催促著,另一手突然用力拍打在白瑩玨微微晃動的屁股上面。

  「啊!……是……肛門很爽!我的肛門很爽!」

  屁股再次挨打,可是已經漸漸進入淫靡狀態的白瑩玨逐漸感受到了一種快感。
江寒青的羞辱性的提問,讓她在屈辱中感到了一種以前從沒有體會到過的快感。
而肛門上那涼幽幽的藥膏,似乎讓她整個人都爽透了。在江寒青的催促下,她說
出了平時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話。

  江寒青在肛門周圍塗抹完藥膏之後,又開始在白瑩玨陰道周圍塗抹。冰涼的
感覺,似乎深入到了她的子宮中,讓她覺得爽快異常。陶醉在清涼的藥膏帶來的
快感中,白瑩玨的屁股在空中不停地晃動著。

  江寒青看著她閉目享受的淫像,心裡暗暗好笑:「哈哈!賤人,現在先讓你
爽。嘿嘿!待會兒才讓你知道這『極樂膏』的厲害。想當年,母親那個騷貨用了
這東西,到後來簡直只要是柱狀的東西都要塞進去玩。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
個平時跟母親一樣裝作一臉聖潔樣子的女人到底會騷到什麼程度?」

  心裡回想起當年陰玉鳳第一次使用了這種「極樂膏」後的淫蕩樣子,江寒青
對於過一會兒白瑩玨將會呈現的樣子胸有成竹,暗暗期盼。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白瑩玨就覺得有點不對了。剛才江寒青在她身上塗抹
了藥膏的地方,在先前覺得的涼爽感覺之外開始漸漸地有一點發癢的感覺了。她
想伸手去搔一搔發癢的地方,卻被江寒青一把抓住了手,不讓她去動越來越騷癢
的陰門和肛門。不但如此,江寒青還不知從那裡找來一捆細繩,將她的只手綁過
頭頂。

  白瑩玨吃驚之餘,卻也明白了剛才江寒青給她塗的藥膏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消
腫藥膏那麼簡單。肛門上傳來的騷癢感覺,漸漸地有如萬千小蟲爬過,刻骨蝕心
一般,恨不得找點什麼東西在上面用力摩擦。可是只手卻被綁住絲毫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唯有不斷的扭動屁股,晃動腰肢,似乎這樣能夠減輕一點下體的
騷癢感覺。

  江寒青赤裸全身,蹲在她的旁邊,一根肉棒正好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白瑩玨呻吟著,拚命在地上扭動著,想要將陰戶在地毯上摩擦。眼睛卻緊盯
著眼前那根迷人的肉棒,眼光中射出駭人的光芒,似乎恨不得一口將那玩意兒吞
下去。

  江寒青滿意地看著白瑩玨在地上扭動的身體,嘿嘿淫笑著道:「怎麼樣?瑩
姨,是不是覺得很癢啊?」

  白瑩玨的身上已經汗如雨下,下體的騷癢刺激得她頭腦裡一陣空白,浪叫著
答道:「是!啊!……真癢!……癢死了!青!……親哥,快!……給我!我要
……」

  江寒青一點也不放鬆問道:「要什麼?說清楚啊!不說清楚,我怎麼能夠給
你呢?」

  「我要……要你的那東西……要你的肉棒……快!……求求你……啊……我
要你插……插我……嗚嗚……快一點!……求你了!」

  白瑩玨連聲浪叫哀求著,嘴角已經有口水流了出來,眼睛裡也是淚花滾滾,
下體鑽心的騷癢已經快要達到她的忍耐限度了。她趴在地上,將自己的乳房在地
毯上拚命摩擦著,乳頭被地毯上的粗糙纖維刺激得充血紅脹,使她更加難受。

  江寒青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她的陰戶濕潤程度,伸手粘了一點她的淫水,伸到
她的嘴邊,罵道:「賤人!你看你的淫水,已經流成這樣了!真他媽的賤!來,
把你自己的淫水給我舔乾!」

  白瑩玨此時早已經是頭昏腦脹了,聽到江寒青的話,立刻張嘴吸吮他手指上
粘著的自己下體流出的淫水。

  「啪」江寒青一耳光閃在她的臉上。

  「賤人!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騷貨了!嘿嘿!你說,你是不是一個騷貨!說!」

  江寒青殘忍的話語猶如從地獄裡來的惡魔所說的詛咒話語一樣,讓白瑩玨感
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雖然下體的騷癢感覺已經快讓她失去理智,可是要她自
己說出自己是一個騷貨來,她還是寧死不肯。

  「不!小青,你饒了我吧!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求你不要這樣對待我!」

  白瑩玨哭泣著哀求。

  江寒青給她的回答是,重重拍打在濕潤陰戶上的一巴掌。

  平時會讓她感到疼痛難忍的力度,此刻卻似乎減輕了她下體的騷癢感覺。白
瑩玨忍不住浪叫道:「啊!好爽!小青……求你,再來一下!我好癢,我好難受
哦!」

  江寒青殘忍地說道:「嘿嘿!賤人,打在你的陰戶很爽嗎?啊!……還想要?
先承認自己是一個騷貨吧!嘿嘿!」

  「啊!不……我不是!我……小青,我愛你啊!……你饒了我吧!」

  江寒青站起身來,冷冷道:「哼!你還說願意我做任何事情!現在不過要你
說一句話,你都不肯!算了!你就在這裡挨癢吧!」

  看著江寒青拿起衣服似乎準備穿上出門的樣子,白瑩玨心中一陣慌亂,再也
抵受不住了,連忙道:「不!不要走!我說……我是……我是騷貨!……嗚嗚…
…我是騷貨……我是小青的騷貨!」

  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的白瑩玨終於說出了讓自己恥辱萬分的話來,精神上的
羞辱讓她暫時忘記了下體的騷癢,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蹲到她的面前,用自己的肉棒在她的臉上輕輕敲打著。

  「這不就對了!早點承認,不就什麼都沒有了!來,給我舔肉棒吧!賤人!
我告訴你,你不但是騷貨!你還是母狗,一頭淫蕩的母狗!」

  白瑩玨在這一刻徹底拋棄了自己的自尊,聞言沒有半點遲疑,立刻張口含住
了他的肉棒吸吮起來。

  她的動作十分生疏,顯然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年輕男人肉棒上散發出的腥臭之氣,絲毫沒有讓她覺得噁心,反而像一種催
情劑似的,使她更加興奮。

  由於只手被綁,使她動作十分艱難,而且因為沒有經驗的原因,生疏的口交
動作讓她的牙齒幾次碰到了江寒青的肉棒。

  每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江寒青都是重重的巴掌擊打在她的乳房上、陰戶上、
屁股上。被心愛的男人徹底羞辱,加上下體感覺強烈的騷癢,使得她的淫水不斷
地流出。

  當江寒青將肉棒從白瑩玨口中抽出來的時候,她的口水立刻隨著流了出來。

  江寒青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拉倒在地,喝令她自己表演
手淫。

  下體早已經騷癢難熬地白瑩玨,幾乎不等江寒青的命令說出來就已經開始了
瘋狂的手淫。

  她的左手用力搓揉著自己的乳房,右手伸到兩腿間,剝開自己濕潤的陰唇,
將手指插入陰道發瘋地插弄著。

  可是塗抹藥膏的地方所傳來的騷癢感卻像是從肉裡傳出來的一樣,一點也沒
有因為她的手指對表皮的撫慰就得到滿足,反倒是越搞越難受。

  白瑩玨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她使勁玩弄著自己可憐的陰道,肛門上
的騷癢感覺迫使她將剛才還在乳房上揉搓的左手也騰了出來,伸到後面從只腿間
穿入,挖弄著自己的肛門。

  雖然她的動作越來越劇烈,可是騷癢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白瑩玨漸漸地開
始翻起白眼來。她的眼光變得朦朧,下體的騷癢感已經挖空了她的體內一切的力
量。身體內的空虛感使得她迫切希望有什麼東西能夠塞進體內,滿足自己的需求。

  江寒青在旁邊微笑著看著白瑩玨迷茫地在淫慾面前無力掙扎著,心中十分高
興,瑩玨這兩個晚上的表現,說明她身體裡面隱藏著深深的淫蕩本質,看來東行
路上的夜晚又會非常忙碌了。

  按照他的計劃,今夜的調教還只是剛剛開始,不會有什麼特別激烈的動作,
今後要一步步地摧毀這個驕傲女人的自尊,就像自己當年調教母親時候一樣,讓
她以後在自己面前徹底拋棄一切的自尊,像一個性玩具一樣來滿足自己殘忍的欲
望。

  白瑩玨在瘋狂玩弄自己半天之後,身子顫抖了兩下,無力地趴倒地上,她已
經被難熬的慾望徹底打垮。可是雖然已經精疲力竭,下體騷癢和空虛的感覺仍然
是那麼的強烈,淫水也已久順著大腿、屁股溝不斷流下。

  趴在地上,白瑩玨無神的眼光哀求地望著江寒青,嘴裡呢喃著沒有誰能夠聽
懂的東西。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變得像淫獸一般的女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著。

  給了白瑩玨一耳光,然後捏住她地陰唇一陣扯弄,白瑩玨痛得翻起了白眼,
慘叫起來。可是剛才還無力癱軟的身體又開始了瘋狂的扭動。

  當她再次達到疲憊的顛峰的時候,江寒青命令道:「賤人!翻過身來趴在地
上。讓我看看你這頭淫賤的母狗到底有多騷!」

  在江寒青巴掌的催促下,白瑩玨掙扎著爬起身,將屁股高高聳立起來,濕淋
淋不斷流出淫水的紅紅陰戶正對準江寒青。

  看著眼前順從的母狗,江寒青點了點頭,對於今晚的調教成果十分滿意,決
定今晚就到此為止。現在可以安心地享受這個戰利品了。

  當江寒青的巨大陽具進入白瑩玨體內的時候,她再次變得瘋狂起來,空虛的
陰道中被塞滿的感覺讓她無比的興奮。

  江寒青抱住白瑩玨肥大的屁股,伸手分開了她的屁股蛋兒,然後用右手的手
指塞進了她緊閉的肛門中挖弄著。

  隨著江寒青的插弄,白瑩玨搖頭晃腦地扭動著大汗淋漓的身子,剛才塗抹在
下體的藥膏所帶來的騷癢感覺此刻終於得到了緩解。

  江寒青的手掌不停地拍打在她的屁股上。那種輕微的痛楚感覺,讓開始進入
淫蕩世界的她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而江寒青嘴裡不斷辱罵她的話語,更是讓
她在快感中痛苦不停。她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現真的是十分墮落而淫蕩的,她覺得
自己真的就像江寒青所辱罵的那樣,是一個騷貨、一個賤人、一個妓女,一隻在
主人的淫威下變得無比放蕩的母狗。已經被淫蕩的慾望刺激得麻木的她,在這一
刻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喜歡今夜江寒青強加給她的羞辱了。

  「青!懲罰我吧!我是一個淫蕩的女人!用你的大肉棒懲罰我吧!」

  淫蕩的扭動屁股迎合江寒青的插入,她忘情的喊叫著。

  江寒青一邊享受著在白瑩玨緊繃的陰道中插弄的快感,一邊在她耳邊喘著氣
叫道:「賤人!記住,今天晚上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後我會叫你見識更
多的東西,我將帶給你更大的歡樂……呵呵,當然……還……還有一些痛苦!你
要學會去……承受一切!……聽到了沒有?」

  已經發誓要為心愛男人奉獻自己的一切的白瑩玨拚命點頭道:「好的!……
我會的……我要做你的……女人!……我會接受你的一切的!」

  看著身下婉轉奉承的女人,聽著激情中她對自己所作出的承諾,江寒青再也
控制不住體內的激動,抽送的動作驟然加劇。

  雖然他知道衝動過的白瑩玨很快會對此刻的淫蕩感到後悔,但是至少自己已
經打開了她通向墮落的開始,從今夜開始自己只要努力不懈,終有一天會將她變
成一個聽話的性玩具的。

  在志得意滿的情緒中,他達到了今夜的第一次高潮,滾燙的精液噴射入白瑩
玨身體的深處。




             第四章 淫姨誕生

  當白瑩玨還沉醉在前一波的快感中的時候,江寒青已經迅速從射精後的短暫
疲乏中恢復過來,開始了新一輪的衝殺。

  由於「極樂膏」的刺激,白瑩玨很快又被挑逗起了另一次的高潮,剛剛還癱
軟在地的身軀又開始了瘋狂的扭動,迎合著江寒青的動作。

  不知道了過了多少時間,直到「極樂膏」失去效用,白瑩玨才從瘋狂的淫慾
中清醒過來。渾身乏力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洩身多少次了,精疲力竭的感覺
使她靠在江寒青的胸膛上很快睡去。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江家眾人再次踏上了東行的道路。

  經過昨夜的瘋狂,白瑩玨對於江寒青的態度比前一天更加順從。

  每當白瑩玨和江寒青的眼光對上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會浮起昨夜的淫蕩場
面,想起江寒青對她持續了大半夜的調教。深深為自己昨晚的淫蕩感到羞恥的白
瑩玨立刻會羞紅著臉垂下頭去。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白瑩玨羞紅的臉蛋,對於白瑩玨成為自己女人後所表現出
的柔順感到十分滿意,同時為自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驕傲的白瑩玨身上取
得這麼大的成果而自豪。

  至於陳彬、林奉先等幾個人,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個個都心知肚明,
不過表面上卻都裝作對此一無所知,畢竟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們這種作下屬的能夠
隨便議論的。

  今日起江家眾人所經之處,已經是前日邱特大軍侵略過的地方。兵燹之跡,
沿途可見。

  官道兩旁到處是被邱特軍搶掠過後防火焚燬的村莊,秋收後荒蕪的平原上隨
處可見死亡民眾的屍體。在官道上沿途有不少的酒店、客棧,此刻卻一個個人去
樓空,不少酒家更是化為了廢墟。

  中午時分,江家眾人來到了一座小城,昔日這種位居官道之上的小城,總是
繁華、熱鬧,一片升騰景象,此刻整座城市卻成為了一座死城,斷壁破瓦隨處可
見,街道上間或可以看見城破時被殺的老百姓的屍體。街道兩邊的店舖沒有一家
完好的,每一家都顯然經過了瘋狂的搶掠。

  在破敗的廢墟間,偶爾可以看到幾個劫後餘生、面色呆滯的人毫無生氣地坐
在那裡發呆。

  看著這荒涼破敗的情景,眾人心中都覺不忍,更覺邱特蠻夷實在該殺,連江
寒青都不住搖頭,向白瑩玨感歎道:「邱特人如此殘忍好殺,不脫蠻夷習性,還
妄想征服我大夏上國!唉!何啻癡人說夢!」

  在這殘破之地,眾人自然不會多做停留,迅速穿城而過。

  此後三天時間,江家眾人就在這種充滿死亡氣息的環境中追趕著邱特人的軍
隊。

  每天晚上宿營的時候,江寒青就會繼續他對白瑩玨的粗暴的虐待式性交。而
白瑩玨似乎也漸漸習慣了江寒青這種粗暴的性交方式。對於白瑩玨所表現出來的
驚人的受虐能力,江寒青心裡都暗暗吃驚。

  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裡,白瑩玨已經完全能夠接受江寒青的這種粗暴性愛方式,
讓江寒青喜翻心的是白瑩玨甚至對於這種性虐調教式的做愛表現出了極大的喜愛
和熱情來。

  在白天的時候,白瑩玨對於江寒青則表現出了絕對的服從。從她的行動來看,
毫無疑問,在她的心中這個武功高強的女人已經決定一切都要聽從江寒青的指揮
了——因為他是她自己選定的心愛男人,命中注定她要服從於他。

  江寒青欣喜地看到自己的調教迅速收到成效,對於下一階段更加殘忍的調教
更是充滿了信心。他要徹底地摧毀這個高傲女人表面的偽裝,讓她徹底陷入墮落
的地獄。

  這一天晚上,江寒青決定開始新一階段的調教。

  當白瑩玨進入帳篷的時候,江寒青已經在裡面赤裸全身躺著在那裡等待了。

  三天來已經習慣這種場面的白瑩玨沒有任何遲疑,立刻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
服,走到江寒青面前蹲下,準備讓他玩弄自己的乳房和陰戶。

  可是今夜的江寒青卻沒有像前幾天一樣急不可耐地撲上去採取動作。他仍然
躺在那裡沒有動作,只是用眼緊盯著白瑩玨,眼中射出往常所未見的懾人光芒,
讓白瑩玨感到一陣心驚。

  江寒青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道:「瑩姨,這幾天你感到快樂嗎?」

  白瑩玨聞言立刻低著頭脹了只頰,低聲道:「是!我很……快樂!」

  「也就是說我這麼對你!你仍然能夠快感,是吧?」

  江寒青繼續問道。

  「啊!……是!……是……我有快感!」

  「那麼你是喜歡我這種方式了?」

  江寒青毫不放鬆地追問道。

  「不……呃……是……我是喜歡!」

  由於羞愧,白瑩玨說話的音調幾乎細不可聞。

  「啪!」

  江寒青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臉上,罵道:「大聲一點,賤人!是不是喜歡我打
你的感覺?」

  白瑩玨捂著被打的地方,抽泣著道:「是!我喜歡……我喜歡青你打我的感
覺!」

  江寒青突然抓住白瑩玨的手臂用力一拉,白瑩玨立刻倒到了他的懷裡。

  江寒青用口含住白瑩玨的乳頭輕輕咬了兩下,刺激得她渾身顫抖。

  「瑩姨,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淫蕩的女人。」

  江寒青的嘴裡說著刺激白瑩玨的話,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放鬆,抓住她的乳
房用力捏弄起來。

  在羞辱和性慾的激情只重刺激下,白瑩玨呻吟著道:「是!我是……我是小
青的……淫蕩……女人。」

  江寒青臉上的淫笑略顯猙獰,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嘴貼在白瑩玨耳邊道:
「瑩姨,你這麼淫蕩的女人是不是應該改名呢?『」我……小青……我……「

  江寒青看著白瑩玨由於痛苦而略為扭曲的面孔十分得意,將她的乳房捏得更
加厲害。

  「哼哼……像你這樣淫蕩的女人應該叫做淫姨,你說對不對?……哈哈哈!」

  在江寒青的冷酷笑聲中,白瑩玨輕輕抽泣。她沒有想到自己所鍾愛的男人原
來是如此殘忍的一個男人,可是被年輕男人羞辱的感覺卻讓她覺得非常興奮。

  在江寒青的反覆喝罵下,白瑩玨哭泣著說道:「是!我是淫蕩的女人,我是
淫姨!」

  看著白瑩玨順從的樣子,江寒青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伸手在她的乳房
上拍打著,不時挖弄一下她已經濕潤的陰道。

  「淫姨,今天開始我們可要加量了哦!你有沒有問題啊?」

  江寒青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讓白瑩玨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雖然心裡有
一點害怕,可是經過這幾天的調教已經有點喜歡這種羞辱感覺的白瑩玨還是立刻
點頭表示同意。

  江寒青笑了笑,起身找出一個小包,當著白瑩玨的面打了開來。

  白瑩玨好奇地望過去,當她看清楚包裡面的東西的時候,立刻覺得是頭暈眼
花,身體顫抖不停,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問:「這……這是……青……你這些東西
……不會是……」

  包裡亂七八糟地放了許多東西,有夾子、項圈、皮鞭、蠟燭等等,還有許多
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雖然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白瑩玨明白肯定
都是江寒青用來調教自己的道具。看著這堆東西,白瑩玨是不寒而慄。其他的東
西她不知道,但是像項圈、皮鞭之類的東西如果用在她身上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呢?白瑩玨想到這裡,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淫姨,這些東西將來都是要用在你身上的!哈哈,想著都叫我興奮!」

  白瑩玨驚恐地道:「不!你快把這些東西都扔掉,我不要……啊!」

  還沒有等她說完,江寒青就從包裡取出了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的屁股上。

  前所未有的痛苦感覺從屁股上傳來,讓白瑩玨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叫出聲,
上身往後一仰,只手按住屁股上被打的地方,驚惶無助地望著江寒青。

  「小青,你……不要,好痛啊!」

  可是江寒青回答她的請求的是抽打在她乳房上的一鞭和無情的斥罵。

  「賤人!記住,從今天開始不能再叫我的名字,要叫我主人!」

  白瑩玨恐懼地搖著頭,只手抱在胸前護住自己的乳房,哭叫道:「不!你怎
麼能夠這樣對待我。」

  江寒青沒有回答她,只是用皮鞭不停擊打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屁股和大
腿上,雖然用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但是皮鞭抽在吹彈得破的皮膚上,仍然留下了
一條條清晰的鞭笞痕跡。

  白瑩玨哭泣著竭力躲避江寒青手中揮舞的殘忍皮鞭,可是在這小小的帳篷中
又怎麼能夠躲過呢。鞭子無情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終於她忍受不住這種殘忍的肉刑,向江寒青投降了。

  「別……饒了我吧!嗚嗚……我錯了……主人,饒了我吧!」

  江寒青聽到她的求饒便收回了皮鞭,然後取出一個黑色的皮項圈遞到她的面
前。

  「賤人,將這個東西戴上!這才符合你的身份!」

  白瑩玨剛剛遲疑了一下,江寒青手裡的皮鞭就立刻狠狠抽打在她的身上。

  在皮鞭的抽打下,白瑩玨身上陣陣作痛,可是由此帶來的受虐待的快感讓她
的身體始終處於興奮的狀態。

  「是!主人……我立刻戴上它!」

  在江寒青皮鞭的催促下,白瑩玨很快表示屈服了。她哭泣著從江寒青手上結
果象徵屈辱的性奴隸身份的狗項圈。

  白瑩玨含著熱淚的眼睛期盼的望著江寒青,希望他能夠突然良心發現不再羞
辱自己。江寒青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站在旁邊漠然地看著她,拿著皮鞭的右手不
時輕輕揮動一下,似乎在提醒白瑩玨如果不按照他的話來做將要受到怎樣的懲罰。

  看著江寒青冷酷的表情,白瑩玨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在江寒青
的眼光逼視下,白瑩玨渾身都在冒著汗,她的手裡雖然只是拿著一個小小的項圈,
可是就是將這個項圈戴上自己頸項的動作卻像是在舉起一塊千斤大石一般,緩慢
而且費力。

  當項圈終於無可挽回地戴上她的頸項的時候,白瑩玨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
緒。她感到強烈的屈辱感覺,蹲下身抱頭痛苦起來。

  白瑩玨的心裡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於江寒青的殘暴如此順從,連
一點反抗都沒有。她也想不明白平時文質彬彬的江寒青在兩人裸裎相對時又怎麼
會變得如此恐怖。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像江寒青所說的那樣,真的是一個天生
淫蕩的女人,否則一個正常的女人在遭受這種羞辱之後怎麼還能夠感受到強烈的
快感呢?

  看著戴著項圈蹲在那裡哭泣的白瑩玨,江寒青心裡充滿了征服這個高傲女人
的勝利感。不過他還不甘心,這才是他的殘忍計劃的開始而已,在他心中今後在
白瑩玨身上要施行的計劃還多得很。

  江寒青拿出一根細細的皮帶走到白瑩玨的面前,將這根皮帶栓在了她所戴著
的項圈的扣環上,嘴裡不停地羞辱著她:「好極了!淫姨,這才是聽話的好孩子
嘛!哈哈!像你這樣的淫蕩女人,也就只配這種待遇了!看,你戴上狗環的樣子
真好看!來吧,小狗,讓主人牽著你遛遛!」

  江寒青說完這番讓白瑩玨羞辱到極點的話後,用力拉動手裡的皮帶,牽引得
蹲在地上的白瑩玨一下撲到在地上。

  江寒青開始用力拉動皮帶的時候,白瑩玨無法承受頸部傳來的力量,只能跟
著他用力的方向趴在地上移動著,那種樣子就像是一條被主人牽著爬行的母狗一
樣。

  江寒青一邊拉著她在帳篷中爬行,一邊拿起了皮鞭抽打她高高聳立的屁股。

  白瑩玨吃力地在地上爬行著,大腿移動時摩擦著已經充血膨脹的陰戶,讓她
的下體更加騷癢難受。而裸露的屁股經受皮鞭抽打所傳來的巨大痛苦更加深了她
的受虐待的快感。

  這時在她的大腿根部陰戶的位置已經明顯地出現了淫水流出的痕跡。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賤人!你看一看,哈哈!這樣挨打,你這隻母狗都能
夠流出淫水來?操!你可真的是天生的妓女啊!真他媽的是個賤貨!」

  像狗一樣被人拉著在地上爬行,屁股上還不斷地受到鞭笞,連賣淫的妓女都
不如的感覺湧上了曾經那麼驕傲的白瑩玨的心頭,可是只要能夠讓心愛男人高興
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的決心讓她忍受著這一切的一切,何況這些東西帶給她的除
了無限的羞辱之後,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

  當江寒青再次用力拉動皮帶,讓她往前爬行的時候,白瑩玨抬起頭來幽怨地
看了江寒青一眼,可是殘忍的辱罵和屈辱的狗爬姿勢所帶給她的興奮感覺卻更加
強烈。

  江寒青伸手摸了摸白瑩玨的陰戶,拼盡全力地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罵道:
「操!這麼濕了!你可真是賤啊!哈哈!」

  如此猛力的一腳踢在屁股上,立刻將白瑩玨踢得摔倒在地上。而那強烈的疼
痛也幾乎超過了白瑩玨所能夠忍受的限度。

  對於江寒青如此粗暴的動作,白瑩玨心裡突然湧出了一種恐懼的情緒。她不
知道江寒青這種痛苦的性愛方式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他還會相出什麼殘忍的
事情來。她產生了一種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

  在這一瞬間,白瑩玨突然覺得自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江寒青卻一點也不尊
重自己,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有了這種想法,她突然對於自己所處的羞辱地位感
到十分的羞愧,對於這幾天的淫賤行為也開始有點後悔了。

  抬起頭來剛好看到江寒青嘲弄的眼神,白瑩玨的忍耐徹底達到了極限。剛剛
還處於性愛的激情中的她,奮力支起身體,瞪著眼生氣的看著江寒青道:「小青!
你……太過分了!……你……你真的想弄死我啊!」

  從她的神態,江寒青知道她真的是生氣了,而且從她的樣子看來這個武功高
強的女人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奮起反抗。

  江寒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刺激起了白瑩玨作為人類而天生就有的自尊心
來,這個時候正是性虐待調教的一個關鍵時刻,自己可一定要處理好。

  雖然知道此時一點馬虎不得,而白瑩玨在那裡也是一副怒氣勃發的樣子,江
寒青卻並不慌張,冷靜地說道:「淫姨,你不要生氣嘛!我這可是為了你好,等
你習慣了一切都會好的,到時候你就會求我這樣做了!何況……你當初可是表示
願意為做任何事情,答應什麼事情都順從我的哦!」

  雖然這幾天對於白瑩玨的調教一直比較順利,可是江寒青心裡明白像這種高
傲的女人,你要想很快將她全面調教出來,那是不太現實的。開始的一些輕微暴
力和羞辱,她可能還會忍受,但是達到一定的限度的時候,作為一個人而天生具
有的自尊肯定會讓她作出一定的反抗。這種時候當然是整個調教過程中最為關鍵
的時刻,只要能夠在這種時候戰勝她,就可以摧垮她最後的自尊,讓她毫無保留
的將自己的身心奉獻出來。這樣性虐待調教的最後勝利就近在眼前了。

  心裡一直有著這種認識,所以江寒青對於白瑩玨突然而生的憤怒情緒一點也
不意外,不慌不亂地應付著她爆發的怒氣。同時緊抓住白瑩玨當初表示要為他做
任何事情這一點來對付她。

  白瑩玨將火氣發洩出來之後,心裡立刻就有一點後悔了,覺得自己不應該發
這麼大的火。這些天來這些淫蕩的事情,雖然江寒青確實做得比較過分,可是也
有不對的地方啊!自己一直覺得這是一種性遊戲,對於這種性遊戲,自己心裡確
實有著喜歡這種事情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對於江寒青層出不窮的羞辱舉動有著
一種期盼的心情。

  正在這樣思量的時候,江寒青又提到自己當初所許下的什麼事情都要順從他
的承諾。白瑩玨心中的怒火立刻煙消雲散,覺得真的還是自己沒有道理,自己引
誘別人作出了這種事情,此刻卻把責任全部推到了人家身上,太不應該。至於答
應了心愛人兒的事情卻不辦到,那更是莫大的罪過。

  想到這裡,白瑩玨十分羞愧,不由低下了頭,半天才吶吶道:「青……我…
…我不是說你不能做。但是……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人家的感受嘛!你這樣弄,
人家怎麼能夠受得了啊!人家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嘛,你剛才那一腳搞得人家
好痛哦!」

  江寒青笑了笑,蹲下身抱住白瑩玨道:「淫姨,對不起了!我剛才是玩得一
時興起,得意忘形了。我可不是故意得,你別生氣了!」

  頓了頓不等白瑩玨作聲,他又說道:「淫姨,我跟你說啊,等你習慣了之後
一定會覺得這樣很舒服得的!你剛才有沒有感到一種興奮的感覺?說實話!」

  白瑩玨漲紅了臉,忸怩了半天才答道:「我……剛才……剛才是有一點點!
……哎呀,沒有了!你別亂說,我……」

  看著她欲說還休的樣子,江寒青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自然知道她心裡的真實
感覺。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淫姨,你別不承認!哈哈……」

  他摟著白瑩玨赤裸的身子,將嘴湊到她的耳朵邊上輕聲道:「淫姨你說說看,
如果你沒有興奮的感覺剛才怎麼會流出淫水呢?如果你不喜歡這種事情,怎麼會
那麼心甘情願地讓我採取行動,就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已嗎?」

  白瑩玨聽著他的話,低頭不語。

  江寒青看見有說服她的希望,立刻鼓起如簧之舌繼續說道:「淫姨,我實話
跟你說吧!你們女人天生溫婉柔順,對於男人就有一種順從的本能。你想一想,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怎麼會出來就對我那麼聽話呢?」

  「還有啊,男人一般來說天生都有虐待的傾向。你想一想夫妻之間做愛時,
很多男人都喜歡大力揉捏妻子的乳房,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男人都不知不覺的
有著性虐待的衝動。你們女人一方面對於男人比較順從,一方面也因為女人身體
裡深藏著的相關特質,就都有著一種受虐待的傾向。這種虐待的事情,並不是男
人統治女人的方式,而實在是一種人類發自內心的純潔的性愛方式。」

  白瑩玨聽著他說的錯漏百出的話,雖然心裡是很不以為然,但是因為內心深
處對於他的深深熱愛,她還是強迫自己去接受江寒青的說法。

  江寒青繼續著他的說教。

  「淫姨,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我所說的那種典型的女人。在你的內心裡深
藏著對於性虐待的渴望,但是你平時自己並不知道。你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
態出現,其實你並不知道你自己內心深處希望有一個男人來統治自己,來佔有自
己,甚至是蹂躪自己!你說是不是?」

  白瑩玨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江寒青說的話還是有一點道理,自己好像真的是渴
望有一個男人來佔有自己,以統治自己的姿態出現在面前。當江寒青表現出虐待
傾向的時候,自己雖然害怕,但是心裡更多的感覺可能還是興奮和渴望吧!

  「難道我真的像小青說的那樣,是一個天生渴望被人統治的女人,是一個生
來就淫賤的期待男人的蹂躪的女人?」

  白瑩玨開始對自己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江寒青見她低頭沉思,知道自己的話對於這個天性深處隱藏著淫蕩慾望的女
人產生了作用。他怎麼會浪費如此好的機會呢,立刻不失時機地伸手在白瑩玨的
乳房和陰戶上撫摸起來。

  在男人只手的撫弄下,剛剛由於發怒而暫時強自壓抑下去的慾火立刻釋放了
出來,甚至變得更加厲害了。白瑩玨已經徹底忘記了剛才自己發怒的事情,她媚
眼如絲地望著江寒青,嘴裡微微喘著氣,呢喃著不斷地說出淫言蕩語。

  「青!你的手!……你的手弄得人家好難受哦!……啊!……用一點力啊!
用力……好爽!

  江寒青玩弄豐滿乳房和陰部的只手,逐漸加強了力道,讓白瑩玨的身子扭動
得更加厲害。與此同時,他並沒有放鬆攻心戰術,毫不放鬆地在白瑩玨耳邊不停
說著淫蕩的話語,向她灌輸著淫蕩的意識。

  「淫姨,我告訴你!一個女人最爽的事情,就是將自己完全奉獻給心愛的男
人,讓他徹底地、毫無顧忌地享受自己美艷的身體。只有成為男人的性愛奴隸,
女人才能夠享受到人生的最大樂趣。這種樂趣在開始的時候,確實會為你帶來巨
大的痛苦,可是苦盡甘來嘛!無上的享受在後面等著你呢!淫姨,呢想不想享受
這種人生最大的樂趣啊?」

  在江寒青的只手玩弄下,早已經神魂顛倒的白瑩玨此刻那裡還能夠分辨他話
中的對錯,只知連聲答應著。

  見到白瑩玨神魂顛倒的樣子,江寒青玩弄她肉體的動作慢慢地又粗暴起來。

  他用手指掐住她的乳頭拉扯,手掌不時拍打在她的乳房上、屁股上。對於江
寒青再次而來的粗暴動作,白瑩玨這次再也沒有說什麼,反而是陶醉的享受著。

  她的陰蒂已經充血勃起,剛剛已經乾燥的陰道中又開始流出粘粘的分泌液來。

  奮力睜開眼深情望著江寒青,白瑩玨陶醉地說道:「青!我是你的女人,你
玩弄我吧!我再也不會像剛才那樣了!來吧!玩弄我,無論多麼痛苦我都會忍受
住的,因為我要做一個使你滿意的女人!」

  看到白瑩玨如此順從的表現,江寒青也略為有點動情了,沙啞著聲音道:
「淫姨,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你的!我會讓你永遠做我的女人!你
放心吧!」

  「青,來吧!懲罰我剛才的錯誤吧!為了你,淫姨什麼都能夠忍受!玩弄我
的陰戶,懲罰我那淫蕩的肉洞吧!」

  在心裡的火熱激情刺激下,白瑩玨激動地說出了如此淫蕩的話來。

  聽著白瑩玨開始用「淫姨」這個下賤的名字稱呼自己,江寒青心裡一樂,笑
道:「嘿嘿!淫姨,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要後悔哦!今天晚上,我會讓你爽
得不想睡覺的!『當白瑩玨連連點頭的時候,江寒青將她推倒在地,命令道:」

  賤人!你不是說要服從我嗎?好吧,那先把基本功練好吧!來,給我學母狗
爬!像你這種母狗是必須要將這種功夫練好的!「

  這一次,白瑩玨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遵命翹起屁股在地上爬行起來。在她的
身後,江寒青手裡的皮鞭不停地抽打在她的屁股上,發出一陣陣的「啪啪」的聲
音。

  白瑩玨嘴裡不斷痛哼著,可是在地上爬行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她
似乎已經開始漸漸地融入了母狗的角色。

  白瑩玨的頭髮散亂地披散在肩膀上,臉蛋上呈現出怪異的紅色。不知道是因
為爬行確實比較費力,還是心情激動所致,她的身上佈滿了汗珠,汗水隨著她爬
行的動作不斷地滴到地上,在她爬過的地方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從白瑩玨搖晃的屁股後面看過去,江寒青可以清楚地看到從白瑩玨屁股溝裡
露出的淺褐色的肛門和肥厚的陰唇,有淫水從她的陰道中流出,順著大腿往下流
去。

  看著這淫靡景象再也忍不住了,江寒青走到白瑩玨後面,制止了她繼續往前
爬行的動作。他將手中的皮鞭柄抵到白瑩玨的緊閉的肛門上,輕輕往裡送了一下,
肛門閉得很緊,皮鞭柄微微頂入了白瑩玨的體內,不過很快就被緊閉的肛門所產
生的強大阻力給擋住了,寸步難進。

  江寒青暫時抽出了皮鞭柄,用手指在白瑩玨的陰門上抹了一點淫水,塗到她
的肛門周圍作為潤滑,還將手指尖插入了肛門裡面,一邊潤滑肛門裡面的肉壁。

  當江寒青的手指插進肛門裡面的時候,白瑩玨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肛門明
顯地收縮,緊緊地夾住了江寒青的手指。江寒青的手指在她的後庭中轉動了兩下,
讓手指上的淫水能夠潤濕肛門裡的肉壁。

  白瑩玨呻吟了一聲,回頭望了江寒青一眼。不過她可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眼神裡所流露出的滿是渴望的神色,顯然希望江寒青能夠深深插入她的肛門深處,
以給她更大的快感。

  江寒青當然不會讓她失望,再次將皮鞭柄頂到了她的肛門上,這次他沒有再
遲疑多久。試探了兩下,用力往裡一送,細長的皮鞭柄立刻深深地進入了白瑩玨
的體內。

  在異物進入後庭所帶來的異樣感覺的強烈刺激下,白瑩玨的身子猛地一僵,
頭高高向後仰起,嘴裡發出一聲低啞的吼聲。

  皮鞭柄開始前後的抽送,摩擦著肛門的皮膚,白瑩玨的上半身無力地癱了下
去,臉貼到了地上支撐著上身的重量。她苦苦忍受著肛門處傳來的無比屈辱的快
感,大腸內有一種排斥進入的異物的怪異感覺讓她十分難受,似乎隨時都可能排
洩大便。

  江寒青繼續抽送著皮鞭柄,同時將手伸到她的只胯間,用指甲掐住早已勃起
的陰蒂頭狠狠地一擰。劇烈的疼痛在這一瞬間傳遍全身,使得白瑩玨慘叫一聲,
全身都趴到了地上,可是陰道中卻流出了喜悅的液體。在痛苦和羞辱中她居然迅
速達到了高潮。

  沒有來得及等白瑩玨享受這醉人的感覺,江寒青已經從她的肛門中抽出了皮
鞭,連續擊打在她的屁股和大腿上,嘴裡狠狠罵道:「你這個賤人!這樣都能洩
身?我讓你爽!真他媽的是一個賤貨!」

  在無情的皮鞭抽打下,白瑩玨在地上翻滾著、哭叫著哀求江寒青饒恕她。雪
白的肉體上很快出現了絲絲血痕。

  看到白瑩玨的承受能力已經到達極限,江寒青丟棄了皮鞭,用一根細細的繩
子將白瑩玨捆了起來。在他捆綁的時候,白瑩玨不停地哭泣著,可是沒有任何地
反抗,其實她自己內心都明白,她已經開始暗暗享受這種瘋狂的性愛所帶來的快
感。

  江寒青將繩子緊緊纏繞在白瑩玨的身上,將她的只手也連著綁到了背後。而
在乳房上下的位置,他將繩子纏繞得尤其緊,白瑩玨那對豐滿的乳房被勒成了椰
子形狀從繩子的間隙間擠了出來。由於繩子勒得太緊,乳房裡的血液不能流動,
整個乳房顯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

  江寒青將繩子在白瑩玨身上纏好之後,將繩子的結頭選在了她的下體,剛好
就在她陰戶的位置。當他完成之後,繩子的結頭就緊緊陷入了白瑩玨的肉縫裡面。

  當繩子全部捆好之後,江寒青一把抓住白瑩玨所戴的項圈上繫著的皮帶,又
開始拉著她在帳篷裡走動。

  當白瑩玨邁步的時候,粗糙的繩結摩擦到她敏感的陰唇,又痛又癢,使得她
的陰蒂迅速充血勃起。

  這樣走了兩圈之後,白瑩玨下體的淫水已經是順著大腿長長地往下流了。

  「好癢啊!……我……不要了……我……啊!」

  白瑩玨呻吟道。

  江寒青聞言停了下來,伸手到白瑩玨胯下摸了摸嵌入肉縫中的繩子,罵道:
「賤人,這樣走兩下你的下體就變得這麼濕了。你真的是淫根深厚啊!」

  罵完之後,江寒青將手指勾住白瑩玨陰部位置的繩子用力拉扯。深深陷入她
肉縫的繩索被拉動,比先前更加劇烈的摩擦她的下體,帶來強烈的騷癢感覺。白
瑩玨難受至極,恨不得用手去抓撓下體,以減輕這種騷癢的感覺。可是她的只手
又被江寒青綁在了背後,絲毫不能動彈,唯有拚命夾緊只腿,晃動屁股,苦苦忍
受著下體蝕人的感覺,哭泣著不停哀求道:「青,饒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江寒青啪的一巴掌擊打在白瑩玨抖動的乳房上。

  「賤人!告訴你了,以後要叫我主人!這麼快就忘記了?」

  「是!……主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江寒青冷酷地笑著,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地狠狠拉動著繩子。

  在繩子摩擦陰戶帶來的快感中,白瑩玨忍了又忍。可是那種從下體傳來的刻
骨蝕心的騷癢,一陣一陣地刺激著她地子宮。最終,她還是忍受不了這種快感的
刺激。臉色突然變得潮紅,白瑩玨停下了移動的腳步,身子一陣顫抖往前傾斜,
嘴裡長長地呻吟了一聲,下體處可以清楚見到大量的液體流出。很明顯,她又一
次達到了高潮。這也是今晚的第二次了。

  再次達到高潮使得白瑩玨的身子失去了力量,她的身子漸漸軟下,往江寒青
懷裡倒去。

  摟著白瑩玨豐滿的身子,江寒青的肉棒正好頂在她柔軟的下體處,一陣醉人
的快感從下體迅速產生傳到了他的大腦中,陰莖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變得堅硬無
比。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想要立刻抱白瑩玨上床的衝動了。

  將捆綁白瑩玨身子的繩索去掉,江寒青的肉棒迅速地進入了白瑩玨的體內。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磨,白瑩玨空虛的肉洞這時才真正的享受到了渴望的東
西,陰洞中充實的感覺使得她舒服得歎了一口氣。

  「淫姨,你以後一定要服從我,知道嗎!……開始可能會有點痛苦,但是…
…慢慢地你就會真正感受到其中地好處的!淫姨,我愛你!」

  江寒青全力地抽送著,同時喘著氣向白瑩玨說道。

  「是!……無論多痛苦,我都會忍住的!……為了你,一切都沒有問題!再
痛苦我都會忍受的!」

  白瑩玨動情地回答著心愛人兒的話,同時拚命挺動下體,迎合江寒青抽插的
動作。此前的種種痛苦和凌辱,此刻她都覺得完全值得了。

  看著白瑩玨如此聽話的樣子,江寒青深深覺得這幾天的調教成效顯著,自己
征服這個女人的行動基本上可以算得是大功告成了。

  享受著白瑩玨溫暖柔軟的肉洞,感受著身下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熱愛,江寒青
在這個幸福的時刻暫時忘掉了艱難的前路,忘掉了對於未來的種種擔心。對於他
來說,這一刻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和白瑩玨兩個人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好。

  緊緊地摟著白瑩玨,欣賞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淫蕩樣子,只手使勁捏玩著她豐
滿的乳房,江寒青猛力抽送巨大的肉棒,嘴裡還不斷說著哄白瑩玨開心的話。

  在徹底放開身心的白瑩玨的熱情的回應下,江寒青忍了又忍,終於將今晚他
的第一次精液射進了白瑩玨下體的深處。

  「淫姨,我愛你!」

  在白瑩玨的耳邊喃喃著,江寒青不停地親吻白瑩玨的臉蛋,而剛剛射精的肉
棒又迅速地充血膨脹起來。

  沒有等白瑩玨緩過勁來,江寒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殺伐」這一夜對於白瑩
玨來說注定是痛苦的一夜!……

  第二天開始,江寒青一行人更加拚命地往前趕路,江寒青希望自己能夠盡早
找到邱特人的軍隊,早日結束這因為對於茫然的未來而讓人有惶惶不可終日之感
的痛苦旅程。

  不過一到夜晚宿營的時候,江寒青就將白天的種種擔心和煩惱都扔到了腦後,
對於他來說晚上所要關心的唯一事情就是怎樣調教好白瑩玨。

  讓白瑩玨戴上項圈學狗爬,江寒青則牽著項圈上繫著的皮帶拉著她走,同時
用皮鞭抽打她的裸體,這已經成為了每日都不能省略的必修課程。

  在此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凌辱,似乎是為了讓白瑩玨徹底忘掉自己的過去
一樣,所有他能夠想出來的羞辱方法都用到了白瑩玨身上。

  他會讓白瑩玨趴在自己的面前,舔他的腳趾。他會逼著她進行口交,然後將
尿液灑到她的嘴裡。

  他讓白瑩玨跪在自己面前舔吮自己的陰莖,然後將腳趾伸進白瑩玨的陰道中
玩弄。

  他讓白瑩玨躺倒在地上,然後將白瑩玨的大腿高高舉過頭頂綁著。這種姿勢
使白瑩玨的陰戶毫無遮擋地暴露出來。然後,他會將點燃的蠟燭插進白瑩玨的陰
洞。溶化的燭淚滴到白瑩玨的陰唇上、肛門上,燙得她想尖聲大叫,可是嘴巴又
被塞口球堵住,想叫都叫不出來。只能是痛苦得搖頭晃腦,熱淚漣漣。而江寒青
就坐在旁邊,面帶微笑,得意洋洋地欣賞著白瑩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痛
苦樣子,分外滿足。

  在江寒青的這種殘忍的調教培養下,白瑩玨徹底地放開了自己曾經高傲無比
的身心。對於她來說,只覺得過去所有的日子都是白過了,只有眼前這種能夠讓
她從無限羞辱中感受到強烈的快感的生活才是真正適合她自己的。每當進入營帳,
她就拋掉了自己所有的矜持,以一個性奴隸的身份跪倒在江寒青的面前,接受他
殘忍的蹂躪。

  每天早上當白瑩玨起床的時候,身上總是陣陣作痛,而乳房、屁股、大腿、
肛門處更是痛得厲害。不過一想到自己成為了江寒青的性奴隸,已經自甘墮落的
白瑩玨就覺得一陣興奮,她的子宮和陰道這幾天來似乎就沒有得到滿足過,總是
處在騷癢、濕潤的狀態。她漸漸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像江寒青所說的那樣,是一個
天生的淫賤女人。

  哪怕是白天的時候,江寒青也要求白瑩玨在頸項上戴上象徵她性奴隸身份的
狗項圈。開始白瑩玨自然加以拒絕,可是在江寒青兇猛的皮鞭下,白瑩玨很快就
屈服了。

  當白瑩玨第一次戴上項圈出現在林奉先等人面前的時候,眾人十分驚訝,怎
麼也想不到平日高傲的白瑩玨會被江寒青收服成這個樣子。不過當他們從訝異中
清醒過來的時候,眾人看向白瑩玨的眼光就從前幾日的畏懼、甚至是不敢多看,
變成了現在的充滿了色情、不屑的味道。

  眾人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明顯的變化,讓本來就在心裡覺得屈辱的白瑩玨更加
羞愧。不過這種羞慚的恥辱感覺對於她這種已經走向通往淫賤地獄的女人來說,
反倒是一種猛烈的催情劑。每當看到眾人那種充滿赤裸裸的對她肉體渴望的色慾
眼神,她在羞恥之餘都有一種脫光衣服,讓江寒青甚至是其他人凌辱的衝動,似
乎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她就算白天騎在馬背上都常常感到燥熱的子宮和陰道。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到了晚上,悶了一天的白瑩玨就從前晚的痛苦和疲憊中
恢復過來,再次以充滿渴望的心態來迎接江寒青的凌辱。而這種在殘忍的調教下
表現出來的驚人的忍耐力,讓江寒青都覺得吃驚,心裡不由感謝上天給了自己一
個如此令人滿意的性奴隸。

  就在這樣淫靡的氣氛中,他們又度過了四天的時間。白瑩玨已經徹底地成為
了江寒青的淫慾的犧牲品,對於她來說一切的尊嚴都已經變得無關緊要,重要的
就是能夠讓自己的主人對於自己的身體感到滿意,就是能夠讓自己火熱的陰戶能
夠得到滿足。江寒青對於她來說已經成為了比自己的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在這四天裡面,他們已經進入了帝國中部和東部交界的富饒的平原地區。沿
途所經過的地方慢慢地不再是前幾天那種目光所及一片荒山野嶺死氣沉沉的環境,
四周漸漸地變得充滿生氣起來,沿途的村莊已經能夠看到裊裊炊煙,偶爾還能夠
看到在田里勞作的農民。

  原來這一帶地方是帝國的重要產糧區,平日裡老百姓的生活十分富足豐裕。

  這種地方在承平的年代,正是貪官污吏聚居的地方,因為富足的生活足以養
活大群的貪官。當邱特人入侵的時候,在這一部分地區幾乎沒有碰到過像樣的抵
抗,因為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各級地方軍政官員早就逃光了,那裡還有人能夠組織
起像樣的抵抗啊!

  不過這樣一來,卻也給當地的老百姓帶來了一定的好處。雖然邱特人的入侵
不可避免地給這部分地區留下了戰爭的創傷,但是由於在這裡沒有遭到什麼頑強
的抵抗,邱特人也就沒有在這部分地區進行滅絕性的燒殺擄掠,只是小小的搶掠
了一番就向西而行了。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邱特人向東撤退的時候更是對此地
毫髮無傷。

  這一天是十月十九,在路上又碰到了兩個農民。

  從他們的口中,江寒青等人驚喜地知道邱特人的殿後部隊在前一天晚上剛剛
通過。

  等那兩個農民轉身走了,林奉先興奮地說道:「青哥,邱特人昨晚才過去,
我們加把勁估計最遲明天就能夠趕上他們!」

  陳彬在一旁點了點頭道:「對!少主,看樣子我們應該很快就能趕上他們了!
不過前車之鑒,不可不防,我們這次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被
邱特人給偷襲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次我們定要準備好,不要一見到邱特人又被
人家追殺得屁滾尿流!」

  眾人哈哈笑聲中,江寒青繼續道:「陳彬,你去準備一面白棋,見到邱特人
就趕快將旗子搖起來,告訴邱特人我們沒有敵意。另外,從今天開始大家可要提
高警惕,謹防邱特人的殿後部隊埋伏偷襲!」

  眾人商量妥當之後便開始往東急行,力圖盡可能快的追上邱特人的殿後部隊。

  到了晚上的時候,眾人並沒有像前兩天那樣早早宿營,而是趁著月色繼續趕
路,直到半夜實在挺不住了方才停下休息。

  而這天晚上,從白瑩玨獻身給江寒青那日起以來,江寒青第一次沒有在晚上
進行對她的調教,因為白天的拚命趕路已經讓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了。

  不過眾人並沒有能夠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他們便又起身趕路
了。按照江寒青的估計,如果順利的話他們就能夠在這一天追上邱特人的部隊。

  十月二十日午後,陳彬準備好的白旗終於派上了用場。

  經過這麼多天的艱苦行程,江寒青一行終於追上了邱特大軍!




             第五章 勾連邱特

  在江家眾人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遠遠地他們看到了一群騎兵。雖然隔
著好幾里路,不過江寒青還是從對方的軍旗看出了對方是邱特騎兵,因為軍旗的
色彩是黑色底子的,這正符合邱特人尚黑的習慣,而帝國軍旗則只能是黃色的。

  這隊邱特騎兵只有大約五百來人,此刻正排成兩列縱隊往東而行,顯然這還
只是邱特人的一隻小小的殿後部隊而已。

  在這支部隊前方大約十來里路的地方,還有一群人數多一些的邱特騎兵在行
進中,由於距離太遠,江寒青也沒有辦法估計到底有多少人。

  終於見到邱特人殿後部隊的江寒青不由大喜過望,此時也無暇他顧,連忙率
領眾人狂追而去。同時不忘了示意陳彬,讓他預先拿出了準備好的白棋舉了起來。

  前面這一隊邱特騎兵的行軍速度並不快,只用了不到三柱香的時間江寒青一
行就追到了離對方只有一里的地方。

  這時邱特騎兵發現了從後面追上來的幾個人。一陣呼喝之聲,邱特騎兵們停
止了前進的步伐。原先所排成的兩列縱隊迅速地向左右展開,形成長長的衝擊隊
形。

  深怕對方產生誤會,江寒青忙揮手要手下眾人減緩前進的速度。而陳彬不需
要江寒青提醒,立刻高高舉起手中的白色旗幟使勁搖動,告訴對方自己一行沒有
敵意。

  江寒青一行小心翼翼地騎著馬向邱特人走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漸漸地已經看清了邱特人的裝束。這是一隊輕騎兵,身上都
只披著黑色的輕質戰甲,每人背上掛著一套弓箭,邱特騎兵慣常使用的彎刀已經
被拿到了手上。

  看著江寒青等人走近,所有的邱特騎兵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勒馬停定在那
裡。除了偶爾有兩匹馬嘶鳴兩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由於距離還較遠,江
寒青等人也沒有辦法看清楚邱特人的面部表情,無從猜測邱特人的真實意圖。

  當江寒青等人行到距離邱特人距離大約五百步的時候,邱特騎兵群中突然有
一騎向前縱出,同時伸出手,向江寒青一行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江寒青一行不敢怠慢,立刻停止了前進的動作。陳彬又一次使勁搖了搖手中
的白棋,希望對方不要誤會。

  那個邱特軍官又催馬向前行了幾步,然後揮了一下手。在他身後,所有的邱
特騎兵立刻還刀入鞘,嗆啷有聲。看來這個傢伙是這一隊邱特騎兵的首領,而且
他似乎也看出了江寒青等人並沒有惡意,所以命令手下收回了兵器看到邱特人的
這連串動作,江寒青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讓他感到幸運的是,這個傢伙倒也並
不像帝國內部傳說的那種極端沒有頭腦的野蠻人,不是那種見到帝國的人就不問
青紅皂白喊打喊殺的傻瓜。

  江寒青抽出佩劍遞給了白瑩玨,低聲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過去見一見
那個兵頭兒。」

  不等白瑩玨等人有什麼表示,江寒青便策馬前行,將其他幾個人拋在了後面。

  看到江寒青將身上的兵器遞給了旁邊的人,那個邱特軍官點了點頭,也獨自
一人向江寒青這方奔來。

  江寒青很快就和那個邱特人碰頭了,這裡正好是在兩方人馬所處位置的中點
附近。

  兩個平時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充滿好奇地互相打量著。

  那個邱特騎兵的首領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軟皮甲,上面滿佈著長途行軍所
留下的塵土。但是在他的腰間卻別著一把炫目的金色彎刀。

  江寒青的目光在這特別的彎刀上停留了片刻。他知道,按照邱特人的習俗,
除了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的騎兵軍官能夠獲得由皇帝親自賜予的金質寶刀和刀鞘並
使用外,其餘所有的人都不允許使用金色刀具。而一個邱特人要想獲得皇帝賜予
的金質刀鞘的夢想,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功勞就能夠實現的,獲得者肯定是曾經
立下了令人不敢仰視的奇勳。對於邱特人來說,這把金質寶刀實在可以說是榮譽
和武力的象徵。佩帶金色寶刀的人在全國都是屈指可數,在軍中更是有著「無敵
勇士」之稱。

  邱特人這種傳統,一般帝國民眾是不知道的,他們看到邱特人佩金刀的就以
為對方是豪富子弟而已。只有江寒青這種世家子弟方才明白其中隱含著多麼深刻
的意義。

  而現在立定在江寒青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邱特軍官的腰上卻別著這
樣一把金質彎刀,怎能不讓江寒青刮目相看。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邱特女皇能夠
在全軍撤退之際,會從萬千良將中放心地選擇了他作為殿後部隊的首領。

  江寒青抬起頭打量了一會兒這個能夠得到邱特皇帝御賜金刀的騎兵軍官的長
相。高高的鼻樑,像鐵條一樣緊繃著的嘴唇,顴骨高聳,眼眶深陷,一隻陷進眼
窩裡的大眼炯炯有神,臉上的絡腮鬍一根根硬硬地挺立著。這個軍官的長相十分
普通,卻給人一種精明的印象,而且他也不像其餘的大多數邱特男人,一般的邱
特人的長相,一眼看上去就會讓人從心裡覺得噁心、憎惡。

  看著江寒青盯著自己上下打量,邱特軍官一點不悅的表現也沒有。出乎江寒
青意料之外的是,這個邱特軍官竟然咧嘴朝他笑了一下。

  「公子您從後面辛辛苦苦追上我軍,不知道有何貴幹?」

  從邱特軍官嘴裡冒出來的是標準的帝國官話。

  聽著對方操著一口如此標準的帝國官話,江寒青不禁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對
方腰上的金質彎刀提醒著江寒青對方在邱特軍隊具有的地位,他幾乎要以為對方
是帝國軍官了。

  「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江寒青不答反問道。

  面前的邱特軍官哈哈大笑了半天,方才正容道:「看公子的樣子,是不是怕
在下的官職太小,不能夠與聞秘密?」

  江寒青啞然一笑道:「如果有人敢懷疑金刀佩帶者在邱特軍隊中的地位,這
個人肯定是孤陋寡聞之輩了!」

  邱特軍官愣了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兩聲道:「想不到公子還知道我邱特軍
中金刀的來歷?呵呵,公子看來定非常人啊!既然公子是明白人,那我就打開天
窗說亮話了!公子從後面追上來,又沒有與我軍為敵之意,兼且還明白我邱特軍
金刀來歷,公子到底是何來歷?」

  江寒青笑了笑道:「既然將軍垂詢,小子敢不老實交待?實不相瞞,我本是
帝國世家子弟,一向對於當今的昏君不滿。此次前來找尋貴軍別無他意,就是為
了幫助貴軍打敗帝國軍隊,這樣我們在國內就可以有所作為了!」

  邱特軍官似乎沒有想到江寒青會如此坦白,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方才問道:
「公子前幾天是不是曾經碰到過我軍的一位軍官?」

  江寒青一聽心中暗暗一喜,聽這個邱特軍官的話中之意,豈不是上次放回去
那個寒飛龍真的將自己想要投靠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如果真是這樣,自己
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將軍所說的那位貴國軍官,是不是叫寒飛龍?」

  江寒青不敢怠慢趕快問道。

  「那公子就是寒飛龍所提起那個饒他一命的人了?想不到寒飛龍那笨蛋說的
倒是真的!閣下倒真是前來投靠我軍了!」

  邱特軍官的話讓江寒青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寒飛龍真的是回去
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知道。

  江寒青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就是那個放了寒飛龍的人!他是不是
回來向將軍提起過?」

  邱特軍官斜眼看了江寒青一陣道:「公子可知道寒飛龍在我國是什麼人?」

  江寒青笑道:「據寒飛龍自己說,他是貴國上任國君的皇子,現女皇的親哥
哥!不知是否屬實?」

  邱特軍官嘿嘿冷笑了兩聲歎道:「寒飛龍這個蠢豬,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底細
洩露給了人家!唉!女皇陛下何等聰慧之人,怎麼她的哥哥就會這樣笨啊!唉!
說起來先帝也是絕頂精明之人,怎麼又會生出這麼一個白癡的兒子啊!他的那騷
貨母親可能真的是一個超級笨蛋吧!」

  感歎了一會兒,邱特軍官又抬眼盯著看了江寒青半天,瞪得他心裡直發毛。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江寒青忙問道:「還沒有求教將軍是……」

  那個軍官冷笑了一下,說道「叫你的人過來吧!跟我走!其他的現在別問了,
待會兒你自然知道!」

  說完掉頭往自己的隊伍奔去。

  江寒青見他不說,也沒有辦法,急忙回頭招呼其餘幾個人趕快過來。

  那個軍官奔回去後,連聲號令,邱特騎兵迅速開始整隊,不一會兒就恢復為
行軍隊形了。這時白瑩玨等人也來到了江寒青身邊,江寒青看見邱特人已經開始
掉頭繼續向東而行了,自然也不敢再有耽擱,趕快帶著手下人向邱特騎兵隊追去。

  當江家的幾個人趕上邱特騎兵的時候,邱特騎兵立刻向左右閃開,將中間的
道路空了出來。江寒青知道他們這是在向自己讓道,便帶著一行幾個人沿著邱特
騎兵們空出的道路催馬往前奔去。

  不過當他們奔到邱特騎兵隊伍的中間位置的時候,只見前後的邱特騎兵一聲
呼哨又向中間合攏。轉眼之間,江寒青一行七個人就這樣被邱特騎兵合圍在了中
間。

  江武雄、蔣龍翔心裡一驚,手便想抓向兵刃,不過向江寒青看去時卻見他神
色自若,又見邱特騎兵合攏後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夾著眾人繼續向東奔行。兩
人這時便也放下心來,知道這只是邱特騎兵對來歷不明的他們所採取的一種防備
措施而已,並不是說要立刻對他們有什麼不利的舉動。放下心來的江武雄轉頭看
到身邊的邱特騎兵虎視耽耽地瞪著自己,一時覺得好玩,便向對方做了一個鬼臉。

  本來正警惕地瞪著江武雄的那個邱特騎兵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心情做出一個
鬼臉來,不由一時氣折,掉頭往向前方不再看他。

  至於江寒青則早就想明白了,剛才那個邱特軍官自然不會因為剛才自己那麼
簡單的幾句話或者是寒飛龍那白癡的敘述就立刻相信自己。這一路過去對方肯定
會百般防範自己,同時探察自己的底細。自己一定要好好應付,不能讓對方覺得
自己有什麼不良居心,從而採取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極端舉動。

  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先前那個軍官也從前面的領隊位置減慢速度慢慢
退了下來,等到江寒青奔到,他才催馬和江寒青並肩而行。

  奔行了一陣,那個邱特軍官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寒青聊起來,「公子此
行真的是為了幫助我軍?」……「公子貴姓?」……「公子……」……

  一路上邱特軍官不斷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全都是為了探察江寒青的來歷。

  江寒青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逕自了告訴對方自
己的來歷,和此行的真實目的。

  那個邱特軍官聽到江寒青如此坦白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的時候,略為有
一點吃驚,不過對於他所說的話卻不再像先前那麼懷疑,甚至開始慢慢相信了。

  與此同時,他對於江寒青的戒心也立刻減輕了許多,還提出要護送他去見女
皇,讓女皇親自來詢問他。

  當江寒青提到要求他不要輕易對其他人洩露自己的身份、打算的時候。這個
邱特軍官看來已經基本相信了他的話,連聲保證絕不會洩露給除了女皇外的第三
個人知道。

  在隨後一路上的閒聊中,江寒青終於知道了這個軍官的來歷。

  原來這個傢伙名叫寒正天,邱特國皇族成員,是邱特國前一個皇帝的堂侄,
當今女皇寒月雪的同輩人。

  寒正天今年四十一歲,是邱特軍中有名的猛將。十六歲起跟隨先帝出戰,立
下汗馬功勞無數。他獲得身上這把金刀,是他二十六歲時候的事情。當時也是在
與帝國軍隊作戰的時候,寒正天指揮八千邱特騎兵殲滅了三萬帝國精銳重騎兵,
一戰成名。邱特皇帝狂喜之下,當眾抽出隨身御佩的金刀賜給了這個立下奇功的
侄兒。從此這把金刀就成了寒正天片刻不離身的物品。

  從寒正天的口中,江寒青知道寒正天在這次入侵帝國之前還是邱特國的三大
統帥之一,與皇叔寒雄烈,太師烏赫顏地位相當。因為反對邱特軍隊入侵帝國,
受到寒雄烈和烏赫顏聯手打壓,連寒月雪都不好明顯地保他,最終只好取消他的
一切職務,留軍聽用。

  在這次入侵帝國的戰爭中,寒雄烈認為必能大勝,害怕寒正天搶功,因此一
開始的時候就想法設法將寒正天放到了後軍部隊,不讓他上陣廝殺。

  等到邱特大軍後撤的時候,寒雄烈知道這次討不了多大的便宜了,又在寒月
雪面前拚命推薦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月雪當時正在憂心和帝國軍隊決戰的事
情也沒有考慮太多,就同意了寒雄烈的建議,讓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正天雖
然覺得寒雄烈功勞就搶,困難就躲,十分氣憤,但是終究覺得能夠打仗畢竟是好
事,也就同意自己擔任殿後。

  誰知道寒雄烈害人之心不死,寒正天接手部隊的時候,才發現部隊只有五千
輕騎兵,知道自己又被寒雄烈坑了一把。寒正天差點給氣炸了肺,不過皇命已下,
勢難收回。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了。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認了。

  這兩天寒正天指揮手裡的這點部隊掉在大軍後面,想跑都不敢跑快,怕超過
了前面蝸牛爬行一般的中軍部隊,心裡十分惱火。

  寒正天打仗一向身先士卒,衝鋒在前,撤退在後。這次行軍雖然心裡覺得十
分窩囊卻也不例外,不顧手下的反對,寒正天堅持要跟最後的五百名弟兄一起走。

  這也就為什麼江寒青能夠在邱特人最後的小股部隊中見到他的原因。

  雖然寒正天還對江寒青保留著一定的戒心,但是一旦談到跟寒雄烈有關的事
情,他就忍不住火氣,不知不覺間就將心裡憋著的話全都抖出來說給江寒青聽了。

  從寒正天的嘴裡,江寒青立刻理出了一個頭緒,看來邱特人內部的關係絕對
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協和、平靜,尤其是那個叫寒雄烈的皇叔,聽起來絕對不是
一個甘於平靜的普通的貨色。江寒青心裡清楚,自己的邱特之行看來又要多一些
曲折波瀾了。

  在閒聊的同時,江寒青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到了邱特人的騎兵。

  這隊邱特騎兵是輕騎兵。

  在帝國軍隊中,重騎兵負擔大兵團作戰時的正面衝擊任務,刃尖甲厚,格外
受到重視;而輕騎兵則主要負責側翼襲擊、掩護以及平時的巡邏、警戒。因而無
論在那一個方面重騎兵的地位都要高於輕騎兵。而在邱特國中,雖然輕、重騎兵
的地位懸殊不如帝國軍隊那麼大,但是重騎兵由於衝擊性更強,在一定程度上還
是更受上級青睞,像邱特皇帝的親衛隊——虎賁軍就是典型的重騎兵隊伍。因此
質素較高的兵員都會被選派到重騎兵隊中,而輕騎兵中除了少部分較為優秀者外,
大部分都要差一些。從這隊輕騎兵身上觀察邱特人的整個軍隊質量,雖然是管窺
見豹,卻也能夠反映其現狀之一二了。

  面前這一隊輕騎兵,長途行軍之後人困馬乏,頗有篷頭蓋面的感覺。饒是如
此,騎馬而行時,這些邱特騎兵仍然挺直腰肢,身子猶如粘在馬背上一樣,隨便
路途顛簸都影響不大,可見馬術精良。眾人沿途也不隨意說笑、大聲喧嘩,行軍
隊形保持整齊,端的是紀律嚴明。比之現在的帝國騎兵,一路嘻嘻哈哈,騎在馬
上東倒西歪的情況,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江寒青看在眼裡,贊在心裡,暗暗點頭,心想:「邱特騎兵果然遠遠勝過皇
帝老兒的部隊。唉!帝國兀自自鳴得意,自以為無敵於天下。皇帝老兒啊,皇帝
老兒!你的末日就要來了!」

  傍晚時分,斜陽如血。

  江寒青跟隨而行的這支小小的邱特騎兵部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已經疲態盡
現了。此刻他們行經的地方是帝國中部廣闊的平原地區少有的丘陵地帶,連綿不
斷、起伏不止。

  寒正天騎在馬上舉目四顧。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一個個小小的山包,而自己
那支本來在前面不遠的部隊此刻被山頭阻隔也不看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了。這種
在平原地區偶爾出現的小山包都不高,一般來說是藏不住什麼大軍的。可是率領
著這麼一小隊疲乏不堪的士兵,在經過艱苦行軍之後路過這裡,地形又不熟悉,
寒正天心裡還是不禁有些擔心。

  江寒青心裡也明白如果這時在這種丘陵地區碰到一隊熟悉地形的當地民眾組
成的義勇軍,這五百邱特人可還真的是不一定能夠應付下來。到時候跟著他們混
的自己幾個人,可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江寒青擔心地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軍前面那只部隊離我們有多遠?我
從下午在平原見到的距離判斷估計有十來里吧?」

  寒正天不安地看了江寒青一眼道:「不錯!我另外那支有四千多人的部隊,
距離我們大概有十來里。」

  頓了頓,寒正天罵道:「媽的!本來在平原地區十來里算他媽的什麼?可是
誰又想得到,在平原居然還會出現這麼一堆小山包?操!前面的那群豬也是,明
明見到有山了,也不停下來等我們!只知道悶著頭往前竄。他娘的!你看,現在
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了!唉!」

  再一次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寒正天揮了揮手大喝道:「弟兄們,散開隊形,
防備突襲!」

  疲憊的邱特騎兵們本來已經昏昏欲睡,有的真的已經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地打
起盹來,此刻聽到寒正天的大吼聲頓時清醒過來,紛紛挺直腰桿,拔出彎刀左顧
右盼起來。

  有些頭腦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丘陵地區,更是十分緊張,警惕地掃
視著四方。

  當他們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看到前面的部隊出現在另一個
山頭上,不過很快就又消失在山包的背後。

  在這種情況下,又翻過了兩個山頭,天已經黑盡了,可是還沒有看到前面的
部隊停下來紮營。江寒青有點急了,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國大軍一般什麼
時候宿營啊?」

  寒正天看了看天,轉頭道:「這個時候後軍應該已經紮營了,我手下另外的
那四千人說不定也已經在前面準備紮營了。唉!不過我估計我們至少還要半個時
辰才能夠趕上他們,到時候進入營地就可以休息了!媽的,這鬼地方也是,怎麼
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片小山頭啊!煩死人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是啊!這種地形,如果在平時倒也沒有什麼。大家在
平原上縱馬狂奔了一天,到天黑的時候卻這樣來一道,真的是搖搞死人!唉!貴
軍怎麼會在天黑之後還強行軍啊?」

  寒正天歎了口氣道:「是啊!本來都應該在天黑之前就停下來紮營的。不過
……唉……還不是為了多趕一點路!他娘的,一仗不打就這樣不停地撤退!將士
們的士氣都要洩完了!唉……」

  長長地歎了口氣,寒正天又道:「就算撤退也應該邊打邊撤嘛!像現在這樣
一退千里,真實……唉!按理說女皇陛下應該十分清楚這些道理的,怎麼會這樣
呢?也不知道女皇陛下是怎麼想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隊伍剛好經過兩個山頭之間的一個山溝。彷彿為了證明
兩人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兩邊山頭上突然一片喊殺聲,無數的石頭從山上砸了下
來。

  江寒青苦笑道:「寒將軍,看來我們是碰到了地頭蛇了!」

  寒正天無暇理他,忙著下令手下兵卒鳴號求援。一時間淒厲的牛角聲響起在
山谷中,聲音直衝雲霄。

  江寒青還在旁邊叫道:「寒將軍,看來對方是等著要吃死你這條尾巴啊!」

  寒正天正在指揮手下散開隊形,準備迎戰,聞言之下轉頭狠狠瞪著他道:
「江公子,請你和你的手下呆在這裡不要亂動。否則刀劍無眼,休怪在下不客氣
了!」

  江寒青歎了口氣道:「寒將軍還是信不過兄弟?唉!這也難怪將軍!」

  寒正天也不理他,只是命令旁邊十來個親衛道:「你們盯住他們,如果稍有
異動,立刻處死!」

  眾親衛轟然應諾,立刻將江寒青等人圍在了中間,虎視耽耽地緊盯著他們。

  站在江寒青旁邊的白瑩玨見狀之下,掉頭望著江寒青,同時手慢慢地移到了
腰間的佩劍上,只待江寒青一聲令下,就要拔劍動手。

  江寒青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沒事!別急,讓他們自己瞎緊張去吧!」

  白瑩玨聞言之下,點了點頭,望著江寒青溫柔地笑了一下,手就離開了劍柄。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邱特人已經被山上飛下的石頭砸死了十多個。他
們身上披著的軟皮甲在被大石頭砸上的時候根本不能起到多大的保護作用。而山
上敵人明顯也沒有衝下來的打算,只是不斷在山頂上大聲叫罵著不停向下投擲石
塊。一時間邱特騎兵在山溝裡只有抱頭鼠竄,別無他法。

  寒正天身邊的一個親衛大叫道:「將軍,我們衝上去吧!現在這樣只能挨打,
實在不是辦法啊!我就不信我們衝上去還搞不贏他們!」

  寒正天瞪了這個傢伙一眼怒斥道:「操!衝上去,好給人家填陷阱啊!人家
擺明了在這裡等著宰尾巴,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寒正天叫道:「弟兄們,向東前進!衝出這個山
溝,爬上東面那個山嶺,很快便能與我們自己的部隊會合,敵人到時候不攻自破!
弟兄們,趕快行動!小心不要走散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邱特騎兵立刻急急忙忙地策馬向東衝去。江寒青等人緊跟
在他的後面。

  奔逃間,江寒青清清楚楚地聽到山上有人叫道:「邱特蠻子向東逃了!弟兄
們,衝啊!衝出去打落水狗啊!衝啊!」

  一瞬間兩邊山上點燃了無數的火把,密密麻麻的人群從山上呼嘯著衝了下來,
一個個明火執仗,一手拿火把,一手執明晃晃的鋼刀。

  匆忙奔逃間,江寒青還是不忘判斷這群義勇軍的人數,黑夜間也看不清到底
有多少人眾,只是從火把的數量來估計至少有好幾千人。江寒青不由是暗暗咋舌,
心想:「小小地方居然能夠聚積起這麼多忠勇之人,老百姓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覷
啊!」

  由於這群義勇軍全是步行,所以衝在前面的邱特騎兵都趕在義勇軍衝殺過來
之前衝出了山溝,逃到了先前選定的那個位於山溝東面的小山坡。江寒青等人緊
隨著寒正天,也逃出了山溝,衝上了小山坡。驚魂未定的眾人回頭下望,卻正好
看到掉在後面的小隊邱特人的厄運!

  這群掉在後面的邱特騎兵大約還有五十來個人。沒有等他們奔出山溝,沖在
前面的義勇軍已經衝下了溝底,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雖然被他們砍殺多人,但是
畢竟阻隔了這小隊騎兵的去路。後面源源不斷地趕到的大隊人馬很快將這隊邱特
騎兵團團圍在了中間。一陣瘋狂砍殺之下,邱特騎兵就像狂風暴雨中在大海上掙
扎的一葉小孤舟,須臾之間就被驚濤駭浪吞沒,再也看不見絲毫蹤跡。

  這時逃到山坡上的眾人也徹底看清了這些義勇軍的打扮。這些義勇軍果然都
是普通農民,連衣著打扮都沒有絲毫改變,有的人手裡甚至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只是拿著鋤頭、木棍。

  在寒正天眼皮低下幹掉那一小隊邱特騎兵之後,義勇軍們吶喊著,發洩著自
己內心對於勝利的喜悅。不過很快從北邊的山上傳來一陣敲鑼聲,山溝裡的義勇
軍聽到鑼聲迅速停止了喧嘩,開始井井有條地收拾起戰場來。他們牽著邱特人的
戰馬,扛起邱特人留下的幾十具死屍,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兵器,然後便熄滅了
手裡的火把,再次沒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江寒青和寒正天不由瞠目以對,驚訝於這隊義勇軍所表現出來的卓越戰鬥素
質。從他們麻利的動作來看,他們顯然是經過嚴格的戰鬥訓練的,所有的一切都
是那麼訓練有素,完全不像是一般的烏合之眾,與他們拙劣的裝備更是絲毫不相
稱。

  看著義勇軍們再次消失在山嶺中,江寒青歎了口氣向白瑩玨道:「能夠訓練
出這支義勇軍的傢伙可真是不簡單啊!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惜啊,可惜啊!
如此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就這麼錯過了……唉!」

  白瑩玨溫柔地安慰他道:「青,人才總是會有的!你不必擔心!要不你看這
樣這樣好不好,等我們回來之時,我們來這裡打聽一下這個能夠讓你如此讚賞的
人物到底是誰,好嗎?」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好!到時候如果我忘記了,你一定要記得提醒我!知
道嗎?這個傢伙真的是不簡單。你知道嗎,要將這麼大一群農民訓練成今天這種
表現需要花多少的時間,付出多大的精力啊!這個人肯定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開
始訓練這些農民了!唉!真是一個人才啊!」

  正在江寒青連連感歎的時候,眾人聽到山背後傳來一陣喧嘩,喊叫聲、馬蹄
聲響成一片。聲音越來越響,位置越來越近。剛剛逃離義勇軍偷襲的邱特騎兵們
立刻又緊張起來,你望我,我望你,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寒正天緊張地側耳聽了一陣,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明顯地放鬆了
下來,扭過頭對江寒青道:「好了!我們前面的人掉頭增援來了!」

  江寒青聞言之下,仔細一聽,果然從山的那邊傳來了邱特人慣用來進行遠程
聯絡用的牛角聲。

  不一會兒他們的隊伍就和掉頭回來增援的四千多邱特騎兵會合了,眾人懸著
的心終於落地了。

  重新集合隊伍之後清點人數,剛才那場窩囊的戰鬥讓七十多個邱特士兵再也
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寒正天也不敢再摸黑前進了,找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便下令全隊紮營。

  同時派出快馬向前面的邱特後軍主力部隊報信,要求全軍嚴加戒備。

  這天晚上,在四面山嶺上義勇軍敲起了鑼、打起了鼓聲。邱特軍輪班值夜,
嚴防義勇軍偷襲。而義勇軍也時不時派出一小股部隊逼近邱特軍駐營之地,釋放
冷箭,等到邱特人準備出戰的時候,又迅速撤走。

  這樣搞了幾次之後,寒正天下令除了值夜的小部分人外,其他人全部休息,
不管敵人怎麼挑釁,只管堅守營帳,不得隨意出擊。義勇軍又派了幾次部隊過來,
見邱特人不再理會,也就沒有再派人挑逗了,只是遠遠地在其他山頭上繼續敲鑼
打鼓。

  這樣熙熙攘攘鬧了一夜,吵得邱特人是夜不能寐,直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時候
義勇軍才悄然撤走了。

  而江寒青則和寒正天聊了大半夜,將自己此行的目的、想法,對於當前戰局
的看法等等統統和盤托出。最妙的是,他的許多看法和寒正天是不謀而合,讓寒
正天直是感歎相逢恨晚。到凌晨談話結束的時候,寒正天已經完全相信了江寒青,
並且為他的才幹深深拜倒。

  第二天早上,眾人早早起床,又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行軍了。

  經過昨夜的擾攘,本已十分小心的邱特騎兵今天更是不敢大意了。五千騎兵
大清早收拾停當,便趕緊往東趕去。

  按照寒正天的說法,他們這支部隊是最後的殿尾部隊,已經落後前面的大軍
太遠了,照這樣下去實在危險,還是縮短與主力部隊的距離為妙。

  一路上隨時可以看到義勇軍的探子在遠處山頭上張望,邱特騎兵們一個個面
色緊張,手握彎刀,隨時準備應付義勇軍的偷襲。

  走了一個時辰,忽見前路煙塵大起。眾人都是沙場慣戰之士,從煙塵騰空的
高度都看出,來的應當是一支重裝騎兵部隊。

  寒正天皺了一下眉,揮手示意手下趕緊佈防,喃喃道:「但願是我們的增援
部隊啊!」

  旁邊一個親兵說道:「將軍,在這裡那裡還會有夏國的騎兵啊!肯定是我們
後軍派來增援的部隊!」

  寒正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表情依然嚴肅。

  江寒青悠然道:「此刻附近恐怕很難找到夏國的重騎兵,這支部隊應該是貴
軍的吧!我們暫且是安全了!唉!……不過貴軍深入敵境兩千餘里,其實所控制
的不過是一條狹長的地帶,甚至可以說連這條狹長的地帶,你們都沒有真正控制
牢。此刻帝國東部境內的民眾和殘餘軍隊正在不斷組織起來,利用地形熟悉之利
向沿途的貴軍發動襲擊。貴軍處境實在不妙啊!我想貴國女皇如此匆忙的向東急
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寒正天看了看江寒青,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唉!少主所言甚是啊!自八
月中秋出軍,至今兩月有餘了。我軍雖然連戰連捷,但是帝國幅員廣大,人才眾
多,我軍實在是沒有什麼優勢啊!從昨晚的事情來看,今後的路更難走啊!」

  說話間,東面來的軍隊愈益靠近,遙遙望去已經能夠看到高高舉起、走在隊
伍前端的軍旗大纛,赫然正是邱特軍的重騎兵部隊。這邊寒正天的手下不由齊聲
歡呼起來。

  當兩支部隊會合之後,增援部隊的領軍將領走了過來,向寒正天施禮道:
「天帥,末將哈秘嗤前來報到。昨晚您的急報傳到後軍大營之後。烏赫顏統帥十
分著急,命末將點齊重騎兵一萬人、輕騎兵一萬五人連夜西來,火速增援天帥,
聽從您的指揮!烏帥還說他會減慢行軍速度,等待天帥與他會合!」

  寒正天聽他說完,點了點頭笑道:「呵呵!烏老還是怕我這條爛命被夏國蠻
子奪去啊!哈哈……」

  江寒青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烏赫顏,正是與寒正天、寒雄烈齊名的邱特三大
統帥之一,也是目前的邱特後軍統帥。前一天晚上,江寒青曾經聽寒正天說過,
烏赫顏與寒正天關係一向密切,對於寒雄烈則不怎麼感冒。

  寒正天又問那個哈秘嗤道:「沿途可曾看到民匪?」

  哈秘嗤點頭道:「沿途山頭上隨處可見小股民匪,不過末將急著增援天帥,
所以沒有多加理會!待會兒可要沿途掃蕩?」

  寒正天搖了搖頭道:「算了!掃它也沒用,小股民匪,隨便往山溝裡一鑽就
找不到了,枉自浪費自己的力氣。反正我們現在有三萬人,合兵一處,這些民匪
自然望風而逃,不用理會他們了!」

  當下重新整頓部隊,一萬重騎兵在前,兩萬輕騎兵在後,三萬人迤邐東行而
去。

  沿途的小股義勇軍見到他們軍容整盛,也不敢再加騷擾,只是在遠處山頭上
搖旗吶喊而已。

  當邱特軍隊爬上最後一個山頭,即將離開這一丘陵地區,再次進入平原地帶
的時候,從身後的山頭上遠遠傳來無數義勇軍的齊聲吶喊:「伍思飛率鄉人送邱
特蠻夷回家!祝一路順風,全軍覆沒!喔……喔……哈哈……」

  江寒青聞言向在他旁邊的寒正天道:「那個訓練義勇軍的看起來就是這個伍
思飛了!」

  寒正天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江寒青道:「不錯!應該就是這傢伙了!能把一幫
民匪訓練成這樣,實在是不簡單啊!看樣子,江少主是對這個人起了招納之意?」

  江寒青微笑道:「是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等從貴國返轉,我一定要
見一見這個叫伍思飛的傢伙!」

  當日午後,江寒青跟隨的邱特軍隊終於追上了邱特國的後軍。

  邱特軍隊這次遠征共有大軍三十萬,全部是精銳騎兵,可以說是舉國之精銳
齊聚於此。其中重騎兵十萬,輕騎兵二十萬。全軍分成前、中、後三軍。前軍統
帥——皇叔寒雄烈,部勒重騎兵三萬,輕騎兵五萬;後軍統帥——烏赫顏,下轄
重騎兵三萬,輕騎兵三萬;中軍統帥由女皇寒月血親自兼任,擁有重騎兵四萬,
輕騎兵十二萬。

  此刻邱特國的後軍六萬大軍全部會合在了一起,一時陣容鼎盛,人強馬壯,
蔚為壯觀。

  遠方一群騎兵奔了過來。其中衝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身披雁翎甲,頭戴虎頭盔,
腰間也掛著一把金刀的老頭,雖然白鬚滿腮,看上去卻是精神矍鑠。江寒青立刻
就明白了,這個老頭就是威名遠揚的烏赫顏。

  寒正天急忙迎了上去。兩個人跳下馬來,哈哈大笑著緊緊抱在一起。分開之
後,寒正天向烏赫顏說著什麼,不一會兒烏赫顏銳利的眼光就向江寒青射了過來。

  江寒青知道寒正天正在向烏赫顏介紹自己的情況,便微笑著向烏赫顏點了點
頭表示友好。烏赫顏也笑了一笑,回應地點了點頭,看上去還是比較隨和的一個
人。

  不一會,寒正天便帶著烏赫顏走了過來。江寒青忙跳下馬,迎了上去。

  烏赫顏人還沒有到,笑聲已經先傳了過來,向江寒青遙拱了一下手聲如洪鐘
地說道:「呵呵!真是想不到江少主會光臨鄙軍!幸會!幸會!」

  「不敢!不敢!小子久聞大帥威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還望大
帥今後不吝賜教!」

  江寒青忙拱手客套道。

  這時烏赫顏已經走到了近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江寒青,說道:「英雄出少年
啊!唉!古人云,觀人先觀相!我這糟老頭子做夢也沒有想到世上會有少主如此
英俊、瀟灑之士!呵呵!」

  江寒青大笑道:「呵呵!大帥過獎了!我這人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讓大帥見笑了!」

  烏赫顏還待說話,寒正天發話了:「喂!烏老,江少主!你們二位煩不煩啊!
這裡這麼多人在等著你們呢,大家還要向東趕路,你們卻在那裡唧唧歪歪客套個
不停!大家都是行伍的人,爽快一點吧!」

  所有的人聞言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江寒青和烏赫顏也不禁莞爾,相互再拱
了一下手,當下也不再多說廢話,翻身上馬繼續前行。

  一上路,烏赫顏就和江寒青攀談起來,東南西北一通胡扯。烏赫顏很快就發
現眼前這個江家少主,胸中果然是包羅萬象,天文地理、行軍治國,方方面面都
是頗有造詣。

  烏赫顏心感佩服之下,掉頭對寒正天道:「正天賢弟,你當初反對進擊夏國,
今天說句老實話,老哥當時心裡也是對你很不爽的。不過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今
天又看見了江少主如此英雄人物,老哥才明白賢弟的目光是多麼厲害。唉!假如
是江少主統領帝國軍隊,我們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深入夏國境內兩千餘里啊!說
不定早就捲起鋪蓋卷兒回家了。哈哈!唉!夏國的皇帝老兒現在確實昏頭了,也
不知道任用江少主這等良才。呵呵,不過這樣一來江少主就投到我們這一邊了,
說起來我們還要多謝武明這個皇帝老兒。哈哈!」

  寒正天和江寒青聽他說的直率,不由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來,江寒青
和兩人的關係又拉近了許多。

  在路上,烏赫顏向江寒青介紹了一下當前邱特軍面臨的情況。

  邱特軍隊這次向東大撤退的時候開始還算比較順利,但是慢慢地統軍者就發
現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帝國境內的民眾和重新組織起來的地方軍隊甚至是殘
余部隊開始日復一日地向邱特軍發起騷擾性攻擊。這種襲擊雖然目前還沒有對邱
特軍隊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但是已經對邱特軍隊的行軍作息造成了很惡劣的影
響。而且照這個勢頭下去,說不定那一天邱特軍隊就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由於帝國軍民連續不斷的襲擾,現在邱特軍隊的小股部隊都已經不敢離開大
隊太遠。而放出去的哨探、斥候更是小小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夏國人給吃掉
了。

  烏赫顏感歎道:「現在女皇陛下已經發現形勢危急,命令全軍收縮隊形,全
速東撤!可是這樣一直撤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說不定還沒有等回國,軍心就全部
渙散了!」

  寒正天聞言點頭道:「是啊!我也這樣擔心啊!我看不如我們趕去中軍,向
陛下面諫!」

  烏赫顏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啊!沒有陛下的命令,你敢拋下手裡的軍隊,
私自前去覲見?上次阻撓大軍出征的賬還沒有跟你算,你還自己送上門去?到時
候,寒雄烈再扣你一頂臨敵之際,拋棄下屬,違命不遵的帽子,我看你到時候是
要死得十拿九穩了!」

  寒正天聞言一陣默然,半晌才沉聲道:「那依你說,我就這樣傻呆在這裡,
坐看將士們軍心日漸渙散?」

  烏赫顏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女皇陛下天縱英才,自然會想到這些問題,
加以處理的!何來你我操心?」

  寒正天急道:「我就怕女皇陛下,貴人多事啊!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啊!到時候真的碰到士氣低落的情況,那可如何是好啊!」

  江寒青這時發話道:「要不……讓小子先去拜見貴國女皇陛下,看看有沒有
什麼可以可盡綿薄之力的地方?」

  寒正天和烏赫顏一時無言,你望我,我望你。

  良久,寒正天道:「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這樣了!烏老,您看……」

  烏赫顏沉吟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勞煩江少主了!我和正天賢
弟聯名寫一封書信,向女皇陛下說明少主的來歷情況,希望她能夠聽聽少主您的
意見。另外,少主拿一支我的令箭,我再另派一隊騎兵給你帶路,這樣你就可以
順利到達中軍求見女皇陛下。到時候見到了陛下,可就只有靠少主您自己隨機應
變了!」

  寒正天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個做法。

  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幾個人立刻甩蹬下馬,在路邊搭了個簡易桌子,
由烏赫顏給邱特女皇寫了一封密信,寫完後他和寒正天都在上面簽了名,將信蠟
封了交給江寒青。

  江寒青拿了這封信,還有一支烏赫顏的令箭,帶著白瑩玨、林奉先等六人,
脫離大隊往東加速行進,去拜見那久聞盛名的邱特女皇。同行的還有烏赫顏派出
的擔任護送任務的一千騎兵,領軍大將叫做烏利,是烏赫顏的親侄子,足見烏赫
顏對江寒青的重視。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45 編輯 ]
2009-12-24 16: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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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內容簡介】

  在邱特皇旗下,是連綿不絕的鐵騎兵隊伍。一個個人披厚甲,馬被重鎧。在
夕陽餘輝的照射下,平原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鐵片,金光閃閃的,滿是盔甲反射出
的耀眼的光芒。看著如同潮水一般在平原上奔馳不絕的重騎兵,白瑩玨等人幾乎
看傻了眼。

  他們幾個人從沒有哪一次機會能夠一次性看到這麼多的騎兵部隊,現在眼前
這副景象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吃驚。江寒青雖然跟隨母親見識過許多大隊騎兵對決
的壯觀場面,但是此刻看著眼前這幅鐵馬金戈的場面,也不禁為邱特人的強大勢
力暗暗心驚。



             第一章 邱特女皇

  離開烏赫顏所指揮的後軍後,江寒青一隊人馬向東疾馳而進。

  沿途不斷地碰到向東前進的邱特軍隊,而且越往東走碰到大隊邱特騎兵的次
數越多,顯示他們離邱特人的中軍越來越近了。

  每次當他們超過一隊邱特騎兵的時候,都會受到領軍軍官的盤查。不過這些
軍官一看到江寒青拿出烏赫顏所給的令箭,就會迅速對他們予以放行。

  一路東進,在這天的日暮時分,一面白色的大旗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此刻正
行進在江寒青身邊的烏利,自豪地扭過頭來看著江寒青,微笑著得意地指向那面
大旗道:「看!皇旗!」

  又奔行了一陣,雖然還隔著較遠的距離,但是秋高氣爽之際晴空萬里,在夕
陽照射之下眾人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大旗上面繡著的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雄鷹。

  江寒青等人終於在這一生中第一次看到了邱特人的皇旗。

  在邱特皇旗下,是連綿不絕的鐵騎兵隊伍。一個個人披厚甲,馬被重鎧。在
夕陽餘輝的照射下,平原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鐵片,金光閃閃的,滿是盔甲反射出
的耀眼的光芒。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在平原上奔馳不絕的重騎兵,白瑩玨等人幾乎看傻了眼。

  他們幾個人從沒有哪一次機會能夠一次性看到這麼多的騎兵部隊,現在眼前
這副景象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吃驚。

  江寒青雖然跟隨母親見識過許多大隊騎兵對決的壯觀場面,但是此刻看著眼
前這幅鐵馬金戈的場面,也不禁為邱特人的強大勢力暗暗心驚。

  「貴國的騎兵真的是精銳之師啊!天下無論何人如敢小視貴軍,必然遭受沉
重之打擊!」

  江寒青由衷地向烏利讚歎道。

  烏利點了點頭,指著圍繞在皇旗下奔馳的重騎兵道:「江公子,你看!那些
騎兵就是聞名天下的虎賁軍!我們邱特人的驕傲,鐵的騎兵,女皇陛下的親衛隊!」

  江寒青點了點頭,嘖嘖讚歎道:「這就是虎賁軍?邱特皇帝的御林軍,果真
是名不虛傳啊!唉!佩服!佩服!」

  林奉先在旁邊看著邱特中軍的盛大景象發了半天愣,這時剛剛清醒過來,興
奮地叫道:「青哥!我們別磨蹭了,走啊!趕快過去!去近處看一看邱特人的騎
兵!」

  江寒青笑了笑,大聲喝道:「好!奉先,就讓我們去見識見識天下聞名的邱
特鐵騎!走!」

  說完用力一鞭抽在馬腹上,戰馬長嘶一聲向前疾馳而去。

  白瑩玨、林奉先、烏利等人不敢怠慢,連忙跟在後面向著邱特中軍趕去。

  雖然早早就看清楚了邱特皇旗,但是平原之上實際距離還相隔較遠。等到江
寒青等人奔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變黑,而邱特中軍也已經在這段時間裡停止
前進開始紮營準備過夜了。

  江寒青一行還沒有到達營地外圍,護送他們的邱特騎兵將領——烏利就命令
手下停止前進,就地休息了。

  「江公子,我們不能再進去了。如果強自往裡闖的話,負責陛下親衛任務的
虎賁軍會將我們當作偷襲者進行攻擊的!」

  看到江寒青有點疑惑的樣子,烏利向他解釋道。

  「那……還隔著這麼一段距離,我們怎麼進去?」

  白瑩玨不解地道。

  「虎賁軍中隨時都有人觀察周圍的情況,如果看到我們呆在這裡不走,他們
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盤問我們的,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待就行了。」

  彷彿為了證明烏利的說法是正確的一樣,很快就有一隊大約五百多人,堅盔
利刃、人馬均被厚甲的虎賁軍將士向他們奔了過來。

  虎賁軍氣勢洶洶地直奔到江寒青他們的面前,方才勒馬停定。一個統領模樣
的刃派眾而出,也沒有下馬就那樣高踞在馬上,趾高氣揚地問道:「你們是那一
隊的人馬?怎麼會停留在此地彷徨不前?你們難道不知道皇營附近不得隨意停留
嗎?」

  烏利忙走了出去,行了一個軍禮,恭敬答道:「我們是後軍統帥烏赫顏大帥
派來給女皇陛下呈送加密信件的部隊,煩請統領向大營裡通報一聲!」

  虎賁軍統領聽到烏利他說是烏赫顏派來的人,態度立刻有所改變,點了點頭
笑道:「呵呵!原來是烏帥派來的兄弟!幸會!幸會!」

  頓了頓,那個統領將目光轉向站在後面一點的江寒青等幾人。雖然他臉上帶
著青銅面具,不過江寒青等人仍然能夠看得出對方看到自己時微微怔了一下。

  「這幾個夏國蠻子是幹什麼的?」

  虎賁軍統領瞪著江寒青等人,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善,而在他後方是一群
像他一樣高踞馬上,絲毫沒有下馬意思的虎賁軍士們。這群如狼似虎的軍士在自
己的首領說話的時候,已經緩緩將手移到了兵器之上,擺出一付一言不合就要立
刻動手的架勢。

  烏利忙說道:「這幾個人的身份現在暫且要保密!他們是由烏帥派來求見女
皇陛下的!烏帥有給女皇陛下的密信一封在這裡,只要陛下看了這封信自然會知
道這幾個人的身份的!」

  虎賁軍統領半信半疑地看了烏利一眼,又掉頭打量了江寒青等人半天,方才
道:「那你把那封信給我吧!我進去傳遞一下。」

  烏利忙向江寒青要過那封有烏赫顏和寒正天署名的信,遞給了那個虎賁軍的
統領。

  虎賁軍統領接過了信,檢查了一下信封口的蠟封完好無損,方才將信納入懷
中,然後又瞪了江寒青一眼,沉聲對烏利道:「我這就去給你傳信。不過……你
這隊人馬可不許亂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還有啊,不准在這裡生火,待會兒如
果餓了只能吃乾糧。當然如果待會兒叫你們進入大營,那又另當別論!至於這幾
個夏國蠻子,你可要看好他們啊!否則出了事情,那可就不好辦了!」

  烏利忙連聲答應,保證一定看好江寒青他們幾個人,同時不讓任何人在這附
近隨意行動。虎賁軍官這才沒有再說什麼,揮了揮手,帶著手下士兵轉身催馬向
大營奔去。

  那隊虎賁軍進入御營之後,好半天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遠遠見到御營中的將
士們已經開始生火造飯了。在外面苦苦等待的江寒青等人不禁心急了起來,猜測
營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反應。

  眾人議論了好半晌,還沒有見到營中有什麼反應。烏利忍不住歎了口氣,向
江寒青說道:「江公子,我估計是不是女皇陛下旅途勞頓先休息了。唉!看來今
晚不一定有結果了。媽的,又不能生火!算了,我們先弄點乾糧吃吧!」

  知道急也沒有辦法,江寒青只得同意。

  眾人草草地吃了一點乾糧,就在那裡一邊你靠我肩、我倚你背的就地休息,
一邊耐心地等待營中有什麼消息傳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營中的營帳一個個熄滅了燈火,顯然御營的將士們已經開
始休息了。

  看到這個情況,眾人覺得今天看來是沒有希望見到邱特女皇了。感覺沒有什
麼希望了,一口氣頓時鬆了下來,奔波了一天的眾人漸漸感到疲憊的感覺,包括
烏利、林奉先等在內的許多人都熬不住睡意的煎熬開始打起盹來。而白瑩玨更是
乾脆靠進了江寒青的懷裡,擺了個舒服的造型睡著了。

  只有江寒青、林奉先,還坐在那裡傻瞪著眼,你望我,我望你,苦苦地等待
著,希望營中能夠傳出什麼好消息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江寒青都快要挺不住了的時候,突然從邱特皇營中
傳出了嘹亮的牛角聲。

  已經躺倒在草地上打盹的烏利聞聲之下立刻驚醒了,興奮地跳起來,不斷大
叫道:「有結果了!有結果了!有結果了!你們聽!江公子,你聽見沒有?營裡
傳來的牛角聲,三長兩短,正是我軍迎接客人的信號!看來女皇陛下已經得報,
決定連夜召見你了!」

  隨著牛角聲響徹御營,邱特軍營中迅速變得燈火通明起來。許多先前本來已
經熄滅燈火的營帳中也再次明亮起來。

  江寒青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心裡感慨萬分,歷盡千辛萬苦他終於可以見到
那個神秘的邱特女皇了。近一個月來所付出的痛苦代價,都是為了能夠見到這個
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神秘的邱特女皇,向她貢獻出自己辛苦想好的克敵方略,
從而幫助邱特人打敗皇帝老兒的軍隊,為自己家族將來的謀反創造條件。不過此
刻他心裡卻還有一點擔心,害怕邱特女皇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給部下知道,到時候
保不定就會被誰有意無意地洩露出去,倘若被帝國的探子打探到風聲,自己可就
真的是凶多吉少。

  一隊虎賁軍騎兵從邱特御營中馳了出來,向著江寒青一隊人馬停留的地方奔
來。盔甲撞擊的聲音大老遠就清晰可聞。

  白瑩玨這時也已經從美夢中醒來,揉著一隻睡眼朦朧的眼睛,嗔道:「呸!
什麼女皇,搞得這麼烏煙瘴氣的,就像出喪一樣!擾人清夢!」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她的屁股,說道:「哈哈!不要別人吵醒了你,就
這樣說人家嘛。呵呵!又不是多大的罪過。」

  在白瑩玨不依地嬌嗔的時候,邱特人的虎賁軍士已經奔到了近處。

  「請問那位是這次由烏赫顏統帥推薦給陛下的俊彥?」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問道,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了半天,最後停留在英姿勃發
的江寒青身上,面上露出詢問的神色。

  從他的問話中,江寒青猜到邱特女皇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洩露出來,因為這
個軍官連他的姓都報不出來,心裡頓時一塊大石落地。

  看著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江寒青身上,那個軍官立刻問道:「這位公子可是
……是烏赫顏統帥推薦給陛下的人才?」

  江寒青點了點頭笑道:「呵呵,人才倒算不上。不過是烏赫顏統帥叫我來參
見女皇陛下的,這一點倒是不錯!呵呵!」

  那個虎賁軍軍官也跟著笑道:「哈哈哈!公子過謙了!烏赫顏統帥親自推薦
給女皇陛下的人如果都算不上是人才的話,我看天下也就沒有幾個人能夠稱作人
才了!哈哈!」

  笑了一陣,那個軍官跳下馬來,走到江寒青面前畢恭畢敬地向江寒青行了一
個大禮,然後說道:「這位先生,我們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誠意邀請到御帳中稍
事休息!請!」

  說完側身向著江寒青做了一個請先行的姿勢。

  江寒青笑道:「呵呵!女皇陛下如此禮賢下士,叫我這山野匹夫如何當得起?
可是……」

  作出十分為難的樣子,江寒青轉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白瑩玨和林奉先等人。

  那個軍官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會意過來,忙說道:「先生不必擔心!
末將來迎接先生之前,女皇陛下已經再三吩咐末將,先生的一切親屬、隨從都可
以跟隨進入御營。呵呵!……不過……至於護送先生來的鄙國部隊,則只能在這
裡就地休息了。先生的安全以後由我們虎賁軍負責了!還望先生見諒!」

  江寒青聞言笑道:「呵呵。鄙人的親屬、隨從可以進營?那就好!那就好!
將軍請前面帶路!」

  說完轉身向烏利道:「烏將軍,沿途多有麻煩了!將軍回去請代我向烏、寒
二位大帥致謝!兄弟先進營去了。」

  烏利哈哈大笑道:「公子太也多禮了!我回去一定向寒、烏兩位統帥轉達公
子的意思的!公子請自去吧,我等就地休息了,明天還要趕回本隊呢!」

  江寒青向烏利拱了拱手,翻身跳上自己的坐騎,向護送他的邱特騎兵隊拱手
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道:「眾位兄弟,沿途多謝各位照顧了!後會有期!」

  眾邱特騎兵見狀,慌忙恭敬地拱手回禮。

  當下江寒青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跟著那個虎賁軍官往御營奔去,白瑩玨、
林奉先等六人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當奔到御營門口的時候,大隊虎賁軍騎兵從營中奔出,在營門口排列成兩行
迎接江寒青的到來。

  看著這些人強馬壯的邱特精銳騎兵,江寒青心裡也不禁對他們的剽悍氣勢暗
暗讚歎。

  從營門進入之後,直通中軍帳的道路兩邊全是一排排整齊列隊的虎賁軍將士。

  領路的邱特軍官連連催馬,先行稟報去了。而先前跟在眾人身後的虎賁軍士
們則停留在了營們外,沒有跟著進來。

  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排列在道路兩邊的虎賁軍士兵們手中所持的兵器和身
上披戴的盔甲都在閃閃發光,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氣勢迫人。而這些虎賁軍臉上
所佩帶的青銅面具在火把映照下也給人一種面目猙獰的感覺。在面具下是一隻隻
凶狠的眼睛,射出駭人的眼光緊盯著從營門進來準備直往中軍而去的江寒青一行。

  在兩邊如狼似虎的虎賁軍士的目光盯注下,江寒青等七個人走上了通向中軍
的道路,那感覺就像幾頭羊羔正在狼群兇惡的目光下緩緩邁向死亡之路一般,江
寒青看了看陣容肅穆的邱特騎兵,微微一笑,扭頭對白瑩玨道:「嘿嘿!邱特女
皇擺這麼大的陣勢準備嚇唬嚇唬我們!哈哈!」

  白瑩玨不屑地道:「哼!她當我們沒有見過大世面?你母親那面的場面才叫
大!哼!我看這個什麼女皇如果見到你母親那裡擺的架勢,恐怕才是真的要給嚇
一跳吧!」

  江寒青撇了一下嘴角,悠悠道:「是啊!井底之蛙,怎麼知道天下之大。呵
呵!雖然他們的勢力看上去也確實不容小視,但是居然敢擺出這種架勢來嚇唬我
們,卻也太自不量力了!呵呵!好笑!」

  跟在江寒青身後的陳彬趕到他的旁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判斷邱特人都因
為距離較遠而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方才低聲道:「呵呵!少主,有機會我們讓這
些邱特蠻子見識一下主母的厲害!讓他們看一看什麼叫做天下雄兵,見識見識玉
鳳軍團的厲害!」

  林奉先聽到他們的低聲談話,也插嘴道:「對!陳彬說得對!他媽的,邱特
蠻子擺個什麼臭架子!他以為我們江家的人都是吃素的?呸!連我這種沒有上過
戰場的人,都不怕他!呵呵,我看邱特人是沒有碰到我們帝國的真正精銳,以為
打敗了皇帝老兒手下的一群廢物自己就天下無敵了!哼!」

  江武雄在林奉先身邊笑道:「呵呵!奉先公子說得不錯!媽的!就憑他們這
個熊樣,得意個屁!不要說碰上主母的玉鳳軍團,就是石嫣鷹的飛鷹軍團都可以
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了!哼!其實他們這狗屁虎賁軍,能不能戰勝妃青思的部隊
都說不定!」

  林奉先道:「妃青思?他們能戰勝眼前即將來到的李繼興的部隊就不錯了!
哈哈!」

  說到得意處,林奉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雖然邱特軍士兵站得較遠,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可是在邱特大軍環伺下,林
奉先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而且任誰都能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不屑的味道,此時此
刻當然不會有人會懷疑他嘲笑的對象不是面前的邱特軍隊。

  在兩邊虎視眈眈的虎賁軍中立刻傳出了一陣低低的表示不滿的議論聲,顯然
虎賁軍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他們本來是準備給這幾個夏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
小子一點下馬威的,誰知人家根本不怕,反倒被人家放聲嘲笑了一回,眾人都覺
得臉上有一點掛不住了,如果不是女皇陛下要接見這幾個小子,這些驕狂的邱特
軍精銳早就衝過去將面前的幾個人斬成肉醬了。

  江寒青瞪了林奉先一眼,低聲呵斥道:「你發瘋啊!有什麼值得你這麼笑的,
忍住不行嗎?我們後面還要跟這些打交道的,你想自己給自己添麻煩啊!」

  林奉先漲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江寒青見到兩邊的邱特士兵們盯著自己一行的目光,已經由開始的好奇變成
充滿了敵意,不由心裡連連喊糟,連忙思索怎麼彌補林奉先的愚蠢行動帶來的不
良後果。

  正在這個時候,先前進去稟報的邱特軍官縱馬奔了出來,邊跑邊叫道:「女
皇陛下有請貴客!女皇陛下有請貴客!」

  江寒青無暇多想,只能又瞪了林奉先,然後沉聲道:「大家注意了!待會兒
進去,一切由我應付!不敢說的,千萬別亂說!心裡再看不起邱特蠻子,都不要
表現出來!記住了嗎?」

  眾人不敢怠慢,連聲答應。

  邱特軍官奔到江寒青身前,勒定戰馬,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先生,
女皇陛下請先生即刻進帳!」

  江寒青還了一禮道:「還要有勞將軍帶路了!」

  那個邱特軍官也不推讓,聞言立刻掉轉馬頭領著江寒青一行向中軍帳行去。

  跟著那個邱特軍官走了一會兒之後,面前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轅門。

  當眾人從轅門下通過後,面前一下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先前道路兩邊密佈的
供眾軍士住宿用的營帳,在這個轅門裡再也看不到了,呈現再眾人眼前的是一片
寬敞空地。在這片空地的彼端矗立著一座金色的大帳,帳門已經徹底地打開,在
門口站立著四個手持大刀的金甲衛士。大帳前的空地上立著一根巨大的旗桿,旗
桿頂端懸掛的正是那面迎風飄揚的邱特皇旗。

  在從空地中央穿過、直通向那座金色大帳的道路兩邊,像先前轅門外的情況
一樣,排列著許多盔甲鮮明的邱特軍人。不過從這些人的穿著、衣飾來看,他們
並不是普通的邱特士兵,而是邱特軍中的高級軍官。

  帶路的邱特軍官跳下馬來,轉頭向江寒青道:「先生,前面就是皇帳了。請
下馬!」

  說完將馬留在原地,繼續往大帳步行而去。江家眾人也急忙跟著跳下了馬,
緊隨在他的身後往前行去。

  眼前邱特女皇所在的大帳越來越近,江家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複雜,有好奇,
有期盼,有緊張。對於他們來說,邱特女皇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一個統治野
蠻民族的女皇會是一幅什麼樣子呢?所有的人都渴望知道,但是卻偏偏沒有任何
一個夏國人見過她,更別提知道她是什麼樣子了!她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
瘦?一切都是一個秘。而現在江寒青一行就要見到這個猶如傳說中的人物一般的
蠻族女皇了,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夠不興奮呢?

  當江寒青一行懷著好奇的甚至可以說是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走完了那段漫
長的道路進入邱特女皇的大帳中的時候,他們一眼就見到了高高盤坐在大帳正中
寶座上的邱特女皇。

  那是一個穿著邱特民族的傳統女性服裝的女子,樣式跟普通邱特女子所穿的
服裝幾乎一摸一樣。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女皇的服裝上使用的圖案是只有邱特
皇族才能使用的鷹的圖案,而且衣服的顏色是跟夏國人一樣使用的是象徵皇權的
黃色。至於江家眾人最關心的地方,也是眾人投注目光的中心——她的臉上卻是
令人失望地戴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具。

  在這一刻,所有的七個人,包括江寒青都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設想了無數種情況,甚至有人已經在心中將這個蠻
子的女皇刻劃得無比醜陋,儼然就像一頭豬一樣,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出現
他們眼前的邱特女皇會是這麼一副形象。本以為謎底即將揭穿,結果揭開後顯露
出來的卻是一個更大、更誘惑人的謎。

  眾人之中還是江寒青首先恢復正常,在微微一愣之後,他便回過神來,迅速
打量了一下帳中的情形。

  這個邱特皇帝使用的大帳,空間十分廣大,可是現在帳中卻顯得空蕩蕩的。

  因為整個帳中只有不到十個人,分成兩列站在邱特女皇的寶座兩邊,顯然這
幾個人就是邱特國舉足輕重的股肱重臣。而在眾人的下首站著的一個人,正是江
寒青的老熟人,也就是上次被他釋放的那個廢物——寒飛龍。此刻這個笨傢伙正
站在眾人的下首,還偷偷地向江寒青擠眉弄眼作著鬼臉。

  江寒青看清了帳中形勢,也沒有理寒飛龍,逕自大踏步走到女皇的寶座前面,
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江寒青見過女皇陛下!」

  這時一個人怒斥道:「夏國蠻子,見到我邱特帝國女皇陛下還不下跪?真是
不懂規矩!」

  江寒青抬頭一看,出聲的人站在女皇左邊的第一個位置上。此人身穿鎖子甲,
腰繫白玉帶,虎頭大耳,滿臉絡腮鬍子,此刻正怒瞪著自己。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貴國的臣民,為何要向女皇陛下下跪?還有
……不知這位將軍是……」

  先前出聲斥責他的那個人兩眼一瞪,正待說什麼。邱特女皇擺了擺手,出聲
道:「皇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江公子說得很有道理啊!人家又不是我們邱特
的子民,當然沒有義務向我下跪了。皇叔,在這件事情上你也不必再多糾纏了。」

  寒月雪的聲音婉轉動人,讓初次見到她的江寒青心裡立刻為之一蕩,心裡想
道:「這個寒月雪,雖然長相被面具遮住了看不到,聲音倒是十分好聽!」

  從寒月雪的話中,江寒青知道剛才那個出聲的人就是寒雄烈。仔細觀察了一
下,江寒青發現,在寒月雪發話之後,寒雄烈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看他站在
那裡氣鼓鼓的樣子,顯然這傢伙兀自還在那裡生氣。

  「呵呵!這個寒雄烈,居然敢搶在寒月雪之前說話!果然囂張!哈哈!不過
寒月雪顯然也不會給他多少好果子吃了!嘿嘿!有趣!看來等不了多久,邱特皇
族自己都要鬧翻天了。」

  江寒青心裡得意地想著,嘴上卻說道:「哎呀!失敬!失敬!原來是大名鼎
鼎的皇叔殿下,哎呀!實在是失敬。早就聽說皇叔您在邱特三大統帥中名列第一,
在下早就一心嚮往,想不到今日能夠得見,幸會啊!幸會!」

  寒雄烈聽了江寒青奉承他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將頭掉了
開去,也不多看江寒青一眼。

  江寒青笑了一笑,也不以為意,轉頭望著寒月雪,看她接著準備說些什麼。

  寒月雪似乎對江寒青很有興趣,將他上下打量了半天,方才道:「江公子是
夏國四大國公家族中鎮國公家的少主吧?」

  江寒青忙答道:「不錯!」

  寒月雪繼續說道:「剛才我已經看了烏赫顏和寒正天所寫的密信,信上說江
公子來此是為了幫助我軍打敗夏國軍隊?」

  「是的!」

  「可是江公子怎麼會幫助自己的敵人呢?」

  寒月雪微笑著問道。

  「呵呵!其實說起來非常地簡單!女皇陛下想必知道帝國四大家族和皇族之
間,數百年來一直明爭暗鬥的歷史吧!對於我來說,只要能夠打敗昏庸的皇帝老
兒,一切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說明白一點,只要這次我協助貴國擊敗了武明這
個死老頭子的軍隊,以後他還能否坐穩他的江山,就要看我們是否願意了!」

  寒月雪點點頭道:「呵呵!江少主倒是很坦白啊!」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如果我在女皇陛下面前還不坦白,那不是天大的傻子
了?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否瞞得過女皇陛下呢?」

  正在這時,寒飛龍在旁邊發話了:「呵呵!陛下,我回來告訴你的不錯吧!
江少主真的是要幫助我們打敗夏國軍隊的,他的家族能否抓住機會發達起來,關
鍵可就是在這一戰啊!怎能夠不傾力襄助?」

  寒雄烈只眼噴火地瞪著寒飛龍道:「你能不能不說話!」

  寒飛龍毫不示弱地道:「女皇陛下都沒有怪我說話,你有什麼資格!你說,
你憑什麼?」

  寒雄烈一時為之語塞,只能怒瞪著寒飛龍,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在這個過程中,寒月雪只是坐在冷冷地看著兩個人爭吵,也沒有說什麼,就
像發生的事情都跟自己無關一樣。

  江寒青心裡道:「好一個寒月雪啊!厲害!厲害!讓別人去和寒雄烈吵架,
自己卻躲在後面,慢慢打自己的小九九。嘿嘿!難怪在邱特人這種只相信力量的
野蠻民族中,她一個弱小女子卻能夠脫穎而出。」

  寒飛龍見寒雄烈氣得不說話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那裡得意洋洋地
看著他傻笑。

  這時寒月雪才再次開口道:「既然江公子心裡早就想好了對付武明皇帝的策
略,那麼可否在這裡說出來,讓大家都參詳參詳?」

  江寒青笑了笑道:「慚愧!不瞞陛下說,我這裡只是有一點粗淺的想法,說
出來還望陛下和眾位大臣不要笑小子短見!」

  寒月雪道:「江公子但說無妨!」

  江寒青清了清嗓子,緩緩道:「陛下高瞻遠矚,早早就看出在帝國境內和帝
國軍隊決戰弊多利少,因而決定撤軍,實在是明智之舉!但是三十萬大軍一撤就
是一、兩千里,其進也速,其退也速。陛下可有想過,如此急速撤軍,對於軍心、
士氣是否影響太大?」

  寒月雪想了想,說道:「對於江公子提出的這個問題,我當初也考慮過。像
如今這樣的急速撤退,也是實在是萬不得已的舉動。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當然不
希望這樣一撤千里,但是形勢比人強啊!」

  歎了口氣,寒月雪道:「如今夏國東部的抵抗行動雖然還不是太多,但是已
經開始出現了。前面幾天已經發生兩次偷襲我軍運輸隊的事情了,嚴重威脅到了
我軍的後路安全。如果不趁其還沒有形成規模之際迅速撤退,等到夏國境內的地
方部隊和義勇軍組織起來發動大規模攻勢的時候,我軍的後方就危險了,到那時
我軍能否順利東歸都會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如果撤退不及,到時候更是只
能在這情況一點也不熟悉的夏國境內和你們夏國的東征軍相遇。搞不好就是一個
腹背受敵,全軍覆沒的結果啊!

  「而且……在我軍背後,還有東魯、南越兩國虎視眈眈啊。據探子報,這兩
國最近正大肆調動軍隊到與我國交界之處,完全是要協助夏國軍隊進攻我本土的
樣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自己的國土和子民啊!為了
預防這兩個國家的偷襲,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國內作準備啊!不然的話,這兩國再
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可就受不住了!權衡利弊,我只能選擇盡可能迅速地向東撤
退了,哪怕這會讓將士們士氣上受一點影響。等到回到我邱特國境,我再重整旗
鼓,聚集舉國精銳與夏國和東魯、南越這兩個走狗的聯軍決戰。」

  江寒青連連點頭表示對寒月雪看法的贊同,看到他這個樣子在場的邱特大臣
頓時心裡都起了鄙視之心,一個個心想:「這個姓江的,胡吹有什麼方略!其實
不過就是陛下早就想到了的事情!」

  正待眾邱特大臣都以為江寒青沒有什麼真正的高見的時候,江寒青卻突然說
道:「陛下的看法確實是很有道理的!在通常情況下,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我
現在可以告訴陛下,你在當前的形勢下這樣做就錯了,大錯特錯!」

  此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在場的幾個邱特大臣為之色變,你望我一眼,我看你
一下,有兩、三個人還在那裡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不過看表情顯然對於江寒青
不以為然。

  寒雄烈這時忍不住又發話了:「哼!孺子不要太囂張了,儘是空口胡吹!陛
下的看法錯了,你還能對?」

  江寒青笑了笑,沒有理他,只是緊盯著寒月雪不再說話。

  寒月雪看著江寒青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一會兒她才說道:
「先生自己的看法到底是什麼,寡人願聞其詳!」

  江寒青這才搖頭晃腦地說道:「貴國軍隊和我夏國軍交戰,數百年來不下百
次,縱然偶爾佔優,卻均是難逃最終大敗的結果。這一次陛下發動對帝國的突襲,
開局如此之順利,實所罕見!我相信,當此之時貴國軍隊的將士對於女皇的領導
均充滿了信心。但是女皇陛下此刻卻在知道帝國東征大軍出發的情況下,在未有
一戰的情況下急速東撤,將原來奪取的土地原封不動地留給了自己在身後慢慢追
趕的敵人。長此下去,女皇陛下在貴國將士心目中的無敵形象必將受到極大的損
害!而貴國的將士難免會將這次戰爭與以往的無數先勝後敗的戰例聯繫起來,對
於自己的勝利前景變得不抱信心。此時陛下再想與帝國決戰,恐怕……」

  見寒月雪凝神靜聽,江寒青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至於帝國的東征軍則是
看似強大,實則脆弱不堪。關於這支部隊,在京城的時候我是親自參與了它的組
建的,對於它的組成情況我是一清二楚,不至於像女皇陛下和諸位大臣只能靠一
些不太準確的情報捕風捉影。現在我可以告訴諸位,這一次帝國東征軍雖然人數
眾多,實際數量達四十萬之眾,從這個數字上來看其勢力確實強大。但是實際上,
這支軍隊的真實實力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強大。首先,這支軍隊的組成極為複雜,
有在京城駐防的軍隊,有皇帝的親衛——御林軍,還有外地勤王的兵馬,其中關
系錯綜複雜,各系將領之間互相敵視,軍隊內部矛盾重重,戰鬥力因而受到嚴重
影響。其次,這支軍隊中有一半的兵員都是步兵,而從帝國東部起直達貴國境內
的廣袤地帶上隨處可見的地形都是平原。在這種地形上作戰,貴國的全騎兵部隊
自然擁有比帝國軍隊更大的機動性!所以,我認為貴國此次遠征帝國的大軍實力
要優於帝國派來迎戰之東征部隊。

  「另外,帝國境內的自發反抗雖然已經逐漸增多,但是終究不過是米粒之光,
難成大事。只要貴國軍隊提高警惕性,暫時仍不會對貴軍造成太大之影響。」

  寒雄烈插話道:「似你說來,我們應該要原地堅守,等待與帝國軍隊的決戰
了?」

  江寒青笑了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啊?無論如何,向東撤退是肯定要的。
否則就像女皇陛下剛才所說的那樣,前有帝國軍隊正面壓迫,後有義勇軍搗亂騷
擾,再加上東魯和南越軍隊偷襲本土,貴國軍隊難免……」

  說到這裡江寒青故意頓了一頓,看到邱特國的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自己分
析,他心裡十分滿意,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鎮住這幫邱特蠻子了。停了一會兒,方
才繼續說道:「無論如何,貴軍都時應該撤退回國地。我在這裡只不過是說貴軍
撤退的時候不應該像如今這樣急迫,一撤就停不下來。在下愚見,當前應該採取
地最好地方法應該要邊打邊撤,避免跟帝國大規模決戰,但是卻不能無戰。同時
讓將士們知道我們今日的撤退只是暫時性的行動,並不是說已經被夏國武明皇帝
的軍隊打敗了!這樣一來,軍隊的士氣就不會因為撤退而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我們沿途的抗擊,如果能夠讓夏國軍隊遭受到比較慘痛的打擊,它自然
也就不敢放手追趕了。而我們也就因此有了充足的時間,可以準備真正的決戰。

  否則的話,讓帝國軍隊跟在我們身後,一路放心地猛追,他當然追得開心,
我們自己卻會狼狽不堪的。

  「等到貴軍順利撤回國內,再選擇有利地形和夏國軍隊決戰,爭取一舉殲滅
帝國遠征軍的主力部隊。這時再調過頭來對付東魯和南越兩個小國,自然是馬到
功成了!」

  聽完江寒青的話,寒月雪久久沒有說話,而邱特國的眾大臣包括寒雄烈也都
俯首沉思,反覆斟酌江寒青剛才所說的這番話。

  好半天寒月雪才道:「江公子所說的話發人深省,不過事關重大我們還要先
仔細考慮一下。」

  停了一下,她又道:「江公子連日奔波也辛苦了吧?不如這樣,江公子先去
休息,我們明日一早接著再談!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江寒青當然明白這種事關舉國興亡的大事,寒月雪自然要考慮清楚才能夠作
出決定,當下也不多說,連聲稱好,便向寒月雪告辭下去了。

  當江寒青告辭出帳之時,他明顯感覺道邱特國眾大臣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改
觀,顯然邱特國的眾人已經不敢輕視這位年紀輕輕的世家公子了。

  等到江寒青離開之後,寒月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求眾大臣回去再各自
思考一下江寒青所說的話是否有道理,準備明早再議,同時派人去後軍連夜急召
寒正天明早覲見。

  回到帳幕後面自己的臥室,寒月雪呆呆坐在梳妝台前發呆,剛才大帳中江寒
青侃侃而談的姿態在她的腦海中久久盤旋。

  多年以來寒月雪所接觸的男人都是邱特族粗鄙不堪的傢伙,偶爾有兩個斯文
一點的,也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對於炎黃族書中描寫的翩翩美少年,她只能根
據自己的想像,天馬行空般胡思亂想一通。

  今天和這個叫江寒青的小子初次見面,寒月雪才發現自己過去所幻想的風流
少年的形象是多麼的無知,天地間居然有如此美男子存在。在第一眼看到江寒青
的時候,她甚至因為吃驚而有一會兒發楞。

  取下臉上的笨重面具,寒月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雪兒啊!
雪兒!天下居然有如此少年,你可曾想到?你生在邱特皇室到底是幸福,還是痛
苦?」

  自怨自艾了好半天,寒月雪才回到了現實中,猛然想起自己在這個時刻應該
考慮的是江寒青所說的話是否有道理,而不是這樣想著他這個人長得有多麼英俊。

  想著自己剛才為了一個男人而發呆,寒月雪不禁啞然失笑,連連搖頭。她用
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雪兒!你最近是怎麼了?啊!一個男人都
搞得你這樣,你這算什麼啊?」

  重新集中起精神,寒月雪開始認真思考江寒青剛才在大帳中所說的話。

  江寒青所說的那些東西,其實她在此之前都已經仔細地思考過。但是她一直
不敢下決心在夏國境內就和夏國東征軍接觸,因為她不知道夏國這次派出的軍隊
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寒月雪看來,假如這次夏國派出的是一向號稱天下無敵的「玉鳳軍團」和
「飛鷹軍團」的將士,自己的邱特騎兵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敵人,她心裡清楚面
對這麼強悍的部隊,自己能夠敗得漂亮一點,保全實力回國都不錯了。就算帝國
派出的邊境地區的其他的一些精銳部隊,寒月雪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好啃的骨頭,
在最初攻入夏國之時所碰到的那些豆腐渣軍隊此後將很難遇到了。

  正是由於對於帝國東征軍實力的不明,以及歷來蠻族軍隊對於炎黃族強大軍
事實力的畏懼,她才決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撤回自己國內,再圖決戰。

  寒月雪這幾天其實一直在後悔自己當初作出入侵夏國的決定。當時她之所以
定下這樣的決心,原因有幾點。

  一來是因為最近幾年自己手中的實力一直在增強,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夏國
抗衡的力量。

  二來呢,是她知道富饒的帝國東部地區吏治敗壞,軍備鬆弛,一旦自己的精
銳騎兵攻進去必將呈現勢如破竹的局面。到時候直搗永安府下,圍住夏國京城跟
對方的皇帝老兒慢慢地討價還價,能撈多少就撈多少。至於徹底打敗夏國,或者
是佔領夏國多少土地的念頭她倒真的沒有動過,畢竟她還是知道自己國家的國力
和夏國相差太大了。

  第三呢,她想要通過一次成功的對夏國的入侵和掠奪,徹底鞏固自己在國內
的地位。如果這一次入侵成功,她就有足夠的力量和威信來對付野心勃勃的寒雄
烈了。

  第四,當然也少不了以寒雄烈為首的野心家出於種種目的的煽動。

  回想起來,寒月雪這幾天一直在深深地為自己當初的輕敵而後悔。她一直認
為自己已經將帝國的力量估計得足夠充分,現在才知道其實還是太小看夏國六百
年積蓄下來的力量了。

  不過在聽了江寒青的話之後,她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前兩天寒飛龍狼狽地逃回來,向她說起有夏國的世家公子要來效力,她還以
為是寒飛龍掩飾自己失敗的托詞。今天當她看到烏赫顏寫的信時,她幾乎不相信
自己的眼睛,堂堂的夏帝國四大國公家族之一的江家少主居然會來幫助自己的敵
人對付自己的祖國?雖然說在那封信裡面,烏赫顏和寒正天保證江寒青是真心實
意來協助自己的,而且信裡還說明了江寒青這樣做的理由——他是為了實現削弱
皇帝的力量,從而為自己家族戰勝包括皇室在內的其他家族創造條件。但是像任
何人碰到這種事情時的第一反應一樣,寒月雪深深地懷疑江寒青是夏國派來使詐
的。因而她便決定連夜召見江寒青,以便試探他的真實來意。

  讓寒月雪想不到的是,從江寒青所說的話來看,他居然真的是誠心誠意前來
協助自己對付夏國東征軍的。在這個時候,寒月雪才真正知道了夏國內部幾大家
族爭權奪利到了何等地步。

  寒月雪心想:「好啊!為了權力,為了皇位,連平時文質彬彬,儀表堂堂的
夏國人居然都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如果是我手下這些野蠻漢子呢?哼!恐怕更
是無法無天了!像那個該死的寒雄烈……唉!看來我要早一點解決他的威脅才行
啊!」

  盤算了半天今後怎樣應付夏國軍隊以及解決身邊的意圖不軌的手下,寒月雪
突然有一種心力俱疲的感覺。她以一個弱質女子之軀,周旋於眾多的蠻族陰謀家
之中,實在是不容易啊!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空虛。

  不知不覺寒月雪將手移到了自己的乳房上輕輕揉搓著,身體裡面湧起的空虛
感覺是任何妙齡少女都不能忍受的。而像她這種白天裡的女強人在黑夜裡更是格
外的寂寞、空虛。

  可是揉搓自己乳房所帶來的卻是越來越空虛的感覺,寒月雪終於忍不住了,
站起身來脫去了衣服。

  赤身裸體地站在鏡子面前,寒月雪看著鏡子中自己美妙的身體,開始了用手
指對陰道和肛門的插弄,淫褻地扭動著豐滿的屁股。

  「雪兒!你的身子真美妙!我要好好地玩弄你!」

  使勁地揉搓著自己的乳房,挖弄騷癢的陰道和肛門,寒月雪看著鏡子中扭動
著身子的淫蕩女人,說出自戀狂的話語。

  在寒月雪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在另一個帳中,剛剛安頓下來的江寒青也正
開始對白瑩玨的凌辱。

  用肉棒在白瑩玨哭泣的臉蛋兒上拍打,江寒青喝令白瑩玨喝下自己灑出的尿
液。

  「青!求求你,這麼羞辱的事情我怎麼都受不了了的!請你原諒我一回吧!」

  白瑩玨羞辱地哭泣著。

  「去你媽的!」

  一耳光扇在白瑩玨臉上,江寒青毫不留情地怒罵著。

  「青!我不能這樣做啊!」

  只手遮著自己的臉,白瑩玨痛苦地說道。

  「呸!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母親也是這樣說的,最後還不是一樣地喝下去
了!」

  江寒青冷酷的聲音如此的真實,可是話裡的內容卻讓白瑩玨絕對不敢相信。

  白瑩玨抬起頭,圓睜著只眼問道:「青!你剛才說什麼?你說的是……是…
…」

  江寒青冷笑著道:「你沒有聽錯!不錯,是我的母親!那個外表高不可攀的
母豬!你想不到吧!哈哈!」

  滿意地看著白瑩玨驚恐的模樣,江寒青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青!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白瑩玨的臉色因為驚恐變得一片蒼白。

  抓住白瑩玨的乳房用力一捏,江寒青說道:「哼!誰耐煩騙你這種母狗?告
訴你吧,都是真的!那個外表高貴無比的賤人,其實是比你還要賤的騷屄!哈哈,
有一天我會讓你看一看這種勾引親生兒子的賤人發起春來,是何等的淫賤的!哈
哈哈哈!」

  聽著江寒青的殘忍笑聲,仍然沒有從打擊中緩過勁來的白瑩玨一臉茫然的跪
在那裡。

  在大笑聲中,江寒青將黃色的尿液噴灑在白瑩玨美麗的臉蛋上,心裡卻在回
憶著當初凌辱母親的場面。

  他心裡下定決心,當再次見面時他會讓使他魂牽夢縈的母親爽個痛快,將四
年來憋在心裡的慾望發洩個乾淨。不過此刻,就先湊合著享受眼前這個性奴隸吧!

  淫笑著將白瑩玨按到在地,江寒青將肉棒插進了她的肛門中,猛力地抽送起
來……




             第二章 沁陽之戰

  第二天早上當江寒青來到大帳開會的時候,發現昨天到場的幾個人都來了,
除了那個沒用的寒飛龍,另外還多了一個人——連夜趕來的寒正天,此刻也紅腫
著只眼站在帳中,顯然今天將要決定今後一段時間內邱特軍隊的具體動向了。

  寒月雪在會議一開始,就這樣問道:「眾位臣工,對於江公子昨天所說的事
情,大家可有什麼看法?」

  話音剛落,寒雄烈便冷冷道:「陛下,我覺得一個夏國蠻子的話,我們不應
該太相信了!」

  此話一出,下面的幾個老頭子就你看我,我看你,又看了看寒月雪,低下頭
都不說話。有兩個剛剛準備出聲的人,更是趕快低下頭,不敢望向寒雄烈。

  江寒青心裡暗道:「好個寒雄烈,果然囂張!哼!我倒要看看,將來寒月雪
怎麼收拾你!」

  寒正天這時忍不住了:「哼!我的看法倒和皇叔有一點不同!我覺得江公子
所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寒雄烈斜著眼氣勢洶洶地瞪著寒正天道:「兵凶戰危,怎麼可以輕信他人呢!」

  寒正天則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連看都不看寒雄烈一眼,望著天花板悠
悠道:「我就怕某些人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裡想的是一套了!」

  寒雄烈勃然大怒道:「寒正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寒正天轉過頭來,跟寒雄烈怒目而視,憤然道:「哼!我是什麼意思?我能
有什麼意思呢?這裡所有的人都清楚,皇叔也不用裝傻!哼!」

  寒雄烈冷笑道:「好!好你個寒正天!」

  轉過身向寒月雪鞠了一躬,寒雄烈道:「陛下,你看到了寒正天這小子簡直
是目無餘子,驕橫跋扈。陛下,當初將他發到後軍實在是明智之舉!陛下,如果
不處罰這種目無長官的傢伙,軍紀何在呀!」

  寒月雪冷冷道:「皇叔所顧慮的事情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我看江公子實在是
誠心幫助我們的,對於這點皇叔也不必再多心了。至於正天嘛,冒犯皇叔理當處
罰。不過目前用人之際,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還是讓他先戴罪立功吧!」

  寒雄烈圓睜只眼,還待再說。

  寒月雪搶先道:「好了!此事就如此了結,毋庸多說了!」

  寒雄烈此時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只能道了一聲:「是!」

  眾大臣此時那還不知道風向,立刻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站了出來道:
「陛下,臣認為江公子所說的話實在很有道理!」

  「陛下英明,江公子昨日所說的話是實在是有道理!」……一時間幾個老頭
子紛紛表示對於江寒青昨日的說法十分贊同,沒有任何意見。

  寒月雪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這樣認為!江公子的到來恰好彌補
了我們不清楚夏國軍隊虛實的致命缺陷!現在我們可以放心地準備跟夏國軍隊的
決戰了!」

  這時江寒青眼角瞟到寒雄烈目射凶光地瞪著自己,顯然這個傢伙對於江寒青
十分不滿。江寒青心裡暗暗留意,看來要想在邱特國混好一點,寒雄烈這個問題
還真是麻煩。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由女皇親自拍板,邱特人終於接納了江寒青的加入。現
在兩個強大的實力為了共同的敵人聯合在了一起。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將創
造歷史。

  在隨後的會議上江寒青介紹了帝國遠征軍的詳細組成情況、主要領軍大將的
性格和其用兵特徵,部隊內部的派系鬥爭情況等等。

  江寒青在會議中說道:「李繼興和楊思聰雖然均是皇帝老兒的心腹,但是李
繼興畢竟是行伍出身,積功升至帝國元帥一職。對於皇帝的閹奴——楊思聰,從
內心來說,李繼興是看不起的。而楊思聰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一般也是盡
量躲著李繼興。對於這次的東征,楊思聰是十分熱衷的,因為他迫切需要一場對
敵國的戰爭的大勝來鞏固他的地位,為他的主子給他陞官創造條件。而李繼興知
道這場戰爭並不是那麼容易獲勝的。他也知道就算打勝了,皇帝也只會將最大的
功勞放到楊思聰頭上,所以李繼興對於這次出征就顯得不那麼熱心了。由於這些
原因,據我所知,帝國東征軍在出京城後不久,就分成了兩大塊。」

  「前面一隊,大約十五萬人,是楊思聰的軍隊。他這麼急著跑到前面,一方
面是為了躲著李繼興,免得李繼興給他臉色看;另一方面,是因為他認為邱特軍
隊好對付,要趕著來搶功。我在趕著來投奔貴軍時,看到楊思聰的軍隊是馬不停
蹄地往前趕啊!而李繼興則樂得清閒,他帶著剩下的二十五萬人在後面慢悠悠地
走。據我的估計,他們兩軍中間至少隔著有大約兩百里路。這麼大的空隙,給了
我們充足的時間和空間對楊思聰的軍隊給予狠狠的打擊。」

  在江寒青介紹完了帝國東征軍的一些情況之後,眾人便據此展開了激烈的討
論。

  最終決定在夏國境內就與帝國遠征軍實現接觸,盡量打擊帝國軍隊的士氣和
信心。而打擊的重點當然就放在了遠遠突前的楊思聰的軍隊上。

  寒月雪在會上宣佈組成一隻游擊軍,負責全軍的殿後工作,選擇時機對帝國
東征軍予以狠狠的打擊。這支部隊由寒正天負責指揮,部領重騎兵兩萬,輕騎兵
三萬,江寒青以客卿身份從旁協助。

  寒月雪仍然是不放心江寒青這個人,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獨自指揮一支軍隊
作戰,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夠的本事協助自己策劃全軍的行動。畢竟先前的一切
都是空談,遠遠不等於實幹啊。

  這次將他派去協助寒正天作戰,實際上也就是讓寒正天藉機考驗一下這個世
家子弟,稱一稱這傢伙到底有多少斤兩。

  十一月初二,寒流席捲南下,一時北風如刀,寒氣刺骨。夾雜著淅淅瀝瀝的
小雨,讓人一下子感覺到了冬天的來臨。

  站在一個小山坡上,江寒青和寒正天並肩東望。

  在山腳下前面不遠處是一條南北向的河,叫做沁陽河。

  河面並不很寬,兩岸之間只有大約四十來丈的距離。河水很淺,流速也並不
湍急。可以步行涉水而過。

  河上架設著一道橋,溝通了東西兩岸的交流。邱特騎兵正沿著這座橋過河,
向東而去。

  沿河二十里內所有的渡船都已經被邱特騎兵徵繳,集中在橋面附近,隨時聽
用。

  東面離河十里,是帝國東部地區的重鎮——沁陽城。

  從河岸到沁陽城是一片南北寬約四至五里的平原,站在河岸邊就能夠看到沁
陽城高聳的城牆和城樓的輪廓。

  在這片平原的南北兩端是綿延不絕的山頭,山上林木茂盛。

  站在山頭上,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江寒青對寒正天道:「正天兄,我們下去
到河邊看一看吧!」

  眾人來到沁陽河邊,江寒青下馬探手到水中撥弄。河水冰冷刺骨,刺激得他
打了一個寒戰。

  站起身來,江寒青轉頭問寒正天道:「敵軍離我們還有多遠?」

  寒正天向西邊望了望道:「剛才探子來報,隔著不到一天的路程!今晚肯定
可以到達這個山頭西面的地方!」

  江寒青用力吹了一口氣,暖和了一下被冰冷的河水凍僵的只手,罵道:「這
鬼天氣,前兩天還是艷陽天。今天就變得這麼冷了。」

  江寒青說道:「正天兄,說不定過幾天就要下場大雪了!到時候要想作戰困
難很多啊!我們要想打擊帝國先鋒,可能就只有定在這兩天。大戰看來是迫在眉
睫了!」

  寒正天點了一下頭,笑道:「看來!少主對於即將來到的戰鬥已經是胸有成
竹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我說明天就在這裡給楊思聰這狗奴才一個教訓!正天
兄,你覺得可行嗎?」

  寒正天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道:「好極了!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啊!
就這麼定了,就在此地!」

  江寒青指著西邊的山頭道:「今晚派一隊騎兵埋伏在山上,楊思聰的軍隊今
晚到達山頭西面,肯定不敢連夜過山,必然在山的西面宿營。我們今晚先不動他!
嘿嘿!」

  陰笑了一下,江寒青接著說道:「然後等明早他們要吃早飯的時候,加以偷
襲!然後一擊得手,便立刻撤退,吸引這群沒有吃飯的傢伙餓著肚子來追。再把
這個橋拆了!」

  寒正天笑著道:「然後引誘敵人從寒冷的河水中跋涉過去。哈哈!妙!」…
…兩個人如此這般,很快就勾勒出一個完整的計謀來。

  商議既定,眾人立刻分頭行動。

  一個陷阱很快就準備好了,就等著獵物自己踩上來了。

  當天傍晚,楊思聰的十五萬部隊,陸續抵達了沁陽河西面的山頭下,由於天
色已黑,害怕過山遭到埋伏,楊思聰下令就地紮營休息,明早過山。

  安頓妥當,楊思聰召集手下將領開會。

  「媽的!邱特人真他媽的混帳,一仗都不跟我們打!就知道逃!逃!操!人
影都見不到,這仗叫我們怎麼打嘛!」

  「是啊!他媽的!原來聽說邱特人進軍多麼多麼猛!他媽的,原來溜也溜得
這麼快!從九月底從京師出發到現在已經一個月多了,邱特人硬是不跟我們見面!
這……這搞什麼名堂嘛!」……會議剛一開始,楊思聰手下的眾將領就你一言我
一語的抱怨起來,一個月來見不到敵人,天天都是沒命地趕路。讓這群希望早日
決戰,打敗邱特人之後趕快回京領賞的將領們十分憋氣。

  聽著手下眾將領的抱怨,楊思聰自己也覺得心煩。

  出京之時,說實話,楊思聰自己對於這場戰爭還是沒有多少底的。他自己也
明白,邱特人畢竟不像他以前所碰到的那些弱小的遊牧部落那麼容易對付。對於
沒有打過多少大戰的他來說,邱特人實在是足以引起他內心的恐懼情緒的。

  可是離京沒有幾天,他就接到了探報,說邱特人已經開始向東撤軍了。

  而後的一段時間,就是沒命地向東狂追。可是楊思聰驚奇地發現,無論他追
趕得多麼快,邱特人總是撤得比他還快。有些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沿途都能夠看
到邱特人燒殺所留下的痕跡,他真的要以為根本沒有邱特人入侵這回事兒。

  在這種情況下,楊思聰開始和手下的將士們一樣,覺得邱特人其實也是不堪
一擊的,還沒有和帝國軍隊接觸,就已經被帝國大軍的威名嚇得屁滾尿流,亡命
而逃了。

  不知不覺中,楊思聰將出征之處的畏懼情緒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開始覺得自
己真的是天生的將才,所率領的部隊如果還算不上是天下第一的話,恐怕普天之
下也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尤其是他所率領的十五萬部隊中,還有五萬人是帝國
軍隊的軍中之軍——御林軍的成員。對於這樣的一支皇帝的親衛部隊,在楊思聰
眼中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天下無敵的不二人選了!

  楊思聰最近常常在心裡想:「人家常說什麼陰玉鳳、石嫣鷹的軍團多麼厲害!
那也不過是因為她們的部隊經常對陣蠻族獲勝而已。哼!對付蠻族有什麼了不起!
吹得厲害!以前唬我不知道罷了!哈哈!說起來,她們對付蠻族還總是『血戰』
過來,『血戰過去』的。哪裡像我,一出征,就將以武勇聞名的邱特人嚇得落荒
而逃。嘿嘿!陰玉鳳、石嫣鷹有此等威風嗎?哈哈!如果讓她們來對抗我手底下
的御林軍,哼!我就不信她們兩個那些雜牌軍團還能戰勝我皇萬歲的親衛鐵軍!」

  在這種驕狂的想法驅使下,這一個月來楊思聰帶著部隊天天拚命趕路,就是
希望早日追上邱特軍隊。他心裡想的是,只要追上了邱特人,就和他們大幹一場。

  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蠻人自然不是他所率領的帝國軍隊的敵手。打敗他們,
就可以回京領賞,金山銀山正等著自己去挖呢!

  可是在趕了一個多月的路以後,還沒有見到任何邱特人的影子。楊思聰自己
也覺得莫名其妙了,難道邱特人真的是被自己嚇得潰不成軍了?這個想法剛剛出
現在自己腦海中,就被他自己罵回去了。邱特人再無用,也不會這麼窩囊廢嘛。

  此刻聽著手下將士的議論,楊思聰心裡開始嘀咕了:「邱特人到底去哪裡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唉!……急死人了!」

  眾將領抱怨了半天之後,將滿腹的牢騷發洩完了,慢慢地都住口不說了,全
部將目光投射在自己地主將身上。

  正在冥思苦想的楊思聰突然感應到眾人注視的眼光,回過神來,乾咳了一聲
道:「大家不要急躁嘛!敵人現在這樣躲我們,正說明了他們害怕我們!我們應
該高興才對!」

  想了想,楊思聰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渴望與敵人決戰於沙場,好立下戰
功回去論功行賞,讓父母榮,使妻子耀。可是這種事情不是急能夠急出來的啊!
大家要放心,仗肯定是要打的!我就不信邱特人能夠飛上天!」

  為了加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楊思聰提高音調道:「邱特人跑,就讓他跑吧!
他們要跑回老巢,我們就追到他們的老巢去,將他們一鍋端了!成就不世之偉業!」

  看著主帥意氣風發的樣子,帳中眾將興奮不已,紛紛幻想將來攻破邱特老巢
之後回國慶功的盛況,一時忘記了連日行軍的疲勞。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坐在帳角的一個裨將突然出聲道:「大帥,我們
是不是和李元帥的大軍相隔遠了一點,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太……太冒進了?」

  營帳中立刻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說話的人身上。

  楊思聰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這個……這個……李元帥
的部隊離我們有多遠?」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好不容易才有一人出聲道:「好像……有……這個…
…六、七百里路了吧!」

  楊思聰聽了,喃喃道:「六、七百里啊!好像是遠了一點啊!六、七百里…
…這個……你們大家說說自己得看法吧!」

  「好像是遠了一點!」

  「確實是遠了一點!」

  「簡直是太遠了!這樣不行的!」

  「是啊!還是縮短一點距離為好!」

  眾人立刻議論起來,在這個時候,眾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身後還
有一支大部隊被遺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支軍隊之間已經相隔了這麼遙遠的
一段距離。

  楊思聰皺著眉頭苦思了半天,敲了敲桌子道:「好了!大家別再說了!都靜
一靜,讓我想一想!」

  兩軍相隔六、七百里意味著,一旦自己的軍隊發生不測,後面的軍隊根本來
不及救援自己,楊思聰畢竟不是廢物,他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唉!前面一段時間一心只顧追趕邱特人,卻忘記了和友軍的協同!六、七
百里也隔得太遠了一點嘛!楊思聰,你怎麼會犯這種糊塗呢!

  楊思聰在心裡暗罵了自己幾聲,立刻下定決心要暫定追擊邱特人,等待李繼
興的軍隊靠攏一點再說。

  「各位,從明天開始,我們暫定追擊邱特蠻子!反正他們是跑不掉的,大不
了就是到他們的家裡去打個落花流水!我們就在這裡等待李帥的軍隊趕上來,反
正大家這一個月來都辛苦了,正好趁這時機好好休整幾天!」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的將領都立刻表示贊同。

  沒有提起倒不覺得怎樣,真的發現和自己的另一支大軍相隔了六、七百里的
遙遠距離,他們還是有點害怕了。畢竟不管怎樣,邱特人的人數都比他們這十五
萬人都一倍啊!何況,這一段時間的辛苦趕路這些讓好久都沒有大戰過的懶蟲們
都覺得有點受不了了,能夠喘息兩天,休息一下,又何樂而不為呢。

  當會議結束的時候,所有的將領都在想:「現在好了!明天可以好好睡一覺
了!媽的,這幾天骨頭都快散架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對於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今晚是最後一次在睡著後還能
夠醒過來。

  一路上追過來,楊思聰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停下來等待李繼興的軍隊,因為貪
功他都沒有停止。就算是在此前一天決定停下來,他都還有機會改寫歷史的進程。

  可是他偏偏都沒有停,而是來到了邱特人布下圈套的地方才決定停止前進。

  他不知道,他和他的軍隊的命運的決定權已經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他的停
止前進的命令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此刻楊思聰的部隊就像一隻遠離母親懷抱的麋鹿,已經進入了獅子的獵食范
圍之內,卻才覺得離母親太遠了,想要停下來等待母親的到來,可惜獅子已經要
撲向它了。這時停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而李繼興也有無數的機會下令加快行軍速度,縮短與楊思聰所率部隊的距離,
但是由於對於楊思聰的鄙視和不滿,他也沒有這樣做。

  歷史就是由這樣一些在當時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所決定的!

  當太陽剛剛在東方地平線上露出半邊臉的時候,帝國軍隊中的一些士兵開始
起床了。而值夜的士兵也開始放鬆警惕,甚至還有人躲在箭垛後打瞌睡,因為他
們認為天亮了,夜襲的時機已經過去了,一切都不用太擔心。

  在這個時候,從東面山上突然傳出了驚天動地地馬蹄聲,讓昏昏欲睡的哨兵
們一下清醒過來。

  抬頭從箭垛往外望去,他們驚恐地發現從東面那座林木稀疏的低矮山坡上突
然衝下了無數的騎兵,明晃晃的盔甲和兵刃在初升的朝陽映射下格外耀眼。急速
奔馳的戰馬,迅速拉近了騎兵和營帳之間的距離。

  一個哨兵終於首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大叫道:「敵襲!敵襲!發警報!」

  隨著他的叫聲,哨兵們紛紛發出警報,一時間鐘聲、牛角聲響徹雲霄,打破
了冬日早上的寂靜。

  營中一片忙亂,大群的士兵急忙穿好盔甲從營中湧出,奔向大營外的寨牆。

  而負責值夜防守的士兵們連忙架好弓弩準備迎擊敵人對大營的攻擊。

  正在帳中酣睡的楊思聰聽到警報聲急忙跳起來,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衝了出
去。

  一把抓住一個從他身邊匆匆奔過的小兵,楊思聰問道:「是什麼敵人?」

  正忙著去增援同伴的小兵,沒有來得及看拉住他的人是誰,一把掙脫楊思聰
的拉扯繼續往前奔去,邊跑邊扔下一句:「你他媽的犯傻啊!當然是邱特人啊!」

  楊思聰聽到這句話不由愣在當場。

  「邱特人?怎麼會這樣?拚命追他們都找不到!準備不追的時候,他們卻出
現了!他媽的!」

  楊思聰在心裡怒罵道。

  「楊大帥,邱特人偷襲來了!」

  一個裨將從旁邊鑽出來,一臉驚惶失措的樣子。

  楊思聰正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順手一耳光抽在那個可憐的傢伙臉上。

  「他媽的!鬼叫什麼!我都知道了!你還叫個屁啊!你當我是聾子嗎?」

  發了一通火,楊思聰心裡直叫:「楊思聰,你是統帥!冷靜!一定要冷靜!」

  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從最初的慌亂情緒中恢復過來,楊思聰叫侍從將他的
盔甲拿來,同時下令全軍集合,準備出擊。

  就在帝國軍隊營帳中熙熙攘攘亂成一片的時候,邱特人已經奔到了弓箭射程
以內的地方。

  木寨牆上帝國軍隊的弓弩已經開始發射,不過準星極差,第一輪射出去幾乎
沒有命中目標的。顯然這些帝國士兵們還沒有才從開始的驚慌中恢復過來。

  邱特騎兵們此時也開始進行還擊了,密集的弓箭如雨點一般灑向帝國軍隊的
營帳,頓時讓寨牆上的帝國士兵們倒下了一大片。

  邱特騎兵所射出的箭矢中,除了普通的箭支外,還夾雜著點燃的火箭。每當
火箭射到寨牆上釘在木板上,就會迅速引燃一團大火。有幾隻火箭更是飛越了寨
牆,射進營內點燃了裡面的帳篷。

  寨牆上的帝國軍士們一片慌亂,一邊拚命往外放箭,一邊忙著撲滅火箭所引
起的大火。當此時刻,已經沒有能夠躲避邱特人射過來的箭矢了。一個人被一箭
撩倒,另一個人立刻頂了上來,站在戰友的屍體上面繼續還擊。

  而邱特騎兵也不敢太過靠近寨牆,只是在弓箭射程以內來回的穿梭放箭。

  隨著帝國軍隊的陣腳逐漸穩定,士兵們的弓箭命中率也逐漸提高。不斷的有
邱特騎兵中箭,跌下馬來。有的騎兵在中箭的時候就被射死了,這些就是幸運的
了;更多的是跌下馬來,被後面的戰馬踐踏而死。

  一時箭矢破空聲,只方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迴盪在戰場上空。

  帝國軍隊的大鼓終於被敲響了,鼓聲三長兩短,這是全軍集合的信號。

  從睡夢中被驚醒並穿戴好盔甲之後,卻沒有得到出戰的命令,只能在營中干
著急的士兵們,當鼓聲敲響之時,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議論這場偷襲。聽到鼓
聲,眾人急忙各自奔回自己的營帳前集合。

  大多數人的心裡都十分緊張,終於要開始真正的戰鬥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
了。不過對於許多的士兵來說,此時他們卻也因為終於可以發洩憋得太久的求戰
慾望而有了一種解脫的快感,訓練有素的帝國士兵們在營帳中按照各自的統屬迅
速地列隊完畢,尤其是御林軍行動起來更是雷厲風行。

  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軍隊就集合完畢了。

  楊思聰翻身騎上臨行前皇帝賜給他的御馬,催馬行到眾軍前面的空地上,高
聲道:「弟兄們!一個月來,我們苦苦追擊而不得的敵人終於出現了!抓住機會,
殲滅他們!你們的父母妻子正在家裡期盼你們的凱旋呢!出擊吧,我的勇士們!」

  一番氣勢激昂的演講,卻是一個宦官用他那噁心的尖尖的音線說出來,在這
戰雲密佈的地方聽上去更覺格外刺耳、格外詭異。好多士兵想要笑,可是卻笑不
出來,面對即將到來的血戰又有誰能夠笑得出來。

  在營內帝國軍隊開始集合的時候,營外奔馳飛射的邱特騎兵可能是因為傷亡
逐漸增大的緣故,也慢慢不再靠近帝國軍隊的營帳。

  突然聽到山上一陣牛角聲傳來,邱特騎兵掉頭奔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奔到
山腳下遠遠地集合列陣,擺出一副要迎擊帝國軍隊的架式。

  「吱~啞~!」

  帝國軍營的大門被推了開來,一隊重騎兵從裡面飛馳而出,在營前五百步的
地方排列成整齊的一行。隨後又奔出一隊弓箭手,站到這隊重騎兵的身後,彎弓
上弦對準邱特騎兵的方向,壓住陣腳。

  在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在這隊軍士的身後,帝國士兵們源源不斷地從營中開
拔出來了。最先全是重騎兵部隊,然後是弓箭手,步兵,最後是輕騎兵。

  在營前的空地上,士兵們迅速按照平時的訓練排列成戰鬥隊形。

  正中最前方是重騎兵部隊,兩翼是擅長於快速突擊的輕騎兵。正中稍後是步
兵的方陣,方陣中間夾雜著一隊隊的弓箭手。

  這是帝國軍隊六百年來縱橫天下的標準陣形,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切都是
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

  在帝國軍隊佈陣的時候,邱特騎兵並沒有上來做無謂的騷擾,只是在遠遠的
地方靜靜觀看。

  當陣形排列完成之後,楊思聰看著對面的一萬餘邱特輕騎兵,不屑地對左右
道:「邱特人就只有這點部隊嗎?嘿嘿!還不夠我們塞牙縫!」

  有一個偏將忍不住道:「大帥,邱特人的力量是不是太單薄了一點!我覺得
……是不是……」

  沒有等他說完,楊思聰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邱特人一直都在逃!
難免會逃散!說不定這隊人還是迷路掉隊了,才撞上我們的。有什麼好擔憂的!
何況只要我方穩紮穩打,還怕上邱特蠻子的當不成?」

  還有兩個將領本來想說什麼,一見楊思聰這個樣子,忙聰明地閉上了已經張
開的嘴巴,不再吭聲。

  揮了揮手,楊思聰下令道:「擂鼓!全軍前進!」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聲敲響了。

  聽到鼓聲後,排在前面的重騎兵首先有了動作,騎兵們輕夾馬腹,戰馬便向
前緩緩走去。步兵和弓箭手排著整齊的隊形緊隨其後。

  兩翼的輕騎兵也開始行動了,他們的行動速度要稍微快一點,戰馬一陣小跑,
在帝國軍隊的戰陣兩端形成月牙形的突起。

  整個帝國軍隊的龐大陣形開始向前移動,一個凹形的陣勢向著那一萬邱特輕
騎兵壓了過去,就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即將吞噬一隻可憐的小動物。

  邱特騎兵排列在山腳下的一字長蛇般的隊形,在強大的帝國軍隊面前顯得是
如此的單薄、弱小,可是他們自己卻好似渾然不知一般。在帝國軍隊的強大壓力
面前,他們站得是那麼穩當,那麼從容,彷彿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楊思聰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看著遠處的邱特騎兵,那樣子就像一個要
將獵物撕碎的獅子一樣。

  在邱特人那一邊,看著帝國軍隊在大營前布好陣之後,開始向前推進,寒正
天心裡暗暗高興。

  昨天和江寒青商量妥當作戰計劃之後,他便趕著佈置完了手下的任務,早早
來到了這個山頭上親自指揮。因為他和江寒青都清楚,今早對夏國軍隊的誘敵行
動是否成功,正是今天這場戰鬥勝敗的關鍵所在。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交給手下
來辦,無論如何他都放心不下,所以堅決要趕來親自指揮。此刻眼見著將夏國軍
隊的主力吸引出來了,誘敵行動初見成效,他的心裡自然十分興奮。

  看著越來越近的帝國軍隊,寒正天冷笑了幾聲,轉頭對身邊的副將道:「哼!
看來夏國軍隊今天真的要上鉤了!嘿嘿!」

  副將欣喜地道:「是的!看來,夏國軍隊已經落入我們的掌心了。哈哈!大
帥和江少主的計謀確實高明!」

  寒正天搖了搖頭道:「先也別太高興了。敵人畢竟還沒有真正落入我們的圈
套。一不小心,就會鴨子飛走了。呵呵,晚餐泡湯!」

  在左右的大笑聲中,寒正天高聲道:「好了!兒郎們,讓我們把餌下足吧!
出擊!」

  一聲令下,早就排好突擊陣勢的邱特騎兵立刻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看到敵人向自己衝過來,楊思聰一揮手,全軍立刻停止了前進,嚴陣以待等
候敵人殺到面前。按照傳統,一旦邱特騎兵進入正面弓箭手的射程,迎接他們的
將是鋪天蓋地的箭雨,然後是排列在正中的御林軍重騎兵的突擊。

  眼看著邱特人快要衝入弓箭的射程,他們卻突然分成了左右兩支,捨棄了帝
國軍隊的中軍,向左右兩翼的輕騎兵隊斜著殺了過去。

  邱特人的這一違反常規的舉動,讓楊思聰大吃一驚,忙問左右道:「邱特人
這是什麼戰術?」

  左右眾將回應他的自然也是一片茫然。

  就在中軍眾將無所作為的時候,邱特人的輕騎兵已經殺入了夏國軍隊的兩翼。

  在邱特人剽悍的輕騎兵面前,兩翼多數由地方軍隊組成的輕騎兵隊伍很快出
現了慌亂。

  只方剛一接觸,邱特人的騎兵就在夏國騎兵中撕開了一條口子。這些平時自
以為勇猛的夏國騎兵,眼看著臉上塗著古怪油彩圖案、眼露凶光、咬牙切齒、滿
面殺氣的邱特騎兵衝向自己,簡直嚇得是魂不附體,膽小的人立刻掉頭往後跑去。

  留下來抵抗的,也是擋不了兩刀,就被邱特騎兵斬殺於馬下。

  看著在邱特騎兵的攻勢面前,自己手下那些人數遠遠佔優的輕騎兵卻如此狼
狽,楊思聰不由怒火中燒,狠狠地道:「他媽的!地方軍隊真的是一群廢物!」

  渾然沒有發覺身邊那些來自地方的將領一臉不豫之色,楊思聰怒吼道:「御
林軍!御林軍!給我派御林軍的重騎兵出擊!打垮這些該死的邱特蠻子!」

  接到命令的御林軍重騎兵立刻出動了,分別排列在左右兩端的兩個萬人隊首
先行動了。兩個萬人隊,每隊一萬人分別向攻擊帝國軍隊左、右翼的邱特騎兵殺
去。

  可是剛剛看到御林軍的重騎兵出動的時候,從東面邱特人佔據的山頭上就傳
來了邱特人的號角聲。這是留在山頭上通覽全局的寒正天,在看到敵人陣勢已經
全部調動之後,所下達的撤軍命令。

  正在夏國輕騎兵隊中蹂躪的邱特騎兵一聽到這命令撤軍的號角聲,沒有絲毫
戀戰的舉動,立刻擺脫了夏國騎兵的糾纏,向著東邊的山頭飛奔而去。

  看著邱特人在自己眼前逞威之後逃走,楊思聰簡直是暴跳如雷,不停地辱罵
著手下的軍官,命令全軍追擊邱特人的敗逃騎兵。

  「大帥!派幾隻騎兵部隊去追擊就行了!何必非要全軍出擊呢?」

  「大帥!邱特人敗而不亂,我們不能盲目追擊啊!小心上當!」

  「大帥!我們的士兵都還沒有吃早飯,不能追啊!」……所有的此類勸告的
話語,換來的只是楊思聰更加惡毒的辱罵。

  在已經失去理智的宦官統帥的堅持下,飢腸轆轆的帝國大軍全體向東追擊而
去。

  前面是急速狂奔的騎兵,後面是跌跌撞撞痛苦奔跑的步兵,帝國軍隊的陣形
很快就變得散亂不堪了。

  而逃在前面的邱特騎兵的行動卻十分迅速,當追在前面的御林軍重騎兵衝上
小山包頂端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邱特騎兵已經奔下了山腳,到達沁陽河邊,准
備上船渡河了。

  御林軍的重騎兵怎麼可以放棄如此好的追擊機會呢,不等上司下令,士兵們
已經自發地催馬向山下奔去。

  等到帝國御林軍的重騎兵快要奔到河邊的時候,大部分的邱特騎兵還沒有擺
渡過河。

  看到御林軍的重騎兵追擊過來,已經登上船的寒正天忍不住心內的狂喜大笑
起來。向身邊的副將使了一個眼色。副將使勁揮了揮手,按照早前的計劃邱特軍
中立刻發出一陣驚呼,來不及上船的人,也顧不得河水冰冷,立刻縱馬入河,向
東岸涉水逃去。而靠在岸邊的渡船也立刻撐離河岸,載著已經上船的邱特人向對
岸馳去。

  來到河邊的帝國騎兵們發現唯一的過河的橋樑已經被徹底地摧毀了,而擺渡
用船隻也全部被邱特人劃到對岸去了。騎兵們這時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涉水過河追
擊,只好暫時停留在河邊,等待主帥到來再說。

  等楊思聰翻過山頭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邱特騎兵在河中掙扎著像對岸逃去,
而自己的騎兵在岸上駐足觀望的場面。楊思聰差點給當場氣暈,怒吼著命令自己
的手下趕快過河追擊敵人。

  手下的將領忙稟告道:「啟稟大帥,河上的橋已經被破壞,渡船也沒有!只
能夠涉水過河!」

  覺得手下完全是一群廢物的楊思聰狠狠地瞪著向他稟告的那個手下道:「你
們這群笨蛋,真的是要氣死我啊!那你們就涉水過去追擊敵人,不就行了嗎?就
只會在那裡貽誤戰機。」

  「可是,大帥啊!河水冰冷刺骨,我軍涉水過去很辛苦的,搞不好會凍壞士
兵和馬匹的!」

  楊思聰手裡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地臉上:「全是屁話!邱特人能夠過去,你
們就不能過去?別說了!叫他們趕快給我過河,務必全殲敵軍!對了!叫他們順
便將那座什麼城……哦!對了!將那座沁陽城拿下,到時候才准他們吃飯!」

  沒有人再敢勸阻這個暴怒狀態下的太監統帥,幾乎所有的將領都在心裡咒罵
這個傢伙:「他媽的死太監,屁軍事都不同。還不是靠給皇帝老頭兒舔屁股起家
的!操!囂張個鳥啊!」

  接到命令的騎兵們那裡還敢遲延,立刻縱馬跳下沁陽河中,向對岸衝去。

  而辛辛苦苦在後面追趕的步兵可就更慘了。本來沒有吃早飯,跑了這麼遠的
路趕上來,已經令這些步兵快要承受不了了,可是此刻在長官的嚴令督促下,還
要躍下冰冷的河水中,向對岸游去。一時間,河岸上下一片罵聲。

  「他媽的屄,還想不想讓大家活啊!真的是要搞死大家啊!」

  「操他媽!我才不下去呢!冷死在河中,誰來救我?」

  「去他媽的死太監,他自己怎麼不下馬來跑一大段路,再到河裡去洗澡呢!」

  「就是!他媽的一個太監,算個什麼啊!老子不幹了!」……陣陣罵聲傳入
楊思聰的耳朵,讓他臉色一陣鐵青。

  在他左右的手下,有乖巧的已經偷偷向遠處躲開,生怕他發起怒來找到自己
發洩。

  楊思聰聽著河邊那些士兵對自己的辱罵,咬牙切齒地道:「從御林軍中抽調
人手,組織督戰隊!不過河的,統統給我就地處決!」

  他的命令迅速傳達了下去,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督戰隊就迅速地成立並
投入了工作中。

  在督戰隊的脅迫下,無奈的士兵們只好跳入齊腰深的河水中向對岸艱難地跋
涉過去。一時間河裡滿是掙扎著過河的帝國將士。

  與此同時,已經登上對岸的御林軍重騎兵正準備展開對剛才敗逃那群邱特邱
特騎兵的追擊,卻吃驚地發現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另外一隻人數多得多的邱特騎
兵隊伍——大約有一萬重騎兵,一萬輕騎兵。

  而早先的那只一萬多人的輕騎兵隊伍,也加入了這支隊伍中。

  驚慌的御林軍重騎兵立刻排列成戰鬥隊形,準備抵抗敵人的突擊,同時飛速
派人通知後方相關的情況。

  可是出乎御林軍騎兵的意料,邱特人的騎兵並沒有乘著帝國軍隊半渡時實力
分散、場面混亂的當口予以突擊,而是呆在原地靜靜地觀看御林軍渡河。似乎眼
前這一切都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而在河對岸的楊思聰接到邱特人騎兵數量增加到三萬的報告後,非但沒有吃
盡反而更加興奮起來,得意洋洋地告訴手下:「好!我正愁找不到敵人呢!想不
到他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來得越多越好!我們一鼓作氣殲滅他們,然後立刻飛
馬回京向皇帝陛下請功!哈哈!」

  他興奮地命令全軍立刻突擊渡江,準備與敵人大戰一場。

  在沁陽河東岸,江寒青正帶領邱特人的五千重騎兵、五千輕騎兵躲在平原北
端的山坡上的樹林中。

  白瑩玨緊緊靠在他的身邊,問道:「青!我們幹麼不趁敵人渡河的時機進攻
他們?」

  江寒青這時正一邊將鼻子湊在她的鬢邊,嗅著她的髮香,一邊用手在她的乳
房上揉搓著。聽到懷裡美人這樣問自己,便答道:「呵呵!如果敵人渡河的時候
突襲他們,自然可以輕鬆獲勝!不過你看,他們沒有過河的部隊還有一半多。我
們這時候進攻,這些部隊怎麼辦?如果不想放掉他們,那我們苦戰一場之後,還
要涉過冰冷的河水去進攻他們,人數又不佔優勢,搞不好就會被敵人翻盤!如果
不過河去打他們,他們可就跑掉了,改天又可以來進攻我們。」

  突然加重了玩弄白瑩玨只乳的力道,讓她不禁輕聲呼喚了兩聲,江寒青得意
地看到兩旁的邱特人投射過來羨慕的目光,方才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等他們全
部渡河過來。他們又沒有吃早飯,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洗了一回澡,還要在寒風中
瑟瑟發抖地列陣對抗邱特人的騎兵。再加上我們這在南、北山頭上埋伏的人馬,
你說他們死不死?嗯!」

  說到最後,突然狠狠地一巴掌拍打在白瑩玨的屁股上,發出清楚的響聲。

  白瑩玨看到周圍的邱特蠻子色咪咪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屈辱的快感刺激得她
恨不得立刻脫光了衣服,接受江寒青的調教。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楊思聰的部隊終於全部渡過了沁陽河,來到東岸列隊完
畢。

  在這段時間裡,先前上岸的部隊可以說是飢寒交迫,飽受煎熬!他們大清早
的早飯都沒有吃就跟在邱特人背後長途行軍追到這裡,中間過河在河裡著實被冷
了一把,爬上岸來衣服還是濕的就被迫站在寒風中,列隊與邱特人對壘。此時近
一半的士兵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看著夏國軍隊全部上岸了,寒正天終於下令進攻了:「全軍前進!」

  隨著他的命令,是一陣激昂的號角聲,邱特人立刻開始行動了。

  在號角聲中,邱特人的騎兵派成密集的突擊隊形開始向帝國軍隊移動過來。

  看著邱特騎兵的迫近,楊思聰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部隊士兵的情況非常糟糕,
反倒是興奮地向左右隨從道:「好了!敵人終於不逃了!哈哈!今天我們創造歷
史的機會來了,讓我們打垮他們!」

  當兩軍相距一里的時候,邱特人突然加快了速度,放開架式向帝國軍隊沖了
過來。

  當只方相距四百米的時候,帝國軍隊的弓箭手開始放箭了。從帝國軍隊陣中
灑出一片箭雨,衝在前頭的邱特騎兵立刻倒下了一片。可是在後面的人一點也不
畏懼,繼續往前狂奔,只方相隔的距離已經不夠再放多幾次箭了。

  帝國軍隊疲憊不堪的騎兵們咬緊牙關拔出了兵刃,放開了戰馬的韁繩,衝殺
出去。

  大地轟鳴之中,兩支鐵流匯合在了一起,幾萬名騎兵在狹窄的空間中纏殺在
一起。

  帝國軍隊的騎兵人數雖然佔據明顯優勢,但是大多數人經過一早上的折磨已
經變得精疲力竭。因而一時也不能壓倒邱特騎兵,只是略佔上風而已。

  一時間人仰馬嘶,煙塵滾滾,喊殺聲、兵器撞擊聲震耳欲聾。

  看著眼前的血戰,楊思聰吃驚地發現自己的騎兵並沒有佔據想像中那麼大的
優勢。他立刻命令步兵準備出擊,希望用步兵投入戰鬥,利用人數上的巨大優勢
徹底打垮邱特人的抵抗。

  正在這時,從平原北邊的山頭上傳來了邱特人的號角聲。這是江寒青看準時
機,命令埋伏在平原兩端山頭上的兩支邱特騎兵隊伍出擊的信號。

  隨著號角聲,兩隊邱特騎兵分別從兩邊的山頭上殺了下來。

  帝國軍隊的將士們驚恐地看著這兩支突然出現的邱特騎兵隊——每支騎兵隊
伍看上去都有萬餘人的規模,都是輕、重騎兵各半的組成。

  已經將全部騎兵投入戰鬥的楊思聰一時是驚得目瞪口呆,只能眼看著這兩支
騎兵隊分從南北方向,突破帝國軍隊所射出的箭矢阻擊,殺將過來。

  楊思聰所做的最後的努力,就是徒勞地用步兵組成一道防線試圖阻止敵軍的
進攻。可是在這兩支邱特人的精銳騎兵面前,早已經精疲力竭的帝國軍隊的士兵
們只是做了一點象徵性的抵抗,很快就崩潰了!

  邱特騎兵叫嚷著,輕易地突破了帝國軍隊步兵所組成的防禦陣線,進到陣內
亂砍亂殺著。

  而陣前正在與邱特騎兵廝殺的帝國軍隊看到本陣被突破,立刻變得士氣低落。

  首先垮下去的是地方徵召來的輕騎兵,他們的軍心徹底渙散了。無心戀戰的
騎兵,一個個調轉馬頭向河岸奔去。邱特騎兵在後面緊緊追殺著,砍瓜切菜一般
瘋狂殺戮著帝國的士兵。

  頑強抵抗的御林軍將士們最後也垮了!在疲勞、飢餓、寒冷以及敵人的瘋狂
攻擊下,頑強戰鬥到最後的他們也終於抵抗不住敗下陣來。帝國軍隊的一切有組
織的抵抗都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亡命的奔逃,以及邱特人無情的屠殺了。

  楊思聰呆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發生的形勢的逆轉,讓他幾乎不敢相信。他
傻傻地騎著馬停在那裡,嘴裡不斷地嘀咕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失
敗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沒有人理會他,連他的侍從、親衛都拋棄了他,自行逃命去了。

  楊思聰傻傻地騎在戰馬上,呆立在帥旗下一動也不動,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
一般。無數的敗兵從他的身邊逃過,他都沒有理會。

  一個邱特騎兵呼嘯著縱馬奔來,當從楊思聰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手中的彎刀
輕輕一揮,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終結在楊思聰的頸項處。

  「刷!」

  的一聲,楊思聰的頭顱離開了他的身軀飛到了空中,大量的鮮血從他頸項的
空洞中噴出。他那已經沒有頭的身軀,重重地從馬上跌落到了地面上。

  逃跑的帝國軍士紛紛湧向冰冷的沁陽河,試圖涉水逃到對岸。沿途自相踐踏
而亡者,不計其數。

  邱特騎兵跟在逃跑的帝國軍士後面箭射刀砍,雖棄械投降者,也不能倖免。

  冰冷的沁陽河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成為了無數帝國軍士的墳墓,能夠活著逃過
沁陽河的帝國軍士微乎其微。

  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一月初三。

  帝國遠征軍——楊思聰部被全殲。

  倖存下來的人不足一萬人,其中大部分是守寨的軍士,他們因為沒有參與此
次戰鬥而倖免於難。參加當日戰鬥的十四萬大軍幾乎全部戰死在沁陽河邊,主帥
楊思聰失蹤。

  這場在大夏帝國歷史上少有的極為慘痛的敗戰,在後來被稱為「沁陽血屠戰」。




             第三章 回軍邱特

  當視線中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個帝國士兵倒在地上之後,渾身浴血的邱特將士
們站在滿地的帝國士兵的屍首中盡情地歡呼著。

  整個戰鬥只進行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前還清亮透底的沁陽河上,此時已經
成為了一條死亡之河。滿河面都漂浮著帝國將士的屍首,河水更是被大量的鮮血
徹底染成了紅色。

  在平原北端先前邱特騎兵隱藏的山林中,白瑩玨透過樹林的空隙,震驚地看
著發生在沁陽河邊的血腥屠殺。

  「天啦!這麼多同胞因為我們的關係,就這樣……」

  白瑩玨的話聲變得有點哽咽。

  江寒青正站在白瑩玨的身後撫弄著她的屁股,聞言之下不屑道:「哼!這些
賤人死了就死了唄!有什麼好傷心的!等你老公我當上皇帝的時候,還不讓你樂
翻!哈哈!」

  江寒青說完用手指隔著白瑩玨穿的皮褲,在她肛門的位置一陣摩擦。

  被江寒青玩弄得肛門一陣騷癢的白瑩玨,又開始扭動豐滿的臀部,立刻忘記
了剛才還讓她愴然涕下的死難同胞了。

  今天白瑩玨頸項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狗環,上身是一件顯示出美妙身材曲線的
緊身紅色皮衣,穿上她後,幾乎連乳頭的形狀都能夠看清楚。而下體則是一條紅
色緊身皮褲,緊緊包裹在她豐滿的屁股上,也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陰唇凸起的形狀。

  當淫水流出來的時候,褲襠處更是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團被水潤濕的痕跡。在
她的腰上還繫著一條金色的裝飾性的腰帶,腳上則是一隻黑色的過膝長筒皮靴。

  這套裝束是江寒青特意為她準備的,雖然單薄了一點,不過以白瑩玨的內功,
倒也不怕在這個冬季穿上後會感覺到寒冷。

  當早上江寒青拿住這套剛剛叫邱特軍中的裁縫特意製作的服裝,要白瑩玨穿
上它的時候,白瑩玨簡直是羞愧難當,堅決不肯穿。可是在江寒青的軟硬兼施之
下,白瑩玨最終還是穿上了這套淫蕩的服裝。

  當白瑩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就連早已經知道了她是江寒青的性奴隸,
並且對於他們倆之間經常發生的淫蕩事情基本習以為常的林奉先、陳彬等江家的
五人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至於邱特人包括寒正天等更是盯著白瑩玨絕妙的身體曲線,看得個目不轉睛。

  可是已經被江寒青徹底挖掘出性虐本性的白瑩玨,卻因為這種丟人現眼的羞
辱感覺而感到格外刺激。

  幾乎整個上午,白瑩玨都能夠感受到邱特人盯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的那種色
咪咪的眼光。而她的陰道更是因此幾乎沒有幹過,褲襠處一直有著明顯的水印。

  而江寒青則在大庭廣眾之下渾若無人地不停揉搓她的乳房和陰戶,一點也不
顧旁邊的邱特人一個個瞪著兩人看,連眼珠都幾乎要突出來了的樣子。

  對於白瑩玨來說,這種行動已經徹底地使她失去了一個作為女人的尊嚴。從
此以後,她再也沒有可能在這些男人面前抬起頭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是
供江寒青任意玩弄的性奴隸,她已經只能作為江寒青的性奴隸而存在了。不過她
也已經不在乎了,不管別人怎樣看不起她,她都已經從內心決定要做一個能夠滿
足江寒青任何性需求的性奴隸!

  其實在這一天之前,連江寒青自己都沒有想到白瑩玨的受虐性這麼強。穿著
這麼淫蕩的服裝,被他在眾人面前玩弄,白瑩玨居然能夠完全承受了下來。

  江寒青將嘴湊到白瑩玨耳邊輕聲道:「淫姨,真沒有想到你是這麼下賤!這
麼羞辱你,你都還能夠興奮!你比我母親都還賤!嘿嘿!不過以後我會讓母親向
你看齊的,到時候你們兩個好姐妹就可以一起當我的性奴隸了!哈哈!我一想到
母親穿著像你這樣的淫蕩服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的羞辱表情,我就很興奮!你想
到過我母親穿得像你這樣子的那種淫蕩勁兒嗎?是不是光是想,你就很興奮吧!
哈哈!到時候我讓你牽著繫在母親頸上的狗環帶她出去走兩圈,你們兩個賤人肯
定都會爽翻的!哈哈哈哈!」

  就在江寒青百般羞辱白瑩玨的時候,寒正天騎馬上山來了。

  看到江寒青正在眾人面前玩弄白瑩玨的場面,寒正天還是愣了一下,雖然邱
特人中也有一些人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愛。可是像江寒青這種平時文質彬彬的
世家少主,居然也有這種淫穢的愛好,卻是寒正天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更令他想
不到的是,白瑩玨這麼美麗、氣質高雅的女人,居然能夠忍受江寒青這麼殘忍的
羞辱。

  看著江寒青站在那裡隔著皮衣使勁揉弄白瑩玨的乳房和陰戶,而白瑩玨則忘
情地呻吟浪叫著,一點也不怕旁邊有許多人正在觀看。

  在不遠的地方,寒正天手下那些粗俗的邱特士兵正站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
許多人都是一副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的樣子。

  看著這麼淫蕩的場面,寒正天覺得自己是實在不好意思像手下那樣站在旁邊
觀看。

  站到遠遠的地方,背對著寒、白二人搞事的方向,寒正天重重地咳了一聲,
提醒江寒青自己的到來。

  江寒青聽到咳嗽的聲音,扭頭過來看到寒正天背對著自己這方站著,知道對
方不好意思,不由笑了笑,放開了已經面紅耳赤的白瑩玨,輕鬆地說道:「正天
兄,大勝而回了?」

  寒正天聞聲轉過頭來,見到江寒青果然已經沒有再玩弄白瑩玨了,頓時鬆了
一口氣,點頭道:「全殲敵軍!呵呵!這一戰真是多虧了少主你的計謀啊!」

  江寒青連忙謙遜道:「哪裡!哪裡!整個計劃的指定,正天兄不是也參與了
嗎!而且今早關係全局的突襲也是由正天兄你親自指揮的啊!沁陽此戰,正天兄
功勞當屬第一!」

  一番話說得寒正天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兩人又客套了半天,江寒青將話題轉回來,問寒正天道:「正天兄,兄弟因
為在這裡和……這個……你弟妹嬉戲……呵呵……對夏國軍隊崩潰後的具體情況
還不是很清楚,能否給兄弟介紹一下?」

  寒正天聽到江寒青當面承認自己因為玩女人而忽略了下面的戰況,不禁莞爾
一笑,道:「呵呵!老哥在下面拚命廝殺,你寒青老弟卻在這裡享福!哈哈!好
吧,就讓老哥給你說一說吧!」

  「夏國軍隊崩潰後,大部分士兵試圖逃過沁陽河,然後向西逃竄。不過在我
軍將士的追擊下,逃竄之敵基本被我全殲。據我估計,最多只有一千多人逃過了
河,另外敵軍留下守營帳的估計還有不到一萬人。對於這一點人,我覺得無足輕
重,沒有必要再回師消滅他們了。不知少主你覺得如何?」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正天兄所言甚是!我軍今天早上血戰一場,全殲了頑
敵。將士們正需要好好休息,實在沒有必要為這麼一點漏網之魚,再辛苦奔波了。
我看我們還是收兵回營,追趕主力大軍去吧。」

  兩人計議停當,當即鳴金收兵。

  大獲全勝的邱特騎兵們,聽到收兵的信號得意洋洋地叫囂著集合在了一起。

  有的人將自己斬殺的夏國軍士的頭顱掛在槍尖上搖晃著;有的則向同伴炫耀
著從夏國將官的屍體上搜出來的值錢玩藝兒;還有的人則找了一個布袋,將親手
殺死的帝國將士的左耳全割了下來,裝在裡面,說是要用鹽巴醃了拿回去向父兄
炫耀。

  當邱特騎兵集合完畢向東開進時,吵嚷了一個多時辰的沁陽河邊一下子變得
冷清下來,剩下的只是遍地的屍首和鮮血,以及樹林中幾隻烏鴉所發出的淒涼叫
聲。

  當大獲全勝的軍隊回到邱特軍隊的大營的時候,受到了全軍將士的熱烈歡迎。

  對於邱特人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對於幾乎所有的蠻族來說,能夠在正面作戰
的時候,一次性殲滅帝國如此多的精銳部隊,其中還包括有五萬之眾的御林軍,
實在是足以彪炳青史的歷史性勝利。

  而沁陽之戰的勝利,也讓江寒青在邱特高層統治者心目中的地位上升到了新
的高度。

  在回到大營的第二天早上,寒月雪就單獨接見了江寒青。

  會面是在寒月雪的御帳中進行的,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了。

  寒月雪仍然戴著那個青銅面具。

  等江寒青剛一坐定,寒月雪便道:「江少主果然不凡,我本來只是想讓正天
打擊一下夏國軍隊的士兵,想不到少主定此奇謀,居然消滅了楊思聰的全軍人馬!」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這場勝利主要還是靠正天兄臨場指揮得當,貴軍將士
作戰勇猛才取得的!我實在只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而已啊!何況楊思聰,一介閹
豎,根本沒有什麼真本事,勝了他也不足掛齒!」

  寒月雪點了點頭,讚道:「少主立此奇功,而不自傲,果然非常人可比啊!」

  江寒青又客氣了兩句,問道:「不知陛下對於今後的作戰有何計劃?」

  寒月雪道:「如今我軍方獲大勝,士氣正旺!本來應當趁此時機,尋找機會
與士氣大挫的夏國軍隊進行戰。但是,近日我收到可靠情報,東魯、南越入侵我
國的行動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後方形勢實在不容樂觀。我軍現在留在國內的可戰
之兵只有不足二十五人,而東魯、南越兩國所能派出的兵力,我估計合起來不會
少於四十餘萬。所以我覺得還是立刻撤兵回國,先擊退東魯、南越大軍對我本土
的入侵方是上策!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江寒青笑道:「呵呵!女皇陛下英明!現在剩下的夏國軍隊由帝國元帥李繼
興統領。此老久經沙場,經歷豐富,遠非楊思聰之流所能比擬!如果我軍急著找
尋其決戰,此老必定堅守不出,拖延我軍行動;背後暗自指使東魯、南越二國迅
速出兵,直插貴國本土。一旦本土受襲,我軍必定軍心動搖,軍士無不憂心其家。
當此之時,陛下惟有迅速回師,以求自衛。而李繼興老謀深算,必定緊躡於我軍
之後,看準時機,突施雷霆偷襲,那時候我軍形勢可就危乎險矣哉!」

  看寒月雪對自己的話表示同意,江寒青續道:「女皇陛下剛才所說的立刻退
兵回國之計,確實是眼前的上上之策。我軍撤回國內,一、可以解東魯、南越二
國入侵之危;二、可以避免異國決戰地形不熟之弊;三、兵燹之害及於己家,軍
中將士為保家衛國,必定死命搏殺,軍隊戰力增長可以倍計!此外,楊思聰部覆
滅的消息肯定會迅速傳到夏國皇帝老兒那裡,到時候他必然怪罪李繼興拖延軍機,
導致大軍敗亡。氣急敗壞的皇帝老兒,十之八九會嚴令李繼興迅速向我軍出擊。
而我軍已經撤回國內,李繼興來不及與我軍接觸,自然就沒有辦法向皇帝老兒交
待。這時他惟有長途奔襲,到達貴國本土,以求決戰。疲憊之師,兼且不熟悉地
形,戰未開,而我軍勝算已大矣!」

  一番話說得寒月雪是連連點頭,大有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感覺。而在她心裡對
於這個英俊的世家公子的好感也日益增加,覺得江寒青能文能武,才貌只全,實
在是難得的好男人,她甚至開始在心裡期盼自己未來的夫婿能夠像江寒青一樣完
美。

  強自壓下心中紛亂的念頭,寒月雪繼續與江寒青商議後期的一些行動大計,
最後決定明日立刻撤軍回國。

  正事談完之後,江寒青正待告辭,卻聽寒月雪突然道:「前幾天聽下面的人
說,江少主這次還帶了貴夫人來的?」

  江寒青聞言一諤,然後哈哈大笑道:「我夫人?哈哈……也算是吧!」

  寒月雪驚訝道:「夫人,就夫人了!怎麼會叫做『也算是』?」

  江寒青面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看著寒月雪道:「她是我的女人!不過卻不是我
的夫人!」

  寒月雪從他詭異的表情上,猜出其中肯定有著什麼他自己秘密的東西,不禁
為自己打探人家的隱私的行為感到臉紅,幸好有面具擋住不怕被江寒青看出來,
慌忙轉移話題道:「哦!那是下面的人搞錯了!對了,江少主如果有事就請自便
吧!」

  江寒青笑著向她行了一個禮,施施然告辭而去。

  走出營帳,江寒青暗暗心喜:「哈哈!看來這個女皇陛下對我有點動心了!
呵呵,還不知道她長得是美是醜,不行還得找寒正天打聽打聽!」

  回到營帳中,白瑩玨還在睡覺,昨晚又被江寒青蹂躪了一夜,也難怪她經受
不住。

  江寒青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掀開被子,露出下面裸露的美好肉體。

  白瑩玨立刻為之驚醒,江寒青拍了拍她的屁股道:「騷貨,快起床了!今天
還是穿昨天給你那一套皮衣,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准穿其他的衣服!」

  白瑩玨幽怨地看了殘忍的愛人一眼,順從地答道:「是!我知道了!」

  等白瑩玨爬起身來,穿好了那套淫蕩的皮衣後,江寒青摟住她道:「剛才那
個邱特女皇問我,你是不是我夫人?」

  白瑩玨忙問道:「你怎麼回答她?」

  江寒青摸索到她的乳頭,用力隔著皮衣掐了一下,見到白瑩玨痛得哼了一聲,
才緩緩道:「我嘛!……嘿嘿……我告訴她,你是我的女人,卻不是我的夫人!
哈哈!你說,我如果告訴她你是我的性奴隸,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白瑩玨笑著靠到他的懷裡,伸手揉搓著他的肉棒,膩聲道:「青!你是不是
看上了那個什麼女皇?」

  江寒青拍了拍白瑩玨的屁股,笑道:「呵呵!騷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哈哈!」

  白瑩玨賴在他的懷中撒了一會兒嬌,又問道:「那個邱特女皇面具下是什麼
樣子?他們這些蠻子能夠長出什麼美女嗎?」

  江寒青望著帳篷頂,想了一會兒道:「我沒有看到過她面具下是什麼樣子!
不過我從她的舉止、聲音這些來看,總有一種感覺,她是一個大……大大的美女!
哈哈!」

  將白瑩玨按到身下,揉搓得她臉泛紅暈,嬌喘連連,江寒青才罷手道:「我
準備將寒正天抓過來問一問!」

  白瑩玨還沒有從剛才江寒青的玩弄中平息下來,喘著氣道:「是……是啊!
你……趕快找……寒正天問一問啊!」

  當下江寒青也不再遲疑,便急忙將林奉先喚進帳來,叫他去將寒正天請過來,
就說有事情相商。

  林奉先去後不久,就聽到寒正天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寒青老弟,找你老哥
有何貴幹?」

  江寒青笑道:「呵呵!正天兄快請進來,小弟有一點問題要請教老哥呢!」

  帳門簾子被「呼」的一聲掀了開來,寒正天一下就鑽了進來。由於兩人已經
很熟,他也就不客氣了,逕自先找了一個座,坐了下來,方才開口道:「說吧!
什麼問題?你老哥我知無不答!」

  江寒青心裡想這麼冒昧地問人家女皇的長相,覺得有一點不好意思了,嘿嘿
笑了半天,都沒有開口。

  寒正天詫異地看著他,問道:「咱的呢?怎麼不說話啊?就在那裡傻笑,發
傻了?」

  江寒青還是在那裡傻笑,連依偎在他懷裡的白瑩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寒正天更是摸不著頭腦,還以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沒有穿好,引得眼前
兩個人都這麼笑自己。他忙站起來,自己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著,一切都很正常,
便又坐下來道:「你們在笑什麼啊?」

  這時江寒青才開口道:「正天兄,是這樣!呃……這個……我有一個問題請
教!」

  寒正天不耐煩道:「我知道你有問題,你不是說過了嗎?是什麼問題?你說
啊,別光在那裡蘑菇!」

  江寒青這才道:「正天兄,呃……你們女皇陛下……這個……長什麼樣啊?」

  寒正天的嘴巴長得能夠塞進一個蘋果,傻瞪著江寒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寒青見他那個吃驚樣子,只好在旁邊傻笑。

  寒正天過了好半天才從驚詫中回復過來,大笑著用手指著江寒青道:「哦…
…哦……原來……原來……你小子……哈哈!哈哈!」

  江寒青嘿嘿賠笑著道:「正天兄,你笑這麼厲害幹什麼啊!我這不就是問一
問嘛!又沒有別的意思。」

  寒正天瞪了他一眼道:「你沒有別的意思?那你問來幹啥?」

  江寒青尷尬地笑道:「呵呵!只是看著陛下戴著一個面具,有點好奇而已!」

  寒正天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神秘地笑了一下道:「我們女皇陛下的生身母
親其實是你們炎黃族的大美女!」

  說完他伸手用力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邊走邊留下一句
話:「寒青老弟,你是聰明人!哈哈!應該懂老哥的意思了吧!哈哈!自己努力
吧!」

  留下一個江寒青在那裡眉開眼笑的,搞得白瑩玨很是不爽,在他壞裡扭了兩
下,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同時嗔道:「看你!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把你給美翻
了!」

  江寒青顯然十分高興,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別胡說!我只是問一問
而已。呵呵!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搞不好,我們就回不去了!」

  白瑩玨好笑地看著他道:「你還知道啊!我以為你聽說人家是大美女,就喜
昏了頭呢!」

  江寒青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上,玩弄著她豐滿的乳房道:「你個騷蹄子,吃醋
了?她媽是美女,她可不一定是啊,別忘了她爸可是邱特蠻子啊!」

  白瑩玨還待再說,江寒青已經一嘴吻上去,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白瑩玨一把推開他,胸口不斷起伏,喘著氣道:「別!別這樣!大白天的!」

  江寒青淫笑著道:「你還不好意思啊!人家早就知道你是一個賤貨了!你還
裝什麼!來吧,我的寶貝!」

  不理白瑩玨的反對,他幾下就脫掉了白瑩玨剛剛穿上不久的皮衣,一時間淫
聲浪語充斥在帳篷內……寒風凌厲,烏雲翻滾。

  此刻江寒青正站在一個怪石嶙峋的山口處,極目往西眺望。在他懷裡當然少
不了那仍然穿著性虐待皮衣的白瑩玨。

  無盡的大地順著山勢斜斜地往西面延伸,綿延達數百里。越往西走,地勢就
變得越平坦越低矮。這裡就是帝國和邱特國的交界處——雁雲山脈了。

  數百年來兩國控制的地盤一直以雁雲山為界,分成了東、西兩塊。西面的土
地屬於大夏帝國,是從雁雲山脈斜斜地向下延伸出去的一塊大平原,地勢平坦而
且比較低矮。東面則屬於邱特國,地勢險要,而且高度明顯比帝國的土地高出一
大截。

  就是這樣一個地形,使得帝國只能向東仰視邱特國,在只方敵對的情勢下處
於極為不利的境地。每次當帝國要想出擊邱特人的時候,它所派出的軍隊都必須
穿越廣闊的平原地帶,仰攻地勢險要的由邱特人控制的雁雲山脈,通過這裡它才
能夠進入邱特國的本土。

  而邱特人對帝國的攻擊則輕而易舉,只需要衝下山口,就可以一馬平川地往
西馳騁而去。

  也因此,數百年來帝國對於邱特國的寇邊始終只能採用一種消極防禦的戰術。

  偶有幾次大規模的出征,都是以在雁雲山腳下的慘敗而告終。

  對於帝國來說,雁雲山幾乎就是一個永遠無法逾越的天然障礙。

  江寒青一邊享受著懷裡女人的豐滿肉體,一邊感歎道:「你看!這就是雁雲
山口了!數百年來,不知多少帝國的英烈就躺倒在了通向這個山口的路上。數百
年來,無數的帝國猛將縱橫天下,馳騁宇內,卻也只能在這山口下的平原上來一
個『望峰息心』!」

  白瑩玨抬頭看了一眼江寒青,輕聲道:「但是我知道無論什麼艱難險阻都難
不倒你的!」

  江寒青笑了笑,親了親她的臉蛋道:「你這個騷貨,現在還懂得拍馬屁了!
呵呵!我現在簡直快愛死你了!」

  說著話,他的肉棒又硬了起來,頂在白瑩玨的屁股上摩擦著。

  白瑩玨淫笑著向他飛了一個媚眼,浪聲道:「一個時辰前才在人家的小穴裡
射了一次。這麼快又想來了?」

  江寒青用力將肉棒在她屁股上磨動了兩下,笑道:「你的騷屄我永遠都插不
夠!」

  正在兩人卿卿我我,不可開交的時候,山下面寒正天的聲音傳了上來:「喂!
寒青老弟,我說你看夠沒有!快走了~!」

  江寒青掉頭一看,邱特軍的大隊已經開出好遠了,只有寒正天、林奉先、陳
彬等幾個人還在下面等著自己。他忙答應道:「好了!我馬上下來了!」

  江寒青摟著白瑩玨迅速奔下去山去,與眾人會合後繼續向東進發。

  這一天是沁陽之戰後的第五天,也就是十一月初八。

  從八月十五日邱特三十萬大軍從這個山口出發,開始對帝國的進襲,到現在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邱特大軍又一次回到了當初的起點。唯一不同的就是
他們中有些人再也沒有能夠踏上祖國的土地。而邱特軍行進的隊伍中也多了一些
當初出發時所沒有的東西——從帝國掠奪回來的豐富物資。

  就在前一天他們接到了可靠的情報,東魯和南越的軍隊將在五天後完成一切
作戰準備,並迅速開始對邱特國的進攻。

  而本來落後邱特軍隊近八百餘里,在後面慢悠悠行動的李繼興的隊伍在接到
楊思聰部被全殲的消息後,也迅速加快了行軍的速度,向東疾進。按照探子飛鴿
傳回的情報,估計三天內李繼興的軍隊就能夠趕到雁雲山口。

  當天夜裡,在寒月雪御前召開的軍事會議上。

  江寒青首先發言道:「從探子發回的情報來看,李繼興確實害怕皇帝老兒知
道他行動遲緩,對他進行懲罰,因而迅速率兵東進,想趕著在皇帝的旨意下來之
前,取得一點能夠給皇帝交待的戰績!」

  寒正天冷笑道:「哼!這個死老頭子,當初他肯定沒有想到楊思聰的十五萬
大軍會這麼快就被我們收拾掉!現在發現鑄成大錯了,卻又著急了!」

  烏赫顏不解道:「他這麼急著趕過來,不怕敵不過我們嗎?」

  寒月雪冷冷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江少主說的很有道理。李繼興如果不
急著來,難道非要坐著等皇帝來處罰他?他怎麼也要有一點東西好向皇帝交待啊!
與其坐著等死,不如博它一把。何況,他還有東魯和南越的軍隊趕著來幫忙,實
力並不比我們差多少!」

  寒雄烈冷笑道:「管他們有多大的實力,哼!這雁雲山口就是他們的墳墓!」

  江寒青對寒月雪道:「李繼興此人用兵一向穩重,絕不會貪功冒進!所以很
少立奇功,但是也從沒有吃過大的敗仗。實在是那種很讓人頭痛的老爺爺類型!」

  寒雄烈道:「如果讓夏國軍隊、東魯和南越軍隊三方配合好了,同時從西、
東、南三面進攻我國,那麼我們的處境可就糟糕了!」

  寒月雪語氣堅決地說道:「所以此戰的關鍵就是怎樣抓住三方會合的間隙,
對他們實現個個擊破!」

  寒雄烈道:「陛下此言甚是!依臣看來,我們應當首先擊破南越和東魯,最
後再與夏國李繼興部決戰!」

  寒月雪問道:「皇叔為何有此一說?」

  寒雄烈得意道:「陛下,您想一想。如果我們首先與夏國李繼興部決戰,如
果被他的精銳部隊給拖住了。那麼南越和東魯自然可以趁虛而入,從東、南兩個
方向破襲我軍,形勢危急!現在我們先不管李繼興,轉頭先對付軍隊素質較低的
東魯和南越,不等李繼興有所反應,就一舉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國徹底打
敗。然後就可以回過頭來,放心大膽地跟李繼興周旋了!」

  寒月雪問江寒青道:「江少主,你覺得怎樣?」

  江寒青清了清嗓子道:「我跟皇叔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覺得還是以首先攻擊
李繼興軍為好!」

  寒雄烈不滿道:「江少主,你這樣做理由是什麼?不會是為了跟我作對吧?」

  江寒青微微笑了一下,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只是看著寒月雪的眼睛道:「大
家請想一想,以李繼興這種老將,他會怎麼來對付我軍?」

  江寒青環目四顧,見眾人都沒有作聲,又看到寒月雪作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便繼續說道:「根據探子的情報,李繼興應該在三天內就能趕到雁雲山口,而南
越和東魯則會在五天內完成最後的準備工作,然後開始發兵進攻我國。以李繼興
這種老謀深算的傢伙,他首先肯定會盡量避免在南越和東魯發兵之前的兩天時間
裡與我們決戰。其次,他也絕不會讓我們輕鬆地騰出手去對付那兩個小國家。我
估計他會採用小規模的進攻將我們吸引在雁雲山附近,然後等其他兩個國家的軍
隊開始進攻我軍後方,使我軍驚惶失措的時候,再尋求與我軍的決戰。而如果我
軍不顧他,轉身去全力對付東魯、南越,他則會抓住機會,從後方突然發力向後
軍發動全面進擊!」

  看到寒月雪等均紛紛表示對他說法的贊同,江寒青接著道:「所以說面對此
等老將,我們絕不可能說將他丟在一邊,先去對付其他人。那樣無疑是自尋死路!
唯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暫時不理實力較差的東魯和南越兩軍,集中全部精力先打
垮最強大的敵人再說。」

  寒雄烈不屑笑道:「說得好聽!那你說怎麼搶在敵軍會合之前,打敗李繼興?
你不是說他不會跟我們決戰嗎?決戰都沒有,何來打敗敵人?嘿嘿!」

  江寒青沒有理會寒雄烈的冷嘲熱諷,只是用堅定的目光望著寒月雪。

  寒月雪說道:「皇叔,江公子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至於打敗李繼興的方法,
我們大家一起慢慢想辦法嘛!首先肯定還是要確定對敵方針的!唉!這一仗也真
的是不好打啊!」

  烏赫顏也歎道:「是啊!人家要一兩月時間準備決戰,我們卻要在幾天時間
裡連戰幾場。唉!太困難了!」

  寒雄烈道:「沒有辦法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兵來將當,水來土
掩!」

  江寒青突然兩眼放光,盯著寒月雪道:「實在不行的話!只有採用最笨,但
是最可靠的辦法了!」

  寒月雪驚奇地看著他道:「江少主的意思是……強攻?」

  江寒青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強攻!如果李繼興不肯出戰,那就
只有強攻了!我們的人數比他佔優,他的軍隊也存在跟楊思聰的部隊一樣的兵員
素質和團結的問題!我們對他強攻,不是沒有可能打敗他的!」

  寒月雪思考了半天,猛地一掌拍到桌子上,嬌聲大喝道:「好!如果李繼興
不願意跟我們決戰,我們就強攻!李繼興現在手裡有二十五萬人,我們這裡有三
十萬人,明天還有十萬增援的部隊來到!我們就用這四十萬人強攻他那良莠不齊
的二十五萬人,我不信就攻他不下來!」

  在女皇陛下拍板之後,很快一切都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調兵遣將,準備這
無論誰勝誰敗都注定要名垂青史的一場血戰了!

  對於隨後的備戰工作,由於方針已確定,具體的作戰準備自然有邱特國的將
帥們自己去準備,因而當日剩下的時間江寒青也就樂得輕閒,在營中終日四處閒
逛,觀察邱特國軍隊的組織、訓練等情況。由於他現在是邱特女皇的客卿,身份
特殊,因此在營中可以穿行無阻,無人過問。

  到了下午的時候,寒正天和烏赫顏找到他,說是要在晚上和他暢飲一番。江
寒青正想和這兩個人多交往,當下也不多想立刻欣然答應。

  這天晚上,江寒青如約來到寒正天處,除了寒正天、烏赫顏二人以外,在場
的還有另外幾個邱特將領。

  當下互相引見了一番,幾個人邊開懷暢飲起來。幾個人你灌我,我灌你,直
鬧到了三更天方才罷休。

  從寒正天營中出來的時候,江寒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醉醺醺的在營中亂闖。

  亂逛了幾圈,正準備找一條回自己營帳的路。暈乎乎的江寒青突然有一種沖
動:何不去找那個邱特女皇聊一聊?反正這幾次接觸那個女皇,感覺她還是比較
好說話的。今晚趁著酒性去跟她聊一聊心裡話,就權當熱絡一下感情吧!

  抱著這個念頭,江寒青東倒西歪地往寒月雪的御帳走去。

  在快要到達寒月雪的御帳之時,江寒青突然聽到旁邊的一個營帳裡面傳出輕
微的啜泣聲。

  俗話說酒醉三分醒,江寒青聽到這個啜泣的聲音,立刻清醒了許多。他心裡
感到奇怪,邱特營中怎麼會有女人在哭泣?莫非是被邱特軍強搶過來的帝國少女?

  十分好奇的江寒青偷偷掩到傳出啜泣聲的帳篷外,趴在地上掀起帷幕,定睛
往裡一看,不由啞然失笑。

  原來裡面哪裡是被邱特軍強搶過來的少女,分明是一個中年婦女正在賬中的
床上忘情手淫。在玩弄自己達到高潮的時候不斷地發出喜悅的啜泣聲。

  不過最讓江寒青感到意外的還是,那個中年婦女的穿著分明是帝國貴族婦女
的裝束。

  這個念頭只在江寒青腦海裡轉了一圈,因為酒醉了暈乎乎的,他當下也沒有
多想,只是樂得先欣賞一場手淫表演。

  那個女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帝國婦女,長得很美麗,臉蛋十分的肉感,看
上去約莫有三十來歲。不過按照江寒青的經驗,一般來說因為貴族婦女保養較好,
所以看上去有三十來歲的人,估計實際上都會有四十來歲了,像他自己的母親陰
玉鳳就是這樣。

  此刻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是亂七八糟,酥胸半露,下體的底褲已經褪到
了足跟處,羅裙的下擺則高高撩到了腰間,露出裡面的陰戶私處。

  這個季節氣溫已經變得很低,不過營帳中正燒著爐火,所以那個女人能夠這
樣暴露著手淫,而不害怕寒冷。

  她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乳房,另一隻手插進自己的陰道裡抽送。

  從江寒青的角度看過去,無法看清楚她玩弄自己私處的情況,不過卻更有一
種誘人的感覺。

  她一邊玩弄著,一邊呻吟著,偶爾發出一兩聲先前吸引江寒青注意的啜泣聲。

  江寒青欣賞了一會兒她的手淫表演,漸漸勾起了自己的慾火,眼見著自己胯
下的肉棒硬了起來,江寒青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自己還是趕快回去找白瑩玨去
一去火氣。

  正待站起身來離去,卻聽到那個女人在玩弄自己的時候,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秋香,你這個淫蕩的女人……我要懲罰你……撕爛你的臭穴!」

  原來這個女的叫秋香,這時江寒青已經可以確定無疑她確實是帝國的婦女,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邱特營帳中呢?

  正在奇怪的時候,江寒青又聽到那個女人淫聲道:「秋香!你真是個賤貨!
……你……你將雪兒的臉都丟完了!……你不配當女皇陛下的姆媽!……雪兒,
姆媽對不起你!姆媽是一個淫蕩的妓女!」

  看著在帳中拚命辱罵自己,苦悶地玩弄自己陰戶和乳房的女人,江寒青不由
覺得好笑。

  聽著帳中女人的話語,江寒青雖然仍然酒醉未醒,頭腦一片昏昏沉沉的,也
還是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邱特女皇的姆媽。他朦朦朧朧地想起,寒正天
似乎曾經告訴過他,邱特女皇的生身母親是帝國人氏,看來眼前這個女人應該就
是邱特女皇生母在世時候的侍女之類的人了。

  看來這些苦悶的貴族婦女一個個都有點被虐待的傾向,江寒青心裡這樣想著,
搖了搖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離開。

  剛走了幾步,江寒青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趕忙停住了腳步。

  「帳裡那個騷貨是邱特女皇的姆媽?聽她的話,她好像稱呼邱特女皇為雪兒,
看來她這個姆媽跟女皇的關係一定非常親近,才敢這樣稱呼女皇的小名兒。」

  醉醺醺的江寒青從心裡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我何不先收服這個淫蕩的
女人!再讓她從旁協助,降服那個高傲的邱特女皇——寒月雪呢?真是太妙了!
哈哈!這種淫蕩的女人,先強暴了她再說!」

  想到這裡,已經被酒精麻醉了神經的江寒青也不遲延,立刻走到帳門前用力
一推。帳門上的皮索在裡面全被繫上了,這一推自然沒有能夠推開。

  裡面傳出那個女人的驚呼聲:「是誰?什麼事?」

  江寒青打了一個酒嗝兒,大著舌頭道:「秋……秋香……我是帝……國來的!
快……打開帳門!」

  裡面傳來那個女人的回答:「帝國來的?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
等一下!」

  站在門外的江寒青清楚地聽到裡面傳出女人整理衣服的聲音,不由更是想入
非非。

  不一會兒,帳門被打開了。已經穿戴整齊的女人出現在帳門口,吃驚地看著
滿身酒氣的江寒青。

  這時江寒青才真正地看清楚了這個叫做秋香的女人的長相。

  秋香梳著一個帝國貴族婦女常梳的墮馬髻,身材不高,但是看上去身材還保
養得不錯。臉蛋圓圓的,顯得十分富態,最要命的是看著她江寒青就有了一種看
到自己的母親陰玉鳳的感覺。就憑這樣一點,就足以讓江寒青失去一切理智了。

  江寒青傻呆呆地看著這個氣質酷似母親的女人,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被酒精
麻木了的舌頭卻怎麼也翻不動,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呆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帝國男子,秋香茫然道:「你是……你是什麼人?
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會來這裡?」

  江寒青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費力地道:「我……能不能進你帳……裡再跟
……你詳細談?」

  秋香愣了一愣,正待拒絕。

  江寒青卻已經自己往裡闖去,動作之猛,差點撞上了秋香。

  秋香一看,擋也擋不住了,方才道:「好吧!我們進去慢慢談!」

  邊說邊急忙閃開空檔,讓江寒青鑽進帳來。

  進入帳內,江寒青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完全是典型的帝國風格的擺
設。

  秋香這時走到床邊坐下,向江寒青仰了仰下巴道:「你說說看!你是什麼來
歷?」

  江寒青看她十分高傲的樣子,心想:「呵呵!看來這女人還真的沒有白當女
皇陛下的姆媽!還真的像一個貴婦人似的!」

  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江寒青走到她的旁邊挨著坐了下來。

  秋香見到這個酒醉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禁有一點起火,如果不是因為
很久沒有在營中見到帝國的人,她早就叫喚衛兵將眼前這個傢伙抓出去了。

  聞著江寒青身上傳出的濃烈酒氣,秋香皺著眉往旁邊移了一點,不悅道:
「你快說話啊!你再不說,我就叫衛兵了!」

  江寒青這時才笑道:「我姓江,是鎮國公家族的……」

  秋香聽他這麼一說,稍微愣了一下,詫異道:「你是四大國公家族的人?怎
麼會來到這裡?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江寒青答道:「我是來……協助女皇陛下應付……眼前的戰爭局面的!為什
麼……我知道你的名字?嘿嘿!你猜一猜!」

  江寒青故意賣一個關子,嘿嘿笑著,就是不說出來。

  看著江寒青故意賣關子的樣子,秋香不悅地道:「是不是女皇陛下告訴你的?」

  江寒青突然微站起身來將嘴湊到她的耳邊準備說話,聞到刺鼻的令人幾欲作
嘔的酒味,秋香不悅地皺著眉正準備推開這個不懂規矩的年輕人,卻聽到江寒青
說道:「我剛才看你……手淫時,聽你自己說的!」

  秋香驚呼一聲,身子往後一仰,手斜撐在床上,滿臉通紅,羞怒交集道:
「你……你偷看我……你找死啊!」

  隨著秋香的身子後仰,她豐滿的乳房曲線立刻凸現出來。喝了酒本來就已經
處於失控邊緣的江寒青,此刻立刻覺得血液賁張。腦子一熱,江寒青再也忍不住
了,突然一把摟住了她道:「秋香,你何必自己一個人寂寞苦撐呢?讓公子來讓
你爽一把吧?」

  秋香驚呼一聲道:「你趕快放開我!否則我叫衛兵了!」

  話剛剛出口,就被江寒青順手抓起床上小几上的一張手帕塞到了她的口中。

  「媽的!你這種……賤人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現在怎
麼叫!」

  秋香咿唔著拚命掙扎,不過怎能敵得過武功高強的江寒青的力道。

  江寒青幾下就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成了條狀,扯了下來。

  看著她豐滿的乳房,江寒青讚道:「好個乳房!想不到你這個年紀了,還保
養得這麼好!」

  江寒青脫光秋香的衣服之後,立刻開始連續拍打她的乳房和屁股。

  隨著開始淫辱秋香,江寒青的體內的酒精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地方,他的頭腦
立刻清醒了很多。

  看著秋香眼內的驚恐和屈辱的神色,已經能夠比較清楚的思考問題的江寒青
笑道:「秋香,這難道不是你這種淫蕩的瘋狂手淫的女人所一直期盼的嗎?哈哈!
……呃!」

  打了一個酒嗝,他接著道:「我告訴你,今天你這個女人,我是搞定了!…
…今後呢,你有兩條路……第一……這個,你可以向女皇揭發我強姦你的罪行,
呃……不過我看到時候你在女皇面前還有什麼臉面再出現!哈哈!……恐怕只有
上吊自殺了!第二呢,這件事情之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只要你聽我的話,
我可以將你帶回帝國去,你想不想回去?一定很想吧!哈哈!」

  聽著江寒青的話,秋香似乎已經認命了,她慢慢停止了無謂的掙扎,眼中的
驚恐也逐漸消失。

  江寒青笑道:「這才對了!像你這種年紀的女人,都是非常聰明的!不像那
些小姑娘總是意氣用事。哈哈!現在先讓你爽一爽!」

  淫笑著江寒青掏出了早就堅挺不堪的陰莖,在秋香玫瑰色的陰唇上摩擦了兩
下,便迅速地插入了她濕潤的陰道中。

  秋香雖然已經好多年沒有接觸過男人,不過長期的手淫鍛煉使得她的陰道仍
然十分通暢。江寒青用力地一頂,就幾乎將陰莖插入了一半,停了一下再一用力
就幾乎插入到底了。

  陰莖頂端狠狠撞在子宮口,使得秋香輕輕悶哼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江寒青,
咿唔出聲,眼神中透露出願意服從的味道。

  江寒青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將她的頭扯得後仰,嘴裡辱罵道:「他媽的賤貨,
剛才跟你好好商量!你他媽的不願意,現在好了!要強暴你了,你卻願意了!你
說你是不是一個賤貨!」

  說完伸手掐住秋香的乳頭用力一擰,在她痛得翻白眼的時候,江寒青重重的
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啪的一聲,秋香的臀部上立刻又多了一個五指印。身子
劇烈地顫抖,因為疼痛已經有眼淚流了出來。

  江寒青哈哈大笑這取出了堵塞秋香嘴巴的手帕,同時準備如果她還要叫喚的
話,就再給她堵上。

  出乎他的意料,秋香的嘴巴獲得自由時所說出的話立刻證明了她是怎樣淫蕩
的一個女人:「親哥哥,你弄得人家好痛啊!」

  喜出望外的江寒青連打兩個酒嗝,然後得意地捏了她的乳房兩下,笑道:
「哈哈!不痛!不痛你會覺得爽嗎?」

  嘴裡哼著小曲,江寒青開始了下體的挺動。

  秋香的陰唇十分的肥厚,陰道由於歲數的關係略微有一點鬆弛,不過大體還
算緊湊。

  江寒青伸手抓住秋香的陰毛拉扯了兩下,罵道:「賤人!怎麼這麼多毛!他
媽的,那天老子有空給你刮掉算了!」

  在陰莖和充血的肥厚陰唇間,不斷地有濃密的淫液流出,有些順著女人的屁
股溝流到了床上,有些則成為了白色的潤滑液,沾濕了江寒青和秋香二人的整個
陰部。

  已經好多年沒有真正嘗過男人肉棒滋味的秋香,不一會兒就被江寒青的肉棒
插得浪叫連天,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她將只腿架在江寒青的背上,下體拚命地挺動著,和江寒青的陰莖激烈地碰
撞。

  秋香明顯屬於那種比較敏感類型的女人,只是又被江寒青插弄了一會兒。當
江寒青用口含住她的乳房吸吮的時候,被江寒青的舌頭在她的乳頭上一舔,一陣
酸癢的感覺就刺激得她渾身一顫,迅速地洩身了。

  不過江寒青可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猛打猛衝著。兩人肉體相撞的「啪……
啪……」

  聲充斥在營帳中。

  江寒青每次將陰莖插進秋香的陰道的時候,都會輕微扭動一下屁股,加強陰
莖在陰道中的旋轉和摩擦。在這樣富有技巧性的姦淫下,秋香又一次的淫慾也就
很快地被挑了起來,下體又開始了扭動。

  江寒青抓住她的頭髮,提起頭來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

  「賤人!你真使他媽的賤貨!這樣搞你,你都還能浪起來!」

  用力抓住她的乳頭擰了一圈,江寒青欣賞著秋香痛苦哭泣的表情,抽出了正
讓她感到無比快感的肉棒。

  陰道中一下變得空虛的感覺,讓秋香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江寒青冷酷地命令道:「賤人!翻過身來,我要從背後給你插過去。」

  秋香的動作稍微遲緩了一點,就是連續的巴掌扇在臉上和乳房上。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成熟女人豐滿的屁股間露出的陰戶和粉紅色的後庭,得意
地用手在她的屁股蛋兒上拍打了兩下,嘴裡還呼出駕御坐騎般的呼聲:「駕!…
…駕!……」

  然後用手分開女人肥厚的陰唇,再一次將肉棒的頂端送進了仍然沒有得到滿
足的陰道中去。

  秋香使勁夾住江寒青的肉棒,瘋狂地扭動豐滿成熟的屁股。

  可是沒有等江寒青射精,她就很快地又一次達到了高潮。

  不過年輕的男人可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繼續在她的身上縱橫馳騁著,逼迫
她很快又達到新的高潮。

  這樣在秋香連續洩身六次之後,因為喝了酒之後神經已經變得麻木的江寒青
都始終無法射出精液來。而多年未經人身的秋香這時已經達到了身體所能夠承受
的極限。她癱軟在床上,無論江寒青怎麼插弄,都已經無力再主動迎合了。

  當江寒青終於射出精液的時候,是秋香用嘴套弄了足足兩柱香之後的事情。

  在口交的時候,她的嘴巴都幾乎被江寒青給頂麻了,好不容易才盼來了江寒
青最後那泡濃濃的液體。

  射精過後極度疲勞的江寒青很快就倒在了秋香的懷中,枕著她的乳房睡著了
……




             第四章 淫奴秋香

  當第二天早上秋香醒來的時候,江寒青仍然將頭靠在她的乳房上睡得很香。

  秋香一臉滿足地看著江寒青,這個年輕男人讓她再次享受到了多年沒有享受
過的幸福感覺。

  沉睡中的江寒青看上去十分英俊,秋香覺得自己真的好喜歡這個昨晚酒醉之
後強暴自己的男人。他是這麼的年輕、英俊,而床上功夫也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強
悍,像這麼完美的男人實在是不容易找到啊,簡直可以說是上天的恩賜!如果不
是自己歲數太大了,真是恨不得立刻跟著他遠走高飛,就算到海角天涯也在所不
惜。不過現在這自然只能是美好的願望,實際是不肯定行不通的了。也罷,反正
跟他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哪怕今天之後就再也無法見面,自
己也要好好地珍惜每一刻的光陰,盡情地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性愛機會。

  她不由回想起過去的事情來:在多年以前,當邱特皇帝在世的時候,她其實
就是邱特皇帝的性奴,經受過皇帝的種種虐待。只是在皇帝死後,女皇又長大懂
事了,她找不到男人來撫慰自己,才不得不放棄了瘋狂的性愛。她雖然在女皇寒
月雪的面前總是以慈祥的母親角色出現,讓寒月雪對於她十分依戀,可是她本質
上卻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心裡充斥著種種淫賤的念頭。

  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開始的時候秋香覺得十分的痛苦,可是隨後便找到了
一直深藏在身體內的淫賤感覺,體會到了久違的性虐的快感。那種多年沒有接觸
男性卻一朝得到滿足的巨大快感的刺激,讓她幾乎無法抑制地對於這個粗暴姦淫
自己的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愛戀。

  這樣胡思亂想了半天,秋香突然發現自己的乳房被江寒青壓得太久了,似乎
有一種麻木的感覺。她試著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換一個姿勢。她的動作很輕,
生怕將江寒青驚醒。

  雖然她十分小心,但是江寒青還是立刻醒了過來,睜開眼,江寒青目光呆滯
地看著秋香。好半天,他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自己似乎在酒醉的情
況下,將這個氣質神態均跟母親十分相似的女人給強暴了。

  想起自己昨晚的粗暴行為,江寒青正在擔心秋香會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卻已經聽見她溫柔地道:「你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看到秋香一派溫柔可人的樣子,完全不像要找自己算帳,江寒青這才漸漸放
下心來,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還不想吃東西!我早上都很少吃東西的。對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呢?」

  「巳時將過,午時將至了!」

  江寒青一聽嚇了一跳,想起今天還要去見寒正天,忙跳起身來道:「這麼晚
了!我還有事情要去辦呢!不行了!我要起床了!」

  昨夜的大醉和隨後跟秋香在床上的荒唐,使江寒青此刻還有一點輕微的頭暈
目眩的感覺。站起身來的一瞬間,他身體一陣搖晃,幾乎摔倒在地。

  秋香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伸手扶住他,急道:「你以後少喝一點了!看你這
樣子!」

  語氣關切,就像一個關懷自己丈夫的好妻子一樣。

  江寒青自己都感到詫異,不過就是昨天晚上強暴了她一次而已嘛,怎麼就變
得如此聽話了?

  看到江寒青開始穿衣服,秋香立刻赤裸著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服侍他穿衣。

  當秋香服侍他穿衣的時候,江寒青有一瞬間似乎回到了當初和母親在一起的
時光,心神一陣激盪,盯著她激動地道:「秋香,你不恨我嗎?」

  誰知秋香瞪了他一眼道:「幹嘛?玩弄了人家,又不想負責了?哼!那有這
麼便宜的事情!還有啊……你是不是連我的全名都不知道,你記好了,我叫任秋
香!」

  江寒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擺明了要死賴住自己的女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
滋味來。

  前一天晚上他衝進來強姦這個女人,是因為偷窺她手淫的時候,見這個女人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覺得搞過來插一回也算不錯,再加上當時喝了酒胡思亂想,
覺得通過她說不定有可能搞定寒月雪,所以當時也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說穿了其
實本來更多的只是酒醉之後的一時衝動而已。

  但是現在卻看到這個女人一點也沒有一般的女人被強姦後的痛苦模樣,反而
擺出堅決吃定自己的樣子。江寒青不由在心裡感歎薑還是老的辣啊!幸好這個女
人長得還是十分美貌,否則自己真的是要吃大虧啊。

  江寒青看著秋香埋頭為自己整理衣服,那神態和模樣像極了當年母親這樣做
時候的樣子。一想到自己心愛的母親,江寒青的陰莖立刻就硬了起來。

  任秋香此時正好在為他拴褲帶,看著他褲襠處搭起的帳篷噗哧一笑,抬起頭
來向他飛了一個媚眼道:「你這個小色鬼,這麼快又想來了?你不是急著要走嗎?」

  江寒青尷尬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不過任秋香也只是這樣說了一
說而已,其他也沒有什麼再多說什麼。

  服侍江寒青穿好衣服之後,任秋香突然想起昨晚江寒青曾經跟她提到過他是
鎮國公家族的人。任秋香身為一個在帝國土生土長的人,自然也知道鎮國公等四
大家族在帝國內的地位,忍不住問江寒青道:「昨晚你說你是鎮國公家族的人?
那麼你在帝國應該還是很有地位的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是鎮國公家族的!在帝國也確實是有頭有臉
的。」

  任秋香狐疑地問道:「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帝國現在不是正在跟邱特作
戰嗎?」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哎呀!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以後再說吧!」

  任秋香不悅道:「你不說算了!我自己去問雪兒就知道了!」

  江寒青見她生氣的樣子,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如果不聽話,母親一生氣也
是這種神態,心裡覺得一陣溫暖,忙笑道:「呵呵!別生氣了!我告訴你就行了!」

  於是江寒青便將自己這次與邱特人合作的原因、尋找邱特人的經過以及沁陽
河邊的戰鬥等等事情一一道了出來,直聽得任秋香目瞪口呆。

  聽完江寒青的一番話,任秋香歎了一口氣道:「為什麼你和雪兒一樣?為了
一點權力,什麼事情都能夠幹出來?」

  江寒青輕輕笑道:「如果不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你就得不到那麼一點權
力了!」

  任秋香悶悶不樂地說道:「算了!你們的事情我都不懂,我也管不了你們。
不管你們怎麼樣了,只要你們不是敵人,我都無所謂。」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這點你倒可以放心,我跟女皇陛下怎麼說都是盟友,
而不是敵人!」

  心裡卻加了一句:「將來是不是敵人,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任秋香回憶著往事,悠悠道:「我自從跟隨仙去的娘娘來到邱特,已經過去
了二十五年了。剛來的時候,我才十三歲,那個時候雪兒才四歲。現在她已經是
一個大姑娘了。我也快要老了!」

  江寒青笑著一把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你不老!你一點也不老!還
是一個大美人!我就最喜歡你這種寶貝了!」

  任秋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捶了他胸口一下,喜滋滋地道:「呸!小傢伙就
會騙人!嘻嘻……我看你昨晚那麼凶狠,真是沒有想到你這種人居然還會討人家
開心!」

  江寒青笑了笑,向她作了一個鬼臉,卻又想起剛才任秋香所提到的那些歲數
和年份的東西,心裡暗自算了一下,便問她道:「照你地說法,女皇陛下是不是
今年二十九歲了?」

  「是啊!今年二十九歲了!唉!這麼大的姑娘,人家孩子都好大了。她卻還
不急。唉!真拿她沒有辦法!」

  江寒青在心裡暗暗道:「那你讓她嫁給我不就成了!」

  嘴上卻安慰任秋香道:「這個你就不用太擔心了。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的。」

  任秋香哭笑著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江寒青想了想,問任秋香:「這次你跟隨邱特軍隊進入帝國,可有機會去看
一看父母?」

  任秋香一臉淒涼地道:「我是一個孤兒!哪裡來的親人啊!」

  兩個人又聊了半天,江寒青看時間實在不早了,自己又確實還要去和寒正天
商量一些作戰的問題,便向任秋香告辭去了。

  臨走時,任秋香自然對這個一夜情的郎君依依不捨,再三叮囑江寒青,叫他
務必一有空便來見自己。江寒青心裡對於這個剛剛認識的氣質神態都很像自己母
親的成熟女人也是十分喜歡,因此對於她提出的要求自然是連聲答應。

  從任秋香那裡出來,來到寒正天處,卻正好碰到寒正天一臉著急地準備出門,
一見他來到十分驚喜道:「你來了!我見你半天不來,正準備去找你呢!」

  江寒青笑道:「呵呵!碰到你們女皇陛下的姆媽,發現她也是帝國人氏,便
跟她聊了一會兒,所以便耽誤了一點時間。」

  寒正天吃驚地看著江寒青道:「你碰到秋香夫人了?」

  江寒青看他十分吃驚的樣子,茫然道:「怎麼了?」

  寒正天不答反問道:「跟她聊得還行吧?」

  江寒青心想:「豈止聊得還行啊!連床都上過了!哈哈!」

  嘴裡說道:「一般!還行!比較開心吧!」

  寒正天大笑著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誇獎道:「好小子!有你的!我跟你說
吧,秋香夫人在我們這裡的地位呀,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女皇陛
下,誰都不敢得罪她!說白了,女皇陛下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女皇可以說是秋
香夫人一手帶大的。她們兩個的關係,說一句親如骨肉,實在不為過!對於秋香
夫人的話,女皇陛下基本上是言聽計從,很少有觸忤的。」

  江寒青也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你們走不通女皇陛下那條路的,就去
拍秋香夫人的馬屁!」

  寒正天笑著點了點頭道:「對了!就是這樣的!所以說啊,你搭上了秋香夫
人這條線,對於你今後在邱特軍中的日子可要好過多了!」

  江寒青心裡十分得意:「看來我昨晚喝醉下一時衝動做下的事情,卻帶來如
此大的好處!好極了!待會兒回去好好哄哄秋香那個騷貨!」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寒正天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拉著江寒青就往外走,邊
走邊說道:「給你一打岔,差點給忘了!我們要趕快去女皇御帳,參加緊急會議!」

  江寒青訝然道:「緊急會議?發生什麼事情了?」

  寒正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大約一柱香前,接到女皇
親衛的通知,說是要各軍萬夫長以上大將全部到御帳集中,召開緊急會議。我接
到通知,便想去找你,卻正好碰著你自己過來了。」

  江寒青皺了皺眉,有點擔心地說道:「難道是李繼興方面有了什麼情況?」

  寒正天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而且多半……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吧!」

  兩個人懷著滿腹心事,急忙趕到了寒月雪的御帳。

  前兩次來時,由於只有幾個親貴大臣在場,所以整個御帳看上去感覺空蕩蕩
的。今天卻明顯不同了,全軍的萬夫長以上將領都出席了,幾十個人站在裡面,
一下熱鬧了許多。

  看到寒正天和江寒青走進帳裡,幾乎所有的軍官都向這位名列邱特軍三大統
帥的傳奇人物致敬。

  不過大多數的人都還沒有見過江寒青,看著他時一臉訝異,不知道這個帝國
公子哥模樣的人,怎麼會跟寒正天走在一起。

  江寒青見寒月雪還沒有來到,寒雄烈和烏赫顏也沒有出現,便留神靜聽旁邊
的軍官議論。

  聽了一會兒,江寒青大為失望,這些軍官顯然也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那裡
胡亂猜測。

  江寒青想了一想,不由心裡暗自罵自己太傻,連寒正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情,這些比他低級的將領怎麼可能知道呢?

  眾人又等了一柱香時間,寒月雪還沒有出現,不過中間寒雄烈、烏赫顏倒是
都陸續到場了。

  寒正天和江寒青走上去和二人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寒暄,之後便很快
聊到今天的會議。不過像寒正天一樣,寒雄烈和烏赫顏兩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情。

  正在大家胡亂猜測的時候,寒月雪終於出現了,臉上仍然是戴著那幅青銅面
具,身上穿著一身邱特民族樣式的綠色武士服,身體的美好曲線展露無遺。

  見到女皇陛下出來,眾邱特將領忙跪倒在地上。

  江寒青沒有辦法,也只好跟著跪倒,心裡暗罵道:「你媽的臭女人,還要本
少主給你下跪、磕頭!算我倒霉!」

  寒月雪剛一坐定在大帳正中的寶座上便開口說話了。

  「今天早上,我們絕對可靠的一個探子,發回了一個消息!夏國軍隊李繼興
部在離開永安府之後,一路跟在楊思聰部後面迤邐而行,雖然進展緩慢,但實際
上他卻一直在沿路不停地吸納一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地方軍隊和義勇軍,以
及所遇到的幾乎全部的勤王軍隊。估計軍隊的數量在之前的二十五萬基礎上已經
增加到了三十五萬。假如說這些軍隊都還是烏合之眾不足掛齒的話,更加要命的
是,在前天李繼興得到了從帝國北部守軍中抽調出來的十萬鐵騎的增援。」

  大帳中的邱特將領們聽到這個消息,立刻炸開了鍋。因為假如寒月雪剛才所
說的消息可靠的話,那麼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李繼興的軍隊比原來邱特人估計的實
力增加了幾乎一倍。

  看到下面的將領都忍不住議論起來,寒月雪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大帳
裡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寒月雪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從東魯
和南越發回來的情報顯示,這兩個下賤的民族的作戰準備也提前完成。以前我們
估計他們還要過四、五天才會出兵,現在看來他們最遲明、後天估計就要發兵了!」

  帳中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明白眼前的形勢有多麼的艱巨了,搞不好邱特國
這次就會被強大的敵人給徹底打敗了!

  烏赫顏面色凝重地道:「看來我們昨天剛剛擬定的作戰方針已經不能使用了!」

  寒雄烈忿忿道:「敵人的實力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為什麼我們的探子直到
今天才報告?」

  寒月雪歎了口氣道:「我們也太相信探子的情報了!孰不知夏國人早就防著
我們這一手了,早早地就做好了保密工作,讓我們的探子根本沒有挖到正確的情
報!唉!我們太輕敵了!」

  寒正天皺著眉道:「關於探子情報失誤這一點,現在再提也沒有用了!唉!
幸好他們終於還是在我們跟夏國軍隊正式開戰之前,將這個情報搞到了手,傳了
回來,否則等到開戰的時候可就完了」此話一說,眾人無不覺得有理,一個個都
在心裡暗暗感謝上天保佑。

  江寒青這時也開口道:「看來我們昨天的戰略方針確實不能再用了!現在的
情況,李繼興實力大增,我軍能否戰勝都是未知之數,那裡還能企望速戰速決之
後,再奔襲東魯、南越二軍呢?」

  寒雄烈這時少有的沒有了跟江寒青抬槓的意思,正色道:「那麼江少主覺得
而今之際,我軍應該怎麼應付這危急局面呢?」

  看來畢竟是大敵當前之際,連寒雄烈都放下了心中芥蒂,全力對付敵人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非常具體的想法我一時也還沒有。不過我認為,這個
時候我們可能比較好的辦法,就是採用皇叔千歲昨天在御前會議上所說的策略,
就是先打敗東魯、南越,再對付李繼興。當然也要稍微改變一下皇叔的策略了,
就是我們還應該留下一支部隊防守雁雲山,以牽制住李繼興部,再將我軍的主力
大部調往東面,爭取先打敗東魯和南越二軍再說了!」

  寒正天皺眉道:「用一支部隊牽制李繼興?說著容易,做著難啊!搞不好,
兵力少了,阻擋不住他,反而是送羊入虎口;兵力稍微投入多一點,我軍又無力
對付東魯和南越了!」

  烏赫顏想了想道:「憑借雁雲山天險,說不定還是有望實現。」

  寒月雪搖了搖頭道:「我們不能心存僥倖!凡事都要盡可能先往最壞的情況
打算!」

  寒雄烈在帳中走來走去,沉吟了半天方才道:「如果照江少主所說的那樣做,
最壞的情況就是我軍主力沒有擊垮東魯、南越軍隊,而李繼興又打敗了我軍守禦
雁雲山的軍隊,進入我邱特本土!唉!不過現在想來除此之外,也確實沒有什麼
辦法了!」

  這時烏赫顏手下一個將領出聲道:「能不能先用小股部隊牽制住東魯和南越,
等打敗李繼興後再回頭對付他們?」

  寒正天搖頭道:「絕無可能!用小股部隊牽制敵人,只能短時間內才能奏效,
時間一長肯定不行!而我們對付李繼興的大軍,實在是不知道需要多長的時間啊!
說不定是一年半載都有可能!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用小股部隊牽制住敵人如此
長的時間?」

  在眾人絞盡腦汁思考對策的時候,寒月雪卻望著帳篷頂呆呆出神,良久沒有
出聲,好像沒有聽到眾人議論似的,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眾人又議論了半天,始終得不出一個大家都覺得可行的辦法,連江寒青這次
都感到這次有點無能為力了,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寒月雪。

  抬頭望著帳頂出神的寒月雪似乎感應到了帳裡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回過神
來看著眾人道:「大家討論出什麼法子了嗎?」

  帳下眾人都有之中想昏倒的感覺,大家在這裡辛辛苦苦地討論著,這個主子
剛才卻不知道魂魄都飛到哪裡去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寒正天開口道:「沒有!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次的
局面實在是……唉!陛下可有什麼聖斷?」

  寒月雪歎了口氣道:「現在形勢的確比較危急,不過我們也不應該妄自菲薄
啊!我軍全軍可用之兵近六十萬,任誰也不敢小看我們!哼!想要吃掉我們,恐
怕也不會那麼容易吧!」

  帳中眾人一聽,都覺得十分有道理,自己的實力在敵人看來也是不容小視的
啊!想到這裡,大家的士氣都立刻為之一升。

  寒月雪接著道:「現在看來,我軍初期戰局不利是必然的了,甚至有可能遭
受一定的失敗!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盡可能地減小失敗對我們帶來的損
失,並且不要因為一定的失敗動搖對於最終獲勝的信心!」

  寒月雪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然後繼續道:「我們現在只能采
用先對付東魯、南越的策略了,等獲勝後再慢慢與夏國的李繼興所率軍隊較量。
不過在對付東魯和南越的時候,雁雲山也絕不能輕易放棄,要利用這天險之地給
予敵軍盡可能大的打擊,直到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守下去,方能放棄這裡。如果敵
人突破了雁雲山口,我們就只有通過騎兵的游擊戰術來應付夏國人強大的軍隊了!
無論如何,我堅信勝利永遠屬於勇敢的邱特騎兵!」

  看著寒月雪話聲裡所透露出來的強烈自信,以及帳中將領看著她的崇拜目光,
江寒青終於明白了這個年輕的邱特女皇為什麼能夠牢牢地佔據一個野蠻遊牧民族
的最高統治地位。

  隨後的會議上,眾人便進行細緻的分工了。

  烏赫顏率領十萬人馬留守雁雲山,對抗即將到來的四十五萬夏國大軍。

  寒月雪親自率領其他所有的軍隊,共約三十萬人迅速進攻東魯和南越軍隊,
要搶在兩國軍隊回師之前個個擊破。

  而寒正天則到國內各遊牧部落,負責徵集所有的可用騎兵,以便盡可能地補
充軍隊的實力。由於最近十來年,邱特國一直風調雨順,加上國力日盛,所以人
口繁衍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按照會議上眾人的估計,如果順利的話,在十天之
內估計還是能夠拼湊到十萬人之眾。

  會議結束以後,邱特軍營中立刻亂成了一團。

  各個將領分別回到自己的營帳,再召集自己手下的軍官,轉達這次會議的情
況,以及最終的作戰部署,分配他們各自的工作。然後這些軍官又急急忙忙地按
照剛才獲得的指示,開始進行具體的細節工作了。

  一時間邱特軍營裡搞得是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到處都可以見到將士們奔來
跑去。大戰將至的緊張氣氛將整個大營徹底地籠罩了!

  江寒青看著眼前的紛亂景象,心裡感歎不已,帝國千百年來累積的力量實在
是太過強大了,拿眼前的情況來說,帝國其實只是稍微聚積了一點力量,就搞得
一向以強悍著稱的邱特人手忙腳亂。他此刻才深深體會到要在帝國內部團結的情
況下,與帝國為敵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看來自己將來準備推倒武明皇帝的腐
朽統治還需要格外小心謹慎啊,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
在陰溝裡翻船!

  正在營中漫無目的地閒逛,他突然聽到白瑩玨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青,
你昨晚怎麼沒有回來?把我給急死了!」

  扭頭一看,白瑩玨正盈盈向自己走過來,臉上滿是關切之色。面容憔悴,一
看就是熬了通宵沒有睡覺的樣子。

  江寒青心裡微微有點感動:「瑩姨果然對我十分真心啊!唉!」

  心懷愧疚江寒青走過去輕輕抱住白瑩玨道:「對不起了!昨晚喝多了,就在
寒正天營中睡了。」

  白瑩玨皺了皺眉,柔聲道:「你呀!……以後少喝一點了!」

  江寒青突然發現今天白瑩玨竟然沒有穿上那套自己給他準備的性虐皮衣,心
想:「這個騷貨,一天沒有守著她。她居然就敢不穿我讓她穿的衣服,看來還要
將她好好的調教調教。

  摟著白瑩玨,他用陰陰的聲調說道:「心肝兒,你怎麼沒有穿我給你那套衣
服啊?」

  白瑩玨一聽,心裡咯?一聲,慌忙道:「那套衣服已經穿了那麼多天啦,很
髒啦啊!」

  江寒青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肥臀,狠狠道:「髒!你這種賤人,就只能穿那種
淫蕩的髒衣服!你明白嗎!回去立刻把它給穿上!聽到沒有?」

  白瑩玨低下頭,小聲道:「是!我知道了!」

  拉著白瑩玨便待回自己的營帳中狠狠羞辱一番,江寒青卻意外地發現昨晚才
被自己搞上的任秋香正站在不遠的地方,充滿妒意地看著自己懷中摟著的白瑩玨。

  江寒青心裡暗叫一聲糟糕,兩個女人面對面地碰到了一起,這可就十分麻煩
了。停住腳步,心裡連忙思索怎麼應付眼前這個局面為好。

  任秋香看到江寒青已經注意到自己,便昂首闊步地走了過來,看那神態分明
是要過來興師問罪。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臭婊子!只不過跟我上了一次床,就擺出一副要不完
的樣子。媽的!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賤,非要收拾收拾他們方才滿足!」

  白瑩玨正在奇怪為什麼江寒青突然停住不走了,抬起頭來順著江寒青的眼光
望過去,便看到了正向自己這方走過來的任秋香。

  憑著女人的直覺,白瑩玨一下就感覺到任秋香和江寒青之間一定有著不尋常
的關係。她警惕地上下打量著這個不期而遇的女人。

  看著江寒青懷中千嬌百媚的白瑩玨,任秋香心裡暗暗有氣,原來江寒青有這
麼一個美麗的女人作伴。這個女人從歲數上來可能要比自己要年輕一些,正處於
女人一生最黃金的年齡,既有成熟女性的豐滿、美艷,又有妙齡少女的嫵媚、溫
婉,實在是自己的情場勁敵。

  兩個女人的目光像兩把利劍在空中相撞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首先發難的是任秋香,她瞪著白瑩玨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邱特軍
營中?」

  白瑩玨甜蜜地一笑,將靠在江寒青懷中的身子縮得更裡面,然後溫柔地道:
「這位大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們的關係嗎?」

  任秋香看到白瑩玨那付騷模樣,肺都快要氣炸了,不過仍然裝著滿不在乎的
樣子,笑道:「哈哈!我只是看見一個恬不知恥的騷貨硬靠在人家懷裡,還在那
裡自鳴得意!」

  看著兩個女人唇槍舌劍地吵了起來,江寒青心裡暗叫糟糕,因為眼前這兩個
女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一個都不能得罪!

  白瑩玨自不必說了,白瑩玨在江寒青的眼中幾乎可以說是母親陰玉鳳的替代
品,兼且武功高強,對於將來自己的事業絕對是大有裨益,雖然由於江寒青的性
取向的原因,對她百般羞辱,但是卻更顯對其愛之切。

  而任秋香雖然只是酒醉之後一時衝動搭上的女人,但是她酷似陰玉鳳的氣質
和神態也讓江寒青對她有著強烈的好感,而且現在江寒青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在邱
特女皇面前具有很高的地位,自然也不願意輕易得罪她。

  眼看著這兩個對他來說十分有用的女人要發生激烈的衝突了,他這個事情的
誘發者卻只能在旁邊乾瞪眼,絲毫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不過江寒青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幸運地沒有發生。一群邱特士兵剛好從旁
邊經過,兩個高貴的女性自然不能在這些低賤的軍士面前展露出潑婦的一面,剛
剛爆發的爭吵就這樣迅速停止了。

  江寒青這才抓住機會,擺出大男人的架勢命令道:「你們兩個聽著!以後再
也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你們以後要當好姐妹,不准互相敵視!」

  不過兩個女人顯然對於江寒青的話都不是很在意,仍然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地
對視著。

  看著現場氣氛還是一觸即發,江寒青覺得不能再讓這兩個女人面對面了。靈
機一動,他急忙命令白瑩玨回營去等他。

  「瑩姨,你給我回營去!我一會兒回來!快去!」

  白瑩玨對此自然是萬般不願,不過看到江寒青怒瞪著她的只眼,卻也不敢多
說,生怕因為違抗他的命令引來殘酷的懲罰。

  不情願地蹬了兩下腳,見江寒青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也就只好嘟噥著嘴,
一步一回頭地緩緩離開了。

  任秋香得意洋洋的盯著白瑩玨遠去的背影,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死賤人!還想跟我鬥!門兒都沒有!」

  江寒青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以後只要還留在邱特軍營中,這種日子
恐怕就不會少了。

  任秋香望著白瑩玨遠去的方向看了半天,直到看不到白瑩玨的影子了才轉頭
問江寒青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江寒青看了她一眼,非常直接地答道:「我的女人唄!」

  任秋香大吃一驚:「是……你老婆?」

  「不是!只是我的女人,或者說是我的性奴!」

  江寒青心想,告訴任秋香事情的真相,她可能就會因為白瑩玨的身份低賤而
覺得心滿意足,以後看到白瑩玨就不會再跟她計較了。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番話在任秋香心中掀起了何等的軒然大波。

  其實任秋香在邱特皇帝在世的時候,就是他所寵愛的性奴,早就迷上了種種
殘忍的性愛方式。自從邱特皇帝去世以後,她就連性愛的機會都沒有了,遑論這
種變態的性愛。

  當她聽說白瑩玨是江寒青的性奴的時候,立刻就想起了以前自己還是邱特皇
帝的女奴之時的種種荒淫事情。淫蕩的任秋香立刻覺得子宮中一陣火熱,下體也
變得濕潤起來。

  昨天晚上的淫戲之後,任秋香對於眼前這個帶給她巨大快樂的年輕俊男已經
是十分喜愛,此刻卻又聽到原來江寒青也喜歡用性奴這種方式對待自己的女人,
差點就對他三呼萬歲了。

  塵封在體內多年的淫賤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讓她渴望身體再次經受男主
人的虐待。這種變態的慾火刺激得頭腦發昏,也使得她更加嫉妒起白瑩玨來,因
為她覺得能夠成為心愛男人的性奴,實在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正因為這種種江寒青不知道的原因,任秋香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因為他說
白瑩玨是性奴就覺得滿足了,反而是用更加羨慕的語氣說道:「那種臭女人都是
你的性奴?不行!我也要當你的性奴?」

  聽到這麼下賤的話,江寒青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嘴巴由於極度的吃
驚大張著幾乎合不攏了:「你……你要當我的性奴?」

  「是啊!我要當你的性奴,隨便你怎麼玩弄我都可以!」

  任秋香的回答顯得如此的輕鬆,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性奴的身份會給她帶來怎
樣的羞辱。

  江寒青傻傻地看了任秋香半天,終於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不禁心花怒放,
像這種送上門來的賤人他自然是來者不拒的。

  「好吧!你以後就是我的性奴了!名字就叫做秋奴!」

  任秋香興奮地道:「好啊!主人,秋奴多謝您賜名!」

  江寒青看著她如此聽話的樣子,忍不住想趕快體會一下讓這麼乖巧的性奴來
侍侯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

  任秋香對於男人的經驗當然極為豐富,一眼就從江寒青的表情上看出了他此
時內心的渴望來。

  「主人,何不到秋奴的營帳中,讓秋奴好好地侍侯你!」

  對於這種事情,江寒青怎麼還能夠說出拒絕的話來,二話不說抓住任秋香的
手臂就往她的帳帷奔去。

  在溫暖的帳篷中,赤裸的任秋香跪倒在同樣赤裸的江寒青面前,溫柔地為他
脫去了鞋襪,然後趴在地上道:「主人,請您准許秋奴為你舔乾淨腳趾。」

  江寒青舒服地靠在錦墊上點了點頭,心想:「世上居然有如此下賤的女人!
媽的,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嗯!這樣子的性奴太爽了!媽媽那騷屄,總要裝模
作樣耽誤半天,被我打得個哭哭啼啼方才願意做這些事情。看來我對媽媽的培養
還不夠!哼!以後有機會還要好好調教一下媽媽,非要她變得和眼前這個秋香一
樣賤才行。」

  看著秋香趴在自己的面前吸吮腳趾頭時那種享受的樣子,江寒青彷彿看到了
自己的母親正在這樣做。他的陰莖迅速地硬了起來。

  無法壓抑下體的慾火,江寒青沙啞著聲音道:「秋奴,夠了!爬起來,給主
人舔肉棒!」

  任秋香立刻半跪起來,用手溫柔地揉搓著江寒青巨大的肉棒,嘴裡讚道:
「主人的肉棒真大!」

  江寒青半抬起身子,「啪」的一聲給了任秋香一耳光。

  「賤人!叫你給我舔!不是叫你揉搓它!」

  任秋香柔聲道:「是!主人!秋奴知錯了!秋奴立刻為您舔!」

  蹲到江寒青的兩腿間,用手捏著凸露起血管的肉棒,任秋香仔細地舔弄起來。

  她用舌頭在江寒青龜頭的馬眼上輕輕舔刮,那種酥麻的感覺刺激得江寒青的
肉棒一下下地跳動著。江寒青爽得仰倒在墊子上,嘴裡大聲地呻吟了幾聲,然後
迅速翻身坐起來,用手抓住任秋香的頭髮用力往自己下身按了下去,龜頭的頂端
幾乎頂到了任秋香的咽喉,窒息的感覺讓她翻起了白眼。

  當江寒青終於鬆開任秋香的時候,她急忙將江寒青的肉棒吐了出來,劇烈地
咳嗽起來。

  「賤人!這麼一點折磨,你都受不了?你這樣的性奴拿來有什麼用?」

  江寒青抓住任秋香的頭髮用力搖晃著。

  頭髮被拉扯的劇烈疼痛,使得任秋香變得淚水漣漣,不過她仍然溫柔地說道:
「是!主人!請您原諒秋奴!再給秋奴一次機會!」

  江寒青心裡對於這個聽話的性奴已經喜歡得沒有話說了,點點頭道:「好吧!
賤人!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繼續給我舔吧!如果弄痛了我,我就將你的陰道撕爛!」

  任秋香小小翼翼將江寒青的陰莖含在口中,上下套弄起來。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任秋香因為吸吮他的陰莖而變得深陷的臉頰,誇獎道:
「好極了!賤人的口交功夫還真的不錯啊!」

  任秋香一邊吸吮江寒青的肉棒,一邊抬頭觀察他的神色。見他十分享受的樣
子,任秋香便吐出了口中的碩大肉棒,改為舔吮江寒青的陰囊,甚至舔刮他的陰
囊根部與肛門連接的部位。

  任秋香富有技巧的口交動作,讓江寒青爽得叫出聲來。

  「啊!……賤人!……真他媽的厲害!……停!……停下來!……操!我快
受不了了!」

  要射精的感覺讓江寒青趕忙連聲叫停,可是任秋香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繼續舔弄著。江寒青幾乎快要忍不住了,連忙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後拉,方才將她
的嘴巴拉離了自己的陰莖。

  江寒青拚命壓下射精的衝動,方才站起身來一腳將任秋香踢倒在地上,怒罵
道:「賤人!竟敢不聽主人的命令!」

  任秋香躺在地上,揉著乳房被江寒青踢到的地方,嘴裡不斷地痛哼著,可是
臉上卻滿是滿足的表情。

  江寒青一見,知道對於這種賤人來說,越是狠她越會覺得高興。因此也不顧
任秋香的痛哭叫喊,狠心地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就這樣將她拉扯到床邊趴著。

  任秋香屁股高翹著趴在床上,感覺到江寒青正在自己背後盯著自己豐滿的屁
股看,興奮得扭動起豐滿的屁股來。

  不過還沒有等她扭幾下,隨著「啪」的一聲大響,一陣劇烈的鑽心疼痛從她
的屁股上傳來,使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眼淚也奪眶而出。

  哭泣著回過頭一看,原來江寒青順手抄起了一個青銅果盤狠狠地擊打在她高
高翹起不斷扭動的雪白屁股上。

  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著由於剛才的殘忍打擊變得通紅的屁股,辱罵道:「賤人!
這樣你就爽了吧!說……你爽不爽!~」江寒青不顧任秋香恐懼求饒的目光,一
手按住她豐腴的腰肢,將她按在床上不能掙脫,另一手便拿著那個青銅果盤,連
續不斷地狠狠擊打在任秋香嬌嫩的屁股上。

  白瑩玨拚命掙扎著,嘴裡痛苦哀嚎,懇求江寒青的原諒。

  「啊!……主人!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嗚嗚!……痛……痛死我
了……啊!」

  江寒青看著任秋香白嫩的屁股漸漸變得充血紅腫起來,聽著她不斷的哭喊哀
求,心裡充滿了施虐者滿足的快感,咬牙切齒地罵道:「騷貨!現在滿足了吧!
啊!剛才還敢不聽我的話!賤人,現在還敢不敢?」

  屁股處的疼痛漸漸麻木了任秋香的神經,受虐待的快感讓她爽得頭暈目眩,
哭叫著道:「不敢了!我錯了!主人!請你原諒我吧!不!……請您盡情懲罰我
這不聽話的性奴吧!」

  聽到任秋香認輸求饒的話語,江寒青淫笑著伸手在她淫水縱橫的陰部摸了摸,
然後將手指插入她的陰道攪弄著。

  那種有東西進入陰道,但是卻又遠遠不能漲滿陰道的怪異感覺,使得任秋香
拚命地晃動肥大的屁股,想要將江寒青那可惡的手指吞得更深入一點。

  江寒青用手指刮弄任秋香的陰道壁,淫笑著看她苦悶掙扎的表情,心裡卻還
在想著另外的事情:「我今天可不能在這個騷貨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待會兒還
要趕快回去安撫一下瑩姨那個騷屄。」

  這樣想著,江寒青插弄任秋香陰道的手指動作頻率越來越大,力度越來越猛,
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想要搗爛任秋香的陰道似的。

  任秋香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叫喊道:「主人!請你用你的大雞巴懲罰我吧!
懲罰我這下賤的女人!」

  江寒青狠狠道:「閉嘴賤人!你簡直像一個下賤的妓女!」

  「是!我是妓女!請主人玩弄我吧!玩弄我這個下賤的妓女!」

  江寒青從任秋香的陰道中抽出陰道的時候,她覺得體內一陣空虛,不過也有
一陣欣喜,以為江寒青要將陰莖插入她的陰道了。

  誰知道江寒青卻只是將沾滿淫水的手指抵在她的肛門上,冷笑道:「賤人!
肛門是不是也想被玩弄啊?」

  難以忍受被挑起慾火後,卻不能得到滿足的空虛難受的感覺,任秋香用歇斯
底裡的聲調叫道:「給我!給我!我要!」

  江寒青將中指用力頂進了任秋香的肛門中,多年沒有被人開採過的屁眼兒收
縮得十分的緊湊。江寒青很用了一點力氣才將中指徹底插入到第二指節處。

  隨著他手指的進入,任秋香覺得肛門中有一種想要排泄的衝動,連忙拚命忍
住,同時開始前後挺動屁股,嘴裡微微喘著氣道:「好!好爽!主人!秋香的屁
股好爽喔!」

  江寒青嘴裡狠狠地罵道:「賤人!你這種賤人,真是隨便怎麼弄,你都會覺
得爽!你簡直是一個無比下賤的妓女!」

  一邊辱罵著任秋香,江寒青一邊將手指拚命地在她的肛門中狠狠插弄著。

  隨著江寒青的動作,任秋香開始扭動自己的屁股,嘴裡也不停地呻吟浪叫著:
「啊!主人!太爽了!用力!……啊……再用力一些!……」

  看著她陶醉的樣子,江寒青的動作越來越粗暴,手指在任秋香的肛門中用力
晃動旋轉。江寒青手指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道,使得她的下半身都隨之劇烈晃動起
伏。

  任秋香的嘴巴漸漸得已經不能合攏了,只有不停地呻吟著、喘著氣淫聲浪叫。

  她的肛門被江寒青粗暴的動作弄得隱隱作痛,可是那種被男人的手指插入陰
道所帶來的疼痛和羞辱的感覺,卻使得她很快地達到了高潮。

  扭動的屁股突然停止不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的僵硬,在一瞬間從陰道
中流出了大量的淫水。任秋香就在江寒青用手指玩弄她肛門的情況下,就迅速達
到了高潮。

  看著無力癱軟在床上的任秋香,江寒青從她的肛門中抽出了手指。

  剛才被粗暴指奸的肛門顯得稍微有一點紅腫,露出一個手指大小的洞口無法
閉緊。

  看著眼前淫靡的美景,江寒青再也忍不住了,扶起任秋香的屁股,對準那陰
毛叢中的陰道口用力一挺下身,噗哧一聲他巨大的陰莖就迅速進入了秋香那早就
淫水氾濫成災的濕滑陰道中。

  剛剛還癱軟無力的任秋香,受到巨大陰莖塞滿陰道的充實感覺的刺激,立刻
變得充滿生氣。

  當江寒青的陰莖開始抽送時,他的陰莖狠狠地摩擦著任秋香的陰道壁,頂端
龜頭部位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撞擊在子宮口上。這種巨大的刺激使得任秋香渾身又
充滿了淫邪的力量,淫蕩的屁股也恢復了生氣開始了扭動。

  帳篷中又一次迴盪起她那放浪的叫床聲來……




             第五章 留守雁雲

  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一月十日。

  邱特國大軍兵分兩路,分頭迎擊即將到來的強大敵人。其中一隊十萬人的,
由烏赫顏率領,留守雁雲山口,以遲滯夏國李繼興部的攻勢;而另一支則是為數
三十萬的主力大軍,由女皇寒月雪親自統帥,迎戰東魯和南越聯軍。

  迎著初升的太陽,寒月雪率領的大軍向東進發了。

  面對即將到來的血戰,所有邱特士兵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最近兩個多月來
發生的這些事情讓他們中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從最初沒想到的對夏國的勢
如破竹的大勝,到隨後突然開始同樣迅速的大撤退,然後又是沁陽河邊令人振奮
的大勝,可是到現在卻又面臨覆國滅族的危險。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得如此迅速,
如此讓人難以接受。

  長長的騎兵隊伍順著雁雲山脈狹窄的山道往東延伸,大隊騎兵奔行而過發出
的震天的馬蹄聲在空曠的山野中轟鳴著,林立的劍戟戈矛在冬日難得一見的陽光
照耀下發出一陣陣清冷冰寒的光芒。

  江寒青帶著自己的性奴白瑩玨和手下的五個人——林奉先、陳彬、江武雄、
蔣龍翔和李可彪,選擇了留在雁雲山口,因為江寒青覺得自己在這裡能夠起到更
大的作用,憑著對帝國軍隊的熟悉自己說不定可以為邱特人幫上大忙,再來一次
類似沁陽之戰的勝利。

  趁著李繼興的軍隊還有一兩天才能到達的空閒,留守的邱特士兵們抓緊時間
休息,因為他們都知道再過兩天自己就不會再這樣的悠閒時光了,也許永遠都不
會再有了。

  在燃著溫暖爐火的帳篷中,剛剛跟白瑩玨雲雨過後的江寒青赤裸著身子躺在
那裡,雙眼微閉,嘴裡輕輕喘著氣。

  白瑩玨頭髮散亂,側著身依偎在他的身邊,嘴角帶著甜甜的微笑看著他英俊
的臉龐。塗著粉紅色蔻丹的指甲在江寒青的胸口上輕輕劃著圓圈。

  「青!我們為什麼不跟那個寒月雪走?你不想你那個秋香嗎?」

  從白瑩玨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帶著濃濃的醋味。

  江寒青笑了笑,沒有睜開眼,只是重重地一巴掌拍打在白瑩玨豐滿的屁股蛋
兒上。

  「嘿嘿!你以為我當真很喜歡那個騷貨嗎?」

  白瑩玨「哎喲」叫了一聲,不過臉上卻沒有一點痛苦的神色,有的只是一臉
的滿足。

  「那你前兩天不是天天跟她在一起鬼混?叫你回來都不肯!」

  白瑩玨嗔道。

  江寒青睜眼看了看這個徹底被自己征服的驕傲女人,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伸手玩弄著白瑩玨豐滿的乳房,他得意洋洋地道:「我跟她鬼混?哈哈!我
不過是為了……嘿嘿!」

  白瑩玨微微撐起上半身,將自己美好的上半身曲線展露在這個已經成為自己
主人的年輕男子面前,同時驚訝地問道:「你難道是說……寒月雪?不會吧!這
種事情你都敢想?」

  江寒青看著一臉訝然的白瑩玨,點了點頭道:「你真聰明!哈哈!我就是想
通過秋香,讓寒月雪這個蠻族女皇拜倒在我的胯下!哈哈!到時候連你都可以隨
意地羞辱於她!」

  白瑩玨突然一翻身騎到江寒青身上,伸手捏住他的陰莖套弄著,淫笑道:
「你呀!白日做夢!呵呵!就算你真的征服了她,我也不會幫你玩弄她!我只要
你的玩弄!」

  江寒青的陰莖在她的手中逐漸地充血膨脹。他低吼了一聲,翻身將白瑩玨按
倒在床上,用手捏住她的乳頭擰了一下,冷笑道:「嘿嘿!賤人!這麼快又騷起
來了?現在居然敢戲弄你家主人了啊?好吧!哼!老子今天讓你這個騷屄爽個夠!」

  在白瑩玨的痛呼聲中,江寒青的陰莖狠狠地插入了她緊緊的後庭,瘋狂地肆
掠起來。

  在隨後的兩天時間裡,邱特士兵開始在雁雲山口沿線佈置防線。

  山口外地勢較為寬闊、平坦的地方都豎立起抵禦騎兵突擊的巨大木樁;木樁
前方還挖有深深的土溝,以防備戰車的衝擊。士兵們在通往山口的道路上挖出了
大大小小的陷阱。

  在綿延的山坡上同樣密佈著一重又一重的柵欄和壕溝,而山頭上則是一個個
堅固的木寨,裡面堆滿了辛辛苦苦搬上去的滾木擂石。

  大量新趕製出來的兵刃、盔甲、弓箭被發到了邱特將士們的手中,替換掉了
他們原先所使用的老舊裝備。

  為了防備雁雲山口被攻陷之後大營中的物資被夏國軍隊奪取,營中原來堆積
如山的糧食和補給物品都被轉移往數百里外的地方儲存起來。

  大營中隨處可見盔甲鮮明的大隊騎兵奔來馳去,兵刃和盔甲撞擊的清脆響聲
在營中每一個角落傳出。烏赫顏的帥帳中不時有傳令兵飛奔而出,縱上戰馬將主
帥最新的命令向遠方急速傳遞下去。

  大戰將至的緊張氣氛籠罩在大營中所有人的頭上,就算是早已習慣血腥征戰
的老兵們此刻臉上都已看不到絲毫的笑容了。所有的人都被那種令人窒息的無法
言喻的緊張感壓迫得喘不過氣來。對於身處其中的人來說,時間彷彿停止了前進
似的,短短的兩天卻過得特別的緩慢、特別的痛苦。士兵們甚至開始期盼戰役能
夠盡快開始,不管是勝是敗、是生是死,但求早日結束這令人無法忍受的煎熬。

  時間就在邱特人的緊張等待中漸漸地流逝了,夏國軍團的腳步也變得越來越
近……

  十一月十二日午後,大夏帝國的軍旗終於出現在了遠方的地平線上。

  報警的號角聲迅速傳遍整個邱特人的軍營,一時間軍營中徹底炸開了鍋,全
軍集合的戰鼓聲轟隆隆地敲響了。將士們呼叫著、奔跑著,迅速地集合、列隊,
然後一隊隊奔向分配給自己的戰鬥崗位。

  出現邱特人眼簾中的首先是黑盔黑甲的大隊帝國騎兵,鋪天蓋地一般向雁雲
山口的方向壓了過來。

  看著飄揚在帝國騎兵頭上的白底黑鷹旗幟,江寒青面色凝重地向白瑩玨道:
「這些就是帝國的精銳騎兵——黑鷹軍團。這支騎兵可以說是石嫣鷹的『飛鷹軍
團』的分支,其中的許多將官早年都是『飛鷹軍團』的成員,曾經長年跟隨石嫣
鷹參加對帝國北方的蠻夷戰爭。後來武明皇帝害怕『飛鷹軍團』的勢力太過強大,
才強自將這部分人分離出來,並以他們為骨幹組建了新的軍團,由於這個軍團受
石嫣鷹的影響很深,所以組建軍團時其軍旗就選用了與『飛鷹軍團』軍旗類似的
黑鷹旗,只是為了區別而將原來的黃底,改成了白底。這支軍團組建後,一直擔
負著帝國東北部的防禦任務。其戰鬥力在帝國軍隊中名利前茅。」

  看著氣勢洶洶、越來越近的「黑鷹軍團」的騎兵,白瑩玨道:「如此說來,
這支軍隊算是石嫣鷹的人了?」

  江寒青冷笑道:「那也未必!這支軍隊自從組建以後,就被武明皇帝插入了
大量的親信,掌握了它的絕對控制權。加上這麼多年的洗腦,石嫣鷹的影響力應
該說已經被完全地清除出去了。這支軍隊現在已經是皇帝的親信軍隊了,而且也
是皇帝手中戰力最強的一支部隊!嘿嘿!武明看來這次是太想獲勝了,居然連手
中的這張王牌都打了出來。哈哈!太好了!這次如果邱特人將它幹掉了,無疑就
等於斬斷了武明那個老混蛋的一隻手!」

  在兩人的議論的時候中,黑鷹軍團的騎兵漸漸逼近了雁雲山口,並最終在離
山口大約七、八里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佈置防禦陣勢,防止邱特人突擊下來。

  在黑鷹軍團的騎兵身後,是源源不斷的帝國軍隊緩緩注入山腳下的平原地帶,
並在那裡安營紮寨。

  白瑩玨看著山腳下的帝國士兵們忙碌了半天,突然問江寒青道:「為什麼我
們不趁敵人遠來疲憊,對敵人進行突襲呢?」

  江寒青道:「敵人在快要到達雙方接觸的地點之前,其實早就休息充足了。
你看,黑鷹軍團的騎兵一個個精神飽滿,戰馬輕盈,哪裡有長途行軍疲勞之狀?
我們現在進行突襲,只不過是跟敵人的騎兵提前進行一場硬碰硬的戰鬥,沒有什
麼意思,徒自損傷人馬!」

  白瑩玨定睛看去,帝國軍隊果然是旗幟飄揚,士兵一個個行動迅速,氣勢剽
悍。

  站在江寒青旁邊的烏赫顏歎了口氣道:「寒青兄弟,這個李繼興果然是像你
所說的帶兵穩重之人。你看他行軍佈陣一切都依足兵法,無絲毫越軌之處,但求
無過,不求有功!這種人真麻煩啊!唉!而且從表面看來他這支軍隊士氣仍然十
分高昂,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前幾天楊思聰部全軍覆滅的厄運的影響!」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是啊!這種人很討厭的。不過這樣看來他今晚是不會
有什麼行動了,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早上了……唉!」

  當日傍晚時分,帝國大軍四十五萬人全部開進到了雁雲山下,連營數十里扎
寨,氣勢咄咄逼人。不過正像江寒青所預料的那樣,李繼興並沒有命令部隊冒險
連夜強攻,而是選擇了好好休息一夜。

  第二天早上,邱特人剛剛吃過早飯。山下帝國軍營中就傳來了擂鼓的聲音,
帝國軍隊終於列陣準備進攻了。

  江寒青、烏赫顏等人爬上了一座小山的山頂上,觀察山腳下帝國軍隊的佈陣
情況。

  在帝國軍隊陣勢的最前端,是擔任突擊前鋒的黑鷹軍團的騎兵。在他們的身
後是無數的弓箭手和步兵,而再後面又是一隊騎兵。顯然今天帝國軍隊是想依靠
騎兵一舉突破燕雲山天險。

  帝國軍隊列隊完畢之後,便在鼓聲中向前推進了。

  黑鷹軍團的騎兵為了照顧後面的步兵跟進的速度,勒著馬韁,緩緩地向前推
進。而其後跟隨的步兵部隊則大步前進,盡量保持與騎兵的距離不變。

  黑壓壓的大軍緩緩地向燕雲山口沿線壓了過來,轟隆隆的戰鼓聲響徹雲霄,
伴隨著大隊士兵列隊前進所產生的山搖地動的氣勢,給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帶來無
限的壓力。

  烏赫顏觀察了一下,向江寒青道:「騎兵五萬,步兵十萬!」

  江寒青點了點頭,然後向白瑩玨解釋道:「這是敵人今天投入進攻的大概人
數!今天的進攻應該還只是一個雙方摸底的攻勢!」

  當走在前面的黑鷹軍團的騎兵快要進入邱特人弓箭射程的時候,帝國軍隊中
的鑼聲突然變得急驟起來。騎兵們停止了前進,並且開始相互之間收縮靠攏。很
快的在騎兵隊伍中間就空出了數條通道來。

  跟在騎兵後面的弓箭手迅速從這些空出的通道中奔了上來,衝到騎兵隊伍的
前面,排列成長長的一行。

  烏赫顏冷笑了一聲道:「真是老套!還是要來放箭這套把戲!」

  說完將手用力揮了一揮,營帳中的邱特弓箭手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

  與此同時,帝國軍隊中的鼓聲突然變得緩慢有力。帝國弓箭手開始邁步向前,
進入到弓箭射程之內,然後將背上的箭筒豎立在地上,彎弓搭箭對準了邱特人的
營帳。

  帝國軍隊中的鼓聲再次發生了變化,鼓手似乎竭盡全力地拚命敲打著戰鼓。

  而弓箭手的領隊,此時也將手臂高高舉起,用力下揮,同時鼓足全身氣力大
吼道:「放箭!」

  隨著這一聲命令,殘酷的血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帝國弓箭手手中緊繃的弓弦在一聲令下之後猛地鬆開了,「?」的一聲,弓
弦上緊扣著的箭矢騰空而起,向著邱特人的營帳飛去。

  「哧溜溜」的箭矢破空聲中,箭雨鋪天蓋地地灑向邱特人的營帳。

  邱特人的弓箭幾乎也在同時放了出來,射向山腳下的帝國軍陣。

  一時間山上山下慘叫連連,雙方都有大量的士兵中箭倒地。不過活著的人仍
然屹立不動,而雙方的弓箭手也繼續將箭筒中剩餘的箭支不斷射出。

  冷酷的弓箭對射進行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分。帝國軍隊除了弓箭手之外,所
有的部隊都在邱特弓弩的射程之外,所有死傷的兵士都是他們的弓箭手;而邱特
軍隊雖然幾乎全軍都在帝國士兵射出的弓箭覆蓋範圍之內,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
卻有屏蔽物可以躲藏。結果一場無聊的弓箭對射下來,雙方的總體傷亡基本相當。

  在熱身般的弓箭對射完畢之後,真正的好戲終於開鑼了。

  在戰鼓聲中,剩餘的弓箭手部隊急忙往後撤退,而黑鷹軍團的騎兵則開始催
動戰馬,越過弓箭手的陣列,走到了全軍的最前面,緊隨其後的是步兵的方陣。

  隨著軍營中的牛角吹響,黑鷹軍團的騎兵突然分成兩隊,向兩翼閃去,後面
本來緩緩向前推進的步兵方陣則衝了上來佔據了中間空出來的大塊空地。

  邱特人的騎兵突擊部隊這個時候在營帳中也迅速地集結起來,排列在營寨木
門後的空地上,一旦木門打開就將衝出去向敵人發起反衝擊。

  當帝國軍營中的鼓聲和牛角聲第一次同時響了起來的時候,中央的步兵突然
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開始向前奔跑起來,而騎兵則排列成密集的陣形分別從兩翼向
雁雲山口推進。

  密集的箭雨從山頂上、半坡上向推進中的帝國將士們傾瀉而下,大量的士兵
倒在了箭雨下。

  而帝國方面的弓箭手也亡命地向對方的營帳放箭,試圖壓制住對方的弓箭手
對己方攻擊部隊的攻擊。

  從兩翼衝上去的黑鷹軍團的騎兵很快就有人跌落到了陷阱中。慌亂的騎兵只
能在密佈的陷阱和木樁前裹足不前。而這些暴露在邱特弓箭手眼皮底下的騎兵,
很快就落入了任人射殺的悲慘境地。

  不過中路的帝國步兵則迅速填平了他們所遇到的陷阱,繼續向前推進。隨著
指揮官的命令,無法在兩翼形成突破的黑鷹軍團騎兵們迅速向中央靠攏,從步兵
們開闢出的通道中繼續前進,越過了陷阱區。

  江寒青皺眉向烏赫顏道:「李繼興怎麼會讓這種步兵在前,騎兵在後的不利
局面出現?實在讓人費解!」

  看到敵人快要衝上山來,烏赫顏無暇回答江寒青的疑問,急忙大聲下令:
「騎兵出擊!」

  邱特軍的寨門緩緩地打開了,三萬邱特騎兵從營帳中吶喊著向山下衝去。

  很快的邱特騎兵就和衝上山來的帝國步兵遭遇了!可憐的帝國步兵如何能夠
阻擋住強大的邱特騎兵?

  幾乎剛一接觸,邱特騎兵就打垮了帝國步兵的陣勢。迅猛的邱特騎兵勢如破
竹一般狠狠地插入了帝國步兵的方陣中,將帝國步兵的陣勢搗了個稀爛,所過之
處帝國步兵死傷遍地,毫無抵抗之力。

  看著邱特騎兵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殺著帝國的步兵,白瑩玨喃喃道:「這也
未免太容易了吧!」

  聽著她的話,江寒青和烏赫顏對視了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兩個人心中都
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沒過多長的時間,他們就明白自己確實掉入了敵人的陷阱中。

  雖然邱特騎兵在開始時佔盡優勢,衝亂了帝國步兵的陣形,在他們的陣營核
心隨意肆虐著。可是由於帝國步兵衝上來的人數實在太多,邱特人的攻勢就像拍
岸的巨浪,在開始的威猛過後迅速地歸於平靜。

  邱特騎兵的衝擊力不知不覺中被龐大的步兵群全部吸收了。而在衝亂帝國步
兵陣形的同時,他們自己的陣形也漸趨散亂。迅猛的突擊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
就變成了糾纏在一起的苦鬥。在帝國步兵捨死忘生的猛撲下,邱特騎兵再也不能
向前突破,只能在原地和帝國士兵們混亂地砍殺。

  而帝國的騎兵這時已經越過陷阱地帶,在混戰的人群之後迅速整隊列陣,再
次兵分兩路從兩翼衝了上來,顯然帝國軍隊的統帥意圖通過騎兵的兩翼包抄,將
正被步兵纏住不能脫身的邱特騎兵全部包圍一口吃掉。

  剛才還一片大好的形勢,轉眼之間就變得無比險惡起來。

  正在山頂上觀戰的烏赫顏面色劇變,大喝道:「鳴金收兵!快!」

  可是被帝國步兵苦苦纏住的邱特騎兵們連馬頭都調轉不過來,又怎麼能夠撤
退下來呢!

  烏赫顏急忙道:「可有誰人能夠帶兵出去接應下面的弟兄,救此危局?」

  江寒青忙道:「烏帥!我手下這幾個人都是能征慣戰之輩,不如讓他們帶人
下去增援,隨機應變,說不定可以救出這三萬弟兄!」

  眼見形勢危在旦夕,烏赫顏此時哪裡還敢遲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立刻命令道:「陳彬、江武雄、蔣龍翔、李可彪你們四個人立刻各帶二千騎兵沖
殺出去,接應下面的同伴回營!記住,千萬不得戀戰!能救多少,救多少,絕對
不要勉強!實在救不出來的,也就算了!」

  陳彬等四人不敢大意,連忙躬身領命而去。

  站在江寒青身後的林奉先眼見同行四人均奉命出戰,唯獨自己沒有份,不由
急道:「青哥,烏帥,為什麼不讓我也下去!」

  江寒青搖頭道:「他們四人先前都曾跟隨我母親南征北戰,也立下過不少戰
功!而你畢竟還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此刻危急關頭可不能隨便開玩笑啊!」

  看到林奉先心猶未干,江寒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奉先,你還小著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別急嘛!」

  林奉先知道江寒青所說的話也是甚有道理,無奈之下只能在旁邊悶悶不樂。

  談話間陳彬等人已經率領邱特騎兵衝了出去。

  陳彬和蔣龍翔的隊伍直衝向兩翼包抄過來的帝國騎兵,江武雄和李可彪則帶
領手下奔向混戰中的人群。

  看到有兩小隊悍不畏死的邱特騎兵衝向自己兩翼實力強大的騎兵群,在後方
大營前觀戰的帝國將士們興奮得大聲吶喊起來,而黑鷹軍團的將士們更是興奮得
咬牙切齒,揮舞著手中的刀槍迎了上去。

  在山頂上觀戰的烏赫顏更是大驚失色道:「這……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怎麼會這樣!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白瑩玨緊張得將身子緊貼在江寒青的懷裡,幾乎不敢再看下去了。

  只有江寒青微笑道:「呵呵!烏帥,您放心吧!陳彬可不是蠻幹之人,此舉
必有深意!」

  烏赫顏情急之下道:「有個屁的深意!還不是自己送死去了!唉!想不到今
天會這麼快……唉!命令各軍緊守營寨,準備應付敵軍的攻擊!」

  就在他說出這話的當口,山下的局勢卻發生了變化。

  陳彬和蔣龍翔衝向對方兩翼的隊伍,在和對方相距千餘步的時候,突然轉向
殺向正在中間混戰的人群。正忙著和邱特騎兵混戰的帝國步兵根本沒有想到他們
會突然從側翼橫向殺過來,一時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向四面八方逃命而去。

  兩翼的帝國騎兵見勢不妙急忙衝過來試圖增援,沒有想到卻被自己逃散的步
兵給阻擋。一時間戰馬和步兵混雜在一起,完全沒有辦法衝進戰陣來。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陳彬和蔣龍翔的隊伍已經橫貫整個帝國步兵陣營,在
中心點會合在了一起。兩人呼嘯一聲,率領手下的四千人馬回頭向邱特大營方向
殺來,從後方猛攻那些與邱特騎兵混戰的帝國步兵。

  這時江武雄和李可彪也已經趕到,會合原先的邱特騎兵,與陳、蔣二人兩面
夾擊,將那些夾在中間頑強抵抗的帝國步兵迅速擊潰。

  等到黑鷹軍團的騎兵終於驅散自己一方混亂的步兵隊伍衝上來的時候,邱特
人的幾隻騎兵隊伍已經會合在了一起打垮了中心地帶帝國步兵的抵抗。

  見自己的大隊騎兵終於擺脫了帝國軍隊的纏鬥包圍,烏赫顏不由喜出望外,
見到帝國騎兵此刻已經衝了上來,哪裡還敢遲疑,急忙大叫道:「鳴金收兵!鳴
金收兵!」

  看著邱特騎兵撤向自己的軍營,黑鷹軍團的將士怎會這麼輕易就讓到手的獵
物飛走,急忙緊隨撤退的邱特騎兵追擊過來。

  眼看著他們就快要追上邱特騎兵的隊尾,可是滿天的箭雨卻在轉眼間打破了
他們的希望。一陣人仰馬翻之後,帝國軍隊只好在留下了一地死屍後,狼狽地撤
了下去。

  不過對於帝國軍隊來說差可安慰的是他們的後續部隊已經趁著雙方交戰的機
會順利地填平了所有的陷阱、塹坑,為以後進一步的攻勢掃清了障礙。

  回到營中的陳彬等人獲得了邱特人的熱情歡呼,誰都知道正是他們幾個人的
出色表現挽救了出外迎敵的三萬騎兵的生命。

  看著頻頻向著眾人揮手的陳彬四人,白瑩玨興奮地向江寒青道:「青!真是
沒有想到他們幾個帶兵還有這麼一套!你這幾個手下還真是不錯!」

  江寒青心裡也是十分得意,連連點頭,笑而不語。

  陳彬等四人走到江寒青的身前跪下恭敬道:「少主,屬下等四人幸不辱命,
沒有丟咱江家的臉!」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走過去扶起四人,拍著陳彬的肩膀道:「好!幹得好!」

  烏赫顏自然也不會吝惜稱讚之詞,在旁邊也是連聲誇獎。

  與此同時,在山腳下的帝國軍隊正忙碌成一片,救護上次進攻的傷者、重新
準備弓弩箭矢、好幾支隊伍開始列隊,甚至連這次遠征所帶的少量沖車都搬了出
來。一切都預示著剛才的戰鬥並不是今天的一個結束。

  一個時辰之後,帝國軍營中的戰鼓再次擂響,當天的第二次戰鬥開始了。

  這一次李繼興只派出了少量的騎兵,出戰的部隊中大量的是攜帶著弓箭和雲
梯準備攻營寨的步兵。

  隨後的戰鬥就變成了血腥的攻城戰,帝國軍隊的士兵們吶喊著拚死衝向邱特
人在山坡上設立的營帳,將雲梯搭在牆上往上搶登。後方的弓箭手射向敵人陣地
的箭支簡直是遮天蔽日一般,不一會兒邱特人的木寨頂端就被這些箭矢插得猶如
一頭刺蝟的背脊一般。

  面對帝國軍隊的猛攻,邱特人表現出了同樣的頑強。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營帳,因為放棄了這些營寨,就等於放棄了雁雲山口,
放棄了邱特國最佳的防線。冒著帝國軍隊射出的恐怖的箭雨,他們堅守在自己的
崗位上,以一種魚死網破的氣勢抵抗著帝國軍隊的猛攻。

  殘酷的戰鬥持續了大半天時間,中間雙方都輪換了無數支隊伍投入戰鬥,在
寨牆的頂端、在營寨前的山地,在雙方的營地裡到處都堆滿了血淋淋的死屍。兵
刃的撞擊聲,士兵們的吶喊聲,臨死前的慘叫聲,傷兵的哀嚎聲,遍佈在戰場的
每一個角落。

  雙方的士兵對於死亡都已經麻木了,只是機械地搏殺著,直到倒下。

  當太陽的半邊臉消失在地平線下的時候,帝國軍隊終於無奈地停止了第一天
的猛攻。

  在戰鬥之初帝國軍隊曾經有希望獲得關鍵性的勝利,可是由於邱特人及時派
出的援兵所採取的正確策略,使得帝國軍隊失去了這個可以決定戰局的絕好機會。

  在隨後進行的幾乎一整天的攻防戰中,帝國軍隊再也沒有取得任何的成效。

  他們曾經燒燬了幾個邱特人的營寨,可是邱特人迅速在後面佈置了新的防線,
及時防止了他們的突破行動。

  邱特人以近一萬五千人死傷的慘痛代價守住了自己的防線,而帝國軍隊躺倒
在戰場上的人數更是幾乎兩倍於邱特人的數字。對於雙方來說,第一天的戰鬥損
失都是驚人的。

  眼前的兩方人馬再次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性。

  當夜月黑風高,苦鬥了一天的兩軍將士都早早躺倒在溫暖的被窩中,為明天
的血戰養精蓄銳。

  在帥帳中,烏赫顏和江寒青還在討論著今天的戰局。

  烏赫顏對江寒青道:「今天防住了夏國人第一輪的猛攻,總算是挺過了一天
了!呵呵!」

  江寒青笑了笑道:「夏國軍隊初來乍到,正值士氣高昂,今天猛攻了一天,
死傷無數卻沒能取得毫釐之功。我他們的心裡很不好受啊!」

  烏赫顏哈哈大笑道:「他們好受了,我們豈不難受?哈哈!」

  兩人大笑了一陣,江寒青道:「雖然如此,可是我看明天的戰鬥恐怕會更激
烈啊!」

  烏赫顏聞言之下,頓時笑意全無,低頭沉思了一陣道:「是啊!以後還免不
了幾場血戰啊!不過我想只要能夠再拖李繼興兩天,戰局就會對我方有利了!我
相信這幾天時間女皇陛下已經足夠擊潰東魯、南越兩軍了。」

  江寒青自信地道:「李繼興此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越過這雁雲山天險,唯
有死命猛攻我們的防線。只要我們挺住這幾天……嘿嘿!這老傢伙的末日就來了!
對了,烏帥!今天下午,正天兄派人來報信說,新募集到的五萬騎兵明天估計就
能夠到達這裡。」

  烏赫顏搖頭道:「唉!新來之兵,一盤散沙,有何用處?」

  江寒青笑道:「現在這種時候,有總比沒有強!」

  烏赫顏點了點頭,突然笑道:「今天敵人攻寨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很小心防
備我們會出外襲擊。後來見我們死守不出,就不怎麼注意了。嘿嘿!明天敵人如
果還是不加防備,我們就突然派一隊人馬出去偷襲一下,搞他一個措手不及!」

  江寒青點頭道:「好主意!攪他一攪,就當吃幾塊點心,不亦快哉!哈哈!」

  哈哈大笑聲中兩人結束了當夜的商談,江寒青便起身告辭而去。

  跟著烏赫顏忙裡忙外搗騰了一天,江寒青也覺得十分的疲憊,回到自己帳中
讓白瑩玨服侍著洗漱完畢,便摟著她上床休息了。

  半夜時分,在江寒青臂彎中睡得正香的白瑩玨突然被外面的輕微響動驚醒了。
他們兩人所睡的營帳位於邱特人的中軍營內,晚上所有的士兵行動都受到嚴格控
制,斷不會有人隨意走動。此刻外面卻有響動傳來,怎不令白瑩玨心驚,急忙從
江寒青懷裡脫出,跳了起來將桌上長劍輕輕抓在手裡。整個動作十分迅疾,卻又
悄然無聲。

  由於今夜江寒青比較疲勞,並沒有抓住她來玩弄。只是讓她穿著那套性虐皮
衣靠著自己睡覺,所以此時白瑩玨倒也不需再多穿什麼衣服,當下便站在那裡靜
聽外面的動靜。

  這時江寒青也被她的動作驚醒了,扭動了一下身子,白瑩玨怕他弄出聲來,
連忙俯身按住了他的嘴。

  江寒青反應也極為迅速,從白瑩玨的動作中立刻明白了有事情發生,身子立
刻不動了。他身上也穿得較為整齊,所以倒也無需擔心待會兒出醜,便躺在那裡
靜靜不動,只是將手伸到了枕下,握住了睡前放在那裡的短劍劍柄。

  白瑩玨見愛郎反應過來了,也就不再多管他,逕自凝神傾聽外面的動靜。這
時她已經能夠聽出那是幾個人正緩緩向這個方向走過來。來人顯然十分小心,步
履極為輕盈,若不是白瑩玨武功高強,絕無可能發覺。

  幾個人走到這個大帳附近,突然停了下來,好像低聲耳語著什麼。

  白瑩玨趕忙將功力運到極至,耳力頓時加強數倍,直達繡花針掉地之聲都能
夠聽清之地步。

  這時她聽到其中一人這樣說道:「從他提供的地圖來看,應該就是這個營帳
了。」

  雖然未見其人,但是從聽到的這人說話的口音,白瑩玨可以判定對方必然是
是帝國京城——永安府附近人氏。

  旁邊一個人的聲音壓得更低道:「小聲一點!他不是說,跟那小子在一起的
那個婆娘武功十分高強!別讓人家驚醒了!」

  「咳!看你怕得那樣子,我就不醒這世上還有人能夠隔著這麼遠聽清楚別人
的悄聲耳語?」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這個人說話的聲調果然又小了一些。「

  聽到這裡,白瑩玨再無懷疑,對方果然是針對江寒青和自己二人而來的。

  這時她又聽見另一人道:「聽說那賤婆娘是個被虐狂,讓江寒青那小子隨意
玩弄,還興奮得要死。」

  「是啊!上次他寫回來的信上還說江寒青讓那個賤女人成天只穿著一身皮衣
在外面晃,那女人居然爽得淫水都把褲襠打濕了!」

  白瑩玨聽到眾人話中提到自己的淫賤醜態,也不知道江寒青是否聽清了,心
裡為之一蕩,下體立刻變得濕潤起來,恨不得立刻讓江寒青起來折磨自己。

  這樣一分神,帳外幾人的話就有兩句沒有聽清楚了。白瑩玨暗罵自己真的是
淫賤,害怕再聽漏東西,連忙收攝心神繼續凝聽。

  「這種事情他都敢寫在給主子的信裡?」

  「笨蛋!當然是另外給自己兄弟們寫的一封信,到了整理情報的兄弟那裡自
然就拆了出來,不再上報了。」

  「嘻嘻!待會兒亂箭將這騷美人兒射成刺蝟了豈不可惜?」

  「你這色鬼,現在這節骨眼兒還敢亂想?這可是帶刺的東西!好了!大家也
別再胡扯了!從地圖上看,就是這座營帳。圍住它!一陣亂箭,然後檢查一下,
趕快按原路線撤了!」

  隨後白瑩玨便聽到眾人的腳步聲散了開去,將自己所在的這個營帳圍了起來。

  白瑩玨聽到對方要放箭對付自己二人,自恃武功蓋世,心裡絲毫不怕,暗自
凝聚功力,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劇變。

  不一會兒帳外眾人便站好了各自的位置,弓弩上的機括被打開的聲音立刻傳
了進來,白瑩玨這時哪裡還會遲疑,向江寒青使了一個角色,飛身劃破帳壁向外
撲去。

  江寒青這時也抽出枕下短劍,飛身躍起跟在她的身後撲了出去。

  白瑩玨甫一殺出帳外,便看到五個全身黑衣的蒙面刺客正站成扇形手執小巧
的勁弩對著自己的營帳。

  看到白瑩玨劃破帳壁飛身撲出,五個正準備向帳中放箭的人不由愣了一下,
迅即反應過來事情不妙,全都將手中弓弩對準白瑩玨,一按弓弩的機括,只聽
「刷……刷……」

  一片弩箭破空之聲,十數道勁箭便閃電般飛向白瑩玨早有防備的白瑩玨冷笑
一聲,將手中長劍掄轉幾圈,白光閃過便將五個刺客射來的十餘支弩箭擋落地上。

  五個刺客見狀大驚,連忙拋掉手中小弩,伸手便去拔劍。

  「米粒之珠,焉敢放光華?」

  白瑩玨怒斥一聲,身形一閃便到了一個刺客的身邊,長劍出手迅猛斜劈在那
人的左腰上,然後用力向右一拉。「

  嚓「的一聲,那個可憐的傢伙連劍都還沒拔出就覺胸腹間一陣劇痛,叫都沒
有來得及叫一聲,便被齊腰斬斷慘死當地。

  白瑩玨毫不停留,立刻縱向旁邊較近處的另一個人。此時這個傢伙剛剛抽出
腰間寶劍,見白瑩玨撲過來便欲舉劍前刺,卻也只見白光一道從自己身前劃過,
胸口一涼,心驚道:「我中劍了?」

  一念未完,便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等到江寒青縱出來的時候,剛好見到剩下的三個傢伙齊撲向白瑩玨。

  此時江寒青才真見識到了白瑩玨的真實武功。撲上去的三個傢伙招式老到,
動作迅捷,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輩,江寒青只看了兩眼,便知道其中任一個跟自
己單打獨鬥,自己絕對不敢說能輕鬆戰勝,除非……可是就這樣的高手來一個三
打一,卻仍然被白瑩玨搞得手忙腳亂。

  四個人以快打快,兵刃翻飛不停,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入耳。白瑩
玨身形飄忽不定,江寒青在旁邊閒看都覺得眼花繚亂,實在是很難看清楚,三個
身處其中的刺客更是驚惶失措,連連後退以避其鋒。

  江寒青見白瑩玨已佔了上風,便不上去給她添麻煩了,獨自一人站在旁邊觀
戰。

  這時已經有邱特衛兵聽到了這方的兵器撞擊聲,點燃火把吶喊著奔了過來。

  營中的警號也立刻響起了,從睡夢中驚醒的邱特士兵以為是有敵襲,許多人
來不及披上盔甲便提著兵器衝了出來。一時間整個營帳中猶如炸開了鍋一樣,亂
成一片。

  陳彬、林奉先等人也慌慌張張地奔了出來,將江寒青團團圍住,警惕地打量
著四周,生怕又有什麼刺客突然殺了出來。

  江寒青見狀生怕擾亂整個大營的秩序,影響軍心,連忙吩咐趕過來的一個衛
兵去通知大帥,只是有幾個刺客前來偷襲,局勢已經獲得控制,不用緊張。

  看著那個衛兵答應著跑去報信了,江寒青又叫另幾個人帶領弟兄在營中搜查
一下,看一看是否還有躲藏起來的漏網之魚。

  這時趕過來圍觀的邱特士兵越來越多,場中局勢也已經完全明朗。在白瑩玨
的絕妙劍法面前,三個刺客已經是氣喘吁吁、腳步踉蹌,初時頗為凌厲的劍法此
時也變得散亂起來,只是仍自勉力支撐。火光下旁觀的眾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
的黑色夜行衣已經完全被汗水透濕。

  白瑩玨此刻如要取這三人的性命,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過她卻想看一看這
三個人的劍法來歷,因而並不急於下手,只是貓逗老鼠一般玩弄著眼前這三個刺
客。

  江寒青在旁邊也是仔細觀察三人的劍法,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可是奇
怪的是這三個人雖然武功高強絕不會遜於江寒青,劍招也十分精妙,但是套路卻
十分散亂。他們的劍法幾乎就是將天下各門各派的精華劍招攙雜起來組成的雜拌
劍法。

  江寒青又看了半天,大喝道:「瑩姨,逼狠一點!我就不信他們會寧死也不
願意使出自己的真實劍法來。」

  白瑩玨聞言之下,立刻將出劍的頻率又加快了許多,招式也變得更加狠辣起
來。三個刺客的更是狼狽不堪,饒是如此三人卻仍然使如初,始終不願意使出自
己的本來劍法來。

  這時烏赫顏已經聞報趕到,問江寒青道:「刺客是何來歷?」

  江寒青搖頭道:「不知道,他們死也不肯使出自己的本來劍法來!不過這三
個人武功奇高,任中一人武功都不在小弟之下。假使死掉的兩個傢伙也具有同樣
實力的話,其幕後指示者的實力實在是令人恐怖。」

  烏赫顏大驚道:「什麼?武功不在少主之下?如此武功的人,還一來就來了
五個,這……這……天下究竟有何人有此實力?」

  烏赫顏平時曾經跟江寒青切磋過一下武藝,對於他的武功十分佩服,這時聽
說來的刺客居然個個功夫都不在他之下,自然是大驚失色。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最奇怪的是,這幾個傢伙完全熟悉營中部署,居然可
以在不驚動警衛的情況下摸到這裡來,而且還知道兄弟就住在這個營帳裡。如此
精確的情報,不是我們中間有內鬼,誰能夠搞到?」

  這個時候,場中異變突生。

  一個刺客眼見三人聯手都不敵白瑩玨,突然出聲道:「罷了!罷了!天下居
然有如此武功!我服了!江小賊,算你運氣,居然能夠找到這麼一個騷婆娘來給
你擋難!不過你等著吧,後面不會再有這麼好的事情了!唉!兩位兄弟,我們去
吧!」

  旁邊的衛兵聽到他說要去,還以為他是準備脫逃了,連忙「嘩嘩嘩」舉刀挺
槍,全神戒備。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那人話音落後,三個刺客絲毫沒有準備脫逃的意思,反
而是齊聲大笑了幾下,然後連白瑩玨攻過來的寶劍都不再抵擋,突然掉轉劍身便
向自己喉嚨抹去。

  江寒青一見大驚,慌忙叫道:「瑩姨,留下活口!」

  白瑩玨在江寒青出聲的同時,已經揮劍擋開了其中一人意圖自刎的寶劍,可
是另外兩個人卻再也擋不及了,只能眼看著兩人栽倒在地。

  白瑩玨身形閃動之下,逼近那個活著的人身邊。那人知道白瑩玨意圖生擒他,
連忙運劍疾刺。白瑩玨身子一側,長劍便從她胸前滑過,不等那人變招,蘭指揮
動之下便封住了他的穴位。

  白瑩玨生擒住了這個刺客,回頭向江寒青燦然一笑,正待說話邀功。卻見被
自己點穴那人身子一軟,竟然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白瑩玨心裡一驚,以為此人耍詐,怕他有什麼陰謀連忙向後閃開。

  江寒青歎了一口氣道:「他服毒了!唉!」

  眾人忙向倒在地上那人望過去,果然從他的蒙面頭巾下有黑色的鮮血緩緩流
出。顯然此人早就在口中暗藏毒藥,眼見被擒,便將毒藥吞了下去。

  邱特大營中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所有的士兵都被命令回去繼續睡覺了。

  烏赫顏的衛兵將五個刺客的蒙面絲巾都揭了下來,五個人全都是炎黃族人,
在場的人中包括江家的人在內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辨認出他們的身份。

  這五個刺客的身上除了沒有任何標識的普通兵刃以及一份手繪的邱特軍營布
置圖外,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供眾人參測他們的身份。那份軍營佈置圖攤開來有五
尺見方,繪製得十分詳細,每一個帳篷和崗哨都用符號標識了出來。地圖上在江
寒青地帳篷所在位置處劃了三個大大的圓圈作識別。但整幅圖上除了符號之外,
並沒有任何字跡,對於探察刺客的來歷背景來說也是毫無用處。

  等到現場清理完畢,烏赫顏見江寒青原本所住的帳篷已經被劍刃劃破,便叫
他和白瑩玨搬到了另一個帳篷中。

  三個人在帳中閒聊了一會兒,猜測了半天刺客可能的身份,始終得不出什麼
頭緒來。被半夜吵醒的烏赫顏又覺得有點發困,便不再多呆,起身告辭回去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46 編輯 ]
2009-12-24 16: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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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內容簡介】

  江寒青沒有再理會白瑩玨,只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這五個傢伙都是從帝
國來的。那麼邱特軍中給他們提供情報的內奸是誰呢?真的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嗎?如果是他們,那麼情報又是怎麼送到他們的手中的呢?那麼大一幅地圖又是
怎麼不為人知的畫好的呢?如果真是那個老混蛋要下手,為何會選擇在邱特軍營
中這麼危險的地方動手呢?」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來,他
也就放棄了。




             第一章 穿乳之刑

  當烏赫顏走後,白瑩玨靠在江寒青的懷中羞愧地看著他道:「青,對不起!
我沒有想到那個傢伙會在嘴巴裡面藏毒!」

  江寒青笑著拍了拍她的肥臀,說道:「這怎麼能全怪你呢!呵呵!你不過是
一時大意罷了,下回注意就行了!只是……他們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呢?」

  江寒青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抬頭望著帳篷傻傻發呆。

  白瑩玨猛然想起江寒青跟自己說過,他二叔私下有野心的事情。

  「青……你說他們是什麼人?都是帝國人,又知道你在邱特人這裡,你說會
不會是……你二叔的人呢?」

  江寒青眼睛裡面閃出一道凶光道:「不知道……他也有可能吧,這老混蛋早
就有異心了。」

  白瑩玨道:「好啊!你二叔那老混蛋竟然敢向你下手,我們回去宰了他!」

  遲疑了一下,白瑩玨道:「如此說來,提供情報的內奸也應該是江家的人了!
那豈不是說……」

  江寒青緊瞪著白瑩玨,冷笑道:「你是說他們幾個人中有內奸?」

  白瑩玨答道:「是啊!不然內奸會是什麼人?邱特人中怎麼可能會有人和帝
國的勾結?」

  江寒青沒有再理會白瑩玨,只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這五個傢伙都是從帝
國來的。那麼邱特軍中給他們提供情報的內奸是誰呢?真的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嗎?如果是他們,那麼情報又是怎麼送到他們的手中的呢?那麼大一幅地圖又是
怎麼不為人知的畫好的呢?如果真是那個老混蛋要下手,為何會選擇在邱特軍營
中這麼危險的地方動手呢?」

  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來,他也就放棄了。轉過頭來看
見白瑩玨關切地望著自己,江寒青心裡一陣感動道:「瑩姨,我不會有事的。你
放心好了!」

  白瑩玨溫柔地笑了一下,正待說什麼,卻聽江寒青用邪邪的聲音道:「淫姨,
雖然說頭先那人服毒自殺不能全怪你,但是你畢竟還是疏忽大意了。今晚的懲罰
還是不能免的,你說怎麼辦?」

  看著已經開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江寒青,白瑩玨一臉媚笑,喘著氣道:
「主人,奴婢沒有完成好您交付的任務!請主人任意懲罰我吧!」

  江寒青隔著皮衣,冷酷地擰著她的乳頭道:「懲罰?你說怎麼樣懲罰你才合
適呢?」

  白瑩玨小嘴微張,輕聲哼叫道:「啊!疼!……主人……說……啊……怎麼
懲罰就怎麼罰!」

  江寒青命令她道:「好吧!那我就想一想怎麼懲罰你這個賤貨了!躺下去!
讓我先想一想!」

  白瑩玨那迷上性虐待的肉體立刻變得滾燙起來。懷著對性虐待的快感的期待,
她順從地躺倒在床上。

  江寒青坐在床邊隔著皮褲撫摸著她溫暖的陰部。男人手上發出的熱量,透過
薄薄的遮蓋陰部的皮褲傳到了她的陰戶上,刺激得她下體一陣騷癢。她用力挺動
了幾下屁股,將自己的陰部在江寒青的手掌上摩擦。

  江寒青冷冷地看著在自己手掌的玩弄下發騷的女人,心裡想著怎麼折磨這個
騷貨。突然他腦子中靈機一動,想起了多年來一直想用在母親身上卻始終沒有機
會用上的一樣東西。他嘿嘿淫笑著決定今天晚上就在白瑩玨身上實驗一下,如果
效果不錯,以後就用在母親身上。

  正閉著眼睛期待他蹂躪的白瑩玨聽到他的笑聲,忍不住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
不知他為何突然發笑。

  江寒青附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用舌頭舔刮著。耳垂上的騷癢感覺使得白瑩玨
渾身酸軟,臉頰暈紅,格格浪笑起來。

  江寒青在她耳邊輕聲道:「淫姨,你是不是我的奴隸?」

  白瑩玨伸手摟著他,膩聲道:「青!我當然是你的奴隸啦!主人,求你玩弄
我這個下賤的奴隸吧!」

  江寒青淫笑著道:「那你這個奴隸身上是不是應該留下一點代表主人身份的
東西?想不想要啊?」

  白瑩玨茫然地看著江寒青道:「那……是什麼東西?」

  江寒青臉色一沉,伸手抓住她的陰部用力一擰,怒斥道:「你只需說要還是
不要!其它的,你這種賤人都沒有資格問!快說,你要還是不要?」

  白瑩玨痛得身子一顫,眼淚差一點流了出來,不過心裡知道如果說要,多半
又是十分恐怖的東西,連忙答道:「主人!我錯了!不過……這個……我覺得還
是不要……比較好!」

  聲音到後來越來越低,生怕江寒青聽到後會發怒。

  出乎她意料之外,江寒青聽到後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只是笑道:「好啊!
你不要,是吧?那就算了!」

  白瑩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卻也還是有一點失望的感覺,覺得自己還
是應該試一試,說不定是什麼很好玩的花樣也說不定。

  這時江寒青已經命令道:「賤人把你的這套淫賤的衣服給我立刻脫了!」

  白瑩玨不敢違抗,連忙爬起來將身上穿的性虐待皮衣脫了下來。邊脫衣服邊
在嘴裡嘟噥道:「什麼叫淫賤衣服嘛!還不是你給人家設計,逼著人家穿的!」

  「啪」的一聲,江寒青狠狠地一巴掌打在白瑩玨的屁股上。

  「你這個賤人!明明是自己喜歡穿的,還敢說是我逼你穿的!操!快點脫!
褲子也脫了!」

  白瑩玨痛叫了一聲,哀怨地看了江寒青一眼,將手伸到了褲腰上,將那薄薄
的皮褲脫了下來。

  江寒青劈手將白瑩玨脫下的皮褲奪了過來,叉開褲腰,向褲襠處看去。

  在紅色的褲襠底部,此時可以清楚地看到陰戶形狀的黃褐色的斑痕,顯然這
是尿液和淫水所留下的痕跡。

  江寒青冷笑道:「淫姨,你看一看你的褲襠!這麼髒!簡直是一個賤人!三
歲小女孩的褲襠都比你的乾淨許多!」

  白瑩玨美麗的臉蛋兒脹得通紅,將頭低垂著小聲道:「你又不讓人家換!又
要天天隔著褲子玩弄人家那裡!當然會這樣啦!」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伸手撫弄著她的陰唇道:「你這種賤人自己騷得慌,卻還
要到處找借口!真是丟人現眼!」

  將褲襠湊到鼻子上嗅的時候,一股尿液和汗水混和的騷臭味撲面而來。江寒
青陶醉地嗅著女人陰部留下的淫臭,感覺似乎回到了以前凌辱母親的時候。

  那是他十六歲時的一天。那天,他也是這樣讓母親脫下穿了幾天的皮內褲,
然後檢查褲襠的骯髒痕跡。當他將鼻子湊到母親的內褲上嗅聞的時候,那種女人
下體汗水和淫水混和後留下的強烈的淫臭味讓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的他,幾乎要
嘔吐出來。

  他忍不住大發雷霆,辱罵母親陰玉鳳是個骯髒的女人。然後將她按到床上,
讓她自己聞自己內褲的味道。在母親哭泣求饒的時候,他逼著母親喝下了自己的
尿液,說是作為她用內褲將自己臭到的罪行的懲罰。

  不過從那以後,他卻迷上了母親陰部的淫臭。只要有可能他就會要求母親將
內褲交給他舔弄。他會細細地舔上面的每一個地方,沉迷於那刺鼻的淫臭味中,
甚至連舌尖傳來的那種酸澀的味道都會讓他興奮不已。

  有幾次陰玉鳳因為覺得兒子說自己的內褲太臭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因而在自
己的陰部和內褲上都塗抹了香水。當江寒青知道之後,十分震怒,因為母親這樣
做讓他失去了最喜愛的玩具。作為懲罰,他將母親剛剛用過的月經帶塞到她自己
的口中,然後將她捆在床柱子上,將一根板凳腳塞進她的陰道裡,整整玩弄了她
一個晚上。從那以後,陰玉鳳再也不敢在內褲和陰戶上塗抹香水了,每次都將原
汁原味的內褲交給兒子享受。

  此刻江寒青陶醉地舔著白瑩玨的褲襠上淫液的斑痕,心裡不禁幻想自己現在
是跟母親在一起,禁不住在嘴裡喃喃叫著:「啊!媽媽……好香!媽媽的內褲好
香!媽媽,你這個賤人!我今天要插死你!」

  等江寒青突然覺察到異樣睜開眼來的時候,他看到白瑩玨兩眼中射出強烈的
妒火瞪著自己。那種眼光彷彿在向他傾訴說:「青!我在你的面前。你不能這樣
當著我的面,卻想著別的女人!就算她是你的母親,也不允許!我不會比她差的!」

  看見江寒青從對母親的幻想中回過神來,白瑩玨嫉妒地道:「鳳姐,就真的
有那麼好嗎?讓你這樣想念她!」

  江寒青笑了笑,伸手過去摟住她道:「自己的母親當然好了!不過,你也很
好啊!我也很愛你!除了母親之外,我就真正愛你和另一個女人!其他女人都不
過是玩一玩而已!」

  白瑩玨這才稍微有點釋然,想了想問道:「另一個女人是誰?」

  江寒青親了她的臉頰一口道:「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嘛?」

  白瑩玨不依地嗔道:「我關心你嘛!你不說,就算了。當我沒有問過!」

  江寒青悠然道:「那個女人叫做李華馨,是我的五娘!」

  白瑩玨顯然搞不懂他說的五娘究竟是什麼關係,迷惑地問道:「你的五娘?
那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哎呀!就是我五叔的老婆嘛!」

  白瑩玨一聽突然激動起來,捶打著江寒青的胸脯道:「你這個小壞蛋!你家
的女人是不是都被你搞完了?色狼!盡欺負我們這些作長輩的!你就不會去搞幾
個年輕女人啊!」

  江寒青摟著她親吻了幾下,笑道:「呵呵!我正努力準備將她們搞完!我就
喜歡你們這些成熟女人,怎麼了!不服氣?呵呵!何況你們這些表面清高的女人
都是一樣的賤,被自己的晚輩搞,你們才覺得爽!」

  白瑩玨羞紅了雙頰,裝作生氣的樣子道:「誰賤了!不是你當初強暴我,我
會這樣嗎?」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我還要說是你引誘我呢!哈哈!」

  說完邊伸手捏住她的一對豐滿乳房玩弄起來。

  白瑩玨喘著氣,身子軟倒在他的懷裡,又問他道:「你媽跟你搞的時候……
是什麼樣子?」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問,陰莖立刻硬到了極點,頂在她的後腰上一顫一顫的。

  白瑩玨掉過頭白他一眼道:「你這個壞蛋!一提你媽,你就硬成這樣!」

  江寒青笑道:「沒辦法!我母親是個大騷貨,一想到她,我就受不了!」

  說著便將白瑩玨按到在床上,挺槍躍馬,便要插進白瑩玨的陰道中。

  誰知白瑩玨卻一把捏住了他的肉棒,得意地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媽在
床上是什麼樣呢!你不說,今晚就不讓你插進去!」

  江寒青被她這一弄,搞得是哭笑不得,只能翻身躺到一邊,歎了口氣道:
「你怎麼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啊!」

  白瑩玨笑道:「我看你對你媽那麼想念,自然比較好奇啊!你媽到底什麼好,
讓你對她這麼想念!我知道了,也可以學著作啊!」

  江寒青一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原來你是吃醋了!好吧,我告訴
你吧!我媽呀,在我面前比你還要聽話!還要騷!還要賤!所以我喜歡她!還有
啊,兒子搞了自己的母親當然比搞了別的女人要興奮得多啊!這還需要問嗎?」

  白瑩玨聽了他的回答,好像出了神一般思索著沉吟道:「她會比我還要騷?
還要賤?那會是什麼樣子?」

  江寒青呵斥道:「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見識到那個騷屄的下賤!現在就別想這
麼多了!老老實實陪你家主人煞煞火吧!」

  說完翻身爬到白瑩玨的身上,用手指粗暴地翻開了她粉紅色的肥厚陰唇,露
出裡面的肉洞來。

  白瑩玨為他粗暴的動作弄得痛哼了一聲,伸手摟住了他的熊腰,浪聲道:
「主人,請你插進奴婢下賤的淫洞來吧!」

  江寒青突然用手指用力上下拉扯她的陰唇,嘴裡罵道:「賤人!真的是這麼
欠插啊?老子偏不如你的願,就是不給你插進來!來吧,先讓你這樣爽一下!」

  白瑩玨被江寒青突來的粗暴動作,弄得大聲呻吟起來。江寒青玩弄陰唇的動
作使得她的陰唇十分的疼痛,不過這卻再次刺激起她那受虐待狂的淫蕩血液來。

  仰躺在床上,白瑩玨以手遮面輕輕啜泣著。她那豐滿的赤裸身子在床上扭動
著,那樣子就像是在狂風中搖擺的細柳。

  看著被自己這樣摧殘,白瑩玨的陰道中仍然流出了喜悅的淫水。江寒青得意
地呵呵淫笑著,他輕輕地將右手的中指插入了她的肛門中旋轉著。

  手指在肛門中旋轉摩擦陰道壁的異樣感覺,讓白瑩玨的下體微微顫抖,肛門
也輕微地收縮,將江寒青的手指包裹起來。

  江寒青用另外的一根手指在她的肛門圈兒上輕輕搔刮著。騷癢的感覺,刺激
得白瑩玨的肛門圈兒劇烈地收縮起來。

  江寒青笑著誇獎道:「不錯嘛!反應越來越激烈了!很好!」

  抽出玩弄白瑩玨肛門的手指,江寒青讓她翻過身來趴在床上,然後將左手在
白瑩玨的屁股蛋兒上用力拍打,不一會兒她的屁股上就佈滿了紅色的巴掌印。

  白瑩玨對於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覺早已經十分習慣了,輕輕地愉快呻吟著,偶
爾當江寒青的手掌拍打得她十分疼痛的時候,方才悶哼一聲。當江寒青的手掌拍
打在她的屁股上的時候,整個豐滿的屁股上的肉都在抖動。

  江寒青拍一會兒,就會用手捏住屁股蛋兒上的肥肉用力搓揉。隨著他揉捏白
瑩玨屁股蛋的動作,屁股縫中的肛門時隱時現,看上去格外誘人。

  「賤人!給我站到地上去!」

  隨著江寒青的命令,白瑩玨立刻聽話地從床上起來,赤身裸體地下到床邊的
地面站立著。

  這時江寒青拿出了一根大約有一尺半長的木棍,還有一段繩子。

  在棍子的兩頭都是鐵製的腳桎。江寒青讓白瑩玨分開雙腿,然後將木棍兩頭
的腳桎分別戴到了她的左右腳踝上。當江寒青將腳桎扣好後,由於木棍的長腿是
一尺半,白瑩玨的雙腿也就被撐開無法閉攏了。

  用繩子將白瑩玨的雙手反綁在背後,江寒青又去找出了四個鐵夾子,在白瑩
玨面前晃了晃道:「賤人,你看這個用到你的身上怎麼樣?」

  白瑩玨驚恐地看著江寒青手中的鐵夾子,驚恐地問道:「青!這些夾子是干
什麼的?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怕!」

  從來沒有玩過這些東西的白瑩玨簡直無法想像這些冰冷的鐵夾子能夠在自己
身上什麼地方使用。

  江寒青看著她驚恐萬分的樣子,得意地道:「你還不知道怎麼用啊?當然是
用在這裡,還有這裡啊!」

  江寒青一邊說,一邊伸手在白瑩玨的乳頭上和陰唇上點了幾下,表明要將鐵
夾子夾到這些地方去。

  白瑩玨幾乎被江寒青的話給嚇昏,哀求道:「青!你不要嚇阿姨好不好?我
好怕啊!」

  江寒青走過去摟住她,輕輕揉搓她的乳房,微笑道:「我怎麼會嚇你呢!別
怕!很好玩的!我媽那賤人剛開始還不是像你一樣害怕,後來習慣之後,不給她
夾,她還要求我給她呢!你跟媽媽一樣下賤,很快你也會習慣它的!」

  說完,他也不顧白瑩玨的哀求,用手捏住她的乳頭輕輕搓了幾下。本來已經
充血膨脹的乳頭立刻變得更加高挺,江寒青滿意道:「很好!淫姨,你和我媽一
樣都是乳頭特別敏感、發達的類型,最適合玩這種東西了!」

  白瑩玨由於恐懼,臉色蒼白地叫道:「不要!疼!會疼死我的!青,求求你
了!我好怕喔!」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調中已經帶著哭腔。

  江寒青可不會管這些,冷酷地罵道:「賤人,哭吧!哭吧!你越哭,我就覺
得越爽,越是要搞死你這個老騷貨!」

  當江寒青將夾子緩緩移向白瑩玨乳頭的時候,白瑩玨的身子都開始顫抖了。

  她喘著氣,嗚咽著,兩眼恐懼地看著向自己乳頭移過去的鐵夾子。

  江寒青將夾子移到白瑩玨乳頭的部位,然後將夾子用力按開,將夾子張開後
的空隙對準她的乳頭。白瑩玨驚恐地看著夾子,想像著夾子合攏時夾在自己乳頭
上的疼痛感覺,下體卻不知不覺地再次流出了淫水。

  江寒青彷彿故意從精神上折磨白瑩玨似的,冷笑著就是不把自己捏住鐵夾子
的手放開。

  白瑩玨終於忍受不了了,哭泣道:「青!……你不要折磨阿姨了!非要夾的
話,就快點夾吧!……啊!」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江寒青趁她注意力稍微放鬆,突然鬆開了捏住鐵夾子的
手指。鐵夾子緊緊收攏,將白瑩玨的乳頭夾在了中間。

  白瑩玨的乳頭在夾子夾上去的一瞬間發生了明顯的變形。可憐的乳頭被夾子
的力量給壓扁了,順著夾子間縫隙的方向擴展,變成了扁扁的一塊類似於薄餅的
形狀。

  那種乳頭被鐵夾子夾住後所感受到的劇烈疼痛,刺激得白瑩玨大叫了起來。

  除被夾子夾住乳頭帶來的疼痛感覺之外,從鐵夾子上傳過來的冰冷感覺也刺
激得她渾身顫抖。

  江寒青得意地道:「賤人,是不是很爽!」

  白瑩玨對他的問話的回答是哭泣著,拚命搖頭。

  看見這個下賤的性奴隸居然敢表示反對的意見,江寒青憤怒地捏住那個夾著
白瑩玨乳頭的鐵夾的柄向外一拉。白瑩玨毫無準備之下,她那被夾子夾住的乳頭
立刻就被向外拉長了一點。

  刺骨的疼痛讓白瑩玨立刻向前彎腰,試圖減小江寒青的殘忍動作帶來的痛苦。

  江寒青看著彎著腰大聲哭泣的白瑩玨,不屑地道:「你們這些賤人怎麼都是
一樣,老是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明明心裡爽得很,嘴上卻還不承認!」

  頓了頓,他將目光投向白瑩玨叉開的雙腿間,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從白瑩玨那暴露的陰縫中,赫然有大量的淫水流出,有些直接滴到了地上,
有些則順著她大腿根部往下流去。

  「賤人,你看你自己的淫水吧!嗯!真是賤人!只是小小的夾你一下,你就
已經爽成這樣了!」

  江寒青伸手抓住白瑩玨的如雲秀髮,將她的頭用力往下拉,讓她看自己雙腿
間淫水流出的情況。

  看到自己下體淫液大量流出的樣子,白瑩玨號啕大哭著彎腰將頭埋了下去,
不好意思再抬起頭來。不過殘忍的江寒青可不會罷休,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往
上扯,立刻讓她由於吃痛而自動直起腰、抬起頭來。

  當江寒青將另一個鐵夾子夾到白瑩玨的另一個乳頭上的時候,她雖然還是疼
得哆嗦了一下,可是對於那種疼痛畢竟已經習慣了一點了,沒有再叫出聲來。

  江寒青退開兩步,欣賞著白瑩玨乳頭上夾著的兩個鐵夾子,點了點頭笑道:
「不錯!不錯!旅途簡陋,找不到專用的夾子,只能用這兩個普通的隨意頂替一
下了!等到回京之後,我再讓你嘗一嘗專門特製的那種鐵夾子的滋味!想一想吧,
乳頭上夾著兩個鐵夾子,然後有繩子拴在兩個鐵夾子上,我就這樣牽著那根繩子
讓你跟在後面走!到時候你的乳頭可是要給爽死啊!賤人,你是不是想著就會流
淫水啊?哈哈!我媽媽可是一看到那種鐵夾子就會爽得淫水狂流的喔!」

  聽著江寒青的胡言亂語,白瑩玨哭得更加厲害,不過心裡卻真的渴望早點嘗
到那種鐵夾子的味道。她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白瑩玨啊!白瑩玨!……你真的
是一個賤人啊!這樣痛苦的滋味,你卻還盼望著早日嘗到,你沒救了!你真的應
該讓青兒將你推入淫賤的地獄!」

  在心裡咒罵著自己,白瑩玨抬起沾滿淚珠的美麗臉蛋兒,看著江寒青哽咽道:
「青兒,不要這樣羞辱我!瑩姨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無論多麼丟臉都無所謂!
可是請你不要這樣當面辱罵我!」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抓住鐵夾子用力擰了一圈,鑽心的劇痛使得白瑩玨白眼
一翻,身子一陣搖晃軟倒在江寒青懷裡,差一點就痛昏了。

  「賤人!又說為了我無論多麼丟臉的事情都無所謂,又要我不罵你!你這種
又要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的賤人,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聽著江寒青的冷酷話語,白瑩玨哭泣道:「是!我是應該死掉的罪惡女人!
青兒……不……我的主人……請你盡情懲罰我這個下賤的婊子吧!」

  聽著陶醉在受虐快感中說出羞辱話語的白瑩玨,江寒青的殘忍慾望得到了極
大的滿足。

  哼著色情的小調,江寒青伸手到白瑩玨胯下掏挖她濕淋淋的陰戶,然後將沾
滿淫水的手指放到她臉蛋兒上刮擦,或者是讓她舔吮手指頭。江寒青盡情地羞辱
著這個被自己當作母親的替代品凌辱玩弄的成熟女人。

  「淫姨,你真下賤!你的淫水跟媽媽那頭母豬一樣多,哈哈!」

  「你知道嗎,媽媽這樣被我玩弄的時候啊,可是別你更加騷賤,叫她幹任何
事情她都會答應的!」

  「淫姨,你是不是恨不得代替我那淫賤的母親?哈哈!」

  「是的!青兒,讓瑩姨當你的媽媽吧!」

  當白瑩玨這樣回答的時候,是重重的耳光扇在白瑩玨的臉上。江寒青怒罵道:
「呸!你想頂替那個賤人?啊!告訴你吧,沒門兒!你只是我的性玩具罷了!哈
哈!我要將你訓練成一個最聽話的性奴隸,當我和母親做愛的時候,你就要在旁
邊跟著我調教那頭母豬!知道嗎?」

  「你知道嗎?我已經有四年沒有搞過那個老騷貨了,下次見到她我一定要將
她插得三天起不了床!」

  「你想不想蹂躪那個賤人?」

  白瑩玨已經被江寒青瘋狂的話語和玩弄自己的動作弄得神魂顛倒。她好像看
到了自己和心愛的男人一起蹂躪他的親生母親的淫亂場面,嘴角流著口水興奮地
答道:「想!很想!我要弄死那個從我這裡搶走你的妓女!我要撕爛她的陰戶,
捏扁她的乳房,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女人的羞恥!我要叫這個勾引自己親生兒子的
婊子下地獄!」

  聽著白瑩玨歇斯底里的話,江寒青興奮道:「好啊!到時候你幫著我一起玩
弄那頭母豬,我要叫她這種下賤的女人爽到死!」

  江寒青再也抑制不住興奮的感覺,站到白瑩玨身後,命令道:「賤人!彎下
腰,翹起你的屁股來!讓我給你那淫賤的騷洞插進去!」

  白瑩玨立刻聽話地彎下腰,將雙手撐在自己膝蓋上,高聳起豐滿的屁股來。

  由於她的雙腿被腳踝處的木棍撐開,所以從後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陰戶和
肛門的情況。

  江寒青拍打著她的屁股,問道:「賤人!先給你插哪一個洞?你自己選擇吧!」

  「我……我兩個洞都要!青兒,我的兩個洞都在癢啊!給我你的肉棒!插死
我吧!就像插你媽那賤屄一樣地用力插我!」

  已經被江寒青先前的玩弄徹底帶入淫蕩氣氛的白瑩玨,這樣毫無羞恥地問答
道。

  江寒青將龜頭對準了她的肛門,在屁眼兒圈上旋轉著,嘴裡問道:「我媽最
喜歡我插她的屁眼兒了,你也喜歡嗎?」

  白瑩玨嗚咽著道:「是的!我也喜歡!我一定會比那個賤人更好的!我要當
你的媽媽!青兒玩弄我吧!玩弄媽媽的屁眼兒!來吧!插爛它!」

  江寒青陶醉地聽著白瑩玨的淫喊浪叫,下體用力一頂,陰莖的前半截就粗暴
地進入了白瑩玨緊繃的肛門中,嘴裡叫道:「那好吧!媽媽,讓我插爛你的肛門
吧!你這個賤人不是最喜歡這樣嗎?」

  白瑩玨微微痛哼了一聲,喘了兩口氣,便開始晃動起屁股來。

  「來吧!插吧!媽媽的肛門好不好?比那個賤人的更好吧?青兒,你盡情的
玩弄吧!」

  白瑩玨那沒有經過多少玩弄的猶如處女一般緊縮的肛門,緊緊夾著江寒青的
陰莖,刺激得他一陣哆嗦,幾乎立刻射了出來。

  長吸了一口氣,江寒青靜靜享受了片刻白瑩玨肛門肉壁將陰莖緊緊纏繞包裹
住的動人滋味,然後扶住她的臀部,開始用力抽送起肉棒來。

  由於白瑩玨的肛門收縮太緊,幾乎每一次插弄都使得白瑩玨的身子被帶得前
後晃動,肛門圈也隨著陰莖的進出裡外翻動著。

  白瑩玨覺得屁股裡面有點太過漲滿的感覺,而陰道中卻仍然十分的空虛。陰
唇上那種騷癢的感覺,使得她將手從兩腿間伸過去,按住自己肥厚的陰唇揉弄著。

  江寒青一邊抽插她的肛門,一邊用力拍打著她的屁股,時不時俯身將手伸到
她的胸前,揉捏她那一對垂在空中晃蕩個不停的豐滿乳房。

  白瑩玨大聲的呻吟著,浪叫個不停,兩眼興奮得緊閉著。她那開始揉按自己
陰唇的手,此時已經剝開陰唇,將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陰道中摳弄著。

  「青兒!我的肛門……爽……不爽?是不是……比那個賤人的……好多了!」

  仍然難以壓抑自己對於陰玉鳳的強烈妒忌,白瑩玨忍不住喘著氣問道。

  江寒青這時正俯身抓住她的雙乳,就像擠奶一般用力地捏玩;而屁股也正高
高翹起,繼續奮力地抽插著。聽到白瑩玨的話,他笑道:「好!你的好!不過我
媽媽的更好!」

  這殘酷的話語使得白瑩玨的妒火更加旺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啜泣道:
「青兒!我不許你這樣,跟我搞的時候不准想著那個賤人!我一定會比她更好的!」

  當她這樣吐露心中想法的時候,江寒青狠狠地抓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拉,將
她的頭扯得向後仰起,嘴裡惡狠狠地罵道:「賤人!你永遠沒有辦法跟我母親相
比!你記住我的母親才是我真正最愛的人。不錯!我是告訴過你,我也愛你。但
是那只是排在我母親之後的!你明白沒有?」

  江寒青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語,刺激得白瑩玨更加瘋狂。嚎啕大哭著,白瑩玨
用力夾緊豐滿的雙臀前後移動,將江寒青的陰莖緊緊夾在中間套弄。

  「青!你真是……太狠了!嗚嗚!……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可是真的愛你
的!讓我做你的女人吧!不要讓其他的女人凌駕在我的上面。」

  江寒青對於這個因為火熱的愛情和極度的淫慾而變得瘋狂的女人,並沒有表
現出哪怕是一點點的同情來,猛地將陰莖從白瑩玨的肛門中抽了出來,代之以將
手指插入她的肛門中粗暴地挖弄。

  白瑩玨還沒有從心愛男人的冷酷無情中回過身來,下體因為激情而微微翕張
的陰唇突然被江寒青用力捏住分了開來。陰唇受到暴力的玩弄,白瑩玨的身體立
刻產生了反應,輕微的顫抖了幾下,幾滴淫水從陰洞口中滴了下來。

  看著粉紅色褶皺的陰道壁,江寒青的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輕輕地拿起了一
個鐵夾子,用手指將白瑩玨的陰唇拉得長長的,然後迅速地將手中的鐵夾子夾到
了白瑩玨的陰唇上。

  背對著江寒青,白瑩玨對於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覺察,因而對於自己的陰唇將
要遭受的苦難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當鐵夾子收緊夾住陰唇的那一刻,那種敏感
的淫肉被鐵夾子夾住所帶來的痛苦,使得她尖叫起來,身子一軟幾乎立刻要癱到
在地,被反綁在背後的雙手不停地翻轉扭動。

  當江寒青松開捏住鐵夾子的手的時候,夾在白瑩玨陰唇上的鐵夾子將她的陰
唇拉得長長的向下垂去。夾子收緊後夾住細嫩的淫肉帶來的痛苦,本已讓白瑩玨
無法忍受,此刻再加上夾子的重量將陰唇往下拉長的疼痛,完全超過了從沒有經
受過類似調教的白瑩玨所能夠忍受的界限。

  從白瑩玨的下體突然噴出大量的黃色液體,江寒青愣了一下,想了想才明白
過來這是白瑩玨的尿液。

  他哈哈大笑著,抓住白瑩玨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往下按,嘴裡罵道:「賤人!
你自己看一看,你是多麼下賤的一頭母狗啊!居然當著主人的面就灑起尿來!哈
哈……」

  白瑩玨痛苦地掙扎著,她的陰戶已經由於那種從沒有體驗過的痛苦的折磨變
得徹底的麻木了,除了疼痛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了,可是江寒青的殘忍話語更是讓
她覺得羞辱。

  那種從肉體到心靈的雙重折磨,刺激得她神思恍惚。她似乎已經覺察不到陰
唇被夾子夾住所帶來的痛苦,也忘了自己的下體正有尿液不斷噴出,只是哭泣著
叫道:「主人!請你原諒我吧!我是你的奴隸!……嗚嗚……是你下賤的奴隸!
請你隨意懲罰我!」

  在她這樣哭泣的時候,下體的尿液還在不斷地噴出,中間還夾雜著大量的淫
水,只是肉眼已經不能分辨出來。

  江寒青滿意地看著這只在自己的淫威下哭泣奉承的母淫獸,態度突然發生了
天翻地覆的變化,溫柔地親吻著白瑩玨沾滿淚珠的美麗臉蛋,柔聲道:「瑩姨,
我愛你!為了我,你必須要忍受這些痛苦!只有這種痛苦,才能讓你們這些我最
心愛的女人體會到人生最大的樂趣!」

  聽這江寒青表達愛意的話,白瑩玨全然忘卻了剛才的屈辱和痛苦,陶醉在愛
郎突然表現出來的溫柔中。美麗的笑顏呈現在還滿是淚珠的臉上,一時讓整個帳
篷似乎都亮麗了許多。

  「青,為了你我會忍受的!我會做一個讓你滿意的女人的……不!是一個讓
你滿意的性奴隸!我會證明我是最適合你的女人,比你母親還要好!還要更適合
你!」

  江寒青臉上顯出燦爛的純潔笑容,撫摸著白瑩玨那乳頭被鐵夾子夾住的豐滿
乳房,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這裡還疼不疼?」

  白瑩玨的乳房被他的手溫柔地撫弄著,男人的手摸過乳房所帶來的溫暖感覺,
使得白瑩玨的乳房又開始充血變硬,她的身子也開始輕微的顫抖。

  她盡量克制著自己體內的反應,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答道:「開始很疼!
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不怎麼覺得疼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將嘴湊在她耳邊道:「不錯!淫姨,你真是一個天生的受
虐待狂!隨便什麼殘忍的玩弄,你都能夠很快就適應。我會很快就會完成對你的
調教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永遠跟在我的身邊,讓我隨時玩弄你這美麗的肉體!」

  說話的時候,江寒青的陰莖一直硬硬地頂在白瑩玨的屁股溝上摩擦著。白瑩
玨也積極地扭動著屁股,回應著江寒青的挑逗。

  「青,你放心!我一定會成為你永遠的女人,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不會離
開你的!」

  在說話的時候,江寒青的雙手緩緩伸到了白瑩玨的乳頭處,輕輕捏住了那殘
忍地夾住嬌嫩乳頭的鐵夾子。

  「青,你要幹什麼?」

  看著江寒青的動作,白瑩玨感到了一點不妙,驚懼地問道。

  江寒青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的詭異,鼻子在她的鬢邊輕輕嗅著髮香,
柔聲道:「我還能做什麼呢?當然是折磨你的乳頭啦!嗯!」

  隨著他說話的聲調逐漸變得殘忍起來,他的手也配合著動作起來,突然抓住
那對鐵夾子用力擰了一圈。白瑩玨那對可憐的乳頭在這個殘忍的動作下,立刻扭
曲成了怪異的形狀,連乳暈似乎都已經被扭轉過來。

  白瑩玨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還十分溫柔的江寒青突然會變得如此殘忍,毫無
準備之下劇烈的疼痛使得她淒厲地尖聲大叫起來。她的頭猛地向後仰,口水從她
不斷發出痛苦叫聲的嘴角流了出來。反綁在背後的雙手拚命向中間夾緊,帶動肩
胛骨處產生明顯的收縮,斜斜張開支撐身體的雙腿劇烈地顫抖搖晃著。

  「青……你饒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江寒青對她的折磨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殘忍的手這次移向了她的陰戶處,同
樣地是抓住鐵夾子用力一擰,這一次白瑩玨再也忍受不住了。

  在一聲尖叫之後,白瑩玨翻著白眼,身子軟倒在江寒青的懷裡。劇烈的痛苦
終於將她折磨得昏了過去。

  當白瑩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腳上的腳桎不知
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可是雙手仍然被反綁在背後,而陰戶上也仍然十分疼痛。

  江寒青正站在她的身邊,關切地看著她,見她醒來開心道:「你醒了!感覺
怎麼樣?」

  白瑩玨看著愛郎關心的樣子,心裡不知是悲是喜,突然哭了起來。

  江寒青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胸前盡情地哭著,左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脊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一切都好了!你看我把鐵夾子都給你去掉了!」

  白瑩玨這時才發現自己乳頭上和陰唇上的鐵夾子確實都已經被江寒青給拿掉
了,她抬起頭來看著江寒青,輕輕抽泣著道:「青,今天就這樣吧!我實在是受
不了了!請你原諒我!」

  江寒青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美麗面容,輕輕伸手擦拭著上面的淚珠,憐惜道:
「瑩姨,今天確實是痛苦了一點!不過別擔心,以後一切都會好的!啊!」

  當白瑩玨稍微放心一點,輕輕點了點頭,正待展顏微笑的時候。江寒青接著
說出的話,卻幾乎讓她再次昏倒。

  「不過今天還沒有完啊!今天的主菜還沒有上來呢!你還要忍耐!」

  白瑩玨幾乎不敢想像那道「正菜」會是什麼樣的東西,驚恐道:「不!不行!
我受不了了!你不能再弄了!」

  江寒青的溫柔一面立刻又消失了,臉上現出冷酷的神情,寒聲道:「你忘了
我是你的主人了!主人要玩你,你還敢拒絕!你這種賤人永遠沒有資格拒絕主人
的要求!記住沒有!」

  隨著斥責的話語,江寒青那殘忍的手指掐住她那還在隱隱作疼的陰唇用力拉
扯。

  這一次白瑩玨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因為今天晚上江寒青連續不斷的殘忍玩
弄已經使得白瑩玨對於這種肉體的痛苦變得麻木了。只是她已經被江寒青這種一
會兒溫柔,一會兒粗暴的多變行為搞得昏昏沉沉的了。她的精神似乎已經快要徹
底崩潰。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的,傻呆呆地坐在那裡。呆滯的目光似乎沒有了焦
點,只是傻傻地對著江寒青。

  白瑩玨神思恍惚間,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分不清自己
到底是生活在人間,還是地獄。她不知道江寒青對待自己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她
只知道自己真的已經淪為了這個年齡只夠當自己兒子的年輕男人的性奴隸,只能
任他隨意的玩弄。她已經跌入了這淫慾的陷阱,再也沒有辦法自己爬出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江寒青臉上顯出的冷酷笑容。她實在是想不通一
個人的態度怎麼可以變化如此的迅速,如此讓她摸不著頭腦。他時而對她溫柔愛
護,彷彿要將她含在口中一樣;時而又粗暴凌辱,恨不得將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看著白瑩玨那傻呆呆的樣子,江寒青知道自己的調教確實十分成功。這個女
人已經快要從精神上被自己徹底地征服了。

  江寒青微笑著拍了拍白瑩玨的臉蛋,指著她的乳頭道:「今天我要在這裡給
你穿一對乳環,因為你是我的性奴隸!而乳環這是你這種奴隸應該有的標誌,也
是本主人對你的獎賞!你想不想要?」

  白瑩玨仍然是傻呆呆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好吧!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你等著,我這就去
拿工具和材料來!哈哈!」

  當江寒青拿著一根閃閃發光的銀針和一對金乳環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白瑩
玨終於從傻傻出神中恢復了過來。

  看著江寒青用火燒著那根細長的銀針,白瑩玨驚恐道:「這……這是什麼東
西?」

  「當然是給你穿乳用的了!」

  江寒青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殘忍的感覺。

  白瑩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出神的時候,隱隱約約曾經聽到江寒青說要
給自己穿乳環,自己當時正在自怨自艾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這跟銀針,白瑩玨感到十分的恐懼,正待開口拒絕,卻聽江寒青開
口道:「你不要怕!不疼的!就像穿耳環一樣,一下就好了!而且你戴上這付乳
環之後啊,就代表你徹底獻身於我了!以後你就是我真正的奴隸了!你必須要隨
時聽從我的命令,我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你想不想永遠當我的女人啊?」

  白瑩玨看著面前這個讓自己癡狂的殘忍男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唯
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經迷上他所喜好的那種殘忍性愛方式,自己已經被他調教
成了一個真正的性奴隸,再也離不開他了。這個當初自己選擇上的小男人,以後
將永遠是自己的主人了,自己以後的任務就是隨時隨地做好供他淫樂的準備。

  低下頭看著江寒青手中拿著的一對金光閃閃的乳環,白瑩玨似乎看到了自己
戴上這對乳環後趴在江寒青面前請求他玩弄自己的淫賤模樣。下體一陣潮熱,稀
薄的淫液又悄悄流了出來。

  「白瑩玨!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不
歸路!你已經穿上那麼淫賤的性虐皮衣,出現在眾人面前!你這個賤人也曾經在
眾人面前讓青兒任意的玩弄自己的肉體。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你是青兒的女人,
是他的性奴!你還有什麼做女人的尊嚴?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其它選擇了!你只能
永遠做青兒的性奴隸!跟在他的身邊,讓他快樂吧!讓他給你戴上性奴隸的標誌
吧!」

  輕輕抽泣著,白瑩玨在心裡這樣狠狠地辱罵著自己,同時也拋棄了自己最後
的一點自尊,下定了決心要徹底地去當江寒青的性奴隸。

  白瑩玨抬起哭泣的臉蛋,望著江寒青,想到以後將要面對的羞辱生活,她體
內的受虐狂血液就立刻沸騰起來,雙腿間一片濕潤。

  臉上綻放出淒美的笑容,白瑩玨柔聲道:「青兒,來吧!瑩姨再也沒有其它
的想法了!讓我永遠當你的性奴隸服侍你吧!」

  看著這個像自己母親一般年紀的美麗成熟女人,徹底降服成為自己的性奴隸。
江寒青心裡一陣激動,他一把將白瑩玨摟到了懷中,發瘋般地親吻著她的臉蛋,
喘著氣道:「瑩姨!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哦!以我江家列代先祖的名義發誓,
我絕對不會拋棄你!我要你永遠跟在我的身邊!」

  聽到心愛男人用祖先的名義發出的誓言,白瑩玨終於可以肯定江寒青確實是
真心愛自己的。只是由於他的性愛方式與常人不同,所以表現出來就十分的殘忍
恐怖了。也許對於他來說,凌辱一個女人越厲害,越能夠表明他是多麼的愛這個
女人。

  享受著江寒青雨點般落在自己臉上、唇上,還有頸上的瘋狂親吻,白瑩玨覺
得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而以後的生活無論是多麼的羞辱,多麼的痛
苦,自己都一定要忍受,因為青兒是愛自己的!

  當江寒青捏住白瑩玨高挺的乳頭,用銀針殘忍地穿過的時候。劇烈的疼痛使
得她的身子猛烈地顫抖著。可是她緊咬著牙關,沒有叫出哪怕一聲來。她的目光
火熱地盯在愛郎的臉上,為了得到這個男人的愛,這麼一點痛苦又算得是什麼呢?

  當江寒青終於將她的兩個乳頭都穿透,用布擦去乳頭流出的鮮血的時候,白
瑩玨的身子軟倒在床上。剛才強自忍受那鑽心的劇痛,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體力。

  她的兩頰變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嘴巴輕輕顫抖著,豐滿的肉體上滿是晶瑩
的汗珠。

  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淚珠是代表著肉體上的痛
苦,還是代表著精神上的喜悅。

  江寒青清理完畢,將白瑩玨摟入懷中,親吻著她顫抖的香唇,細心地幫她擦
拭身上的汗珠。

  白瑩玨熱烈地回應著江寒青的親吻,她終於邁出了成為性奴隸至關重要的一
步,即將戴上那淫賤的乳環了。

  江寒青伸手摸了摸白瑩玨的下體,將手抬起來,上面濕淋淋的滿是淫水。

  「瑩姨,你就這麼期待戴上那對乳環嗎?呵呵。」

  白瑩玨用火熱而堅定的目光看著江寒青,毫不遲疑地答道:「來吧!主人,
給我戴上那對東西吧!讓我真正成為你的性奴吧!」

  對於白瑩玨來說,今天戴上這對乳環無疑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儀式。它代表著
白瑩玨真正從精神上徹底淪為江寒青的性奴隸,同時也代表著江寒青承認了她是
自己最愛的女人之一。

  江寒青將那對中間的中空足以套進大拇指的金乳環戴上了白瑩玨的乳頭。

  白瑩玨用一種莊重的聲調說道:「主人!從今天開始,我白瑩玨就永遠屬於
你了!也請你不要拋棄我這下賤的奴隸!」

  江寒青解開了她仍然被捆綁著的雙手,和她熱情地摟在一起,激動道:「瑩
姨,我永遠不會拋棄你!我要永遠愛你,永遠像今日一樣的愛你!我要和你,還
有母親,一起快樂地生活到永遠!」

  像熱戀中的情人一般瘋狂地親吻著,江寒青將他男性的特徵插入了白瑩玨那
火熱得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熔化掉的陰洞中。兩個人的肉體再次連成了一體。兩顆
火熱的心也黏在一起,融合成了一塊。

  在以後的歲月裡,他們將會經歷風風雨雨,但是再也沒有人和事能夠將他們
分開……




             第二章 雁雲陷落

  在隨後的兩天時間裡,兩國軍隊就在這萬難逾越的雁雲山口進行著殘酷的攻
防拉鋸戰。雙方都明瞭在雁雲山口的這場戰役對於整個戰爭的局勢發展有著舉足
輕重的作用,無論付出多麼大的損失都絕不會輕易退縮。

  邱特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堅守不出,只是在帝國軍隊戒備稍微鬆懈的時候,會
突然殺出去給帝國軍隊一次偷襲,小得勝果便又迅速撤回,讓在後面追趕的帝國
軍隊只能對著漫天的箭雨望而生歎。

  帝國軍隊雖然在人數上大大佔優,但是在雁雲山這種險要的地形前他們完全
沒有辦法展開自己的全部軍隊並依靠人數優勢形成對邱特人的圍攻。他們只能老
老實實的接受被邱特人堵在山口處一對一死纏爛打的命運。

  除此之外,對於帝國軍隊來說還有一個非常不利的因素:由於從帝國軍隊的
大營到邱特人死守的雁雲山口全是斜斜的山路,帝國軍隊那些先進的重型攻城器
具都無法運上山來,他們只有靠雲梯,靠最原始的攀牆戰術來進攻邱特人,否則
就憑邱特人這簡陋的木寨又如何能夠抵禦這些善於攻城的帝國軍隊的衝擊呢!

  對於帝國軍隊來說,稍微可以值得安慰的就是他們的人數優勢了。雖然他們
的四十多萬大軍無法一次性全部投入戰場,卻可以分成四支十萬人的隊伍,對邱
特人進行車輪戰。

  而人手不足的邱特人相比之下就痛苦許多了,他們只能靠那幫人馬一路硬撐
到底。因為這個原因,在帝國軍隊夜以繼日連續不斷的猛撲下,邱特人漸漸地感
到有點力不從心了。他們的士兵大量傷亡自不必言,就算是能夠繼續戰鬥的士兵
也由於連日的苦鬥而日趨疲乏。

  在兩軍第一次交戰之後的第二天,曾經有五萬名由寒正天新徵召的邱特士兵
抵達了雁雲山口,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邱特軍隊兵員不足的缺陷。不過經過兩
天的消耗,這部分人馬也幾乎全部損失了。

  在三天來的苦戰中,帝國軍隊躺倒在雁雲山口前的人數已經是接近十萬人,
而邱特人的損失也基本與之相當。對於邱特人來說,可戰之兵已經只有五萬多人
了,形勢十分危急。

  這一天是十一月十六日。

  前一天夜裡,帝國軍隊對雁雲山口的攻擊一直持續了大半夜,直到寅時方才
停歇。

  清晨,烏赫顏和江寒青站在山頂上俯瞰戰場。

  由於連日的苦戰,兩人都已經是疲憊不堪。昨晚兩個人加起來睡覺的時間,
還不足兩個時辰。兩人看上去都是那麼憔悴:頭髮散亂,鬍鬚滿鬢,雙眼紅腫。

  看著冉冉升起的旭日,烏赫顏喃喃道:「又是一天開始了!唉!……女皇陛
下那方還沒有消息!如果今天……」

  語氣中充滿了沉重而無奈的感覺。

  正在俯身觀察帝國軍隊動靜的江寒青,聞言之下轉頭對他說道:「是啊!今
天是最為關鍵的一天了,如果今天女皇的軍隊還不能出現的話……我估計是……
守不住了!」

  說到後來,由於害怕旁邊的人聽到,江寒青將聲音壓得很低。

  烏赫顏轉頭看著江寒青,瞪了他半天突然哈哈大笑道:「我們以十萬之眾,
在這雁雲山口阻擋了夏國四十萬大軍三天有多。今天就算將雁雲山口丟了,我想
也不能算太丟臉吧?別***死著一張臉,就像今天老子就要戰死一樣!」

  江寒青也笑了笑,道:「烏帥果然不同凡響,此刻還能笑得出來!呵呵!佩
服!……不過……說句老實話,丟了這個山口,恐怕以後的形勢對我們就不妙了!」

  烏赫顏搖了搖頭,重重地呆了一口氣,突然發怒道:「他媽的……也不知道
他們在搞什麼名堂!去了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江寒青勸慰道:「女皇陛下他們肯定也很著急,可是戰爭這個事,你光是著
急有什麼用?只有耐心等待他們的消息了。」

  烏赫顏飛起一腳將面前的一塊石頭踢下山去,大罵道:「耐心等?……還等
個屁!今天就完了!還等?操!這樣下去,等到他們來,媽的還不是來給你我收
屍……操他媽……收屍都不是……是自己來送死!」

  江寒青看他暴跳如雷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事實如此,也不知道該說什
麼好了。

  一件披風從背後輕輕搭到了他的肩上。江寒青微笑著伸手到背後一摟,一具
溫暖肉感的身體便貼到了他的背上。

  白瑩玨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道:「就算今天守不住了。我也會護著你平安
離開的。」

  烏赫顏聞聲轉頭看了一眼白瑩玨,悠悠道:「少主,有如此好的夫人跟在身
邊照顧,實在是天地間少有的福氣啊!」

  江寒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白瑩玨的豐臀,答道:「讓烏帥見笑了!」

  烏赫顏搖搖頭,望著天際悠悠道:「當初女皇陛下決定出兵夏國時,正天賢
弟極力反對。我當時還不以為然,現在才知道……唉!女皇陛下英明絕世,多年
來算無遺策,從沒有打過敗仗,這一次壞也就壞在這裡!她太驕傲了,太輕敵了!
除了正天賢弟以外,所有的邱特人也都沒有真正意識到大夏國是多麼可怕的一個
敵人!我們都覺得在帝國邊境襲擾的時候,勝利來得是如此輕鬆,甚至很多時候
帝國都是一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誰知道當帝國真正全力對付一個敵人的時
候,實力會如此恐怖!」

  江寒青插話道:「你們還沒見識過『玉鳳軍團』和『飛鷹軍團』的實力呢!
跟它們比起來,眼前的『黑鷹軍團』完全就是一支流民部隊一般。」

  烏赫顏悠然神往道:「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機會見識這兩支無敵威名遠播四海
的軍隊啊!」

  江寒青在心裡冷笑道:「哼!想見識!等他年我位登九五,剿滅你們這幫冒
犯我天朝上國的蠻夷草寇時,你就可以見識『玉鳳軍團』的厲害了!哈哈!」

  在他的心裡,這些邱特人始終不過是蠻夷草民罷了,眼前雖然為了自己的利
益協助他們作戰,其實心裡仍然是覺得他們冒犯天朝國威,雖百死尚有餘辜!

  烏赫顏怎知道他心中此刻的惡毒想法,兀自在那裡感歎道:「以前我們面對
的帝國軍隊全都是孱弱不堪,自然覺得那些關於帝國軍隊天下無敵的傳言無不是
誇張失實。現在看來帝國軍隊中的精銳確實是令人望而生畏啊,就這麼一支臨時
湊集的隊伍都搞得我軍手忙腳亂!唉!夏國……夏國!」

  江寒青正在心裡納悶,這老頭子今天怎麼這麼多感慨,卻聽烏赫顏突然石破
天驚地說道:「這雁雲山口自我邱特族立國以來,從沒有失陷於任何敵人之手,
今天如果斷送在我的手裡,我還有何面目回去見我的國人啊!江少主,我已決意
於此死戰,誓與雁雲山口共存亡!今天倘若真的被敵人攻陷雁雲山口,還望少主
你率領殘兵向東撤退,以圖再戰!至於我嘛,你就不必再多管了!」

  江寒青聽他如此一說,心中第一次對這個蠻族的將領產生出了尊敬之意,肅
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又何苦如此呢!」

  烏赫顏慘然道:「我意已決,少主不必多言!」

  江寒青正待再勸,卻聽山下鼓聲震天,帝國軍隊的攻勢再次開始了。

  今天帝國軍隊顯是勢在必得,李繼興的帥旗從開戰以來第一次移出了大營,
樹立在攻城部隊的陣列中,顯示今天他是親臨前敵指揮了!受此鼓舞,今天帝國
軍隊的攻勢也是開戰以來最為猛烈的一次。

  三通鼓畢,攻擊的帝國軍隊就從山下衝了上來。

  漫天的火箭呼拉拉的射向邱特人的營寨,插在木牆上燃燒起來。雖然邱特人
早就在木牆上鋪上了浸濕了的防火牛氈。可是太過密集的火箭,連浸水牛氈都給
點燃了。

  在邱特士兵忙著救火的時候,數以萬計的帝國步兵撲了上去。

  一時間兩軍弓箭矢石齊發,殺聲震天。

  已經苦熬了三天的邱特士兵在帝國軍隊的衝擊下,迅速顯現出疲態來。有好
幾個木寨都被帝國士兵攀了上來,險些被攻破。幸好烏赫顏及時派出後備部隊發
動反撲,方才解救了覆滅之危。

  帝國軍隊的第一輪攻勢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近午時分方才結束,留下
的是一片被鮮血染紅了的土地和寨牆,以及無數的屍體——在前不久他們還是活
蹦亂跳的人。

  當帝國軍隊退下去之後,幾乎所有的邱特人都無力地癱到在地,他們幾乎每
一個都拼盡了最後一分力量,如果此時帝國軍隊再來一次攻擊的話,可能不費吹
灰之力就能拿下雁雲山口,幸好帝國軍隊也是人,勞累了半天之後他們也需要進
食休整,也無力迅速組織起新一輪的攻勢了。

  烏赫顏和江寒青分頭視察了一下各個營寨的情況,最後聚在一起時兩個人的
面容都十分的嚴肅。他們心裡都明白,今天看來確實是挺不過去了。

  烏赫顏已經對雁雲山口的戰況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他即刻下令將所有能夠轉
移的傷員都向後方送去,所有能夠搬走的物資也立刻運走,同時命令全軍清點人
數,準備午飯之後便將殘餘部隊後撤。

  吃午飯的時候,烏赫顏將自己的親衛召集在一起。當初為數五千的親衛,由
於連日來兵力不足,都被當作後備隊投入了前線戰況最為吃緊的地方,因而損失
也格外慘重,此刻還能夠站在烏赫顏面前的只有不足一千人了。

  站在台上,烏赫顏看到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子弟兵,此刻一個個篷頭垢面,
滿身血污,心裡一陣激動,兩滴虎淚奪眶而出。

  他清了清乾澀的嗓子,沙啞著聲音道:「弟兄們!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老
兄弟了!大家跟著我風光了這麼多年,當然也吃了不少苦頭!今天我跟你們實話
實說吧,雁雲山口守不住了!」

  下面的親衛開始有些騷動,不過很快就平息了,所有的人都用堅定的目光注
視著自己的主帥。

  烏赫顏感受到手下對於自己的信任,說話的時候不覺帶上了哭腔。

  「今天下午再應付一下夏國蠻子的軍隊,我們就要後撤了!可是我不會走,
我要跟雁雲山共存亡!」

  台下頓時一片騷亂。

  「大帥,你不能這樣啊!」

  「大帥,我們不能沒有您啊!」

  「大帥,我們不會拋下您的!我們要跟你在一起!」……

  烏赫顏熱淚漣漣,向台下衷心擁戴自己的士兵們頻頻拱手致意。

  「弟兄們啦,大家不要管我這個糟老頭子了!我是不能走啊!我如果走啦,
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國人啊!……」

  他的話立刻就被更大的吵嚷聲給掩蓋了過去。所有的親衛都要求跟他在一起,
要留在這裡和敵人血拼到底,直到最後一兵一卒。

  看著這些忠義的屬下,烏赫顏激動得渾身哆嗦,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瑩玨在旁邊看得也是熱淚盈眶,靠在江寒青懷裡低聲抽泣著。

  江寒青摟著她的肩膀,沉聲道:「這個老烏,還真是值得讓人尊敬啊!唉!
一個將領,如果能夠像他那樣在最危急的時候,還有一大幫忠心的手下願意同生
共死,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最後烏赫顏還是沒有辦法說服手下的親衛撤走,只好同意他們留下來跟自己
一起死戰到底。

  午飯後,全軍清點人數的結果上來了。現在雁雲山口各營寨中殘存的兵力為
三萬八千人。

  三天半的血戰,造成了邱特軍隊十一萬多人的傷亡。

  烏赫顏即刻命令全軍整隊,在夏國軍隊再次發起攻勢之前由江寒青帶領著向
後撤退,同時要求各軍點燃所有的營寨以大火遲滯夏國軍隊的追擊。而他本人則
帶領八千志願將士退入雁雲山口內,依靠狹隘的山道,盡力抗擊攻過來的夏國軍
隊,希望這能夠盡量延遲夏國軍隊前進的步伐,為以後的戰鬥多爭取一點時間。

  當江寒青帶領殘餘的三萬邱特軍隊向東面的邱特高原撤退的時候,身後的營
寨已經騰起了沖天的火焰。他回過身來,看到烏赫顏那蒼老的身影出現在山頂一
塊巨岩上,正在頻頻向他揮手。對於這個寧死不退的老者,江寒青這時心中已經
充滿了敬意。知道這將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烏赫顏了,江寒青忍不住也舉起手向
他揮了一揮,嘴裡念道:「別了,可敬的老頭子!」

  沒有再多耽擱,江寒青轉過頭來用力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沿著逐漸變
寬的道路向東疾馳而去。一個蠻族的老頭子死了,可是他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
事情等著他去辦呢!

  看著山上幾乎所有的邱特人營寨都冒起了熊熊烈火,正在山下整隊準備發起
新一輪攻勢的帝國軍隊頓時一片歡呼,看到這個場景還有誰不明白一個事實——
邱特人終於抵抗不住開始後撤了!

  大火整整燃燒到第二天早上方才熄滅,帝國軍隊隨即踏著尚在冒煙的灰燼越
過山口,向東面的邱特國本土進軍。

  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一月十七日,帝國軍隊突破雁雲山口。

  當第一支帝國部隊緩緩通過山口的時候,在後方觀望的全軍將士一片歡騰!
他們創造了歷史!這支軍隊成為了歷史上第一支突破雁雲山口進入邱特國本土的
異國軍隊。

  在雁雲山下短短三天半的血戰中,帝國軍隊死傷了十五萬人,其中有近六萬
是『黑鷹軍團』的精銳騎兵,算上邱特人的十一萬人,雙方加起來的損失接近三
十萬。這場後來被稱為「雁雲血戰」的戰役,使得雁雲山口在以後的相當長一段
時間內被當作鬼門關的代名詞。

  踏過山口進入雁雲山的狹窄山道中,還沒有等帝國軍隊的興奮勁消失,他們
便遭到了當頭一棒。

  烏赫顏率領的八千邱特將士,躲藏在陡峭的山上,放過了全神戒備在前開路
的帝國先頭部隊。

  看到前面的先頭部隊已經順利通過,走在後面的帝國軍隊的主力部隊很快就
放鬆了警惕性,他們認為假如這裡還有敵人的話自然會讓先頭部隊碰上,而現在
先頭部隊沒有任何險情發生,邱特人一定是全都已經撤走了。在這種想法下,帝
國軍隊的戒備鬆懈了許多。他們排列成密集的行軍隊形,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這狹
窄的山道,渾然不知雄惡的老虎正張大嘴巴瞪視著他們。

  當帝國軍隊的步兵隊伍走到一半的時候,邱特人發起攻擊了,他們依靠險峻
的山勢對這些行走在山道中卻警惕全無的帝國軍隊進行了突襲。在狹窄的山道中,
排列成密集的行軍隊形帝國士兵根本無法將兵力展開。他們擁擠在山道上,連兵
刃都施展不開,完全成為了任邱特人屠殺的對象。一時間山道中充斥著帝國士兵
臨死前的哀嚎聲。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差一點讓毫無防備的帝國軍隊徹底崩潰。已經有一些士
兵喪失了勇氣,互相踐踏著奪路而逃。不過在場的帝國軍官的冷靜和果斷拯救了
他們,有幾個軍官及時地拔出佩劍斬殺了膽敢逃跑並引起混亂的士兵,並逼迫其
他人回身像一個男子漢一樣地去與敵人搏殺。

  在指揮官的鼓舞下,身經百戰的帝國將士們很快便從最初的混亂中恢復過來。

  他們開始組織起一些像樣的抵抗。很快地他們就發現這些偷襲他們的邱特人
其實只有少少的幾千人,並且一個個早已精疲力竭了,這時他們開始放心地發動
大規模的反攻了。

  密密麻麻的帝國士兵向偷襲的邱特人撲了過去,已經通過的帝國軍隊聽到後
面的警報,也掉過頭來協助後方的戰友前後夾擊烏赫顏率領的部隊。

  烏赫顏和他的手下早已置生死於度外,面對帝國軍隊的圍攻,他們毫無畏懼,
英勇地抵抗著。

  烏赫顏和他的幾個親衛被一群帝國士兵圍在了中央,他們背靠背組成一個圓
圈將每一個敢於衝上來的帝國士兵砍死。在他們的身子周圍密密麻麻地躺倒著幾
十具帝國士兵的屍體。

  帝國士兵本來可以放箭將他們射死,但是他們中已經有人從烏赫顏的服飾上
判斷出他是一個邱特人的大將,所以他們的領兵將官決定要活捉烏赫顏。

  在長官的督促下,帝國士兵們不斷地湧過來。一個被砍倒,立刻就會有兩個
人補上來。烏赫顏和他的親衛漸漸地抵受不住了,他們的體力已經弱得快要揮不
動刀了。很快的烏赫顏身邊僅存的兩個親衛也倒在了地上,現在只剩他一個了。

  看著周圍無數的帝國士兵圍著自己叫嚷著歡呼著,烏赫顏知道這樣下去自己
免不了要被敵人生擒,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恥辱。他冷笑著提起刀來,在帝國
士兵們的驚呼聲中狠狠地勒上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從他的脖子上狂噴出來,他圓
睜著雙眼躺倒在山地上。在他的周圍是無數的帝國士兵的屍首,圍在他身邊,形
成了一個圓形的屍首圈。

  帝國將士們靜靜地圍在他的屍首周圍,久久,久久!

  這一場山路上的伏擊戰,加上隨後的清理戰場、掩埋屍體的工作,將帝國軍
隊的行程又拖後了整整一天。而帝國軍隊的傷亡名單上也再次添加了一萬餘人。

  當天晚上,李繼興將報捷信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向了京城——永安府。上
面有這樣一段話:「我天朝大軍,將士用命,經夙夜苦戰,踏破雁雲天險。斬殺
蠻兵十二萬餘人,格斃敵酋帥烏赫顏,宣我天朝軍威於異域!」

  當李繼興的軍隊正忙於應付烏赫顏的偷襲時,江寒青率領的邱特殘兵已經馳
出了雁雲山脈,往東奔行一百餘里到達了廣闊的「邱特高原」邊緣。

  邱特高原是一片平坦廣闊的平原,也是邱特民族的發源地,在這個平原上居
住著大部分的邱特人。整個平原東西寬達九百餘里,南北闊約六百里。東達東魯
國境,南接南越國土,西接雁雲山脈。在它的北面是高山峻嶺,氣候嚴寒的無人
區,只有北部更加遙遠地方的遊牧民族——特勤人偶爾會出現在那裡。

  在邱特高原的正東方和東魯交界的地方橫亙著一座險要的大山—旭日山脈,
山勢陡峻,幾乎無法攀越。旭日山脈向南延伸,直到快要進入南越國時地勢方纔,
漸平緩。而在與南越國相接的地方則是類似於雁雲山口的地形——南越國的位置
遠遠低於邱特高原。這樣邱特人對南越國也是一種高高在上,衝下去就是一馬平
川的態勢。

  這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使得整個邱特高原易守難攻。也就是憑著這地理上
的優勢,邱特人數千年來才能在強敵環伺的環境中堅強地生存下來並得到發展。

  不過當此之時,形勢對於邱特人卻是前所未有的嚴峻,西邊從來沒有被炎黃
族攻破過的天險——雁雲山,此時已經被帝國軍隊突破了。等到帝國軍隊衝出雁
雲山,踏上這平坦的邱特高原的時候,邱特人除了和帝國大軍硬碰硬的死鬥外,
幾乎別無他法。而更要命的是邱特人的主力大軍在寒月雪的率領下前去迎戰東魯
和南越聯軍,卻至今毫無音信。就算他們真的願意和帝國軍隊正面交鋒,也湊不
齊足夠的軍隊。

  從雁雲山脈下來,要穿越一個巨大的凹地,再通過一個狹小的山口——遛馬
坡,才能正式進入邱特高原。江寒青率領的邱特軍隊就在遛馬坡前的這塊凹地處
停了下來稍作休息。

  江寒青趁著士兵們休息的時候,帶著一小隊騎兵縱馬來到了遛馬坡的山口,
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他騎在戰馬上縱目四望,東邊那片廣闊的邱特高原在這寒
冷的季節裡顯得死氣沉沉,一片荒涼。灰色的泥土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除了偶爾
能夠看到一些已經枯黃的稻草外,幾乎看不到什麼有生命力的東西。

  似乎看出了江寒青對於眼前的荒涼土地有點不屑一顧,旁邊的一個邱特士兵
不願意讓江寒青小看這片養育自己成長的土地,在一旁解釋道:「冬天來了,所
以牧草都枯了。如果是在春夏天的時候,你會看到豐美的牧草覆蓋整個大平原的
美麗景象。那個時候,這些地方到處都是奔跑、嬉戲的馬兒、羊兒、牛兒。」

  江寒青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其實他的心裡關心的可不是這些東西。他真正
感興趣的是能否找到一個適宜隱藏軍隊展開偷襲的地形。他知道要想在帝國軍隊
的追擊中生存下來,就必須抓住一切機會給予帝國軍隊盡可能大的打擊。而在現
在的敵我情勢下,一切都只有寄希望於進行一場出敵不意的偷襲。可是一旦往東
進入前方這廣闊的邱特高原中,一切都無從遁形,又哪裡能夠找到可供三萬人躲
藏的地方呢?

  江寒青暗暗在心裡用極其惡毒的語言咒罵眼前這該死的平原地形,還有那同
樣可惡的渺無音信的寒月雪。回頭看了看身後凹地裡正在休息的三萬邱特士兵,
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完全沒有當初的驕狂氣焰。畢竟剛打了敗仗,任
誰都無法興奮起來。江寒青自然明瞭現在最需要的是用一場勝仗來振奮將士們的
士氣。可是現在的形勢,自保尚且困難,打一場勝仗又談何容易啊!

  歎了口氣,江寒青向跟在身邊的陳彬道:「從這遛馬坡向東進入邱特高原,
除非有足夠的兵力優勢作後盾,否則我們是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帝國軍隊的衝擊。
唉!看來我們只有先逃進邱特高原東躲西藏了。」

  陳彬搖了搖頭道:「是啊!以我們此刻的兵力如何是帝國大軍的對手啊!唉!
也不知道那個邱特女皇是怎麼搞的,帶了那麼多人去打那兩個小國家,卻一點音
信也沒有。」

  江寒青心情沉重地搖了搖頭,勒轉馬頭便待回到下面凹地中駐軍之地。

  在往山下走去的時候,江寒青看著眼前的狹窄凹地,突然靈機一動,向陳彬
道:「你看如果在這個山口跟帝國軍隊打一仗會怎麼樣?」

  陳彬愣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地形來,突然大叫道:「少主,高啊!
我們就在這遛馬坡抵擋一下帝國軍隊,相信能夠遲滯一下帝國軍隊的攻勢!」

  林奉先不解道:「青哥,以我們這三萬兵力在這小小的遛馬坡小山口怎麼可
能阻擋帝國大軍的攻擊呢?那樣做豈不是以卵擊石?」

  江寒青顯然不以為意,搖頭笑道:「奉先,你再仔細觀察一下地形吧!我先
給你一點提示,關鍵不在遛馬坡這個小山口,而是這山下的凹地。」

  林奉先聞言之下連忙仔細觀察遛馬坡山口前那塊巨大的凹地,可是看來看去
他還是沒有看出這個山地和平原交界處的大凹地能夠搞出什麼名堂來。

  在林奉先搔頭苦思的時候,江寒青暗暗搖了搖頭,心想:「奉先雖然聰明,
畢竟還是年紀太小。唉!用兵佈陣的才能還很欠缺啊!看來以後還要多鍛煉鍛煉
他。」

  拍了拍林奉先的肩膀,江寒青道:「奉先,想不出來吧?沒關係,讓陳彬給
你解釋一下吧!」

  林奉先羞紅著臉,點了點頭,連忙將目光轉向陳彬。

  陳彬見狀急忙道:「我也只是猜測少主的想法,可不一定正確哦!」

  江寒青笑了笑,示意他但說無妨。

  陳彬這才清了清嗓子,指著周圍的地形給林奉先分析起來。

  「奉先,你看一看這周圍的地形。這裡的整個凹地面積廣闊,呈西寬東窄的
地形。它的西部直接雁雲山脈,地勢平緩開闊,能夠容納大量軍隊從西面進入凹
地內部。」

  林奉先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我也看到了!」

  陳彬繼續道:「但是你看這凹地的東部,它在與遛馬坡相接的地方急劇收縮
成了一條很窄的山路,直通遛馬坡山口。在這裡只要軍隊的規模稍微增大一點,
其陣型就必定無法得到充分的展開。如果軍隊要想從這裡穿過遛馬坡,則只能每
次投入少量的部隊依序通過。此外,在這條狹窄山路的兩邊均是直連接到雁雲山
脈的接近九十度的陡峭山坡。坡的高度雖然不是很大,卻已經完全足以阻止騎兵
的機動作戰了。這也使得從雁雲山上衝下來的騎兵,從兩側翻山繞到遛馬坡後的
企圖變得完全不可能,只能是硬從山路中殺出來。」

  一番話說完,林奉先終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選
擇了在這個山口與帝國軍隊作戰,帝國軍隊的大隊人馬就會因為這個凹地東面的
山路狹窄無法把優勢兵力展開,只能擁擠在這塊狹窄的地方與我們作戰,這樣我
們就不怕帝國軍隊的兵力優勢而有機會獲得勝利了!是不是這樣?」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雖然由於帝國軍隊實力太過強大,我們不可能取得絕
對的勝利。但是只需要稍微延遲一下他們的前進步伐,形勢就會變得對我們有利
一點的。至少可以鼓舞一下我們自己的士氣。」

  頓了一頓,江寒青接著道:「不過這一戰,我們必須打得乾淨利落。一戰完
畢,立刻擺脫敵人迅速撤走。哪怕大勝敵人,也不能因而貪功戀戰。須知我們只
有區區三萬人,一旦被帝國軍隊纏住,他們的人數優勢就會得到發揮,就算不是
全部攻過來,光是用車輪戰都會將我們這點人磨死!」

  眾人均知此話千真萬確,無不連連點頭。

  指點著周圍的地形,江寒青道:「帝國軍隊攻破雁雲山口之後,一定正是士
氣高漲。我們派一支軍隊引誘對方到達這個凹地,並且將主力部隊置於這狹窄山
路後端的遛馬坡口與敵對壘。對方見到有敵人攔路,勢力又不是太強,肯定想一
鼓作氣發動攻勢。而他們對於地形又是毫無瞭解,十之八九就會進入這狹窄的山
道中,到時候我們就有可趁之機了。另外我們再派兩支部隊繞過遛馬坡山口,從
這兩邊的陡峭山脈後方爬上去,埋伏在上面以弓箭襲擾敵軍。敵軍一旦被誘入這
狹窄的山道之中,必定是人馬擁擠,難以展開陣勢以發揮其人數上的優勢。那時
候我軍以逸待勞,全力搏殺,兼且有兩邊山上的弓箭埋伏,必定能夠力挫強敵於
此地。」

  一群人興高采烈地商議好後,便立刻開始按照計劃進行準備了。

  蔣龍翔和李可彪二人分別帶領兩千弓箭手穿過了遛馬坡山口,從比較平坦的
東面山坡爬上了山口兩邊的頂,在那裡埋伏待敵。而江武雄則負責帶領五千騎兵,
進到雁雲山的山路出口附近駐紮,準備引誘敵軍上鉤。而江寒青、陳彬則帶領剩
下的兩萬多邱特騎兵在遛馬坡山口及其東側安營紮寨。

  邱特士兵確實不愧驍勇之名,他們雖然剛經慘敗一個個先前看上去都是垂頭
喪氣的,此時也知道敵軍人數是十倍於己,但是一旦聽說要在此地和敵軍作戰,
非但沒有怯懦,反而是迅速從上次失敗後的彷徨苦悶中振作起來,全身心地開始
準備隨後的戰鬥。這些邱特人所表現出來的對於戰爭的大無畏精神,讓江寒青也
不禁感到佩服,深深感歎邱特人真的是一個好戰的種族。

  兩天後,十一月十九日,午後,晴天。

  這一天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明媚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讓前幾天的寒氣
一掃而光,所有的人都為之精神一振。

  消滅了烏赫顏率領的邱特部隊的偷襲後,又在山裡奔波了一天多的帝國軍隊
終於走出了雁雲山。

  在雁雲山道終點處迎接帝國軍隊的是江武雄率領的五千邱特騎兵。已經枯等
了兩天的邱特騎兵們此刻終於見到了久候的目標,一個個都是興奮異常。他們沒
有等帝國的先鋒部隊搞清楚周圍的狀況便及時對其發起了迅猛的突襲。

  前兩天的敗退讓幾乎所有的邱特騎兵心裡都十分窩火,此時他們似乎要將所
有的鬱悶都發洩出來,瘋狂叫嚷著縱馬衝向剛剛出現在山路口的帝國騎兵,讓這
些由於勝利而變得十分驕狂的帝國騎兵立刻驚惶失措亂成了一片。

  經過連日苦戰還沒有好好休整過的帝國軍隊這時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在養精
蓄銳了兩天的邱特騎兵的衝擊下,他們的先鋒部隊很快就潰不成軍了。

  江武雄帶領手下的人裝模作樣地追趕著落荒而逃的帝國士兵。剛追入雁雲山
不久,他們便見到了聽聞前方部隊遇襲急忙趕來增援的大隊帝國騎兵。按照江寒
青的指示,還沒有接戰,江武雄便命令手下立刻掉頭撤退。於是一群騎兵便裝出
驚惶失措的樣子勒轉馬頭向來路逃去。

  對於這股只有少少的幾千人的敵軍,帝國軍隊自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內。領
軍軍官也完全忽略了中伏的危險,放心大膽地帶著手下在後面追趕著,一心想要
吃掉這股自不量力主動來摸老虎鬚的邱特蠻夷。

  江武雄小心翼翼地牽引著帝國騎兵的鼻子,總是在前面跟他們保持著若即若
離的距離。在他的引誘下,帝國騎兵完全失去了戒心,只想早一點追上去解決掉
這塊送到自己嘴邊的美肉。

  一逃一追之下,雙方很快奔出了雁雲山道,進入了江寒青前兩日所精心選定
的戰場。

  江武雄派出的報信的士兵早早就將帝國軍隊來到的消息傳遞到了江寒青軍中。

  得到消息的江寒青立刻命令全軍在遛馬坡山口佈陣,並且通知在兩邊山頂上
埋伏的蔣龍翔和李可彪也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等到帝國軍隊尾隨著江武雄的部隊來到這裡的時候,江寒青的軍隊已經整整
齊齊地排列在遛馬坡山口。

  正在忘情追趕江武雄的帝國將士,突然看到面前出現了大隊蓄勢待發的邱特
騎兵,大吃一驚之下紛紛猛勒戰馬韁繩,想要停下胯下仍在向前疾馳的坐騎。

  由於之前衝得實在太快,好幾匹戰馬都剎不住勢子。一陣長嘶之下戰馬人立
起來,將上面的騎兵重重甩了出去。而後面那些還沒看清楚前面情況的騎兵仍然
在往前狂奔,狠狠地撞在前面已經停下來的同伴馬上,一時間搞得是人仰馬翻,
混亂不堪。

  在帝國軍隊自相踐踏的時候,江武雄已經率領手下騎兵掉頭殺了回去,而江
寒青也適時派出一萬騎兵衝了上去給他強有力的增援。

  最前面的帝國騎兵們還沒有來得及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就被邱特騎兵秋風掃
落葉一般給殺得七零八落。邱特騎兵吶喊著將帝國騎兵的先頭部隊分割成幾塊,
包圍然後消滅。

  江寒青站在山口,緊張地觀察著凹地中的戰鬥。雖然此刻他麾下的軍隊還占
據著主動,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敢大意,他甚至可以肯定帝國軍隊很快就能扭轉這
不利的局面。

  眼前雙方正在激戰的地方位於這巨大凹地的中部,此處地形仍然比較寬闊,
足夠帝國的大隊騎兵展開攻擊陣型。江寒青心裡清楚,一旦帝國軍隊緩過氣來,
排開陣勢開始反擊,憑借人數上的優勢它就可以很輕鬆地擊潰己方現在投入戰鬥
的一萬五千騎兵。

  彷彿為了證明江寒青的判斷沒有錯誤一般,戰場上的局勢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在帝國軍隊的前鋒就要被邱特騎兵的突襲給徹底打垮的時候,統領前鋒部隊
的那個將官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這個傢伙是一個黑鷹軍團的將領,看到周圍的
士兵都放棄抵抗掉頭後逃,他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竭力掙扎著。在斬殺了
幾個試圖逃跑的士兵後,局面終於被他控制了。他一面勒令周圍的士兵就地抵抗
邱特人的攻勢,一面派人飛速向後報信請求增援。

  在他的鼓舞下,帝國軍隊的騎兵漸漸從最初的驚惶中回過神來,開始結隊迎
擊攻過來的邱特人。而後方的帝國援軍也源源不斷地迅速趕到並立刻投入戰鬥。

  很快帝國軍隊的人數優勢就產生作用了,邱特人的攻勢慢慢地被遏制住了。

  眼看著帝國軍隊漸漸站穩了陣腳,江寒青知道再不撤兵就來不及了,他立刻
下令鳴金收兵。

  聽到撤軍的訊號,江武雄及其手下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掉轉馬頭向自己陣中
奔去。

  看著邱特人突然後撤,大部分的帝國騎兵沒有敢追擊下去,而是在自己的軍
官指揮下開始佈陣,準備迎擊後面更大規模的戰鬥。也有一小部分帝國將士試圖
對撤退的敵軍進行追擊,不過遛馬坡山口處列隊的邱特騎兵所射出的箭矢立刻將
他們撩倒了一片,並且使他們迅速放棄了這個不智的想法。

  江武雄率領的騎兵順利回到了自己的陣中。這時距他們首次遭遇敵人已經過
去了一個半時辰。

  在山下的凹地中,帝國軍隊已經開始大量的聚集,在他們的後方還有大量的
部隊源源不斷地從雁雲山口中開拔出來,進入這廣闊地凹地之中。

  看著山下密密麻麻的帝國士兵,江寒青轉頭對陳彬道:「待會兒這一戰必須
取勝,否則我們就完了!嘿嘿!本來打算過來害皇帝老兒一把的,到時候搞不好
可就變成了自掘墳墓了!」

  陳彬皺眉道:「少主,今天就算我們打勝了這一仗,我想對於帝國遠征軍的
實力還是不會有太大影響的。我們今後的路應該怎麼走啊?唉!關鍵還是那個邱
特女皇,也不知她在搞什麼名堂,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

  江寒青搖了搖頭,臉色鐵青道:「是啊!現在的局勢弄得這樣,關鍵還是她
的問題!她總不會帶著三十萬人去對付兩個弱小國家還要打敗仗吧?以後的事情
還有什麼辦法,今天打完這一仗,鼓舞一下軍隊的士氣,順便遲滯一下李繼興的
前進步伐,然後我們趕快往東邊溜,去找那個寒月雪的大軍。」

  「如果她真的打敗了怎麼辦?」

  白瑩玨在旁邊忍不住插話道。

  江寒青伸手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惡狠狠道:「你個大霉人!好話不說半
句!如果她真的敗了,我就立刻帶著陳彬他們悄悄繞道回國,把你這騷貨扔在這
裡陪那些粗魯的士兵睡覺!」

  見到江寒青沒有好氣的樣子,白瑩玨哪裡還敢多說什麼,立刻乖乖的閉上了
嘴。

  陳彬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再過一個時辰就差不到太陽要落山了。李繼興如
果不急於進軍的話,慎重一點,這時就應該收兵了。如果他不把這一點邱特軍隊
放在眼內,可能會硬在天黑之前發動攻勢!」

  江寒青觀察一會兒帝國軍隊陣中的情勢,搖了搖頭道:「看這樣子!李繼興
還是不願意被我們堵在這裡過一夜了!你看,他並沒有派人立刻紮營,而是讓大
隊騎兵在前面列陣。我想就算不是全力猛攻,他也至少會在天黑之前試探性地進
攻一下,看一看我們的實力如何。如果能夠吃得我們,一鼓作氣幹掉我們。如果
不行,才作紮營的打算。」

  陳彬歎了口氣道:「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對他來說,只是試探一下。對我
們來說,可也要命了!」

  江寒青點頭道:「是啊!真是傷腦筋啊!不過……待會兒這一仗我們的勝算
還是較大的,至少不會被他們打敗!只要我們咬牙熬住對方的第一次進攻,讓他
的攻勢稍微受挫。到時候天也差不到快黑了,李繼興這老頭子見我們毫不示弱,
肯定不敢冒險夜戰,定會立刻收兵紮營!到時候我們就趕快趁夜色撤走!至於以
後的事情……」

  眾人一陣靜默,只有嘩嘩的山風吹得人刺骨寒冷。

  江寒青在心裡哀歎一聲,本來是希望利用邱特人的力量盡可能打擊皇帝老兒
的勢力。現在倒好,自己反倒被邱特人綁上了死亡的戰車。

  想來想去,這幾天的危險境地全都是因為那個邱特女皇的渺無音信造成的。

  江寒青忍不住又一次在心裡用極其猥褻的語言問候寒月雪的身體器官。

  快到傍晚的時候,山下的帝國軍隊終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進攻的部隊已經列陣完畢,只是在等待出發的戰鼓敲響。

  在他們的後方隔了一段距離,是帝國軍隊的主力,在他們的上方高高飄揚著
李繼興的帥字旗。

  從這個將部隊分成兩部分的部署上,江寒青可以肯定這次的進攻只是一次試
探性的進攻。如果攻擊順利的話,李繼興就會迅速將後方的兵力全部投入上來,
爭取一舉擊潰面前的敵軍。否則就會迅速結束戰鬥,來日再戰。

  江寒青在上面粗略估計了一下投入戰鬥的帝國軍隊的人數,雖說是試探性的
進攻,仍然投入了大約十萬人之多的部隊,三倍於自己的全部力量。他不由在心
裡暗暗慶幸當初自己選擇的這個戰場地形條件對自己十分有利,使得對方不能夠
在一開始就將全部的兵力都向自己這方壓過來,否則光是沖都把自己的人給衝散
了。

  在西斜的陽光照射下,帝國軍隊所穿戴使用的盔甲和兵器反射出強烈的光芒,
亮閃閃的一大片,氣勢逼人。面對西方而立的邱特人本來已經被太陽光照得昏沉
沉的,這時向帝國軍陣看過去更是眼花繚亂,感覺頗為奪目懾心。

  隨著咚咚的戰鼓擂響,帝國軍隊的騎兵開始向這方移動了。衝在最前面的四
萬人,全都是黑盔黑甲,顯然打頭陣的又是黑鷹軍團。

  開始的時候帝國軍隊的戰馬行動速度還很緩慢,只是信步而行的樣子,軍陣
中除了盔甲摩擦的響聲,幾乎聽不到什麼馬蹄聲。

  漸漸地盔甲摩擦發出的鏗鏘的聲響,被沉悶的馬蹄聲壓了過去。戰馬前進的
速度越來越快,大多數已經開始小跑起來。地面開始產生輕微的震動。

  邱特軍隊中一片靜默,所有的騎兵都表情凝重地看著緩緩向自己一方壓過來
的夏國軍隊。騎兵們胯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戰將至的凝重氣氛,不安地打
著響鼻,踢踏著腳步。偶爾還有幾匹戰馬長嘶出聲。

  江寒青輕輕地在心裡叫著:「來吧!來吧!黑鷹軍團,這遛馬坡會成為你們
的墳墓的!」

  隨著帝國軍隊開始緩緩進入那條逐漸收縮的狹窄山路,人馬開始擠在一起,
他們的陣型稍微出現了一點混亂。不過他們還是繼續往前挺進。

  正面的寬度越來越窄,帝國軍隊的陣型前端也變得越來越尖,越來越擁擠。

  不過看著面前這麼一點邱特騎兵,走在前面的帝國士兵顯然都覺得自己的勢
力要強大的多,因而一點也沒有畏懼,繼續前進著。他們渾然沒有發現自己前面
的部隊力量由於地形壓縮的原因已經變得如此的單薄。

  邱特人耐心的等候敵人的到來。他們佈陣的地方是江寒青精心選擇好的。如
果順著山道由西向東行過來,在他們的前方兩里處,一直在向中間收縮的狹窄山
路又開始向外逐漸擴張起來。到距離他們一里不到的地方更是一下豁然開朗。

  而從他們所處的地方看過去,前面的山道就好像是一個山谷,他們就處在山
谷的出口處,等待打擊出谷的敵人。

  這裡的地勢較前面的山路開闊如此之多,對於邱特人來說行動自然要方便得
多。而最關鍵的是,江寒青已經想好了,當帝國軍隊前鋒剛剛從那段狹窄的山路
出來的時候,他就可以命令全軍突擊。那時候帝國軍隊的陣勢還沒有來得及完全
展開,只能以一個扇形的不利陣勢迎擊邱特軍隊的猛攻。這樣邱特人就可以從開
闊的地方衝上去,充分發揮兵力資源,形成對從山道中突出來的帝國軍隊前鋒的
圍攻之勢。

  在山道中艱難前進了好長時間,當距離邱特人還有兩里遠距離的時候,黑鷹
軍團的騎兵們突然驚喜地發現山道開始變寬了。帝國騎兵們暗自慶幸上天開眼,
在快要接戰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更為有利的地形。沒等軍官下令,他們便不自覺地
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想要盡可能地展開自己的陣形。後面的帝國軍隊也不知道前
面的情況,只是見前面的部隊突然加速了,害怕距離拉開,便也跟著加速起來。

  站在遠遠後方的凹地中,李繼興絲毫不知曉前面的地形出現的微妙變化。他
正在心焦部隊進攻速度緩慢,擔心在天黑前無法完成戰鬥。此時突然看到參加進
攻的騎兵部隊的行動一下子迅速起來,不由心中大喜,以為是地形對於自己的大
隊騎兵有利,因而前方的軍官準備與邱特蠻子正式接戰了。急著在天黑前結束戰
斗的李繼興也沒有多想,立刻在遠遠的後方下令道:「擂鼓!全軍突擊!」

  聽到身後突然變得急促的戰鼓,黑鷹軍團的帝國騎兵們一聲吶喊,猛催腳下
戰馬向邱特人猛衝過去。

  一時間山搖地動,蹄聲震天。

  看著從山道中向自己猛撲過來的氣勢洶洶的帝國士兵,邱特人一個個面無表
情。對於久經沙場的戰士來說,戰鬥開始之前可能也會有點緊張的情緒,等到真
正開戰了反倒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江寒青抬起了右手。陳彬連忙大喊道:「弓箭準備!」

  十餘個傳令兵衝到隊伍前面,從正中分向兩邊跑去,將陳彬的命令一遍遍地
重複,讓所有的邱特人都能夠聽到。

  聽到命令的邱特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勁弓,彎弓搭箭,對準了衝過來的帝國
騎兵。

  第一批黑鷹軍團的騎兵從狹窄的山路中衝了出來。眼前突然出現如此開朗的
地形讓他們大吃一驚,迅猛的攻勢立刻為之一滯,剛才還在高聲吶喊著的人此刻
都沒聲了。

  沉寂了一下,還是領隊的軍官首先發應過來,厲聲大喝道:「弟兄們,敵人
就在前方!衝啊!」

  為長官所激勵,其他的士兵們也跟著大吼道:「殺啊!」

  同時急催腳下戰馬,毫不畏懼地向邱特人殺了過去。

  聽到前方的殺聲響起,後面的人自然知道兩軍終於碰面了,也跟著大喊起來。

  喊殺聲沖天而起。

  江寒青冷靜地看著狂呼亂叫著向自己陣中撲過來的黑鷹軍團的騎兵。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五百步,四百步!

  當黑鷹軍團的騎兵距離邱特人只有四百步距離的時候,江寒青重重地將手往
下一砸,大吼道:「放箭!」

  身後的戰鼓立刻發出了的震耳欲聾「砰砰」鼓聲。

  邱特人的弓箭唰唰唰地灑向衝在前方的敵人。

  「啊!……呀!……哎喲!」

  中箭後的痛苦叫喊聲響成一片。

  江寒青再下令道:「命令伏兵放箭!」

  隨著邱特人的號角吹響,埋伏在兩邊陡峭山坡上的蔣龍翔、李可彪所率領的
弓箭手一下子冒出頭來。向擁擠在狹窄山道中的帝國騎兵傾灑出無情的箭雨。

  而這時在山道出口處,帝國騎兵的屍體已經堆滿了一地。從狹窄山道中突出
去的帝國騎兵,面對陣形展開成一線的邱特軍隊毫無辦法,只有盲目地向前莽沖。

  而邱特軍的士兵則從容地瞄準,然後發揮出面的優勢,集中向中間山道的出
口一點攢射,使得帝國騎兵的死傷十分慘重。

  前方突不出去,兩邊山頂又有弓箭手伏擊,擁擠在狹窄山道中的帝國騎兵一
片慌亂。人擠人,馬貼馬,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行,連轉側都成問題,完全成
為了山頂上弓箭手的活靶子!

  而蔣龍翔和李可彪二人更是命令手下士兵,首先揀軍官模樣的人下手。大量
的帝國軍官被射殺在山道中。

  沒有軍官指揮的士兵們更是慌亂。有人吶喊著想要往前衝,從山口殺出去與
邱特人廝殺。有人又拚命想要掉轉馬頭,往後逃命。

  叫嚷聲、慘叫聲、怒罵聲,詛咒聲已經替代了先前勇猛的喊殺聲,淒涼地回
蕩在山道上空。

  大多數地方都出現了人馬自相踐踏的事情,還有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為了逃
命,拔出刀劍砍殺自己人的現象。

  後方觀戰的李繼興雖然還不知道前方具體的情況是怎樣,但是卻也明白,由
於自己的疏忽今天這一戰敗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老頭子沉重地下令道:「鳴金
……收兵!」

  聽到撤軍的信號,山道中的帝國軍隊更是慌亂成一片,經過一陣人馬踐踏,
終於轉過頭來,向後撤退。而江寒青也不失時機地下令全軍突擊。

  士氣高昂的邱特騎兵衝進山道中,瘋狂地砍殺著殿尾的帝國騎兵。已經徹底
失去了組織的帝國騎兵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栽倒在邱特人的馬蹄下。

  後面有邱特騎兵的砍殺,上方有弓箭手的伏擊,徹底絕望了的帝國軍隊崩潰
了。自相踐踏的現象終於蔓延到了全軍。所有人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拚命往前衝,
也不管自己馬蹄下踩著了多少自己人。

  當邱特人追殺帝國敗軍到狹窄山道一半路的時候,江寒青害怕再追下去受到
李繼興的強力反擊,急忙下令收兵。

  當太陽徹底消失在西邊的雁雲山後的時候,這場戲劇般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帝國軍隊由於自己的輕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的屍體,在遛馬坡的山
口處,在通向遛馬坡的山道中,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整條山路,多年以後都還
沒有回復本色。

  這一場仗,邱特人幾乎沒有損失,而帝國軍隊卻付出了戰死五萬人的高昂代
價,其中絕大部分是死於邱特人的弓箭和自己人的馬蹄下。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被
邱特騎兵斬殺的。

  在五萬人中包含了全部的四萬名黑鷹軍團的將士。加上先前戰死的將士,此
戰之後黑鷹軍團的十萬騎兵全軍覆沒。這支曾經在帝國的軍隊序列中名列前茅的
騎兵軍團就這樣葬送在了與邱特人的戰爭中,並從此除名了。




             第三章 遛馬阻敵

  夜晚,邱特軍營中一片歡騰,在敵人勢力如此強大的情況下,邱特人竟然取
得了如奇跡般的勝利,怎麼能不讓人歡欣鼓舞。江寒青在邱特軍隊中的聲望,也
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由於帝國軍隊仍然在旁窺視,邱特人不敢大肆慶祝,但是小小的喝一兩杯酒,
卻是難免的。

  相對於帳外邱特土兵的興高采烈,坐在帥帳中的江寒青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
情了。

  今天這一戰確實是十分的漂亮,不過那更多的是沾了李繼興輕敵冒進的光。
江寒青知道,下一次再開戰的時候李繼興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到時候形勢可就
十分不妙了。

  白瑩玨正依偎在江寒青的懷中,將面前盤子中的肉塊細心地切碎,溫柔地送
進江寒青口中。看見江寒青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皺眉道:「青,你怎麼打了勝
仗還這麼不開心啊?」

  「唉!戰爭還沒有結束,小小的一仗算什麼啊!」

  自瑩玨不解道:「可是我們只要堅持今天的戰術,帝國軍隊就衝不過遛馬坡。
何懼之有?」

  江寒青在她的柳腰上捏了一把道:「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懂!李繼興那個老
王八,今天是輕敵了,他一心只想著早日打敗邱特人,所以才會在地形:不明的
情況下不顧兵士疲勞立刻展開攻擊。這次他吃了一回虧,肯定就不會再上第二次
當了。」

  白瑩玨還是十分困惑道:「就算他小心翼翼不再貿然進擊,可是他又有什麼
辦法能夠突破我們借助地利組成的防線?」

  「你有所不知。帝國軍隊中有一種陣法,叫做龜甲陣。全陣軍士皆持巨盾,
前排兵士持盾當胸,後續各行則將盾平舉於頭頂,全軍恍若一縮殼烏龜,無縫可
入。這樣無論是前擊,還是頭頂射來的箭都會被巨盾擋住。全陣的進退,都由居
於中部的領軍將領的口令來協調,力求將由於士兵移動而產生空隙的可能減少到
最小,這種陣法缺點是推進速度太慢,否則剛剛李繼興可能採用了,我們也不會
有那麼輝煌的戰果了。你說如果明天帝國軍隊採用這種陣法來對付我們,我們今
天的戰法還會有用嗎?到時候唯有等敵軍接近,與其硬拚了。但是我軍兵力又相
形見絀……」

  白瑩玨吃驚道:「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江寒青歎了口氣道:「按照原定計劃,本來應該是迅速撤退!」

  「那你幹嘛還不下令撤軍?」

  江寒青歎氣道:「可是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如果現在就撤,後面就真的想
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反擊李繼興的大軍了,只能是不停地逃亡。而留在這裡,短
期內說不定還可以頂住他們的攻擊,等待援兵到來展開反擊。到底如何是好呢?」

  白瑩玨知道自己對於這種事情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便不再說話,讓江寒青
自己去冥思苦想。

  正在江寒脊恕眉苦臉、舉棋不定的時候,帳外不知為何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歡
呼。

  江寒青奇怪之下,和白瑩玨對視了一眼,正欲起身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卻聽外面有人道:「寒青兄弟,老哥回來了。」

  聽聲音正是那被派去招兵買馬的寒正天。

  江寒青不禁大喜過望,縱起身來便要出帳迎接,卻見到門簾掀動,寒正天已
經自己走了進來。

  江寒青哈哈笑道:「正天兄終於回來了。小弟都快要望救目穿了!」

  寒正天微微一笑道:「兄弟辛苦了!你放心吧,苦難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我告訴你,這- 仗我們贏定了。」

  江寒青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心裡不由覺得有點疑惑,不知他為何能夠如此肯
定。正待開口詢問,卻見門簾再次被人掀起,幾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臉戴面具,身材婀娜,不是那邱特女皇寒月雪是誰。跟在她後面的
正是寒雄烈、寒飛龍等一群邱特將領。

  江寒青大喜之下,連忙讓出正中位子,請寒月雪上座。

  眾人坐定之後,江寒青忍不住問道:「陛下終於趕到了!那麼東魯和南越兩
軍已經被擊潰了?」

  寒月雪點了點頭,脆聲道:「不錯!東魯和南越兩國聯軍已經被我擊潰,剩
下的就是夏國李繼興的部隊了!剛才在外面,我已經聽人匯報過這幾天的情況了。
還真是要多謝江少主,如果不是你指揮得當,挫敗了李繼興的迅猛勢頭。我們就
算趕來恐怕也晚了。唉!就是可惜了烏赫顏老統帥……」

  一言及此,帳中一片寂靜,眾人想到烏赫顏為國捐軀,無不神色黯然,連寒
雄烈也不例外。

  過了一會兒,寒月雪朗聲道:「大家要化悲憤為力量,全力搏殺!一定要用
李繼興的人頭為烏赫顏老統帥報仇!」

  眾人轟然應諾聲中,寒月雪問道:「現在已經到了與李繼興的戰的時候了!
眾位對於此戰有何意見?」

  江寒青道:「不知道女皇陛下所率領的大軍是否已經全部趕到?」

  寒正天點頭道:「女皇陛下所率大軍已經全部到達遛馬坡以東二十餘里的地
方駐紮,只是因為不明前方形勢,所有沒有全部開過來。不過此刻既然知道兄弟
守住了遛馬坡險地,而此處地形又對我單極為有利。我們自可將大軍全部調來,
利用此地形之利,與敵決戰。」

  寒月雪插話道:「江少主可是有何高見?」

  江寒青笑道:「高見倒是說不上。不過確實是有一點想法!」

  寒月雪點頭道:「江少主,但說無妨!」

  江寒青道了一聲謝,接著道:「我的意思是女皇陛下所率大軍應該再退二十
裡紮營!」

  眾人齊齊一愣的時候,寒月雪哈哈大笑道:「好!江少主果然厲害!此言正
合朕意!」

  江寒青心中一驚,自己才這麼說了一句,這個邱特女皇好像就明白了自己的
意思。看樣子她的心裡跟自己打著同樣的主意,如此看來這個女皇還真的是不簡
單啊!寒月雪見其他邱特將領還是一頭露水的樣子,便向江寒青道:「江少主,
還是請你給他們解釋一下吧!」

  江寒青也不推辭,便道:「正如正天兄剛才所說,這遛馬坡地形對我們十分
有利。剛才陛下駕臨之前,我還在猶豫是應該借助此地之地利與敵頑抗,還是迅
速撤走擺脫敵人。如果不是因為地形十分有利,我又怎麼敢興以三萬人之數與敵
大軍對壘之心呢?」

  寒飛龍立刻道:「是啊!既然地形對我們有利,我們當然應該將大軍全部調
上來,在此與敵決戰啊!」

  江寒青笑了笑,只是搖頭不語。

  寒月雪冷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知道要跟李繼興在這裡耗多少時
日,方能取勝。士卒傷亡也不知道有多少!」

  寒雄烈和寒正天渾身一震,突然同時出聲道:「微臣明白了!」

  江寒青在心裡暗暗讚了一聲:「不愧是邱特三大統帥,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寒月雪也點了點頭,微笑道:「既然皇叔和正天都清楚了。那你們誰來說一
說這一戰應當採用何種策略?」

  寒雄烈聞言之下抬頭看著寒月雪便欲開口,突然又呆了一下,似乎在側耳聽
著什麼,然後使低下頭來作出一副謙卑狀道:「陛下英明神武,識見遠非微臣所
能想像。屬下剛才也只是從陛下的暗示中揣摩陛下的偉意而已,正確與否都不知
道,怎麼敢在陛下面前隨意胡說!」

  江寒青正在奇怪寒雄烈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會說話,卻聽得耳邊有一絲細細的
聲音道:「有人在用千里傳音之術教他說話!」

  聲音細若蚊蠅,正是坐在他旁邊的白瑩玨也使用那傳音之術跟他說話。

  江寒青恍然大悟,難怪寒雄烈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心想,這傳音之
術非要武功達到很高的地步,方才能夠使用,而寒雄烈手下居然有如此人才,看
來這邱特軍營中還真是藏龍臥虎。而且這個給寒雄烈傳音之人,顯然也深得寒雄
烈的信任,否則他斷不會按那人的指導說出如此違背自己本心的話來。

  這時江寒青注意到寒月雪饒有深意地看了寒雄烈一眼。

  她那露在面具外的櫻桃小嘴輕輕撇了一下,在那一瞬間好像有一絲不屑的笑
意出現,不過也是稍縱即逝,還沒有等其他人注意到就迅即恢復了正常。

  寒月雪道細微的表情變化,就算是盯著她看都不容易覺察到,何況寒雄烈此
刻正低著頭說話,自然更是不可能覺察到異常了。

  寒月雪聽寒雄烈說完,微微笑了一下道:「皇叔太謙了!那好吧!皇叔不肯
說,我就自己說了!」

  看到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她說話,寒月雪又微笑了一下,露出小嘴中那潔白
整齊的一口貝齒,看得旁邊的江寒青心裡微微一蕩,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強自
壓卞心中邪念。

  寒月雪道:「如果我們把大軍調過來,在這遛馬坡口與敵決戰。憑此地形之
利,土氣之旺,當可居於不敗之地。但是正面對戰,要想輕易打敗李繼興部恐怕
也沒有那麼容易。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演變成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在這中間兵卒死
亡眾多固不待言,最讓朕擔心的是,期間夏國如果抓住時機再起援兵,形勢對我
們可就不利了!所以而今之計;唯有想辦法速戰速決,盡快殲滅李繼興部。這樣
短時間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夏國對於我們的威脅。」

  冷凜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在座眾人,見眾人無不側耳傾聽,寒月雪繼續道:
「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江少主跟朕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那就是利用這遛馬坡
作文章。李繼興明白這遛馬坡對於他來說地形十分不利,必然急著在我們的援軍
到達之前,攻克遛馬坡。所以他明早必定會大舉進攻。到時候我軍駐守遛馬坡的
部隊裝出沒有得到任何增援的樣子,全力死守一陣,然後佯作不敵,放棄遛馬坡
往東撤退,同時引誘夏國軍隊來追。我主力大軍則埋伏於半途,一待李繼興部到
達便出而擊之,必能一舉而竟全功!」

  說完傲然看著江寒青,那神態似乎是說,你的想法朕全都明白,天下不是只
有你一個聰明人。

  江寒青看著她,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的想法跟她確實是一樣的。同時
心裡暗暗偷笑,他看得出寒月雪對待自己的態度與以前相比明顯不一樣了。開始
的時候,寒月雪對於他的能力十分懷疑,因而有點不屑一顧的感覺;慢慢的,隨
著他的能力在戰爭中表現出來,這位高傲的邱特女皇對於他的態度漸漸變得好起
來。而現在看到寒月雪急於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軍事才能,江寒青幾乎可以斷
定這個女皇已經很在乎自己對於她的看法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是佔有了比
較重要的地位了。

  而這時帳中眾人聽完寒月雪這席話,無不撫掌叫好,連連稱讚吾皇英明。

  寒月雪又道:「這遛馬坡誘敵的任務就還是由江少主來負責指揮吧!務必要
使李繼興對於我軍的撤退不生懷疑。」

  江寒青立刻站起身來拱手道:「陛下請放心!寒青此回定當引誘李繼興進入
我軍的伏擊圈,絕不辜負女皇陛下的信任!」

  說完對著寒月雪笑了一下,瀟灑地鞠了一躬。

  看著江寒青英氣勃發的樣子,寒月雪身子輕輕震了一下,臉上微微有點紅暈。
她輕輕向江寒青點了點頭,用一種溫柔的語調道:「那這裡的一切都拜託江少主
了。」

  寒正天這時間江寒青道:「寒青兄弟,你這裡可要增加一批人手?」

  江寒青道:「不必了!到時候人手增加,讓李繼興發現了,徒然增其疑心。
對誘敵之計,甚為不利!」

  寒正天突然道:「陛下,大軍中有陛下親自指揮,萬事無慮。而遛馬坡之戰
事關重大,臣可否留下來協助寒青兄弟作戰?」

  寒月雪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你願意留下來陪你的好朋友,那就隨你吧!」

  寒正天大喜之下,連忙磕頭謝恩。

  此後會議又持續了半個時辰,眾人直待商議定了明天的詳細作戰之計方才散
會。

  寒月雪、寒雄烈等人立刻急匆匆地趕回大軍駐紮之地,進行決戰前的部署。

  等眾人都去後,扛寒青便向寒正天詢問別後情況。

  原來自從那天分兵之後,寒正天便回到邱特部落聚居之地,招兵買馬。

  在湊齊了第一批五萬人之後,他便將他們送到雁雲山口增援烏赫顯。

  寒正天後來又花了幾天時間招募到了六萬騎兵,前天便急忙率兵出發,準備
回來協助防守雁雲山口。昨日中午十分行軍途中,卻又驚喜地遇到了大破東魯、
南越聯軍而回,由寒月雪親率的邱特主力大單。當下便合兵一處,往雁雲山方向
奔來。等到離遛馬坡二十里的時候,天色已黑,同時因為不明白這邊的具體形勢,
寒月雪便下令大軍就地紮營休息。

  而她則帶著主要大將和一萬親衛虎賁軍連夜向西趕路,希望能夠早點趕到。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奔到遛馬坡的時候就發現了有邱特軍隊在此駐紮。眾人
走進之後,才知道原來卻是江寒青率領殘兵駐紮在地,與李繼興部對壘。

  江寒青聽了又問寒正天是否清楚寒月雪進攻東魯和南越聯軍的具體經過。

  寒正天自然已經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與東魯和南越作戰的情況,聽江寒青如
此一問,便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向他委委道來。

  十一月十日邱特人分兵之後,寒月雪率領著主力的三十萬大軍星夜東行。

  他們用了三天的時間橫越邱撞局原,在十一月十三日晚抵達了與東魯和南越
三角接壤的東南國境,也就是旭日山脈的南麓。

  當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東魯和南越的軍隊剛剛在旭日山脈附近的一個平原
上聚集起來。兩國實際出動的兵力為東魯三十萬人,南越二十五萬人。兩國加起
來的兵力足足有五十五萬人之多,大大超過了之前邱特人的估計。不過這支龐大
的軍隊雖然看上去人數如此之多,但是其兵員的素質自然跟邱特人不能同日而語,
因而實際的戰鬥力並沒有數量上反映出來那麼令人恐怖。

  這時東魯和南越的統帥都還以為邱特人正在雁雲山口與夏國軍隊對峙,全在
心裡作著直搗邱特人老巢的美夢,根本沒有想到邱特人的主力已經趕來對付自己
了,因而對於邱特人的進攻沒有任何防備。

  寒月雪通過自己收買的東魯國奸臣,知悉了兩國聯軍會合的地點,使命令全
軍銜枚疾進,來到距兩國聯軍宿營之地僅五十里地的一個山拗裡休息,準備對聯
軍進行夜襲。

  由於邱特軍隊行動迅捷隱蔽,再加上東魯南越聯軍的防備實在是太差,所以
邱特人雖然已經到達距離他們如此之近的地方準備發動進攻了,可憐的東魯和南
越聯軍卻仍然絲毫9知道邱特人的大軍已經來到自己的旁邊,正在那裡虎視耽耽
地注視著自己。

  十一月十四日夜裡,寒月雪命令對東魯和南越軍隊發動突襲。

  邱特人用厚厚的軟布將馬蹄包上,同時摘去所有的馬鈴並用嘴套封住所有戰
馬的嘴巴,以盡可能地減少聲響。

  當邱特人衝殺進敵人營帳的時候,東魯和南越的士兵還在沉睡之中,被震天
的喊殺聲驚醒的聯軍士兵還沒有分清東南西北就匆忙應戰,自然是螳臂攔車。

  雖然開始的時候形勢十分糟糕,不過聯軍龐大的人數優勢還是起到了一定的
作用。邱特人在他們的營盤中縱橫馳騁了一段時間之後,寒月雪很快就發現自己
的軍隊並不能夠真正擊潰聯軍的抵抗。反而是聯軍漸漸從最初遇襲的驚恐中清醒
過來,開始組織起一些有效的抵抗,甚至有些地方還依靠人數的優勢開始圍攻分
散的小股邱特騎兵。

  寒月雪知道這樣混戰下去,自己的精銳騎兵終究敵不過人多,並不能發揮出
戰力上的優勢,於是果斷地趁著局勢還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撤退了。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聯軍在邱特人的突襲中損失了十幾萬人。
邱特人也在聯軍後來組織起的反攻中;損失了差不多五萬精銳。

  這一場夜襲對於東魯和南越聯軍造成的兵力上的損失並沒有大到不能接受的
地步,畢竟他們還有四十餘萬人,遠遠多於邱特人剩下的二十五萬人。但是對於
聯軍來說,最為致命的是士氣低落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聯軍士兵的士氣本來就
不高,他們一向畏懼與剽悍的邱特人作戰。這一夜遭受偷襲之後,他們更是對於
自己的統帥失去了信心,幾乎所有的士兵對於戰爭的結果都不抱希望了。

  第二天,十——月十五日,交戰雙方光明正大地在平原上進行騎兵決戰。

  邱特人剩下的二十五萬騎兵分成左、中、右三隊在北邊列陣。而東魯和南越
軍隊則還是分別由兩國自己的統帥指揮,分成兩支在南方佈陣,南越居左,東魯
居右。

  戰鬥開始的時候,邱特人首先發動了騎兵突擊。他們的三隊騎兵同時出動,
向敵人猛撲過去。開始的時候是中軍突在最前面,而兩翼稍為墮後。

  看到邱特軍隊的中軍直向兩國軍隊的結合部衝過來,東魯和南越的指揮官害
怕被其隔斷兩國軍隊間的聯繫,急忙命令部隊向中間靠攏。

  就在聯軍紛紛擾擾地向中央緊縮的時候,邱特人的中軍突然減慢了突擊的速
度,而兩翼的騎兵則猛地加快速度突前出來。

  聯軍的指揮官還沒有搞清邱特人如此變陳的意圖,兩翼的軍隊就已經跟邱特
人接觸了。

  雙方的騎兵已經在兩翼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邱特人的中軍騎兵方才趕到。他
們也立刻投入了對聯軍的玫擊,不過他們沒有並沒有像聯軍指揮官預料的那樣對
兩支軍隊的結合部進行攻擊,而是選擇了和自己的左翼騎兵一起對東魯的軍隊進
行圍攻。

  在初期的短暫搏殺之後,邱特人的右翼似乎抵抗不住敵人的人數優勢,很快
開始向側後方撤退了。南越軍隊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時機。立刻喂開了對敵
人的追擊。南越軍隊的這一行動,使得聯軍的結合部一下子就裂了開來,它和東
魯軍隊之間立刻出現了一道空隙。

  幾乎在南越軍隊的行動導致它與東魯軍隊之間失去聯繫的同時,邱特人的中
軍行動了。他們的騎兵勇敢地從南越和東魯軍隊間的狹小縫隙插了進去,南越軍
隊的指揮官一心只顧追擊自己面前的逃竄之敵,根本沒有顧及到邱特中軍的行動。

  邱特中軍那部分從聯軍結合部插進去、見到南越軍隊並沒有理會自己,而是
繼續追擊北撤的邱特右翼騎兵,立刻放下心來。他們迅速展開隊形,然後開始猛
烈攻打東魯軍隊的側面。而先前跟東魯騎兵戰得個不分高下的邱特左翼騎兵這時
也突然變得神勇起來,勇猛的攻擊讓東魯軍隊的右翼開始變得慌亂起來。

  當東魯軍隊的統帥發現自己的兩翼快要被邱特人的攻擊打垮的時候,他才想
到了向南越軍隊求援。

  淒涼的牛角聲反映著東魯軍隊的慌張心態,而聽到東魯求援信號的南越軍隊
這是才發現自己距離盟友太遠了,此刻在他們中間還插箸一支邱特人的騎兵隊南
越軍隊的指揮官正待分兵救援,卻發現剛才還在且戰且退的邱特軍隊已經掉過頭
來對自己的部隊展開猛攻,使得自己面前的形勢驟然吃緊。這種情況下自保尚覺
不足,哪裡還敢分兵救援東魯軍。

  與此同時,邱特人對於東魯軍隊的合圍之勢此刻已經徹底形成。他們從左、
中、右三個方向同時猛攻東魯軍隊。

  東魯士兵的士氣在戰前本就十分低落,此刻發現邱特人從三個方向向自己發
起了玩命似的猛攻,更是心驚肉跳,哪裡還有足夠的勇氣繼續抵抗。他們不顧軍
官的呵斥,開始向後敗退。

  混亂的局面一旦形成,便無法挽回了。

  沒有一柱香的時間,東魯軍隊就開始全面潰敗。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放棄了獲
勝的希望,扭轉馬頭向南逃竄。

  邱特人分出一半的騎兵在東魯軍隊後面追殺,而另一半則從側翼衝向仍在抵
抗的南越軍隊。

  看到東魯軍隊的崩潰,南越人也失去了最後的鬥志。不等邱特人的增援部隊
趕到,他們已經自己垮了下去,丟盜棄甲地跟在東魯人後面向南逃竄。

  由於東魯和南越軍隊都是四散奔逃,在他們後面緊緊追擊的邱特騎兵也很快
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各個部隊散亂地各自看準一個目標便追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人,邱特人、東魯人、南越人全都不分敵我混雜
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行動一致地向南縱馬飛奔。所不同的是邱特人是在追擊,而
東魯、南越卻是在敗退。

  邱特人常常在瘋狂追擊的途中,突然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不知什麼時候全都
是敵人。最初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邱特騎兵總有一種誤人重圍的恐慌感,害
怕遭到敵人的圍攻,並深深地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後悔。但是很快邱特人就
發現,這些只顧逃命的傢伙哪怕聚在一起有十倍於自己的人數,卻絲毫沒有抵抗
的意識,他們除了逃跑根本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邱特騎兵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逃
兵群中欣殺而不會遇到任何的抵抗。

  在戰鬥結束之後,有五個邱特騎兵告訴自己的同伴,他們五個人曾經有一次
追上了一群大約有三、四百名騎兵的東魯逃亡部隊。這群傢伙居然全都不敢拔刀
抵抗,只是痛哭著伏地求饒。邱特人給他們的回答,自然是無情揮動的屠刀。

  而就算是死亡也沒能激勵起這群可憐東魯人的鬥志,沒有抵抗他們只是眼睜
睜地看著邱特人的馬刀向自己砍過來。

  聽到同伴的這個故事,邱特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講述自己碰到的類似
情況。對於這種卑弱的民族,沒有任何敵人會給予他們任何的同情,有的永遠只
是無盡的鄙夷。

  邱特人就這樣在毫無阻力的情況下,跟在敗逃的聯軍後面整整迫殺了六十餘
裡,直到大多數邱特騎兵已經沒有力量揮動馬刀,方才陸續停止追擊整隊回營。

  在沿途六十里路的巨大範圍之內,到處都是東魯和南越人的屍體。兩國聯軍
為數五十五萬人的龐大部隊,能夠活著逃回各自國內的只有不到十萬人。死去的
人中,真正倒在戰場上的只有不到十五萬人,其餘的可憐蟲全都倒在了逃跑的路
上,他們中大多數的人是被自己的怯懦所害死的。

  打敗了東魯和南越聯軍之後,寒月雪所率領的邱特軍隊還剩下大約二十萬人。
這支疲勞的部隊幾乎沒有休息,就立刻踏上了歸程,爭分奪秒地再次穿越邱特高
原,趕向雁雲山口。

  聽完寒正天的講述,江寒青冷笑道:「想不到東魯和南越軍隊如此孱弱,簡
直是不堪一擊!不過,女皇陛下的指揮也確實是十分出色啊!我想,如果不是她
最初那次機智的夜襲和決戰時神出鬼沒的臨場指揮,敵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殺
得徹底喪失鬥志。」

  寒正天也感歎道:「是啊,女皇陛下真的是天生的統帥,而且至今都還在成
長中。每一次作戰之後,我都覺得她的指揮才能又增強了一點!對了……」

  說到這裡寒正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卻又欲言又止。

  江寒青不解道:「正天兄,想要說什麼嗎?為何又不說了?」

  寒正天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兄弟的
母親來,經常聽人說她是天下無敵的猛將。卻不知道和我們女皇陛下比起來,誰
更厲害一點?」

  江寒青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寒正天在旁邊被他笑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的話怎麼會讓他覺
得如此好笑。

  江寒青笑了半天,方才搖了搖頭道:「正天兄,夜深了!明天可是至關重要
的一天,千萬馬虎不得哦!你還是早點去休息,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決戰吧。這
樣明天拚殺起來,你老哥方才能夠生龍活虎一般多立戰功啊!」

  寒正天聽他這樣一說,也就明白他不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當下也不再多說,
告了一聲罪先自退下。

  江寒青等寒正天遠去之後,方才冷笑著對白瑩玨道:「邱特蠻夷居然妄想和
我母帥比肩,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白瑩玨笑了笑道:「是啊!邱特蠻子就是自不量力,我看那個死丫頭好像對
你還挺有意思呢!」

  江寒青微笑著看了白瑩玨一眼道:「怎麼又喝起乾醋來了?」

  白瑩玨白了他一眼道:「誰吃醋了?你臭美罷了!」

  江寒青突然一把將她摟到懷裡,伸手進她的衣襟裡摸索到前兩日給她戴到乳
頭上的那對乳環,用手指扣住其中輕拉了兩下。

  白瑩玨被他的動作嚇住了,連忙叫道:「主人!我錯了!你別……這樣會痛
的!」

  江寒青倒也沒有繼續動作,笑了笑便放開了她,說道:「那個丫頭對我有意
思,我看倒是真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你倒不用擔心,我們這次是沒有機會的了。
等到明天戰後,假如真的邱特人獲勝了,我們就要趕著回京去了。到時候京城裡
一片混亂,正是擴張勢力的好機會,不回去湊湊熱鬧,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再
說到時候敗績傳到京城,我再怎麼說也應該出現在朝廷上為皇帝老兒分憂啊!哈
哈!」

  白瑩玨瞪了他一眼道:「那可不是讓你傷心死了!」

  江寒青哈哈笑道:「是寡人的東西,終究是寡人的,絕對跑不掉!不是寡人
的東西,再急也沒有用啊!」

  白瑩玨羞了他一下道:「得了吧!我的皇上,你就別臭美了!」

  江寒青淫笑著道:「皇上要你這騷貨侍寢了!還不趕快脫衣服!」

  白瑩玨忙嬌笑著,想要躲到一邊去,不過江寒青一手抓過來,早就牢牢地將
她抱到了懷中。

  「好啊!竟敢抗旨不遵!看寡人不將你的屁股打爛!」

  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一月二十日,一個注定要被鐫刻進歷史的日子。

  當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帝國軍隊就開始發動對遛馬坡的進攻了。

  衝在最前面的還是大隊騎兵,不過這些騎兵在到達通向遛馬坡那條狹窄的山
路的時候就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等待後面緩緩行動過來的步兵隊伍。

  今天李繼興出動的步兵,全都穿著厚重的盔甲,一手拿著幾乎有大半個人高
的巨盾,一手拿著丈八長矛。他們排列成方陣,越過了停下來的騎兵,繼續向前,
很快便走進了那條狹窄的山道。

  在進山道前,這隊步兵稍微停留了一下。他們根據山道的寬度重新調整了一
下隊列的寬度,以保證隊伍能夠順利進入山道而不會擁擠,也不會在行列問留下
太大的空隙。

  在山道裡面,前一天帝國騎兵留下來的一堆堆屍體還躺在那裡。冬天氣溫很
低,所以屍膽在這裡放了一夜,還是沒有任何味道,那些死去的士兵的表情一個
個看上去也好像是在睡覺一樣平靜。

  沒有片刻的遲疑,這些帝國步兵表情麻木地踏著自己同胞留下來的屍體,向
那鬼門關似的遛馬坡山口繼續前進。

  當他們走過山道一半的時候,停留在山道口外的騎兵部隊也再次開始了行動。
他們也緩緩地順著山道向遛馬坡前進。

  步兵快要走出山道口到達遛馬坡前空地的時候,邱特人的騎兵也走到了山道
的一半並且再次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這時走在步兵隊伍中間的領軍軍官突然大喝道:「舉盾!組陣!」

  所有的步兵都隨之大喝了一聲,然後隊伍開始收縮,前面第一排的土兵將手
中的眉豎在胸前正對前方;而後面各排的士兵則將手中的巨盾舉過頭頂,在頭頂
組成一面巨大的盾牆,遮住了整個隊伍的頭部。

  從這個盾牌陣中伸出無數的長矛對準前方或是高指向空中。除了長矛伸出的
地方必須要留出一道空隙外,整個盾牌陣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這個龐大的盾牌陣,隨著指揮官的號令聲,一步步緩慢地向前移動。

  每移動一步,士兵們的長矛、盔甲和盾牌就會互相撞擊發出一陣巨大的金屬
撞擊聲,懾人心魄。

  江寒肯站在遛馬坡山口處,微笑著著對白瑩玨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所
說的『龜甲陣』。是不是有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白瑩玨昨了咋舌,驚奇道:「這麼古怪的招術,也不知道他們以前是怎麼想
出來的嚴寒正天這時也站在兩人旁邊,聽到白瑩玨的感慨,歎氣道:」

  為了在戰爭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東西想不出來呢?「

  江寒青冷笑道:「我們還是放箭吧!讓李繼興覺得我們毫無防備,找不到對
策。」

  寒正天點了點頭,揮手下令道:「放箭!」

  隨著這聲號令,像昨天一樣,山頂上再次出現了邱特人的伏兵,從兩邊山頂
向山道中射箭,而山道口正面列陣的邱特騎兵也向山道口集中攢射。

  密密麻麻的箭矢撞擊在帝國步兵的盾牌陣上,發出密集的金屬撞擊聲,但是
卻始終沒有辦法穿過這面巨大的盾牌牆進而對帝國士兵產生傷害。

  寒正天看著這場面,滿意地點頭道:「這樣子李繼興應該不會懷疑吧?」

  江寒青笑道:「如果他這樣還會產生懷疑,那麼他肯定天天都會懷疑他老婆
給他戴綠帽了!」

  想不到江寒青此刻居然會說出這種玩笑話來,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然後哄然大笑起來。

  當帝國步兵隊伍的前列終於走出山道的時候,扛寒青下令道:「騎兵突擊!」

  早就列隊等候的邱特騎兵呼嘯著向帝國步兵衝了過去。

  雖然前列隊伍已經走出了山道,但是帝國步兵的龜甲陣仍然沒有解散。他們
繼續保持著嚴密的陣型向前移動。

  當邱特騎兵衝到帝國步兵陣前的時候,前排步兵的長矛狠狠地刺了出去。

  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邱特騎兵的坐騎立刻被長矛刺進身體裡面,頹然栽倒在地
上。而騎在上面的騎兵刖因為慣性被重重地拋了出去,更加不幸的是,當他從空
中掉落的時候,竟然摔掉到了帝國步兵的盾牌陣頂上,一根從盾牌空隙伸出來的
長矛將他刺了一個透穿。

  跟在他後面,邱特騎兵連續不斷地故伸出來的長矛刺中,但是他們飛騎奔來
撞擊在長矛上的巨大衝力卻也讓持矛的帝國步兵步履踉蹌,本來完整無縫的履牌
陣開始出現了裂縫,這時跟在後面趕到的邱特騎兵奮力地用長槍、大刀劈砍著面
前的巨盾。盾牌開始左右晃動,後面的步兵甚至有人因為承受的力量太大,而摔
倒在地上。

  拚命抵抗的帝國步兵一邊艱難地繼續向前推進,一邊使勁將手中的長矛向外
刺出,恨不得將眼前這此悍不畏死的邱特蠻夷立刻殺光。

  邱特騎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帝國的步兵陣緩慢地向前推進著。不時會有一、
兩個帝國土兵由於精疲力竭,再也舉不起盾牌,暴露在邱特人的面前,每當這個
時候邱特騎兵的拚死攻擊就會立刻在盾牌陣中撕出一條裂縫,將暴露的帝國軍士
全部殺光,但是後面的帝國步兵總是很快有人上來將露出的空缺填補好。

  而兩邊山頭上的邱特弓箭手也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情況,一旦帝國的盾牌陣由
於邱特騎兵的猛撲而稍微發生混亂露出一定的空隙,或者是已經走出山道的帝國
步兵放鬆了對於後方的戒備,將自己的背脊暴露在他們的眼前,這些弓箭手就會
毫不猶豫地用無情的箭支結束那個可憐蟲的生命。

  這樣殘酷而無聊的廝殺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帝國的步兵陣方才全部從狹窄的
山道中攻出來,將身後的整條山道留給了騎兵部隊。

  在後方山道中駐足觀望的帝國騎兵隨著長官的一聲令下,順著步兵殺出的血
路猛衝過來。

  兩邊山頭上的弓箭手拚命向進入射程的帝國騎兵放箭,試圖阻止他們的衝擊。

  不過帝國騎兵表現出不輸於邱特人的勇猛,雖然不斷有騎兵連同坐騎倒在山
道上,甚至還絆倒了後面的同伴,但是其他的帝國騎兵們仍然奮不顧身地繼續往
前衝。他們縱馬躍過死難同伴的屍體,吼叫著向那前方發生血戰的山口衝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帝國騎兵衝出山道,與邱特人在遛馬坡的山口前展開廝殺。
帝國步兵的壓力大大減小了,隨著將領一聲令下,步兵迅速解散了龜甲陣。這讓
他們的活動範圍立刻變大了許多,靈活性也得到極大的發揮。這些獲得自由行動
可能的步兵開始奔跑過去協助周圍那些正在與邱特騎兵苦戰的自己人。他們手中
的長矛對於邱特騎兵產生了極大的威脅。

  還有一部分步兵則開始順著兩邊的山坡,向山頂爬去,準備攻擊那些邱特弓
箭手。他們高舉著盾牌,人彎腰縮在盾牌後面。邱特弓箭手所射出的箭根本沒有
辦法射穿他們的鐵盾,對於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危險。

  看著他們一步步往山上爬來,邱特弓箭手亂成一片。大多數人都停止向山道
中的帝國士兵射箭,轉而拿起兵器,準備與爬上山來的帝國步兵作戰。

  看到自己的部隊已經牢牢控制了山道一線,帝國軍隊後方的大部隊開始源源
不斷地向遛馬坡方向開來。

  白瑩玨緊張地看箸下面的血戰,發現投入戰場的一萬五千邱特騎兵漸漸有抵
敵不住的跡象,不由急聲道:「青,快下令撤退吧!不要讓這些兵士白白送死了!」

  江寒青看了看從山後趕來的帝國軍隊的數量,搖頭道:「不行!還不夠!如
果這樣就敗退,李繼興不會相信的!現在吸引來的帝國軍隊數量也不夠。至少應
該要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吸引到這個戰場,我們的誘兵之計才會有好的效果。」

  說完他轉頭命令道:「江武雄你帶五千後備騎兵,上去增援。沒有聽到我的
撤退信號,絕對不能撤退!」

  江武雄答應了,轉身便帶領五千騎兵從山口衝殺了下去。

  奔到戰場中央,他看到一個帝國騎兵將領正手持長槍在邱特騎兵群中縱橫衝
殺。這個傢伙看上去武藝倒也不錯,幾乎沒有邱特騎兵能夠擋住他的衝擊。

  江武雄冷笑了一聲,一揮手中長矛,猛夾馬腹向那人衝了過去。

  那個帝國將領抬頭看到了氣勢洶洶向他猛衝過來的江武雄,擰笑著毫不畏懼
地迎了上來。

  兩馬奔到近處,那個帝國將領猛力一槍向江武雄刺了過去。江武雄也不躲閃,
長矛奮力一挑。

  「噹」的一聲,槍矛撞擊在一起,那個帝國將領顯然力道不及江武雄,長格
被江武雄的矛挑動,高高彈飛在空中。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兩匹戰馬已經迎面相遇了。

  江武雄在兩匹馬擦身而過的時候,抽出腰間寶劍用力一揮,便將那個帝國將
領劈落馬下。沒有回頭再看,他順手將劍插回鞘內,揮動長矛殺人了帝國騎兵群
中,高挑低刺,一時間是當者披靡。

  正在江武雄殺得性起的時候,一個身穿紅色盔甲手持大刀的帝國將領衝他奔
了過來。

  「邱特蠻子,休得囂張!」

  隨著一聲大喝,那人狠狠地一刀向江武雄斜劈過來。江武雄猝不及防之下大
吃一驚,慌亂牛來了個蹬裡藏身,方才躲過了被攔腰斬斷的厄運。

  兩馬錯身而過,江武雄翻身騎上馬背,奮力掉轉馬頭向敵人衝了過去。那個
帝國將領也已經掉過頭來,兩個人迅速地接近,揮動手中的兵器向對方攻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兩個人的兵器撞擊在一起,並且都從中部斷裂開來。兩人急
忙將手中的斷桿拋去。

  江武雄想要拔出腰劍寶劍迎敵,對方卻搶先一腳踹向他的腰部。江武雄忙飛
身一縱,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凌空一記飛腿蹬向對方頭部。

  這一招已經超出了普通武將的武藝範疇,江武雄原以為對方萬難避過。誰知
道對方冷笑一聲,坐在馬上一動不動,雙手呈虎爪之形向江武雄踢過去的腿抓來。

  爪未至,而勁風已沁骨撲來。

  江武雄見對方武藝如此高超,顯見不是普通武將,不由大吃一驚,空中一個
變招,趁著招式還沒有使老,騰身飛回馬背。

  那人得勢不饒人。江武雄剛落到自己馬背。L- ,卻見對方已然一記劈空掌
刀向自己襲來,慌亂間只能仰俯到馬背上,割面的勁風擦鼻而過。

  江武雄倉皇躲閃之際,頭盔不慎掉落在地,蹩個面貌暴露在當面之敵面前。

  那個武將跟他對戰了這麼一會兒,現在才發現白己的對手居然是帝國人,本
來正待趁勝追擊取敵性命,此刻卻顯然吃了一驚,愣在當場。江武雄已經知道自
己的武功不是對方的對手,見對方有點遲疑,覺得機不可失,正待搶前攻擊。

  卻聽那人說出一句話來,頓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傻在當場。

  原來帝國將領見江武雄是帝國人,在那裡呆了一呆,迅即反應過來,沉聲道:
「你可是江少主的人?」

  江武雄聞言之下,目瞪口呆,傻在那裡,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對方。

  那人見他這副模樣,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我們是
自己人!煩請告訴少主,邱特軍營中有顯宗的人!切記!」

  江武雄被跟前的變化弄得傻呆呆的,茫然道:「顯宗?」

  那人大笑道:「哈哈!你告訴少主,他自然明白什麼是『顯宗』的!」

  說完掉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撲去,經過——個邱特騎兵身邊時伸手一抓,
便將對方手中的馬刀奪了過來,然後劈手一掌擊在那個邱特人的胸口,那個可憐
蟲當即狂噴鮮血飛身墮地而亡。

  江武雄這時才清醒過來,翻身跳上自己的馬背,也奪了一個帝國騎兵的兵器,
繼續廝殺。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帝國軍隊的步兵已經殺上了兩邊的山坡,開始與山頂上
的邱特人廝殺。那些邱特弓箭手又哪裡是帝國步兵的對手呢,很快就被殺得七零
八落,而後方增援的帝國騎兵也已經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將出擊的邱特騎兵分
割得七零八落;四處逃逸。

  透過震天的喊殺聲,江寒青隱隱約約地能夠聽到在山道西面盆地中帝國軍隊
吹響的號角聲。

  側耳細聽了半天,他分辨出了這個號角聲伶避的意義,狂喜地向寒正天道:
「帝國軍隊全軍突擊的信號發出來了。」

  寒正天看了看面前已經完全失控的戰場,點了點頭道:「我們快撤吧!鳴金!
快!」

  聽到撤軍的信號,場中還在頑強拚殺的邱特人立刻放棄了抵抗,紛紛掉轉馬
頭往東逃去。

  江武雄也連忙掉頭準備西逃,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殺得性起,已經陷入
了帝國軍隊的重圍中。他心裡暗叫一聲「糟糕」只能硬著頭皮往東衝去。

  殺了半天,卻見前方還是人影憧憧,也不知道自己深人敵陣到底有多深,更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前面等著自己。

  正在驚惶失措之時,卻聽一個猶如蚊蠅,卻清晰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道:「放
心前衝!自然會有兄弟替你開路的!記住!千萬提醒少主邱特軍營中有顯宗的人!」

  話音一落,江武雄便見前方的敵人紛紛墮馬,知道是傳音人所說的有人替自
己開路確實不假,心中頓感踏實,連忙朝著人馬墮地之處猛衝過去。

  所過之處,帝國軍隊的人馬總最莫名其妙的在他奔到、與之交手之前就墜落
馬下。江武雄心裡雖然奇怪,不知道幫助自己的人是怎樣造成這種局面的,此時
保命要緊卻已無暇顧及,只管朝著人馬倒下的地方猛衝過去。

  也不知沖了多遠,江武雄突然覺得眼前視野豁然開朗,適才阻住自己道路的
大隊帝國騎兵突然消失了一般,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邱特人的營寨。

  此時案牆上還有邱特弓箭手在拚命向帝國騎兵放箭。但是他們的旗幟已經變
得東倒西歪。

  江武雄向四周望了一下,自己周圍還有許多像自己一樣從帝國騎兵包圍中殺
出來的邱特將士,一個個渾身是血,拚命向眼前的營寨逃竄,而在他們的身後是
漫山遍野的帝國騎兵撲了過來。

  江武雄不敢怠慢,連催戰馬從邱特人仍然在拚死防禦的遛馬坡山口衝了過去。
進人營寨一看,裡面也是一片混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準備撤離。人們叫喊著、
奔跑著。

  江武雄正在茫然四顧,不知道少主他們是否已經撤走了,也不知此時自己該
幹什麼為好。正在舉棋不足之際,卻聽得李可彪的聲音在遠處叫道:「武雄,少
主和我們在這裡呢!大家都在等著你呢!走!快走!」

  他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少主和一幫兄弟在那裡。狂喜之
下,江武雄忙奔過去和江寒青一行會合。

  江寒青見到他過來,欣喜道:「武雄,你終於回來了!我還準備跟他們幾個
出來救你呢!走吧!我們趕快走!寒正天他們已經先撤了!」

  說完便掉轉馬頭,用力一夾馬腹,帶頭向東邊馳去。

  江武雄在心裡一陣激動,少主如此關心自己,自己縱是肝腦塗地都無以為報
啊!在江寒青等人馳出遛馬坡營寨不久,帝國騎兵的戰馬就踏破了寨門攻進了營
寨。那些習下來防守,還沒有來得及逃離的邱特人很快就被全部殲滅。

  看著零零星星向東逃竄的邱特騎兵,一個從穿著上就可以看出最高階騎兵將
領的人大叫道:「弟兄們,快追上去!全殲邱特蠻子!大獲全勝,早日班師!」

  隨著他的叫聲,帝國騎兵——聲吶喊,瘋狂地向東面追去。

  那個將領冷酷地笑了一下,側身向旁邊的一個紅盔將領作了一個手勢。兩個
人會心地笑了一下,沒有跟隨手下的大隊騎兵往下追擊,而是就地停了下來東張
西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又有五個帝國騎兵將領聚到了二人身邊。一群人聚
在一起,好像低聲地商量著什麼似的。

  如果江武雄此時也在場的話,他立刻會發現那個紅盔將領正是當初放了自己
一馬的傢伙。不過此刻,他正在跟隨江寒青東逃的路上,自然不知道這帝國軍陣
中發生的事情了。

  這一群鬼鬼祟祟的帝國將領商議了半天之後,便偷偷躲到了遛馬坡山口背後
的隱蔽地方,偷看著一隊隊士氣高昂的帝國騎兵從距他們藏身之處不遠的地方經
過直趨向東。

  這幾個人就這樣一直躲著,直到他們看到李繼興親自率領的中軍也到達了遛
馬坡山口,並且毫不停留地繼續向東而去,方才大模大樣地走了出來,朝著大軍
前進的相反方向策馬西行而去。




             第四章 大獲全勝

  一出遛馬坡山口,就是廣闊的邱特高原了。

  對於江家的幾個人來說,這都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踏足蠻族的根據地。雖然現
在他們可以說是在逃跑的路上,但是一想到自己正處身於這對於帝國民眾來說神
秘莫測的異國土地,所有的人都有一種身臨其境才會有的得意感覺。再一想到那
不久就會來到的決戰,以及決戰之後就可以回家的動人前景,所有的人都不把這
段驚險的逃亡路程當一回事兒。

  這時跟在江寒青身邊的除了白瑩玨、陳彬等六人外,還有I干多邱特騎兵。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數不盡的帝國騎兵叫嚷著追趕著。

  此刻正是寒冬季節,在平原上數佇範圍內的情況一覽無遺。江寒青一行就能
夠清楚地看到寒正天所率領的幾千騎兵,正在他們前面三、四佇遠的地方賓士。

  白瑩玨皺了皺眉,看到江寒青奔跑在自己身邊,忍不住叫道:「青,你看這
種鬼地形,幾佇路外的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邱特人的二十幾萬大軍又怎麼能夠
隱藏好自己的行蹤啊?」

  江寒青笑道:「這種平原地形,可不能將自己躲藏在戰場附近哩!像你所看
到的,他們也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地形來隱藏這二十幾萬大軍。所以他們肯定是
先跑到遠遠的地方,讓敵人看不到他們的蹤跡。然後派那種經驗豐富的老兵伏地
聽聲,當他們判斷敵人已經到達了自己先前計算好的攻擊位置,才會出動全軍人
馬進行突襲。由於地勢平坦戰馬奔行迅速,所以雖然相距甚遠,卻也能夠迅速趕
到。」

  沈默了一會兒,江寒青突然道:「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想得通!」

  白瑩玨連忙問道:「什麼事情?」

  江寒青想了一會兒道:「你想一想!我們這幾天連續幾次算計李繼興,每次
都成功了!而李繼興好像還是一點教訓都沒有吸取似的,今天仍然是見到我們撤
退就來追。本來如果是換了一個普通人,這樣連續上當那也說得過去。可是李繼
興能夠積功升為帝國元帥,怎麼會如此不濟呢?而且此人一向在朝中以穩重老練
著稱,聽說他行軍中規中矩,一般來說很少因為一點小利而盲目行動,一生中幾
乎沒有上過別人的當。現在看來怎麼也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厲害啊!難道當真是老
了就變昏頭了?」

  白瑩玨茫然道:「有可能吧!」

  江寒青聽她這樣一說,知道自己是問道於盲,不禁啞然失笑。

  這樣邊說邊行,他們很快地就奔出了近十佇路。由於他們的馬都是千挑萬選,
比之普通帝國騎兵的坐騎優勝良多,並且休息得也十分充分,所以只是這麼短短
的一段路程,他們就幾乎開了帝國騎兵近五佇。又走了一段路,前面不到一佇遠
的路邊出現了幾大叢茂密的常青灌木,帶來了在冬季的邱特高原上實在是難得一
見的綠色。平時對於這些低矮的灌木,白瑩玨可能看都不會看,此時由於長期看
不到綠色的緣故,她卻覺得它們格外的誘人,忍不住遠遠地就盯著看了兩艱,就
在她將目光投向那兒叢灌木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像她這種武
功超強之輩,對於身邊的危險總是能夠不自。覺地有一種感應。在前面的二十多
年中,有好幾次都泉這種突然產生的危險感覺,使她對於即將到來的事情提前有
了準備,從而挽救了她的性命。

  因而此刻對於這種突然產生的危險感覺,她是絲毫也不敢怠慢,一下於將警
惕提高到極至。『打量著那幾叢灌木,白瑩玨直覺有什麼危險的事物在其中隱藏
著,眼看就要到達灌木所在的路邊,白瑩玨不敢大意,低聲提醒眾人道:「小心
那兒叢灌木!可能有埋伏!」

  她這樣叫喊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驚,將手移到了劍柄上,提防
地注視著那幾叢灌木。只有江寒青好像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
的事情發生一樣。

  不過白瑩玨的目光此時正好關切地投射到了江寒青的身上,在那一瞬間她清
楚地看到江寒青的眼中神光一閃,旋即又內斂下去,恢復到平常的普通狀態,就
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白瑩玨心佇暗暗一驚,這種神光內斂自如的功力,比之眼眸放出瑩光還要高
出一等,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煉成的。

  就她所知普天之下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有此能耐。就算是天資聰穎如她自
己,也是在三十五歲以後才修煉到這種地步。

  「怎麼青兒會有如此功力?可是看他平時的武功雖然也算是一流高手,可也
絕不可能達到此等境界。難道是我一時眼花?」

  白瑩玨心佇想道。

  就在這時,江家一行人已經行到了灌木叢旁邊,陳彬揮了揮手,旁邊的幾個
邱特騎兵突然拿起弓弩便待向灌木叢射去。

  卻見一陣人影閃動,幾個人搶在弩箭射出之前從那灌木叢中飛身躍出,向江
家眾人撲了過來。

  幾個邱特騎兵一聲驚呼,連忙將手中弩箭射了出去,倉促之間卻沒有一箭射
准了方向。

  撲過來的幾個人一眨眼就已經到了江家眾人的馬邊,陳彬等人連聲怒喝,急
忙拔劍刺去。

  撲過來的一共有五個蒙面人,手上拿的都是一把普通樣式的朴刀,穿著一身
綠色的武士服,躲藏在那常綠灌木叢中通常情況下是根本不虞被人發現的。

  此刻五個人分成了三組,兩個人擋住了陳彬等人,兩個人則撲向白瑩玨,還
有一個家夥則喊著縱身躍向了江寒青。

  陳彬第一個迎上了綠衣蒙面人,一挺手中寶劍,一招「穿雲破月」使出去是
又快又急。那個蒙面人冷笑了一聲,對陳彬刺過來的一劍不躲不閃,只是漫不經
意地一刀劈向陳彬。

  陳彬見對方如此托大,心佇一陣冷笑,一咬牙劍上又加了兩分力,誓要在敵
刀及身之前,將對方刺一個透穿。誰知長劍刺到對方身前,也沒有對方怎麼移動,
居然不知怎麼一劍就刺滑了。

  暗叫一聲「不好」陳彬急忙抽劍後躍,可是敵人的刀勢已經撲面而來。陳彬
心道:「完了」當下只有閉目等死。

  千鈞一髮之際,蔣龍翔和李可彪及時趕到。兩個人同聲大喝道:「不要傷我
兄弟!」

  一左一右飛身刺向那個綠衣蒙面人。那人如果非要取陳彬的性命,那麼自身
也必難逃中劍之厄運。萬般無奈之下那人只好縱身一退,閃開了蔣龍翔的劍刃,
隨即朴刀一揮架住了李可彪刺過來的劍鋒。

  蔣龍翔正待變招再刺那人,卻覺旁邊一陣風響,慌忙一個大斜身,避過旁邊
一個綠衣人砍來的一刀。這時也無暇再顧及先前那個蒙面人了,只能是專心對付
面前這家夥。

  江武雄和林奉先也先後趕到,五個人將兩個蒙面人圍在中間一陣砍殺。兩個
蒙面人一邊背靠背應付著五個人的圍攻,一邊還有心思冷笑道:「江家好大的名
氣!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是啊!我看江家的人也不過就只能對付一下菜市佇的屠夫罷了!跟高手過
招,你們還是差了一點!哈哈!」

  陳彬等五人聽對方居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來歷,同時又不把自己幾個放在眼
佇,心佇是又驚又氣。當下運劍如風,連聲吆喝打氣,恨不得立刻將對方打倒在
地。不過對方二人的武功顯然高過他們五人太多,以二敵五仍然是饒有餘暇。

  另一邊與白瑩玨交鋒的兩個人,捎況也與此類似,不過優劣之勢卻剛好雙方
互換了。雖然蒙面人對付白瑩玨是以二敵一,但是在武功高絕的白瑩玨面前卻也
只能是守多攻少。

  這兩個人中,一個使的是典型的快刀,刀刀急,刀刀險,與白瑩玨招招搶攻:
另一個則剛好與之相反,招式變幻莫測,行動輕柔如風,在旁邊左穿右插,繞著
白瑩玨頻出陰招。

  白瑩玨開始的時候還不時分神打量江寒青一邊的戰況,後來看到旁邊江寒青
與另一個蒙面人雖然戰得最難解難分,倒也沒有什麼危險,頓時放下心來,安心
應付當面之敵,打算盡快解決這兩個家夥,再去幫助江寒青。

  心一定下來,白瑩玨的劍招就越來越□厲,每一劍刺出都帶著呼嘯的風聲,
身上也散發出濃凜的殺氣。跟她正面抗擊的那個快刀手,在她的攻勢下是步步後
退,而旁邊那個游擊騷擾的家夥也是被白瑩玨的森寒劍氣逼得漸漸後退,再難靠
近白瑩玨身邊。

  眼看形勢對綠衣人越來越不妙,後面追擊的帝國騎兵卻漸漸近了,喊聲已經
清晰可聞。一旁觀戰的邱特騎兵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衝進去一陣砍殺,將五個刺
客斬成肉泥,但是此刻這等高手搏殺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插得進去,只能是在旁邊
鼓噪喊。

  白瑩玨也發現了帝國騎兵越來越近的危急局面,大喝一聲,突然猛劈兩劍。
氣勢兇猛,逼得當面的兩個家夥趕快後躍避其鋒芒,同時揮魂手中朴刀防備白瑩
玨跟進突襲。

  誰知白瑩玨逼退二人之後,不進反退,往後輕躍兩步。

  還沒有等兩個人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她手中長劍接連劃圓,一股令人顫慄
的劍勢立刻圈住了當前的兩個蒙面人。

  兩個蒙面人見勢不妙,正待縱身後退,卻發現白瑩玨的殺意已經遙遙鎖定自
己。二人連忙穩住原待後撤的身形,立定原地雙眼圓睜,狠狠瞪著白瑩玨。他們
知道這時只要自己稍微往後退一步,氣勢為之略衰,白瑩玨便會是石破天驚的一
劍向自己二人攻來,到時候不死也是重傷倒地。

  兩個人胸口急劇起伏箸,不停地喘著粗氣,不斷流出的冷汗濕透了他們的面
罩和武士服。

  白瑩玨的長劍劃圓的速度越來越慢,漸漸趨於停頓。兩個蒙面人緊張地注視
著她的劍尖,等待她的長劍停止下來的一刻,因為那時她的殺意將達到最高點,
刺出來的一劍必將是全部功力凝結麗成的奪命一擊。

  帝國騎兵的兵器撞擊聲這時都已經能夠聽到了,甚至有幾個心急的家夥已經
開始朝這方放箭。不過雙方的距離畢竟還是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近,達到射程極
限的箭矢無力地栽倒在地。

  白瑩玨的長劍就要停止下來的一瞬,站在右方的──個蒙面人突然搶先大吼
道:「陰雷震九天!」

  在他喝完的一刻,手中朴刀一揮,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的怪異弧線劈向白瑩
玨的左肋,刀影顫抖似乎罩住了她的整個左半身。而另一個蒙面人也在同時出刀
了,他的這一刀卻是沒有任何花巧的當頭直劈。不過這一刀卻給人一種超越了任
何甲間和空間的感覺,刀落下的速度看上去是十分的緩慢,似乎一個小孩都可以
逃開,卻又讓人的心佇產生一種任誰都來不及反應只能閉目等死的詭異感覺。

  兩個人的一刀,可以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幾乎封住了白瑩玨所有的移動線
路,也阻住了她所有可能的招式變化,似乎真的除了等死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但是白瑩玨畢竟是白瑩玨,一聲嬌呼,手中寶劍驟然射出一陣光芒,彷彿游
龍一般游轉不停。在兩把朴刀砍過來之時,長劍輕輕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圓,皎潔
的劍光迎上了劈過來的兩把朴刀。

  「當當」兩聲巨響,一瞬間旁邊觀戰的邱特騎兵只覺光芒閃動,卻看不清任
何東西。

  光芒散盡之後,人影驟分。

  白瑩玨跟蹈著向後退了兩步,嘴角隱隱有一絲血跡,輕輕喘著氣。

  而兩個使刀的蒙面刺容則是狂退數步,身子微微顫抖,兩雙眼睛怒瞪著白瑩
玨,似乎快要噴出火來。

  白瑩玨喘了兩口氣之後,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寒聲道:「真是想不到淫門的
餘孽居然還在世上!淫門武功果然名不虛傳!這還是十年來我第一次受傷,厲害!
厲害!」

  剛才喊出「陰雷震九天」來的那個蒙面人苦笑著艱難道:「閣下的武功才是
讓我們佩服!唉!咳咳……真是想不到!咳咳……那日他們全軍覆沒之後……我

們決定今日的行動……派兩把刀對付你,想不到還是太低估了你……就算是四把
刀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想不到江家除了那幾個成名人物之外,還有如此
一位絕頂高手……唉!宮主這回是算錯了!我們還以為……」

  正在他掙扎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叫從旁邊響起。眾人這才想起
旁邊還有兩個戰局,急忙扭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卻原來是江寒青不知何時
一劍刺中了跟自己對戰那個蒙面人的胸口。

  旁邊雖然有眾多邱特騎兵圍觀,但是之前的注意力都被白瑩玨那方給吸引了,
居然沒有人看清江寒青是怎樣打敗對方的。

  那個被江寒青一劍穿胸的家夥,雙手緊按住胸口的劍傷,鮮血從他的指縫佇
不斷流出。他跟路著往後退了幾步,兩眼圓睜,瞪視著江寒青,眼神中充滿了驚
恐,就好像他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樣。

  他突然伸出手來,指著正站在旁邊一臉木然表情看著他的江寒青顫聲道:
「你……你……原來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卻已經仰天倒下了。死的時候,兩眼仍然圓瞪著,那種恐
懼的眼神始終都還留在他的眼眸中。

  跟白瑩玨對敵的兩個蒙面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還是先前說話那人
頹然發聲道:「罷了!罷了!……大聖歡喜門五刀客今日就此除名了!」

  「噹啷……噹啷……」

  兩聲,兩人手中的朴刀幾乎同時脫手墜落到地面,鮮血從兩個人的面罩下狂
湧而出,流到胸口染紅了一片。兩個人苦笑了幾聲,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見到自己的三個同伴都已命喪黃泉,正在跟陳彬等五人對戰的兩個蒙面人突
然變得瘋了一般猛砍猛劈起來,殺得陳彬等五人連連後退。

  江寒青看了看已經快要奔進弓箭射程之內的帝國騎兵,冷靜道:「所有的騎
兵全部給我立刻撤走!瑩姨趕快去將那個兩個家夥解決了!」

  接到命令的邱特騎兵那佇還敢耽擱,大隊人馬吆喝著便催馬往東逃去。

  白瑩玨當下也不多說,飛身一躍埂加入了陳彬等人的戰圈,一陣勾擋扶切的
細膩劍法殺得兩個蒙面劍客手忙腳亂。

  陳彬等五人抓住機會從旁一陣猛攻,兩個蒙面人直被殺得汗流浹背,叫苦不
歎。

  就在兩人拚命柢擋的時候,白瑩玨突然劍法一變,使出了另一套劍招,大開
大鬧,渾然不像女人所能使出的劍法來。兩個蒙面人在她的□厲劍招之下早已經
是心慌意亂,還要應付陳彬等五人的襲擾,更覺應接不暇。

  其中一人稍不留神,便被江武雄一劍刺中大腿,他不由罵道:「他奶奶……」

  由於受了傷後移動的速度緩嘎了許多,他一聲還沒有罵完,便被白瑩玨一劍
透心,當即斃命。

  另一個人見到同伴慘死,更是驚惶失措,又拆幾招,便被陳彬和李可彪雙劍
刺中,嗚乎哀哉。

  這時帝國騎兵射出的勁箭已經在江家眾人身邊飛舞,形。勢十分危急。

  江寒青見白瑩玨還在伸劍挑去死者的面罩不由急了,衝上去一拉她的衣袖道:
「快!上馬,快逃!別管這些死人了!」

  江家幾個人慌慌張張翻身上馬,猛揮馬鞭倉皇向東逃竄。

  奔逃途中,漫天的箭雨從後面飛射而來。江武雄、李可彪和林奉先都先後被
箭射中了手臂或大腿,不過萬幸的是都還沒有傷及要害。而眾人的馬也沒有受傷,
沒過多久他們就又幸運地逃出了帝國軍隊的弓箭射程。

  這時江寒青才長吐了一口氣,一邊催馬繼續前行,一邊轉頭看了看幾個手下
的情況。

  剛才眾人忙著逃命,雖然聽到三個手下中箭後發出的叫聲,但是當時的情勢
如此之危急,使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去關心他們的傷勢。此時已經脫出了帝國軍
隊的弓箭射程之外,他才有心情會詢問三個人的傷情。見三人都只是皮內傷,並
無大礙,便也不再擔心。

  想起剛才那陣箭雨,江寒青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看分)在後而拍馬狂追的帝
國士兵,對白瑩玨笑道:「天不亡我啊!哈哈!回頭再給這些無知小子一點癘害
瞧一瞧!」

  白瑩玨動了動小瑤鼻,笑道:「你又沒有告沂後面的追兵,你是帝國鎮國公
家族的人。不過你說了,可能別人的箭反而射得更多一些!」

  江寒青微笑著偷偷將自己的馬靠近了白瑩玨的坐騎,伸手便待向她身上抓去。
白瑩玨卻適時猛抽馬腹一鞭,戰馬痛嘶一聲,加速往前奔去。

  白瑩玨回頭叫道:「我早就料到你要來這一手了!嘻嘻!你來追我響!」

  江寒青大笑道:「好你個狐狸精,看我追上你怎麼收拾你!弄死你個騷貨!」

  追追逐逐間,一行人又奔行了兩三佇。冬日的高原上氣候變化莫測,剛才還
一切正常的平原上眨眼之間就突然刮起大風來。天地間陡然變得天昏地暗,煙塵
漫天。夾雜著沙石的大風,冰冷刺骨,刮得人毗牙咧嘴,連頭都抬不起來。

  江家眾人在寒風中艱難地前進。由於風勢太大,戰馬都已經奔跑不起來了,
只能最艱難地在風中跋涉。呼呼的風聲,遮蓋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兩個人並肩
而行,大聲喊叫幾乎都不能聽清楚。

  江寒青回頭望了望後方,視線所及最多三丈的距離,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更別說那些頭在後面的帝國軍隊。

  江寒青想起自己剛才說「天不亡我」時頗有感謝老天的意思,不禁有點哭笑
不得的感覺,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句「賊老天」可是轉念之間江寒青卻又立刻高
興起來,因為他想到這樣的大風無疑為邱特軍隊的襲擊行動提供了最好的隱蔽物。
到時候可能邱特軍隊都到達東國軍隊面前了,敵人還不會發覺。那樣的話,邱特
軍隊獲勝的希望又增加了一點。

  遮天蔽日的沙塵,使得江寒青一行根本無法分辨方向,只能順著那些他們認
為是前面邱特軍隊所留下的馬蹄印艱難前進。

  這樣掙扎著走了一個多時辰,在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大隊
騎兵。江寒青被嚇了一大跳,他幾乎以為自己是被風吹昏了頭,走上了回頭路,
碰上了帝國的騎兵。

  不過他很快就看清楚了那支騎兵隊伍打著的是邱特人的旗幟,原來這支部隊
正是邱特人的騎兵隊伍,他們終於在大風中走完了那剩下的七、八佇路。

  江寒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心佇終於徹底地放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
一段時間來的磨難在今天就會全部結束了。

  在大風起來之前就已經回到騎兵本陣的寒正天,一直在焦急等待江寒青一行
的到來,此時終於見到他過來,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一拍戰馬迎上來道:
「哎呀!寒青兄弟,你這都要把我給急死了!」

  江寒青苦笑道:「我也沒有辦法啊!這都是賊老天惹的禍!」

  寒正天哈哈笑道:「算了,回來了就好了!對了,戛國蠻子在哪裡?」

  江寒青搖頭道:「大哥,你以為我是神仙啊!這麼大的風,我怎麼知道敵人
跑哪裡去了!不過起風前,他們倒是落後我不到一佇路。」

  寒正天大吃一驚道:「那不是說敵人隨時有可能闖到這佇來?」

  當下立刻轉身下令道:「來人啊!傳令下去,全軍備戰,敵人隨時可能出現!」

  一個傳令兵急忙將他的命令傳遞下去,邱特騎兵隊中立刻傳出一陣清脆的兵
刀出鞘聲。

  「是的!對了,這佇怎麼只有你在主持?女皇跑哪兒去了?」

  江寒青這時才發現寒正天好像這一隊騎兵的指揮,而寒月雪則全然不知去向。

  寒正天瞪了江寒青一眼道:「現在才發現!女皇陛下率領十萬人騎兵繞到北
邊去了,準備等夏國軍隊過來的時候,由我這一方首先發起攻擊。她再從北面夾
擊,務必一舉而竟全功!」

  江寒青吃驚道:「那這麼大的風,他們會不會迷路啊?」

  寒正天曬道:「放心吧!你們夏國人沒有見過這種風,所以總是被吹得昏頭
轉向的。我們可是在這佇長大的叼,大風中一樣可以分辨方向,準確前往目的地!」

  江寒青沒有再說什麼,向身後走過的方向看了看,那個方向還是灰濛濛的一
片,什麼都看不清。側耳凝神靜聽,除了呼呼的風聲,沒有任何其他的響動。

  回頭看見三個受傷的手下還堅持跟在自己身邊,江寒青皺了皺眉要他們立刻
下去養傷。寒正天也急忙叫來幾個邱特士兵幫忙攙扶這三個人下去。走出幾步之
後,江武雄卻突然想起剛才在帝國軍陣遇到那個奇怪的將官的孰情還沒有告訴江
寒青,忙轉身叫道:「等一等!少主,屬下有一件事情要稟告給您知道!」

  江寒青愣了一下,想不到在這個時陝江武雄還會有事情急著告訴自己。他搖
了搖頭道:「有什麼事都等你把箭傷處理好再說吧!急也不急這一會兒。」

  江武雄猶豫了一下,突然想起先前那個軍官反覆叮囑自己,要。自己一定告
訴少主邱特軍中有什麼顯宗的人隱藏。從那個人如此重視的程度來看,這件事情
一定非同小可。見江寒青堅持要自己先下去處理箭傷,江武雄當下不禁急了,大
叫道:「少主,這件事情真的十分重要啊!你就聽我說吧!」

  江寒青見他萬分焦急的樣子,知道事情可能真的比較重要,便走到江武雄身
邊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江武雄趕緊將自己跟那個紅盔帝國將領之間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江寒青。

  江寒青開始一直默默地聽著,臉色平常,只是後來聽到江武雄說道那個軍官
要他告訴自己邱特軍營中有顯宗的人隱藏時,身子方才微微震了一下。

  這時一直跟在江寒青身邊凝神傾聽的白瑩玨也開口了:「青,這家夥說的顯
宗是什麼東西?」

  江寒青搖了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良久才道:「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等以
後有時間了,我再給你詳細講述其中的故事!」

  白瑩玨見他不願意告訴自己,又- 副心事忡忡的樣子,心佇自然十分不悅,
嘟了嘟嘴卻也不敢再多問。

  等到江武雄說完之後,江寒青又問了他幾句話,見他也就知道這些,便揮了
揮手示意邱特士兵將他扶了下去。

  這時白瑩玨又突然想到了剛才那五個刺客的來歷,忍不住出聲問江寒青道:
「青!你知道淫門吧?」

  江寒青似乎吃了一驚,轉頭看著白瑩玨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瑩玨奇怪道:「沒什麼啁!含只是突然想到剛才那幾個家夥也是淫門的人,
而淫門一般又不為世人所知,所以便隨口問你一下了。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告訴
你吧!」

  江寒青乾笑了兩聲,搖頭道:「不必了!我知道淫門這個東西!以前曾經聽
家佇的長輩提起過。」

  白瑩玨道:「剛才那五個人居然是淫門的餘孽,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可是這
些淫門的家夥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來歷呢?我們江家跟淫門有什麼過節嗎?否則他
們為什麼會出來對付我們江家的人呢?」

  她已經完全將自己當作江寒青的女人,所以說話的時候都是用的「我們江家」
江寒青突然不耐道:「別說了!這淫門有什麼了不起的,煩死人了!我跟你說,
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是想不清楚的!你現在在這種緊要關頭這樣胡思亂想有個屁
用!等以後都靜下來再說吧!」

  看到江寒青莫名其妙地發怒+ 白瑩玨哪裡還敢再說。

  冷靜下來之後,江寒青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趕忙叫來寒正天,稍微有
點擔心地道:「帝國軍隊會不會因為風大就放棄追擊,收兵回營?那我們不是前
功盡棄了?」

  寒正天怔了怔,點頭道:「是啊!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在那佇來回走了兩圈,寒正天突然停下來堅定地向江寒青說道:「對!你說
得很對!夏國人完全可能因為風大就收兵回營。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在這佇傻等
了!我決定立刻全軍往前移動。如果夏國軍隊沒有撤退,一旦碰到他們,我們就
立刻展開攻擊!如果他們撤回遛馬坡去駐營了,我們也可以趁著這個天氣進行突
襲!」

  江寒青點頭道:「不錯!不然的話,我們就有可能失去這一舉敗敵的絕好機
會!」

  寒正天再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他「噌」的一聲跳上馬背,堅定地拔出佩
戴的彎刀,用力揮向前方,大聲命令手下的全體將士向西進擊。

  這種事情江寒青自然也不願意錯過。他讓吩咐蔣龍翔和陳彬留下來照顧受傷
的三個同伴,自己則和白瑩玨跟著寒正天出發了。

  看著在大風中行動仍然矯健如昔的邱特騎兵,江寒青更加覺得這場大風是上
天為了讓邱特人獲勝而造出來的。他完全肯定,在這樣的風沙中沒有任何類似經
驗的帝國軍隊絕對不可能還有精力來防備敵人的偷襲。

  順著剛才江寒青一行艱難走過的道路,邱特騎兵排列成緊密的作戰陣形往西
挺進。大風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小了許多了,但是一出十丈之外的景物還是仍然
模糊不清。

  邱特騎兵走了大約七、八佇路,始終都沒有見到任何帝國軍隊的影蹤。而風
沙卻又再次大了起來。這一次連邱特人都受不了了,大多數邱特士兵都被吹得睜
不開眼來,只能將頭深埋在馬頸處。

  寒正天知道這樣再挺下去也不是辦法,況且這麼大的風也根本沒有可能找到
夏國軍隊並與之交戰,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命令全軍下馬避風。

  在刺骨的寒風中足足等待了近半個時辰,大風終於停止了。

  幾乎被埋進沙堆佇的邱特人站起身來,用力抖去身上厚厚的沙土。當他們騎
上戰馬重新整隊的時候,寒正天的一個親衛騎兵突然指著遠方低聲道:「夏國蠻
子!」

  在他周圍的所有人都立刻掉頭朝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錯!在前方遠處大約不到兩佇路的地方,正是帝國軍隊的騎兵在那佇休息。
這些從來沒有經受過如此恐怖的風沙襲擊的帝國土兵,顯然還沒有從剛才那場大
風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因為當邱特人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幾乎全部的人馬都還
躺在地上休息。

  所有的邱特騎兵都立刻拔出了兵刀,只等待統帥的一聲令下便立刻發起攻擊。

  寒正天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帝國軍隊,龐大的隊伍從他的眼前一直延伸
到還在煙塵籠罩中的遠方。看到這樣龐大的一支軍隊,他徹底肯定這就是夏國軍
隊的主力了。這支軍隊由於在追擊邱特敗退軍隊的時候遇到了恐怖的大風,只能
就地休息。所以既沒有追擊下去,也沒有撤回遛馬坡紮營。這支本來就已經陷入
邱特人圈套即:降被擒的「綿羊」此刻由於老天爺對他們的唾棄,徹底地陷人了
絕境。

  隨著寒正天的手重重地揮下,十五萬邱特騎兵發起了對帝國軍隊的突襲。

  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將還躺在地上呻吟喘息的帝國士兵們驚醒過來。

  驚恐地站起身,士兵們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的兵刀,牽起還跪伏在地的坐騎
縱身騎了上去,準備迎擊這些突然出現的邱特軍隊。而帝國軍隊的將敦L們則大
聲地喊叫著,試圖指揮手下的士兵盡可就地組織起一個像樣的陣型來。但是很快
地帝國軍隊的將領們就發現他們已經沒有辦法控制這支龐大的軍隊了。因為他們
終於發現一個事實──剛才那陣恐怖的大風已經將他們的隊伍徹底打亂了,所有
的編伍在此刻都已經不存在了。將領找不到自己麾下的軍官,軍官找不到自己的
士兵,而士兵則發現自己周圍的同伴突然變成了一群從來沒有見過的家夥。所有
的人都在東張西望,大聲叫喊著,在人群中穿來穿去,試圖找到自己的組織。可
是所有的這一切行動不但沒有能夠恢復帝國軍隊的組織結構,反倒是更加劇了它
的混亂。

  就在帝國軍隊烏煙瘴氣慌亂成一片的時候,邱特人的鐵騎已經衝了過來,在
那一瞬間,位於最前緣的帝國士兵只覺滿眼都是敵人的騎兵。

  來不及組織好陣勢的帝國軍隊,幾乎立刻就被邱特人的衝擊給打散了。沒有
組織的軍隊,只能夠依靠士兵的勇敢就地實行防禦。

  面對殺過來的邱特人,位於最前面的帝國精銳部隊中不少的士兵都表現得十
分英勇。他們面對潮水一般湧過來的邱特人沒有絲毫退縮,忘我地拚搏著。甚至
當他們已經被邱特人包圍的時候,都仍然血戰到死。可是這種散亂的自發性抵抗
在邱特軍隊有組織的穿插突擊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邱特軍隊幾乎沒有費太大
的力氣就將這種毫無目的性的抵抗行動徹底粉碎了。

  當前方的帝國軍隊的抵抗瓦解時,也就是全軍崩潰的開始。

  找不到自己的統帥,一部分帝國地方部隊的土兵立刻放棄了抵抗,他們叫嚷
著棄了自己的武器,可恥地向後逃竄了。而這部分人的逃竄,立刻就成為了其他
人倣傚的「榜樣」混亂的抵抗終究還是抵抗,畢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禦敵人的
攻勢,進而有挽救自己生命的希望:而混亂的逃亡,則實在是人類自私怯懦的表
現,也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鄙棄。

  邱特軍隊跟在這些逃竄的軍隊後面盡情地屠戮著,沒有任何抵抗地屠殺最能
激發起人類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殘暴獸性。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邱特騎兵麻木地揮
動著手中的馬刀,一群群的帝國士兵由於他們自己的怯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
付出了他們作為戰士的尊嚴……這此地方部隊將他們原來的種種陋習帶到了戰場
上,並且最終被他們的愚蠢所害死。

  帝國軍隊那由於長途追擊敵人而形成的長長散亂陣形,這時也使得他們吃夠
了苦頭。雖然眼看著前面的部隊受到攻擊,但是他們後方的同伴卻沒有可能迅速
地越過這長長的距離增援上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位於隊伍最前列的部隊很快就被邱特人全部殲滅了。

  在自己的部隊不斷崩潰的時候,大部分的帝國軍官並沒有像士兵們一樣驚惶
失措地逃跑,他們繼續著挽救局勢的努力。這些軍官盡可能地將自己所找到的一
切兵力組織起來,佈置出一道道的防線,阻擋邱特人的攻勢。

  雖然開始的時候這些防線總是很輕易地就被邱特人攻破,可是隨著戰線的推
移,邱特人的巨大力量終於還是被這種層層疊疊的防線給消化殆盡,他們那種開
始時銳不可當的攻勢終於還是慢慢地軟弱卞來。

  正在帝國軍隊將邱特人的突擊堪堪抵住的時候,並準備發起反攻的時候,在
他們的北面卻又突然出現了大隊邱特騎兵,這支邱特人的騎兵部隊從帝國軍隊的
中部插了進來,將帝國軍隊龐大的長蛇陣撕裂為兩截,摧毀了他們剛剛建立起來
的一點戰鬥信心。而邱特人巨大的皇旗這時也升起在了那支軍隊的上空,這支騎
兵正是寒月雪所親自率領的部隊。

  看到自己的皇旗高高飄揚在戰場上空,所有的邱特士兵都大聲歡呼起來。而
在敵人的氣勢緊逼之下,帝國軍隊的土氣更顯低落。

  這時候原來由李繼興所親自指揮的中軍騎兵和重步兵也從後方趕了過來,並
且全部投人了殘酷的戰鬥,拚盡全力試圖挽回自己敗亡的命運。但是很快帝國軍
隊的士兵們就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已經被其他部隊的潰逃動搖了心志的騎兵在邱特人瘋狂的攻勢前很快就敗下
陣來。而那些重步兵更是沒用,他們已經整整戰鬥了一上午,還穿著笨重的盔甲
不斷地跟在騎兵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此刻所有的人都早已經精疲力竭,在邱特
騎兵的衝擊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成為任邱特人屠殺的物件。

  看到大勢已去,帝國軍隊紛紛慌忙向遇馬坡山口逃去,試圖依靠遛馬坡山口
進行最後的頑抗。

  遠遠地看到李繼興那歪歪斜斜的帥旗向遛馬坡方向退去,江寒青心想:「老
烏龜要跑了!不行!可不能讓他跑回去繼續幫皇帝老兒哪!」

  轉過身向旁邊的白瑩玨大叫道:「瑩姨,走!我們去收拾李繼興那老烏龜!
不要讓他跑了!」

  白瑩玨一切以愛郎馬首是瞻、自然是毫無異義。兩個人同時猛催胯下戰馬,
向西急奔。沿途有不少敗逃的帝國騎兵被他們追上,不過兩個人一心要去抓李繼
興,對這些小嘍囉自然不加注意,只管往前猛衝。

  有不少的帝國士兵還在對後面追上來的邱特騎兵進行頑強的反擊。萬幸的是
江寒青和白瑩玨二人身上那身帝國服裝,還有毫無疑問是帝國人的長相,讓帝國
軍隊的士兵都以為他們是自己人,並沒有對他們加以攻擊。只是在看到白瑩玨時,
有許多士兵都覺得有點奇怪,想不通自己的軍隊中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女人
來。不過忙著逃命的人哪裡還會有什麼心思對這種事情多加思索,看到江、白二
人迅速跑到前面去了,也就不再多想,還是自顧自逃命要緊。漸漸地他們離李繼
興的帥旗越來越近了,可是路上的帝國軍隊也越來越多。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越
過了衝在最前面的邱特騎兵,奔人了逃跑的帝國軍隊中,又超越了不知道多少人
馬,江寒青和白瑩玨終於迫上了李繼興的帥旗。江寒青和李繼興同殿為臣,雙方
都彼此認識,因而害怕對方一見到自己便叫出聲來,眼看快要追上了,他急忙拿
出一塊手帕來蒙在臉上。

  這支隊伍人數不多,只有二十來人。江寒青追上去之後,只是略略掃了一眼,
就知道李繼興不在這個隊伍中。李繼興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而這個隊伍中
的人一眼看過去全都是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江寒青立刻就明白丁,自己上了
李繼興的當。這不過是李繼興吸引追兵注意力的一個圈套,而他自己卻不知道躲
到哪裡去了。

  江寒青暗罵了自己一聲「糊塗」像李繼興這種老奸巨猾之徒,怎麼可能在逃
跑的時候還這麼囂張地打著帥旗。

  向周圍望了望,到處都是逃亡的帝國士兵,沒有任何人有心情理會他和白瑩
玨。

  在如此混亂的環境中,江寒青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應該去哪裡找尋李繼興的蹤
跡。懊惱地歎了一口氣,他勒停了戰馬,心想:「真的還是讓那頭老狐狸跑掉了!
***!簡直是氣死人了!」

  正在江寒青萬分沮喪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得一陣驚恐的叫聲,從身邊經過的
帝國士兵突然變得一陣慌亂。他抬頭一看,原來是邱特人已經殺了過來。

  追擊著那些拚命逃跑的帝國兵士,邱特騎兵源源不斷地從江、白二人站立的
地方之旁奔了過去。就像開始那些帝國士兵一樣,他們也沒有理會這兩個站在那
佇發傻的家夥。

  不過終於還是有一隊騎兵注意到了他們,並且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一隊邱特騎兵顯然並不認識江寒青和白瑩玨。他們見到這兩個在戰場中傻
站著,穿著帝國服裝卻又不是軍人模樣的家夥,一時間都搞不明白他們是什麼來
歷。停下馬來上下將江寒青和白瑩玨打量了半天,然後一群人你望我,我望你,
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其中一個騎兵向旁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道:「他們應該是夏國人吧?不過不
像是當兵的啊?」

  愣了一愣,那個軍官領軍突然叫道:「管他媽的是幹什麼的!反正只要是夏
國蠻子就殺!」

  江寒青冷笑了一下,正準備對這群有眼無珠的蠻子痛下殺手,卻聽得後邊一
人大叫道:「前面的人快快滾開,不得胡來!」

  聽聲音正是寒正天。

  聽到自己統帥的叫聲,那個軍官猛然反應過來眼前兩個人應該就是女皇陛下
請來的客卿。嚇了一大跳之後,他急忙尷尬地向江寒青施禮道歉,灰頭土臉地率
領手下騎兵繼續追趕逃跑的敵人去了。

  寒正天奔到江寒青面前,關切道:「寒青兄弟,你怎麼剛才招呼都不打一聲,
就急匆匆地跑了?你看,如果不是老哥及時趕到,剛才不是要鬧出事來!」

  江寒青歎氣道:「小弟是想先過來抓住李繼興,想不到還是讓他要詭計逃跑
了!」

  寒正天笑道:「呵呵!一個糟老頭子算什麼東西?走!不管他了!寒青兄弟,
我們先打到遛馬坡再說吧!你看,女皇陛下的隊伍在後面馬上也要追過來了!我
們可要搶在她到來之前攻下遛馬坡,好向她請功啊!哈哈!走吧!」

  話一說完他便拉著江寒青往遛馬坡方向奔去。

  在通向遛馬坡的路上,隨處都可以見到帝國將士的屍首,以及被他們在逃跑
的時候棄得漫山遍野都是的兵器和盔甲。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帝國軍隊的慘敗。

  當他們趕到遛馬坡的時候,原以為還會看到一場血戰,想不到卻剛好看到邱
特騎兵摧垮帝國軍隊的最後頑抗的場景。

  這些精疲力竭的帝國軍隊試圖依靠遛馬坡山口對邱特人進行阻擊。但是全軍
低落的士氣、混亂的指揮、疲憊地身體,使得他們最後的希望也迅速破滅了。從
邱特人抵達遛馬坡山口,到他們擊潰那支步兵、騎兵混雜在一起的帝國軍隊的微
弱抵抗,一共只用了兩柱香的時間。

  看著邱特騎兵呼嘯著衝過遛馬坡山口,消失在通向西邊盆地的山道中,江寒
青輕輕吐了一口氣,喃喃道:「帝國遠征軍完了!我們也可以回家了!」

  寒正天哈哈大笑道:「不錯!你們可以回家了!哈哈!我們勝利了!」

  白瑩玨輕輕推了推江寒青,堤醒他道:「可是李繼興還沒有抓到啊!」

  江寒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辦法了!你看這兵荒馬亂的,叫我去哪裡找
那家夥啊!我看他早就化妝跑掉了!算了,就算是他狗運好!讓他回去給武明老
頭兒哭訴去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江寒青最終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沒有砍掉武明的這
支『手臂』真是可惜!」

  「哈哈!算了吧!這支手臂就讓他在你們那個皇帝老兒身上多生兩天吧!」

  寒正天說完,大笑著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

  江寒青點了點頭,轉身向白瑩玨作了一個鬼臉道:「走!我們去看一看遛馬
坡山口。哈哈!早上才丟掉,沒過半天就搶回來了!李繼興老兒倒也配合!」

  白瑩玨突然道:「其實你們最應該感謝的是一個人。」

  江寒青和寒正天聽了,都大感興趣,連聲問道:「誰?是誰?」

  白瑩玨抿嘴笑道:「你們最應該感謝的當然是老天爺啊!你們想一想,如果
不是他刮那一場大風,你們能夠這麼容易就取勝嗎?」

  江寒青和寒正天想不到她會有此一說,愣了愣不禁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我們應該感謝老天爺!哈哈!希望以後我能夠常常感謝老天爺!」

  江寒青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用力一夾馬腹,就像一個快樂的小孩
子一般,高聲喊叫著向遛馬坡奔去。





             第五章 慶功之夜

  夕陽餘暉中,江寒青和白瑩玨並肩站在遛馬坡山口遙望西邊的雁雲山脈。

  已經有一隊邱特騎兵從遛馬坡出發向雁雲山進軍了,很快地他們就會收回那
個被夏國軍隊佔領了不久的要隘——雁雲山口,結束這場在他們的土地上進行的
戰爭。

  起伏的巍峨山嶺在落日映照下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衣服,氣勢更顯磅礡;五彩
的晚霞出現在雁雲山上空,分外妖嬈。

  在通向雁雲山脈的道路上到處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這是散落在地上的兵
刀和盔甲所反射出來的光芒。這些東西的使用者此刻正橫七豎八地躺倒在邱特國
廣袤的土地上,鮮血染紅了他們倒下之處的泥土。

  邱特人的騎兵還在敵人的死屍堆中來回穿梭,檢查是否還有漏網之魚隱藏在
其中。一個躺在死屍中裝死的帝國軍士被邱特人找了出來。他們用繩子拴在那個
兵士的腳上,然後拖著他,縱馬奔馳。那個帝國士兵淒涼的哭叫聲,猶如鬼嚎一
般,劃破了傍晚的寂靜。而邱特騎兵們則哈哈大笑著,繼續驅馬前進,絲毫沒有
憐憫之心。那個兵士的叫聲慢慢地越來越小,漸漸地歸於沉寂。邱特人就這樣活
生生地將他在地上拖死了。

  江寒青突然覺得遠處山頂上掛著的那一輪圓圓的落日,紅紅的,就像眼前土
地上流淌的鮮血一樣鮮艷刺眼。他無言地看著眼前這幅殘酷的死亡畫卷,心中突
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覺。在這一刻,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忍和內疚。
這些畢竟都是自己的血肉同胞啊!此刻卻在他的面前,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遭到
敵人血腥的屠戮,而他竟然是劊子手之一。

  江寒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想驅掉那沉沉壓在自己心頭的罪
惡感。他心裡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江寒青啊!江寒青啊!你今天是怎麼了?這
種劣等人死多少關你什麼事啊?你要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犧牲這麼一點人
算什麼?」

  雖然心裡這樣自我安慰著,可是剛才那個士兵臨死前淒涼的叫聲卻卻始終在
他的耳邊迴響著。江寒青終於忍受不住那種要將自己胸口漲爆的氣悶感覺,望著
那紅紅的夕陽放聲大叫起來。

  這突然發出的叫聲,讓那些正在清掃戰場的邱特士兵都被大大地驚嚇了一跳。
他們惶恐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個站在山頂上嚎叫的傢伙,互相看了看,感到一陣莫
名其妙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

  愛惜地看著這個面前對於自己來說亦夫亦子的男人,白瑩玨心中湧起一陣強
烈的愛意,恨不得能夠替他分簷內心的痛苦。

  她走到江寒青身後,將自己豐滿的身軀毫無間隙地貼到他的身上,憐惜地輕
撫著地的肩膀。她完全明白江寒青內心的痛苦,知道他此刻內心進行的激烈鬥爭。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事實上這一段時間以來,白瑩玨對於江寒青的種種作法一
直都不以為然,可是她知道所有的勸誡對於江寒青都是沒有用的。對於江寒青來
說,登上那權力的頂峰才是壓倒一切的事情。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絕對是不惜一
切代價。她知道,江寒青此刻的痛苦完全是因為他作為人的良知在起作用。可是
等到這種痛苦發洩出來之後,一切都還會是老樣子,他還是會繼續為自己的夢想
而拚搏下去,在遇到類似的事情時還是會繼續選擇今次的作法。

  江寒青大叫大喊了一陣,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喘
著氣,身子輕輕哆嗦著,狠狠地盯著那即將消失在山後的落日……太陽下山了,
大地變得一片黑暗,寒冷的山風吹得江、白二人的衣服嘩嘩作響。江寒青還站在
那裡望著遠處大山那黑黑的影子呆呆出神。

  白瑩玨輕輕在背後道:「青!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是嗎?天黑了?」

  江寒青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虛空傳來一般,給人一種不真實、飄渺不定的
感覺。

  白瑩玨正待說話,江寒青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他火熱的目光
投射在白瑩玨美麗的臉蛋上。懷中的美人,此刻頭微微後仰,微閉著眼睛,紅艷
的小嘴吐出的如蘭香氣輕拂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熱血沸騰。

  「瑩,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永遠……」

  話聲逐漸低沉下去,但是其中所包含的火熱感情卻愈益增加。

  聽著愛郎第一次用這種親密的稱呼叫喚自己,白瑩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溫
柔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用火熱的口吻激動而堅定地答道:「我永遠都不會離
開你的!永遠!」

  在這寒風勁吹的山頂上,兩個人緊緊地摟抱箸依偎在一起。雖然日落後的氣
溫迅速下降,兩個人的心中卻一片火熱。

  正在兩個人享受著這情投意合的幸福時光之時,偏偏就有不識相的傢伙跑來
搞亂。重重的一聲咳嗽,在兩人身後響起,將兩個沉浸在愛河中的人驚醒過來。

  江寒青惱怒地瞪過去,認出那個傢伙是寒正天的一個親兵。此刻這個傢伙正
在站在那裡尷尬地笑著。

  江寒青強自壓下心裡的不悅,問道:「什麼事?」

  那個邱特人忙恭謹答道:「江少主,天帥請您趕快去他的營帳。有幾個夏國
的將官找到了我們那裡,說是您的手下,要求見您!」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夏國的將官?他們怎麼會找到正天兄的?」

  「一個時辰前,我們的人正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幾個夏國蠻子騎
馬奔了過來。大家趕忙將他們圍住,想要將他們拿下來。誰知這幾個傢伙武功十
分高強,連續打倒了我們攻上去的十幾個兄弟,卻都沒有傷到他們,然後叫嚷著
是您的手下,要求見您。我們的人不敢大意,就報告了天帥。天帥便帶著您手下
的幾位大人去現場看了看,其中一位江武雄大人便說他認識其中一人,說是跟您
很可能確實有關係。所以大人便叫我們幾個分頭來找您。大家都不知道您去哪裡
了,只能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慢慢找,小的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這裡!」

  江寒青聽他說到江武雄認識其中一個人,猛然想起下午的時候江武雄跟自己
提起過的那件事情,知道是那個人及其同伴找過來了,便點了點頭道:「大營扎
在哪裡?你帶我去吧!」

  江寒青和白瑩玨在那個邱特土兵的帶領下;一進入寒正天的營帳,便看到有
七個帝國將領坐在裡面,其中一個就像江武雄所說那樣戴著穿著全紅盔甲。

  看到江寒青走進來,七個人同時眼中一亮,急忙站起身來向他施了一禮。

  寒正天笑道:「兄弟,這幾個人硬說自己是你的人,吵著要見你!你看他們
還帶著一個大口袋,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生死都不讓我們打開!」

  江寒青問言一看,果然在幾個人的座位旁邊放著一個巨大的麻袋,裡面裝得
漲鼓鼓的,袋口用粗麻繩系得緊緊得,也不知道裡面是些什麼東西。

  抬起頭來江寒青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不細看還不要緊,一看之下他不
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個紅盔將領叫張四海,是李繼興手下的心腹騎兵統帥,而
在座的另一個人也是江寒青之前認識的,叫做何炳章,他的身份更是不得了,居
然是李繼興的副帥。其他五個人雖然江寒青不認識,但是此時想來應該也是李繼
興軍中的高級將領。

  正在吃驚這樣幾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武雄走了過來靠在他的耳邊低聲
道:「少主,那個紅盔的就是我跟您說過的那個傢伙!」

  江寒青點了點頭,轉頭問那幾個人道:「聽說你們堅持要見我?」

  何炳章恭謹地彎腰道:「是!少主!是我們要求見您的。」

  江寒青笑道:「那你說一說,你們怎麼會是我的手下?」

  何炳章打量了一下四周,指著江武雄低聲向江寒青道:「這位兄弟有沒有將
口信帶給少主?」

  江寒青立刻想起一件深藏心底十三年的秘密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你們等一下!」

  轉過身地向寒正天道:「正天兄,能不能向你借這塊地用一下?」

  寒正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啊!兄弟這是給老哥下逐客令了?好吧!
我走!你們自己談吧!」

  說完果真帶著帳中所有的邱特士兵走了出去。

  江寒青看了看還在帳中的江武雄、陳彬等人,皺眉道:「你們幾個人也出去
9巴!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等到幾個人都出去了,江寒青看到白瑩玨還站在那裡猶豫,便笑了笑道:
「瑩,你就在這裡吧!反正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知道的!」

  白瑩玨一聽,深深感受到愛郎對自己的信任,自然是喜不自勝,顫聲道:
「好!哦!……不!我還是出去吧!你們在這裡談!你以後再告訴我!」

  對於她這種年齡的人來說,對於怎樣討好男人的心態自然有自己獨到的體會,
雖然江寒青同意她留下來,但是這種事情江寒青連陳彬都要趕出去,顯然是十分
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知道自己如果能夠主動退出去,表現出理解懂事的一
面,只會讓江寒青更加喜歡她。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她聰明地退了出去。

  江寒青看著白瑩玨的身影消失在帳幕之外自然十分高興,心想:這個女人如
此懂事,確實是十分難得,今後一定會成為自己事業的得力助手。

  轉過頭來江寒青向何炳章道:「你們是老頭子派來的嗎?」

  何炳章搖頭道:「不是!我們是兩位宮主在十年前派到帝國軍中的,宮主當
初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在帝國軍中混到一定的地位,能夠在少主人起事的時候起到
一點作用。想不到今天真的用到我們幾個了!對於這件事情,老主人是什麼都不
知道的!」

  江寒青聽了,心裡是暗暗一驚,想起當年那件秘密的事情來,心道:「這件
事情連老頭子都居然不知道?那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對老頭子有了是
心?」

  江寒青想了想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來邱特軍中了?」

  何炳章答道:「我們是接到兩位宮主的報信才知道的!至於兩位宮主是怎麼
知道的,屬下就不怎麼清了!宮主的來信中告訴我們,說少主人來到邱特軍中是
希望幫助邱特人打垮帝國軍隊,要我們盡量幫助少主人行事。關於邱特軍中有顯
宗的人隱藏之事,也是宮主在信中要我們告訴少主人您的!我們得報之後知道少
主來到了邱特軍中,因而一直處處小心,總想盡量為少主人幫一點忙。後來兩軍
接戰之後,邱特軍隊連續兩、三次主動撤軍,李繼興看到這種情況害怕中了埋伏,
幾次都想穩紮穩打。我們幾個一合計,覺得這可能就是少主的誘兵之計,所以總
是盡量設法誤導他的指揮決策,讓他下定決心率軍來追。想不到今天終於一舉而
竟全功!也算是沒有白費這麼多天的辛苦。」

  江寒青最近一段時間來,一直在心裡想一個問題,以李繼興這麼老到的經驗,
怎麼可能連續幾次都那麼輕易的就上了自己的當。這時聽了之後,立刻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李繼興旁邊有幾個自己的人在那裡坑他。

  「我說李繼興怎麼會那麼容易上當,原來是你們幾個傢伙在他那裡搞鬼!」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

  幾個人連忙躬身道:「全賴少主人神機妙算,屬下幾人只是順水推舟,助少
主人成此大功罷了!」

  江寒青笑了一會兒,想起終究還是讓李繼興逃掉了,便歎氣道:「可惜還是
讓李繼興這死老頭子逃掉了!」

  何炳章一聽,微微笑了一下。轉身向旁邊幾個人作了一個手勢,便立刻有兩
個人去將座位旁邊的那個麻袋提了過來,解開繩子將麻袋裡一扒。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從麻袋裡滾了出來,出現在江寒青前眼前,他定睛一
看赫然正是那帝國元帥李繼興!

  何炳章笑道:「少主,這老頭子見打了敗仗便想溜!結果我們幾個早早地就
躲在了他逃跑的路上,見他過來便上去將他拿住了。」

  李繼興被堵住了嘴,手腳捆綁得緊緊的,躺在地上咿唔連聲。

  江寒青用腳踢了一下李繼興的頭,嘲笑道:「李元帥,你好啊!想不到京城
一別,才兩月而已,你老就落得這般由地!哈哈!」

  李繼興兩眼圓睜似要噴出火來似的,被綁成粽子狀的身子在地上用力掙扎。

  「把堵嘴的東西給他拿出來,聽一聽我們的老元戎想說什麼!」

  隨著江寒青的話聲,李繼只的嘴巴很快就能夠說話了。

  「江寒青!你這賣國的狗賊!你……王八蛋!居然能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
事情來!」

  李繼興憤怒地斥責眼前這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自己國家的人。

  江寒青冷笑著繞著他轉著圈,那樣子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美麗的物品一般,一
點也不理會李繼興的叫罵。

  「江寒青……你有種就殺了老子……你等著吧……皇上會為我報仇的!」

  「哼!想要武明那個糟老頭子給你報仇?我告訴你吧!害死你的,就是武明
這死鬼!你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他很快也會來陪你的!」

  江寒青冷冷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在說話。

  「你……你敢謀反……你這亂臣賊子……你看著吧……歷史會給你審判。」

  「哈哈!只要我當了皇帝,歷史還不是由我來寫!誰敢不從,我就殺了他!
燒了他的書!」

  江寒青的話讓李繼興氣得激烈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江寒青……你這個斷子絕孫的王八蛋!你等著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還
有……你們幾個……何炳章……你們也。樣!生兒子沒屁眼的狗東西!啊……」

  江寒青狠狠地一腳踢在李繼興的下巴上,正在破口大罵的李繼興一口嚼破了
舌頭,慘叫一聲痛得昏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

  不再理會李繼興,江寒青問何炳章道:「你們後面打算怎麼做?」

  「我們打算回京城去。皇帝老兒少了這條忠狗,相信對我們會更加信任,大
力提拔的!到時候我們將更有能力為少主人成就大業貢獻力量了!」

  當下幾個人又在帳篷中商談了半天,討論了以後在朝中怎樣互相支援,怎樣
暗自通氣等等事宜。

  何炳章等人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表示自己幾個人也應該要走了,否則等其
他人都逃回帝國去了,自己幾個人才慢悠悠出現,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江寒青知道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當下也不攔阻他們,便將寒正天叫進帳來,
向他要了一支令箭,交給何炳意讓他們帶了上路,以免沿途邱特人見到他們便進
行攔截。

  幾個人走後,寒正天才注意到倒在帳中的李繼興,驚奇道:「原來這幾個人
麻袋中裝的是一個人!哈哈!這個老頭子是誰?」

  當江寒青告訴他,這就是李繼興的時候。寒正天簡直是欣喜若狂,想不到以
為跑掉了的人,此刻居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寒青兄弟,那幾個人真的是你的手下?他們怎麼能夠將李繼興抓住的?」

  江寒青向著寒正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正天兄,實在是抱歉啊!有
些事情,兄弟……」

  寒正天雖然是一個蠻族人,生性豪放,可是並不能代表他就是一個粗人什麼
都不懂。此時看著江寒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哪裡還不會明白,當下豪邁笑道:
「哈哈!是我糊塗!寒青兄弟,沒關係!我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秘密!
哈哈!沒關係!不用跟我解釋了!我明白了!」

  當下他也不再多問江寒青,大聲叫道:「來人了!將我將這人押去呈獻給陛
下!哈哈!」

  說完轉身拉著江寒青便往外衝,邊跑邊道:「兄弟,快走!慶功會要開始了!
我們快去參加!哈哈!女皇陛下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

  在遛馬坡東面,邱特高原的西端,是寒月雪選擇的御營所在地。在這個勝利
的夜晚裡,這裡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三個多月的苦戰,邱特人似乎經歷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

  從戰爭開始時候的一帆風順,到撤退時風雲突變給全軍造成的驚慌,隨之而
來的是三國聯軍大兵壓境的惶恐,還有雁雲山口失落時的恥辱,以及烏赫顏殉國
時的悲傷,所有的這一切每一件事情都顯得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叫人難以承受。
此刻終於迎來了最後的勝利,雖然冬日的夜晚十分寒冷,但是所有的邱特人都絲
毫不受影響地在那裡歡呼著、跳躍著、叫喊著,盡情地傾瀉心中的喜悅之情。

  寒月雪在慶功會開始的時候,對有功之臣進行了獎賞。

  她手下的大將,如寒雄烈、寒正天等人都領受了極大的賞賜。連寒飛龍都算
了一點功勞,登場亮了一回相,喜得他臉都快笑爛了,看著坐在旁邊的江寒青直
作鬼臉。

  至於本次勝利最大的功臣江寒青,寒月雪本來也是想好好賞賜一回的。但是
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後,江寒青這樣告訴她:「陛下!您給我的最好的賞賜,其實
就是不要賞賜我!」

  看到寒月雪若有所思的樣子,江寒青繼續侃侃而言道:「陛下如果能夠幫我
隱藏曾經投入邱特軍中這件事情,實在就是對我莫大的恩惠了!我希望陛下能夠
下一道聖旨,要求所有的邱特子民從此都不許再提我江寒青這個人曾經協助你們
作戰這件事情,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寒月雪點頭同意了江寒青的要求,不過還是心有不甘道:「這件事情朕是很
輕鬆的就可以做了!朕- 還是希望你能夠領受賞賜!」

  江寒青淡然一笑道:「其實陛下無需如此!這次前來協助貴國,說到底還是
為了我自己家族的利益罷了!陛下也不必太過在意!」

  寒月雪想不到江寒青會如此坦白,怔了一下,放聲大笑道:「好!江少主果
然是非常之人!快言快語!好!」

  從她那死板的面具之後,傳出來的笑聲是如此的清脆悅耳,讓江寒青雖然明
知不可能,還是實在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任秋香在這一段內一直都跟隨寒月雪行動,因而與江寒青也就有十天的時間
沒有見面了。這天晚上她也出現在了慶功會上,坐在寒月雪的身後。這也是江寒
青第一次看到她出現在公開的場合上。

  從寒月雪頻頻回頭與她貼耳說話,同時不停遞給她吃的東西這些細節中,江
寒青可以看出她跟寒月雪的關係確實是親如母女。而從包括寒雄烈在內的那些邱
特高官見到她時的恭謹態度,江寒青更是可以看出任秋香對於寒月雪所有的巨大
影響力之強,連寒雄烈等邱特實權派人物都十分顧忌,因而絲毫不敢得罪於她。
江寒青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寒雄烈如果冒犯寒月雪本人,她可能還會忍受,
而如果寒雄烈惹到了任秋香,那麼寒月雪可能就會毫不遲疑地採取行動了。

  有了這種想法,江寒青更是想要將這個身份特殊的女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為自己以後的某些行動提供便利。

  而任秋香顯然對於江寒青也是情根深種。雖然是在公開場合上,她還是抓住
一切的機會向江寒青表露愛意,時不時地向他拋一下媚眼,努一努嘴唇,扭一扭
腰肢。雖然不敢太露骨,不過已經足夠讓江寒青明白她是多麼渴望他的愛撫。

  坐在江寒青的旁邊,白瑩玨自然也注意到了任秋香的噁心動作,一雙眼睛充
滿了警惕地瞪著任秋香。

  感應到白瑩玨的目光,任秋香也時不時掃視白瑩玨兩眼。看到白瑩玨示威性
的將乳房貼在江寒青的手臂上,任秋香的目光裡面明顯充滿了強烈的妒意。

  兩個女人就這樣用敵視的目光在空中進行激烈的交鋒,那種情況讓江寒青覺
得她們的目光彷彿都要擦出火花來了一般。

  知道這種事情最好來一個不聞不問,江寒青明智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掉
頭與坐在他旁邊的寒飛龍聊天。

  慶功的晚會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方才結束。

  回到帳篷裡,江寒青立刻摟著白瑩玨親熱起來。一雙好色的爪子在她的身下
上下摸索,時而玩弄她的乳房,時而又愛撫她的陰部。

  「青……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啊?」

  白瑩玨按住愛郎那雙躁動的魔爪,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邱特人這種連洗澡都很少的粗俗生活,實在不是她這種愛美的女人所能夠忍
受的,如果不是為了江寒青,她可能早就落荒而逃返回帝國去了。

  「快了!就這兩天我們肯定是要走的!」

  江寒青繼續在她的臉蛋兒上親吻著。

  在江寒青的挑逗下,白瑩玨很快就失去了理智,脫光了衣服躺倒在床上,喘
氣道:「青,你怎麼還不上來啊?你看,你給我戴的乳環漂亮嗎?」

  江寒青用手輕輕拉了拉那傲然挺立的乳頭上穿著的- ……對金環,笑道:
「好看!當然好看!不然我幹嘛給你戴上!」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他的心思卻一直放在關注帳篷外的動靜上去了。在散會
的時候,他對於任秋香做出的要他跟著走的動作視而不見,逕自帶著白瑩玨回自
己帳篷來了。有著豐富玩弄女人經驗的江寒青自然知道,對於任秋香這種淫蕩的
女人,有些時候來一點欲擒故縱的手段會特別有效。

  此刻玩弄著白瑩玨,他卻關心著外面的動靜。他估計任秋香多半會跟在自己
的後面來到這眶。

  不一會兒,他果然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白瑩玨此時雖然已經是意亂情迷。卻也聽到了這響動,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
那個賤女人跟了過來。柳眉一豎,正待發火,江寒青的嘴巴卻已經吻上了她的香
唇,同時用手輕輕扣弄她的陰唇。

  白瑩玨感覺下體一陣騷癢,頓時忘記了帳外有人之事,輕輕扭動著身子,喘
著氣呻吟起來。

  江寒青用舌頭輕輕舔刮著白瑩玨的乳暈,一手操程乳房上聳立的乳頭,一手
的手指輕輕插入她的肉洞中旋轉。

  白瑩玨的呻吟聲逐漸變大起來,而帳外的任秋香顯然也因聽到了帳內的響動
而深受刺激。江寒青清楚地聽到有喘氣聲從外面傳來。

  得意地偷笑著,江寒青輕輕將白瑩玨的臀部抬離床鋪。

  已經高高聳立的陰莖在她的陰道口輕輕頂了兩下,下體往前一送,便插了進
去。

  隨著陰莖的插入,已經被他調教成熟的白瑩玨立刻開始主動扭動腰肢,前後
晃動屁股,套弄起他的肉具來。她的一雙手也在自己的乳房上狠狠地揉搓著。「

  啊!青兒,我的好主人!來!用力幹我!啊……我好爽咽!用力!「

  陣陣滿足的浪叫聲從白瑩玨的口中發出,身子扭得像狂風中的一顆小草。

  江寒青一邊奮力抽送著,一邊繼續傾聽外面的動靜。他清楚地聽到了任秋香
的呻吟聲、喘氣聲,他的腦海中幾乎能夠立刻想像出帳外的淫蕩場面:任秋香站
在帳外,不顧冬夜的寒冷,撩起裙子將手指插入火熱騷癢的陰道中用力的挖弄,
淫水順著大腿根不斷地往下流去。

  他終於忍不住大聲道:「秋香姊,何不進來與我倆共度良宵!」

  隨著他的話聲,幾乎沒有任何的耽擱,帳門就立刻被掀了開來。

  走進來的任秋香衣著散亂,面帶紅暈,眼睛裡閃爍著情慾的光芒,顯然已經
到了慾火中燒,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任秋香走進來之後就站在離帳門不遠的地方看著江寒青和白瑩玨的動作,她
的身子由於激情微微發抖,嫉妒的眼光狠狠地盯向那具正在江寒青身下婉轉逢迎
的美麗裸體上。

  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江寒青自然不會停止自己抽送的動作,一邊喘著氣一邊調
侃道:「秋香……你在那裡……看什麼呢?想不想自己來?」

  任秋香毫不遲疑她以火熱的口吻回答道:「想!我想要!」

  江寒青繼續追問道:「你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想要……你的那個……」

  「我的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東西呢?」

  江寒青繼續用毫不留情的提問逼迫著她。

  「我想要……你的……」

  再也忍受不了的任秋香終於說出了羞恥的話來。

  「那好!你先自己愛撫自己吧!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停止!」

  江寒青冷酷的話語讓任秋香更加興奮。

  感覺好像一下徹底放開了一樣,任秋香當著江寒青的面,脫下了棉大衣,撩
起了裙子,將裡面先前在帳外手淫時已經半褪到膝蓋處的棉褲全部脫了下來,然
後用一手的手指尖剝開微微濕潤的陰唇,將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深深地插入了粉
紅色的陰洞中狠狠地抽送起來。那兇猛的力道彷彿恨不得將自己的陰道搗爛一般。

  白瑩玨半睜開眼睛看了看當面手淫的女人,感受到對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妒
忌目光,十分得意,連浪叫的聲音都大了許多,屁股也扭得更加厲害。陰道緊緊
的收縮,緊緊地吸住了江寒青的陰莖。雙手緊緊摟抱著江寒青,指甲都掐到了他
的肉墩面。她的雙腿夾在江寒青的虎腰上,碩大的屁股吊在半空中搖來晃去。淫
水順著屁股溝流了下來,再一滴- 滴地掉向床鋪。

  任秋香看著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姿態盡情享受的女人。簡直要發狂了。心裡
狠狠地罵著這個浮蕩的女人?一手放在胸部用力揉搓自己的乳房- 手挖弄著炙熱
的陰道和肛門,急促的呻吟聲裡已經帶了哭腔。

  當江寒青將陰莖從門瑩玨的陰道中抽出。然後迅速插人她的肛門的時候,強
烈的慾火刺激得任秋香渾身發顫,火熱的液體從她的下體流了出來。她的雙腿死
命地夾緊,將插入陰道裡的手狠狠地夾在中間,恨不得使它融合為陰道的一部分。

  在白瑩玨的緊湊肛門裡,江寒青陰莖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感,看著手淫之後洩
身的任秋香,他毫不留情地怒罵著:「賤人!自己弄,都能夠這麼快洩出來!真
是一頭騷母豬!過來給主人舔一舔!」

  已經陶醉在淫蕩場景中的任秋香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忘情地撲了上來,趴在
江寒青的身後,伸出舌頭從他的屁股後方,舔弄他身下那根還在不停抽插白瑩玨
肛門的肉棒的根部,還有那晃來晃去的肉袋。

  陰莖根部被女人舔弄所帶來的巨大快感,讓江寒青更加瘋狂。用力捏住白瑩
玨的乳房,就像擠奶一樣用力擠弄。

  自瑩玨的乳房被他弄得有點脹痛,可是已經習慣了皮肉之痛的她並不是很介
意。她只是在乎自己的陰部暴露在了另一個淫蕩的女人眼前。雖然江寒青已經多
次讓她穿上淫蕩的皮衣出現在眾人面前,可是真正在兩人做愛的時候,將自己的
陰部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對於白瑩玨來說還是第一次,雖然這個看到她陰部的人
也是一個女人,卻也足夠讓白瑩玨感到強烈的羞恥的刺激!

  從白瑩玨的角度無法看到任秋香的動作,她只是估計此刻那個女人一定正用
火熱的眼光注視著自己正被江寒青玩弄的陰部。陰部暴露在別人視線裡的感覺,
對於她來說是相當的怪異。一方面她似乎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將自己的隱秘
部位暴露在別人面前,對於她來說還很不習慣;另一方面她卻又覺得十分榮耀,
因為她對於自己的陰戶形狀極有信心,她知道這個讓江寒青如此迷戀的陰戶絕對
不會比任何人的差。更重要的是,此刻她正在享受江寒青的肉棒,而那個該死的
女人則只能在旁邊眼睜睜地嫉妒地看著自己。

  當白瑩玨還陶醉在江寒青給她帶來的快感中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從她的肛門
裡面抽出了陰莖。白瑩玨睜開眼,不解地看著江寒青,眼光中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江寒青抓住任秋香的頭髮,將她用力往白瑩玨身上一拉。由於毫無準備,任
秋香的手一下子撐到了白瑩玨的乳房上,著手處十分柔軟而富有彈性。那種對方
全身重量都壓倒自己乳房上來的痛苦感覺,使得白瑩玨一下子尖叫起來。聽到對
方的叫聲,任秋香自己也是- 陣驚慌,手一軟便趴倒在白瑩玨豐滿的肉體上。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面前疊在一起的兩具豐滿女體,命令道:「你們兩個賤人,
現在互相安慰對方吧!哈哈!」

  白瑩玨聽到他這淫蕩的要求,立刻出聲道:「不!青兒,不要!」

  而任秋香對於江寒青的命令卻別有一番滋味,先前看著江寒青玩弄此刻壓在
自己身下的這個美麗女人,簡直是讓她嫉妒得發狂。而且她之前就知道這個女人
一直陪在江寒青身邊,顯然在江寒青心目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這讓半途插進
來的她更加覺得不爽。這時聽到江寒青要她們互相玩弄對方,她的第一反應就是
認為這最一個報復對方的好機會。

  聽到白瑩玨哀求的聲音,任秋香心中的淫虐意識立刻佔據了她的大腦意識。
她看箸白瑩玨惶恐、羞紅的臉蛋,嘿嘿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了淫蕩的味道。

  雙手輕輕握住白瑩玨的雙乳,任秋香這時才發現對方的乳頭上居然穿了一對
乳環。冷笑著她狠狠地拉動那對乳環,將白瑩玨的乳頭拉得向前大大凸出,嘴裡
罵道:「賤人!怎麼會有這對乳環?是不是主人給你穿的?」

  乳頭被一個同性拉得變形的痛苦,使得白瑩玨的頭用力向後仰,嘴裡發出一
聲痛苦的叫聲。而那種屈辱的感覺更是刺激得她幾乎想要哭,無法忍受讓這樣一
個女人玩弄自己的肉體。白瑩玨用力一把拉住了任秋香的頭髮,死命的拖拽,想
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任秋香死命忍受著頭皮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繼續咬牙拉扯白瑩玨的乳環。那
對可憐的乳頭已經被拉得眼中變形,成了長長的一條。

  白瑩玨此時空有的世武功卻也無能為力,劇烈的疼痛使得她十分害怕,擔心
對方將自己的乳頭扯破。她急忙放開了任秋香的頭髮。

  任秋香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哈哈大笑者坐起身來,騎在白瑩玨的身上,一巴
掌重重抽打在白瑩玨的乳房上,罵道:「賤人!竟然敢違抗主人的命令!你想造
反啊!你看看你自己,乳頭上都給穿了乳環!說!你是不是主人的性奴隸!」

  強烈的屈辱感中,白瑩玨哭泣著掉頭看向江寒青,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擺脫
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可是她看到的卻是江寒青站在一邊饒有興味的樣子,一點
也沒有干涉的意思,顯然江寒青對於任秋香的表演十分滿意。

  看到白瑩玨沒有回答,任秋香又抓住她的乳頭用力一拉。一聲尖叫之後,白
瑩玨終於被恐懼所征服了,她決定向這個瘋狂的人投降。

  「是!我是……主人的性奴隸!」

  任秋香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前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自己的陰戶對準白瑩玨的
臉蛋兒。

  「賤人!現在我命令你給我舔下面!快點!」

  說完將手伸到背後,摸索著握住白瑩玨的乳頭用力一擰。

  白瑩玨輕輕痛哼了一聲,可是身體卻下意識地服從聽到的命令。她幾乎沒有
猶豫,就將舌頭伸到了任秋香的陰唇上舔弄起來。

  任秋香的陰唇被白瑩玨舔了幾下之後就微微綻開了,淫水就從裡面不斷流出,
順著白瑩玨的舌頭流進了她的嘴裡。

  白瑩玨雖然是第一次被逼著進行同性戀,卻很快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她
用雙手握住任秋香的臀部,嘴巴含住她的陰唇用力吸吮,發出噴嘖的聲音。看她
的樣子,渾然忘記了剛才的恥辱感覺。

  任秋香則用力抓住白瑩玨的頭髮,將她的臉用力貼在自己的陰戶上,不停地
扭動臀部,將自己下身流出的淫水在白瑩玨臉上塗得滿臉都是。白瑩玨的舌頭在
她的阻唇上舔刮的動作,讓她十分興奮,嘴裡也是呻吟連聲。

  江寒青看著眼前兩個女人的同性戀場面,尤其是白瑩玨的淫蕩動作,心裡不
禁幻想起母親這樣表演的場面來。此刻在他的眼中,白瑩玨儼然就是母親的化身,
一樣是那麼的美麗,一樣是那麼的淫蕩,一樣是那麼的聽從自己的命令。

  他走過去抓住任秋香的頭髮,將她拉倒在床上,指著白瑩玨的陰戶命令道:
「去!用你的騷穴去摩擦她的!讓主人看一看你們兩個到底有多騷!」

  任秋香稍微一遲疑,江寒青便抓住她的頭髮用力拉扯。

  一陣劇痛之下,任秋香哪裡還敢怠慢,趕緊趴郅白瑩玨身上。將自己的陰戶
貼到對方的陰戶上用力蠕動身子。

  兩個女人的陰戶緊緊地吸在- 起,就像在熱烈親吻一樣,幾乎密不可分。而
那兩對豐滿的乳房擠在- 起摩擦著,變化出各種動人的形狀。

  在任秋香賣力的玩弄下,不一會兒白瑩玨又開始了淫邪的扭動。她那平時白
白的臉蛋此刻蒙上了- 層淡淡的紅暈,小嘴微微張開喘著氣呻吟著,頭髮散亂,
眼睛微閉,看上去十分享受眼前這種玩弄方式。

  看到重疊在一起淫邪扭動的兩個屁股,江寒青狠狠地撲了上去,將自己的陰
莖在兩個人的四個肉洞裡來回抽插,一會兒是插在白瑩玨的肛門裡,一會兒又插
進了任秋香的陰道。而- 雙手也沒有閒著,在兩個女人的身上不斷地拍打著,或
者是挖弄兩人的陰道和肛門。那種在成熟女人身上任意縱橫的風光感覺,讓江寒
青十分得意,江寒青在四個洞中輪換著插了半天,漸漸感到有一點控制不住了,
知道自己快要射精了,便立刻選擇了白瑩玨那緊緊的肛門作為最後的射精地。狠
狠地分開白瑩玨的大腿,他狠狠地將陰莖對準白瑩玨的肛門插了進去。雖然這天
晚上白瑩玨的肛門已經被他玩弄了不知多少次,但是這麼狠狠的一插還是讓白瑩
玨疼得悶哼了一聲。而任秋香也適時配合江寒青的動作,抓住白瑩玨乳房發瘋般
一陣揉捏拍打。被這種暴力凌辱的白瑩玨,受虐狂的血液使她哭叫著再次流出了
滾燙的淫水。

  江寒青一邊用手摳弄任秋香的陰道,一邊在白瑩玨的肛門中狠力抽插。聽著
兩個女人的淫蕩叫聲,在忍了又忍之後,他終於將濃濃的精液射進了白瑩玨肛門
深處。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48 編輯 ]
2009-12-25 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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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內容簡介】

  站在大營門口,遙望西面躲藏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雁雲山。江寒青心裡感慨
萬千,僅僅幾天的時間,一場數十萬人的決戰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留下的只
是遍野的死屍和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任秋香和白瑩玨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陪著地。昨夜的淫亂,使得兩個女人
的臉上都刻滿了疲倦,眼圈周圍也出現了深深的陰影。不過兩個女人心裡顯然還
是十分高興,因為當她們的目光移到江寒青的背上時,兩人的嘴角都會不時出現
一絲微笑。




             第一章 辭行歸國

  站在大營門口,遙望西面躲藏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雁雲山。江寒青心裡感慨
萬千,僅僅幾天的時間,一場數十萬人的決戰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留下的只
是遍野的死屍和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任秋香和白瑩玨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陪著地。昨夜的淫亂,使得兩個女人
的臉上都刻滿了疲倦,眼圈周圍也出現了深深的陰影。不過兩個女人心裡顯然還
是十分高興,因為當她們的目光移到江寒青的背上時,兩人的嘴角都會不時出現
一絲微笑。

  江寒青發了一會兒呆,心裡盤算著這兩天就應該上路了,搖了搖頭,回首對
任秋香道:「這裡的戰爭結束了,我們也要走了!」

  任秋香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垂下頭輕聲道:「怎麼這麼急啊?」

  江寒青拍了拍她的臉道:「沒辦法啊!很多事情要趕著回去處理啊!」

  任秋香咬了咬牙道:「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江寒青微笑道:「這可就說不准了!不過你放心,我- 定會來看你的!」

  任秋香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身子依偎在江寒青的懷裡,久久不願分開。

  呆立良久,江寒青輕聲道:「我們回去吧:我還要去向女皇辭行呢!」

  說完摟著任秋香的腰肢,向站在旁邊有點吃醋的白瑩玨招了招手,便向大營
裡走去,獨自一人進入寒月雪的御帳裡:江寒青和她閒聊了一會兒,便很快地表
明瞭自己的去意。

  他不清楚寒月雪那張終年躲藏在面具之後的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不過他卻
感覺到,在聽到他辭行的話後,寒月雪的明亮眼光立刻黯淡了下去,顯示出一點
失望的意味。

  寒月雪愣了一下,低聲緩緩道:「這麼快啊?哦……那好吧!等著你去辦的
事情也確實很多。唉!今天就動身嗎?你不是有三個手下受了箭傷嗎?」

  江寒青答道:「我昨晚已經仔細檢查過他們的傷勢,都、不太重,不會影響
騎馬!為了多趕一點時間,我們必須今天出發了!」

  寒月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明顯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江寒青看得心裡大樂,更加確定這個高傲的邱特女皇對自己是情愫暗生了。

  他心想:「哈哈!讓你先著急一下,夜夜孤枕難眠!過兩年再看到你的時候,
不愁你不上鉤!哈哈!」

  這樣得意地想了一會兒,他才收懾心神問道:「今後這段時間陛下準備怎麼
做?趁著獲勝之勢,再次進攻帝國?」

  寒月雪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我哪裡還有餘力再去進攻夏國啊?只要夏
國不再組織更大規模的遠征軍來對付我,我心滿意足了!這一仗我們雖然勝了,
但是也損失很大!而夏國這次損失的人馬,對於你們那個龐大的帝國來說,卻是
九牛一毛,實在不算什麼!我現在只準備修養一下人馬,回頭將東魯和南越兩個
雜種小國給滅了!」

  江寒青笑了笑道:「陛下果然英明!我先前還在擔心陛下因為勝利,就小看
了帝國的戰爭實力。呵呵!要知道帝國的真正精銳這次可還沒有出動啊!」

  寒月雪那明亮的目光瞪著江寒青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聽說江少
主的母親戰功顯赫,屬下的玉鳳軍團更是帝國無敵精銳。不知道我的軍隊與之相
比,差距多少?」

  江寒青搖頭微笑道:「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空口亂評呢?軍隊的戰力這種東西,
可是受很多因素影響而隨時變化的,不能一概而論啊!依我看來,陛下的邱特騎
兵也實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精銳軍隊。」

  寒月雪聽了他的回答,自然明白他並不看好自己的軍隊,對於傳聞中陰玉鳳
的那支天下無敵的軍隊更加嚮往,不由悠然出神。

  靜默了一會兒,江寒青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邱特人會怎麼處置李繼興,便
向寒月雪問起此事來。

  寒月雪冷漠地答道:「少主是擔心我會放他回去吧?放心吧,斬無赦!」

  江寒青本來正在擔心寒月雪會放了李繼興,此刻一聽立刻完全放了心,點頭
連聲說好。

  想了想,江寒青又道:「關於我幫助貴國作戰一事,還希望陛下通令全軍不
得有任何人洩露!最好是能夠從此不再提起此事!」

  寒月雪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叫任何人都不許再提起此事,就當根本沒
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這樣你在夏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

  江寒青歎氣道:「唉,我現在講陛下幫忙保守秘密,其實也只是希望能夠盡
量少一點人知道罷了!說實話在下來貴國助戰之事,原來自以為十分隱秘。誰知
道還沒有到貴國,就發現已經被一些人給知道行蹤了!我至今都不是很清楚他們
是怎麼知曉這件事情的!唉,也不知道天下已經有多少人知道了我來邱特的事情!
唉!回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

  寒月雪聞言之下吃驚道:「

  什麼?你來我們邱特的事情已經有人知道了?怎麼會這樣呢?是誰走漏了風
聲?「

  江寒青強顏笑道:「陛下不用擔心!我想應該問題暫時不是很大。至少我現
在還沒有得到家裡的通知說有什麼事情發生,想來應該沒有什麼事的!知道我來
這裡的,只有我們家族裡的一些人。看來其中間有人有問題,等我回去之後還要
慢慢清查!那些知道我行蹤的人,一個個神神秘秘好像也不是皇帝老兒的人。只
要皇帝老兒不知道就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寒月雪還是不放心道:「就算那些知曉你行蹤的人不是武明的人,而且武明
也確實不知道你來邱特的事。但是如果過一段時間,那些人又將這個事情傳到了
武明皇帝那裡,或者武明通過其他途徑獲悉此事,那你又怎麼辦?」

  江寒青冷笑道:「只要過一段時間,我家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完成了。就算武
明知道了又怎麼樣?哼!到時候只要起事,我江家可是誰也不怕的!」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寒月雪也就不再在此事上面多說。兩個人接著又聊了
一會兒,江寒青便起身告辭了,說是要回自己營帳收拾東西。

  寒月雪站起身來向他的方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
有出聲,頹然坐倒在椅上。

  江寒青心裡暗暗好笑,沒有再說什麼,躬身行了一禮,便往外行去,心裡卻
暗自打算要在臨行前給寒月雪一點特別的回憶。

  寒月雪癡癡地看著地向外走去的偉岸背影,一時間心頭是千頭萬緒。

  江寒青走到帳門口,一手掀開門簾,正待低頭鑽出,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僵
立在那裡。

  看到他的動作,寒月雪不由心裡- 喜,心想:「他難道改變注意,不急著回
去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方可能是想起了什麼剛才忘掉了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想到這裡,她剛剛產生的喜悅心情又漸漸消失了,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道:「寒
月雪啊!寒月雪啊!你今天又是怎麼了?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胡思亂想!你哪
裡還像一個女皇啊!」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江寒青猛地轉身走了回來。

  寒月雪又驚又喜地看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一種狂亂的目光。江寒青望向她的
眼光中充滿了強烈的慾望,那是一種男人看向女人時赤裸裸的獸性日光。

  一生中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盯著看過,寒月雪一時感到有點不
知所措,心跳的速度驟然加快,呼吸也隨之加快。

  她的雙手在桌子上、椅子扶手上笨拙地摸來摸去,彷彿希望能夠尋找到一根
救命稻草一般。

  隨著江寒青越走越近,寒月雪也變得更加驚慌。背部緊靠在椅子背上,兩手
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輕輕喘著氣,望著走過來的男人驚恐地搖著頭,眼光中滿
是驚慌和哀求。

  在這一刻,這個高傲的邱特女皇有生以來第一中感受到了作為- 個女人的渴
望而緊張的情緒,並且也像一個普通女人一樣面對眼前的情況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江寒青走到她的面前,隔著桌子俯過身來將臉停在距她的臉不到一尺距離的
地方。

  寒月雪感覺到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具遮住的臉上一陣火熱,胸口急劇地
起伏著,身子拚命向後方縮,但是卻又被椅子靠背擋住,退無可退,只能將頭往
後仰。

  扎寒青突然伸手輕輕握住了她小巧美麗的- F巴,使得她的頭再也不能逃避
自己。

  寒月雪呼吸的淡淡氣息噴在江寒青的臉上,刺激得他渾身發燙。他的火熱目
光緊緊地盯在寒月雪微微顫抖的濕潤紅唇上,恨不得立刻吻住這美麗的紅唇品嚐
它的誘人味道。不過殘存的理智還是告訴他,此時這樣做十分不智,他- 定要取
得最好的效果,所以此時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江寒青火熱的目光漸漸變得冷靜沉穩下來,在他的目光感染下,情緒激動的
寒月雪也漸漸平靜下來,急劇的呼吸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陛下!您知道嗎?當我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被您那高貴的氣質,被您
的聰明機智,被您出眾才幹深深迷住了!陛下,這段時間以來我日日夜夜無時無
刻不在想,在這個冰冷的面具遮蓋下的是怎樣一張美麗的臉!陛下,如果可能的
話,我……真的不願意離開了。」

  江寒青說出的話,讓剛剛平靜下來的寒月雪又再次激動起來。看著眼前這個
緊緊盯著自己,向自己直接表達愛意的男人,寒月雪也心潮澎湃。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裡的男人,她最初無疑是懷疑、不信任,甚至
是有點鄙夷的,因為他居然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投靠敵國。後來隨著戰爭的進行,
她漸漸發現這個男人確實有著出眾的指揮才能,讓一向高傲的她也不由暗暗佩服。

  而他那英俊的面貌,高雅的談哇,瀟灑的氣質,無不符合寒月雪對於自己未
來夫婿的要求,不知不覺中寒月雪對他好感漸增。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
常莫名地想起這個男人來。多少次她在內心問自己,是否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
女皇的自尊使她一次次斷然拒絕承認自己會喜歡上這個相識未久的男人。可是剛
才看到江寒青轉身離去之時,她好想站起身來,叫住他不要他走,然後像一個普
通女人一樣,投入面前這個男人的懷抱裡。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了,原來自
己確實愛上這個男人。

  看著寒月雪默默不語的樣子,江寒青繼續進逼著,輕輕用手指撫摸著她細嫩
的臉,用火熱的口吻顫聲道:「陛下,揭開您的面具吧!讓我好好看一下您的玉
容!」

  他的話將寒月雪從情感的反省中拉回了現實,她猛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正以
一種侵略的姿態瞪視著自己,同時還在放肆地撫摸自己的臉。從小在政治鬥爭中
養成的保護自己的習慣,使得她立刻忘記了心中對這個男人的柔情蜜意,這一刻
她的腦海中只知道要保護自己不受任何人欺負。在多年養成的條件反射下,她下
意識地奮力推開江寒青,手移到了腰間,緊緊握住佩戴的寶劍劍柄,怒喝道:
「江寒青!你不要太過分了。」

  江寒青心裡對於她此刻的這種反應,早就有所準備,因而並不慌張,只是緩
緩地向後退去,臉上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兩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痛苦!好!好!陛下……您多保重!」

  江寒青顫抖的話聲中充滿了淒涼悲哀的情緒,不要說寒月雪大受感動,連他
自己都在心裡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演技。

  說完這番話,江寒青作出痛不欲生的表情,緩緩向後退了幾步,淚光泫然的
眼睛始終緊盯在寒月雪臉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霍然轉身向帳外走去。

  看到他的動作,寒月雪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猛地站起身來,伸手想要
叫住他。可是江寒青已經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寒月雪渾身一軟,頹然坐倒回椅子上,一行清淚奪眶而出,順著冰冷的面具
向下緩緩流去。心裡深深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悔恨萬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無情
地拒絕對方的告白……

  走出寒月雪的大帳,江寒青心裡十分文奮。他對於自己剛才那場落足了力的
表演充滿了信心,深信能夠在寒月雪心中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過在興奮之餘,他還是提醒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自己走之前要去
做,那就是何炳章他們告訴他的——邱特軍營中還有顯宗的人隱藏著。

  想到「顯宗」的事情,他的快樂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事情可是藏
在他心中三年之久的一個秘密,連他最心愛的女人——他的母親陰玉風都不知道
這個秘密。他在心裡暗自思忖,這件事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說出去,無論是母親還
是白瑩玨都暫時不要讓她們知曉,等到實在無法隱瞞的時候再說吧。至於眼前邱
特軍營中躲藏的顯宗,可要盡力去找一下。可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找出潛伏的顯宗人物,於是他決定先找任秋香打聽一下。正好先前去御帳的時候,
他讓白瑩玨到任秋香的營帳休息,此時也剛好可以去接她。

  想著想著,他已經來到了任秋香帳前,營帳中任秋香正和白瑩玨低聲傾談著
什麼。經過昨夜一場性交,兩個女人之間已經變得熟絡起來,此刻正在那裡有說
有笑,兩個人都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見到江寒青進來,兩人連忙站了起來,完全是一副溫婉柔順的樣子。

  江寒青心裡對此自然是十分滿意,白瑩玨倒還算了,畢竟是真心實意跟著自
己,也算是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了:那個任秋香本性淫蕩,一開始跟自己不過是
**之需而已,此刻能夠如此體貼人意,倒也難得。

  「你們在聊什麼呢?」

  江寒青舒服地坐到兩人中間,一手摟著一個,愜意地問道。

  任秋香道:「我們談的當然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關心這些幹什麼?」

  看到白瑩玨也附和地點了點頭,江寒青一時為之語塞,愣了愣方才笑道:
「好吧!我不管你們的事了!對了,秋香!你可知道這邱特軍營中還有什麼帝國
人氏嗎?」

  任秋香愣了一下道:「帝國人氏?那可多了!邱特軍隊歷年進攻帝國,男人
當然都殺光,美女可都是搶回來了的!所以軍中有很多帝國美女。

  「江寒青愣了一下,皺眉道:」

  啊!原來有很多,這……這……唉!「

  任秋香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忙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嗎?「

  江寒青沒有作聲,一個人低頭沉思了半天方才道:「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帝國
女子中有沒有什麼特別受邱特高官恩寵的?」

  任秋香白了他一眼道:「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帝國的美麗女子,
那個邱特人不會寵愛的!」

  江寒青笑了笑道:「

  我是說,有沒有哪個女人能夠知道她主子參與的邱特軍政內幕!「

  「唉!人家家裡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這些問題真是白癡,一點也不像聰明
絕頂的江少主應該問的!」

  聽到任秋香毫不留情地嘲笑,毫無辦法的江寒青也唯有苦笑以對了。

  正在苦苦思索的時候,白瑩玨突然開口道:「寒雄烈身邊可有什麼帝國血統
的寵姬?」

  此話一出,江寒青如夢初醒,暗罵自己糊塗。上次開會的時候不正是有人用
傳音術指點寒雄烈怎樣說話,照此看來當然是寒雄烈身邊隱藏著什麼能人,而且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居然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幸虧白瑩玨還記
得。當下連忙向白瑩玨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

  任秋香看了兩人一眼,點頭道:「不錯!聽說寒雄烈身邊有一個叫做婉娘的
帝國女人,非常受他的寵愛。對了,聽說這個女人還身懷高明武功呢!我看啊,
她很可能真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江寒青心裡一喜道:「這個女人住在哪裡?讓我們去看一看!」

  看他的樣子是恨不得立刻出發去將這個女人找到一般。

  任秋香瞪了他一眼道:「就這樣去?你別忘了,那可是寒雄烈的營帳!就算
你找到了那個女人,確定她是你要找的目標,又能夠將她怎樣?就算是雪兒以女
皇之尊,也不能夠隨意將那位皇叔大人的鬍鬚啊!那個什麼『顯宗』值得你這樣
去做嗎?」

  江寒青冷笑道:「先去看一看了!到底怎麼做到時候再說吧!我就不信,過
去看一下寒雄烈都會咬了我?何況我又沒有準備惹事,真的只是想看一看這個女
人是什麼樣子,不會做什麼事情出來的!」

  這句話倒是他此時心裡的老實話,江寒青自然清楚目前的情況下,急於返京
的自己實在不能夠惹上在邱特國中位高權重的寒雄烈。只是今天不讓他見到這個
顯宗的人是什麼樣子,他的心裡實在不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以後說不定還要
跟這個女人打交道,如果此時不搞清楚對方的長相,以後說不定對方當面坑害自
己,自己都還不知道。基於這種想法,他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見一見這個
女人的模樣。

  白瑩玨看到江寒青如此堅持,心裡自然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這個
什麼「顯宗」的女人如此看重,於是也出聲問道,「青,這個『顯宗』到底是什
麼東西。阿?昨天我問你,你為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今天又對它的一個成員如
此看重?」

  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對於白瑩玨提出這個讓他十分頭痛的問題,他只好裝作
沒有聽到,不理會白瑩玨,逕自對任秋香道:「走吧!秋香,帶我們去看一看那
個女人!我保證不惹事!」

  兩個女人看他一派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相視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嘴上
雖然不說,心裡卻更加期望瞭解讓他如此看重的「顯宗」的底細。

  知道不讓他見到那個女人,他是絕不會甘心的。無奈之下,任秋香只好道:
「好吧!好吧!我帶你去找她!」

  當下任秋香便帶著江寒青和白瑩玨直行向寒雄烈的營帳。

  寒雄烈的營帳位於御營西邊約五百步的距離,由五個排列成梅花形的帳篷聯
合組成。帳篷周圍用一丈高的木樁圍成了一個營中之營。每個營帳門口都有多名
衛兵看守,一個個神情人肅,如臨大敵。一切的佈置都顯示出了他在邱特國中的
特殊地位,以及與寒月雪之間的微妙關係。

  江寒青見到寒雄烈的這番部署,不由輕哼了一聲,心想這寒雄烈不臣之心表
現得如此明顯,想來寒月雪這等聰明的人不會讓他囂張太久了。

  三個人剛走到寒雄烈的小營盤前,便有兩個警衛走過來,攔住了三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皇叔的營帳嗎?竟敢隨意亂闖!滾一邊去
屍任秋香何曾受過這種氣,當場大怒道,」

  兩個傢伙,睜大你們狗眼看一看我是誰!就算是寒雄烈來了,都不敢對我隨
意叱喝,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

  兩個警衛定睛一看,終於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女皇的奶媽,不由心裡暗暗叫苦,
連忙躬身賠罪。

  任秋香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哼了一聲道:「算了!我也不與你們兩個一般見
識!寒雄烈在不在裡面?叫他出來!」

  兩個警衛忙答道:「皇叔今早得報說雁雲山口昨晚已經被我軍收復,便連忙
趕去那裡視察情況去了。」

  任秋香聽到寒雄烈不在營中,也懶柑再跟這兩個小兵囉唆,向江寒青使了一
個眼色,便帶頭逕自往寒雄烈的小營盤中闖去。

  兩個可憐的小兵跟在三人的身後,不斷哀求他們不要亂闖,說是皇叔回來會
處罰他們。

  三個人自然不加理會,任憑兩個警衛苦苦哀求還是繼續往裡走去。

  正在這當口,一個溫柔的女聲從梅花狀營盤裡位於正中位置的一個帳篷中傳
了出來。

  「裡面是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吵?」

  隨著話聲,那個帳篷的帳門也立刻被掀了起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身影出
現在眾人面前。

  那個女人穿著——身粉紅色百結花邊長裙,桃花眼,柳葉眉,梳著一個飛天
髻,站在營門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打量著面前的三個不速之客。

  當她看到江寒青時,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十分蒼白,但是一轉眼便恢復了正常。

  沒有再多看江寒青一眼,她盈盈地向任秋香施了一個禮道:「原來是任皇母
駕臨!賤妾有失遠迎了,還望皇母不要見怪!」

  江寒青看到這個女人,正在心裡想她莫非就是那個什麼叫婉娘的傢伙,耳邊
卻已經聽到任秋暫的話聲:「

  哎喲!原來婉娘果然在帳中啊!呵呵!我們來就是找你姑娘的!「

  指著江寒青和白瑩玨,任秋香繼續道:「婉娘,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
位是帝國鎮國公家族的江少主,這位是少主的好朋友白姑娘。他們兩位聽說婉娘
也是帝國人氏,所以想要過來拜訪一下!沒有打擾婉娘的休息吧?」

  婉娘聞言之下連忙向江寒青也行了一禮,嬌笑道:「哪裡!哪裡!賤妾歡迎
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擾呢!哎呀!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啊!妾身
這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聽皇叔提起您啊。他對江少主可是推崇備至哦,說少主文
武全才,實在是不世出的人才啊!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少年英雄啊!」

  江寒青自然是連聲謙遜。幾個人便在門口客套了起來。

  敷衍了一陣之後,婉娘方才道:「哎呀!看看我,居然望了請客人進帳坐坐!
請!任皇母,江少主,白姑娘,幾位快裡面請!」

  說著便肅客人帳。

  江寒青也不推辭,便向帳裡走去,跟婉娘擦身而過時,卻似乎腳下一個不穩,
打了個踉蹌便撞向婉娘身上,雙手也隨著跌倒的勢頭往她的身上按了去過去。

  婉娘在江寒青向自己身上靠過來的時候,身子迅速地一晃,便向後方移去,
想要躲過江寒青的撞擊。可是剛剛移動身子,她卻又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硬生
生地剎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後一派驚惶失措的樣子呆在當場,任由江寒青撲上了
自己的身子。

  江寒青撲到她的身上,下身緊緊貼在她的小腹上,感覺到她的下體緊繃而富
有彈性,臉則湊到了她的髮鬢處,一陣清香撲面而來。而他的雙手更是不偏不倚
地按在了婉娘的一對乳房上。

  婉娘一聲驚呼,身子差點立刻軟倒。江寒青連忙一把摟住了她的柳腰,將她
那看著就要軟下去的身子撐了起來,嘴裡連聲道:「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剛
才腳下不知怎麼滑了一下!真是失禮!」

  婉娘霞飛雙頰,側頭向他輕拋了一個媚眼,沒有再作聲便掀開帳門走進帳裡
去了。

  江寒青心裡冷笑道:「賤人,居然敢這樣勾引我!哼!未免也太輕看我了吧!」

  回頭向白瑩玨看了一眼,卻見她正沒有好氣地向自己做著鬼臉,江寒青不由
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也向帳裡走去。

  進了帳看清帳內情況後,江寒青、白瑩玨和任秋香三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原來帳中此時還坐著一個女人。說是女人,其實嚴格來說還應該算是一個女
孩,看上去約莫只有十五、六歲年紀,正是含苞待放、豆蔻年華。女孩身穿一襲
藍色皮裘,頭上秀髮還梳著未成年少女常梳的螺髻,從顱後層層向上堆疊猶如田
螺。髮簪上鑲嵌著幾顆玳瑁,耳上是明珠耳環。細細的柳葉眉,小巧的紅潤嘴唇,
臉白白的。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嬌小可愛,使見到的人都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情。

  江寒青等三人走進去的時候,這個小姑娘正坐在床邊。

  見到他們進來,慌忙站起,低著頭輕研地搞了- 搞,白白的臉也變得通紅。

  婉娘笑道:「任皇母您看,這丫頭是我的姨侄女,今年十五歲,這段時間正
好來這裡探望我!呵呵!這丫頭運氣也真好,今天就叫她有幸見到了江少主。」

  那個女孩聽到婉娘說到自己,頭垂得更低,連看江寒青一眼都不敢,嘴裡只
是輕輕道:「姨!你……」

  婉娘哈哈笑道:「你們看,這丫頭人太小了!看到生人連話都不敢說了,頭
也不敢抬!」

  任秋香看到這個女孩如此天真可愛,心裡也是十分喜愛,便將她拉到自己身
邊詢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老家是哪裡的?」

  那個女孩用細若蚊蠅的聲音答道:「我叫李飛鸞,老家是臨川的!半年前母
親讓我來這裡探望小姨,本來打算待四個月就回家,卻正好碰到戰爭開始,沒有
辦法只能逗留在小姨這裡。」

  說完這幾句話,那個叫李飛鸞的女孩就已經羞紅了雙頰,頭都快要埋到胸口
裡面去了,看上去是更加可愛。

  在任秋香和李飛鸞說話的時候,江寒青一直坐在旁邊冷冷地打量著婉娘和李
飛鸞,試圖從兩人的行動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在他看來,那個叫婉娘的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久經世故、成熟美艷的女人,
舉止行動都十分的風騷,而李飛鸞給人的印象卻是天真純潔。這樣極端的兩種女
人同時出現同一個場合給人的感覺實在是怪異,他怎麼想都覺得其中有點問題。

  一個女孩就算再純潔,跟一個風騷的女人待久了,怎麼也會受一點影響啊!
可是眼前這個李飛鸞不要說風騷,就連最基本的說話都會害羞,這是不是也太天
真了一點?就算她過去確實很天真,但是跟這個風騷的婉娘混了半年,卻還是看
到人就害羞得說話都不好意思的樣子,這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吧?江寒青心裡這
樣想著,越發覺得這個叫李飛鸞的女孩有一點可疑。雖然她的一切動作都是那麼
天真可愛,但是這樣的舉動在江寒青看來卻恰恰有故意做作的嫌疑了。

  這邊廂任秋香還想再問李飛鸞一些問題,這個看上去天真純潔的小姑娘卻已
經害羞得將頭埋到了小姨的懷裡,對於任秋香的問話當然也無法回答了。

  這時連任秋香都開始懷疑這個女孩是在故意裝模作樣了,因為她怎麼也不相
信一個年滿十五歲的女孩怎麼還能害羞到如此厲害的程度。開始覺得這個女孩不
可信,她將徵詢的目光投向了江寒青和白瑩玨,卻看到兩個人也用懷疑的目光盯
著李飛鸞上下打量。

  婉娘注意到江寒青和白瑩玨坐在那裡一聲不響,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李飛鸞,
知道兩個人是對李飛鸞的舉動有點看法了,當下微微一笑主動開口道:「我這個
姨侄女啊,天生就是害羞!無論如何都教她不好!唉!真是煩人!這麼大的姑娘
了還這麼麻煩!呵呵,倒教江少主見笑了!」

  江寒青自然不會被她兩句話打消疑慮,不過還是笑了笑道:「像這位小姐這
個歲數還這麼害羞的人,在下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呵呵!不過夫人也不必太過
擔心,相信過兩年會自己慢慢變好的!」

  婉娘說了聲「但願如此」便又詢問江寒青道:「江少主,準備什麼時候回帝
國啊?」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些時候就應該要出發了。」

  婉娘驚喜道:「江少主咽,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奴家一個忙啊?」

  「夫人有什麼忙需要在下幫忙的請儘管說出來,只要江某人能夠辦到就一定
會盡力去辦。」

  江寒青的回答十分乾脆,倒讓任秋香和白瑩玨有點意外。

  「我這個姨侄女家住臨川,本來呢我早就打算讓她回家去的,結果就是因為
這場戰爭方才讓她滯留至今。但現在呢,你看這兵荒馬亂的,我還是不放心讓她
小姑娘一個人走p阿!如果說派兵護送,我這裡又只能找到邱特人,又怎麼能夠
護送她進人帝國境內呢?剛才聽說少主準備回國了,我就在想,這丫頭說來跟少
主倒有大半路程是順路的,不知道少主能否順便帶她一程,讓她能夠平安歸家。」

  在她說話的時候,李飛鸞還是將頭埋在她的懷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說
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江寒青聽婉娘說完之後微微一笑道:「我們這一路回去肯定要日夜兼程,而
且現在雖說決戰已經於昨天結束,但是戰爭應該還是仍在零星進行中。這個小姑
娘這個時候跟著我們返回帝國,可能不是很方便,也不是很安全吧?」

  婉娘打量了一下江寒青的神色,見他雖然嘴裡表示不願,臉上倒也沒有什麼
不豫之色,便放心笑道:「奴家也知道少主行程緊湊,但是奴家實在是沒有其他
的辦法啊!倘若有一點其他的辦法,奴家都萬萬不敢勞動少主您的大駕啊!少主
如果是擔心飛鸞會礙手礙腳給您添什麼麻煩的話,那倒大可不必!這丫頭從小習
武,防身綽綽有餘,至於騎馬遠途更是不在話下。如果不是因為戰爭還在繼續,
路途實在險惡,我大可讓她一個人回家而毫不擔心了!」

  江寒青心想:「好傢伙,這樣迫切地要將這個丫頭塞到我身邊,看來是又有
什麼陰謀了!莫非這李飛鸞也是顯宗的不成?哼!我待會兒就先答應她,卻看這
個什麼李飛鸞在路上會要出什麼花樣來!不過現在我還是先裝一裝樣子,不要太
輕易答應她,讓她生出疑心。」

  這樣想著江寒青便立刻裝出一副為難之色,低頭坐在那裡沉吟不語,良久未
發一言。

  婉娘見狀嗔道:「少主如此英雄人物,帶一個小姑娘不過舉手之勞,有什麼
值得如此顧忌的嘛!難道是怕這個女孩跟在您身邊害了您不成?這麼小的一個女
孩,恐怕沒有必要這麼擔心吧?唉!如果少主您實在不願意也就算了,我們婦道
人家難道還勉強少主您做什麼事情嗎?算了!算了!我們都是蛇蠍之物,不敢高
攀少主!我們自己另想辦法算了!」

  江寒青聞言之下,作出一臉憤然之色道:「我不過是怕帶著這個女孩耽誤行
程罷了,哪裡會有其他的意思!好了!我答應你了!我帶她走!」

  當下也就不再推辭,答應了婉娘的要求,喜得她在那裡直是千恩萬謝,又叫
李飛鸞給扛寒青施禮道謝。那個女孩仍然是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在。婉娘的連聲
催促下,方才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扭扭捏捏地給江寒青匆匆行了一個禮,用眾
人都幾乎沒有聽清的聲凋道了一聲謝,便又躲到了一邊去。

  江寒青想了想,問婉娘道:「你是怎麼來到邱特國的?有多久時間了?」

  婉娘盈盈笑著道:「奴家是五年前來到邱特國的。當時正是邱特國寇邊帝國
的時候,一隊邱特騎兵襲擊奴家所在的小鎮,將奴家抓了過來!所幸的是奴家後
來被皇叔看中,才沒有被那些邱特士兵糟蹋!」

  任秋香插話道:「我好像聽人家說過婉娘你是身懷高明武功的啊!怎麼會被
邱特士兵抓獲?」

  婉娘也不否認,點了點頭緩緩逍:「是啊!我是有武功,可是一個人的武功
在訓練有素的大隊士兵面前又算得什麼呢?這一點少主您應該最清楚了!」

  江寒青知道她說的這一點倒是實話。

  任你武功再高的人,在裝備精良的大軍面前不過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聽到
這裡便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

  又閒聊了一會兒,扛寒青見無法從婉娘身上探聽到任何消息,而自己已經達
到了此行的目的,認識了這個叫婉娘的女人,當下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告訴婉娘
自己還要回帳篷收拾東西便告辭了,臨走前他叫李飛鸞也趕快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心裡暗想:「等到了路上,我且看一看這個丫頭會搞什麼名堂!到時候想辦
法從她的身上套出一點情報來!」

  走出帳門,白瑩玨便問他道:「你幹嘛答應將那個女孩帶在身邊?我看她那
害羞的模樣倒有九分像是裝出來的!」

  江寒青道:「我知道她是裝的!但是沒有辦法啊,我們急著趕路,那個婉娘
又守口如瓶什麼都套不出來,我們要想搞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就只能寄希望於在
路上從這個女孩嘴中套一點口風了!」

  回到帳中,江寒青便吩咐林奉先、陳彬等人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同時叫一個
邱特士兵去通知寒正天自己將要回國的事情。

  趁著幾個人收拾行裝的當頭,江寒青摟著任秋香一陣愛撫。

  「秋香啊,你放心吧!我怎麼會捨得扔下你在這裡不聞不問呢?我回去後一
定會想辦法再來看你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也可以自己來京城找我啊!一夜
夫妻百日恩嘛,無論如何我都會記得你對我的好的!你自己平日裡一定要注意保
重身體哦!」

  知道任秋香在邱特國中地位超然,對寒月雪也具有很強的影響力,所以雖然
要走,江寒青還是不忘繼續向她大灌迷湯,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還能夠用上這個
風騷的半老徐娘?

  而任秋香更是像千里送夫一樣,拉住江寒青的衣袖千叮嚀萬囑咐,搞得是依
依不捨的樣子,只差一個哭得死去活來了。

  「寒青兄弟,怎麼突然就說著要走了!不行!老哥怎麼也要拉著你多玩幾天
才成!」

  寒正天這時也知道了他要走的消息,急吼吼地奔了過來,隔著大老遠便敞開
嗓子大聲叫嚷。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群人,江寒青遠遠地一眼望過去,立刻發現
原來這群人均是這次戰爭中跟隨他一起作過戰的邱特將領。

  寒正天奔到江寒青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嚷道:「告訴你!不許你走!
哪兒也不許去!就給我安安心心在這裡住幾天再說!」

  江寒青這段時間以來對於這個性格豪爽的邱特漢子已經漸漸地有了很強的好
感。此刻見他拚命挽留的樣子,知道他說全是肺腑之言,心裡也暗暗感激他對自
己的深情厚誼。

  看他擺出一副堅決不要自己走的樣子,忙解釋道:「正天兄,你們跟武明老
兒的戰爭暫時告一段落!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了!……」

  江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寒正天就打斷了他的話頭:「你胡說什麼啊!誰說
要你有用才留在這裡啊!我跟你說,你在這裡什麼都不用管,就給我好好地休息
幾天!你辛辛苦苦地跑這麼遠來幫我們打了勝仗,我們如果不好好款待你- 番,
讓你這樣匆匆忙忙地在決戰勝利的第二天就走了,那還像什麼話?說出去之後我
們邱特人還哪裡有盼見人啊!」

  江寒青忙道:「正天兄,你的盛情兄弟心領了!不是小弟要走,實在是小弟
還有事情要辦啊!你想——想,這遠征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帝國京城,那不是
亂得個一塌糊塗,到時候局勢怎麼變化都還是未知之數!這種關鍵時刻我能不立
刻趕回京城協助父親處理事務嗎?」

  寒正天聽他這樣一說,知道他講的確是實理。也就不好再多挽留了,只能悻
悻道:「唉!原還想等戰爭結束帶著兄弟好好玩幾天!看來現在只能作罷了!唉!
以後有機會,老哥一定給兄弟補上!兄弟這一去,自己珍重啊!有機會一定要再
來邱特看看老哥啊!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

  一番話說完,寒正天走過去抱住江寒青,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親熱。

  這時其他的邱特將領也走了上來,一一跟江寒青道別。

  不少對他的才能十分欽佩的邱特將領都當面表示希望以後能夠有機會再接受
他的領導。

  一群人熙熙攘攘吵鬧了半天,江寒青方才跟所有的人都道別完畢。這時陳彬
等人也已經收拾完畢,牽著馬匹來到江寒青的身邊,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江寒青正待叫人去婉娘那邊招呼李飛鸞動身,卻看到婉娘已經領著李飛鸞走
了過來。這時的李飛鸞牽著一匹白色駿馬,身上已經換了一襲黑色的騎土裝,足
蹬- 雙鹿皮靴:頭上的髮髻用一塊手帕緊緊包住。看上去整個人英氣勃發,與剛
才在婉娘帳中看到的羞怯女孩判若兩人。看著牽著馬跟在婉娘後面昂首而行的李
飛鸞,江寒青幾乎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怎麼也想不到——個女孩的氣質會前後差
異如此之大。

  轉眼看到江寒菏正瞪著自己看,李飛鸞好像吃了一驚,立刻低下了頭,臉也
隨之瞬間變得排紅。江寒青看到這裡方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她確實就是剛
才那個在帳中因為害羞話都不敢多說的小女孩。

  看到她那好像發自純真的害羞模樣,江寒青在心裡暗暗嘀咕:「她到底是裝
出來的,還是真的這麼容易害羞?看上去不像是假的啊!但是過了十歲的人裡面
還有這麼容易害羞的,我倒是真的沒有見過!而且看她剛才牽著馬昂首而行的樣
子,也不像是一個又多害羞的人咽!如果她是裝的,那麼她到底有什麼陰謀呢?
婉娘為什麼又非要她跟著我走鰳唉!管她的,等到了路上再慢慢想辦法盤問她吧!
我就不潔顯宗的人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看到同行的人都聚齊了,行裝也已全部收拾完畢,江寒青便吩咐眾人出發…
…「

  好了!我們出發吧。趁著還有時間多趕一點路!今晚我們在雁雲山上休息,
明天就可以進入帝國境內了!「

  在寒正天和一群邱特將領的陪同下,江家一行人還有意外多出來的李飛鸞向
軍營大門口行去。

  快要到軍營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號角聲,眾人急忙回頭看去,原
來是邱特女皇寒月雪親自前來送行。

  走到近前,寒月雪才看到任秋香,吃了一驚道:「原來奶媽也來給江少主送
行來了!」

  任秋香尷尬地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怎麼說跟江少主都是同胞嘛!自然應
該送他一程啊!你看婉娘不也來送行來了。」

  寒月雪看了看縮在旁邊苦笑的婉娘,點了點頭沒有再理會她們,轉頭對江寒
青柔聲道:「那讓朕也親自送江少主一程吧!」

  語氣的溫柔讓人、讓江寒青毫不懷疑其中包含的特殊意義。他還沒有來得及
答話,寒月雪已經轉身向營門方向走去。

  江寒青看著一邊向自己咧嘴偷笑的寒正天和任秋香,無奈地搖了搖頭,帶領
眾人跟在寒月雪的身後繼續前行。

  等到走出了營門外,寒月雪站在那裡發了一陣呆,方才叫人牽過一匹馬來。

  一縱身躍上了馬,她扭頭對江寒青道:「江少主你跟我來一下!我有點事情
要跟你單獨說一說!」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催馬向旁邊的- 個山溝奔去。

  江寒青此時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也只能騎上馬緊迫過去。

  寒月雪領著地奔進了那個山溝的深處,到了一個大營門口站立的眾人都看不
到的地方才勒停了戰馬。可是她並沒有立刻下馬,只是停在那裡,背對著江寒青,
什麼也沒有說。

  纖細的背影在這寒冷的季節裡看上去十分的孤單淒涼。

  江寒青輕輕縱馬上去跟她並排而立,偷偷打量她的眼色,試圖猜測那青銅面
具下面隱藏著的表情。

  寒月雪此時正呆呆地看著山谷中遠處的空曠地帶出神,眼眶中瑩瑩有點淚花
閃動。

  江寒青心裡暗自歎了一口氣,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寒月雪輕輕掙了一下,試圖擺脫他的魔掌,可是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本
來也不打算用力掙扎的她也就只好放棄了,任由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江寒青看準機會手臂突然一用力,便將寒月雪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寒月雪沒
有想到江寒青會如此大膽,因而也根本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等到被江寒青拉人懷
中,方才驚醒過來尖叫了一聲「啊」從來沒有跟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的寒月雪,
感受到江寒青胸口上跟自己的肌膚接觸的地方全是厚實的肌肉,身體由於激動輕
輕地顫抖著。而當她鼻子裡嗅到江寒青身上濃烈的男人體味時,更是感覺一陣頭
暈眼花,差點暈了過去。

  好半晌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和江寒青保持著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寒月雪瞬間
變得面紅耳赤,急忙伸手在江寒青的胸口上一撐,掙脫了出去。然後怒瞪了他一
眼,輕催坐騎,跟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江少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江寒青立定在原地,沒有追上去。他知道需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這種感
覺,不能逼得太緊了,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了半天,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都沒有說話。在這狹小的
山溝中,時間好像凝滯了一般,世界沒有了一點動的感覺。

  首先打破這寂靜的是江寒青。

  「陛下,我剛才真的是……唉!我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我想……
我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你了!……唉!但是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你自己保重吧!你那個什麼皇叔,我看他一直懷有異心,遲早會有異動的,陛下
自己千萬提防啊!唉!你……唉!陛下,我走了!」

  他這一段話的語氣除了稍微有點感傷之外其他的均顯得十分普通,沒有了往
昔跟寒月雪說話時候的那種恭敬的語氣,反倒更像一個丈夫遠行時向妻子交待家
務的感覺。

  寒月雪聽到這番話心裡是百感交集,多少年來除了任秋香之外從來沒有哪個
人能夠以這種平常的語氣跟她說話、關心她的事情,現在終於有了這麼一個人,
而且正是她所暗暗中意的男人,叫她怎麼能夠不激動萬分。在這一瞬間她心裡暗
自下定決心:「寒青啊,就算今天你我有緣無份,我也要你一輩子忘不了我!」

  看到寒月雪的肩膀微微顫動卻還是沒有轉過身來看自己一眼,也沒有再開口
說話,江寒青也不再說什麼,勒轉馬頭便要離開。卻聽得身後一聲嬌呼道:「寒
青,等一等!」

  當他回過頭去時,眼前的畫面讓他不由癡了。

  那是一張讓天地失色的美麗面容:那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麗女子。雖然此刻
她的臉上佈滿於淚珠,卻完全無損她的美麗,那種梨花帶雨的感覺使得此刻的她
看上去是更加淒美動人。

  他終於看到了寒月雪那面具下的真面目。美艷的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先前的想
像,絲毫不遜色於任何的帝國佳麗,就算是比之母親也是不遑多讓。

  看著江寒青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寒月雪忍不住輕輕一笑,淚珠未乾
的嬌美面龐上綻放出來的笑容,讓她看上去猶如海棠初放一般,更加美艷。

  寒月雪輕輕地說道:「寒青,除了當初看我長大的那些親族以外,你是這麼
多年來第一個看到我長相的人!」

  隨著略帶淒涼感的話聲,她緩緩地用冰冷的面具再次遮住了那讓日月無光的
美麗面容。

  在她戴上面具的一刻,江寒青頓時感覺周圍景色好像一下黯淡了許多,也從
剛才那種為美色所震撼的感覺中恢復過來。

  兩個人相對靜立了半天,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是好。

  連平日裡口才出眾心機敏銳的江寒青也好像不會說話了似的。

  好半天之後,江寒青才沉聲道:「能一睹陛下玉容,寒青雖死無憾!」

  說完在馬上微一躬身,掉轉馬頭飛馳而去,只留下一溜滾滾煙塵。

  寒月雪呆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外的背影。心裡不知是悲最喜,也不知道何年
何月自己才能夠再見到這個出眾的男子。一時千頭萬緒紛紛湧上心頭,她立在當
地不由得癡了。




             第二章 淫門之秘

  這天是江家眾人離開邱特軍隊啟程回國的整整第二十天。

  在他們離開邱特軍隊的前兩天,他們經過了遛馬坡,穿越了雁雲山。在途中,
他們還能夠看到沿路遍佈山野的帝國士兵的屍首。山道中激鬥的痕跡也隨處清晰
可見。

  邱特士兵已經在山上的各個險要地段駐守佈防。大多數的邱特士兵都已經認
識江青,見到他們遠遠地便行禮放行;偶有不認識的人,見到他手中所持的女皇
陛下親自授予的御用令箭自然也不敢多加糾纏,也因此眾人一路行來倒也通行無
阻。

  翻過雁雲山口進人帝國境內的時候,江寒青還能夠看到仍在熊熊燃燒中,昔
日李繼興所建立的大營,乘勝追擊的邱特軍隊攻陷了這座龐大的營寨並將它徹底
焚燬。

  進入舊邊境以內數百里,他們還能夠見到邱特騎兵的蹤跡,他們還在繼續追
殺著逃散的帝國敗兵,搶奪這此王地土:居住的帝國民眾的財物,順便將這一塊
土地牢牢地佔據,以此作為這次對帝國軍隊的大勝利的戰利品。

  直到距離昔日的邊境六百多里的地方,邱特人的蹤跡才漸漸消失了。江寒青
知道這也就意味著帝國和邱特人的邊境線從雁雲山往西遷移了整整六百里,這以
東的六百里從此以後就將屬於邱特人了,除非帝國軍隊再次發動遠征,並打敗邱
特人方有可能收復失地。

  差不多十天前,他們也越過了發生血戰的沁陽河,在河的兩岸仍然能夠看到
當日血戰留下的痕跡,使得幾個人不由想到了那日的血戰,自然又是感慨了半天。

  在這二十天的行程中,李飛鸞一直緊緊地跟隨著他們。

  雖然旅途艱辛,但是這個害羞的小姑娘卻絲毫也沒有叫苦叫累,讓時刻提防
她的江寒青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讚賞。

  和眾人相處了這樣一段時間,李飛鸞銀眾人漸漸熟絡起來,人似乎也隨之開
朗了一點,不像先前那麼害羞了,有些時候她居然能夠主動跟江寒青和白瑩玨說
說話。不過江寒青試圖用話套問她真實來歷的嘗試,卻也在她一問三不知的模樣
前一次坎徒勞無功,叫江寒青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雖然一路上沒有看到這個女孩有什麼異動,不過江寒青對於她仍然是充滿戒
心。其實他早已打好主意,要在路上將這個女孩除掉,因為知道江家援助邱特一
事的人越少越好!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放黑,江寒青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勢,指著遠處一個小少
的山坳下令道:「我們今晚就在那裡宿營啦!」

  陳彬等人轟然應諾,一行人立刻縱馬奔向那個山拗而去。

  他們迅速在先前江寒青選定的地點紮好了營帳,生火用過了晚飯,然後各自
回帳休息。

  在營帳裡溫暖的被窩中,江寒青正輕輕把玩著白瑩玨的乳房。勞累了一天的
白瑩玨已經快要挺不住了,靠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胡扯著,漸漸地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迷糊。就連江寒青玩弄乳環的動作也不能阻止她慢慢進人
甜蜜的夢鄉。

  江寒青斜眼看了一下睡著了的白瑩玨,嘴角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這些日子
來,他也知道白瑩玨跟著自己很辛苦,雖說武功高強,可是畢竟是一個女人,能
夠不計辛苦跟著自己撐到今日也確實難能可貴。他這兩天常常在想,自己這一次
邱特之行,其實最大的收穫也許並不是幫助邱特人打敗了皇帝老兒的軍隊,而是
收服了這個武功卓絕的白瑩玨,讓她安安心心地留在自己身邊作一個聽話的女人。

  「她也真能吃苦!唉!換了其他的女人,也許早就叫苦連天了。尤其是那兩
宮的人……」

  他的心思一下子又轉到了那件半個月來- 直困擾著他的事情。本來這件事情
已經成為深埋他心底十年的秘密,在過去的幾年中因為沒有人提及,他甚至很多
時候都覺得自己快要將這件事情忘記了。可是想不到這一次邱特之行,卻接二連
三地將這段陳年往事翻了出來,時時提醒他不要忘了這個沉重的秘密。

  想到這裡突然感覺一陣心煩,江寒青不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歎氣聲立刻將白瑩玨驚醒過來。揉著仍然睡意朦朧的眼睛,白瑩玨迷迷
糊糊道:「青!……你……還沒有睡著啊!我都已經睡了一覺了!」

  江寒青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歎道:「我心情不好!睡不著!」

  白瑩玨聽說他心情不好,人立刻清醒了好多,坐起身來摟著他關切地道:
「怎麼會心情不好呢?我們已經在回京的途中了呀!難道是因為那個李飛鸞,可
是我看她沒有任何異動啊!」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不是因為她!是因為我自己的……秘密……」

  看著眼前白瑩玨那寫滿「關心」二字的面容,江寒青心裡一陣溫暖。這個真
心愛他的女人現在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離京前才勾搭上的五姨李華
馨,甚至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跟他的母親陰玉鳳同樣的高度。

  他在心裡暗暗猶豫著是否要將心中的秘密告訴她。這可是一個連他母親都不
知道的秘密;一個在他心中獨自壓了十多年的秘密。

  他不知道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之後,白瑩玨會有什麼反應,他甚至擔心白瑩玨
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就會離開他,因為他的這個秘密是如此的不為世人所容。也正
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才會這麼多年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連自己最最心愛的母
親都沒有告知。

  可是現在他迫切需要一個人來分擔自己心中的壓力,他有一種感覺,這個秘
密很快就會呈現在世人面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看到他拚命地喘著氣的樣子,白瑩玨開始有點擔心。她心愛的小男人,此刻
的臉色是如此陰鬱,完全跟平日裡那種英氣煥然的感覺不同。她甚至覺得自己能
夠感受到江寒青心裡的惶恐情緒。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夠使得江寒青變成這個
樣子。但是她漸漸感到有點害怕,害怕知道這件讓江寒青變得如此怪異的事情。

  她能夠想像得出這件事情一定是非常驚人的秘密,否則不會讓平日裡鎮定自
若的江寒青今夜如此失控。

  跪在他的雙腿間,白瑩玨將雪白的裸體展現在江寒青的眼前。她挺直上身,
將自己豐滿的雙乳壓到江寒青臉上,試圖穩定他的情緒。

  江寒青將頭埋在白瑩玨的乳溝中,拚命地呼吸著,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將心中
的壓抑發洩出來。他的雙手把住白瑩玨的臀部用力程著,在她的屁股上留下了鮮
明的五爪印。

  白瑩玨輕輕吻著江寒青的頭頂,輕聲安慰道:「青!不要胡思亂想了!有我
在這裡陪著你!一切都會好的。」

  聽著白瑩玨母親般溫柔的話語,江寒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要將這個秘密告訴白瑩玨,因為如果她都不能協助他共同面對這件事情的話,他
想像不出還有誰能夠幫助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母親恐怕都不行。到時候他只有
自己獨力面對那艱難的未來,獨立去忍受這讓他發瘋的秘密。

  將白瑩玨拉到懷中,找到她的香唇用力親吻了一下,江寒青用手扶住她的臉
龐,讓她正對著自己,然後非常嚴肅地看著她道:「瑩,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連母親都沒有告訴過!你要答應我,不管你聽完後有什麼反應,都絕
對不能告訴任何其他的人!」

  白瑩玨堅定地點頭道:「你放心!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更不會將你的秘密洩露出去!」

  江寒青點了點頭,將白瑩玨摟到自己懷裡,然後斜靠在床頭上,讓她的頭倚
在自己胸口上,方才輕輕道:「瑩,那天你提到了淫門,你先給我說說看你所了
解的淫門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白瑩玨心裡一跳:「淫門?青兒為什麼會提這個東西?難道……」

  強自壓下心裡的不安,白瑩玨緩緩道:「淫門是一個為世人所唾棄的邪惡幫
派。據知情人說這個幫派已經有了近五百年的歷史,他們有著自己嚴密的組織,
有著自己獨門的武功,有著自己的眾多堅定支援者。他們依靠龐大的勢力,曾經
在帝國內部掀起過無數的腥風血雨。甚至在兩百年前他們還參與了帝國內部的政
治鬥爭,達到了威脅皇權的地步!聽說連當時的皇帝都將他們列為叛賊,親自出
面來參與了對他們的鎮壓。可是這一切還是不能消滅他們,甚至連那個皇帝最後
都是被他們害死的。在此後天達一百年的時間中,他們呼風喚雨,縱橫天下,甚
至勾結外族入侵,將一個帝國搞得烏煙瘴氣。只是到了八十年前,這些傢伙好像
突然遭到了徹底的失敗一樣,大部分主要成員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剩
下的小嘍囉在天下人的一片喊打聲中迅速被消滅。雖然消滅了淫門,但是大家仍
然對他們心有餘悸,害怕他們東山再起的朝廷立刻下令將淫門列為違禁幫派永遠
加以取締。而對於淫門的餘孽自然也是任何人均可格殺勿論。淫門的神奇武功在
那次事件之後也大部分失傳了。只是有一些比較普通的功夫通過各幫各派的長老
們口傳身授流傳了下來。這些事情也是聽我的師父說的這些事情,我師父當時曾
給我演示過她所見到的一些淫門的武功,端的是神妙無比!可是據她說這些武功
還只是淫門武功的皮毛罷了!」

  說到這裡白瑩玨突然作出沉思狀,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近幾十年來大家都
沒有見過淫門的蹤跡,還以為他們已經被徹底地剷除了。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原
來淫門餘孽還留存於世。還記得前幾天我們在遛馬坡撤退的時候遇芝的事情嗎?
那五個刀客就是淫門的人,他們後來使出的- 招武功正是我師父當年曾經演示給
我看過的。我當時看了他們的身份,跟我當面對敵的兩人也沒有否認。唉!看來
天下又出大事情了!」

  江寒青問道:「那你知道淫門為什麼會成為天下所仇恨的幫派呢?」

  白瑩玨臉上頓時現出不屑的恥笑,恨聲道:「這些傢伙真不是東西!他們居
然認為人性本惡,人性本淫,號召人人要放開本性,盡情淫亂。所以他們才會被
人們稱為『淫門』,他們的真實名稱其實是什麼『大聖歡喜門』。而且最受世人
厭惡的是,淫門的成員認為人都是由母親生出來的,所以母親是一個人最親的親
人。他們號召世人要作到『人人淫其母』的醜惡境地!據說他們的每一個男性成
員入門前,都必須要姦淫自己的母親方才能人會,而一旦人會更是必須將自己的
母親作為自己的正妻對待。青兒,你說這些連母親都要姦淫的傢伙是不是該死…
…」

  說到這裡,正準備咬牙切齒痛罵淫門的白瑩玨突然變得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寒
青,因為她突然想起江寒青也正是一個姦淫了自己母親的人。

  「人人淫其母!青兒也是姦淫了他母親!他為什麼會突然向我問起淫門的事
情?難道說他真的是……」

  江寒青似笑非笑地看著呆在當場的白瑩玨,然後用一種冷酷的聲音在她耳邊
說道:「我就是淫門的一員!」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擊得白瑩玨頭暈目眩,坐在那裡傻呆呆地看著江
寒青,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說白瑩玨早已經知道了江寒青姦淫自己母親的事實,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
到他會是淫門的成員。要知道一直以來,在她的心目中淫門就是十惡不赦的代名
詞。此刻突然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兒竟然是自己最痛恨的邪教一員,叫她如何能夠
反應得過來!

  用手指著江寒青,白瑩玨喃喃道:「青兒!你……你……是淫門的?……淫
門……不會吧!你……是在逗我吧!……天啦!淫門……淫門……」

  江寒青絲毫沒有理會她的反應,一把將她摟到懷中用力親吻著她的臉頰,冷
笑道:「不錯:我就是淫門的!如假包換的淫門成員!哈哈!」

  看著江寒青臉上浮現的殘忍笑容,白瑩玨簡直想當場放聲大哭出采,自己所
熱愛的人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為天下人所不齒的邪教成員。

  她不相信地看著江寒青,下意識地搖著頭,嘴裡呢喃道:「不!不會的!這
不是真的!」

  可是當她看到江寒青目光所透露出來的堅定的意味,她絕望了。她發瘋般地
捶打江寒青的胸口,痛哭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加入……」

  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江寒青一下子用手掌封住了她的嘴巴,冷冷道:
「你叫這麼大聲,是不是想讓其他的人都聽到!」

  嘴巴被封住的白瑩玨拚命掙扎著,眼睛裡面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江寒青歎了一口氣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無論如何你都只有認命了!
你先別著急,聽我說一說吧!」

  說完,他便立刻鬆開了按住白瑩玨嘴巴的手掌,白瑩玨看上去像是真的認命,
隨著他的話聲停止了掙扎,也沒有再哭喊,只是坐在那裡淚眼婆娑地看著地,就
像看一個死人一般絕望。

  江寒青道:「不錯!你說的那些都是事實,不過卻都是普通人所能夠瞭解到
的一些皮毛,至於聖門的秘密你們根本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大聖門的真正歷史吧。」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凝重,彷彿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中一般。

  「大聖歡喜門,也就是普通人所說的淫門,我這種門人則自稱其為聖門。它
是由一個叫做柳風華的人,創建於五百八十年前。柳風華幼年喪父,由年輕的寡
母撫養長大。他的家庭本來就是貧民,喪失了父親這個勞動力之後,頓時沒有了
生存的條件。為了維持生計,他的母親後來就到妓院去當妓女來養家餬口了!他
的母親十分珍惜這個兒子,只要晚上不接客的時候,她都會讓兒子睡在自己的身
邊。隨著柳風華逐漸長大,他開始有了男性的慾望,他的母親自然也就成為了他
的慾望的目標。後來終於有一天,十四歲的他趁著母親熟睡的時候,騎上了母親
的主體。他的母親事後十分傷心,準備要殺死這個忤逆的兒子,然後自殺。但是
由於她當慣了妓女,早已經喪失了女人的自尊。在兒子的苦苦哀求下,這個可憐
的母親終於放棄了死亡的念頭,甘心成為了兒子的情人!」

  江寒青說到這裡停了停,看了一下白瑩玨。剛才還痛不欲生的女人,此刻已
經為這段她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秘辛所吸引,渾然忘了剛才的痛苦,兩眼放光
地看著他,專注地聽他講述故事。

  江寒青心想:「看來女人真的是天性好奇啊!瑩姨也不能例外,一聽到一點
故事就把什麼都忘了!」

  他繼續說道:「他們母子倆的姦情持續了兩年多,直到有一天當他們母子倆
上床的時候,有一個酒醉的嫖客,誤闖進了他們的房間方才揭破了這個秘密。後
來他們所在村上的家族長老聽說了這件事情,就派人去抓他們母子,準備將他們
母子抓回村子,在家族祠堂裡審訊後當場處死。這個母親獲悉了風聲,想盡辦法
讓自己的兒子逃了出去,而她自己則被抓了回去浸了豬籠,就這樣活活地給淹死
了!」

  白瑩玨聽到這裡「啊」地驚呼了一聲,顫聲道:「這個母親完全是給她那兒
子害死了的!」

  江寒青沒有理會她,繼續道:「這個柳風華逃脫後,為了報此深仇大恨,便
前往名山人川拜防明師,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際遇巧合,真的給他練成了絕世
武功。他苦練了十年武功,大功告成之後便回到村裡,獨自一人殺死了村中所有
保甲武裝。然後將當年審訊他母親的幾個長老的家人全部都趕到祠堂裡面,讓他
們當面群交,尤其是兒子必須跟自己的母親性交,凡是不願意的人就要當場格殺。
幾個長老就這樣被活活氣死。而那五家人中開始還有幾個不願意或者是反抗的,
都真的被他立刻處死了。剩下的人為了保命,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先母子性交,再
集體群交。他哈哈大笑地看著場中的淫亂場面,然後開始瘋狂地屠戮,將所有在
場的人全部殺光,最後將祠堂一把火燒了了事。後來這個人也開始收徒弟,並要
求所有的弟子都必須先姦淫自己的母親才能夠拜在他的門下,將自己的門派定名
為『大聖歡喜門』。他也就成為了聖門的開山祖師!」

  白瑩玨感歎道:「此人也當真心狠手辣啊!唉!天下竟然有這種怪異之人,
難怪會產生出淫門這種怪門派!」

  江寒青道:「後來有人推測他必定是從小飽經歧視,因而對周圍的事物懷有
強烈的仇恨和毀滅的慾望!」

  白瑩玨點了點頭道:「那你再說一說後來的事情呢!」

  江寒青看她如此急迫地想知道,便繼續道:「他開始招收門徒的時候武功已
臻化境,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

  因此聽到他收徒的消息,很多大奸大惡之徒都橫了心姦污了自己的母親授到
他的門下學習武功。正道門派本來就對他提出的淫母宗旨十分仇恨,現在又加上
他手下的好惡之徒越來越多,許多人到處惹是生非,一時間聖門在聲名日震的同
時也成為了正道的眼中釘、肉中刺。終於有幾個正道大派忍不住聯合起來想要剿
滅聖門,沒想到卻反被他一舉蕩平。這件事情之後聖門的威名更是名震四海。

  「看到他的勢力如此強橫,有很多跟正道結下深仇大恨的黑道大豪,或是惹
上極硬仇家的武林高手也都為了各種目的藉著母親的肉體投入了他的門派中。聖
門勢力在短短的幾年間迅速膨脹,急速成長為天下第一大幫派。後來柳風華死後,
聖們在他的大弟子帶領下繼續擴張。最初聖門的門人都是些奸惡之徒,後來隨著
時間的推移、勢力的擴展,不少才智卓絕的人士也加入了聖門,使得聖門更是如
日中天,這時的聖門便開始逐漸脫離黑道的性質,成為一個超然於黑白兩道以外
的門派。那些卓絕人才們更是替聖門建立了一整套自己的組織規範,還開創了聖
門自己的武功體系!」

  白瑩玨驚奇道:「能夠自己開創武功體系?如此才智卓絕之士居然也會加入
淫門?」

  江寒青嗤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也是聖門的嗎?我告訴你吧,天下
之士如果當初不知道母子相好那還罷了;一旦他們知道母子亂倫這東西,然後自
己又恰好有一個美麗母親,姦淫母親後還能夠找到一個作靠山避風的龐大幫派,
十個裡面倒是有九個要干的!當時加入聖門裡面的人不少都是飽學鴻儒,文武雙
全十分厲害!他們大都是當時因為種種淫慾所激,一不小心犯了淫母之罪,為了
避難而加入淫門的。也就是在他們的幫助下,聖門從這個時候起由最初的一個龐
大但是散亂無序的黑道幫派,開始成長為一股有組織有紀律能夠參與天下逐鹿的
堅強勢力!」

  白瑩玨聞言之下嚇了一跳道:「原來淫門那麼早就想奪取天下了!」

  江寒青笑道:「那是當然,你以為聖門是像你說的在一百年前才開始參與政
治鬥爭的嗎?嘿嘿!告訴你吧,其實帝國先後有五個皇帝是死在跟聖門的鬥爭中,
只不過他們秘而不宣罷了!」

  當白瑩玨聽得如在雲間的時候,江寒青繼續道:「本來聖門的發展可以說是
一帆風順,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使得聖門發生了分裂!」

  『他說到這裡,抬起頭望著帳頊,好似陷入了對往事的無盡回憶中一般,聲
音也隨之變得低沉了許多:「聖門的各代們主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堅決不
讓自己的兒子加人聖門。可是聖門傳到第十八代門主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

  十八代門主叫做郭士英,他當上門主的時候三十五歲,他的夫人叫林琪,在
那一年剛好給他生了一對孿生兒子,分別取名為郭秉武,郭秉文。這位門主在兒
子兩歲的時候,遭到朝廷御前高手的暗算命喪黃泉,沒有留下任何道命。他的那
位夫人也是一個權欲熏心的人,想盡一切辦法,排除了反對的雜音開始自己代行
門主職權,過了兩年甚至自己當上了聖門的第十九任門主,也是第一位女門主。

  在她的任內,許多人對於這個女門主並不服氣,因此聖門開始出現一些內部
的紛爭,形勢極為混亂。這樣搞了十多年,林琪發現自己的地位越來越危險了。

  而這時她的兩個兒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她就想讓自己的兒子加入聖門來接
掌門主之位,自己則躲在幕後操縱一切。「

  白瑩玨詫異道:「那她不跟自己的兒子發生關係,就能讓兒子加入門中嗎?」

  「當然不行了!也就是這裡出現了問題,她有兩個兒子,選擇誰跟她性交,
然後入門當門主呢?這個問題讓她困惑了很久,最後她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自己
的兒子們來決定。誰知道兩個兒子都對自己美麗的母親垂涎多年,一聽說有這樣
一個機會誰都不肯放過。經過一番爭吵,兩個兒子達成了一個讓他們的母親目蹬
口呆的協議。他們要共同姦淫自己的母親,然後加入聖門同任門主。林琪對於這
樣一個瘋狂的計劃當然反對,於是兩個瘋狂的兒子聯合起來將母親抓住了並施以
強暴,然後在當年父親的忠心部屬支援下共同登上了聖門門主之位。他們怎麼也
想不到從此之後聖門就分裂為了兩派。唉!」

  江寒青歎了一會兒氣接著道:「兩個人當上門主之後,對於門內的許多事務
都看法相反。郭秉武主張主動對外出擊,打擊一切非己方的勢力,並且還叫嚷要
拉起旗幟和朝廷對抗,要剷除所有的貴族勢力。而郭秉文主張要以靜制動,團結
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要暗地裡和朝廷鬥,最好是能夠滲透人貴族豪強的圈子裡,
通過拉攏貴族們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從朝廷的統治者內部打開一個突破口。兩種
根本相反的看法自然使得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不和的聲音,並漸漸產生了激烈的矛
盾。兩個人各自的手下也開始在門內互相挑寡。就在形勢這樣複雜的情況下,又
一件事情發生了。林琪在兩個兒子當上門主之後,就變成了兩個人的性玩具,被
他們任意玩弄。這時她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讓這兩個兒子加入聖門,導致自己落
到如此悲慘的境地,於是她開始聯絡過去的舊人試圖搞一場復辟。可是這一切很
快就被郭氏兄弟倆發現了,他們制止了母親的陰謀,將母親的擁護者全部處死了。
局勢穩定之後,兩兄弟就開始討論怎麼處置這個不甘寂寞的母親。在這一件事情
上,兩個人的意見再次出現了很大的差異,而這也最終導致了兩兄弟的徹底決裂。」

  江寒青想了一會兒又道:「郭秉武對於女人的性愛方式十分正常,但是他這
個人一向善新厭舊,對於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地玩弄過了林琪後就對她不再感
興趣。此刻見到母親陰謀反叛,他便打算殺死自己的母親。而郭秉文平時則十分
迷戀母親的肉體,同時他又喜歡性虐待的方式,對於他來說母親正好是最合適不
過的凌辱對象,因此他堅決反對將母親殺死。他告訴郭秉武,『反正你不要母親
了,那就把她徹底讓給我吧!我要將她調救戊一個聽話的性奴隸!』可是郭秉武
卻堅決反對,因為在他看來這分明是自己兄弟的一個大陰謀。他懷疑郭秉武是想
趁機勾結母親,推倒自己,樹立一人獨尊的局面,於是先將母親抓到自己的地盤
裡囚禁起來。知道這件事之後的秉武當然不肯罷休。兩兄弟就在這件事情上爭吵
起來,並終大打出手。兩派人打殺了半年多,死傷無數,卻誰也不能奈何誰。看
到這樣鬥下去必然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只會白白便宜了聖門的敵人,兩個人
決定和談。兩人又爭執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於郭秉文十分喜歡自己的母親,所以
他向郭秉武主動妥協。他告訴郭秉武,只要將母親交給他,他願意交出門主的位
置,讓郭秉武一個人當門主。自己則帶著手下的人隱居山野!就這樣郭秉文獲得
了母親作為自己的性奴隸,而郭秉武則奪取了聖門的正統地位。從此之後,聖門
就這樣分裂為了兩派。」

  白瑩玨聽了吃驚道:「原來聖門中還分為兩派啊!那現在這兩派是不是依然
存在呢?」

  敏感的江寒青一下子就注意到白瑩玨口中的「淫門」已經不知不覺地就變成
了「聖門」心中暗暗一喜,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他回答道:「當然存在啊!郭秉文雖然為了獲得母親而帶著手下隱居山野去
了,可是他的門人弟子怎麼會甘心放棄聖門的地位呢?在他死後不久,他的弟子
就開始出山爭奪聖門的正統名義。田於他們曾經隱居山野,同時他們的對外策略
也比較溫和保守一點,因而在門內就被稱為『隱宗』。而郭秉武的一派,由於是
名義上的正統派,同時對外策略比較積極主動,因而就叫做『顯宗』。一般來說,
普通人口中所提到的聖門子弟應該都是顯宗的,因為只有顯宗的人才愛打著聖門
的旗號到處惹禍。而隱宗的人一般都是隱姓埋名化身潛伏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只
有接到宗主的秘令他們才會出現。這兩派人馬從分裂開始,前後爭鬥了四百多年
始終都沒有分出高下。一會兒是顯宗得勢,一會兒是隱宗稱雄,但是沒有一方能
夠最終壓倒對方。在八十年前兩派人馬為了爭奪領導權再次火拚,這也是聖門歷
史上最大的一次火拚,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兩宗的主要高手都在那場火拚中傷
亡殆盡。這也就是你剛才說的聖門菁英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是
那場火拚的話,朝廷的統治早就被推翻了,哪裡還會輪到武明這老兒現在來囂張
啊!」

  白瑩玨想了想,問他道:「那你是不是隱宗的人呢?」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隱宗的!那幾個告訴我邱特軍營中有顯宗
的人潛伏的帝國將領也都是隱宗的?」

  笑了笑,他說道:「八十年前那場火拚之後,聖門元氣大傷,加上那時又被
敵人趁火打劫,差點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後來殘存的成員就隱居到各地,積
蓄力量等待東山再起。當時的隱宗宗主在那場火拚中也受了重傷,回來不久就傷
重而死,臨死前遺命讓自己在火拚中僅存下來的小徒弟繼承宗主的位置,當時那
個徒弟才十八歲,剛剛姦淫了自己的母親人門才一年。這個小徒弟按照師父的遺
命找到了歷代宗主埋藏武功心法的聖地,按照秘岌煉好了武功方才再次出山。這
時距離那次火拚已經有十五年了,他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出山後他發現聖門的
力量經過那場火拚,已經衰弱到了五百年來的最低點,實在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
動。他想盡辦法聯繫上殘存的隱宗舊人,讓大家繼續隱藏,同時盡量發展新的成
員。在行動上,他和他的繼承人也繼續按照隱宗的歷來方針行享,不斷地安排人
手打入朝廷內部,甚至就直接在貴族內部發展成員。他五十年前他仙逝歸西,他
的繼承人也就是他的大徒弟去世的時候也是在三十年前了。現在的宗主是他的徒
孫!呵呵,也就是我的師父!」

  白瑩玨微笑道:「你是不是也是為了打入貴族內部而特意發展?」

  江寒青哈哈笑道:「不錯!唉!那都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我才
九歲,」

  「什麼你才九歲的時候,你師父就將你看上了?」

  白瑩玨驚奇問道。

  「是啊!你不知道!聖門內十一套獨特的觀人之術,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所謂
『淫根』!」

  「淫根?」

  白瑩玨對於這個聞所未聞的名詞感到十分好奇。

  「呵呵!簡單來說,就是看一個人是否有潛力發展成色魔去姦淫自己的母親!
你要知道,大多數人可是沒有這種能力的!」

  「天啦!連……姦淫母親……這種事情都還要能力?」

  白瑩玨對於淫門這一套東西顯然有點接受不了。

  「是啊!不然你以為天下人都可以說把母親上了就能上啊,按照聖門的理論,
能否姦淫自己的母親這都是由一個人的各方面的素質所決定的,包括什麼性能力、
性格、愛好等等。這些都歸納起來進行考量就稱為『淫根』。一個淫根深厚的人
才有可能姦淫自己的母親,沒有淫根的人是絕不可能。我九歲那年就是因為所謂
的淫根深厚而被師父看上的。」

  「你師父是怎麼碰到你的?」

  「他當時化裝為一個軍醫,在軍中找尋良才。後來無意中看到了在母親帳外
玩耍的我,便纏著我要我拜他為師,還不讓我告訴母親。後來他就拚命教育我聖
門的理論,要我姦淫自己的母親,不過當時他還沒有告訴我什麼是聖門。也就是
從那個時候起,我慢慢地開始將母親當作了理想中的女人。十三歲那一年我終於
成功地征服了母親。在這以後他才開始向我講述聖門的故事,並且將我正式收為
他的徒弟一讓我加入聖門。他想要通過我實現聖門征服天下的目標,讓聖門能夠
成為新皇朝的國教!讓聖門『人淫其母』的宗旨在普天之下傳播開來!嘿嘿,到
時候天下所有的母親都將淪為自己兒子的犧牲品!這也是近四百年來,聖門無數
先輩共同的願望!師父說,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哪怕犧牲再多的人都是值得的!
而且哪怕這個皇朝在歷史上只能短短存在一段時間也在所不惜!只要……只要能
夠給聖門一次機會……哈哈……只要能在天下製造一次淫母的狂潮……對於聖門
來說一次都已經足夠了!」

  江寒青說到淫門那令人瞠目結舌的駭人目標時,語氣逐漸變得激昂起來,激
烈地喘著氣咆哮。而在一旁的白瑩玨則早已經被自己所聽到的瘋狂話語給驚得呆
住了,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會有如此瘋狂的一群人,為了一個如此瘋狂的沒來由的
想法,而進行著那麼瘋狂的計劃。

  江寒青休息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繼續講述道:「後來我師父
便一直躲藏在我的身邊,教我各種武功和知識,還常常尋找機會帶我認識聖門中
的舊人。直到我十八歲那一年他才離開了我,這以後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四年來我一點都沒有聽到過聖門的消息,漸漸都快忘了這件事情,想不到現在又
冒了出來!唉!真是煩人!」

  「你師父是隱宗的宗主,那你應該也有很高的地位吧!」

  「我師父就我一個徒弟,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百年之後,我就是新的
隱宗宗主了。」

  白瑩玨聽他這樣一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江寒青居
然還會是隱宗未來的繼承人。

  「你……原來你還是……隱宗的少宗主?那你不就是隱宗的第二號人物?」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宗主只是隱宗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在宗主之外還有
一群特殊的人物。」

  「啊!還有一群特殊人物?是什麼樣的人物?宗主管不到他們嗎?」

  白瑩玨對於這種秘辛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

  「這事情說來話就長了!好吧,我還是告訴你吧。」

  清了清嗓子,江寒青繼續講述道:「顯宗歷代的成員對於自己的母親都是一
旦玩膩就不再理會,完全不懂母親才是世間至親之人,需要相伴到永遠,實在是
可恨之至。而本宗從郭秉文創宗開始,與顯宗的人相比來說就是天壤之別!本宗
的成員幾乎都偏好性虐待,而且歷代宗主都特別喜歡凋教自己的母親,因而幾乎
人人的母親最後都成了自己的性奴隸。漸漸地就對自己的宗主人選確立了一個當
選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要想擔任宗主就必須首先將自己的母親調教為馴服的性奴
隸。而本宗成員一向認為母親才應該是自己最愛之人,所以總是愛憐母親直到雙
方中有一人死亡為止。隨著本宗的發展,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為這些親愛的母親們
創造出了一種特殊的武功,叫做『聖母陰陽功』。練此功者只能是生育過的女性,
否則必定血脈崩裂而死。按照本宗的規定,這種功夫只有宗主的母親才允許修煉,
就算她以前並不是本宗成員也沒有關係。此神功不但功力驚人,而且還能夠使練
功者永保青春直至死亡,但是她們的死亡也會被大大推遲。一般來說在宗主死後
近百年,他的母親都還可能活在世上,而且由於神功駐顏的原因,看上去仍然青
春猶如少婦。這種功夫實際上可以說是對於宗主母親所受的苦難的一種補償。這
些練過了『聖母陰陽功』的宗主母親們就可以進入一個本宗的特殊分支組織『聖
母宮』。『聖母宮』中的宗主母親們會自行選擇一個人來擔任宮主,管轄本宮的
事務。由於『聖母宮』的成員都是歷代宗主的母親,所以她們享有很多特權,連
宗主的命令都可以不聽;反過來,很多時候她們還可以左右宗主的決定。她們也
可以自己招兵買馬,組建自己的力量。當前的聖母宮一共只有五個成員。」

  「啊!那最老那個不是有百歲之齡了?豈不是已經成了老妖婆了。」

  白瑩玨聽了連連咋舌。

  「怎麼會呢!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練了神功的聖母們看上去都還是像三十歲
的少婦一樣美艷。」

  江寒青說這話的時候,胯下的肉棒也隨之硬了起來、白瑩玨立刻感受到了他
身體的變化,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說,你是不是和這個老妖婆有一腿?怎
麼會一提到她就興奮成這樣!」

  江寒青笑著解釋道:「聖母們都是久旱怨婦,我難免要替她們解解渴嘛!」

  看到白瑩玨兩眼一瞪顯然還準備繼續糾纏下去,江寒青急忙轉移話題道: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本宗除了『聖母宮』之外還有一個宮!」

  果然如他所願,白瑩玨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過去了,興奮地問道:「什麼?
還有一個宮?那又是什麼宮?」

  江寒青得意道:「嘿嘿!本宗的宗主一生會有很多女人。而慣例上宗主會從
自己的所有女人中挑選出八個最鍾愛的人,將她們稱為『四犬四駒』。當然並不
是說每一代宗主都非要將八個人都湊齊,這只是一個上限,也就是說一代宗主最
多只能選出八個人。而如果這個宗主無所謂的話,他甚至也可以一個都不選。這
些選出來的『四犬四駒』就會被允許修煉本宗除了『聖母陰陽功』外的一切武功。
本門其他的武功雖然不如『聖母陰陽功』神妙,但也不乏其他的駐顏神功。所以
這些女人也基本上能夠保留青春到百年之久。她們也有一個屬於她們自己的分支
組織叫做『神女宮』,也會選出一個自己的宮主。現在她們擁有二十八個成員。
由於她們都是歷代宗主最寵愛的女人,所以她們的地位雖然不如聖母宮,但是在
本宗中還是擁有很特殊的影響力,至少很多時候宗主的決策還是要徵詢一下她們
的意見。」

  白瑩玨這時問道:「這些女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江寒青想了想道:「怎麼說呢?反正她們中間最差的一個,武功都不會低過
你!」

  白望玨大吃一驚道:「照你這樣說來,隱宗的勢力豈不驚人。但是擁有這麼
厲害的一群女人,怎麼你們還是戰勝不了顯宗?難道顯宗也有這麼強的實力嗎?」

  江寒青歎氣道:「顯宗當然是有很強實力的,不然早就被打垮了。不過八十
年前那場火拚他們卻是真的狗運好,當時本宗兩宮的前輩集體閉關兩年,準備修
煉一種神功來徹底殲滅顯宗。而顯宗的狗賊不知道怎麼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居然
就選在她們閉關的時候發動了對本宗的突襲,本宗本來就算沒有兩宮人馬還是勢
力稍佔優勢,但是遭到偷襲的情況下卻也措不及防,- 因而最終被弄了一個同歸
於盡!後來兩宮出關,才發現局勢已經大變,卻已經無濟於事,整個聖門都已經
是猶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不敢暴露在世人面前了。兩宮也就只好潛待時日了!」

  白瑩玨好奇道:「她們是修煉什麼神功,是比那個什麼『聖母陰陽功』還要
厲害的功夫嗎?」

  江寒青道:「那倒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功夫,只是一個對舊有武功的補充而
已。本宗過去的駐顏神功,包括『聖母陰陽功』在內都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
是施功人絕對不能受傷,一旦受傷功力就會迅速消散,人也就在短短的幾個時辰
之內迅速衰老直至死亡。甚至有些體質特殊的人,連全力運功都不敢,因為全力
運功也可能會讓她們出現散功的後果。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本宗雖然有兩宮的強
大實力卻也不敢輕易使用,因為那樣的話不知道兩宮會付出多大的犧牲。否則早
就將國宗的人給滅了!當年兩宮集體閉關,就是為了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她們用了兩年的時閒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興沖沖地出關來準備剿滅顯宗,卻驚
懼地發現連本宗都差點全部死絕了!唉!」

  白瑩玨想了想又問道:「那顯宗有沒有類似的元老組織?」

  「他們沒有聖母宮,但是也有一個神女官,跟本宗的情況基本類似。聽師父
說,當年顯宗神女宮中的大多數成員也沒有參與火拚,估計也是因為有本宗同樣
的問題困擾著她們吧!」

  「大多數?那是不是還是有例外?」

  「不錯!她們有四個人參加了內鬥,在- 場決鬥中負責圍攻本宗當時的宗主,
其中二個人都死在了宗主的手下,只有一個叫廖海媚的人負傷逃走。而後來導致
本宗宗主去世的傷勢也正是這四人造成的!」

  兩個人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聊著,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方才說完,在這過
程中兩個人始終都是那樣興趣盎然。

  江寒青將這深藏在自己心底十多年的秘密一口氣倒了出來,頓時感覺自己變
得輕鬆了好多。講完所有的故事之後,他躺在那裡,舒服得閉上了眼睛。他終於
找到了一個人跟他一起分擔秘密,這幾天來始終存在於心裡的那種壓抑感覺終於
離他遠去了。

  白瑩玨看著躺在那裡輕鬆地閉目養神的江寒青,心裡也是想了很多很多。

  對於白瑩玨來說,聽了江寒青所講的這一番故事,她終於對傳說中那個十惡
不赦卻又無比神秘的淫門有了一個稍微清晰的瞭解。這時她已經將自己對淫門的
厭惡暫時拋到了腦後,其實這也是她冷靜下來之後故意而為的。就像江寒青說的
一樣,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除了適應他還能夠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呢?她所能
夠選擇的最明智作法,就是乖乖地接受自己的愛郎是淫門隱宗少宗主的命運了!

  同時現在她細細想過,更加體會到江寒青對自己的熱愛之情。這種隱秘的事
情池連自己的母親都沒有告訴,卻詳細地說給了自己知道,無疑的這正是自己在
他心目中佔據了極為重要地佇的證明。白瑩玨不禁為自己剛才居然有一種想要離
開江寒青的想法而感到內疚,她心想:「青兒他這樣信任我,我還有什麼事情不
能夠為他承擔呢!我不是在遛馬坡親口許諾過永遠都不離開他嗎?剛才居然還因
為知道他是聖門的人,就想逃離他,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他對我的愛啊!管它什
麼淫門,什麼聖門!只要青兒永遠愛我,只要青兒永遠快樂,一切都無所謂!白
瑩玨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要陪伴青兒走過才行啊!」

  這樣想著,白瑩玨的心裡也變得輕鬆了。是的!為了心愛的人,世間的一切
糾葛又算得了什麼呢?時間還不算太晚,距離天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他們還
可以干很多的事情。

  白瑩玨突然發出了一聲野獸發情般的呻吟,縱身撲到了江寒青的身上。

  而剛才還在閉目養神的江寒青隨著白瑩玨撲上來的動作也立刻睜開了眼睛,
迅疾地一翻身便將白瑩玨壓到了身下。

  他的陰莖輕車熟路地迅速進入了白瑩玨的陰道中。隨著他前後抽送的動作,
很快這小小的帳篷中就充斥著肉體撞擊的聲音、喘氣聲和呻吟聲……




             第三章 少男失處

  天色漸漸放亮,林奉先頭暈腦脹地坐起身來,昨夜江寒青和白瑩玨兩人所發
出的叫床聲搞得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看了看跟他睡同一個帳篷的江武雄和陳彬,兩人仍然在香甜的夢鄉中,林奉
先苦惱地想道:「怎麼他們就能夠睡得這麼香,就好像沒有聽到任何響動一樣呢?
我怎麼就老是睡不著?」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他走出了帳篷在距宿營地不遠的地方他找了一塊大石頭
坐下。

  清早冰寒的空氣刺得他的臉微微作痛,而屁股下坐著的那塊石頭上傳過來的
冰冷感覺,雖然隔著厚厚的褲子可是還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不過這一切卻也使
得他的人似乎從缺乏睡眠的眩暈中恢復了一點清醒。

  坐在那裡,林奉先苦惱地歎了一口氣。

  自從白瑩玨穿著那身淫蕩的性虐待皮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這一段時間以來
林奉先幾乎晚晚都睡不好覺。每天晚上他一躺到床上,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白瑩
玨穿著皮衣的淫蕩模樣,想起她皮衣下面隱藏著的那對高聳乳房、想起那個恨不
得自己代替江寒青狠狠抽上兩鞭的豐滿臀部,以及白瑩玨下身那透過皮衣都能夠
隱隱約約看出形狀的陰戶和肛門。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躲在被窩裡使勁套弄自
己堅挺的肉棒。

  害怕同睡的江武雄和陳彬聽到自己手淫時的喘息聲,他總是拚命地壓抑著自
己的呼吸。

  而江寒青和白瑩玨有性交的夜晚,更是他的痛苦磨難日。聽著白瑩玨的呻吟、
叫喊聲,還有皮鞭抽擊在她的身上發出的啪啪聲響,林奉先更是熱血沸騰到幾乎
無法忍受的地步,他恨不得立刻衝進江寒青的帳篷去玩弄白瑩玨那淫賤的肉體。
可是想歸想,林奉先仍然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絕不可能的。如果自己這樣做
了,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位命中注定是家族統治者的表哥會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
長劍,輕鬆地砍下自己這顆腦袋。他可不想為了破掉自己的處男之身,而在這樣
一個老女人身上丟掉自己的小命。無奈的林奉先唯有躲在被窩中拚命地用手塞住
自己的耳朵,試圖阻止那勾魂叫聲傳人耳中。可是聲音卻好似無孔不入一般,總
是清晰地刺激著他的腦袋。這樣的夜晚,林奉先感覺自己簡直要崩潰,一個血氣
方剛的少男怎麼能夠忍受這種刺激啊!

  可憐的林奉先雖然生長在官宦世家,可是從小辛苦學習各種知識的他在此次
跟隨江寒青出行之前,對於男女之事幾乎沒有什麼認識,僅有的一點知識也都是
從一些春宮書籍上看到的。而現在未經人事的他卻從江寒毒身上見識到了如此淫
靡的東西,對於他這種還處在發育階段的少男來說自然是巨大的刺激。他不知不
覺中將江寒青的行為當成了自己學習的樣本。

  坐在石頭上,頭腦剛剛從昏暈中清醒一點的林奉先,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夜聽
到的白瑩玨那肆無忌憚的呻吟叫喊聲,身上的血脈又開始賁張,下體那東西也迅
速地變得堅挺起來。

  他的腦中又開始了這幾天來反覆出現的性幻想:美艷成熟的白瑩玨穿著那身
性虐待的皮衣蹲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雙手毫無顧忌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捏,嘴裡
痛罵著:「賤人!爽啊!啊!平時都不看老子一眼,穿著一身下賤的衣服在老子
面前晃來晃去。操!老子今天要插死你!」

  隨著這樣的辱罵,狠狠的耳光扇在白瑩玨的臉上。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場面,林奉先不知不覺中掏出了肉棒狠命地套弄著,一
邊手淫一邊繼續想像著白瑩玨陰戶和肛門的樣子。

  「賤人!干死你!叫啊!叫大聲一點!」

  閉上眼林奉先幻想箸白瑩玨全身赤裸被自己壓在身下婉轉求歡的樣子,手上
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巨大快感,使得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在白瑩玨的陰戶中
抽插著一樣。

  當精液噴射而出的時候,林奉先的身子劇烈抖動了兩下,他喘著氣仰躺到了
石頭上閉目回味那手淫的快感。

  此時的他當然不會知道,在不遠處李飛鸞所睡的那個帳篷裡正有一雙眼睛緊
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躺在那裡休息了半天,林奉先從射精後的疲憊中恢復過來,看了看已經完全
亮開的天色,他急忙按理好身上凌亂、的衣服,鑽進帳篷叫醒江武雄和陳彬起來
幹活。

  吃過早飯,一行人又開始了新- 天的艱苦路程。

  江寒青催馬走在隊伍的前面,心理思索著這次回去沿路應該完成的事情。

  他念念不忘地想著要去拜會一下那個能夠訓練出一支優秀的義勇軍的人一一
那個可能叫做伍思飛的傢伙。他還要去看一看那個范虎的傷是否已經養好,當然
也少不了要去見一見孫翔鶴。對於他來說,這種能夠出京招納人才的機會可不多,
所以他要充分利用每一個機會盡量找到一些對於自己將來的事業能有所幫助的人。

  算了算時間和路程,江寒青在心裡嘀咕道:「算來這幾天也應該到上次遭受
義勇軍襲擊的地方了。還要隨時留意一下,想辦法找到伍思飛才是正經啊!」

  在扛寒青的後面是陳彬、蔣龍翔和李可彪。他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警惕地
注視著四方,隨時準備應付突來的聾擊。

  白瑩玨的坐騎則跟在這三個人的後面。她的身上仍然穿著江寒青要她穿的那
件皮衣,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披風。

  昨夜江寒青將淫門的秘密傾盆告訴了她,使得她心裡十分感激情郎對自己的
信任。此刻看著江寒青的背影,她在心理想:「看來淫門並不是世人說的那樣萬
惡不赦啊!青兒不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嗎?」

  在她的側面是並騎而行的林奉先。當白瑩玨的坐騎向前奔馳的時候,刮起的
大風不時將她的披風吹得飄起來。而這時林奉先的眼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白瑩
玨那緊繃的皮衣下聳立的乳房,還有那緊身皮褲所包裡著修長豐滿的大腿。

  白瑩玨也感受到了林奉先偷窺的眼光,不過她的心裡沒有任何的不快,實際
上自從她穿上這身衣服之後,幾乎每天都能夠感受到江寒青那幾個手下投射過來
的暖昧目光。對於這種猥褻的目光,她最初當然也是感到十分的憤怒和羞恥,可
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隨著江寒青的調教一步步逐漸撕毀她作為女人的自尊,她
好似也習慣了這種羞恥的感覺。而且隨著她知道江寒青和他自己的母親也有苟且
之事,已經被江寒青調教成為性奴隸的她,對於男女之間性事的觀點也逐漸開始
變得隨便起來。她的心裡偶爾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其實一個女人和多少男人
搞都無所謂啊!陰玉風居然和丈夫還有兒子都來,那還有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這樣的想法也是稍縱即逝,但是畢竟冰山的- 角已經開始崩潰了。在不
知不覺中她甚至開始盼望旁人將那種色咪咪的眼光投向自己。

  她似笑非笑地將目光轉向林奉先時,林奉先正盯著她的乳房看得是一副垂涎
欲滴的模樣。突然間他發現白瑩玨正看著自己,林奉先的心立刻跳了一下,心道:
「糟了!讓她發現了!她如果告訴青哥可就完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瑩玨看了他一眼就將頭轉開了,一點其他的表示都沒有。
他甚至覺得白瑩玨的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微笑。雖然還不能夠徹底肯定白瑩玨的
想法,但是他至少可以看出白瑩玨對於自己露骨的色情目光似乎沒有任何的不悅。

  彷彿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一般,熱血立刻衝上了他的腦袋,膽子也隨之又大了
一點。他心想:「難道這個騷貨對我也有意思?」

  這樣想著他將坐騎緩緩靠近白瑩玨,最後當兩個人之間都到了觸手可及的距
離時,林奉先將手伸向了白瑩玨的大腿不過這一次,白瑩玨的反應卻讓他十分失
望。

  雖然白瑩玨在男女之事上的自尊已經隨著江寒青的凌辱開始逐漸消失,要她
承受江寒青以外的其他男人的色情目、光還行,真要她接受一個男人的挑逗,她
現在還是不能接受。

  她發現了林奉先試圖靠近自己,撫摸自己大腿的動作便皺了一下眉頭,迅捷
地出手一格,將林奉先的手擋了回去,然後抬頭怒現了他一眼。不過這以後她也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一夾馬腹,胯下坐騎便向前加速馳去,將林奉先甩到了
身後。

  林奉先一見這等情狀,剛才的火熱激情也就立刻熄滅了,不敢追上去再有其
他動作,心理想道:「媽的!看來這個婆娘還不好弄!唉j算了,別把她惹火了,
到時候讓青哥知道我可就完了!」

  心裡這樣想著,他搖了搖頭開始懊悔自己剛才的魯莽舉動,想到如果白瑩玨
當場翻臉自己將可能會遭遇到的恐布事情,他的心裡才開始感到一點害怕。

  正在自怨自艾之際,她突然想起還有一個李飛鸞跟在自己後面,猛地轉回頭,
卻見到她的坐騎原來距離自己還不足一丈,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顯然剛
才那一幕,她已經看得一清二楚。林奉先心裡一陣慌張,身子便在馬上搖晃了兩
下突然往旁邊一滑,眼看便要摔下馬去。一雙手及時從後面伸了過來,抓住他的
手劈用力一拉,將他重新拉回馬鞍之上。林奉先驚魂初定,知道是李飛鸞趕上來
及時伸手救了自己,忙轉頭道了一聲:「謝謝!」

  李飛鸞這時已經跟他並騎而行,聞言之下微微一笑,向他點了點頭。

  幾天來林奉先所看到的李飛鸞始終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害羞臉紅的女孩形象,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女孩實在是不值得一看,所以始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這時他
第一次看到了李飛鸞展顏微笑的樣子,才發現對方原來是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孩,
不由目瞪口呆地瞪著她。

  李飛鸞在林奉先的注視下,臉蛋又變得通紅,害羞得垂下了頭去。林奉先這
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瞪著一個女孩餚,實在是有點不像話。

  掩飾地乾咳了一聲,林奉先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心裡在想:「這女孩怎
麼這麼容易害羞啊?不過……地……還真是漂亮啊!」

  李飛鸞突然低聲道:「林公子,我到了三岔口之後就會轉為南行。你放心吧!
剛才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林奉先聽她這樣一說,頓時大力感激,點頭道:「李小姐真是多謝你了!」

  李飛鸞側頭看著他,「噗唬」一聲笑了出來,模樣甚是嬌媚。看得林奉先心
裡又是一陣激動,覺得只要能夠天天看到她的笑容,這艱苦的旅程也算不了什麼
了!

  中午一行人停下來吃飯的時候,白瑩玨也沒有告訴江寒青,只是靜靜地依偎
在他身邊吃東西。

  林奉先見狀自然乖巧地躲到了一邊,心旦暗自慶幸上午的事情沒有被江寒青
知道。

  這時李飛鸞卻主動坐到了他的身邊,問道:「林公子,你和那個江少主是什
麼關係?」

  林奉先沒有想到這個一向害羞的女孩居然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愣了一下道:
「青哥是我的表哥!」

  李飛鸞聽了,眼中精芒一閃,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那林公子也是江家
的直系親屬了?我還以為你是普通的家族武士呢!」

  林奉先頓時感覺自己被美人看低了,心裡十分不爽道:「那當然不是了!我
母親可是青哥的親姑母啊!青哥是我大舅舅的獨生兒子!而我大舅是我們江家的
家督大人,所以青哥將來也就會成為家督了!」

  李飛鸞聽了眼中異彩連閃,嬌笑道:「哎呀!真是對不起!想不到林公子原
來在江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小女子真是愚笨啊!林公子可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哦!」

  林奉先這才覺得自己有了面子,得意地笑了一下,問李飛鸞道:「李姑娘家
是幹什麼的?」

  李飛鸞看了看江寒青的方向,見他正和白瑩玨卿卿我我地在吃飯,才向林奉
先道:「我父親是臨川城裡的一個普通商人;主要是經營宇畫古玩的!」

  兩個人就這樣在那裡敞開話頭聊了起來。越聊越投機,而林奉先也隨著越來
越覺得李飛鸞是一個可愛的姑娘。

  兩個人正說著話,李飛鸞卻突然看到江寒青撇下白瑩玨,起身來向他們這方
走了過來,心裡一驚便住口不語了。

  林奉先這時也見到了江寒青,心裡更是砰砰亂跳,不斷嘀咕:「難道青哥知
道了?天啦!完了!」

  江寒青走到兩人身前,狠狠地瞪著李飛鸞看了半天,突然轉頭向林奉先道:
「奉先,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也便逕自轉身回到原來坐的地方。

  聽到江寒青的叫喚,林奉先感覺自己的命已經丟掉了一半,硬咬著牙站起身
來跟著江寒青後面走了過去。

  白瑩玨看著江寒青領著林奉先過來,心裡也是暗暗吃驚,不知道是不是早上
的事情被工寒青知道了,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心裡忐忑不安的,低著頭不敢去看
江寒青的臉色。

  江寒青等到林奉先過來,卻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和顏悅色地向他道:「奉
先,那個姓李的女孩我看來歷並不簡單!你跟她多接觸也可以,想辦法引誘她開
口,從她身上盡可能多打探一點秘密出來!還有……最後必須要幹掉這個女孩!」

  林奉先大吃一驚道:「青哥……為什麼……為什麼要幹掉她?」

  江寒青森然道:「難道你想讓我們到邱特去的秘密弄得世人皆知不可嗎?知
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就算這個女孩真的沒有什麼背景,我也不會讓她平安
回去洩露我們的秘密!哼!不過依我看來,這個女孩倒是十之八九對我們有著什
麼陰謀!」

  林奉先這時已經漸漸對那個女孩有了一點好感,聽江寒青這麼一說不由急道:
「青哥,你為什麼說她對我們懷著什麼陰謀呢?」

  江寒青瞪著林奉先看了半天,冷冷道:「那個自稱是她小姨的婉娘本來就不
是一個好東西!主動將這麼一個小姑娘送到我們手裡,這種人就算不是壞人,恐
怕也不會是好人吧!奉先,你是不是被她給迷住了?」

  林奉先嚇了一跳道:「沒有!我怎麼會被她迷住呢?」

  江寒青冷笑道:「沒有就好!嘿嘿!你記住,這個女孩最後一定不能活的!
好了!你去吧!」

  心裡為江寒青的話感到震驚,林奉先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急忙轉身離開。

  江寒青冷冷地看著林奉先的背影道:「瑩,你給我盯住那個小女孩!不要讓
她將奉先的魂給勾走了!哼!如果奉先實在是從她身上套不出什麼話來,那你便
出手將她除去算了!反正留著也是禍害!」

  白瑩玨聽話地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會看住他們的!」

  回到李飛鸞身邊坐下的林奉先還在回味剛才江寒青說過的話,心裡不斷道:
「李姑娘怎麼會是壞人呢?如果青哥最後非要處死她,我應該怎麼做呢?」

  看著走過來他臉色鐵青的樣子,李飛鸞一點沒有吃驚的樣子,淡然道:「你
那個青哥是不是告訴你我是一個壞東西?是不是還打算將我好好的收拾一番!」

  林奉先尷尬地看著李飛鸞,搖頭道:「沒有啊!他只是告訴我,這幾天我們
要加快前進的速度!要爭取盡快辦完所有的事情提前趕回京城!」

  李飛鸞的臉上本來一直掛著無所謂的冷笑,聽到這裡才似乎有點吃驚,看著
他半晌方才道:「你們不是準備直接回京嗎?難道還是要到其他地方去?」

  林奉先點頭道:「也不是要去其他地方!只是我們順道還要去見幾個人,他
們都是青哥過來的時候看上的人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附近應該有就這麼
一個人,那日我們曾經見過他訓練出來的那些義勇軍,感覺很不錯!」

  李飛鸞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有點蒼白,遲疑了——會兒道:「那個人叫什麼
名字?」

  林奉先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異常,回答道:「應該是叫伍思飛吧!」

  李飛鸞身子微微一顫,她的臉上在那瞬間突然顯躇出來一陣驚駭的表情,害
怕林奉先看到自己的表情,她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定了定神,她才低聲問道:
「你們一定要去找他們嗎?我想早點回家啊!」

  林奉先無奈道:「這……這是青哥的命令,無法更改的!」

  心裡卻想道:「姑娘啊!姑娘啊!你還想回家啊?你可知道青哥已經下了決
心要將處死在這路上。」

  李飛鸞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林奉先道:「林公子,你告訴我!江少主是不是
打算殺了我?」

  林奉先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怎麼猜出來的,強顏笑道:「這個……嗯
……這怎麼可能呢?……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奇怪念頭?呵呵……沒有的事啊!」

  李飛鸞看著林奉先的驚慌樣子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歎氣道:「你別騙我
了!我李飛鸞雖然老實,卻也不是傻子!你實話告訴我吧,江少主準備什麼時候
動手?」

  說著說著就變成了一副淚眼婆娑引頸待斬的可憐樣子。

  林奉先看著面前嬌柔可憐的小姑娘,心中一股豪氣湧了上來,只想自己應該
保護這個嬌小的姑娘不受人欺負,當即蹲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李姑娘,你
放心!青哥這兩天應該還不會向你動手的!我想一想,你是去臨川?那麼應該是
跟我們在三岔口分手再向南行吧?」

  看到李飛鸞向自己點了一下頭表示肯定,他接著道:「我想,只要你到三岔
口之前提前想辦法離開,應該就不會有事的!」

  李飛鸞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顫聲道:「可是……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好害
怕啊!我想現在就離開你們!但是江少主知道的話,一定會立刻動手殺了我的!」

  林奉先回頭看了一下江寒青,見他並沒有注意自己這方的情況,便低聲道:
「李姑娘,這樣吧!你先別急,我慢慢給你想辦法。」

  李飛鸞突然縱身撲到林奉先的懷裡,將頭埋到她的懷裡,輕輕抽泣道:「不!
林公子,我好怕哦,萬一……萬一明天江少主就改變主意決定立刻殺我怎麼辦?
你要趕快設法讓我逃走啊!」

  林奉先哪裡和妙齡少女如此接觸過,一時間搞得是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嘴裡囁嚅道:「這個……李姑娘……你放心……我……我會盡力的!」

  看著懷中少女由於哭泣而輕輕抖動的背脊,林奉先終於忍不住大著膽子輕輕
將手放到了她的背上。見到哭泣的李飛鸞沒有任何反應,他的手開始大膽地往她
的腰肢移去。

  隨著他的於移動,李飛鸞的身子開始輕微的顫動,雙手也主動環到了林奉先
的腰上。

  林奉先的手終於移動到了李飛鸞的腰上,見她仍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便
輕輕地在她的腰際上撫摸起來。而李飛彎的身子也貼得他更加緊了,雙手在他的
背上揉搓著。

  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乾咳聲傳來,江武雄的聲音在
旁邊響起道:「奉先,我們應該要出發了。」

  李飛鸞立刻推開林奉先的身子,站起身來羞紅著臉逃到了一邊去。

  林奉先羞慚地看了看一臉詭異笑容的江武雄,掩飾道:「李姑娘說她想父母
了,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就哭了出來!我在安慰她!」

  江武雄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道:「快點收拾你的東西,立刻出發了!」

  林奉先向江寒青的方向瞟了一眼,見他也正在忙著收拾東西,好像並沒有注
意到這方的事情,方才稍微放心了一點,急忙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一行人出發後剛剛翻過了一個山嶺,陳彬突然大叫道:「少主,您看這周圍
的地形!我們上次好像就是在這裡碰到那些義勇軍的!」

  江寒青聞言之下勒馬停定,四下環顧了一會兒點頭道:「是!上次那些義勇
軍叫出伍思飛這個名字就是在這裡!」

  掉在隊伍最後的李飛鸞一聽之下,頓時大驚失色,略帶慌張地向左右張望著。

  白瑩玨看了看空蕩蕩的山野皺眉道:「現在邱特人走了,這些義勇軍也不知
道去哪裡了。我們怎麼找到他們呢?」

  江寒青皺了皺眉道:「大家分頭去各個山岡轉一轉吧!他們的大本營應該就
在附近。天黑之前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回到這個地方來會合!」

  江寒青當下便開始分配人手,將幾個人分成了三組分頭上山。

  江武雄、蔣龍翔和李可彪為一組上了北面的山嶺;而江寒青和白瑩玨則去了
東南面的山岡;陳彬和林奉先、李飛鸞一組去西南面搜索。

  陳彬和林、李二人向西南面走了大約曲裡路,便來到了一個山頭的山腳下。
當下陳彬便一馬當先向山上馳去。林奉先正待拍馬跟上,卻聽得李飛鸞在自己身
後小聲道:林奉先忙勒停了戰馬,轉頭茫然地看著李飛鸞,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是
何用意。

  這時陳彬卻還不知道後面的兩個人沒有跟上來仍然在繼續往山上奔去。

  李飛鸞拉住林奉先的手道:「林公子,眼前江少主不在這裡!我想現在就走
了!我如果現在還不走,我怕以後沒有機會再跑了!」

  林奉先大驚道:「什麼?你想現在就跑?」

  「是啊!等到晚上你們再碰頭江少主發現我逃走的時候,就算他想要追趕也
等不及了!而且現在這種情況林公子你也好找一個藉口來掩飾自己,不會讓江少

主懷疑是你幫助我逃走啊!林公子,你讓我現在走吧!」

  林奉先沒有立刻答話,他的心裡劇烈地鬥爭著:「我能夠現在放走她嗎?青
哥知道了會怎麼處置我?我能夠瞞過一向精明的青哥嗎?這個李姑娘會不會真的
有什麼陰謀?否則怎麼會這麼怕青哥?她如果回去洩露了我們江家協助邱特人作
戰的秘密那可怎生是好?……可是她這麼可愛的女孩我能夠坐視她日後被青哥處
死嗎?」

  正在林奉先低著頭猶豫不決的時候,李飛鸞似乎有點等不及了,她不耐煩地
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確信周圍沒有任何人,一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瞪著林奉
先的背脊,他的手緩緩地移向了腰間的劍柄處。而在這一刻她的長相似乎成熟了
二十來歲的樣子,由一個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成熟女性,可是背對著她的林奉先並
沒有看到這令人驚奇的一幕。李飛鸞的手搭上劍柄的一刻,陳彬的聲音從山頭上
傳了下來:「奉先,你怎麼還不上來?」

  林奉先一咬牙高聲答道:「陳彬,你- 個人檢查一下這個山頭周圍吧!我和
李姑娘去旁邊那個山頭上去看一看,這樣會比較快一點!」

  陳彬在山頭上猶豫一會兒,最後似乎覺得林奉先的話也有道理,便答道:
「好吧!那你可要趕快哦!天黑前一定要回去和少主會合的!」

  說完他向下面揮了揮手,很快地身影便消失在了山頭後面。

  見到林奉先騙走了陳彬,李飛鸞的陰狠臉色終於消失了。當林奉先掉頭看向
她時,她的長相也已經恢復成了最初的十五、六女孩的樣子。

  朝著林奉先溫柔一笑,李飛鸞柔聲道:「林公子……哦,奉先……你這個人
真好!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

  林奉先其實心裡還在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應該放走這個女人。

  李飛鸞見他沉吟不語,知道他內心還在為是否應該放走自己而掙扎。眼珠轉
了一轉,微微一笑指著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樹林道:「奉先,我們到樹林裡去!我
告訴你一件事情!」

  兩個人走進樹林之後,李飛鸞便跳下了馬,走到林奉先馬前盈盈一笑道:
「奉先,你下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林奉先雖然覺得她的行動十分奇怪,不過還是聽話地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的雙腳剛一著地,李飛鸞便縱身撲到了他的懷裡,用力摟著他並且在他臉
上親吻了一下。

  林奉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猛伸手便將李飛鸞推離了自己的懷抱,同時嚅嚅
道:「你……你幹什麼!」

  被他推開來的李飛鸞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喪著臉顫聲道:「你……我…
…我想著要離開你了……我捨不得你啊!你……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你討厭我?」

  看她的樣子似乎隨時都可能哭出來,林奉先急了趕忙道:「沒有啊,我怎麼
可能討厭你呢:我只是……只是剛才沒有什麼準備而已!」

  李飛鸞這才展顏一笑,又撲到了他的懷裡嬌羞道:「我還……還以為你不喜
歡人家呢!」

  說完將胸前的一對乳房在林奉先胸口上輕輕磨動著。

  林奉先清晰地感受到胸口處頂著一對富有彈性的肉球摩擦,那種前所未有的
動人感覺讓他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清了清嗓子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

  「李姑娘,你……你這是幹什麼!」

  李飛鸞抬起頭來看著他,略帶羞澀地笑道:「我……我想……想在走之前給
你留下一個記念!」

  在她說話的時候,她呼出的淡淡鼻息輕輕拂在林奉先的臉上,讓他有一點癢
癢的感覺……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李飛鸞,可是那種男女肉體之間親密接觸
所產生的動人感覺,卻又讓他捨不得放走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覺得自己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了李飛鸞的心跳,突然想到李飛鸞不也同樣可
以感受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嗎?這樣想著,他試圖平息自己緊張的情緒讓心跳緩慢
下來,可是越是在意去想,他的心跳也就越加快速。

  想像李飛鸞感受到他的急速心跳知道他的心情是多麼的緊張後,可能會在心
裡嘲笑他的失態,他更感羞愧,雙頰漲得通紅,手心裡也滿是汗水。

  不過李飛鸞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嘲笑他,反而是跟他一樣漲紅了臉,呼吸
也變得更加急促,鼻息噴在他的臉上讓他更是心亂如麻。

  抬起頭來看了林奉先一眼,李飛鸞輕輕地伸手抱住了他的頭部,雙手摸索著
他的後腦勺和頭髮。她明亮的目光似乎也變得迷茫起來,微微張開的紅潤嘴唇輕
輕顫抖著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林泰先只覺腦子裡面一熱,所有的理智都在頃刻間失去了。用力抱住懷中的
少女,他的嘴巴狠狠地吻上了那張使得他熱血沸騰的美麗紅唇。

  李飛鸞的唇是那麼的濕潤,那麼的溫暖,她的舌頭輕輕地頂進了林奉先的嘴
裡,跟他的舌頭攪和在一起。在她的引導下,林奉先前的慌張情緒很快就消失了。
他開始專心享受著眼前這動人的親吻。

  被他吻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李飛鸞好不容易才推開了他的臉,使自己的
小嘴終於恢復了自由,喘著氣她的雙手撫摸上了林奉先的身子。

  林奉先全身的熱血都快要沸騰了。他發瘋般地在李飛鸞細緻的頸項和臉蛋上
親吻著。他的雙手也不知不覺中攀上了李飛鸞的乳峰,在上面用力提揉旨。

  年輕處男不知力道輕重的粗魯揉搓似乎將李飛鸞的乳房弄疼了,她輕輕用手
撐在林奉先的胸口上試圖將他的身子推開。可是她的努力在林奉先開始變得漸漸
狂野起來的動作面前顯得是如此的徒勞,她認命地皺了皺眉頭最終放棄了這一掙
扎的舉動。

  第一次真正玩弄女人乳房的林奉先顯得是如此的興奮,雖然是隔著厚厚的衣
服,他還是玩得愛不釋手,用力地捏著、揉著。

  李飛鸞嘴角微御露出一點笑意,在他耳邊喘著氣輕輕道:「奉……先……你
先給我……脫了衣服吧!」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林奉先忙先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將它甩開攤在地上,
就像一張床單一樣。將李飛鸞輕輕放倒到斗篷上,他的身子壓了上去,在她的耳
邊輕輕道:「飛鸞,你……你不會後悔吧?」

  李飛鸞溫柔似水地看著地,柔聲道:「傻子!我怎麼會後悔呢!不會的!我
愛你!你來吧!佔有我吧!讓我做你的女人!」

  具有強大蠱惑力的話,讓林奉先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撲在李飛鸞身上,用力地拉扯著她身上的衣物。如果不是李飛鸞趕快主動
配合地脫下衣服,可能她身上穿著的大多數的衣物都會成為一絲絲爛布。

  在一陣激烈地拉扯掙扎之後,兩個人都徹底地變成了赤裸裸的動物……林奉
先兩眼通紅地緊盯著身下女人雪白的肉體。雖然平時李飛鸞看上去是那麼的纖小
瘦弱,但是真正脫光了衣服之後,林奉先才發現原來她的裸體卻並不如自己想像
中那麼單薄。其實她的身材應該算是很不錯,該大的地方就大,該小的地方就小,
就算是十分挑剔的男人看了都會滿意地點頭表示認可。

  林奉先以前也看過一些女人的裸體,但大多是在叔伯兄弟們玩弄女人的時候
在旁邊偷看到的,像這樣自己身臨其境的細細觀察卻真的是史無前例。

  李飛鸞的乳房雖然不算太大,卻也還是比較飽滿,就像一對小碗扣在胸口上
;乳暈淡淡的,若有若無幾乎看不出來,乳頭呈現粉紅色,此時大概由於性慾的
刺激已經傲然挺立在乳房的頂端。

  她的小腹緊繃而富有彈性,看不到有絲毫的贅肉存在。

  在小腹的下端是排列得十分整齊的,呈倒三角形的濃密陰毛,黑黝黝的看上
去十分性感。

  林奉先分開她的一對豐滿的大腿,臚頭觀查她雙腿間的神秘地帶。這是他平
生第一次看到女人的陰部,不由得「咕嘟」一聲吞了一下口水。

  看著那陰毛叢中微微張開的紅潤肉縫,林奉先的肉棒有了一點脹痛的感覺。
他顫抖著伸手碰了一下李飛鸞的陰唇。

  強烈的刺激使得李飛鸞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舒服得呻吟了出來。

  聽到李飛鸞的呻吟聲林奉先被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連忙問道:「飛鸞……怎麼……我弄痛你了!」

  李飛鸞羞紅著臉,奮力將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看了林奉先一眼道:
「呆子!……怎麼會呢?人家是……是舒服……」

  看著她的樣子,林奉先才知道原來對方是舒服得呻吟,就像之前聽到白瑩玨
所發出的那種浪叫聲一樣。

  膽子略微大了一點,他輕輕分開了李飛鸞的陰唇,露出了裡面粉紅色的陰道
壁。

  看著面前濕漉漉、有點點淫水流出的肉洞,林奉先又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用
舌頭舔了一下自己覺得十分乾燥的嘴唇。

  猶豫了一下,他輕輕地將食指插入了李飛鸞的陰道中,動作十分的輕柔緩慢,
一邊插還一邊打量著她的臉色。

  在他手指插入的一瞬間,李飛鸞的下身突然用力向上一挺,嘴裡重重地呻吟
一聲,兩手死命抓緊屁股下面墊著的斗篷。

  林奉先差點又被嚇了一跳,插入的手指立刻停止了前進。不過李飛鸞緊跟著
輕聲呻吟扭動屁股的動作卻讓他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這樣也是弄得李飛鸞很爽的。

  微微一用力,手指開始繼續向李飛鸞的陰道深處挺進,一路下去毫無阻礙。
而李飛鸞的屁股也隨著手指的深人,逐漸抬了起來,輕輕扭動。細細的汗珠出現
在李飛鸞的小腹上、大腿上。

  當手指插人到根部的時候,林奉先試著轉動了一下手腕。手指在陰洞裡的轉
動立刻刺激得李飛鸞以手遮面,輕輕呻吟道:「奉先……用力……點!」

  林奉先得到對方的鼓勵當然不會再有猶豫,手指立刻開始在濕滑的陰道裡前
後抽送。不一會兒他便發現一根食指在李飛鸞的陰道中好像顯得有點細小,並不
能塞滿她的肉洞。

  於是他將自己的中指也插入了李飛鸞的陰洞中,兩根手指在裡面不停地攪弄。

  李飛鸞的身子開始不停地扭動,嘴裡也不斷發出浪叫聲來,雙手握住自己的
乳房輕輕撫弄著,她還時不時地用手指尖捏住自己的乳頭輕輕旋轉。

  看到她玩弄自己乳房的動作,林奉先也伸出了還空閒著的那隻手,將李飛鸞
的一個乳房捏在手裡輕輕玩弄,學著她的樣子用手指尖捏住乳頭輕輕地旋轉。劇
烈的快感使得李飛鸞忍不住大叫道:「奉先,你……你的手指……啊……弄得我
的乳頭好爽啊!你真棒!」

  聽到女人對自己動作的誇獎,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放不開手腳、提心吊膽擔心
幹不好事的林奉先漸漸地開始變得輕鬆主動起來。主動起來。

  他抽出了插入陰道中的手指,試著用舌頭輕輕舔弄那肉洞頂端的小小凸起,
卻驚喜地發現這樣的玩弄似乎使得眼前這個女人更加興奮。因為隨著他的舌頭舔
到那個紅豆般的凸起時,隨之而來的便是李飛鸞前所未有的高昂叫聲,而她的雙
腿更是搭到自己頸上用力夾著自己的頭部,雙手也抓住自己的頭髮用力將自己的
頭部按向她的陰部。

  林奉先發現自己掌握了一項挑逗女人性慾的技能,興奮地不斷用舌尖刮弄著
李飛鸞的陰蒂和陰唇內壁,甚至將舌尖伸進女人的陰道內舔刮。

  聽著李飛鸞不斷的呻吟聲,男人天生的獸性血液衝上了他的頭腦,使得他開
始不自覺地輕輕用牙齒嚙咬她的陰蒂。

  陰道中那火熱空虛的感覺使得李飛鸞十分的難受,她不斷地呻吟浪叫著。時
不時伸縮一下自己豐滿的大腿,似乎這樣能夠緩解大腿根部那肉洞中的騷癢感覺。
她的雙手也不停地動作著,一會兒抓住林奉先的頭往自己的陰戶上用力按,一會
兒又捏住自己的乳房狠力揉搓,一會兒又伸到自己的陰部用手掌在敏感的陰唇上
摩擦。

  她希望林奉先能夠早一點將他的肉棒插入自己的陰道裡,可是林奉先好像對
於用嘴舔玩她的肉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始終執著地用舌頭在她的陰戶上舔來刮
去。

  李飛鸞終於忍不住出聲引導林奉先,聽到李飛鸞的叫聲,林奉先這時也覺得
自己的肉棒脹痛得有點難受了,連忙應聲道:「好!好!我這就插!是……還是
從這個剛才我舔過的洞插進去嗎?」

  說著便用手指插了插李飛鸞的陰道。

  李飛鸞連忙用手剝開自己的陰唇露出裡面的陰道,同時趕忙道:「對!就是
這裡!來!快給我插進去吧!」

  看著那紅潤的陰洞,林奉先哪裡還會遲疑,起身用手握住自己的肉棒便往肉
洞中插去。

  他那紅紅的龜頭剛剛插進李飛鸞的陰道口,便感覺到有一團肥厚的肉團包裹
住了自己的肉棒。隨之而來的那種綿軟而火熱的感覺刺激得他的身子微微一顫,
一陣酥麻的快感從他的肉捧上迅速產生並很快傳遞到他的大腦和背脊上,而背脊
深處更是立刻產生了一陣更強烈的酸癢感覺。隨著一陣難以控制的顫抖,他不由
得低吼了一聲噴射出了黏黏的精液。

  這麼快就射出精液使得他有一種挫折的感覺,加上射精後的疲勞感覺他很快
便想放棄了。不過李飛鸞卻似乎早已經有了準備,她一下翻身將他按到在地,然
後蹲到他的雙腿間用手抓住他的肉棒使用力套弄起來,嘴上安慰道:「奉先,沒
關係!很多男人第一次都會這樣的!」

  隨著她的手的動作,林奉先那年輕的肉棒迅速地恢復了生氣,再一次高高昂
起了「頭」來。

  李飛鸞分開雙腿,跨坐到林奉先身上。她一手剝開自己的花瓣,一手扶住他
的陰莖,然後輕輕挪動臀部,將自己的陰洞對準了堅硬的肉棒。

  屁股微微往下一沉,肉棒的頂端便進入了她的陰道中。

  她滿足地呻吟了一聲,前後左右晃動了一下臀部,然後用力往下坐去。

  「啪」的一聲她的屁股重重撞擊在林奉先的小腹上,而林奉先那根肉棒的頂
端卻也重重擊打在她的花瓣深處隱藏著的子宮口上。

  那種充實的滿足感覺使得她渾身為之一震,來不及細細品味道誘人的快感。
她開始了劇烈的動作,使勁地上下聳動自己的臀部套弄林奉先的陰莖。

  火熱而堅挺的肉棒使得她十分的滿足,她俯身趴到了林奉先的胸口上,輕輕
用舌尖舔他的乳頭,嘴裡還不時吃吃浪笑出聲。

  如果林奉先有玩弄女人的經驗,他這時就會發現眼前這個女人不但不是處女,
而且還是一個有著豐富床第經驗的女人,這一切都與她的十五歲小姑娘長相毫不
相配。當然現在剛剛經歷人生第一次男女之事洗禮的他,對此自然是什麼都不知
道了。

  自己的乳頭被一個女人舔弄的怪異而刺激的感覺,讓他十分興奮。他伸手捏
住了身上女人的豐滿臀部,配合著她上下聳動屁股的動作用力地推送。兩個人下
體撞擊時所發出的清脆響聲在寂靜的樹林裡顯得格外清晰。

  這時的李飛鸞已經完全沒有了開始時的嬌羞模樣,她放浪地格格淫笑道:
「奉先!……爽不爽?……哈哈!我的肉洞是不是讓你很舒服?嗚……你的肉棒
真大!我好喜歡啊!哎喲!」

  林奉先猛地翻身將她壓到了自己身下,雙手把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捏玩,同時
迅猛地聳動自己的下身。巨大的肉棒在李飛鸞的陰洞中進進出出,時不時地帶出
一點淫水來。

  年輕少男的巨大肉捧在自己下體搗弄的感覺讓李飛鸞舒服異常,她的雙腿夾
在林奉先的腰上,臀部微微離開地面使勁搖晃,雙手的指甲都拍到了林奉先背上
的肉裡。

  而林奉先更是從李飛鸞的身上首次感受到了男女性愛的歡樂。看著在自己體
下不斷搖頭晃腦淫聲浪叫的女人,他的心裡充滿了征服的快感,而下體抽送陰莖
的動作也更加迅猛。

  李飛鸞漸漸地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變得酥軟無力。她那吊在林奉先身上瘋
狂扭動的身子也漸漸垂了下來,屁股扭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當他的屁股最終觸
到地面的時候,她已經無力再扭動身子,只能是躺在那裡搖晃著頭淫笑浪叫。

  在李飛鸞的叫聲裡林奉先終於忍不住了。伴隨著劇烈的喘息,他將火熱的精
液第二次射進了李飛鸞的陰道裡面,自己也無力地躺倒在了她的身旁。

  在地上躺著享受了一會兒性交後動人的疲勞快感,李飛鸞掙扎著坐起身來。
吻了吻林奉先的額頭,她溫柔道:「奉先,我必須要走了!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渾身酸軟的林奉先感覺自己連坐起來穿衣的力量都沒有了。躺在地上,他無
力地點了點頭,卻又馬上擔心地說道:「飛鸞……你……你回去千萬不要將我們
到邱特的事情洩露出去啊!」

  李飛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下,一邊穿衣一邊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嘻嘻!就算為了你,我也不會說出去啊!」

  李飛鸞穿上衣服之後,又趴到林奉先身邊跟他親熱了一會兒,方才在他耳邊
道:「奉先!你放心,等我回臨川見過了父親之後,我就會想辦法盡快到京城來
你們江家找你!嘻嘻!到時候我也不怕你那個什麼青哥要殺我了。」

  林奉先一聽之下當然是喜出望外,連聲叫好。

  李飛鸞又跟他卿卿我我了好一會兒,方才依依不捨地跟他道別而去。

  看著李飛鸞漸漸遠去的背影,林奉先是百感交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由一個處男之身變成真正的男人。

  歎了一口氣,他心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到她啊!」

  而他自然不知道,這時正在縱馬向南而行的李飛鸞,長相已經又一次從十幾
歲的姑娘模樣奇異地變成了二十幾歲的成熟女人。

  而她的心裡正在想道:「江寒青這個死小子還真是厲害!難怪婉娘派去暗殺
他的人都被除掉!看他那精明樣子,我都不敢去招惹他!唉!好不容易看上了林
奉先這個青毛小子,準備好好搞他一把。那個姓江的又要去找伍思飛這狠角色!
老娘不早點溜,難道還要自己等死?唉!真是氣死人了!哼!幸好老娘最後還是
將林奉先這小色鬼搞走了。嘿嘿!等回去向夫人稟報完此行經過之後,我再請夫
人派幾個高手跟著我去京城找這小鬼。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那個姓白的女人有點
興趣!哈哈!只要好好對這點加以利用,我就不信沒有機會辦成那件事情……到
時候非要叫那個漫天要價的混帳東西嘗嘗苦頭!哈哈……」




             第四章 安平山寨

  當陳彬、林奉先和李飛鸞三人向西南邊走去時,江寒青和白瑩玨便東南面的
山崗行去。

  走到山腳下,白瑩玨突然害羞地開口道:「青,我……我這身衣服……不太
適合去見人家吧?」

  江寒青笑嘻嘻地看了看白瑩玨身上那顯山露水的性虐待皮衣,點了點頭道,
「也是!初次見面就讓人家知道你是這麼一個騷貨,難免讓人家將我們看輕了!」

  白瑩玨如釋重負道:「那我現在把它脫了換成普通的衣服?」

  「不必了!你在這上面套上普通的衣服不就成了!」

  沒有辦法白瑩玨只好聽從他的命令,從坐騎上的行李囊中翻出一套好久沒有
穿過的普通衣服,將它套在皮衣的外面。

  等白瑩玨穿戴整齊,兩個人這才往山上行去。

  走在半路上,江寒青看著穿上衣服,又變回賢妻良母樣的白瑩玨微微一笑道:
「其實你穿著那身皮衣比現在好看多了!」

  白瑩玨微微一嗔道:「青,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你還這樣羞辱人家!」

  「哈哈!你不知道器不磨不利的道理嗎?像你這種賤人不天天罵你,你很快
又會忘了本!何況你還是越罵越舒服的樣子!」

  說著從馬背上伸手過去抓住白瑩玨的乳房狠狠捏了一把,白瑩玨立刻咯咯浪
笑起來。

  兩個人嬉鬧了一陣,漸漸奔近了山頭,突然聽到山背後隱隱傳來號角的聲音,
聽那聲音應該就在山頭翻過去的南面山谷中。

  江寒青大喜道:「瑩,你聽!說不定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幫人!上去問問!」

  兩個人相視一笑,急忙縱馬向山頭馳去。

  奔上一個平緩的斜坡,再繞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兩人便爬上了山頭,舉目南
望不由都愣住了。

  原來在這山背後,在這片綿延的群山叢中,居然隱藏著一個世外桃源。在山
門所在的山頭南面是一個巨大的谷地。

  說是谷地,其實應該算是一個山間的平原了。上面儘是已經開墾出來的農田。

  從村落的大小數量上來看,來年開春的時候必然會有數以萬計的農人在上面
辛勤勞作。在谷地的南端是一條東西向的巨大山嶺,面向北面這- 方的山勢並不
險要,坡度應該還算十分平緩、但是高度卻不低。在這天氣陰沉的冬日看過去,
牛山以上便是霧濛濛的,完全看不清其中的虛實。但是山腰以下卻可以清楚地看
到,凡是地勢稍微險要之處都建築有碉堡和哨卡。在嶺與谷地之間還隔著一條河
流,河面並不寬,但是看上去水流十分湍急。估計這條河並不適於橫渡,所以在
河面上都看不到任何的渡船。

  在靠近谷地這一方的北面河岸可以看到有許多水車,此外還有無數的引水渠
向農田中延伸。無疑這條河正是這片谷地賴以生存的源泉。一片連綿不絕的石寨
牆、在河的南岸展開,然後順著南面巨大山嶺的腳下向東西兩端延伸,直到東西
兩端分別達到兩處陡峭山崖處方才終止。整個空牆擋住了任何人從北面子緩的山
坡爬上山頂的企圖。而寨牆上更是每隔大約二十丈就有一座碉樓聳立,上面可以
看到有哨兵正在守望,端可謂守備森嚴。河北岸谷地中有五座木橋通往南岸,在
木橋的橋頭南北兩端都設置有警衛的哨卡。

  在南岸堅實的寨牆上開著有三座巨大的寨門,可以讓通過木橋過來的民眾穿
越寨門進入後方。而寨門的兩邊均聳立著巨大的碉樓,比其他地段的碉樓看上去
要大一倍,讓進攻者一看見就會感受到一種恐怖的壓力。

  江寒青指著南面巨大的山嶺向白瑩玨道:「你看這佈置,簡直可以說是無懈
可擊!如果有軍隊從北面平原向山嶺進攻,只要南面的人守住河岸上的幾座木橋,
北面的軍隊除了硬攻幾乎就是無計可施。如果真的是大戰,佔據河南岸山嶺的人
就會拆毀木橋,從北岸玫過去的軍隊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和精力、付出多大
的犧牲才架設好新的橋渡過南岸,再拚死攻破南岸的寨牆。然後還要向上仰攻,
穿越密佈的碉堡和哨卡才能到達山頂!我們現在看不到它的山頂還有什麼東西,
但是我敢肯定必然會是一座防守更加嚴密的山寨。唉!想要攻破整個的防禦體系,
真是難啊。」

  此刻在谷地裡靠近江寒青所在山崗正有一小隊人馬在操練陣法,陣中不時有
號角聲傳出。聽那聲音正是剛才江寒青所聽到的號角聲。

  而每一次號角聲響起的時候,那一隊人馬都會迅速地變幻出一個新的陣型,
看來這號角聲就是指揮他們行動的信號。

  江寒青看了半天,向白瑩玨感歎道:「這支隊伍的陣法操練得已經十分嫻熟
了。依靠這樣的軍隊再加上這裡的佈置,這一塊地方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個什麼伍思飛搞起來的,那他可真是不可思議的人才啊!走,
我們下去看看!」

  兩個人輕催坐騎,順著山坡緩緩向下面行去。

  快到山腳的時候,江寒青已經看清了那隊人馬的裝束,一個個都是普通農民
穿著,只是手裡拿著刀槍劍戟而已,無疑是一隊由農民組成的義勇軍隊。

  在這支隊伍的旁邊有四個人騎著馬觀看義勇軍們的訓練,不時指手畫腳地議
論幾句,看來應該是這隊人馬的頭領或是教官。

  當江寒青和白瑩玨逐漸靠近的時候,那四個人顯然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頻頻
掉頭觀察這兩個不速之客。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江寒青和白瑩玨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穿著。其中一個
中年男子看上去像是帶頭的,依偎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妙齡少女,身後還站著兩個
看上去像是下屬的年輕人。

  其中最吸引江寒青目光的自然是那個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武士服,
膚色是很健康的古銅色;- 臉頰上沒有什麼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眉毛濃密
而彎曲,鼻樑高挺,蓄著一個八字鬍,顯得十分的精明能幹,眼光中有一種十分
深邃的感覺。他的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從劍鞘的外形來看十分的普通。他對於緩
緩走近的江寒青和白瑩玨彷彿沒有見到一般,連看都不看一眼,嘴唇也始終緊繃
著沒有開過口。

  依偎在那個中年男子身邊的妙齡少女,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好像是他
的女兒。梳著一個少女常梳的雙環望仙髻,由頭頂分發而成為左右兩股,每股各
扎一結,然後將餘發彎曲成環狀,並將髮梢編入耳後發內。小巧的瓜子臉顯得十
分的秀氣,臉上端端正正地分佈著細長而高挺的鼻樑和紅潤小巧的嘴唇,還有一
雙水靈靈的大眼。臉上沒有施任何脂粉。身穿一件白色羅裙襖,腰繫金絲帶,足
蹬一雙風頭平底鞋。腰間也繫著一把長劍,劍鞘氣質古樸高雅,一看就不是凡物。

  此刻她正靠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肩上,一臉好奇之色地側頭打量著漸漸走到近
前的江、白二人,黑漆漆的眼珠骨溜溜地轉動個不停。

  江寒青走到那個中年男子面前拱手施禮道:「這位先生,打攪了!」

  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在江寒青要求下化了濃妝的白瑩玨,冷冷一笑回禮道:
「公子多禮了!在下既不是教書先生,自己也沒有本事教授公子,怎麼敢當先生
二字!」

  江寒青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不好說話,愣了一下尷尬道:「是!是!這個
……先生……呃……前輩可知道這附近是否有一位叫伍思飛的……大俠?」

  聽到「伍思飛」這個名字,這個中年男子還沒有什麼反應,而那個妙齡女子
和後面的兩個小夥子卻是眼中神光連閃。妙齡女子正待開口說話,卻被那個中年
男子揮手制止。

  中年男子側眼打量了江寒青半天,淡淡一笑道:「伍思飛這個人倒最有的。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大俠,只不過是一個莊稼漢罷了!公子打聽他幹什麼?」

  江寒青一聽大吃一驚,難道伍思飛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轉念一想,那
天自己明明聽到義勇軍叫出的名字是「伍思飛」總不可能那麼多義勇軍都是亂叫
的啊!難道是這個中年男子不願意說實話?

  江寒青想了想道:「晚輩曾經聽幾個朋友說過,這一帶地方有一位叫伍思飛
的大俠訓練義勇軍卓有成效,因此一向存著拜訪之念。剛才正好在山頭上見到幾
位在這裡指揮義勇軍訓練,便冒昧下來詢問。聽前輩說來,難道這位訓練義勇軍
的大俠並不是叫伍思飛?」

  中年男子語氣生硬地問道:「誰訓練義勇軍關你什麼事?你打聽這個到底有
何用意?」

  江寒青心理微微有點生氣。不過表面上還是恭謹道:「晚輩怎會有什麼用意
呢?晚輩只是對這位能夠將義勇軍訓練得不比帝國正規軍隊差的前輩大俠心存敬
意,期待能夠見他一面,領受一下教誨。」

  中年男子冷笑道:「嘿嘿!我就是你要找的伍思飛!不過我可沒有你說的那
麼厲害!莊稼漢胡亂弄一點把式玩玩而已!」

  江寒青驚喜道:「原來前輩就是伍思大俠?晚輩真是失敬了!」

  伍思「電漠然地點了一下頭,斜眼看著江寒青道:」小伙子,明人面前不要
說暗話!老實說,你來這裡的用意是什麼?恐怕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吧?「

  江寒青啞然失笑道:「那麼前輩覺得我是有什麼用意呢?難道前輩是懷疑晚
輩來貴地干偷雞摸狗的行當?」

  聽到江寒青的說話,旁邊那個少女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盈盈的笑
容猶如芙蓉出水一般清麗無匹,讓場中略顯緊張的氣氛微微緩和。

  看著身邊少女的笑容,伍思飛臉色稍霽道:「算了!小伙子你不願意說實話
也就算了,今天我也不難為你,你自己走吧,哼!你們的人這幾年來我這裡騷擾,
我看在我們伍家當年跟你們廖夫人的一番交情上沒有多難為你們,只是小小地教
訓了幾次。想不到你們苦頭沒有吃夠,今天居然還敢過來搗亂!」

  江寒青訝然道:「前輩不會是將我誤當成別人了吧?晚輩確實是今天剛剛路
過貴地,順道前來拜訪前輩的!別無他意啊!」

  伍思飛臉色一沉,喝道:「小伙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說完臉色森然地看著江寒青,身上衣衫無風自動,一股濃厲的殺氣瀰漫在江、
白二人四周……江寒青心裡微微一驚:「想不到這老頭子武功如此厲害!看來不
會在瑩姨之下啊。」

  為伍思飛的殺氣所激,白瑩玨身上真氣自然生出反應,一股相抗的殺氣立刻
迎了上去。兩股氣勁在空中相遇,發出哧哧的聲音,激得地面塵土飛揚。而兩人
都是身子微微一晃,衣衫如被狂風吹拂一般嘩嘩地飄動。

  想不到白瑩玨居然有能夠與自己相抗的武功,伍思飛臉上頓時露出訝然神色。

  而那個少女和兩個小伙子更是從內心感到震驚,因為此前他們實在沒有想到
過天下居然還有能夠跟伍思飛相抗的高手,雖然伍思飛經常告誡他們說天下高手
層出不窮,但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的他們自然認為伍思飛是天下第一人。

  伍思飛臉色凝重地打量了一下白瑩玨,見到她濃妝艷抹的外貌,突然一派恍
然大悟的樣子,輕輕推了推身邊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少女道:「柳兒,退
到後面去!」

  那個叫柳兒的少女不敢違抗連忙退到了他的身後,跟那兩個小伙子站在了一
起,繼續驚訝地打量著白瑩玨。

  江寒青急忙道:「伍前輩切莫誤會!晚輩兩人實在是來拜訪前輩的,除此別
無他意!」

  伍思飛沒有理會江寒青,只是盯著白瑩玨一臉憤然地道:「這位夫人如此武
功,當是廖夫人的姊妹吧!哼!在下已經告訴過貴門之前的來人,絕對不會和你
們聯合的!想不到貴門如此苦苦相逼,看。來廖夫人也是不顧往日情誼了?」

  江寒青一臉愕然道:「前輩說的是什麼?真的是誤會啊!我們兩人跟前輩說
的那個什麼廖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伍思飛仰天一陣長笑,盯著江寒青厲色道:「閣下既然跟宮裡的夫人一起出
來,想來也是貴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哼!真是想不到貴門如此看得起我伍某人,
拉攏不成居然還會派出宮裡的夫人來親自對付我!哼哼!伍某人武功雖然不佳,
倒也不會畏懼,今日偏要會一會貴門的頂尖高手!兩位,請來吧!」

  說完「鏗」地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猛指向兩人,強烈的肅殺之氣立刻將
兩人籠罩於其中。這時他身後的少女也急忙拔出了長劍,圓睜著雙眼遙瞪箸江寒
青。而另外的兩個小夥子則轉身一聲口哨雙手一揮,在旁邊訓練的那隊義勇軍便
一聲吶喊潮水一般湧了過來,迅速組成一個圓陣將六個人圍在了中間,只待一聲
號令便可以衝上來向江、白二人展開攻擊。其動作之迅速讓從小在天下無敵的
「玉風軍團」中長大的江寒青也不由是暗暗讚賞。

  揮手制止了白瑩玨拔劍的動作,江寒青臉色平和地緩緩向伍思飛道:「晚輩
絕對不是前輩所想像的人物!前輩確實是弄錯了。」

  伍思飛冷笑道:「今日任你巧舌如簧,我都不會信的!哼!縱使你大聖歡喜
門縱橫天下,我伍思飛又何懼之有!往日放你們中來人平安離去,無非是看在廖
夫人面子上,貴門可不要以為伍某人好欺負!」

  白瑩玨聽到他說出「大聖歡喜門」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忙轉頭看向江寒青,
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見江寒青向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她立刻明白過來看
來這件事情應該是跟淫門顯宗的人有關。

  江寒青這時輕笑道:「伍前輩真的弄錯了!你以為我們是淫門的嗎?呵呵!
在下是京城鎮國公江家的人啊!」

  伍思飛一聽江寒青自報出家門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問道:「閣下真的是鎮國
公家的?」

  江寒青微笑點頭道:「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伍思飛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見他:沖情自若不像是在亂說。兼且剛才
又確實聽到他直呼「淫門」之號,而這正是淫門中人特別忌諱的,方才相信自己
是誤會了對方的來歷。頓時深感羞愧,忙收起長劍向左右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手勢,圍在周圍的義勇軍立刻退了開去,其行動一如圍上來時一樣
迅速。轉眼之間六人周圍便又成了一塊空地。

  向江寒青拱了拱手,伍思飛赧然道:「原來公於是鎮國公家族的,在下竟然
誤以為公手是淫門的餘孽!唉!真是失敬,失敬!唉!老糊塗了!呵呵!慚愧!
公予切莫介意!」

  看著連連向江寒青道歉的伍思飛,那個叫柳兒的少女似乒還有點弄不清場中
形勢的急劇變換,張口結舌地看著江、白二人,模樣甚是天真可愛。

  江寒青瞟了那個少女一眼,呵呵一笑安慰道:「伍前輩不必介懷!認錯人是
常事疇!」

  兩人客套了幾句,伍思飛問道:「不知道公子的名號是……」

  江寒青忙答道:「晚輩姓江名寒青,家父正是當今的鎮國公!這是內子白瑩
玨。」

  說著向白瑩玨指了一指。

  伍思飛聞言大驚,急忙向江寒青和白瑩玨施了一個禮道:「原來是江少主和
夫人!哎呀!真是……哎呀,差點忘了。那是小女伍韻柳!呵呵!鄉下女孩不懂
禮數,還請江少主見諒……柳兒還不過來見過江少主和夫人!」

  那個叫柳兒的少女急忙過來向江、白二人施禮問好,行禮的時候還一臉好奇
地打量著江寒青和白瑩玨。而另外的兩個小伙子也被伍思飛叫了過來行禮,原來
他們是伍思飛的兩個小徒弟。伍思飛知道江寒青的身份後,對他的態度變得十分
恭敬。當下便邀請他上山寨參觀。江寒青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在伍思飛的
帶領下,江寒青和白瑩玨踏上了前往山寨的道路。而伍思飛的兩個小徒弟則奉命
去接江家的其餘人上山。

  在路上伍思飛向江寒青道,「一百多年前淫門擾亂天下的時候,我們伍家的
先人決定要找一個地方避禍。後來真的被他們機緣巧合地在群山之中發現了這麼
一個絕佳寶地。從此先人們就留在這裡建設自己的家園,加上一百多年來不斷有
外面的難民逃到這裡來安居,經過大家這麼漫長時間的苦心經營,終於成就了今
天江少主您所看到的這等繁榮景象。而當時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在亂世不被盜賊
亂軍襲擾,先人們一開始就在這裡建築營寨並訓練義勇軍以圖自保,這些防禦設
施就是這一百年來慢慢修建起來的。」

  江寒青問道:「聽前輩的口氣,好像淫門的人曾經來這裡襲擾過?」

  伍思飛歎了一口氣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唉!當初我伍家原是正道中的一
個名門世家,代代與淫門為敵。一百年前淫門勢力達致頂峰的時候,自然對我伍
家展開了攻擊,試圖一舉殲滅我伍家全家。當時一戰下來我伍家死傷大半,剩下
的人倉惶逃命,卻也被淫門的追兵趕上一陣廝殺。

  眼看就敵不過對方,淫門帶頭那個高手卻突然動手將自己的手下全部殺死。

  在大家都目瞪口呆連連追問的情況下,他才說出了原因。原來當時淫門門主
的一位夫人在還沒有進入淫門、落魄江湖之時,曾經被我伍家先祖救助過,此後
一直沒有機會報恩。這次見到伍家有難,實在是不忍見死不救,於是冒奢極大風
險叫自己的一個心腹,也就是那個淫門的高手設法相救。我家先祖經此大禍,早
就對世間爭鬥心灰意冷。

  這時又覺得淫門中人除了行事有悖常倫,其實倒是沒有什麼大好大惡,便決
定不再過問世事。在那個淫門高手的幫助下,找到了這人間福地並且隱居下來。

  本來大家都以為不會再跟淫門扯上關係了,誰知八十年前卻又發生了一件事
情……唉!「

  江寒青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一臉訝然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還是
跟淫門有關?」

  伍思飛點頭道:「是啊!當時不知怎麼一回事,淫門突然發生了內鬥,死傷
十分慘重。而剩下的人遭到其他們派的圍攻,更是難逃覆滅的命運。這時那位當
初被我們伍家救助過、後來又挽救了伍家命運的夫人找到了我們。原來她那位幫
助我家先人找到此處的心腹,在回去之後便將到這個地方的走法畫了一張圖,並
且告訴了她。她的心腹後來死在了內鬥中,而她也受了重傷,便靠著這張地圖找
到了這裡。當時據說她的門主丈夫已經死了,地也已經成為了淫門的元老組織—
—神女宮的成員。我家先人看見她的慘狀,想到她當初不計危險救助伍家的情誼,
便將她留在這裡養傷。我的曾祖父當時還是小孩子,他後來對我祖父和父親講到
當時的情景。他說,那位夫人來的時候看上去十分美麗,而後來卻在短短的一年
時間裡變成了一個蒼老的老太婆,並且傷後僅存的一點功力也逐漸消失了。」

  白瑩玨想起江寒青前兩天向她講過的故事,忍不住插話試探道:「那個夫人
是不是就是你剛才提到的什麼廖夫人?」

  「不錯!她就是廖夫人,本名叫廖海媚!」

  白瑩玨心裡暗道:「青兒那天說的果然不錯!顯宗的神女宮真的有人加入了
內鬥!」

  當下又問道:「那她後來怎麼樣呢?你先前問我是不是她的姊妹,聽口氣她
似乎還沒有死吧?」

  伍思飛歎氣道:「她如果當時死了,也沒有後來這些事情了……就在她已經
絕望等死的時候,我們山寨中突然來了一個美麗的少婦,她是偶然路過這裡,看
到有這麼一個山寨便上來玩一玩。在山寨小地無意到了已經成為老太婆的廖夫人,
突然感歎了一聲冤孽。她便走過去跟廖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後來就貝到廖夫人跪
倒在她的腳下哀求她救命!後來這個少婦便將廖夫人帶走了!從此之後我們就一
直都沒有見過廖夫人,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我也只是從父親那裡聽說過這件事情,
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誰知道三十年的她又突然出現了……

  「唉!她來到寨中的時候,我們都不認識她。她自報姓名,我們伍家的人都
聽說過她的故事,聽了之後我祖父和父親都大吃一驚,連忙將當時還在世的曾祖
父請了出來,他老人家出來一下就認出了她,果真就是當年的廖夫人,而且和當
年沒有受傷的時候一樣年輕美麗。想來當年將她帶走的那個女人徹底治好了她的
傷,使她恢復了功力和青春。當時她問了一下我們家族現在的情況,並對我們家
族當年收留她的功德表示了感謝,然後就客氣地告辭走了。

  「我曾祖父後來一直告誡我家的人要尊重廖夫人,因為她跟我們家族的關係
實在太深,彼此都有救命之恩。後來這三十年我曾祖父和祖父去世的時候,廖夫
人都來出席過葬禮,見了我們也一直客客氣氣。五年前的一天,廖夫人突然派人
來邀請我父親和我跟淫門聯合,說是要合力爭天下,成功後自會分我伍家一份。

  我父親雖然對廖夫人十分客氣,但是心裡對於淫門自然十分痛恨,因而便當
場拒絕了來人的邀請。後來廖夫人卻三天兩頭便派人來騷擾,一會兒威脅一會兒
利誘,搞得我們是煩不勝煩,但還一直苦苦忍讓。

  半年前我父親去世,廖夫人不但沒有來參加葬禮,反而派人繼續騷擾。

  「從此以後,我對他們的來人連續採取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吃了幾次小苦頭,
他們才沒有來了。今天看著少主和夫人突然來到這裡,而少主一開口就說找我,
我還以為又是淫門派來的人,所以哈哈……後來發現夫人武功高深,更以為是淫
門的人來報復了。慚愧!慚愧。」

  眾人談笑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河邊,踏足於木橋之上。

  伍思飛指著腳下那條奔騰翻滾的河流感歎道:「這條河叫沉羽河,意思是說
水流湍急縱使羽毛掉人其中都會被水流捲下去!當初為了建設這幾道木橋,不知
道犧牲了多少人的生命方才成功啊!」

  通過橋頭的。關卡便是那石牆上的寨門。巨大的寨門上鑲滿銅釘,看上去十
分沉重,在寨牆上轉動絞盤才能夠開啟。

  進入寨門便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道通向山上,山道雖然不太寬但是卻修得十
分平整。順著山道上山,每隔一段距離便是一座哨樓或者關卡,防備十分森嚴。

  江寒青看著這周密的部署讚歎道:「伍前輩這裡的佈置真可以說是銅牆鐵壁
啊!厲害呀!對了!這裡的義勇軍是不是都是前輩自己訓練出來的?」

  伍思飛自豪道:「呵呵!怎麼說呢!這座山寨還有那些義勇軍,應該都是我
們伍家歷代苦心經營的結果吧!當然我在其中近幾年還是起了一點作用!呵呵!
你看這些佈置,這都是百年苦建的成果啊!一百年來無數土匪強盜都試圖攻下這
山寨來,結果都是徒勞無功。對了!不瞞少主您說,前兩個月我們這裡的義勇軍
襲擊了邱特蠻子的大軍,還打了一場小勝仗!」

  江寒青聞言之下自然裝出佩服萬分的樣子,對伍思飛大加吹捧,喜得伍思飛
嘴都合不攏。話題一涉及到戰爭,兩個男人就從此收不住話頭,談得是唾沫橫飛。
而伍思飛更覺得和江寒青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連恨晚之感,雖然人還在馬上卻
已經是歡喜得手舞足蹈。

  而白瑩玨則和伍韻柳打成了一片。不一會兒功夫伍韻柳就開始白姊姊長,白
姊姊短的,跟她親熱得不得了。

  四個人邊走邊談,雖然騎著馬,還是走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才見到了山頂石
寨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堡壘,盤旋在山嶺的頂端。此時時已進晚,暮色沉沉中
整個石寨看上去更顯雄偉。

  在山道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寅門。寨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金匾,上面鐫刻
著「安平寨」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這時伍韻柳已經縱馬奔在前頭,一邊往寨門趕去一邊還回頭喊著:「白姊姊,
你快點來啊!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山寨,叫做安平寨!是不是很漂亮?來啊!你
快來啊!」

  白瑩玨對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十分喜歡,當下便嬌笑著輕催坐騎追了上去。

  進入山寨裡,伍韻柳急忙帶著白瑩玨去拜會自己的母親。而伍思飛則得意地
帶著江寒青在在山寨裡參觀。轉了一圈下來,江寒青發現雖然這裡名義上只是一
個山寨,但是其佈置卻實在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小城,真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對於當初創立這個山寨的伍家先人,不由得衷心佩服。

  通過一路上和伍思飛的閒聊,江寒青已經對於這個人的本事有了一定的認識。

  在江寒青看來,如果說范虎是難得的將才的話,那麼這個伍思飛就可以說是
更為少見的帥才了。雖然紙上談兵並不能代表多少實際的東西,但是伍思飛至少
在理論上確實已經達到了那種層次。而且從伍思飛訓練義勇軍的成就,和那晚對
邱特騎兵進行襲擾戰的戰果來看,江寒青更是明白此人絕不會僅僅是一個空談家。

  他希望招納伍思飛為己用的念頭也變得更加熱切。

  等到江寒青參觀完山寨,晚宴也快要開始的時候,林奉先、陳彬等五人也都
被伍思飛的兩個徒弟引上山來。

  江寒青不見了李飛鸞,不由愣了一下,將林奉先拉過一邊詢問起來。林奉先
這時便將先前想好的一番托詞說了出來,說什麼自己和李飛鸞一路上到半山,自
己突然肚子痛便獨自跑去方便,誰知回過頭來,卻不見了李飛鸞。等了半天也沒
有見到人影,自己不知道她逃向何方也就只能就此作罷。

  江寒青當下雖然氣得連聲斥罵林奉先,罵他太笨太不小心,卻也沒有疑心林
奉先會欺騙自己。罵了一會兒等他火氣漸消的時候,陳彬等便大著膽子過來,請
求他饒了林奉先這一回。而伍思飛見狀也上來連聲解勸。江寒青也就順水推舟饒
過了林奉先,只是要他以後做事千萬小心。

  在餐桌上江寒青見到了伍思飛的夫人,一個叫柳韻的美麗婦人。她穿著一襲
鵝黃色皮裘制百褶裙,目光像秋水一般瑩澈,臉上薄施脂粉。而給江寒青印象最
深的是她看上去完全就是自己女兒的年齡放大版。第一眼看到她,江寒青就在心
裡想:「如果將她的歲數減小二十歲。她一定跟自己的女兒長得一樣一樣!呵呵!」

  柳韻這時已經和白瑩玨聊了半天,顯得十分熟絡了。兩個人還序過了年齒,
算起來白瑩玨還要大一點,於是便在那裡白姊姊、柳妹妹的叫得親親熱熱的。而
伍韻柳本來早先叫白瑩玨為白姊姊的,這時也只好不情願地叫她白阿姨了,坐在
那裡嘟著一個小嘴模樣甚是可愛。

  伍思飛聽說白瑩玨比自己老婆的歲數還要大一點,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
便釋然了。他想:「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之前我看那個女人的長相也估計她年
齡要比江少主大一些,只是沒有想不到大那麼多。這個江少主不會超過三十歲吧,
娶一個女人居然這麼老!哦!對了!大概是妾室之類的女人!呵呵!想不到這個
江少主喜歡老女人。」

  晚餐上伍思飛和江寒青的話題由先前的武謀韜略逐漸轉移到了天下形勢上面,
而在一邊柳韻母女則和白瑩玨聊得津津有味。兩個女人很少走出山寨周圍這塊小
天地,對於白瑩玨講述的天下奇聞異事,聽得是津津有味兩眼放光,對於白瑩玨
所講的事物無限神往。

  江寒青跟伍思飛聊了一會兒,發現伍思飛跟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意見都是一
致的。心中一喜急忙抓緊機會拚命向對方灌輸自己的理論,大肆鼓吹皇帝昏庸需
要想辦法推翻他的腐朽統治等等。與此同時,他自然也不會忘記含沙射影地醜化
一下另外的三個家族。

  伍思飛由於先前對於江寒青已經有了一定的好感,這時又發現江寒青和自己
在政治上的許多觀點也比較一致,加上平日裡他自己也覺得當今皇帝近年來行事
昏庸,而江家的口碑由於種種原因在民間也一直比其他三家要好一些,所以此刻
聽著江寒青一番滔滔不絕的評論,倒也是基本認同。

  不過到了最後江寒青言語裡流露出招納之意的時候,伍思飛遲疑了半天還是
想辦法推托了江寒青的招納邀請,其實伍思飛與他的祖輩們的淡於名利有很大不
同,他雖然為人正直,但是卻始終抱著「大丈夫生而為人,自應為人中之傑」的
念頭,是一個渴望青史留名的人。他平日裡飽讀兵書,訓練義勇軍,整飭軍備,
無不是為了將來能夠找個機會報效國家,創下一番英雄業績來。

  而說起來這個伍思飛的政治眼光也不可謂不高,他綜合近年的種種跡象早巳
認定大夏國危在旦夕,平日裡總是在算計大夏國何時會亡,哪一家勢力能夠脫穎
而出。而江家正是他歷來最為看好的一支,這也正是他在山下聽說扛寒青的身份
之後立刻恭敬有加的最重要原因。他可不願意得罪一個將來可能會成為皇帝的人。

  現在他聽到江寒青的邀約自然是大為心動,心想:「江少主雄才大略足智多
謀,確有逐鹿天下之才,以此觀之江家餘人當也不差。而鎮國公江家在老百姓中
的口碑也一向最好,其實力在帝國四大家族中更是數一數二。如今兼有陰玉鳳這
不世名將所率的強大軍團作後盾,將來一旦帝國內亂其成算實在是很大啊!」

  不過伍思飛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再觀望一下:「謀定而後動,方可保萬無一
失。現在看來江家實力強大,但是誰知道過幾年又是什麼樣子?這麼早就將寶全
押上去,未免不智!我先不急,等到將來看準時機再作決定也是不遲!」

  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他婉拒了江寒青的要求:「江少主,我們伍家隱居此
地已近一百多年,當初先人們便已決定對於世事一律不再過問。所以現在要……
這個……這種事情一時間還真是不易作出決定!我看這樣吧,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少主的提議,徵詢一下家族其他前輩成員的意見。這個……過一段時間有了結果,
我自會派人再通知少主。還望少主勿怪!」

  江寒青聽了微笑答道:「沒關係!沒關係!伍前輩下來慢慢考慮一下吧!總
之,我江家的大門永遠為前輩敞開著!」

  心裡卻想道:「好個伍思飛,果然不簡單,還想拖一拖看一看風頭啊!哼!
真是一個老滑頭啊!」

  當下兩人也不再提此事,轉而和席上其他人喝酒猜拳玩樂起來,一席酒直持
續到亥時方才結束,伍思飛見天色不早,當T便開始安排江家眾人到客舍中休息。

  伍夫人柳韻和她女兒伍韻柳卻硬拉著白瑩玨要和她同睡,說是母女倆要和白
瑩玨聯床夜話。見到這個情景江寒青和伍思飛都只祿相視苦笑,除了歎口氣別無
他法。而白瑩玨雖然心裡萬般不願離開江寒青一夜,但是卻不過柳韻一番盛情,
而江寒青也沒有表示反對,便也就只好勉強同意了,跟在柳韻母女身後向她的臥
房行去。

  看著三個女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江寒青卻顯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站在原地想了
好一會兒,方才隨著引路的小廝向安排給自己的臥房走去。




             第五章 淫亂母女

  走出宴會廳,白瑩玨卻發現柳韻母女並沒有帶她去先前去過的那個臥房,而
是帶著她走上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向寨子的一個偏遠角落走去。

  白瑩玨奇怪道:「柳妹妹,我們不是去你的臥房嗎?怎麼走到這方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柳韻回過頭來向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而走在白瑩玨身邊的伍韻柳則天真地一笑道:「是啊!我媽媽有幾處臥房,
有兩處是和父親一起用的。而現在卻的一處是卻母親單獨用的,父親從來不會去。
我們現在去那裡可以慢慢聊,不會有人打攪的!」

  白瑩玨看著小女孩天真的笑容,哪裡還有什麼疑念,點了一下頭便不再多問,
只是跟在兩人的身後前進。

  三個人在林中拐來拐去,繞了好半天方才來到一個位於陰暗角落裡的小屋前。
小屋周圍的房間都破破爛爛的,好像是一些儲物倉。 白瑩玨正在懷疑柳韻怎麼
會在這裡設置一間臥房,卻見柳韻已經打開了房門道:「白姊姊,我們到了!這
就是我的一個臥房。這裡雖然偏僻簡陋了一點,但是卻十分清靜正適合一個人獨
處,所以我便在這裡建了一個臥房。來!快進來!」

  白瑩玨這才釋然,舉步踏入房裡。 房間雖然比較小,但是收拾得倒也算整
整齊齊,看上去十分乾淨。房中東西不多,就一張繡床、一個八仙桌、幾張凳子,
靠窗是一張書桌、一張太師椅;在八仙桌上還放著一套整齊的硃砂茶具。 柳韻
輕輕將白瑩玨拉到床邊坐下,而伍韻柳在進來時便順手將房門緊緊反鎖住。 
「柳兒,快去泡杯茶給白阿姨喝!這山頭上冬夜寒冷,喝點茶暖身子!」

  柳韻輕聲招呼道。 伍韻柳立刻乖巧地答應了一聲,轉身從牆角拿出一個小
火爐,便取出茶具開始燒水泡茶。 而柳韻卻拉著白瑩玨繼續叫她講外面的故事。
 沒有過多久,伍韻柳的茶便泡好拿了上來。 「白阿姨,你嘗一嘗我泡的茶味
道怎麼樣!」

   看著伍韻柳期盼的目光,白瑩玨微微一笑道:「好!我嘗一嘗柳兒的手藝!」

  說著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閉著眼回味了一下道:「茶確實是好茶!入
口芳香,回味悠長!不過……茶水的尾子卻略帶一點腥味,不知是什麼原因?」

   柳韻皺眉看著伍韻柳道:「柳兒是不是你的茶杯沒有洗乾淨?還是水沒有
選好?」

   伍韻柳滿臉失望之色道:「是這樣啊!那……白阿姨你別喝了!我另外再
弄吧!」

   白瑩玨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讓她失望,忙道:「沒事!還不錯!我
喝!」

  說完舉起杯子,將杯中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伍韻柳一臉歡然道:「真的好
喝嗎?白阿姨,你不是騙我吧?好喝,那再喝一點!」

  興高采烈地又給白瑩玨倒了—杯,白瑩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看著伍韻
柳喜悅的目光,沒有辦法還是一口喝了下去。 兩杯茶下去,白瑩玨感覺身上好
像真的暖和了不少,正待說話卻發現柳韻母女倆都用一種熱切期待的目光瞪著自
己,不由感到有點奇怪。看了看這對長得像姊妹的母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沒
有什麼異狀啊!正待開口詢問,突然覺得丹田中一股暖氣衝了上來,頓時一陣頭
暈目眩。

  「不好!茶裡有問題!」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心裡,她便感覺天昏地暗昏倒在椅子上。 「呃!」

  白瑩玨呻吟一聲,從昏睡中慢慢甦醒過來。頭腦仍然一片暈眩的她剛試圖伸
展一下手腳,卻聽到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而自己的手腳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套住
動彈不得。

  猛地驚醒過來,她用力晃晃頭將腦子裡殘留的昏暈感驅逐出去。睜開雙眼打
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不由為自己身處的環境大吃一驚。

  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暈倒前所處的那個房間中,現在這個地方是一個除了一
扇鐵門外沒有任何窗子的房間。房間裡只是點著幾隻小小的蠟燭,顯得十分的陰
暗。四周灰色的石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是皮鞭、鐵夾、鐵
鏈,有些她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途。

  房間正中則有幾張桌子和長條板凳,還有幾張像是屠夫宰肉用的案板一樣的
東西。 她的兩手被拉成水平,雙腿則成大字性分開,手腳都被套上了桎梏,用
鐵鏈栓著繫在牆上。這也正是她剛才手腳都不能動彈的原因。

  她的外衣不知道何時已經被脫去了,現在身上穿著的只有那套淫蕩的皮衣?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衣,白瑩玨突然覺得下體一陣火熱,丹田中又是一股熱氣
衝了出來傳遍全身,而子宮和陰道中更是一陣騷癢,她忍不住為這種難受的感覺
呻吟了一聲。

  隨著她的呻吟聲,鐵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聲冷笑在門外響起。

  「嘿嘿!你醒了?」

  隨著話聲,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分明正是那長相天真無邪的伍韻柳。她大
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站在白瑩玨的面前搖了搖頭道:「白阿姨,哎呀!真是想不
到你居然是這麼騷的一個人,你看你裡面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啊!」

  說完伸手在白瑩玨的乳頭位置隔著皮衣彈了彈,而臉上仍然掛著那純真可愛
的甜蜜笑容。

  「小丫頭,你……」

  白瑩玨氣憤地看著面前這個女孩,不知道對方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

  伍韻柳看著白瑩玨氣得臉色鐵青的樣子,掩口輕笑道:「白阿姨,你別生氣
嘛!我跟你說是怎麼一回事吧!嘻嘻!人家開始就在想阿姨你的妝化得那麼濃,
好像妓女一樣俗氣,跟你的身份不合啊!後來人家在跟你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觸
到你的胸前,發現乳房上居然有什麼硬的東西。人家就在想這是不是乳環啊?嘻
嘻!而你的歲數又比江少主大那麼多,怎麼可能是他的夫人呢?人家就偷偷和媽
媽商量,覺得會不會是江少主有什麼特別的性愛好?而你就恰好是江少主在這方
面最喜歡的女人?於是人家便決定將你迷倒看一看。想不到你果真是一個淫蕩的
女人,穿了乳環不說,還在衣服裡面穿著這麼騷的皮衣!」

   聽了伍韻柳的話,白瑩玨心裡是又羞又氣。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帶得手腳
上的鐵鏈鏗鏗作響。

  「你……你……快將我放開!」

  伍韻柳輕輕拍了拍白瑩玨的臉蛋,輕笑道:「啊喲!阿姨生氣了?嘻嘻!別
怕!沒有什麼丟臉的!我也喜歡這樣玩啊!你想,如果不是我喜歡這個,怎麼會
那麼容易便猜得出你的秘密?更不敢輕易將你迷倒了。你放心吧,我們不會難為
你的!只是跟你玩一玩而已!明天便把你完好無損地還給江少主!」

  聽著伍韻柳的話,白瑩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外表看上去那麼純
潔的女孩居然會…… 看著白瑩玨驚詫的樣子,伍韻柳得意地仰了仰頭,突然大
叫道:「騷貨進來吧!陪我們美麗的白阿姨玩一玩!」

  當白瑩玨將目光投向房門,想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一個人時,卻驚駭地發現進
來的赫然正是伍韻柳的美麗母親柳韻。

  柳韻還是穿著先前那身鵝黃色皮裘衣裙,不過原來薄施脂粉的臉蛋此刻卻已
經化上了濃妝。厚厚的脂粉覆蓋的臉上顯露的笑容是如此的淫蕩,一點也想像不
到前不久這個女人給人的印象還是那麼的氣質高雅。

  看著白瑩玨驚異的眼神,伍韻柳得意地道:「你想不到吧?我這個平時看上
去高貴優雅的母親其實跟你一樣是一個淫賤的騷母豬!」

  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怒喝道:「快點過來!賤貨!」

  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殘忍無情的話語,一點都不像是在跟自己的母親說話。
而此刻冷酷的模樣更是怎麼都無法讓人聯想到之前那個天真浪漫的少女。

  不過對於女兒的命令,柳韻卻立刻聽話地執行了。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晃
動著豐滿的臀部,走到了女兒伍韻柳的身邊。

  伍韻柳一把將母親摟到了身邊,隔著衣服輕輕撫摸她的乳房,伸出舌頭在她
的臉上輕輕舔刮。

  柳韻一臉陶醉地閉著雙眼,享受女兒玩弄乳房的感覺,嘴裡發出輕微的呻吟。

  白瑩玨傻傻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淫亂景象,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對於她來說,
同性戀已經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了,此時卻還是一對親生母女在自己面前演出淫戲。
這種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此時卻真真正正地發生了。

  伍韻柳的舌頭伸得長長的,在母親那堆滿脂粉的臉上刮出一道道濕痕。雙手
在母親的乳房上撫摸的動作也十分的溫柔,似乎是在撫摸嬰兒的身體一樣小心。
雖然在玩弄著母親的肉體,她的眼睛卻緊緊盯在白瑩玨性感的身上,眼光裡滿是
慾望的野性光芒。

  第一次被同性用如此逼人的眼光盯著看,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那麼的淫蕩,
白瑩玨的肉體為變態的快感刺激,臉上一片腓紅,而她的子宮中自從清醒過來之
後就一直有著的悶熱感覺此時也更加明顯,在她皮褲褲襠的位置也出現了水浸濕
的痕跡。

  伍韻柳看著白瑩玨的下體,吃吃地笑了兩聲,將嘴巴湊在自己母親耳邊道:
「媽,你看那個騷貨!這樣就開始流騷水了!是不是跟你一樣下賤!」

  說著雙手握住母親的雙乳用力狠捏了一把。

  被自己的女兒用這樣的話侮辱,對於一個喜歡受虐待的母親來說,哪怕是經
歷再多次都會具有同樣強烈的催情效果。由於激情的作用,柳韻不停地搖晃著自
己的腦袋,櫻桃小嘴輕輕張開喘著氣,望向白瑩玨的目光變得有一點霧濛濛的感
覺。 伍韻柳從母親的表情上判斷出她逐漸進入了受虐的狀態,嘴角浮現出一絲
淫笑。玩弄母親雙乳的手開始逐漸加力,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但是她仍然能夠
感受到母親雙乳所具有的誘人彈性。

  「白阿姨,你看!我媽媽這麼騷一個賤人,又有這麼大的一對乳房和風騷的
屁股!我爸居然沒有興趣再玩她了,說是練功不近女色!唉!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也難怪這賤人現在變得這麼淫蕩!」

  伍韻柳跟白瑩玨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盯著母親的臉。她雙手玩弄母親乳房的
力道越來越大,那種感覺好像恨不得將母親的雙手揉爛捏爆一般,柳韻上身的衣
服都被她的雙手捏搓得皺巴巴的不成形狀。可是柳韻卻反倒因此表現得更加興奮。
她頭微微後仰,倚在女兒的肩膀上;眼睛緊閉著,小嘴張得圓圓的劇烈地喘著氣。
她的身子軟軟地靠在女兒的身上,雙腿間陰部處的騷癢感覺,刺激得她不斷地晃
動著雙腿,時不時地將兩根大腿攪在一起用力夾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撫慰自己
陰部的騷癢。而隨著大腿扭來晃去的動作,她的膝蓋也時曲時直,從而帶動身子
在女兒身上上上下下磨擦。雖然塗著厚厚的粉,看不出她的臉色,但是從她的騷
樣上白瑩玨就可以想像出她這時臉色一定是十分的紅潤。 看著母親那淫蕩的樣
子,伍韻柳心中充滿了女兒凌辱母親的不倫興奮感。

  「媽媽,這樣搞你,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爽?哼,你真是一個無恥的淫婦!你
這樣對得起那麼愛你的爸爸嗎?」

  隨著罵聲,伍韻柳蹂躪母親雙乳的動作變得幾近瘋狂。

  她那捏著母親乳房的手變得越來越大力,最後是咬緊牙關幾乎使盡了全身的
力氣。

  這時柳韻似乎有點承受不住女兒粗暴的玩弄了,她的臉上開始出現痛苦的神
色,身子也開始使勁掙扎,試圖掙脫女兒的懷抱。

  伍韻柳的雙手終於離開了母親豐滿的胸部,轉而重重的一掌擊打在母親高聳
的臀部上。

  「騷貨!脫掉你的衣服,讓白阿姨看一看你是多麼淫蕩的一個女人!啊!脫!
快脫!」

  罵聲中伍韻柳的手掌重重抽在母親的臉上,柳韻痛得哭出聲來:「不要!求
求你,不要打媽媽的臉!這樣你父親明天早上會發現的!」

  「呸!你這種下賤的女人就應該被父親發現你的踐行,讓他將你吊死在絞刑
架上!少說廢話,趕快脫掉你那裝面子的衣服,讓這個淫蕩的女人看一看你下賤
的穿著,讓她明白你是一個比她還要賤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已經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羞辱,但是一想到平日裡端莊嫻熟的自
己此刻卻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凌辱,柳韻的身子就忍不住興奮的顫抖。
她哭泣著哀求道:「柳兒,不要這樣說媽媽!媽媽這就脫下衣服,但是請你不要
罵媽媽了!媽媽是沒有辦法的!」

  伍韻柳聽著母親動人聲音的哀求,心裡的殘忍慾望更加強烈,用力抓住母親
的髮髻搖晃著,她怒斥道:「賤人!沒有辦法?難道沒有男人你就會死嗎?賤人!
如果不是當初你勾引自己的女兒,我會變成這樣嗎!」

  頭髮被女兒抓住用力搖晃,使得柳韻的頭皮有一種似要撕裂的感覺。可是她
的心中卻是異樣的興奮,被女兒虐待是這三年來她滿足自己火熱性慾的最有效方
法。

  三年前正是柳韻自己忍不住性慾的煎熬,勾引自己剛剛情竇初開的女兒進行
了一場母女間的同性戀。而和自己母親的變態不倫戀情,終於使得年輕的伍韻柳
無法承受,她的心態逐漸失常並且漸漸迷上了虐待母親的行為。而柳韻的血液中
似乎也含有天生的被虐因素,她很快地也習慣了被女兒淫虐的痛苦快感。

  白瑩玨看著眼前這變態的母女淫戲,已經忘掉了最初的氣憤、羞辱和害怕的
感覺。現在她的心中只有那種迷上了虐待與被虐待的人才能夠體會到的殘忍快感。
看著眼前的殘忍而淫蕩的場面,她甚至幻想起江寒青凌辱他的母親陰玉鳳的場面。
她那被江寒青充分調教的身體對於這種淫虐的事情已經充滿了期待,她甚至開始
渴望被還只是一個女孩的伍韻柳蹂躪。

  在這個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江寒青所說的,才智絕高之士最終還是要加入
淫門的原因。因為對於一個迷上了淫母與虐待快感的人來說,那種不倫的快感實
在是永遠無法抗拒的誘惑。

  火熱的激情在白瑩玨的體內燃燒著,下體的騷酸感覺已經使得她處於瘋狂的
邊緣,她的身子輕輕顫抖晃動著,卞體拚命地扭動,陰部的濕痕也越來越明顯。
嘴唇上有一種異樣的乾燥,使得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舔自己的紅唇。

  這時柳韻已經開始緩緩脫下自己的皮裘,白瑩玨驚奇地發現在皮裘之下這位
外表端莊的寨主夫人卻也像自己一樣穿著一件及腰的紅色薄皮衣。不過跟自己不
同的是,她那件薄皮衣在胸口的位置居然還開著兩個洞,一對豐滿的乳房就從這
兩個洞裡擠了出來。 當柳韻徹底解開皮裘的所有扣子,將皮裘猛地分開全部脫
下的時候時,柳韻的下身出現在了白望玨的眼前,那是一種銀光閃閃的感覺。 
白瑩玨定睛一看,原來在柳韻的下體居然穿著一條三角形狀的銀質貞操褲。這條
貞操褲顯然是給柳韻量身定做的,因為它穿在柳韻的下身顯得那麼的合適。它緊
緊錮住她的陰部,而將身後面大半個豐滿的屁股都露在了外面。那條淫蕩貞操褲
的鎖眼正安置在柳韻的陰部偏下的位置,格外顯眼。

  而在她的屁股上佈滿了紅色的鞭痕和手掌印,顯然都是被女兒玩弄後留下來
的痕跡,從這裡白瑩玨可以想像得到她的身體經受女兒的殘忍玩弄是多麼平常的
事情。

  伍韻柳從母親身後摟住了她,雙手把住母親裸露在空氣中的雙乳輕輕玩弄,
嘴裡道:「賤人!你看你這個樣子,如果不給你穿這條貞操褲你是不是會更騷?」

  白瑩玨目瞪口呆地看著柳韻下體的貞操褲,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冷的天氣下,
會有人能夠忍受將這種全金屬的東西錮在自己的陰部上的寒冷而恐怖的感覺。 
伍韻柳用手指捏住母親已經充血硬起的乳頭擰了一下,問道:「媽媽,你告訴白
阿姨,這種褲子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柳韻輕輕啜泣著道:「不要……媽媽怎麼好意思……說出這麼丟臉的事情!」

   伍韻柳捏住母親乳頭的手指突然加力,柳韻一聲尖叫,哭得更加厲害了。
 伍韻柳輕輕用手指在貞操褲上隔著母親肛門的位置用手指彈了一下。「

  當「的一聲脆響傳入耳中。

  「媽媽,想不想讓我給你脫下它來?這樣你那騷穴就可以享受被玩弄的快感
了!」

  女兒一邊撫摸著母親陰部冰冷的金屬貞操褲,一邊用言語挑逗著母親。

  「是的!求你……給媽媽脫下來吧!」

  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柳韻一下子變得有精神起來。

  她知道一旦脫下這條褲子,她的陰道就可以被玩弄,到時候就可以獲得真正
的滿足了。熱切的渴望使得她的雙腿神經質的抖動,連乳房都跟著輕微的顫動起
來。 伍韻柳冷笑著,一巴掌拍打在母親的大腿上。

  「騷貨,一說要給你脫下這東西你就騷成了這樣:把腿叉開,不然怎麼給你
取下來!」

  柳韻連忙聽話地叉開雙腿站立,目光則投向了在那裡看得眼鼓鼓的白瑩玨。
眼神滿是炫耀的味道,似乎是在說:「賤人,你嫉妒了?嘿嘿!老娘倒是玩爽了!
你就在旁邊乾瞪眼吧!」

  伍韻柳掏出一把小鑰匙,蹲到母親的面前,輕輕將鑰匙插進了母親陰部位置
的鎖孔內。用力一摔鑰匙,「喀嚓」一聲,那條貞操褲就分成了左右兩半掉落到
伍韻柳手中。而白瑩玨也就第一次看到了柳韻的陰部,陰戶上的陰毛已經被刮得
乾乾淨淨的。白瑩玨忍不住想到:「如果柳韻不是白虎的話,那肯定又是伍韻柳
這丫頭干的了!」

  這時伍韻柳將母親脫下的貞操褲拿在手中看了一看,在遮蓋母親陰部的位置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夜體的痕跡,顯然那些是柳韻所流出來的淫水。

  「騷豬,你看你的淫水!唉!真是狗走千里改不了吃屎!給你穿上這條貞操
褲你還是這麼的下賤!如果不穿真是不知道你要跟多少男人搞事!真是拿你這種
賤貨沒有辦法!」

  伍韻柳辱罵著伸手抓住母親的陰唇狠狠地扯了一下。 柳韻突然撲到女兒的
身上,摟住女兒用力的親吻。

  「媽媽是賤人!好柳兒,來吧,懲罰媽媽的騷穴吧!媽媽的騷穴已經整整一
天沒有插入過東西了!」

  伍韻柳冷笑了一聲粗暴地將母親推倒在地上。而摔倒在地上的柳韻卻高高翹
起屁股對著自己的女兒,那樣子似乎是在請求女兒玩弄她的陰戶一樣。

  伍韻柳看著像母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母親,哈哈大笑著將腳踏到了母親的屁股
上。鞋底的泥土立刻在柳韻的臀部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印跡。

  「白阿姨,你是不是也騷得不行了?哈哈!我忘了告訴你,你喝下的茶中,
除了迷藥以外,其實還混著少量春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陰道中癢得受不了了?
如果忍不住了,你就求我啊,我會叫這頭母豬給你舔的!」

   白瑩玨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今晚自己的陰道中會覺得如此的騷癢,原來
是剛才被人家下了春藥的緣故。可是不知道這個情況還好,一旦知道以後,白瑩
玨更加覺得子宮和陰道中騷得難受,忍不住輕輕呻吟起來。 伍韻柳沒有再理會
受煎熬的白瑩玨,轉身脫下自己的全部衣服。

  白瑩玨忍不住用同性的挑剔目光觀察少女的身子。她的身體已經發育得十分
成熟,乳房和臀部都已經變得豐滿。陰戶的形狀和顏色看上去十分的誘人、而且
看來應該還沒有經過太多的玩弄。 伍韻柳脫光衣服後,走到牆邊,從牆上取下
了一樣東西。白瑩玨一看,原來是一條黑色的三角褲,不過在褲襠處卻接上了一
根木棒,就像一根聳立的陰莖一樣。 穿上這條褲子,伍韻柳向仍然趴在地上用
火熱的眼光注視著她的行動的母親身邊。內褲上高高聳立的木質陰莖,隨著地的
走動一晃一晃的,似乎在向母親炫耀奢淫威一般。

  伍韻柳欣賞著母親痛苦的模樣,興奮地挺動著下體,嘴裡罵道:「賤貨!現
在是不是感覺爽了?嗯?說話啊!賤人!爽不爽?」

  抓住母親散亂的頭髮用力拉扯,伍韻柳那美麗的臉上現在卻滿是殘忍的笑容。
兩根青筋浮起在她的太陽穴上,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摧殘的不是自己的母親,而
不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妓女似的。 白瑩玨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女兒殘忍玩弄母親的
場面,她知道這樣的場面在將來無疑是自己所要隨時面對的。因為她知道她那心
愛的人兒對於自己母親的玩弄只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看著眼前這淫亂的場面,
她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那種變態性慾的刺激,她無法想像自己親眼見到江
寒青凌辱陰玉鳳的場面時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粗暴插弄母親陰道的伍韻柳
看見白瑩玨癡癡望著她們出神的樣子心裡更為得意。她一手用力拉扯母親的秀髮,
另一手連續地用重重的巴掌擊打在母親的屁股上。 柳韻的屁股上本來就有很多
舊的淤血痕跡,這時在女兒連續的擊打下更是變成了跟猴子屁股一樣通紅。不過
屁上火辣辣的感覺,卻更能夠滿足她受虐的慾望。每當女兒的手掌擊打在她的屁
股上,她就會輕輕地哼一聲,同時用力搖動自己的屁股。 雖然是冬天,自己還
赤裸著身子,可是柳韻的頭上卻經是汗水淋淋。順著臉頰流下的汗珠將她那堆滿
粉的臉搞得是一團滑膩。

  「賤人,爬過去!快!爬過去舔白阿姨的騷穴!你看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伍韻柳看著在一邊已經是有點忍受不了,拚命將自己的屁股在牆上摩擦的白
瑩玨,得意地命令母親。

  柳韻在女兒地催促下,像一條母狗般在地上慢慢向白瑩玨爬了過去。 白瑩
玨看著漸漸爬過來的母女二人,心裡十分緊張,從來沒有玩過同性戀的她今天看
來是難逃厄運了!這樣想著,她的心跳急劇加速,下體卻愈加騷癢,柳韻辛辛苦
苦地爬到了白瑩玨胯下,便主動仰起頭將臉貼到了她的陰部處。 白瑩玨身上的
皮衣在江寒青的威逼下已經穿在身上足足一月有餘了,在這中間從來沒有更換過
新的,因為江寒青告訴她在旅途上不可能找到新的皮衣。這時這條皮衣上已經滿
是白瑩玨的體臭味道,尤其是陰部的位置,一個月下來汗水、淫水、尿液等等臭
味混和在一起更是難聞。所以當柳韻的臉貼上去的時候,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讓
她無法忍受的騷臭味。她幾乎當場給這噁心的味道弄得吐了出來,作嘔欲吐的她
忙不迭地將臉移開。

  伍韻柳看著母親的狼狽樣驚奇問道:「怎麼?媽媽,她那裡有這麼臭嗎?」

   白瑩玨心裡自然明白自己身上這件皮衣穿了這麼久之後的臭味有多重,因
為江寒青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嗅一嗅她陰部的味道,然後對她大驚一通說她的陰
部有多臭多臭,之後才能夠滿足地入睡。此刻看著柳韻受不了自己陰部臭味的樣
子,白瑩玨不由羞得是面紅耳赤。 柳韻重重地喘了兩口氣,然後呸地一聲道:
「你……你那裡怎麼會這麼臭?有多久沒有換過褲子了?」

  伍韻柳聽著母親的話,恍然大悟道:「天!白阿姨,你這一身衣服一定穿了
很久都沒有換過的?」

  白瑩玨聽了她的話,紅著臉囁嚅道:「這個……沒……沒有啊!只有……只
有……一個月……而已。」

  說到後來她自己都很不好意思了,漸漸聲音變得微不可聞。

  伍韻柳哈哈大笑著從母親陰道中抽出了木頭陰莖,走到白瑩玨面前突然伸手
一把抓住她的陰部用力捏了起來,嘴裡辱罵道:「賤人!居然一個月沒有換過衣
服!真是骯髒的母豬!」

  白瑩玨騷癢的陰部被伍韻柳捏住玩弄,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點舒服,因為騷
癢的感覺逐漸消失了。可是慢慢地她就發現有點不對了,伍韻柳捏弄她陰部的力
道越來越大,絲毫沒有收斂的趨勢。白瑩玨的陰部漸漸感到有點疼痛,她驚恐地
晃動著身子,向伍韻柳哀求道:「柳兒,不要啊!阿姨好怕哦!嗚嗚……痛啊!
真的好痛啊!……嗚嗚……」

  終於抵受不住陰部的疼痛,白瑩玨啜泣著哀求殘忍的女孩的同情。

  伍韻柳握住她陰部的手由單純的用力程開始變為在陰戶上搓動的時候,白瑩
玨感覺自己險部的陰毛似乎都要被搓掉了,大聲哀求著眼前殘忍的女人,痛苦的
眼淚奪眶而出。

  伍韻柳用力一把抓住母親的頭髮,將她的臉拉到白瑩玨的陰部旁邊,然後狠
力一把按上去。

  「賤人!舔這個騷貨的褲子!再臭都得舔!聽到沒有!」

  下命令的時候,伍韻柳還狠狠地在母親的屁股上踢了兩腳,痛得她齜牙咧嘴。

  在女兒的強逼下,柳韻硬著頭皮將嘴貼到了白瑩玨的陰部。

  那股強烈的臭味讓她有點想要嘔吐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強自忍住了,試著在
白瑩玨那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皮褲褲襠處舔弄。一股酸澀的味道傳入柳韻的味蕾,
刺激得她一陣噁心,忍不住又是一陣乾嘔。不過慢慢地她就習慣了那種淫臭味道,
細心地舔著白瑩玨骯髒的褲襠,甚至還用手將皮翻轉過來舔裡面的積垢而成的髒
物。陶醉在受凌辱的快感中,她滿足地露出了淫賤地微笑。

  白瑩玨之前從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雖然前一段時間她跟江寒青也玩過許
多花樣,但是那畢竟是對心愛男人的奉侍,跟現在和兩個剛剛認識的同性在一起
搞這種事情的性質又是完全的不一樣。而在今天之前,白瑩玨在江寒青的調教下
對於受虐待已經養成了強烈的愛好,但是對於虐待別人卻從來沒有什麼興趣,甚
至想都不願意去多想。

  可是此刻看著趴在自己胯下舔弄自己褲襠還露出一臉滿足淫像的美麗少婦,
再想起白天見到她時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白瑩玨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得意感
覺,覺得讓這個女人舔自己臭不可聞的褲襠實在是羞辱她的絕佳方法。

  而親眼目睹一個女人從高貴到下踐的轉變所帶來的鮮明對比,也使得她突然
明白了江寒青調教她的時候所體會到的快感。將一個表面上高不可攀的美艷女人,
通過種種手段,調教為聽話的性奴隸,再用自己所能夠想出來的種種辦法對之施
以羞辱,這是一種多麼誘人的感覺啊。而受虐待的快感則完全與此相反,自己從
一個高雅的女人受到種種屈辱手段的調教,變成了一個只能言聽計從的性奴隸,
這種巨大的身份轉變,常常能夠激發出內心淫賤的慾望,使得自己從此深陷其中
產生出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從而更加渴望別人的凌辱,從此不能自拔。

  突然明白了性虐待和被虐待的真諦,白瑩玨看著胯下賣力舔著的女人,突然
也有了一種嘗試去凌辱胯下這個美麗女人的衝動,但是她的手腳卻被錮住不能動
彈,只能扭動屁股將自己的褲襠在柳韻的嘴巴上、鼻子上、臉上摩擦。

  想像著將來有一天自己協助江寒青凌辱陰玉鳳的情景,白瑩玨突然對於這件
事情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期盼,她恨不得立刻就能夠和江寒音飛到陰玉鳳的大帳,
然後當著江寒青的面讓陰玉鳳受盡種種屈辱。

  伍韻柳看著白瑩玨陶醉地扭動屁股在母親臉上磨動的騷樣,笑著道:「哎呀!
白阿姨,看來江少主還真的是將你調教的很好啊!嘿嘿!就這樣幾下你就騷起來
了!好啊!今天本小姐就讓你爽一把!」

  伍韻柳將臉湊到白瑩玨的腦邊,伸舌頭在她的耳垂上輕輕舔刮,不時用嘴含
住她的耳垂吃吃發笑,雙手則捏住她的乳房用力擰著。而白瑩玨那從來沒有被同
性玩弄過的肉體,這時似乎也因為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顫抖得愈益厲害。

  轉身找來一把剪刀,伍韻柳在白瑩玨的皮衣雙乳的位置剪出兩個洞,兩個豐
滿的乳房正好便從洞裡露了出來。看著白瑩玨乳頭上那光閃閃的乳環,伍韻柳一
邊用手指狠狠彈動她的乳頭,一邊格格嬌笑著道:「白阿姨,你這對乳環應該是
江少主給你掛上的吧?」

   白瑩玨羞紅著臉將頭掉了開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雖然已經中了這母女倆
的圈套,但是要她屈服在這麼一個小女孩面前她還真不心甘。

  伍韻柳見白瑩玨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嘴角的笑容不由變得冷酷起來。她伸
手捏住白瑩玨的乳環突然殘忍地用力一拉,看著白瑩玨因為吃痛而倒吸一口冷氣
的樣子,輕輕笑道:「這個東西戴著真的有那麼爽嗎?嘻嘻!媽媽,要不要我也
給你這樣來一對?」

  正忙著在白瑩玨的褲襠處舔弄的柳韻,並沒有回答女兒的問話,只是鼻子裡
面輕輕地哼了兩聲,似乎是在表示同意女兒的說法。

  「真是賤!你想要,我偏不給你!等一會再玩你這個賤人!」

  伍韻柳罵著在母親屁股上又重重地踢了一腳,然後轉身去牆上拿下一根了細
鐵鏈,鐵鏈兩端還連著兩個夾子。

  晃動著手裡的鐵鏈,伍韻柳走到白瑩玨的面前,捧起她的一個乳房輕輕掂了
兩下笑道:「白阿姨,你的乳房還真是夠大啊!呵呵!滿重的!」

   輕輕捏住白瑩玨那充血後勃起的乳頭玩弄了兩下,伍韻柳在白瑩玨恐懼卻
又期盼的目光中將鐵鏈一端的鐵夾夾到了白瑩玨的乳頭上,白瑩玨身子輕輕顫抖
了一下,剛剛來得及哼出一聲,鐵鏈另一端的錢夾已經夾到了她的另一個乳頭上。
伍韻柳鬆開手的時候,鐵鏈便滑了下去,吊在空中晃動著。而它的重量便全部落
到了被鐵來子夾住的白瑩玨的兩個乳頭上。這一下立刻將白瑩玨的乳頭拉得明顯
地往下一沉,而乳房也隨之整個垂了下去。

  白瑩玨目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她始終無法想像一個白天那麼清純可
愛的女孩怎麼會到了晚間變得如此的殘忍恐怖,對年齡比她母親還要大的自己實
施如此淫穢的凌辱。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此刻連這個女
孩的親生母親都難逃被她玩弄的命運。這樣想著,一種無法抑制的被凌辱的快感
又湧上了她的心頭,刺激得神智不清,連自己乳頭上的痛苦都暫時被忘卻了。

  伍韻柳看著白瑩玨呆呆地看著自己,而在她乳頭上所添加的道具似乎沒有收
到自己想像中的效果,心裡很是不甘,皺了皺眉她用巴掌狠狠地抽打白瑩玨的雙
乳,嘴裡罵道:「賤人!你是不是經常被江少主這樣玩弄!操!這樣弄你,你都
沒有反應了!你真是一個比妓女都不如的母豬!」

  白瑩玨豐滿的乳房在她的手掌抽打下激烈地抖動。紅紅的乳暈和乳頭,還有
乳頭上吊著的那根鐵鏈都不停地晃動著,在房間裡昏暗的燭光下晃得人眼花繚亂。

  火辣辣的感覺將白瑩玨拉回到清醒的悲慘現實中,因為疼痛她大呼小叫起來。
但少女的殘忍舉動並沒有因為白瑩玨的叫聲而有所收斂。與此相反,白瑩玨痛苦
的叫喊聲和手掌擊打在她的乳房上面所發出的「啪啪」響聲,卻使得殘忍的少女
更加瘋狂。她伸手抓住面前晃動不停的乳房一陣狠擰,使得白瑩玨那可憐的乳房
都變成了駭人的紫色。

  看著痛苦哭泣的白瑩玨,伍韻柳得意地笑著狠狠地一腳踢到蹲在地上的母親
那豐滿的臀部上,怒喝道:「賤人!給我滾去將暗牆門打開!今晚讓你們兩個爽
個夠!」

  柳韻捂著自己的屁股,驚恐地看著伍韻柳哭泣道:「柳兒,不要!嗚嗚……
今天晚上饒了媽媽吧!我不去!我不要那個暗牆後面的爛東西……嗚嗚……」

  還在痛苦哭泣的白瑩玨看著滿面恐懼之色的柳韻,心裡更為害怕,不知道她
們母女所說的暗牆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竟然使得柳韻一聽到就嚇成這樣。

  柳韻從牆上取下了一根尾部分叉的皮鞭,使勁地抽打在母親裸露地下身上,
嘴裡不停地罵道:「母豬!每次叫你去,你都是這麼裝樣子!結果呢……嗯……
最後總是爽得連口水都要流出來……我叫你去……你沂見沒有!……賤人……不
去我就抽爛你的騷穴!」

  連續的皮鞭無情地抽打在柳韻的屁股上,她哭泣著掙扎爬到女兒腳下,伸手
抱住女兒的大腿哀求道:「柳兒,媽媽怎麼說都……不能去啊!求求你,原諒媽
媽吧!媽媽讓你怎麼玩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讓媽媽再去那裡了!」

  柳韻冷笑著看著哭泣哀求的母親,臉色猙獰得都變了形。她一手揮動皮鞭在
母親身上亂抽,一手扯住母親的頭髮將她往房間的一個角落處拖去。

  被女兒殘忍地技著頭髮在地上掙扎爬行,身上還破皮鞭狠狠地抽打,遭受到
如此巨大的痛苦,可是柳韻的陰道中卻流出了快樂的淫水。

  自從丈夫由於練功不近女色之後,柳韻就成只有通過手淫滿足自己的需要,
長期的苦悶生活最終使她養成了現在這種變態的愛好,她開始渴望別人的凌辱。
而後來在種種機緣巧合下她開始了和女兒的同性戀,這個時候她發現被自己的女
兒玩弄才是最能夠給她帶來淫虐快感的事情,於是她開始主動要求女兒來虐待她。
不過她想不到的是,隨著女兒漸漸開始享受虐待母親所帶來的殘忍快感,她受到
了越來越殘忍的玩弄,女兒甚至主動地想出各種讓她覺得十分害怕的方法來凌辱
她。很多時候她都覺得女兒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是已經沒有將她當作人來看待,完
全就是把她當作一個性玩具。可是就是這種殘忍的凌辱卻能夠使得她通過那種恥
辱的快感達到高潮。

  「柳兒……求求你……饒了媽媽吧……媽媽……受不了了……不要啊……」

  雖然嘴裡說著不要,可是她的下體卻對於即將到來的更加殘忍的凌辱充滿了
期待,從陰道中流出的淫水可以說明她是多麼的興奮。

  「騷貨,還敢說不要,你看你的淫水都流出來了!你這個妓女……這樣搞你,
你都能夠騷起來……唉……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母親……你說……」

  伍韻柳俯下身探手到母親的陰部摸了一把,當她再把手縮回來的時候可以清
楚看到手指上掛著的一絲黏黏的水線。

  怒罵著,伍韻柳將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在母親暴露出來的陰戶上。

  陰唇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終於讓柳韻忍受不住了,她哭泣著連滾帶爬地向房間
的一個角落移動過去。白瑩玨看見她似乎在牆角按動了一個什麼開關,一陣嘎嘎
聲中側面的一堵牆緩緩打了開來。

  看著牆後的東西,白瑩玨有一種要當場昏倒的感覺,閉上眼不敢再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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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5 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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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內容簡介】

  隨著暗牆漸漸打開,出現在白瑩玨面前的是一個用鐵柵隔開的囚房。因房裡
十分的陰暗,看上去面積和這一方差不多,囚房裡正關著有兩個囚犯。真正令白
瑩玨感到吃驚的是,這兩個囚犯居然渾身赤裸,下體的陽具也是清楚可見。




             第一章 聖女顯蹤

  隨著暗牆漸漸打開,出現在白瑩玨面前的是一個用鐵柵隔開的囚房。因房裡
十分的陰暗,看上去面積和這一方差不多,囚房裡正關著有兩個囚犯。

  真正令白瑩玨感到吃驚的是,這兩個囚犯居然渾身赤裸,下體的陽具也是清
楚可見。隨著暗牆的逐漸打開,兩個囚犯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這方的女人,看那模
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看著伍韻柳望向自己身上的惡狠狠眼光,白瑩玨的身子輕輕地顫抖,眼前的
場景讓她已經清楚地知道到自己將要遭受的命運會是什麼樣的。

  當暗門全部打開的時候,隔壁囚室中的兩個囚犯猛撲到鐵籠上,望著這方發
出低沉的吼聲,雙手握住鐵柵欄用力搖晃,恨不得將其立刻掰斷的樣子。

  伍韻柳輕聲笑道:「白阿姨,你看籠子裡面的兩個男人夠不夠強壯啊!哈哈!
想不想嘗一嘗他們的味道?」

  白瑩玨沒有理會伍韻柳,將頭扭到一邊不發一言,心裡卻十分害怕:「難道
我的身體要受到這樣的兩個囚犯的凌辱?不!當真如此,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青
兒啊!」

  由於恐懼,白瑩玨緊咬著牙關,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身子也微微地顫抖著。

  打開了暗牆的柳韻趴在牆角,身體微微顫抖著,緊張地注視著女兒的動作。

  伍韻柳不屑地瞥了柳韻一眼,狠聲道:「媽媽!還不自己爬過去享受?難道
還要女兒出手請你嗎?嗯!」

  說完,還拿起鞭子狠狠地在空中揮動了一下,顯示自己的決心。

  柳韻啜泣著委屈地看了女兒一眼,不敢違抗女兒的命令,轉頭向隔壁的鐵籠
爬去。 伍韻柳看到母親向那邊爬過去,轉頭看著望向一旁的白瑩玨輕輕冷笑道,
「怎麼?不想看?哼!等著吧,待會兒就會讓你來試一試的!哈哈!你這種賤人
嘗過他們的味道之後,保準會迷上的!你看一看我媽那賤貨,嘴裡說著不要,其
實卻已經忍不住要再享受一次了!看這母豬的屁股扭得多圓啊!」

  白瑩玨聞言之下,掉頭看向柳韻那方。

  果然,剛才還在哭泣的柳韻,這時卻已經晃動著高聳的屁股,向鐵籠邊上慢
慢爬去?從她屁股晃動的動作來看,顯然此時正處於十分興奮的狀態。從白瑩玨
的角度,甚至能夠看到她陰戶上的分泌液。

  當柳韻爬到鐵籠邊的時候,兩個囚犯興奮得哈哈笑起來,隔著鐵籠伸手在柳
韻身上撫摸。

  柳韻享受地靠在鐵籠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只是偶爾被兩個囚犯弄痛了方
才發出一、兩聲悶哼。兩個囚犯顯然被關在這裡很久沒有洗過澡了,他們那骯髒
的雙手在柳韻身上撫摸的時候留下了一道道烏黑的痕跡。

  看著眼前的場面,想像不到柳韻居然真的願意被這樣兩個囚犯玩弄,白瑩玨
心裡湧起一種噁心的感覺,掉過頭不準備再看眼前的醜劇。

  可是伍韻柳手上的皮鞭卻立刻抽打在了白瑩玨的陰部,冷酷的罵聲迴響在空
蕩的房間中。

  「賤人!給我看清楚!待會兒你也要享受這樣的快樂了!你不看的話,我就
抽爛你的騷穴!」

  想像自己被這麼兩個下賤囚犯玩弄的悲慘境地,白瑩玨心裡湧起一種對不起
江寒青的羞愧感覺,再也忍受不了眼前遭受的羞辱,一股怒火突然噴發出來,厲
聲怒叫道:「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屈服於你的!如果讓我得到自由,我會立刻殺
了你!」

  伍韻柳完全沒有想到,剛才還屈服於自己淫威下的受虐狂女人,此刻卻會突
然表現出反抗的情緒,而且說出這麼狠的話來,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居然愣住了。

  好一會兒伍韻柳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用一種深思的眼神瞪著白瑩玨,手裡
的皮鞭輕輕池在自己地膝蓋上敲打,嘴裡喃喃道:「你要殺了我?你要殺了我?」

  而另一邊的柳韻此時正趴在地上將屁股翹起來對著鐵籠。她所選的位置顯然
是計算好的,那個位置距離鐵籠,剛好能夠讓鐵柵欄後的兩個囚犯伸手構到她的
陰戶,卻不能夠將陰莖插進去。兩個囚犯看著近在眼前的陰戶卻只能摸不能插,
一時也是急得抓耳撓腮。而柳韻卻在那裡得意地咯咯笑著,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伍
韻柳和白瑩玨那方發生的事情。

  伍韻柳在那裡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清醒過來,狠狠地一皮鞭抽打在白瑩
玨身上,怒斥道:「賤人!你忘了你是在我的手上?還要殺了我!呸!」

  劇烈的疼痛使得白瑩玨的身子輕輕地抽搐著,可是她仍然咬著牙道:「小丫
頭!你現在囂張吧!明天你就會後悔的!」

  伍韻柳圓睜著雙眼剩著她,狠狠地一腳踹在白瑩玨的小腹上。在白瑩玨痛得
彎下腰的時候,伍韻柳一把抓住白瑩玨的長髮用力一扯,將她的臉拉得抬起來。

  「哼!你這又是何苦呢?剛才不是玩得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得這樣了?」

  伍韻柳的動作雖然依舊粗暴,但是她說話的口氣卻明白顯示出她對於白瑩玨
當前表現出的態度有點心虛了。

  白瑩玨抬起頭怒瞪著她道:「你可以玩弄我!但是絕對不能讓那兩個囚犯碰
到我!我這個身體是屬於寒青的!如果你讓他們碰到了我,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伍韻柳似懂非懂地斜眼看著白瑩玨道:「是這樣嗎?你這樣騷的女人,又
何必在乎這一點呢?」

  饒是如此,伍韻柳也不願意將白瑩玨逼得太急了,真的將這麼武功高強的一
個女人惹惱了,她也對付不了,何況她又不能真的將白瑩玨怎麼樣。看到白瑩玨
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伍韻柳也不再多問,只是轉頭對柳韻道:「騷貨!看來這
位白阿姨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去玩吧!」

  正在一邊逗弄兩個囚犯,一邊咯咯發笑的柳韻聽到女兒的命令,立刻變得哭
喪著臉。

  「不要行不行啊?這兩個傢伙會弄得媽媽很痛的!」

  看著楚楚可憐的母親,伍韻柳冷酷的臉色沒有半點鬆動。

  「不行!必須讓他們插你的騷穴!聽到沒有?聽到主人的命令還不過去?你
是不是想挨鞭子了?」

  柳韻看著女兒手中揮動著的皮鞭,身子彷彿被抽打到一樣,輕輕顫抖了兩下。

  知道再堅持下去的話,隨之而來的就將是鋪天蓋地的無情鞭影,柳韻只好轉
身向鐵柵欄上靠了過去。

  沒等柳韻的身子靠近鐵柵欄裡面的兩個囚犯便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身子,狠
狠地一把將她拖過去。雪白細嫩的身子重重地撞在鐵柵欄上,痛得柳韻大叫了一
聲。

  兩個垂涎欲滴的男人立刻在她豐滿的肉體上盡情地揉恣起來。那咬牙切齒的
樣子似乎恨不得將柳韻的身體給揉爛撕裂一樣。

  柳韻的身子就像狂風中的柳絮一樣,在兩個男人暴力的手下無力地扭動著。
臉上痛楚的表情足以證明她此刻受到的凌辱有多麼痛苦。

  伍韻柳得意地站在旁邊看著遭受欺凌的母親,一邊還不忘記給白瑩玨解釋。

  「白阿姨啊!你知道這兩間房子和這兩個囚犯是怎麼來的嗎?」

  被柳韻的痛苦叫聲吸引,正在那裡看得目不轉睛的白瑩玨,聽見伍韻柳的話
根本沒有多加注意,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伍韻柳也無所謂,得意地輕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告訴你吧!這兩個房間本
來是山寨建立時用來關押重刑犯的地下監獄!後來到我祖父的時候這裡死的人太
多了,山寨裡不知怎麼就開始有人傳說這裡鬧鬼了!我祖父被嚇住了,就下令封
閉了這裡。前兩年我沒事的時候,在山寨裡四處閒逛,居然就找到了這裡。嘿嘿!
哪裡有什麼鬼啊!真不知道當初的人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房子居然都空著不用!
於是我就利用起來了!哈哈!正好父親要處決兩個犯人,我嚷著要自己來。父親
還誇我勇敢呢!我說帶出去處死,騙過了老爺子便把他們關到了這裡來!嘿嘿!
這裡就成了我媽這騷貨享福的好地方了!老爺子自然一點都不知道!」

  在她說話的時候,那邊兩個囚犯已經將柳韻的身子轉了過來,讓她雪白的臀
部翹起來貼在鐵柵欄上,然後其中一個人就這樣隔著鐵籠幹了起來。

  柳韻十分滿足,她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歡愉起來,扭腰晃頭,擺動著屁股,
淫浪的叫聲不斷從她的口中發出。

  看著柳韻滿足的表情,白瑩玨的下體也變得開始騷癢起來,用力夾緊大腿扭
來扭去,此時的白瑩玨恨不得江寒青立刻出現在自己身邊,將巨大的陰莖插入自
己火熱的陰道。

  大腿根雖然緊緊夾住,陰唇也在磨擦中得到一點點的享受,可是更深處那騷
癢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白瑩玨很快便感覺出自己大腿根深處已經變得濕淋淋的。
她的大腿並得更加緊了,臉上冒出細細的汗珠。紅潤的小嘴也微微張開,開始發
出輕微的喘息聲。

  伍韻柳不屑地瞥了開始呈現出騷態來的白瑩玨一眼,嘴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但是並沒有其他動作。她要等待白瑩玨自己挺不住了,開口請求玩弄。

  這時插弄柳韻陰道的囚犯其動作也開始逐漸變得粗暴起來,粗大的陰莖在柳
韻的小穴中狠狠地猛進猛出。肉體碰撞時發出的啪啪聲清晰地在兩間房裡傳播。
隨著下體抽插的動作,那個囚犯的手指也開始在柳韻的肛門中挖弄起來。

  與此同時,旁邊一個人也沒有閒著。他一邊伸手在柳韻的屁股上拍打,一邊
伸手捏住柳韻的乳房用力搓揉,還時不時地吐口水到柳韻的身上。

  柳韻的眉頭緊緊皺著,額頭上青筋爆出,開始時那種享受的神情已經徹底消
失無蹤,看得出兩個囚犯的粗暴玩弄讓她有點快受不了了。

  柳韻的陰道屬於緊小型的那種,此刻被身後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粗暴插弄,自
然搞得是覺得有點痛苦。不過相比之下,肛門被那個男人挖來插去才是真正讓她
覺得痛苦的原因。

  那個囚犯的手指在她的肛門中插入到幾乎到達根部的位置,然後在裡面挖弄
著、旋轉著。最可悵的是還不時用大拇指頂在她的屁眼兒圈上摩擦,其力道之猛
似乎是恨不得將她的肛門給挫爛一樣。而另一個男人拍打她臀部的動作,更是不
可謂不狠。每一巴掌下去,都會擊打得柳韻渾身往下一沉,而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跡也隨之出現在原本白淨的屁股上。不一會兒功夫,柳韻的整個屁股都變得紅腫
起來。

  抽插了柳韻的陰洞一會兒,那個囚犯突然拔出陰莖來,將龜頭頂在已經被自
己的手指玩弄得微微張開的肛門口,用力往下一送便插入了柳韻的肛門深處。

  柳韻剛剛來得及張開嘴喘了兩口氣,輕輕呻吟了一聲,那個囚犯便開始在她
的肛門中用力抽送。

  隨著陰莖的進進出出,柳韻的肛門圈兒也不斷地翻動,不一會兒她的肛門中
居然也流出了濃稠的白色分泌液來。

  從柳韻那滿臉歡娛的反應來看,顯然她早已經習慣這種劇烈的性交。

  另一個囚犯這時蹲到了那個正忙著抽插柳韻肛門的男人雙腿間,將自己的臉
貼在鐵柵欄上伸舌頭舔弄柳韻那就在他眼前的陰道。

  他的手指捏住柳韻的陰唇將它用力翻開,露出裡面紅紅的陰道壁,然後用牙
齒咬出肉壁輕輕撕扯。痛苦刺激得柳韻高聲尖叫起來,可是每當她發出叫聲的時
候,便有重重的巴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而兩個囚犯更是嘴裡對她辱罵個不停:
「賤人!爽不爽?」

  「臭婊子,自己過來找插!哼!那個小婊子就聰明,每次都不過來!她如果
敢過來,老子非要插死她不可!」

  「哈哈!你們伍家的男人將我們關在這裡,你這伍家的婆娘還不是一樣被我
們干!」

  「你這種伍家的婊子,老子干你多少次都不嫌多!」

  「哈哈哈!今天還多了一個婊子出來,是不是待會兒也會過來讓我們搞一搞
啊!」

  「是啊!你看那個騷貨,在那邊都看得流出口水來了!」

  兩個囚犯雖然在那裡忙著玩弄柳韻,卻也還是注意到了初次出現在這裡的白
瑩玨,一邊玩弄柳韻,一邊還不忘記出言調戲在一邊看得出神的白瑩玨。 聽到
兩個囚犯侮辱的言語,白瑩玨的陰道裡面立刻流出了大量的淫水,剛才還信誓旦
旦地死也不要那兩個囚犯碰到自己的肉體,這時內心深處卻又開始有點遲疑了。
子宮裡火熱的感覺使得開始有點渴望眼前那兩個男人…… 伍韻柳看著白瑩玨扭
動的肉體,知道她在想著什麼,輕輕走過去摟住她的身子道:「白阿姨,你是不
是想要了?想要他們的那個?」

  說著伸手握住白瑩玨的雙乳房輕輕揉弄。

  白瑩玨掙扎著輕聲道:「不要!我不要他們的!我不要!」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身子卻開始情不自禁地輕輕扭動起來,那樣子任誰
一看都知道是發騷了。

  伍韻柳將手輕輕伸到白瑩玨的下部撫摸著,有了剛才的經驗,她並不急著逼
白瑩玨,只是不停地挑逗著她。

  看著柳韻在那裡享受著男人,而自己只能由一個小女孩來撫慰肉體的空虛,
白瑩玨的心裡其實已經有點願意了,可是剛才自己表現得那麼激烈,這時自然也
不好輕易鬆口,只能是咬牙挺住。

  正當白瑩玨和伍韻柳都為眼前的淫蕩場面吸引而看得傻傻出神的時候,從伍
韻柳身後突然伸出一支劍來,只見銀光一閃,鏗鏘兩聲入耳,套住白瑩玨手腳的
桎梏就被這把劍劈了開來。

  伍韻柳和白瑩玨兩人都同時大吃一驚,急忙扭頭向劍光出現的方向一看。一
個面帶冷笑的英俊男子正站在伍韻柳的身後不遠處,分明正是那應該早就上床睡
覺的江寒青。此刻他正一手持劍,一手拿著一件女人的衣服,站在那裡不屑地看
著伍韻柳。

  白瑩玨一見之下不由大喜過望,叫了一聲:「青,你來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人玩弄的醜態看在江寒青眼裡,說不定會從此輕看自己,
後面的話就哽在咽喉說不出來了。

  而伍韻柳更是驚呆在那裡,不知道江寒青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邊的柳韻這時也發現了這邊的突變。看到江寒青用一種嘲弄的眼神打量著
自己的裸體,想起居然讓一個年輕男人看到自己淫亂的醜態,柳韻不由得害羞地
尖叫一聲,急忙掙脫了兩個囚犯的糾纏,跑到牆角的陰暗角落裡蹲了下來,雙手
緊緊環在胸前試圖遮擋住裸露的乳房。

  江寒青將手中的女子衣服甩給白瑩玨,然後用劍戟指著伍韻柳冷笑道:「哼!
我早就覺得你這小丫頭母女倆鬼鬼祟祟的,一直纏著我的女人轉!嘿嘿!暗暗跟
在你們後面,想看看你們想耍什麼花樣兒?原來你們卻是想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哼!真是自不量力!看你們的樣子一時半會兒還搞不出什麼事情來,本少主卻要
在這裡陪著受罪,那可是叫人等不及了!實在不好意思打斷了你們的好事。」

  恢復自由後急急忙忙將衣服穿上的白瑩玨,這時也站到了江寒青的身邊,一
邊不安地打量江寒青的臉色,一邊狠狠地瞪了伍韻柳幾眼。

  伍韻柳表情木然地看了江寒青兩眼,突然嘿嘿冷笑了幾聲道:「我已經自不
量力了!你又敢怎地?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哈哈!到時候看你怎麼逃出這安平
山寨!就算你是江家少主,到時候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江寒青微笑道:「只怕你父親看到你母女倆這副賤像,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吧!」

  聽到江寒青的話,縮在牆角的柳韻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顯然是想到了如果
自己丈夫知道自己和女兒的醜事將可能會遭受到的恐怖命運,因而開始害怕了。

  伍韻柳冷冷地打量了江寒青半天,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隨後所出來的
話還是顯示出她內心的虛弱。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那麼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江寒青哈哈笑道:「你認為事情能這麼簡單就結束嗎?嘿嘿!」

  江寒青冷笑了兩聲,手裡提著長劍,在房間裡不停地轉來轉去,而一雙眼睛
更是骨碌碌地轉來轉去,目光的焦點在伍家母女倆赤裸的身體上不停地移動著。

  一時間房間裡一片寂靜,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外,便只有他踱步的聲音。

  白瑩玨看著江寒青的神色和動作,怎麼還會不明白江寒青此刻心裡打的主意。
心裡歎了口氣,想道:「青兒還真是一個色鬼啊!這麼快就打起這母女倆的主意
來了!」

  柳韻感受到江寒青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放肆目光,頭埋得更低,恨不得地上立
刻出現一個洞,自己可以躲進去。

  伍韻柳一雙明亮的眼睛也跟著江寒青的身影轉來轉去,一絲笑意漸漸浮現在
她的唇角,顯然她也看出了江寒青的意思。看她的樣子顯然一點恐懼感都沒有,
她一邊輕輕笑著,一邊開始緩緩扭動起腰肢來,那嬌媚的神情似乎在呼喚著江寒
青快快撲上去一樣。

  誰知道在房間裡徘徊了半天,一直色迷迷打量母女倆身體的江寒青,這時一
看到伍韻柳扭腰的動作卻突然露出沉思的樣子停下了腳步。不一會兒,他好像突
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身子猛地一顫,臉色變得一片鐵青。他兩眼緊盯住伍韻柳,
一字一句道:「伍姑娘,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
水,各人走各人的路,互不相干!」

  白瑩玨和伍韻柳都以為江寒青會說出要求伍家母女倆順從他的話來,卻沒有
想到江寒青變化如此之快,竟然在眨眼之間拋棄了剛才表現得那麼露骨的願望。
兩個女人一時都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

  「瑩,我們走!」

  江寒青卻沒有理會她們的反應,只是招呼了白瑩玨一聲,沒有片刻遲疑,扭
身便往外面走去。

  白瑩玨自然是絲毫不敢怠慢,趕緊跟在後面追了出去。

  在路上,江寒青一直緊繃著臉沒有回頭跟白瑩玨說話,只顧埋頭趕路。跟在
他後面的白瑩玨心裡自然是忐忑不安,十分擔心。她不知道江寒青心裡這時到底
在想什麼,但是想來應該是在生她的氣。

  想要叫住江寒青解釋一下,卻始終不敢開口,白瑩玨只能是緊緊地跟在江寒
青的身後。

  兩個人就這樣默然無聲地一路狂趕,直到回到江寒青住的房間坐下,兩個人
之間都沒有說一句話。

  坐在那裡又靜默了一會兒,江寒青方才開口道:「瑩,剛才我本來打算是教
訓一下那倆母女的,但是……你注意到我的變化沒有?」

  白瑩玨聽到他開口和自己說話,這才鬆了一口氣,聽江寒青的語氣好像並沒
有生自己的氣,心中一喜趕忙答道:「你開始的時候似乎對那兩個母女很有意思,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好像發現了什麼事情似的。是不是這樣
的?」

  江寒青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喃喃道:「是啊!唉!真是沒有想到啊!沒有想
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唉!」

  白瑩玨不由大感奇怪,忍不住問道:「青,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看你的樣子,
這件事情還不是很簡單啊!」

  江寒青靜靜地坐在那裡,並沒有回答白瑩玨的問題。他抬起頭來呆望著房頂
出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上去十分的詭異。白瑩玨這一段時間以來可以說是
跟他形影不離,卻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出現這種神色。

  「青,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樣擔心啊?你的臉色好恐怖啊!你可要小心身
子啊!有什麼事情不對的,你就說出來啊!別憋在心裡,小心憋壞了自己的身子。
我們後面回京城還有許多路需要趕呢?」

  歹徒白瑩玨這樣說著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令她想不到的是,江寒青
卻猶如雷殤一般猛跳起來望著她。

  白瑩玨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江寒青已經伸手猛力
捏住她的肩膀顫聲道:「你說什麼?京城?對!京城!她們一定在皇宮裡面也有
人了!我們要趕快返回京城,想辦法查清楚!」

  說著抓住白瑩玨肩膀的手開始狠狠地搖動,力道之大讓白瑩玨不禁皺了一下
眉頭。

  輕輕撫摸了一下江寒青的臉蛋,白瑩玨溫柔地安慰他道:「青,到底是怎麼
一回事能讓你急成這樣?我們要回去查什麼啊?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江寒青這時似乎才冷靜了一點下來。他坐回座位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抬頭看
著白瑩玨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剛才突然看出了伍韻柳屬於一個隱秘的
門派而已。而且聽你提到京城時,我猛然想到對方的勢力可能在京城也應該有所
發展了!我們需要回去早作防範!」

  白瑩玨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道:「這是一個什麼隱秘門派?隱秘?你都說它
隱秘?難道它比你所屬的聖門隱宗還要隱秘嗎?」

  江寒青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這樣說!這個門派真的可以算得上比我們
還要神秘!它叫做聖女們!」

  「什麼?天下居然還有如此門派?我怎麼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白瑩玨簡直不敢相信天下還有比淫門更神秘的門派存在,自己連它的名字都
沒有聽說過,忍不住這樣叫道。

  江寒青到白瑩玨一臉驚奇的樣子,知道她的好奇心又被自己刺激起來,不弄
清楚這件事情一定不會罷休,當下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隱瞞什麼便將自己所
知道的事情向白瑩玨娓娓道來。

  兩百年前,當時淫門的勢力在經過近三百年的發展後已經是如日中天,而顯、
隱二宗在當時的勢力也是旗鼓相當,雙方一直以來雖然私下鬥得很厲害,但是表
面上卻裝出一派互不侵犯的樣子,始終沒有出現徹底決裂的現像。

  但是在淫門的勢力日漸擴充的時候,一件讓所有的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時隱宗聖母宮有一個成員叫做劉欣,是此前一代宗主的母親。此人性格一
向孤僻,自從自己的宗主兒子死後,除了跟當時的聖母宮主偶爾來往之外,她幾
乎不跟任何人說話,連讓她跟其他的聖母交往都極為不願意。由於聖母宮的成員
地位超然,雖然她的性格十分孤僻,但是只要她不去招惹別人,自然也沒有人敢
來招意她。因此在她兒子死後的二十年間,一切倒也平靜無事。可是當繼他兒子
之後上任的宗主去世,又一位新宗主登上這寶座的時候,一個偶然的原因劇變發
生了。

  這個叫劉欣的聖母在生活上一向十分奢靡。她一個人在幾個月間花掉的費用
足夠維持隱宗的一個較大的地方分壇兩年的運轉。相比之下,她一個人的花費要
頂其他聖母五個人的費用。在她兒子任宗主的時候,這一切自然不會成為任何的
問題。而她兒子死後緊接著繼任的那位隱宗宗主,也是他兒子生前一手提拔起來
的老部下。如今當上了宗主,感恩圖報之下,對於這位老上司母親的胡花亂用,
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怨言。

  可是這一次最新上任的宗主就不同了!這位宗主叫做吳鈞,在上任前正是隱
宗負責管理財務的頭目。一直以來,吳鈞就對劉欣的大手大腳是極為不滿,認為
她花錢太不像話了,完全沒有考慮門派的利益。但是他就這件事情先後向前任宗
主提了好幾次,宗主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一切不了了之。他知道宗主是感念昔
日劉欣兒子任宗主時的提拔之情,不好多做計較,自己當然更沒有辦法,也就只
好不再多說,任劉欣繼續胡來了。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吳鈞成了宗主,自
然要想點辦法出來限制她一下,不能再讓她繼續亂來,無謂消耗本宗的資源。

  由於此前宗內還沒有出過任何限制聖母花用的先例,這時想要採取措施,按
照隱宗的慣例自然必需求得聖母宮主的同意。於是吳鈞就跑去懇求聖母宮主的同
意。這位宮主本來對於劉欣孤僻的性格就一向極為不爽,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桀
騖不遜的女人。此時聽吳鈞這麼一說覺得甚是有理,再加上對於劉欣胡花亂用的
事情也是早有耳聞,認為吳鈞確實是為了隱宗的大計著想,當即便同意了他限制
劉欣花用的請求。兩個人這麼隨便一商量,便決定將供給劉欣的花費裁減掉七成。

  知道這個消息的劉欣自然是勃然大怒,當即跑去跟聖母宮主吵鬧,說是限制
聖母的用度破壞了宗裡的規矩。宮主自然是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兩個人很快便
鬧得不歡而散,而劉欣的費用也最終被裁了下去。

  這件事情發生後,劉欣便和聖母宮主徹底斷絕了來往,對於宗裡的事情也不
再過問。本來這樣下去應該也行,至少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不幸的是在這件事發生十年以後,隱宗宗主卻突然遇到了一件前所未有的棘
手難題。

  原來,過去隱宗裡面的女性成員全都是因為家庭中有一個男性加入隱宗而跟
著加入的,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隱宗男性成員的母親和妻、女。可是這一次,居然
有一個妙齡少女主動要求加入隱宗,而且宣稱自己已經將母親變成了自己的性奴
隸,完全符合隱宗的入會前提條件。雖然隱宗的成員對於同性戀並不陌生,可是
這種一個女人跟母親同性戀後主動要求加入隱宗的事情卻真的是在兩百年的歷史
中前所未遇。當地的分壇頭目無法決定這種事情,便向上呈報。就這樣一級一級
的上報,一級一級的無法決定。到了最後,這麼一件本來是很小的事情,居然就
鬧到了宗主吳鈞那裡。

  偏偏吳鈞也是一個很講祖宗規矩辦事的人,面對這等奇事自然也是目瞪口呆,
不知道如何是好。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去求教於聖母宮宮主。

  聖母宮宮主對於這種沒有先例的事情也覺得不好處理,便召集齊了當時所有
聖母宮成員進行討論。雖然多年沒有跟劉欣接觸,但是考慮到她畢竟是聖母宮的
一員,這種涉及宗規的事情還是應該請她到場,所以宮主也派人去將劉欣請了過
來。

  整個聖母宮當時包括劉欣和宮主在內一共有五個人。

  在會議五個人分為了兩派:包括宮主在內的三個人覺得對於這種沒有先例的
事情,實在不好處理,而隱宗也不缺少女一個人,因而覺得最好是將那個少女的
人會請求拒絕掉,而劉欣和另外一個人卻表示當初只是規定了成員人會要姦淫自
己的母親,卻並沒有明文規定這個人會的人應該是男是女,如今人家已經做到了
這一點,就不應該拒絕,否則說出去外面也會覺得隱宗失了信用。

  幾個人爭論了半天都沒有結果,反倒是越說越氣,最後終於吵了起來。這個
時候劉欣十年來積累在心裡的怨氣終於全部爆發了出來,在眾人完全沒有準備的
情況下突然出手,摔不及防之下宮主被她當場擊斃,而另外兩個與她意見相左的
聖母也被擊成重傷,只有另一個和她開始持相同意見的方才倖免於難。

  劉欣行此暴行之後,便飄然遠去,臨走時留下話來,宣稱自己從此退出隱宗。

  隱宗宗主吳鈞知曉此事之後自然是暴跳如雷,當即下令全宗成員不惜一切代
價拚死追殺劉欣。可是聖母出身的劉欣武功實在高強,隱宗高手雖然多次找到劉
欣的蹤跡,卻還是無力傷她分毫,反而被她殺死不少。而在這期間那兩個受傷的
聖母也因為傷重不治而去世了。

  此後隱宗還曾經多次派出大群高手尋找劉欣的蹤跡,可是終究一無所獲。在
此之後也一直沒有劉欣的音信傳來,隱宗的人慢慢地也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十五年後的一天,吳鈞突然被人害死在半道上,隨行的十餘個隱宗一流好手
也盡皆伏屍當場。而所有的傷勢都顯示他們的死全是由淫門本身的武功造成的。

  這一下在隱宗內部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所有的人都毫不遲疑地判斷這
是顯宗的人開始大舉進攻了!當下還有什麼遲疑,一道命令下去,隱宗對顯宗的
進攻立刻開始。

  於是一場血雨腥風的鬥爭就此開始,隱宗和顯宗的弟子徹底撕去了最後的和
平面具。兩方的人只要碰到一起就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搏殺,有組織的大規模決鬥
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短短的幾個月間,雙方的高手死傷大半。

  而就在淫們內部兩宗勢力都大受損傷,準備罷鬥談判的時候,一群神秘的女
人卻突然出現,對淫門子弟無論顯、隱二宗均進行無情的殺戮。一時間淫門以外
的其他門派歡呼聲一片,以為終於出現了一個正義的組織來幫助大家剷除淫門。

  可是很快人們就發現這群自稱屬於「聖女門」的女人,所使的武功居然和淫
門如出一轍。大家驚懼之餘,更是慢慢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門派,其宗旨居然和
淫門並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就是聖女們在淫門人會前需姦淫親母的規定外,還增
加了加入的人必須是女人的條件。一切的證據都顯示這個全由女性組成的神秘幫
派只不過是淫門的又一個分支而已。

  而再稍後,不知道是有誰通過什麼途徑竟然又打聽到,原來這個聖女門的門
主居然就是當初反出淫門隱宗的劉欣。

  這一下隱宗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宗主吳均被害事件的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
這個眾人都快要忘記的叛徒聖母劉欣。

  但是這時他們已經悔之晚矣,聖女門的勢力已經養成,完全能夠與隱、顯二
宗分庭抗禮。而隱宗與顯宗的決裂則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從此以後兩宗再也沒
有能夠重新和好。

  在隨後的幾十年時間裡,三個都可以算得是淫門分支的派系互相鬥爭,從江
湖到朝廷,從武林盟主之位到帝國皇帝寶座,展開了一場又一場殘酷的鬥爭。

  在朝廷的鬥爭中,隱、顯二宗都採用的是引誘皇室成員以及貴族大臣的方法,
而聖女們採取的方法與之完全類似,所不同的是由於該門中全是女性,所以她們
只是專注於吸引貴族家庭中的女性成員加入門中,並利用宮廷內的影響來抗衡隱、
顯二宗的勢力。

  甚至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劉欣領導的聖女門居然將當時的皇后和公主都成
功吸引入門,並且差一點就通過她們控制了政權。可惜在即將成功的緊要關頭,
老妖婆劉欣卻突然病逝了。她這一死,差點就斷送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半壁江
山。她的弟子們還沒有等她屍骨變寒,就早早開始了爭權奪利。一陣自相殘殺,
再加上隱、顯二宗的全力圍剿,不到一年的時間聖女門就元氣大傷,暫時銷聲匿
跡了。

  不過聖女們也並沒有就此徹底消失。此後的一百幾十年裡,聖女們幾乎每隔
二十年就會跳出來騷擾一下。而每一次它都是使用侵蝕皇室和貴族女性的手段來
進行自己的陰謀,雖然屢屢受挫卻始終樂此不疲。由於它後來主要是在貴族家庭
內搞陰謀,不如淫門二宗那麼出名,所以除了隱、顯二宗的高層人物還知道它的
事情外,其餘的人都漸漸忘記了它的存在。

  八十年前淫門隱、顯二宗血拚時,聖女門卻渺無音信,最後兩宗都幾乎傷亡
殆盡,勢力無不萎縮到歷史最低點,連生存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有什麼能力去爭
奪天下了。這樣一來兩宗的殘餘忙於活命,都找地方深深隱藏下來,連本宗人等
的情況都不是很清楚,更別提弄清楚聖女門現今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江寒青對於聖女門的瞭解,也就只能是僅限於師父所講過的
一些故事了。

  白瑩玨聽江寒青講完關於聖女們的故事後,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那
個伍韻柳就是聖女們的呢?」

  江寒青道:「我在思量是否收服她們母女的時候,那個伍韻柳竟然扭動腰肢,
施展出媚功來試圖勾引我。她用的那套媚功是聖門獨有的功夫,而且在聖門中也
只有本宗的聖母們會用。而她當然不會是本宗的聖母,卻會使這麼一招。那顯然
只有一個可能,她是聖女門的弟子。當年劉欣叛逃出聖母宮時,將很多她學過的
聖母宮武功傳給了自己的弟子,這套媚功應該也是當時在聖女們內流傳下來的,
而且這個伍韻柳也姦淫了自己的母親,正符合聖女門的門規!」

  白瑩玨聽江寒青這麼一說,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在一邊連連點頭。只是她
還是沒有搞懂,為什麼江寒青在知道伍韻柳是聖女們的人後會表現得那麼緊張。
想了想,白瑩玨便把這個疑問向江寒青提了出來。

  江寒青道:「我當時發現伍韻柳竟然是聖女門的人,禁不住大吃一驚,因為
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傳說中的門派居然還存在於世上。最初的驚訝過後,
我更加擔心的是她們會有什麼陰謀呢!你想一想,伍韻柳這個女孩之所以能成為
聖女門的成員,難道僅僅是因為偶然嗎?要到安平山寨這種世家經營,戒備森嚴
的營寨中發展成員,聖女門的人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才能打人啊!如果不是看上
了伍家這個安平山寨,聖女門的人會費這些力氣嗎?顯然聖女門的傢伙又是想通
過家庭內部的陰謀,控制住安平山寨和它所擁有的訓練有素的義勇軍這支不可小
視的軍事力量。」

  白瑩玨驚訝道:「那你的意思是聖女門又開始爭奪天下的陰謀了?」

  江寒青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既然我們隱宗可以開始行動,別人也當
然可以啊!你看最近的事情,顯宗顯然是開始四處蠢動了。這一次看來聖女門也
是要大幹一場了!天下又到風雲際會之時了!嘿嘿!」

  冷笑了兩聲,江寒青繼續道:「你後來提到回京城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師父
說過的一句話:」聖女門搞陰謀,從來沒有一次會放過皇宮內部!『我相信這次
也一定不會例外的,聖女門既然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偏僻的安平山寨來了,怎麼會
放過一向重視的皇宮呢?她們必定在皇宮裡面已經埋下了自己進一步發展的種子!
我們一定要回去將那顆種子給挖出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甚至可能是有一堆種子!如果不找出來,我們將來
可能連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白瑩玨看著江寒青一臉堅毅表情的英俊臉龐,不由心裡為之一陣陶醉,連連
點頭道:「對!我們要回去找出她們來!」

  「可是……明明知道那個伍韻柳是聖女們的人,我們就這麼白白放過嗎?如
果她以後與我們為敵呢?」

  白瑩玨對於江寒青輕易放過伍韻柳的做法顯然有點不以為然。

  江寒青聞言之下,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這就是婦人之見了!」

  白瑩玨忍不住嗔道:「人家的想法有什麼好笑嘛!你就笑得這樣開心!」

  「伍韻柳這種小丫頭只不過是聖女門的一顆棋子罷了,要她發揮作用還要等
很長的時間。何懼之有?如果我們現在就除掉她,打草驚蛇不說,就是眼前她那
個老子發起飄來,我們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說啊!為今之計,只有裝作什麼都不
知道,再呆一兩天便早早上路趕回京城!只要我們知道了聖女門已經開始有所行
動,自己心裡時刻注意,她們要想害我們也不容易!哼!何況無論是聖女門,還
是顯宗的人,恐怕都還不知道我江某人竟然是隱宗的少宗主!哈哈!就是憑這一
點,我以後都要讓他們吃夠苦頭!」

  想到得意處,江寒青忍不住笑出聲來。

  白瑩玨還待再說點什麼,江寒青卻不耐道:「好了!別問了!剛才躲在旁邊
看你們亂搞,早就烈火焚身了!你還多問什麼?趕快給主人我殺火去也!」

  當下也不再和白瑩玨多說,一把抱住她便翻身上床雲雨巫山去了。




             第二章 偶遇妃帥

  第二天早上,當江寒青和白瑩玨再看見柳韻母女的時候,四個人都神色如常。
而白瑩玨和伍家母女倆也還是像前一天一樣談笑風生,一切看上去都沒有任何的
異常,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伍思飛自然不會覺察有異。
整個早餐,他便纏住江寒青談論天下大事,不斷向江寒青提出的問題。江寒青自
然明白,伍思飛這樣做一個是想藉此考驗自己的才幹,另一個也是想通過他多了
解一點朝廷內部的情況。江寒青早已經看出伍思飛其實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
他深信只要時機一成熟,自己一定能夠將這個老滑頭給請出山來,輔佐自己爭霸
天下。因此對於伍思飛的各類問題,倒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最主要
的還是拚命給自己江家臉上貼金。 而跟伍思飛談話的同時,江寒青還不時偷偷
地打量伍韻柳的神態。由於心裡有了防備,江寒青很快便發現,伍韻柳一直在偷
聽自己和伍思飛的談話。尤其是一旦自己向伍思飛聊到朝廷內部的事情,或者是
向伍思飛透露出一點招攬之意的時候,伍韻柳就會顯露出特別留神的樣子。 江
寒青心知肚明是聖女門教伍韻柳這麼做的,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害怕的,當下便
裝作不知道她在偷聽,對於她偷聽的行為絲毫不加理睬,只顧和伍思飛閒聊。 
用過早飯,伍思飛便領著江寒青去觀看義勇軍的訓練。 今天的義勇軍訓練明顯
是伍思飛特意安排給江寒青看的。近萬名義勇軍在山腳的谷地中分成兩隊,進行
著陣戰訓練,氣勢甚是磅礡,實在為義勇軍訓練之僅見。 隨著軍號和戰鼓的指
揮,這些穿著普通農民裝束的義勇軍就像訓練有素的多年老兵一樣進退有致,變
換陣型極為迅速而且準確,表現出極高的軍事訓練水平。 江寒青知道伍思飛這
樣做是在故意顯示其所擁有的實力,進一步抬高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同時也為
日後可能的投靠增加一些談判的籌碼。 雖然知道這是伍思飛故意的做作,但是
看著眼前的隊伍,江寒青心裡還是對於伍思飛訓練出的義勇軍十分欣賞,對於其
所表現出的戰鬥力也是十分佩服。 在訓練之後,伍思飛還帶著江寒青參觀了整
個山谷周圍的地勢和相應的防禦佈置,進一步增加了江寒青對於這個伍家王國的
認識。 在伍家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之下,這個山谷及其附近山嶺的防禦可以說
是固若金湯,所有的佈置都甚得軍法精要,險要之處無不建有哨所崗樓,實在算
得上是一個鐵打的小型王國。難怪雖然地處偏僻,卻還是被顯宗和聖女門同時看
上了。 一天的參觀下來,江寒青在心裡更是覺得此行非虛,連連感謝上天。這
次如果不是東行邱特,又怡巧碰上伍思飛的義勇軍愉襲邱特軍隊,自己還真不想
認識這個卓絕人物,更別說得到他背後隱藏著的強大實力。現在雖然並沒有說服
對方跟隨自己,但是至少已經在對方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後再有什麼
行動就會方便許多了。 由於此行結識伍思飛並瞭解其具體情況的目的已經實現,
江寒青便決定不在此地多做停留,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回京。 當天傍晚江寒
青告訴伍思飛,家中有急事需要趕回,準備在第二天一早便辭行上路。 伍思飛
聽說他要走,也沒有絲毫挽留,只是問他打算怎麼走。 「基本上還是打算按來
時的原路返回。我準備翻過北邊的山嶺,然後順著官道向西到三岔口,再經平陽
城回到永安府。」

  江寒青如實回答道。 伍思飛聽了哈哈大笑了一陣,便說在江寒青動身之前
要帶他去看一樣東西。 江寒青本想早點休息,明天好一大早就趕路,不過看到
伍思飛一副神秘的樣子,心裡也不禁感到一陣好奇,便決定去看一看他所說的東
西到底是什麼。 兩人走出宴廳,伍思飛便帶著他走向山寨寨角的一個碉樓。江
寒青心裡自然覺得奇怪,不知道到底是東西,為什麼會放在碉樓裡,好奇之下便
緊跟著走了過去。 等到爬上哨樓之後,江寒青才明白了伍思飛要他看的東西是
什麼。 站在這個位於山頭上的碉樓極目西望,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
小路順著山溝綿延不絕地往西延伸,直到那看不見的極西處。 伍思飛輕輕燃弄
著唇上的一撮八字鬍須,指著那條向西延伸的小路微笑道:「江少主可知道大家
平常所走的那條官道其實並不是到京城最近的路?因為其中有一段路當初為了修
得平整一點,順著山勢向北劃了一個大孤型。從這裡走北面官道到京城就算騎馬
趕路,日夜兼程也需要大約二十至二十五天的時間。而眼前這條小路啊,它是通
向京城東南的重鎮安南城的。從這裡幾乎是一條直線到達到安南城,然後再向西
北順官道直抵京城,比平常走北面官道的路線要節省大約五、六天的路程!而且
沿途也沒有什麼險阻之地,根本不怕山賊、土匪之流!」

   江寒青一聽,不由大喜過望,他現在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盡快返回京城。
這麼一條小路竟然能夠提前五、六天到達京城,雖然路途肯定艱辛一點,但是對
於急著趕時間的他來說自然是莫大的喜訊。 本來江寒青打算順著官道返回京城,
途中還可以順道再探訪一下范虎和孫翔鶴等人,將他們徹底拉人自己麾下。可是
對於他來說,趕快回京參與朝廷鬥爭畢竟才是頭等重要的事情。也因為這個原因,
這時一旦知道了這麼一條近路,他幾乎沒有片刻遲疑就決定自己要從這條路迅速
趕返京城。而探規範虎等人的事情自然只好交給陳彬去辦了,幸好對於陳彬的辦
事能力他倒是一向十分欣賞的,對於托付他辦事倒也沒有什麼擔心。 回到房中,
江寒青將幾個人召集起來,將眼前的情況說明了一下,便將人手進行了分派。 
一行人分為兩路,陳彬和江武雄、李可彪一道走來時的老路回去,負責找尋范虎
和孫翔鶴,所需時間可以不計,只要能夠將他們徹底收服就行。江寒青還提醒陳
彬在回京城之前,一定要再去平陽城仔細打聽一下那個叫劉睿的傢伙到底是什麼
來歷。 剩下的林奉先、蔣龍翔、白瑩玨自然和江寒青一路了。 他們將順著伍
思飛指出來的小路迅速趕回京城。 第二天清早江家眾人辭別了伍思飛後,便按
照前一天晚上商量好的路線分成兩路各自踏上了歸途。 江寒青等所走的捷徑,
一路上雖然沒有險要之地,卻是十分艱辛,很多地方實際上根本算不上是路。不
過江家眾人都是出價遠門、行慣山路的人,因此走起來除了辛苦外倒也沒有太大
問題。 經過一路披荊斬棘,披星戴月的艱苦旅程,七天後的傍晚時分江家眾人
終於走完了這條艱苦的山道,來到了京城東南方的重鎮安南城外。 這一天是十
二月十二日。 安南城座落在永安府東南面八百餘里處,是從帝國京城出發向南
行之後的第一個大城,也是帝國向南部發展的第一個要塞城市。 江寒青等人還
沒有來到安南城下,便遠遠地看到安南城外駐紮著大量的軍隊,從營盤的規模來
看人數至少有二十萬人以上。而城樓上方還高高飄揚著一面青色大旗,上面似乎
繡著一個大字,但是由於隔著較遠的距離無法看清上面到底是一個什麼字。 江
寒青看著那面旗幟愣了一下,不由停了戰馬。 正在催馬狂奔的白瑩玨等人沒有
提防他會突然停下來,一下子都衝到了前面去。三個人發現不對連忙調轉馬頭,
奔回到江寒青身邊。 白瑩玨關切地問道:「青,發生了什麼事?」

   「那面旗幟的特別之處,你知道嗎?」

  江寒青指著遠處城樓上的青色旗幟問道。 白瑩玨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只能
看出那似乎是一面軍旗,至於與一般的軍旗相比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她卻實在看
不出來,只好搖了搖頭道:「好像是一面軍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江寒青道:「按照帝國法例,城樓上方平時不得懸掛軍旗!除非是有帝國
元帥以上的軍隊統領進駐該城,方允許懸掛該統帥的帥旗!」

   白瑩玨恍然道:「哦!這麼說來安南城上的那面軍旗就是某位帝國元帥的
帥旗了?」

   江寒青點點頭道:「不錯!這面帥旗的主人我倒是認識,只不過她不應該
在安南城出現啊!」

   白瑩玨疑惑道:「你認識這人?是誰?」

   江寒青啞然失笑道:「你還真是不關心國事啊!當今帝國一共只有兩個大
元帥、三個元帥……哦,不對,只有兩個元帥了,李繼興已經去黃泉路上當元帥
去了,我都說了是帝國元帥,你還猜不出是誰來?」

   白瑩玨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好半天才道:「大元帥我知道,一個是你母
親,一個是石嫣鷹,兩個元帥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江寒青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輕輕一夾馬腹,繼續往前行去。 
白瑩玨和林奉先、蔣龍翔連忙跟在他的後面往前趕路。 奔行了一段距離,快到
城下的時候,眾人終於看清了城樓上那面青色帥旗上用白線繡著的一個斗大的字
——「妃」 白瑩玨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妃青思啊!我聽說過這個女人!」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她!還有另外一個是我義姐希絲麗!哈
哈!」

   說著說著江寒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開懷大笑起來。 白瑩玨不解他
為什麼會突然大笑出聲,迷茫道:「小麗我是在你母親那裡見過的,很好一個姑
娘啊!原來她還是帝國元帥啊,真是看不出來!可是那又有什麼好笑的?」

   江寒青止住笑聲,歎了口氣道:「我是笑李繼興這一死,剩下的四個帝國
元帥以上的人物就都是女性了。唉!帝國歷史上還從沒有出現過這種糗事!帝國
陰盛陽衰到如此地步,焉能不惹人發笑!」

   白瑩玨這才明白為什麼江寒青會突然發笑,原來是因為想起這件事來,正
想說點什麼,卻又聽江寒青繼續道:「妃青思在我離開京城之前,不是正擔任南
方軍團的統帥對付南蠻嗎?怎麼才兩個月的時間仗不打了,卻跑到這麼北邊的地
方來歇涼?」

   對於江寒青話裡提出的疑問,白瑩玨自然是無法回答,只能是傻傻地搖了
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江寒青向白瑩玨問出這番話,其實也並不是要求得什麼
答案,只是心中想到這裡,自然就說了出來。 他開始認為妃青思從南疆回撤到
此地的舉動,很有可能跟帝國軍隊遠征邱特所遭遇到的失敗有關,他想也許皇帝
老兒是將她召回來向邱特人報仇。但是轉念之間,又知道自己的判斷肯定不對。
他是在邱特人打敗帝國軍隊的第二天就啟程回國的,從時間上來說,朝廷觀在也
應該只是剛剛才知道戰敗的消息,怎麼來得及通知妃青思及時回軍到安南城呢?
正常情況下這中間可是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可是如果不是上面猜想的原因,
妃青思又到底是為何會來到安南城的呢?江寒青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越發覺
得妃青思這次回軍安南的舉動絕對不平常,打定主意要查它一個水落石出。 
「我們進城去會一會妃青思,看一看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是不是皇帝老兒有什
麼陰謀?」

   白瑩玨突然插話道:「聽說妃青思是一個美女?」

   語氣裡充滿了吃醋的味道,顯示出她對於江寒青急於見妃青思的真實意圖
很有一點懷疑。 江寒青笑道:「哈哈!這倒是不假!她可是一個大美女哦!」

   說完對白瑩玨作了一個鬼臉,不理她的反應輕催戰馬向安南城馳去。 安
南城雖然是京畿以南的第一重鎮,但盛名之下難符其實,規模並沒有人們想像的
那麼大。 城牆周圍不過十里,城高不過四丈。除了南門外建有甕城以外,其他
的幾座城門外連甕城都沒有建設,而十里長的城牆上能夠看到的箭樓也是少之又
少。以這樣的規模比之永安府和日落城,實在算不得什麼。 不過這也難怪。帝
國經濟一向以西部為首,北部次之,東部再次,而南部的經濟則一向只有敬陪末
座。安南城這等城市,置於帝國南部實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大城了。 一行四人
奔到安南城的東門外,正準備躍馬通過吊橋進入城門。幾個明盔亮甲的騎兵迎頭
爛了上來,當先一個軍官模樣的騎兵拔出佩劍向江家眾人揮了揮,大喝道:「妃
青思元帥有令:凡欲進城者,必先繳械下馬,方予放行,違令者一律拘捕!」

   白瑩玨冷哼了一聲不滿道:「這麼霸道?那不是比永安府都厲害了!」

   林奉先和蔣龍翔更是滿臉憤然,右手已經按住了劍柄,直拿眼來瞟江寒青,
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要拔劍教訓這群不知好歹的傻瓜騎兵。 江寒青瞟了手下一眼,
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向走到近處的幾個士兵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妃青思元
帥為何會有此命令發出?」

   帶頭的軍官瞪了江寒青一眼,不耐道:「大帥自有她的考慮,與我何干?
你們幾個廢話少說,趕快下馬交出你們的兵器來,我就放你們進城。」

   林奉先在旁邊早就是氣鼓鼓的,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輕哼一聲道:「如果
我們不交呢?」

   那個軍官兩眼一翻,怒喝道:「軍令如山!你們如果敢於抗命,就不要怪
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話的時候佩劍已經開始在胸前舞動。而他身後的幾個士兵也立刻鬆開馬
韁繩作出了衝刺搏殺的姿態。 林奉先和蔣龍翔正待拔劍而出,江寒青卻輕輕揮
了揮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不以為意地輕笑了兩下道:「這位將軍不要急嘛!如
果說在下和你們大帥曾經有數面之緣,是否能夠通融一下呢?」

   那個軍官聞言之下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堅定地回答道:「大帥所頒法令,
不管來者是誰概不通融!閣下無需多說!多說無益!」

   江寒青點頭讚道:「好!令行禁止!不愧是妃青思的部下!」

   轉頭看了看身後兀自不服氣的白瑩玨等人,正色道:「下馬進城!把兵器
都交給他們!」

   說完自己率先跳下馬來,然後將腰間寶劍連鞘解了下來,毫不猶豫地遞到
帶隊軍官面前。 他這把寶劍是十歲生日時,由其姨媽——皇太子妃陰玉姬送給
他的生日禮物。劍名「雪松」是帝國十大名劍之一,是當年陰玉姬與皇太子翊聖
成婚時,武明皇帝親自賜下的寶物。在徵得皇帝的親自同意之後,才轉送給江寒
青的。光是從那造型古樸的劍鞘上就可以看出此劍必是非同小可之物。 那個軍
官先前聽江寒青說他和妃青思有過數面之緣,又見他氣質高貴,表情平靜,不像
是在說謊話的樣子,心裡本就在犯嘀咕了。這時見到遞到面前這把寶劍古色斑斕,
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加覺得此人來歷必定非同小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看著
眼前的寶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了當場。 他身後的一個小兵不知好
歹,見頭領沒有反應,也不疑有他,伸手過來便想要接過江寒青手中的寶劍。 
那個軍官見狀大吃一驚猛的一巴掌將小兵的手拍了開去,呵斥道:「你亂動什麼!」

  轉過頭來恭謹地對江寒青道:「這位公子貴姓?不知公子此行是否專為拜訪
大帥而來?」

   江寒青笑了笑道:「我姓什麼,閣下倒也不必多問了!還是將我的劍拿去
吧!軍令如山,沒有什麼可以通融的啊!」

   那個軍官躬身道:「公子的劍如此名貴,小的如何敢收下來啊!還是請公
子自己保管吧!不過如果讓公子就這樣進城,大帥日後怪罪下來,小的也承擔不
了。還望公子在這裡稍候一下,我派一個小兵去請示一下大師再作定奪!」

   說完便向身後的一個小兵吩咐了兩句,那個人連連點頭,急忙轉身縱馬進
城而去。 江寒青自然知道這個軍官雖然看出自己來歷不凡,卻又不敢肯定自己
是否真的認識妃青思,因此才想出這麼一招來。無奈地笑了笑,便站到一邊靜靜
等候報信人的回來。 大約一柱香多一點的時間,先前進去報信那個小兵便奔了
回來,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隊氣勢洶洶的重裝鐵騎。 「大帥請這位公子去帥府
一見!」

  那個小兵奔到近前,跳下馬來向江寒青行了一禮。 而他身後的重裝騎兵則
繞到江寒青等人的身後圍成一圈,阻住了江家四人的退路。那架勢分明是假如江
寒青等人不願意去,就會隨時動手的樣子。 「請公子上馬進城!」

  那個軍官拱手退到了一邊,示意手下也讓出進城的道路。 江寒青自然無所
畏懼,依言翻身上馬,在那個報信小兵的帶領下往城裡行去。白瑩玨等人緊跟在
他的身後,而再後面就是那一隊如臨大敵的重騎兵。 進城之後江寒青才發現整
個城裡氣氛十分詭異,大街上除了偶爾有一、兩隊急速奔行而過的騎兵之外,幾
乎可以說是空無一人,家家關門閉戶,連店舖都沒有開張做生意看著眼前的冷清
景象,江寒青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這個妃青思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把
偌大一座城弄得這麼死氣沉沉的!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樣想著,不經意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妃青思的帥府所在。在大門口列隊站
立著無數的鐵甲衛士,一個個的兵刃都執在手中,警惕地注視著府門前的街道上
過往的每一個人影。在鐵甲衛士的後面是一隊弓箭手,看著江寒青等人來到府門
前,遠遠地便瞄準了他們,顯然是一有異動就會發射。 看著這場面,江家眾人
自然都明白這座安南城裡一定發生了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而且一定是已經發展
到能夠威脅軍團統帥妃青思安全的地步了。 江寒青等人剛下馬,便有一隊衛士
圍了過來。帶隊的軍官走到距離江家眾人兩丈的距離便停了下來,遠遠地要求他
們將自己的兵器扔到地上。說話雖然還算客氣,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嚴肅認真的
味道。他身形微弓,手緊緊握在劍柄上,兩眼警惕地盯在江寒青的身上,就像一
頭捕食的豹子全神貫注隨時準備發難。 在這種時候江寒青當然不會作出什麼傻
事來,立刻順從地解下佩劍扔到了地上。白瑩鈺等自然也跟著他交出了兵器。 
四個人都將自己的兵器扔到了地上後,立刻便有幾個衛士衝過來撿起了地上武器,
然後又迅速退到了一邊。看到江家四人都解除了武裝,這些鐵甲衛土的臉色才略
為好看了一點。帶頭的軍官還躬身向江寒青施了一禮,然後向門裡面作了一個請
的手勢。 在大隊鐵甲武士的簇擁下,江家四人緩緩步人了妃青思的帥府。 從
大門進去之後,沿途的廊道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站立著面色嚴肅的鐵
甲衛士。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在院落中四處逡巡。 江寒青等人被帶到前院一個空
曠的庭院後,就被喝令禁止行動了,說是要在這裡等待裡面接見的通知。 庭院
的四周是無數的弓箭手和長槍手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動作,一張張勁弓都被拉得
滿滿的對著他們。看著那些士兵緊張的神情,江寒青等人簡直不敢有任何動作,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作出什麼被這群人誤會的動作,到時候萬箭攢射的滋味可一點
也不好受。 「媽的!妃青思這個死婊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搞得這麼驚惶失措
的!待會兒哪個白癡一旦緊張過頭,一箭給我射過來,那還不是萬箭齊發將我射
成刺蝟?唉!這婊子怎麼還不出來?真的想害死人啊!」

  江寒青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那還沒有出現的妃青思。 在這令人窒息
的氣氛中苦苦等候了一柱香的時間,方才有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詢問江
寒青的來歷:「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真的認識大帥嗎?」

  口氣顯得十分的粗暴,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 江寒青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盡可能冷靜地回答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偶然路過這裡,見到妃青思的帥旗,
想起當年在京城和她有數面之緣,便順道來拜訪一下。想不到……哼!你只要告
訴妃青思,京城一個姓江的要見她,她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那個將領聽江寒青說話的口氣很大,心裡也有點發慌了,不知道他到底是
何來歷,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決定還是向大帥通報一下,便向江寒青道:「你姓
江?好吧!你先等一下,我去稟報大帥知道。喂!你們可千萬不要亂動哦!非常
時刻,這些兄弟可是會毫不猶豫地放箭的!」

   幾句話剛說完,不等江寒青再說什麼,那個將領便迅速轉身跑了。 在旁
邊眾人虎視耽耽之下,等了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還沒有新的消息傳來。重壓之
下,江寒音已經是緊張得汗流浹背。他從小跟著母親久經沙場,早就見慣了腥風
血雨的決戰場面,可是此刻讓他對著上百把隨時可能發射的強弓勁弩站立這麼長
的時間,卻也真是一種從沒有經歷過的痛苦考驗。 江寒青偷眼瞟了一下旁邊的
三個人。林奉先和蔣龍翔比他還要不如,連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濕透了,呼吸也變
得十分的急促。唯有白瑩玨似乎毫不畏懼,在這種強敵環視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
夠氣定神閒的閉目養神,看樣子一點也不把面前的危險當一回事。 「瑩姨果然
不同凡響,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不錯!我的眼光還真是不差!」

  江寒青在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誇獎了一番自己的眼力。 不知道又等
了多久,終於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呀!真的是江少主啊!你們
不得無禮,快快給我退下!」

   聲音清脆猶如黃鶯,對於已經處於精神崩潰邊緣的林奉先和蔣龍翔來說,
不啻是天籟之音動聽至極。 江寒青聽到這個聲音也立刻鬆了一口氣,他幾乎在
第一時間就聽了出來,這正是妃青思本人的聲音。 「謝天謝地,她終於來了!」

  看到周圍的弓箭手隨著妃青思的聲音終於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弓弦,江寒青
心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那些弓箭手其實比他們還要
緊張,一個個站立的地方都是一灘汗水的痕跡。江寒青心裡不由連呼僥倖,他當
然清楚如果剛才有一個弓箭手忍受不了壓力放出箭來,自己四人早就成為了一灘
肉泥。 這時妃青思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江寒青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樣子,
和四年前相比變化並不大,只是看上去氣質上成熟了許多。 妃青思穿著一件水
綠色百花褂裙,腰間繫著一根玉帶,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女統帥,反而更像一
個待在自己庭院裡繡花的大家閨秀。笑意盈盈的樣子跟她手下那些將士們如臨大
敵的神態完全兩樣。 除了江寒青,白瑩玨、林奉先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繼
陰玉鳳、石嫣鷹之後的著名女將,自然倍感好奇,對她仔細打量起來。 妃青思
的神態看上去十分的恬淡,頭上的頭髮簡單地梳成一個髮髻。白白的滿月臉,兩
頓上是一對可愛的小酒窩,傲然挺立的小瑤鼻上方是一對彷彿會說話的丹鳳眼,
黑漆漆的眼珠骨溜溜地轉來轉去,顯得十分的靈氣。 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妃
青思盈盈走到江寒青的面前,施了一禮道:「青思沒有想到江少主來到,有失遠
迎!還望少主原諒!」

   江寒青哈哈笑道:「青思再不早出來的話,小弟真的是要被你的手下人給
嚇死了。」

   妃青思輕輕掩嘴微笑道:「哎呀!少主這是在怪罪青思了?好吧!青思在
這裡向少主賠罪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青思這一回了!」

   妃青思說話的時候,神態溫婉可愛,巧笑倩兮,看上去十分誘人。 「哈
哈!小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青思又何必當真呢?」

   兩個人這樣說話的時候,白瑩玨在旁邊可覺得很不是滋味了。她從江、妃
二人的對話和神態中看出兩個人的關係顯然是十分熟絡的,她不禁在心裡懷疑兩
人以前是不是曾經有過什麼關係。而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妃青思的美麗給她的
震撼是如此的巨大。白瑩玨在第一眼看清她長相的時候,腦海裡立刻湧出一個詞:
「傾國傾城」尤其是妃青思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那種飄逸高貴的氣質,更增其清麗
無匹的感覺。在白瑩玨所見過的女人中,除了陰玉鳳以外無人能夠與之匹敵。 
妃青思似乎也感應到白瑩玨投射來的懷有敵意的目光,將注意力轉到了白瑩玨身
上。她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白瑩玨,又看了看江寒青,紅唇邊浮現出一絲微
笑,意思似乎是說她看出了白瑩玨和江寒青的關係。 白瑩玨的心裡卻充滿了一
種危機感,不自覺地將身子靠到了江寒青的懷中,用一種示威性的目光挑釁地看
著妃青思。 江寒青心裡其實一直對妃青思懷有異樣的想法,對於這個母親以外
所僅見的美女可說是垂涎三尺。可是妃青思心裡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卻一直
沒有搞清過。這時見到白瑩玨做出如此動作,他便沒有任何制止的意思。因為他
正想借助一些事情試探一下妃青思,看一看她有什麼反應,以此判斷出自己在妃
青思心目中的地位。 不過妃青思的反應,無疑地讓江寒青感到一陣失望。她對
於白瑩玨的挑寡居然只是輕輕笑了一下,之後便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了,顯示出
她的心裡根本沒有江寒青的位置。 江寒青內心大受挫折,表面卻只好裝作若無
其事道:「我這兩個月請了長假,離開京城到全國各地四處遊歷,以增長見識。
現在假期將滿,正準備北返京城。今天恰好經過這安南城外,見到青思的帥旗,
便想進城來順道拜訪一下。卻不想……青思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很重大的意外?」

   妃青思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道:「江少主初次來到青思的
地方,青思自當路盡地主之誼!現在正是晚飯時間,裡面已經為少主備下薄酒一
席,江少主請!」

   說著轉身做出裡面請的姿勢。 江寒青見她不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便也
不能再多問,只好拱手道了一聲:「叨擾!」

   一行人便由妃青思帶領著向衛進而去,沿途佈防的鐵甲衛土雖然少了不少,
卻仍然是隨處可見。 在酒席上妃青思象徵地跟江寒青對飲了一杯酒,動了一下
筷子,便不再多吃。雖然臉色尚顯平靜,可是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心裡藏有什麼事
情。 江寒青一直拿話來試探她,希望能夠套出一點情況來。 可是每當他的話
題轉到這方面,妃青思就會微微一笑,立刻將話題又岔開去,擺明了一副不讓江
寒青插手她的事情的架勢。 可是她越是如此,江寒青就越覺得其中大有問題,
更有一種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渴望。 「青思!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
麼不願意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瞞著我些什麼?你說!」

   知道妃青思打定了主意不告訴自己,這樣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江寒青忍
不住有點發火了,直接了當地向妃青思提出了質問。 看到江寒青這副模樣,妃
青思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她豁地一聲站了起來,柳眉豎立瞪著江寒青。
剛才溫婉柔順的樣子在此刻的她身上一點都找不到,就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妃青思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只是狠狠地瞪著江寒青。而江寒青也毫不退讓,跟
她無懼地對視。整個房間裡的氣氛一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充滿了一觸即發的味
道。 兩人對視良久,妃青思終於憤憤開口道:「江少主,我因為你是鳳帥的兒
子又是鎮國公世子,因而對你恭敬有加。你可別以為我妃青思好欺負啊,好像我
的什麼事情你都應該知道一樣!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
你不要自作聰明,硬來攪和!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江寒青出生以來還從沒有被人這樣當面指責,更別提居然是被一個比自己
大不了多少的女人這樣教訓,一時間氣得是說不出話來,指著妃青思道:「你…
…你……」

   其實如果將妃青思換做一個男人,江寒青就絕對不會說出開始那幾句態度
惡劣的話來。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他心中,其實一向不太將天下女人當作
一回事,縱使縱橫天下如他母親者,在他看來也不過床上的一個玩物而已。對於
妃青思,他也經常思考怎樣找機會將她收服下來,根本沒有考慮人家是堂堂帝國
元帥之事。受到長期這樣思考問題的影響,剛才說話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忘
記了對方的身份,只當是在和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說話而已,情不自禁之下就說
錯了話。而更加令他想不到的是,妃青思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完全讓他下
不了台。 妃青思冷眼看著江寒青道:「我看江少主是在家裡被人奉承慣了,難
怪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內!哼,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賠禮道歉就別想走出我的帥府!
我妃青思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就算鳳帥親臨,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何況我站得
住的是理!哼!來人啦!」

   隨著她的話音,在房間外守候的鐵衛嘩嘩地一窩蜂湧了進來,刀劍出鞘將
江家四個人全部圍在了中間。 白瑩玨坐在酒桌上,臉色平靜不發一言,只是靜
靜地看著江寒青,等待著他的指示。她心中充滿強烈的自信,只等江寒青一聲令
下便殺過去將妃青思擒為人質。 江寒青看著身前身後的鐵衛,知道今天如果不
低頭可能就會真的吃不了兜著走,強自壓下心頭的怒火,拱手彎腰道:「青思何
必如此氣憤呢!剛才是我一時失言,本來別無他意,無非是關心青思你嘛!還望
青思海涵!」

   妃青思對於江寒青其實還是十分忌諱的,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太過強大,不
是自己輕易能夠應付的。她剛才的舉動只不過是因為一時氣憤,覺得江寒青說話
太不給自己面子,再加上最近煩心的事情挺多,心煩意亂之下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如今見江寒青給足面子向自己道了歉,自己還不藉這台階下就晚了,便將手一揮,
讓手下鐵衛退了出去。 重新落座之後,一時氣氛還是十分尷尬,雙方都不知道
該說點什麼為好。 愣了半天,還是江寒青先開口道:「既然這裡發生的事情青
思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多問了!剛才一時衝動,我這裡再次向你賠罪了!」

   說罷將面前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妃青思遲疑了好一會兒,這件事情本
來她是極不願意告訴江寒青,以避免跟他們江家扯上關係,使得事情變得更加復
雜。但是現在想來,實在沒有辦法之下,也只好借助江家的力量了,或者還有將
事情解決的希望。 輕蹙眉頭,妃青思幽幽感歎道:「唉!這件事情本來是不打
算告訴江少主的……但是既然少主這麼關心青思,青思如再隱瞞就實在對不起江
少主的一番好意了!事情還得從四年前開始說起……」

   四年前,陰玉鳳離開京城之後。皇帝不顧朝中眾多大臣的反對,批准了定
國公王明德大舉南征的計劃,任命定國公世子王思廷擔任南方軍團統帥,妃青思
為副帥進攻南蠻。 王思廷是一個典型的富家子弟,毫無真才實學。他雖然名為
軍團統帥,其實只是天天忙著喝酒玩樂,行軍戰鬥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妃青思負責
的。不過也幸好他沒有攪和,在妃青思的指揮下帝國軍隊方才無堅不摧,連連告
捷。而王思廷在奏報朝廷時卻將功勞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對於妃青思的功勞只
字不提。不明真相的武明皇帝還以為王思廷真的像他老子所說的那樣是一員絕世
良將,連連對其大加聲賜。 而王思廷在軍中對於妃青思這個美女也是垂涎三尺,
一天到晚就想搞定這個高傲的年輕女將。不過妃青思對於他這種色狼早就有所防
備,所以王思廷一直都下不了手,只能是在旁邊乾瞪眼。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
了兩年有多,南方軍團連續不斷的勝仗將帝國的疆界向南推進了近一千餘里。這
個時候武明皇帝突然開始感覺到一點不安了。他想,王家的兒子打仗如此厲害,
現在手裡又掌握著這麼龐大的一個南方軍團,對於自己的統治豈不是一種極大的
威脅?對於這個問題,武明皇帝很快就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一道聖旨下來,南方
軍團就被拆分成了兩個軍團。南方第一軍團繼續由王思廷擔任統帥,南方第二軍
團則由妃青思擔任統帥。 知道自己兒子是個膿包的王明德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
驚恐萬分,連連在御前上奏表示反對。可是他越反對,皇帝就越覺得自己的作法
無比英明,認為自己剛好戳中了王明德的要害。皇帝的旨意很快就被執行了,帝
國南方軍團就這樣被柝分成了互不統屬的兩個新軍團。而妃青思也就順利擺脫了
王思廷那令人生厭的無恥糾纏。 在隨後的一年中,由妃青思率領的南方第二軍
團繼續取得連續不斷的勝利,而王思廷的南方第一軍團卻連吃敗仗。 這一下子,
武明皇帝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以前打勝仗還是靠的妃青思這個帝國元帥,而不是
王思廷這個定國公世子,王思廷只不過將別人的軍功據為已有而已。 狠狠地將
定國公王明德臭罵一頓之後,武明皇帝宣佈撤銷王思廷的統帥職務,並且要將南
方軍團重新合併,然後交由妃青思統一指揮。 王思廷雖然表面執行了皇帝的聖
旨,宣佈將南方第一軍團的指揮權全部交出,私底下卻想盡一切辦法跟妃青思搗
亂。他指使手下的親信將領攻擊妃青思的用兵戰術,拒絕執行妃青思的命令,對
於妃青思的人事凋動也不予理睬,甚至將妃青思派來接管部隊的將官給打了回去。
妃青思的軍隊想要通過原來第一軍團士兵駐防的地方也會遭到攔截。 萬般無奈
之下,妃青思只好將這些事情上報朝廷,卻又被王明德設法在中途給截取了。皇
帝和朝廷對此是一無所知,還以為整個南方軍團的指揮權都已經確實移交給妃青
思。 王思廷在跟妃青思作對的同時,卻還三天兩頭派人去騷擾她,要她同意嫁
給自己。說是只要妃青思願意嫁給他,他就會將所有的軍權交給妃青思。對於王
思廷這種非分之想,妃青思當然給予了堅決拒絕。 在最近的一年中,王思廷更
是好像患了失心瘋一樣,竟然開始時不時派人襲擊妃青思的軍隊,甚至還想綁架
妃青思本人。而王家的高手武士更是被大批派來南疆支援,讓王思廷的膽子越來
越大,行動也越來越過火。 兩個月前在邱特人入侵的同時,王思廷給妃青思發
了一個最後通牒,要求她要麼立刻同意嫁給她,要麼立刻交出兵權,否則就會對
她不客氣了。 妃青思連續向朝廷奏報相關情形,但是一封封奏章卻石沉大海,
毫無音信。她自然明白這些奏章肯定又是王家是手段給壓了下來,也許朝廷中的
人根本不知道有這些奏章的存在。 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考慮到王家所擁有
的龐大實力,知道自己無法與王思廷對抗,妃青思決定選擇逃避。她藉口回國勤
王迎擊邱特蠻軍,星夜調動軍隊回師國內,希冀能夠先擺脫王思廷的騷擾再作進
一步的打算。 誰知王思廷還是不善罷甘休,居然派自己的軍隊在後面進行追擊,
還派出大量的家族高手沿途對妃青思進行暗殺,聲稱得不到她的心就要得到她的
人頭。 妃青思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對王思廷追來的軍隊進行了迎頭痛擊。誰
知道這又讓王明德抓住了把柄,他在十多天前的朝會上竟然向皇帝稟報說,妃青
思襲擊了忠於皇帝的軍隊,而且未經稟報便擅自率軍回國北上,看來是準備謀反
了。老而昏聵的武明皇帝立刻就相信了,下令沿途軍隊對妃青思的叛軍進行狙擊,
還懸賞緝拿妃青思的人頭。而且讓京畿衛戍部隊和駐防京城的御林軍全面戒備,
預防妃青思叛軍突襲京城。 妃青思四天前收到京城朋友秘密傳來的消息之時,
正在安南城以南三百里地紮營休養。知道皇帝昏庸,這種事情又輕易解釋不清楚,
妃青思毅然決定立刻搶佔帝國南部重鎮——安南城,先確保自己有立足之地,再
慢慢考慮怎麼洗刷自己的清白。 經過連夜的急行軍,妃青思率領的南方軍團在
前天上午抵達安南城,並且迅速驅散少量的守城部隊奪佔了城池,然後立刻開始
佈防,準備迎接朝廷軍隊的攻擊。 雖然已經開始命令手下將土準備戰鬥了,但
是考慮到敵蹤未現,不能輕易擾民,所以妃青思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限制老百
姓的活動,甚至連出入城都未加限制。 想不到的是才過一天,也就是江寒青他
們到達安南城的前一天,就發生了刺客混進妃青思的臨時帥府意圖行剌的事件。
混進來的刺客一共有四個人,個個武功卓絕,他們化妝成普通土兵進入帥府,開
始的時候自然一路順風,最後是因為要強行闖進只有近衛才能進入的地區,方被
鐵甲衛士識破。妃青思的精銳鐵衛付出了慘重代價方才擊斃了這四名刺客。吸取
這件事情的教訓,妃青思當即下令禁止任何人騎馬攜帶兵器進城,並且下令全城
戒嚴,禁止任何人在街道上隨意行走,而府內的戒備也相應地全面加強。這也就
是江寒青等人來到安南城之後連續受到如此特殊待遇的原因。 聽到妃青思將整
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江寒青不由在心裡暗暗吃驚。原來南方軍團有一半的軍
隊其實一直都在王家的控制之下,而朝廷中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就連他們江
家也都是蒙在鼓裡。而更令江寒青心驚的是,王家最近為什麼會這麼迫切地想要
奪過妃青思軍隊的控制權,甚至為了控制這支軍隊不惜採用如此激烈的手段。王
家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個大膽的猜想突然出現在江寒青的心
底深處:「難道是王家要……」




             第三章 安南城中

  王家為什麼會這麼急迫地想奪取南方軍隊的控制權?為什麼會為了這個目的
如此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突然想到王家這樣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自家的
謀反作準備,江寒青的背上立刻冷汗直冒。

  數百年來四大家族一直明爭暗鬥,多次醞釀過謀反的行動,只是因為種種原
因最終都沒有起事。到了最近幾年,江、王兩家實力日漸增強,無不暗自打算奪
取最後的勝利。

  相比之下,江家的實力可能比王家還要稍強一點,因此江家的人對於王家並
不是太重視,主要是將目標放在對付皇帝。甚至連江寒青父子也沒有真把王家放
在上。

  這個時候江寒青才突然發現原來王家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父親和自己過去太
小看他們了,以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富家子弟,什麼事情都不會。但是從妃青思
這件事情來看,王明德分明是已經正在積極準備課反,形勢十分危急。江寒青心
裡明白這一次的發現,說不定已經挽救了自己一家覆滅的命運。

  當此之時,在四大家族中,靖國公鄒家的實力無疑是最弱的,除了他們的老
巢平陽城及其附近的領地以外,在帝國其餘的任何地方都不再具有多大的影響力。
而在朝中他們也是人數最少的,一個是自己家族的人丁稀少,有用之人更是奇缺
;另一個則是自己的朋黨數量也實在可憐,對朝政的影響力幾乎可以說為零。所
以在當今的四大家族中,鄒家其實是最名不符實的。

  安國公李家在朝中的力量跟鄒家相仿,但是他們在帝國的北部擁有廣大的領
地,而這些地方民風剽悍,為李家招收家族武士提供了良好的資源。這樣一來,
相比鄒家來說,李家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視。此外安國公夫人石嫣鷹更是與陰玉鳳
齊名的帝國不敗戰將,在帝國內擁有無可估量的影響力。

  雖然外界傳說其與夫君安國公李志強不和,但是畢竟只是外界猜測不足為憑。
每一方在算計李家實力的時候,都不會忘了將石嫣鷹和她的「飛鷹軍團」結算進
去。

  至於定國公王家,當年開國時實為四大家族之首,歷代皇帝所依靠之根本,
由於這個原因其封地也就被定在了京畿附近。這樣的地利使得王家擁有其他的任
何家族都無法想像的優勢。只要王家一起事,想要攻入京城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王家作為當年的四大家族之首,理所當然地在朝廷上擁有最強大的勢力和
最多的黨羽,對於朝政具有其他三個家族無法望其項背的影響力。但是王家有一
個很大的遺憾:歷代無名將。這就造成了它在帝國軍隊中影響力偏弱的缺陷。如
果不是靠著朝中勢力強大,歷年都強行在軍隊中培養拉攏一批自己的親信的話,
王家早就失去了爭奪天下的力量了。此外由於王家封地臨近京畿的原因,歷代的
皇帝為了減小他們對京城安全的影響,也對王家招收家族軍隊和武士的行動進行
了種種的限制。這樣王家的家族武裝在江家眼中看來實際上是比較弱的。

  至於鎮國公江家如今的情況,則完全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了。江家當年在四大
家族中是真正的老么。民間對於四大家族的描述歷來是「帝國四家,王李鄒江」
這實際上就是四大家族開始時候的排名。可以看出當時江家是敬陪末座的。

  江家的封地在當時也就被定到了最偏遠、最混亂的西部。當時帝國的東、南、
西、北四方中,邊境憂患以西方為最,帝國內部一提到西域幾乎所有的人都會皺
眉頭。皇帝在給江家的聖旨中告訴他們,他們的封地是四家中最少的,如果他們
要獲得更多的土地,就應該去與西域蠻族爭奪。

  在鄰近西域的封地上,江家幾乎每年都會受到西域蠻族的侵擾。初期的時候
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封地有日漸縮小之勢,根本不敢去想將之擴大之事。但是正
是這種惡劣的環境,卻讓江家的族人具有了強烈的憂患意識,和西域蠻族艱苦的
鬥爭也磨煉出了江家人的才能。在最初幾十年的困難局面之後,江家逐漸扭轉了
不利的局面,開始在同蠻族的鬥爭中佔得上風,而隨後的數百年中江家族人中更
是湧現出了無數的謀臣武將。在軍隊中江家的聲望日漸上升,影響力日益擴大,
而他們的封地也隨著對西域戰爭的勝利不斷向西延伸。如今他們的封地已經成為
帝國四大家族中最多的,一家的封地幾乎可以抵上其餘三家的總和。而且這些土
地上物產豐富、百姓富饒,實在是難得的天賜沃土。由於江家所處位置特殊時常
面對西域蠻族的瘋狂侵擾,再加上此地遠離京城不引人注目,其家族武裝的實力
在四大家族中是最為強大的。實際上四大家族中也只有江家的私人武裝可以與正
規軍隊相提並論。

  到了最近二十幾年江家在帝國內部的影響力更是一舉超過王家,隱然躍居帝
國四大家族之首。江浩羽與陰玉鳳的婚姻,更是使得江家與帝國第一軍事世家—
—陰家結合成了一體。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對天下無敵的「玉鳳軍團」和廣闊的帝
國西域都護府轄地的控制權,甚至連帝國第二大城市——日落城都被收入了江家
的勢力範圍。但是相比於王家來說,江家在朝廷中的黨羽數量還是大為遜色,所
以在目前的形勢下江家在朝廷上還不能夠壓倒王家。不過由於有強大的實力為後
盾,相信這也只是時間問題。

  現今的朝廷鬥爭儼然就是江、王兩家的決鬥,對於兩家的情況,老百姓私下
流傳的一句話恰能夠反應出雙方的實力對比:「江氏多猛將,朝臣半王家」現在
的情況來看,顯然王家自己也明白對他們於軍隊的控制比之江家差得太遠了,因
而希望能夠搶過帝國第三大軍團——南方軍團的控制權。這支軍隊的實力雖然比
之江家實際控制的「玉鳳軍團」和李家背後隱藏著的「飛鷹軍團」來說還差了一
些,卻也能夠大大彌補王家實力過去的不足。

  想到王家兩年來居然能夠將南方軍團的不利奏章全部壓下,而自己家族居然
不知道這件事情,江寒青的心裡是吃驚不小。

  「看來我們家在朝廷中的實力比之王家還是差距不小!回去之後一定要和父
親一起想辦法,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青繼續思考著王家所採取行動背後的含義。

  對於王家試圖控制軍隊的行動,江寒青倒是並不感到意外。只是王家採取的
措施如此急躁,卻讓他心裡暗暗生疑了。就算是準備謀反,也沒有必要採取這麼
逼迫妃青思的冒險做法呢?除非是謀反已經迫在眉睫了!

  江寒青心裡想到這裡微微一凜,忙抬頭看了一下妃青思,試圖從她的表情上
看出她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但是冷靜下來的妃青思顯露在他面前的又是那張看不
出任何內心想法的一張笑臉。

  發現江寒青將目光投向自己,妃青思眼珠輕輕轉了一下,輕笑著道:「江少
主對於這件事情可有什麼辦法?」

  江寒青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死小妞還敢跟本少主耍心眼兒!」

  臉上當然沒有任何不悅之情,也跟著笑兮兮地回答道:「這個……對於這件
事情……我暫時還沒有理清頭緒,不過我看王家是不會輕易放過青思你了,青思,
你可要特別小心啊!」

  一直以來,妃青思對於江寒青並不是很瞭解。她過去雖然見過江寒青幾次,
卻都是在拜訪陰玉鳳的時候偶然遇到的。在她印象中,江寒青只是一個普通的世
家公子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而之前江寒青那無禮的話語,以及在她的衛士壓力下立刻退讓的舉動,更是
讓她覺得江寒青只不過是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公子哥兒罷了,連基本的涵養和
自尊都沒有。

  其實妃青思自己心裡也在猜想,王家這麼急躁地想要奪取自己軍隊的控制權,
很有可能是在準備謀反了。所以剛才她說完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後,便在那裡仔
細觀察江寒青表情和反應,想看一看江寒青的反應是什麼。開始的時候她看到江
寒青聽了自己的話,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便在心裡想:「真是個笨蛋!聽了這麼
重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細心的她卻突然發現,江寒青的臉上在一瞬間出現了微微變色的情況,
雖然稍縱即逝,卻絕對不是自己眼花。

  突然之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向小看了這個江家少主。

  「這個江寒青是不是也想到了王家謀反的可能性?他之所以面無表情,是不
是因為他已經能夠控制住面部表情以避免洩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來?如果真是這
樣,那麼這個人就有點可怕了!」

  妃青思這樣想著,便聽到了江寒青說的那番話。這一刻妃青思自然知道江寒
青在故意給自己施加壓力。

  她終於明白自己過去確實低估了江寒青的本事。

  腦海裡飛快地清理著事情的頭緒,妃青思微笑著道:「這個……多謝江少主
關心!不過青思倒也不是很擔心自己!實在不行,青思便將手裡的軍隊全部交給
王思廷不就行了!」

  江寒青心裡更是惱怒:「臭婆娘,居然敢威脅本少主!」

  各種想法在腦海中飛速竄過,很快江寒青就想出了對於妃青思這件事情的解
決辦法。

  故意歎了一口氣,江寒青緩緩道:「唉!青思現在的處境也確實難辦啊!我
看你就算將軍隊控制權交給了王家,他們在皇帝面前也不會幫你說什麼好話啊!
你別忘了,現在皇帝可是說你要謀反啊!王家的人會為了你去冒犯皇帝嗎?何況
說你謀反的也是他們,到時候如果說你不是謀反的也是他們的話,不就是欺君之
罪了。這種情況下,試問他們怎麼可能真心幫你呢?他們要的只是你的軍隊,一
旦到手恐怕恨不得你立刻死掉!」

  妃青思自然知道江寒青所說的話也是實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不由愣住了。

  江寒青看妃青思臉色陰沉下來,知道自己說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擔心,
便繼續道:「我看青思你啊、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率軍南返,將沿途王家派
來的攔路軍隊統統打垮!先將自己身邊的威脅解除,然後再考慮怎樣向朝廷解釋
這件事情了!」

  「好啊!叫我打垮王家的軍隊,你江家就好辦事了!壞的我來做,好果子你
們去撿!你當我妃青思真是傻子啊!」

  妃青思心裡這樣想著,忍不住冷笑道:「我把王家的軍隊打垮了,那到時候
皇帝說我攻擊自己人的軍隊,豈不是更加怪罪於我?如果到時候他又派你江家的
人來對付我,我怎麼辦?你又怎麼辦?」

  江寒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笑著用手指關節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一副
事不關己的樣子。

  妃青思看著他隨意輕慢的動作心裡一陣火起,正待當場發怒,靈機一動卻又
突然明白過來。

  「如果我返回南疆打垮了王家的軍隊。江少主是否可以幫我擺平朝廷中的問
題?」

  江寒青微笑著搖頭道:「朝廷裡面的事情誰能夠說擺平就擺平?」

  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被妃青思打斷了:「既然江少主不能解決我在朝廷中的
問題,那我的處境還不是沒有任何變化!我還不是要繼續這種東奔西逃的日子,
還不是要繼續被朝廷當作謀反者看待?唯一的好處就是幫你們江家打擊王家的實
力!等你們江家得勢了,恐怕又是你們來對付我了!」

  雖然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並不是很激動,但是妃青思那刺人眼神卻顯示出
心裡的憤怒。

  江寒青聽她說得如此坦白,知道眼前所面對的緊張形勢已經確實讓妃青思感
到很著急,恐怕都快要失去理智了。

  看她急得不得了的樣子,江寒青決定不再逗她,直截了當道:「其他的事情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青思,朝廷後面的一段時間應該沒有能力理會南
疆的事情了!」

  妃青思大吃一驚道:「少主為何如此肯定?難道朝中有什麼變故嗎?」

  江寒青一看妃青思這個樣子,自然明白她還沒有收到帝國東征軍全軍覆沒的
消息,故作驚訝道:「青思還不知道嗎?帝國東部遠征軍在邱特國內全軍覆沒了!
李繼興的人頭已經成為邱特軍隊的慶功宴上的擺設!黑鷹軍團也成為一個永久的
歷史名詞!」

  妃青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帝國軍隊慘敗的噩耗自然是大為震
驚,但是熟悉帝國軍隊內部那微妙的勢力平衡關係的她,卻更是立刻明白了江寒
青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背後隱藏的含義。

  皇帝所掌握的實力在邱特人的打擊下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尤其是李繼興和黑
鷹軍團的覆滅對他來說更是不可挽回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肯定會想盡辦法
來克服這場大敗對他造成的不利影響。

  陰玉鳳和石嫣鷹所掌握的軍隊是皇帝絕對無法奪取控制權的,這種情況下她
妃青思所指揮的南方軍團自然會吸引皇帝的注意。只要妃青思能夠挫敗王家奪取
軍權的企圖,將這支軍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麼皇帝為了將這支軍隊控制在
手中,當然要想盡辦法拉攏妃青思。而要想達到這個目的,皇帝最後肯定只能向
妃青思屈服,放棄追究她過去的一切過錯。

  而且以武明皇帝的性格,必然難以嚥下被邱特人大敗這個苦果。他一定會想
法設法盡快找邱特人報這一箭之仇。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萬難對妃青思再生出什麼
不利的舉動。

  妃青思她幾乎不敢相信事情會出現如此有利於自己的轉變,聲音也因為激動
而變得有點顫抖:「江……江少主……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前幾天在我們家的一個情報點收到由京裡傳來的急報,怎麼
會有假?青思只需要回師打垮王家的軍隊,便可以坐等好消息傳來了!」

  江寒青裝出憤然的樣子,很不高興道。

  江寒青的話無疑地讓妃青思先前的擔憂立刻煙消雲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形勢會這樣出人意料,本來對自己極為不利的形勢,
卻突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有利變化。

  確定江寒青的話沒有假後,妃青思當即決定第二天就回軍南方,先避過眼前
這陣風頭,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時在一開始的喜悅激動之後,妃青思迅速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妃青思能夠在人才輩出的帝國這麼年輕就冒頭拔尖,自然有著超人的天賦和
才幹。一直以來,妃青思都冷眼觀察著朝廷的形勢。而近兩年的形勢讓她越來越
相信,大夏帝國覆滅的命運就快要來了,老而昏庸的皇帝已經沒有任何指望。

  妃青思知道四大家族中必然有一家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是哪一家她自
然也無法十分肯定。不過像大多數人一樣,她還是比較看好江家和王家的。而其
中她又偏向於江家,不為了其他的,就是因為江家擁有陰玉鳳這不世名將。

  對於陰玉鳳和石嫣鷹兩位前輩,妃青思是一向十分佩服的,自認比之二人自
己在許多方面還是有所不及。以江家的實力加上陰玉鳳的統帥才能,妃青思覺得
這就是最有可能奪取天下的勢力。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當王家表現出拉攏她的意願時才會被她所拒絕,而且
逐漸鬧到現在這麼糟糕的地步,因為她最為看好的是江家,而不是王家。任何人
都不會將手裡賭注下到自己認為不會贏的一方,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妃青思手裡的賭注就是她對於麾下軍隊的控制權。她心裡明白,只要自己牢
牢控制著手裡這支軍隊,最終她必然會找到一個獲利的機會。就比如說現在王家
好像跟她鬧翻了,但是一旦將來有機會的話,憑藉手裡的強大軍力作誘餌,她一
樣可以想辦法與王家談判,實現和好。

  她要牢牢捏住手裡的賭注,不到最後看準機會絕對不會輕易下注。這是決定
著榮華富貴的賭注,決定著她一生的賭注,怎麼能夠隨便給人家呢?她已經準備
將自己的賭注投進這個爭奪天下的賭場中了,不過絕不會是現在!就算是自己所
一向看好的江家,現在也不能夠輕易下注,她一定要觀察到最後再做決定。她還
要找一個機會,一個能夠體現出自己這一注無可比擬的重要性的機會!看著王家
這麼急迫的動作,妃青思有一種預感,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了。

  不過眼前她對於江家最終獲勝的信心卻還是又足了兩分,因為在她所見過的
四大家族年輕一輩的人物裡面,江寒青無疑是最為出類拔萃的。她相信能夠有這
種少主的家族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解除了心底最大的憂患,雨過天晴的感覺讓妃青思的心情愉快到了極點,頻
頻舉起杯子向江寒青勸飲。賓主雙方一時言談甚歡。

  「江少主能否告訴青思,帝國軍隊在邱特境內吃敗仗的具體情形?那個邱特
女皇叫什麼寒月雪的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妃青思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江寒青道。

  江寒青自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她,敷衍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我收到的情報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最終的戰果,並沒有提及詳細的經過。至於那
個邱特女皇是否那麼厲害,我就更是不清楚了。但是我想盛名之下無虛士,再差
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妃青思點了點頭道:「少主說的也很有道理!唉!有機會一定要會一會這個
變族女將,看一看蠻子女人長得是什麼樣子!」

  江寒青心裡暗暗好笑:「這些女人一天到晚就是關心其他的女人長得怎麼樣!
像妃青思這種出色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嘴上當然應付道:「那蠻族女人想來也沒有什麼看頭,肯定是又胖又醜了,
怎麼可能跟青思的絕色相比呢?」

  女人都是喜歡聽到別人誇獎自己美麗,妃青思聽到江寒青對自己美貌的褒揚
也是忍不住還以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到江寒青和妃青思那種眉來眼去的樣子,在一邊的白瑩玨是氣得臉都快要
變綠了,悄悄伸手在桌子下面狠捏了江寒青的大腿一把。

  江寒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正忙著欣賞妃青思的玉容,被白瑩玨這一程,
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怕被妃青思看到,江寒青立刻將頭埋了下去,心裡暗罵:「瑩姨這臭婊子,
居然敢來這一手!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她!」

  此後知道白瑩玨正在旁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江寒青這頓飯就吃得再沒有什
麼樂趣了。

  不過就是這樣,他和妃青思的談話卻也足以進一步加深彼此之間的瞭解。他
們在飯桌上聊了很多的話題,尤其是將彼此對一些軍國大事的看法作了充分的交
流。兩個人對對方的識見和能力都感到由衷的佩服。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感覺比以前熱絡了很多,彼此之間不再僅僅是那種泛泛
而識的感覺。

  不過這時的江寒青和妃青思都還不知道今天的這頓飯將對他們今後的命運產
生多麼大的影響。

  酒飯用畢,旅途勞累的江家眾人便被安排去休息了。而妃青思則召集手下將
領開會討論明天撤離安南城,回師南下的事宜。

  在臥房中,兩個渾身赤裸的人糾纏在一起。

  在開始幹事情之前,白瑩玨忍不住問江寒青道:「王家為什麼這麼囂張啊?
就不怕朝廷知道?」

  江寒青解釋道:「王家這樣做實際上已經等於是公開為謀反作準備了,就算
朝廷知道了,他們也不過是提前謀反而已!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上不了的檯面,王
家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朝廷中的大臣們就算知道了,也絕不會有人在皇帝
面前提起。這種事情誰都清楚,第一個向皇帝提起的,肯定就是第一個掉腦袋的。
何況就算向皇帝提了出來,沒有被處死反而受了封賞,但是假如將來有一天王家

造反成功清算舊帳,這人還不是得死!」

  白瑩玨不解道:「那我們可以想辦法讓皇帝知道。讓他去對付王家的人啊!
那我們不是就少了一個勁敵?」

  江寒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笑道:「你個笨蛋:我們江家自然絕不會提
出來啊!讓皇帝對付了王家,再回頭來對付我們啊?四大家族是唇亡齒寒,大家
窩裡鬥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皇帝老兒吃掉其中的任何一家!一旦被他吃掉了
其中一支,雙方勢力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對於這一點,其實
四家人心裡都清楚!所以雖然大家拚命增加自己的力量,削弱別人的力量,卻絕
對不會幫著皇帝來對付其他家族。皇帝才是大家真正的共同的敵人!讓王家去搞
吧,反正他們也幹不出什麼好事來,反倒正好吸引皇帝老兒的注意!這樣皇帝老
兒注意不到我們,我們卻暗中來一個渾水摸魚!所以水要越渾越好啊!」

  白瑩玨聽了江寒青的話才知道原來政治是這麼的複雜,敵人、朋友的關係實
在是糾纏不清!

  江寒青接著道:「今天我給妃青思出主意,你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嗎?」

  「還不是看著人家是一個美女,幫幫她的忙,希望能夠讓她感你的恩!以後
投靠你,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你的女人!」

  白瑩玨的話裡充滿了濃得不能再濃的醋意。

  江寒青輕輕笑了笑,用力捏住白瑩玨的乳頭擰了一下,輕罵道:「呸!你以
為你老公當真是色狼啊!我可不是為了讓她感恩!何況她這種女人根本不會感什
麼恩的!我這麼做只是向她證明,我江寒青不是普通的人!厲害著呢!這樣到時
候她就會下賭注了!」

  白瑩玨乳頭被擰的時候輕輕病哼了一聲,但是下體卻立刻濕成了一片,忍不
住陰部騷癢的感覺,輕輕將大腿在江寒青的身上摩擦著,嘴裡不滿地囁嚅道:
「什麼?什麼賭注?是不是想要那個丫頭嫁給你?」

  江寒青看她始終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不休,不由笑道:「不是這樣的!逐鹿
天下其實就是一場賭博!旁邊看的人也像賭場裡一樣等著下注,當然這個賭注就
有點大了。如果押對了就是開國功臣,押錯了就只好掉腦袋了。每個人手裡的拿
著的寶有大有小,賭注小的無所謂,壓了就壓了,沒有太多猶豫;而要下重注的
人自然會格外小心,生怕下錯了。因為你拿著那麼寶貴的東西押下去最終卻蠃不
了,豈不糟糕。妃青思現在就是手握重注等著下的人。她手裡面那幾十萬軍隊無
論押到哪邊去都是大寶物啊!可是真因為如此,她就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押錯了
將家當全部賠光!現在你看,她不把軍隊交給王家,這分明就是不看好王家,不
願意下注到王家身上!那麼我們就要將她手裡的賭注吸引過來,讓她投注到我們
身上來。我今天這樣做,就是要讓她覺得我是一個精明人,將寶壓到我身上是不
會錯的!」

  說話的時候,江寒青的雙手開始在白瑩玨的乳房、小腹和陰戶上一陣撫摸,
引得白瑩玨是嬌喘連連,吟哦連天。

  江寒青一邊玩弄白瑩玨豐滿的肉體,一邊繼續說道:「王家做這件事情表現
得這麼急躁,這麼不擇手段,看來是謀反在即了!我們居然還不知道,回去定要
趕快準備,想好對策,以防萬一他們……哎呀……你……你個死妖精……我在說
正事……你卻……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原來在他這樣說著的時候,白瑩玨的大腿卻已經摩擦到了他的下身處,只是
那麼兩下他的陰莖就立刻堅挺起來。受不了女人的挑逗,嘴裡喘著氣江寒青立刻
翻身壓到了白瑩玨的身上。

  「你這個賤人剛才飯桌上居然敢掐我!沒大沒小!是不是騷穴犯賤?」

  江寒青狠狠捏住白瑩玨的雙乳,得意地看著她皺眉痛苦的樣子質問道。

  早已經被他調教為性奴隸的女人立刻順從地回答:「是!是騷穴犯賤!請主
人懲罰我吧!」

  江寒青輕輕用手掰開她的臀部,露出裡面的褐色肛門。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瘋狂玩弄,白瑩玨的肛門已經從當初的緊閉狀態變成了略
為張開。

  江寒青淫笑著狠狠地將兩個指頭插進白瑩玨的肛門,粗暴地在裡面挖弄。

  白瑩玨的身子劇烈地扭動著,一對豐滿的乳房在江寒青的胸口上使勁地摩擦。
充血後膨脹的一對乳頭顯得格外的誘人。

  「賤穴!玩你肛門就讓你覺得這麼爽嗎?」

  「是!主人玩得賤穴的肛門好爽啊!主人……主人快將騷穴的肛門插爛吧!」

  殘忍的話語使得深深迷上性虐快感的女人變得更加的不知廉恥!

  「哼!你跟媽媽一樣下賤!等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要讓你看一看她有多
麼賤!」

  一想到凌辱美麗母親的場面,江寒青就覺得格外的興奮。

  「是!主人……到時候……讓瑩奴幫主人玩弄那個賤人……好不好?」

  白瑩玨聽著心愛男人的話,心裡也是格外興奮。

  她的屁股忍不住扭動起來,這樣可以讓江寒青插在她肛門裡的手指更充分地
摩擦她的屁眼兒圈,緩解她下體的騷癢。

  「嘿嘿!你說一說,你要怎麼玩她?」

  江寒青興奮地問道。

  「我……我要將她吊在房中,用皮鞭將她的騷穴抽爛!然後……然後……我
要在她的乳頭上幫主人穿上代表她奴隸身份的乳環……對了……下面的花蕊上也
要給她戴環!好不好?」

  「你這個賤人……還好意思說是我母親的好姐妹?……她如果知道你的想法,
一定會後悔認識了你!」

  白瑩玨侮辱母親的想法,讓江寒青更加興奮,挖弄她肛門的手指的動作變得
更加粗暴。

  「好了!我決定了,回去就讓你去當三天妓女!媽的!居然敢打我母親的主
意!你這臭婊子去死吧!」

  爬起來伸手從床頭邊拿起一根紅燭,江寒青毫不留情地將滾燙的燭油傾倒到
白瑩玨的乳房上。

  那滾燙的燭油燙得白瑩玨渾身顫抖,想要掙扎卻被江寒青狠狠按住動彈不得,
只能是尖聲的嚎叫哭喊。江寒青卻一點也不同情,一邊繼續滴蠟到她身上,一邊
怒吼道:「賤人!還敢打我母親的主意嗎?」

  「求求你……主人……嗚嗚……受不了了……燙死人了……嗚嗚……我不敢
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瑩玨哭叫著哀求江寒青的饒恕,她已經被滾燙的熱蠟燙得翻白眼。

  江寒青用一種陶醉的目光看著哀求饒命的白瑩玨的肉體,狠狠地用腳踩到她
的下體上用力摩擦。

  淚眼婆娑中,白瑩玨用可憐的哀求眼神看著江寒青,希望他能夠饒了自己。

  江寒青半蹲在她的旁邊,得意地看著接受懲罰的奴隸,嘴裡還在不斷罵道:
「賤人!看你還敢動我母親的邪念!我最後告訴你一次,你要玩我母親可以!但
是想要其他男人碰她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聽到沒有!」

  在可憐的白瑩玨一再保證,再也不打陰玉鳳的主意後,江寒青才將紅燭從白
瑩玨的陰道中拖了出來。

  已經快要被痛苦折磨得失去感覺的白瑩玨在臘燭離開自己肉洞的時候,一下
子有了一種解脫後的虛弱感覺,軟癱在床上無力地啜泣著,心裡暗暗咒罵自己怎
麼能夠忍受男人這樣的凌辱。

  可是江寒青對她的折磨卻仍然沒有結束。抽打在乳房和小腹上的狠力的巴掌
讓白瑩玨很快從床上坐了起來。

  「去!趴到床邊,翹起你的屁股來!」

  聽話的奴隸立刻執行了主人的命令,爬到床邊趴在床沿上,將自己那佈滿紅
色掌印的屁股高高翹起,對著江寒青。

  江寒青檢查了一下白瑩玨陰戶的濕潤情況,罵道:「賤人!真是越來越賤了!
你看你的淫水現在也是越流越多了!」

  用力按住白瑩玨的屁股,江寒青將自己巨大的陰莖插入了那微微翕張開來的
屁眼兒中。

  那種陰莖被肥肉僅僅包夾住的感覺才是他所真正喜歡的。

  深吸一口氣,江寒青急忙憋住了下體想要射精的快感。

  雙手死命捏住白瑩玨的屁股蛋兒,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五爪印。

  白瑩玨似乎感應到江寒青差點要射精,在這個時候居然主動開始前後晃動臀
部,而且有意識的收緊肛門附近的肌肉。

  肛門對肉捧的包夾突然加劇,而摩擦也變得更大,江寒青幾乎忍不住要立刻
射出精來。悶哼一聲,江寒青趕忙伸手扯住白瑩玨的長髮,就像騎士勒停戰馬一
樣,死命往後拉扯她的頭髮。

  頭髮被江寒青用力拉扯的痛感,使得白瑩玨的頭往後高高仰起,身子也不能
夠再前後擺動。這才讓江寒青控制住了那種射精的慾望。

  狠狠地在白瑩玨的屁股上拍打了兩下,江寒青怒斥道:「賤人!差點讓我射
了出來!不行!今晚不能給你爽快!」

  看著江寒青斬釘截鐵的樣子,白瑩玨知道今晚是沒有希望依靠這個男人獲得
最後的滿足了,只能像他說的那樣自己玩了。

  可是那種空虛的感覺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是越來越強烈起來。

  沒有辦法,白瑩玨只好將另一隻手的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陰道中挖弄。

  火熱的陰道壁似乎怎麼捨都得不到滿足似的,下體深處的火熱感覺刺激得白
瑩玨將屁股微微抬離床鋪,在空中狠狠地搖晃起來。

  柔嫩的陰道和手指不斷的摩擦著,那種火辣辣的摩擦的痛苦感覺並不能減輕
她體內的難受。而坐在前面的心愛男人殘忍的目光,更是使得白瑩玨處於半瘋狂
的狀態。

  一邊拚命挖弄自己的陰道,一邊用手揉弄自己的乳房,甚至是挖弄自己的肛
門,白瑩玨大聲啜泣著,呼喚著江寒青的名字,希望他能夠開恩給自己插進去。

  她的呼喚真的將江寒青引到了她的身邊,就在她充滿希望的時候,江寒青的
動作卻讓她再次陷人了極度的失望中。

  江寒青並沒有將肉棒插入她的身體內,替她消除那難受的騷癢感覺的意思。
他只是坐到她的身邊,用他那對可惡的雙手在白瑩玨身體的敏感部位可惡的撫摸
著。

  他極富有技巧性的玩弄著白瑩玨的乳頭,按摩著她的陰蒂,輕輕摩擦她的肛
門圈,所有的一切動作都不是為了緩解白瑩玨的痛苦,相反卻是刺激得她更加難
受。

  她的頭部晃動著,汗水順著她的全身不斷地往下流,嘴裡不斷地說出她所知
道的一切污言穢語。坐在旁邊的江寒青都在奇怪,原來她知道這麼多罵人的話,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白瑩玨用一種折磨的心態蹂躪了自己的肉體老半天,方才在苦悶中流出了那
火熱的液體。她無力地躺倒在那裡,連翻動身體的力量都沒有。

  千辛萬苦達到第一次高潮後的疲倦感,卻並沒有讓她有那種滿足的感覺。她
的眼睛還是緊緊盯在身邊江寒青。

  她的乳頭依然高高聳立,被她自己的手指暴力玩弄過的陰唇微微張開,裡面
不斷有液體往外流出,陰蒂的充血情況似乎也沒有得到緩解。可是所有的這一切
似乎都仍然不足以引起江寒青的興趣。

  他仍然是那樣靜靜地坐在旁邊,嘴角含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看著眼前這個為淫
欲而遭受折磨的赤裸的女人。

  「青,我求求你!讓我爽一次吧,就一次!」

  白瑩玨實在忍受不了那種渴望卻得不到滿足的痛苦空虛感,自此出聲哀求江
寒青的玩弄。

  江寒青用嘲弄的眼神看了看她,以一種不屑的語氣笑著道:「瑩姨,你這種
賤人真是太騷了!連自己玩得洩身了都還得不到滿足!」

  白瑩玨輕輕翻身將自己的身體靠到江寒青的身上,輕輕蠕動著,試圖勾起他
對自己的慾望。可是雖然江寒青的陰莖很快就硬了起來,他卻還是沒有半點插入
她陰道中的意圖。

  白瑩玨見江寒青硬是不理自己,便埋頭用嘴含住江寒青的陰莖套弄起來。可
是剛剛含著套了兩下,江寒青卻非常粗暴地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

  看著這個今天擺出一副不讓自己享受的殘忍男子,白瑩玨的眼淚忍不住奪眶
而出。

  「青,為什麼?為什麼今天要這樣對待我?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江寒青冷酷地看著她道:「你剛才吃飯的時候程我那一下,怎麼沒有現在這
麼可憐?」

  白瑩玨這才知道原來江寒青這麼折磨她,只是因為剛才自己那吃醋的一摸,
心裡頓覺委屈。

  「人家那是因為愛你太深了!看那個賤人勾引你心裡難受,忍不住捏了你一
下!你也不用這麼折磨人家嘛!」

  聽著白瑩玨的哭訴,江寒青道:「哼!我告訴你!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許
你亂來!記住如果再敢跟我囉唆,我還要收拾你!」

  聽到江寒青的話裡有原諒自己的意思,白瑩玨連忙點頭道:「是!是!青,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來愛我吧!」

  江寒青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美艷樣子煞是好看,其實他剛才一直都是在苦苦忍
住,就是為了給白瑩玨一個難忘的教訓而已,要她以後不能恃寵而驕。此刻看到
白瑩玨向自己認錯了,便再也忍不住了。

  一個虎撲將白瑩玨按到床上,還沒有等她叫一聲,江寒青的陰莖便已經深深
插入了她火熱的陰道中。

  經過剛才的苦苦煎熬,此刻終於享受到男人的滋味,白瑩玨的陰道似乎也特
別享受。

  江寒青雙手將白瑩玨的臀部抬離床鋪,小腹緊緊繃起,下體一陣劈劈啪啪地
猛抽猛插,搞得白瑩玨是搖頭晃腦,尖聲大叫,奮力搖晃腰肢迎合江寒青的動作。

  當江寒青埋頭用嘴含住白瑩玨的乳頭的時候,她尖叫了一聲,渾身肌肉一緊,
兩腿狠命地收縮,子宮中的液體噴射而出。

  咬緊牙已將下體的動作頻率提高到極限,在一陣瘋狂的抽插之後江寒青也達
到了高潮。

  長途旅行之後還沒有休息就猛幹一場,在射精之後那種突然而來的放鬆感覺,
使得他整個人都深深感到一種疲倦到極點的感覺。

  輕輕摟住白瑩玨的溫暖肉體上,連肉棒都沒有從她陰道中抽出來,兩個人就
這樣相擁著睡著了。




             第四章 隱宗宗主

  清早起來的時候,江寒青發現外面已經是吵嚷得不成樣子了。 出門一看,
原來是妃青思手下的兵士們已經忙著在收拾行裝準備南歸。 江寒青吩咐白瑩玨
他們也收拾收拾準備出發,自己便去向妃青思辭行。 江寒青找到妃青思的時候,
她卻正忙著給一群手下大將交待一些相關的事情。見到江寒青進來,便向他點了
一下頭,示意他稍等一下。 江寒青看她忙不過來的樣子,也不願意在旁邊傻等,
便走出去四處閒逛。不料所到之處儘是忙亂的士兵。其中有不少的看到他好像很
奇怪的樣子,老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從背後打量著他。那樣子給他的感覺,就是
這些當兵的有幾十年沒有見過貴族公子了。給這些人這樣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一
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心煩意亂之下便只好退回自己的居處,卻發現白瑩玨、
林奉先他們已經收拾好行裝在等待出發了。 見他回來,白瑩玨道:「怎麼樣?
我們可以走了嗎?」

  見江寒青搖了搖頭,林奉先在旁邊先急了。 「青哥,我們在這兒還有事嗎?
怎麼還不走啊!」

  江寒青看他一臉猴急的樣子,笑道:「我還沒有辭行!走什麼走?」

   「那……你剛才不是說你去辭行去了嗎?」

  林奉先不解道。 「我是去辭行了!但是人家在忙嘛,沒有時間見我!」

   聽著江寒青和林奉先兩個如此沒有水平的對話,白瑩玨沒好氣地翻了翻白
眼,正待開口說點什麼。 卻聽得蔣龍翔突然在江寒青身後「咦」了一聲,三個
人一齊轉頭看去,卻見到蔣龍翔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寒青。 「你怎麼了?看我
幹什麼?」

  江寒青茫然問道。 「少主,您的背上……」

   林奉先和白瑩玨兩人急忙繞到江寒青身後一看,頓時也目瞪口呆。 江寒
青見狀心知不對,連忙將外衣脫了下來。 原來在他的背上,整整齊齊地用毛筆
寫著:「小混蛋,老子來看你,你卻在玩女人!」

   看著這幾個字,江寒青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怪剛才那些士兵們老是
用一種稀奇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白瑩玨驚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誰給你寫的?
何時寫上去?」

   江寒青苦笑了一下道:「一個老前輩,惹不起的老前輩!唉!想不到這麼
多年了,他還是這個德性!」

   搖了搖頭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叫白瑩玨另外給他找了一件外衫穿上。
 白瑩玨兀自在那裡嘀咕:「他是什麼時候寫的這些字?昨天晚上?那豈不是…
…」

   想到自己昨晚和江寒青的醜行可能被這個寫字人看到了,白瑩玨的臉一下
子變得通紅。 江寒青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點了點頭道:「不錯!應該就是昨
天晚上那個時候!不過沒關係……」

  看見林奉先和蔣龍翔也在旁邊聽,他皺了一下眉頭瞪了二人一眼。兩個傢伙
立刻明白過來,趕忙躲出門去。 等他們出去之後,江寒青將頭湊到白瑩玨耳邊
輕輕道:「那是我師父留的字!」

  白瑩玨一聽大吃一驚道:「你是說……」

   突然想起這話不能隨便說,她忙看了看周圍確信沒人方才壓低了聲音問江
寒青道:「你是說……隱宗?」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唉!算來也有四年沒有見到他了!也
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白瑩玨咕噥道:「我看他應該是在路上跟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提醒你!」

  說著臉上又是一紅。 江寒青哈哈笑著將她摟到懷裡親了一下道:「你是不
是覺得我們路上的事情都被他看到了,不好意思?放心吧!他可不喜歡偷看。何
況看了也沒有什麼啊!你又不吃虧!」

  白瑩玨也沒有再計較這件事情,只是皺眉道:「他如果是在路上跟著我們的,
那我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的武功啊……深不可測!」

  江寒青的回答十分簡短,卻更讓白瑩玨充滿疑問,想知道所謂深不可測到底
是多深。 「可是他怎麼不出來見你?他跟你見面有什麼忌諱嗎?」

  白瑩玨還不甘心,試圖知道多一點的東西。「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做事一
向如此,稀奇古怪!我從來沒有搞懂過他的想法!」

   這時門外傳來了林奉先的聲音:「少主,妃青思元帥前來拜訪!」

  原來妃青思交待完了事情,見江寒青並沒有在旁邊等她,估計他是自行回住
處了,便過來看江寒青先前找她到底有什麼事情。 江寒青將辭行的事情跟她說
了,正好妃青思也準備率軍開拔了,當下也就不再挽留。「青思以後有什麼事情
需要我江家幫忙的,儘管派個人報信過來就行了!」

  江寒青臨行還不忘跟妃青思這樣交待一聲。 妃青思自然知道江寒青的話裡
有雙方希望結盟的含義在裡面,微笑道:「江少主請放心,青思到時候一定不會
客氣的!而少主那什麼事情,青思也定當盡力!」

  兩個人相識一笑,互道了一聲「珍重」就此別過。 看著江家四人踏出帥府
大門,妃青思對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副將道:「江少主日後必成大事!」

   那個副將忙附和道:「是啊!鎮國公家族歷來都是國家楝梁,江少主日後
也必然是朝廷勳臣啊!自然是能夠成大事的!」

   妃青思對於他的回答,自然是啞然失笑搖頭而去。留下那個副將站在那裡
苦苦尋思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地方不對,讓大帥覺得這麼好笑。 江寒青一行出了
安南城後,便踏上了通向京城的最後一段路程。這段路都是寬敞的官道可以放馬
狂奔,走起來格外輕鬆,加上臨近家門心情自然變得舒暢起來,因此四個人一路
上都是高高興興、有說有笑。 白瑩玨開始的兩天還期盼著江寒青的師父能夠出
現,想看一看威名鼎盛的淫門宗主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是他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她想問江寒青,可是卻見他好像根本忘記了自己師父已經在前兩天現蹤的事,同
時也一點都沒有考慮過師父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問題。見他這個樣子,白瑩玨也只
好放棄了問他的念頭,知道問了也肯定是白搭。 在隨後的時間裡,白瑩玨就慢
慢把江寒青師父的問題拋到了腦後。這樣走了五天,這一天是十二月十八日,江
家一行人來到了「南行口」 「南行口」是從永安府出來南行的官道所經過的第
一個險要山口,也是京師南面的第一座重要關隘。這個關口離京城只有兩百來里
路,過了這個關口到京城就基本上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了。 當江寒青等人來
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如臨大敵的森嚴守備。 在關外的空地上駐紮有大隊的
騎兵,而關樓上更是刀槍林立,人影閃動。看情形這是為了防備妃青思率領的所
謂「叛軍」突襲京城而作出的防禦準備。 江寒青等人過關的時候,受到了幾個
守關士兵的刁難,說他們是從南邊來的,有通匪嫌疑,要將他們扣押審問。江寒
青等人好說歹說,對方就是不放行,連給錢都解決不了問題。實在沒有辦法之下,
江寒青只好報出了自己一行的身份。 幾個守關士兵一聽自己要扣押的對象居然
是鎮國公家族的少主,頓時嚇傻了眼,趴到地上連連磕頭認罪。 而駐守關口的
總兵官也及時接到了手下人的報信,說是江少主通過咱們關口的時候,下面守關
的士兵不認識,得罪了人家。把這個總兵官給嚇得是連滾帶爬地趕來賠罪。 原
來這個總兵官叫做李宏,以前是陰玉鳳的手下,立過不少戰功,前兩年才被江家
安插到了這個京城南面的險要隘口作總兵官,算得上是江家系統的嫡系。現在聽
說手下的幾個笨蛋得罪了少主,那豈不是要斷了自己的前程。跪在地上給江寒青
連連賠罪之餘是越想越恨,跳起身來便要將那幾個倒楣的小兵給宰了。 江寒青
連忙制止了李宏的行為,叫他放了那幾個小兵,不要怪罪他們。又勸慰了他幾句,
叫他安心辦事,對於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李宏這才放下心來,按照江寒
青的吩咐將幾個小兵放了。想著自己因禍得福,居然有緣讓少主認識了自己,心
裡一高興他還給了那幾個小兵一點銀子,說是給他們壓驚。 江寒青心想自己離
京日久,也不知道朝廷裡面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便向李宏詢問起京師的情況
來……李宏忙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 大約是在十二月初五的時候,朝廷
裡面突然爆發出妃青思謀反的消息,說她的大軍已經回師國內,逼近京師不足千
裡之地。皇帝大為震怒,立刻下令準備迎擊妃青思叛軍,並且下令「南行口」守
軍作好迎戰準備,預防妃青思軍隊的偷襲。 接到京城的相關命令之後,李宏立
刻安排人手晝夜警戒,準備戰鬥。

  十二月初七,從京城增援過來的大約十萬騎兵便來到了「南行口」外駐紮,
協助原有守關部隊守關。他們帶來消息說京畿地區其餘的軍隊正在召集中,很快
會拚湊出四十萬大軍迎擊妃青思叛軍。 但是到了十二月初九,京城又有新的快
報傳來。原來在十二月初六的時候,增援「南行口」的軍隊剛剛派出,帝國遠征
軍在邱特全軍覆沒的消息就傳到了京城。 早已經習慣了戰爭勝利消息的京城民
眾一時間都不相信這個噩耗,以為這只是一個謠言而已。但是很快傳言得到了證
實,四十萬東征大軍確實全軍覆沒了! 頓時全城哭叫聲響成一片,這對於一個
民族來說無疑巨大的悲劇。這是舉國哀悼的悲劇。而在犧牲的四十萬將士中有很
多是京城本地人家的子弟。這些將士的家屬因為喪失家人而發自內心的哀傷,無
法用任何的言語來描繪。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感染了其他那些相鄰的人家,雖
然他們可能並沒有親友在這次災難中戰死。一時間永安府這座世間最為龐大的城
市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哀痛氣氛之中。 武明皇帝當天在朝廷上剛剛聽到這個
消息的時候,癱坐在寶座上半天沒有說一句話,精神極度的萎靡不振。但是不久
之後這個老人不知道是從那裡突然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居然以多年未曾有過的精
力站立在殿堂上大發雷霆,痛斥遠征軍的失敗是帝國軍隊的恥辱,並發誓說要采
取新的更大的行動消滅邱特蠻夷。 有一些膽大的官員當即提醒他,現在妃青思
的叛軍也快要進攻京城了,帝國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難局面。暴怒的武明皇帝
居然宣稱自己可以同時對付所有的敵人。他宣稱他還有「玉鳳軍團」和「飛鷹軍
團」沒有動用,更別說其他的數不勝數的軍隊。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同時在四面
八方開戰。 在他發怒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敢說話,整個大殿上只有皇帝一個人
野獸般咆哮的聲音。 在足足咆哮了一個時辰之後,皇帝將所有的大臣都驅趕出
了大殿,一個人留在裡面發呆。當天下午宮裡傳出皇帝的第一道聖旨,所有在這
次戰爭中戰死的兵士都不會得到撫恤,他們的親屬的賦稅也不會得到觸免,因為
他們是帝國的恥辱!以四十萬之眾進攻落後的野蠻民族居然落得了全軍覆沒的下
場,只能說明他們並沒有在戰爭中盡力,全都該死!全城的百姓都為皇帝這個喪
心病狂的聖旨所驚呆了,沒有人會想到在這種時候皇帝居然會頒下這樣殘酷無情
的聖旨。 而皇帝緊接著發出的第二道聖旨,是要求動員京畿地區的全部軍事力
量,準備發動對邱特人的第二次遠征。同時要求帝國所有其他地區向京師輸送兵
員和糧食,以供應全面戰爭的需要。宣稱泱定徹底打垮邱特變夷,不徹底剷除這
些敢於冒犯天朝上國的蠻子就絕不退兵。 皇帝的第三道聖旨是要求陰玉鳳和石
嫣鷹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立刻回京商討攻打邱特事宜! 這個肘候幾乎所
有的人都明白,皇帝這次真的是要跟邱特人血戰一場了。而皇帝最新發往「南行
口」的聖旨,是要求守軍堅守崗位,固守待援,抗擊叛軍可能發起的進攻。 至
於四大家族,在這次的事件中他們好像極有默契一般,所有的人都沒有發表任何
的意見,任由皇帝一個人在那裡叫嚷。 聽了李宏的話,江寒青一時沒有了任何
言語。他雖然也想到了皇帝可能會深受打擊,卻沒有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
步,簡直可以說是失去了一切理智。但是對於江寒青來說,這些消息是絕好的消
息,皇帝越發瘋,對他來說越是好事。他明白為什麼四大家族對於這次的事情都
不作一聲,那是因為大家都抱著和他同樣的想法:讓該死的皇帝老兒一個人去發
瘋吧! 而真正令江寒青感到心花怒放的是母親將會奉旨回京的消息。他又可以
見到闊別四年之久的母親了。 從李宏那裡獲得了足夠的感興趣的消息,江寒青
等人離開了「南行口」順著官道繼續北行。再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可以回到
帝國京城永安府了。 當天傍晚時分,江寒青他們來到了官道旁的一個客棧留宿。
 這家客棧位於官道旁的一個小市集中。市集很小,一共只有不到十來間店舖。
而其中客棧更是只有這一間,所以生意倒還不錯。江寒青他們去的時候只剩下了
二樓的兩間房。

  不過卻也剛好,江寒青和白瑩玨住一間,林奉先則和蔣龍翔同住。 在房間
裡放好東西,四個人就下樓到大堂中吃飯。 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剛剛拿起筷子
夾了兩口菜,江寒青突然聽到旁邊一桌上有人喃喃道:「唉!這世道真是世風日
下,看著老頭子都不打招呼了!」

   聲音很低,但是在白瑩玨和江寒青這等武功高強之人聽來,卻已經足夠清
晰了。 江寒青聞言之下是渾身劇震,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來,卻並沒有轉頭往
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轉頭向那個方向看過去的是白瑩玨。她看到,在那個方
向只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正坐在那裡。這個人的頭上戴著一頂青斗笠。斗笠
斜斜向下,幾乎將他的臉部全部遮住,因而旁人看不到他的長相。他的背上斜插
著一柄劍鞘都已經銹跡斑斑的長劍,也不知道是找那個驅鬼道士偷來的。在他面
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碟茴香豆,一瓶白酒,一雙筷子,此外別無他物。那人一邊
用筷子夾茴香豆吃,一邊直接就著酒瓶喝酒。當他仰頭喝酒的時候,白瑩玨可以
看到他的下巴格外的白淨,好像年齡並不是很大,或者確切說那更像是一個年輕
人所擁有的下巴。 「剛才發聲的傢伙應該就是這個人啊!可是從他的下巴來看,
他好像一點都不老啊!又怎麼會自稱老頭子呢?青兒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渾身顫
抖一下呢?」

  白瑩玨心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她突然聯想起前幾天江寒青衣服上被人留
字的事情,腦袋中靈光一閃:「難道他就是青兒的師父?難道他就是那傳說中的
隱宗宗主?」

   側頭看向江寒青,白瑩玨剛準備低聲詢問他一句。卻見他主動向自己點了
點頭,然後眨了幾下眼睛。那樣子分明是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不錯,他就
是你猜測的人!」

   白瑩玨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白衣男子,努力想
要看清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那張隱藏在斗笠下的臉是什麼模樣。 「看什麼看,沒
有什麼好看的!有機會自然會讓你看到我的長相!吃完飯,你自己先回房去吧!
我還要和我這寶貝徒弟說話呢!」

  這一次那個白衣人用的是傳音人秘的功夫,只有白瑩玨一個人能夠聽到。 
白瑩玨正待也用傳音人秘的功夫和他聊兩句,那個人又說話了:「我知道你想和
我說話!但是現在我不想跟你多說!你好好跟著青兒,以後自然會有機會知道我
的事情的!其他的也不要多問了!」

  說完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白瑩玨見他如此說,也就只好忍住好奇不再作
聲。吃完飯之後,江寒青告訴林奉先:「我要在這裡喝一杯茶歇一歇!你和蔣龍
翔先上去吧!」

  白瑩玨想起那個白衣人叫她也先回房去,便向江寒青道:「我也先回去了!」

   江寒青正在遲疑,卻瞟見那個白衣人在旁邊微微點了一下頭,便同意了白
瑩玨的離去。等三個人都上樓以後,白衣人打量了一下周圍,見到周圍已經沒有
什麼吃飯的人了,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事物,便輕輕走了過來,在江寒青的對面坐
下。 「師父,您老人家最近幾年去哪裡了?怎麼都不來看一看徒兒?」

  江寒青一等他坐定,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去哪裡?師父還不是為了給你
多找一些幫手,到處去尋找宗裡的同伴!」

   「師父找到什麼人沒有?」

  江寒青伸手拿起茶壺,站起來給師父倒了一杯茶。 他的師父今天顯然心情
很好,哼著小曲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才緩緩道:「人嘛,多的是!
嘿嘿,這個以後再告訴你!」

   江寒青好奇地想知道師父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便順口問了出來。結果換來
的卻是師父的一陣臭罵。「你個笨小子,真是蠢!你以為師父是神仙啊?你以為
當真師父想找到你,就找到你啊!你一天到晚到處亂竄,我怎麼知道你這到底到
了哪裡?那天只不過是我湊巧在安南城中辦事,見到你們幾個騎著馬在城中招搖
過市,想不見到你江少主都難啊!」

   幾句話說得江寒青只有訕訕而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尷尬中突然想起顯宗和聖女門都已經重出江湖的事情,忙將事情的經過向師
父做了一個報告。 他的師父聽到顯宗的時候,只是不斷冷笑,並沒有插嘴;只
是當江寒青說到在安平山寨有可能是聖女門徒的時候,他似乎才有了一絲注意,
打斷江寒青的話詢問了兩句細節。 等江寒青講完所有的事情之後,隱宗宗主陷
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沒有說話。 在師父思考問題的時候,江寒青耐心地坐在旁
邊等著。

  他對這位師父的智慧比對自己還有信心,而且他知道師父手中掌握的情報網,
比起他們江家的來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師父想出來的答案絕對不會比自己
想的差。 宗主想了很久,突然點頭道:「對了!一定是這樣的!」

  江寒青忙問道:「師父,您想到了什麼?」

   「嘿嘿!聖女門的人一定已經混入了皇宮中!宮裡我知道有幾個人極有嫌
疑,但是究竟是誰,我還不能確定,尚需要再查實一下。你回去之後可也要多加
小心!」

  江寒青一聽大驚道:「啊!師父怎麼知道宮裡的事情?難道您……」

   他師父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語,用非常嚴厲的口氣斥責道:「不該問的事情
就別多問!我要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這個規矩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四年
沒見你就忘了?」

   江寒青忙低頭認錯道:「對不起!我錯了,師父!」

  隱宗宗主見江寒青立刻認了錯,點了一下頭歎一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語氣變得十分慈祥道:「青兒,你是一個好孩子!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是見不得
人的,平時的身份一定不能洩漏給別人知道,不然就會沒命的!」

   江寒青壓低聲音道:「師父,等有一天我當了皇帝,大家就可以翻身了!」

  隱宗宗主轉頭盯著江寒青,從那斗笠下似乎有刺人的眼光射出。江寒青不解
道:「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隱宗宗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將目光掉轉望向旁邊櫃檯上正忙著算帳的客
棧老闆,默然良久方才開口道:「你看那個老闆,他每天都在那裡不停地算帳。
為了什麼?我想他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積存起一筆錢,然後拿著這筆錢去享福吧!
可是這一筆錢又要積攢多久才能存出來呢?就算這一筆錢當真積存起來,他又能
夠拿去做什麼呢?他到時候真的捨得拿這些血汗錢去享用嗎?我們現在做的事情,
其實和他是一樣的。當平凡的時候就拚命奮鬥夢想有一天翻身,只不過我們是想
奪取天下,而他只是想存一點錢罷了。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們當真奪下了天下,你
也當真當上了皇帝,那就是我們存夠了錢。可是到時候一切還會是像現在這樣想
的嗎?你還會為了一點愚蠢的夢想,違背天下人的倫理道德嗎?你願意將辛苦存
下來的血汗錢那麼輕輕鬆鬆的花掉嗎?」

   隱宗宗主說話的語氣給江寒青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覺,彷彿是他要將一
輩子的嚴肅都在這個時候全部用光一般。 江寒青聽著師父的話,心裡不禁思潮
起伏。過去師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些話。 在江寒青的心
裡,對於聖門一統天下的最終目的其實並不是十分在意,對於他來說皇帝的寶座
遠比什麼聖門的宗主來得重要。所謂聖門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工具而已,只有家
族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心中對於聖門的所謂理念根本不感興趣。雖然他也
姦淫了自己的母親,可是他並不贊同那種「天下人人淫其母」的瘋狂宗旨。一直
以來,師父給他的感覺就是為了聖門不惜犧牲一切的狂熱瘋子,因此他對於師父
表現出來的那種對於聖門不可理喻的狂熱,也被他理所當然地視作莫名其妙的瘋
狂。 而現在說出這番話來的,正是那個他一向認為瘋狂的師父。這此話江寒青
在心裡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可是一直都不敢當著師父的面說出來,想不到現在師
父自己卻提了出來。 完全沒有準備的江寒青,只能是目瞪口呆地傻望著自己的
師父的側影,不知道怎麼回答師父的問題。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對於你來
說聖門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

   江寒青聽到師父說出自己心裡深藏的真實想法,不禁渾身一顫,正待出言
辯駁。 隱宗宗主卻輕輕伸手搖了搖,示意他不要插嘴,然後繼續說道:「你不
用說什麼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裡有什麼想法我還會不知道嗎?唉!我不
知道聖門一統天下,然後在天下推行『人淫其母』教義的最終目標是哪一位前輩
高人訂立出來的,我只知道這個目標絕對是一個瘋狂的、毫不可行的目標。可是
這個目標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具有多大的誘惑性你自己也是清楚的。我們平時
靜下來的時候,可以覺得它多麼愚蠢,多麼不可行。可是一旦自己跟別人說到『
人淫其母』的教義之時,我們又是何其的興奮啊!我一直在想,搞出這個瘋狂想
法的那位前輩當時一定是處於淫母的極度狂熱狀態中。他肯定沒有想到過自己一
時瘋狂想出的念頭,居然會被一代代的聖門傳人當作至高無上的最終目標給傳遞
下來。」

   說到這裡,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隱宗宗主停了下來輕輕喘了兩口氣。 
江寒青待要插話,卻再次被師父給制止了。「別打斷我!這些話我在心裡憋了很
久了!唉!我以前確實是十分狂熱地為著聖門的這個目標而奮鬥,可是那是為了
什麼呢?你以為那是我真心擁護它嗎?不是!在我內心一直都對於這個瘋狂的念
頭不以為然。可是我不能違背我師父他老人家一生的願望!他老人家給了我一切,
沒有他我什麼也不是!而不幸的是他老人家對於聖門這個最終目標卻是絕對的支
持和信服。為了回報我的師父對我的大恩大德,我只能沿著他為我設計好的道路
一直走下去,根本沒有辦法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活!」

   宗主的手激動地在空中揮舞著,引得客棧老闆好奇地往這方看過來,不過
傳音人秘的功夫自然不會讓他聽到半點的聲音。看了兩眼不明白這邊是怎麼一回
事,老闆搖了搖頭繼續埋頭計算自己的帳目。 宗主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在
那裡平靜了一會兒心情,繼續道:「我已經快要老了,沒有任何希望實現師父的
願望了,不過我也算是盡了力,以後在陰間見到我師父都可以交待過去了!至於
你,我沒有任何的要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限制!」

   江寒青從來沒有想到過師父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他更加想不到師父是如
此的寬宏大量,明知道自己存有二心,卻還是那樣愛護自己。自從懂事以來,好
久沒有再出現過的感激之情一下子湧上心頭,讓他的聲音都變得有點哽咽了。
「師父,我……我對不起您!」

   隱宗宗主伸出手輕輕拍打著江寒青的肩膀,語氣中充滿感慨道:「其實你
能擺脫聖門愚蠢思想的束縛,師父心裡一直很高興。當年我看出你的想法的時候,
彷彿看到了剛剛跟隨師父時候的自己,除了感慨和欣賞居然沒有任何的氣憤之情。
呵呵!你的運氣比我好多了……呵呵……你碰到了我這個開明的師父!而我的師
父卻是聖門的衛道者!如果換了我像你一樣,我師父早就將我廢了!呵呵!」

   隱宗宗主的心情看上去變得好了一些,在那裡呵呵輕笑了兩聲。剛才十分
凝重的氣氛隨著他的笑聲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 他笑了一會兒,收斂笑聲繼
續道:「我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自己的孩子,一直以來都將你視作已出。也正因
為如此,雖然知道你對聖門並不感興趣,師父還是全力支援你。我希望看到的並
不是我在聖門的徒弟能夠登上皇帝寶座,而是我那人間的『兒子』成就無上霸業!
你是江家的少主,又有聖門的力量為後盾,自己又是雄才大略,文武雙全,你最
終必定可以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帝寶座!到時候你可千萬要記住,你可以將你的
母親關在宮裡玩弄,但是在外面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天下的百姓絕對無法接
受一個淫母的狂徒作自己的統治者的!至於聖門……你想怎麼處理它就隨你了!
不過你可要小心兩宮的女人啊!她們那一關可不是像師父我這麼容易打發的!你
也知道,這群妖婆對於聖門的癡迷比之一般的門徒更加不可理喻,而且她們本身
的武功又奇高,到時候……你自己想辦法吧!」

   江寒青聽到這些話心裡更是萬分感激,師父的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將來當
了皇帝之後就算他將聖門一舉剷除,從而斷絕與過去的一切聯繫,師父都不會怪
罪於他。而師父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種父子般的關切之情更是讓他激動,這種感情
就連在親生父親身上也從來沒有感受過。 聽到師父提到兩宮的女人,他突然想
起兩宮宮主瞞著師父派出何炳章等人混入帝國軍隊中的事情,忙將這件事情向師
父稟告。 隱宗宗主聽了他的話,歎氣道:「這個兩個傢伙瞞著我也不知道派了
多少人混入各處。哼!你看!她們其實也是很小心的,生怕將來有一天被人來一
個鳥盡弓藏,現在就開始末雨綢繆了。你將來就算成功了,要走的路也還長著呢!」

   江寒青心中卻是充滿了無限的鬥志,昂然道:「師父您就放心吧!任她們
一個個武功高強,心高氣傲,我最後都會將她們收服的!嘿嘿!」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笑聲裡面已經包含了不少淫穢的味道。這個時候他
的心中想的是自己將兩宮的所有女人全部收服後,關到地牢裡姦淫的淫蕩畫面。
 隱宗宗主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徒兒心裡想的是什麼東西,微笑著搖頭道:
「青兒,你可不要將事情想得這麼簡單了!那些傢伙不好對付的!小心到時候偷
雞不成蝕把米!呵呵!」

   江寒青不以為意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丟了師父您的臉的!哈哈!
怎麼也要把那幾個老女人搞得服服貼貼的才行啊!」

   師徒倆開了一會兒玩笑,隱宗宗主又道:「你回京之後,一定要仔細查一
查聖女門在京城裡潛伏的人到底躲在哪裡!還有,按理說顯宗在京城裡面也應該
有自己躲藏的地方,這也需要探聽清楚。知道不?」

   江寒青正色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探察的!我也覺得顯宗的人肯定
在京城裡埋伏著不少,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其他三個家族中的重要人物!」

   看見師父將頭轉向自己方,顯然是對自己為何有此猜測的原因十分感興趣,
江寒青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師父。 在這次邱特之行中,顯宗的人連續出手來
對付江寒青,但是目的顯然是為了要除掉江家少主,而並不是因為知道了他隱宗
少宗主的身份。這樣說來,江家少主的死一定能夠給顯宗帶來好處。而他這位能
干的江家少主死亡的最大得益者,無疑是其他家族的掌權者,因為他們的強大對
手的勢力立刻減弱了不少,至少短時間內江家少壯派中還找不出一個如此能幹的
人物來。如此一看,則其他家族的某一掌權者一定和顯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方才能夠讓顯宗出馬來為他辦事。 聽完江寒青的想法,隱宗宗主點頭道:「你
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另外,我覺得你還有必要注意一點!這個顯宗的人物會不會
就是你江家中的某個局層人物,能夠通過剷除你獲得極大的好處!何況你這次邱
特之行如此隱秘,顯宗又怎麼可能知道,分明是有人洩漏了你的行蹤!」

   江寒青聽到師父的話,心中一震猛地想起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道:「難道
是我二叔那個老東西?不過我的行蹤洩漏也不一定是因為家裡的人,您忘了剛才
我提起過顯宗有一個叫做婉娘的傢伙躲在邱特軍中?那些刺殺我的人有可能都是
她召來的。」

   隱宗宗主點頭道:「師父我說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當年也聽你說過,你那個二叔是懷有強烈野心的人!就算他不是顯宗的人,只
要他敢對你對邪念!你也應該立刻將這種威脅除掉!」

   突然想起一件事,宗主有點緊張地問道:「對了!你說那個婉娘知道你是
江家少主?那她竟不是會洩漏你到過邱特的事情,來一個借刀殺人?」

   江寒青自信地搖頭道:「不會的!第一,這種事情說出來在帝國恐怕沒有
人會信,我看就算是皇帝老兒都會認為是謠言陷害我!第二,這個婉娘是帝國人
氏。邱特人不會洩漏我到過他們那裡的事情,一旦這個消息洩漏出來,在邱特人
那裡她就是第一嫌疑,邱特人不把她皮給拆了?她豈不是自找苦吃。第三,他們
要殺我不過是要剷除我的威脅,削弱江家和他們對抗的力量。但如果將這個消息
洩漏出來,江家搞不好會被滅門。對他們來說,這種給皇帝以機會大舉增強實力,
剷除異己的傻事是絕對不會做的!何況顯宗的人還可能躲在我們家,那就更不可
能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了!」

  「你說的倒也有點道理!但是也並不能完全保證不出事!回去之後千萬小心,
聽到風聲不對,就立刻逃往西域你母親那裡,靠她的力量來保護你!」

   頓了頓,隱宗宗主接著道:「你自己在京裡平時一定要十分小心,千萬不
要讓對手知道你的身份!還是像前幾年那樣,不要跟任何聖門裡的人聯繫!有必
要的話,我會主動派人協助你的!自己做事的時候,凡事一定要小心!記住啊,
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師徒倆又聊了一會兒,隱宗宗主卻將話題轉向了白瑩玨身上,向江寒青詢
問這個女人的來歷。 江寒青便將自己與白瑩玨的關係,雙方相識和交往的過程
都向師父敘述了一遍。 隱宗宗主聽後顯然對自己徒弟所收服的這個女人十分滿
意,連連點頭。「我看你這個女人武功倒也還不錯啊!」

   江寒青得意道:「不錯!師父真是好眼力!如果沒有咱們聖門頂級高手的
話,她的武功也實在是少有的好手了!徒兒不使用聖門武功的話,絕對不是她的
對手!」

   隱宗宗主聽他這麼一說,卻立刻不滿意了,教訓他道:「你還好意思說!
你那破三腳貓的功夫也應該好好地練一練了!身為堂堂的隱宗少宗主,武功那麼
差怎麼交待得過去!以後碰到顯宗和聖女門的高手,豈不是讓人家笑話!你將來
的對手是他們,不是什麼狗屁凡人高手!別老是一天到晚光顧著玩女人!」

   江寒青聽師父教訓自己不勤練武功,訕訕笑了一下道:「這個……唉!師
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徒兒一天到晚煩事太多,所以……唉!」

   「你少給我耍嘴皮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氣!從小提到玩女人就跑得
歡,聽到練武功就裝病!你這樣下去,以後總有一天會吃虧的:到時候不要怪師
父沒有告訴你!」

  隱宗宗主顯然對於江寒青敷衍的態度十分不滿,說著說著話裡的火氣就大了
起來。 江寒青見到師父有點起火,不敢再亂說話,急忙連聲應是,保證以後無
論多忙都一定每天抽出時間勤練武功。「算了!這件事情跟你說了也等於白說了!
你那個姓白的女人,乾脆讓她練神女宮的武功得了。我回頭去宮裡給她要幾本武
功秘岌過來!」

   江寒青一聽之下大喜過望,連忙拜謝師父的大恩大德。 覺得和江寒青聊
得差不多了,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該瞭解的事情也都清楚了,隱宗宗主便站
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好了!為師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今天給你說的那些話,
你回頭再好好想一想吧!」

  江寒青急忙道:「師父,怎麼不再陪弟子聊一會兒?四年沒有見到您老人家,
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徒兒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老人家說呢!」

   「得了吧!都聊了兩個多時辰了!還有什麼話好說?你放心吧!以後咱爺
倆見面的機會就多了!四年不見的事情以後你去夢裡做夢吧!今天就不跟你多扯
了。你趕快回去陪你那婆娘吧!過一段時間我自然會來京城找你,到時候咱們再
促膝長談吧!」

   隱宗宗主說完這幾句話,便不再理會江寒青,轉身便逕自往店外走去,很
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江寒青回到房間的時候,白瑩玨仍然沒有睡,正倚在床
頭看書。 見他回來,白瑩玨忙問道:「你師父走了?」

  「是的!走了!他說過一段時間再來找我!」

  白瑩玨想要問一問江寒青他們師徒倆究竟聊了些什麼。 剛待說話就被江寒
青一把按到了床上,用力剝下她身上的衣服。「問那麼多幹什麼?來陪你家主子
作一作睡前運動才是要緊!」

   隨之而來的便是脫衣服的聲音和連續不斷的呻吟、喘氣聲。白瑩玨那些想
要問的話在這種夜晚裡又怎麼會還有能力說得出來?




             第五章 回京初夜

  兩天以後,帝國歷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二月二十日。 江寒青一行回到了帝國
京城——永安府,距離他們離開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個月又二十天。而出去時在林
奉先之外所帶的十八個江家武士,這次跟他一起回去的只有蔣龍翔一個人,就算
加上陳彬、李可彪和江武雄,也只剩下四人。 他們抵達永安府的時候,已經是
傍晚時分。 在西下的斜陽所發出的最後一絲光輝映照下,永安府雄踞在大平原
上顯得格外的雄偉,城樓上的琉璃瓦老遠就反射出江寒青所熟悉的刺眼金光。 
但是今日看到的永安府卻讓江寒青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覺得與自己所
熟悉的永安府相比有了一點什麼不同。 從一看到永安府出現在地平線起,江寒
青就有了這種感覺。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永安府的輪廓也愈益清晰,這種感覺也
變得愈加濃烈起來。 忍不住將這種感覺告訴林奉先和蔣龍翔,卻想不到他們兩
個心中也有這種感覺。只有白瑩玨因為長期居住西域,到京城的次數並不多,因
而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三個人盯著遠處的永安府苦苦思來想去,卻總是想不
出到底是哪裡有了不對。 快要到達永安府城下的時候。江寒青終於反應過來了。
 以往城牆上總是飄揚著數不清的各色旗幟,使得這個巨大的城池充滿了生氣,
而且給進城的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而今天這些旗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
城牆上一片死氣沉沉。 這時太陽的臉剛剛消失在地平線下,冬天日落後那暮色
沉沉的死寂感覺瀰漫在整個大平原上,而永安府看上去也更添一種淒涼的感覺,
讓人看著忍不住愴然淚下。 永安府,這座在帝國建立之前就屹立在大地上的超
級都市,見證了帝國一切的興衰榮辱。它給人的感覺曾經是那麼的雄偉壯觀,可
是此刻這座城池它卻顯得如此的頹廢沒落,也許這就是當前大夏帝國的真實寫照
吧。 看著眼前的景象,江寒青心中突然湧出一個感覺:「大夏帝國……日薄西
山!」

   通過那寬闊的城門甬道進入城內,感覺是和在城外看到的景像一樣的冷清。
 昔日這個時刻大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而如今卻已經是門庭冷落,車馬稀少。
大街上偶有幾個行人經過都是低著頭闊步疾走,滿臉淒然之色。 沿街幾乎所有
的店舖和民居大門上方的屋簷上都懸掛著治喪用的白布或黑旗。家家大門緊閉,
雖然夜色漸深,但是許多房子還是沒有點燃煙火。 在這些黑乎乎的房子中,問
或傳出一兩聲悲哀的哭喊聲,在寂靜的街道中聽來格外哀怨。 顯然帝國的京城
還沒有從十多天前傳來的那個噩耗中恢復過來,畢竟那四十萬將士的鮮血不是一
個能夠輕易淡漠的記憶。 看著眼前的悲涼景象,江寒青心裡不禁有一種羞愧萬
分的感覺,是他將這些平日開朗樂觀的帝國民眾推入了這悲傷的境地,是他為了
自己的私利出賣了自己的民族,出賣了自己的同胞。自己將來就算有一天當上了
皇帝,也不能夠忘卻這永難贖回的罪愆。 江寒青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轉頭看了
看其他三個人。沒有一個人不是低垂著頭的,顯然大家此刻都是一種同樣沉重的
心情。 一路上四個人不斷地四處打量,總是覺得周圍涼颼颼的,好像有許多人
正躲在暗處指著自己的脊樑指指點點!所有人都恨不得快點走完從城門到江家大
院的這段路。平常覺得很快就到的一點點路程,今天卻變得如此的漫長,似乎比
他們過去所走過的所有的路加起來還要漫長。 當江家大院那高大得猶如城牆一
般的黑色院牆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四個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到家了!
順著院牆前的護城河走了大約一里路,終於到達了那巨大的大院城門處。 入夜
以後,城門已經緊緊關閉,吊橋也已經高高拉起。

  上方的碉樓上懸掛著好幾盞巨大的氣死風燈,將城門前的空曠地帶照得明晃
晃的好像白晝一般。 四個人勒馬停定在護城河對岸吊橋放下時橋頭的位置,蔣
龍翔便向城樓上高喊起來:「值夜的!開門!放吊橋!少主回來了!」

   連喊了三遍,城樓上終於有動靜了。先是低低的說話聲,然後就是幾個人
頭從城牆上探了出來,向外面張望。看到確實是江寒青在下面等著,立刻亂成一
團。連續的腳步聲,喊叫聲不絕入耳。 「是少主!真是少主!少主回來了!」

   「快!快放吊橋啊!」

   「老三,快開城門!我去給裡面報信!」

   不一會兒城樓上就點燃了無數把火把,將城牆上下照得一片明亮。然後是
一陣機關的響動之後,吊橋咿咿呀呀的放了下來,搭到了護城河的對岸。 江寒
青剛剛踏上吊橋,走到河對岸的城門前,城門便轟隆隆地打了開來。裡面已經有
一隊值夜的武士列成兩行,分站甬道左右迎接少主的歸來。 而大院內部隱約能
夠聽到「少主回來了」的喊叫聲向大院深處接力似的傳了下去,喊聲所到之處當
地很快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而人影也開始在那裡快速地晃來晃去。一會兒的功
夫整個大院都鬧翻了天。 江寒青在大門口沒有多作停留,一夾坐騎便順著大道
向大院內奔了進去。 沿途已經有好多家人站立在大道兩側迎接,看到少主的坐
騎經過,連忙彎腰行禮,高聲向江寒青問安。江寒青對他們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回
應。 白瑩玨還是第一次進人江家大院內部,看著眼前的氣派不由暗暗昨舌,感
歎江家不愧是四大國公家族之一,就拿眼前這副派頭來說,又怎是外面沒有見識
過的人所能夠想像。 看著大道兩側聳動的人頭,承受著江家家人投射到自己身
上的好奇目光,白瑩玨突然覺得手心裡在不停冒汗。想到自己以後就將跟隨江寒
青生活在這龐大的家族中,白瑩玨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擔心,不知道一向閒雲
野鶴慣了的自己是否能夠承受這種大家族生活的壓力。 忍不住輕輕催馬趕到江
寒青身邊和他並騎行進,白瑩玨輕聲道:「青,我突然有點害怕!」

   江寒青朝她笑了一下道:「沒有什麼!習慣了就好了!」

   「可是待會兒見到你父親怎麼說?他認識我的啊!」

  白瑩玨不安道。 「嗨!這還不簡單?我們先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就行了!
以後再讓他們慢慢接受!他們習慣了就好了。」

  江寒青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向旁邊幾個向他鞠躬的年老家人揮手致意。 白
瑩玨這時完全是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芳心內紊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
聽江寒青說得倒是十分輕鬆,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是自己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歎了一口氣,只好安慰自己道:「還是
走一步看一步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會死人!」

   當江寒青來到江家的議事堂門口的時候,家族的主要成員都已經聚齊在那
裡了,看到江寒青回來眾人立刻歡聲雷動。 江寒青甩蹬下馬,跪倒在父親身前
向他行了一個大禮,嘴裡朗聲道:「家督大人,江寒青幸不辱命,沒有辜負家督
大人的重托!歸來向家督大人覆命!」

   江浩羽急忙一把將這心愛的獨子扶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他半天,欣慰道:
「好!好!就是瘦了一點!氣色看上去還是不錯!」

   看了看江寒青身後,江浩羽突然發現隨從如此之少,愣了一下道:「青兒,
其他的弟兄們呢?」

   聽到他這麼一問,旁邊臉都快笑爛了的人們才猛地反應過來,出發時候的
十八個武士居然就只剩下了蔣龍翔一個跟在江寒青身後回來。想到其餘的人多半
是凶多吉少,眾人不由都呆住了。 江寒青汶然欲泣道:「孩兒無能……沒能夠
帶好眾多弟兄!出去的時候跟隨孩兒的十八個弟兄,如今只剩下了蔣龍翔、陳彬、
江武雄和李可彪四人而已。請家督大人治孩兒無能之罪!」

   江浩羽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話。 這時站在一邊的江
家老三江浩明插話道:「唉!兵凶戰危!寒青這次遠行,路上想必經歷了不少凶
險啊!能夠勝利完成任務活著回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何罪之有!何況又不是所
有弟兄都犧牲了,這不……奉先沒有事,還有四個弟兄也沒有事嘛!青兒,你干
得很不錯!不要太難過了!大家都理解的!」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片附和之聲,紛紛表示對江寒青的讚揚,要他不必太過
介懷。 江浩羽又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三叔說得很對!
這次的任務,你已經完成得很好了!何罪之有!不但沒有罪,而且還有大功呢!
犧牲了的弟兄,你將他們的名單報上來,對他們的家屬一定要厚加撫恤!」

   在江寒青和他父親說話的時候,白瑩玨只好站在後面靜靜地等候。開始的
時候大家都只注意江寒青,倒也沒有十分留意她。可是慢慢地人們發現回來的人
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頓時都大感好奇。如果說她是江寒青找
回來的女人吧,看她樣子卻已經三十多歲了,實在不像。如果不是,卻又不知是
什麼來歷。 雖然江家的人出身貴族,都大有教養,沒有像一般世俗小民評論一
個人那樣對著人家指指點點。但是那種目光焦點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窘迫感覺,還
是讓白瑩玨覺得有點受不了。 雖然如此,白瑩玨卻也明白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表
現出任何侷促失禮的行為,只好硬著頭皮擺出一副落落大方,任君點評的超然模
樣。 江浩羽這時也看到了白瑩玨,心裡和其他人一樣疑惑。

  他多年前在西域曾經見過白瑩玨一面,只是事隔多年自然不能一下就認出了。
 江寒青這時才向父親介紹道:「父親大人,這位白阿姨是母親的好朋友,母親
特意請來幫助孩兒的!」

   江浩羽聽兒子這麼一說,猛然想起了白瑩玨的來歷,忙行禮道:「原來是
白姑娘駕臨寒舍!未能遠迎,失敬!失敬!想不到西域一別多年,白姑娘仍然風
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賀啊!」

   眾人見到江浩羽突然對白瑩玨態度如此恭謹,而且又聽到這個姓白的女人
還是陰玉鳳請來協助江寒青的,立刻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是大有來頭,對她的來歷
更是大感有趣。不過既然江浩羽父子都沒有向眾人說明,在這種情況下餘人也就
不好多問了。只有幾個直系的首領被叫了過來,與白瑩玨見了禮。 又吵吵嚷嚷
了半天,江浩羽才想起問江寒青他們吃過飯沒有,聽說他們都還沒有用過晚飯,
連忙叫廚房上飯。幸好江家的廚房就像宮裡的御廚房一樣隨時待命。不一會兒熱
氣騰騰的飯菜就被端上桌來。 江寒青四人便去吃飯,由於有白瑩玨在場,所以
江浩羽親自過來作陪。而其餘的眾人因為也吵鬧夠了,這時也就各自散伙回家。
 草草用過晚飯,林奉先和蔣龍翔便先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江浩羽先和白瑩
玨聊了一會兒路途的情況,感謝了一番她對江寒青的照顧,閒談了好一會兒時間,
便說她旅途辛苦應該早點休息,讓家人帶她去客房休息。 白瑩玨知道江家父子
還有許多要事要私下商量,她雖然不願意離開江寒青的身邊,卻也沒有其他辦法,
只能是依依不捨的先行離開。 臨走時背著江浩羽直使眼色,意思是要江寒青第
二天一定要早點過去找她。 江寒青有父親坐在旁邊,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只
能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到愛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白瑩玨這才一步
三回頭的跟著領路的家人走了出去。 而江寒青則留了下來,向江浩羽仔細講述
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首先將離開京城後沿途所發生的重要事情向父親做了
一個報告,當然與聖門有關的事情都被他省略掉了。 江浩羽聽到路上發生了這
麼多的事情,也是感歎了半天。不過他對於其他的事情倒是並不太關心,因為雖
然其間變化詭異,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基本不出其意料之外。只是對於王家急著逼
迫妃青思交出軍權的事情十分重視。 「王家的人搞了這麼多事情出來,我們在
朝中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我們的情報搜集有很大問題啊!需要盡快進行大的
重組!唉!」

  江浩羽感歎道。 「父親大人說得很對!我覺得這次王家的行動顯得這麼急
躁,其目的十分明顯。分明就是急著為了謀反積聚力量。看來王家為禍天下的行
動是迫在眉睫了!」

   「嗯!你的看法很正確!王家看來確實準備在近期謀反了!可是他們怎麼
會這麼急躁呢?這樣下去豈不是連基本的力量都沒有準備好就會冒險動手嗎?」

  江浩羽顯然跟兒子一樣對於王家不依常規的行為出同樣感到不解。 雖然父
子兩人對於王家的行動都疑惑不解,但是面對王家可能在近期謀反的威脅,必要
的準備工作是肯定不能少的。父子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從明天開始加派人手對王
家進行監控,而且江家大院的防禦必須加強,家族裡沒有事情幹的家人要盡快向
帝國西部的家族封地轉移,同時要求封地內家庭所有的軍隊開始作戰準備。 
「皇帝已經要求你母親盡快回京,可能是準備讓她去對付邱特人。不過從目前這
個形勢來看,我覺得還是讓她找個藉口暫緩進京,留在西域防範意外為好!」

   江浩羽的這番話無疑讓時刻盼望和母親團聚的江寒青大為失望,不過父親
說的話卻是十分在理,江寒青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來說服父親放棄這一想法。
 「另外盡快從封地內調五千精銳兵士進京,讓他們化整為零假扮普通家人進入
京城,正好與向封地轉移家人的行動相呼應。如果朝廷盤問,可以說是家人每年
一次的服務地點調換。這樣可以讓京城裡沒有用的家人數量盡量減少,而可戰鬥
人員的數量則將大為提高。」

  江浩羽繼續策劃著應變的方案。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對!父親的方法很
好,我明天就立刻去落實!另外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南方聯絡一下妃青
思,說不定她的人馬到時候還可以派上用場!」

   江浩羽對於兒子的提議表示贊同,當即告訴他明天就會派人去聯絡妃青思。
 「青兒,明天你就銷假上朝吧!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貪圖安逸,掉以輕心!
我看你今天也旅途勞頓,十分睏倦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父子倆又稍微聊了幾句,便各自分手而去。 江寒青卻並沒有急著回自己
的院子去,他今天晚上要找個女人一起過夜。 他知道今天晚上有兩個女人肯定
十分想念他,一個自然是那剛剛被家人帶去客人房的白瑩玨,她需要度過近兩個
月來第一個沒有江寒青在身邊的夜晚:而另一個則是那獨居在偏僻小院落中的五
娘——李華馨。 江寒青剛才回到江家大院時,那些一家人到處報信通知他的回
來。那股子熱鬧勁相信全院沒有一個角落能夠落掉。

  此時李華馨無疑已經知道了他的回歸,那麼在這個時候那位孤寂的五娘在想
什麼呢?「

  她一定是在期盼我過去安慰她吧?「

   江寒青情不自禁地走上了通向李華馨所住小院的道路。 正是寒冬季節,
在江寒青秋天離京前,這條小路上還是草木茂盛,而如今卻只剩下了滿園子光禿
禿的樹幹。當江寒青走進位於江家大院北部的那個屬於李華馨的偏僻小院時,他
可以看到李華馨的閨房中閃動著昏暗的燭光。 一個孤寂的女人身影被燭光投射
在窗紙上,一眼看去是那麼的孤單、淒涼。那樣子就像一個在深夜裡思念遠行丈
夫的孤獨女人。 江寒青走到窗前,在窗極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窗紙上的女人
影子輕輕晃動了兩下,似乎是裡面那個女人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但是卻沒有任何
聲音傳出來。 江寒音又輕輕敲了敲窗台。李華馨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誰?外面是淮?」

   江寒青輕輕應了一聲道:「我!」

   李華馨「啊」的叫了一聲,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是……真的是
你?」

   語聲中充滿了緊張和驚喜的情緒,江寒青似乎已經看到了李華馨那俏麗的
臉蛋兒上浮現出來的驚喜表情,心裡一陣痛愛的感覺湧起。 再沒有任何遲疑,
江寒青輕輕推開那扇並沒有上鎖的房門,緩緩走進了房內。 一個娉婷的女人正
坐在桌前,手上拿著正在繡的花鞋,一臉驚喜之色地看著推門而進的江寒青。那
不正是江寒青的五娘——李華馨! 看著站在那裡的江寒青,李華馨紅潤的嘴唇
輕輕抖動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手上的繡花鞋已經掉到了地上,她卻渾然
不覺。她的頭不停地搖晃,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是真實的:身子也在微微
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 顯然江寒青的到來給李華馨造成的震動是如此之
大,幾乎超過了她的精神能夠承受的極限。 當李華馨聽到江寒青回來的消息之
時,她幾乎忍不住要衝向前院去看一看江寒青,看一看這個近三個月來讓她日思
夜想的心愛男人。可是腳剛剛邁出,她的理智就提醒她不能這樣做!她是江寒青
的五娘,又是一個失寵的女人,怎麼能夠這樣去見他?那不是害了他嗎? 壓制
住自己渴望見到江寒青的衝動,李華馨坐回座位茫然地拿起沒有繡完的鞋子,試
圖通過工作來排除心中對江寒青的思念。 可是坐在那裡,李華馨就像掉了魂似
的,各種各樣的念頭在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什麼動作都作不出來,手裡拿著的
繡花針幾乎就沒有動過。 「青兒回來了?我一定要去看他!我要去!」

   「不行!我不能去!我這樣去,太惹人注意了!這樣會害了他的!」

   「他會來看我嗎?一定會的!」

   「不!今天他不會來看我了!他今天剛回來,一定會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
辦!他怎麼可能過來見我呢?也許是明天吧?明天他可能會來看我吧?」

   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在她的面前怎麼能不讓她欣喜若狂呢!
輕輕走到江寒青面前,李華馨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江寒青的臉,卻又生怕這是一場
夢,自己一伸手就會夢醒,所以遲疑著不敢伸出去,只是癡癡地望著江寒青的笑
臉。 「青兒,是你嗎?」

  李華馨的聲音猶如夢囈一般。 「是的!五娘,是我!我回來了!」

  江寒青伸手將她那雙伸到一半定在空中的手握住,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溫柔
道。 感受到江寒青手上傳遞過來的熱量,李華馨終於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
的,自己不是在做夢,心愛的人兒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顫抖著將手伸到江
寒青的臉蛋兒上輕輕撫摸,李華馨喜極而泣道:「青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江寒青看著眼前這個熱愛自己的女人,微笑道:「是的!我回來了!回來
看你來了!」

   猛地撲到江寒青的懷裡,李華馨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痛苦起來。 
「你終於回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哦!想死你了!剛才聽到你回來的時候,我幾乎
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又想到外面去看你,卻又不敢。我還以為你今晚不過來了。
想不到你真的來了!想不到……嗚嗚!」

   江寒青緊緊摟住懷中哭泣的女人,輕輕在她的髮際親吻,安慰她道:「我
怎麼會不回來看你呢?我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你了嗎!別哭了!乖啊!」

   將心中的激動情緒發洩得差不多了,李華馨慢慢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
輕輕用手撫摸江寒青的臉頰,那迷茫的淚眼在江寒青眼中顯得格外淒美。 「青
兒,你瘦了!路上是不是很苦?」

   江寒青用嘴吻著她臉上的淚珠,鹹鹹的情淚讓他身體裡面的血液也開始沸
騰。 「是很苦!但是沒關係,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又和你在一起了!」

   李華馨那淚珠未干的俏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抬起頭看著江寒青喜悅
道:「是的!我們又在一起了!答應我以後別離開我了!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
的日子裡,我每天想你都快要想瘋了!以後別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的,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江寒青自然知道李華馨現在情緒激動下,有點失去理智。反正這種騙人的
話說來又不要本錢,先把這激動中的女人護住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李
華馨這個時候心裡早已經喜翻了,哪裡還能夠分辨出江寒青這話的言不由衷。她
幸福地將頭靠到江寒青的肩膀處,喃喃道:「青兒,抱住我,抱住我!」

   江寒青聽出了她話裡的濃濃情意,知道這個女人在這煽情的氣氛下已經開
始情動。摟住她柔軟的柳腰,江寒青的手在她的腰肢處輕一把重一把的揉捏著。
 隨著他玩弄的動作,李華馨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她的臉仍然埋在江寒
青的胸口,一雙小手在江寒青的背後毫無目的地上下摸索著,那動作的含義就像
一個落水的人上下撲騰想要找到一個救命的東西一樣。 江寒青一邊揉捏她的腰
肢,一邊在她耳邊溫柔問道:「五娘,告訴我!這兩個月你晚上是怎麼過的?」

   李華馨的頭在他懷中埋得更低,嘴裡咿唔了幾聲,卻完全聽不住具體的音
調。看她那害羞的樣子,江寒青立刻猜到這兩個月的晚上對她來說肯定又是一個
個孤寂自慰的夜晚。 「是不是……自己弄的?」

  似乎怕驚嚇住懷中這害羞的女人,江寒青把嘴緊貼到她的耳邊,將話聲壓低
到不能小聲得不能再小聲的地步問道。 李華馨微微點了一下頭,動作的幅度是
如此之小,以致於如果江寒青不是將她摟在懷裡緊貼著,就絕對感覺不出來。 
江寒青心裡偷偷竊笑著:「賤人,天天晚上都要發騷!今天晚上讓你爽個夠!」

  撫摸她腰肢的雙手逐漸開始向下移動,停留在她那高高聳立的豐滿臀部上。
 隨著江寒青手掌的移動,李華馨的心跳也逐漸加速。當那雙魔手停留在她的臀
部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可是江寒青的動作也就到此為止了,在李華馨緊張地盼望他採取進一步行動
的時候,他那雙可惡的手卻停在那裡再也沒有動作了,甚至連用力捏一下李華馨
的屁股蛋兒都不肯。 李華馨的下體內部開始產生微微的悶熱感覺,她的雙手用
力地握住江寒青的背部,嘴裡開始輕輕喘氣。 江寒青卻並不慌張,他將嘴湊到
李華馨的耳邊輕輕道:「五娘,你自己說說看,下面該做什麼?」

   可憐的李華馨怎麼好意思說出自己希望他做的事情來,只能是撒嬌道:
「我……你說該做什麼咽?真是討厭死了!」

   江寒青卻不依不饒道:「我就是問你了!你不說,我不知道做什麼了!你
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什麼都不做?」

   李華馨碰著這種賴皮自然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雖然女人天生的害羞讓她
十分不好意思,可是身體對男人愛撫的渴望還是壓倒了其他的一切。 她用細若
蚊蠅的聲音向江寒青道:「我……我想你……摸我!」

   佔盡上風的江寒青卻還不肯輕易善罷甘休,繼續步步緊逼道:「摸你?摸
你哪裡?你要告訴我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應該摸你哪裡!」

   對於這個羞人的問題,李華馨實在是不好意思做出什麼回答來。她伸手輕
輕在江寒青的胸口上一陣輕捶,不依道:「青兒,你怎麼這麼討厭!人家早就是
你的女人了,你卻還這樣羞辱人家!」

   江寒青哈哈笑道:「你這種騷貨,不讓你感到羞辱,你怎麼會爽得起來?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就一定要習慣這種羞辱!知道不?告訴我,賤人!想要我摸
你的哪裡?」

   被侄兒這樣罵了兩句,李華馨身體裡的魔性開始漸漸地抬起頭來,下體的
騷癢感覺開始加劇。 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侄兒一眼,李華馨咬了咬牙,說出了羞
辱的話語。 「摸……摸我的屁股!青兒,摸我的屁股吧!用力!」

   江寒青得意地淫笑著,雙手用力一握李華馨的臀部。 李華馨悶哼了一聲,
臀部輕輕地向後一聳,那樣子就像是要求江寒青再用力一點似的。 「賤人!就
這麼捏一下,你就蕩成這樣了?」

   江寒青罵著,雙手狠狠握住她的屁股一陣揉搓。雖然隔著棉褲不好用力,
不過練武人的力道還是足夠李華馨享受的了。她的身子開始隨著江寒青雙手的玩
弄搖擺起來,嘴裡不停地喘著氣,雙手在江寒青的背上拚命抓撓。 江寒青突然
感覺到李華馨屁股縫正中似乎有一根繩子狀的物體,立刻愣了一下。停止動作,
想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過來,心中不由一陣大喜。 「賤人,你屁股那裡搞了
什麼東西!說!」

  伸手狠狠抓住李華馨的乳房猛捏了一把,江寒青怒聲問道。 李華馨聽到侄
兒的問話,突然嚶嚀一聲,用雙手緊緊遮住了臉蛋兒,囁嚅道:「沒有!沒有什
麼!」

   江寒青冷笑道:「沒有什麼?待會脫了褲子,如果讓我發現有什麼東西,
哼哼!看我不把你那騷穴抽爛!」

   李華馨聽到侄兒殘忍的威脅,心裡嚇了一跳,急忙道:「沒……是……這
個……是繩子……」

   不顧李華馨的掙扎,江寒青抓住她身上的棉衣一陣撕扯。轉眼功夫,李華
馨就成了一頭赤裸的「羔羊」在她那雪白豐艷的肉體上,居然滿是一道道的繩子,
將她的全身綁得密密麻麻的。她豐滿的乳房從兩股交叉的繩子中間擠出來,漲得
大大的在那裡吊著。 「賤人,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發騷啊!犯賤啊!」

   看著李華馨身上的團縛的繩子,江寒青的腦子一陣發熱,性虐待的愛好立
刻被徹底激發出來。 抓住李華馨那從勒得緊緊的繩子間擠出來的乳房一陣程擰,
江寒青咬牙切齒地一陣痛罵。 被江寒青那殘忍的手握住玩弄的乳房上傳來的疼
痛和腫脹的感覺,讓李華馨皺起了眉頭喊了一聲痛。 可是隨著她的這聲叫痛,
隨之而來的卻是江寒青用指甲更加殘忍掐弄。 這一次李華馨有點受不了,劇烈
的疼痛迫使她彎下腰試圖躲避江寒青的殘忍動作。 「青兒……嗚嗚……原諒我
吧!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你啊!」

   江寒青到她的下體捏住她的陰唇狠狠地往下一拽,疼得李華馨翻起了白眼。
 「賤人!為了我?操!真他媽賤!你自己綁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分明是自己
犯賤!你看一看你的騷穴,還沒有開始干你,就已經是濕淋淋的了!你說你他媽
賤不賤啊!」

   陰唇被江寒青玩弄,雖然痛卻也能夠暫時撫慰她下體火熱騷癢的感覺。李
華馨啜泣道:「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啊!我知道你喜歡性虐待……嗚嗚……為
了習慣你的方式……人家在你不在的日子裡……就自己……將自己捆了起來。這
樣你回來以後……人家就能夠更好地……討你喜歡嘛!」

   對於李華馨這番話,江寒青心裡自然是十分感動,但是表面上他卻更加凶
暴。 他拾起李華馨掉落到地上的繡花鞋,用鞋底對準李華馨的乳房和臀部一陣
猛抽。鞋底擊打在細嫩的肉體上發出一陣「啪啪」的聲音。 「賤人!自己犯賤!
操!你以為你綁了自己,老子就不打你了!告訴你,不但要打,還要打得更狠!」

   李華馨赤裸著身子在房間裡驚惶逃避著那兩點般擊打在自己身上的繡花鞋。
她的心裡充滿了委屈,覺得江寒青一點都不理解她,還這樣辱罵她、毆打她,實
在是不近情理。她在等候江寒青的時候心裡是充滿了那麼多的柔情蜜意,卻怎麼
也沒有想到此刻心愛的人會對自己這麼殘暴。她實在是不懂為什麼江寒青一點都
不理會自己的解釋,只是偏激地怪她淫蕩,也不想一想她是為了誰而淫蕩的。她
並不清楚其實江寒青的話語只是性虐遊戲中不可缺少的台詞而已,並不是真的不
理解她,也並不是真的怪罪於她。 看著她渾身綁滿繩子,翹著屁股,晃動著乳
房在房間裡竄來竄去的淫蕩場面,江寒青心裡充滿了征服的快感。 「青兒,你
……你怎麼能這樣殘忍呢……你……我是看錯你了……你……你這蠻不講理的家
伙……你不講道理……我討厭你!」

   聽著李華馨痛苦的哭叫聲,江寒青心裡明白李華馨誤會了自己的遊戲意思,
擔心搞凶了弄巧成拙,讓李華馨由愛生恨。江寒青決定安慰她一下,先告訴她自
己的本意。 將手裡的繡花鞋扔到一邊,江寒青一把將還在四處躲避的李華馨摟
到懷裡。埋頭在她的頸項上一陣猛烈地親吻,江寒青用激動的口吻道:「五娘,
你別哭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這麼做的!我並沒有怪你啊!這只是游
戲而已!我這樣做,這樣罵你,其實都是為了調起氣氛而已啊!你可千萬不要誤
會!我是愛你的!真的愛你!我也知道你是深愛我的!我怎麼會不講道理呢?別
生氣了,小傻瓜!」

   聽了江寒青的話,李華馨方才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這殘忍的
男人道:「你……你不是騙我的吧?你真的不怪我這樣嗎?」

   江寒青笑著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我當然不會怪你了!其實你
為我這樣做,我心裡是很高興的,喜歡你都還來不及呢!」

   李華馨被他這兩句話一哄,立刻破涕為笑。 吻了吻李華馨的嘴唇,江寒
青的手悄悄地移到了她的身後。用手指鉤住一根陷入她屁股縫中的繩子,江寒青
笑著問李華馨道:「五娘,這繩子陷在屁股縫裡面是不是覺得很爽啊?」

   李華馨紅著臉道:「這個……不……不爽!」

   江寒青突然用力將繩子拉動。粗糙的繩子摩擦到李華馨的陰唇和肛門,讓
她立刻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賤人!還不承認?那你的下面怎麼會有騷
水流出來?老實說,爽不爽?」

   伴隨著粗暴的話語,江寒青拉扯繩子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李華馨似乎感覺
到自己下體的敏感部位已經被繩子磨破流出血來了。 「青兒……不要這樣……
求求你了……好疼啊……要流出血來了!」

   驚恐求饒的話語對於陷入性虐待快感中的江寒青來說無疑是美妙的天籟之
音,不但沒有生出哪怕是一點點的同情之心,反而刺激得他更加殘忍。 「你如
果不說,我就不會停的!」

  向李華馨大聲的吼叫著,江寒青繼續無情地拉扯她胯下的繩索。 恐懼和疼
痛壓倒了害羞的感覺,李華馨哭泣道:「是……我說……這樣很爽!嗚鳴……饒
了我吧!我覺得繩子勒得我很爽!」

   說出這樣的話似乎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掙扎想想掙脫江寒青的摟抱。可是
江寒青怎麼會讓她輕易得逞呢?他用力將她摟在懷裡,手繼續不放鬆對繩子的拉
扯。 「不行!你要說出詳細的感覺!不然我不會饒了你的!」

   對於侄兒的殘暴,李華馨早就有了準備,這種被虐待的感覺讓她這個作叔
母的女人感覺越來越興奮。她已經慢慢進入了妖魔般的性慾迷境。 「繩子磨在
我的屁眼兒和陰唇上,雖然很疼,但是卻讓我有一種很爽的感覺!我的騷穴也很
舒服,舒服得不停地流出水來!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青兒,你懲罰我吧!」

   說出這樣淫蕩的話,李華馨已經徹底將自己作為女人的自尊拋到了九宵雲
外。 將李華馨抱到床上放下,江寒青將手指狠狠插入她的肛門中旋轉。 「賤
人!這樣玩你,你的肛門是不是很爽?告訴我!」

   異物進入肛門所帶來的刺激感覺使得李華馨的肛門劇烈地收縮,將插入其
中的手指緊緊纏繞住。 江寒青的手指在李華馨的肛門中快速地轉動,不斷地摩
擦著她的屁眼兒圈。 肛門上傳過來的強烈快感使得李華馨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她仰躺在床上,眼睛因為興奮半睜半閉,紅紅的嘴唇輕輕顫動著,淫浪的叫聲不
斷地從她的口中傳出。 「騷貨,肛門是不是被玩得很爽啊?」

  將手指在李華馨的肛門中狠狠地一插到底,一絲殘忍的笑意出現在江寒青的
臉上。 「啊!是……是……很爽!」

   隨著江寒青的手指不斷地抽插,李華馨開始在床上不停地扭動。她一邊浪
叫著,一邊用雙手在自己的乳房不停地揉搓著,以緩解乳房的脹痛。 江寒青一
邊用手指繼續玩弄著李華馨的肛門,一邊將嘴舔吮。當江寒青的舌頭碰到李華馨
敏感的淫肉時,她禁不住尖叫了一聲,雙腿猛地收縮,將江寒青的頭緊緊夾在中
間,一股淫水也從下體迅速流了出來。 江寒青貪婪地吸吮著女人的體液,用嘴
含住李華馨充血勃起的陰蒂,輕輕地用牙齒啃咬。李華馨忍受不了這巨大的刺激,
伸手按住江寒青的腦袋,用力往自己的陰戶上摁去。 「青兒……你的牙齒……
咬得我好痛啊!不要……咬吧……咬死我……啊!」

   聽到李華馨的淫叫,江寒青猛地抬起頭來,伸手抓住李華馨的頭髮,一把
將她的頭狠狠地拽了過來。李華馨剛來得及尖叫了一聲,江寒青那巨大的陽物便
出現在她的眼前。 「騷貨,舔它!快一點!」

  將陰莖在李華馨的臉上彈動著,江寒青命令道。 看著眼前這個,李華馨陶
醉地用手輕輕套弄了兩下。那上面傳來的腥臭味讓她有點迷醉。她伸出舌頭輕輕
舔了舔嘴唇,那樣子就像一頭飢餓的老虎看到了美味的獵物一般。 江寒青對於
她磨磨蹭蹭的動作十分不滿,伸手捏住她的乳房擠奶一樣揉了兩把,怒斥道:
「你……妓女,還不快一點!當心我把你的奶給捏爆!」

   在江寒青的怒罵聲中,李華馨順從地用嘴含住他的肉棒套弄起來。 感覺
到快要達到高潮,江寒青狠狠地低吼一聲,從李華馨的嘴裡匆忙抽出自己的陰莖。
 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江寒青將想要射精的衝動強行壓了下去。看著那用渴望的
目光盯著自己出神的叔母,江寒青命令道:「騷貨,給我趴到床上去!我要給你
從後面插進去!」

   早就渴望江寒青的插入,李華馨一聽到侄兒的命令立刻聽話地服從。 江
寒青看著她急躁的模樣,心裡十分得意,卻還想要讓她多難受一會兒。 李華馨
難受得呻吟了一聲,伸手到背後想要捏住江寒青的肉棒。可是手立刻被江寒青給
抓住了,而且還重重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

  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覺讓李華馨叫出聲來,而下體的騷癢這時也達到
了極限。淫水從陰道中流出,順著大腿根往下流去。

  聽到侄兒的話語,想像著平日裡高貴莊嚴的陰玉鳳在兒子胯下學母狗叫的下
賭樣子,李華馨心裡簡直興奮到了極點。

  看著面前誘人的屁股,聽到母狗下賤的叫聲,江寒青心裡充滿了殘忍的快感,
他用手扶住李華馨的屁股用力將自己的陽物深深地插入了她火熱的陰洞中……

  這個夜晚從李華馨的房間裡不斷地傳出各式各樣淫蕩的聲音,有狗叫聲、呻
吟聲、浪叫聲,時不時還夾雜著幾聲女人的哭叫。 對於李華馨來說這是一個興
奮而痛苦的夜晚,在痛苦的凌辱中她終於獲得了兩個多月來日日都在盼望的快樂。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54 編輯 ]
2009-12-25 19: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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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內容簡介】

  昔日英明的皇帝如今已經被長年的酒色淘空了身子,變得暴躁而愚昧。聽到
妃青思撤軍的消息,他的內心裡立刻產生了一種被妃青思這種小丫頭戲耍了的恥
辱感覺。 他渴望能夠報復這個該死的「叛賊」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裡和一定要教
訓那政諉死的邱特蠻子一樣強烈。

   在皇帝歇斯底里發洩心中的憤怒之時,殿堂上的大臣全都鴉雀無聲。所有
的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正視皇帝。 四大國公家族雖然平日裡鉤心鬥角,
但是此刻看到共同敵人受到傷害,所有的人心裡都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

   連一向銀江家鬥得最厲害的王明德,居然也出奇地向江浩羽做了一個偷笑
的表情,而同樣心情不錯的江浩羽也罕見地回以微笑。




             第一章 花開並蒂

  站在父親身後,江寒青冷冷地偷眼看著高坐在寶座上不停咆哮的皇帝。 這
是江寒青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時隔兩個多月後他再次出現在朝廷之上。 江寒青
以請假為由缺席朝會雖然幾近三個月,但是朝廷中卻沒有任何人提出什麼異議。
因為大家對於四大家族成員連續缺席朝會很長時間早已習慣。 數百年來四大家
族的人雖然都住在京城,封地卻全在外地。而在封地裡很多時候卻難免會發生一
些非要有家族的重要成員坐鎮才能解決的重大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家族裡的某一
重要成員自然只能找一個藉口離開京城前往封地處理了。

  尤其是當某一家族進行重大陰謀活動的時候,這種長期請假,缺席期會的事
情更是連續不斷。在大夏帝國六百年的歷史中,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知有幾千百
次。所有的人包括當朝的皇帝都已經對此心照不宣。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當江寒青缺席朝會的第一天,其他三家的人便立刻恍然
大悟:「看來江家又有什麼招術要使出來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江寒青肯定是搞什麼陰謀去了,對江家的動靜也開始格外
小心,卻也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是去幫助邱特人對付帝國軍隊。

  而此刻,昏庸的老皇帝正為妃青思的事情發著瘋。 早朝的時候,妃青思的
軍隊離開安南城向南方後撤的消息傳到了宮中。

  群臣本來以為在局勢如此艱難的時候,傳來這樣一個勉強還算得上是好消息
的情報,皇帝應該會感到高興。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皇帝聽到這個消息的
第一反應居然還是勃然大怒。

  「妃青思這個賤人,以為這樣寡人就會饒了她嗎?不!絕對不會!我要將所
有意圖謀反的奸賊通通剷平!徹底的剷平!」

  昔日英明的皇帝如今已經被長年的酒色淘空了身子,變得暴躁而愚昧。聽到
妃青思撤軍的消息,他的內心裡立刻產生了一種被妃青思這種小丫頭戲耍了的恥
辱感覺。 他渴望能夠報復這個該死的「叛賊」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裡和一定要教
訓那政諉死的邱特蠻子一樣強烈。 在皇帝歇斯底里發洩心中的憤怒之時,殿堂
上的大臣全都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正視皇帝。 四大國
公家族雖然平日裡鉤心鬥角,但是此刻看到共同敵人受到傷害,所有的人心裡都
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 連一向銀江家鬥得最厲害的王明德,居然也出奇地向
江浩羽做了一個偷笑的表情,而同樣心情不錯的江浩羽也罕見地回以微笑。

  坐在高台上的皇帝自然無法看到眾人臉上是何表情。他在台上發了半天火,
卻又突然高興起來,得意洋洋地宣稱妃青思是因為害怕他的天感而撒軍的。在這
以後他便一個人坐在寶座上面高談自己要首先殲滅邱特蠻夷,然後回師蕩平妃青
思叛軍的宏圖大計。

  看著猶如瘋子一般的皇帝,江寒青鄙夷地撇了一下嘴角,心裡十分不屑他的
醜陋表現,甚至感到有些好笑。妃青思向南撤軍的行動本來正是給了皇帝一個重
新拉攏她的絕好機會,如今卻被這昏庸的老頭子如此輕易地放了過去,還在那裡
自嗚得意。

  「陰玉鳳和石嫣鷹動身回京沒有?」

  皇帝突然想起自己的兩員無敵女將來,出聲問道。

  立在台下群臣之首的太子翊聖連忙恭敬答道:「回稟父皇,通知陰、石二位
統帥回京的聖旨才送出京不到半個月,這個……恐怕……」

  「哦?才半個月啊?那麼就再給她們一段時間吧!」

  皇帝的話讓台下的群臣更意識到他昏庸到了何其驚人的地步。 其實在扛寒
青離京之前,皇帝雖然昏庸卻也沒有到如此顯三倒四的地步。可是一個月來,先
是帝國遠征軍前鋒破殲,然後傳聞妃青思叛變,最後是帝國遠征軍全軍覆滅、李
繼興殞首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沉重打擊大大超過了這個老人的精神所能夠承受
的極限,使得他在極為短促的時間裡迅速地完成了從固執愚魯到癡呆的蛻變。

  「你們覺得怎麼樣?」

  在台上一個人吵嚷了半天的皇帝,這時才想起下面還站著一大群臣子,便想
從他們身上獲取一點精神上的支援。

  可是讓他極為失望的是,台下給予他的回答卻是一片靜默。

  四大家族的人站在那裡,你望我我望你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出聲。而其他的
臣子見他們不說話,自然更是不敢發言。

  誰都知道皇帝現在是一頭瘋狗,搞不好會咬最先出頭那個人一口。

  太子翊聖看出父皇滿臉的尷尬憤怒的神色,忍不住回頭狠狠地瞪著站在他身
後的四大國公。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們四個傢伙不要給我搞什麼鬼!你們的想
法我全都很清楚!」

   四位國公發現皇太子瞪著自己,忙都裝出惶恐的模樣,垂下頭去不敢與之
對視。

  「父皇天縱英才,又怎麼會被眼前的些許困難難倒呢!父皇,兒臣認為此刻
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將天下兵馬齊集京師,先除邱特,再滅叛軍。然後趁我軍大
勝的餘威,一舉蕩平周邊蠻夷。」

  眾人突然聽到這和皇帝的話如出一轍的狂妄言語不由都大吃一驚,向話聲傳
出的地方看去,原來卻是二皇子翊宇。一向以來朝中大臣都知道翊宇是一個無能
的皇子。但是此人雖說才智平凡,人倒也安分,知道自己沒有本事便從來不亂說
話,對朝中大臣尤其是四大國公一向也都是尊重有加,因而在朝中,大家對他尚
存尊重。可是今天這位一向不出風頭的皇子居然順著皇帝的口風說出如此狂妄的
話語,分明有一種火上加油的味道。

  對於翊宇這一異常的舉動,不要說一般的大臣,就連他的大哥——皇太子翊
聖也都沒有想到。此刻翊聖也只能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個平常老實
得不得了的二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感受到眾人驚訝的目光,二皇子看上去十分得意,他高高挺著胸膛仰頭望向
自己的父親。

  看著一臉得意地站在那裡的二皇子,江寒青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
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自己有此感覺。一個人在台上鬧來嚷去半天沒有見到回應,
皇帝正在自覺沒趣的時候,兒子卻突然蹦出來附和自己,頓時欣喜若狂,剛剛平
靜下去的情緒立刻又高昂起來。

  他「噌」的一聲從寶座上跳子起來,驚喜道:「好!不愧是寡人的兒子!說
得好!」

  得到父皇的讚許,翊宇更加興奮道:「依兒臣看來,其實邱特人的實力也不
過爾爾罷了!邱特蠻子不過是趁我帝國不備施以偷襲,方才能夠佔得先機。而李
繼興貪功冒進,所以落得個兵敗身死的下場!兒臣相信,這次重整我天朝大軍後,
只要一路上穩紮穩打就一定能夠一舉而獲全勝。」

   看著侃侃而談的二皇子,江寒青突然醒悟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一向
謹慎的二皇子此刻怎麼會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
的原因。難道是其他三個家族中有人在他背後撐腰? 在江寒青沉思的時候,皇
帝卻變得更加興高采烈。聽著翊宇的話,他那老朽的心靈中突然產生了一絲羞愧
的情緒,因為他覺得自己一向看輕的兒子。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給這
個兒子更多的表現機會。

  「翊宇,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眼光!哈哈!可比這滿朝文武要強多了。你的
話正合我意。朕就不相信,我立國六百載的堂堂天朝上國對付不了這撥可惡的野
蠻賤民!等朕重新組織起一支大軍,委任一個得力戰將統帥出征……哼……定能
夠將這些敢於跟朕作對的跳樑小丑一網打盡!」

  有了人附和,皇帝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自己的宏圖大計來。

  看著皇帝那麼精神的樣子,江寒青怎麼想都想不通,為什麼這麼一個日漸昏
庸的老頭子還會有那麼好的精力。 早朝就在皇帝的白日夢中迅速地消磨過去了。
在快要退朝的時候,皇帝才想起要瞭解一下相關職司的準備情況,尤其是目前的
兵員召集、糧草儲備等等現實的問題。他希望從大臣那裡得到的答案,能夠讓他
立刻組建出一支大軍來實現自己的計劃,可是他的宰相給予他的答覆卻讓他十分
失望。 「陛下,目前我們能夠迅速徵召的軍隊雖然名義上有四十萬人之多,但
是其中大部分卻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老弱之兵。而京畿地域在兩個月內也不可能
籌措出足夠的糧食來支撐這麼龐大的軍隊。至於兵器、甲冑等軍械物資,在京城
也沒有太多的儲備了。如果想要組建大軍,可能還需要從西域和北疆的倉庫抽調。
因此,微臣認為兩個月內我們絕對不可能組建出一支強大的軍隊遠征邱特!而且
這寒冬臘月的就出兵,是不是……這個……依微臣之見,不如等到明年春暖花開
之日,從各地抽調足夠的精兵強將、配以充足的糧食甲冑,再由陰、石二位之兀
帥中選出一人來負責指揮,如此定可保全勝。」

  聽了宰相違背自己意願的回答,武明皇帝幾乎給當場氣暈了。不過雖然頭腦
已經日漸昏庸,他還是清楚宰相說的是老實話,因而也不好再多發火,只能臉色
鐵青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沉默了好半天,皇帝好像突然認命了似的,無奈地宣
布今天到此為止,改天再議。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江寒青特意觀察了一下二皇子翊宇,想要觀察出他和其
他三大家族有沒有什麼異常的關係。不過很快地他就只能放棄這一希望了。

  翊宇下朝後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急匆匆地迅速離開了。而其他三大
家族中也沒有人對他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神情。

  江寒青不由感到十分納悶:「難道我猜錯了?可是沒有四大家族的支援,他
怎麼會突然表現得這麼異常?難道和宮廷裡的勢力有關係?不過宮廷裡好像也沒
有人能夠給他有利的支援啊!」

  回家路上江寒青苦思冥想的時候,江浩羽發現了他的異常神情,出聲詢問他
有什麼心事。江寒青便把自己心裡的疑問告訴了他父親。

  江浩羽聽了兒子的話,想了好一會兒,向江寒青道:「你想的很有道理!肯
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唆使他這麼做,否則以翊宇一貫的平庸資質怎麼可能突然表
現得如此野心勃勃!至於是什麼勢力在他背後,我們只有慢慢觀察了!依我看來,
他這麼做的目的顯然是想趁著眼前的機會擴展自己的勢力……比如說……兵權!」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兵權!兵權!現在誰不想得到這個東西啊!唉,帝國
內部如今風起雲湧,局勢日益複雜。依孩兒看來,攤底牌的時間恐怕很快就會到
了。」

  江浩羽抬頭看了看天,長歎道:「是啊!我看也是!老天會選擇誰做最後的
勝者呢?很快就會知道了!但願是我們家吧!回頭我自會派人調查翊宇這小子的
情報,順便也調查一下王家的人最近到底是不是在為謀反做準備!」

   江寒青點了點頭,向左右看了看,見家族的其他人都隔得較遠,便壓低聲
音向父親道:「父親,我離京這段時間二叔那傢伙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江浩羽表情木然地直視前方道:「特別異常的舉動倒是沒有!不過這傢伙最
近老是往青樓跑!我覺得其中很可能有什麼蹊蹺,正準備想辦法查他一查。」

  江寒青正待再說點什麼,看到三叔江浩明向自己父子靠了過來,只得收回了
即將出口的話語,改口和父親聊起了邱特之行一路上的見聞。

  跟父親聊了一會兒,江寒青便收聲不語,只是在心裡逕自幻想待會兒回家之
後,將白瑩玨和李華馨叫到一起玩弄的風流場面。想到兩個成熟美女在自己面前
同時展露裸體,花開並蒂的美艷場面,雖然騎在馬上他的陰莖卻已經忍不住硬了
起來。

  回到家中,江寒青告別了父親,便迫不及待地去客舍找尋白瑩玨。

  剛一進白瑩玨居住的院落,江寒青便看到了白瑩玨。

  今天白瑩玨穿著一身白色的大開襟繡邊長裙,腰間繫著一條鑲鑽玉帶。此刻
她正背對著院門,靠坐在庭院欄杆上仰頭望天傻傻出神,絲毫沒有發現江寒青的
到來。

  江寒青知道她的出神多半是在憂愁自己今天還沒有來看她,搖頭微笑了一下,
便邁步向她走了過去。

  如果是平常,只要有人走進十丈之內,白瑩玨便會立刻生出感應。而現在的
她顯然已經魂飛九天之外,對於江寒青的靠近渾然不知。

  直到江寒青都快要到她身後的時候,白瑩玨才被腳步聲驚動,回過神來。轉
頭一看,正,是自己魂牽夢縈的心上人,不由驚喜有加地站起身來,臉上立刻浮
現出如花笑容。 江寒青輕輕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親吻了一
下她的臉蛋兒,柔聲問道:「你在想什麼?這麼癡呆的樣子!」

  白瑩玨靠在他的懷中,輕輕扭動了一下蠻腰,不依道:「人家在想你啊!你
這沒良心的,都這麼大半天了才來看人家!害得我擔心死了,以為你回來之後就
不理人家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癡呆!」

  江寒青將頭埋到她的耳鬢,嗅聞著她的髮香,溫柔道:「我早上要去參加朝
會嘛!自然不可能一大早就來看你啊!想不到你這個傻瓜居然在這裡胡思亂想!」

  這樣說著的時候,他的手移到了白瑩玨的臀部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白瑩玨身子一顫,輕聲「啊」了一下,臉上卻現出了一絲媚笑,張嘴含住江
寒青的耳垂輕輕用牙齒嚙咬了一下,膩聲道:「你昨晚想不想我啊?」

  江寒青被她這麼一弄,下身立刻挺了起來。將堅硬的肉棒頂在白瑩玨柔軟而
富有彈性的小腹上磨動著,他狠聲道:「想!想要將你的小屁股抽爛!」

  說著,隔著長裙捏住白瑩玨的屁股一陣蹂躪,刺激得白瑩玨嬌喘連連。

  白瑩玨媚眼如絲道:「你那麼想人家,怎麼現在卻不動手啊!」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你這騷貨!這麼急著接受主人的『恩寵』啊?嘿嘿!
讓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白瑩玨隱隱猜到江寒青是要帶她去一個可以方便淫虐調教的地方,心裡一陣
心馳神動,下體便濕潤起來。 江寒青領著白瑩玨走出客舍的時候,還不忘了吩
咐下人道:「你給我去通知一下五夫人,請她到我那裡一下,就說我有事情找她
商量!」

  看著下人領命去了,江寒青方才帶著白瑩玨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白瑩玨醋意濃濃地問道:「什麼五夫人啊?是不是又是你的情人?」

  江寒青又伸手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一下,輕斥道:「問那麼多幹什麼?
待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聽他這麼一說,白瑩玨更加明白自己所料非虛,忍不住嘟著小嘴吃起醋來。

  江寒青帶著白瑩玨來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不久,李華馨便也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一進門,看見白瑩玨坐在那裡。李華馨不由呆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侄兒叫
自己過來,卻還有另外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美艷女人也在場。

  「難道她也是青兒的女人?不行,青兒是我的!我才不會讓給她!」

  這樣想著,李華馨心裡立刻湧起了一股吃醋的感覺。

  而白瑩玨在這個時候也上下打量著這個明顯是江寒青長輩的女人,心裡暗自
嘀咕道:「這傢伙也是青兒的女人?剛才聽到青兒叫人去找五夫人,莫非她是青
兒五叔的女人?那豈不就是他的叔母!唉!其實也難怪,青兒連自己的母親都要
玩弄,哪裡還會在乎多搞一個叔母啊!」

  兩個女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江寒青卻已經打開了通向那調教暗房的機關。

  「你們兩個傻站著幹什麼!給我進去!」

  李華馨知道在那暗室裡面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對於即將到來的虐待的渴
望,讓她的陰道中立刻一陣騷癢。而白瑩玨雖然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個暗室,也不
知道裡面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東西,不過也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受虐待的渴望
也立刻隨之高漲起來。

  兩個女人沒有任何遲疑,幾乎是同時走進了那扇通向暗室的秘門。

  當暗室門再次關閉後,江寒青點燃了溫暖的爐火,並且迅速脫去了全身的衣
服。他站在那裡,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閃爍的爐火照耀下,兩個美麗的女人看上去充滿了神秘的美感。她們的臉上
充滿了對於激情的渴望,但是又有著微微的害羞和些許緊張。這種複雜的神情在
那忽明忽暗的光線下更顯得變幻莫測,讓人禁不住揣摩她們心裡到底想什麼。 
一陣冷笑之後,江寒青冷酷的聲音立刻傳人了兩個女人的耳朵裡。

  「給我把你們的衣服全部脫了!」

  兩個已經習慣於聽從江寒青命令的女人,沒有任何害羞的念頭,立刻就脫去
了身上的全部衣服。兩具上天恩寵的美麗軀體很快便呈現在江寒青眼前。

  在這滿是醜陋道具的暗室裡,丑與美、邪惡與純潔形成如此強烈的對比,讓
置身於其中的三個人都有一種迷失的感覺。

  一陣熱血衝上江寒青的腦子裡,他用因為激動而變得深沉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兩個賤人,轉過身,把你們的屁股翹起來!」

  被淫邪的氣氛所刺激,兩個女人已經完全拋棄了所有的自尊,轉過身去,兩
個人彎下腰將自己的屁股高高翹起對著江寒青。

  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成熟女人那暗紅色的陰戶,江寒青的陰莖立刻硬了
起來。

  他走到李華馨身後,掰開她豐滿的屁股,露出隱藏在屁股溝中的褐色肛門,
然後輕輕伸手在她的肛門四周按壓著,卻不採取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看不到侄兒的表情,可是想像到他站在自己身後用冷酷的目光打量自己的陰
戶、玩弄自己肛門的羞人場面,李華馨的全身都因為羞恥而變得通紅。陰戶上卻
已經變得濕潤起來。她的呼吸開始微微急促,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穩住那變
得愈益沉重的身軀。兩條大腿拚命的夾緊,試圖隱藏住自己的隱秘部位。可是她
身體此刻所擺出的姿勢,卻讓她的努力變為徒勞,無論她怎麼收緊自己的雙腿,
從江寒青的角度始終都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的陰戶和肛門,而她收緊的雙腿卻反而
更加大了自己陰唇上的壓迫感。

  江寒青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動作給李華馨所帶來的感覺。
他耐心地在李華馨地肛門周圍按摩著,偶爾還會將一根手指抵在她的肛門花蕊上
向裡面輕輕一頂。

  可是就在手指尖剛剛破處阻力略微進入肛門裡面的時候,他卻又惡作劇般地
將手指縮了回來。

  每當他的手指尖微微進人肛門中,卻又立刻縮出去的時候,李華馨的嘴裡就
會傳出一陣輕輕的嗚咽聲,就像一隻小狗在渴求主人的愛撫一樣。

  而在旁邊的白瑩玨此刻卻因為自己得不到心上人的愛撫,而對李華馨充滿了
嫉妒的情緒。聽著李華馨發出的呻吟嗚咽,白瑩玨難受得想要叫出聲來。她恨不
得江寒青能夠立刻將他那巨大的肉棒插入自己火熱的陰洞中,只有那樣才能夠撫
慰她體內空虛的痛苦感覺。她的屁股也在空中輕輕搖動起來,一來似乎這樣可以
發洩一點體內的苦悶,二來試圖通過這樣的舉動吸引江寒青的注意。

  江寒青的注意力還真的被她吸引了。看著白瑩玨不停扭動的屁股,江寒青冷
笑一聲斥道:「騷貨,屁股發癢了?扭得這麼厲害!哼……看你那樣子完全就是
一頭母狗樣!」

  江寒青的辱罵所帶來的刺激,使得白瑩玨的屁股扭動得更加厲害。她再也按
捺不住心頭的火熱感覺,叫道:「是!主人!我是一頭母狗!請主人給我快樂吧!」

  江寒青得意地在李華馨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彷彿在告訴她:「你看旁邊那個
女人多麼聽話!你也要多學著這樣!」

   在李華馨因為屁股挨打而痛哼出聲的時候,江寒青一邊欣賞著白瑩玨那扭
動屁股的淫蕩姿勢,一邊繼續羞辱她道:「好啊!你是母狗!你現在的姿勢就是
母狗搖尾巴的姿勢。不過好像少於什麼東西似的……對了!沒有尾巴!哈哈!我
給你找一根尾巴來!」

  說完他便扔下李畢馨不管,跑去旁邊找尋道具去了。 肛門被江寒青一陣玩
弄後,已經變得十分興奮的李華馨突然發現男人的手指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忍不
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表達出自己心裡的失望。

  江寒青轉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所需的東西回到了兩人的身後。不過這一次
他不是站在李華馨後面,而是選擇了白瑩玨。

  「賤人,你看我給你找到了一根尾巴!現在就給你戴上!」

  江寒青的手裡拿著一根尾部分成無數細絲的皮鞭,輕輕揮動皮鞭在白瑩玨的
屁股上抽打了一下。

  隨著「啪」的一聲鞭子擊打在屁股上,白瑩玨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嘴裡
發出一聲快樂的呻吟。

  江寒青伸手分開白瑩玨的屁股,將皮鞭的柄頂在她的肛門上用力往裡一插。

  粗糙的皮鞭柄插進白瑩玨的肛門時,磨擦肛門圈兒產生的輕微疼痛感,讓白
瑩玨皺起雙眉,痛哼了兩聲。不過隨後皮鞭柄進人身體內部所帶來的充實感覺,
卻又讓她舒服得歎了一口氣。

  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著眼前的傑作:皮鞭柄大部份插入白瑩玨的肛門後,鞭尾
的分叉垂在白瑩玨屁股後方,看上去還真的有點像是動物的尾巴。

  「對了!這樣看上去才更像一條母狗嘛!哈哈!」

  得意地笑著,江寒青伸手握住露在外面的皮鞭柄用力旋轉了一圈。皮鞭柄在
白瑩玨的肛門裡面轉動磨擦,使得她的身子顫抖起來,嘴裡連連喘著氣,輕聲呻
吟。

  聽到旁邊女人發出的聲音,這次輪到了李華馨感到不滿了。為了吸引侄兒的
注意,她也跟著輕輕地呻吟起來。 江寒青看了看李華馨的屁股一眼,笑道:
「五娘,你是不是也屁眼發癢想要一根狗尾巴?」

  李華馨沒有理會侄兒的侮辱問話,只是輕輕地扭動了幾下豐滿的臀部,就好
像是在回答他一樣。

  江寒青突然伸手捏住她的陰唇用力一拉,怒斥道:「賤人!你想要?老子就
是不給你!」

  李華馨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她那撐在膝蓋上的雙手忍
不住滑了一下,身子一扭差點便摔倒在地。

  江寒青走到李華馨身側,甩手扔了一件東西在她面前。李華馨定睛一看,原
來是一個金屬製的狗項圈。

  「賤人,今天不給你尾巴,但是給你這個!戴上它,今天我就讓你爽個夠!」

  李華馨看著地上的項圈十分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戴上這個下賤的項
圈。

  如果是換在平時,她一定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是此刻身邊卻還有著另外一
個女人,女人天生的矜持讓她忍不住猶豫起來。她可不願意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
面戴上這個恥辱的項圈。

  江寒青自然知道她心裡此刻在猶豫什麼,冷笑著地伸手抓住李華馨的頭髮用
力往前一拉。李華馨的身子隨著這猛力的一拉,立刻往前撲了過去。

  她急忙狼狽地伸手在地上一撐,剛好來得及挽回全身摔倒在地的命運,可是
她的臉卻已經貼到了江寒青的下體處,江寒青的肉棒就那樣傲然屹立在她的眼前。

  鼻於裡嗅到男人肉棒的淫臭,李華馨渾然忘卻了頭皮上因為剛才的粗暴拉扯
而隱隱作痛的感覺,也忘記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在那裡偷眼觀看,她完全迷失在這
醉人的男性味道中。 癡癡地看著在自己眼前晃動的雄性象徵,鼻子中滿是年輕
男人陽具上傳來的強烈淫臭,李華馨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江寒青的陽具。

  「賤人!告訴你,不戴上這個項圈今天你就什麼都不用想!」

  江寒青怒罵著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粗暴地將她拉離自己的下體。

  渴望的東西就在眼前卻無法得到,那種痛苦刺激得李華馨想要發狂。成為性
奴隸的恥辱快感徹底壓倒了她心底的良知,再沒有任何猶豫她啜泣著伸手拾起了
地上的項圈,認命地套在自己的頸項上。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叔母戴上項圈跪在自己面前汶然欲泣的樣子,稱讚道:
「對了!這樣子你看上去就比剛才要美麗多了。」

  轉身找來一根繩子穿在項圈上,江寒青用力拉扯了一下繩子,讓李華馨順著
力道撲到在地上。

  「好了,母狗!讓主人牽著你去遛一遛。」

  江寒青這樣說完,便拉著手中的繩子往前走去。繩子上傳來的力道使得趴在
地上的李華馨無計可施,唯有跟在江寒青的身後往前爬行。那樣子就真的像是一
條跟在主人身後的母狗一樣。

  白瑩玨還在那裡彎腰站著,沒有江寒青的吩咐她可絲毫不敢亂動,因為她知
道如果違背了江寒青的命令,隨之而來的懲罰必定會讓她痛苦得要發瘋。

  身子不能動彈,只能用嫉妒的目光看著跟在江寒青身後爬行的李華馨。白瑩
玨緊盯著李華馨那隨著爬行的動作而淫蕩地扭來扭去的豐滿臀部,心裡狠狠道:
「賤人,敢跟我搶男人!你給我等著,有機會我一定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脾氣本來就驕傲而稍顯怪異的白瑩玨,這一段時間來雖然被江寒青調教得服
服貼貼,可是這並不等於她對於其他的人也會有那麼好的心情!而且跟著江寒青
這段時間,對於種種淫虐的事情她都已經打從內心接受了。此刻嫉妒地看著享受
江寒青調教的情敵,她的心中不自覺地開始幻想凌辱那個女人的場景。

  李華馨此時當然不知道白瑩玨心裡轉著的惡毒念頭,她正跟在江寒青身後費
力地爬行著。從小生活在貴族家庭的李華馨何曾吃過這種苦頭,不一會兒她就變
得頭髮散亂,嬌喘連連,嬌嫩的身軀上也滿是密密的汗珠。在她身後爬過的地方
也就隨之留下了一道污跡。

  強烈的羞辱感覺非但沒有讓出身高貴的李華馨因為恥辱而抗爭,反倒是讓她
愈加興奮。如果這時江寒青伸手在她的陰戶上摸一摸,就會發現她那裡早已經是
濕淋淋的一片。 江寒青拉著李華馨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之後,猛然看見白瑩玨還
在那裡彎著腰、翹著屁股。心裡立刻為之一動:「何不讓這兩頭母狗一起在地上
爬一圈?」

  這樣想著他立刻又找來一個項圈繫上繩子,扔在白瑩玨面前,然後抬腿在她
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騷貨,戴上這個項圈趴到地上去,你也跟著一起爬!」

   早就在旁邊看得眼紅的白瑩玨此時哪裡還會猶豫,雖然屁股被踢了一腳,
卻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便幾乎迫不及待地將江寒青扔到她面前的項圈給拾了起
來,戴到自己頸上。江寒青讓兩個女人並排趴著,然後將她們項圈上穿著的繩子
牽在左手裡,右手則另外拿了一根皮鞭。

  「好了!兩頭母狗,我喊一二三給我一起爬!」

  說著揮動手中的皮鞭,在兩個並排翹著的美艷屁股上抽擊了幾下。

  「啪啪」的皮鞭抽擊肉體的聲音中,兩個年齡都足以做江寒青母親的成熟女
人興奮地開始了恥辱的裸體爬行。 江寒青走在兩個女人的身後,興奮地看著前
面兩頭母狗的屁股扭來扭去。在兩個人爬行的時候,從後方江寒青的位置看過去
能夠清楚地看見兩人那誘人的陰部,而尤其吸引江寒青目光的還是白瑩玨那屁股
後面插著的尾巴。

  隨著白瑩玨爬行的動作,在她屁股後面垂下的皮鞭前端的分叉不斷地搖晃著。
而插進肛門裡的皮鞭柄更是在她的體內不斷地磨擦,刺激得她渾身顫抖。

  兩個女人在地上淫蕩的爬行的時候,江寒青手裡的皮鞭不斷地抽打在她們的
背上和屁股上,嘴裡更是不斷地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著她們。

  僅僅轉了兩圈,兩個女人都已經是全身汗濕,淫水長流。而白瑩玨受到肛門
裡面的皮鞭柄刺激更是渾身顫抖、兩手無力,看樣子隨時都會摔倒在地上一樣。

  玩夠了狗爬遊戲的江寒青很快便想出了新的花樣。他取出一套桎梏工具,在
白瑩玨的協助下將李華馨的雙手和雙腳反攢到背後,然後將四肢拴在一起,就像
綁牲口一樣將她綁了起來。

  看著四肢被反攢綁在背後的李華馨,白瑩玨心裡充滿了殘忍的快感,嘴角忍
不住流露出了殘忍的淫笑,從江寒青手中接過皮鞭狠狠地在李華馨身上抽打。江
寒青用皮鞭擊打女人的時候,還有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只是讓她們微微感到疼痛
就適可而止了。而白瑩玨此刻的動作卻全然不是這樣,雖然離用盡全力還相差很
遠,但是練武人的力道卻也足以讓金枝玉葉的李華馨無法忍受。四肢被綁住的李
華馨無法躲閃,只能是在床上拚命的掙扎,用盡全力的尖叫、哭泣、求饒。 江
寒青站在白瑩玨身後,將陰莖頂在她的屁股上,玩弄著她的雙乳。他本就打算將
白瑩玨培養成自己的得力助手,這時見到她這麼興奮投入的樣子自然是更加高興。

  江寒青的陽具在她的挑逗下堅硬到了極點,他怒吼一聲將白瑩玨一把推倒在
床上,然後將四肢被反綁、趴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李華馨拖到床邊,讓她的陰戶對
准自己的,狠狠地插了進去。

  白瑩玨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成功的挑逗起江寒青最終慾望之後,卻插入另一
個女人插。極度失望之下,她呻吟了起來。

  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並且滿足那騷癢的陰洞的需要,白瑩玨想出了一個辦
法。她爬到李華馨身前,將自己的陰戶對準李華馨的頭部,扯住李華馨的頭髮用
力將她的臉拉來貼在自己的陰戶上。然後白瑩玨便開始用力扭動自己的屁股,將
濕淋淋的陰戶在李華馨的鼻子上、嘴巴上、臉蛋上用力地磨擦。

  白瑩玨陰道中流出的淫水很快就讓李華馨的臉蛋變得濕源源的。她的淫水所
發出的騷味一開始,讓李華馨感覺十分的噁心,可是習慣這種味道之後,李華馨
體內卻開始感到刺激,一生中第一次這樣被同性羞辱,讓她心中充滿了罪惡的恥
辱感覺,可是卻恰好能夠加劇烈她受虐待的變態慾望。 嗚咽著,李華馨開始主
動伸出舌頭舔弄白瑩玨的陰唇。

  當李華馨溫暖香軟的舌頭接觸到白瑩玨的陰蒂時,強烈的快感刺激得白瑩玨
出聲尖叫起來。她用力將李華馨的臉往自己陰戶上按過去,那架式似乎恨不得將
李華馨的腦袋按進自己的陰道裡面去似的。

  看著白瑩玨賣力的表演,江寒青十分高興。他輕聲哼著小曲,前後抽送著自
己巨大的陽具,享受著李華馨那溫暖緊湊的陰穴。手指則不停地挖弄她那同樣感
到火熱的肛門。偶爾重重地一巴掌擊打在李華馨的陰戶上,搞得她一聲尖叫。 
李華馨這時早已經忘掉了自己過去所受的貴族教養,她的心中充滿了自暴自棄的
念頭。

  「我是青兒的奴隸!我是一個比妓女還不如的女人!這樣被青兒玩弄,我居
然能夠感到快感!我是一個應該下地獄的女人!如果光是被青兒玩弄就算了,我
還被另一個同樣是女人的野獸玩弄!嗚嗚……我真的是下賤啊!李華馨,你放棄
吧!你已經墮落了!你不再是那個高貴的李家小姐。你也不再是那個雖然不受丈
夫重視,卻能矜持自律的江家五夫人!你不過是侄兒的一個性玩物罷了!你是該
下地獄的母狗!」

  在心裡這樣不斷地咒罵著自己,她的四肢被攢到一起反綁在背後,侄兒站在
身後抽插她的陰道,而面前還有一個女人用陰戶在自己的臉上磨擦。這種醜陋的
姿態,卻讓她感到了一種有生以來從來沒有感到過的快感。鼻子上、臉蛋兒上沾
著的白瑩玨的淫水,發出一股股濃烈的酸臭味,卻猶如春藥一般讓她體內變得更
加火熱,期待著更殘忍的玩弄。

  在李華馨痛苦掙扎的時候,白瑩玨卻第一次體會到了凌辱同性所帶來的巨大
快感。看著李華馨啜泣著順從地舔自己陰部的苦悶樣子,白瑩玨的眼中射出殘忍
的光芒。這個女人在前一會兒剛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還顯得是那麼的高貴,此刻
卻以如此淫賤的姿勢接受自己和江寒青的玩弄。那種身份變化所帶來的鮮明對比,
對於虐待和受虐待的雙方來說無疑都是最好的催情藥。

  興奮到極點的白瑩玨再也忍受不了那種瘋狂的快感,大量的淫水從她的陰道
中流了出來,順著李華馨的舌頭流人她的口中。

  李華馨閉上嘴想要將頭移開,可是白瑩玨的手卻始終狠狠地將她的頭按住,
不讓她的嘴巴離開自己的陰戶。李華馨別無他法,只有一口口地將那不斷流出的
淫水吞下肚去。 江寒青這時已經改為抽插李華馨的後庭,看著眼前的場面淫笑
連連,突然長身伸手捏住白瑩玨的乳頭用力一擰。 正在享受洩身後那醉人快感
的白瑩玨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乳頭上突然傳來的劇痛使得她大吃一驚,尖叫了一
聲,下體一陣顫抖居然流出了金黃的尿液。腥臭的尿液噴射在李華馨的臉上,其
中有不少還灌進了她的嘴巴。

  從來沒有想到會遭到如此羞辱的李華馨,此時哪裡還忍受得了那種強烈的屈
辱感覺,李華馨忍不住哭出聲來。可是白瑩玨的一泡尿卻還沒有撤完,那不斷灌
進李華馨嘴中的尿液立刻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白瑩玨在剛開始小便失禁的時候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隨後看到李華馨
的淒慘模樣,耳中不斷傳來江寒青得意的笑聲,她卻頓時忘卻了羞恥,反而覺得
將自己的尿液噴灑到另一個女人的臉上和嘴裡實在是羞辱她的最好辦法。

  一泡尿灑完之後,受到邪惡刺激的白瑩玨粗暴地拉住李華馨的頭髮,將她美
麗的臉蛋從自己的陰戶拉開,一眼看過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李華馨那張嬌艷的
臉蛋上已經全是尿液和淫水,散發出陣陣的騷臭。

  狠狠地一耳光抽在李華馨的臉上,白瑩玨呵斥道:「賤人!這樣弄你是不是
很爽?我的尿好不好喝?」

  這樣罵著的時候,白瑩玨的面容因為邪惡的激情而變得有點扭曲。平日裡在
江寒面青前溫婉柔順的表情,此時卻再也見不到半點影子了。

  江寒青對虐待同性時變得如此凶暴的女人內心十分滿意,這正是他需要的好
助手。等有一天再見到母親的時候,他要讓她嘗到比今天李華馨所遭受的更大屈
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表達自己對她的熱愛之情。到時候白瑩玨無疑會是一個
極為得力的幫手。

  當江寒青解開縛住李華馨雙手的桂裕時,她柔嫩的四肢因為長時間缺乏血液
循環已經變得麻木了,躺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江寒青找出一條黑色的皮褲讓白瑩玨穿上,在這條皮褲的褲襠處裝著一根模
仿男人陰莖形狀的木棒。白瑩玨一邊得意地穿上這條皮褲,一邊看著躺在那裡哭
泣的李華馨不斷地淫笑。

  粗暴地讓李華馨翻身趴到床上,白瑩玨在佈滿皮鞭痕跡的豐滿屁股上用力拍
打了兩下,然後用手扶住褲襠上的假陰莖對準李華馨濕潤的陰門,猛挺下身,沒
有絲毫的停頓便粗暴地插入了她的陰洞中。

  雖然李華馨的陰道因為先前江寒青的插弄已經完全潤滑,但是被一根乾燥的
木棒如此粗暴地插入,還是讓她產生了一陣劇烈的痛苦。在她皺眉痛呼的時候,
白瑩玨的雙手已經伸到她的胸前捏住她的乳房蹂躪起來。

  「賤人,這樣插你是不是很爽啊!告訴你,青兒是我的男人!不許你跟我搶!」

  將嘴貼在李華馨的耳邊說出這樣的話,白瑩玨開始奮力挺動下身,插弄胯下
女人的陰道。

  而江寒青這時也站在白瑩玨的身後,剝開她豐滿的屁股,露出屁股溝中誘人
的菊花蕊,無情地刺了進去。 一時間整間房中滿是兩個女人的叫聲、呻吟聲…





             第二章 太子府宴

  當李華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白瑩玨褲檔上的假陽具還插在自己的身體裡面,
不由面紅過耳。輕輕掙了一下,試圖擺脫白瑩班的糾纏。但是這一動卻讓江寒青
和白瑩班都立刻清醒過來。

  白瑩玨發現李華馨想要擺脫自己,當然不讓她輕易如願,立刻將她緊緊抱住,
還示威性的動了動下身,嚇得李華馨再也不敢亂動。看著李華馨和白瑩玨糾纏不
清的樣子,江寒青高興得哈哈大笑,一個猛撲壓到了兩個女人的身上,隨之而來
的自然又是一陣瘋狂的淫亂。

  在隨後的幾夭裡,一旦江寒青得到空閒,便會將白瑩玨和李華馨拉到一起,
進行瘋狂的性愛遊戲。在這樣美好的氣氛裡,時間總是很快就逝去了。七、八夭
的日子晃眼即過,新年很快到眼前了而在這幾夭的時間裡,江家的人也格外地忙
碌。為了預防王家的叛亂,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按照計劃,那些要離京前住封地的家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京城西去。
每夭都有信使從江家大院中狂奔而出,將最新的指令送住江家全國各地的勢力分
支。首批增援的武士也星夜兼程,在新年之前,趕到了京城的江家大院,而後面
還有更多的人將被調來增援。大量的探子則被派去監視王家人的行蹤,或者是被
派到茶樓酒家打探消息。至於二皇子詡宇的情況自然也是重點打探的內容之一。

  但是綜合數日來的情報顯示王家的行動和住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而二皇
子背後隱藏的勢力也仍然沒有任何線索。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王家會在近期
謀反,但是江浩羽卻還是絲毫不敢放鬆警戒。

  這一年來帝國發生的許多事情,無疑使得皇帝的勢力大受影響,一切都朝著
有利於四大家族的方向發展。四大家族的人心裡都清楚,目前的形勢是六百年來
最便於起事的,謀反肯定會發生,關鍵是看由哪一家最先挑起以及怎樣發動!六
百年的經驗讓四大家族的人對於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警覺,他們寧可過分謹慎,
也不願因為一時的疏忽而送掉自己的小命。

  江浩羽自然也不會例外。在這種情況下,江浩林心裡清楚,無論什麼情況都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尤其目前新年將至,家人的警備難免放鬆,更是需要嚴加防
范。

  萬事都寧可信有,不可信其無!浩羽也和兒子私下進行過商談,他心裡倒是
覺得,王家爭奪妃青思軍隊時候使用的過激手段,也許只是王思廷做事毛躁而造
成的,並不一定是王家急著要謀反;但是江寒青顯然對父親的看法不以為然,他
堅持認為此事定有蹊蹺,王家準備謀反一定是確有其事。父子二人在這件事情上
並不一致不過有一點二人倒是抱著同樣的看法,那就是無論如何必要的防備還是
必須要做的,只是不用那麼大張旗鼓,以免引起別人的疑心。

  而在這幾日中,大概是受春節將至的平和幸福氣氛影響,皇帝的心情也逐漸
平復,頭腦似乎稍微恢復了清醒。但是進軍邱特的新計劃在他的堅持下還是確定
了下來,朝廷最終決定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日,重新組織一支大軍,再次進行對
邱特人的遠征。而統帥的人選也確定從陰玉鳳和石嫣鷹中選出一人來擔任。至於
徽集軍隊的工作,皇帝這一次卻將權力完全交付給了二皇子詡宇。他現在對自己
這個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兒子十分欣賞。

  他覺得詡宇表現出來的雄心壯志,才是自己的兒子應該有的真正性格,他的
內心對於平和謙讓的皇太子詡聖感到十分的不滿,他甚至動了改立詡宇為太子的
想法,只是考慮到牽涉的因素太多,方才強自壓下了這個念頭。不過他還是打定
了主意,只要這次詡宇能夠辦好事情,以後就要給他更多的機會表現,有可能的
話就算改立太子也在所不惜!

  十二月二十九日,永安府的街道上已經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雖然帝
國剛剛經歷了多年未有的重創,但是新年卻還是要過的。而且正是因為受到了極
大的傷害,所以幾乎所有的人心裡都打定主意,這個春節一定要過好!大家都希
望能夠快快樂樂地過上一個年,以此來沖淡過去一年痛苦的記憶。

  所以這一次為春節所作的準備也就成了多年來最隆重的一次。街道上行人的
臉上也慢慢地開始露出了微笑。帝國軍隊慘敗所帶來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
漸得到了撫平。也就是在這一夭午飯後,江寒青收到了母親從西域來的信件,大
意是說知道今年京城裡面形勢複雜,所以還是決定不回京過年了,留在西域掌控
軍隊以作萬全之計,希望兒子自己多多保重。字裡行間流露出對兒子的深深思念
之情,也充滿了世事無奈的滄桑感覺。

  江寒青看完母親的信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獨自一人走
出大院,上街散心去了。一個人在街道上漫無目的閒逛,江寒青心裡是思緒萬千:
又是一年將要過去了,而即將來到的新的一年看來命中注定將會是風雲變幻的一
年,也許大夏帝國的歷史在明年就會終結吧!王家對於妃青思採取的行動始終讓
江寒青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怎麼也不相信這會是王思廷一時衝動千出的蠢事。

  他清楚王思廷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但是也不會愚笨到隨意千
出這種蠢事來。王家的人一定在進行著什麼陰謀,這是江寒青所堅信的。江寒青
看得出父親對於自己緊張的反應有點不以為意,認為是小孩子沒有經歷過大風浪,
所以亂緊張,他也清楚父親這幾夭已經漸漸降低了對王家的警惕。可是雖然心裡
很是覺得不妙,他卻也沒有辦法能夠說服父親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他自己也沒
有找到任何的真憑實據,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對於二皇子詡宇突然冒出來的事情,
他也覺得十分不對勁。

  尤其是現在皇帝居然將組建大軍的權力交給了詡宇!雖然這支軍隊未來似乎
不是由他來指揮,可是皇帝這種行為或多或少地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給子了詡宇人
人渴望的軍權啊!

  他迫切希望能夠找出隱藏在詡宇背後支援他的到底是什麼勢力,如果不搞清
楚這一點,也許有一夭自己喪命了還不知道為什麼。另外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皇
帝似乎對處事穩重的太子並不十分滿意,也許他現在心裡也正在考慮讓詡宇頂替
太子的職位吧!

  而顯宗和聖女們在京城的底細也還完全沒有頭緒,這更是隱藏在陰暗角落裡
的致命獵手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煩人,自己稍微不留神,就可能被隱藏的
敵人徹底打垮。去找尋范虎和孫翔鶴的陳彬三人也還沒有回來,算算路程倒也還
不算太久,再等一段時間看一看吧。江寒青越想越是心煩,抬頭望夭意欲長吐一
口氣發洩一下胸臆中的煩悶,卻又看到頂上那烏雲密佈的灰色夭空,心情變得更
加鬱悶。搖頭歎了一口氣,江寒青茫然地順著街道住下走去。時近新年,許多在
京城寄宿的異鄉人已經紛紛返鄉。

  平時人來人住、車水馬龍的永安府內一下子冷清了許多。站在街頭東張西望,
江寒青突然看到前面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定睛細看,正是自己的
二叔江浩夭。

  江寒青猛地想起父親前幾夭告訴自己的話,二叔最近一段時間經常住青樓跑。
此刻見到他也像自己一樣,獨自一人在街上遊蕩,便暗中跟在他的後面想要看看
他到底是要去哪裡。江浩夭一路上十分小心,時時回頭後望,顯然是害怕後面有
人跟蹤。幸虧江寒青早有防備,隨時注意躲藏,才沒有被江浩夭發現蹤跡。

  街道上繞來繞去拐了幾個大圈之後,江浩夭果然進入了永安府的猖妓坊。江
寒青亦步亦趨,緊跟在他的後面也走了進去。在坊間又繞了幾個彎,江浩夭突然
拐人了一個小巷子中。由於這種坊間小巷又窄又長,行人稀少,江寒青一時倒還
不敢跟過去。

  站在巷口等了一會兒,估計江浩夭去遠了,江寒青才鑽進去。可是進去之後
江寒青卻立刻發現不對勁了。這個巷子中千門萬戶,到處都是門洞。就江寒青剛
才在外面等那一會兒的功夫,江浩夭已經不知道鑽進了其中的哪戶人家。江寒青
不由大呼倒楣,暗罵自己太不小心。沒有辦法之下他只有在巷子中選了一個門洞
躲著,寄望於江浩夭出來的時候被自己發現。可是過了兩個時辰,夭都已經快要
黑了,都還沒有等到江浩夭再次出現。江寒青知道今夭是沒有辦法搞清這個二叔
到底是去哪裡、千什麼去了,只有改夭再找機會跟蹤他。枯耗了半夭一無所得,
看看夭色漸晚,江寒青只好打道回府了。

  剛回到自己的院落中,下人連忙上來稟告道:「少主,下午太子府裡派來的
一個家人到這裡找過您!說是太子妃殿下很久沒有見到您,十分想念你!想請您
過去吃頓晚飯!」

  江寒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他那位貴為太子妃的小姨媽
陰玉姬的清麗玉容。陰玉姬是江寒青母親陰玉鳳的親妹妹,小他母親三歲,是當
今皇太子詡聖的正妃。她和皇太子育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七歲,還有一個兒子前
不久剛滿十二歲。由於姊姊長年駐紮西域,所以陰玉姬娘家在京城的至親就只有
江寒青一個姨侄兒,也因此她對江寒青極為疼愛,一向視其如親子一般。

  而江寒青對於這個長得和母親酷似的小姨心裡卻始終有著另外的想法,每次
看到她的時候,江寒青的腦海裡首先浮現出的,總是母親脫光衣服在自己身下婉
轉承歡的淫蕩模樣。在江寒青眼中,這個小姨完全就是母親的替代品,他無時無
刻不想將陰玉姬收服於自己胯下。

  此刻聽到僕人的稟告,江寒青方才想起自己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見過這個小姨
媽了。回京後這幾夭他雖然也曾經派人向她問過好,卻因為一直忙著尋歡作樂而
沒有親自登門拜訪過。現在姨媽自己派人找上門來了,這還有什麼可以推辭的,
只能過去了。江寒青這樣想著,抬頭看了看夭,見夭色已經不早了,便騎上馬動
身向太子府行去。

  當江寒青來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剛到府門前,卻正好碰到裡
面出來兩個家人騎著馬奔出來。看到江寒青騎著馬立在那裡,兩個家人不由大喜
過望,連忙跳下馬來請安施禮。「

  江少主,您來了!太子妃殿下等您老半夭了!看您一直沒有到,她還以為你
不來了。「

  「是啊,江少主!您不知道!太子妃剛才還怪下午給你送信的人辦事不力,
將他給臭罵了一頓。這不,又叫我們兩個立刻去您府上,要您無論如何今晚一定
要過來吃飯。」

  「還好這一出來就剛好碰到你。否則待會兒去您府上找不到人,我們兩個還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聽著兩個人在那裡不停地賭噪,江寒青微微笑了一下道:「今夭我姨媽還請
著有哪些客人?」

  兩個家人忙恭敬答道:「除了二皇子和他的王妃,就只有太子一家人了!」

  江寒青愣了一下道:「二皇子夫婦也來了,」

  是啊!太子殿下說今晚是新年前的私人家宴,所以就請了少主您和二皇子夫
婦過來。「

  江寒青想了一想,心道:「

  那正好!既然詡宇這傢伙來了,我正好可以從他口中探聽一些消息,說不定
還可以有點意外的收穫呢!「

  這樣想著,江寒青便甩鐙下馬隨著兩個家人走進了太子府的大門。看得出太
子府裡已經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好了準備,一路上江寒青見到的所有樹木都被纏
上了象徽喜慶的紅綢緞,門廊上也全是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著。每一進的院門上都
貼著斗大的福字,春聯也已經全部就位。偌大的宅院裡洋溢著一片喜氣洋洋的歡
樂氣氛。

  吃飯的地方沒有像住常一樣設在專門的大殿,而是選在了太子夫婦平常吃飯
的一個偏廳,大概是因為今夭的客人很少而且又是至親不需要太多講究的緣故。
江寒青走進廳門,便看到美麗的姨媽正坐在主座上一臉焦急地向廳門口不停張望。
她的兩個小孩坐在她的身旁親熱地說著什麼,而太子詡聖卻並沒有在場。

  在廳中有兩張為客人而設的桌子,顯然是為自己和二皇子夫婦準備的。兩張
桌子都還是空的,顯示詡宇夫婦也還沒有來到。陰玉姬今夭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鳳
袍,臉上薄施脂粉,髮鬢上斜插著一支鑲鑽玉鳳釵,清麗脫俗的氣質讓人有一種
高不可攀的感覺。

  正在心憂姨侄兒今夭是不是不來,卻突然看到他走進廳,陰玉姬頓時大喜過
望,急忙站起身來連聲召喚道:「青兒,你終於來了。小姨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快過來!雯兒、俊兒還不快來跟你表哥見禮!」

  她的兩個孩子,十七歲的女兒靜雯,十二歲的兒子昭俊聽到母親的召喚,連
忙上來向江寒青施禮問安,動作端莊有禮,充分顯示出皇室教育的成就。尤其是
姊姊靜雯,向江寒青施禮的動作已經完全和大人一樣,給人以十分穩重的感覺。

  江寒青向他們還了一禮,方才轉身向姨媽恭敬施禮道:「孩兒下午去街上閒
逛去了,快夭黑的時候才回院中,一聽到小姨找我的消息便急忙趕來,想不到還
是讓小姨您久等了!還望小姨恕罪!」

  陰玉姬高興地連聲道:「哪裡!哪裡!小姨看見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什麼
恕罪不恕罪的,來!到我這兒來,讓小姨好好看看你!」

  江寒青連忙笑嘻嘻地走到姨媽身邊,屈膝跪在她的面前,方便她審視自己的
面孔。陰玉姬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心疼道:「哎呀!你看,離京兩個月多一點
就瘦了一大圈了!唉!青兒,以後沒有事情不要住外亂跑!你看你,如果把身子
累壞了怎麼辦啊!」

  鼻子裡合到姨媽體上出的如蘭庸香,目良睛平視卻剛好看到她因為說話而微
微起伏的豐滿胸部,江寒青的體內翻騰著異樣的情緒,下體隱隱有種控制不住的
衝動感覺。強自壓下心底的邪念,江寒青凝神道:「多謝小姨關心!青兒已經不
是小孩了,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陰玉姬裝出微微發怒的樣子輕拍了他臉頰一下,嬌慎道:「是!我們的江少
主已經長大,現在是大人,不再是小孩了!作姨媽的也不能教訓他了!」

  柔軟的小手碰到江寒青臉頰的時候,陣陣幽香從她的袖口中傳人江寒青的鼻
子,讓江寒青有一種心馳神醉的感覺。

  而眼前那嬌喧的如花玉容,更是讓他想起母親向自己撒嬌時的可愛模樣,江
寒青好不容易才壓下了那想要撲上去樓住姨媽親吻的衝動。伸手握住姨媽柔嫩的
玉手,江寒青激動道:「孩兒怎麼敢不聽小姨的教誨呢?青兒知道小姨是關心我
才這樣說的。青兒心裡十分感激小姨的關心和愛護!」

  看著心愛的姨侄兒的英俊面孔,陰玉姬在心裡感歎道:「唉!青兒真的長大
了!成了一個小伙了!這麼英俊的樣子,又是江家少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懷春
少女!」

  想到這裡,陰玉姬突然愣了一下,猛地意識到自己的玉手正在江寒青的掌握
之中。這樣的舉動在平時對她來說自然是完全無所謂,可最現在她卻莫名其妙地
有了一種緊張的情緒。而且有了這種感覺,她便開始感到從江寒青手上傳過來、
一陣陣蝕心的火熱。心裡一陣悸動,陰玉姬連忙輕抽手臂,從江寒青火熱的手掌
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意識到這個自己從小看著成長的小傢伙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陰玉姬心裡充
滿了異樣的感覺。紅著臉看了看望著她出神的姨侄兒,陰玉姬一時間不知道應該
和他說點什麼好,只能在心裡暗罵自己:「陰玉姬,你是怎麼了,青兒握一下你
的手,你這麼緊張千什麼?」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陰玉姬匆忙轉頭四顧道:「你姨丈也不知道千什麼去
了,現在還沒有出現!詡宇兩口子也是。唉!都等了老半夭了!」

  江寒青看著小姨那紅彤彤的臉蛋兒暗暗吞了下口水,聽到她掩飾的話語也只
好千笑了一下,強顏道:「這個……可能……他們是臨時有什麼事吧!」

  姨侄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在那裡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時旁邊的靜雯突然開口,打破了眼前冷場的尷尬氣氛:「表哥,聽說你前
兩個月離開京城辦事情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啊?」

  聽到表妹的聲音回過神來的江寒青匆忙回答道:「哦……這個……我是在京
城裡面呆悶了,所以決定去封地散一下心!」

  雖然陰玉姬和陰玉鳳是至親姊妹,但非常不幸的,兩個人的夫君卻分別屬於
不同的勢力。兩姊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很快便融人了各自夫家的生活中,為自
己的新家族的事業全力奮鬥。當兩姊妹相處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可以談,但是對
於各自丈夫的事情卻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誰都知道,這種事情提出來只
會傷害彼此的感情而已。在這種情況下,江寒青和姨媽陰玉姬的關係也是極為微
妙的。陰玉姬對這個姨侄兒的疼愛自然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但是她對自己這個侄
兒的事情也一向都不過問。就像她的姊姊和姨侄兒也從不過問她的事情一樣。其
實像陰家姊妹這種情況,在帝國內部不知道又有幾多。這不過是帝國十分普遍的
政治婚姻的縮影而已。正是由於這種原因,當表妹靜雯詢問他離開京城後的去向
之時,江寒青的回答是如此的虛假。

  其實這種事情江寒青和陰玉姬都清楚,所有的答案都不會是真的,但是就算
雙方都知道是假的,也沒有人會去刨根問底,因為這一層紙是絕對不能捅破的,
當最後的虛假被刺穿時,也就意味著最終的決裂時刻。每次看到江寒青的時候,
陰玉姬都只是單純地將他當作自己至親的親人,從來不住其他的方面思考,雖然
她早就知道江寒青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政治能手!也許這就是她應對無情現實
唯一有效的辦法吧。

  而她十七歲的女兒靜雯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又從小生長幸福生活之中,從
來不知道政治鬥爭的險惡,所以她才會問出那種問題。聽著江寒青言不由衷的回
答,夭真的靜雯忍不住還想追問下去,不過她的母親怎麼還會給她機會繼續做蠢
事呢!「

  雯兒,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多問!「

  看到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的母親,靜雯伸了伸舌頭不敢再說什麼,可是神態卻
分明顯示出內心的不服。M氣鼓鼓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可愛。江寒青在旁邊含笑
打量著眼前這個丫頭,心想:「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果然不假!才三個月的時間,
雯妹看上去又成熟了許多,漂亮了許多!」

  「雯妹,三個月不見你,可出落得越發清麗了!京城裡面不知道有多少貴族
子弟都爭著想要當你的馴馬爺啊!」

  為了緩和氣氛,江寒青試著和表妹開起了玩笑。「

  表哥,你就會胡說……我長的可不好看!靜雯聽到表哥對自己的讚美,突然
害羞起來,臉蛋兒變得通紅。陰玉姬看著小女兒害羞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母
愛的微笑。做母親的人對於小女兒心裡想的事情,自然是十分清楚。最近大半年
以來,每當提到江寒青這個表哥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就會發出湛然的神光,話
也一下子多起來,而當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常常會在M裡傻傻發笑。當江寒
青來探望她們的時候,靜雯更是會不斷地找話題和他攀談,舉止也拚命地模仿大
人的行動,盡力表現出成熟的樣子。

  江寒青對於這個表妹的異常倒是沒有留意,但是陰玉姬卻完全看在了眼裡。
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已經到了動情的年齡,而江寒青這個長相英俊、文武雙全的
表哥無疑成為了小女孩心目中最為理想的人選。對於女兒心裡打的主意,陰玉姬
其實是十分贊同的。首先,在她看來自己這個姨侄兒無疑是夭下最理想的夫婿入
選,而另一點,也是可能更加重要的原因,無疑是基於政治上的一些考慮。

  和姊姊陰玉鳳一樣,陰玉姬有著非凡的政治和軍事夭賦,所不同的是她的姊
姊很早就有機會展露出自己的才華。而她卻不幸地成為了高貴的皇太子妃,只好
隱居深宮,從而失去了題不自己智慧的機會。

  雖然躲在太子府裡從不輕易露面,但是陰玉姬對於朝中的形勢卻還是一清二
楚。她敏銳地覺察出帝國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自己的丈夫雖然貴為太子,
但是由於皇帝仍然不肯讓大權旁落,所以實際的權力十分有限,在未來競爭中已
經失去了先機。她有一種預感,自己的公公將會被推翻,四大國公家族中的一支
將會崛起成為新的皇室。而像大多數的有智之士一樣,她最為看好的就是江家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江家有她那天下無敵的姊姊作後盾。

  在這種情況下,她開始有意無意地為自己的丈夫,或者說更多的是為自己的
兒女準備一條後路。而這條路無疑就要依靠她姊姊和姨侄兒的關係來開闢了。知
道自己的女兒對於江寒青產生了情慎,陰玉姬無疑是十分高興的。讓女兒嫁給江
寒青,雙方便是親上加親。將來一旦帝國發生劇變,或許就可以倚重於江家的勢
力了。不過陰玉姬也清楚,江寒青現在完全將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當小女孩看待,
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怎樣讓姨侄兒對自己的女兒產生興趣,也就成了讓陰玉姬
最為頭疼的事情。陰玉姬正在想著怎樣玉成女兒和江寒青好事的時候,廳門口突
然傳進說話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丈夫詡聖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
兩個人正是詡宇夫婦。見到詡聖走進來,江寒青急忙站起身來向他行禮道:「姨
父,青兒有禮了!」

  詡聖看見江寒青,立刻滿臉歡容道:「青兒,原來你已經來了!我還以為你
沒有來,正準備再派人去找你呢!」

  江寒青連忙客套了幾句,然後便轉過身來和詡宇夫婦打了聲招呼。等到靜雯
和昭俊也過來見過了叔父和叔母,幾個人便分賓主坐定。

  人一到齊,酒菜很快就擺了上來。「

  二弟,青兒!今夭請你們兩位來,主要就是大家一起吃頓飯,算是我們提前
慶祝一下新年。其他倒沒有別的意思!來!我們先千一杯!「

  這樣說著,詡聖舉起酒杯自己先千了一杯。看著江寒青和詡宇夫婦都喝千了
杯中酒,詡聖便又勸大家吃菜,絕口不提任何其他事情。

  一時間房子裡是杯來盞去,好不熱鬧!這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大家
都有點暈乎乎的時候,詡聖方才歎了口氣道:「過去的一年呢,對於帝國來說真
的是多事之秋啊!尤其是邱特變夷這件事情,唉……更是讓朝中眾臣都感到頭大!」

  江寒青聽到這句話,心裡冷笑道:「嘿嘿!要說到正題了!」

  詡宇冷笑了兩聲道:「太子太多慮了!小小邱特蠻夷,何足掛齒!」

  詡聖微笑了一下道:「二弟切莫小看了這幫蠻子啊,能夠讓李繼興老元帥全
軍覆沒的人,可也不是隨便就能找到啊!我這個做哥哥的,最近也覺得有點奇怪,
二弟你好像總是對收拾邱特人滿有信心的樣子。不知有何良策?」

  詡宇打了兩個哈哈道:「太子這樣說實在是太抬舉我這做弟弟的了!弟弟我
是什麼料,其實你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對於這種朝廷大事,說實話弟弟我是什麼都
不懂的。不過我卻明白一個道理,父皇絕世英明,他老人家說的絕對沒錯!那夭
我看父皇在朝廷上信誓旦旦地說能夠蕩平邱特蠻子,我就想父皇這樣說,那肯定
是沒有錯了!所以啊,我這沒用的兒子也就跟著父皇說啦!想不到會讓哥哥您,
還有那些大臣們都以為我有什麼妙計在胸!呵呵,其實哪有這事啊!慚愧!慚愧!」

  詡聖和江寒青聽了,均在心裡暗罵道:「呸!還在裝傻!過去你說這句話,
我還相信!現在你還這樣說,鬼才相信你!」

  詡宇看見哥哥不發一言,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接著道:「大哥,你是不
是懷疑自己弟弟啊?」

  詡聖搖頭笑道:「二弟,你這是什麼話!大哥會懷疑你什麼呢?」

  「父皇讓我負責組織新軍,大哥是不是覺得很不高興啊,」

  聽著弟弟這麼露骨的話語,詡聖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只好千笑了兩
聲繼續勸酒。

  三個人又喝了半夭,詡宇的酒量比較淺,已經開始坐在那裡搖搖晃晃了,他
的王妃時不時需要伸手扶他一把,以防他摔倒。看到詡宇的酒似乎差不多了,詡
聖笑了笑,突然轉頭問江寒青道:「青兒,你對於再次進擊邱特蠻子這件事情怎
麼看呢?」

  江寒青裝出一副好像沒有想到詡聖會問他這個問題的惶恐樣子,匆忙答道:
「這個……姨父這樣問我……這個……我還真的從來沒有患考過這個問題!」

  還沒有說完,江寒青就見到自己的姨媽在旁邊掩嘴偷笑。詡聖也忍不住笑了
兩聲,然後拿出大人看見小孩子調皮時加以縱容的姿態,指著江寒青笑道:「你
小子……哈哈!」

  詡宇在旁邊也跟著冷笑了兩聲,突然大著舌頭插話道:「寒青……你……前
面兩個月缺席朝會,不知道是去哪裡風……流去了?」

  江寒青裝出茫然不解的神色道:「風流,誰告訴二叔我是風流去了,難道二
叔就這樣不相信侄兒的人品?」

  詡宇哈哈大笑道:「好卜……是我這個作長輩的冤枉了你!嘿嘿……你不是
去風流,那你說說看,你是……千什麼去了?」

  詡聖看著有點借酒裝瘋的弟弟皺眉道:「二弟,你喝多丁!青兒請假當然是
因為朝廷事務繁重,想出京去散散心嘛!你不要在哪裡瞎猜了!」

  這時候在旁邊的靜雯和昭俊也看出了這方有點不對勁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猛把眼光向母親那方掃去。等到見到母親向他們搖頭示意他們別怕,兩個小
孩方才稍微放下心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看這方的「表演」詡宇又冷笑了兩聲,
搖搖晃晃站起來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江寒青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我真
的是冤枉寒青了,哈哈,那我給你賠罪了!我千了這一杯卜……其實你們江家一
向都看不起……我這個沒用的廢物……是不是?」

  江寒青心裡對於詡宇這種行為十分不屑:「喝一點酒就成這德性!看來我還
是高估了他!以為他深藏不露那麼多年,一定是有著什麼驚人的本事!不過看他
才得到一點兵權就變得如此得意忘形的樣子,可能還真的是草包一個,看來關鍵
還是那在背後支援他的人,否則以他前幾年的丟人樣子,他才沒有那個膽量敢在
朝會上出頭呢!一定是有人在後面教唆他這麼千的,」

  見到江寒青對自己的挑寡沒有任何回應,詡宇突然罵道:「江小子,你他媽
的聽到沒有,嗯……你們江家不是想造反嗎,我告訴你……」

  陰玉姬看他樣子不對,忙出來打圓場道:「詡宇,你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
吧!」

  詡宇的妃子這時候也站起來想要扶住他,卻被他粗暴地一把推開了。邁著深
淺不定的步子,加宇搖搖晃晃地走到江寒青的面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道:「小
子,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們江家就能夠飛上夭!這夭下還是我們家的……嘿嘿!
大哥,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這個沒用的弟弟!你們現在先得意吧!呵呵!
我告訴你再過幾個月……」

  聽到詡宇酒醉後話裡突然表露出的威脅意味,江寒青、陰玉姬和詡聖三個人
都立刻顯露出注意的神色。詡宇正待繼續說下去,他的妃子卻及時上來制止了他
的胡聲亂語。她用力一把強行將他從江寒青桌前拉開,連聲道:「你喝多了!胡
說些什麼啊!別亂說話,惹太子笑話!」

  聽到妻子的話,詡宇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使勁晃了晃頭,知道自己差點說錯
了話。掩飾地千笑了兩聲後,轉頭對詡聖道:「大哥,我今夭喝多了!說錯了話,
你不要怪我!」

  詡聖微笑道:「放心吧!我們至親兄弟,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回去好好休息
一下吧!

  陰玉姬在旁邊也連聲勸道:「是啊!二弟,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夭全怪你這
哥哥,沒有考慮到你酒量不行,老讓你喝酒!」

  詡宇打了兩個酒隔,兀自爭辯道:「嫂子,你放心!我還能……喝!沒事!
我只是看那……些心裡有鬼的人不順眼而已……嘿嘿!你等著看吧……

  衣袖連著被妻子扯了兩下,詡宇才沒有再說下去,回頭看著靜雯和昭俊傻笑
道:「乖侄女!乖侄兒!等……過完年來叔叔家,叔叔給你們……好東西!」

  站在那裡又嘮叨了幾句,詡宇終於還是熬不住,被妻子拉著匆忙回去了,留
下詡聖一家和江寒青在那裡。江寒青看著詡宇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裝作若
無其事地微笑著對詡聖道:「過去沒有機會和二叔喝酒,想不到他的酒量這麼差!」

  詡聖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這個二弟啊,始終就是長不大!唉!喝了酒
就說胡話!」

  兩個人還待繼續這無聊的虛假談話,卻被陰玉姬突然出聲打斷了。

  「你們兩個行了吧!聽詡宇剛才的口氣,有些事情恐怕不是那簡單吧!他說
到過幾個月,過幾個月他會千什麼?現在父皇那裡對我們也是……唉!」

  江寒青和詡聖聽到她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都呆住了。一直以來陰玉姬從來
不會在江家的人面前提起任何有關政治的事情,可是此時她卻主動當著江寒青的
面將自己的看法提出來,顯然這麼簡單的一段話包含著太多的意義!這無疑是她
希望自己的丈夫和江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攜手合作的表示而江寒青從她的話中,
也感覺到她對於自己丈夫目前所處的狀況並不是十分看好。

  江寒青心裡不由奇怪,雖然現在皇帝對於詡聖似乎有點不滿,但是也不至於
讓姨媽如此緊張啊,難道其中還另有隱情?會不會是皇帝和太子想出的什麼詭計?
但是姨媽這個人自己也是清楚的,應該不至於陷害自己吧?難道真的是世事難料,
人情多變,想到這裡江寒青決定還是先保持沉默,看看後面的情況再說。

  看見江寒青默不做聲,陰玉姬知道他心中有著顧慮,站起身來走到詡聖的面
前,歎了口氣對他道:「太子,我知道你和姊姊一家一直以來都是貌合神離,對
於這種事情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但是……這一次難道就不能例外一次嗎,這對
大家都有好處啊!」

  詡聖看著妻子愣了好半夭,突然回頭一臉嚴肅地吩咐兒女道:「雯兒!俊兒!
你們兩個先回房休息口巴!大人要談正事了!」

  靜雯和昭俊不敢多說什麼,連聲答應著退了下去。看見倆口子如此慎重的表
情,江寒青意識到一定是宮廷裡面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讓詡聖夫婦感覺到了
前所未有的壓力,方才會讓夫婦倆做出這沖反應。

  當兩個小孩子退下去之後,詡聖站在M裡傻傻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臉上表情
陰晴不定,顯然他的內心正進行著激烈的爭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聽妻子的
話,與江家的人攜手合作。詡聖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廳門前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一個蛟好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那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麗女人,皓齒明眸。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沒有任
何梳理,自然地披散在肩上,修長的身材配上一身黑色的貂皮長裙,看上去是M
麼的縹緲,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美感。她輕輕地靠在門口以手
扶柱,好似大病初癒全身無力的樣子。看見眾人都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又
輕皺眉頭,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江寒青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是他卻注意到在這個女人出現的一瞬
間,陰玉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然後好像很生氣似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
上。看到姨媽的樣子,江寒青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來這個剛剛出現
的女人多半是姨父的新歡,而姨媽顯然對這個女人十分不滿。果不其然,詡聖在
這個女人出現以後,立刻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她倚著門柱
輕輕咳嗽的虛弱樣子,詡聖立刻滿臉焦急,三步並作兩步跳到那個女人的身前,
擔心地扶著她道「茹鳳,你身子好一點沒有,還是不舒服嗎?」

  那個叫茹鳳的女人強顏一笑,向廳裡面看了看,好像才發現陰玉姬和江寒青
似的大吃一驚道:「原來王妃也在啊!哎呀!還有客人在場,奴家這副樣子……
哎呀!真是失禮!」

  說著她便扶著門框強要站直身子,可是身子晃了一晃差點便當場摔倒。詡聖
連忙用力攙著她的身子,埋怨道:「你身子都沒有完全好,還顧忌這麼多禮節千
什麼嘛!

  茹鳳臉色蒼白地笑了一下,溫婉道:「奴家怎麼能夠在王妃面前失禮,讓王
妃不滿呢!」

  詡聖急道:「哎呀!這時候你還管這麼多,快快回去休息!來!我扶你回去!」

  說著也不再管陰玉姬和江寒青還在那裡,急急忙忙地攙著那個叫茹鳳的女人
身走了。陰玉姬臉色鐵青地坐在那裡半夭不發一言。

  江寒青輕輕咳嗽了一聲,向陰玉姬道:「小姨,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陰玉姬重重地在座椅扶手上拍了一掌,大怒道:「什麼來路,還不是一個狐
狸精!前兩個月他不知道從哪裡把這個女人搞了回來,從此寵得像什麼寶貝似的!
問他是從哪裡找到這個妖精的,他總是支支吾吾不肯說!你看,我們在談多麼重
要的事情,一看到這個妖精裝病,他就什麼都不顧了!唉!」

  說完便坐在那裡長呼短歎,十分傷心的樣子江寒青心裡迫切想知道詡聖那方
的秘密,忙順著話題問道:「小姨,姨父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緊
張?」

  陰玉姬歎了一口氣,神色淒然地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今夭這個樣子,
你叫我哪裡還有心情談這些!罷了!他都不急,我急什麼!改夭再說吧!時間不
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到姨媽下了逐客之令,江寒青哪裡還有什麼辦法。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
是只得聽命告辭而去。臨走前他安慰了陰玉姬兩句,告訴她不必為這種事情太過
哀傷,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等等,還告訴她:「小姨,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事情
我能夠幫忙的,請派人過來招呼一聲,青兒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辦好。你多保重,
青兒告辭了!」

  回家的路上,江寒青在心裡不斷地思索著剛才席間發生的事情。

  從席間詡宇酒後吐露的片言隻字來看,顯然這傢伙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強
大的勢力,而且正在進行著某個巨大的陰謀,所以才讓他得意忘形。也許他們正
計劃著奪取皇位吧,江寒青對此是這樣判斷的。而從姨媽陰玉姬和姨父詡聖的對
話來看,江寒青堅信太子詡聖目前一定面臨著十分重大的困難,而且這個困難讓
他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迫切需要外力的支援方能應付。

  但是江寒青也清楚詡聖對於求助於江家的勢力顯然頗有戒心,否則席間陰玉
姬推動雙方關係的時候,他根本不會表現出任何的遲疑。江寒青還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詡聖和陰玉姬之間已經出現了一定的隔閡,他們倆的關係並不是外人想像
的那麼美好。否則詡聖斷不至於當著江寒青和陰玉姬的面,對那個叫茹鳳的女人
表現得如此深情、如此關注;也不會對妻子提出的和江家合作的提議表現得那麼
的猶豫不決。

  江寒青想:「如果小姨真的和詡聖之間出現了問題,那是為什麼呢,他們以
前的關係不是一直都是很好的嗎,莫非是因為小姨和我們江家的特殊關係,讓詡
聖心裡不知不覺地產生了顧慮?對!極有可能!看一看今夭小姨如此熱心地希望
促成詡聖和我們江家的合作,詡聖心裡多半會十分擔心。害怕自己這個枕邊人會
倒向自己的姊姊一邊。不過這倒也是好事,讓他們兩口子自己先窩裡鬥吧,到時
候說不定我還可以從中獲利呢!嘿嘿!從小姨那裡套一點情報,然後……嘿嘿!」

  江寒青此時臉上露出的笑容是如此的奸詐,如果讓陰玉姬看到,她一定不會
相信自己一向疼愛的姨侄兒臉上能夠出現的這種表情。雖然今夜此行之後很多事
情仍然是毫無頭緒,但江寒青還是覺得今夭這場太子府的晚宴獲得了很多有用的
情報,也可算得上是不虛此行吧!所以當江家大院的城牆出現在前面的時候,江
寒青的心情還是比較愉快的!

  可是一路上只顧想著自己心事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當他離開太子
府不久,就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騎著馬緩緩跟在了他的背後……




             第三章 半途遇伏

  夜色深沉中,江家大院那城牆上的黑影出現在街道盡頭不遠的地方,黑壓壓
地一片,看上去頗有威勢。在冬夜的陣陣寒風中,看到自家的大院,想到很快就
可以回到家中,躺在有美人相陪的溫暖床上享受,江寒青心裡頓時洋溢著一種輕
松而幸福的感覺。

  他重重地呵了一口氣,兩腿輕夾馬腹,坐騎立刻便向大院的方向小跑而去。
江家大院的城牆上面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當初建立大院時,為了掃清視線裡的
障礙,江家的先人將河對岸四十丈距離內的土地全部佔用,嚴禁任呵人家在這塊
土地上修建房屋。這樣就在河岸邊形成了一條寬闊的隔離帶。任何事物一旦出現
在這條狹長的空曠地帶上,立刻就會被江家大院城牆上的守衛發現。這也是江家
保護自己的一個重要措施。在這條寬闊的隔離帶之外,包圍著江家大院的卻是京
城中普通的民房和街道市坊。為了家人進出方便而不必受街坊狹窄街道的束縛,
修建大院的時候在四個方向的院門前都開著有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永安府城內
橫貫整個城市的各條主千道。

  而此刻江寒青並沒有走這幾條主千道,因為他覺得這樣走繞得太遠了。為了
少走一點路,他選擇了走街坊裡狹窄的巷道,準備從市井中穿過後再順著河岸邊
的寬闊地帶奔向大院院門。多年以來,他每次看望姨媽陰玉姬後,從太子府返回
江家大院時走的都是這條路線。

  此刻雖然他已經看到了大院的城牆,但是在到達護城河邊的寬闊地帶之前,
還需要再穿過幾條街道。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江寒青身後的幾個騎士突然
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迅速向江寒青逼近。「

  得得「的蹄聲終千吸弓}了江寒青的注意。當他回頭望去的時候,後面跟著
的幾個人知道他已覺察,當下也不再有任何顧忌,猛踢馬腹一腳,拔出身邊兵器
向他狂衝了過來。江寒青大吃一驚,知道自己一時疏忽,陷人了圈套之中。眼看
著對方距離自己已經不過數丈的距離,江寒青哪裡還有時間猶豫。拚命朝馬腹瑞
了一腳,胯下坐騎立刻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猛衝出去。跟在後面的幾
個人見到江寒青奪路而逃,卻一點也不慌張。只是其中一人立刻從懷裡摸出了一
個口哨,放在嘴裡吹了起來,尖銳的口哨聲立刻劃破了夜晚的寂靜。江寒青聽到
身後傳來的口哨聲心裡不由一凜,立刻明白到對方除了這幾個人外肯定還有其他
的埋伏。不由大罵了一聲,趕緊抽出身邊長劍,向四周倉惶打量。可是在這漆黑
的夜晚,又是在並不寬闊的街道中惶急逃命的時候,江寒青哪裡還能夠看得出敵
人的伏兵躲在什麼地方。正在!Lt- p意亂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邊緊閉的幾扇
窗戶突然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江寒青暗叫一聲」不好「急忙一蹬馬背飛身跳向
旁邊的地面。

  當他身子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的坐
騎中箭後的悲嘶聲從急速奔馳的馬背上跳下,饒是江寒青武功高強,並且在著地
之前就已經在空中凋整好身體姿態,做好了落地的準備,也還是被那股巨大的沖
力摔了一個踉蹌。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江寒青拚盡全力才勉強站起身來。這時渾
身都傳來劇烈的痛苦,手上的長劍也不知道被摔到哪裡去了。

  來不及進行任何思考,他下意識地一個閃身向旁邊的一間民居房門狠狠地撞
了過去。房門破裂聲中,江寒青闖進了這間屋子。隨著一聲驚呼,一陣勁風向他
撲面而來,伴隨著的是刀刃破空的聲音。

  惶急中江寒青一個側撲,向旁邊閃了過去黑暗中江寒青感覺到森寒的刀鋒滑
體而過。不敢有任何怠慢,江寒青向前方猛地一腳瑞了過去。一聲慘叫響起,一
個人影破踢得飛了起來,然後遠遠地摔到了屋角的一張桌子上,將桌子也砸得個
稀爛。江寒青不知道房間裡還有沒有其他埋伏的人,不敢有任何大意。住前撲倒
到地上,連續兩個滾翻到了踢飛那個人身前,順手奪過他仍緊握在手上的寶刀。

  兵刀在手,江寒青心裡方才安穩了一點。而他也打量清楚了這房間裡的佈置,
還好房間中除了這個破他踢昏的傢伙就沒有其他的人了江寒青心裡不由暗呼一聲
「好險」如果這裡再多一個人,他可能就只有立刻命喪當場了可是還沒有等他一
口氣喘定,屋外己經傳來了敵人的叫喚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向這間屋子撲了過
來……慌亂中江寒青卿段多想,轉身便向房子的後進奔去。剛剛奔出前面的堂屋
進入夭井,他便聽到身後傳來箭矢穿窗而進釘在牆上發出的「璞璞」的聲音。隨
後是一個人清晰的話聲:「這小子定是跑後進去了,兄弟們,給我上,宰了他,
重重有賞。」

  而這時屋頂上也傳來了尖銳的口哨聲,顯示敵人在屋頂上也有埋伏。

  江寒青心裡暗暗叫了一聲苦,此時也別無他法,只有硬看頭皮往後門衝去。
可是還差幾步奔到後們口的時候,他己經見到後門被人一腳踢倒下來。一群人呼
嘯看舞動手中兵器從後門撲了進來。

  退無可退之下,江寒青深吸了一口氣,收懾心神硬衝了上去。「

  嗆哪哪「兵器撞擊聲中,江寒青撲進了敵人之中。此時生死佼關的當頭,江
寒青再也不敢隱藏自己的真實武功,出手就是聖門武功。

  一套「潑風刀法」施展得又急又狠,將檔在身前的敵人殺得是東倒西歪。眼
見得他就要殺出後門,卻聽得背後破空聲響,分明是背後趕上來得敵人再次放箭
偷襲。

  江寒青暗歎一聲:「夭亡我也!」

  此時己經別無他法,唯有閉目等死。面臨死亡的一瞬間,江寒青突然想到了
自己所心愛的女人,想到了母親、白瑩玨、李華馨,還有那多年未見的希絲麗,
想到了和她們在一起時的歡樂,想到了母親聽到自己死訊時那種哀怨至極的神態。
江寒青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哀愁,一種對人生萬般無奈卻又戀戀不捨的比傷
情緒。神思……比德中,人類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下意識地向背後揮出一刀。

  一陣清脆的響聲過後,背後的破空異響頓時全消,江寒青渾身一顫驚醒過來。
自己剛才悟……借搔懂揮出的一刀,竟然將背後來襲的敵箭全部捎落。「

  這怎麼可能,難道那是……「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猛然明白過來。

  原來他剛才使出的一招叫做「細雨夢迴」是屬千聖門最為凌厲的一套刀法
「浩浩愁情」中的一招,專門用千對付後方的偷襲,成功施展出來之後可以在身
後形成一道滴水不漏的刀幕。可是「浩浩愁情」這套刀法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練成
過。千時他演練這套刀法的時候,師父總是說他出手緩慢,招式綿長,沒有一點
情之所至、無堅不摧的感覺,使出來反不如一般功夫厲害。

  由千這套刀法是聖門武功中的精華,所以師父總是逼看他不停地演練。可是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他怎麼苦練,他自己總是覺得使用這套刀法,渾身有一種說
不出的彆扭感覺,就是不能將這套刀法練好。未了,他的師父也只好認命了,只
是對他說了一句:「唉!你出身貴族世家,人又太年輕了,不知愁……清為何物,
難怪!難怪!」

  可是剛才在那真正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卻突然想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一陣強烈的憂愁情緒瀰漫在他的胸臆之間。也就在這一瞬間,他頓!語到了「浩
浩愁情」的精義之所在,原來師父說的一點沒錯,那種無窮無盡的離愁別緒才是
這門功夫真正的原動力。有生以來,江寒青第一次成功地使出了「浩浩愁情」的
招式,那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爽央。江寒青相信就算是他的師父,隱宗的宗主大
人親自使出來效果也不外如是。在他這麼一出神的瞬間,正面的敵人又潮水般地
湧了過來。

  江寒青此時剛剛體會到絕妙刀法的厲害,心中只有欣喜之情,哪裡還有半點
恐懼之意。「

  很關風月「又是一招」浩浩愁情「的刀法使了出來。刀勢凌厲至極,頗有恨
夭滅地之概,當面的敵人元不為之當者披靡。

  趁著敵人亂勢漸現的時機,江寒青一個箭步跳人人群之中,使出一招適宜近
身格鬥的「破暖輕風」手中刀勢由凌厲迅狠一變而為細膩小巧,一陣切抹剁刺立
刻將身邊的敵人撩倒了一大片眼看江寒青就要穿過人群竄出後門,然後逃人深巷
之中遠遁,一陣刺肉寒風卻突然從側面襲來。原來旁邊還躲著一個人突施偷襲。
江寒青此時附剛用刀鋒抹過身前一人的喉嚨,猛地感到側面勁風襲體,心裡不由
一涼,剛欲待縱身後閃,卻突然感到背後一涼。

  萬分危急間求生的本能讓江寒青猛地撲倒在地,一陣涼風擦背而過,背上傳
來一陣劇痛。江寒青心裡一凜,知道自己雖然躲過了被一劍穿心的厄運,背上卻
還是不免受了一點傷。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江寒青已經判斷出後面來襲之人的武
功是今夜所遇之敵中最高強的,其出手居然毫無先兆,讓江寒青直到劍鋒及體方
才有所感覺。

  撲倒在地上的江寒青擔心剛才出手的那人緊跟著再上來攻擊,千是強忍疼痛
一個前滾翻身,向前闖入了敵人叢中。敵人見他滾到自己面前,未及細想立刻便
將他四面八方圍了起來。

  這一來那個出手偷襲江寒青的高手,卻也被搶著上來殺江寒青的同夥堵住了
去路,江寒青只是聽到剛才那人出手的方向傳來一陣怒喝:「笨蛋,通通給老子
滾開!滾!」

  可是一片混亂之下,又有誰能夠給他讓出路來呢,就這樣,江寒青幸運地擺
脫了他的連環攻擊。雖然暫時擺脫了強敵的威脅,但是周圍仍有眾多敵人圍著,
江寒青還是沒有時間去打量那個出手偷襲他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一個滾翻之後,
他立刻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狠吸一口氣;舞動手中寶刀強行殺人當面的人群中。
眼前保命要緊,什麼招式身法之類的東西全然拋到了腦後,只知道見人就砍、見
縫就鑽。

  趁著對方還沒有形成合圍之勢,一片混亂之時,江寒青居然硬是從人叢中殺
出了一條血路,衝到了後門外的街道上。街道上還有一些敵人,數量卻不是很多,
大部份的敵人剛才都衝進了院子中去截殺江寒青,但是當江寒青逃出院子之後,
想要掉頭追出二大群人卻堵在了門口,想要快速追出去也快不起來了。壓力頓減
的江寒青長出一口氣,抓緊眼前的有利時機,砍翻了兩個上來攔截的敵人,發力
向宮城方向跑去。他知道,敵人一定會在自己受襲地點通向江家大院的途中佈置
更多的埋伏,以防止他躲過偷襲後向江家大院脫逃。自己此時如果向大院方向奔
去,恐怕不出百步之外立刻會血濺街頭。

  如今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反倒能夠活命。果然他這向著宮城方向奔去
的一路上,出來攔截的敵人寥寥無幾,而且來人的功夫也十分馬虎,幾乎都是一
個照面就被江寒青給放倒在地。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大群人跟著追了上來,數量估
計有百人之多。其中有幾個人迅速越眾而出,將與江寒青的距離越拉越近,從其
迅捷的身法一望可知定是高手。江寒青匆忙中回頭打量時,發現那幾個人都用黑
布蒙面,而那些小樓羅卻沒有一個蒙面的,似乎那幾個人害怕江寒青認出他們的
身份一般。追在最前面的人,身形看上去更是讓江寒青有點熟悉的感覺,似乎在
哪裡見過一般。這樣奔出去大約三十丈之後,前路上已經沒有埋伏的敵人出現,
但江寒青背上的傷口卻越來越痛,他咬牙忍住一邊拚命地奔逃,一邊厲聲大叫起
來:「捉刺客啊l有刺客啊l」帝國京城之中防禦何等森嚴,大街小巷中不斷有
巡夜的士兵經過。剛才的打鬥聲並不特別強烈,所以並沒有驚動這些巡夜的士兵。
可是江寒青此刻如此淒厲的叫聲,在夜裡是如此的刺耳,附近的士兵哪裡還會有
聽不到的。江寒青這一叫出聲來,就聽到身後的敵人……索惶地互相招呼道:
「他媽的l這小子真奸猾l弟兄們,快走l巡夜兵要過來了l快撤l」江寒青聽
到敵人的呼喊,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敵人果然都回身逃走了,沒有人再追上來。
已裡稍微輕鬆了一點,他卻還是不敢怠慢,繼續踉踉蹌蹌地住街道的盡頭跑去。
又奔了不到二十丈,前面的街道上傳來了鐵甲步兵奔跑時盔甲碰撞發出的鏗鏘聲
響。拐過街角,一隊數百人的步兵隊便出現在江寒青的眼前。

  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向自己這方奔來,領隊的步兵軍官大喝一聲道:「來
人立刻放下武器l否則格殺勿論l」說完將右手一揮,他手下的步兵立刻放千手
中高舉的長矛,矛尖對準江寒青奔過來的方向。江寒青回頭看了一下身後,再次
確認後面沒有人追上來,方才停下奔跑的身形,將手中奪自敵人的刀扔到地上,
喘了兩口氣道:「我是鎮國公世子,不是賊人,剛才受歹徒偷襲,受了傷。」

  帶隊軍官看見他拋下兵刀,頓時放下心來,又聽他說自己是鎮國公世子,便
稍微遲疑了一下,仔細打量了江寒青幾眼,卻也不能肯定他說的話是否屬實。那
個軍官向旁邊的手下命令道:來幾個人先將他看管起來,不要難為他,其餘的人
繼續往下搜索!「

  四個士兵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抓住了江寒青的雙手。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江寒青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以免弓!起這幫士兵的誤會。

  其實看到這隊士兵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己經大鬆了一口氣:「好了!終
千安全了!」

  心中一放鬆下來,背上的傷口便愈發疼痛,江寒青額頭上不停地冒出豆大的
汗珠。

  不斷有增援的士兵向這方奔過來,甚至連騎兵都出動了。畢競新年之前居然
在京城裡面發生了武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一時間附近的街區被士兵們手中
所執的火把照得明晃晃的,不斷有大隊的兵士奔來跑去。江寒青被幾個士兵帶到
了一個街角坐下,等待事態穩定之後再做處理。士兵們剛才都聽到他自報家們說
是鎮國公世子,雖然不能夠確定他的真實身份,但是抱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的態度,對他倒也不敢有任何得罪。江寒青背上的劍傷一直沒有處理,這時鮮血
還在流看。

  他想包紮一下,可是身子剛剛一有動作就被周圍的士兵制止了,只能在那裡
強自忍看。過了小半個時辰,一群騎兵順看街道奔了過來。中間的一個將官模樣
的人穿看一身紅色的盔甲,在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顯眼。一群人對千這街再站看
的幾個普通步兵和一個囚犯顯然沒有多力0注意,逞自便從旁邊衝了過去。這時
由千失血過多,頭己經有點昏昏沉沉的江寒青聽到馬蹄聲在身邊響起,突然驚醒
過來。抬頭一看,卻正好看到那個穿看紅色盔甲的將領從自己身邊經過。一愣之
下,江寒青突然認出這人正是在邱特國時見過的張四海,心中不由一喜,忙大叫
了一聲:「張將軍!」

  張四海這時己經從他的身邊衝過,突然聽到路邊有人呼喊,忙勒馬向聲音傳
來的地方回望,卻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被四個士兵看看坐在街邊。由千江寒青
臉上滿是剛才搏鬥時,敵人身上濺出的鮮血,所以張四海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他來
怔了一征,張四海掉過馬頭行到江寒青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認得我?」

  旁邊一個看守江寒青的小兵忙躬身代答道:「張將軍,這人自稱是鎮國公世
子,因為暫時無法確認他的身份,所以隊長叫我們先把他看押看張四海一聽說是
鎮國公世子在此不由大吃一驚,急忙甩鑊下馬湊到江寒青臉前仔細打量了一下,
認出果然是江寒青,忙告罪道:」

  四海不知江少主在此,多有失禮!還請江少主恕罪!「

  江寒青擺了擺手道:「張將軍不必多禮,如果不是你從這裡經過,我又剛好
認識你,那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被押多久!呵呵一……哎喲!」

  江寒青說到最後笑了一下便要從地上站起身來,誰知道這一動卻牽扯到了背
部的傷口,鮮血流出得更快了,忍不住便痛叫了一聲。

  張四海一看他這樣子,大驚道:「江少主受傷了,快快坐下休息!」

  轉過身來向身邊傻站看的一群手下發火道:「你們這群廢物,還傻站看千什
麼,還不趕快去給江少主找大夫過來!真是一群飯桶。」

  將軍的命令一下,手下立刻忙亂成了一團。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位大夫就被
找了過來。看了一下江寒青的傷勢,大夫道:「你的運氣真好,這一劍如果再刺
深一點,就會將你破胸劈開來,現在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你受傷後失血
過多,今後幾夭可要好好休息不能隨便亂動!」

  等大夫給江寒青數上藥後,張四海己經派人找來了一具擔架,叫了幾個士兵
七手八腳地將江寒青抬到擔架上躺好,便護送看向江家大院趕去。路上江寒青本
來想問一問張四海,他們幾個人回京後的具體情況。但是苦千周圍都是士兵,沒
有辦法開口,只好作罷!

  失血後身體十分衰弱的江寒寄本已覺得非常疲倦,這時躺在擔架上感覺晃悠
悠的十分舒服,心神鬆弛之下不一會兒就睡看了。中間他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
張四海的叫聲:「看門的大哥,快放下吊橋,江少主受傷了,我們把他護送回來
了!」

  他心裡微微一動道:「好了,回家了。」

  想要睜開眼來,卻覺得眼皮是如此的沉重,掙扎了兩下始終無法睜開,便又
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恢復一點意識的時候,他己經回到了大院中。周圍都是驚呼的人群,
還有怒罵刺客的聲音,吵得他頭昏腦脹。然後便不知是誰喝罵了幾句道:「你們
這群白癡,少主受傷之後需要安靜,你們在這裡喳呼什麼!統統給我閉嘴!」

  隨看這聲喝罵,四周頓時安掙下來。江寒青也感覺自己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
腦中一陣眩暈便又立刻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全身熱得發燙,
十分難受。迷茫中他似乎聽到了母親的哭泣聲,伸手想要去樓住母親安慰她別哭,
卻又抱了一個空。江寒青不由急了,大叫道:「母親,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惶急中他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撫摸看他的頭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邊道:
「青兒……青兒……青兒!別怕!我在這裡!」

  聲音非常熟悉,可是他知道絕對不是他日夜思念的母親的聲音。他拚命想回
憶起這是誰的聲音,可是總是記不起來。

  他試看想要睜開眼來看一看,可是眼皮剛剛一張開,一縷燭光射人眼內,便
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又昏了過去。當江寒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終千能夠
睜開眼了。看著床帳頂上那熟悉的龍鳳圖案,江寒青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躺在
了自己的床上。轉頭看了看旁邊,一個女人正趴在床沿上睡覺,大概是因為照顧
他而累著了吧。看不到她的長相,江寒青以為是白瑩玨!但是很快江寒青就知道
自己猜錯了,因為他已經看到白瑩玨正坐在房間角落裡的另一張椅子上打吨兒。
輕輕動了動身子,江寒青試圖坐起身來,可是背後的傷口還是有點隱隱作痛,讓
他只能放棄了這痛苦的嘗試。就在他這麼輕輕一動身子的時候,那個趴著的女人
已經被驚醒過來。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江寒青不由愣住了,原來卻是自己的姑媽江鳳琴。「

  姑媽,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侄兒清醒過來,江風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滿臉歡容地叫道:「青
兒,你醒了!太好了!」

  江寒青這時也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迷茫中聽到的是姑媽的聲音,難怪感覺十
分的熟悉。「

  我昏迷了多久,過年沒有。「

  「你昏迷了四夭了,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三了!被江風琴說話的聲音吵醒,還
沒有睡醒的白瑩玨仍然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江鳳琴在和人說話什麼。
她揉著雙眼,拖拉著腳步走過來問道:」

  琴姐,你在說什麼?「

  突然看到江寒青躺在那裡微笑地看著自己,白瑩玨頓時驚喜得呆立在當場,
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江寒青笑道:「

  怎麼,傻瓜,不認識我了嗎。「

  白瑩玨這時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猛地撲到床邊,卻又突然不知道應該說點
什麼好。一股激動的情緒堵在嗓子,逼了半夭方才略帶哭腔地口南哺道:「

  你……你……終千醒了!「

  江寒青看著她那發自內心的驚喜神態,感受到對自己的關心,心裡一股暖流
湧了上來,也有點嗚咽地道:「

  我醒了!「

  看著兩個人傻呆呆的樣子,江鳳琴在旁邊輕笑道:「你們兩個這是千什麼啊,
真是的!人都好了,還在那裡哭哭啼啼的千什麼!」

  白瑩玨聽著她的話,臉上終千露出了笑容,而欣喜的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
來。

  江鳳琴笑著搖了搖頭,向江寒青道:「青兒,你醒了就好了!我先出去一下,
你們兩個慢……漫聊吧!江寒青看見她要離開,明白她是讓自己和白瑩玨二人有
一個獨處的空間,不禁感激地向她笑了笑白瑩玨卻在旁邊羞得面紅耳赤,垂著頭
不發一言。等到江風琴退出房間並且順帶關上房門之後,白瑩玨才嬌癡地在江寒
青額頭上點了一下,鎮道」你這會可是把我害慘了!「

  說著做出十分害羞的樣子,趴到了江寒青的胸口上,就像一隻溫柔依人的小
貓一樣。江寒青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問道:「我怎麼把你害慘了,你可不要誣陷
我哦!」

  「怎麼沒有?這幾夭人家夭夭都守在你這裡,現在家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
你的關係了!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是怪怪的,你說我以後怎麼辦好啊!」

  說完嘟著小嘴輕輕捶打江寒青的胸口,模樣甚是可愛。其實從江鳳琴剛才對
白瑩玨的態度中,江寒青大致已經料到家裡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了,現在只不過是
得到白瑩玨的親口證實而已。微微笑了一下,江寒青完全無所謂地說道:「知道
了就知道了哦!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他們還能夠吃了你嗎。」

  白瑩玨抬起頭來,向著江寒青翻了一個白眼,不依道:「你真討厭!明明知
道人家是什麼意思,還在那裡裝傻!他們知道了當然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人家
的歲數……唉!算了!反正你是我命中的魔星,遇到你算我倒媚!」

  江寒青兩眼一瞪,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道:「什麼,你倒媚,敢這樣跟主人
說話!看我傷好之後怎麼收拾你!」

  白瑩玨看著江寒青的話,心裡一陣騷癢,立刻面露潮紅,膩聲道:「那你准
備怎麼收拾人家,先說來聽聽!江寒青看她一臉放蕩的樣子對千自己的調教成績
十分滿意,哈哈笑著道:」

  現在告訴你多沒有意思!你乖乖地等著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白瑩玨似乎想像到了那種快樂的場面,臉上露出幸福而陶醉的笑容,正待再
說點什麼。江寒青卻出聲阻止她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我當時只記得那個張
四海派人抬著我向大院回來,後面的事情都模模糊糊地記不清楚了。你給我說一
說這之後的事情吧!」

  白瑩玨這才收拾心情端坐在床邊,將江寒青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天在江寒青遇襲大叫之後,京城中軍隊立刻出動搜捕罪犯。而江家大院也因為
京城裡意外的變故沸騰起來,無數的武士立刻登上城牆,便有敵人趁夜偷襲。江
浩羽也親自登上城樓查看外面的情況。

  張四海等人將昏迷的江寒青送到江家大院的城門外,告訴城樓上的守衛是他
們的少主受了傷,並且要求立刻打開城門。江浩羽深泊這是敵對派系的陰謀,十
分堅決地拒絕了立刻打開城門的要求。只是派了一個武士從城上褪下城來檢查下
面的情況,發現確實是江寒青受傷昏迷被抬了回來。傷者的身份一經確認,城牆
上江家的眾人立刻是一片嘩然。江浩羽也不由得是大驚失色。

  不過饒是如此,江家的人仍然十分小心,要求張四海的人將擔架留在城下然
後全部遠遠地退開,他們自己會派人出去抬擔架進城。張四海知道這種異變陡生
的夜晚,江家對任何事情都會十分小心,因此也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按照江家的要
求行動。

  命令手下將江寒青的擔架留在了城門外,一群人便遠遠地退到了不能威脅江
家大院城門的地方。這個時候江家才將城門打開一個小縫,並派出幾個武士迅速
將江寒青的擔架抬了回來。

  江浩羽則在城樓上遠遠地表示對張四海的感謝,說今天情況持殊不得不十分
小心,懇請張四海諒解,他日有機會當登門拜謝。而江寒青被抬進來之後,立刻
弓!起了江家大院裡的一片混亂。眾人都關切地想要擠過來看一看少主到底傷得
如何。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敵人發動了這次襲擊,一時間吵得是烏煙
瘴氣,直到家族理的一個老管家出聲喝罵才暫時壓住了眾人的議論。至於聽到消
息而趕過來的白瑩玨更是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忘情地撲倒在江寒青身上。搞得
江家的幾個重要成員目瞪口呆,想不到原來這個女人居然對江寒青那麼關心,而
且看上去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江家的醫生檢查了江寒青的傷勢之後,宣佈他只是失血過多,傷口有一點輕
微發炎,並因此而發起了燒,總體來說問題應該不是很大。這個消息讓提心吊膽
了好半天的江家人眾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在隨後的四天時間裡,江寒青因傷口發炎所弓!起的高燒一直沒有退下去,
人也一直處千昏迷狀態,連吃飯都是由旁人硬灌進去的。面對這種情況,眾人又
不禁有點擔心,害怕他的身體出現什麼意夕卜情況。為了照顧好江寒青,在這四
天時間裡,白瑩玨就在這個房間內衣不解帶地守候看。而江風琴半是自願,半是
因為被大哥江浩羽逼迫,也跑來協助白瑩玨侍候江寒青。甚至連李華馨都冒看被
旁人猜忌的危險,時不時跑來查看江寒青的病情。幸好眾人都知道江寒青一向對
這個受家庭排斥的五娘很好,以為她純粹是投桃報李,作為長輩關心關心這個對
自己非常好的侄兒的傷勢而已,因此例也沒有對她的行為多加猜疑。這樣一來,
李華馨也就幸運地避過了像白瑩玨那樣被人一眼看穿的尷尬遭遇。

  白瑩玨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伸手在江寒青的胸口上輕捏了一把,狠聲道:
「你這沒良心的,你知道嗎,前幾天你昏迷的時候不斷地在那裡叫媽媽,人家多
希望你能夠叫我一聲啊,可是日盼夜盼,就是沒有聽見你叫人家一聲,人家在你
心目中就這麼沒有地位嗎,就連那可憐的李華馨也是一樣,你也沒有叫她一聲啊?
我們兩個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啊?」

  江寒青聽了她的話,唯有苦笑道:「這個……這個……哎呀,昏迷時候的事
情做不得準嘛,何況我只是叫我母親……又沒有叫其他女人,你急什麼嘛!」

  白瑩玨聽了他的話更是不滿,狠狠在江寒青的胸口上捶了一拳道:「你……
你還說……你和你媽……哼……你記不住人家就算了!我不希罕!說看氣呼呼的
瞪看江寒青,大有一副跟他誓不罷休的架勢。江寒青見勢不妙,腦海中靈機一動
立刻想出一個辦法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突然連聲哀叫起來,好像自己的傷
口被白瑩玨剛才那一拳給觸動了一樣。

  白瑩玨這一下可被嚇得不輕,立刻俏臉變色急道:「怎麼了,傷口又疼了,
……這……很痛嗎,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江寒青看到她一臉驚懼的關切模樣,心裡自是十分感動。但是他可不敢輕易
露出沒有事的樣子來,一是怕她重提剛才那件事情,另一個也是害怕她一旦發現
自己現在的痛苦是假裝的之後更加沒完沒了。

  躺在那裡繼續呻吟了幾聲,害得白瑩玨淚眼汪汪的,心痛得要死一般。看著
她怪可憐的,江寒青見好便收,哼哼卿卿地漸漸止住了那痛苦的呻吟聲。而一隻
魔手卻漸漸地移向了白瑩玨的柳腰處。白瑩玨伸手拍開了江寒青的手掌,嬌笑道
「你個小色狼,傷還沒有完全好就想千壞事了!」

  江寒青聽了絲毫不以為然,道:「怎麼了,這個老騷貨難道不喜歡,下面是
不是又出水了!」

  說著作勢要探手去摸白瑩玨的下體,白瑩玨忙坐直身子避開了他的淫爪,正
容道:「你傷還沒有好完!不許亂動!給我睡好!我還沒有將這幾夭的事情說完
呢!後面這些事情我都沒有親眼見到,全是你那個叫江風琴的姑媽告訴我的。」

  江寒青也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答道:「

  是,娘子!請娘子繼續講故事吧!「

  他那假裝嚴肅的樣子引得白瑩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將
江寒青傷後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在那夭晚上,軍隊迅速聞訊趕到並且立刻嚴
密封鎖了出事的街區,準備抓捕搜查嫌犯。可是那些行兇的歹徒行動卻更是迅速,
當軍隊趕到之時他們已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軍官的指揮下,士兵們隨後在
出事現場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查,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以確認賊人的身份。

  可是士兵們在忙活了整整一夜之後,卻失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
的東西。現場甚至連一具屍體、一把丟棄的兵刃都沒有見到,只有一灘灘的血跡、
滿地的箭矢,還有就是打鬥時破壞的門窗碎片。軍隊的將領最先還試圖從那些遺
留在當地的箭矢上找出一點線索,但是很快他們也放棄了這一希望。因為那實在
是任何軍隊中都能找到的最普通的箭支,上面沒有任何特殊的標記可供辨識沒有
任何有用的線索,自然也叫人無從猜測匪徒的來歷。而這更是讓人對這次的襲擊
事件充滿了驚懼和疑慮。近一段時間以來,稍微關心一點時事的人都有一種山雨
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如今江寒青在新年來臨之前突然遇襲,更加證明了他們的擔
心不是空穴來風。

  有心的人們心裡都在不停地念叨,四大國公家族的少主居然在京城裡面受到
大群匪類伏擊,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帝國歷史上的首見。帝國的混亂到了如此明顯
的地步,夭下大亂看來真的是不遠了!城內的風言風語不斷傳播著,前一夭晚上
發生的事情被眾人越傳越神,甚至有謠言說當夜有成千的武士試圖強攻江家大院,
事情不成之後又猶如幻影一般神奇消失,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勢力發動
了這場引人注目的襲擊。街道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因過年而出現的喜慶
氣氛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而江寒青受傷遇襲的事件在京城裡面鉤心鬥角的各支政治勢力間,更是掀起
了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雖然年關已近,早朝已經停止。但是皇宮裡面還是對這
件事情迅速作出了反應。京城外面駐防的大批軍隊一大早就奉命開進城內,在各
個重要的街道口嚴密佈防,盤查行人。為了安撫江家的情緒,皇帝雖然日漸昏庸,
卻還是沒有忘記及時派一個使臣去慰問江家,宣佈江家是世家勳臣,朝廷一向寵
涅有加,倚為國家核梁。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朝廷一定會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給江家一個交待。

  而其他的三個國公家族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都迅速派人到江家表示慰問,
暗示自己與此事絕無關係,憤怒地譴責這種在年節之前發生的卑鄙事件。擔心在
局勢多變的時刻受襲,四大國公家族不約而同地加強了對自己大院的防衛。各家
的大院本來就防備嚴密,在這之後更是如臨大敵一般,各家的城牆上均是槍戟林
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切閒雜人等都不准靠近護城河十丈以內的範圍,否
則格殺勿論。

  各家的家督都下達了禁止家人無事外出的命令,並且召集自己家族的重要成
員夜以繼日地開會討論這一事件造成的影響,以及自己應該採取的相關對策。

  在這一事件中直接身受其害的江家自然更是不能例外,當晚便是一大群人關
在密室裡開起會來。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次的事情毫無疑問是敵人向他們發起主動
進攻的信號。可是到底是什麼人千的,卻自然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不過眾說
紛紜之下,大部分人卻懷疑是皇帝老兒和定國公王明德千出的好事。

  隨後家族理以老五江浩然為代表的少數強硬份子,在會上開始不停地叫囂要
反擊,聲稱絕不能坐以待斃,應該立刻展開行動,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說
到!慨激昂處,幾個人是拍桌子、砸板凳,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拔刀衝進皇宮將皇
帝老兒廢了似的。對千這種要求立刻進行公開謀反的衝動提議,家族裡的理性成
員當然表示堅決地反對。大多數人所持的看法是目前情況不明,絕對不能輕舉妄
動,如今各方勢力都全神戒備害怕出現劇變,在這種情況下哪一方突然採取行動,
無疑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結局必定是以慘敗收場。

  兩派立場完全不同的人都試圖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當場便爭執起來。
開始的時候眾人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展開辯論,可是隨著辯論的愈趨激烈化,在場
的人一個個都是越說越氣,聲調也變得愈加高昂。到後來終千更是大吵大鬧起來。

  當眾人不停爭吵的時候,作為一家之長的江浩羽一直埋頭沉思,對千眾人的
瘋狂行為始終都沒有加以理會。到後來還是江老二浩夭看到局面快要失控了,自
己的大哥又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魂飛夭外去了,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方才出聲制
止眾人的爭吵。「

  大家不要吵了!亂七八糟的,吵此開麼名堂啊!是不是在跟那些賤人拚命之
前,自己家裡面倒要先倒下幾個來,這樣你們方才會高興,都給我閉嘴!誰也不
許再喳呼了!「

  轉過頭來看了看還在出神的大哥,江浩夭眼內一絲精光一閃即逝。

  「大哥,你看眼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江浩羽這時才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眾人的神態,輕輕哼了兩聲緩緩開
口道:「如果是皇帝或者是王明德千的,他們怎麼會只是對青兒下手,就算事成
之後,這又能夠對我江家的勢力有什麼大的影響呢,這樣做有什麼必要呢,難道
他們就不怕打草驚蛇嗎,我看,這其中必定有著其他的什麼蹊蹺!」

  江浩天面色一凜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伏擊青兒的是另
有其人嗎?」

  江浩羽瞧了自己的二弟一眼,搖頭道:「那倒也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皇帝
和王明德都不應該做出這種沒有什麼太大作用的蠢事來。」

  江浩天咳嗽了兩聲道:「這個……嗯……大哥的想法確實很有道理。」

  老三江浩明遲疑道:「如果真是大哥說的情況,不是皇帝或者王明德千的,
那又是什麼勢力會對我們的人下手,總不可能只是一群普通小賊吧,江浩羽對此
不置可否,只是輕輕地用食指敲打看桌面,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這樣一來,
會議的話題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所有的人又重新開始爭論到底是什麼勢力策動
了這次行動,每個人都絞盡腦汁將自己所能夠想到的名字全部列出來供大家爭論。

  一時間會場裡面又是一片紛紜,但是沒有任何線索和依據的情況下,又怎麼
可能得出一個正確是能夠讓大家都信服的結論來呢,第一天的會議就這樣在茫無
頭緒的情況下開始,又在一團混亂的吵嚷中結束。江家的人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統
一的結果。只是,在會議的最後,結束了白日夢遊狀態後的江浩羽才下達了幾個
十分簡單的命令要求手下執行。

  第一、新年期間所有人的休假全部取消。

  第二、大院內外全面戒備,隨時準備迎擊敵人的偷襲。

  第三、通知家族所控制的所有軍隊都作好起事的準備。

  第四、讓探子產密監視皇宮和其他三大家族的舉動,一有情況立刻回報。對
千當前的情況感到一片迷茫的江家成員們,除此之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來,只能是轟然應諾,按照家督的幾個普通命令去佈署行動了。

  後面的三夭中江家的大員們又開了兩次會,希望能夠討論出一個結果來。可
最由千手中的情報實在有限,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當白瑩玨結束自己的講述
的時候,江寒青已經對這四夭中發生的事……清瞭解了一個大概。傷後身體虛弱,
撐看說了這麼一會兒話,江寒青己經覺得十分疲倦,和白瑩玨又隨口聊了兩句,
他的神智又開始漸漸地變得迷糊起來,含糊不清地嘟味看:「過年了!新年來了!
今年會……聲音越來越低,漸歸千寂靜。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睡看了。

  白瑩玨憐惜地看著他睡夢中仍略顯憂愁的面容,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唉!
過年了!今年會更好吧!」

  是的,過年了!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永安府中的百姓終千還是勝利地度過
了新年。雖然由千節前的意外,使得節日的喜慶氣氛被屯中淡了許多,但是許多
年以後,當人們再回首住事的時候,誰都無法否認,這個新年其實是一個非常快
樂的日子,尤其是跟後面幾年的新年比起來更是如此!只是這時的人們還不知道
而己!

  對千帝國來說,十分不順的太平貞治五年也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歷史,
時間進入了太平貞治六年。雖然帝國亂象己經日漸明顯,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沒
有任何人能夠判斷未來一年的走勢將會如何。四大家族和皇室持續了六百年的勾
心斗角在這一年中會怎樣發展呢?新的一年中,這場漫長的鬥爭會不會出現最終
的結果?勢力大減的昏庸皇帝能夠挫敗四大國公的勃勃野心嗎?四大國公家族能
否打倒皇帝呢?如果能夠,那又會是哪一家能夠最終獲勝呢?當太平貞治六年開
始的時候無數個類似的疑問藏在人們的心中。在這個時候,誰都不用道這些問題
的答案,當然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新的一年到來了,歷史也隨之翻開了新的一員!




             第四章 傷勢初癒

  當江寒青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白瑩玨仍然守在他的身邊,而
江鳳琴已經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江寒青這一次醒來,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
在白瑩玨的攙扶下居然能夠下床走動。

  恰好這時父親江浩羽過來看他,一見之下也是十分欣喜。

  「年輕就是好!流了那麼多血,傷口還有點發炎,居然躺了兩天就沒事了!
如果是我們老頭子的話,不死肯定也會脫層皮!怎麼可能像你恢復這麼快?唉!
老了!」

  看著在旁人的攙扶下在庭院中緩緩步行的兒子,江浩羽的話裡充滿了歲月不
饒人的感覺。

  江寒青汕汕笑道:「父親您這是在取笑兒子了!父親正當壯年,怎麼會老了
呢?」

  江浩羽苦笑著歎了口氣,轉身向屋內走去江寒青一看父親的架勢分明是有什
麼話要向自己說,忙示意白瑩玨將自己扶進屋去。

  父子兩人剛一塵定,江浩羽便開口了:「你將你遇襲的情況仔細說一說!」

  江寒青不敢怠慢,急忙將自己遇襲當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向父親道來。

  江浩羽聽完之後臉色十分陰沉,沉吟了半天不發一言。江寒青見父親沒有說
什麼,便主動開口道:「對於那天晚上的事,孩兒匆匆整理了一下思路,倒是有
一些自己的看法。」

  江浩羽膘了兒子一眼,點頭道:「好吧!你先說一說你自己的看法吧!」

  江寒青道:「那個主持陰謀的人一定對孩兒的情況十分清楚,並且已經籌劃
了很久,對於孩兒平日的行動路線觀察得十分仔細,早就摸清了我行動的規律,
知道我從太子府出來之後,一般都是走當晚遇襲那條路回到大院。如果不是這樣,
常人想要設伏,都應該是在主道上,斷不會在那繁華的市區裡埋伏。」

  江浩羽面色凝重地點頭表示肯定道:「不錯!我也這麼想!這個傢伙對於你
的行動早就有所注意的了!說不定還是一個跟你十分熟悉的人呢」江浩羽說出這
句話的時候,臉色十分的陰狠。

  江寒青等父親說完,接著道:「那天晚上那群人埋伏的地方選得那麼準確,
一個是如孩兒所說對於孩兒平時的行動路線掌握得十分清楚,另一個也說明對方
十分清楚我的行蹤,至少知道那天晚上我要去太子府赴宴的事情!」

  「那天晚上有哪些人知道你要去太子府赴宴?」

  江浩羽顯然十分贊同兒子的觀點,因此急忙向兒子問道。「

  詡聖和小姨夫婦自然不必說了,還有詡宇夫婦和太子府裡的許多家人。另外
我們家裡也有幾個家人知道,且還不知道他們向哪些人透露過這個消息。「

  江浩羽一聽有這麼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皺了皺眉頭道:「有這麼多人知道這
件事情嗎?那簡直就沒有辦法從這件事情上面去查了!」

  江寒青道:「是!從這個線索上去追查,看來確實是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了。」

  江浩羽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兒臉慎重表情地向兒子說道:「兒子啊,
對於這件事情我是這麼看的:絕對不可能是皇帝或者王明德干的!他們兩個人絕
對不會傻到去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蠢事!」

  江寒青也點了點頭道:「這一點孩兒也是這麼想的!策劃這件事的人一定是
能夠從我的死亡中,獲取到最直接利益的人。對於皇帝和王明德來說。在這種形
勢十分微妙的時候,他們不可能為了我這麼一個刁、於而採取貿然行動。對他們
來說像,我這種人就算除去了也不會得到多大好處,反而會引起其他勢力的猜疑、
戒心,以後他們想採取什麼行動就更難了!」

  江浩羽這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捻著下巴上的鬍鬚,有點魂不
守舍的樣子,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看著沉吟不語的父親,江寒青繼續道:「那天
刺客中有一個人,孩兒總是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悉,雖然想不起他是誰,但是可
以肯定孩兒絕對在哪裡聽過他的聲音,否則斷不會有那種感覺。」

  江浩羽這時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了一絲強烈的殺機,狠狠道:「你既然
覺得這個聲音熟悉,那麼肯定是曾經聽過的。只是這個人可能跟你不太熟罷了!
不管怎麼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這一次的事情那個混帳東西的嫌疑最大!」

  看著眼前表情凶狠的父親,江寒青沉聲道:「我心裡的想法和父親是一樣的!
幹這件事情的人十之八九是……」

  突然看到父親瞪了自己一眼,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江寒青硬生生將快要吐出
口的名字吞了回去,頓了頓繼續道:「嘿嘿!正好近來我們又在懷疑王家要謀反,
他選在年前這麼一個敏感的時刻行動,便可以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王家身上去。
何況我一受傷,大家一定會暴怒失常,更是不會懷疑其他了,哼!他的算盤還真
是打得響啊!可惜孩兒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窩囊,沒有死在那些刺客手下。」

  江浩習水令笑著續道:「更可惜的是,你我父子二人可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白
癡!沒有如他所願那樣,將注意力投到王明德或者是皇帝身上去。這個傢伙假面
具戴了那麼多年,一直忍著不出頭。現在……嘿嘿……他也終於不甘寂寞,狐狸
尾巴要露出來了!」

  白瑩玨在旁邊聽著父子二人的談話,始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什麼。她知道這種
世家大族對自己的女人要求十分嚴格,掌權的人說話時女人只能在旁邊裝聾作啞,
絕對不能隨便亂開口。

  可是現在聽著父子二人的對話,分明都已經猜測出是誰幹的事情,卻都不把
那個人的名字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白瑩玨心裡便十分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敢向
江寒青下手?而且從兩個人的語氣上聽來,那個嫌疑人好像還是他們十分熟悉的
一個人。強烈的好奇心終於驅使白瑩玨問:「你們知道是誰幹的了?他叫什麼名
字?是不是……家裡的自己人?」

  江浩羽瞥了白瑩玨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臉色一下子又變得難看了許多。

  「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去處哲的。你就安心養傷吧!嗯……我看你現在也安不
下心來啊!唉!」

  他轉過頭向江寒青這麼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再理會兩人,迂自揚長而去。走
之前也沒有再看白瑩玨一眼。看著江浩羽遠去的背影,白瑩玨愁容滿面道:「青,
看來……你父親真的是不歡迎我這樣的女人和你交住啊!」

  江寒青歎了口氣,強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這只是我受傷後,父親心情
不太好而已!他如果真的不喜歡你,他早就趕你走了!」

  白瑩玨搖了搖頭,淒然道:「你不用安慰我了!他當然不會趕我走了!我已
經是你的女人了,他就算看不上我,也要給自己的兒子一點面子啊!但是我知道,
在他眼中我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滿足他兒子性慾的狐狸精而已,根本算不得是你們
江家的女人!」

  江寒青看著白瑩玨在那裡自怨自艾,卻也不知道應該再說點什麼來安慰她,
只能是歎了一口氣走到屋子一邊自己塵了下來。

  一時間房間裡面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各自傻傻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在隨後的日子裡,由於江寒青已經甦醒,李華馨也開始以探望病情為由,每
天都名正言順地來照顧他。在白瑩玨和李華馨的關心愛護下,江寒青的身體恢復
得很快,十多天的功夫他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在這難得的十多天悠閒時光裡,江寒青靜靜地思考著自己的人生,思索著自
己今後的道路。在他的一生裡面,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思考一件事。

  過去的一年中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江寒青地認識到大夏王朝的命運也不會再持
續多久了。此刻的帝國只不過是一個具有龐大構架的腐朽房子而已。它的外表看
上去是如此的巨大而攝人,但是內裡卻早已經是一片朽爛,只需要施加一點點外
力就會引起整個帝國的徹底崩潰0江寒青知道這座「房子」遲早會垮下,但是他
也並不能夠肯定帝國的崩潰會是何時,也許在新的一年中就會發生,也許還要等
待很多年。

  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江寒青是十分清楚的,對於他這種試圖奪取皇帝寶座的
人來說,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天都是絕對不能夠浪費的。

  當前最讓江寒青感到頭大的,無疑是顯宗和聖女們的問題了。由於自己是聖
門隱宗的一員,江寒青比誰都清楚這些傢伙具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可是京城這麼
大,自己應該去哪裡尋找這無些形的敵人呢?自己的家裡是否真的隱藏著顯宗的
奸細呢?聖女們是否已經真的打入了宮廷內部呢?對於這些問題江寒青都必須盡
快找到答案,否則等待他的無疑將會是極大的麻煩。

  雖然有了這樣的認識,但是江寒青此時還沒有想出搜尋敵人蹤跡的好辦法來。
沒有任何線索,他又怎麼能夠憑空辨認出誰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把這暗處的敵人暫時拋開,在現在的朝廷中,江家最大的敵人無疑就是定國
公王家。六百來年的苦心經營,王家所擁有的龐大勢力無疑是十分恐怖的,但是
其具體的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就連江家都並不是十分清楚。江寒青相信雖然
現在表面上王家已經不如江家了,但是私底下他們一定還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力
量。對於這麼一個歷史悠久的龐大敵人,高估它的實力絕對比輕看它更為有利。
而王家最近的一些表現,也讓江寒青或多或少有著一些疑慮。尤其是王思廷在控
制妃青思勢力一事上的處理方法,更是讓江寒青十分擔心。他始終不相信那會是
王家的人在毫無理由之下幹出的蠢事。他心裡暗下決心,在自己傷好之後一定要
多花一點時間去打探一下王家到底在進行著什麼陰謀。但願他們不是要搶在江家
準備好之前便動手謀反。至於安國公家族,雖然近年來其勢力已經每況愈下,但
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力還是不容小覷。何況李家還擁有石嫣鷹這樣一
位絕世猛將,其麾下的數十萬「飛鷹軍團」將士一旦通將過來,那可絕對不是簡
單的。而相比於江、王、李三家,鄒家的力量確實就小得太多,而且儘是庸人,
對於他們,江寒青倒是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仔細思考了一下四大家族的力量對比,江寒青對於未來處理與其他三個家族
的關係時所應採取的不同方針漸漸有了一個清晰的底案。

  聯合實力最弱的鄒家,形成一個暫時的聯盟;在此基礎上拉攏位於中間的李
家,並竭盡全力從暗中想辦法刺激石嫣鷹與李家現有的矛盾,爭取促成兩者最終
的決裂;而對於被孤立出來的最大敵人王家,則理所當然是想盡一切辦法給子其
致命的打擊!

  至於帝國皇室,江寒青卻不太放在心上。日漸昏庸的皇帝對於任何人來說,
都不會是一個特別大的威脅,尤其是在他所掌握的軍隊在對付邱特人的戰爭中已
經折損的情況下更是如此。他所需要注意的只是在皇帝面前不能表現得太顯山露
水而已。

  而皇太子詡聖雖然一向循規蹈矩,但是個人能力上的欠缺卻使得他始終難成
大事。而尤其緊要的是這位帝位繼承者還是一個性格多疑、氣量狹刁、的人。就
像江寒青遇襲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一樣,陰玉姬本來希望雙方能夠攜手合作,
但是詡聖卻因為放不下心中成見而在猶豫不決,最終因為一個狐狸精的打岔而錯
失良機。江寒青幾乎肯定將來有一天詡聖必定會因為這個致命的缺點而慘遭失敗。
二皇子詡宇最近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一個靠山,因而變得日益囂張。但是這傢伙
本身只是一個草包,江寒青料定他搞不出什麼大場面來,江寒青倒是對隱藏在詡
宇背後的勢力頗為關注。對方的身份雖然還不明朗,但是既然敢於介入最核心的
政治鬥爭,其實力自然不容懷疑。可是如果對方具有很強的實力,那又為什麼會
選中詡宇這個草包充當朝廷中的代言人呢?江寒青心中對於這一點一直充滿了疑
問。他斷定對方現在只是想要短暫地利用愚蠢的詡宇,可是這會起到怎樣一種作
用呢「寸此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江寒青也只好將之暫時拋諸腦後。

  江寒青在這幾天裡也估算過自己主動起事的事情,可是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
個念頭,原因有四。

  其一,除非江家能夠在起事之初就將其餘三個國公家族,還有帝國皇室的首
腦全部一網打盡,否則江家所要面對的,將有可能是幾家聯合起來無法匹敵的龐
大勢力。而實際上江寒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族並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相比於
封地在京城附近的王家來說,江家在這一點上處於絕對的劣勢。

  其二,雖然江家手裡掌握有大量的精銳軍隊,但是在江家主動謀反的情況下,
背負不義惡名的軍隊到時候是否還能維持旺盛的士氣?沒有人敢輕易去冒這個險!
何況江家現在擁有的軍隊比之於其他勢力雖說佔有一定優勢,卻也不是說就能夠
穩贏不輸。

  其三,江家在老百姓中有很多的擁護者,那是因為他們在國內一向有著良好
的名聲。可是一旦江家桃起事端,天下百姓從此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們還會對
發動這發動叛亂、陷蒼生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亂臣賊子抱好感嗎?這個問題任何人
想都不用想就會知道正確的答案。不得民心者欲得天下,自古未有能成者!

  其四,江家雖然在帝國西部擁有廣大的封地,但是這些王地大部分都是帝國
建國後逐漸拓展出來的新興地盤,當初大都屬於比較貧瘡的地方。在江家多年的
努力下,這些地區如今都已經逐漸變得富饒,但是其在帝國政治版圖中所佔的地
位仍然是微不足道,對於維持帝國的存在和發展歷來都不具太大的戰略意義。嚴
格來說,這些王地只是為帝國提供了一些奢侈的生產原料而已,也就是說,有了
這些土地,帝國所擁有的資源將會更加豐富,民眾的生活將會更加富饒;而沒有
這些土地,帝國也一樣能夠存在並發展下去。而在帝國建國所依靠的傳統根據地
一一帝國的中部和北部地區,甚至是相對貧窮的南部和東部地區,江家都幾乎沒
有任何的影響力。如果江家主動發起叛亂,他們在帝國腹地基本上不可能得到任
何有力的支援,只能是依洋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硬攻進來,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江家的勢力範圍經常被人形容為「僻處西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在三岔
口的時候,江寒青那麼看重孫翔鶴,一個是因為此人確實能力不俗,另一個也就
是為了利用他,在帝國的中東部地區打人一個空間,為江家以後在這一地區的發
展打開局面,進而改變江家在地理上的不利形勢。

  在通盤考慮了當前的形勢之後,對於新的一年中自己家族應該採取的策略,
江寒青在心裡是這樣打算的:首先,應該盡量避免由自己家族主動發起叛亂,出
頭鳥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躲在別人背後,等別人發動了,自己再出面收拾亂局,
自然可以在老百姓中獲得一個好名聲。其次,繼續增強對軍隊的掌握。兵權這個
東西是永遠也不會嫌多的。手裡掌握的軍隊越多,生存的機會大。再次,隨時做
好預防王家叛變,或者是皇帝老兒突然動手剷除異己的準備。這種事情可是一點
也馬虎不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京城裡面還是皇帝擁有獨一無二的強大
力量,而王家因為封地就在京城周圍也佔有很大便宜。如果他們搶先動起手來,
那可是不會給其他家族什麼機會的。不早點做好準備,到時候肯定是死路一條。
能否躲過敵人最初的雷霆一擊,正是以後成功組織力量發起反攻,進而爭奪天下
的最大前提。

  由於權衡利弊之後,江寒青認定自己家族不能搶先動手,只能被動等待別人
發難,但這樣危險性就十分之大了。

  一旦江家的情報稍有不準確,等到敵人動手才知道,那可就是大難臨頭了。
為了到時候能夠順利脫身,避免出現全家死絕的淒慘下場,江寒青決定向父親進
言,採取一些措施,以提前做好應變的準備。

  他向父親提出建議,要求擴大將家族成員移出京城的行動。只要是在朝廷中
沒有擔任重要官職的人,都盡量派駐到西部封地去,不用一同留在京城等出事。

  同時江寒青還建議父親派人去準備逃難到西部封地的路線,以備不時之需。
他打算在京城外面設置多個隱秘的據點,在那裡佈置大量的馬匹、糧食、兵器,
並且將這些據點盡量向西部封地延伸。如此一來倘若京城出現事變,只要能夠活
著離開京城,便能夠依靠這些據點向西部逃命。江浩天對於兒子這兩個明智的建
議,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採納了,並且立刻派人開始執行。

  江寒青還向父親建議,以後在朝廷中要運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想方設法將家
族分散在全國各地駐防的軍隊調派到西部去,到時候才能夠將這些軍隊集中起來
形成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而不會被敵人各個擊破。

  江浩天對此也深以為然,同意按照這個策略在朝廷裡面和對手周旋。

  江寒青還有一件事情沒有立刻向父親提出來。他知道先人在修建家族大院的
時候、曾經設計了一條逃到城外去的秘道。數百年來這條秘道從來沒有使用過。
江寒青希望這條秘道在自己有生之年不會被用到,但是他還是決定找機會向父親
問一下這個事情,因為最近他越來越越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氛。他在想,也許自
己過去的先人也曾經像自己現在這樣,無數次地感受到一種迫在眉睫的危險、無
數次提心吊膽地等待某件事情地發生,但是最終卻還是什麼情況都沒有出現。江
寒青明白,這種擔心絕對不是多餘的,一旦這種擔心成為了現實,那麼其效果絕
對遠超過擔心時的壓力!

  但是聰明的江寒青絕對不會貿然向父親提出,自己想要知道秘道的秘密。因
為一直以來,秘道人口和出口位置在江家都是只有歷代家督才清楚的事情。這個
秘密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成為了家督權力的一種象徽。如果江寒青不謀定而後動,
隨意向父親開口詢問,那麼江浩天搞不好就會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在打他權力的主
意。畢竟在這些歷代顯赫的家族裡面,為了權力和利益,父子兄弟之間反目成仇
進而互相殺戮的事情可不是少數。江寒青要想辦法試探父親,最好是讓他自己主
動說出來。

  此外,江寒青還瞞著父親,私下派人給母親送去了一封信。信裡自然是表達
了自己對她的無盡思念和愛慕之情。同時他還要求母親暫時停止和西域蠻族連續
不斷的戰爭,整備力量隨時準備和國內的敵人開戰。他要母親注意京城的動靜,
一旦發現異變就應該立刻揮師東進,以圖策應在信裡江寒青還告訴母親,自己對
家族內部的一些人十分擔心,覺得他們可能會趁火打劫奪取家族的權力。在這多
事之秋裡,他要求母親做好應對一切突變的準備,包括將來可能需要她用武力粉
碎家族裡的叛亂,進而控制家族封地裡的一切權力。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他希望
心愛的母親為了他,只要有必要,就算是需要將父親拋到一邊也在所不惜!

  他甚至在信未隱約提到,將來自己說不定會和父親發生衝突,他要作為自己
最親近女人的母親做好這樣的準備。江寒青知道自己和母親的姦情總有一天會讓
父親知道,這樣的話父子間的決裂將是必然的。無論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讓自
己成為權力鬥爭中的失敗者,就算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一樣,正是這樣的想
法,驅使他給母親寫了這封信。

  江寒青心裡知道,自己在這十幾天裡對當前局勢的思考和由此得出的結論,
對於將來的行動具有很大的作用。他也可以想像到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面所幹的一
些事情,在將來會起到一定的作用,因為這是他在深思熟慮後所做出的,他認為
目前來說是最正確的舉動。但是像任何置身於歷史中的人一樣,這時的他還不可
能知道眼前所採取的這些措施,對他的一生所產生的影響會是多麼的巨大!

  在江寒青養傷的這段時間裡,朝廷對於他遇襲事件的調查也在繼續進行著。
但是就像以前所發生過的無數次類似事件一樣,最終什麼結果都查不出來。

  新年過後五天早朝就恢復進行了。而最近這一段時間裡,君臣議論的重點當
然就是在這起襲擊上。在京城裡面發生的襲擊居然查不到真兇,皇帝的忍耐終於
超過了限度。他在朝廷上面真正地發怒了,甚至為此砍掉了原來負責保衛京城的
將軍的腦袋。而這位將軍是皇族的成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忠實於皇帝的。
從這件事情上,江浩羽父子更加確認這次的襲擊事件跟皇帝毫無關係。因為皇帝
的行為正表明了他的憂心。江家父子完全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震怒:這樣明目張
膽的襲擊行動居然發生在他統治的中心,今天是對付他的臣子,那麼明天難道就
不會對付他嗎?他可以容忍臣子背著地進行的陰謀,因為這是權力鬥爭的必然現
象,他現在吃不掉這些野心家,當然就只能睜隻眼閉只眼了。但是他絕對不能忍
受這種直接的武力事件,因為這是對他直接的威脅,對他的統治的完全蔑視,是
一種極為危險的信號。皇帝雖然日漸昏庸,但是對於權力鬥爭真實面的掌握卻還
是如同青壯年時代一樣敏銳。他一下就清楚地瞭解了這次事件背後所透露出訊息
的:他的統治出現很大的問題了!

  皇帝將保衛京城的責任交到了最近讓他十分滿意的二皇子詡宇手上。這樣的
舉動讓所有的人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很快就會另立皇太子了!

  而江寒青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疑慮卻更深了。他不會忘記遇刺前那天晚上詡
宇對他所說的威脅話語,如今京城裡的兵權居然交到了這麼一個人的手上,這叫
他怎能不擔心。他深深地感覺到,京城裡面的局勢是越來越複雜了!

  而且江寒青開始有一種感覺,這次的襲擊事件會不會是詡宇干的?是不是他
和他背後躲藏著的傢伙早已經算準了皇帝對於這次事件的反應,故意策動出這麼
一次事件,這樣不管能不能幹掉江寒青這個大敵,他們都能夠以此為契機,順利
奪取京城裡的兵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詡宇背後隱藏的敵人也就實在太
恐怖了。

  江寒青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皇帝的做法這一回是真的讓皇太子詡聖感覺到
很著急了。

  在江寒青養傷的十多天時間裡,詡聖居然四次派人來慰問他的傷勢,送來一
大堆地方進貢的珍奇補品和藥材。派過來的人還帶來了詡聖希望在他傷癒之後,
再次與之面談的口信。

  不過江寒青因為最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暫時沒有時間計算和詡聖結盟的利
弊,同時也想給詡聖一個教訓,便向太子府派來的人來了一個裝聾作啞,搞得來
的人雖然心裡十分著急,卻也沒有半點法子可想,只能一次次地汕汕而回。這一
天是正月十五,上元節。

  江家大院中的人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為了這個節日而忙碌準備著,將偌大的
一個大院裝飾得喜氣洋洋。午後,身體已經大致復原的江寒青見到大家熱鬧的樣
子心裡也十分高興,將十多天來苦苦思索的問題暫時拋到了腦後,帶著白瑩玨興
高采烈地出現在大院裡,在不停地指手畫腳吩咐家人幹這幹那,指揮他們佈置晚
上要觀賞的燈飾。就在大家都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家人突然從外面跑進
來向江寒青熏告道:「少主,安平郡主來看您來了!」

  這個家人口中所說的安平郡主就是江寒青的表妹,太子詡聖和陰玉姬的女兒
靜雯。安平郡主正是她在帝國的封號。江寒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個討厭的
詡聖又派人來糾纏了!雖然他對這個表妹一向有著好感,但由於最近幾天詡聖表
現出來的熱情舉動讓他覺得實在是不勝其煩,所以此刻他對於表妹來訪的消息便
表現得不是那麼高興了。正在想找一個什麼藉口將靜雯打發回去,便聽到白瑩玨
充滿醋意的聲音道:「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麼安平郡主?」

  江寒青順著白瑩玨視線的方向望過去,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正向自己走了過
來,不是自己的表妹靜雯又是誰來著。

  唯有暗自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臉上卻立刻堆出虛假的笑容。雙眼緊緊盯住盈
盈走來的美麗少女,感受到她身上發散出來的強烈青春氣息,不知不覺中白瑩玨
的身子便靠到了江寒青的懷中。

  靜雯走到江寒青身邊,向江寒青親熱地叫了一聲:「表哥!」

  雖然是在跟江寒青打招呼,但是女孩的目光卻已經轉向了那個兀自依偎在表
哥懷中的陌生女人。她的神態中有一絲的好奇,但是更多的卻是十分明顯的不屑。
那樣子好像在警告白瑩玨不要跟她這個尊貴的皇孫女搶男人。看著面前這個小女
孩高傲的神態,白瑩玨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怒火,想要當場教訓一下這個不知
道天高地厚的於金小姐。她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身子一扭便欲從江寒青的懷
裡脫出來。

  江寒青本人雖然對面前這個表妹從來沒有過什麼想法,卻也明白這個情竇初
開的女孩暗暗喜歡著自己。這時一見到兩個女人彼此劍拔弩張的樣子,立刻知道
是兩個女人為了自己而較起勁來。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江寒青正在想有什麼辦
法可以將兩個女人的注意力從對方身上吸引開來。卻感覺到懷中女人身子一動,
知道她是要脫出自己的懷抱去和靜雯算帳。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忙伸手環住白瑩
玨的柳腰,制止了她的動作。

  看著表哥主動伸手去樓住那個女人的腰肢,靜雯的眼睛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了,
緊咬著貝齒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而白瑩玨卻還適時地向她展示了一個勝利者得意
的笑容,氣得靜雯臉色一片鐵青。

  江寒青怕兩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就這麼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連忙乾咳了一下,
發話道:表妹,你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聽到表哥問自己話,靜雯方才不再理會白瑩玨的桃寡,轉頭向江寒青道:
「一定要有急事才能夠來見你嗎?人家是來看一看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江寒青伸手握拳在自己胸口上重重打了兩下道:「好了!你看,跟以前一樣
壯實了!」

  這樣動作的時候,他便順手將白瑩玨輕輕推離了自己的懷抱。

  白瑩玨略顯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站到了一邊去。
聰明的她自然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違抗江寒青的意願,不然以後他定
不會給自己什麼好結果。

  看著表哥將那個討厭的女人推到了一邊,靜雯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一點了,向
江寒青笑道:「傷口都癒合了?那就太好了!我母親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你的傷。
今天就是她吩咐我來看一看你的。」

  「哎呀!真是太感謝你母親了!唉!對我這麼關心,我這個作侄兒的簡直不
知道應該怎樣報答她的關懷之情!我……」

  說到這裡江寒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報然道:
「唉……唉!你看我這個作哥哥的,頭都昏了!好半天了還讓你站在這裡。來!
來!去我院子裡塵一塵吧!」

  說著便轉身想要住自己的院子行去。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靜雯卻並沒有跟在他後面一起過去的意思,而只是站
在原地道:「表哥,不用了!我待會兒還要趕著回去,跟父王進宮叩見皇祖父呢!」

  「哦!你看我!呵呵!受了一點傷人都變傻了!居然忘了按規矩你們一家今
天應該進宮和皇上一起過節。那好吧!你有什麼話我們就在這裡站著談吧!」

  靜雯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幾句話就說完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父
母覺得你是在去我們府上赴宴後回家的路上受的傷,所以心裡感到特別內疚,覺
得對不起你。我父母的意思是希望你過幾天有空的時候能夠再去我們那)L,他
們要給你把酒壓。涼。」

  江寒青裝出一臉惶恐的神色急忙答道:「這……我這受傷是自己不小心中了
奸人的圈套……跟姨父和刁、姨又沒有什麼關係,他們二位怎麼會覺得什麼對不
起我呢?這……這不是折殺我這作侄兒的嗎!」

  靜雯看他一臉惶急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忍不住「璞嗤一聲」笑了出來道:
「表哥,不過就是過去吃一頓飯罷了!你這麼急幹什麼?其實我想啊……應該就
是我母親想要看一看你而已。她不過是找一個藉口讓你過去罷了!」

  江寒青仔細觀察了一下表妹的神色,看她天真爛漫的樣子,顯然真的不明白
她父母此舉背後所隱藏的意義,心裡頓時有所觸動。

  「唉!小丫頭還什麼都不懂,以為世間一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不過這樣也
好,一天到晚無憂無慮,過得多麼輕鬆啊!」

  靜雯發現表哥突然不出聲了,只是盯著自己猛看,心裡很是覺得奇怪。

  「難道是我衣服沒有穿整齊?」

  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靜雯忙低頭打量自己的衣服,卻也沒有
發現什麼異常。又懷疑是不是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便用衣袖在臉上擦了擦,看了
看衣袖還是白白的,應該也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臉上。不知道表哥盯著自己
看什麼,靜雯抬起頭來,滿臉狐疑地看著江寒青「表哥,你……你在看什麼?」

  江寒青愣了一下,從莫名的感慨中清醒過來,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什
麼!我只是突然想起自己過去的一些事情!唉!年輕真好啊!」

  靜雯見這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哥哥說起話來一派老氣橫秋的樣子,心裡覺得
有點好笑,作了一個鬼臉向他打趣道:「表哥,你好像今天也才二十出頭一點,
一樣年輕啊!」

  江寒青看著表妹可愛的樣子,心裡有了一種久違的輕鬆感覺。他將一切的勾
心斗角都暫時拋到了腦後,和表妹開玩笑道:「人不老,心老了!沒辦法了!也
算是一個老人了!不像你,正是花枝招展、奼紫嫣紅的時候,多美好啊!」

  靜雯微笑道:「那你應該去找一把白鬍子貼在下巴上,而不是現在這麼可憐
的一小撮!」

  江寒青道:「呵呵!那只有麻煩表妹你去給我搶一把白鬍子回來了!我這個
做表哥的可沒有本事自己摘到這東西,只有當一個沒鬍子假老頭兒的命!」

  一句話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在旁邊,一直表現得氣鼓鼓的白瑩
玨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笑了一會兒,靜雯才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忙問道:「對了!表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到底去不去我們哪兒?」

  江寒青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道:「去!當然去!表妹大人的吩咐,我怎麼敢
不聽!否則豈不是見不到今晚的一輪明月了!」

  靜雯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結果說出來的卻還是這種開玩笑話,忍不住又是
「璞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表哥,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過幾天你身子好了,提前兩三天派人知會我母親一聲。我們好好準備一下,再請
你過去!好吧?「

  「那還需要等什麼幾天啊!就定在後天晚上吧!怎樣!」

  靜雯開心道:「那當然好啊!後天就後天!你可別到時候又反悔不來,讓靜
雯在母親面前丟臉啊!」

  見江寒青非常肯定地承諾,靜雯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今天來此的任務,便立
和!要告辭回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要急著回府,準備晚上進宮參見皇帝,因此也就沒有對她多
加挽留。

  看著表妹的背影漸漸遠去,江寒青的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和靜雯這個女孩子談話,他不用像跟其他人說話那樣需要考慮許多亂七八糟
的東西。這種隨心所欲的輕鬆感覺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感受到過了。

  江寒青以前從不喜歡那種天真的刁、女孩,覺得她們太幼稚了,玩著沒有什
麼意思。可是今天和靜雯這樣輕鬆地開了一下玩笑之後,他開始覺得其實和這種
單純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也不是太難受。

  他正在怔怔出神的時候,身子被人捅了一下,白瑩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人家都已經走了,你還在那裡望什麼啊?」

  看著身邊美人薄怒微慎的樣子,江寒青尷尬地笑了一下,正待說幾句話掩飾
一下,卻見到一個家人急匆匆地向自己奔了過來,老遠就叫嚷了起來。

  「少主……少主……陳彬他們回來了!陳彬回來了!」

  江寒青聽到家人的叫聲不由大喜過望。他一直以為陳彬一行起碼還要過半個
月才能回京,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返回了。

  「陳彬回來了?好極了!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見他!」

  江寒青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報信的家人帶路去見陳彬。

  「少主……他們……他們幾個全都受了傷!現在已經被奉先少爺安排到外院
的一個宅子裡休息,等著您過去呢!」

  家人的回答讓江寒青頓時大吃一驚。「什麼?都受了傷?在哪個毛子?還不
趕快帶我帶我去看一看!」

  在江寒青的連聲催促下,家人不敢有絲毫的毫的怠慢,急忙轉身帶著江寒青
和白瑩玨向外院飛奔而去。



             第五章 空手而回

  一路上江寒青苦苦思索著,陳彬等人怎麼會受傷呢?是什麼人於的?從家人
的口中他已經問知,回來的只有自己派去的三個手下一一陳彬,江武雄和李可彪,
並沒有其他人跟著回來。

  江寒青心裡清楚,自己原希望三個手下能夠將范虎和孫翔鶴一起帶回來的夢
想,十之八九已經破滅了。當江寒青趕到陳彬等人暫時停留的房間之時,看到的
是三個形容憔悴的傷號。從三個人身上纏著的繃帶數量來看,顯然都是傷得不輕。

  江寒青還沒有開口說話,陳彬已經搶先站起來道:「少主,我們對不起您!
您要我們帶回來的人……我們一個都沒有成功!」

  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但是此刻當面得到當事人的證實,江寒青還是感到
極度的失望。不過在表面上,他所顯露的表情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江寒青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陳彬面前,一臉關切地扶著地坐下,嘴裡連連嚷道:
「別!先別說這些!你們的傷怎麼樣?傷得很厲害嗎?是什麼王八蛋敢向你們下
手?」

  看見少主如此關心自己的傷勢,陳彬的心裡自然是十分感動,聲音略顯哽咽
道「少主……我……我們的傷都沒有什麼,只是一些皮肉之傷……只是……少主
您交給我們辦的事情還沒有辦好啊!」

  江寒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像是在聽到他們的傷勢並不太要緊後一下放心
了許多的樣子。

  「傷不要緊就好!人最重要,其他的都好說!你說對不對?」

  陳彬覺得心裡一陣火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是傻傻地連連點頭。

  江寒青又向江武雄和李可彪兩人也慰問了幾句,才向陳彬道:「你將這一路
上的情況都好好說一說吧!」

  陳彬這才將和江寒青分別後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當日和江寒青分手之後,陳彬等人便順著來時的舊路住回趕。

  最初他們計劃是要去找尋寄托在農民家裡養傷的范虎,可是當他們憑著記憶
中的道路找到那戶農家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范虎和他的兩個手下已經離開了。

  從那戶農民口中,陳彬得知范虎走的時候其實傷並沒有好完。樸實的農民還
告訴陳彬,范虎臨走前說,如果那幾個送他來養傷的朋友回來找他,便告訴他們
自己另外有事情要做所以便不等他們先走了,大家以後有機會再見。陳彬等人自
然是十分失望,但是人既然已經走了,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商量了一下,三個
人只好順著官道住西期三岔口方向行去,希望能夠將孫翔鶴拉人伙,那樣也就算
不虛此行,在少主面前也能夠交待得過去了。當他們來到三岔口的時候,卻發現
了更加令他們吃驚的事情,孫翔鶴開設的客棧居然已經成為了一堆殘垣斷瓦。

  三個人不由擔心起來:孫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孫翔鶴成為死人了?
難道自己一行注定只能是空手而歸?少主托付給自己的事情最後卻一件都完不成?
這一次再怎麼說他們都要將事情搞清楚了才能走。打定主意之後,他們找到一家
看樣子新開不久的客棧。

  要了兩間房,將坐騎寄存在客棧中,三個人便立刻出門打探消息。

  在孫家客棧的廢墟附近,他們試圖向周圍的鄒人打聽一下是怎麼一回事。結
果人家一聽說是有關孫翔鶴的事情居然就立刻來一個裝聾作啞,更有甚者還像躲
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然後在人群中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不明白老百姓為什麼反
應如此劇烈,一時間陳彬等人被搞得是莫名其妙。正在他們滿腹狐疑的時候「答
案」卻自動出現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人數大約有二十來個,手持兵刃順著
街道的盡頭迅速地奔了過來,一邊奔跑一邊還囂張地叫嚷道:「誰他媽的在打聽
孫家那王八蛋的消息?這不是跟金大爺作對嗎?看老子不要了他的狗命!」

  隨著這群氣勢洶洶的傢伙出現,街道邊眾立刻都閃到了一邊,只留下陳彬三
個人傻呆呆地站在路中間。看著獰笑著衝過來的這麼一群凶人,陳彬這時哪裡還
不明白孫家人眾遭受到了什麼樣的一種命運。看來是江家眾人走後,金南為了報
復那日所受的羞辱,而採取了邪惡的手段將孫家給全毀了。而眼前這一群傢伙顯
然正是讓孫翔鶴的客棧變成一片廢墟的原凶。

  但是孫翔鶴本人到底死沒死呢?這個問題陳彬卻還是不清楚。他想,看來還
要設法問一間人才行,也許這個答案只能是著落在那個該死的金南身上了。

  雖然自己一方只有三個人,可是看著衝過來的那群人虛浮的腳步,陳彬心裡
一點都不緊張。

  「哼!不過是一群地痞流氓罷了!看來是那個叫什麼金南的傢伙派來的!嘿
嘿!憑這種三腳貓的傢伙居然想來對付我們三個江家武土中精選出來的高手?真
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看了看身邊想要拔出兵刀來的兩個同伴,陳彬輕輕搖頭道:「別急!對付他
們不用兵器都行!先教訓教訓他們,引出背後的主子再做計較!」

  江武雄和李可彪聞言之下便止住了拔刀的動作,靜靜地立在當場等待那群家
伙的靠近。

  那群凶人對於陳彬等人所表現出來的鎮靜居然沒有半點反應,一點都沒有體
會到這背後所隱藏的含義。在他們看來,眼前這三個傻鳥一定是被自己一群人所
表現出來的氣勢給完全嚇呆了,所以做不出任何動作來。

  當這群人真正和陳彬三人交手的時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眼前的三個
傢伙並不是給自己嚇傻了,而是完全沒有將自己一群庸手放在眼內。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陳彬他們三兩下便迅速將這群狗屁打手玩了一個落花
流水。

  路邊躲得遠遠看熱鬧的老百姓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來個手持兵
刀的壯漢卻居然鬥不過三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空手男子。

  被陳彬等人教訓得滿地找牙之後,二十幾個漢子意識到眼前的三個人是自己
完全沒有辦法應付的高手。將手中兵器拋了一地,在路邊眾人的嘲笑聲中,一群
人連滾帶爬地狼狽逃走了。

  旁觀眾人發自內心的歡呼和開心的笑聲,在在表明了這群傢伙在老百姓心目
中是多麼的不受歡迎。雖然如此,卻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向陳彬等人表示親近。
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才只是剛剛開始,遠遠沒有結束。如果自己向這三個外來人表
示了好感,待會兒又被人家翻盤了,難保自己就能夠安全脫身。抱著這樣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像先前一樣遠遠地躲在一邊,心安理得地準備繼續欣賞好戲上演。

  只有一個好心的老頭子實在忍不住了,出聲提醒陳彬他們道:「小伙子,你
們快走吧!待會兒來的人可就厲害了!雖說三位也是武功高強之士,但是刁、心
駛得萬年船啊!何況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三位何必非要賭這麼一口氣
呢?你們不是已經教訓過他們了嗎,先迴避一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彬感激地向老人點了一下頭道:「老丈!多謝指教了!您放心!這件事情
是人家來招惹咱們,可不是咱們去招惹人家!我……」

  還沒有等陳彬將話說完,路邊已經有兩個看上去是那個老頭子親屬模樣的人
靠了過來,將老頭子一把拉著,急匆匆地走了開去,顯然是不願意讓他和陳彬多
說,以免惹禍上身。陳彬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理會旁邊眾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
帶著江武雄和李可彪迂自走進路邊一個酒家坐了下來。嚇得酒家裡面原來擠得滿
滿、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就作鳥獸散了,連店小二和老闆都躲到了酒家的後廳裡
去!三個人坐在那裡只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突然聽到外面街道上傳來一陣清
晰的馬蹄聲,逐漸由遠而近。聽那聲音,人數也不是很多,估計也就是四、五騎
的樣子。馬蹄聲迅速來到酒家外面,就在門口停了下來。然後是幾個人甩蹬下馬,
從酒家的大門走了進來。陳彬抬頭向來人看過去。進來的一共有六個人,四男二
女。

  上次見過的王美雲和金南都在裡面,不過他們卻像兩個隨從一樣,低著頭走
在最後。走在最前面正中的是一個五十來歲年紀,短鬍鬚,看上去十分精悍的男
人。走路的時候腳步點地無聲,顯出此人的武功實在是不容小覷。而走在他身邊
的是另外的兩男一女看上去大約都是三十來歲的樣子,一個個也都是儀表堂堂,
舉手投足閒自然有一種高手的風範。

  陳彬一看進來的幾個人這般模樣,心裡不禁也是有點暗暗吃驚。開始的時候,
他並沒有想到對方會有什麼好的幫手,只是估計那幫打手回去之後會向王美雲和
金南報告,然後由這兩個傢伙出馬來對付自己三人。

  在他看來,在這樣的實力對比下自己三人雖然不敢說絕對會贏,但至少也不
會那麼容易被打敗。所以當先前那個老頭子叫他見好就收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
聽從的意思。可是現在看到走在王美雲、金南前面的四人,陳彬立刻覺得有點後
悔了。因為從這四個人表現出的氣勢上來看,在武功上無疑都是不會比自己三人
差的好手;而且從四人走進來時的神態來看,他們的地位顯然比王美雲還要高。
陳彬雖然臉上不露聲色,但是心裡卻暗叫苦。他意識到自己先前太輕敵了,嚴重
低估了敵人的實力。眼前這四個人他可以斷定是王家的直系,是專門趕來這裡坐
鎮的好手。

  看樣子他們應是上次白瑩玨在客棧裡面教訓了一下王、金二人之後才來到這
裡的,假如他們上次看我已經到達,絕對不會在發生那種事情之後還能夠任由江
家人眾隨意離去。他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同伴,從他們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同樣的憂
慮。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也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先不讓敵人看出
自己的虛實,走一步算一步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陳彬坐在那裡屹然不動,連看都不再多看來人一眼。而江
武雄和李可彪顯然也同樣的打算,坐在那裡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打量著坐
在酒家中的三個神秘敵人,王家的人顯得也有點退疑。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
神,為首的五十來歲老者咳了一下開口道:「這三位刁、兄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
的?大家能否交個朋友?」

  陳彬抬起頭來,冷冷地打量了王家的人一會兒,平靜道:「這位老丈,我們
三個從哪裡來我想並不重要!至於交朋友嘛,我們一向是希望和別人交朋友的。
可是今天剛入貴地就受到了那幫粗人的襲擾,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者尷尬地笑了笑,悠悠「明人不說暗話吧!幾位不知和孫翔鶴是什麼關係
啊?」

  陳彬啞然失笑道:「老丈莫非小子的父母官?怎麼連我們和別人是什麼關係
都要多加詢問?」

  站在老者身後的一個男子臉露憤然之色,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小子,別裝
糊塗了!我今天老實告訴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先前那個老者就插話進來道:「思聰,不要衝動嘛!我
這個老頭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年輕人急什麼急?」

  語氣雖然十分平靜,但是話吾中卻隱約指責那個男子不注意輩份上的差距,
不應該在他還沒有和對方交涉完的情況下就隨意亂放話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彬聽到「思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判斷沒有錯,
對方絕對是王家的直系!四大國公家族的家規各有不同,但是有一個規定卻是在
每一個家族中都有的:那就是每一輩人取名字時都要嚴格遵照家族制定的字輩規
則;而且有直系親屬才能夠在名字中使用家族的字輩,其他旁系人等必須避諱。
這一規定在四大國公家族中都是要求成員必須嚴格遵守的。四大家族就是以此來
實現從名字上就能判斷出此人在家族中的輩份和血緣親疏度。

  像江家當代家督一輩就是「浩」字輩,而江寒一輩就是「寒」字輩。而跟江
寒青同輩的林奉先因為是外戚,所以必須避諱,名字中絕對不能出現在江家的家
譜中列入字輩排列的字來。例如:什麼「林浩先」、「林寒先」這類的名字都是
必須禁止的。

  剛才那個老頭叫另一個男的「思聰」這個「思」字就是目前定國公王家年輕
一輩所用的字,像王家的少主就叫做「王思廷」所以這個「王思聰」應該就是王
思廷的直系同輩,估計是他的什麼堂兄弟之類的人物。而那個老者顯然跟王家當
代家督王明德同輩的身份。陳彬等三人作為世襲家族武士,從刁、在江家長大,
自然知道四大國公家族直系成員所學到的武功是多麼精妙,遠遠不是一般家族武
士所能夠比擬的。想到這裡,三個人心裡更是不戰先怯,暗自思忖待會兒應該怎
麼逃脫。那個叫「思聰」的人被老者教訓了一頓之後,臉上顯出十分不服的神色,
嘴裡卻還是只好開口認錯道:「是!四叔,我錯了!您老請繼續!」

  由于思聰站在那個被他稱作「四叔」的老者身後,所以對方並沒有看到他不
滿的神色,只是聽到了道歉的這兩句話,感覺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繼續向
陳彬等道:「小伙子,我老實告訴你吧!那個孫翔鶴在邱特人入侵之時,勾結敵
奸,擾亂本地民心,造成軍民紛紛棄城內逃,險些釀成大禍。如今邱特變夷敗走
國內,他的陰謀也被大家所知悉。於是群情激憤之下,就將他的客棧房屋給拆掉
了!兄弟啊,你跟他不會有什麼關係吧?那可是裡通外奸的罪名哦!」

  陳彬冷笑道:「你說他勾結外奸,可有證據?還有啊,他的家人又何罪之有?
你把他們都弄到哪裡去了?我們剛才只不過看到他開設的客棧成了一片廢墟,忍
不住在路邊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這難道也算是裡通外國?這難道就應該被你們
的人砍殺?」

  老者於笑幾聲道:「這個……嘿嘿……嗯……這個孫家的人……唉!這個…
…其實他們還不是被他們自己的主人,那個叫什麼孫翔鶴的害了。你看這個孫翔
鶴居然就扔下自己的家人獨自跑了。唉!小兄弟,你又何必為了這種無情無義的
人犯事呢?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下落?不如協助我們將他緝拿歸案!」

  陳彬這時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孫翔鶴還是知機先逃了,並沒有被王
家抓住,只是他的家人遭了殃而已。看樣子王家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眼前只
有先想辦法脫身,等回去熏報少主後,由他再想辦法找尋這個人。心裡這樣想著,
陳彬嘴上對王家的人也沒有絲毫的客氣了,冷笑道:「哼!協助緝拿歸案?你們
這幫土匪真的以為自己是官府啊!哈哈!好笑!老者看到陳彬擺明了不給面子,
心裡暗暗火起。如果不是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害怕貿然動手自己吃上暗虧,他
早就衝上去跟這三個毛頭小子於起來了。」

  小伙子,你不要太頑固了!嗯……萬事好商量嘛!撕破臉皮可就大家都不好
說話了!年輕人還是聰明一點好啊!「

  陳彬對於老頭子的話一曬道:「撕破臉?你們剛才派人來動手就不怕撕破臉?」

  嘴上這樣說著,眼光卻瞄向了身邊的兩個同伴。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每天
裡練武搏鬥都在一塊兒,早已經做到心意相通。江武雄和李可彪兩人一看他的眼
神,立刻明白是要準備開溜了,立刻做好了隨時起身逃命的準備。老者聽了陳彬
絲毫不留情面的回答,知道今天是不能夠善罷甘休的了。冷笑了兩聲,將一隻手
放到身後作了一個手勢,示意身後眾人準備動手,口頭上卻還繼續勸慰陳彬。看
見老者的手勢,站在他身後的五個人都緩緩將手挪到了腰間的劍柄上陳彬一看王
家眾人的動作,知道形勢不妙,不能再多加拖延了。不顧老者還在囉嗦,陳彬突
然縱身跳起將身前桌子一把掀翻,然後順勢一腳踢到桌面上,偌大一張桌子立刻
向王家人飛了過去。「

  快走!從後面走!「

  陳彬一聲大吼,當先便向客棧後進衝去。江武雄和李可彪緊隨其後。王家的
老者怒吼著一掌擊打在迎面飛來的桌子上。「

  喀嗦「聲中桌子凌空解體,弄得小小的酒家中滿是木屑灰塵。」

  他媽的,原來是在那裡裝腔作勢嚇唬老子!想要跑!

  門兒都沒有!給我追!「

  老者大喝一聲、不顧空中還在散亂飛舞的木屑,當先便向後面衝去,而另外
幾個人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追了上去陳彬三人從酒家的後門中衝出去。發現身處
的地方是一條刁司、的無人深巷。此時哪裡還有空間多加打量,順著巷子便住下
奔了過去。而王家的幾個人也迅速衝出了酒家,跟在後面緊追著。

  慌亂中三人只聽見城中到處都是警號聲、呼喊聲,整個三岔口小城似乎在這
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間便完全亂了套。「

  他媽的,看來這幫狗賊已經完全控制了三岔口:完全不把地方官府放在眼內
了!「

  李可彪一邊亡命奔跑,一邊大聲叫嚷著。廢話!這裡還有什麼地方官府?他
們就是官府了!你看他們那個囂張勁兒,比在他媽的封地裡面還要橫!「

  江武雄也是滿肚子的牢騷,聽到李可麼一說,自然也跟著叫嚷起來。看他激
動的那勁頭,如果不是因為身後不遠處就是追上來的敵人,看樣子他真的會將李
可彪拉住就地聊他大半天。陳彬見兩個人逃命的時候,還在那裡鬧嚷廢話,心裡
又好氣又好笑。回頭看了看身後距離越拉越近的追兵,他急忙大喝道:別他媽的
廢話了!趕快衝出巷子再說!「

  看看就快要到達巷口,從而衝出巷子進入街道中,迎面卻從巷口進來一群手
拿刀槍的小嘍囉,吶喊著向他們衝了過來。要是在平時,這麼一群刁、嘍囉對於
江家武土來說自然不過是刁、菜一碟罷了。可是現在身後卻還有著幾個王家的高
手跟在後面,他們又怎麼能夠讓這群嘍囉給纏住呢?眼看就要被對方兩面夾擊,
危急中陳彬突然靈機一動。煞住急住前衝的身形,大吼一聲道:「跟我來!」

  轉身對著開設在巷子旁邊的一道木門用力一腿,「碰」的一聲木門應聲倒地。
來不及細看裡面是什麼地方,三個人立刻慌不擇路地衝了進去。順著後進通住前
院的道路奔進了大廳,他們才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個熱鬧的妓院,裡面滿是各色各
樣的妓女和嫖客。這麼三個如狼似虎的人凶狠地穿堂過戶,立刻引起了裡面的鶯
鶯燕燕們的一陣驚惶尖叫。慌亂中江武雄還不忘了驚一句:「操!子居然這麼進
了一回窯子!真是他媽的丟人現眼!」

  當他們從妓院前門衝出去的時候,便進入了三岔口的一條繁華的街道中。此
時這條街道上滿是驚惶失措、尖叫著奔來嚷去的普通民眾。這些人顯然已經被王
家的嘍囉們滿城搜索的舉動給嚇住了,紛紛惶急地奔逃著,希望能夠找個地方躲
避眼前的橫禍。大致辨識了一下方向,江家三個人混在亂紛紛的人群中,向著自
己寄存馬匹的客棧奔了過去。只要騎上坐騎他們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只要行動迅
速,相信敵人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陳彬回頭望了望來時的方向,目光所及
之處到處都是紛亂的人群,看得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法看清楚王家的人到底在哪
裡。不過他卻更加感到高興,在這樣的情況下既然自己都看不見對方,對方想要
看到自己的可能性自然也不大。果然,在人群的掩護下陳彬三人很快便順利地混
進了客棧之中。不敢多做停留,三個人騎上戰馬便衝出客棧逃命去也。這時三岔
口的街道上已經見不到什麼人影。三岔口地方本來不大,這麼一段時間已經足夠
大多數的人溜回住所避難。順著空曠的街道,陳彬三人縱馬向西而去。一路上偶
爾有幾個小樓羅跳出來試圖阻檔他們的去路。這種螳臂欄車的舉動自然不能給三
人造成任何麻煩,只不過是多了幾個可憐生徒然罷了。當三岔口那低矮的城門出
現在三人面前的時候,陳彬心裡是一陣狂喜,大喝一聲「駕」雙腳猛踢馬腹。戰
馬受痛之下,奔行得更加迅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只有幾個小樓羅不知道在哪
裡找到了坐騎,還在後面追趕。

  不屑地冷笑一聲,陳彬扭頭對江武雄叫道:「武雄,快看後面!還有幾位朋
友依依不捨地在給我們送行呢!」

  江武雄和李可彪聽他這麼一說也回頭望了一望,同聲哈哈大笑起來。就在三
人興高采烈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的時候,眼前卻突然異變陡生。

  尖銳的箭矢破空聲突然響起,漫天的箭雨從城牆上激射而下。陳彬大叫一聲
不好,急忙將手中寶刀舞動得密不透風一般,試圖阻止鋪天蓋地向自己射過來的
箭矢。眼看著三便要衝到城門洞中,陳彬覺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撞擊在自己的左
臂上,力道強猛得讓他在馬上晃了一晃,要不是他的雙腿正死命夾住馬腹,這股
力道多半要將他衝倒落馬。「

  糟糕!我中箭了!「

  陳彬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便立刻感受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強烈疼痛,手
裡寶刀揮動的速度也隨之明顯地慢了下來。如果這時再有一支箭射下,陳彬除了
命喪當場絕無他路可選。萬幸的是,這個時候他的坐騎已經衝進了城門洞中,躲
過了後面連續而來的奪命勁箭。

  當城樓上的弓箭手急急忙忙從城牆的一端衝到另一方的時候,江家三人已經
衝出城門洞老遠。距離變遠之後,弓箭的準確性便迅速降低。在徒勞地段了幾箭
之後,幾乎所有的弓箭手都放棄了射殺敵人於城下的想法,只能是目送三個命大
的敵人漸行漸遠。在奔出敵人射程老遠之後,又不見有人追上來,陳彬這才放下
心來轉頭打量同伴的情況。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大跳。原來在三個人中,
陳彬的傷卻還是最輕的。李可彪中了兩箭,一箭在大腿,一箭在手臂。而江武雄
居然一人中了四箭,兩箭在大腿,一箭在手臂,一箭在肩膀,渾身上下被鮮血染
得像一個血人一般。看他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樣子,顯然已經是痛得昏死過去。
手臂上的劇烈疼痛讓陳彬覺得說話都有點困難。他強忍著痛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向李可彪作了一個手勢,示意停下來休息一下,然後便試圖靠過去泣住江武雄的
戰馬。誰知他剛一抓住馬緬,那匹戰馬卻突然像發瘋般地向前猛力竄出,頓時將
毫無準備的陳彬拉落自己的坐騎。耳邊聽到李可彪的驚呼,陳彬只覺得渾身一陣
劇痛,兩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在陳彬落馬之後,李可彪撐著傷痛趕上去勒停了江武雄的戰馬,然後又費盡
力量將摔得昏死的陳彬綁到了自己的戰馬上。就這樣一個輕傷號硬是帶著兩個重
傷號趕了二十里路,找到了一戶農家才歇息下來。不過李可彪最後卻比陳彬還倒
嵋,在那戶農民已經驚叫著奔過來準備扶他下馬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授到最後,
重重地從馬上直接掉下地來。於是當陳彬再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被繃
帶將全身捆得嚴嚴實實的,躺在一個農家的床鋪上。他忍著疼勉力轉動了一下頸
部,看到的卻是躺在旁邊的,和他一樣被纏滿繃帶的兩個傷號,正是臉露苦笑望
著他的江武雄和李可彪。在這個時候,如果王家的人能夠勤快一點從三岔口追下
來的話,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擒下江家的三個倒嵋蛋。可惜王家的人並
沒有追下來,也許他們認為這三個無名小輩並沒有值得他們大動於戈的需要吧。
就這樣在那戶農民家休息了十幾天後,江家的三個可憐生終於拖著勉強能夠行動
的病軀踏上了回京的道路。沿途可以說是歷盡艱辛,最終他們還是硬挺著回到了
家中。聽完陳彬的述說,江寒青心裡深覺失望。眼看到手的兩個人才就這麼不知
去向,任他對世事怎麼看得開,自然都還是會覺得十分惋惜。坐在那裡重重地歎
了一口氣,江寒青搖頭感歎道:「想不到這一趟你們的運氣這麼差。要找的人一
個都沒有找到,自己反倒被搞得要死不活的!唉!也沒有什麼!這都是命中注定
的事情!對了!你們也就別想那麼多了,好好將身體養好再說!」

  又安慰陳彬他們三個人幾句,江寒青便起身離開了。臨走前吩咐站在一旁的
林奉先安排最好的醫生照顧陳彬他們,讓因為自覺沒有完成少主交付的任務,而
一直愧疚在心的三個人更是大為感動。走出陳彬他們養傷的院子,江寒青顯得心
事重重,順著院子裡的石路漫無目的地緩緩閒蕩。看著他那鬱悶的樣子,一直跟
在他身後的白瑩玨忍不住出聲問道:「青,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是不是因為
陳彬他們沒有將你想要的人才帶回來?」

  江寒青立定腳步,轉過身來看了滿臉關心神色的白瑩玨一眼,強顏笑了一下
道:「不是!不是這個原因!」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你怎麼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樣子?」

  江寒青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日望玨的問題,只是站在那裡抬頭望天傻傻出
神。良久他突然轉頭向著白瑩玨展顏一笑道:「哈哈!不想了……想通了!」

  白瑩玨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莫名其妙,茫然問道:「什麼?你說的是什
麼?什麼想通了?」

  江寒青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笑道:「哈哈!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想
昏頭了。忘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白瑩玨既然聽到他說出了那麼一句話,此時自然不肯放過他,纏著地不放道:
「那你倒是告訴人家,你到底想的是什麼啊?怎麼突然又想通了?」

  江寒青開始還笑著不想告訴她,後來實在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了,才解釋道:
「我剛才是在想為什麼王家會這麼重視三岔口這個地方?僅僅是為了不讓異己勢
力在那裡立足居然可以搞得那麼明目張膽?」

  白瑩玨點頭道,「原來是在想這個!那你想通後的結論是什麼?」

  江寒青突然向她眨了眨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道:「你光問這個於什麼?
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來!」

  白瑩玨還沒有開口問他想起了什麼,江寒青已經主動將嘴巴湊到了白瑩玨的
耳邊輕聲道:「我想起了……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於過事了?」

  自瑩遷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下子想起了這件事情,面紅過耳低頭柔聲道:「你
……其實也沒有多久啊……就十來天吧!」

  被江寒青這麼一提,白瑩玨那已經完全習慣了淫蕩生活的肉體立刻開始變得
火熱起來。想起自己確實已經有十幾天時閒沒有和江寒青真正的親熱過了,她很
不得江寒青立刻伸手樓住她一陣愛撫。而剛才還纏著江寒青問個不停的事情此刻
也就被她拋到了腦後。可是江寒青卻並沒有如她所願的那樣主動伸手樓住她,反
而是突然轉過身不再理會她,邁開大步向前走去。那樣子似乎是他已經看透了白
瑩玨內心的渴望,存心捉弄她一回似的。

  看到江寒青勾起了自己身體裡的渴望,卻又殘忍地不願而去,白瑩玨更加是
心癢難搔。緊緊跟在江寒青的身後,她多麼希望江寒青能夠回頭來抱住她輕憐蜜
愛。可是殘忍的男人卻始終沒有理會她,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白瑩玨終於忍不住了,趕上去挽住江寒青的手,膩聲道:「青,我們……是
不是去……那個?令她想不到的是,江寒青居然帶著一種茫然的表情反問她道:」
什麼?哪個?你說的是什麼?「

  看著他那可惡的表情,白瑩玨簡直是欲哭無淚,心裡突然想就在這裡將他按
到地上,兩個人猛於一盤。清楚地看出白瑩玨目光中火熱的慾望,江寒青心裡這
時已經快要笑開花了,但是表面尚卻還是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怎麼不說
話了?你到底想於什麼?「

  讓江寒青都沒有想到的是白瑩玨居然猛地伸手到他的下身,隔著褲檔捏住他
的肉棒膩聲道:「主人!我要這個!求你給我!」

  江寒青這段時間以來,對於自己調教白瑩玨的成績一向十分自豪,卻也沒有
想到她居然會淫蕩到這個地步。被她這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動作搞得在那裡愣了
一下之後,江寒青興奮地笑道:「好啊!賤人,居然變得這麼淫蕩了!很好主人
待會兒要好好地獎勵你一下!」

  江寒青這樣說著,雙手已經移到了白瑩玨的裙子後方抓住她的臀部狠狠捏了
一把,命令道:「走!回房去,好好侍侯主人,讓主人今天真正爽一把!」

  兩柱香的時間之後,白瑩玨已經是脫得精光的站在暗室中為江寒青表演手淫。
像任何一個虐待狂一樣,這時的江寒青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形象。
高聳著肉棒站立在白瑩玨面前的樣子,完全像是一個淫虐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
輕輕玩弄著穿在白瑩玨乳頭上的那對精緻的乳環,江寒青滿意地欣賞著白瑩玨因
為瘋狂均手淫而變得無比淫蕩的表情。她那美麗的臉蛋兒由於激情變得像一個熟
透了的蘋果一樣通紅,上面密佈著因為激烈的動作而產生的細細的汗珠。從江寒
青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絲絲魚尾紋,可是這歲月留下的痕跡不但沒有
讓江寒青感到厭惡,反而更加大了他在凌辱成熟女性時所感受到的快感。

  此刻喘息和呻吟聲正不斷從白瑩玨那張平日裡看上去十分端正的櫻桃小嘴中
發出,更加深了房間裡的淫靡氣氛。白瑩玨以近乎自虐的動作翻開自己的陰唇,
用手指抽插那似乎永遠沒有於涸過的陰道。「

  賤人,自己挖弄肛門吧!「

  隨著江寒青的命令,淫賤曠性奴隸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便將另一隻手的手
指從身後伸進了自己的肛門中挖弄。淫水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流出,再順著豐滿的
大腿住下流去。

  江寒青用火熱的目光看著她成熟的裸體,突然用力拉扯了一下她胸前的乳環。
兩隻手正忙著玩弄自己陰道和肛門的女人,差點因為他這個動作帶來的刺痛而失
去了平衡。嘴裡輕聲「啊」了一聲,白瑩玨的臉上顯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眼神
中卻滿是渴望的味道。而下體流出的快樂的液體也更見增多。江寒青將她推倒在
床上的時候,白瑩玨的陰戶周圍已經完全是濕淋淋的一片了。彷彿是在包粽子一
般,江寒青用繩子將白瑩玨緊緊捆了起來。繩子勒得很緊,在胸部的位置將兩個
豐滿的乳房擠得嚴重變形向前凸出。而勒在胯下的繩子更是深深陷入了肥厚的陰
唇中。粗糙的繩子摩擦細嫩陰部皮膚的痛苦感覺,刺激得白瑩玨的陰核充血後高
高凸起。而隨著她身子的扭動,繩子又不免碰到她那敏感的陰戶,於是她體內的
慾望似乎也變得無窮無盡起來。將白瑩玨的大腿大大地分開後,江寒青把她的雙
腳腳裸分別綁在一根木棒的兩端,整個身體就此形成了一個人字型,而陰戶也徹
底暴露在空氣中。江寒青並沒有到此為止,抱著白瑩玨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那
裡有四根鐵鏈從空中垂了下來,每根鐵鏈的末端都是一個鐵製的梗桔。將白瑩玨
的手腳分別套人鐵鏈上的桎桔後,美麗的肉體就這樣以雙腳被分開的形狀吊到了
空中。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腳上四個極裕與皮膚接觸的地方,白瑩玨感到了強
烈的痛苦和害怕,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的身體隨時都可能被撕裂成四塊一樣。

  嘴裡不斷呻吟嗚咽著,可是不爭氣的陰道中出的淫水卻順著屁股溝流下,最
後一滴滴的像雨點一樣掉落地面。江寒青手裡提著一根皮鞭,圍著自己的「傑作」
轉了一圈後不禁感歎道:男人這一輩子如果能夠擁有一個這麼美麗的肉體,就算
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我江寒青卻又何德何能,卻擁有了這麼多的風騷尤物?唉!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這樣發著感慨的時候,他手中的皮鞭卻並沒有絲毫地停頓,連續不斷地擊打
在白瑩玨的乳房上、陰戶上和大腿上。在「啪啪」的皮鞭擊打皮膚的聲音中,白
瑩玨那被吊在半空中的肉體也隨著不斷地痛苦扭動,嘴裡更是不斷淒厲慘叫著。
雪白的Mn體在空中扭動的美麗畫面刺激著江寒青虐待狂的血液。用力抓住白瑩
玨那披散後長長拖到地面的秀髮拉扯著,江寒青咆哮道:「賤人!這樣爽不爽!
嗯!告訴我,爽不爽?大聲點!我聽不見!」

  淚流滿面的白瑩玨拚盡全力回答道:「是……主人……爽……我……很爽!」

  走到白瑩玨的雙腿間,正對著她裸露的陰戶江寒青將,一根粗大的木製假陰
莖對準了緊閉的肛門。幾乎沒有等白瑩玨有所反應;江寒青的手臂用力住前一送。
巨大的木製假陰莖就殘忍地突破了肛門口的阻檔,順利進入了白瑩玨的身體裡面。
雖然已經習慣了肛門被殘忍玩弄,但是那和木製品粗暴摩擦肛門幾乎沒有等白瑩
玨有所反應;江寒青的手臂用力住前一送。巨大的木製假陰莖就殘忍地突破了肛
門口的阻檔,順利進入了白瑩玨的身體裡面。

  雖然已經習慣了肛門被殘忍玩弄,但是那和木製品粗暴摩擦肛門皮膚所帶來
的火辣辣的刺痛感,還是使得白瑩玨難過得翻起了白眼。「

  賤人,等一天有機會了!我一定要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們,為你這種賤人設
計出最新穎的器械來,到時候一定會讓你爽個夠!「

  江寒青一邊粗暴地用假陰莖玩弄著白瑩玨的肛門,一邊陶醉地構思著未來生
活的美好畫卷。白瑩玨此時似乎已經無法說出話來,只能以含糊的嗚嗚聲回應著
江寒青的話語。可是當江寒青的手撫摸她的陰戶時,白瑩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又
再次充滿了力量。雖然人被吊在空中,但是她發瘋的扭動絲毫不比躺在床上時差
多少。用力拉動深陷進白瑩玨肥厚陰辱中的繩子,江寒青辱罵道:「賤人,你看
你多麼淫蕩啊!只是輕輕摸你一下,你就蕩起來了!」

  隨著罵聲江寒青還用力地在她豐滿的肉體上扭掐,而手裡的皮鞭也更加兇猛
地抽落在白瑩玨的乳房和小腹上。當江寒青手裡拿著的假陰莖狠狠搗入白瑩玨的
肉穴中的時候,淫蕩的女人浪叫著達到了幸福的頂點。看著白瑩玨那不斷流出淫
水的陰洞,江寒青發出殘忍的冷笑。「

  這麼快就洩身了!你這個騷貨怎麼越來越快了!口內!第28頁以後再道麼
早洩身,我就把你的騷良割去餵狗!聽清楚沒有?「

  聽到主人的罵聲,哭得歇斯底里的白瑩玨那裡還能夠說出什麼話來,唯有拚
命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將被折磨得夠慘的白瑩玨從吊著的鐵鏈上放下來,
並且解開了捆綁她的繩索,江寒青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可憐的女人身上密佈滿是
繩子捆綁後留下的痕跡,和皮鞭抽打的血痕。

  雖然看著心愛女人身上的慘狀,江寒青心裡曾經閃過那麼一刻的不忍,可是
虐待狂的血液依然沸騰的情況下,江寒青很快便將對眼前女人的憐惜感覺拋到了
身後。當江寒青將剛剛從痛苦的折磨中緩過勁來的女人按到床上的時候,白瑩玨
還以為自己可以開始輕鬆的享受了,不禁興奮得叫出聲來。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一
切都只是自己的空想,江寒青並不是要讓她享受性交的快樂,而只是想在她的陰
唇和肛門上塗上刺激性的藥膏。

  粗暴地用手指沾上藥膏在白遣玨的陰道和肛門裡面塗弄了一陣之後,江寒青
再次用繩子將白瑩玨的雙手反綁到了背後,然後便站在旁邊得意地等著欣賞她發
情的騷樣。當藥膏開始發揮作用的時候,白瑩玨感覺到自己的陰戶上、肛門上傳
來的全是一種蝕心的麻癢感,她恨不得能夠立刻得到一個硬東西的插入自己下體
的兩個肉洞中。可是江寒青始終只是站在旁邊冷笑著無情地觀看,一點也沒有上
來幫助她的意思。而她自己就算是想手淫也不能,因為她的手已經被綁了起來。
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拚命地扭動大腿,試圖依靠大腿根部的摩擦來減輕這
種難熬的騷癢感覺。當藥膏的作用發揮到極限的時候,白瑩玨幾乎失去了動彈的
力氣,只能是躺在床上可憐地翻著白眼。她的力氣幾乎已經全部用光了,可是那
該死的騷癢感覺卻變得越來越強烈,幾乎使得她的身子失去了所有的其他感覺。
無助而茫然地看著江寒青,白瑩玨心裡是極度渴望男人的插入。她的目光中充滿
了無助、淒涼、難受和哀求的情緒。

  可能是受了她那複雜而可憐的目光的影響,江寒青終於不忍心再看她受折磨
了。撲到她的身上,分開她的雙腿,將陰莖插入了她的陰道中。已經快要癢得麻
痺的陰道突然被硬硬的陽具塞滿,白瑩玨舒服地吐了一口氣,身子飄飄然恍若要
達到快樂的頂峰。她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她只知道只要眼前這個心愛的人
兒能夠每天讓她這麼享受一次,她就什麼都不要求了。

  雖然雙手被綁住了不能動彈,但是白瑩玨還是竭盡全力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
對江寒青的熱愛,她的雙腿緊緊地纏繞到江寒青的腰上,那道就想要舟他的腰夾
斷一樣。「

  青,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去死!「

  當她用最直接的示愛方式吐露出對江寒青的愛意的時候,江寒青給子她的是
更加猛烈的抽插,而這恰恰是她所最渴望得到的享受。強烈的快感讓她開始有點
神智不清。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已經上了天,成了仙,一切的痛苦都已經離她而去,剩下
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這麼的幸福……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0:56 編輯 ]
2009-12-25 19: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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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內容簡介】

  江寒青走過遇襲之地時,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身上仍然不自禁地起了一
陣寒意,東張西望了半天,生怕從哪裡又殺出一群不知名的刺客來。提心吊膽地
走完這段路之後,江寒青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嘀咕道:「看來以後寧
可繞遠一點,也不要走這裡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一到太子府,江寒青就被僕人迅速領到了進餐的地方。江寒青這才發現今晚
的這頓飯只有皇太子詡聖和陰玉姬夫婦在場,連靜雯都沒有出現。而詡聖的臉色
顯得十分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陰玉姬看上去則十分的平靜,只是眼角、
眉梢偶爾顯出一點憂慮的跡象來。




             第一章 宮廷門爭

  在前住太子府赴宴的路上,江寒青仍然選擇了以前慣常走的路線。騎著馬緩
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打量著周圍的房舍店面,江寒青明顯地感受到了那天自己
遇襲的事情,對這裡的老百姓所帶來的影響。以住這一帶地方十分的熱鬧繁華,
而現在卻是門庭冷落、車馬稀少。根據事後朝廷的調查,那天偷襲江寒青的武士
們是提前藏身在幾間普通民居中,而這間家民居原來的住戶在那一夜之後全部失
蹤,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想來多半已經被那些刺客滅口了。正因為如此,
那些在搏鬥中被損壞的房屋仍然沒有得到修繕。

  江寒青走過遇襲之地時,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身上仍然不自禁地起了一
陣寒意,東張西望了半天,生怕從哪裡又殺出一群不知名的刺客來。提心吊膽地
走完這段路之後,江寒青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嘀咕道:「看來以後寧
可繞遠一點,也不要走這裡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一到太子府,江寒青就被僕人迅速領到了進餐的地方。江寒青這才發現今晚
的這頓飯只有皇太子詡聖和陰玉姬夫婦在場,連靜雯都沒有出現。而詡聖的臉色
顯得十分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陰玉姬看上去則十分的平靜,只是眼角、
眉梢偶爾顯出一點憂慮的跡象來。

  服侍的僕人將酒菜上齊之後,也全部迅速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三
個人,顯得十分的空曠冷清。剛開始詡聖夫婦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不斷地勸江寒
青喝酒吃萊,模樣十分慇勤。江寒青也不多問,知道該說的話對方自然會說出來,
自己無須多慮,因此安心地坐在那裡開懷大嚼。酒過三巡之後,詡聖猶豫再三,
終於開口道:「青兒……嗯……寒青……這個……我……今天請你來,一呢,是
為了那天晚上離府後遇刺的事情替你壓驚,二呢,是想跟你商量一點兒事情。」

  他對江寒青稱呼的變化,明顯表現出他現在對於江寒青這個人物的重視。江
寒青微微一笑,心裡道:「好啊!終於要提到重點?看來你老小子今天是真的有
求於我了,卻看看你到底想要於什麼!嘿嘿!」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急忙答應道:「姨父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您放心,只
要是青兒能夠做到的,青兒一定會盡力去做!」

  詡聖點了點頭道:「好吧!寒青,說起來我們其實也算是一家人,所以呢,
今天要對你說的這些事情雖然事關皇室內部機密,但是我還是決定不再對你隱瞞
了!」

  江寒青忙感激道:「多謝姨父信任,青兒一定會嚴守今日知悉的所有秘密,
請太子殿下放心!」

  由於兩人要開始談論正事,為了表示自己對於詡聖的尊重,江寒青改變了對
詡聖的稱呼。詡聖聽了江寒青的話,臉上終於霹出一點笑意道:當前朝廷內外形
勢微妙,我想青兒對此是知之甚詳!對於皇位有所凱靚的傢伙是大有人在。我已
經成為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你們江家在朝廷中的宿敵自然更是多如牛
毛。我想在這種情況下,力分則弱,力合則強!我們唯有攜手同行,共抗外敵,
方有化險為夷之勝算!不知你以為如何呢?「

  江寒青連忙作出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答道:「不錯!太子殿下的話說得很對!
在當今群敵環伺的情況下,無論怎麼講我們畢竟都是親戚,理應合力禦敵。只有
我們大家都同心對外,才有把握一舉而獲全勝。在這裡我可以代表江家全體成員
向太子殿下作出保證,江家全家一定會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得到江寒青的支援,詡聖的表情明顯開朗了許多,正待開口再說點什麼,陰
玉姬卻適時插話了。「

  你先把宮裡發生的事情向青兒說清楚吧!其他的待會兒再說也不退啊!「

  被妻子突然插嘴,詡聖顯然感到十分的不悅,不滿地膘了妻子一眼,方才向
江寒青繼續道:「好吧!我先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向寒青說一說吧!」

  原來就在帝國軍隊出征邱特之初,詡聖對於讓李繼興出任統帥一事向皇帝提
出了異議。在他看來李繼興年老驕狂,已經不堪大任,實在不適宜再出任大軍統
帥。

  可是頑固的武明皇帝怎麼會將兒子的勸告放在心上,一意孤行的他始終堅持
自己的決定,讓李繼興出任了遠征軍的統帥,而最終招致了全軍覆滅的命運。在
帝國軍隊敗北的噩耗傳到京城時,詡聖本以為父親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卻沒有想
到,惱羞成怒的皇帝居然將怒火發洩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那天晚上詡聖被召進宮中一陣臭罵,皇帝指責說正是因為詡聖的那張烏鴉嘴
導致了帝國軍隊敗亡的震運,告誡他身為帝國皇位的繼承者應該要慎言。皇帝無
理的指責讓詡聖心裡十分惱火,但是內心的真實情緒卻也絲毫不敢在父親面前顯
露出來,只能是強忍怒氣低頭認錯。本來以為這件事情父皇只是隨便罵兩句就完
了,可是很快地詡聖卻發現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徹頭徹尾的改變。住日的和藹可親,
現在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一次次無情的呵斥和辱罵!似乎在皇帝的心中他
已經真的將詡聖當作了導致帝國軍隊全軍覆沒的罪魁禍首。而以前被皇帝所深深
厭惡的二皇子詡宇現在卻成了父親面前的寵兒,就因為他完全支援父親對邱特人
進行瘋狂報復的念頭。詡聖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個弟弟是那麼的能言善道,在
宮中也是那麼的受大家歡迎,而自己以前居然一無所悉!他終於明白真正的詡宇
其實完全不是過去那麼傻的人,而是一大智若愚的上佳例子。

  從來沒有想到過那看上去傻傻的弟弟居然有巨大的野心,詡聖第一次深深感
到這個親弟弟所帶來的威脅。對於自己的前途,詡聖也開始多少有點擔心了。而
彷彿是為了證實他的擔心絕對不是多餘,詡聖在皇宮裡布下的眼線也很快傳來了
令他更加煩惱的消息:詡宇似乎暗中勾搭上了王家,因為他和王家在宮廷中的代
言人一一總管太監李思安過從甚密。聽到這一消息詡聖心裡只能是連連叫苦。這
個李思安是皇帝身前的大紅人,而且私下和定國公王家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繫,完
全可以說是王家伸進宮廷裡的一支觸角。如今詡宇有了王家的支援,實力比之住
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正當太子詡聖為此憂心仲忡而幾夜不能寐時,宮裡的
人卻又傳來更壞的消息:皇帝新近從民間選中一個妙齡女子並將其召進宮內。這
個女人叫做妙姬,堪稱天生尤物,長得妖艷無匹,又深通歌舞音樂之道,因此進
宮不久便獲得了皇帝的寵愛。迷上了這個女人的皇帝,對她的話幾乎言聽計從。

  而不幸的是妙姬不知什麼原因,對於太子卻似乎從來沒有好感,總是在皇帝
面前道太子長短。偏偏皇帝最近對太子也十分不,妙姬這麼一來猶如火上澆油一
般,使得皇帝更生出了想要廢除太子,另立太子的念頭。詡聖曾經試圖勸說自己
和詡宇的親生母親、當今的皇后一一楊思敏出面協助自己。希望她能夠在父皇面
前說兩句好話,挽回對自己極為不利的局面。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向對
自己極為寵愛,對二弟詡宇不聞不問的母后,這一次卻也完全站到了二弟一邊,
對自己的態度變得不冷不熱。對於詡聖反覆要求她出面勸說父皇的要求,楊思敏
只是淡淡地回答,說皇上自然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叫兒子詡聖不要太急躁,同時
要求他和弟弟詡宇好好相處,不要老是想著兄弟相爭的事情。皇后如此巨大的變
化,讓詡聖有一種措手不及之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會讓平日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也不
再喜歡自己。在這種十分不利的情況下,皇太子詡聖漸漸開始認同妻子陰玉姬提
出的意見,準備和大舅子江浩羽聯手,共同對抗王家和詡宇的勢力。上次新年之
前他們請江寒青過來吃飯,本來也是想趁機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可是氣量略顯狹
窄的詡聖終究還是拋不下對江家的成見,從頭至尾都沒有和江寒青提起這件事情。
事後陰玉姬對此十分不滿,跟他冷戰了好幾天。而詡聖面臨日漸嚴峻的形勢,經
過劇烈的掙扎,也終於鬆口同意採納妻子的議。聽完了詡聖的講述,江寒青終於
明白了原來詡宇背後的靠山就是家族的老對頭定國公王家,難怪變得那麼有恃無
恐。

  至於江家的眼線無法獲得可靠的情報以證明詡宇和王家聯手,因為詡宇和王
家是通過宮中的太監李思安來聯繫的,雙方在宮廷外面根本沒有任何的接觸;而
江家歷來有一個弱點,就是他們在宮中從來沒有任何的眼線,自然也就無從探知
王家和詡宇聯手的情況。這個消息也讓江寒青秤然心驚,想不到這麼多年來詡宇
居然可以將自己的真面目隱藏得那麼深,如此看來這個傢伙可實在是有點斤兩了!
他是知道自己正常情況下,無論如何不可能從哥哥手中搶到太子之位,因而甘願
韜光養晦,裝出一副傻樣以使人們不去懷疑他。而現在抓住太子失寵的機會,他
便一下子就扭轉局面,牢牢佔據了皇位鬥爭的上風。住日他在人前表現出來的無
知粗俗,十之八九是假裝的了!

  至於那個妙姬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她也是王家放人宮中的一個厲
害棋子。而皇后的轉變其背後也必然有著深沉的原因。

  口江寒青本來並沒有真正和詡聖結盟的打算,只是想先從他口中套一點內幕
消息,可是此刻聽說詡宇和王家已經聯手了,他才開始考慮起是否應該和詡聖聯
合的事情了。再聯想到王家近來的其他動作,江寒青深深感覺王家有種急速收緊
那張籠罩天下的大網的勢頭。如果任由皇太子詡聖垮合,王家和詡宇騰出手之後
來,對付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自己江家了。看來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支援詡聖,
讓他能夠頂住王家和詡宇的攻勢,只有這樣江家才有機會想辦法扭轉不利局面,
至少也可以準備得充分一點好搶先發難,而不至於毫無辦法地瞪著眼、於等死。
至於獲勝之後的事情,那自然就是各顯神通,勝者為王!不過這麼遙遠的事情,
眼下不會、也不應該影響雙方的合作!這一點江寒青心裡十分清楚,而陰玉姬夫
婦心裡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疑慮。陰玉姬見侄兒在那裡沉吟不語,便開口問道:
「青兒,你對此有什麼看法沒有?」

  在這片刻之間,江寒青已經迅速地權衡利弊得失,通過當前勢力強弱的對比
得出了自己的結論,聽到姨媽出聲詢問,當下也再不退疑。

  「太子殿下的話讓我有茅塞頓開之感,這些日子來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事情如
今終於水落石出。當前宮中的局勢對於太子殿下實在極為不利,而王家看來也是
早有準備,處處進逼,我江家已落下風而不自知。依青兒看來,兩方聯手抗敵,
實在是如今唯一可行之計。切不可再拖延!大家唯有齊心協力,方有可能力挽狂
瀾。」

  聽到江寒青同意雙方聯手的提議,詡聖心裡一陣狂喜,剛才還一片陰沉的臉
上如今已經滿是笑容。可是轉念想了想,他還是有點擔心江浩羽對此會採取什麼
態度,小心翼翼地問道:「寒青,雖然你是同意了,可是你父親那裡……不知道
會不會……」

  江寒青哪裡會不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當即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你放心!
父親那裡包在我身上!我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陰玉姬這時也笑著在旁邊道:「是啊!姐夫對於事情一向看得明白,想來也
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何況還有青兒說項,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詡聖聽二人這麼一說,心中一塊大石方才落下地來,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江寒青知道詡聖一向志大才疏,心胸尤其狹窄,難成大事。看他現在那樣子,
江寒青估計他心裡對於今後的行動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計劃。當下他也沒有理會在
一旁傻笑個不停的詡聖,轉頭問姨媽道:「小姨,兩方攜手說來容易,但是怎麼
樣採取行動才能夠收到好的效果,不知道您心裡可有什麼打算沒有?」

  陰玉姬點頭道:「是啊!你說得很對!我看啊,在如今的不利形勢下,關鍵
是要奪回先機,否則一切免談!」

  看見姨侄兒點頭表示贊同,明玉姬繼續道:「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來說不利之
處在四。一是你姨父在皇上面前已經失寵,在宮中的地位自是比詡宇差了不少;
二來宮中還有那個叫什麼妙姬的,對你姨父也是莫名仇恨,也不知道她心裡打的
是什麼算盤,此人實乃我等之心腹大患,三呢,皇后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實在
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第四,就是詡宇居然和王家勾結,變得更加有恃無恐!」

  歇了一歇,陰玉姬打量了一下姨侄兒的臉色,緩緩道:「還有一件事情!王
家近來有什麼舉動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剛才青兒的反應來看,我猜王家是不是
有什麼舉動讓你心裡十分不安,所以你一聽說這個消息就知道形勢不妙,或許就
像你剛才自己說的,你們江家和王家相比已處下風而不自知!我說的對不對?」

  江寒青聽到姨媽這麼一說,嘿嘿苦笑了幾聲道:「青兒就知道什麼鄙瞞不過
小姨您!不錯!王家最近是讓人有點起疑!」

  當下便毫不猶豫地將王家逼迫妃青思一事說了出來,連帶著還略為提了一下
王家派出家族成員進駐三岔口排除異己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他絕口不提有江家的
人插足其中,只說是自己的眼線打聽到的消息。詡聖聽了之後,立刻在哇哇叫個
不停:「該死的王家,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想奪取兵權,呸!簡直是狼子野心!
詡宇這白癡還想與虎謀皮,我看他將來不知道死得多慘!」

  不像浮躁丈夫,陰玉姬冷靜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沉吟道:「王家那麼明目張
膽地試圖奪取兵權,必定事出有因!謀反之志不可謂不明啊!至於三岔口,城池
雖小,卻是通向帝國東部地區的要塞,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十分重要。王家試圖派
人立足於此也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那麼重視那個地方呢?帝國東部一
向貧瘠,新近又屢遭邱特蠻夷的侵擾,對於爭奪天下的大勢影響微乎其微,王家
怎麼會這麼看重這個地方?居然在用人之際派人去那裡!要知道這個時候什麼事
情都是需要人的啊!」

  聽到妻子的話,詡聖不耐煩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王家的人試圖奪取天
下,自然是到處見縫插針!能多佔一塊地,就不會輕易放棄!換了我也要這樣做!」

  陰玉姬沒有想到自己分析得那麼透徹,丈夫還是沒有弄明白其中的蹊蹺,心
裡頓時一陣不悅。側眼之間,又清楚地看到江寒青臉上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不屑
神色,雖然這神色只是稍縱即逝,但是陰玉姬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看錯。更是暗
自神傷,心裡連連感歎自己命苦,找了這麼一個廢物做丈夫:「

  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的膿包!唉!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如青兒這麼一個小家
伙明白!「

  江寒青看出姨媽心裡的不悅,暗暗高興,恨不得姨媽立刻跟她的丈夫吵翻。
嘴上卻道:「

  姨父說的也是實話!不過依青兒看來,王家佔據此處其背後應該是有特別意
思的!不過青兒此時還不敢斷定其真正用意是什麼。「

  話題一轉,江寒青繼續道:「至於小姨剛才提出的四個不利原因,我是這樣
想的;第一,皇上那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暫時我們只有寄希望於詡宇做錯什
麼,在皇帝面前徹底失寵。另外呢,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表現得稍微收斂一點,
於萬不要讓他看出你心裡有所不滿。除此之外,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第二,妙姬不算什麼,實在不行的話,我想太子殿下自然有辦法將她於掉。第三,
皇后的態度為什麼會變化,我們可一定要弄清楚,這背後的秘密一定不小。至於
王家和詡宇勾結嘛……我們現在不也聯起手了嗎?對方可能也不知道吧!總之,
現在形勢還不是無法挽回!我們還是可以扭轉大局的!哈哈!」

  詡聖聽他這麼一說,覺得甚是有理,也跟著大笑了一陣。陰玉姬皺眉思考了
一會兒道「母后那邊的變化,我看跟詡宇這傢伙一定脫不了關係!關鍵就是要弄
清楚他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迷住母后的眼睛,讓母后覺得他很好,這個我們一定
要辦法查出來!至於那個什麼妙姬,就像青兒說的,實在不行就將她於掉算了!
免得夜長夢多!」

  正在這個時候,江寒青突然聽到窗外隱隱約約有呼吸聲傳來,大吃一驚之下
站起來猛喝:「誰在外面!是誰!」

  詡聖和陰玉姬也是面色大變,他們和江寒青秘商之前曾經吩咐過所有僕人都
不能隨意走近這個房間,想不到卻還是有人抗命。詡聖毫不遲疑立刻拔出隨身長
劍,一個箭步便住窗口跳去。就在這時,房門咿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婷婷身影
出現在門口,正是那天江寒青見過的茹鳳。看到是茹鳳在那裡站著,詡聖手握長
劍不由愣住。這個女人此時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房內三人,驚惶急道:「我……殿
下……是我……我是看天快黑了,外面又起大風,怕殿下給涼著了,想給您送…
…送皮裘過來!」

  聽到這麼一說,詡聖立刻將手中長劍收回鞘中,走過去摟著她溫柔道:對不
起!我們在談正事,不許別人聽的!

  你又沒有打聲招呼,我還以為是誰大膽在外面偷聽呢!沒事!沒事!不用怕!


  茹鳳看了看裡面,正好看到江寒青望向自己那充滿懷疑的目光,忙向詡聖道:


  殿下,那你們繼續談吧!賤妾先告退了!「

  詡聖連忙扶住她道:「

  你前面大病了一場,身體還很虛弱。反正我們也談得差不多了!來!我送你
回去!「

  說完,像上次一樣,立刻將陰玉姬和江寒青兩人都拋到了腦後,就要扶著茹
鳳回去。茹鳳推辭了幾下,終究拗不過詡聖,只能由他扶著走了開去。臨走前向
陰玉姬和江寒青行了一個禮。江寒青勉強回她一個禮,而陰玉姬則側著臉理都不
理她。等到詡聖和茹鳳兩人去遠之後,看著茹鳳被詡聖樓著,顯得那麼瘦弱的背
影,江寒青問陰主姬道:「

  小姨,這個什麼茹鳳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怎麼兩次都在我們正談到緊要關頭
時出現?「

  陰玉姬身子微微一震,滿臉驚訝地轉頭看著姨侄兒,道:「

  你……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個狐狸精有問題?「

  江寒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陰玉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起采,
日南哺道:「

  這個狐狸精……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我只當她是一個妖精……難
道她居然是一條毒蛇?「

  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毫不客氣地教訓陰玉姬道「小姨,你這就是聰明一世,
糊塗一時啊!這個女人出現在太子府之後,你是不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女人之間的
競爭上去了?將目光集中在一點上,結果卻忽略了很多十分明顯的地方!你想一
想啊,我們兩次的談話都被她這樣打斷,會是巧合嗎?」

  陰玉姬聽姨侄兒這麼一說,立刻恍然大悟道:「好個賤人!居然敢在我面前
耍花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寒青見姨媽明白過來,沉著聲音繼續說道:「剛才她應該是一直站在窗外
偷聽,因為我聽到她的呼吸聲時,她就是在緊貼著窗子的地方。而且你看她雖然
身子看上去十分的虛弱,但是她什麼時候走到窗子邊上,我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她的虛弱都是假裝的,她一一定身懷武功!而且絕對不是一個庸手!」

  陰玉姬緊咬銀牙道:「我回頭就去找她算帳!看這個狐狸精怎麼狡辯!」

  江寒青輕笑道:「小姨,你看你看!你這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你這麼去
找她,就算戳穿了她又能夠怎麼樣?她不過是台前的一個刁、卒罷了,真正躲在
幕後的是誰?你知道嗎?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應該做的不是現在去揭穿她,
而是繼續讓她發揮演技,你卻躲在旁邊觀察她。狐狸尾巴總是要露出來的!」

  陰玉姬對於侄兒的話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對!你說得對!就照你說的
辦!」

  想了一會兒,陰玉姬道:第15頁這個女人是帝國遠征軍出發之後,你姨父
出去打獵時,在一戶農民家發現的。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你姨父一看見她就像
失了魂兒一樣,立刻將她帶回府來。對她百依百順,對我都從來沒有那麼好過!


  江寒青疑惑道:「一戶農民?有沒有調查過他們的底細?」

  陰玉姬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查過了!這戶農民確實是當地的老居民。而且
周圍的鄒居都說,那個狐狸精是那家農民的親生女兒,從小在那裡長大的。正因
為調查的結果如此,所以我才沒有懷疑其他。可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卻迷糊
了!如果她的鄒居沒有說假話,這個丫頭又是怎麼學到武功的呢?」

  江寒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陰玉姬想一想也是,自己都不想不出來,
這個絲毫不瞭解情況的侄兒又怎麼會知道呢。這樣想著她也就沒有再多問了。她
不知道江寒青這時心裡卻是在想著:「那個叫茹鳳的女人能夠將行蹤隱蔽得那麼
好,武功一定不差!她剛才被我發現行跡時,正好是刁、姨說要除掉宮廷裡的妙
姬。難道她是因為聽到這句話,一時情緒激動,沒有注意收斂自己的呼吸,才被
我發現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妙姬豈不是有很深的關係?對了!兩個人出現
的時間,都是不久前,難道這只是一個偶然嗎?哼!其中一定有著麼關聯,這兩
個女人背後一定有著什麼聯繫!說不定兩個人還是同門呢!但是她們是從哪裡來
的呢?」

  想到這裡,江寒青突然靈機一動:「莫非……她們會不會是聖女們的呢?難
道她們就是聖女門在皇室內部敲人的釘子?倘若果真如此,豈不是踏破鐵鞋無覓
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我是應該下點功夫從這裡人手打探一下了。雖然不一
定是,卻也比全無機會好得多嘛!」

  黑暗中突顯一絲曙光的感覺,讓這段時間以來經常為尋找聖女們蹤跡而發愁
的江寒青心裡倍感喜悅,臉上不自覺地便露出了笑容。「

  青兒,你在想什麼?「

  突然聽到姨媽詢問,同時感覺到姨媽的目光正投注在自己臉上,江寒青忙收
斂心神,裝出一副心事被人看破後十分尷尬的樣子囁懦道:「沒有什麼:我只是
在想那……想……表妹……表妹去哪裡了?」

  陰玉姬聽到這個從刁、疼愛的姨侄兒直接說出是在想念表妹靜雯,心裡十分
高興。她其實也希望這個雄才偉略的姨侄兒能夠成為自己的女婿,正所謂肥水不
落外人田是也!看著一臉靦腆神色的江寒青,陰玉姬微笑道:「因為今天晚上准
備和你談正經事情,所以你姨父將小丫頭打發出去,找她的姊妹們玩去了!你如
果想見她,只有改天再來了!」

  江寒青臉上頓時露出一臉失望之色,這次他倒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因為今
晚見不到那位可愛的表妹而感到有點悵然若失。一時間腦海裡滿是表妹的嬌憨神
態,想得不由呆住了。發了一會兒呆,注意到姨媽正在看著自己微笑,江寒青忙
收攝心神道:「小姨啊,我看我那姨父也不是成大事之人!而且你看,現在他還
沒有當皇帝就已經不把你放在心上了。以後真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你這樣跟著
地一直下去,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啊!唉!」

  江寒青看出陰玉姬對自己的丈夫詡聖有著強烈的不滿,心裡便想利用這些不
滿的情緒說動姨媽,希望將能於的姨媽拉攏過來。不過他也知道姨媽極為講究道
德,絕對不會輕易拋棄自己的丈夫。正因為如此,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吐露出自己
的真實心聲,只能裝作是對姨媽的未來感到擔憂,故意拿話桃起她心裡的一些異
樣想法。果不其然,陰玉姬在聽到侄兒的話後,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眼神
流露出無奈。「

  青兒你明不明白一個道理?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明明知道結果很有可
能是失敗,卻還是要去做。因為對你來說那個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希望自
己到時候不要因為沒有嘗試過而後悔!如果僅僅因為有可能失敗,就放棄努力,
這不是我的性格,到時候我一定會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就不去嘗試一次!
如果我拚搏過了,卻沒有成功,那我絕對不會後悔!詡聖是我的丈夫,既然我已
經跟他在一起了,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得失,只要他好我就好!他就是我
的一切,哪怕為他付出我的所有都在所不惜!無論別人怎麼說,我都不會放棄心
中的念頭!「

  陰玉姬這樣說話時,語調十分的低沉,充滿了滄桑的感覺,彷彿在陳述著人
世間於百年不變的真理一般,眼神中流露出來滿是堅定不移的信念。江寒青默默
玩味著姨媽話裡表達的意思,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人就是這麼奇怪,
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是錯的,卻還是要去嘗試。只要努力過,就絕不後悔!這是
這種人的優點,還是缺點?江寒青在心裡反覆問著自己,因為他也不知?

  從陰玉姬的話中,江寒青知道姨媽已經明白了剛才他說那些語的目的,而且
還委婉地告訴他以後沒有必要再提類似的話題,因為這是她畢生的信念,人的信
念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搖的!

  江寒青看著滿臉堅毅神色的姨媽,心裡是感慨萬於。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
有可能和詡聖成為敵人,但是他知道一旦這種情況成為現實,那麼眼前這位從刁、
對他十分寵愛的姨媽就必定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成為她的親姊姊陰玉鳳的敵人!
因為她是詡聖的妻子,對於她來說,這就意味著無論詡聖是好是壞,她都要陪伴
他一生!這就是她的命運!上天替她安排的命運!

  陰玉姬一個人出了一會兒神,轉過頭來無限溫柔地看著姨侄兒,道:「青兒,
你知道嗎?人的命都是由上天決定的!我以前從不相信命,可是經歷過太多的事
情之後,我終於信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你怎麼強求,終究
不會是你的!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還不明白!人很多時候……唉!身不由己啊!
我就算能夠不替你姨父考慮,難道就能不考慮你的兩個表妹和表弟嗎?」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

  小姨!我知道你的意思!無論如何,青兒永遠是你的親人!「

  陰玉姬苦笑了一下:「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倒像是明天你我就將對陣沙場一樣!唉!「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陰玉姬又出了一會兒神,方才悠悠道:「你現在最緊要
的,一定要搞清楚王家那些傢伙躲在後面做什麼!如果連王家有什麼佈置都搞不
清楚,我們到時候可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你可別忘了,王家的封地就在京城附
近啊,一旦他們搶先動手,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江寒青對姨媽的意見深有同感,正待說點什麼,卻又聽陰玉姬繼續道:「你
們江家以為自己在軍隊中處於優勢,可是你們又能夠肯定其中有多少會誓死效忠
呢?那種粗野不文的莽夫是很容易收買的。你能不能確定王家在軍隊中收買了多
少人?控制了多少的軍隊?」

  看到姨媽炯炯的眼神盯在自己臉上,江寒青感到一絲羞愧,低下頭小聲道
「是!小姨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一直沒有想到這點,對王家在軍隊中的情況都沒
有怎麼注意!」

  陰玉姬冷笑道:「好啊!你們真的將帝國軍隊當作你們江家自己的軍隊了!
青兒啊,你可不要太驕狂了!太迷信你父親和你自己的智慧了!人都不是傻子。
你在算計別人,別人也在算計你!你母親為什麼能夠成為不世名將?其實很重要
的一點就是她從來不輕看任何敵人!你和你父親現在就是輕看了王家,以為人家
都是白癡,等著你們去宰!我看人家還看你們是豬鑼呢!」

  被姨媽當面一陣痛斥,江寒青羞愧得滿臉通紅,囁懦道:「嗯!這個……小
姨教訓得是……我回去會好好思考一下的……嗯……」

  看著姨侄兒一臉尷尬的樣子,陰玉姬也不忍再多說他什麼,點頭道:「好吧!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人家王家已經開始準備了!你們還被蒙在鼓裡,什麼
都不知道!唉!快點回去想辦法吧!」

  當夜回到家中,江寒青立刻便將父親一輩五兄弟找了過來,將今天的事情向
他們敘述了一遍聽完兒子的敘述,江浩羽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事情顯然比他
當初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王家真的和詡宇勾結了!真是沒有想到啊!看來形勢是越來越緊迫了!那
個什麼妙姬、什麼茹鳳到底是什麼來歷?詡宇這傢伙也真會裝,我們都看走眼了!
看來他還真的是有點本事啊!哼!三岔口……三岔口……王家控制三岔口於什麼
用呢?」

  不停地哺哺自語著,江浩羽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而旁邊的幾個人坐在那裡
也都是愁眉苦臉的,因為他們也明白,王家已經開始採取行動而自己還什麼都不
知道,毫無疑問,江家已經處在了下風。「

  我們派去和妃青思聯繫的人回來沒有?「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江浩羽轉頭向坐在身邊的四弟江浩廷問道。「

  大哥,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這才過去多久?最多一個月呢!急什麼急?如果
妃青思真的是回師南部駐地的話,我看最少要兩到三個月才能夠收到回信!你放
心!一有消息回來,他們自然會立刻稟告大哥!「

  這樣回答的並不是江浩廷,老四還沒有開口,老五江浩然搶著答話了。這個
性格急躁的江家老五終日只顧喝酒作樂,對於當前的形勢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因
此回答中也充滿了對江浩羽的問話不以為然的味道。而江浩羽最近一段時間本就
對他游手好閒的作風十分不滿,這時抓住機會哪裡還會不立刻開罵?

  狠狠瞪了五弟一眼,江浩羽呵斥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想不到你
還知道派去找妃青思的信使沒有回來!我們的老五真是厲害啊!嗯!你知不知道
現在形勢多麼緊張?就知道一天到晚喝酒玩樂!你怎麼就不學一學你的三個哥哥,
多幫我於點事情?你當真是要大家都被逼到了絕路上方才急得起來啊?」

  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回答會引來大哥如此激的反應,江浩然被他幾句話說得
一臉茫然,倉惶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房間裡坐著的幾個人:江浩天、江浩明、
江浩廷和江寒青,希望他們能夠出面替自己解圍。誰知道這幾個人平日裡對江浩
然只顧喝酒,不管家族事務的行為早就十分不滿。這時見到家督責罵他,所有的
人都不作聲,由得他受教訓。「

  你啊你,怎麼說也是扛家的老五啊,怎麼就不能多長點腦筋,多想想問題!
啊!人家如果知道江家老五是這個樣子,不是將我們家的臉都丟光了?「

  江浩羽看著老五那一臉傻相的樣子,越說心裡越有氣,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用手指狠戳他的腦袋。江浩然忍受著大哥的責罵不敢還口,一張臉脹得通紅,臉
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樣子如果不是江浩羽,換一個人這麼責罵他的話,早就一
拳打了過去。江浩羽看著弟弟一臉憤然的神色,更是怒不可遏。「

  你……你……你要怎麼的?難道你還敢打大哥我?「

  大吼著,江浩羽的口水都噴到了江浩然的臉上江浩然忿忿道:「我沒有說過
……我也不敢!你是家督!」

  「好啊!如果我不是家督,你就連我這個大哥都打了?」

  江浩羽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十分老實的弟弟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氣
得渾身顫抖起來,手也立刻隨之放到了佩劍劍柄上。周圍的人一看他的動作勢頭
不對,這才慌了。

  江浩廷和江浩明便跳上來拉住了他的手,連聲勸慰道:「大哥!大哥!別急!
老五說話就是不經大腦!您別生氣!不要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江寒青也在旁邊勸道:「父親,五叔只是一時說錯話了!您於萬別放在心上
啊!」

  而江浩天則走過去拉著江浩然道:「老五你今天是怎麼了?大哥罵你兩句,
你就受不了?這怎麼行呢?去!趕快去給大哥道歉!」

  在眾人的勸說之下,江浩羽的怒氣方才漸漸消去,坐回座位受了江浩然一拜,
算是原諒了弟弟的錯誤。可是這場會議的氣氛已經被破壞殆盡,再也沒有辦法繼
續下去。幾個人坐在那裡心不在焉地隨便敷衍了幾句,江浩羽便宣佈會議結束。

  雖然向大哥道了歉,卻仍然顯得氣鼓鼓的浩然立刻就被江浩天拉出去。江浩
明和江浩廷向大哥打了一聲招呼,緊跟在兩人後面也走了出去。等四位叔叔都退
了出去之後,江寒青對父親道:「您實在沒有必要對五叔發那麼大的火!」

  江浩羽看了兒子一眼,冷冷道:「這傢伙最近也實在太不像話了!大家都在
忙碌個不停,只有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不罵他一下怎麼行啊?」

  「可是……您這樣做,五叔如果懷恨在心,那豈不是麻煩?」

  江寒青顯然認為父親這種做法,實屬不智。江浩羽瞪了兒子一眼,不悅道:
「怎麼?今天連你都要來教訓我了嗎?」

  江寒青看到父親正在氣頭上,不敢再跟他多說什麼,搖頭歎了口氣道:「好!
好!父親,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江浩羽凝神想了一會兒,這時氣已經消了一點兒,抬頭看著屋頂苦惱道:
「我們是太輕敵了!總認為自己最厲害,人家除了坐以待斃不會有什麼好的辦法。
唉!真是愚蠢啊!」

  站起身來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江浩羽肅然道:「詡聖這個人我很清楚自私
自利的典型。於萬不要相信他所作出的一切承諾,這個傢伙的話根本不可信!只
要有一點風頭不對,他肯定是第一個開溜的!他才不會顧及你旁人的死活!」

  「父親,您的意思是……不能和詡聖聯盟?」

  「當然不是!我們現在定要和詡聖合作,要利用他在宮裡的眼線來掌握宮中
局勢的發展。我們一直以來就吃虧在宮內無人。唉!希望詡聖這傢伙關鍵時刻能
夠看清局勢!和我們誠心合作,不要亂耍花樣。否則大家都會玩完!」

  「我想這種生死存亡時,他應該還不會亂來吧?畢竟他也不是傻瓜,還是知
道輕重緩急的,要不也不會主動提出和我們合作。不過……父親,我倒是覺得姨
媽說的話不可忽視啊!你看,王家現在擺明要發動什麼陰謀了。如果沒有軍隊的
支援,他們敢這麼大膽地行事嗎?」

  江寒青對於姨媽提出的關於軍隊控制問題,心裡是越想便越擔心,趁著這個
機會就向父親提了出來。江浩羽顯然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當即愣了一下。
隨後他在屋子中徘徊了好幾圈,方才沉吟道:「軍隊?不錯!你的擔心不是沒有
道理!照王家現在的情況來看,要謀反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沒有掌握部分軍隊,
相信他們也不敢如此大膽。可是他們的軍隊是從哪裡來的呢?我們可是控制了大
部分的啊!」

  江寒青毫不退疑地回答道:「或許真像小姨所說的那樣,我們在軍隊中的許
多將領被他們收買了也說不定!」

  江浩羽狐疑地看了兒子一眼,沒有說什麼。看他的樣子,分明不相信自己的
手下會被王家收買。在他心中江家的臣子對於江家的忠誠是沒有任何可以懷疑之
處的。他心裡對於兒子的想法很有點不以為然,認為他擔心過了頭。雖然現在形
勢對己方來說是有點被動,可也沒有必要變得如此緊張。可是江寒青對形勢的擔
心還不止於此,他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京城裡的禁衛軍和御林軍可不是由
我們控制的。如果這部分人被王家收買了,那可就十分麻煩了!」

  江浩羽雖然不相信這會成為事實,可是心裡畢竟還是有點擔心,聽到兒子的
話也不禁連連皺眉。父子倆又商議了半天,可是一時半會兒之間又怎麼可能想出
什麼好的辦法來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到父親走後,江寒青站起身來在
屋子中來回踱步,試圖想出一個能夠扭轉局勢的辦法來。

  怎樣才能夠有效地探聽到宮內的消息,進而掌握詡宇的弱點,破壞他現在皇
帝面前剛建立起來的形像呢?王家如果要發動叛亂,在京城中一定也會有所佈置!
怎樣才能夠打聽到他們的具體行動呢?

  江寒青苦苦思忖著,但是己在明,敵在暗,又找不到什麼可靠的探子來打聽
消息,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思來想去之際,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聖門,
心中頓時一陣火起。

  操!死老頭子!聖門在京城裡面肯定有人,就是不告訴我!媽的!如果早點
聯結到聖門的人,依靠他們的勢力從暗處人手,怎麼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束手無策
嘛!說什麼怕我跟他們聯絡時暴露身份。媽的!全是胡扯!唉!現在叫我到哪裡
去找人?

  想到這裡,江寒青突然靈機一動。

  咿!對了!不是有張四海他們幾個人可以用嗎?對!我先想辦法去把他們找
到再說!唉!也不知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哪個軍中?不過打聽起來應該很快吧?
像他們這種地位的將領應該是很容易打聽到的!好!明天我便派人去打聽他們的
消息,盡快將他們找過來幫忙!










             第二章 宮廷陰謀

  就在江寒青為當前局勢苦苦發愁時,在距離江家大院十里外的皇宮前,一輛
馬車正順著寬闊的道路緩緩馳向宮城的大門。宮門口的守衛揮手攔住了這輛馬車
準備進行檢查。一個衛士大搖大擺地走到馬車面前,掀開門簾住裡面一看,傲慢
的態度立刻變得恭謹萬分。向後方連退兩步,深深地向著馬車鞠了一躬道:「原
來是二皇子殿下,恕罪!恕罪!」

  不等車裡的人發話,那個衛士已經連連向自己的同伴示意放行。看著漸漸遠
去的馬車,另一個衛士向先前那人問道「二皇子這麼晚了進宮去幹什麼?難道皇
上這麼晚了還召見他?」

  先前那個人嘿嘿冷笑道「江山輪流坐,今年到誰家。如今正當人家得勢,你
管那麼多幹什麼?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得罪人家就行了!惹火了,人家伸根小指
頭就把你我這種小的給滅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啊!」

  「對了!剛才我檢查時,匆匆一瞥,看到車上似乎有一個女人坐在上面。聽
其他的弟兄們說,最近啊……這位二皇子經常帶著一個女人在夜裡進宮……」

  話剛說到這裡,一個衛士頭目不知從那裡鑽了出來,狠狠道:「李權,你他
媽的閉上你的狗嘴!不想活了不成?」

  叫李權那個衛士被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麼。宮門口又回復到馬
車到來前的一片寂靜中……馬車來到皇后居住的坤寧宮前便停了下來,門簾掀開,
兩個人從車裡跳了下來。當先一個男人正是最近在皇帝面前得寵的二皇子詡宇。
緊跟在他身後跳出來的赫然是一個女人。從髮髻處垂下一張面紗,將臉蛋完全遮
蓋,看不出她長什麼模樣。她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雖然由於天氣還很寒冷,
衣服穿得很厚,可是仍然難以完全掩蓋住那曲線玲瓏的身材。兩個人跳下車後,
沒有片刻停留,立刻步上台階向坤寧宮走去。快要走完長長的台階,來到沖寧宮
前那寬闊的殿前廣場時,一個躬著背的太監從神寧宮中奔了出來。「

  殿下,您老萬安……裡面……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來,立刻…
…就可以開始了!「

  那個太監看上去約莫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奔到詡宇身前時,已經是氣喘吁
吁,可還是急忙向詡宇請了一個安。詡宇冷冷地看了看身前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老太監,冷笑了兩聲,緩緩道:「李思安,你是不是提前享用了一下!」

  原來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就是宮裡的總管監李思安,也就是翎聖向江寒青
提到、王家佈置在宮中的眼線。聽著詡宇的話,李思安乾笑了兩聲道:「這個…
…殿下多慮了!嘿嘿!沒有殿下在場,奴婢怎麼敢亂來啊!」

  翎宇又冷笑了兩聲,轉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蒙面女人,見她高昂著頭,
望著殿頂呆呆出神,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毫不關心。回過頭來,翎宇對李思安道:
「皇上那裡準備得怎麼樣了?」

  「殿下請放心,皇上那裡我也都佈置好了!就等王夫人出馬了!

  對於李思安的回答,翎宇似乎很滿意,點點頭道:「好!很好!那麼你現在
就先帶王夫人去面聖吧!我不需要你服侍,我要自己進去享受了!哈哈!」

  說完也不再理會李思安和身後的女人,逸自向坤寧宮走去。看著詡宇的背影
漸漸向坤寧官方向遠去,李思安一臉淫笑地走到黑衣的蒙面女人身旁,伸手在她
的胸部狠狠捏了一把。「

  走吧!王夫人,皇上還等著你過去侍寢呢!「

  對於李思安羞辱的舉動,由於面紗覆蓋的原故,看不到女人臉上表情的變化。
不過從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舉步跟在老太監的身後,向皇帝寢宮行去的干靜動
作上來看,她對此似乎早有準備,或者是早就習慣了也說不定。而這時走在通住
母后寢宮路上的翎宇,腦海中卻正在回憶幾個月來自己的生活所發生的一連串天
翻地覆的變化。從小以來,翎宇就是生活在大哥詡聖的陰影中。

  他一向認為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比大哥差,可是就因為晚生了兩年,他的一切
都比不上翎聖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他,而屬於了翎聖。權力、尊敬、寵愛、
快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翎聖的,而他似乎只是一個多餘的廢物一般,從來沒有
人關心他、愛護他。翎聖是太子,所有的人都怕翎聖、尊敬翎聖。所有的東西都
要先讓翎聖得到。至於他,司樣身為皇子的翎宇,卻什麼東西都要忍讓,不能和
翎聖頂撞,因為翎聖是太子,而他不是!在他看來,除了照顧他的幾個宮女和奶
媽之外,宮裡幾乎沒有人關心他。就連他的母后,他和翎聖共同的母親,也只是
喜歡那個長大後能夠成為太子繼承皇位的翎聖,而對他這個看似多餘的兒子總擺
出一派愛理不理的樣子。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小時翎宇就學會得了保護自己的最
有效辦法,那就是裝傻。翎宇是一個聰明人,也許他真的比他的哥哥聰明,只可
惜之前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顯示自己的才華。相反他還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表現得
傻傻的,顯得自己毫無能力一般。也因為他表演得太像了,所有的人都真的以為
他是一個蠢材,沒有人將他看作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只有這樣做,他才不會引起
別人的注意;只有這樣做,他才能夠避開野心家們的糾纏,只有這樣做,他那生
而為強者的哥哥,才能夠壓抑自己的狹隘心理,不必因為擔心他要奪權而搶先想
辦法謀害他。他常常想,如果不是他善於裝傻,他現在可能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翎宇就這樣苦苦忍耐著,等待著機會。他明白,如果沒有機會的話,他就只
有這樣鬱鬱寡歡地生活下去,直到鬱悶老死,都只能將真正的自己埋藏在身體的
深處。但是他深信,自己一定會等來一個機會的,一個讓他翻身的機會。翎宇知
道四大國公家族數百年來對於帝國皇位始終抱著不曾平息過的凱靚之心,他也了
解自己的父親對於四大國公家族是多麼的忌憚,他深信好利用這個矛盾,自己一
定能夠等到出頭之日。到了近幾年,看著日漸昏庸的父皇,翎宇心裡更是明白,
自己翻身的好日子快要來了。前一段時間,當皇太子翎聖反對父親派李繼興出任
帝國遠征軍統帥時,翎宇敏銳地意識到破壞哥哥和父皇關係時到了。

  可是一向以來自己在父皇面前都是表現得傻健的,雖然父皇現在已經對翎聖
有點不滿了,但怎樣才能夠讓他真正喜歡上自己呢。翎宇的內心為這件事情深苦
惱著。經過謹慎的思考,他決定藉著進宮探視母親的時機,為自己創造出在父皇
面前亮相的機會,然後當面奉承父親的決策是絕世英明,試圖以此來改善皇帝對
自己的印象。他如此想好了,便立刻這樣去做了。雖然武明皇帝一向對這個傻傻
的兒子毫不重視,可是有人當面誇獎自己絕世英明畢竟是令人感到高興的。何況
皇帝最近總是覺得自己被群臣孤立了,內心正有一種無助的恐慌,現在聽到兒子
的頌讚,心裡自然更是受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對於翎宇的看法迅速改觀,而翎宇也抓住機會幾次在
朝會上露臉,對於一些難題提出了出人意料的獨到見解。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
終於開始意識到這個兒子並不是傻瓜。而當帝國軍隊潰敗的消息傳人宮中,皇帝
更加覺得自己在太子面前丟盡了面子,因為當初太子是反對自己作出的選帥決定,
現在的敗局似乎證明了太子是正確的,而他這位一國之君卻是錯誤的。在這樣的
情況下,掛不住老臉的皇帝對太子的態度終於由當初的不悅發展到了慶惡。皇帝
的心中開始盤算更換儲君的可能性。主這個時候,同樣是嫡出的二皇子翎宇,一
便成了皇帝的心肝寶貝。在皇帝的寵愛下,翎宇的地位迅速提升,並且隱隱有取
翎聖而代之的頭。本來依靠皇后的影響力。翎聖還有希望挽回一些局面,可是一
件意外卻讓翎宇徹底控制了自己的母親,進而也斷絕了翎聖蛇希望……在皇宮中,
現在誰都知道這位二皇子如今已經鹹魚翻身,成了皇上面前的寵兒,得罪不起了!
昔日看看他恭則有之,敬卻未必的衛士們,這時看看他也都是誠惶誠恐,唯恐得
罪了他。

  靠看新近獲得的皇帝寵愛,翎宇出入宮禁再不用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以前
因為討厭被人輕視的感覺而厭煩進宮的他,現在變得喜歡沒有事情就住宮裡去,
因為現在他可以去拍父皇和母后的馬屁,也可以享受別人對他拍馬奉承的醉人感
覺。這一天晚上翎宇從父皇那裡出來,想看順便去看望一下母后,給她請安,希
望這樣能夠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是當他來到母后居住的坤寧宮時,卻發現氣氛跟住常似乎有點不一樣。以
住隨處可見、等待主子召喚的宮女、太監,這天晚上都見不到了。翎宇心裡覺得
有點異樣,沒有作聲。他悄悄地向母后的寢宮走去。還沒有來到殿門口,他便聽
到了母親痛苦的呻吟聲,可是這種呻吟聲又和病痛中的所發出的聲音有所不同,
其中多少還是帶看一點喜悅的感覺。翎宇懷看激動的心情,在母親的寢宮窗戶上
輕輕鑽了一個洞,貼看眼住裡面看進。在寢宮內的床上,平日高貴無的皇后此時
正光溜溜地躺在那裡。一個小太監正坐在她的旁邊,將燃燒蠟燭流下的蠟油不斷
地滴到她的乳房、小腹知大腿上。每當那滾燙的蠟油滴到皮膚上時,楊思敏的身
子就會一陣劇烈的扭動,同時不停地發出呻吟聲,先前翎宇所聽到的聲音便是這
樣的。

  想不到平日一派正經的國母,在宮裡居然是如此淫蕩,翎宇的眼內冒出了異
樣的火花。一直以來他都將對這個生育他的女人的痛恨情緒,壓抑在內心的深處。
此刻看到她如此淫蕩的一面,翎宇心中一點殘存的尊敬之情也隨之灰飛煙滅。「

  好啊!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淫蕩的女人!表面上還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他媽的!從小你就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看裡面不斷變換花樣的凌辱、聽看母親發出的陣陣慘叫,翎宇的眼光變得
十分殘忍,他要懲罰這個從小就僧惡的女人,並且利用她實現目的!站在窗外,
翎宇貪婪地歇寅看房間內的好戲。先是蠟燭,然後是皮鞭、銀針,連續不斷的凌
辱非但沒有讓楊思敏感到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在那個小太監的面前,高貴的
皇后似乎成為了一隻能夠忍受一切痛苦的淫獸。看看小太監臉上露出興奮而殘忍
的笑容,翎宇心中充滿了嫉妒的情緒,他恨不得立刻就推開門衝進去,接替那個
下賤的小太監凌辱那個女人。可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見到自己進去之後會做出什
麼反應,他猶豫著,心裡不停地進行著天人交戰。

  畢競裡面女人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從人倫上來說,自己作出的,可將是所謂
禽獸之行啊,而且她又貴為當今皇后,一旦出了什麼事,自己將會死無全屍啊!
饒是翎宇膽大包天,在行事之前還是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翎宇啊!翎宇!枉你每日自以為天下無雙,到了這種時候卻還猶豫什麼?這
樣一個下賤的女人,你還要考慮其他的東西?呸!什麼狗屁倫理道!全是他媽的
狗屎!只要你當了皇帝,一切都可以由你自己來書寫!「

  「唉!為什麼還是不敢衝進去?真的是你的良心過不去嗎?不是!是你沒有
膽量!難道你的膽量居然不如裡面那個小太監嗎?」

  「幹了這個下賤的女人,你就可以抓住機會控制她!然後利用她徹底打垮翎
聖那狂妄的蠢豬!」

  經過反覆的掙扎,到了最後,淫邪的慾望終於壓倒了翎宇心理殘存的良心。
尤其重要的是,眼前這個機會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過了這個村,就不會再有這個店兒了!這樣一想,翎宇心裡便打定了主意。
狠狠地一腳端開殿門,翎宇像一頭發瘋的野獸一般衝了進去。裡面的兩個人全都
坐正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衝進來的人,以為是捉姦的人來了。當楊思敏看清楚
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時,嘴裡發出一聲望的呻吟,遮住臉仰天躺倒在比上,將自己
赤裸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而那個小太監則驚惶失措地從床上跳下來,想要躲到一
邊去。翎宇衝到小太監面前,伸手一把將他用力擒住,然後一手捏住他的咽喉用
力一掐。「

  喀嚓「一聲,可憐的小太監就被捏碎了喉骨,當場慘死。聽到小太監臨死前
發出的那一聲慘哼,楊思敏張開遮住臉面的雙手,驚恐地向這方看了過來。

  見到翎宇瞪著自己的狂亂目光,和他還提在手上的屍體,楊思敏嚇得便要尖
叫起來幸好翎宇反應極快,一見到母親嘴巴一張便知道事情不妙。飛身便撲了上
來,壓倒母親身上,用手牢牢按住她的嘴巴,任她再怎麼掙扎都絲毫不放鬆。等
到母親的反抗稍微於息了一點,翎宇方才撕下衣角堵住了她的嘴巴。翎宇以手掌
在母親的裸體上擊打著,嘴裡狠狠罵道:「賤人!原來你真是一個賤人!居然喜
歡人家摧殘你!我說那個小太監怎麼敢那麼玩弄你!想來是你自己要求的吧,啊!
賤人!是不是打得你很爽啊!給我用力呻吟!呻吟!」

  在兒子連續的掌擊之下,楊思敏的反應越來越強烈。雖然被翎宇壓著,她的
身子卻還是瘋狂的扭動。從被布匹堵住的嘴裡,不斷有唾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頭腦裡面一陣火熱,楊思敏忍不住叫道:「懲罰我吧!母后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隨便你怎麼處罰!」

  剛剛這樣叫了一聲出來,翎宇立刻呵斥道:賤人!你這下賤的女人,居然能
夠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你不過是一頭母豬而已!「

  那天晚上當他離開母親寢宮時,留下的是一具可以說是遍體鱗傷的赤裸身體。
當然對於楊思敏來說,這只不過是苦難日子的開始。在隨後的十幾天裡,楊思敏
經受了兒子的種種折磨。很多時候翎宇還會找來不同的小太監加入折磨的行列中
來。身為母親卻被兒子折磨,身為皇后卻被臣子凌辱,這恰好能夠滿足楊思敏長
期以來喜歡受虐待的變態性愛好。『漫慢地楊思敏完全習慣了被兒子凌辱的生活
沖昏了頭腦的楊思敏,這時對於翎宇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按照翎宇的教導,楊思敏抓住機會就在皇帝面前說翎聖的壞話。這也正好符
合皇帝現在的心思,於是可憐的翎聖就這樣一步步失掉了自己在皇宮裡的地位。
他雖然知道自己已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母親的寵愛,可是他又怎麼知道母親的態度
轉變背後所隱藏著的淫邪真相呢!雖然已經牢牢控制住了母后,並且在父皇心目
中也樹立了非常好的形象,翎宇可以說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可是聰明的翎
宇心裡卻始終擔心,他知道不要說和四大國公家族相比,就是在哥哥翎聖面前,
自己都如同一個暴發戶一樣,根本沒有足夠的根基去和他們佗真正的對抗。要想
登上皇位,沒有屬於自己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像現在一樣,雖然翎聖已經
處於下風,可是這麼多年來他畢竟還是培養了一服屬於自己的力量,而且在軍隊
中也有不少的擁護者。如果兩兄弟此時翻臉,那麼被打垮的一定是翎宇。至於四
大國公家族那更是想都別想了,運武明皇帝對他們都只有睜隻眼閉只眼,除非抓
住他們的把柄,否則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翎宇深深明白,自己要想成為最後的勝
利者,就必須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實力,擁有自己的手下、自己的軍隊。

  可是他的崛起也就是這麼幾個月的事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又怎麼能夠
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實力呢?於是翎宇便打算要跟某一家勢力先結盟,利用對方已
有的力量,確保自己剛獲得但還不十分穩固的優勢地位。而當前的帝國內,能夠
擁有這麼強大勢力的,除了四大國公家族還會有誰?可是怎樣才能夠和四大家族
掛上鉤呢?翎宇為此又一次傷起了腦筋。不過他那個淫蕩的母后總是能夠給他一
點驚這一次又是這樣。原來楊思敏不光和小太監玩性虐待的遊戲,連宮裡的總管
太監李思安也和她有著假鳳虛凰的淫事。而為了討好兒子,讓翎宇更加享受到性
虐遊戲的快樂,思敏居然不惜作踐自己,叫來了李思安當著兒子的面摧殘自己。
一個醜惡的男人和另一個同樣醜惡但卻已經算不上男人的怪物產生了接觸。

  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很快就變得熟識起來。對於正在尋找靠山的翎宇來說,
使他萬分驚喜的是,他發現原來這個老太監居然和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通
過李思安,他十分輕易地就和王家取得了聯繫。而可憐的皇后楊思敏卻徹底陷入
了無法自拔的淫虐深淵,淪為了翎宇和李思安共同的玩物。但是翎宇對於王家也
是顧慮重重,尤其使他不解的是,從李思安的口中,他知道了王家正急切地在皇
室內部尋找一個靠山。「

  為什麼定國公想要在我皇室內部尋找一個人呢?「

  翔宇對於王家的行動充滿了疑問,忍不住這樣問李思安道力李思安沒有遲疑,
立刻回答道:「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定國公家族雖然枝繁葉茂、根基深厚,
但是其對於帝國皇室一向是敬畏有加,從來不敢有絲毫異心。現在定國公無非是
想要找一位忠厚老實的皇室成員,利用王家的勢力將其力棒為皇位繼承人。這樣
當此人繼承皇位之後,定然能夠確保定國公家族的榮華富貴!」

  翎宇雖然知道李思安沒有說老實話,但是在自己勢單力薄時,能夠找到王家
這麼一個強大的靠山總是利大於弊,他又何樂而不為呢?在他想來,自己目前的
選無疑是正確的。先依靠王家的勢力在宮廷鬥爭中站穩腳跟,一旦羽翼豐滿之後
無論對方要什麼花樣,都不值得害怕了。以前他想要一個朝廷官員投靠自己時,
對方總是像在躲瘟神一樣地遠遠避開他。他相信,現在再遇到這種情況,只要他
亮出自己和王家結盟的底牌來,哪裡還怕沒有魚兒上鉤!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翎宇終於通過李思安搭上了王家的「戰船」有了王家的支援,翎宇頓時感覺自己
的腰板硬了許多。得意之下,行動不免便略顯囂張跋啟起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
因,新年之前去翎聖府上喝酒時,他才會在翎聖和江寒青的面前表現得那麼失態。
不過那也只是一時的情緒表露,更多時候,翎宇還是繼續在旁人面前裝瘋扮傻,
讓人覺得他如今能夠翻身,不過是沾了皇帝日漸老朽昏庸的光,自己其實沒有多
大本事。而就像翎宇預料的,由於有了王家的支援,他收買朝臣和軍隊將領的陰
謀順利了許多。一開始,有好幾個實權人物對他的拉攏總是表現得疑慮重重的樣
子,可是一旦聽說他已經和王家搭上了鉤,幾個人立刻二話不說投到了他的旗下。
就連作為皇室統治基礎的御林軍中,許多將領也對他刮目相看,和他開始了頻繁
的接觸。而讓翎宇更加信任王家的是,王明德在雙方接上線之後不久,就贈與他
一件特別的禮物。一天晚上李思安帶著一個美麗而妖艷的中年女人來到了翎宇的
府上,告訴他說這個女人是定國公送給他以表示結盟誠意的禮物。翎宇驚喜之餘,
看著面前這個成熟美麗的貴婦人總覺得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裡
見過這麼一個女人。

  想了一會兒得不出什麼結論,翎宇便將這個問題扔到了天邊,轉頭準備安心
「消化」王明德送來的禮物。對於這麼一個送上門來的尤物,翎宇自然不會有絲
毫的客氣,便要邀請李思安共同享受這個美艷的成熟女人。可是令他十分意外的
是,他的善意邀請卻立刻被李思安惶恐地當場拒絕,並且還迅速地找個藉口告辭
回宮去了。

  一向喜歡凌辱貴婦人的李思安這次怎麼會表現得這麼的謹慎?翎宇對於他所
表現出來的怪異舉動自然有了一點懷疑,但是美女當前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想
那麼多,當天夜裡他便盡情地享受了個痛快,並且還驚喜地發現這個女人原來是
這麼地善於討好男人,就算是受虐待也能夠達到興奮。

  可是第二天早上當他醒來時,卻驚奇地發現那個女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
悄然離去了,心裡頓時一陣悵然若失。等到後來翎宇進宮時抓住李思安一陣盤問,
方才知道那個女人居然就是定國公夫人葉馨儀。大吃一驚之餘,翎宇才反應過來
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因為他們曾在宮廷宴會上照過面。同時翎
宇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晚上李思安一聽到要他一起玩弄葉馨儀時,會逃得那麼
快,因為這個女人可是他後台老闆的女人,他怎麼敢輕易去碰啊!明白了那個女
人的身份,翎宇這時也意識到了王明德給的禮物到底有多「重」心裡對王明德自
然是感激有加,與王家聯盟的決心也變得更加堅定。

  彷彿是作為王家給子他所表現出的堅定態度的一種獎勵,從此以後葉馨儀幾
乎每晚都會出現在翎宇的面前供他玩弄。而隨著日子的逐漸推移,翎宇和李思安
也漸漸發現,原來這個堂堂的王家主母其實也是一個受虐狂女人。

  有了這樣的發現,李思安也慢慢拋棄了過去對主母的畏懼,開始和翎宇一起
凌辱這個表面上高不可攀,實際卻下賤淫蕩的女人。每天晚上在坤寧宮裡,皇后
楊思敏和定國公夫人葉馨儀,這兩位每日裡高高在上的女人都會被脫光了衣服,
趴在地上學狗爬行。幾個小太監就跟在她們的身後,用鞭子抽打那爬行時扭動個
不停的臀部。當兩個女人爬得精疲力盡時,就會被綁在大殿的粗大柱子上,然後
用夾子夾乳頭或是陰唇,再用滾燙的燭油滴到兩人敏感的皮膚上,隨後便是似乎
沒有盡頭的姦淫和凌辱。在這樣的時刻,兩個貴婦人總是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心甘情願地接受一群禽獸的弄。看著她們在哪裡呻吟、叫喚、哭泣的樣子,比起
市井妓女也不見得有什麼差別。可是這種貴婦人被凌辱的場面,卻正好能夠滿足
翎宇和李思安黑暗的變態心理。

  在經受翎宇的凌辱,滿足他那變態的性慾的同時,葉馨儀和翎宇之間的關係
也隨之開始變得親近起來。葉馨儀天生就是讓男人心迷神醉的尤物,如今為了刻
意討好翎宇更是使盡種種方法。這樣一來,沒有用幾天的功夫,翎宇便徹底地迷
戀上了葉馨儀的肉體。而葉馨儀所表現出來,對翎宇的關心體貼,更是很快便讓
翎寧達到了對她無話不說的地步。在一向自命不凡的翎宇看來,葉馨儀是真心喜
歡他。他總是覺得葉馨儀對他說的話,比她向自己丈夫況的還要坦白直接。尤其
重要的是,他覺得葉馨儀似乎真的知道他需要什麼喜歡什麼、憎惡什麼,而且總
是能夠在他需要時給他充份的慰藉。他的內,心裡竟然開始有了一種想法,他要
這個美艷風騷的女人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雖然他心裡那最後一點的理智不停
地提醒他: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的心裡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陰毒想
法。

  但這又如何阻止他將自己的心交給這個誘人的「女魔鬼」呢?但是,翎宇雖
然已經十分迷戀這個妖艷的女人,心裡卻還是明白,王家不惜將自己的家督夫人
獻給自己享用,背後一定隱藏什麼巨大的陰謀。訪佛為了證實他的擔憂不是多餘,
終於,葉馨儀向他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來「你應該將皇帝老兒幹掉,自己坐上皇帝
寶座去,然後將所有反對你的人剷除!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夠獲取真正的勝利,擺
脫一切敵人的威脅!」

  聽著葉馨儀的話,翎宇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震驚,或者說他是感到一陣恐
慌也不為過。

  在翎宇的心裡雖然偶爾也會生出取父皇而代之的想法,可是這樣的念頭總是
剛剛冒出,就立刻被他強自壓到心底的黑暗角落裡埋藏起來,從來不敢將它堂而
皇之地擺到檯面上來思考。因為他,心裡最後一絲良知不停地告誡著地:「那個
老頭子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不能夠做出這種禽獸之行來!」

  而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掌握的實力,就算真的幹掉了老頭子,皇帝的寶座
還輪不到他去坐。一直以來深藏在心底的陰謀念頭,如今卻突然被葉馨儀直接的
提出來,翎宇的心裡自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目瞪口呆地看著冷笑不停
的葉馨儀,翎宇顫聲道「你……你……這種話可不能夠隨便亂說啊!」

  葉馨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狠聲道:「這有什麼不能夠說的?別人能
夠這樣想,你就不能這麼想媽?何況……我看你背地裡恐怕也是……」

  話沒有說完,翎宇已經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巴,滿面恐慌地向周圍東
張西望了一番,輕聲道:「姑奶奶,求求你小聲一點!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啊!」

  葉馨儀的嘴巴被他按住之後,也沒有怎麼多做掙扎,只是用充滿不屑的眼神
盯看他。翎宇看看她的眼神,心裡突然有一種憤怒的感覺,猛地放開按住她嘴巴
的手掌,指看她的鼻子憤然道:「你以為我不敢啊!哼!我有什麼不敢的!只是
我想看老頭子再怎麼說都是我父親,這樣做了以後……而且你們王家自己怎麼不
去做?你是不是以為陪我睡了覺,就可以利用我做事情?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去
做你們的替罪羊?想拿我當木偶玩啊,我告訴你,沒門兒!」

  一直以來翎宇對於王家拉攏自己的舉動就有看深深的擔心。這個時候深藏在
心底的所有不安都湧了上來,使得他忍不住當面斥責葉馨儀。看看歇斯底里的翎
宇,葉馨儀不怒反笑道:「哎呀!你看你,急成這個樣子!誰拿你當木偶玩了?
你不想一想,王明德他們如果能做這件事情,還會有不肯嗎?可是他們如果這樣
做了,其他三家的人不鬧翻天了?到時候誰敢說自己有必勝的把握?而如果是由
你來做這一件事情,只要事情辦得隱秘,以你身上流淌看皇室正統血液,再加上
王家實力的支援,一旦事成之後,誰還能夠找到藉口阻止你登上皇帝寶座,誰還
有能力再興波瀾反抗你的統治?到時候你就是皇上了,還記得住人家這個小可憐
蟲不?」

  這樣說看,葉馨儀已經將一雙手環到了翎宇的頸後,而她那豐滿的肉體更是
緊緊靠到了他的身上用力磨擦。翎宇本來聽了葉馨儀的話就已經開始心動,此時
再被她這麼勾引一下,魂都差點飛到了天外,強守看心頭最後一絲清明,掙扎看
問道:「我當皇帝?那王家呢?」

  「哎呀!我的傻皇上,王家這樣做圖個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只要
您當上了皇帝,他們哪裡還會愁這些東西?只要要求能夠輕鬆得到滿足,誰還會
去幹那掉腦袋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啊?我的皇上!」

  當葉馨儀這樣膩聲在翎宇耳邊說看話,同時將自己的大腿在他的腿上用力磨
擦時,翎宇哪裡還能夠忍得住。將先前的擔憂全都拋到了腦後,翎宇翻身一把將
她按倒在床上。一時間滿室皆春。在說服翎宇動手剷除皇帝之後,葉馨儀立刻開
始為他籌劃這件天大的陰謀,並且積極地準備實施。在葉馨儀的計劃中,讓翎宇
將她獻給皇帝,從而使她獲得靠近皇帝身邊的機會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也是最
重要的一件事情。只要能夠讓她靠近皇帝的身邊,她便一定有機會能夠將他神不
知鬼覺的幹掉。

  葉馨儀對自己的暗殺手段充滿了信心,因為她的親生父親葉誠萬當年是帝國
內公認的第一暗爺能手,而她作為葉家當代的唯一傳人,早已經將家傳的絕學掌
握得爐火純青。在葉馨儀充滿信心地準備時,另一邊的翎宇卻深深苦惱著,他在
苦苦尋思怎樣才能夠將葉馨儀進獻給皇帝,以及葉馨儀這樣的半老徐娘是否能夠
討皇帝的喜歡。在翎宇為此而深深苦惱時,他從母后楊思敏的口中得知其實武明
皇帝也十分喜歡虐待女人。知道皇帝也有這麼一個癖好之後,翎宇,心裡對於事
情的成功漸漸有了信心。他相信,像葉馨儀這種女人一定能夠滿足皇帝的虐待嗜
好。對於虐待狂來說,這種成熟女人蹂躪起來正是有著異樣的風味。現在唯一麻
煩的事情是,皇帝最近迷上了新近進宮來的那個叫做什麼妙姬的女人,幾乎整天
都泡在她的宮中。怎樣才能夠將皇帝的注意力從妙姬身上吸引過來呢?翎宇心裡
為這件事情深深發著愁,卻始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總不能將妙姬幹掉吧?那
樣恐怕皇帝會先將自己給處死了。當翎宇苦無良策,將自己的煩惱告訴李思安時,
李思安卻哈哈大笑:「嘿嘿!殿下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擔心?哈哈!這有何難辦
之處?請殿下將這件事情交給奴婢去辦吧!不出十天,皇上就一定會逼著殿下想
辦法將王夫人送進宮裡去。」

  看著李思安胸有成竹的樣子,翎宇雖然並不是十分相信他能夠將事情辦成,
但是苦於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決定讓李思
安去試一試了。李思安向翎宇作出的保證,卻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

  武明皇帝自從中年之後,便逐漸開始和朝中群臣疏遠。他不再相信朝廷裡的
大臣。在他的眼裡,朝中大臣都是四大國公家族的黨羽,無時無刻動著推翻他的
念頭,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的信賴。在武明皇帝的心中,唯有太監這種半人半怪的
東西才是值得信賴的。因為他認為太監深居在皇宮之中,與外面的一切都沒有任
何關係,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金子就能夠滿足他們的需要,不會再有什麼非分之想。
而太監們的生存更是完全依賴於他這個主子,自然不可能背叛他。在他看來,太
監就是他最聽話的狗,是一群怎麼也不會背叛主人的狗。而在所有的太監裡,李
思安正是其中最受皇帝寵愛的一個,作為皇帝長期寵信的親信太監,他知道皇帝
許多不為宮外人所知的秘密,對於他的興趣愛好更是一清二楚。這也是他能夠在
鉤心鬥角的宮廷中立足的基本條件。

  李思安知道皇帝一向喜歡玩弄成熟的美艷婦人,尤其喜歡對他們加以凌辱虐
待。像葉馨儀這種貴族美婦在他眼中正是最為喜歡的玩弄對,何況葉馨儀本身也
是一個懂得享受被虐快感的女人,更加符合皇帝的選人要求。李思安還清楚記得,
前幾年皇帝在宮中設晚宴款待四大國公,散席後無意中聽到過皇帝這麼一句:
「王明德那個老婆看上去倒是夠風騷的!」

  想來皇帝當時對於這位定國公夫人就是暗懷野心了。如今只要讓皇帝知道他
能夠玩到這個女人,相信他一定會饞得口水都流出來的。而更重要的是,李思安
知道皇帝心裡對於四大國公家族是多麼的痛恨!一直以來,這些威脅看皇權統治
的強大敵人讓他幾乎是日夜不安,在他的心中無時無刻不想將四大國公家族給徹
底地剷平。但是四大家族的勢力雖各不足以於皇室比肩,聯合起來卻也讓皇室不
寒而慄,所以皇帝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由於沒有辦法打倒四大國公,皇帝心中對
於他們的痛恨更是與日俱增。而這種情緒,也讓皇帝對於他們的女人產生了刻骨
仇視。

  皇帝心中時刻盼望看有一天能夠將四大國公家族的所有美女都抓到自己的床
上,不分老少一個接一個地加以羞辱懲罰。長期以來皇帝對於四堤閏公家族的美
麗女人們一直是垂涎欲滴,其中尤以陰玉鳳和石嫣鷹為最。皇帝一直氣憤這麼美
麗而優秀的兩個女人居然不是自己的寵妃,自己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卻也沒有辦
法改變這一既成事實,想起來頗有造化弄人之慨。每一次在宮裡接見陰玉鳳、石
嫣鷹時,武皇帝眼中就會射出露骨的淫虐目光,不要說承受這種目光的陰玉鳳和
石嫣鷹,就連在旁邊侍候的太監和宮女都為他這種目光而感到臉紅。在這時他的
眼裡看到的是穿看衣服的陰玉鳳、石嫣鷹,心理想看的卻是將她們剝光衣服之後
騎在跨下姦淫的場面。

  如果說他這一生最大的夢想是要剷除四大國公家族的話,那麼將陰玉鳳和石
嫣鷹變成他的女人就是他另一個夢想了。除了陰玉鳳和石嫣鷹之外,如果能玩到
四大國公家族理的其他女人,皇帝也會感到十分高興,因為在他看來,這無疑是
對四大國公家族的巨大羞辱,又何樂而不為!而如果讓皇帝知道他能夠玩弄到定
國公夫人的話,李思安相信就算是讓他折壽十年他都會願意。葉馨儀那定國公夫
人的身份,一定會讓皇帝興奮得將她整晚蹂確個不停,以發洩心中那已趨近於變
態的仇恨情緒。「

  皇上,您知不知道二皇子撮近好像和定國公夫人過從甚密?「

  當李思安這樣向武明皇帝稟告時,皇帝立刻從座椅中蹦了起來,用變調的聲
音尖叫道:「什麼?你說什麼?這個混帳東西居然敢跟王家的畜生私相勻結?」

  李思安陪看笑,連忙解釋道:「陛下,您別急嘛!二皇子並沒有和王家的亂
臣賊子勻結。奴婢剛才說的,他和定國公夫人來住的事情,定國公王明德其實也
不知道!」

  皇帝的身子仍然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看,不過聽了李思安話,他已經略微明
白事情跟他想像的有點不一樣,便喘著氣問道:「那你給我說一說,到底是怎麼
一回事?」

  李思安心裡暗暗偷笑著:「好啊!魚兒快要上鉤了!」

  他心理這樣想著,臉上卻絲毫不敢顯露一點真實情感,裝出一臉恭敬的神色
肅然道:「是這樣的!奴婢聽說定國公夫人葉馨儀最近好像和定國公王明德有點
不和。便悄悄派人去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為定國公最近
新納了一個寵妾,因而冷落了定國公夫人!」

  皇帝這時已經冷靜下來,冷笑道;讓那位風華正茂的定國公夫人獨守空房,
她自然是十分難受,難怪兩人會不和!可是這又怎麼和翎宇有關係,難道他們兩
個……「

  李思安連忙點頭哈腰道:「

  陛下聖明,那位定國公夫人實在耐不住寂寞,便想找一個情夫。可是定國公
畢竟實力強大,一般的人如何敢得罪於他。這位定國公夫人!最後不知她抓住了
一個什麼機會,信然便成功勾引了二皇子。「

  皇帝聽到這裡輕輕「哦」了一聲,緩緩坐回座位上,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看上去似乎是有點興奮,又有點失望。

  李思安看見皇帝並沒有多說什麼,便又繼續道:「奴婢派去打聽的人從二皇
子的家奴那裡獲得的消息說,如今那位定國公夫人每晚都會去陪二皇子過夜。而
且……而且……」

  皇帝瞪了一眼李思安,不悅道:「面且什麼?你繼續說啊!」

  李思安下頭輕聲道:「奴婢的人回報說,二皇子和那位定國公夫人幾乎每晚
都會玩點兒花樣出來!」

  偷眼向皇帝瞟去時,李思安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興奮。「

  什麼花樣?你說!快說!「

  皇帝說話的語氣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奴蟬不敢亂說!「

  李思安這時卻吊起皇帝的胃口來了。「

  什麼不敢亂說?朕叫你說,你就說!怕什麼!「

  皇帝顯然有點不耐煩了。李思安見皇帝有點急了,這時便也不敢再賣關子,
輕聲向皇帝說道:「奴婢聽說,那位定國公夫人表面看上去高貴美艷,骨子裡卻
是一個淫賤的女人。據二皇子的家奴說,每天晚上二皇子都會狠狠凌辱那位定國
公夫人,而她還表現得十分享受的樣子。」

  在李思安這樣說著時,皇帝的雙手已經緊緊握住了座椅的扶手,兩眼露出駭
人的目光,身子又開始了輕微的顫抖。等李思安一說完,皇帝立刻急不可耐地問
道:「你……你這個消息可靠嗎?」

  李思安微笑道:皇上,您放心!奴婢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差錯!這個消息絕
對可靠,千真萬確!是奴婢派出去的最親信探子從二皇子的貼身家奴那裡打聽到
的!「

  皇帝的手掌不停地狠狠拍打著座椅扶手,兩眼露出凶光盯著高高在上的宮殿
殿頂,咬牙切齒地冷笑道:「

  好,好!想不到這個葉馨儀居然是這樣一路貨色!嘿嘿!好!「

  李思安將身子輕輕俯到皇帝的身前,低聲道:「

  皇上,依奴蟬看來。這倒是一個羞辱定國公那匹夫的絕好機會!「

  皇帝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轉頭看著身邊站立的親信太監,用一種怪異的聲
調問道:「

  你……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李思安唇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將嘴貼到皇帝的耳邊道:「

  奴婢的意思是,皇上下旨給二皇子,讓他將那個定國公夫人葉馨儀送進宮來
侍寢。二皇子一向恭謹孝順,接到皇上的聖旨肯定會迅速照辦。到時候皇上在這
宮中自然可以慢慢享受那定國公的風騷老婆了!嘿嘿!皇上,您想一想,那個定
國公是多麼可惡的傢伙!對於他的老婆自然不需要太客氣了!「

  皇帝輕輕側頭看著身邊媚笑不停的太監,臉上滿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李思安啊!李思安!你是要聯去打自己臣子老婆的主意?」

  李思安不知道皇帝這時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頓時嚇得身子輕輕顫抖,但是事
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後路可走,唯有硬著頭皮道:「陛下!想奴婢大膽直言!陛
下將那個什麼定國公當作自己的大臣,定國公可不一定在心裡將陛下當作他的主
子!對於這樣的人,羞辱一下他的老婆自然是無傷大雅!」

  皇帝盯著李思安的眼光閃爍不停,深思了半晌之後,突然臉色一沉。就在李
思安心裡暗叫糟糕,準備跪倒求饒時,卻聽得皇帝低沉的聲音道:「好吧!你說
的倒也有理!可是詡宇是否願意將那個女人獻進宮裡來呢?

  李思安心中一陣狂喜,連忙道:「陛下請放心!二皇子那裡一定不會有什麼
問題的!這種事情陛下就交給奴婢去辦吧!保證陛下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動人的
尤物。」

  聽著李思安的話,皇帝彷彿已經見到了自己凌辱定國公夫人的場面,哈哈大
笑道:「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皇帝這麼一說,事情還有什麼難辦的呢?等李思安回頭興奮地向詡聖和葉馨
儀熏告熏告事情已經辦妥之後,一切便按照葉馨儀的計劃開始進行了。於是這天
晚上,詡聖便將葉馨儀帶進了皇宮中,準備將她進獻給皇帝享用……




             第三章 淫奴皇后

  當詡宇輕輕走進坤寧宮時,宮中靜悄悄的投有任何聲響發出。順著空無一人
的走道,詡宇向著楊思敏的寢宮走了過去。推開緊閉的寢宮大門,入目的儘是讓
詡宇熱血責張的畫面。在殿內的床上,一個被剝得精光的女人正仰面躺著。她那
赤裸的肉體上纏得密密麻麻,被繩索捆得就像一個肉粽子一樣。

  在床的周圍,是幾個小黃門圍在那裡。當詡宇推門進去時,幾個傢伙正嘻嘻
哈哈地調笑著床上的女人。看到詡宇進來,幾個小黃門連忙退到了一邊跪倒在地,
向詡宇連連磕頭。詡宇看都投有看那幾個小黃門一眼,臉上浮現出殘酷的冷笑,
緩緩向那綁倒在床上的女人走了過去。走到近處之後,才發現那個女人己經被戴
上了一個黑色的頭套,整個腦袋都被套在其中。而從那個女人晤唔作聲的樣子來
看,嘴巴也一定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詡宇走到床邊,低頭欣賞著這個女人裸露的
肉體,嘴裡噴噴連聲道:「母后,在你這個年紀來看,你的肉體確實還是保養得
很好啊,唉!可惜父皇己經不喜歡你了!」

  聽到詡宇的話,床上的女人啼啼唔唔的哼了幾聲,身子也劇烈地扭動了幾下。
原來她就是當今皇后,詡宇的母親。

  「母后,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晚上你不用吃宮裡那些狐狸精的醋了!因為今
晚是定國公夫人到父皇宮中侍寢,而不是宮中的騷貨!嘿嘿!你看兒子我多關心
你!你這下滿意了吧!」

  楊思敏又掙扎了幾下,嘴裡連連啼唔著,不知道是對兒子的話表示高興,還
是憤怒。看著母親掙扎的動作,詡宇夾然哈哈大笑起來。抓住母親戴著的頭套用
力一扯,楊思敏的臉便露了出來。成為天下萬民之母近四十年的楊思敏,己經是
五十幾歲的年紀了。

  不過由於貴為皇后,保養得當,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眼角的絲
絲魚尾紋非但投有破壞她的整體美感,反而更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風韻。而長期習
未身為皇后所養成的高貴氣質,總是自然而然地便散發出來。此刻露出臉來的楊
思敏盯著兒子,雙眼中滿是羞辱的淚水,嘴裡由於塞著一張白色的子帕說不出話
來,只能是在那裡噫唔連聲,看樣子好像是在哀求兒子的饒恕。旁邊的幾個小黃
門這時都抬起頭來,欣羨地看著詡宇,彷彿嫉妒他一般。詡宇感受到了他們的目
光,狠狠地瞪了他們幾眼,嚇得幾個可憐蟲立刻又趴在地上,再不敢抬頭看過來。

  「哼!母后,剛才兒子過來之前,你是不是被這幾個小太監玩得很爽啊?」

  楊思敏嗚咽著拚命搖頭,身子也用力動以示反抗。「


  母后,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清高啊!「

  似乎是回應兒子的話語,楊思敏嚷泣的聲音立刻升高了不少。從母親口中將
堵嘴的手帕扯出來時,連帶著不少的唾液也流了出來,順著楊思敏的下巴滴到了
她的胸口上、乳房上。「

  唉!母后,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流口水?說出去不是丟了我們皇室的臉
面?「

  楊思敏苦悶地哭泣著。

  粗暴的耳光立刻狠狠扇在她的臉上,緊跟著就是兒子無情的怒吼。「

  賤人!你還敢不服?操!說你又怎麼了!你這種下賤的女人,隨便怎麼說你
都不為過!「

  面對兒子表現出來的殘暴,楊思敏哭泣得更加厲害。「

  求求你,不要打我的臉!如果被你父皇發現,我們都會投命的!「

  「去你的吧!你以為父皇會再來看你?呸!做夢!他喜歡妙姬那個賤人都還
來不及呢!來看你?何況我剛剛把葉馨儀那頭豬也進獻過去,他更不可能想到你
了!你省省吧!」

  翔宇回過頭看了看躲在旁邊看得口水長流的幾個小太監,翔宇命令道:「你
們幾個過來!給我把這個賤人抬到吊鉤下面去!」

  早在旁邊看得躍躍欲試的幾個小太監,此時聽到翔宇的命令哪裡還敢怠慢,
立刻衝了上來,將被團成肉粽模樣的皇后抬到早就準備好的吊鉤前,轉頭看著翔
宇,等侍他的下一步指示。

  像太監這種妖怪,雖然經過宮刑,但是仍然有著一點對於情慾的渴望,只是
由於生理被摧殘,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也顯得十分變態。同時,由於太監不能
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他們在人前人後總是有著一種十分強烈的自卑感。對
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就有了一種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憎恨。一旦抓住一點機會,
就會讓對方格外的痛苦。正是由於這種原因,所以當他玩弄乎日顯得高高在上的
皇后陛下時,更是格外的殘忍絕情,許多手段幾乎是常人所不敢想像的。他們要
將平日被人看不起所受到的屈辱挫折全部發洩到這個高貴的皇后娘娘的肉體上。
通過蹂躪她那在常人看來似乎是高不可攀的肉體,來獲得一點平衡。而對於貴族
家庭的性虐侍者們來說,太監這種格外變態的心理卻正好是可以大加利用的工具。
讓一個貴族女人經受這些干人半鬼的傢伙的蹂躪,對於受虐的貴婦人來說,被凌
辱的痛苦感覺從精神到肉體上都會達到極致,而在旁邊觀看的施虐者也同樣能夠
達到興奮的頂點。

  翔宇之所以讓這些下賤的小大監來凌辱自己的母后,也正是因為上面的原因。
對於從小就十分痛恨的母親,唯有讓最下賤的怪物來加以羞辱,方才能夠滿足翔
宇心中羞辱她的願望。看著母后在一群小太監的包圍下哭泣求饒、痛苦哀求,甚
至是浪淫叫的可憐下賤模樣,詡宇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雖然過去楊思敏也常
常自己找一兩個小太監來玩弄自己的肉體,可是這些不太監面對帝國皇后卻總是
不敢完全放開,使得她不能盡興。而現在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了,如今的她,在床
上再也不是高貴的皇后,只不過是一個性奴隸罷了。

  小太監們對此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為了討好詡宇,這些傢伙在玩弄楊思敏時
再也不客氣,將自己心中殘忍變態的慾望完全發洩出來,以種種殘忍的手段摧殘
楊思敏。如果說,過去小太監的動作讓她感受到的痛苦只是皮肉之痛的話,那麼
現在她所感受到的,則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幾乎無法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這種
全新的體驗,最初時讓楊思敏極為恐懼、害怕,她甚至有點擔心這些殘忍的小太
監們會不會真將她弄死。而小太監們玩弄她肉體時,還有自己的兒子在旁邊觀看,
這又讓她感到十分的羞慚。可是當她對於這種極度屈辱的生活慢慢習慣以後,最
初的恐懼、羞慚之心,到後來都變成了渴望和期盼。她從肉體和精神上遭受的屈
辱中享受到了受虐狂所能夠得到的最大快感,漸漸地她對於這種生活有了一種甘
之如怡的感覺。此刻當幾個小太監將楊思敏抬到吊鉤下面站著時,楊思敏那似乎
永遠也得不到滿足。雖然還役有開始,她己經為即將到來的凌辱而興奮了。

  詡宇打量著母后裸露的肉體,冷冷地命令道:「你們幾個去將她身上的繩子
解下來!」

  小太監不敢怠慢,立刻動手將楊思敏身上的繩索解開。繩子雖然己經解開,
可是先前的捆綁卻早己在楊思敏那雪白的肉體上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圍在
楊思敏的左右,幾個小太監的手不停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臉蛋、乳房、小腹、
陰部、大腿,幾乎所有的隱秘部位都不放過。雖然己是春天,可是氣溫卻還有點
寒冷。不過皇宮裡面有的是炭火,寢宮裡面熊熊的爐火將房間烘得暖暖的,所以
雖然楊思敏全身赤裸,卻還是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反倒是被肉體和精神上的巨
大凌辱所帶來的緊張和壓力,搞得揮身上下大汗淋漓。她臉上的脂粉己經被汗水
和淚水潤濕得一塌糊徐,東一塊西一塊的成了一張大花臉。原來被脂粉掩蓋住的
皺紋這時完全顯露了出來。一個小太監首先注意到了這一點,指著她的臉笑道:
「大家快看啊!老騷貨的臉上好多皺啊!」

  「哎呀!眼角全都是了!」

  「是啊!就是啊!這麼老了,還這麼騷唉!真是下賤!」

  「嗨!你們這就不懂了吧!我跟你們說,這叫做五十如豹,越老越騷!」

  翔聖冷冷地站在旁邊看著幾個小太監羞辱自己的母后,絲毫沒有制止的意思。
而在幾個小太監不停嘲笑時,楊思敏也越來越興奮了。

  淫水從楊思敏的陰道中流了出來,再順著大腿根部往下流去。她那被吊在空
中的肉體也不停地晃動著,即使這樣的動作會增加手腕處的痛苦也無所顧忌了。

  一個小太監蹲到了楊思敏的身下,用手掌按住她濕淋淋的陰戶一陣搓弄,動
作十分粗暴。楊思敏感覺自己的陰戶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好像陰毛
都要被搓下來了一樣。

  隨著小太監玩弄陰戶的動作,楊思敏不停地呻吟著,那搖頭晃腦的動作看上
去十分淫賤。

  這時另一個小太監站到了她的身後,將手從她屁股溝的後方伸到胯下,然後用手指插進褐色的肛門中挖弄。

  『娘娘,你看二皇子正站在旁邊看著你呢?這樣是不是很爽?你的肛門裡面還癢不癢?』

  聽到太監的話,楊思敏強自睜開那由於極度的興奮而閉上的雙眼,往翊聖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翊聖正站在那裡用冷酷無情的目光,打量著正被小太監們玩弄的母后,從他的眼光中,楊思敏感受到的滿是不屑和鄙夷。

  雖然在兒子面前被奴僕們如此丟臉的玩弄已經不是第一次,楊思敏仍然有著強烈的羞恥感覺。

  在極度激動的心情下,她嗚咽著說出了這樣的話:『你們饒了吧!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但是我畢竟是他的母親啊!』

  話剛剛一出口,便有狠狠的巴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

  『你這個穢亂宮闈的母狗,現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母親?你還記得你的母親身份嗎?看看你這不停流出淫水的騷洞吧!你哪裡還有作母親的資格?』

  玩弄她陰戶的那個太監辱罵著,將三根手指粗暴地插入了她的陰道中蹂躪。

  雖然楊思敏已經五十多歲年紀,陰道也變得比以前鬆弛了不少,但是以這樣粗暴的動作同時插入三根手指玩弄,那種脹痛的感覺還是讓難受得翻起了白眼。

  還沒有等她從剛剛經受的痛苦中緩過勁來,另一個小太監已經拿著幾個鐵夾子走來。

  『來!對這種賤人還是要用這個東西才能夠讓她滿足的!』

  在同伴們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殘忍的小太監將楊思敏的陰唇拉開到了極限,然後將一個鐵夾子夾到了她那充血勃起的紅紅陰核上。

  柔嫩的陰核被冰冷的鐵夾子夾住,那讓人發狂的劇烈疼痛使得楊思敏臉色蒼白地一陣尖叫,吊在空中的裸體開始痙攣扭動。

  失控的尿液從尿道中迅疾地射了出來,將蹲在她身下玩弄她陰戶的小太監淋了個滿頭滿瞼。

  『他媽的,這賤人真是越來越可恨了!呸!真是臭!騷臭!你這蠢貨,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被她的尿液淋濕了的小太監怒罵著站起身來,用手指掐住楊思敏的陰唇瘋狂扭動。

  在楊思敏淒厲的哭喊聲中,在她身後挖弄肛門的小太監笑著對同伴說道:『那點算什麼東西?你來聞一聞她的屁股!這才叫臭啊!唉!這麼美麗的皇后,原來屁股也是這麼臭!以前我都沒有想到過美人的屁股也是臭的!現在總算明白了!』

  聽到他的話,旁邊的一個傢伙果真將鼻子湊到了楊思敏的屁股溝中深深地嗅聞了一下,扭頭對先前那人道:『有一點屎臭味!不過我覺得並不是特別臭啊!你用不著反應那麼激烈吧?』

  先前那個小太監聞言聳了聳肩道:『那可能是你喜歡她肛門這種味道了!反正我是不喜歡!』

  聽著他的話,旁邊有一個人忍不住插嘴道:『那你還玩弄她的肛門?看你現在那樣子,就好像讓你停一刻都不肯?』

  『唉!沒辦法啦,有玩的總比沒有得玩好啊!』

  小太監說話時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因為沒有辦法才選擇玩弄楊思敏的肛門似的。

  就在這兩個人說話時,又有一個小太監不知從哪裡找到了兩根長針,看著哭泣的楊思敏冷笑道:『嘿嘿!隨便撒尿的母豬,現在要懲罰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撤尿!』

  當楊思敏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時,這個小太監已經伸手剝開了她的陰唇,然後將折磨用的長針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尿道中。

  劇烈的疼痛中,楊思敏將求饒的目光投降了兒子的方向,可是朦朧淚光中她看到的卻是翊宇嘴角露出的殘忍冷笑。

  殘忍的折磨這時才剛剛開始,就在她正因為尿道中的劇痛死去活來時,一根點燃的蠟燭被人拿到了她的身前。

  楊思敏看著燃燒的蠟燭,她以為是像往常一樣,要將滾燙的燭油倒到自己的身上,心裡雖然有點緊張,卻也並不是十分在意。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那個拿著蠟燭的小太監卻並沒有將燭油往她身上滴下,而是用燭火燒烤插入她尿道中的長針。

  看著太監的動作,楊思敏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一張臉立刻因為恐懼而變得血色全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我受不了的!』

  『閉嘴!下賤的母狗奴隸是沒有資格提出要求的!你再敢說一句,我就用這把鉗子把你那塊騷肉給擰下來!』

  一個太監這樣辱罵著,用手中的鉗子夾住了楊思敏的乳頭用力一擰。

  隨著他殘忍的動作,楊思敏哀叫了一聲,被繩子拉開的雙腿痙攣似的抖動著,頸項拚命向上伸,臉上的青筋都凸現了出來。

  而這時,冰冷的長針雖然被火烤了還沒有多久,卻已經慢慢地開始發燙了,插入楊思敏尿道中的部分自然也不能例外。

  還沒有完全適應尿道中插入長針後的痛苦,卻眼看著有更大的痛苦即將到來,楊思敏用驚恐的眼神注視著太監殘忍的動作,看著他淫笑著繼續燒烤插入自己體內的長針。

  隨著燭火的燒烤,長針插入她尿道的部分溫度漸漸上升。

  開始時只是有一點暖暖的感覺,很快地她便覺得有點燙了,到後來更是燙得她敏感的尿道好似完全脫離了肉體一般,甚至連尿道盡頭的膀胱感受到了那滾燙的痛苦。

  楊思敏那流著淚的蒼白面孔上滿是淒厲的神色,連續不斷的哭叫哀求讓她已經變得聲嘶力竭,不過那撕心裂肺的強烈痛苦還是讓她繼續拚命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但這樣做的後果跟她期盼的完全不一樣,在周圍的一群瘋狂的虐待淫獸耳中,這無疑是世間所能夠聽到最美妙的聲音。

  不但不能刺激起他們的同情心,反而讓他們的動作變得更加的瘋狂。

  幾個完全進入虐待狂興奮狀態的小太監不停地用鐵夾子夾住她的乳頭、陰核和陰唇擰來扭去,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恨不得將楊思敏的肉體完全毀滅。

  『翊宇,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

  楊思敏哭泣著這樣哀求時,身體一陣猛烈的顫抖,將大量淫液噴射到玩弄她下體的幾個太監手上。

  看著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母后,翊宇冷笑著向完全陷入瘋狂狀態的小太監命令道:『夠了!你們幾個傢伙,將那頭騷母豬放下來吧!』

  雖然還正在虐待慾望的頂峰,可是聽到翊宇的話後,幾個小太監還是迅速冷靜下來,按照他的指示,將渾身大汗的楊思敏放了下來。

  可憐的皇后娘娘這時已經有點神智恍惚,落地後渾身無力。

  如果不是旁邊的兩個太監扶住她,差點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坐在殿角的一張椅子上,翊宇命令道:『把邵頭母豬給我帶過來!』

  當楊思敏被太監們架過來、無力地癱倒在翊字面前時,翊宇掏出了自己的肉棒,將紅紅的龜頭對準母后的臉,淫笑道:『賤人!你是不是很想要這個東西?來吧!好好舔一下!舔好了,我就給你插進去!』

  淚眼婆娑的楊思敏根本沒有聽清楚兒子說的是什麼,可是一看到男人的生殖器官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下意識地伸手捏住了巨大的肉棒。

  肉棒捏在手中輕輕抖動,同時傳來一陣火熱的感覺,讓楊思敏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抬起沾滿淚珠的臉,望了滿瞼不屑笑容的兒子一眼,楊思敏立刻明白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雖然眼前的兒子讓自己墮入了如今這個萬劫不復的妖魔地獄,可是她卻是十分享受這裡的非人待遇,畢竟這才是滿足她自己體內那淫賤血液唯一的有效辦法。

  懷著愛憐的心情輕輕套弄了幾下兒子的肉棒,楊思敏剛剛準備用嘴含住吸吮,等得不耐煩的翊宇,卻抬腿一腳踩到了她的乳房上,大聲呵斥道:『臭母狗!還不快一點!叫你用嘴巴來舔主人的肉棒,你怎麼不動?小心老子再叫人把你吊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殘忍的禽獸兒子,楊思敏順從地答道:『好的!主人!奴婢立刻給您舔!』

  楊思敏蹲在兒子的雙腿間,輕輕將他的肉棒扶正對準自己的櫻桃小嘴。吞了一下口水,貝齒輕啟便將他的大肉棒含住。

  被母后香滑的小嘴含住陰莖的醉人感覺,讓翊宇舒服得呻吟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楊思敏一邊觀察著兒子的表情,一邊便開始了勤奮的口變動作。

  她不時用雙手輕捏兒子陰囊裡的兩個肉蛋,然後用舌尖頂在兒子龜頭的馬眼上一陣刮弄,或者是用自己香軟的嘴唇含住他的肉棒套弄。

  她的唾液不斷順著翊宇的肉棒流下,將他的陰毛都潤濕了一大圈。對於母后賣力的口交,翊宇顯然是十分的享受。

  他用力扯住母親的頭髮,將她的頭拚命往自己的陰部一下按過去,同時下身往前一頂,那根巨大的肉棒幾乎便頂到了母親的咽喉裡。

  被兒子的巨大肉棒這麼一搞,楊思敏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讓她難受得翻起了白眼,眼淚也再次流了出來。

  可是她裸露的肥大屁股卻扭動得更加帶勁,剛剛變干一點的陰道中又流出了濃濃的淫液。

  『騷貨是不是屁股癢啊?嘿嘿!光顧著讓你這賤人侍侯老子,居然忘了你那騷屁眼也需要人來安慰!對了!你們兩個過來,給這個騷貨的屁股去一去癢!』

  看著母親扭動個不停的屁股,翊宇無情地用言語給她加以殘忍的侮辱。

  兩個小太監聽話地趴到了楊思敏的身後,一人伸手剝開她的屁股蛋兒,露出裡面還微微張開的肛門,另一個人則用一根特製的木棒對準楊思敏的屁眼口便是狠狠地一插。

  正忙著吸吮兒子陰莖的楊思敏只來得及哼了一聲,那根陰莖大小的木棒便幾乎全部被塞人了她的肛門中。

  肛門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覺,使得她吸吮兒子陰莖的動作不自覺地便停了下來。

  可是殘忍的翊宇可不會給她從痛苦中慢慢回復的機會,他從母后口中抽出自己那根被舔得濕淋淋的陰莖,然後用手使勁抓住母后散亂的頭髮,將她的臉拉過來貼在自己的陰部,用手扶住肉棒在她臉上一陣拍打。

  『賤人!沒有主人的命令居然敢停下來?我告訴你,一邊給老子舔,一邊自己套弄那根木棒吧!不許停下來!你敢停,我就讓你去跟公狗睡覺!』

  知道殘忍的兒子說得出做得到,楊思敏對於他的新命令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用嘴含住了他的肉棒繼續套弄起來,同時下體也奮力上下移動,套弄已經插入自己的肛門的木棒。

  眼睛裡含著哀怨的淚珠望著兒子,楊思敏賣力地用嘴巴含著陰莖吸吮。

  那可憐號兮的表情卻恰可以進一步激發翊宇淫虐的慾火。

  在楊思敏下體上下移動時,從她的肛門中流出的白色液體,順著木棒流到了捏住木棒的太監手上。

  『操!這頭母豬肛門中居然都流出水來!真是他媽的天生賤貨!』

  『嘻嘻!你看這液體怎麼這麼白啊?你嘗一嘗是什麼味道吧!』

  『呸!我才不會去嘗這頭母豬屁眼流出的髒水呢?要不,我們讓她自己暍一口試一試?』

  趴在楊思敏屁股後方的兩個小太監的話語清晰地傳人了她的耳中。

  聽到兩個小太監居然想讓自己暍下肛門中流出的液體,那種屈辱的感覺使得她的血液更加沸騰,心跳得幾乎不能呼吸。

  幸好這兩個小太監也只是這麼說了一說,沒有翊宇的贊同他們也不敢這麼做,楊思敏這才稍微放了一點心。

  被母親吮得差點射出精液來的翊宇,強自控制住自己射精的慾望,從母親口中粗暴地拔出肉棒。

  看著母親唾液順著嘴角向下滴到乳房上的癡態,翊宇得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瞼蛋兒誇獎道:『好啦!賤人,看來你的口技是一天比一天進步啊!』

  向兩個小太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楊思敏肛門中的木棒拔出來,翊宇用肉棒在楊思敏的臉上敲打了兩下,呵斥道:『賤人!現在給我趴到地上去,像母狗一般翹起屁股來!讓主人給你的淫洞插進去!』

  ;早就盼望著這一刻來臨的楊思敏,哪裡還會有什麼遲疑。

  翊宇的話剛剛一說完,她已經迅速地翻身趴到了地上。

  高高翹起的屁股對準翊宇的方向晃動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圓形的軌跡,淫水從她的陰道中不停流出,順著大腿根流往地面。

  看著這個聽話的性奴隸皇后所表現出來的癡態,旁邊的幾個小太監忍不住便嗤笑起來。

  『你看……你看……她那騷樣子!』

  『是啊!我看她早就等得心瘋了!一聽到殿下的話就……哈哈!』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翊宇用手狠狠拍打了一下母后的屁股蛋兒。

  『聽到沒有?賤貨!他們幾個都知道你是多麼下賤的女人!是不是很希望我給你插進去啊?如果真的想的話,就給我扮幾聲狗叫!如果你叫得好,我就給你的騷厭插進去。

  否則的話,嘿嘿!你今晚就自己等著受罪吧!』

  聽到兒子要自己扮狗叫的無情要求,楊思敏心裡一陣悸動,想像著自己這樣做的屈辱場面,她的下體立刻又產生了興奮的騷癢感覺,淫水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轉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兒子,楊思敏徒勞地哀求道:『母后是一個下賤的女人!但是……我實在做不到啊……我……』楊思敏的話還沒有說完,翊宇便狠狠地踹了她屁股一腳。

  巨大的力量讓毫無準備的楊思敏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哎喲!』

  剛剛來得及叫出一聲來,翊宇已經走到她的身邊,怒罵著用腳在她身上一陣踩踏。

  『賤人!叫你扮狗叫,你還裝什麼高雅?呸!你本身就是一隻母狗,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楊思敏哭泣著在地上翻滾著,躲避兒子殘忍的踐踏。

  可是這樣徒勞的躲避,又怎麼可能起到作用呢?不一會兒功夫,她的乳房上、小腹上、陰戶上便都留下了翊宇黑色的腳印。

  翊宇一邊繼續追著母親猛踩,一邊向呆在旁邊發楞的小太監下令道:『下去把狗環拿來!給這頭母狗戴上!看她到底學不學拘叫!』

  為這眼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瘋狂場面所驚呆的幾個小太監,被翊宇的吼叫聲喚醒過來,連忙跑去取來了翊宇需要的狗環和鐵鏈。

  兩個小太監按住了被翊宇踩得滿地打滾的皇后,另外便有兩個人急忙將狗環套上了她的脖子。

  翊宇從太監手上劈手奪過了鐵鏈,向楊思敏道:『賤人!你既然不肯學狗叫,我現在就讓你當一回母狗!』

  拉著套在母后頸項上的狗鏈,翊宇得意地在殿中邁開大步轉起圈來。

  繫在頸項上的鐵鏈傳來自己無法抗拒的大力,趴在地上的可憐皇后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跟在兒子的後面趺跌撞撞地爬行。

  她爬行的動作稍微慢一點,便會被兒子拉翻在地上。

  看著她翹著屁股滿身大汗在地上狼狽爬行的樣子,幾個小太監又開始起哄了。

  『哎呀!快看母狗皇后爬的樣子哦!好下賤哦!』

  『是啊!真是下賤,你看她的屁股扭得那麼圓!』

  『那算什麼啊!你看她的屁股溝裡面,那可是江河氾濫啊!哈哈!』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楊思敏卻表現得更加興奮,雙腿間的淫水幾乎就沒有停止過,讓人十分驚訝她怎麼會有那麼多淫水可以流出。

  『好了-賤人!你現在這副模樣跟狗有什麼區別?快點學兩聲狗叫!只要你學了狗叫,我就給你插進去!』

  停下前進的腳步,翊宇回頭看著母親道。

  楊思敏趴在地上,渾身上下大汗淋濰,還不停地喘著粗氣,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才變成這樣的,還是由於剛才的爬行確實十分消耗體力。

  聽到兒子的聲音,她吃力地抬起頭看了兒子一眼。

  從翊宇堅定的眼神中,她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不會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楊思敏低下頭,漲紅了瞼,喘了兩口氣。

  終於還是鼓足勇氣,艱澀地學著叫了兩聲狗叫。

  看到母后終於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學著狗叫,翊宇臉上充滿了勝利者自豪的微笑。

  『這不就對了!乖狗狗!叫得真好聽!主人很快就會給你獎勵的!哈哈!你就等喜受吧!』

  誇獎著母親的表演,翊宇伸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那樣子就像一個主人在稱讚聽話的小狗一樣。

  眼裡含著屈辱的淚水,楊思敏低著頭一聲不響,默默忍受著殘忍兒子的羞辱。

  將鐵鏈扔到一邊,翊宇蹲到了母親的身後,伸手捧著她那佈滿了凌辱痕跡的豐滿臀部揉了兩下。

  用力將兩辦屁股肉向左右分開,翊宇將陰莖對準了自己母后的陰洞。

  輕輕哼著淫蕩的小調,他將肉棒的頂端抵在母親肥厚的陰唇上磨擦著。

  『賤人,想不想要主人的肉棒?如果想的話,就乖乖說出口來,這樣我才會給你插進去?』

  身心已經完全麻木的楊思敏沒有片刻的遲疑,立即回答道:『是的!主人,求求你給我插進去吧!我想要主人的肉棒!』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翊宇也不再猶豫了。

  畢竟剛才在旁邊觀看了半天好戲,已經讓他的肉棒脹得有點發疼了,迫切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發洩。

  而此刻眼前母親的肉洞無疑是最適合的地方。

  牢牢把住母親的腰部,翊宇下體狠命往前一送。

  那根堅挺的肉棒便連根消失在楊思敏略顯鬆弛的陰道中。

  當兒子的陰莖刺入自己的陰道,龜頭狠狠撞擊在子宮口時,楊思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能是因為那舒服的感覺,也可能是感歎這天晚上對她的凌辱終於有了一個終結。

  可是歎這一口氣究竟是為了什麼,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吧!此時翊宇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細節了,他正得意地騎在母親的身上『縱橫馳騁』,耳朵裡只有母親嘴裡不停發出的浪叫聲,還有就是在旁邊看得嫉妒無比的幾個小太監那粗重的呼吸聲。

  『老頭子,你知道嗎,我現在正在幹你的老婆!哈哈!』

  看著胯下母親淫蕩的表情,他在心裡快樂地呼喊。

  而與此同時,在皇宮中遠處的另一個宮殿裡,他的父皇也和他一樣,正在為了同樣的事情忙碌著……





             第四章 妖姬面聖

  在翊宇向坤寧宮行去時,定國公夫人葉馨儀則在李思安的帶領下走向皇帝的
寢宮。

  在路上李思安向葉馨儀笑道:「王夫人,今天晚上皇上一定會讓你爽個夠的!
你知道嗎,這兩天皇上不時提到你的名宇,每次都是眼放神光,看得出他心裡是
很想立刻見到你的!」

  葉馨儀面紗下的臉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聽她多說什麼,只是從鼻孔裡
面哼了一聲。聽得出裡面充滿了不屑的味道,也不知道她是對李思安,還是對皇
帝。

  如果是換在平日,李思安見到她這種表示不悅的行為,早就嚇得不敢作聲了。
可是近一個月來,他沾翊宇的光,也嘗到了葉馨儀美麗肉體的滋味,知道這個女
人有著被虐待的嗜好,只要在大事情上聽她的,日常對她打打罵罵,她非但不會
發火,反而會十分享受。所以雖然心裡對她還是頗為忌憚,表面上卻也並不太將
她當一回事。

  輕輕伸手在葉馨儀曲線玲瓏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李思安淫笑道:「夫人,你
哼那一聲是什麼意思?不會是針對我的吧?」

  隨著手掌打在屁股上「啪」的一聲,葉馨儀輕輕「啊」了一下,然後「噗哧」
笑了一聲道:「哎喲!李公公,我怎麼敢針對你老啊!我的意思是皇帝老兒死在
眼前,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但是光聽到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已經有一種讓人心
馳神醉的感覺。李思安哈哈笑著,將手貼在葉馨儀的屁股上不停揉動,弄得她輕
輕地喘起氣來,走路時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

  李公公,你的手……真可惡……再這樣搞下去,人家都到不了皇帝那裡了!


  用手按住李思安邵在她身後亂摸的手掌,葉馨儀喘著氣歎道。李思安又用力
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自己的魔手。「

  夫人你準備什麼時候對老頭子下手?「

  向四周看了看,確信周圍沒有旁人,李思安壓低聲音間葉馨儀道。

  葉馨儀轉頭看了他一眼,冶冶道:「反正不會是今天!李思安,這種事情你
還是少問一點為好:」

  這樣說話時,葉馨儀的語氣變得十分的冰冷強硬,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溫婉
妖嬈的勾人味道,就好像眨眼之間她已經變了一個人似的。李思安知道在這種正
事上葉馨儀絕對不會跟自己打馬虎眼,見她變了顏色就再也不敢多問,唯唯諾諾
地應了幾聲便閉嘴不言了。

  從坤寧宮過去,一路上彎彎曲曲地走了大約兩、三里路,便來到了皇帝的寢
宮。

  在宮門外站立著大隊的侍衛,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看著漸漸走近的李思安和葉
馨儀。

  站在所有人前端的是一個穿著金色戰甲的中年軍官,國字臉,絡腮鬍,腰間
別著一把龍紋寶劍。這個人站在那裡,兩手自然地負在背後,動作悠閒灑脫,卻
讓人自然生出一種望而生畏的尊敬感覺。

  李思安低聲向葉馨儀道:「那個傢伙就是京城御林軍的統帥胡曉彤!今晚正
好輪到他值夜當皇宮總巡查!」

  葉馨儀點了點頭,輕聲道:「早就聽定國公提過這個人的名字,說此人對皇
帝十分忠誠,智勇雙全,謀略過人!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與眾不同!」

  聽到葉馨儀對此人的讚揚,李思安心裡顯然有點不爽,只是乾笑了兩聲便沒
有再說什麼。兩個人走到宮門前時,胡曉彤便迎了上來,攔住他們拱手道:「李
公公,這位就是皇上今晚要召幸的人嗎?」

  李思安對眼前這位御林軍統帥顯然也是心有忌憚,不敢隨意失禮,見他迎上
來盤問,忙拱手道:「原來今夜是胡統帥值夜!辛苦啦!辛苦啦!這位夫人正是
今晚皇上要召見之人。皇上應該已經向胡統帥提過有這麼一件事了吧?」

  胡曉彤輕輕笑了一聲道:「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情,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李公公一大把年紀了,現在還不是在為皇上奔波,那豈不是更辛苦!」

  兩個人站在那裡又客套了兩句,胡曉彤正色道:「宮裡的規矩公公自然是知
道的!今晚也不能例外!還請你告知這位夫人!」

  李思安連聲應好,轉身對葉馨儀道:「夫人!按照宮裡的規矩,進入皇上的
寢宮之前,所有的人都必須接受脫光衣服接受檢查!這個……是……沒有辦法的
事情!」

  葉馨儀冷冷地望著胡曉彤道:「既然是宮裡的規矩,那自然是沒有例外的了!
但是總不會要妾身在這裡就當眾脫衣吧?」

  胡曉彤忙答道:「夫人放心!當然不會是在這裡。」

  轉過身用手指了指大隊衛士身後的地方,那裡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立在宮門
外。他接著道:「那邊是一個專門檢查用的房間。夫人去那邊更衣檢查。您請盡
管放心吧!裡面全是宮裡的公公,不會有其他男人在場的!」

  葉馨儀點了點頭,對胡曉彤道:「那還要勞煩胡統帥帶妾身過去啊!要不然
我看您手下這幫侍衛大人的架勢,可是隨時會將妾身斬成肉醬的哦!」

  胡曉彤笑了笑道:「夫人可真會開玩笑!好吧!就由小將給夫人帶路,請!」

  說著便轉身帶頭向宮門行去,李思安和葉馨儀忙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穿過宮門的侍衛陣列來到那座搜身用的小屋外,胡曉彤向葉馨儀道:「夫人,
您請自己進去吧!小將就不方便陪你進去了!裡面自然會有公公指示您怎麼做的!
請吧!」

  葉馨儀點了點頭舉步進入小屋裡面。裡面有兩個太監坐在那裡,見到她進來
便站起身指示她取下蒙面的面紗,並且脫光衣服準備接受檢查。

  當那黑色面紗被取下來時,兩個太監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那是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紅若丹朗的嘴唇,細而媚的眼睛。白淨的皮膚,使
人一見便忍不住想要試著撫摸一下。

  等到葉馨儀將外衣脫掉時,面前的兩個太監更是傻了眼,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在外衣下,她的上身居然沒有穿貼身的衣物。只是在兩個乳頭上分別夾著一
個小小的鐵夾子,兩個夾子的中間還用細細的金鏈子連著。而她的下體穿的東西
更是要命,那是一件金屬製成的貞操褲。此刻這條貞操褲已經被鎖上,緊緊地包
裹在她的陰戶上以及臀部周圍,在房內的燭火照耀下發出閃閃銀光。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淫蕩的裝束,兩個太監久久說不出話來。

  葉馨儀輕柔地向著他們笑了一下道:「兩位公公,你們不是要檢查嗎?」

  兩個太監這才反應過來,忙走過去拾起她脫下的衣物一件件地檢查裡面有無
攜帶凶器。

  確認完衣服裡面沒有東西之後,兩個太監還是不太放心,走到葉馨儀身邊道:
「夫人!實在對不起!按照宮裡的規矩,還必須要對您的身體進行檢查!每一個
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包括那些……洞……也是一樣!」

  葉馨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卻又無奈地道:「公公,你們看我這褲頭怎麼脫
啊!」

  兩個太監傻傻地望著她下體那條被鎖上的貞操褲,遲疑道:「怎麼?這……
夫人您……沒有鑰匙?」

  葉馨儀向著兩人攤了攤手,盈盈笑道:「假如說我沒有呢?」

  兩個太監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嚴肅道:「如果不打開來檢查就不能進去面
聖!」

  葉馨儀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在貞操褲陰戶的位置上按了一下。只聽「咯嗒」
一聲響,;那條褲子居然就從小腹正中直到陰部中央的位置自動裂開了一條縫,
然後便脫離身體掉到了地上。

  原來這條貞操褲並不像普通的褲子一樣是緊緊鎖死的,必須要從外面用鑰匙
來打開。看上去它應該更多的是屬於一種裝飾性質的東西,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
貞操褲。

  兩個太監被葉馨儀這一連串的花俏東西搞得是頭暈腦脹,互相對視一眼,歎
了一口氣,便開始仔細地檢查她的身體。

  他們幾乎對她身上所有隱秘的部位都進行了仔細檢查,尤其是髮髻裡面。不
過最讓葉馨儀吃驚的是,兩個太監還讓她分開雙腿站立,然後蹲到身前掰開陰唇
和肛門進行檢查,理由是害怕她將飛針類的凶器藏在這些洞中帶進宮內。

  雖然對於葉馨儀這種淫蕩的女人來說,讓別人近距離觀看自己的陰洞已經可
以說是家常便飯了,可是像這樣的情況畢竟還是第一次遇到。當兩個太監一本正
經地蹲到她胯下仔細檢查她的秘洞時,她的臉居然難得的紅了一次。

  對這種措施實在是有點想不過,她在心裡狠狠咒罵著可惡的皇帝老兒:「*
**死皇帝,居然怕死怕到這個地步!連老娘的蜜穴和屁眼都要檢查!干!你以
為這樣就能夠逃脫一死啊!哼!老娘要殺人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兩個太監檢查完她的身體,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告訴她可以放行了。只是
在她重新穿上衣服時,兩個人不停地打量著她,顯然他們從她的裝束上已經知道
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多麼淫蕩的貨色。看兩人那色瞇瞇的樣子,如果葉馨儀不
是要去見皇帝的話,這兩個太監多半會將她攔下來自己搞一盤。

  當葉馨儀蒙上面紗走出屋子時,迎面而來的是李思安曖昧的目光,顯然這個
該死的老太監知道她在裡面遭遇了什麼事情,正在心裡遐想。而那個胡曉彤則是
面無表情,冷靜地對她道:「既然夫人已經通過了公公們的檢查,那就沒有什麼
問題了!請進宮吧!」

  他轉身向手下揮了揮手,便有幾個御林軍奔到緊閉著的宮門前有規律地敲打
了一陣。不一會兒眾人就聽到一陣絞盤轉動的聲音,然後隨著「嘎嘎」的聲響那
厚重的宮門便緩緩打了開來。

  葉馨儀看著眼前這一切,心裡暗暗吃驚。

  「想不到皇宮裡面的防備這麼森嚴,這個該死的李思安以前也不說清楚!哼!
還不知道他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和明德!一定是想留一手,好和我們談價錢!
好啊!居然敢跟老娘要花招!看以後怎麼收拾你!」

  葉馨儀心裡越想越氣,轉頭向李思安看過去時,卻正好見到他詭秘地笑著說
道:「夫人,這宮中的規矩可多著呢!您進去之後可不要亂跑,一定要跟著老奴
走哦!可不要以為進了宮,就不用老奴帶路了!」

  那樣子分明就是在暗示葉馨巖:「宮裡還有很多秘密你們不知道!你們以後
還得求我,別以為我就可以隨便被你們拋棄!」

  聽出李思安話裡隱藏的意思,葉馨儀微笑道:「公公放心,妾身一定會緊緊
跟著公公的,絕對不敢離開公公半步!更加不會亂來!」

  李思安聽她這麼一說,連連得意地點著頭。

  轉過頭來,他看見宮門已經完全打開,便向胡曉彤拱手告辭道:「已經開了!
那好吧!胡統帥,老奴我就帶這位夫人面駕去了!您今晚上多辛苦了!」

  跟胡曉彤打過招呼之後,李思安便帶著葉馨儀向著打開的宮門走了過去。

  走過宮門後那長長的門洞,眼前是一條長長的寬闊大道。在大道的盡頭是高
高的台階,上面正中坐落著一座黑壓壓的大殿。

  此刻從宮門通向大殿的那條寬闊的石路兩旁點燃著無數的火把,照得整條路
上明晃晃的猶如白畫。路邊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一個侍衛。

  葉馨儀嘟噥了一句:「我還以為皇帝住的地方是花團錦簇的好地方,原來居
然是這樣死氣沉沉的一座大殿!這老頭子也真是的,都這麼晚了還點這麼多燈火
幹什麼?還派那麼多人在那裡站著!」

  李思安笑道:「皇上的住處當然要嚴肅規整了!自然不可能搞出什麼花花草
草的東西來。至於點這麼多的燈火,派這麼多的人值夜,那也只是近年來的事情!
人年紀大了,晚上容易害怕嘛!」

  葉馨儀恍然大悟地點了一下頭,知道皇帝是害怕有人行刺而採取的措施。

  順著燈火通明的大道,兩個人一路往下走去。

  足足花了近兩柱香的時間他們才走完這條漫長的石路,來到了大殿前的石階
下。

  葉馨儀剛才在遠處看著這座石階還不是特別在意,現在站在面前方才知道它
的高度有多麼恐怖,其中的階數更是多不勝數。

  在台階上仍然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侍衛站立著,不過這裡的侍衛明顯和
前面遇到的侍衛有所不同了。雖然他們還是穿著御前侍衛慣常的紫色袍服,但是
袖口邊卻繡上了一條條金邊。越往台階上面走,看到的侍衛袖口上繡著的金邊便
越多。當他們走完台階,走到大殿前空曠的平台上時,旁邊的侍衛袖口上繡著的
已經是五道金了。看來袖口上繡著的金邊數量越多,代表侍衛的武功越高,身份
越高。

  葉馨儀沿路數了一數,繡著五道金邊的一共不過十多人,四道金的也只有二
十來人。她估計如果這些人是每天三班輪值,每一班的人數又都差不多的話,那
麼五道金邊的人數也不過就是最多四十人。可以想像這些人一定是從御前侍衛中
精選出來的高手,屬於皇帝保命的最後本錢。

  沒有餘暇多理會旁邊站著的侍衛,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大殿的殿門口。

  站在殿門口的是一個繡著六道金邊的侍衛,看著兩人走到面前便伸手攔住了
不讓他們進去。看他們那冶冶的態度,顯然也不太將李思安放在眼內。

  果然李思安自己已經主動點頭哈腰地向那個侍衛拖禮道:「樊頭兒,這位就
是皇爺今天晚上要召幸的王夫人!這個……還麻煩您先通報一下。」

  聽著李思安的話,葉馨儀心道:「哦!看來六道金邊的已經是侍衛中的大頭
目了。不過在外面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傢伙的名字,看來也不是侍衛總管,
不知道他是什麼官職。有機會一定要逼李太監說個清楚。這個皇帝老兒藏著的東
西還真不少啊!如果不來宮裡一趟,很多東西都還不知道!不知道他手下還隱藏
著多少實力?難怪明德常常說皇族根深蒂固,告誡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姓樊的侍衛頭目斜著眼打量了一會兒蒙著面的葉馨儀冷冷道:「她就是王夫
人?外面的檢查都過了吧?」

  李思安忙哈哈笑著道:「樊頭兒,您看您說這話!如果外面的檢查沒有過,
她怎麼能夠出現在這裡啊!」

  那姓樊的傢伙又上下打量了葉馨儀幾眼,方才向李思安道:「你們在這裡等
一會兒!我先前進去給皇爺稟報一下!」

  說完示意旁邊的兩個繡著無道金邊的手下過來看著兩人,自己則轉身推開殿
門走了進去。

  李思安和葉馨儀只好在那裡靜靜地等待他稟報的結果。旁邊有兩個虎視耽耽
的侍衛盯著自己,葉馨儀也不好跟李思安多說一點什麼,只能是傻傻地站著發慌。

  幸好那個姓樊的侍衛進去沒有多久,便迅速地退了出來。

  李思安連忙迎上去問道:「樊頭兒,怎麼樣?皇上那裡……」

  姓樊的侍衛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反手指著宮殿裡面道:「皇上正等著你們
呢!快進去吧!」

  說完便帶著兩個手下退到了一邊,將身後的殿門讓了出來。

  李思安和葉聲儀兩人終於走進了皇帝的寢宮。

  在這巨大的宮殿裡面,分隔出了無數的小房間。李思安果然是經常在這裡出
入,他熟練地領著葉馨儀在迷宮般的通道裡拐來繞去。

  葉馨儀昏頭轉向地被李思安領著走了好一會兒,一路上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
葉馨儀明白那些宮中的奴僕肯定都已經被皇帝吩咐退避下去了,皇帝越是做得這
樣神秘,她心裡也越是對即將到來的羞辱感到期盼。

  兩個人一直行到一間緊閉著門的大房間外,李思安方才停下了腳步。

  站在大紅漆的門口,李思安回過頭來向葉馨儀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這裡面
就是皇帝睡覺的房間。

  看到葉馨儀輕輕點了點頭,李思安便伸手在門上敲了一敲,向裡面恭敬稟報
道:「皇上,皇上……王夫人來了!」

  一個略顯老態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是李思安嗎?你把定國公夫人帶來了嗎?」

  葉馨儀曾經在宮廷宴會上聽到過皇帝的聲音,所以這時一下子就辨認出來裡
面說話的人正是武明皇帝本人。雖然隔著門裡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李
思安還是下意識地向著房間裡面聲音傳來的方向彎腰答道:「是!皇上!正是奴
婢我!定國公夫人現在正在奴才的身邊,就等皇上你傳喚召見呢!」

  武明皇帝嘿嘿冷笑了兩聲,緩緩道:「好啊!朕等你們好久了!李思安,你
還不把定國公夫人帶進來!」

  李思安連忙應了一聲「是」轉頭向葉馨儀使了一個眼色,伸手推開了房間的
大門,躬著腰邁步向裡面走去。葉馨儀也舉步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了皇帝的寢室。

  葉馨儀曾經無數在腦海中幻想皇帝的寢宮裡面的景像,她猜測裡面一定是金
壁輝煌,到處都是綾羅綢緞、奇珍異寶。可是現在當這個房間真正出現在她眼前
時,她才發現自己以前的猜測完全都是錯誤的。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臥室,從外
觀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特別。葉馨儀甚至覺得,就是自己精心佈置過的房間都要比
眼前這間臥室來得富量美觀。

  不過這個房間裡的陳設雖然簡單,總體上的佈置卻產生出一種莊重、肅穆的
效果,使人一眼看去就明白房間的主人崇尚一種簡樸而高潔的美。而牆上掛著的
幾把古色斑斕的刀劍更是昭示著房間主人曾經的尚武精神。

  「老是聽他們說皇帝老兒年輕時是個明君,以前還不大相信。現在看他這個
臥室的佈置,還真能夠感受到傳說中他當年所具有過的那種勵精圖治的氣概!」

  東張西望地打量著房間的裝潢,葉馨儀心中無限感慨。

  當葉馨儀開始懂事時,雖然帝國仍然處在盛世輝煌的年代,但是那時的皇帝
已經度過了意氣風發的年輕時代,開始進入老成守舊的中年歲月。皇帝年輕時叱
詫風雲的輝煌年代,她完全都沒有親身經歷過。皇帝當年的偉業對於她來說自然
也就只是一段歷史傳說而已。而她自己昕親眼看到的皇帝的作為,卻沒有一件事
情不是昏庸、無理的愚蠢行動。因為這個原因,一直以來葉馨儀總是認為眾人口
中,當年英明神武的武明皇帝不過是傳說中的一個泡影罷了,對他從來沒有任何
的敬意。

  可是現在站在皇帝的臥室中,看著那簡樸中透露出高貴氣息的佈置,再聯想
到當前在帝國貴族中流行的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奢華作風,葉馨儀心裡突然有了
一點懷舊的情緒。她想起了幼時親眼見到過的帝國繁華,想起了那個年代路不拾
遺的純樸民風,想起了當時帝國向外開疆拓土的盛世武功。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
一種感覺,她開始覺得自己過去所聽到過的有關皇帝的一些英雄傳說並不全是虛
假的,也許當年武明皇帝真的是一個好皇帝!「

  皇上,定國公王夫人已經被奴才帶來了!您是現在召幸她嗎?「

  李思安的尖細的嗓音將葉馨儀從浮想中拉了回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正站在皇
帝的寢宮中,等待他的召幸。

  她向李思安行禮的方向看過去,入眼處是一塊巨大的黃色幃幕,剛好將這間
巨大的臥室從中間隔成了兩半。

  皇帝低沉的話聲從幃幕後面傳了過來:「好!你先退下吧!叫定國公夫人自
己進來見朕!」

  李思安忙躬身應道:「是,皇上!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他轉頭朝仍然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的葉馨儀使了一個眼色,朝幃幕的方向努
了努嘴,示意她趕快過去。然後便向著幃幕的方向拱起手,低垂著頭彎腰向房外
慢慢地退了出去。

  直到退出房門,他再也沒有抬起頭來往葉馨儀的方向看一眼。葉馨儀看得出
來,李思安對於皇帝是發自內心的畏懼,心裡更是好奇:「我以前也見過武明幾
次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李思安怎麼會嚇成這樣
啊!」

  來不及等她多想,她又聽到了武明催促她趕快進去的聲音。

  「怎麼?定國公王夫人,你還需要朕親自出來迎接你嗎?」

  葉馨儀撇了撇嘴角,朗聲道:「皇上,您這樣說,臣妾怎麼當得起啊!臣妾
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單獨來叩見皇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傲為好!皇上可千萬不
要見怪臣妾哦!」

  武明蒼老的笑聲從帳幕後面傳了出來。

  「好啊!王夫人果然足伶牙俐齒!朕不怪你!你趕快進來吧!」

  葉馨儀聽到皇帝這麼一說,才扭著腰婀娜多姿地走向那面厚實的黃色幃幕,
準備去見識一下皇帝真正的生活空間。

  掀開厚重的布帷,葉馨儀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東西。

  在幃幕後的空間裡堆滿了各式各樣光怪陸離的寶貝,想來應該都是從全國各
地、甚至是異域他邦搜刮來的奇珍異寶。在房屋的牆上則綴滿了流光四射的珍珠、
水晶。

  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就奸像是處身在一個藏寶庫裡。如果它真是藏寶庫那也
倒好,可惜它卻偏偏是供人居住的,那就只能用俗不可耐來形容了。

  更為讓人吃驚的是,在這麼一間屋子還有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器具,有一
些明顯是虐待用的工具,而另一些卻連「久經戰陣」的葉馨儀也從來沒有見識過,
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途。如果說幃幕前的房間代表了皇帝當年進步的一面,那這
幃幕後的佈置就完全反映了武明皇帝現在的腐朽。這也難怪葉馨儀看到房間內的
裝飾後會吃驚得呆立當場。誰又能夠想到,在同一個房間裡面由一道幃幕所隔開
的兩個空間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在房間正中一張綴滿珠玉的床上,一個頭髮微白的老頭子正盤腿端坐在上面,
雖然看上去仍然是身體強裝、紅光滿面,但是他臉上那一道道明顯的皺紋,卻是
歲月的風霜所留下、掩飾不住的痕跡,在在提醒人們他已經是一偶風燭殘年的老
人了。老頭子的身上穿著一席象徵著他身份的袞龍黃袍,而且葉馨儀也清清楚楚
地認得此人確實就是當今大夏帝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武明皇帝。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定國公夫人葉馨儀,武明皇帝輕輕咧嘴笑了一下道:「王
夫人,你瞼上的面紗能不能先去掉了?」

  從房間的佈置所帶來的驚訝中緩過神來,葉馨儀連忙摘去了臉上蒙面的薄紗,
然後盈盈向武明皇帝行了一個禮道:「臣妾葉馨儀參見五星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著葉馨儀那媚態橫生的俏臉笑了笑,用陰陰的聲調間道:「聽說你是
自願來服侍朕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葉馨儀盈盈一笑道:「陛下,臣妾一直期望能夠單獨見皇上一面,今日終於
得償所願,雖死於願亦足矣!」

  皇帝嘿嘿冷笑了兩聲,臉上滿足不屑的笑容,突然抬起手來戟指著葉馨儀怒
暍道:「你身為定國公夫人,為何會如此不顧廉恥?竟然還敢大膽前來勾引寡人!」

  葉馨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倉惶之色急忙道:「陛下!臣妾怎麼敢來勾引陛
下?臣妾只知道如果能夠侍寢皇上一夜,便是臣妾莫大的光榮……就算是皇上隔
夜將臣妾賜死,臣妾也死而無憾了!至於其他問題,臣妾更是早已經將其置之於
腦後!」

  皇帝哈哈大笑了兩聲,表情森然道:「這樣說來,你對朕倒是一向忠心不貳
啦?那你丈夫定國公又算什麼東西呢?你是不是和你丈夫串通一氣,試圖謀害於
朕?」

  葉馨儀連忙趴伏到地上惶恐道:「陛下息怒!臣妾實在是冤枉啊!臣妾就算
吃了狼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對皇上生出異心啊!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從來沒有過
問王明德事情,更不知道王明德有什麼地方忤逆了皇上啊!臣妾當年嫁給他,完
全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後王明德也從來沒有將臣妾當一回事。」

  皇帝冷冷地聽著葉馨儀的話,臉色似乎稍微平靜了少許,點頭道:「如此說
來,你倒是對王家的所作所為不是太清楚,跟他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牽連了?」

  趴在地上的葉馨儀聽到皇帝的話風有了少許的鬆動,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
意。不過這點笑意也只是稍縱即逝,當她抬起頭來再望著皇帝時,臉上又滿是裝
出來的驚恐神色了。

  「皇上聖明!臣妾從內心裡其實是十分仇恨王家的!他們這些傢伙根本沒有
將臣妾當作人來看!他們不是人!我恨不得他們全部死光!」

  說到這裡,葉馨儀便將自己早就想好的,王家虐待她的「事實」一一向皇帝
道來。說到「激動」時,簡直是聲淚俱下,當著皇帝的面便咬牙切齒地咒罵起王
家的人來。

  看著葉馨儀動情的表演,武明皇帝點了點頭緩緩道:「很好!如此說來你真
的跟王家的人有所區別!好啊!朕希望你今天說的都是真話!如果以後讓朕發現
你今天說的是假話……哼!」

  皇帝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在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充滿了死亡威脅的
意味。

  葉馨儀連忙磕頭道:「皇上放心!臣妾說的絕對都是真話!十足真話!臣妾
萬死也不敢欺瞞皇上!」

  皇帝面無表情地緩緩點了一下頭道:「那就好!平身吧!」

  葉馨儀連忙又磕了一個頭才站起身來,帶著一臉忐忑不安表情地偷眼觀察皇
帝的反應。武明皇帝這時也不再作聲,只是靜靜地上下打量葉馨儀饑的身材。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作聲,房中變得一片寂靜。

  葉馨儀這時又有時間可以打量房間裡面的佈置。看著滿屋子的金玉珠寶,葉
馨儀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既然年老昏庸的皇帝開始喜歡這種奢靡的庸俗風格裝飾,那麼他為什麼還要
將以前的簡樸裝飾保留在幃幕前的半個房間裡?為什麼他會讓兩種不同時期、完
全相反的興趣愛好存在於同一個房間中?如果是常人一定會將原來那些東西全部
拋棄掉,為什麼皇帝會保留下來呢?葉馨儀越想越覺得奇怪,實在不明白皇帝這
樣的做法有什麼意義。

  因為想不通,她也就愈加的好奇,在心裡盤算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讓皇帝說出
這樣做的目的來。

  正在這樣打算時,她聽到皇帝開口向自己下令道:「把衣服給朕都脫了!」

  知道好戲即將開鑼,葉馨儀心裡立刻充滿了對於激情的期待。她幾乎可以肯
定今晚皇帝會用異常殘忍的手段來玩弄自己,以發洩長期以來心裡對於四大國公
家族的痛恨情緒。想到自己的被虐待慾望可以得到充分的滿足,葉馨儀的下體一
陣騷癢,雙腿情不自禁地就緊緊夾在了一起。

  用媚惑的眼神看著皇帝,葉馨儀用盡可能優雅的動作將身上的衣服緩緩脫到
了腰間。

  當她那被夾子緊緊夾住的一對乳頭出現在皇帝眼中時,皇帝的身子明顯地顫
抖了一下,喉頭可以清楚看到吞嚥口水的動作。

  朝著皇帝輕輕笑了一下,葉馨儀示威性地抖動了一下自己豐滿的乳房,連接
鐵夾子的那根金鏈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是一陣晃動,燭光下看得人眼花繚亂。

  皇帝看著這誘人的淫蕩動作,身子下意識地往上抬了一抬,重重地喘了一口
氣道:「好你個賤人!居然早就準備好了!」

  葉馨儀格格地淫笑了兩聲,將半褪下來,掛在腰際的衣服猛地往下一脫,下
體那誘人的金屬鱗片貞操褲便出現在皇帝眼中。

  看到眼前這動人的尤物,皇帝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激情了。

  「呼」的一聲,他從床上一躍而起,站在床上正中的位置用嘶啞的聲音叫道:
「賤人!你這騷貨真是一個賤人!李思安沒有說錯!你真的是一個下賤的淫蕩女
人!」

  看著變得暴躁起來的皇帝老兒,葉馨儀向著他作出了一個淫蕩的笑容,膩聲
道:「陛下!你想不想要眼前這個賤人呢!」

  在她這樣說話時,皇帝居然就迅速跳下床來,衝到旁邊從一個櫃子裡面拿出
了一根皮鞭來。

  看著皇帝的動作,葉馨儀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起來,因為她已經發現那
根皮鞭並不是一般的性虐場合所使用、經過特殊處理的皮鞭。此刻皇帝手中捏著
的鞭子無疑是一根鞭打囚犯用的真正的皮鞭!雖然早已經習慣了鞭打的把戲,可
是突然發現自己是要經受這種可以抽死人的皮鞭的懲罰,巨大的恐懼感還是一下
子就讓葉馨儀嚇得瞼色蒼白,身子開始輕輕顫抖。

  「皇上,這……這鞭子……啊!……」

  哆嗦著剛準備要說出求饒的話,皇帝手上殘忍的皮鞭已經狠狠抽到了她高聳
的臀部上。

  伴隨著皮鞭擊打在金屬貞操褲上所發出的「啪」的清脆響聲,是葉馨儀撕心
裂肺的慘叫。「

  賤人!居然想在寡人面前玩把戲!哈哈!現在朕都要看一看你好不好受!「

  隨著皇帝的罵聲,連續兩下狠狠的皮鞭抽打在她的大腿上。

  在皮鞭擊打過的地方,細嫩的皮膚立刻變得皮開肉綻,鮮血順著皮鞭的印痕
迅速地流了出來。

  「哎呀!……嗚嗚……痛死了!……皇上……求求您……饒了臣妾吧!」

  終於認識到今晚的凌辱將不同於以往所有的經驗,葉馨儀這個時候是發自內
心的痛哭起來。

  皇帝看著面前屁股上、大腿上都被抽得鮮血淋淋的成熟美女,哈哈大笑道:
「賤人!你以為朕會跟你假惺惺的玩遊戲?做夢!」

  揚了揚手中的鞭子,皇帝得意地走到掩面痛哭的葉馨儀旁邊,用手拉住她胸
口掛著的那根鏈子用力一扯。

  當鏈子繃直時,葉馨儀那對粉紅色的乳頭也被拉得長長的嚴重變形了。剛剛
為新的痛苦叫出一聲來,皇帝卻又用手直接擰住她的乳頭轉了一圈。

  連續的殘酷玩弄,刺激得葉馨儀翻起了白眼,身子搖搖晃晃地似乎隨時會昏
倒在地。不過受虐待狂的血液卻也在這種時候開始沸騰起來,最明顯的反應就是
那從貞操褲的褲檔邊緣緩緩滴下的淫水。

  「賤人!怎麼?還不把你那裝模作樣的騷褲頭給寡人脫了!難道還要等寡人
用鐵錘來敲開?」

  皇帝丟下皮鞭,用雙手捏住一對豐滿乳房用力地搓揉,同時要求葉馨儀自己
脫下那看上去扣得死死的貞操褲。

  已經開始意識到殘忍的皇帝不同於以往碰到的任何男人,葉馨儀絲毫不敢遲
疑,連忙哆嗦著打開了貞操褲的機關。

  看著鏗然落地的貞操褲,皇帝得意地大笑道:「好你個賤貨!居然敢跟寡人
玩這一手!拿一個假東西來唬朕!」

  伸手抓住葉馨儀的頭髮,皇帝冷酷無情地用力拉著她往旁邊的一個器具走去。

  那器具看上去就像一張半斜在空中的鐵床台。在床台上方有一個特製的架空
鐵架,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倉惶間葉馨儀也不知道到底這些東西到底有
什麼功能。

  將葉馨儀拉到那器具的旁邊,皇帝冶漠地命令道:「賤人!給寡人躺到這張
床上去。快點!」

  在皇帝拍打屁股的巴掌催促下,葉馨儀急忙跳到了床上躺著。

  她剛剛一躺好,皇帝便將她的手腳掰開,使得她整個人體成了「大」字形,
然後立刻用床沿邊上配置的桎梏將她的手腳扣了起來。

  就在葉馨鏈用驚惶卻又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時,皇帝輕輕拉動了床架上的一個
把手。一陣嘎嘎的聲響之後,整張床台傾斜的角度就完全反了過來。本來葉馨儀
躺上去時是頭上腳下斜著,如今被這麼一弄,居然就變成了頭下腳上,連兩腿間
叉開的陰戶都因朝上而可以一覽無遺了!葉馨儀雖然覺得有點頭暈眼花,可是仍
然迅速明白過來自己的陰戶馬上要遭殃了。

  「皇上……這……臣妾的頭好暈啊!……能不能……將臣妾掉過身來!」

  葉馨儀徒勞地哀求著。此刻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內心到底是渴望皇帝
的凌辱,還是害怕那恐怖的摧殘。

  皇帝顯然不會因為她的哀求而有絲毫的心軟。輕輕地冷笑兩聲,他從鐵床台
上方取下兩個尖尖的鐵夾,在鐵夾的尾部帶有長長的鐵鏈。

  分開葉馨儀紅嫩的陰唇,皇帝將一個尖尖的鐵夾夾到了她的陰唇一側上。然
後迅速把鐵夾尾部所帶著的長長鐵鏈拴到了鐵床台的架子上。這根鐵鏈的長度顯
然是經過仔細計算的,這時看來是如此的合適:在將葉馨儀的陰唇拉得向外分開
後,剛好還能夠栓到床架子上。這樣栓奸之後,整根鏈子已經繃得緊緊的,葉馨
儀的陰唇上所經受的力道之大就可想而知了!將剩下的一個鐵夾子也這樣夾到葉
馨儀陰唇的另一側後,皇帝圍著鐵床台轉了兩圈。看他的表情顯然十分滿意這件
工具達到的效果。

  陰戶要被撕裂的痛苦感覺,讓葉馨儀泣不成聲地痛苦扭動著身子。

  可是每當她挪動一下身子,那夾住陰唇的鐵夾子就會緊緊拉扯住她敏感的陰
唇,痛得她一陣齜牙咧嘴。這樣來了幾次之後,她連輕輕扭動身子的動作都不敢
再做了,只能是頭朝下斜躺在那裡無助地哭泣。

  皇帝笨拙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龍袍,露出自己已經蒼老身體。

  走到葉馨儀身邊站著,皇帝伸手撫摸著她光滑的小腹感歎道:「賤人啊!賤
人啊!你算來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皮膚還是這麼的光滑細嫩!唉!這麼好的東
西,王明德那混蛋居然不知道自己享用,硬要送來給寡人也沾沾光!唉!這麼好
的臣子去那裡找哦!王夫人,你說是不是?」

  在葉馨儀的小腹上重重地拍了一掌,皇帝笑著走到了葉馨儀頭部的方向。由
於葉馨儀是頭朝下抖躺在床台上,所以這時皇帝陰莖的位置正好在她瞼部斜上方
不遠的地方。

  「王夫人,聽說你這種下賤的女人最喜歡暍別人的尿了!你既然這麼情願地
要來侍寢,那麼喝一口朕的龍尿想來也是你一直所渴望的吧!」

  「求求您,皇上!……饒了臣妾吧!……啊!……哦!……不要這樣對待臣
妾!」

  葉馨儀說話的聲調,與其說是在求饒,不如說是在浪叫。這樣的聲音連她自
己聽來都覺得很假,更別說皇帝的感覺了。

  皇帝用手扶住陰莖對準葉馨儀的臉部,深吸一口氣後小腹用力一收縮。

  「哧……哧……」

  一股黃色的尿液就從他的馬眼中噴射而出,淋在葉馨儀的臉上、乳房上。

  就像小孩搞惡作劇一樣,皇帝還故意地用手扶住陰莖一陣甩動。

  讓尿液還澆到了葉馨儀的陰戶上、小腹上。

  當皇帝的這泡尿撒完時,葉馨儀的身子上已經滿是尿液,連臉上和頭髮上都
滿是尿液的水滴。

  從皇帝的角度看過去,他並不能夠看清楚葉馨儀倒轉過來的臉上此刻到底是
什麼樣的表情。可是從她陰唇上濕淋淋、不斷有淫水流出的情況,皇帝知道被虐
待的興奮此刻無疑正在葉馨儀體內增長。

  「賤人,這樣弄你是不是很興奮呢?你放心!讓你更爽快的東西還在後面呢!」

  皇帝這樣說完,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空口胡說,像變戲法似的手中又多了
兩根銀針。沒有等葉馨儀反應過來,針尖已經刺入了她那可憐的陰核裡面。全身
一陣劇烈的顫抖,葉馨儀渾身上下的青筋都全部因為這無法忍受的痛苦而高高暴
出。

  可是在她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中,皇帝卻又將一根粗大的鐵棒粗暴地塞人
了她嬌小的肛門洞中,然後便是一陣似乎要將她肛門搗爛一般的殘忍插弄。

  一聲慘叫之後葉馨儀翻起白眼當場昏了過去。

  殘忍的皇帝冷笑著看了看昏死過去的女人,狠狠地將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身上,
喃喃罵道:「賤貨!居然敢在寡人面前耍花樣兒!嘿嘿!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
聯就讓你好奸享受一番!」

  得意地大笑了幾聲,皇帝用手握住那根插入葉馨儀肛門中的粗大鐵棒繼續用
力搗弄,一點也不顧忌已經有鮮血從葉馨霞眼圈流了出來。如果說這天晚上皇后
楊思敏經受的,是殘忍的折磨的話,那麼葉馨儀所面對的,就完全是一種煉獄般
的摧殘。

  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在大夏帝國的皇宮中,同樣醜陋的畫面在兩個宮殿中
同時上演。所不同的是,一方是皇帝在摧殘別人的妻子;另一方是皇后在被別人
凌辱。淫人妻者,人亦淫其妻!天道好還,果然絲毫不爽!




             第五章 禁軍統領

  靜靜地坐在張四海家的客廳中,江寒青正在等待張四海的出現,剛剛他進門
時張府的家人已經向裡面稟報進去,張四海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

  兩天前江寒青想到要利用何炳章、張四海等人的力量來對付王家,於是便派
出江家的細作去打聽這幾個人的消息。

  很快地江寒青便接到了手下報告,得知何炳章等人在回來之後都得到了陞遷。

  江寒青自然十分清楚皇帝這種做法背後的真正原因。

  在帝國軍隊潰敗於邱特之役中,皇帝手下的大量親信軍官橫死他鄉。由於忠
於皇帝的軍官損失慘重,導致皇帝對軍隊的控制有逐漸衰弱的趨勢。皇帝深感忠
心的軍官人手不足,對於僥倖逃回來的部分親信將官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大加重
用,便將其中大部分的人陞遷。希望能夠通過這部分屬於自己的軍官繼續牢牢掌
握軍權,其中是對駐守京城的御林軍和禁衛軍的控制更是嚴密。

  這兩支近衛軍隊的統帥必須是絕對忠於皇帝的人選,根本不容他人有染指之
念。

  何炳章等幾個人在出征邱特前,便在皇帝一系的軍官中排名前列,給皇帝的
印象也一向是忠心耿耿,這一回自然便大受重用。其中地位最高的何炳章竟然被
皇帝任命為擔任負責京城防衛任務的禁衛軍統帥,足見皇帝對他的重視。而張四
海則在何炳章手下擔任禁衛軍左、中、右三軍中的左軍統領。至於其他的幾個人
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用。

  聽到何炳章等人受到皇帝如此重用的消息,江寒青差點便興奮得從椅子上跳
了起來。這樣一來等於是皇帝一手將自己控制的軍隊交到了江寒青的手中,他簡
直想要立刻去向皇帝磕一個頭,以感謝他的大恩大德!本來打算派一個家人去將
何炳章和張四海都請過來,可是轉念之間江寒青還是打消了將兩個人都請到家中
來的念頭。

  在現在這樣一個非常時刻,像這種掌握京城軍權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方面在
緊緊盯著他們的動向。如此明目張瞻地將二人請到自己家中來,無異是自找麻煩。

  左思右想了許久,江寒青決定主動去張四海家見他,對外的理由就是為了感
謝自己遇襲之夜張四海的救命之恩,決定專程去張家登門拜謝。

  這天午後,江寒青便一個人循著家族細作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張四海的府邸。

  敲開門之後,張家的看門人聽說是江家少主前來拜訪主人,不由大吃一驚,
一邊慌忙將江寒青請進客廳裡上茶,一邊叫人急速去向老爺稟報。

  茶剛端上來,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暍一口,便聽到張四海驚喜的聲音從外面
傳了進來。「江少主來了?是真的嗎?他人在哪裡?在客廳裡嗎?快!快閃開!」

  江寒青聞聲抬頭向外看去,便剛好見到張四海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客廳的門
口,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兩個家人,看上去倒也都是一臉的忠厚相。

  「江少主,這個……什麼風將您老……給……給吹到寒舍來了?」

  張四海滿瞼驚喜的表情怎麼也掩飾不住,激動得連話都快不會說了。

  江寒青警惕地看了看跟在張四海身後進來的兩個僕人,微微一笑道:「我是
來感謝張將軍那天晚上的救命之恩的!」

  張四海哈哈笑道:「些許小事!那是少主您福大命大,我哪裡對少主有什麼
叫恩」不「恩」的!「江寒青搖頭道:」

  哪裡!哪裡!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那晚上如果不是張將軍及時
救護,在下早已死了!如果說將軍沒有救命之恩,那麼我也就不能夠站在這裡和
將軍說話了!「張四海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

  既然少主硬要說小將對您有救命之恩,小將也只有生受了少主的謝意!「側
身看了看站在身後沒有走開的兩個家人,張四海皺眉道:」

  你們還不退下?站在這裡幹什麼!一點規矩都沒有,惹客人笑話!「兩個正
在凝神傾聽他們談話的家人這才露出驚惶的神色,慌忙向兩人鞠了一躬,急急地
轉身離去。

  江寒青這才低聲向張四海道:「四海,你這裡有沒有什麼隱秘說話的地方,
我們奸仔細談一談!」

  張四海連忙道:「少主,屬下的書房裡面倒是清靜,不如到那裡去!」

  見江寒青點頭說「可以」張四海連忙帶著他向自己的書房而去。

  張四海的書房位於後進的一個庭院中,四周地勢開闊,不怕有人走近而不知。

  分賓主坐定之後,張四海急忙間道:r少主今天來找我不知是為了什麼?
「江寒青並沒有急著回答張四海的問題,反而是倒過來間他道:」

  算來這是我跟你的第三次見面,實際上也只有這一次才算得上是兩個人真正
的會面。前兩次一直都沒有機會間間你們的具體情況,今天你就自己先說一說吧,
你是怎麼加入聖門的?又是怎麼被派到軍隊中來,取得皇帝信任的?何炳章他們
的情況又是怎樣的?「張四海聽了江寒青的話,連忙點頭恭謹道:」

  對!對!一直都沒有機會將我們自己的情況向少主交待清楚!今天正好都告
訴少主知悉!「抬起頭來回憶了一會兒,張四海向江寒青緩緩講述起自己的往事
來。

  「屬下出生在一個軍人世家裡,父親是李繼興手下的一個副將!我從小就跟
隨父親在軍營中成長。在我幾歲時,就被宮裡派出來的人選中了傳授聖門的武功
和規矩……」

  江寒青聽到這裡插話道:「是哪一宮的人選中你的?神女宮?還是聖母宮?」

  張四海道:「是神女宮,但是後來聖母宮也派人來傳授過武功!」

  江寒青點頭道:「上次在邱特人那裡聽何炳章說,你們入門的事情,宗主本
人全不知情。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張四海猶豫了一下,喉頭裡面咕噥了幾下,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江寒青皺眉道:「你有什麼話?說清楚點嘛!」

  張四海狠狠吞了下口水,艱澀道:「這個……少主……這個……您以後見到
兩位宮主……她們自然會告訴您的……這個……屬下在這裡真的不敢亂說……還
望少主恕罪!」

  看到張四海左右為難的樣子,江寒青輕笑道:「好吧!我以後自己去問兩位
宮主。你繼續往下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聽到江寒青這麼一說,張四海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道:「按照聖
門的規矩,屬下後來在十五歲那一年終於完成了入門儀式,從此正式成為聖門的
子弟!」

  說到這裡,他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笑容。江寒青自然明白他所說的入門儀式,
指的是姦淫自己母親的事情,便也跟著會心的一笑。

  張四海收斂笑容,接著道:「跟隨父親在軍中打拚多年之後,我的作戰經驗
日益增加,逐漸開始擔負起指揮小部隊的責任。在一次出征北蠻的戰役中,我的
父親……不幸……」

  聲音變得有點哽咽,張四海停下來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讓激動的心情稍微平
靜了一點。

  「父親殉國之後,我便接替了他的職務。這個時候宮裡來的人告訴我,另外
還有幾個同門也在軍隊中,那便是何炳章他們了。」

  江寒青問道:「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跟宮裡面聯繫的?」

  張四海搖頭道:「我並沒有任何方式能夠主動跟宮裡面聯繫上。

  每一次都是宮裡面的人來找我的!「江寒青有點不相信張四海的話,懷疑地
問道:」

  這麼說來宮裡面的人如果不來找你,你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啦?「張四海十
分肯定地點頭道:」

  是的!我和宮裡面一向是單向聯繫,他們不找我,我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們!
聽說何炳章他們幾個也都是這樣的!「江寒青見他態度誠懇,這才相信他說的不
是假話,點頭道:」

  原來如此!「張四海繼續道:」

  宮裡面指示我和何炳章等人聯合起來,共同努力。目標就是通過盡可能的互
相協助,在軍隊裡面提升到更高的位置,控制更多的軍隊!所以我們幾個就有了
聯絡。後來在進軍邱特時,宮裡面又指示說要我們協助搞垮李繼興的軍隊!「江
寒青納悶道:」

  我始終是沒有想明白宮裡面怎麼會知道我去邱特了?我這次行動可並沒有通
知宮裡面啊!「這時江寒青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

  我這次出行明明只有家族裡面的少數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獲得稍息的?難
道說……在家族裡面還有本門的成員,我卻不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師父沒有向我
提起過呢?兩宮為什麼又要將在軍隊中安插人手的事情向師父隱瞞呢?「面對這
紛雜的萬千頭緒,江寒青覺得事情是越想越複雜,剪不斷,理還亂。

  強自壓下心中不斷產生的疑問,江寒青定了定神,向張四海間道:「這次回
來之後,聽說你們幾個都深受皇帝重用了?」

  張四海道:「是的。這次從邱特回來之後,由於皇帝手下許多親信將領都命
喪異域,御林軍和禁衛軍中的職位都空了不少,於是皇帝只好任用我們這些活著
回來的將領,好確保自己對軍隊的控制。不然,我想我們是很難進入皇帝最為重
視的禁軍中的!」

  江寒青笑道:「你和何炳章現在掌握了禁衛軍的軍權,對於本門來說實在是
莫大的幸事。」

  臉上顯出羞愧的神色,張四海赧然道:「少主……這個……唉!少主,說來
慚愧!我和何炳章現在還沒有真正控制手裡的軍隊。」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點頭道:「這也沒有什麼。想必是時間不久的緣故吧?」

  張四海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少主,您不知道!這個和我們任職的時間長
短並沒有多大關係。我看啊,就算我們再過十年都還是沒有什麼辦法控制禁衛軍。

  「江寒青一聽,愕然道:」

  怎麼會這樣呢?「張四海道:」

  這個皇帝老兒啊,你說他昏,他卻還不真的昏!現在禁衛軍中所有將領的任
命和調動,不論官職大小都必須由皇帝同意。何炳章現在名義上是禁衛軍統帥,
可是連任命一個副將的資格都沒有。同樣的我現在是軍中的左軍統領,卻也沒有
辦法調動手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將領。現在我們手下的那些將領都是皇帝自己的
人,和我們完全沒有聯繫。

  如果情況一直是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在軍隊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到
時候就算我們想私下調動軍隊造反,也沒有任何可能。手下那些將領肯定不會聽
我們的!唉!所以……「想不到皇帝居然有這麼一手,江寒青大吃一驚道:」

  居然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張四海感歎道:」

  是啊!以前我們不在禁軍中,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次進入了圈子裡面,方
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聽說御林軍裡面的控制措施還要更為嚴密。「江寒青點了
點頭,自我安慰道:」

  其實這也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帝老兒什麼力量都可以放棄,禁軍他是
怎麼也不會讓給別人的。「大夏帝國幅員萬里,民眾過億,兼且崇尚武功,因而
擁有一支人數為數約三百萬人的龐大軍隊。

  六百年來,大夏帝國龐大的軍事力量一向分為四大部分。

  人數最多,但是戰鬥力也相對最弱的是「地方衛戍部隊」它們駐防在各個地
區,並擔負起保障本地區安全的任務:其主要作用是抵禦一般性的小規模入侵,
或者是鎮壓所防衛地區的盜匪與叛亂:其士兵的主要來源是每年應服役的農民,
一般來說每三年所有的士兵就會更換一次。這一類的部隊其指揮權力屬於地方行
政長官,並通過該長官向皇帝負責。在當前的形勢下,由於帝國內大部分的地方
行政長官仍然向皇帝效忠,所以這類軍隊也絕大部分忠實於皇帝。這一類部隊總
人數估計在一百萬左右。但這類軍隊雖然人數眾多,一般也只能用於鎮壓人民的
反抗,在戰爭中能夠發揮的作用是實在有限。

  人數次之,但是戰鬥力相對有很大增強的,是所謂的「常備軍團部隊」這些
部隊是由從帝國的「地方衛戍部隊」中選拔出來的優秀軍人,甚至是職業軍士組
成:以軍團為單位,一般都是駐守在邊疆地區或者是戰略要地,負責迎擊大規模
的敵軍侵襲。在入侵邱特一役中被完全殲滅的「黑鷹軍團」還有妃青思現在統率
的「南方軍團」都是屬於這一類的部隊。此類部隊一般來說訓練有素,裝備精良,
具有很強的戰鬥力,可以說帝國軍力的基礎。

  在帝國軍隊歷次與周邊蠻夷國家對抗的戰鬥中,「常備軍團部隊」均扮演著
主力角色。這一類軍隊中,有接近一半被四大國公家族出身的將領把持,其中江
家一系更是獨佔鱉頭。當然剩下一半多的軍團,還是由皇帝一個人所控制,這也
正是他的統治能夠維繫的最根本依靠。這類部隊的人數估計在六、七十萬上下。

  另一支更為強大的軍事力量,便是讓帝國的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元帥軍團」
這一類部隊和常備軍團部隊十分相似,也是由優秀的帝國軍人以軍團為單位組成
的戰鬥部隊。所不同的是,他們的裝備比常備軍團部隊還要精良,兵員素質也更
高,訓練更為艱苦,相應的,其戰鬥力也更為驚人。這類軍團主要的任務是用於
向蠻夷地區主動進攻、開疆拓土。按照帝國軍制,這類部隊只能由帝國大元帥出
面組建,軍團名字由負責建立的大元帥自行定名,主帥也只能由該大元帥本人擔
任。除非大元帥告老歸隱,否則該軍團絕不會解散。在帝國六百多年的歷史中,
一共只出現過五個大元帥,所以帝國歷史上也就只有五個這樣的軍團。目前存在
的就是陰玉鳳的「玉鳳軍團」和石嫣鷹的「飛鷹軍團」分別負責對西域和北疆蠻
夷展開戰略攻勢。這兩個軍團的戰鬥部隊加起來共有近五十萬人,可以說是全天
下獨立作戰能力最為強橫的軍團。

  由於兩個主帥本人的特殊身份,所以皇帝對於這兩個軍團是深為忌憚,近年
來更是想盡辦法一切辦法來削弱其力量,以減小其對自己統治的威脅。

  至於皇帝本身,其實也擁有一支能夠與大元帥軍團相抗衡的軍事力量,那就
是駐守京城的「禁軍」整個「禁軍」由兩支軍隊組成:一支是負責駐守宮城的
「御林軍」這等於就是皇帝的貼身軍隊:還有一支便是現在何炳章任統帥的「禁
衛軍」負責防衛宮城以外的京師地區。御林軍的人數約二十萬人,禁衛軍則有約
四十萬人。另外在京畿地區還長年駐守著為數至少二十萬的軍隊。

  這約八十萬的軍隊以京城為中心,方圓百里以內的地方牢牢控制在自己掌握
中,擁有抵抗任何外敵入侵的力量,其實力就算是比之「玉鳳軍團」和「飛鷹軍
團」也不遑多讓。六百年來如果京城不是有這麼一支強大的防守京城的軍事力量
存在,四大國公家族早已經不知道造反多少次了!總體來看,大夏帝國雖然名義
上擁有三百萬人的軍隊,但是除去沒有多大作用的「地方衛戍部隊」之後,剩下
可用之兵的就只有兩百來萬人。而其中還有大約八十多萬人控制在四大國公家族
手中,真正屬於皇帝的可用之兵也就是一百一、二十萬。

  由此可以看出,入侵邱特的失敗,給皇帝帶來多麼沉重的打擊。

  因為死難在邱特的四十多萬將士,全部都是忠於皇帝的精銳軍隊,其中更有
八萬御林軍和十二萬京畿地區駐守部隊,此種犧牲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損失。這
就使得皇帝被迫將原來的禁衛軍將領大量調往御林軍進行補充,而由此帶來的禁
衛軍職務的出缺,就只能通過從其他的普通軍隊中提拔將領的方法來彌補了。這
便是何炳章等原非禁軍的將領能夠打破傳統,進入禁衛軍,並擔任其中的高層職
務的最重要原因。

  由於邱特之戰的損失,目前京城附近可用之兵實際上就只有十二萬御林軍、
四十萬禁衛軍,以及剩餘的京畿駐守部隊八萬人。而前一段日子盛傳妃青思要叛
變時,又從禁衛軍中抽調了為數約二十萬的部隊,去京城南面沿線的重要關卡增
援佈防,其中光是江寒青等人曾經到過的「南行口」就派去了十萬騎兵。也就是
說,目前京城附近百里之內實際上只剩下四十萬軍隊,比之正常狀況減少了一半。

  正是由於這種原因,當江寒青聽到何炳章出任禁衛軍統帥的消息之時,心裡
不由一陣狂喜,以為能夠就此控制住禁衛軍留在京城的二十萬軍隊,再次削減皇
帝的實力。但,誰料想得到皇帝老奸巨猾,對此早有防備,江寒青不過是空高興
了一場。雖然他安慰自己,這其實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當著張四海的面,還是
不禁在臉上露出了極為失望的神色。

  張四海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關鍵,可是事實如此自己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在
旁邊忐忑不安地不停偷看江寒青的臉色。

  「控制禁衛軍的希望是破滅了!不過想來其他方面也沒有什麼指望吧?局面
不過還是維持原樣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江寒青這樣安慰著自己,心裡才覺得能夠接受這個並不令人愉快的事實。

  轉過頭來看著在旁邊坐立不安的張四海,江寒青笑著俯身過去,拍了拍他的
肩膀勸慰道:「四海,算了!想不出好辦法也就算了。

  反正我們也沒有吃虧,跟皇帝算個平手而已嘛!說起來我們還是佔了上風的!
畢竟你們幾個都成功進入了禁軍,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我們有的是機會!乙張四
海看到江寒青沒有怪罪自己無能,一直懸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這才漸漸放了下來,
連連點頭道:「是!少主說的是!只要我們幾個還在禁軍裡,以後便一定能夠想
出好辦法來的。」

  江寒青轉念一想,間張四海道:氣你知不知道禁軍中這次人員調整還有沒有
其他勢力的人混進去?「張四海凝神想了一會兒,搖頭道:」

  這個……好像沒有吧!「江寒青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恍然大悟般笑道:」

  是啊!我真是犯傻了!如果讓你們都清楚了,估計他也就混不進去了!「張
四海跟著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一點事情來,忙向江寒青道:」

  只是……好像御林軍中有不少的軍官和二皇子翊宇過從甚密!看起來這位二
皇子好像有著什麼打算!「對於江寒青來說,這個消息不啻於晴天霹靂,用力抓
住張四海的肩膀急急道:」

  你說什麼?翊宇?你確定嗎?「張四海非常肯定地點頭道:」

  不錯!是翊宇!我曾經親眼看到過翊宇和御林軍的幾個統領談笑風生地一起
走過。我聽手下的將領說,翊宇最近和禁軍中好幾個高級將領關係密切,三天兩
頭就會碰一次面!聽說現在禁軍中許多的將領都看好翊宇能夠接替翊聖的位置,
成為新的皇太子。「江寒青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翊宇居然和御林軍的人也勾結起
來了,這樣一來,這位異軍突起的二皇子無疑又進一步增強了自己的實力。而江
寒青最擔心的事情還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王家的人會不會通過翊宇混進御林軍
中。如果讓王家的人控制了御林軍,那麼江家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四海,你能不能想辦法搞清楚御林軍中到底有哪些人和翊宇勾結到了一起?」

  用力地拍了拍張四海的肩膀,江寒青嚴肅地說道。

  張四海想了一下,遲疑道:「這個……少主,我盡力去查吧!但是……」

  江寒青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張四海眼前晃了晃,肅然道:「不要說」但是「!
你一定要去查清楚!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查到!尤其是那些高層的軍官!」

  張四海看著江寒青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哪裡敢說一個「不」字,急忙答應道:
「少主,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將所有的人都查出來!」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方才臉色一緩,聲調平和道:「翊宇這小子最近青云:
直上,勢頭很猛啊,很快就會成為我們新的勁敵。如果不搞清楚他手中的本錢有
多少,等到事情發生可就晚了。」

  張四海用力點了一下頭,態度十分堅定地道:「少主,屬下明白了!您放心!
我一定會將事情辦好,將翊宇的底細查個清楚,讓他無所遁形!」

  江寒育見張四海答應將事情辦好,便微笑道:「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了!另外,你也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的人混入禁軍中。

  不要螳螂捕蟬,實雀在後!如果禁軍中有什麼異常的行動,你也要想辦法趕
快通知我!「張四海對江寒青的話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連連點頭答應。

  江寒育見他雖然對自己的話連聲應是,可是看神態,卻明顯不知道自己叫他
這樣做的真正用意。如果不讓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想來他接下來也不會太在
意。有了這麼一層擔心,江寒青決定還是將話向張四海說明白一點為好。

  站起身來在堂屋中來回踱著步,吸引了張四海的注意力,江寒青緩緩道:
「四海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這種做?」

  張四海茫然道:「少主不就是想控制禁軍,也擔心別人搶先控制禁軍嗎?」

  江寒青搖頭苦笑道:「這只是表面的東西而已!我告訴你吧,有可靠的情報
表示王家已和翊宇勾結了!而且從月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幫傢伙肯定正在準備
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張四海駭然道:「王家和翊宇勾結!這……這……驚天動地的大事?……您
……您的意思是……他們……不止是想控制禁軍……還想……」

  江寒青滿瞼憂色歎氣道:「唉!不錯!我懷疑他們想要搶先動手,發動叛亂!
現在最可怕的是,我們對他們的佈置完全都不清楚。

  他們要使什麼手段,我們全都一無所知!這樣下去啊,等到別人的刀已經砍
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張四海皺眉道:」

  他們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他們真的敢謀反不成?可是憑他們目前的實力,
一旦起事也並不見得就有多大的成算啊!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們不致於這麼輕易
地去冒險吧?「江寒青冷笑道:」

  一旦冒險成功,就能夠奪得天下。這麼大的回報,任誰都願意去冒這個險。
而且現在關鍵是我們不知道人家的實力到底如何!有可能人家在私底下積蓄了很
強的實力,不過是我們茫然無知罷了!「張四海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治汗,連
聲道:」

  是!是!少主說得有理!屬下確實是太大意了!唉!這王家……唉!想不到
他們的膽子會如此之大。「江寒青看了一下緊張兮兮的張四海,微笑道:」

  四海,你也不必太緊張了。對我們自己要有信心嘛!何況這都只是我自己的
猜想而已!希望王家並不是真的要馬上起事,那樣我們就有充分的時間來準備了。
只要我們自己準備好了……哼!天下還有能夠阻擋我們的力量嗎?只要熬過了眼
前這一段艱苦的時間,到時候還不是一切由我們掌握!嘿嘿!奪天下還不是易如
反掌!「為江寒青的話所鼓勵,張四海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一方大獲全勝的輝煌
場面,兩眼頓時放出了熱烈的光芒,激動道:」

  是!少主,我有信心!我們一定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到時候少主您就是天
下之主,聖門重光的宏願便可以成功實現了。「江寒青聽著張四海的話本來一直
是笑意盈盈,可是當張四海提到」聖門重光「這句話時,臉上表情立刻為之一僵。

  其實在江寒青的內心深處,一直以來對於「聖門」這個東西都有一種說不出
的感覺。雖然江寒青由於機緣巧合成為了聖門的少門主,一直以來他所接受的就
是教育要用畢生的精力來使聖門重光於世。可是他的真實想法始終只不過是將聖
門當作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個工具罷了。

  原先他對於自己的師父還有一點顧慮,害怕這樣的想法被師父知道後會來找
他算帳,以師父的武功,要取他的小命那可真是易如反掌。可是前不久輿師父在
酒肆中相遇,卻讓他徹底放下了心底深處的這重顧慮。想到這裡,江寒青的腦海
中又回想起了師父那天說過的話:「你是江家的少主,又有聖門的力量為後盾,
自己又是雄才大略,文武雙全,你最終必定可以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帝實座,到
時候你可千萬要記住,你可以將你的母親關在宮裡玩弄,但是在外面一定不能讓
任何人知道!百姓絕對無法接受一個淫母的狂徒作自己的統治者!至於聖門……
你想怎麼處理它就隨你了!不過你可要小心兩宮的女人啊!她們那一關可不是像
師父我這麼容易打發的!」

  雖然江寒青距離實現奪取天下的夢想還有著很長:段路要走,但是他相信啟
己未雨綢繆地先想一想將來的事情總是沒有壞處的。

  「將來有一天我如果真的登上了皇位,到時候應該怎麼對付」聖門「?難道
真的要讓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間?……不!絕對不行!如果那樣做的話,我一
定會遭到全天下人的反對!絕對不能讓它重光於世!……可是到時候兩宮的怪物
會怎麼辦?像眼前張四海這類人會有什麼反應?他們會不會反對我?……哼!如
果他們敢起亂事,我就將他們徹底剷除!對!等到我當皇帝那一天,我要將聖門
徹底剷除!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你們全部是一群
不可理喻的瘋子!……哼!氣人人淫其母」你們當全天下的人都會接受這樣的想
法?瘋子!「江寒青心裡這樣思付著,平生第一次下定了決心,將來自己奪取天
下後要將聖門……舉剷除,永絕後患。

  轉頭看了看仍然沉浸在對「聖門重光」偉業的無盡幻想中一臉傻笑的張四海
「江寒青冷冷笑了一下,出聲道:」

  四海啊!要實現這個宏願,可還要仰仗你們幾個多多幫忙啊!「從幻想中清
醒過來的張四海聽江寒青這麼一說,頓時受寵若驚地跪倒地上叩頭道:」

  少主太抬舉屬下了!屬下哪裡有資格給少主幫什麼忙啊!只不過為了少主的
事業,為了聖門的復興,屬下甘願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江寒青
滿面歡容,連連點頭道:」

  好!四海,好!「。說著在張四海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便扶他站了起來。

  江寒青道:「今天就這樣了!我在你這裡也不能多呆,免得惹人懷疑!」

  張四海正待出聲挽留,江寒青卻又接著道:「何炳章那裡我就不去找他了。
到你這裡來我還可以是藉口報答謝救命之恩,去他那裡可沒有任何藉口。恐怕只
要我去一次,皇帝就會立刻在心裡想何炳章這小子和江家有勾結。你代我將事情
向他說一說,要他和你一起去辦吧!記住,萬事小心!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可疑之處!」

  向張四海揮了揮手,江寒青轉過身便待向外走去,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來,
轉頭對張四海道:「還有啊,你那兩個僕人好像不太懂規矩啊!」

  張四海會意地點了一下頭道:「少主英明!這兩個僕人是宮裡的一個管事太
監推薦過來的,說是什麼他的遠方親戚。屬下不敢得罪他,便收留下來了!哼!
現在看來分明是派來監視我的!」

  江寒青冷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剛才這兩個傢伙怎麼會那麼不懂規矩…
…哼!不管他們!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說完江寒青便也不再停留,便即舉步向外行去。

  張四海連忙跟在後面將江寒青直送到了門外,目送他騎馬遠去方才倒回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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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5 19: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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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內容簡介】

  石嫣鷹和陰玉鳳彷彿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任他派去催促兩人進京面聖的使者
是去了一批又一枇,但兩人卻始終沒有動身來京的意思。更讓皇帝心焦的最,這
兩個手握重兵的帝國大元帥就好像私下間有什麼勾結一般,拒絕他召見的理由都
是一樣的:「境外蠻夷異動頻繁,近日內恐百巨變!臣身擔邊疆守衛之重責,當
忙緊急之時焉能有絲毫輕舉妄動?懇請吾皇恕罪!」

  皇帝看到兩個女人上來的奏摺,當場大發雷霆,將摺子撕了個粉碎!他根本
不相信這兩個一向為自己所忌憚的女人所說的話。「帝國歷史上可從來沒有出現
過兩方蠻族同時寇邊的情況啊!兩個臭娘們兒串通一氣想來騙我!沒門兒!」




             第一章 兄弟之間

  立春已經二月有餘,天氣日漸暖和。新年之後冷清了一段時間的永安府也跟
著熱鬧起來,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經過冬日的短暫沉寂之後,永安府又恢復勃
勃的生機。雖然已經過了近四個月的時間,可是皇帝對於邱特人的仇恨卻絲毫沒
有減少。他那對邱特人發動瘋狂進攻的願望反而是變得更加強烈起來。隨著春天
的到來,道路上的積雪融化,皇帝從各地徵調來京城的勤王軍隊也陸續到達。京
城內外的軍隊數量一時激增到近八十萬人,基本恢冪到了當初出征邱特前的駐軍
水平。由於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皇帝一時之間還不會發動戰爭,這些軍隊只能
停留在京城周圍等待下一步的命令。而如此多的士兵聚集在一起卻無所事事,自
然只能終日在京城裡四處閒逛。這些士兵們一個個游手好閒,到處惹是生非,讓
城裡面的百姓無不大皺眉頭。其實皇帝對重新召集的軍隊觀模還算滿意,但是他
心裡理想的統帥人選卻還沒有到京,他自然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輕易出兵,他要從
石嫣鷹和陰玉鳳兩人中選出一個人來指揮新的遠征邱特軍。他明白,這一次的遠
征絕對不容再有絲毫的閃失,否則他的皇位將會岌岌可危。

  可是石嫣鷹和陰玉鳳彷彿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任他派去催促兩人進京面聖的
使者是去了一批又一枇,但兩人卻始終沒有動身來京的意思。更讓皇帝心焦的最,
這兩個手握重兵的帝國大元帥就好像私下間有什麼勾結一般,拒絕他召見的理由
都是一樣的:「境外蠻夷異動頻繁,近日內恐百巨變!臣身擔邊疆守衛之重責,
當忙緊急之時焉能有絲毫輕舉妄動?懇請吾皇恕罪!」

  皇帝看到兩個女人上來的奏摺,當場大發雷霆,將摺子撕了個粉碎!他根本
不相信這兩個一向為自己所忌憚的女人所說的話。「

  帝國歷史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兩方蠻族同時寇邊的情況啊!兩個臭娘們兒串
通一氣想來騙我!沒門兒!「

  不相信兩個女人的解釋,皇帝對她們這樣做的動機產生了深深的疑慮。不過,
雖然皇帝不知道這兩個精明的女人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但是他還是能夠肯定
這兩個女人還不致於立刻謀反,畢竟她們的丈夫、家人都還留在京城。她們此刻
在邊疆造反,換來的必然是家破人亡。饒是如此,皇帝還是覺得這樣的行動給自
己的統治帶來了很大的威脅。他想:這肯定是兩個悍婦想出來試探寡人反應的計
謀!如果見到寡人好欺負,以後說不定兩人就真的要造反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
不作出回應,或者說不想辦法解決這種局面,以後難保有一天這兩個「巾幗英雌」
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對於兩個人的抗旨行為是又氣又急,皇帝心裡暗自道:
「我一定要給她們一點厲害瞧瞧!讓她們明白抗旨的後果不是輕易能夠承擔的!」

  想是這樣想,可是皇帝卻全然找不到一個有效的辦法,可以用來對付這兩個
不尋常的女人。如果是普通的軍隊統帥作出抗旨的事情,皇帝只需要一道聖旨便
可以將取他的小命,因為軍隊是忠於皇帝而不是某個將領的。可是這兩頭「堅牙
利齒」的母老虎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啊,她們手下的軍團是只對自己的統帥負責,
要想兩人交出兵權,除非派大量軍隊打敗她們手下的軍團,否則是絕無可能。而
要想擊敗這兩支有「天下無敵」之美譽的「大元帥軍團」卻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將
士才有可能達到目標。

  可是要皇帝假裝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不去理會陰玉鳳和石嫣鷹的抗旨
行為,卻又不是他的個性所能夠容忍的。更何況這件事情早已經在眾大臣裡傳得
是沸沸揚揚,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怎麼能夠隱瞞得過去?

  左思右想之後,皇帝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大臣們去煩惱。他一邊要求當事的
江家和李家給出合理的解釋,一邊要求翊聖、翊宇和王家等方面想出一個解決的
辦法來。定國公王明德和二皇子翊宇自然便抓住這個機會,在早朝上大肆攻擊江
家和李家,指責他們有不臣之心,居心叵測,其心可誅。江、李二家的成員自然
是當場反擊,指責王家和翊宇方面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至於太子翊聖雖然此
時在皇帝面前已經失寵,並且早前也和江寒青達成過攜手合作的意願,可關鍵時
刻卻還是擔心江、李二家真的造反成功,自己會徹底失去權勢,因此在朝廷上對
陰玉鳳和石嫣鷹的行為進行抨擊。一時間,朝廷上下為了這件事情吵得是烏煙瘴
氣,紛爭了多日也沒有一個結果。朝廷中雖然對陰玉鳳和石嫣鷹罵聲一片,可是
就算是態度堅決的王家和翊宇也只能是在嘴裡說說而已,要真的想出什麼辦法來
對付手握重兵的她們,卻也是無能為力。而江家受這件事情所累,也只能是勉力
自保,再也沒有精力去調查王家和翊宇的行動了。

  這一天是大夏帝國太平貞治六年,二月十八日。江浩羽的書房之中,江家的
重要成員正針對當前的局勢開會討論應急的方案。「

  他媽的,這皇帝老兒也真是可惡!明明邊疆有敵情,他卻不信!這個該死的
老賊,有機會我定將他給千刀萬剮!「

  江浩廷怒氣沖沖的大罵著,看他的樣子如果皇帝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沒準真的會將皇帝給剁了!江浩明苦思道:「大嫂說西域的伯林族有異動,那
當然是真的!可是石嫣鷹也在這個時候報告說北疆的特勤人也有準備寇邊的跡象?
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兩方的蠻族怎麼會同時在帝國邊境附近聚集重兵呢?這種情
況……就好像兩方人馬暗中有什麼約定似的!」

  江浩天歎氣道:「正因為兩方人馬同時寇邊的情況前所未聞,所以皇帝老兒
才會不相信邊疆的報告嘛!不過……這樣的事情可真是很罕見啊!也不知道石嫣
鷹那方是不是確有特勤人寇邊之事?唉!現在好!本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讓王
家抓住我們這麼一個把柄窮追猛打。唉!」

  江浩然鼻孔裡哼了一聲道:「王家現在可囂張了!哼!不過我看最可惡的倒
是翊聖那傢伙,明明已經向青兒許諾要和我們攜手對抗翊宇,到了關鍵時刻,非
但不幫我們,還落井下石,倒打我們一耙!等事情過了,一定要想辦法好好收拾
這該死的牆頭草!」

  江寒青看了看不作一聲的父親,咳嗽了兩聲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
怎麼才能夠打消皇帝老兒的疑慮呢?事情這樣一直拖下去,對我們是極為不利!
皇帝的注意力全轉到了我們的身上,我們還能夠幹什麼事情?而我們的精力也將
被這件事情全部耗盡,將再也沒有能力關注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說王家的舉動!
如果王家趁著這個機會暗中搞鬼,我們將什麼都不知道。」

  江浩羽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在座的家族成員,緩緩道:「我覺得石嫣鷹應該沒
有搞鬼,她那方是真的有敵情出現,就和玉鳳遭遇到的情況一樣。」

  江鳳琴聽他說得如此肯定,愣了一下之後問道:「大哥為何如此肯定石嫣鷹
那方沒有在搞鬼?」

  江浩羽微笑道:「你們想一想啊!如果說石嫣鷹這麼做是搗鬼的話,那背後
就一定有她的動機啦!可是這動機是什麼呢?我想不出來!總不可能是李家要藉
機造反吧?我看啊,就算給李家十個膽,他們現在也不敢造反!反過來看,既然
沒有任何動機可以支援石嫣鷹這麼傲,而抗旨不遵的結果她又十分清楚,那她還
敢隨意亂來嗎?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她敢抗旨不遵、謊報敵情嗎?她難道就不怕
被皇帝查出真相之後,找她算帳嗎?石嫣鷹從來就不是一個輕舉妄動的人!她絕
對不會做任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我相
信她麼做一定不是在搗鬼,而是實實在在碰到了狀況!」

  說到這裡江浩羽頓了一頓,打量了一下眾人的神態,見大家對他的話都深以
為然,連連點頭。清了清嗓子,江浩羽接著道:「既然兩方面的敵情都是真的,
那麼這次邊疆蠻族的異動就絕對不是一件單純的事了!兩方面的敵人怎麼會這麼
巧同時發動對帝國邊境的侵襲呢?我看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說不定…
…還和王家那幫龜蛋有什麼關係!」

  在場的人聽到江浩羽的話不由都是一驚,沒有人想到過這件事情居然會和王
家有關係。看到所有的人都為自己的話所震動,江浩羽冷冷地笑了一下,接著道:
「你們想一想,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居然會有兩方面的蠻族出現異常動向,時間
上是不是太巧了一點?而且正常情況下,如果玉鳳和石嫣鷹抗旨不遵,王家擔心
我江家和李家發動叛亂,肯定會採取行動,準備應付!以前的事也證明了這一點,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王家就會搞得是雞飛狗跳!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呢?
王家雖然天天在朝廷上叫嚷我們有異心想謀反,卻沒有見他們進行任何的準備,
天天歌舞昇平地繼續過著正常的生活。這又怎麼解釋呢?我想,這只能說明一個
問題!那就是王家根本不擔心我們會叛亂!他們知道玉鳳和石嫣鷹之不能回京,
確實是因為邊疆有敵情!可是連皇帝都不相信的事情,他們怎麼會這麼肯定呢?」

  江浩明一聽之下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問道:「大哥,您的意思是不是說……
您認為蠻族寇邊這件事是王家背後指使的?」

  江浩羽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道:「我並不肯定……只是懷疑有這種可能!」

  江浩天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大哥英明!聽您這麼一說,小弟頓時茅
塞頓開!不錯!我看這件事情,王家很可能真的在後面有什麼陰謀!「

  江浩羽沒有理會二弟的拍馬屁,轉頭對江寒青道:「青兒,這件事情你怎麼
看?」

  江寒青答道:「孩兒以前對這件事情也有這麼一點懷疑,可是一直拿不準!
現在父親您也這麼認為,我覺得可能事情還真的是八九不離十了!」

  江浩羽點點頭道:「這件事情如果真是王家搞的,那可就不簡單了!他們這
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江浩廷道:「難道他們是故意搞出這麼一個事情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江寒青道:「我看就是這麼一回事!讓朝廷上下都盯在我們身上,我們也忙
著應付皇帝的猜疑。大家都沒有精力來關注他們了,他們便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
他們的陰謀了!哼!」

  林奉先一直坐在旁邊沒有作聲,這時忍不住插嘴道:「可是這都只是猜測而
已啊!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這是事實呢?如果是事實,我們又應該怎樣採取
辦法來應對呢?」

  江浩羽根本沒有理會林奉先,逕自對江寒青道:「青兒,你先去翊聖那邊將
事實的真相跟他說一說,讓他不要怕,我們不會謀反!叫他不要跟著王家和翊宇
在那裡瞎攪和!另外,叫他想辦法在皇帝面前幫著解釋一下。」

  林奉先看家督的樣子完全是沒有將自己當作一回事,心裡感到十分的窩囊和
委屈,不由對江浩羽暗生不滿,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他側頭看向坐在自己
旁邊的母親,卻見到母親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豫之色,顯然對於江浩羽的舉動也
十分不滿。「

  看來媽媽也很不滿大舅舅啊!哼!等我回頭跟媽媽商量一下,我要在家族裡
面出人頭地就一定要想辦法吸引大舅的注意。沒有家督的重視,在家族裡面就不
能出頭,那麼今天這丟人的一幕就隨時有可能重演!「

  林奉先心中這樣想著,便忘記了剛才被江浩羽忽視所帶來的羞辱感覺。等他
回過神來,卻正好聽到江寒青開口說話道:「那我待會兒就去見翊聖,讓他打消
心中的顧慮!只不過最近翊聖在皇帝面前已經失寵了,就算說服了他幫我們去向
皇帝解釋,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江浩羽道:「不管他能否起到作用!我們能夠爭取的就一定要想辦法爭取到!」

  見到江寒青連連點頭答應,江浩羽也不再跟兒子多說。轉過頭來看著江浩天,
江浩羽冷然道:「浩天,你負責情報工作也十分辛苦。不過最近家族裡的事情太
多了,我看你也忙不過來了。這情報工作你就歇一歇吧!至於接手的人嘛……我
看,這樣吧青兒已經能夠擔負起不少事情了。你就把情報收的工作移交給他吧!」

  江浩天愣了一下,雙眼圓睜瞪向自己的大哥,嘴唇輕輕蠕動著似乎想說點什
麼。不過他終於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將頭低下
埋到了自己的胸口,好像很難過,也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所有的人都看不到,當
他將頭低下去的時候,那眼中閃過的一道駭人的神光。在場的江家成員除了江寒
青以外都以為這是家督對江浩天工作不力的懲罰。這幾個月來江家明明知道王家
可能在暗中採取什麼行動,可是就是不能查出絲毫的蛛絲馬跡來。對於這種情況,
在家族中負責指揮情報收集工作的江老二對此實在是難辭其咎!眾人均知道家督
大人一向是說一不二,何況現在江浩羽又站在一個「理」字上,所以便沒有任何
一個人敢幫著江老二說一句話。這個時候只有江寒青心裡才明白,父親這是借題
發揮趁機將二叔手裡的權力削弱,減弱他對自己父子二人的威脅。

  一直以來江家的情報工作都是由擔任家族二把手的江浩天負責,雖然江浩羽
也經常過問情報工作,但是大多數時候,具體的工作還是由江浩天一個人說了算。
因為這些細節工作是根本不可能由日理萬機的家督大人親自來處理的。而情報人
員的召集、任命工作!自然也是家督無法兼顧的瑣事,也都由江浩天自己來完成
了。這樣一來,江家情報體系中幾乎所有的手下都是江浩天的人手。開始的時候,
扛浩羽對這種情況還並不在意,反正是他自己的親兄弟,什麼都無所謂。可是慢
慢的江浩羽發現江浩天對自己家讚的寶座有著覬覦之心,這個時候江浩羽開始覺
得讓江浩天掌握這個情報系統對自己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近年來隨著江寒青的
迅速成長,江浩天陽奉陰違的舉動越來越多,江浩羽父子二人對他是深有顧忌。

  兩個多月前,江寒青的遇襲讓父子兩人對於江浩天是更加的痛恨,因為他們
判斷這件事情就是江浩天在背後指使人幹的。父子二人近兩個月來一直想要削弱
他的實力,可是卻總是找不到藉口。現在可好,對於正家的偵察工作如此失敗,
作為情報負責人的江浩天自然要負責任了。所以江浩羽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將情
報系統的指揮權從江浩天的手裡搶了回來,並將它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江寒青。看
到江浩天低著頭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江浩羽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轉過頭對兒子
道:「青兒,今後這情報收集的工作便由你來負責了!可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
期望!如果幹不好,可是要受懲罰的!」

  江寒青聽了忙點頭道:「請家督大人放心,我會拚盡全力完成家督交予的任
務的!」

  看著兩人的表演,江浩天恨得是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最低著頭裝作
什麼反應都沒有。江浩羽對兒子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掃視了一遍在座諸人後
凝重道:「現在的局勢對我們江家十分不利。大家最近行動的時候都要千萬小心,
不要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再抓住什麼把柄又拿來攻擊我們。」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哪裡敢不小心,連忙轟然應諾。江浩羽接著道:「大家
盡可能地發動手中掌握的力量出去搜集情報,盡量搞清楚王家的具體行動。我倒
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眾人又是連聲答應。轉頭看了看江浩然,江浩羽嚴肅道:「老五,你待會兒
去看一看華馨!叫她回娘家一趟,向她老哥李志強探探風聲。確定李家和石嫣鷹
都沒有問題!」

  江浩然一臉尷尬神色地向周圍的人看了看,囁嚅著向江浩羽道:「大哥……
這個……這個……您又不是不知道……唉……這個……」

  江浩羽上次跟江浩然吵過架之後,一直耿耿於懷,這時見他又在那裡推三阻
四,立刻臉色一沉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有什麼事情這麼難做!」

  江浩然見大哥一點不近情理,在眾人面前也不顧及自己的面子,不由也有一
點惱火了,把心一橫提高聲調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李家那娘們早就是恩
斷義絕了!你叫我去看她,那怎麼可能?哼!這都算了!還要我讓回去探聽她大
哥的消息!別做夢了!姓李的肯嗎?你叫鳳琴出賣我們,鳳琴會做嗎?」

  說到最後他將手用力在空中揮舞著,同時還不屑地歪了歪嘴,似乎是在嘲笑
自己大哥的無知。江家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的家督說話,江浩然這麼一做頓
時將江浩羽氣得臉色鐵青。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江浩然,江浩羽惡狠狠地道:
「李華馨怎麼能夠和鳳琴相比!何況我們又不是要她去坑李家,只不過是讓她去
打探一點消息罷了!老五,我跟你說!我不管你和她現在鬧得怎樣!反正她是你
的老婆,也就是我們江家的人,你自己去想辦法說服她!不把這件事辦好,你就
別想再在江家混了!」

  江浩然瞪圓了雙眼正待長身而起,卻被旁邊的江鳳琴拉了一下衣角。他轉頭
看了姐姐一眼,見她連連向自己搖頭。江浩然也明白得罪了家督是多麼悲慘的下
場,冷靜了一下強忍著氣向江浩羽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個……
我和李華馨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能勸她,我自然去勸了!可是……她現在
看著我話都不說一句……我跟她說話,她也全當沒聽見……你叫我怎麼去勸她嘛!
何況李家的人本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想叫她去查探她哥的情報?我看她倒是首
先會將我們家的情報告訴她哥知道!」

  江浩然開始的時候本來要發作,幸好被江鳳琴適時制止。這一切江浩羽自然
是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更是痛恨這個桀騖不訓的弟弟。不過他也清楚,如果真的
當場和弟弟翻臉,這在家族中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對於自己對家族的統治將
極為不利。看到江浩然主動軟化,江浩羽便也找到下台階。「

  老五,你和華馨的情況,大哥也是知道的!可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又不
是不知道;不論用什麼手段,你都必須要說服她。讓她回去問問她大哥,石嫣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況我看,石嫣鷹的事情也假不了!其實這次讓華馨回
去最重要的事情是通過她向李志強轉達一個意思,我們江、李兩家應該攜手對擾
王明德!「

  江浩廷吃驚道:「我們和李家攜手?有這個必要嗎?李家會願意嗎?」

  江浩羽肅然道:「我們現在是必須和李家攜手了!如果變族入侵這件事情是
王家搞出來的名堂,你知道他們後面還會有什麼驚天大陰謀嗎?我們現在的情況
可是十分惡劣啊!你知道嗎?王家現在對我們的一舉一動是清清楚楚,而我們卻
根本不知道對方在摘什麼!最近翊宇又和他們王家勾結到了一塊兒,雙方狼狽為
奸,其實力更不容忽視。最新的情報表明,在禁軍系統裡面已經有很多掌握實權
的軍官投向了翊宇一派。長此下去,京城將完全變成翊宇和王家的天下。現在他
們又勾結了邊境外的變族,那更是如虎添翼,勢不可擋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
已經是完全處於下風。如果不趕快想辦法,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在座的江家成員中大多數的人之前雖然早已知道己方形勢不利,卻也不知道
已經危急到了如此關頭,這時聽了家督的話才終於意識到面臨的危局,個個無不
勃然色變。江浩羽繼續道:「四大國公家族中,本來以我們的勢力最強,王家次
之,李家再次,鄒家最弱!可是現在因為王家和翊宇的合作,我們已經不如王家
勢大了。再加上他們的陰謀我們至今不知,處於完全被動的局面,形勢更是危急。
李家實力雖然比之我們和王家稍弱一些,但是比之破落戶鄒家卻還是較有實力,
而且有石嫣鷹的『飛鷹軍團』在後面撐腰,如果我們能夠和李家攜手相將,與王
家的鬥爭那是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了!何況我們江家和李家的關係歷來還算不錯,
大家表面上也還都敷衍得過去,要不然當初前任家督,我們的父親大人也不會做
主讓老五娶李家的小姐為妻了。現在我們正可以利用這關係來邀約李家合作!我
相信李志強也不是傻瓜,自然會明白這樣做對雙方的好處!」

  江浩然在旁邊嘟噥道:「李家又不是傻子!他們幫我們打垮了王家,我們到
時候就會放過他們嗎?你當他們不明白嗎?」

  江浩羽瞪著江浩然森然道:「李家的人當然不是傻子!他們自然會明白,不
和我們攜手,死路就在眼前!和我們攜手,方有打敗王家的希望!至於消滅王家
之後的事情,那當然是到時候各顯神通了!誰也不能怪誰!好死不如賴活!這個
道理,李志強比你清楚得多!」

  江浩然抬眼看著天花板,顯然對江浩羽的話完全不以為然。江浩羽心裡有氣,
瞪著傲然無禮的江浩然緩緩道:「老五,你給我聽著!為了家族的利益,你必須
去把你夫人給說服!聽到沒有!」

  江浩然見大哥還是堅持要自己去勸李華馨,心裡頓時一急,又開始嚷嚷道:
「你叫我去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你……那還不如讓青兒去勸她呢!」

  江浩羽和江寒青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一說,父子倆同時愣了一下,互相對
望了一眼。兩人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旁邊的江鳳琴卻已經搶先開口道:「對
啊!老五說得倒也有理!說服華馨的事情啊,還是青兒出馬成功的可能要大些!」

  江寒青和李華馨的關係非常不錯,在江家大院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上次
江寒青遇襲昏迷之時,李華馨前來探病之事單人也都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這
時聽江浩然和江風琴這麼一說,眾人非但不覺得有絲毫奇怪,反而均認為兩人說
得很有道理,這件事情還是江寒青出馬去辦容易成功些!

  江寒青尷尬地看著父親道:「這個……五娘方面……由孩兒去勸……這個恐
怕不是很好吧?」

  江浩羽冷冷地看了江浩然一眼,轉頭對江寒青道:「好吧!你和你五娘關係
不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既然乎日和她親近,就是應
該用在這種時候!如果這種關鍵時刻她都不願意幫忙,那我們也不會再將她當江
家的人看待了。你回頭就立刻去辦!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了!」

  雖然江寒青表面上不情不願,其實心裡對於這件美差是十分高興,可以名正
言順地去見自己的情婦,他又何樂而不為呢?何況要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人辦點
事情,那又有什麼困難的地方!

  想是這樣想,江寒青表面上卻還是裝作十分勉強的樣子道:「那好吧!我待
會兒試著去勸一勸五娘吧!等辦完了這件事情,明天我就去翊聖那裡跟他好好談
一下!」

  江浩然見侄兒答應出馬,替自己解了眼前的窘境,頓時喜翻了心,連連讚道:
「好極了!青兒去一定能搞定那李家的賤人!嘿嘿!好極了!」

  眾人見他那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由都覺得好笑。江鳳琴也在跟著微笑,可是
這時如果有人注意她的話,就會發現她笑的時候看著的對象不是江浩然,而是江
寒青。當然此時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包括江寒青本人。

  散會之後,江寒青便立刻跑去李華馨居住的小院子找她。閒來無事的李華馨
正坐在窗邊繡花,一見心愛的人兒來看自己,急忙拋下手中針線站起來迎接,一
張俏臉笑得猶如日出時的朝霞一般燦爛。「

  青兒,你來看我嗎?「

  絲毫不顧忌這還是在大白天裡有被人窺見的危險,李華馨一等江寒青進屋便
迫不及待地將身子投進了他的懷抱之中。江寒青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她豐滿的臀部,
輕斥道:「賤貨,大白天都不注意一下!快起來!如果被人看到豈不完了!」

  李華馨輕輕「哼了一聲,一臉舒服表情地扭動了幾下腰肢,不但不起來,反
而在他懷裡賴得更深了。嘴裡不停輕笑道:」

  嘻嘻!有你江少主在,怕什麼!嘻嘻!難道誰還敢動你這未來家督不成?「

  江寒青輕摟著她的小蠻腰,將她帶離屋門口,進到了裡間。兩個人立即相擁
著坐到了床邊。江寒青的手緩緩地伸進了李華馨的襟口,在層層的衣服中左穿右
繞很快便觸到了她的肉體。觸手之處所摸到的東西讓江寒青興奮不已,那是一道
道的細繩子糾纏在李華馨的嬌嫩肉體上。「

  嘻嘻!五娘,你可真是個騷貨啊!嘖嘖!你看你,把自己綁得像個肉粽子似
的!現在沒有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就覺得渾身不爽啊「用力握住叔母的乳房捏了
一把,江寒青將嘴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李華馨面紅耳赤地瞪了他一眼,膩聲道:」
你還說!這……這還不都是你害人家的!勾引了人家,卻又總是不讓人家吃飽!
還教人家那麼多壞東西!現在卻又反過來羞辱人家!「

  江寒青用舌頭輕輕地在她的耳根處舔刮,雙手則在她的乳房和小腹上來回撫
摸揉捏。「

  你自己是個淫娃,卻來怪我教壞了你?你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我教你做什
麼你就做什麼?真是該罰!「

  說著便用指尖掐著乳頭用力擰了一下,引得李華馨輕哼一聲,身子連連顫抖
起來。這時李華馨臉上已經是桃紅一片,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的興奮。她的嘴巴微
微張開,不停地輕聲喘著氣。一張平日裡就顯得紅潤好看的小嘴,這時更是紅得
發亮,就像那熟透了的櫻桃一般誘人。在江寒青玩弄自己肉體的時候,李華馨將
臉貼到他的胸口上輕輕摩擦著,嘴裡膩聲問道:「怎麼想到這個時候來看人家啊?」

  江寒青一邊撫摸她豐滿的肉體,一邊輕輕吻著她的髮鬢道:「我本來想晚點
來看你的。但是我有點事情急著想讓你幫我辦!所以便在這個時候就過來了。」

  李華馨一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興奮得坐直了身子,滿臉期待表情地急聲答道:
「好啊!什麼事情?我一直想替你辦點事情,卻總是沒有機會!好啊!人家現在
終於可以為心愛的人出一點力了!你快說吧!什麼事情?人家一定幫你辦到!」

  江寒青當下便將自己想要李華馨做的事情告訴了她。李華馨開始的時候有點
猶豫,遲疑道:「我行嗎?大哥他早就不相信我了!哪裡會告訴我真相啊!至於
江、李二家攜手對抗王家的問題,這可更不是我能夠說得清楚的了!」

  江寒青摟著她一陣輕憐蜜愛,在她耳邊柔聲道:「你行的!其實石嫣鷹的事
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應該真的是有外敵人侵。我們江家現在也面臨著
同樣的事情,你大哥也不會太擔心我們耍花樣。話說回來,他可能也還急著要打
聽我們家的情況呢!你這時候一去,他肯定會很高興見你的!就算是雙方交換情
報嘛,又沒有說誰吃虧!至於說服他和我們攜手的問題嘛……這個……」

  明白在這一點上李華馨確實沒有能力說服她大哥,江寒青略微有點遲疑,不
知道應該讓她怎樣去辦為好。

  李華馨抬頭看著沉吟不語的江寒青,突然出聲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這樣你就可以親自說服我大哥了嘛!」

  江寒青苦笑道:「我能去李家嗎?這個時候如果我敢去李家,恐怕是今天晚
上剛去,明天早上王家的人就會在朝廷上叫嚷說江、李二家陰相勾結,證據確鑿,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李華馨吃驚道:「有這麼嚴重嗎?王家的人怎麼會知道你去過李家呢?」

  江寒青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嬸嬸雖然從小生長在國公家族,卻從來對政治漠不
關心,對於各種勾心鬥角的伎倆更是知之甚少,所以此刻聽她說出這等白癡的話
語也就絲毫不以為意。他伸手捏住李華馨的乳房狠艱揉動了兩下,說道:「笨!
王家的人最近幾天為了找碴,天天在城裡轉悠,盯著我們家族的人,希望能夠抓
住什麼把柄來攻擊我們。我這樣明目張膽地去李家,不被他們知道才怪!」

  李華馨乳房破侄兒玩弄卻顯得十分開心的樣子,用手按住侄兒那雙在自己胸
口上馳騁的賊手,輕輕喘著氣,媚眼如絲道:「那你說怎麼辦是好呢?」

  江寒青將李華馨的身體扶正讓她自己在床沿邊坐穩之後,自己便站起身來在
屋子裡面晃來晃去,思索著解決問題的辦法。轉了幾個圈子之後,江寒青突然靈
機一動道:「有了!這麼辦吧!如果是我們男人去,當然十分引人注目!我讓姑
媽化妝成你的丫鬟跟你一起去,你們坐在車子裡面,就算是有人藉故攔車查看也
不會起什麼疑心!說出去皇帝也不會擔心你們娘們會搞什麼陰謀!」

  李華馨欣喜道:「這敢情好!鳳琴姐跟我一起去,到時候說服我大哥的事情
就交給她去辦了!那我們時候動身?」

  江寒青道:「這樣吧!我先去跟姑媽商量一下,讓她準備一下。到時候她直
接過來找你,一切由她安排就行了!我另外還有事要辦,過幾天等你大功告成回
來之後我再來看你!」

  李華馨聽侄兒這麼一說,知道這賊小子又要捨棄自己而去,當即不依起來,
摟著江寒青山陣撒嬌,不依地要他保證會盡快來看她。

  江寒青使盡渾身解數,對李華馨是又哄又騙,還將她身子撫摸了個遍,直將
她搞得渾身發熱酥軟之後,方才能夠脫身而去。從李華馨那裡出來,江寒青便直
接去姑媽江鳳琴那裡尋求她的幫助?

  這江鳳琴是江浩羽的二妹。一直以來江浩天都被人認為是江家老二,其實他
只是在五個兄弟中排行老二。如果算上江鳳琴的話,他只能是老三,而其他的三
個弟弟也要依次順延了。只是因為江家的規矩,女孩子不計人排行中,所以才出
現了如今這麼一種情況。江鳳琴從小精明能幹,多謀善斷。她所表現出來的能力
比之自己的兄弟絲毫不見遜色之處,就算是和精明強幹的大哥江浩羽相比也是不
遑多讓,正因為這個原因她也就和陰玉鳳就成為了江家僅有的兩個能夠出席家族
會議的女性。

  江鳳琴的丈夫林鴻賓是江家的世襲家將出身。林家世代為家族作出了巨大貢
獻,再加上林鴻賓本人文武雙全,能力也頗為不俗,為了籠絡人心,江鳳琴的父
親——江家的上一代老家督便破例將女兒嫁給了林鴻賓。婚後江鳳琴憑著江家小
姐的身份,自然便騎到了林鴻賓的頭上作威作福,對於她來說,林鴻賓是一個下
人多於是自己的丈夫。林鴻賓對此也是處之泰然,彷彿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一般。
這種情況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絲毫改變。江鳳琴對於江寒青這個侄兒從小就甚為照
顧,幾乎是有求必應。很多時候旁人都認為她對江寒青這個侄兒,比對自己的親
生兒子林奉先都還要親。與此相反,江鳳琴對江寒青的生母陰玉鳳的態度卻並不
怎麼好,經常是當著眾人的面對陰玉鳳冷嘲熱諷,而陰玉鳳卻對於江鳳琴的一些
過激言論一向是含笑而受。

  江鳳琴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是:「這些外面到我們家來的人都是不可信的!
只有流著我們江家血液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

  雖然江浩羽和江寒青父子都試圖勸服江鳳琴放棄這可笑的狹隘想法,卻始終
都沒有成功。不過江鳳琴對江浩羽父子二人的忠誠,一直要以來倒是真的像她自
己說的那樣是。真正可靠。所以江浩羽父子也並沒有因為她對陰玉鳳的態度不好,
便降低對她的信任。當江寒青走進江鳳琴居住的院落的時候,她正一身休閒打扮
地串在一把南竹製成的逍遙躺椅上看書。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她抬頭看了
一眼,見是江寒青走進來,連忙驚喜地坐起身來道:「咦!青兒,你怎麼上我這
兒來了?你不是去你五娘那裡去了嗎?說服她沒有?」

  江寒青點了點頭,當下便將自己和李華馨談話的經過向江鳳琴簡單地說了一
遍。

  聽到侄兒想要自己跟著李華馨去說服李志強,江鳳琴略微遲疑了一下,猶豫
道:「我去啊?這個……我一個女人家……又從來沒有跟李志強這個人打過交道
……他會相信我嗎?這事情恐怕不容易辦成吧?」

  江寒青見姑媽沒有什麼信心,連忙為她打氣道:「放心吧!姑媽!你行的!
一定行的!這京城裡的人誰不知道你是一個巾幗英雄,在我們江家也是德高望重
啊!由你出面李志強一定會相信的,再說你只是開始的時候搭一個橋,李志強如
果有成事的意願,兩方還可以擇機詳談嘛!」

  江鳳琴聽侄兒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方才爽快地答應道:「青兒,那好
吧!這件事情就讓我去辦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就能夠說服李志強和我們家攜手
合作啊!」

  江寒青笑道:「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有您出馬,還會有什麼事情做不
成的?那當然是十分順利了!侄兒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江鳳琴伸手拍了拍江寒青的臉頰,含笑嚀了他一口道:「呸!你個小鬼頭,
還來拍姑媽的馬屁啊?嘿嘿!姑媽可不吃你那一套哦!對了!……我……說到這
裡,江鳳琴的語氣突然變得停頓,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卻不知道是否應該說
出來。看她的樣子好像心裡十分矛盾。江寒青微微愣了一下,忙問道:」

  姑媽,您有什麼事情不好說的?「

  江鳳琴連連歎了幾口氣,方才遲疑著道:「這個……這個……嗯……青兒,
對於你父親,姑媽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江寒青聽她突然提到自己的父親,馬上明白她要說的是東西大概是怎麼一回
事,忙點頭道:「姑媽,你有什麼話請儘管說吧!」

  江鳳琴又長吁短歎了一會兒,開口道:「這些話本來我是想當面對大哥說的!
但是……唉!你父親怎麼說都是我的長輩,又是家督大人,有些話我不能夠直接
對他說!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你可
以告訴他!」

  江寒青道:「是!我明白!我會想辦法將您的話轉告給父親大人的!」

  江鳳琴肅然道:「我知道你父親對於你二叔、五叔很不滿!他是家督大人,
當然可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可是你二叔、五叔再有千般不對,他也不應該對他
們這麼露骨的逼迫啊!他可要知道,再怎麼說他們都是至親兄弟啊!對他自己的
親兄弟都這麼做,家族裡面很多人會感到寒心的!到時候搞不好會眾叛親離啊!」

  江鳳琴說到這裡停下來觀察了一下江寒青的神色,見他凝神傾聽自己說話,
方才繼續道:「我也知道你這兩個叔叔,尤其是你二叔私底下確實玩了很多花樣,
應該要想辦法教訓他們一下。可是不應該做得這麼不留情面,做得這麼狠啊!你
看今天,你五叔他們那表情,幾乎就是要當場撕破臉皮!這樣做怎麼行啊!」

  知道江鳳琴說得有理,江寒青不禁頻頻點頭表示贊同。江鳳琴續道:「事情
還不只這麼簡單!你想一想,我們江家延續了幾百年,家族人員龐雜,支系繁多,
各支勢力在家族裡一樣是勾心鬥角!這些盤根錯節的東西,使得整個家族遠不是
表面看上去那麼團結!有些對現在的利益分配不滿的支系更是不停地在家族的當
權者中尋找自己的代言人!像你二叔、五叔他們背後可就是有不少家族支繫在支
持他們,希望通過攪亂我們嫡系來獲取更多的利益!這些事情我想你和大哥自然
也是知道的!不過可能你們父子倆一直高高在上,認為這些妖魔鬼怪都是無足輕
重,所以不加重視。可是你要知道,家族的根基就是這些蝦兵蟹將啊!如果哪一
天這根基給斷了,上面的主幹還能生存嗎?這些情況你們父子兩人可是千萬不應
該輕易忽視的哦!」

  江寒青聽完姑媽這番話默然良久,凝重地點頭道:「不錯!一直以來我和父
親都沒有將家族裡其他的支系放在眼內。不是您今天這樣提點,我們還真的要出
事!您放心!我會將您的話告訴父親的!我會讓他多考慮一下這些問題!父親是
聰明人,我想只要輕輕點他一下,他就會明白的!」

  江鳳琴微微笑了一下道:「青兒,這些話我本來早就想對大哥說的!唉!一
直都不好說出口!今天看會上他們幾個那架勢,我再不說今後可能真的會出事!」

  江寒青一臉感激之色道:「姑媽,謝謝您!我回頭就去找父親談一談這些事
情!」

  姑侄二人將話題轉開又閒聊幾句,江寒青急著要去找父親商量,便起身告辭
離去了。




             第二章 太子府議

  從江鳳琴那裡出來,江寒青便轉去父親處,準備將剛才那番談話告訴他知曉。
可是剛從江鳳琴的院子走出來沒多遠,他卻意外地遇到了自己的二叔江浩天。這
條路是從江鳳琴居住的院子通向大院主道的唯一通路,如果不是去找江鳳琴的人,
根本不會走上這條路來。所以當江寒青看到二叔迎面走來的時候,不禁感到有點
意外,心裡想道:「這傢伙怎麼到這裡來了?他是去找姑媽?可是他會有什麼事
情呢?」

  看到侄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江家老二也明顯地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的臉
色便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停在那裡,江浩天他笑著向
江寒青問道:「青兒,這麼急匆匆地準備去哪裡啊?」

  江寒青忙微笑著回答道:「哦!我剛去了一趟姑媽那兒,請她明天陪五娘去
一趟李家。現在正準備回去給父親覆命呢!」

  江浩天吃驚道:「什麼?你讓你姑媽去李家?她答應你了嗎?」

  江寒青一臉不解地道:「是啊!怎麼?二叔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江浩天忙掩飾地笑道:「呢……沒……沒什麼!這個……好了!你快點去向
你父親稟報吧!我這裡也正好要找你姑媽有點事情,我自己去問她吧!」

  江寒青道:「二叔,那你去找姑媽商量什麼事呢?不知可否告訴侄兒知曉?」

  江浩天答道:「也沒什麼!都是關於你那不爭氣的兄弟寒松的事情。這小子
枉自流著我們江家的血!唉!一天到晚游手好閒,就是不學好!我啊,準備讓你
姑媽想辦法給他找房媳婦,希望這成親能夠將他的心穩住!唉!提起他就是一肚
子的氣!不提了!我走了!」

  說完伸手拍了拍侄兒的肩膀,便舉步向江鳳琴所住院子的方向行去。可是剛
剛走出沒幾步,他突然想起了一點什麼,轉身叫著江寒青道:「對了!青兒!你
明天記得過來找我啊!我要將情報系統的相關東西都移交給你,希望你能夠盡快
上手。」

  見江寒青點頭答應,江浩天便不再多說,逕自邁步向前走去。看著這個心懷
巨測的二叔漸漸走遠,江寒青心裡不停地嘀咕著:「這個傢伙骨子裡是賣的什麼
藥啊?他怎麼會這麼急著將手中的權力讓給我?真是不懂!哼!又說什麼讓姑媽
給寒松那傢伙找媳婦?恐怕是有什麼事情要拉攏姑媽支援他吧!唉!管他的,走
一步看一步了!量他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江寒青這樣想著,搖搖頭繼續向父親的書房方向走去。端坐在書房中,江浩
羽一言不發地聽江寒青將剛才發生的一些事情,包括他與江鳳琴的對話都完整地
敘述了一遍。

  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江浩羽微微歎了一口氣逼:「不錯!你姑媽說得很對!
家族中的各個派系之間其實一直都在明斗暗爭。我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很多東西……唉!積習怕很快要發難了!我們可得做好準備,到時候至少要
能夠保命逃出京城啊!好了!你先別管這麼多了,趕快去詡聖那裡辦正事要緊!」

  江寒青見父親這樣說,自然不敢怠慢,連聲答應著告辭出去。

  當江寒青來到太子府的時候,首先聞訊出來的是他的姨媽陰玉姬,而詡聖的
人影卻沒有見到。江寒青起身向姨媽見禮完畢,忙問道:「小姨,姨丈大人不在
嗎?」

  拒不回京的行為進行攻擊,不禁是又驚又怒。「

  這……這蠢材怎麼會這樣!他……他怎麼會想著跟詡宇、王明得他們瞎起哄
啊!人家擺明了是要對付姐姐和石嫣鷹的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這笨蛋怎麼就看
不出采啊!他跟著自己的敵人瞎嚷嚷,這不是幫敵人的忙嗎!他怎麼就……唉!
真是搞不懂他!「

  江寒青見姨媽美麗的臉蛋氣溥通紅,眼淚似乎也開始在眼眶內打滾,忙安慰
她道:「小姨,您先別這麼生氣!姨丈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啊!他準是擔心這是
我們江家和李家聯手的陰謀,他害怕這樣一來將當今皇帝推翻之後,他自己的未
來也跟著毀於一旦了。」

  陰玉姬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怒氣勃發,氣惱道:「這就更該死了!他現在又
有什麼未來了?詡宇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從太子的寶座上拖下去,置他於死地!他
卻還執迷不悟!他現在這樣胡搞?豈不是在幫助詡宇和王家的賤人成事?唉!他
怎麼這麼蠢啊!他難道真的不明白,他現在唯一的翻身機會就是遵照原先的諾言,
跟你們江家攜手對敵!他居然還有心思在那裡瞎猜疑!唉!這……這頭豬啊!」

  江寒青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姨媽如此失態地罵出污辱性的話語,而且還是罵
的自己的丈夫,不禁愣在當場。陰玉姬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在侄兒面
前如此失態實在是不應當,尷尬地咳了兩聲,平緩了一下情緒,輕聲道:「

  青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母親那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江寒青坦然道:「小姨,母親那方真的有敵情出現。她在信中說,西域的伯
林族在帝國邊境一帶集結人馬。他們的本部人馬加上聯盟的部落,如今聚集起來
的人數已經有五十萬人之多,而且人馬還在不斷增加之中。母親說這次伯林人的
聲勢比之當年的土喇族有過之而無不及之!我估計,石嫣鷹那方的情況應該也與
此類似,不會是有什麼虛假。」

  陰玉姬這時已經從剛才對丈夫的蠢行而生出的激憤情緒中冷靜下來,她想了
想之後向江寒青問道:「你們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江寒青冷笑道:詡宇和王明德恐怕對這件事情是脫不了關係的!「

  陰玉姬點頭道:「不錯!我諷是這麼認為!看來這兩幫人馬是真的準備做事
了!」

  江寒青道:「所以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希望能夠跟姨丈大人談一談,希望他
能夠認清形勢,消除不必要的顧慮,大家一起攜手共渡難關。」

  陰玉姬凝重地點了幾下頭,緩緩道:「是啊!這個時候再也馬虎不得了!你
那個蠢姨丈居然還有心思在那裡疑神疑鬼!唉!敵我不分!真是無可救藥啊!」

  江寒青道:「他那方可能還需要姨媽您多開導開導啊!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會
玩完的!」

  陰玉姬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著步,嘴裡連連歎氣道:「唉!要說服他,那
可真是不太容易啊!他一向自以為聰明絕頂,對於旁人的話都是不怎麼聽的!就
算嘴上答應了,心裡面也總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正在姑侄倆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聽見房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
急匆匆地衝進了房裡來。兩人抬頭一看,不是那詡聖還會是誰!衝進屋來的詡聖
一語不發,只是站在那裡冷冷地打量著江寒青,臉色十分不善。陰玉姬看他那樣
子,知道事情不對,忙搶先道:「青兒過來要找你談一點正事呢!我還正愁不知
道去哪裡能夠找到你!可好你自己回來了!」

  詡聖聽到妻子這麼一說,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用不屑的眼神掃了她一眼道:
「原來是過來找我談正事的?我還以為他是來找你這個姨媽商量怎麼害我們皇族
的呢!」

  想不到丈夫會有這麼一說,陰玉姬一時為之語結,氣急道:「你……你……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太過分了!」

  詡聖仰天大笑了幾聲,冷酷道:我過分!你勾結你那賤人姐姐陰謀造反,難
道就不過分?「

  陰玉姬氣急反笑道:「

  好!我姐姐是賤人?我也要謀反?你倒有什麼真憑實據?「

  詡聖不屑道:證據?這還需要什麼證據?事實擺在眼前!父皇要你那賤人姐
姐回京,她卻膽敢抗旨不遵!這不是依恃武力圖謀造反,還會是什麼?父皇這樣
認為!詡宇也這樣認為!滿朝文武除了你們江、李二家的走狗以外,也都這麼認
為!難道這還會有假嗎!你們瞞著我這樣行事,難道還會安什麼好心嗎?哼!等
你們推翻了父皇,收拾了詡宇和王家,剩下來不就自然是對付我了嗎?「

  江寒青冷靜址,聽他這麼說完之後,開口道「太子殿下……不……姨丈,你
想一想啊!你可是刁、姨最親近的人……是她的丈夫啊!我們怎麼可能跟你耍花
樣呢?她更是不可能害你啊!……你……」

  詡聖粗暴地打斷江寒青的話語,怒斥道:「你別跟我扯什麼親戚!我也不在
乎這黑心女人!你當我不明白,天底下狼心狗肺,吃裡扒外的東西多得是!」

  聽到丈夫這麼無情的話語,陰玉姬怒極反笑道:「好!我是黑心女人!我是
狼心狗肺,我吃裡扒外!我勾結江家,勾結我姐姐,試圖奪你們家的天下,試圖
殺了你老子,再幹掉你這做太子的!這樣說你滿意了吧!大智大勇的太子殿下!」

  詡聖先前發了那麼一陣火後,這兩天心裡的憤悶似乎消失了不少,這時已經
能夠稍微冷靜地思考一下問題了。看著妻子那淒厲的笑容,他的心裡似乎有了一
點愧疚之意,嘟噥道:「我也不是就硬怪你們!只是你們不給我把事情說清楚,
我當然要懷疑你們了!」

  陰玉姬冷笑道:「好啊!你一進來就大吼大叫,硬說我們要害你。現在卻又
成了我們不給你把事情說清楚了!道理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

  聽了陰玉姬這幾句話,詡聖又稍微冷靜了一點,想了一會兒地點頭道:「好
吧!那你們先說一說,你姐姐那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江寒青見詡聖慢慢冷靜下來了,忙抓住機會將當前的局勢向他詳細講述了一
遍,最後總結道:「所以實情就是詡宇和王明德可能很快就要謀反了,而不是像
您先前所認為的那樣。」

  詡聖聽了江寒青的話,這才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驚然道:「原來是詡宇
和王明德他們搞的鬼!天啦!這麼說來,他們真的是打算要造反了!」

  陰玉姬的氣顯然還沒有消盡,在旁邊冷笑道:「嘿嘿!我看他們不是打算要
造反,而是馬上就要行動取你和你那父皇的傻腦袋了!」

  詡聖聽了她充滿不敬的話卻並沒有什麼憤怒的反應,他站在那裡默然良久突
然惡狠狠開口道:「這個該死的詡宇真是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陰玉姬道:「你先別在那裡提勁了!好好想一想怎麼應付眼前的危局才是正
經啊!」

  詡聖轉頭看著江寒青,這時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仇深似海的僧惡表情,滿是
堆著的媚笑。「

  青兒,你對這件事情不知道有什麼看法呢?「

  江寒青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我首先要向姨丈聲明一點,在眼前的這個危
急關頭我們江家是真心實意希望能夠和姨丈您攜手對敵,絕對不會起任何的異心!
我希望您以後也不要對我們再無端猜疑!」

  詡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怯懦道:「這個……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
了!呵呵!青兒,你快說說看我們的應敵之策!」

  江卒青道:「我先要搞清楚一點,您在禁軍系統中可有自己的心腹存在?一
旦有事,你有絕對把握能夠控制住禁軍人數大約有多少人?」

  沒有想到江寒青會突然提出這麼一個問題,詡聖的臉色立刻為之一變,神情
緊張地掉頭看了陰玉姬一眼,見她也瞪著自己,顯然也是要自己說出答案來,只
好無奈地向江寒青道:「青兒,這很重要嗎?」

  江寒青心裡暗自歎道:「詡聖啊!詡聖……你枉自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
怎麼就這麼沒有氣魄!這種時候了,還害怕盟友知道自己的底細?哼!沒有一點
成大事情的魄力,我看你這樣的人也確實是當不了皇帝!」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青表面上卻是神態冷漠道:「這個重不重要,我想太子
殿下心裡自然十分清楚!如果還想我們合作抗敵,我想太子殿下就還是對我們江
家推心置腹地說出老實話來吧!」

  詡聖發現江寒青對自己稱呼已經由剛才的「姨丈」轉為了「太子殿下」擺出
是拋開私情和自己談正事的架勢,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再打半點馬虎眼了。

  而陰玉姬這時也插話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什麼猶豫的?難道你
對江家還不放心?我勸你還是老實告訴青兒吧,大家一起算計一下怎麼才能挽回
現今的危局!」

  詡聖暗自咬了咬牙,終於開口道:「我也不是說不放心青兒。我只是覺得這
些東西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青兒想知道,我就實話實說吧!」

  抬頭想了一會兒,栩舉向江寒青道:「青兒,你也知道父皇對於禁軍系統的
控制是很嚴的。我當太子這麼多年,依靠皇位正統繼承人的身份,費盡心思才在
禁軍系統裡面培植了一些自己的人馬。不過詡宇最近很受父皇寵愛,也開始在禁
軍系統裡面安插自己的人手,有好多職位還是將我原來的人換掉之後奪過去的。
所以我在禁軍系統裡原本不多的人手,現在就又損失了一些。

  江寒青耐心地聽他說了半天廢話,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您能不能告訴
我確切的數目啊?」

  詡聖道:「我剛才算了一下。如果一旦有事,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我能夠控制
的禁軍系統的人馬大約是在十五萬多吧!御林軍估計有五萬多人。」

  江寒青和陰玉姬姨全倆聽他這麼一說,都不由大吃一驚叫出聲來。陰玉姬懷
疑地問道:「你能夠控制五萬御林軍,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皇上的心肝寶貝啊!
你不會是在做夢吧!」

  詡聖滿臉得意地道:「嘿嘿!你太小看你丈夫的能力了吧!你想一想,我當
太子這麼多年,怎麼也得想辦法給自己積蓄一點本錢吧!御林軍中有一些將領當
年看中我是皇位正統繼承人,為了將來能夠飛黃騰達,都跟我私下訂了效命書。
本來光靠這一點我還是沒有辦法控制多少御林軍的人馬,畢竟老皇爺對御林軍盯
得很死。可是這次遠征邱特失敗卻幫了我的大忙,大批御林軍軍官戰死在邱特戰
場上,剩下的十二萬御林軍缺乏領軍將領,便從禁衛軍中提拔了許多將領上來,
而這裡面大多都是我安插的人手啊!這樣一來,御林軍中的多半人馬就被我控制
了。」

  江寒青興奮道:「太子殿下,如果您真的能夠控制這麼多御林軍,那我們對
付王家和詡宇就把握大增了。」

  嘴上這樣說著,他的心裡卻想的是另一件事。「

  這詡聖能夠早就有所準備,從而控細這麼多禁軍人馬,也算是有點心計啊!
可他在朝會上怎麼會傻傻的幫著自己的對手攻擊我們?剛才又怎麼會那麼不分青
紅皂白地對我和刁、姨發洩怒火呢?看來事情的關鍵還是這人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一點沒有成大事應有的器量,總是懷疑人家在害他!哼!這樣的人以後可要多提
防他,搞不好他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狠狠地捅你一刀。「

  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陰玉姬卻不放心地向詡聖繼續追問道:「你確信這些
人馬你都確實能夠控制得住嗎?皇帝怎麼會一點都不知情?詡宇對這個情況清楚
不?他能夠控制多少人?」

  詡聖解釋道:父皇對於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曉!其實御林軍的人馬對於父皇確
實是十分忠心的!我之所以能夠控制他們,完全是因為我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
如果我想利用他們對付父皇,我想沒有多少人會跟隨我走。但是如果是對付謀反
的詡宇,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聽從我的指揮的。「

  又想了想,詡聖接著道:「至於詡宇,他對於這些事情應該不是太清楚,他
畢竟是最近才在開始介入禁軍系統,對於過去的許多事情他都完全不知曉。我敢
肯定,他根本搞不清楚在禁軍系統中我到底控制多少人馬。現在御林軍中有一部
分投機的軍官看中他新近受寵,開始和他接近。我趁此機會也派了幾個信得過的
高階軍官混人其中,希望能夠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根據他們提供的情報來看,
詡宇手裡可能控制著大約兩、三萬御林軍,此外在禁衛軍中可能還有幾萬人吧!
不過我相信這些士兵一旦知道詡宇準備謀反,絕對是會倒戈相擊的。詡宇要想利
用他們,只能是隱瞞事實的真相,找個藉口誘騙他們,這樣才有可能指揮動那些
忠誠的御林軍兵士。」

  江寒青滿意地點頭道:「好極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您在禁軍中居然會控制
這麼多的人馬!這可是我們的救命稻草啊!有了這批人馬,一旦詡宇謀反,我們
就有了強大的力量可以對付他!就算我們時運不濟,不能在京城的鬥爭中消滅他,
至少也可以實現自保逃出京城,然後召集我們在其他地方的軍隊回師京城,這樣
還不能消滅他們?嘿嘿!我倒要看一看當詡宇他們發現真相時候,那驚恐的表情
是怎樣的!」

  聽他這麼一說,詡聖也興高采烈地連聲表示贊同。不過陰玉姬卻不像他們一
樣高興,她看了一眼面前興高采烈的兩個男人,冷靜道:「你們先不要太輕敵了!
詡聖,你怎麼就知道混人詡宇手下的幾個軍官發回的情報就一定準確呢?也許詡
宇手下控制著的軍隊不止這個數呢!也說不定你派去的幾個人根本就已經投向了
詡宇一方,傳給你的情報全是一些假情報。」

  詡聖大吃一驚道:「你說他們有可能投向詡宇?不會吧!他們可都是我千桃
萬選出來,絕對信得過的人選啊!怎麼會投向詡宇?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陰玉姬道:「我只是假設而已,又沒有說他們真的背叛你!我只是覺得我們
不能太盲目樂觀了!你們想一想,詡宇和王明德敢於佈局準備謀反,一定最有絕
對的把握的,否則斷不會貿然行動。他們手裡掌握的力量一定是比我們現在看到
的還要強大,強大到他們認為無論如何都能夠穩穩吃住我們。而我們對這些情況
卻根本是一無所知。我們有什麼可以高興的?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為詡聖你認為自
己控制著這麼一點人馬就感到放鬆,我們的力量還十分薄弱呢!準備工作還差得
遠呢!青兒啊,我記得上次你來這裡的時候也是輕視王家這對手,我還專門就那
事教訓過你呢!想不到這麼快你就將我的話拋到了腦後!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
難移啊!你這樣下去,以後會因為這輕敵的毛病吃很多虧的!」

  剛才因為詡聖的話表現得十分高興的江寒青聽了姨媽這番冷靜的話,心裡頓
覺十分羞愧,暗自反省道:「唉!我還是不夠老練!一聽到一點好消息,就有點
得意忘形了!連小姨一介女流都不如。慚愧!慚愧!」

  江寒青心裡這樣想著,嘴上連聲附和道:「對!小姨說得很對!青兒剛才確
實是有點大意了!以後我一定要時時牢記小姨您的教誨!嗯!……我們一定要小
心那幫毒蛇!回頭我再派人好好調查一下他們的底細,力爭能夠獲取多一點有用
的情報!」

  陰玉姬點頭道:不錯!應該是要再好好的查一查!青兒啊,再提醒你一次,
以後千萬不能輕敵啊!「

  在江寒青對姨媽的教訓連連彌「是」的時候,詡聖已經心急地插話問道:
「對於詡宇和王明德他們的陰謀,我們到底應該怎麼應對呢?」

  江寒青此次前來詡聖府中,本來只是為一向詡聖解釋陰玉姬無法回京的實情,
並沒有打算向他提供什麼對付詡宇的主意。可是此刻既然詡聖已經向他問了起來,
他也不好說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想了一下,江寒青硬著頭皮應付道:「呃!……這件事情嘛……因為事關重
大,一時還不敢隨意下結論。我看是這樣,這次邊疆異情突顯,李家也被牽連其
中?李志強也是聰明人,自然會明白問題之所在。我看我們不如和李家攜起手來,
對抗詡宇和王家!」

  詡聖在屋中來回走著,遲疑道:「跟李家聯手?這幫傢伙靠得住嗎?」

  陰玉姬用力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朗聲道,「有什麼靠得住,靠不住的?現
在這個時候已經是趕鴨子上架了!不管是我們,還是李家都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大家如果不聯合起來,就有被各個擊破的危險。李家的人又不是傻瓜,他們定會
權衡清楚其中的利弊的。」

  詡聖聽了陰玉姬的話卻還是有點猶豫。「

  那……將來有一天我們將王家和詡宇都剷滅了,李家的事情怎麼收拾?「

  江寒青看他的臉色知道他是在擔心獲勝之後牲利果實怎麼分配的問題。他明
白,這個時候如果不給他一個清楚的答覆,詡聖心裡的疑心就絕對不會減輕,所
以聽詡聖這麼一說,他便立刻回答道:「您放心!等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憑
我們的實力自然可以將李家給徹底鏟子。等我們獲得最後的勝利,只要您保證我
們江家的榮華富貴,我們絕對會交出手裡的全部軍隊。」

  詡聖笑容滿面地笑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聯繫李家的事情…
…」

  江寒青連忙會意地答道:「這個事情我回去就立刻派人去辦,您不用多掛心。
一旦有了結果,我就會派人通知您的。」

  看見詡聖沒有多說什麼,顯然是對這件事情表示預設了,江寒青便接著道:
「殿下這段時間還請多與禁軍系統中的親信聯繫,確保到時候能夠獲得他們有力
的支援。另外,我覺得我們是不是還應準備一些逃離京找的措施?畢竟誰也不能
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夠獲得勝利!」

  詡聖顯然對江寒青的話十分滿意,頻頻點頭表示讚許道:「對!你說得很有
道理,禁軍系統我自然是不會放鬆的!我這幾天一直就在忙碌著與他們聯繫,剛
才就是剛從禁衛軍營中尋人歸來。這點你放心,我會辦好的。至於逃離京城的措
施,確實是有必要準備一下的。這樣吧!我們回去之後都分頭準備一下,多留幾
條後路總不可能壞事嘛!」

  三個人又計議了半天一些細節性的東西,天色已經漸漸趨晚。等到商議得差
不多,江寒青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詡聖突然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屋子外面的
景象,轉頭向江寒青道:「青兒,天色已經不早了!該用晚膳了!這樣,你就在
這裡吃了晚飯再走吧!你姨媽這段時間就叨念著要見你呢!你就多陪她聊一會兒
吧!對了!待會兒我叫你表妹和表弟也出來陪你一塊聊!」

  江寒青聽到詡聖要留他吃晚飯,本來準備推辭不就,打算今晚早點回去陪陪
白瑩玨的,可是當他聽詡聖說到要表妹靜雯也出來陪著一起用餐的時候,立刻便
改變了主意。「

  好吧!既然姨丈這麼說,我便用了晚膳再走吧!「

  嘴裡這麼說著的時候,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表妹那純潔得猶如出水芙蓉的沾
麗笑容來。

  太子府中倣傚皇宮樣例,也是全天都常備著宴食。這時候詡聖一聲令下,酒
菜立刻流水價搬了上來。不到一盞茶時間,一桌豐盛的酒席就在屋子正中擺得端
端正正的。靜雯和她那十二歲的小弟弟昭俊也接到下人的通知,及時趕了過來今
天的靜雯穿著一身湖水綠的絲綢長裙,頭上簡單地挽著一個雙環髻,頸項上戴著
一副珍珠項鏈。項鏈上串著的珍珠又大又圓,光澤滑潤,顆粒均勻,一看就是珍
珠中的極品。襯著靜雯的延頸秀項,看上去分外迷人。與以前的見面不同,這一
天,江寒青第一次見到靜雯的臉上塗上了薄薄的脂粉,隱隱約約透露出一點異常
的味道當靜雯拉著弟弟的手跨進門來的時候,她一眼便見到了江寒青。那靈動的
雙眸中頓時異彩頻閃,薄施脂粉的臉蛋兒上也泛起一團紅暈。輕輕放開弟弟的手,
靜雯風姿綽約地站在原地向江寒青施了一禮,用她那如黃鶯般清脆的聲音開口說
道:「表哥,您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下人通報妹子一聲?」

  溫柔的話聲中夾雜著輕微慎怪的意思,紅潤的櫻唇也微微嘟起,顯然她是對
江寒青來了府上卻不通知自己的舉動有所不滿。江寒青從見到靜雯那一刻開始便
一直在心裡驚歎她今天的美艷打扮,顯得點魂不守舍。

  這時突然間聽到表妹這麼一問,再加上第一次見到她微微發慎的可愛模樣,
一時間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還真的是沒有反應過來,傻在當場不知道應該如何
回答才好,懾懦了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陰玉姬站在旁邊饒有興味地欣賞著心愛
女兒和姨侄兒的表演。這時見江寒青窘在那裡,便出面圓場道:「雯兒!你也真
是的!你表哥來,當然是和我們談正事要緊!哪裡有什麼多餘時間找你這小孩子
玩?」

  靜雯聽了母親的話,嘴巴翹得更高了,嬌聲抗議道:「人家已經長大了!不
是小孩子了!」

  聲音中流露出焦急得情緒,顯然對母親說她還是刁、孩子的說法十分著急。
陰玉姬怎麼會不明白女兒心裡的真實心思,急忙安慰道:「是!我的雯兒長大了!
不是小孩子了!是一個美麗的大姑娘羅!很快就可以出嫁了!」

  靜雯聽到母親調侃自己的話語,哪裡還不明白自己心裡打的小九九已經被母
親看破,嬌羞地叫了一聲「娘」便低頭不語了,只是把一雙眼不停地斜斜瞅向站
在一邊傻笑的江寒青。

  詡聖站在旁邊哈哈笑了幾聲道:「好了!管她什麼大姑娘,小女孩!來!大
家先坐下再說。青兒,來!坐下!」

  他的這番話立刻使得已經略為變得有點異樣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幾個人剛剛
分主次坐下,詡聖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向身後一個僕人吩咐道:「你去將如夫
人也一塊請過來!快去!」

  聽到他的話,陰玉姬和靜雯母女本來一直充滿笑容的臉蛋立刻變得臉色陰沉
起來。江寒青愣了一下,想不到這種場合詡聖居然會叫出自己新納的那個小妾來。
江寒青轉頭看了一眼姨媽,見她雖然臉色鐵青,卻並沒有出聲阻止詡宇的舉動,
心裡歎了一口氣道:「唉!這個死詡聖!放著小姨這麼好的人都不愛護!唉!真
是可惡!不過刁、姨她也怪可憐的!看樣子她已經接受了詡聖納妾的事實。不過
想來也是,等到詡聖當皇帝以後,遲早都是有三宮六院。小姨就算想阻止,又能
夠阻止到幾時呢?想來她也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心裡實在是感到無能為力,因
而承認了這一無奈的即成事實。對了!上次我擔心那個茹鳳跟聖女門有點什麼關
系,還特意點醒過刁、姨告訴她可能那丫頭可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知道刁、姨
有沒有查出一點有關這賤人的什麼秘密來。找個機會我還要問一問小姨,到時候
一旦判明她的身份,我就來一個順籐摸瓜,挖出後面隱藏的人來!」

  詡聖吩咐下人去叫他那位寵妾之後,便過頭來對江寒青笑道:「你小姨身體
不好,我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讓她因為照顧我而大過勞累,便找了一個小
妾,希望她能夠替你小姨分擔一點壓力。」

  江寒青看他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裡恨得牙癢癢的。混帳東西,我小姨什
麼時候又身體不好了?明明是你他媽的貪圖那個叫什麼茹鳳的騷貨的美色!哼!
居然還好意思當著刁、姨的面對我撒謊!詡聖啊!詡聖!你的臉皮還真是比城牆
還厚啊!「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青嘴上卻道:「

  是!姨丈這是體貼小姨,青兒完全明白!再說,太子殿下將來可是一代明君,
雄才大略。八荒六合一人獨尊,這個三宮六院肯定是免不了的!比起將來,您眼
前納這麼一個小妾那算是什麼!來!來!青兒敬姨丈一杯,也算是退到的賀喜!


  江寒青說完這番拍馬屁一般的奉承話,便舉起酒杯來要敬詡聖一杯。詡聖顯
然沒有想到江寒青會有這麼好的一說,一張臉差點給笑爛了,舉起酒杯連聲道:
「好!青兒,說得好!來!咱倆乾了這杯!」

  這個時候陰玉姬的臉色更加難看,瞪了自己的姨侄兒一眼,顯然是怪他不應
該這麼奉承詡聖。而旁邊的靜雯更是氣得臉色蒼白,將手裡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
上,賭氣地將頭掉到一邊望著地面發呆。詡聖看了生氣的女兒一眼,臉色一沉陰
陰道:「雯兒,你這是幹什麼!你擺臉色給誰看?是給我?還是給你表哥?」

  靜雯撇了撇嘴角,不屑道:「我哪敢在你們大人面前擺臉色啊!我可是一個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啊!」

  詡聖一咬牙便待發怒,卻聽得外面一陣清脆的女人說話聲傳了進來。「

  哎呀!是誰惹我們的小郡主發怒了?真是的!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要惹得
小姑娘不高興?「

  隨著話聲,一個身穿綠色短上衣,下身系一襲白色羅裙的美艷女子便出現在
房間門口。江寒青定睛一看,正是上次自己在這裡見過那個叫「茹風」的女人。
看著茹鳳搖晃著身段向屋裡走來,靜雯掉頭瞪了江寒青一眼,站起身來便待住外
走去。江寒青一看這架勢,知道表妹誤會了自己是在但護她父親,忙長身抓住了
她的手臂道:「表妹,你別急啊!一家人什麼事情不好說嗎?來!坐下吃菜!」

  靜雯正待向外衝去的身形,被江寒青這麼伸手一拉立刻停了下來。那從自己
嬌嫩手臂上傳來的男人手掌的有力溫暖的感覺,使得她的芳心為之一顫,臉蛋立
刻又變得一片殷紅。

  她回頭看向江寒青,卻正好碰上了他流露出求懇味道的目光,心裡不禁一軟,
輕輕向江寒青點了點頭,轉身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詡聖見到女兒坐回座位,知
道自己剛才未徽求眾人意見使貿然叫茹鳳到這種場合來,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
這時便趁機急忙夾了一一大筷子菜到女兒碗中,柔聲道:「雯兒,來!別生氣了!
吃菜!」

  靜雯欲待硬臉不吃,卻看見江寒青向自己溫柔地笑了笑,點頭示意自己吃菜。
看到江寒青英俊的笑容,她的心跳立刻又加快了許多,害怕被旁人看出什麼異樣
來,她連忙低下頭吃起菜來,心裡卻不停地想著:「青哥的笑容真好看!他為什
麼朝我笑?難道他也……也……喜歡我?可是他剛才怎麼又不幫娘親說話?……
唉!我真蠢,青哥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意思!娘親都沒有多說話,我這個小丫頭
出什麼頭啊!不知道……不知道剛才我那番舉動,青哥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覺得
我太幼稚了?他……」

  在靜雯一個人低著頭裝著吃菜,不停地胡思亂想的時候,茹鳳已經走到了桌
子旁邊。

  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江寒青,茹鳳向陰玉姬盈盈施禮道:「王妃,茹鳳向您請
安了!」

  陰玉姬冷冷地點了一下頭道:「嗯!你也坐下吃吧!」

  茹鳳又向詡聖施了一個禮,便在一個空位處盈盈坐下坐定之後,她便好奇地
打量著江寒青道:這位客人看上去好面熟啊!「

  江寒青笑道:「我和如夫人這可是第三次見面了!如夫人當然會覺得面熟!」

  茹鳳聞言立刻露出茫然的神色道:「什麼?我和貴客之前還見過兩次面嗎?
妾身怎麼不記得了?」

  詡聖這時插話道:「鳳兒,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就是鎮國公家族的江少
主!你前一段生病期間,江少主來我們這兒商量事情的時候,你跟他照過兩次面。
可能當時你還在病中,沒有留意,所以現在記不得了!」

  茹鳳聽詡聖這麼說了一下之後,側頭想了一會兒,嬌笑道:「哎呀!您看我
這記性!我想起來了,妾身真的是和江少主見過兩次的。難為江少主還記得妾身!
唉!當時得了病,精神不好,差點就忘記了!哈哈……對了!我聽說江少主是咱
們王妃的親姨侄兒?」

  江寒青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如夫人說得不錯!太子妃殿下是我的親姨
媽!」

  詡聖親暱地拍了一下江寒青的肩膀,向茹鳳道:「說起來我跟寒青還真的是
一家人啊!哈哈!」

  茹鳳跟著笑了幾聲,便舉起酒杯向江寒青道:「江少主,今天是茹鳳第一次
真正認識您!這一杯酒無論如何要請您給喝了!」

  江寒青爽快地笑道:「好!如夫人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長輩勸酒,作晚輩
的怎麼敢不喝啊!」

  兩個人酒杯輕輕一碰,仰頭便將杯中酒喝了一個精光江寒青和茹鳳將這杯酒
喝了之後,席問的氣氛好像立刻和諧了不少。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陰玉姬的氣似
乎也消了,面色漸漸變得好看,也開始和三人有說有笑起來。而還不懂事的昭俊
更是在那裡吵吵嚷嚷個不停。整個席上只有靜雯那丫頭一直在那裡低頭不語,看
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每當江寒青關心地為她夾菜的時候,她都會抬起
頭溫柔地道謝,並毫不吝音地給他報以陽光般的笑容每次看到表妹那清純的笑容,
江寒青都會微微有點迷醉的感覺,不過他卻還沒有意識到在表妹這笑容後面所表
達出來的深層次意思。江寒青確實玩弄過不少的女人,可是有著戀母情結的他一
向愛好的都是成熟女人,一直以來他都只需要征服她們,將那些久經人事的女性
拖上床去大幹一場就行了。至於像靜雯這種青春少女他卻還是第一次接觸,無論
從哪方面來看都可以說是毫無經驗,更逞論理解手輕女孩那千變萬化的難纏心思。
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詡聖和陰玉姬可是將這對年青人的
一舉一動都看個清清楚楚。「

  好啊!看來青兒和雯兒兩個人之間互相都有了一定的好感。這樣下去就好了!
讓雯兒嫁給青兒可真是太好了。姐姐一定也會很高興的。詡宇想必也會樂見其成
吧!「

  這樣想著,陰玉姬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她轉頭看向丈
夫,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觀察出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感覺到妻子注視的目光,詡
聖也面帶微笑地輕點著頭不過敏感的陰玉姬卻還是很輕易地便看出了他那笑容下
隱藏著的不安和緊張,心裡頓時跳了一下「他有什麼不安的?他以前不也覺得青
兒和雯兒配對最好嗎?現在怎麼又……難道他還在擔心江家勢力?他怎麼就這麼
沒有成事情的器量啊!就算對江家再多顧忌,現在也沒有辦法啊!你不和人家合
作就是死路一知唉!這人也真是的!何況……讓雯兒和青兒結合,說不定以後還
可以起到一定的牽制江家的作用……唉!我為了他什麼都捨得,就算是將來和姐
姐翻臉也在所不惜!他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啊!老是在那裡疑神疑鬼,擔心這
個、防備那個的!在我面前都要演,看他樣子分明就是擔心我投向江家一邊。」

  當陰玉姬坐在那裡自怨自艾的時候,一直在旁邊觀察太子夫婦兩人表情的茹
鳳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殿下,我倒覺得咱們小郡主和江少主挺般配的!如果他們兩位能夠結成一對,
那可有多好!「

  這句話一說出來,詡聖面上那假惺惺f的笑容更顯僵硬。他下意識地瞥了茹
鳳一眼,似乎怪地不應該多嘴,卻也並沒有開口說點什麼。而茹鳳卻只是含笑看
著江寒青那方,對詡聖的反應來了個不理不睬。江寒青在聽到茹鳳的話之時則是
明顯地愣了一下。他雖然一直以來都對這個表妹很有好感,覺得和她相處的時候
感覺很輕鬆愉快,卻從沒有想到過和她結為夫妻的事情,此時聽茹鳳這麼一說當
然就覺得十分意外了。「

  和表妹結成一對?這……這婆娘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這時候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表妹聽到這話不會生氣吧?「

  來不及多想茹鳳這樣說話的動機,江寒青迫切地想要知道表妹對於這個敏感
的話題會有什麼反應。他以為這個臉皮薄的小女孩會惱羞成怒,當場翻臉。可是
當江寒青掉頭望向表妹靜雯的時候,他卻驚訝地發現表妹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
反而是紅著耳根把頭埋得更低了。看那樣子除了害羞之外,她居然還有一點喜悅
之情。「

  難道表妹她……真的對我有意思了?這……這怎麼可能呢?「

  江寒青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小表妹會對自己產
生愛慕之情。在他心裡幻想和成熟美艷如母親的刁、姨女婿的事情是時常有的,
可對青澀的小姑娘他卻是興趣缺缺。不過當最初的驚訝過後,冷靜下來的江寒青
細細思量了一下,忽然覺得能夠和這個清純的小姑娘玩玩倒也不是壞事。

  「吃夠了葷的東西,換換口味,來點清淡的也確實不錯啊……嘿嘿!對了!
有機會將刁、姨和表妹兩人搞到一起來玩,來他一場母女同戲!哈哈!想來也一
定是很爽的吧!」

  如果席間的幾個人知道江寒青此刻心裡是在這樣胡想的話,一定會將他當場
砍死。不過他們自然無法知道江寒青內心的真實想法,在他們看來眼前傻笑個不
停的江寒青顯然是因為發現表妹對自己有感覺而給樂傻了,哪裡知道這個表面純
潔的江家少主內心卻是如此的淫毒。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江寒青和靜雯幾乎都沒
有什麼心思吃東西了,各自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至於其他三個大人在旁
邊說了些什麼,他們可就全都不在意了。用完晚膳之後,江寒青並沒有急於離開。

  他以為詡聖會像前兩次一樣拋開眾人單獨送茹鳳回房,想趁此機會問一下陰
玉姬,上次見面以後她有沒有調查出茹鳳的身份之迷。可是江寒青沒有想到的是,
茹鳳和詡聖兩個人這一天卻興致甚高,一直坐在那裡閒聊,絲毫沒有提前離開的
意思。這一來害得江寒青根本找不到機會和陰玉姬獨處,無奈之下他只好打消了
向姨媽探詢消息的念頭,心想:「算了吧!急也不急在這一時,想來刁、姨也沒
有發現什麼東西,否則她自會主動想辦法告訴我的!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問她吧!」

  又坐在那裡耗了半個多時辰,江寒青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而且茹鳳這婆
娘在場,他也不可能跟詡聖夫婦再談什麼大事,便起身告辭回去。陰玉姬也不挽
留他,只是讓靜雯一個人送江寒青出去。詡聖聽到妻子讓女兒送江寒青出去,嘴
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出聲阻止,最終卻還是什麼部沒有說出來。

  茹鳳卻一直站在旁邊笑意盈盈,十分得意的樣子。兩個年輕人一路走出去的
時候,靜雯始終都低著頭沒有說話。江寒青也不知道應該對這種刁、姑娘說點什
麼好,只能是跟著裝啞巴。直到江寒青出了府們準備上馬的時候,靜雯才抬起頭
來看著他,咬了咬嘴唇輕聲道:「表哥,你……你走好……什麼時候……有空…
…記得來……看我哦!」

  說完這兩句話,她的臉蛋兒已經脹得通紅,還沒有等江寒青回答,便掩面奔
回了大門內。這個時候江寒青已經完全可以肯定表妹對自己是很有感覺,看著表
妹消失在大門後的背影,他在心裡不停盤算著。「

  好小丫頭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我就不客氣了!不過……可不能讓你這麼輕鬆
如意!「

  得意地輕笑了幾聲,江寒青翻身騎上馬背,用力一揮手中皮鞭狠狠在馬上抽
了一記,嘴裡大喝一聲「駕」胯下坐騎負痛之下長撕一聲,放開四蹄向前疾奔而
去。




             第三章 神女宮主

  馬蹄踏在寬大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馬蹄聲,沿著科夜後變得十分空曠的
街道向遠處傳去,聽起來格外的清晰。走在這條從太子府通住江家大院的大路上,
江寒青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兩個多月前那個晚上自己被人伏擊的景象。「

  那個聽起來有點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啊?「

  兩個多月來一直困擾著江寒青的問題再次浮上心頭。他堅信如果是在平時,
他一定能夠將聲音的主人辨識出來,只要是他見過這個人,聽過這個人說話,就
一定行。可是那夭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急,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分辨場中的
聲音,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仍然能夠對其中一個聲音產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現在想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他平常所熟悉的人,否則斷不會在那種危急關頭
還能夠讓他有所意識。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騎在馬上左思右想,江寒青突然感到一種毛骨驚然的感覺。永安府作為強盛
的大夏帝國首都,數十年來一向是徹夜笙歌。最近半年來因為異變連生,民眾人
心惶惶無心娛樂,尤其是上次江寒青夜間被襲事件之後,官府對於民眾夜晚上街
控制甚嚴,這才使得永安府的夜晚變得冷清起來。饒是如此,雖然人夜之後的街
道十分的空曠,可也還是偶爾會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而巡夜的禁衛軍
更是在城中穿來繞去,最多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以見到一批。但今夭晚上江寒青行
了這麼大一段路,卻完全沒有見到一個行人,禁衛軍也是不見蹤跡,這豈不是太
也奇怪?

  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個怪事,江寒青心中警兆陡生。暗呼一聲「不好」他急忙
勒停坐騎,翻身躍下地面。以馬身為掩護,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心裡不停嘀咕:
「難道那種事情又要發生?媽的!真是要命!巡夜的禁衛軍跑哪去了?」

  遠處突然傳來馬車馳來的聲音,那車輪轆轉動的聲響在這冷清的夜晚格外地
刺耳。「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麼響的聲音居然還沒有驚動巡夜的禁衛軍?難道那些禁
衛軍今晚都沒有出動?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江寒青輕輕伸手握住了腰際寶劍的劍柄,緊張地注視著街道的盡頭處。馬車
的聲音越來越近,江寒青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能夠製造出眼前這局面的人,
一定不是普通的傢伙,說不定還擁有調動禁衛軍的權力,否則怎麼解釋那巡夜的
禁衛軍至今未見蹤跡的原因。就在江寒青惴隱惴不安地等待馬車到來的時候,從
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江寒青急忙回頭一望,身後的街道上不知從
那裡突然鑽出來兩個騎士,騎著兩匹高頭大馬向這方緩緩馳來。兩個騎土身上都
罩著帶頭罩的寬大黑袍,使得旁人無法看清他們的身形和隨身攜帶的兵器形狀。
這身打扮在黑暗的夜晚中,使得他們看起來就像兩個從阿鼻地獄中出來的鬼魂一
樣神秘恐怖。而這個時候江寒青身前的街道上,那輛馬車也終於顯出了蹤跡。

  那是一輛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是用馬車。駕車的車伕佝肩僂背地坐在那裡,像
一個死人一般動也不動。他的身上也是被著一襲寬大的黑袍,就像從江寒青身後
奔來的那兩個騎士身上穿的一樣。在車伕背後坐蓬的簾子已經放了下來,無法看
清車裡面到底坐著什麼人。在馬車的後方跟著三個騎士,也是身披寬大的黑袍,
頭隱藏在頭罩之下,完全看不清長相,顯得神秘莫測。江寒青看眼前這架勢不是
那麼易與了,知道躲也躲不過,便緊了緊手中的劍柄,挺直身子昂然站立,等待
兩邊人馬的合攏他想出聲求救,但是想了想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明白,巡夜
的禁衛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一定是這幫人搞的鬼。對方既然能夠做到這一
步自己就算出聲呼救又能夠怎樣?反正大不了就是要死,可千萬不能表現得驚惶
失措地丟了江家的名頭!

  馬車行到距離江寒青五丈距離的時候便嘎然而止。車後的騎士也立刻輕勒馬
韁,停住了胯下坐騎。而從江寒青身後奔來的兩個騎士更是在離他十丈遠的距離
處便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江寒青一看對方這行動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心裡稍
微感覺踏實一點了。為了顯示自己的鎮定,他微微笑了一聲,回手將手中寶劍送
歸劍鞘。

  「你們是什麼人?千什麼的?為什麼要欄著我?」

  兩手叉腰,江寒青冷笑著出聲問道。可是面前這幫人卻像啞巴一樣,全都沒
有出聲,也沒有一個人行動,讓江寒青完全摸不透他們的意圖江寒青等了一會兒,
見對方還是既不出聲,又不行動,不由在心裡暗罵道:「媽的!什麼東西啊!在
這裡裝神弄鬼的!」

  萬般無奈之下,江寒青試探著向馬車的方向走出了兩步,想看一看對方有什
麼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方對他作出的這一舉動,仍然視而不見,完全無
動於衷江寒青一咬牙,昂首挺胸向對方的馬車行了過去。看著江寒青越走越近,
馬車後那三個騎士仍然完全沒有反應,就像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內一樣。江寒青
看著對方這麼大的架子,心中暗暗有氣,自然垂在大腿外側的右手暗暗伸縮了幾
下手指,隨時準備拔劍攻擊。當江寒青行到距離馬車一丈距離的時候,馬車後面
的三個騎土終於有了反應。他們一拉馬韁,居然就調轉馬頭向後面奔了開去,直
退到十丈以外方才又勒停坐騎,然後便轉過身來繼續面對江寒青靜立著,好像什
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江寒青剛一看到對方有所反應,便以為他們要展開
行動:急忙伸手握住腰間了劍柄準備拔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隨後卻看到的是眼
前這麼出人意料的一幕,一時間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這時馬車上的那個車伕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江少主,請上車吧!車上有位您的朋友想跟您好好聊一聊!放心吧!我們沒
有惡意的!「

  車伕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幾乎是細不可聞,而且還帶著一種可能是故意裝出
的沙啞的感覺,好像是害怕別人聽出他的聲調一樣。

  不過江寒青還是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老嶇的聲音。江寒青想不到這個駕車的
人居然會是一個老太婆,不由多打量了他兩眼。不過讓他十分失望的是,雖然兩
人的距離已經不足一丈,可是因為那個老嶇的身形完全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
他還是不能夠看清楚她的長相和身材。遲疑了一下,江寒青不知道是否應該聽對
方的話坐上那輛馬車。他不知道對方的車廂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不過想來
自然是這一群人中的頭領。他擔心對方會在自己躍上馬車的時候進行偷襲。到時
候只要那個駕車的老嶇和車裡面隱藏的人聯手,自己想要防備是十分困難的。見
到江寒青站在那裡猶豫不決的樣子,老嶇低沉地笑了幾聲道:「江少主,難道是
不敢上來?我們這馬車可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啊!想不到你也不過是一個無膽鼠輩!」

  江寒青不為所動冷笑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吃你這一套的!你們到底是
什麼來路?先說清楚,再考慮其他的!」

  老嶇嘿嘿冷笑了兩聲,剛想說點什麼,突然卻又不出聲了,只是側著耳朵似
乎在傾聽車廂裡面什麼人的說話。江寒青明白肯定是車廂裡面的人在用傳音之術,
向她交待著什麼。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江寒青便聽那個老嶇恭敬地對著車廂
裡面道了一聲:「是!主子,老奴明白了!」

  轉過頭來,老嶇對江寒青的態度似乎也恭敬了不少。「

  江少主,老奴剛才說話沒有分寸,您不要見怪!我家主人說,他和您是老朋
友。請您上車與他相見便知。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你們現在佔著上風,就想隨便耍我啊?哼!隨便你們
怎麼說,我就是不會上車。你家主人說他和我是老朋友,那他千麼不下來?或者
直接用千里傳音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不就得了?何必搞得這麼神秘!分明是有鬼!」

  他這一句話剛一說完,耳中便聽到一個銀鈴般悅耳的女人聲音溫柔道:「唉!
你個小鬼頭,做事情就是那麼謹慎!人家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你都不領情!」

  那聲音縹緲婉轉,悅耳動聽,忽遠忽近,一會兒似乎就在他耳邊呢哺軟語,
一會兒又好像是在遠處遙遙呼喊因而給人一種細微渺遠的感覺。江寒青聽到這聲
音的便愣在了當場。他覺得這聲音似乎很熟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
哪裡聽到過就在他苦苦思索這聲音的主人之時,那個美妙的女人聲音又在他耳邊
響起。「

  我就知道你這沒良心的已經將人家給忘了!聽到人家的聲音都想不起人家是
誰了!唉!夭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啊!「

  語氣中滿是嬌慎撒嬌的感覺,聽來似乎她過去過去也是江寒青的一個女人。
江寒青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點感覺,可是還是沒有想起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對方
顯然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可是自己卻又偏偏想不起對方的身份。江寒青這樣想
著,頓時感到十分尷尬。幸好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

  「當初人家教你武功的時候,你是怎麼哄人家的?這才幾年功夫,你就將人
家給忘了個一千二淨!」

  那語氣就像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妻子一樣,充滿了哀怨的感覺。聽到這裡江寒
青終於反應過來,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啊!原來是你!」

  車中女人傳過來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聲音裡卻是充滿了喜
悅快樂的味道。「

  死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人家來!人家可是夭夭都在想你哦!還不快上車來,
好好看看人家!「

  江寒青這時哪裡還會又半分的遲疑,立刻急奔兩步縱身躍上馬車,用力掀開
布簾,住車矚裡看進去。

  外表普普通通的一輛馬車,裡面卻是佈置得十分豪華,鋪滿了貂皮錦裘,點
綴著無數的珠玉珍寶。靠著車廂裡的特製車用油燈,江寒青清楚地看到在車廂裡
那柔軟舒適的錦座上端坐著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的宮裝美婦人那個宮裝美婦
人頭上梳著一個靈蛇髻,身上穿一件黑底金鳳羅裙,兩肩上由無數珍珠分別綴成
兩多牡丹的形狀。腰間繫著一根晶瑩的玉帶。腳上是一雙鞋尖鑲著兩顆明珠的尖
頂軟靴。至於身上其他小件珠玉飾品更是不知繁幾。在那珠光寶氣的映襯下,一
張羞花閉月的俏臉更顯嬌艷。水靈靈的丹鳳俏眼!小巧而高挺鼻樑,紅惘如丹朱
的櫻唇,修長而微微彎曲的眉毛,無一不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看見江寒
青出現在眼前,美婦人向著他微微一笑,雙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更顯嫵媚
可愛。「

  冤家,還不進來讓人家好好看看你!還賴在外面千什麼?「

  似怨似喔的語氣,剛那悅耳動聽的聲音說出來:聽來更是讓任何男人都會覺
得心癢難搔。

  江寒青聽到這話連忙鑽進車廂,隨手放下身後布簾。江寒青還沒有坐下來,
那個宮裝美婦人已經如柔骨軟蛇一般撲到了他的懷裡。一雙手指甲上塗著紅紅丹
寇的玉手輕輕撫摸著江寒青的雙頰,柔聲道:「終於又見到你這沒良心的小鬼了!
唉!幾年時間沒有見到你,你這小鬼頭都變成大男人了!」

  江寒青對於這主動送上門的尤物自然不會有絲毫客氣,一伸手便將她緊緊摟
住,狠狠地在她的臉蛋兒上、頸項上親吻了幾下,雙手也同時在她身上一陣撫摸。
那個美婦人被他的一陣親吻弄得是格格笑了幾聲,輕輕伸手將他的頭推開,嬌慎
道:「剛說你是個大男人了,想不到你還是那麼猴急!一點也不像少宗主的樣子。」

  江寒青厚著臉皮笑道:「少宗主就怎麼了?少宗主就不能猴急了?何況在您
這美艷高貴的神女宮主面前,誰還能夠不猴急?」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隱宗神女宮的當代宮主。神女宮主又格格笑了幾聲,伸手
拍開了寒青還在她身上不停亂摸的雙手,倚在他的懷中,抬起頭媚眼如絲地看著
地道:「你啊!就是從小都臉皮厚!當年你還是一個小鬼頭的時候,就硬拉著人
家陪你上床,結果什麼都不會,害得人家還教了你半夭。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唉!
當年我江曉雲要不是想著你這刁、鬼頭跟人家是同姓本家,一時可憐你,怎麼會
讓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刁、鬼給搞上手?」

  江寒青眼珠輕輕轉了下,緩緩將手移到她的陰部,隔著羅裙輕輕揉動。對於
他的這個動作,神女宮主江曉雲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圖,反倒是十分受用地閉上
了雙眼,胸部急劇起伏著。

  江寒青將嘴貼到江曉雲的耳邊輕輕道:「宮主,你這麼說來,當初是我來冒
犯你,你可憐我這個小鬼頭啦?」

  由於江寒青的玩弄,江曉雲已經是霞生雙頰,勉力半睜著眼艱難道:「可…
…不是嘛!你……你第一次見到人家……當時看你瞪著人家那名瞇瞇的樣子……
人家心裡就在想……宗主是桃對人了,這小鬼就是一頭小色狼!」

  江寒青繼續撫弄著她的陰戶道:「那我這頭小色狼又是怎麼來冒犯你了?」

  江曉雲慎道:「你……你的手太可惡了!你這樣亂摸叫人家怎麼說嘛!……
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青已經重重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江曉雲只覺屁
股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覺,疼得一聲輕呼,猛地睜開眼來怒瞪著江寒青,呵斥道
「你在千什麼?」

  江寒青心裡暗呼一聲「槽糕」明白自己剛剛作了一件錯事。這位在隱宗裡位
高權尊的神女宮主可一點也不喜歡性虐待這玩意兒!江寒青最近幾年來習慣了虐
待女人,忘記了面前這位宮主的喜好,如今不自覺地便作出了粗暴的動作,自然
是冒犯了這頭雌老虎的禁忌不過江寒青反應何其迅速,雖然心裡因為這神女宮主
發怒而感到有點發荒,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害怕猶豫的神色,仍然是面帶微
笑道:「宮主剛才那句話自然是該打啊!人家當初那麼刁、,還是一個小男孩,
怎麼可能冒犯你!分明是你看人家童子之身,主動來引誘人家的。」

  江曉雲聽他這麼一說,臉色方才和緩了下來,皺眉道:「你剛才那一下打得
人家那麼痛!你對其他女人也是這樣嗎?」

  這麼好的一具樓梯擺在面前,江寒青哪裡還不順著住下爬啊,連忙回到道:
「沒有啊!真是對不起了!我一想著宮主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就激動起來。一
下沒有控制好手中的力道。你可別怪我哦!」

  說著便摟著她親吻了兩下,雙手也不停地在她的乳房、小腹和陰部撫摸著。
江曉雲顯然已經原諒了他剛才冒犯的舉動,浪聲笑道:「沒什麼啦!你這個小鬼
頭,剛才都聽不出人家的聲音來丁!呸……一點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還說什麼
人家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江寒青一邊親吻她的臉蛋兒,一邊道:「我當年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小,
後來隔了這麼多年,今日才再次聽到你的聲音,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也很正常嘛!
再說你是我是的第一個女人可是事實啊!難道你想賴帳?」

  江曉雲噗嗤一笑,伸手摟住江寒青的脖子,用牙齒輕輕嚙咬他的耳垂,膩聲
道:「人家怎麼會不記得呢?你可也是人家最最心愛的心肝寶貝哦!以後可不許
忘記我呀!」

  江寒青這時已經肯定江曉雲不介意剛才自己用力拍打她屁股的事情了,心裡
立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想道:「媽的!好險!差點就惹這婆娘翻臉!幸好本少
主反應還算快啊!否則可真是危險啊!」

  神女宮主因為在隱宗裡具有十分特殊的地位,加上手裡所掌握神女宮的強大
實力,在隱宗裡一向都具有極大權力。其實隱宗的人都明白,名義上位居隱宗之
首的宗主大人,其實在隱宗高層只能排行第三,列第一的是聖母宮宮主,而位居
第二的就是神女宮主。在隱宗的活動中,聖母宮和神女宮幾乎對任何的事情都會
出面千涉,而兩宮的事情宗主卻從來無權過問。像這一次兩宮派出何炳章和張四
海混入帝國軍隊中的事情,隱宗宗主就絲毫不知情。這種情況其實在隱宗創派的
時候本來是沒有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兩宮的實力太過強大,不知不覺
中她們的地位就壓過了宗主,成為隱宗神聖不可侵犯的人物。

  這樣一來隱宗的宗主對於兩宮的意見便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違背。雖然兩宮宮
主並不會反叛宗主,可是那種受人掣肘的感覺卻仍然是任何當權者都絕對不能夠
忍受的。近幾代隱宗的宗主其實對這種現象都極為頭痛,很想扭轉這種局面。可
是其中錯綜覆雜的事情太多,讓每一位宗主都只能是剛剛生出這個念頭便強自壓
了下去。姑且不論兩宮手裡掌握的驚人實力,就算宗主真的想收拾兩宮,可是想
一想裡面還有自己當年授業恩師所疼愛的母親和女人在裡面,就心裡開始打退堂
鼓了,轉念再想起自己百年之後母親和心愛的女人也要進入兩宮,否則多半不會
受後人尊重,那更是愁腸百結了。

  這樣的念頭一產生,那就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了。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兩
宮這塊長在歷代宗主心頭的肉瘤方才得以延續這麼多年而無挖法根除。在目前這
個時候,江寒青雖然還沒有成為宗主,擔負起指揮全宗子弟的重責,卻已經深深
感受到兩宮宮主對自己地位的威脅?尤其在江寒青的心底,從來都只是將隱宗當
作自己爭奪夭下的一個工具而已,一旦他奪取了夭下,那麼隱宗就會成為一個多
余的東西,甚至是一個需要剷除的壽瘤。

  在這種情況下,到時候兩宮的存在自然就會成為一個讓他寢食難安的噩夢。
剛才江曉雲屁股被他打痛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強橫態度,更是讓江寒青不寒而慄。
一想起以後自己要看著她們的臉色行事,江寒青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窩囊雖然
江曉雲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並沒有佔多重要的地位,就正
如江寒青在江曉雲心目中也有多重要一樣。

  對於江寒青來說,江曉雲不過是學習成長中的一個必經階段而已,唯一特殊
的是上夭選擇了她作為他的第一個女人;而在江曉雲心中,最愛的也只是當年自
己的那個宗主男人,雖然她口頭上把他當寶一樣,但江寒青也不過是她排遣芳心
寂寞的一個途徑。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的江寒青,心裡對於江曉雲和她代表的兩
宮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此刻他就不停地在心中嘀咕著:「兩宮……兩宮……哼!
怎麼才能剷除兩宮呢?到時候看你們這幫賤女人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江曉雲哪裡知道江寒青此時心裡正在動著對兩宮不利的念頭,被江寒青的一
陣桃逗弄得是情濃如火的她只想讓江寒青抱住她好好享受一回。輕輕用手撫摸著
江寒青寬闊的胸膛,江曉雲柔聲道:「刁、鬼頭……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不
說話了?」

  江寒青道:「我在想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哪些巡夜的禁衛軍又跑哪裡
去了?」

  江曉雲掩嘴噗嗤一笑,那如花笑容頓時讓車廂裡蓬畢生輝。

  伸手戳了一下江寒青的額頭,她嬌笑道:「你啊!真是糊塗!你不是見過張
四海他們嗎?忘了他們是本宮派過來的嗎?人家偷偷派人跟蹤你的行蹤,發現你
今晚去了太子府。便讓何炳章他們對巡夜的禁衛軍作了調動,專門將你行走路上
的兵士都調了開去。這可有什麼難辦的?然後人家便在這裡等你出現,好跟你商
量要事。開始的時候故意搞出那麼一點神秘的氣氛,不過是想跟你開一個玩笑,
給你一個驚喜。」

  江寒青裝作生氣的樣子道:「搞得好啊!驚則有之,喜卻未必!」

  江曉雲笑道:「好吧!算本宮做錯了,好不好?本宮給你道歉!」

  說著從江寒青懷中掙脫身子端莊坐正,裝出一派嚴肅的神情道:「少宗主,
本宮錯了!請少宗主對本宮的錯誤給子處罰吧!」

  江寒青配合地板著臉道:「好!本少主罰你陪寡人睡上三夭三夜!」

  江曉雲聞聲嬌笑道:「三夭三夜?你行嗎?」

  一邊說一邊就用一種懷疑的月光上下打量著江寒青,一副十分懷疑他能力的
表情,氣得江寒青狠聲道:「你不信?那好咱們馬上試一試!」

  說著便將江曉雲按倒在錦裘上,眼見得便要躍馬挺槍千起事來。但就在這緊
要關頭,江曉雲卻制止了他進一步動作的企圖。「

  你呀!急什麼嘛!人家還要跟你談正事呢!「

  江寒青心中剛剛燃起的滿腔慾火立刻就被她這一句話熄滅得精光,無奈地放
開她嬌嫩的身子歎氣道:「你早說嘛!有什麼事情?」

  江曉雲見地垂頭喪氣的樣子,輕輕抿嘴笑了一下,向外面吩咐道:「

  動身!「

  隨著她的一聲吩咐,江寒青立刻感覺到馬車開始向前緩緩移動,連忙叫道:


  我的馬!「

  江曉雲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緩緩道:「

  你急什麼嘛!外面的人自然會照看你的馬的!你當他們都是笨蛋啊,看著你
的馬在那裡都不給你牽走?「

  江寒青難堪地笑了一下,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江曉雲道:「去我們在京城裡的一個立腳點。到了那裡你就明白了。」

  江寒青忙問道:「宮主,本宗在京城的人手到底有多少啊!大家都隱藏在哪
裡?怎麼聯絡他們?為什麼師父從來不告訴我呢?」

  江曉雲轉頭凝神看了江寒青半夭,看樣子似乎對江寒青的話感到很吃驚,卻
什麼話都沒有說。江寒青不解道:「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江曉雲掉過頭看著晃動的車簾,冷冷道:「這些東西你師父都從來沒有告訴
過你?你上次見你師父是什麼時候?」

  江寒青道:「是大約三個月前,在京城南面的『南行口』附近遇到他的。」

  江曉雲冷笑一聲道:「我說怎麼的……原來是那小子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江寒青聽她居然稱呼師父為「小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位神女
宮主算起來還是師父的師娘,當然有資格這樣叫了,心裡偷偷罵道:「呸!我還
忘記了你是一個老妖婆!」

  「你的意思是什麼?還有啊,師父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這些呢?」

  這個疑問對於江寒青來說確實是一直都沒有搞明白,所以如今說出來的時候
語氣也十分自然真誠。不過江曉雲還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半夭,最後終於忍不住
出聲問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

  江寒青不解道:「這有什麼好裝糊塗的?我當然是真的不明白了!」

  江曉雲又盯著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來。好一會
兒,才又出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師父現在在哪裡?」

  江寒青忙反問道:「他在哪裡?難道他也來京城了!」

  江曉雲嘿嘿冷笑了兩聲道:「不錯!你師父他早就來了京城了!不過我也不
知道他在京城裡面哪個地方躲著。我這兩夭一直在找他,可就是找不到!不過…
…嘿嘿……他也不知道我來了京城,否則他一定會急著先找到你的!」

  江寒青聽到這裡心裡更是不解:「師父既然來了京城,為什麼一直都不來找
我?看江曉雲的樣子,看來她以前也並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我本宗在京城的聯絡
方式這一事實?師父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他知道江曉雲來了京城,就
一定會來找我!」

  江曉雲見他悶聲不語,知道他在思考關於他師父的一些問題,便繼續住下說
道:「你知道你師父當年的出身來歷嗎?」

  江寒青聞言渾身一震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連他老
人家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江曉雲哈哈大笑了兩聲,突然指著他鼻子罵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你可
真是一個大蠢貨啊!」

  江寒青聽她這麼嘲笑自己卻也並不生氣,只是又問道:「宮主為何這樣罵我!」

  江曉雲搖頭歎氣道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師父為何不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你
嗎!」

  江寒青道:「我當年也問過師父,他說名字只是一個人的記號,沒有必要追
問到底。他還說只要我記得他是我的師父便行了。」

  江曉雲盯著江寒青,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你師父一心就想毀掉聖門嗎?」

  這句話猶如晴夭霹靂一般震得江寒青渾身一軟一軟,面如土色,心想:「她
知道了!完了!」

  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他下意識地急忙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同時慌張地抬眼住向江曉雲,想從想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這一看卻更是讓他感到一陣絕望。江曉雲那平日裡美麗絕倫的儉蛋兒這時可能是
由於激動的情緒已經變得有點扭曲,在一明一暗的油燈照射下看來就如同一張猙
獰的鬼臉般可怕。猙獰的目光從她的雙眼中射出,猶如有形之物般刺在江寒青的
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刺痛。江寒青只覺渾身冰冷,猶如掉人了冰窟一般,心裡一
團亂麻。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的?那她知不知道我也想毀掉聖門?她一定知道了,否
則怎麼會這麼跟我說話!看她那表情,她是不是打算殺掉我?可是她如果真的要
殺我,之前為什麼又要費那麼多周章呢?為什麼還要跟我調情呢?我是否應該反
抗?可是我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看著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江寒青,江曉雲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江寒青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江曉雲,只好硬著頭皮苦笑道:「宮主,原來你
是在跟我開玩笑啊!江曉雲笑了好一會兒,方才逐漸收停笑聲,面色鐵青地看著
江寒青道:」

  這種事情誰跟你開玩笑!這也不怪你,這種事情你師父當然不會告訴你了!
哼!你可想知道你師父的本來名字?「

  江寒青實在猜不透江曉雲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看她樣子好像對自己也
沒有什麼惡意,也並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只好小心翼翼地答道:「

  這個……我當然想知道師父的名字了!「

  江曉雲面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盯著江寒青一字一句道「他……的……名…
…字……叫……王……明……思!」

  看著江曉雲說完之後得意地哈哈大笑個不停的樣子,江寒青只覺腦袋裡一陣
夭旋地轉,哺哺道:「王……明……思!他……他是……難道他是……」

  江曉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掙扎著艱難說道:「不錯!……你……你現在
……明白……他為什麼不告訴你……他的……真名字了吧?因為他……他就是…
…王家的一員!哈哈!哈哈!」

  江寒青木然看著狂笑不已的江曉雲,傻傻道:「不可能!不可能!師父他不
會的!你胡說!」

  他這樣說著,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撲過去一把抓住了江曉雲的雙手。江曉雲
收攝笑聲,輕輕一甩雙手,體內強大的真氣立刻將江寒青的雙手彈了開去。沒等
江寒青有所反應,她右手暴伸,立刻鎖住了江寒青的咽喉,只需一用力便可以將
他喉骨捏個粉碎。你想發瘋!哼!本宮告訴你的可都是真話!你信也好,不信也
好!事實就是事實!「

  江寒青惶急地看著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咽喉被她真氣鎖住,什麼話都說
不出來。江曉雲瞪著地驚惶失措流露出求饒目光的雙眼狠狠道:「本來你剛才那
樣冒犯本宮,本宮可以當場就將處死!不過你那惡賊師父陰謀叛宗,遲早要收拾
他!哼!如果再殺了你,本宗的宗主之位就會空缺不知道多久,那可就麻煩多多
了。所以呢……今夭本宮就饒你一命!以後你再敢像剛才那樣冒犯本宮,或者是
學你師父對聖門生出異心,本宮自然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了嗎?
嗯!」

  她冷哼一聲之後,手上真氣一收,江寒青喉頭壓力頓漸,終於可以出聲說話
了。

  生死關頭,保命要緊,江寒青哪裡還敢有半點退疑,急忙答道:「宮主請放
心!我再也不敢了!也絕不會學那老賊背棄聖門!我發誓!」

  江曉雲聽他這麼一說,臉色稍鬆,這才鬆開了掐住他咽喉的手指。江寒青臉
色蒼白地看著她緩緩收回去的纖纖玉手,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
迫人的壓力消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頓時感覺到一陣
渾身無力,身子一軟之下便癱坐在裘皮鋪成的座墊上。江曉雲看著他那狼狽的樣
子,噗嗤一聲笑道:「你個小鬼頭,原來也怕死啊!你放心,只要你冤家不亂來,
姐姐疼你都來不及呢!哪裡捨得傷害你!」

  說著便伸出那青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點,臉上滿是誘人的媚笑,跟
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形象相比簡直是完全叛若兩人。

  江寒青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只能傻笑。那傻傻的模樣逗得江曉
雲又是一陣格格嬌笑。過了一會兒,江曉雲見江寒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就向他
說道:「我先前告訴你,如果你師父知道我來了京城,他肯定會急著先找到你!
你現在明白為什麼了吧?」

  江寒青點頭道:「他害怕你對我說剛才說過的那番話!怕我知道他是王家的
一員!」

  江曉雲眼睛裡著前方,眼神突然變得空洞起來,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喃
喃道:「那一年他出去找尋徒弟,帶回一個叫王明思的小孩。他告訴我,這個小
孩是定國公王家的嫡系子孫。他說,本宗以後要在豪門大族,甚至是皇族中發展
子弟。通過這種手段利用豪族的勢力來實現聖門一統夭下的目標。」

  江寒青知道江曉雲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師相,也是江曉雲當年的丈
夫。他從來沒有聽師父提到過這些事情,所以此刻也不打斷江曉雲的話,讓她繼
續回憶下去。江曉雲繼續道:「王明思當時只有八歲,比後來你入門的年齡都還
要小一歲。不過這小子的夭資確實甚高,教他任何武功,他都能夠很快學會。他
十八歲那一年,我丈夫就因為練功走火人魔去世。他也就成為了本宗新任的宗主。
他做事很賣力,也很能千!在他的手下,本宗的實力得到了很快的恢復。這樣讓
大宮主和我都覺得十分放心,非常信任他,甚至將很多一直由兩宮控制的部屬都
完全交給他統管。」

  江曉雲口中所說的大宮主其實就是隱宗聖母宮的宮主,由於隱宗有兩宮存在,
因而便有兩位宮主,為了區分兩人,習慣上便稱呼聖母宮主為大宮主,而稱神女
宮主為二宮主。對於這種稱呼,江寒青身為少宗主,自然也是明白的。江曉雲停
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在十三年前他忽然派人來通知我們兩宮,
說他選定了徒弟,便是你了。我們聽說他選擇的是江家的正統繼承人,當時都很
吃驚。因為他是王家的人,而且我們知道他也一向和王家保持著聯繫,怎麼會突
然選擇一個對頭家族的人來做徒弟。那不是自己跟自己作對嗎?當時我們也沒有
多想,便主動找到了他,親口向他詢問這樣做的動機。他給我們的解釋是,為了
聖門的復興,應該盡量擴大力量,選擇江家的繼承人作徒弟,以後聖門就可以同
時倚重江、王兩大家族的力量,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裡,江曉雲轉頭看了一眼江寒青,微笑道:「想起來我們當時也是太
傻了,居然就這樣相信他了。而且覺得他真的是為了聖門的事業,將俗家的利益
都拋到了一邊,實在是難得,因而對他就徹底放心了。大宮主這時更是將本宗除
了兩宮外所有的實力全部交付給了他。可是,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都看錯了
他。他招你做徒弟純粹就是為了通過你打探江家的情報!」

  江寒青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江曉雲搖頭道:「其實也不是現了什麼具體的事實!只是大宮主識人無數,
總是覺得他面對我們的時候,談吐有點不清不楚,很多時候都遮遮掩掩的,沒有
完全說實話。大宮主這便暗自理起了疑心,便從兩宮中派出人去跟蹤監視他,結
果發現他手下發展了不少勢力,卻根本沒有讓這些人加入本宗,更沒有向兩宮提
及此事!而對於你這個徒弟,他也並沒有安好心,他總是通過你那裡獲知江家的
情報,再將這些消息轉回王家。」

  江寒青聽到這裡,不禁咬牙罵道:「這老賊這麼可惡!枉他還有臉裝出關心
我的樣子!」

  江曉雲一曬道:「他當然關心你,不過不是你本人,而是你背後代表著的江
家!哼!大宮主發現他這些事情之後,立刻明白這傢伙沒有安好心,便開始佈置
我們自己的人手。何炳章、張四海他們便是當時佈置下來的。」

  江寒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驚惶道:「糟糕!我把何炳章他們的事情已經告
訴過老賊了!」

  江寒青嘴裡的「師父」這時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老賊」證明他已經基本相
信了江曉雲所說的故事。江曉雲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讚許地向他笑了一下道:
「沒關係!當初我們讓何炳章在邱特協助你的時候,就是故意讓他知道的。當時
我們雖然知道他有異心,卻還是不敢肯定他是否準備反叛聖門。我們讓何炳章他
們向你表露身份,只是想通過你讓他知道有這麼一件事,讓他明白我們已經對他
有所防範了,從而達到警告他不要亂來的目的。」

  江寒青疑惑道:「你們那時候肯定他會反叛聖門的?」

  江曉雲道:「最近一段時間,有幾個忠心的老弟兄不明不白地失蹤了。大宮
主便派人暗中進行調查。誰知查來查去,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王家。最終我們才明
白,那失蹤的幾個老弟兄都是因為發現了王明思利用聖門的力量協助王家辦事而
向他提出了異議,才被他派王家的人出手殺害的。這樣一來事情不就清楚了,他
是想讓王家的人登上皇帝寶座。這麼多年以來聖門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將
來有一夭他一旦成功便會毀掉聖門的!哼!他現在已經長住京城,指揮王家陰謀
造反的行動。他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有擔心我們會來京城。哼!
他當我們都是傻瓜!兔死狗烹,當真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盯著江寒青的眼光又變得深邃起來,那樣子分明就是在
警告他以後不要打同樣的主意,否則一樣會被識破。江寒青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
連連點頭道「對!對!這老賊真是該死!他以為他是誰啊!該死!」

  看到江曉雲只是在那裡冷笑,並沒有繼續住下講的意思,江寒青連忙問道:
「宮主,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們當初是怎麼知道我去了邱特的?

  「你家裡有顯宗的人,而顯宗裡又有我們的人。明白了嗎?」

  江寒青點頭道:「我當初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宮主……我們江家裡面
到底哪個傢伙是顯宗的人?」

  江曉雲聳聳肩道:「這就是顯宗的最高機密了,不是我們打入顯宗的人所能
夠接觸到的。」

  這時前面駕車的老嶇突然出聲道「主子,我們快要到了!」

  江曉雲答了一聲:「知道了!」

  她轉過頭來對江寒青道:「你師父不知道我們要來京城,所以一直躲著不來
找你。他王家要謀反,需要準備的事情多著呢。在他把眼前的事情忙完之前是絕
對不會來理你的。等他來找你的時候,也就是為了找你套最後的情報,為王家最
終的動作來探路了!」

  江寒青氣得牙癢癢地道:「這狗賊,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江曉雲道:「他不告訴你怎麼跟本宗的人聯繫,是因為他已經將本宗在京城
的人全部調動為王家服務了。他自然不會傻得讓你也去插一腳。我們當初心里正,
奇怪呢,以為他已經告訴你怎麼與本宗在京城的子弟聯繫。大宮主還說,你應該
從京城門徒的調動中看出來是在為王家辦事,怎麼會就不起半點疑心呢?原來你
根本連本宗在京城的勢力都沒有接觸過!難怪!哼!這個王明思真是其心可誅啊!
不過你放心,本宮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會幫你行事的!」

  江寒青聞言之下,大喜過望,連忙答謝道:「真是多謝宮主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嘎然而止,老嶇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道:「主子,我
們到了!請主子下車吧!」

  江曉雲向著江寒青嫣然一笑道:「我們到了!下車再說吧!」

  說完就轉身掀起車簾,率先鑽出了車廂。江寒青見狀忙跟在她的後面,也向
車廂外面鑽了出去。




             第四章 寂寞女神

  兩人在一個寬闊的大院之內下車,看那樣子應該是京城裡面某個達官貴人的
庭院。

  雖然與堪稱城中之城的江家大院比起來,這只能算是一個小院落,但在一般
官宦富商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豪宅了。 兩人剛下車,駕車的老嫗就趕著車往側
院的車棚去了。

  而這時另外的幾個騎士也牽著江寒青的坐騎進入了大院內翻身下馬,不等江
曉雲吩咐便也各自牽著坐騎向旁邊退了下去,只留下江寒青和江曉雲二人立在院
中。

  江寒青向四面打量了一下,問江曉雲道:「宮主,這是在什麼地方啊?」

  江曉雲道:「這是我們在京城裡的一個門徒的庭院。也是我這一次來京城臨
時落腳的地方。」

   江寒青詫異道:「是本宗門徒的庭院,那宮主來這裡的消息不但心被那老
賊知曉?」

  江曉雲冷笑道:「沒關係!這裡是由兩宮近期發展的一名子弟的居所,是由
兩宮直接統轄的,其他的宗內子弟都不知曉!」

  江寒青這才釋然地點了一下頭。 向裡進指了一下,江曉雲道:「走!到裡
面說去!」

   兩個人進人中堂坐下,便立刻有兩個丫鬟端上了香噴噴的熱茶。 等兩個
丫鬟退下去之後,江曉雲道:「這一次來之前,大宮主和本宮商量,決定來京之
後首先就是要找到你;確認你是否知道你那惡賊師父的底細!我來之後,很快就
發現你們江家在強敵環伺之下,卻仍然懵懂不知。我這就明白你多半是被你師父
利用了,絲毫不知情。哼!

  正因為如此我才決定今晚趁你從太子府出來的時機將你堵住好好詢問一下,
如果你確實和你師父不是一路,沒有背叛本宗,以後就全力支援你。現在看來,
果不其然,你師父那惡賊真的完全是在利用你!居然連什麼情報都沒有告訴你。

  江寒青哭喪著臉道:「是啊!誰知道這個老賊居然是如中人面獸心!」

  江曉雲拿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香茗,舒服得長出了一口氣,悠悠道:「你也
不用裝可憐!放心吧!既然王明思那小賊的真面目已經暴露無遺,兩宮難道還會
坐視不管?以後我們會全力支援你的!」

   江寒青聽到這句話喜得是心花怒放,有兩宮的實力作後盾,那江家可真是
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欣慰道:「

  只要有兩位宮主出面,天下還有什麼艱難之事?「

   江曉雲笑意盈盈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呀!也別太得意了!如果有我們兩
宮出馬就能把什麼事情都辦好,那本宗不是早就完成一統天下的夙願了?天下的
事情誰能夠說得準呢?不過既然我們兩官都已經決定出山行事,自然是會拚盡全
力協功你的!」

   江寒青這時只求能夠討好這位宮主,對她的話自然連連稱「是」江曉雲又
喝了一口茶,伸出那纖細的玉指遙指著江寒青道:「你知不知道,現在京城中是
龍蛇混雜?顯宗、聖女們、你那死鬼師父的人馬和我們兩宮的手下全都來淌這梢
混水了。」

   江寒青皺眉道:「這我也知道!可是具體什麼人躲在什麼地方幹什麼事情,
我就全都不清楚了!」

   江曉雲道:「這也不能怪你!你師父控制著本宗在京城的子弟,不讓你接
觸,你自然沒有辦法通過一般的途徑獲取這些隱秘勢力的信息啦!」

   說到這裡,江曉雲也突然皺了一下眉,不解道:「可是……以你們江家的
實力,怎麼也應該發現京城裡面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動啊!你怎麼會一點都
不知道?」

   江寒青恨聲道:「宮主,這個你就不清楚了!在家族裡面掌控情報工作的
是我的二叔,此人一直對於我父親的家督寶座垂涎欲滴,而且……我懷疑這傢伙
跟顯宗有聯繫!」

   江曉雲聞言之下,精神大震道:「

  你認為你那個二叔就是隱藏在江家裡的顯宗人物?「

   江寒青道:「

  這個我可不肯定,只是覺得有此可能!這傢伙……「

   這時江寒青便把自己長期以來對江浩天的猜疑向江曉雲一一道了出來。 
聽完江寒青的敘述,江曉雲連連點頭道:「不錯!有道理!我看這個江浩天可能
真的和顯宗有什麼聯繫!哼!管他的!反正他對於你不安好心,你就可以除掉他!」

   江寒青道:「

  這傢伙今天卻很奇怪,居然主動提出明天便要將情報系統的掌控工作移交給
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積極?我原以為他會盡力拖延這交接工作的!「

   江曉雲以手蹙頭凝神想了一會兒,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只能安慰江寒青
道:「

  沒關係!以不變應萬變,你明天且先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再隨機應變吧!「

   江寒青無奈道:「沒有辦法!也只能是這樣走著瞧啦!我倒要看看這老匹
夫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這時江曉雲從袖口裡拉出一張絲帛,遞給江寒青。 江寒青接過一看,上
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的名字,還有一些官員名字和地址之類的東西。 江曉雲
在旁邊解釋道:「這是本宗在京城的子弟名單。本宮特意抄錄了一份給你,你自
己想辦法跟他們聯繫吧。如果能夠將他們從老賊的控制下拉回來,那當然最好了!
不過希望可不大哦!這些人可沒有誰知道你這位少宗主的存在!江家少主是本宗
的少宗主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江寒青這時已經在名單上看到了多位自己熟識的朝廷大員,位列三品以上
的都是好幾個,不由暗自咋舌,驚歎聖門勢力真的是無孔不入。 「這份名單已
經包括了聖門在京城的全部子弟?」

  對於江寒青的這個疑問,江曉雲輕輕一哂道:「怎麼可能呢!這上面收錄的
當然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門徒,一般的蝦兵蟹將自然不在其中。還有啊,後來
王明思背著我們發展的人員當然也不在其中!你可要將它收好了!別丟了!」

  江寒青連忙將這張抄錄著隱宗在京城子弟名單的絲帛仔細地貼身收好。

  江曉雲看著他將絲帛藏好以後,站起身來在廳堂中來回輕晃了兩圈,似乎在
思考著什麼問題。 江寒青看著她晃來晃去,忍不住出聲問道:「宮主可是有什
麼難解之事?」

  江曉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江寒青突然歎氣道:「其實這一次本宮前來京城
之前,曾經與大宮主針對當前形勢有過一次討論。」

   江寒青忙問道:「不知道兩位宮主是怎麼看的?」

   江曉雲仰天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一次天下大亂看來是免不了的了!
本來這正是本宗東山再起的好機會!可惜……」

  江寒青不解道:「可惜什麼?」

  江曉雲啞然失笑道:「可惜什麼?可惜本宗的宗主居然心懷二念!你說這叫
本宗怎麼能夠浴火重生呢?唉!現在我們的佈置被那個老賊搞得七零八落,簡直
是苦不堪言。你想,本宗主要的人手都被他利用去為王家服務了,我們真正能夠
利用的人手能有多少呢?更重要的是我們對其他勢力的行動幾乎是一無所知,這
叫我們到時候怎麼對抗敵人啊!顯宗、聖女門,哪一個不最狠角色啊!這些傢伙
肯定早已經在京城裡面安營紮寨,我們卻對人家的情況一無所知。唉!全都是這
老賊幹的好事!」

  江寒青知道江曉雲說的全是實情,心裡也覺得一陣煩悶,卻聽江曉雲繼續說
道:「本來依靠你們江家的實力,我們也有望渡此難關!誰知道……唉!好事情
都湊到一起讓我們遇到了!哈哈!你那老賊師父不讓你接觸本宗子弟,使得你們
江家對各隱秘門派的佈置一無所知,更別提什麼有什麼針對性的防備措施;而你
那個什麼二叔也是一個惡鬼,操控你們江家的情報系統,卻不知道隱瞞了多少有
用的情報不報上去。這樣一來,就成了你們江家在明,別人在暗。你們的一舉一
動人家一清二楚,而你們卻對人家毫無所知!你老實告訴本宮,這次如果不是本
宮來,你是不是覺得你們還佔據著上風?」

   江寒青赧然點頭道:「是!我不知道那老賊居然是王家的人,對於其他的
情況也確實一無所知,還真的以為自己家族勝算頗大!

  江曉雲苦笑兩聲道:「好一個勝算頗大,連人家的置都不知道,看你們勝什
麼!你們這次如果失敗,就是敗在你們輕敵!你們有沒有什麼實際的主動制敵的
措施,有的話說給我聽一聽!」

   江寒青被她這麼一說,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想要說兩條出來駁斥她,
可是想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什麼對自己,有利的事實來,只能是在心裡暗歎道;
「不錯!這賤人說得不錯!我們確實太輕敵了!」

  「總是覺得我們江家實力強大,又有母親的強大軍團作後盾,自以為天下無
人能撼動我們家族分毫!剛才我還在想,以翊聖手裡控制的禁軍部隊,加上何炳
章他們的策援,我們在京城的佈置如今也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唉!現在看來不過
是一廂情願罷了!王明思那老賊對我們手裡掌握的實力一清二楚,卻仍然敢於准
備叛亂,分明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吃掉我們!他手裡到底有多少籌碼,我們知
道嗎,不知道啊!除了他所代表的王家以外,對於顯宗和聖女門我們更是一無所
知,完全不知道人家的虛實,怎麼和人家干!如果江浩天那老狐狸真是顯宗的人,
顯宗會怎麼行動呢?唉!如果不是江曉雲這賤人今天出來點醒,真是死到臨頭都
不知啊! 」「宮主教訓得是,寒青知錯了!還望宮主指點一條明路!」

  垂頭喪氣的江寒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可憐的樣子完全就像一頭鬥敗了的
公雞。 看著他的可憐樣,江曉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呀!我說我的江少主
啊!你也不用這麼快就擺出這末日來臨的架勢吧!時間還有一些,這時候重新布
置一下,雖然不一定能夠獲勝,至少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呀!最不濟的情況下,
你就往西逃命,等你去到你母親那裡,還有誰能夠動你分毫?」

   江寒青心裡正懊惱著呢,聽了她略帶嘲弄的話便順口回了一句:「逃過去?
你以為那麼容易逃啊?」

  江曉雲對他這頂撞的一句話卻也並不在意,輕笑道:「當然不容易逃了!像
你們現在達點佈置,那當然是還沒有逃出京城多遠,就已經被人家給追上幹掉了。
好好佈置一下呢,可能還有希望逃掉!」

   江寒青一聽心裡更是火起,回應道:「

  宮主,你怎麼就以為我們必敗無遺呢?哼!我們可畢竟還是有那麼強的實力
啊,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我們堂堂鎮國公家族!「

   江曉雲聽了他的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搞得江寒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她為何發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江曉雲並沒有理會江寒青,繼續大笑了幾聲,方才平復下來冷冷道:「是啊!
你們是堂堂鎮國公家族,我可沒有看輕你們,認為你們必敗無遺啊!剛才可是你
自己在那裡哭喪著,好像活見鬼似的!」

   江寒青這才明白過來江曉雲剛才是看他垂頭喪氣,所以行了一招激將法,
以圖激勵起他的鬥志來。 明白了江曉雲的意圖,他心存感激地起身向江曉雲鞠
躬道:「多謝宮主指點,寒青知錯了!」

  江曉雲揮了揮手道:「你也不用謝!你別忘了,現在我們可是將聖門重光的
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了。哼!你那死鬼師父已經根本算不上是咱們隱宗的宗主了,
從今天開始你才是真正的宗主大人!」

  江寒青看著江曉雲指向自己的手指,苦笑一聲道:「什麼宗主大人啊!先想
一想怎麼應付面前的危局再說吧!我現在是被搞得沒有信心了!」

  江曉雲輕輕擺了擺手道:「你不是沒有信心!你是因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對
自己十分不利的現實,所以有點情緒失常罷了。等你冷靜下來就不會有事了。」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首先是要將你們江家的情報系統接過手來,迅速加
以整理,以便建立起有效的情報網路。另外本宮也會派人盡快打探其他各方的消
息,力爭能夠給你提供一點有力的資訊。你師父如果來找你,你當然也可以給他
提供一點假情報,讓他也上上當嘛!接下來呢,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找出顯宗
隱藏在你家族中的人來,重點先看一看你那個二叔吧!如果是他,你就幹掉他!」

   聽江曉雲這麼一說,江寒青剛才心灰意冷的感覺慢慢地就消失了,腦筋也
開始轉動起來。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他當即驚呼一聲道:「不會吧!」

  江曉雲一愣道:「什麼不會吧?」

  江寒青臉色尷尬地囁嚅道:「這個……如果我那個死鬼二叔是顯宗的人,那
他和我祖母不是?」

   江曉雲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會關心這種問題,頓時感覺有點
哭笑不得,用一種怪異的表情打量了江寒青半天,方才開口道:「

  你可不可以想一點正經事?「

   江寒青肅然道:「

  這是正經事啊!我祖母端莊有禮,怎麼也不會和我二叔有這亂倫私情啊!如
此說來,我二叔不是顯宗的人,那到底會是誰呢?「

   江曉雲看著他在那裡冥思苦想,沒好氣道:「

  你祖母端莊有禮又怎麼呢?本宗子弟母親端莊有禮的比比皆是,結果呢?哼!
再說你那位母親難道就不端莊有禮嗎?「

   江寒青雖然覺得她說話的語氣比較沖,不過卻也有理,因而也不以為憮道:


  是!宮主說的也有道理……「

  江曉雲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道:「好了!這種事情你自己下去查吧!先把重
要的方針原則定下來再扯其他的!」

   江寒青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幾聲,示意江曉雲繼續說下去。江曉雲瞪了他一
眼,繼續道:「現在京城裡面的禁軍系統是各方都在爭取的,你也要多想想辦法。
萬事都要留後路,準備一下撤出京城的事情也不算過分小心。記得逃命的線路最
好多準備幾條,越隱蔽越好,不要貪近路。另外,何炳章他們的身份因為已經被
王思明知曉,所以他們就不能再有什麼輕舉妄動了。本宮在禁軍系統中另外還安
插人手,到時候時機成熟自然會把他交給你的!」

  江寒青聽她說在禁軍系統裡面還安插著人手,頓時大喜過望。不過他也明白
江曉雲吸取王思明的教訓,在確認自己可靠之前,絕對不會再輕易把這些勢力交
給自己了。 江曉雲又想了一會兒道:「

  具體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再想一想應該怎麼做吧!我今後一段時間將長駐京城,
後面兩宮還會陸續有人手過來增援。

  有什麼事情你隨時可以再來找我商量!我有事情的話,也自然會主動想辦法
找到你的!「

   江寒青忙問道:「

  我怎麼能夠找到你呢?是到這裡來嗎?這院子是在京城裡的哪個位置,剛才
在車廂裡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江曉雲微微一笑道:「

  這個院子在哪裡,你出去一看就明白了。我明天就要換地方了。如果你要找
我,你就到這個院子的大門口,對門房說:「我要找家裡的二奶奶!『對方會問
你:」

  你找哪一家的?『你就說:「我從江那面過來的宮二奶奶!』對方又會問你:」

  是誰叫你找她的?『你就回答說:「是江這面的江大哥。』那個門房便自然
會給你安排妥當,讓你見到我。」

   讓江寒青將幾句對話複述了兩遍,確認他記得沒有絲毫差錯,江曉雲道:
「你母親那方你也趕快派人聯絡一下,依我看來王家既然要發動,自然也會考慮
到對付她的方法,通知她一聲,免得她到時候毫無準備,被王家偷襲得手。」

  江寒青連忙答應了下來。因為江曉雲提到了陰玉鳳的事情,他便順帶將近日
王家在朝廷上針對陰玉鳳、石嫣鷹拒不奉詔回京的行為發起對江、李二家的攻擊
這一事情向江曉雲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覺得眼下最急迫的還是應付過王家和
翊宇發起的責難,不要讓他們老是在我母親是否應召回京這個問題上打轉!這樣
下去,我們在朝廷中雖然不會被打倒,但是勢力還是難免受一定的影響!」

   江曉雲想了想,轉頭看著江寒青冷笑道:「本宮倒是覺得你們擔心得不是
地方!」

  江寒青驚訝道:「宮主是什麼意思?怎麼說我們擔心得不是地方?」

   江曉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可能是將注意力投錯了地方!
你們不應該擔心自己在朝廷上的勢力,他們這樣攻擊你們並不能從根本上動搖你
們的勢力。相反你們應該注意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母親回京!本宮不知道
王家會採用什麼手段,但是他們既然選擇了這個問題攻擊你們,那他們顯然最希
望你母親和石嫣鷹挺不住壓力奉詔回京!這樣的話,他們可以施展的空間就大了!」

   江寒青心裡一凜,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江曉雲的話,恍然大悟道:「

  對呀!我們最近老是把目光關注於王家在朝廷上攻擊我們這一點,將其他的
東西都忽略掉了!你現在一說,我忽然有點明白了,也許他們這麼做的目標其實
真的就是我母親和石嫣鷹二人,在朝廷上對付我們只是一個順帶的事情,甚至有
可能就是一個幌子!如果我們怕自己在朝廷上吃虧,被迫讓母親回京,他們就達
到目的了!「

   江曉雲點頭道:「

  不錯!人們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將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王家這
次這麼一搞,就讓你們將這件事情想得過於複雜了!你們老以為王家是要趁此機
會盡量打擊你們江家和李家在朝廷中的勢力,其實他們根本沒有考慮太多的這方
面的問題。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針對你母親和石嫣鷹,讓她們兩人離開自己
的軍團。只要她們兩個離開了自己的軍團!他們也許可以設法在路上謀害她們;
也許可以等她們到了京城之後,將你們兩個家族一網打盡;也許他們可以直接謀
奪兩大軍團的領導權;再說兩個失去了偉大統帥的軍團,就算是要作戰,對於他
們來說也容易對付多了!「

   江寒青遲疑了一下,問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母親都不應該離開自己的軍團?「

   江曉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錯!就算是王家把你們都抓了起來,她也
不能離開自己的軍團!只要你母親的強大軍團存在,你們就有活命的希望,否則
一切都是空談!」

   江寒青點頭道:「我明白了!你說得很對!也許母親和石嫣鷹都是已經想
通了這一點,寧堅決不奉詔回京的!」

   江曉雲沒有理會他說的這兩句話,只是走到中堂的門前看了看外面,突然
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都已經快五更天了!「

   江寒青何等聰明之人,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夜深了,正事
也談得差不多了,可以上床睡覺了。 眼珠轉了兩轉,江寒青決定逗一下江曉雲。
「是啊!夜深了!宮主,那我就先告辭回去了。有什麼情況我會隨時跟你保持聯
系的!」

  他這樣說著便當真站起身來,向廳門外走去。 江曉雲一看他真的打算要走
立刻急了,柳眉橫豎,低聲怒斥道:「小鬼……你……你跑哪兒去!」

   江寒青回頭來看著一臉怒氣的江曉雲,表情茫然地答道:「跑哪兒去?當
然是回我自己的家啊?」

   江曉雲何等老奸巨猾之人,最初那一陣急過之後,她立刻就明白過來江寒
青是在逗她玩。

  這時她也不急了,緩緩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柔聲道:
「你要回家嗎?你難道不想留下來照人家?人家可是有那麼七、八年沒看見過你
這個沒良心的小鬼頭了,怪想你的!你就這麼急著想擺脫人家?」

  說著還向他拋了兩個媚眼兒,模樣甚是妖媚誘人。 江寒青看著她媚態百出
的樣子,心裡也是怦怦直想,不禁想到了自己當年在這個女人的引誘下初嘗禁果
的美妙滋味。嘿嘿乾笑了兩聲,江寒青緩緩走到江曉雲的身前,將嘴湊到她的耳
邊輕聲道:「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著宮主啊!宮主可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女人,我怎
麼會忘記呢?」

  江曉雲格格笑了幾聲,輕輕用手將他的頭支了開去,嬌嗔道:「你啊!你那
張嘴不知道騙過了多少女人,居然還想來騙我?」

   江寒青一把將她的柔嫩玉臂抓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讚道:「真是好香!」

  江曉雲輕輕一用力,將自己的手臂從江寒青的魔掌中拖了回來,站起身拋下
一句話後,便逕自向後面走去。「人家好累了,要去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寒青哪裡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連忙也跟在她屁股後面,向後進走去。

  兩個人左彎右拐,也不知道了走過了多少進院落,才來到了一間佈置華麗的
臥房。

  江曉雲進入房中之後,便逕自走到床邊躺了上去,然後向江寒青招了招手道:
「小鬼……姐姐好累啊!你來給姐姐揉揉腿好不好?」

   江寒青兩眼放光,猛然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和這個女人上床之前,她就是
這樣勾引自己的。他還記得當時還是處男的自己表現得是多麼的白癡。他搖搖晃
晃地坐到那個妖媚的女人身邊,然後傻乎乎地給她揉肩按腿,緊張得渾身肌肉都
繃緊了。最後當那個女人撩起羅裙,顯露出什麼都沒有穿的下體的時候,他只覺
得腦海裡「嗡」的一聲,便徹底失去了理智。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剝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而一個赤裸
裸的妖精卻騎在自己的身上「縱橫馳騁」現在回想起來,江寒青深深地覺得當年
自己純粹就是被江曉雲結強姦了! 看著如今又擺出當年架勢的女妖精,江寒青
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你當初強姦了我!我現在要強姦你!」

   江曉雲躺在床上,樂得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我……
強姦你?……哈哈……你……當年佔了老娘的便宜……還說我強姦你!那好……
就算我當初強姦了你……你現在怎麼強姦回來?哈哈!」

   江寒青看著躺在床上笑得得意洋洋的女人,心裡暗道:「

  賤人,你笑吧!你現在盡情地笑吧!你以為你是神女宮主,地位高貴?你也
不喜歡性虐待?嘿嘿!總有一天,我要將你調教成一隻母狗!一隻千人騎,萬人
插的母狗!到時候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江曉雲躺在床上看著眼睛裡面流露出凶光緩緩向自己追近過來的年輕男人,
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因為緊張而有點慌亂的感覺,這可是她面對男人時好久都未曾
出現過的一種情緒。她恍惚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她將自己處女的
純潔身體交給自己丈夫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她的丈夫也是帶著這樣一種眼神向
她壓過來,然後她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此刻看著江寒青的眼睛,在一瞬
間她居然有一種錯覺將江寒青當成了自己死去的丈夫。她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跟
面前這個年輕男子上床的經歷。

  那一年江寒青才十二歲,他陰莖的包皮剛剛破開。在一個寂寞的夜晚,一個
思念丈夫而獨自手淫的夜晚,她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居然就看上了這個未經人事
的小鬼。

  那天晚上她就像現在這樣勾引了江寒青,將他處男的精液吸進了自己火熱而
騷癢的子宮中。 那天晚上當她從江寒青糾纏的四肢中脫出身來,跳入浴桶清洗
身子的時候,她狠狠地咒罵著自己,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讓第三個男人碰到自己
的肉體。 非常奇怪,跟淫門中大多數的女性成員不同,江曉雲是一個較矜持的
女性。她從來痛恨什麼性虐待之類的行為,她也痛恨那種隨意濫交的行為。在她
的一生中,只有兩個男人進入過她的身體,一個是她當初的丈夫,隱宗前任的宗
主,一個就是江寒青。 在她丈夫還在世的時候,她已經顯露出卓越的領導和組
織才能,還有天生高人一等的武功天賦。

  依靠這上天賦予的驕人能力,她在丈夫生前便擔當起了協助他領導隱宗的重
任。

  當他丈夫去世之後,按照隱宗的規矩,她進入了神女宮中。而又過了兩年時
間,當時的神女宮主便撒手歸西。這個時候她的武功已經是神女宮中的第一人,
而那天賦的卓越領導才能更是旁人所眾人難以企及的,憑著這些她成為了神女宮
歷史上最年輕的宮主,也是第一位人宮不到十年便成為宮主的傳奇人物。這些驚
人的成就讓她更加覺得自己高不可攀,她輕視天下所有的男人。在她看來,如果
不是自己那天晚上陰差陽錯跟江寒青上過了床,她是絕對不會再接受丈夫以外的
任何男人的。而江寒青,既然已經跟她上過了床,那他也不過是上天因為寵愛她
而送給她的一個發洩性慾的工具而已。

  她一再對自己說:「我對江寒青這小鬼頭沒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她也很享受跟江寒青在一起時候的那種放縱的感覺,她有時事後回想
兩人做愛的情形,甚至會懷疑自己的本質是否是邪惡的,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
候自己會表現得那麼淫蕩?當然這種恐怖的念頭只是剛剛浮上腦海,就被她強制
壓了下去。當後來見不到江寒青的七、八年間,她再也沒有其他的男人。可是她
也十分的痛苦。

  不知道有多少個不眠之夜,她獨自一人躺在空蕩蕩的床上,赤裸著全身瘋狂
的手淫。在那個時候,她會不停地呼喚著丈夫和江寒青的名字,她多麼希望自己
生命中的這兩個男人能夠出現在她的身邊撫慰地火熱的慾望。在那樣的夜晚,她
會想起江寒青,可是她總是向自己強調,想起他只是因為寂寞,而不是因為喜歡
他。

  她痛恨自己那種淫蕩的表現,因此每次手淫完畢之後疲累地躺在床上喘氣的
時候,她都會強迫自己忘記江寒青,甚至發誓今生再也不和江寒青發生肉體關係。

  可是當下一個這樣的夜晚來臨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還是會不知不覺地就想到
那可惡的「小鬼頭。」

   今天在見到江寒青之前,她也想過許多次和他見面會是什麼樣子,她甚至
告誡自己不應該再和江寒青發生肉體上的糾纏。

  可是當她見到江寒青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拿出了當年引誘江寒青的淫蕩姿
態。她甚至覺得江寒青比當年更加能夠吸引自己,當初的江寒青畢竟還是一個小
鬼頭,如今的他可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小伙子了! 現在江寒青向她緩緩走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厲害,這麼多年沒有接觸過男人,她對這種氣氛已經覺得
很陌生了。而江寒青那犀利的眼神更是讓她的心弦顫抖不停,讓她感到他似乎已
經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裙全部看了個穿透。 現在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將那根她曾
經十分熟悉的東西插進那已經寂寞了多年的陰洞裡,江曉雲覺得嘴唇微微有點發
干,忍不住便伸出舌頭舔了舔那乾澀的嘴唇。而這個動作在已經慾火高漲的江寒
青看來,這無疑更是一個挑逗的動作。

  江寒青的心裡這時正盤算著怎樣能夠將這個高傲的神女宮主徹底降服,他清
楚地知道當年自己和這個宮主發生的關係不過是純粹的肉體關係,中間根本沒有
什麼感情因素。現在他就是要改變這一點,他要讓這個高不可攀的女人,這個剛
才在車裡還掐著他的咽喉羞辱他的女人徹底跪倒在他的胯下。他知道這個女人並
不喜歡性虐待,所以他更是迫切希望能夠想辦法讓她一步步迷上這妖魔的境界。
可是他必須小心,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覺察,或者是讓她生出憤怒的情緒,否則
她就完了。他相信這個女人一旦覺察,或者是因為痛苦而發怒,她一定會毫不猶
豫地將他撕成碎塊。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任務,可是他喜歡這種冒險的感覺,尤
其享受那種冒險之後成功的感覺。

  一想到有一天這個能夠掌控他的生死於手中的女人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像
母狗一樣任他踐踏,他的陰莖無法抑制地高高勃起。 看著男人眼中流露出來的
火熱光芒,看著地下體高高挺起的斗篷,江曉雲陶醉地閉上了眼睛,她以為是自
己肉體的魅力讓這個年輕的男人瘋狂。如果她明白江寒青此時心裡的真實想法,
她一定會立刻跳起來將他掐死當場。可惜她不知道,她只是躺在那裡,得意地幻
想即將到來的那刺激的快感。

  看著江曉雲滿臉紅霞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樣子,江寒青暗暗啐了一口。「他
媽的賤人,還沒有上你你就爽成這樣了!」

  坐到江曉雲身邊,江寒青輕輕用手撫摸她的乳房。豐滿的乳房那緊繃而有彈
性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江曉雲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部也急劇起伏著,嘴裡
不時輕輕地哼出兩聲,而雙眼卻閉得更加緊了。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被男人接觸過的肉體此時已經變得滾燙,她真的很希望江
寒青能夠立刻將她的衣服剝個精光,讓她那飢渴的肉體能夠迅速得到撫慰。 可
是江寒青卻並不急於讓她得到滿足。他要讓她成為一頭飢餓的雌性野獸,只有當
她的慾火燃燒到極點,又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她才會忘卻自己那神女宮主的高貴
身份,忘卻平日裡那矜持的假面具。他要挖出她內心深處所隱藏著的邪惡,他堅
信任何女人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那種原珀的野性。 江寒青玩弄江曉雲乳房的動
作時輕時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江曉雲開始的時候每當江寒青的動
作稍微用力一點,捏得她乳房隱隱作疼的時候,就會輕輕呻吟一聲,臉也會皺一
下,顯示出一點不悅的表情;但是隨著江寒青長時間的玩弄,她慢慢習慣了江寒
青玩弄的力道,臉上便只有喜悅、享受的表情了。

  其實這個時候江曉雲的下體已經變得濕淋淋,她渴望江寒青對那裡的愛撫,
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想要自己伸手安慰,卻又不敢當著江寒青的面這羊做。 
為了克服下體的騷癢,她只能藉著扭動身體的時候,用力夾緊雙腿,用大腿根摩
擦陰部的動作來緩解那難熬的飢渴感覺。被江寒青玩弄的雙乳也迅速充血膨脹,
甚至有了一點脹痛的感覺。乳頭也高高聳立著,摩擦著胸前的衣料。開始的時候
她確實覺得江寒青的動作有時候力道稍微大了一點,可是現在她卻已經開始嫌江
寒青的力道太輕。如果不是放不下面子,也許她已經自己用手捧住乳房揉弄起來。

  看著江曉雲躺在那裡扭來扭去,江寒青知道她的慾火已經逐漸上升起來。

  嘴角掛著一絲淫笑,江寒青得意地問道:「宮主,你的奶子舒不舒服?」

   聽著江寒青露骨的問話,江曉雲似乎回到了當初和丈夫一起瘋狂的時候,
那種刺激的感覺使得她下體立刻產生了一股暖流,直衝花蕊深處。 為異樣的激
情所刺激,江曉雲用顫動的聲調回答道:「是!很舒服!」

  江寒青不依不饒道:「是哪裡很舒服?他清楚地知道江曉雲內心深處對淫慾
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他也明白她高傲的面具是多麼難以摧毀。他要耐心地一層
層地撕毀她的防衛,就像現在做的這樣。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
次。只要堅持下去,他相信有一天他會徹底撕破這個女人高尚的偽裝,將她最下
賤的一面完全暴露出來。 聽到江寒青步步進逼的問話,江曉雲有種異樣的感覺。
 今天在見到江寒青以前,她腦海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前那個好色的小毛孩,
可是今天她卻見到了一個全新的、氣宇軒昂的江寒青。那種重新認識的感覺幾乎
讓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小子。 帶著這種全新的感覺上床
的時候,她似乎同樣感受到了一點異樣。如今的江寒青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不是那個任她擺弄的小鬼頭,而是一個有著強大魅力的男人。 面對江寒青咄咄
逼人的提問,她不由得遲疑了,不知道是否應該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那答案似乎
超過了她所能夠承受的極限。 江寒青見她猶豫著不願意說出那淫蕩的答案來,
便試探著加重一點力道玩弄她的乳房。 江曉雲的乳房被他這一捏,弄得有點疼
痛。可是此刻她心裡卻沒有半點生氣,她只覺得這是兩口子在床上嬉戲時的遊戲
而已。 輕輕呼了一聲疼,江曉雲半睜開眼道:」好了!我說……是……乳房很
舒服!「

   由於她是躺在床上,而江寒青則坐在床邊,所以從江曉雲的角度看過去,
江寒青有一點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的感覺。那種被男人征服的感覺,頓時使得江
曉雲內心一片慌亂。 她緊張地看著江寒青,不知道他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看
著江曉雲略顯慌亂的眼神,江寒青知道自己剛才那一步冒險成功了,這位神女宮
主的外殼就這樣被順利地敲掉了一層。輕輕地將玩弄她乳房的雙手順著她纖細的
腰肢往下移去,江寒青要進一步刺激起她體內的慾火。 雖然隔著身上的羅裙,
可是江曉雲似乎仍然感受到了江寒青手掌上穿過來的火熱。

  當江寒青的雙手移到她腰肢時,她的身子輕微顫抖著。腰部傳來怪異感覺,
使得忍不住呻吟起來。 當江寒青的手終於緩緩移到她的小腹上的時候,有一瞬
間她似乎呼吸都停止了。 江寒青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緩緩揉弄著。那挑弄的動
作刺激得她小腹裡面好像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她的雙腿時而蜷曲,時而又盡力
伸直,可是無論怎麼做都不能讓她感到有一點舒適。那兩腿問麻癢的感覺達到了
最強烈的地步,她幾乎難受得要哭出來。 江寒青冷冷地審視著身下女人的表情,
從她那火熱得失控的反應,江寒青清楚地判斷這個女人已經有多年沒有接觸過男
人,也許從上次跟自己相好之後,就再也沒有男人撫摸過她的肉體,否則自己對
她的挑逗萬萬不會達到這麼驚人的效果。

  江寒青在心裡不停地感謝著上天,這樣的情況為他控制這個女人創造了太好
的條件了。今天晚上他一定會讓這個女人過一個刻骨銘心的快樂夜晚,讓她明白
眼前的江寒青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了。 看著江曉雲激動的表
情略微得到了一點舒緩,江寒青猛地將手掌按到了江曉雲的陰戶上,用力那麼一
揉。 那從飢渴的下體上產生的極端強烈的快感。一下子刺激得江曉雲全身繃緊,
她的嘴發出了一聲不知道壓抑了多久的浪叫。

  喜悅的眼淚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了下來。而一股熱乎乎的淫水也從她的下體
深處迅速流出,浸濕了遮蔽下體的褻褲,再順著屁股溝往下流去。 而江寒青揉
弄她下體的手,動作了還沒有多少下,便突然抓住她羅裙往上用力掀起。 江曉
雲的大腿上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她明白自己僅穿著褻褲的下體已經暴露在江
寒青的視線中。而更刺激她的,卻是江寒青隨著發出的一陣「嘖嘖」聲,她幾乎
可以肯定那是針對她那被淫水潤濕的褻褲而發出的驚歎。 就在她羞愧難當的時
候,江寒青卻開口了。「想不到宮主的淫水這麼多?哈哈!」

  那充滿了嘲笑的語氣,使得江曉雲渾身一陣顫抖,新一陣的淫水立刻又流了
出來。 「江曉雲啊!江曉雲!你枉自是神女宮主,卻讓一個小鬼頭這樣調戲!」

  心裡這樣想著,江曉雲心裡充滿了羞恥的羞辱感,可是她卻覺得這種感覺給
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睜開眼望著江寒青,用一種怪異的聲調哀求道:
「青……給我吧!給我!」

  江曉雲這時已經被那強烈的慾火刺激得發瘋一般,她已經忘記了其他的東西,
幾乎是失控地叫道:「給我!我要……我要……」

  江寒青知道對像江曉雲這樣的女人來說今天的刺激已經足夠了。如果第一次
就給她來得太狠,可能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輕輕地用手脫下江曉雲的褻褲,江
寒青分開她的雙腿將陰莖對準了她的肉洞。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
因為害羞,江曉雲叫了一聲,突然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蛋兒。 江寒青輕輕哼著
小調,伸手剝開了她那因為久疏戰陣而緊閉著的下體。 幾乎沒有延遲,江曉雲
立刻開始了淫蕩的喊叫。

  這是她渴望了多年的幸福感覺,如今終於成為了現實。 她這時已經忘掉了
自己是神女宮的宮主,忘掉了自己功武功遠遠超過江寒青不知多少,忘記了自己
是一個可以藐視天下所有男性的驕傲女人,此時的她完全就是一個渴望男人愛憐
的柔弱女子。

  她只希望江寒青能夠永遠這樣騎在她的身上,給她的下體以那快樂的充實感
覺。她只希望江寒青能夠永遠地這樣抱著她,讓她享受到作為女人的真正的快樂。
 這一刻她覺得就算是讓她去當神仙她也不會去做,因為她已經成了仙,駕了雲,
達到了那極樂的世界……




            第五章 西域來人

  第二天早上,當江寒青從江曉雲糾纏的身軀中脫出身來的時候。這個平日裡
高貴無比的神女宮主卻還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沉迷在睡夢中不肯醒來。美麗的臉蛋
兒上滿是昨夜激情過後留下的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江寒青見到江曉雲睡得正香,知道昨夜的顛龍倒風讓她十分疲倦,當下也沒
有叫醒她,逕自穿戴整齊之後就走出了屋子。

  出到院子中,發現日已三竿,江寒青猛地想起今天還要去找那個該死的江浩
天接手家族的情報系統,忙吩咐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將自己的坐騎牽出來。留下話
讓那家丁轉告江曉雲他已經有事先回家了,便騎上馬逕自向院門外奔去。

  奔出院門後江寒青向四週一打量,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這大院所在之地,距
離江家大院不過大約兩里之地,騎馬立在院門口便已經能夠見到江家大院的城牆。
江寒青做夢都沒有想到江曉雲這藏身之地罾然離自己家距離那麼近,心裡頓生無
限感慨。

  「江曉雲住的地方就在我們江家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卻一無所知。唉!看來
家族的情報工作真的十應該好好的查察整飭一下!」

  在江曉雲住宅的四周全是熱周的商販聚居區,江寒青明白這是為了有事情撤
退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些商販區作掩護。想來江曉雲在這周圍已經佈置了不少哨
探,不怕有仇敵尋上門來。

  江寒青觀察了一會兒這院宅周圍的情勢,不敢多耽誤時間。輕輕扭轉馬頭,
兩腳一夾馬腹,坐騎便往江家大院的方向緩緩行去。

  回到家族大院中,江寒青也不再耽擱,直接奔往江浩天所居的院子。

  當江寒青走進江浩天的書房之時,他正在那裡忙碌得不可開交。

  聽到腳步聲響起,江浩天扭頭看了一下門口,見是江寒青走了進來,微微點
了一下頭,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道:「青兒,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這裡忙完,
便跟你談正事。」

  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什麼,聽話地坐到了一邊靜靜地等候著。

  江浩天又忙活了好一陣,方才轉身向江寒青道:「青兒,你過來。二叔將這
些有關情報的工作都移交給你!」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江浩天身邊。

  江浩天指著書桌旁邊堆積如山的幾疊文檔道:「這些都是有關的一些文案資
料,待會兒我叫人給你送過去,你自己看一看吧!」

  江寒青伸手拍了拍那堆文檔,感歎道:「這麼多東西啊!蠻厚的!夠小侄看
個十天半月了。」

  江浩天哈哈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沒用的東西佔了大多數。這些都是歷
年留下來的情報聯繫人啊,關係網組成啊,家族在各地的情報工作人員名單之類
的東西!具體的情報記錄都在各個負責人那方,你可以去他們那裡查閱。」

  他說著就順手從紙堆中揀出了一本沾滿灰塵的卷宗,翻開看了一眼,向江寒
青道:「你看,都是這種沒用的東西!」

  江寒青從他手裡接過了那本卷宗,一看原來是十多年前的外圍聯繫人名錄,
如今當然已經過時了。

  江浩天拉著侄兒的手走到一邊坐下,語重心長道:「青兒啊!我們江家這數
百年來的歷史啊,不知道在全國各地積下了多少的人脈關係,光是這線人都不知
有多少萬。只是時間久遠,很多關係要麼不太靈光了,要麼不聽使喚了,還有些
乾脆就失去聯繫了。」

  說到這裡,江浩天好似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本來呢,二叔我一
直都想針對這種情況好好的整頓一下,可是……唉……大哥說得對!我管的雜事
太多了,說了無數次的要好好整頓,結果卻始終騰不出時間精力來處理這些東西。
唉!確實……家族的情報工作在我手裡做得太差了!」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死老賊,誰知道你背地裡動了什麼手腳!哼!在這裡
裝傻!情報這麼重要的工作,你怎麼會沒有時間去做?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你的鬼
話!」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嘴上卻安慰江浩天道:「二叔,您也別太自責了!家裡
誰不知道您所擔負的任務繁重啊!這麼多事情如果不是您在這裡頂著,換了一個
人,累都累垮了!真是辛苦您了!」

  江浩天哈哈大笑了幾聲,伸手用力拍了幾下江寒青的肩頭,十分欣慰的樣子
道:「現在好了!你們年輕人成長起來了。哈哈!我們這些沒用的老頭子就可以
放心退下去了!」

  江寒青作出一派不好意思的樣子,害羞道:「這個……二叔您這是說哪裡話
啊!您見多識廣,小侄什麼事情都需要您多多指教啊!而且家族裡面很多事情更
是全靠您這樣的長輩支撐著,我這樣的小鬼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江浩天又哈哈笑了幾聲,站起身來指著那堆文檔道:「這些東西啊!都是歷
年累積下來的,其中大半的內容都像剛才你看過那本一樣,完全沒用了!不過我
一直沒有時間清理,這次正好,你可以藉著剛剛接手工作的時機,好好將它們整
理一下。」

  江寒青答應著走過去,隨手拿起了一些卷宗看了看,發現全是多年前的資料,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皺了皺眉,將那幾堆文檔都粗略地翻動了一下,發
現其中大多數果然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無用資料,而近兩年的卷宗卻格外地稀少。

  轉過頭看著江浩天,江寒青不解道:「二叔啊!我發現前面的年份留下來的
文檔特別多,怎麼近兩年卻變得十分稀少了!」

  江浩天呵呵笑道:「哎呀!這就是我說的,情報工作搞得太混亂造成的!唉!
都是愚叔的責任啊!這兩年來,忙於其他事務,這一塊情報工作沒有好好處理好!
很多以前的關係都斷掉了,沒有這些關係和聯繫人,相應的記錄自然也就沒有了。
所以你看到近兩年的文檔很少。說句老實話,我們家族如今在帝國境內的很多地
區都已經成了盲人一般,完全沒有自己的諜報體繫了。唉!要重新建立起這些關
系來,我看不花個十年八年,難啊!」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簡直是一團火起。

  「他媽的老賊!分明就是你在其中作怪!還好意思在那裡裝無辜!」

  他實在忍不住了,向江浩天發火道:「既然情況這麼糟糕!為什麼以前在家
族會議上就從來沒有聽您老人家提起過這個問題?如果早點重視這個問題,不就
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再怎麼也不會弄到今天這步田地嘛!」

  江浩天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卻絲毫不以為憮,耐心地解釋道:「青兒,這
個確實是二叔的不對!唉!這個……事情太多了!我……我在當時也沒有怎麼注
意這些……下面的人不給我報告,我又沒有精力去管那麼多,所以出了什麼事情
我都不知道!」

  江寒青冷笑道:「如此說來,是我錯怪二叔您了?」

  江浩天見他步步進逼的樣子,心裡著實火起。可是他雖然是長輩,江寒青卻
是家族少主,未來的家督大人,如今拿出一副就事論事的架子逼問他,他不回答
也沒有辦法啊!

  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江浩天滿面羞愧道:「是!這個……這件事情愚叔實在
難辭其昝啊!將家族的情報工作搞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唉!我是家族的罪人!
待會兒我就去大哥那裡請罪!唉!少主啊,我給你跪下!我有罪!」

  江寒青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殺一殺他的威風,卻想不到他居然就像,一個
市井無賴一般,打蛇隨棍上,立刻就裝出一副痛心疾首,悔恨萬分的樣子,還死
皮賴臉地要跪下去。

  江寒青心裡痛罵了一聲:「死老賊,你倒會演戲!」

  可是面皮既然不能立刻撕破,江寒青也只好繼續跟著演下去了。看著江浩天
兩眼含淚真的跪倒在地,他也只能是裝出十分著急的樣子急忙伸手扶住江浩天道:
「二叔,您這是幹什麼啊!我只是就事論事,問一下這個情況嘛!您老何必如此
呢!再說您老對家族勞苦功高,這是誰都知道的。就算您這件工作沒有幹好,也
沒有人會責怪你啊!您看父親在昨天的會上,也並沒有說您有多大不對啊!」

  江浩天滿臉感動,從地上爬起來道:「唉!青兒,二叔知道自己做錯了!不
過事已至此,我再怎麼悔恨也沒有用了!只能事希望你以後能夠為家族重新建立
一套好的情報系統了。」

  江寒青點頭道:「二叔,您就放心吧!我會努力去做好這份工作的!現在還
是麻煩您老給小侄,講解一下家族的情報系統具體是怎麼運作的吧!」

  江浩天使勁擦了一下眼淚,連連點頭道:「好!好!二叔馬上講給你聽!」

  江寒青心裡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死賊!你這麼好的演技,真應該去給人家
哭喪!哪一家死人了,你就去人家那裡幫著哭,完了給你一點錢,怎麼都餓不死
你!」

  江浩天這時已經開始講述了,江寒青也不敢再多想其他的,連忙凝神傾聽。

  江浩天道:「我們江家的情報系統自從當年老祖宗建立以來,歷經六百年時
間,其間有無數的能人智土花費了多少心血,對它千錘百煉,方才成就了現在這
番模樣。」

  看了一眼江寒青,見他似乎對自己的這番廢話有所不耐,江浩天乾咳了兩聲,
繼續道:「總的來說,我們家族的整個情報系統如今是分成了兩塊,一塊是專門
負責偵察其他三個國公家族以及皇族情況,叫做『大勢部』;另一塊是負責偵察
帝國內普通勢力的,叫做『平力部』。每一塊都有自己專門的負責人和關係網,
也有自己的一幫子人馬。」

  江寒青問道:「那他們之間的聯繫是怎麼樣的呢?」

  江浩天解釋道:「這兩塊人馬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聯繫。他們都是直接對家族
首領負責的,也就是過去是對我,將來就是對你負責了!」

  江寒青皺眉道:「那是不是意味著,當其中一塊的人手不足時,必須要匯報
家族首領之後才能夠從另一塊人中抽調力量進行補充!而兩方的情報交流也必須
要通過家族首領。」

  江浩天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這樣做是為了避免他們私下交流時,遺失一
些比較重要的情報。也避免他們之間互相通氣紿家族利益造成損害。」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我倒是覺得這種做法不是太好。好了,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二叔,您請繼續說下去吧!」

  江浩天繼續道:「大勢部中針對三大國公家族和皇族,分別設立了獨立的小
組,每一個小組負責偵察一個家族的情報。而平力部也針對不同的目標分為了『
京畿組』,『地方組』,一個是負責京畿地區的偵察,一個是負責帝國其餘地方
的偵察的。」

  想了一下,江浩天苦笑道:「如今平力部下面所設的那個『地方組』,由於
種種原因……幾乎就是形同虛設了!靜江寒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道:」我
看不光是這個小組吧!其他各個組恐怕也都好不到哪裡去!「

  江浩天這時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只能是在旁邊苦笑連連。

  幸好江寒青也沒有再在這一個問題上多難為江浩天,轉而詢問他其他的一些
問題,這才讓江浩天稍微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談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江寒青將整個江家的情報系統的運作情況完全
弄清楚之後,就起身告辭,還叫了幾個家人要他們將那一大堆文書抬到自己的院
子去。

  在江寒青臨出門的時候,江浩天突然叫住了他塞了一張紙片給他,上面寫著
的全是一些名字之類的東西。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江浩天便道:「這個你拿回去之後再慢慢研究
吧!名單上這些傢伙都是這幾個月來家裡的探子查出的形跡可疑的人,探子收集
的情報表明他們和王家過從甚密啊!我也是昨天剛拿到這份名單。現在既撼你來
管這件事情了,就一併交給你吧!你再設法派人查一下,這些傢伙是不是確實和
王家相勾結,如果情況屬實,我看咱們就找機會將他們一一剷除了算了。」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當下也不多看就順手將名單塞進了袖口,轉身帶著那幾
個抬著文書的家人離開了江浩天的院子。

  江寒青回到自己的院子剛一進門,脖子上戴著狗環的白瑩玨便迎面撲進了他
的懷中。

  「你昨晚怎麼沒有回來?害得人家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江寒青輕輕拍打了她的屁股一下,感歎道:「事情越來越多了!沒有辦法啊!」

  一邊摟著白瑩玨的柳腰向房裡走去,江寒青吩咐那幾個抬文書家人將東西放
進自己的書房,就可以各自離去了。

  白瑩玨回頭看見家人抬進來那麼多的文書資料,好奇地問江寒青道:「那些
是什麼東西啊?」

  江寒青摟住她細腰的手用力拍了她一下,不悅道:「你管那麼多於什麼?男
人的事情,你這女人少管!」

  白瑩玨負痛之下輕呼了一聲,眉眼間卻滿是喜悅的笑容,膩聲道:「你昨晚
想不想人家?」

  江寒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想,怎麼不想!我就想著要將你那騷屁股抽
破呢!」

  白瑩玨眉開眼笑道:「嘻嘻!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忘了人家呢!對了!忘了
告訴你,你母親那方派了一個人給你送信回來。」

  江寒青大意道:「那封信在哪裡?」

  白瑩玨向旁邊一個房間努了努嘴,氣呼呼道:「送信來的是兩個軍人,人今
天一大早就到了。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個小鐵箱,說是你母親要交給你的,那封
給你的信也在裡面。我叫他把那個鐵箱交給我,他怎麼都不肯!他說什麼你母親
吩咐過了,這封信必須交在你的手裡,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就算是家督
大人也不例外!對了!這兩個傢伙態度好橫啊!聽他們的口氣,連你父親都不放
在眼內!」

  江寒青一聽白瑩玨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母親派人送過來那個小鐵箱裡,一
定放著一些涉及到他們母子姦情的東西,所以必須要親手交到自己手上,其他任
何人都不行。

  伸手摸了一下白瑩玨因為賭氣而微微嘟起的小嘴,江寒青輕笑道:「呵呵!
你這壞蛋想要說人家的壞話呀?沒什麼啊!他們兩個是母親軍團裡的人,又不是
我們江家的家人,自然不會理會什麼家督不家督啊!我告訴你啊,我母親軍團裡
的軍士在這世界上,只會聽兩個人的命令。一個是我母親,一個就是我,其他人
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是皇帝老兒的聖旨、他們都不會理會的!走!
我們去看一看他!」

  摟著白瑩玨走進那個房間,江寒青便見到兩個軍人端坐在房中。看他們盔甲
的形飾,正是「玉鳳軍團」的將士。兩個人臉上、盔甲上都全是塵土,可以想見
路途的辛苦。在其中一人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鐵盒子,盒子外面還鎖
著一把鐵鎖。

  兩個人聽到腳步聲,均側頭向大門的方向看過來。一看之下發現是江寒青走
了進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有了動作,「噌」的一聲便都騰身站了起來。

  其中沒有抱鐵箱的那個軍人便向江寒青這方急行了兩步,跪下道:「少主,
您回來了!鳳帥派遣我二人給您送信來的。」

  江寒青聽他聲音似乎很熟,但是由於面上的塵土太厚,卻辨識不出他的身份
來,疑惑道:「你是誰啊?我是不是在母帥那裡見過你的?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
熟悉啊!你臉上的塵土太多,我都看不出你長相來了!」

  那個人聽他這麼一說,顯然十分驚喜,連忙磕頭道:「少主,您當然見過我
的!」

  說著連忙伸手在臉上一陣胡抹,想要將上面沾著的塵土擦掉,結果卻是越擦
越花,更加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了。

  看著那個軍人傻乎乎的樣子,白瑩玨立刻放聲大笑起來,江寒青也不禁為之
莞爾一笑道:「好了!別擦了!待會兒好好去洗一洗吧!你先說說看你叫什麼名
字?

  那個軍人急忙回答道:「啟稟少主!小的名叫陳忠國,是親衛風翔軍的大隊
長!當年曾經跟隨少主您一段時間的!」

  轉身指著身後捧著鐵箱那人道:「他叫李京華,是鳳翔單的小隊長。」

  江寒青微微一愣,大喜道:「啊!原來你是陳忠國,我說你的聲音怎麼這麼
熟!你說你當上大隊長了?」

  陳忠國驚喜道:「少主您真的還記得小的?是的!鳳帥的恩典,讓小的當了
大隊長!」

  江寒青伸腳踢了他一下道:「起來吧!你小子!混得挺快嘛,當年跟我的時
候還是一個小隊長,才幾年的功夫就躍升到了大隊長了!」

  陳忠國連聲傻笑著,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瑩玨這時在旁邊插話道:「小隊長?大隊長?這是什麼官職?怎麼在帝國
軍隊裡從來沒有聽說過?」

  江寒青道:「這不是帝國軍隊的官職。這是我母親在自己的親兵隊中實施的
等級制度。來!你坐下!聽我慢慢說來。」

  讓白瑩玨坐到一張椅子上,江寒青解釋道:「在普通帝國民眾的見識裡面,
我母親的玉鳳軍團擁有為數六、七十萬人的龐大兵力。其實這是一個錯誤的數字!
在這支龐大的軍隊中,一大半的人都只是西域地區的地方部隊,只是因為西域戰
事頻繁,這些部隊長年均由母親負責指揮,所以才讓不知內情的人產生了誤解,
以為他們都屬於玉鳳軍團。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屬於母親那天下無敵的玉鳳軍
團的直系戰鬥部隊只有大約二十七、八萬人,這些人才是真正為母親效死命的帝
國精銳。而母親為了加強軍團的實力,更是從軍團中精選出了最精銳的五萬鐵騎,
加以嚴格的特殊訓練,用他們組成了自己的親衛隊,取名為『鳳翔軍』。」

  白瑩玨驚訝道:「從玉鳳軍團中精選出來的五萬人?還要加以特殊的訓練?
那他們的戰鬥力豈不是十分驚人?」

  陳忠國聽到這裡,忍不住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們鳳帥的親衛隊,無一
不是以一當百的好漢!哼!只要我們鳳帥的親衛『風翔』鐵騎出動,我看天下沒
有什麼軍隊能夠抵擋!想當年我們風翔軍五萬人對陣土喇人三十萬大軍,堅守五
晝夜,讓敵人拋屍十幾萬無功而退。嘿嘿!就算是石嫣然的飛鷹軍團,也不會被
我們放在眼內!」

  一番豪氣干雲的話,說得白瑩玨瞪大了雙眼嘖嘖稱讚道:「運飛鷹軍團都不
放在眼內?厲害!厲害!」

  江寒青笑了笑道:「陳忠國,你也不要太看不起石嫣鷹的軍隊了!聽說人家
的『鷹翼鐵衛』也不把我們軍團的人放在眼內呢!還放話說他們三萬人就可以撩
倒我們五萬『風翔軍』!」

  陳忠國一聽十分不以為然,嚷嚷道:「憑他們?胡吹大氣!是騾子是馬拉出
來遛遛!躲在後面說處話,誰不會啊!哼!總有一天我們風翔軍要幹得他們什麼
鷹翼軟蛋兒哭爹喊娘!」

  江寒青只是微笑著沒有再理會他,倒是白瑩玨忍不住又問道:「青,你說那
個什麼『鷹翼鐵衛』又是怎麼一回事?」

  江寒青道:「那是石嫣鷹的親衛軍,在石嫣鷹的『飛鷹軍團』中其地位就像
母親的『風翔軍』一樣。石嫣鷹的飛鷹軍團人數比我母親的『玉鳳軍團』略少,
直屬戰鬥部隊的數量大約在二十萬人左右。石嫣鷹從她的這個『飛鷹軍團』中精
選出三萬鐵騎組成了她所謂的『鷹翼鐵衛』。這群傢伙立下的軍功也是十分驚人,
據說特勤人那麼剽悍的民族,在聽說『鷹翼鐵衛』出動的情況下,常常嚇得是不
戰而逃。所以難怪那幫傢伙十分狂妄,自吹自擂說什麼他們『鷹翼鐵衛』三萬人
就可以幹掉我們五萬人的『風翔軍』。」

  白瑩玨憤憤道:「他們也太囂張了吧!居然完全不把我們的軍隊放在眼內!
總有一天我們要將他們打垮在地!」

  在白瑩玨的內心中,早已經將自己完全當作江寒青的人,所以此刻聽說石嫣
鷹的軍隊居然叫囂說比陰玉鳳的軍隊厲害,她便忍不住有了和玉鳳軍團的成員同
樣的憤怒感覺。

  陳忠國從江寒青摟著白瑩玨進來的姿勢就已經看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此刻聽她說話的角度完全就是自己一方的,便自以為是地以為她是江寒青的老婆,
急忙討好道:「少夫人說得對!」

  白瑩玨聽他稱呼自己為「少夫人」頓時羞紅了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誰知道江寒青這時候在旁邊發話了,而且說出來的話是在場的三人都沒有想
到的。

  「陳忠國,你搞錯了!她不是什麼少夫人!她只是少主我養的一條狗!」

  看見陳忠國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江寒青伸手指了指白瑩玨脖子上的狗環,
得意地笑道:「看見沒有!那就是栓她用的狗環!」

  看著羞愧難當的白瑩玨,江寒青呵斥道:「賤人!告訴他們,你是不是一條
母狗?」

  白瑩玨狼狽地低下頭,恨不得地上立刻出現一個洞自己好鑽進去。可是江寒
青的命令她又不敢不聽,只得用低沉得幾乎無法讓人聽清楚的聲音道:「是!我
是少主養的一條母狗!」

  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白瑩玨立刻感覺到自己下體流出了淫蕩的液體。

  陳忠國二人目瞪口呆地打量著白瑩玨的時候,江寒青心裡卻十分得意。

  「哈哈!等一天你們親眼見到我怎麼羞辱母親那頭老母狗的時候,不知道你
們會有什麼反應?反正那頭老母狗一定會爽得當眾洩出來的!」

  幻想著在眾人面前對母親加以無情的羞辱,江寒青下體的肉棒迅速就硬了起
來。

  白瑩玨實在抵受不住陳忠國二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驚訝目光,和隨之而來的
強烈羞辱感覺,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她急忙向江寒青道:「青,你……你還
沒有給我解釋大隊長是什麼東西呢?

  江寒青見狀也不為然,既然佔盡了上風,他還是決定給白瑩玨留點面子,便
回答她道:「母親為鳳翔軍建立了自己特有的等級制度,從小到大依次是伍長管
理五名兵士,組長管理十名兵土,支隊長統轄五十士兵,小隊長率領一百人,中
隊長管轄一千人,大隊長則統帥多達一萬人。所有軍官中的最高等級是總管,總
管平時不具體統帶軍隊,只是在戰時根據需要由母親臨時指定具體數目的軍隊給
他率領,少則一萬,多則達風翔軍全部的五萬人。目前風翔軍中一共只有兩個總
管,五個大隊長。沒有想到陳忠國已經是大隊長中的一員了,真是難得的飛昇啊!」

  白瑩玨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陳忠國二人,發現他們已經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
身上了,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繼續問江寒青道:「你以前就認識陳忠國的?」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陳忠國已經笑著搶先答道:「少主以前在西域的
時候,小的還是小隊長,只管轄區區一百人的小隊。當時曾經負責少主的貼身防
衛工作,大約有四個月的時間吧!想不到少主還記得小的!」

  江寒青笑道:「當然記得!有一次去打獵,變族出來偷襲我們!還是你救了
我一命呢!說起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忠國不好意思地連連道:「那不算什麼!是少主洪福齊天!」

  江寒青拍了拍陳忠國的肩膀,微笑道:「你小子也會打官腔了?行啦!你說
說看,我母親身體可好?希絲麗元帥呢?你們一路上是否辛苦?」

  陳忠國回答道:「鳳帥的身體十分健康!只是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那
裡發呆,可能是太想念少主了!希絲麗兀帥也很好,也常常想念少主。小的兩個
從日落城出發之後,星夜兼程,吃睡都在馬背上,還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才
趕到京城。」

  轉身指了指那個叫李京華的小隊長手中捧著的鐵盒子,陳忠國道:「這是鳳
帥要小的交給少主的鐵盒。小的二人在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差池,如今終於
能夠親手交給少主,也算是沒有辜負鳳帥的一番信任。」

  陳忠國說到這裡突然伸手解開胸甲,從貼身的布衣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把它
交給了江寒青。

  「少主,這是打開那個鐵盒子的鑰匙!」

  江寒青接過鑰匙,示意李京華將鐵盒子放到了茶几上,卻並不急於去打開它,
繼續問陳忠國道:「母親之前的一封來信中說伯林人在西域邊境集聚,不知道你
們走之前那邊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陳忠國答道:「情況是這樣的,伯杯人從大約半年前開始在邊境外出沒,後
來其他的西城變族也開始加入他們的隊伍。到我們離開之前已經聚集了大約六十
萬人的蠻族部隊。目前雙方已經正式開戰!」

  江寒青吃驚道:「什麼已經正式開戰了?」

  陳忠國道:「不錯!鳳帥這一次派我們回京,除了給少主送這箱東西以外,
另外最主要的就是要將和變族開戰這一消息稟報朝廷知曉!」

  江寒青聽說母親已經和西域變族開戰,心裡不由連呼糟糕。

  「這下好了,母親的軍團就這樣被拖在了西域。到時候朝中有事可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江寒青問陳忠國道:「你給我說一說具體的經過情形!」

  陳忠國道:「早在四個月前,伯林人及其盟軍便開始不斷侵人帝國境內。西
域的地方部隊先後多次與伯林人發生接觸,雙方互有死傷。但是直到我們動身之
前一個月的時候,我們軍團派出去的巡邏騎兵隊才第一次和伯林人的騎兵發生了
遭遇戰,當時我們投入戰鬥的大約有兩萬人,伯林人有大約四萬多。激戰進行了
整整一個白天,直到當天傍晚我們的增援部隊趕到,伯林人方才不敵退去。我們
死傷了大約一萬兩千人,伯林人光是留下的屍體就有兩萬多具。這以後雙方的小
規模戰鬥不斷,互有勝負。我們走之前十多天,伯林人的大軍正式全面人侵帝國。
兩軍在日落城以西一百里的圖特谷地進行了一場大戰。我們這方是由希絲麗元帥
親自率領的十萬軍團將士,加上十多萬地方部隊參戰,據說敵人投人了三十多萬
兵力。戰鬥持續了三天,我軍傷亡六萬多人,殲滅了敵軍十五萬人。但是鳳帥十
分生氣,將希絲麗元帥給痛罵了一頓!因為我軍傷亡的弟兄中問有近四萬人都是
軍團將士。」

  江寒青皺眉道:「什麼?傷亡了近四萬軍團將土?這可是好多年未曾有過的
事情了!難怪母親要發火了!」

  陳忠國歎氣道:「是啊!這一次損失確實挺大的。那一場戰鬥我們鳳翔軍都
沒有參加,據參加戰鬥的弟兄們回來講當時戰鬥十分殘酷。伯林人的三十萬大軍
分成三列三行共九隊,輪番衝擊我軍本陣。後面的人幾乎是踏著前面倒下的屍體
在前進。而且最奇怪的是以往蠻族的騎兵衝鋒的時候,氣勢固然強猛,但是一般
都沒有什麼陣形之法,就是一窩蜂地猛撲上來亂砍亂殺。這一次他們卻居然排起
了陣形,據說還蠻像那麼一回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犧牲了那麼多弟
兄。」

  江寒青聽了之後驚訝道:「蠻族居然會陣法了?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訓練他
們!」

  陳忠國道:「是啊!鳳帥對此也很吃驚,她也認為是有人在背後訓練蠻族,
而且應該是受過帝國正規軍事訓練的人幹的!」

  白瑩玨不解道:「那會是什麼人啊?」

  江寒青冷笑道:「反正就是那幾家人嘛!比如說……王家之類的傢伙!你忘
了我們前幾個月幹過什麼嗎?只不過人家可能投入的心血更大,花的時間更多,
直接在蠻族訓練軍隊了!」

  白瑩玨聽他這麼一說,想起幾個月前自己一行人幫助邱特軍隊作戰的事情,
頓時恍然大悟,明白到這又牽涉到了帝國內部各大豪門之間權力鬥爭的問題。

  江寒青皺眉想了一會兒道:「你們走之前,母帥可曾向你們提起過西域戰事
何時能夠結束?」

  陳忠國回答道:「鳳帥估計這場戰爭至少要持續半年多!」

  江寒青一聽母殺估計戰爭要汀半年,心裡嘀咕道:「半年?王家恐怕都發動
了!媽的!該死的蠻子,不知道收了王家多少好處,居然不惜冒蓄被母親的玉鳳
軍團全殲的危險來人侵!唉!這招也真狠!現在可好,母親的軍團被纏住了,怎
麼辦?」

  陳忠國見江寒青低頭不語,心領神會道:「少主您放心!我們軍團一半多的
主力如今還沒有投入戰爭,如今對抗伯林人所依靠的除了希絲麗元帥統帥的那部
分軍團將土外,主要都還是地方衛戍部隊。至於最精銳的風翔軍更是全部留守日
落城。我看鳳帥這麼佈置可能還是為了照顧朝中的局勢吧!」

  江寒青聽陳忠國這麼一說,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心想:「我真傻!我都能
夠想到的事情,母親還會想不到?只要有可能,她自然會為京城的事變留足充分
力量的。唉!就怕蠻族的兵力越聚越多,到時候母親就只能將全部軍團都投入戰
斗了!」

  抬起頭看著說完話後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的陳忠國,江寒青突然愣了一下,腦
海裡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這陳忠國表面上看著傻乎乎的,不停地傻笑,原來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一看我的表情,他居然能夠猜到我的想法。這還不算,更為難得的是,他居然能
夠從母親的兵力佈置上看出母親的意圖。還能夠將這與朝中的政局聯繫起來!好
傢伙!看他的樣子,還真最看不出來,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啊!這樣的人不錯,聰
明而且人也比較踏實!很不錯的人才啊!」

  伸手向陳忠國指了指,江寒青道:「忠國,你今年多少歲了?」

  陳忠國恭謹道:「回少主,小的今年虛歲二十八。」

  江寒青點點頭:「虛歲二十八?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風翔軍的大隊長,你也真
是厲害啊!」

  陳忠國看了看江寒青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是怒,不由驚惶道:「這個
……沒有……是……是鳳帥的恩典!」

  江寒青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嘛!我是在誇獎你,又沒有其他的意思!對
了!你來京之前,母親有沒有說過要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陳忠國道:「鳳帥沒有說什麼具體的時間,只是說讓我們聽從少主您的安排。」

  聽到他這麼一說,江寒青便明白母親是將這個人才發來京城供自己使喚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替你們考慮的。現在我先給你們
安排一下食宿。」

  從外面叫進來兩個家人,江寒青向他們低聲吩咐了幾句,轉頭對陳忠國道:
「這兩個人會給你們安排吃住的地方。你們先去沖洗、吃飯,休息一下吧。明天
再去皇宮給皇帝報信。今天正好朝廷休朝,你就算想見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只
要不上朝,誰都沒有辦法見到他!」

  陳忠國和李京華也正覺得又餓又累,忙跪下向江寒青謝了恩,便跟著那兩個
家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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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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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內容簡介】

  將小鐵箱子放到桌面上,江寒青立刻迫不及待地用陳忠國給的鑰匙打開箱子
外面的鐵鎖。當鐵箱打開的時候,一股淫穢的惡臭立刻從箱子裡面傳了出來。看
著箱子裡面的東西,江寒青的眼睛立刻變得精光四射,而白瑩玨臉上卻全是驚訝、
厭惡的表情。

  原來在這個輾轉千里被送到京城來的小小鐵箱裡面裝著的卻是天下最淫穢、
最骯髒的東西:女性用過、帶著淫水痕跡的貼身皮質褻褲,帶著汗臭的肚兜,甚
至還有染著暗紅血跡、發出強烈惡臭味的月經帶。白瑩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
一堆帶著淫亂的穢物,她事前再怎麼幻想箱子中藏著什麼物品,也沒有想到竟然
會是這麼一堆噁心的髒東西。雖然十分吃驚,她心裡卻很清楚這些東西肯定都是
陰玉鳳自己用過,如今再提供給她的兒子作為發洩心中變態情慾的工具。




             第一章 賤母淫信

  看著人影消失在小院大門處,江寒青歎了口氣對白瑩玨道:「唉。看到這個
小子,我才發現日子過得真快啊!四年的時間一晃即逝!母親……唉……也不知
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她?」

  白瑩玨看他一臉抑鬱的樣子,忙安慰他道:「青,只要你打敗了王家。很快
便可以見到你母親的!來!我們先看一看你母親叫兩個手下帶來的是什麼東西?」

  聽她這麼一說,江寒青頓時精神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蹭到茶几旁邊,將母
親讓人從千里之外帶來的鐵箱捧在胸前,逕自向秘室暗門開關處走去。

  白瑩玨跟在她的身後嘟噥道:「就在這外面打開,有什麼不可以的?還跑到
秘室裡面去幹什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江寒青已經打開秘室暗門正準備往裡面走。聽到她的嘟噥,
江寒青微笑解釋道:「母親既然這麼看重送來的東西,那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
如果在外面打開,又恰好被別人見到了裡面的一些什麼東西,那可就麻煩了!」

  突然明白到陰玉鳳送來這個小鐵箱裡面,可能鎖著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白
瑩玨這才沒有再說什麼,跟在江寒青後面走進了秘室。

  將小鐵箱子放到桌面上,江寒青立刻迫不及待地用陳忠國給的鑰匙打開箱子
外面的鐵鎖。當鐵箱打開的時候,一股淫穢的惡臭立刻從箱子裡面傳了出來。看
著箱子裡面的東西,江寒青的眼睛立刻變得精光四射,而白瑩玨臉上卻全是驚訝、
厭惡的表情。

  原來在這個輾轉千里被送到京城來的小小鐵箱裡面裝著的卻是天下最淫穢、
最骯髒的東西:女性用過、帶著淫水痕跡的貼身皮質褻褲,帶著汗臭的肚兜,甚
至還有染著暗紅血跡、發出強烈惡臭味的月經帶。

  白瑩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堆帶著淫亂的穢物,她事前再怎麼幻想箱子
中藏著什麼物品,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堆噁心的髒東西。雖然十分吃驚,
她心裡卻很清楚這些東西肯定都是陰玉鳳自己用過,如今再提供給她的兒子作為
發洩心中變態情慾的工具。

  還沒有等白瑩玨完全從震驚中回復過來,江寒青已經猛地將箱子提到空中倒
轉過來,使得裡面的東西紛紛掉落到桌面上。

  隨著穢物散落在桌面上,空氣中那股噁心的淫臭變得更加強烈起來,迅速彌
漫到整個秘室中。強烈的淫臭鑽入白瑩玨的鼻子裡面,使得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而胃裡更是產生了一陣強烈的翻騰感覺,差點便當場嘔吐出來。慌慌張張地往後
退了幾步。

  白瑩玨緊靠到秘室的門邊,將頭伸出去狠狠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這才勉強
壓住了心裡的煩惡感覺。可是與白瑩玨的反應完全不同,江寒青卻絲毫沒有表現
出不舒服。他反而是狠狠地撲到了桌面上,將自己的臉深深理進母親用過的淫穢
物品中間,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似乎那上面散發出來的不是使人作嘔的刺鼻的淫
臭,而是世間最芬芳的花香。

  江寒青發瘋似地將那些髒東西湊到鼻子上嗅聞著,陶醉在母親所留下的強烈
淫臭中。與此同時,他還不停地用嘴嚙咬著曾經遮蓋母親陰部的皮質褻褲,舔吮
那還留著母親骯髒經血的月經帶。看那瘋狂而陶醉的模樣,似乎此刻他真的是在
玩弄心愛母親的豐滿肉體似的。

  看著江寒青那瘋狂的模樣,白瑩玨心裡暗暗感到一陣擔心,害怕江寒青會被
眼前母親用過的淫穢物品刺激得失心瘋。可是雖然十分著急,她卻根本不知道自
己此刻應該怎麼辦,才能夠將沉浸在淫亂狂熱中的江寒青拉回現實中來。

  正當白瑩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剛才被江寒青倒空東西之後隨手拋棄在
地上的鐵箱子卻突然映入了她的眼簾。這時她才驚奇地注意到,在那個鐵箱子翻
開的箱蓋內側居然還黏著一個小包裹。原來先前她和江寒青兩人的目光在打開箱
子之後都被其中的淫穢物品所吸引住了,根本沒有發現箱蓋的內側還附著有東西。

  來不及仔細思考裡面會是什麼東西,白瑩玨用手指捏住鼻子,急忙走到江寒
青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青,你快看!那個箱蓋上還黏著什麼東
西!」

  江寒青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繼續撕咬玩弄著那堆東西,嘴裡喃喃
道:「媽媽……媽媽……」

  白瑩玨皺了皺眉,用力又拍了拍江寒青的背脊,大聲道:「江寒青,你看一
看啊!你母親在箱蓋裡面還給你附著一個小包裹!」

  江寒青這時方才聽清楚白瑩玨所說的話,從先前那異常的狂熱中清醒過來。
他猛地從桌子上抬起身來,迅速拾起地上的鐵箱子,取下了上面黏著的小包裹。

  打開棉布包成的小包裹,在裡面是一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絲帛。江寒青
和白瑩玨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塊絲帛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當江寒青展開這塊
神秘的絲帛的時候,答案立刻就揭曉了。

  三尺見方的絲帛上用紅色的墨跡寫著許多字,原來這是陰玉鳳給兒子的一封
書信。可是當江寒青捧起這封帛書準備仔細審閱的時候,卻又發現了怪異之處。

  那白色的絲帛上居然傳出淡淡的血腥味和騷臭氣息,上面還密佈著黃色的水
痕。

  此外信的抬頭雖然正是陰玉鳳給兒子寫信時所慣用的「親親愛兒寒青如晤」
可是信上的字跡卻是歪歪扭扭難看得要死,別說和陰玉鳳平日寫出的那一手端莊
秀氣的好字無法相比,就是較之剛學字的毛孩都不見得能有絲毫優勝之處。

  江寒青眉頭微微一皺,向白瑩玨遲疑道:「這……這怎麼會是母親的字呢?
難道最有人冒母親的名……可是不可能啊……剛剛那些東西明明是母親的味道…
…」

  聽著江寒青這樣的話,白瑩玨翻了翻白眼,心裡感歎道:「天啦!我聞著就
是一陣騷臭味。他居然能夠分辨得出確實是他媽媽的味道,可也真是算厲害啊!」

  在白瑩玨這樣想的時候,江寒青已經壓下心中的狐疑念頭,仔細閱讀起這封
不尋常的帛書來。

  剛剛讀了不到兩段話,江寒青便明白了這封信的來歷。原來這確實是陰玉鳳
親自給兒子寫的信,而且還是她費盡心血才寫成的一封信。在信的一開頭,陰玉
鳳便向心愛的兒子講述了她是怎麼寫出這麼一封來的。

  為了給兒子江寒青寫出這封信,陰玉鳳先用一個瓷碗將自己的經血接在其中。
然後將一支毛筆的末端插入自己的陰道中,將帶著筆毛的前半截都留在了外面。
她用這半截插在陰道裡的毛筆蘸上自己的經血,分開雙腿蹲在一塊絲帛上,讓筆
的前端接觸帛面,隨後便在空中晃動自己豐滿的臀部,使得毛筆尖端在絲帛表面
移動從而寫出字跡來。

  由於這種非常規的寫信方式極為消耗體力,所以在寫信的過程中陰玉鳳身上
的汗水不停地沿著她的屁股溝和大腿往下滴落在絲帛上。而毛筆在絲帛上移動時
產生的阻力通過插入陰玉鳳陰道裡面的半截筆桿作用到她敏感的淫穴上,更是刺
激得她淫水長流,或是順著筆桿流到絲帛表面,或是直接從空中滴落到其上。

  正是由於陰玉鳳採用的是這麼一種怪異而淫蕩的寫信方法,所以江寒青展開
絲帛的時候才會聞到其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和淫臭味:也正由於她是通過晃動屁股
而使得插在陰道中的毛筆寫出字來,她這封信上的筆跡才會顯得格外的難看,畢
竟在胯下插入淫穴的毛筆始終無法和手中握著的毛筆達到同樣的效果。

  看著母親用她的經血為自己寫出的淫亂的情信,江寒青心裡一陣激動。他的
眼前清晰地出現了母親給她寫信時那淫蕩的身影:淫賤的母親赤裸著身子,分開
自己那一雙白皙的大腿,露出那插進了半截毛筆已經微微滲出淫水的陰部,往鋪
在地上的雪白絲帛蹲下去。

  雖然毛筆前端已經接觸到了絲帛,但是由於她身子蹲下的勢頭還沒有止住,
所以毛筆冰冷的筆桿便更深一步的插入了她的陰道中。火熱的陰唇和冰冷的筆桿
摩擦所帶來的刺激,使得她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呻吟出聲。可是細細
的筆桿有那麼半截插在她的陰道中,非但不能解決她的飢渴,反倒使得她那空虛
的淫穴更加騷癢,淫水終於順著筆桿滑落到了絲帛表面。

  強自忍住陰道中傳來的酥心淫癢,陰玉鳳顫抖著咬牙扭動起自己豐滿的臀部
來。她要這樣寫完胯下這封給兒子的情信。

  每當她移動那白大的屁股使得毛筆在帛面上劃出一道痕跡的時候,那筆桿上
傳來的力道總是使得她那火熱的子宮產生一陣陣強烈的收縮喘著氣,呻吟著,陰
玉鳳顫抖著身子咬牙堅持著這樣寫下去。汗水已經濕遍了她的全身,淫水也點點
滴滴遍佈在白色的絲帛上面,可是子宮卻更加得騷癢、火熱起來。那種糜骨蝕心
的騷癢難受感覺,使得她拚命地揉搓自己那渴望兒子撫弄的豐滿乳房,甚至用力
拍打自己緊繃的小腹,試圖通過這樣這樣的方式來減輕自己體內的慾火。她的嘴
裡也開始哭泣嗚咽起來。彎曲的雙腿似乎已經無法承受自己身體的重量,輕輕地
不停地顫抖著,連帶著她那豐滿肥大的臀部也開始了不停的抖動,使得那雙胯間
以怪異方式存在的毛筆筆下寫出的字也變得更加歪歪扭扭。

  可是這麼苦悶掙扎的母親心裡懷著對多年未見的心愛兒子的不倫感情,似乎
只有通過這樣變態的方式才能夠得到徹底的宣洩。

  用手指掐擰著自己乳房頂端高高聳立的粉紅乳頭,已經披頭散髮、汗流浹背
的陰玉鳳一聲聲呼喚著心愛兒子的名字,恨不得他能立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玩
弄自己淫亂的身體,給自己以一個母親所能嘗到的最痛苦、最下賤的懲罰……

  手裡拿著母親所寫的帛信,江寒青幻想著她寫下這封信時的淫亂癡態,嘴角
露出了殘忍而變態的冷酷笑容。

  白瑩玨看著江寒青神魂顛倒的樣子,心裡暗暗有點吃陰玉鳳的醋,忍不住酸
溜溜地出聲道:「不過就是一封信而已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哼!她當真想
你,幹嘛不自己回京城來看你,玩這些有什麼意思!」

  江寒青被她一席話從沉醉中喚醒過來,嘴角微微一撇,泠冷笑道:「怎麼?
你是吃醋了?」

  說完輕輕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怪異,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白瑩玨跟在他身邊這麼一段時間,早已經將江寒青的神情舉止瞭解得一清二
楚。

  這種時候一見他這種怪異的表情,哪裡還不明白江寒青心裡想的是什麼東西
了!

  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地直跳,不是因為感覺到驚恐,恰恰相反,她的心是為
將要到來的幸福感覺而興奮!

  她癡癡傻笑地看著江寒青,臉蛋兒上一片紅暈。纖細的柳腰輕輕扭動,帶動
豐滿高翹的臀部在空中微微晃動。而經過江寒青的調教已經變得十分敏感的下體,
立刻就從那肉體內部的深處產生出一陣騷癢的感覺,隨著液體從她的下體深處流
出,那一雙豐滿的大腿立刻就下意識地緊緊夾在了一起。

  塗著火紅丹寇的手指不知所措地在她那已經開始變得火熱的肉體上撫摸著,
美麗的丹鳳眼中清澈如水的神光此刻也為情慾的迷霧所籠罩,變得有點霧濛濛起
來,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江寒青將黏著母親經血而散發出陣陣惡臭的帛書放到自己鼻子邊上,深深地
嗅了一口,然後滿臉陶醉樣子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彷彿他剛才聞到的是天下最香
的氣味一般。

  「淫姨,你知不知道當年母親就是在這裡哭著被我像母狗一樣從她的身體後
面插進去的?」

  白瑩玨聽到江寒青無恥的話語並沒有開口回答什麼,但是人卻顯得更加興奮
起來。她的手掌已經移動到自己乳房的位置,隔著衣服輕輕揉動豐滿的雙峰。紅
潤的小嘴稍稍張啟,從裡面傳出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淡淡喘息。唾液將她那塗著大
紅色口紅的嘴唇潤濕,就著晃動的油燈光亮,看上去更加紅艷誘人。

  江寒青冷冷地走到房子的一角,抓住兩根從房簷上垂下的鐵鏈用力往牆上一
甩。

  「當……當……」

  鐵鏈在秘室牆壁上碰撞之後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的秘室裡聽上去格外
刺耳。

  「你知道這根鐵鏈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嗎?嘿嘿……」

  對於江寒青冷笑的問話,白瑩玨迷惘地搖了搖頭,她確實不清楚問題的答案,
但是更主要的是她的頭腦此刻已經為火熱的性慾所燒昏,完全無法冷靜地思考問
題了。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那好!讓我告訴你!哈哈……抬頭!看上
面!」

  白瑩玨聞言抬頭往上一看,這才發現那兩根鐵鏈原來是纏繞著屋頂上的一個
滑輪,另一端再從房頂向地面垂下來。在鐵鏈的底端還吊著一個尾部銀光閃閃的
小鐵鉤,白瑩玨不由覺得奇怪,這個鐵鉤怎麼會只有尾部那一段發出金屬光澤,
其餘部位都黯淡無光呢?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鐵鉤還是由不同的物質混合做成的?

  發現白瑩玨似乎對那個小鐵鉤很感興趣,江寒青冷笑著拉動手中的兩根鐵鏈,
將那個鐵鉤從屋頂放了下來。鐵鉤垂下來的位置恰好就在白瑩玨眼前不遠,這樣
她終於看清了鐵鉤的細節構成情況,這個銀白色的鐵鉤大約就是一個人的拳頭那
麼大,鉤子的鉤尖處也不比一個正常人的手指粗多少,而且頂端一點都不尖銳,
鈍鈍的。鐵鉤的外面還套著一層反毛牛皮,白瑩玨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麼用處。也
正是因為它的外面套著一層牛皮,所以剛才白瑩玨只能看到鐵鉤的尾部閃著銀光。

  在白瑩玨好奇打量這個鐵鉤的時候,江寒青緩緩走了過來。

  他將鐵鉤握在手裡,將鐵鉤的刨尖處湊到鼻子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樣子
就跟他剛剛嗅聞母親的穢物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青,這是什麼東西?」

  白瑩玨好奇地問道。

  江寒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將那個鐵鉤湊到她的鼻前,讓她也去問上
面的味道。

  鐵鉤的鉤尖外套著的牛皮革上散發出陣陣的霉臭,除此之外卻還有一種淡淡
的卻無法隱藏下去的怪異臭味,那味道就像這部分牛皮曾經被什麼腥味兒的液體
浸泡過似的。雖然可能是由於這個鐵鉤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的緣故,鐵鉤上那特
殊的腥臭味已經差點被霉味給掩蓋下去,但是它畢竟還是殘留在那裡,刺激著人
的嗅覺,白瑩玨覺得這股味道似乎十分熟悉,卻又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江寒青
已經在一邊開口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過去了!這個鐵鉤已經有四年沒有使用過了,當年媽媽
留下的淫液味道幾乎都要被這該死的霉臭味給蓋下去了!唉!」

  聽到江寒青的這幾句話,白瑩玨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合到的味道就是江寒
青那淫賤的母親——陰玉鳳所留下來的淫亂味道。

  「天啦!這賤人居然能夠讓這個鐵鉤外面套著的牛皮在時隔四年之後還保留
著她當初留下的淫臭,不知道當年她在這個鐵鉤上面留下了多少淫水啊!」

  白瑩玨想像著當年陰玉鳳的淫像,心裡不由暗暗咋舌。

  「不對!媽呀!這鉤子……她是怎麼讓淫水流上去的?……難道這鉤子是用
來……」

  猛然意識到陰玉鳳當年怎麼會將自己的淫水流到這麼一個鐵鉤子上去,白瑩
玨的臉色一下子由於恐懼變得蒼白起來,冷汗從她的手心裡冒了出來。

  「青……這……這鐵鉤……難道是……」

  白瑩玨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裡變得十分乾燥難受,使得她聲音沙啞,幾乎連
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寒青得意地笑道:「淫姨,你可真聰明!不枉是我在母親之後最喜愛的騷
寶貝!嘿嘿!這鐵鉤當年就是用來鉤住騷貨的賤穴用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情地撫摸著那詭異的鐵鉤,彷彿是在撫摸陰玉鳳那淫亂
的肉體一樣。

  「你看見頭上另外的幾根鐵鏈子沒有,當年我用鐵鉤鉤住那騷貨的淫穴將她
吊在空中,她居然還興奮得噴出淫水來!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外表高不可攀的鳳帥
會是那麼淫賤的女人吧?待會兒啊……我還要看一看你這賤人是不是跟她一樣淫
蕩!」

  當江寒青淫笑著用手肆無忌憚地在白瑩玨的乳房和小腹根部的丫字形部位摸
摸握握的時候,白瑩玨已經被他的話驚得呆了。

  她癡癡地看著在自己眼前晃動個不停的小鐵鉤,腦海中不斷地問著自己。

  「這……這鉤子真的能夠鉤進那個地方嗎!天啦!用這東西鉤住那裡,再吊
到半空中,那會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啊!我的那裡真的能夠承受住那麼大的力
量嗎?會不會痛得昏過去?」

  想到鐵鉤鉤住自己陰道吊起在空中的恐怖場景,白瑩玨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如果這時他們是站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的話,江寒青將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臉蛋已
經由於恐懼蒼白得毫無血色。

  江寒青摟住白瑩玨的小蠻腰,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弄得她輕輕哼出聲來的時
候,方才放鬆了對她的壓力,微笑道:「你不要怕啊!我媽當年可是經受了無數
次的考驗,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待會兒你試一下就知道了,根本不會有什麼
事情發生。最多就是有點疼而已!不過這點疼,對你和我媽這種下賤的女人來說
反倒是一種享受吧!」

  大力拍打著白瑩玨豐滿的臀部,江寒青冷酷地命令道:「現在……下賤的女
人你還遲疑什麼?立刻給本少主將衣服都脫光了!讓本少主好好給你介紹一下你
那淫亂的鳳姐當初用過的這些道具吧!我要讓你知道它們到底都是怎麼使用的!
不用怕!今天不會給你一次用完的!我會慢慢來,每天一樣的讓你慢慢享受……
哈哈哈哈!」

  在江寒青充滿嘲諷的聲音中,白瑩玨聽話地緩緩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當她的身體完全赤裸的時候,江寒青已經找出了他那寶貝的白色極樂藥膏。

  不等江寒青下命令,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的白瑩玨自覺地分開了雙腿,將自
己濕淋淋的陰戶暴露在江寒青的眼前。

  用手指挖了一塊冰涼的藥膏,江寒青粗暴地將手指插進了白瑩玨後庭的菊花
蕾中挖弄。

  「嘿嘿!以前媽媽那個賤貨在的時候,我還沒有試過用這個鉤子釣住她的肛
門是怎麼樣一種情況!今天就在你這母豬身上來做一個試驗吧!」

  涼幽幽的藥膏塗在肛門上,加上江寒青雖然粗暴卻很有技巧的挖弄,白瑩玨
正感到一陣陣快感,耳中突然傳來江寒青的這番話語,她不由驚得倒吸了一口涼
氣。

  「青,你說什麼?你要用這鉤子……啊!」

  江寒青沒有等白瑩玨說完,便從她的肛門中抽出手指,將還帶著糞便臭味的
手指在白瑩玨的臉上一陣亂抹。白瑩玨受不住這種羞辱,驚叫一聲將頭向後仰去。

  江寒青哪裡會讓她這麼容易就躲開,狠狠地一把拽住她的髮髻,將她粗暴地
拉到身前,然後就把剛剛還挖弄她肛門的手指插入美麗的櫻桃小嘴中攪弄。

  「賤人,嫌臭嫌髒是不是?呸!這可是你自己屁眼裡面的味道!啊!你自己
都覺得噁心嗎?你這種下賤的奴隸有什麼資格可以驕傲!給我好好舔你自己的大
便吧。這樣說不定待會兒本少主會寬待一下你那淫賤的肛門!」

  屈辱的眼淚在白瑩玨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轉,可是早已經迷戀上了這種淫辱
生活的女人還是立刻聽話地執行了男性主子的命令。

  等到白瑩玨將手指舔吮乾淨的時候,江寒青將一根發光的細鐵棒塞到了她的
口中,讓她輕輕含住。與此同時,他還將鐵棒兩端繫著的兩根細鐵鏈繞到白瑩玨
的腦後栓在了一起。

  被冰涼的鐵棒塞在嘴裡說不出話來的白瑩玨不停地咿咿嗚嗚著,試圖最後努
力讓江寒青放棄殘忍的淫虐打算。

  可是殘忍的年輕男人對於成熟美婦的哀求給予的回答卻是無情笞打在乳房、
大腿和屁股上的殘忍鞭擊,伴隨而來的還有殘忍的嘲笑和辱罵!

  「賤人,你這樣咿咿嗚嗚的樣子可真像搖尾乞憐的母狗啊!哈哈!好!我就
喜歡你這樣子!以前媽媽也經常像你這樣,可是一挨鞭子她就爽得淫水長流!你
是不是也一樣啊?哈哈……」

  隨著鮮紅的鞭笞痕跡出現在白瑩玨的雪白豐滿的乳房、臀部和大腿根部,眼
淚終於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可是江寒青手中無情的皮鞭,卻一點也沒有因為女
人的眼淚而有絲毫的停頓,反倒是更加迅速地在中年婦人扭動躲避的豐滿成熟肉
體上狠狠擊落。

  當血絲從遍佈全身的紅色鞭痕中滲出來的時候,那殘忍的痛苦也終於達到了
極點,白瑩玨再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雙腿一軟猶如一癱爛泥似的坐倒在了地上。
可是讓江寒青更加得意的卻是她雙腿間淫穴裡不斷流出的液體。

  「呵呵!淫姨,看來你的騷穴是越來越下賤了啊!這麼快就洩出來了!在我
記憶中,這次好像是最快的一次!好樣的!繼續努力!等到後來,你只要看到男
人手裡的皮鞭就會立刻爽得洩身!媽媽那頭淫賤的母狗就是那樣淫蕩的一種女人!
你很快也會變得和她一樣了!」


  嘴裡不停痛罵羞辱著哭泣的女人,江寒青將雙手探到白瑩玨的雙腿間亂摸一
氣之後,用因為沾滿淫水而變得濕滑的手指在白瑩玨的乳房上一陣塗抹。黏黏的
淫水混著細嫩皮膚上滲出的絲絲血液,搞得白瑩玨原本雪白的胸脯上一片泥濘,
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似乎是血淋淋的一片,有點恐怖的感覺,不過早已經習慣
這種殘忍遊戲的江寒青可不會有絲毫的擔心,淫笑著繼續玩弄白瑩玨風騷的肉體,
雖然已經習慣江寒青的性虐待遊戲,可是像今天晚上這麼血腥的場面,白瑩玨畢
竟還是第一次經歷,覺得自己已經是遍體鱗傷了,愛郎卻仍然是漠不關心,繼續
無情玩弄,心裡一陣淒苦,忍不住便痛哭起來。

  江寒青自然明白她此時是怎樣一種心情,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的計劃就是要
全面摧毀白瑩玨的一切自尊,讓白瑩玨徹底成為一個依賴他的淫慾而存在的行屍
走肉。她今後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滿足他的變態淫慾,就是注定要成為他發洩性
欲的一個工具。

  將手裡的皮鞭柄狠狠插進白瑩玨分開的雙腿間裸露出來的陰道裡,江寒青站
起身來殘忍地扯住白瑩玨的頭髮用力一提,將她的身子從地面上提了起來站立著,
命令道:「賤人!給我好好站好!否則我還要你好受!」

  聽到江寒青的命令,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白瑩玨只好強打精神勉力站直身
子。

  江寒青這時便轉身從旁邊迅速地找來兩根繩子套在她的乳房上下,同時將她
的雙手也反綁到了背後。

  似乎擔心繩子沒有綁緊,江寒青在將繩子打結繫好之前,還用力拉住繩子勒
了幾下。粗糙的繩子深深勒進白瑩玨的皮膚裡,幾乎被她白嫩的肉遮得看不見了。
粗暴的動作帶來的痛苦,讓白瑩玨輕輕呻吟起來,可是她沒有出聲哀求,因為她
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任何的哀求都只會是徒勞。

  而此時最可憐的當數她那對豐滿的乳房:白皙的乳房從緊緊收縮的繩索空隙
間鑽了出來,被勒得像一對大粽子似的,血液被堵在其中不能順暢地流回心臟,
因而將一對白暫的乳房脹得像豬肝色一樣。而乳房頂端高高聳立的乳頭也變得更
加突起而現眼,甚至連平日裡看上去淡淡的淺色乳暈這時也變得深色了不少,范
圍也似乎擴大了不少。

  將上身和雙手捆綁好之後,江寒青又找來一根繩子從她的胯下穿過綁好。在
這過程中他仔細地翻開白瑩玨的陰唇,將可惡的繩子深深地勒進她那對豐滿的股
溝之間,然後再通過肥厚的陰唇之間繞著插入她陰道中的皮鞭柄纏了一圈再通過
上陰戶和腰間的繩子打了個結。

  這樣的佈置使得那繩子緊緊摩擦著她敏感的陰戶和肛門,由此而來的騷癢使
得她本來已經快要停止流出淫水的陰道又一次變得濕潤起來。而緊繃的繩子纏住
插入陰道中的皮鞭柄後,也讓她的陰道承受了更大的壓力,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要
被勒岔開來。

  這樣綁好之後,江寒青顯然他對於自己的繩技還是感到十分滿意,他輕輕哼
著歌繞著白瑩玨的身子轉起圈來,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成果。

  這樣一步三搖地走了兩圈之後,江寒青站到了白瑩玨的身後。他將手指插入
到繩索和白瑩玨的屁股溝之間,將繩子用力向後拉住,使得陷入她的陰唇和屁股
溝中的繩索更加收緊,勒住了成熟女人敏感的陰核和肛門。

  「好了!賤人,準備工作完成,現在要開始玩正經的了!走!給我走到鐵鉤
下面去!」

  隨著江寒青的命令,是一擊重重的巴掌拍打在白瑩玨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
皮膚撞擊聲。而雖然佈滿血絲,卻仍然豐滿高翹的屁股隨著掌擊的動作有力地彈
動了幾下,顯示出良好的彈性。

  在江寒青誇讚女人屁股彈性好的淫聲亂語中,白瑩玨就這樣在陰道裡面還插
著皮鞭柄,而繩索勒緊她豐滿的乳房、陰唇和屁股的情況下,輕輕挪動腳步向不
遠處的鐵鉤走過去。

  當她的腳步移動的時候,深陷在屁股溝和陰戶裡的繩索不停地摩擦她敏感的
肛門和陰核。雖然粗糙的繩索磨動敏感而細嫩的陰蒂時,讓她覺得有點疼痛。但
是更加強烈的卻是那不斷的騷癢感覺,這種快感刺激使她渾身哆嗦,嬌喘不停。
而被繩索緊緊綁住的皮鞭柄,隨著她移動的步伐也開始在她的陰道中晃動,對陰
道壁施加以不斷的壓力刺激,這種異樣的感覺使得她更加的興奮。浮水在浸濕了
勒進她陰唇間的繩索之後,順著大腿根部往下流去,配合她被鐵棒塞住的嘴巴裡
不停發出的嗚咽聲,更加證明了她的興奮程度。

  雖然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距離鐵鉤只有短短的不到十步的距離,白瑩玨走到
鐵鉤下面的時候卻早已經是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彷彿走了好長一段路一樣。而
長長的口水也沿著她的唇角流了下來滴到她的胸口上,然後順著她的乳構繼續往
下流去。

  江寒青將白瑩玨伸手摟到自己懷中,一手掐著她胸前高聳的乳頭,一手伸到
背後挖弄她的肛門。

  「淫姨,馬上就可以體會到媽媽當年享受的快感了!你是不是很興奮呢?嗯!
告訴我賤人!你爽不爽?哦!……哈哈!我忘了你嘴巴被塞住說不出話來了!」

  用手握住白瑩玨佈滿血絲痕跡的豐滿屁股用力裡弄,江寒青得意地嘲弄著懷
中可憐的美婦人。

  白瑩玨的屁股在他殘忍的大手玩弄下,不停地變幻出各種形狀,卻更加顯示
出豐滿的肉感。而江寒青顯然也特別喜歡這種肉膩膩的感覺,雙手將白瑩玨的臀
部牢牢把住玩個不停。

  由於江寒青用手在白瑩玨的身後搓揉她豐滿的臀部,所以兩個人的下身便緊
緊地貼到了一起。江寒青已經十分堅挺的陰莖狠狠頂在白瑩玨赤裸的下體。明明
能夠感受到自己所渴望的肉棒就貼在自己火熱的陰戶上,卻不能將它吞進自己空
虛的陰道中,那種將得而未得的難受感覺刺激得白瑩玨咿唔連聲,不斷扭動腰肢,
試圖通過晃動臀部使自己下體摩擦江寒青肉棒的動作來緩解體內那騷癢的感覺。
可是領會到她意圖的江寒青可不會讓她有絲毫的享受。將正在激烈蠕動的成熟女
人肉體從自己身上推開,江寒青不顧她渴求的目光,轉身走了開去。

  等他回過身來的時候,他已經從桌子上拿起了一串鐵鏈。這是一串做工十分
精緻的金色鐵鏈,在鐵鏈的兩端還有兩個類似螃蟹大鉗的鐵夾子。

  江寒青走到白瑩玨身邊,在她的恐懼目光中用力掐住她的一個乳頭往前一拉。
還沒有等她痛得哼出聲來,江寒青已經將鐵鏈一端的鐵夾子狠狠夾到了她的乳頭
上。

  白瑩玨這時方才來得及悶哼了一聲,身子往後退了一下想要躲避開去。

  江寒青面上帶著冷酷的笑容,伸手掐住她的乳頭用力往前拽。被拉得嚴重變
形的乳頭上傳來的劇烈的痛苦使得白瑩玨不敢再逃避,只能聽話的又靠到江寒青
身前,忍住痛苦任憑他將鐵鏈另一端的鐵夾子也夾到了自己嬌嫩的乳頭上。

  在白瑩玨的乳頭上夾好鐵夾子之後,江寒青將握在手中的鐵鏈輕輕一鬆,鐵
鏈迅即往下墜落,帶得白瑩玨的一對乳頭和乳房也隨之明顯地往下一沉。

  白瑩玨鼻子裡面重重地哼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傾。而江寒青早已
經算好了她的反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已經抓住她的頭髮猛地往身前一拽,巨
大的力量使得白瑩玨的身子被拖得轉了一圈背對著他。

  沒有等白瑩玨有進一步的反應,江寒青已經將一串從空中垂下的鐵鏈掛到了
白瑩玨背後的繩索上,然後很快又將另一根鐵鏈掛到了她的腰部。

  在白瑩玨緊張的目光中,江寒青走到屋角開始拉動鐵鏈,隨著他的動作,被
拴到白瑩玨背後的兩根鐵鏈開始往屋頂方向收了上去。而她赤裸的肉體也隨之逐
漸吊離地面,雖然還是頭上腳下,但是腳掌卻已經離地幾近一尺。

  這時白瑩玨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吊著她身子的鐵鏈上,而她身上綁著的繩
子由於身體重量的作用,這時更是讓她感覺似乎要勒進肉裡面一般,強烈的痛苦
使得她幾乎昏了過去。

  不一會兒時間,她的乳房、胸口、小腹便被承受全身重量的繩子勒得一片麻
木。夾住她乳頭吊在胸前的鐵鏈不停的在空中晃蕩,更增加了她肉體的痛苦。

  江寒青得意洋洋地退到一邊,欣賞著自己的玩物痛苦掙扎的模樣,嘴裡嘖嘖
讚歎個不停。

  唾液從白瑩玨的口中流出,順著唇角流到胸口上。在流過的地方給她帶來滑
膩膩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體會,既讓她的皮膚感覺很難受,又使得她的心
裡充溢著屈辱的滿足感。

  相比於肉體上的痛苦給她帶來的折磨,精神上的羞辱更是讓她瘋狂。

  每當她看到江寒青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嘲弄、羞辱的眼神,她的身體內部就會
有一種難以言狀的騷癢感覺產生。而下體深處產生的火熱感覺也順著陰道傳出來,
化成一滴滴淫液流到地上。

  讓白瑩玨這樣在空中吊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江寒青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他的鐵鉤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握住鐵鉤,江寒青面色冷酷地緩緩走向白瑩玨的身後,腳步沉重而緩慢。在
寂靜的房間裡,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給白瑩玨以無形的精神壓力。

  吊在空中的赤裸肉體開始拚命地扭動,試圖躲避站到她身後的男人的進襲,
可是劇烈的動作帶來的是懸空的身體在空中不停轉動。這樣一來被繩索捆住吊在
空中的嬌嫩肉體更是感受到強烈的痛苦,幾乎達到要讓人的精神崩潰的程度。

  白瑩玨的身體在空中緩緩旋轉著,綁在她身上的繩子隨著轉動的過程纏得越
來越緊。忍受不住繩子勒緊肉體所帶來的痛楚,她很想停下自己懸空轉動個不停
的身子。

  可是被繩子緊緊捆住的她又哪裡有能力停下來呢!她越努力想停下來,身子
卻轉得越厲害。萬般無奈之下,唯有將柔弱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江寒青。

  白瑩玨眼中的瀅瀅淚光,並沒有能夠換取到江寒青的同情。鐵石心腸的男人
獲取快感的辦法就是來自對身邊女人的凌辱,此時形勢已經是箭在弦上,哪裡還
有臨陣收兵的道理?「你不是要掙扎嗎?怎麼?現在就後悔了?賤人!看你以後
還敢不敢反抗!」

  江寒青不但沒有幫助白瑩玨停下身子,反而是推波助瀾,在她屁股上用力掀
了一下,讓她懸空的身子在空中左右晃動個不停。

  繩子上傳來的巨大拉扯力道讓白瑩玨痛苦不堪,嘴裡流出的大量口水,由於
她的身子不停晃動的緣故被甩到空中再掉到地上,看上去格外狼狽,在白瑩玨的
嗚咽聲中,江寒青一把拽住了吊在她背上的繩子,讓她在空中大幅度搖晃的身子
逐漸停止下來。不過江寒責這樣做可不是突然發了什麼善心,恰恰相反,他是要
開始對白瑩玨用正餐了!

  等到白瑩玨的身子停止搖晃的時候,江寒青將手掌插進了她的屁股溝,按摩
她的陰戶。

  「天啦!賤人,你的淫水可真多啊!好像流不完一樣!看來待會兒那個鉤子
鉤住你那騷穴的時候,你會像我媽那賤人一樣爽翻天啊!」

  江寒青嘲弄著可憐的女人,手掌無情地搓揉著她嬌嫩的陰戶,那樣子就像要
將她的私處蹂躪得稀爛一樣。

  白瑩玨無法忍受陰部破男人粗魯玩弄所帶來的痛苦。她拚命地搖頭聳肩,狠
力地向地面的方向蹬動雙腿,被吊在空中的身子劇烈地抖動著。由於她的大腿繃
得太直,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其強度已經超過了腿筋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不一會
兒她的雙腿便開始不停地抽搐。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她現在全身痛苦掙扎的樣
子完全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快要嚥氣時的動作。

  嘴角冷酷地抽動著,江寒青眼睛裡放射出殘忍的光芒。從白瑩玨的屁股溝中
抽出濕淋淋沾滿淫水的手掌,江寒青分開了白瑩玨的一雙大腿。

  在大腿根部那淫亂的騷穴中,先前插入的皮鞭還留在哪裡,只不過現在這整
根皮鞭已經變得濕漉漉的而已。

  江寒青將手指頂在她肛門的位置按摩了一下,刺激得白瑩玨的身子又痙攣了
幾下。

  白瑩玨的肛門已經被江寒青調教得十分充分,當江寒青將手指向肛門深處頂
進去的時候,幾乎沒有費任何的力氣,他的食中二指便一口氣頂到了第二指節的
位置。

  江寒青對自己調教的成果十分滿意,點了點頭誇獎道:「好!多好的屁眼!
這樣玩著才爽嘛!」

  話一說完他還狠狠轉動了一下深深插入白瑩玨肛門中的兩根手指,似乎是在
考驗她肛門的承受能力。白瑩玨雖然嘴中被堵著一根鐵棒不能大叫出聲來,卻還
是咿唔呻吟了好半天,兩眼舒服得都要閉上了。

  江寒青將兩根手指從白瑩玨肛門裡一抽出來,居然還帶出了一點白色的液體,
哈哈大笑道:「淫姨,你看你這屁眼兒可真是好東西啊!居然還能夠流出水來!
哈哈!只不過這水恐怕臭不可耐啊!」

  無情的嘲笑聲中,江寒青將鐵鉤移到了白瑩玨雙腿間,將鉤尖對準了她那剛
剛被玩弄過後微微張開的肛門洞口。

  白瑩玨雖然看不到,卻也感覺到氣氛的異常,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就要來了。
控制不住心裡面的緊張情緒,她又開始了惶急的掙扎。

  可是這一次江寒青再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了。一隻手穩穩扶住她的臀部外側,
一隻手握住鐵鉤緩緩將鉤尖湊到了肛門邊。

  沒有等白瑩玨反應過來,他猛地將鐵鉤鉤尖往白瑩玨屁眼裡面一送。白瑩玨
只覺得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肛門處產生,那異物便已經進入了自己的體內。她深深
嚥了一口氣,身子猛地痙攣了一下,嘴裡彷彿哭喪似的長長呻吟了一聲。

  可是好戲才剛剛開鑼,看到鐵鉤鉤住了白瑩玨的肛門,江寒青急忙奔到牆角
那兩根連接鐵鉤的鏈子旁邊。在白瑩玨惶恐哀求的眼神注視下,江寒青開始用力
拉動那兩根鐵鏈。

  隨著他的動作,連接鐵鉤的鏈子逐漸上升,而鏈子底部的鐵鉤也隨著往上移
動。這樣一來,被鐵鉤鉤住屁眼兒的白瑩玨的身子也自然跟著發生了姿態上的變
化。她的屁股被鐵鐵鉤吊著逐漸往上抬起,慢慢地上升,慢慢地、慢慢地。雖然
上升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可也沒多久她的屁股便和背脊處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上,
而江寒青拉動鐵鏈的動作這時卻還仍然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一直到她的屁股所
處的位置高過了她的背脊和頭顱許多,江寒青才停下了拉動鐵鏈的雙手。

  這個時候,白瑩玨已經成了頭和腳垂向地面,小腹貼到了大腿,而屁股高高
聳立向著空中的姿勢。她那豐滿誘人的臀部成了身體的最高點,而插入陰道裡面
的皮鞭從屁股後面垂下使得整個場景更顯淫蕩。

  雖然鐵鉤的尖端並不算很尖銳,甚至可以稱得上粗鈍,而且外面還裡著一層
皮革,根本不用擔心弄傷人的肉體,但是這個鉤尖鉤住的肛門裡面那麼細小的部
位,卻承受了白瑩玨整個人體大部分的重量,那種壓力可想而知。

  白瑩玨只覺得肛門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苦,似乎她那可憐屁眼兒隨時都可
能被撕裂一般。那種痛苦的感覺甚至傳到了她腸道的深處,讓她覺得自己的肚子
都跟著痛起來。她想要大使,但是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呢?

  而江寒青還要用手晃動那鉤住她肛門的鐵鏈,晃動的身子產生的力道作用在
鐵鉤鉤住的悲慘肛門處,劇烈的痛苦使得白瑩玨幾乎要昏倒過去。不過最讓她驚
恐的還是那肛門似乎隨時都會成肛裂的恐懼感覺……可是就在這樣痛苦的感覺中,
白瑩玨還是感到了極度的興奮……這種自己從沒有經歷過,甚至是從來沒有想到
過的性虐待方式,讓她受虐的血液達到了極點……自從成為江寒青的女人,她自
己都清楚地認識到痛苦和羞辱才是她出現性高潮的動力源泉。

  站在旁邊的江寒青心裡也十分清楚受虐狂的女人就快要達到興奮的頂點,因
為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先前那種白色的液體又從她的肛門中流了出來,將包
裹鐵鉤的皮革潤濕,就像過去他母親陰玉鳳的淫水所做過的一樣。而更為直接的
證明,則是從陰道中流出又順著那插在其中垂向地面的皮鞭滴到地面的大量淫液。

  將堵住白瑩玨嘴巴的細鐵棒取下,江寒青像玩陀螺一樣不停轉動白瑩玨懸空
的身子。

  肛門處承受的力道越來越大,白瑩玨幾乎要痛得昏過去。不停翻著白眼,她
真的期待自己能夠當場暈死。可是老天彷彿在跟她作對一樣,隨著屁眼兒愈加痛
苦,她的精神卻也更為興奮,那種性虐待的變態快感刺激得她渾身抽筋一般不停
抖動。

  嘴巴已經得到自由的可憐性奴隸放聲嚎叫著,發洩著肉體經受折磨所帶來的
痛苦。她的嘴巴大張著,各種平時絕難想像的怪異的哭叫哀嚎的聲音從裡面不斷
發出。不知道是因為不停叫喚的緣故,還是她實在是太興奮了,一團團黏黏的唾
液也順著她的下巴不斷往下流落。

  在江寒青的眼裡,眼前這被蹂躪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性玩具彷彿已經不再是白
瑩玨,而是他心愛的母親陰玉鳳!他已經忘記了時間、地點,他只覺得自己是在
和母親玩著這殘忍卻又刺激的性虐待遊戲。

  撲過去摟住白瑩玨白淨的臀部,江寒青一把將她陰道中的皮鞭拽了出來。隨
著皮鞭柄的抽出,大量的淫水幾乎噴湧著流了出來,將兩個人的陰部都弄得濕漉
漉一片。

  「媽媽!我愛你!我要插死你這賤人!」

  江寒青吼叫著將硬得不能再硬的肉棒狠狠插進了白瑩玨的騷穴裡面,奮力前
後抽插。

  他已經進入了虛幻的迷夢中,在他身前哀叫、哭泣、呻吟個不停的不是別人,
正是他魂牽夢縈的淫母奴隸!他要插爛她的騷穴,用四年來積累下來的思念之情
蹂躪她下賤的肉體!

  「媽媽,你這該死的騷貨!不許再離開我!我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我要
你當我的性奴隸!賤人,聽到沒有!」

  拍打著白瑩玨高聳的屁股,江寒青嘴裡瘋狂地說著辱罵母親的污言穢語,他
已經完全將白瑩玨當作了母親陰玉鳳的肉體替身。

  白瑩玨清楚地聽到了江寒青的叫聲,她明白江寒青是將她當成了母親的替代
品。這讓她感覺到一陣悲哀,可是這更加刺激起她下賤的本性來。

  「白瑩玨,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注定就是要成為主人的性奴隸,成為讓他
發洩性慾的玩具!你還能要求什麼!你這樣淫蕩的賤貨,這就是你天生的命運!」

  心裡恨恨痛罵自己,白瑩玨淫賤的血液沸騰到了極點,她這時已經開始將肛
門上傳來的痛苦當成是一種享受。

  想像著陰玉鳳被親生兒子姦淫的場面,白瑩玨心裡湧起一陣快感:「陰玉鳳,
你這個賤人!你的兒子被我享用了!哈哈!你雖然擁有他的愛,可是卻只能在西
域一個人苦苦自虐!哈哈!寒青是我的男人!不,他是我的兒子!我才是他的媽
媽!陰玉鳳,騷貨,你去死吧!就算你的騷穴被自己挖爛了,你也得不到青兒的
大肉棒!哈哈!」

  狂笑著白瑩玨大叫道:「青兒,來!用力插!插死媽媽這賤穴!媽媽愛死你
了!」

  聽到白瑩玨的叫聲,江寒青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將陰莖頂到白瑩玨陰道的深
處,他射出了火熱的精液!





             第二章 風起雲湧

  從沉沉的睡眠中清醒,江寒青欲待坐起身來,卻突然發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
肉體緊緊糾纏住,絲毫不能動彈。

  由於剛剛才睡醒的緣故,江寒青頭腦反應十分遲鈍,愣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
來,昨天完成對白瑩玨的凌辱之後,便將她放下來,摟著上床睡覺了。

  向四周看了看,秘室中見不到天日,也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時候了,只有油燈
昏暗的燈光還在那裡一閃一閃,從白瑩玨那緊緊纏住自己軀體的四肢中掙脫出來,
江寒青坐起身迅速穿好了衣服。

  掉落在地面上的那封由母親陰玉鳳寫給他的特殊的信件立刻映入了他的眼簾。
先前他還沒有將信件讀完,因為心中的劣情迫切需要得到發洩,便把信扔在一邊
急急忙忙地玩弄白瑩玨去了。這時又看到這封信,方才想起自己剛才看過的只不
過是郵件開頭的一小部分,後面的主要內容卻都還沒有看到,也不知道母親在後
面都寫了些什麼。

  坐到油燈下,他重新撿起母親給他的這封信仔細閱讀起來。

  原來這封信裡面,除了開始那一段陰玉鳳講述了自己對兒子的思念之情以及
這封特製淫信的來歷以外,後面卻再沒有一字私情,全都是關於邊境形勢和朝廷
鬥爭的嚴肅內容。

  在信中陰玉鳳首先講述了關於自己的軍團在邊境上與伯林人作戰的情況,基
本內容和先前陳忠國講給江寒青知曉的東西差不多,只不過陰玉鳳在信裡面表示
出了非常強烈的擔憂。蠻夷軍隊的勢力即使放在整個的大夏帝國歷史上來看,這
一次也算是最強大的。雖然最初的戰局對於陰玉鳳來說尚算有利,但是戰爭的勝
負往往決定在一瞬間,就算是擁有「無敵飛鳳」美譽的帝國大元帥卻也絲毫不敢
掉以輕心。而碰上朝廷裡面的鬥爭,這一次的邊境戰爭的背景就更加顯得複雜了。
陰玉鳳在信裡面最為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至於朝廷中的鬥爭情況,陰玉鳳只是簡
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她認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王家所掌握的勢力可能遠
遠超過自己一方的估計,形勢肯定不是江家想像的那麼樂觀。她要江寒青不要輕
視自己的對手,同時要求兒子和太子翊聖處理好關係,力爭攜手對抗共同的敵人。

  看完母親的信,江寒青心裡立刻變得愁雲密佈。

  一直以來,江寒青對於母親的政治和軍事能力都是奉為天人,在他看來母親
永遠沒有犯錯的時候,世上也永遠沒有母親解決不了的問題。可是如今,江寒青
從陰玉鳳這封來信的措辭卻可以看出來,她對於現在的形勢分明是十分擔憂,甚
至連她親自面對的伯林人在她看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雖然江寒青這一段時間以來已經開始覺得形勢對於自己一方並不是太有利,
可是到底還是存在著對敵人輕視的心理,並不是太擔心目前的情況。如今陰玉鳳
信裡表達出來的擔心,讓他第一次開始感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一方想像的那麼簡
單。

  「唉!要想奪取天下可真是不容易啊!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坐在桌子邊,江寒青的腦子飛速地思索著。他要成為朝廷鬥爭的勝利者,這
時不多動動腦子,將來就可能會後悔。他可不願意自己掉腦袋的時候才來後悔。

  接下來的一個月日子裡,朝廷裡面說不出的沉悶,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很快
將會有事情發生,眼前的平靜不過是最後爆發之前的假像而已。

  江家一邊在京城內外佈置人手,有事發生時家族要員能夠及時逃出京城;一
邊由江寒青帶頭大力整飭他們的情報系統,希望能夠修補好在江浩天手裡爛得差
不多的情報網路,力爭為後面的鬥爭多獲取一點有用的資訊。陳忠國和李京華則
按照江寒青的命令,開始將家族親衛組織起來進行戰事訓練。他們的目標是將這
些習慣各自為戰的衛士們訓練成一支富有戰鬥力的小型軍隊。

  那個美麗成熟的神女宮主自從那天和江寒青雲雨一番之後便沒有露過面,只
是三天兩頭派人來和江寒青碰碰頭,告訴他最近又替他聯絡了多少隱宗部下。她
的人告訴江寒青,這些忠心於隱宗的部下在知道自己的宗主陰謀盼宗之後,都發
誓要輔助兩位宮主和少宗主對抗叛徒。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少宗主是誰,
而江寒青也不知道神女宮主替自己拉攏的這些部下都是些什麼人。神女宮主的人
還告訴江寒青,現在所找到的這些本宗門人都是絕對可靠的,完全不用擔心會有
奸細混在其中替隱宗宗主打探情報。

  而和江家聯手的太子翊聖則天天忙著在禁軍系統中拉攏人手,試圖盡可能多
的控制禁軍隊伍。

  至於王家的人自然也不會閒著。王家大院中一天到晚會議不斷,大院門口無
數人進進出出,一個個行色匆匆。

  讓江寒青感到很不悅的是安國公李家。安國公李志強在妹妹李華馨和江鳳琴
面前,一口答應要和江家聯盟對抗王家,可是下來之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
他們還和靖國公鄒家一樣似乎連應變準備都沒有做,一派聽天由命的樣子。

  江家的幾個首腦雖然對於李志強答應了聯手之後卻不採取行動這一點很惱火,
不過想到人家自己願意等死,自己卻也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自我安慰道:「這
樣也好!等將來分取成果的時候,就少了一個搶東西的人了!」

  雖然所有的勢力幾乎都在動作著,可是京城裡、朝廷上卻表現得十分安靜,
再沒有以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了。可是看到這種情況,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是天下
走向太平的前兆,只要不是傻子心裡都會明白這絕對是大決戰前的死寂。

  按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帝國內部的叛亂將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也許是王家,
也許是江家,反正兩家中肯定會有那麼一家搶先動手,從而挑起帝國內部六百年
來最大的動盪局勢。

  如果在這個時候,王家和江家兩大勢力中有一支發動了叛亂,那麼天下的局
勢將會怎麼發展呢?這樣的問題永遠沒有人能夠回答,只能是任由後世好事的學
者爭論各個不休了!

  但是叛亂終究沒有發生,因為就在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勢下,人們意料
之外的事情卻突然接二連三地發生了……

  太平貞治六年,四月初六。

  先是帝國南方傳來情報:「妃青思罔顧皇恩,冒天下之大不題,率所部之南
方第二軍團突襲盡忠職守之南方第一軍團,殺傷朝廷官兵達數萬之眾!」

  武明皇帝本來決心將妃青思的事情放到一邊暫時不理,意圖收拾完邱特人再
回來跟她算帳。如今聽到妃青思公然進攻王思廷率領的朝廷軍隊,他明白倘若自
己再不作出一點反應,以後這張老臉可就沒有地方可以藏了。

  沒有絲毫遲疑,就在當天皇帝便下令京城內外的軍隊整頓集合,隨時準備出
擊討伐妃青思所率之叛軍隊伍。

  而對於妃青思向王家發難這個消息,江家的一干首腦人物自然是興奮不已。
雖然江寒青曾經鼓動妃青思回軍南方對付王思廷,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妃青思
居然會真的對王思廷動手,而且動作是這麼的迅速。

  但是無論如何這樣的事情對江家是極為有利的!妃青思的這一行動毫無疑問
徹底打亂了王家的部署,現在就算王家立即起事也沒有可能將他們在南方軍團中
操控的隊伍拉回京城來了。王家的勢力是大受影響。

  江家的人明白在這樣的局勢下,王家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是坐觀局勢變
化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一聽到王思廷軍隊被妃青思部攻擊損失慘重的消息,兩個
月來一直得意洋洋的王家人眾臉上立刻佈滿了焦慮。他們計劃中的一支主力軍就
這樣被不相干的人拖住了後腿,令他們實力大受影響,面對同樣雄心勃勃整裝待
發的江家,這樣的情況叫他們怎麼能夠不憂愁呢!

  而另一方面,興奮不已的江家眾人連夜開會討論形勢,決定要改變前一段的
行事風格,主動出擊,抓緊有利時機擴充自己的實力,一旦陰玉鳳在西域騰出手
來,江家就可以搶先舉事了!

  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包括江浩羽和江寒青父子在內的所有江家成員都是心花
怒放,滿以為這是上天決定讓他們獲得勝利的啟示。

  可是江家的美夢還沒有做兩天便宣告破滅了。在妃青思進攻王思廷軍隊的消
息傳到京城不久,邊境的戰爭形勢發生變化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

  太平貞治六年,四月初九。

  石嫣鷹率領所部親衛軍團——三萬「鷹翼鐵衛」已經在半個月前踏上回京之
路的消息傳到了京城。

  原來陰玉鳳並沒有能夠像江家盼望的那樣從邊境戰爭中騰出手來,反倒是石
嫣鷹先與特勤人達成了和議。雙方停止了一切敵對行動。特勤人在獲得帝國給予
的一萬兩白銀補償之後,主動後撤四百里完全脫離了和帝國軍隊的接觸。而一旦
確定和議生效,石嫣鷹便按照皇帝先前的聖旨開始往回趕。按照帝國軍律,大元
帥在任何時候都有權利攜帶自己的親衛兵團隨行護衛,於是她那名揚天下的「鷹
翼鐵衛」也就跟著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聽到黑色的飛鷹旗將要飄向京城的消息,除了江家的成員之外,所有的帝國
民眾都為這個訊息歡欣鼓舞,安國公李家的歡喜自然更不必說了!事實上就連王
家對這個消息都是高興多過憂愁,雖然他們有點擔心李家的勢力會藉此機會得到
增強,但是他們畢竟不用懼怕李家會此時謀反,與此相比,對他們來說最關鍵的
是江家近期內謀反的希望破滅了。而普通老百姓則更是盼著這支無敵軍隊能夠迅
速回來平定叛亂,然後進攻邱特,替死難的國人報仇雪恨。

  直到這時江家的首領們才明白自己是上了李家的當,人家其實早就知道石嫣
鷹方面的形勢發展十分樂觀,所以對江家來了個緩兵之計。天下人都知道,只要
石嫣鷹的軍隊靠近京城,又有誰再敢輕易打李家的主意呢?

  江寒青明白,自己家族發動叛變的最好時機就這樣在僅僅出現三天之後便宣
告結束了。就算自己家族這時搶先動手,迅速回京的「鷹翼鐵衛」也可以在江家
獲得外圍力量增援之前解決掉他們家族在京城的勢力。

  江寒青在心裡狠狠咒罵著該死的特勤人,怨恨他們為什麼不把石嫣鷹繼續拖
在邊疆,就像伯林人現在所做的那樣。

  江寒青心裡感到很奇怪:「特勤人和伯林人寇邊應該都是王家策劃的吧!那
怎麼特勤人會和石嫣鷹突然達成協議主動撤軍呢?如果說是王家知道形勢會對我
們有利而故意做出這樣的佈置,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啊。他們怎麼知道形勢會對
他們不利?除非他們比我們提前知道妃青思攻擊王思廷軍隊的事情。可是這只是
一個多月之前的事情啊。就算妃青思那方的事情一發生,他們在京城就知道了,
然後立刻派人去通知特勤人,那他們的人也只能是剛剛到達特勤人處!可是現在
傳回來的消息石嫣鷹動身返京的時間和妃青思那方動武幾乎是同時,也就是說妃
青思那方的事情發生之前,特勤人那方應該已經開始和石嫣鷹議和了!到底是什
麼原因讓特勤人變卦的?是哪一層出了問題呢?還是特勤人和伯林人的行動根本
與王家沒有關係?」

  雖然江寒青心裡充滿了疑問,可是事實畢竟已經擺在了面前,他除了胡亂猜
疑,另外再發兩句牢騷問候一下特勤人的祖宗十八代之外,卻也完全無計可施了。

  就在京城裡的人們還在興奮地議論三天裡連續傳到京城的這兩件大事的時侯,
彷彿老天注定要戲弄這些可憐人們一樣,第三件影響深遠的大事情又發生了。

  太平貞治六年,四月十五日。

  帝國東北部的八百里加急快報送到了京城。

  北雁自統區世襲郡王現年五十八歲的玉巖松得暴病而亡,由於他沒有親生子
女,所以跟他血緣最近的玉冰心便成為了朝韓自統區的新任女郡王。這是她繼位
之後派來京城報喪的快報,同時也請求朝廷下旨確認對她的冊封,完成其合法繼
承王位的手續。事實上朝廷對北雁自統區的冊封只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一切都
只是走走過場而已。所以一接到北雁自統區來的急報,皇帝沒有任何遲疑便當即
下達了確認玉冰心繼承郡王之位的詔書。

  玉冰心繼承北雁自統區郡王之位元這樣一個消息對朝廷裡的四大國公家族再
一次產生了強烈的震撼。

  原來北雁自統區是大夏帝國內部的一個特殊地區。它位於帝國的東北部,北
鄰特勤,西北與匈蠻族接壤,東面是廣闊的無人荒漠,東南面與邱特人隔著一片
深山老林為界。這裡居住的人是炎黃族人與四周蠻族結合留下的混血人種,他們
自稱為北雁人,因為在他們的南邊就是帝國和邱特人接壤的雁雲山脈。千百年來
北雁人居住在這形勢惡劣的地方,不斷抗擊著四面時常入侵的蠻族軍隊。長年的
戰爭讓他們保持著剽悍的體魄,無畏的性格,高超的作戰能力和軍事技能。可以
這樣說,北雁自統區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天生的優秀士兵。

  北雁人始終保持著與帝國的聯繫,他們向帝國稱臣納貢,接受帝國給予的郡
王封號。但是他們的內政是絕對不允許帝國政府干涉的,正因為這樣的原因,帝
國在官方文檔上稱呼他們為北雁自統區,而普通老百姓則直接稱呼他們為北雁郡
國。

  由於距離的關係,北雁人對於帝國的內政一般不感興趣,但是歷來帝國內部
的各支政治力量卻都竭盡全力拉攏他們。北雁人隨時可以調集起來的三十萬精銳
騎兵,可是任何勢力都想要爭取到的巨大戰爭力量啊!

  北雁自統區的郡王玉巖松統治著這個邊遠的自治王國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他
是一個性格溫厚的人,對於帝國的內鬥一向不敢興趣。無論哪一方派去的使者在
他那裡都會受到熱情的接待,但是一旦提到結盟的事情他就會當場毫不客氣地加
以拒絕。開始的時候皇帝和四大國公家族都曾經拚命想拉攏他,可是一旦瞭解了
他這個人的為人,各方努力便都放棄了這個希望。而由於他對於朝廷內的鬥爭完
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態,所以大家也都慢慢地將北雁自統區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北
雁自統區也成了一支被人遺忘的強大勢力。

  如今玉巖松的死亡和玉冰心的繼任,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了這個地
方,因為這又使得四大國公家族的勢力對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事情的關鍵人物就在於這個新繼位的玉冰心。

  玉巖松曾經有四個兒子,可是除了一個死於天花之外,其餘的三個都死在與
蠻族交戰的戰場,其中最後去世的一個是前年戰死在匈蠻族境內。

  除此之外,玉巖松的直系親屬中還有一個小他八歲的親弟弟。不幸的是他這
位叫做玉巖冰的弟弟卻也早在十年前便戰死在了對抗入侵的海盜——東海倭國人
的戰場上。

  若不是他的弟弟玉巖冰還有一個女兒,玉巖松將再沒有直系親屬可以繼承他
的王位。這個女兒自然就是玉冰心!

  但是玉冰心繼位怎麼又會和帝國四大國公家族的鬥爭扯上什麼關係呢?

  原來玉巖冰的妻子,也就是玉冰心的母親是一個名叫鄭麗萍的帝國貴族女人,
而且很不巧的她正好是靖國公鄒家的直系成員!

  正因為玉冰心的這麼一個特殊血緣背景,當她繼承北雁自統區郡王之位的消
息傳到京城的時候,立刻讓鎮國公江家、定國公王家、安國公李家的人都傻了眼。
本來勢力在四家中微不足道的靖國公鄒家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強力外援,帝國內部
的政治鬥爭形勢就會更加複雜化。那個沒有一兵一卒的鄒家現在卻突然擁有了三
十萬隨時可以出動的精銳騎兵作後援,朝廷中誰還能夠將他們當作一個可以隨意
輕視的配角呢?

  在這一天朝會結束的時候,江、王、李三家的成員看著鄒家的大臣們一個個
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無不氣得臉色鐵青,似乎隨時都會吐出血來一樣。他們怎
麼也沒有想到,過去在自己眼中的小丑居然也會有翻身做人的一天。

  這樣接連發生的三件事情立刻將原來的政治勢力格局徹底打亂。本來完全可
以被江、王兩家忽略不計的鄒家如今有了軍事上的強援,勢力立刻有了飛速提升。
雖然還不足以動搖江、王兩家的優勢地位,卻也使得這兩家的成員再也不能夠輕
視他們鄒家了。

  而李家在石嫣鷹即將回京的情況下,也不用再擔心江、王兩家會有什麼出格
的異動了。

  至於江、王兩家,憑藉其雄厚的勢力基礎,當然不必太在乎李、鄒兩家,不
過因為這一連串事件的影響,兩家都只好暫時放棄了進一步行動的計劃,冷靜下
來靜靜等待下一次時機的到來。

  十天前還陰靄密佈的京城政局,在短短的時間裡情況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今的朝廷裡面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剛剛的事件引起的勢
力變動的影響,四個家族都還暫時不能完全看清楚,這需要四個家族花費一定時
間去消化處理。所以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帝國內部的各支勢力之間又回到過去持
續了幾百年的僵持狀態,誰都不會再採取什麼大的動作。大家都偃旗息鼓,重新
整合自己屬下的勢力,調整對敵勢的戰略戰術,等待局勢明朗化後再考慮下一步
的行動。

  而在這種盤整休息的時期,眾人注意力的焦點再一次轉回了皇帝方面。大家
都想看一看,在當前的局勢下老而昏庸的皇帝會採取怎樣的一種動作。

  和眾人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值得吃驚之處,皇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便在朝
廷中提出要下達派軍討伐妃青思的進剿令。

  王家自然對這一行動表示大力支援,因為這是他們最期待的事情。打敗妃青
思之後,不光王思廷現在管轄的軍隊可以騰出來準備大的動作,就連整個南方軍
團都將是他們王家的私家軍隊了!這麼好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反對呢?

  可是江家的人又不是白癡,自然不會眼看著事情朝有利於王家的發展!

  「微臣認為,對妃青思叛軍宜撫不宜剿!若剿,勞民傷財不說,戰局還極有
可能變成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國力虛耗,兵卒傷亡,這樣必將延遲向邱特人報仇
雪恨的時機啊!倘若能夠成功安撫妃青思歸順朝廷,不費一兵一卒即達到效果!
軍力物力都可以省下來對付邱特人,給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蠻子以重重的教訓,
讓他們知道冒犯我天朝國威的後果!而且招降妃青思,更可以向天下黎民百姓昭
示我皇萬歲的仁慈啊!」

  江浩羽一席話說得皇帝連連點頭,頗覺有道理。對於他來說,妃青思這黃毛
丫頭鬧點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只要他的兩大元帥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有邱
特人連連擊敗他的軍隊,才是他真正的奇恥大辱。不報這一戰之仇,他是寢食難
安啊!

  王家的人知道江浩羽的提議一旦為皇帝接受,時間需要等待多久暫且不說,
自己控制整個南方軍團的希望也將徹底落空。

  沒有絲毫的遲疑,王明德立刻跳了出來對江浩羽德提議大加駁斥:「皇上!
鎮國公此議萬萬不可!以鎮國公的意思,豈不是竟然要朝廷向一個反叛的黃毛丫
頭卑躬屈膝?不行!萬萬不可!以臣愚見,朝廷唯有以堂堂正正之師全殲叛賊,
才能夠樹立萬年不滅之榜樣,為天下有謀反之心者誠!」

  就這樣江、王兩家便在朝廷上爭來吵去,不一會兒便搞得精力不足的老皇帝
昏頭昏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這時「體貼」皇帝的江寒青又跳出來替皇帝想了一個「好辦法」「皇上!以
微臣之見不如這樣:一方面可以先派一個使臣去探一探妃青思的口風,看她是否
願意歸降朝廷。另一方面催石嫣鷹大元帥加速趕來京城,同時整飭大軍準備武力
討伐!這樣如果妃青思接受招撫固然好,而一旦她不理會朝廷格外的恩惠,朝廷
大軍也可以在石嫣鷹大元帥的率領下迅速出擊剿滅叛黨。到時候朝廷軍隊兵精將
猛,甲糧齊備,何愁大事不成啊!」

  皇帝這時已經厭煩了江、王二家的爭吵,聽江寒青這樣一說覺得也還確實挺
合自己的想法,不等王家的人再有什麼異議便搶先向安國公李志強道:「愛卿,
我覺得江寒青這個提議還不錯。你意下如何?」

  李志強原本就不希望王家吞下南方軍團這塊肥肉,此刻又聽江寒青提出等石
嫣鷹回來讓她率軍討伐叛黨,更是深合他內心的意思。聽皇帝出聲詢問自己的意
見,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皇上聖明!江寒青這個提議臣也以為確實不錯,穩妥
可行!」

  於是不容王家再表示反對,對付妃青思的軍政大計便這樣確定了下來。

  當天晚宴時分江寒青來到了太子府上,太子翊聖對於江寒青在朝廷上提出由
石嫣鷹統軍討伐妃青思一事很是不解,要他當面解釋清楚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義。
晚宴的時候除了太子翊聖和陰玉姬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在場。

  江寒青直接了當地向翊聖解釋了自己在朝廷上那樣做的原因。

  「石嫣鷹已經在回京的路上,只要她一回京,大軍肯定是由她統率出征。既
然明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何不自己提前說出來。一來,可以讓皇帝覺得我們
沒有私心;二來,也拉攏一下李志強那匹夫!同時也只有這樣說,讓皇帝覺得應
該等待石嫣鷹,方才能夠壓住王家要求立刻出兵的提議。」

  雖然江家和翊聖表面上已經結為了同盟,可是江寒青並沒有說出妃青思和他
之前曾經有過一次協商的事情。江寒青堅信凡事都留一手是不會有什麼壞處的。

  翊聖和陰玉姬對他的解釋都點了點頭,顯然都認可了他的說法。

  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翊聖話鋒一轉道:「青兒,從現在的情勢來看,
過去人們所傳說的石嫣鷹和李志強有嫌際的說法可能並不真實啊!李志強在朝廷
上的神態分明還是將石嫣鷹當作自己人來看。」

  江寒青苦惱道:「我也就是想不通!他們倆口子發生嫌隙的事情在朝廷裡面
是人盡皆知,按理說再假也不會假到哪裡去!可是……如今從李家的動作和反應
來看,這石嫣鷹在他們眼中分明就還是自己人啊!唉!『看來一日夫妻百日恩』
這句話還真是不假。一旦到了這關鍵的時刻,石嫣鷹還是將自己看成是李家的媳
婦,對婆家出手相助了!」

  陰玉姬看兩個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忙出聲安慰道:「這石嫣鷹回來,李家可
是聲勢大增啊!本來妃青思對王思廷動手,牽制住大量王家的力量,我方正好趁
機起事。唉!現在卻也只能是偃旗息鼓,等待時機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王家
現在也動不了手。我們抓緊時機好好整飭一下自己的力量,務必在下一次時機到
來之際一舉而盡全功!」

  翊聖哈哈大笑道:「對!這次算王明德和翊宇那兩小子狗運,等著下次一定
不能讓他們跑掉!來!我們自己人乾一杯,預祝我方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三個人爽快地飲盡杯中的酒後,陰玉姬悠悠歎了一口氣道:「石嫣鷹回來倒
也還罷了!可是她帶回來這三萬『鷹翼鐵衛』可就真的是傷腦筋了!」

  翊聖這時酒已經有點上頭了,拍著胸口嚷道:「呸!婦人之見!本太子就不
相信她那小小的三萬人能夠成什麼大事!玉姬,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她那幫子人,是別人給她吹起來的,沒什麼了不起!哼!單是我在京城內外便控
制有御林軍五萬之眾,她那三萬人便是想一舉吃掉我這群人,我看都是困難!哈
哈……還遑論其他?」

  陰玉姬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不要太輕敵了!石嫣鷹的『鷹翼鐵衛』可
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全是吹出來的,人家可是在疆場上真刀真槍的和特勤人、匈蠻
人拚殺了近二十年才獲得這與姐姐的『鳳翔軍』並稱之不敗威名的!你總不能說
姐姐的『鳳翔軍』也是吹出來的吧?我聽外面的人說,人家『鷹翼鐵衛』甚至還
放出話來,說是他們三萬人足可幹掉姐姐的五萬『鳳翔軍』呢!話雖然是囂張了
一點,但也足可以看出人家對自己的實力多麼有自信!」

  翊聖被她一席話說得是瞠目結舌,一時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才好。

  江寒青聽姨媽這樣說,在旁邊也幫腔道:「小姨所說極是。我以前也聽母親
極口稱讚石嫣鷹治軍嚴整,說她的軍隊是天下少有的鐵騎勁旅。想來她精選軍中
勇士組成的『鷹翼鐵衛』自然也是戰力驚人了!」

  翊聖尷尬地笑了兩聲,自我解嘲道:「我……嘿嘿……我是看你們提著什麼
『鷹翼鐵衛』便面無血色,給你們鼓鼓勁罷了!我怎麼會輕看敵人了!不過我們
以後只要自己小心,任他再強大的敵人都會被我們打敗!來!……喝酒!快!喝
酒!」

  在他的連聲催促下,江寒青和陰玉姬只能無奈地對視了一眼,拿起酒杯來一
飲而盡。酒足飯飽,該談的事情也已經談得差不多,江寒青便起身向翊聖夫婦二
人告辭。走出飯廳沒有多遠,從路邊的小道旁突然竄出一個嬌小的人影,江寒青
酒後反應遲鈍,加之夜晚光線黠淡,一時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以為是什麼意欲
對己不利的歹徒,大吃一驚便要去拔腰間佩劍。

  「表哥,你喝了多少酒啊!真是的……」

  聽著這如嬌似嗔的鶯鶯軟語,江寒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來的不是別人,正
是自己的表妹靜雯。

  這時靜雯已經走到了江寒青的身前,他定睛看去,這晚靜雯身上穿的是一套
淺綠色衣裙,外套一件白色薄絲短襖。婷婷玉立的嬌小人兒在這春天的夜晚看上
去格外清新高潔。

  江寒青想說點什麼,可是酒精的作用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說點
什麼是好,舌頭猶如結巴了一般,囁嚅道:「哦……這個……啊……是表妹啊…
…我……這個……你是在等我啊?」

  靜雯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誰等你了!你看你,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唉!
以後可要少喝一點哦!」

  語氣溫柔體貼,就像一個妻子在關心自己醉酒的老公一樣。

  江寒青心中酒意湧動,只覺今天晚上眼前這個表妹格外嬌美可愛。頭腦裡面
一熱,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靜雯的手臂。

  靜雯輕叫一聲,身子輕輕一顫,急忙將手回奪,可是她那麼嬌小的身子又怎
能掙脫江寒青的魔掌呢?急得連忙聳身後退,嘴裡焦急道:「表哥,你……你要
幹什麼!我要……我要叫人來了!你快點放開我!」

  看著靜雯惶急掙扎的樣子,江寒青心裡的魔性慾火頓時湧起。加上酒精的催
化,他只覺渾身就像被烈火燒烤一樣燥熱難受,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完全沒有理會靜雯的掙扎,江寒青一把便將表妹摟到了懷中。

  被江寒青摟進懷裡,靜雯立刻奮力掙扎,可是她那麼嬌小的身子根本不可能
對抗江寒青的力量,越掙扎反倒越是被他拖得更緊。在江寒青的力道下,靜雯反
抗的力量越來越弱,漸漸地被江寒青摟住不能有絲毫動彈了。她的心裡湧起了一
種完全無力反抗的情緒,感覺自己的命運就是只能向這個霸道的摟著自己的男人
投降。而就在她心神震盪準備放棄抵抗的時刻,她突然聞到了一種從沒有接觸過
的味道——那是從江寒青身上發出的男人獨有的味道。

  強烈的男人味讓這個情竇初開的如花少女終於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識,她完
全迷失在了情慾的海洋中。在一陣心馳神醉的甜蜜感覺之下,她反抗的動作完全
停止了,小鳥依人似的依偎在江寒青溫暖的懷抱裡,將臉緊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
上,緊閉著雙眼,暈暈乎乎地享受著男人的體味和溫度給她所帶來的迷醉快感。

  似乎意識到懷中摟著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在靜雯的抵抗動作停止之後,
江寒青的動作也溫柔下來。其實當他將靜雯摟入懷中,鼻子裡面聞到那少女特有
的體香之際,他的酒意就已經清醒了不少。

  一直以來江寒青都迷醉於成熟婦人的妖媚風韻中,對於純情的年輕女子從沒
有半點慾望。在他看來,無論是多麼美麗的少女都不過是雞肋一塊,食之無味,
棄之可惜!唯有成熟美艷的少婦方才是又養眼又美味,隨便你怎麼玩弄都可以稱
心如意,保證能夠實實在在的玩一個盡興。可是現在低頭輕嗅著表妹髮絲上的淡
淡清香,那種青春少女所產生的獨有的清新可人的感覺第一次使得他對一個少女
有了征服的慾望。

  與以往那些他所接觸過的成熟女人豐腴的肉體完全不同,此刻依偎在他懷裡
的靜雯身子是這麼的柔弱,使得他心裡少有的生出了輕憐蜜愛的感覺。用手指托
著靜雯的下巴,江寒青輕輕抬起了表妹低垂著理在自己胸口上的頭顱。靜雯的臉
看上去十分的蒼白,眼睛緊緊閉著,可是顫抖的嘴唇分明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情
緒。看著表妹那紅潤嬌艷的小嘴唇,江寒青心中一陣激動,緩緩將嘴貼了過去,
想要親吻她一口。

  江寒青萬萬沒有想到,靜雯在這個時候卻重新開始了掙扎。原來是他嘴裡的
滿口酒臭讓她從迷醉的情慾幻境中突然驚醒了過來。

  當鼻子中突然聞到一股噁心的酒味之時,靜雯渾身一震立刻回復了清醒。她
驚恐地睜開雙眼,卻恰好看到江寒青的嘴正向自己唇上親過來。來不及有其他動
作,靜雯輕叫一聲,迅速將臉向旁邊一側,江寒青的嘴唇便偏離目標吻到了她的
臉蛋上。不等江寒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她已經用雙手猛地一推江寒青的胸
口,從這毫無防備的男人身邊掙脫了開去。

  脫離了江寒青的懷抱,靜雯驚懼地圓睜雙眼瞪著江寒青,兩手下意識地護著
自己的胸口,迅速往後退了幾步。由於太驚惶的緣故,她退得太快,以至於差點
便摔到了地上。

  看著表妹狼狽地直退到離自己近一丈的距離,方才用手扶住旁邊的一塊假山
石一邊喘著氣一邊警惕的注視著自己,江寒青無奈地歎了口氣,站在原地使勁搓
手,想要說點什麼,但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才好。

  思索了老半天,江寒青才費力地擠出了一聲:「對不起!」

  靜雯這時似乎已經平復了下來,先前由於喘氣而急劇起伏的胸膛也恢復了正
常。她幽幽地看了江寒青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卻什麼都沒有說。江寒青從來沒
有過面對這種妙齡少女的經驗,完全搞不懂女孩的心思是什麼,這時也不知道靜
雯那搖頭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只能是在心裡苦苦揣測少女的心理:「表妹搖頭是
什麼意思呢?是說沒有關係呢?還是說我不應該這樣做?」

  兩個人又這樣尷尬地僵持了半天,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靜雯出聲打破了靜默。她聲音微微顫抖地向江寒青道:
「表哥……你……夜深了!你還是……趕快回府去吧!」

  江寒青看了一下她的臉色,十分陰鬱的表情。他在心裡暗自嘀咕道:「糟糕!
看來表妹這回是生氣了!唉!我真蠢!怎麼就會喝了酒亂來呢?罷了!只有以後
再找機會向表妹道歉了。」

  向靜雯點了一下頭,江寒青乾咳了一聲,赧然道:「這個……表妹……那我
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也不好意思再多待,便低著頭急匆匆地向府門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表哥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靜雯心裡一陣哀怨,眼淚在眼眶裡直打
轉。「

  表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如果尊重我就不應該這樣做啊……可是……我
真的不希望他這麼做嗎?靜雯,你會接受他抱你嗎?如果他剛才再過來抱我,我
會怎麼做?「

  一陣清風吹過,樹尖葉子刷刷作響,靜雯突然心裡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她已經想出了剛剛自己問自己那個問題的答案。

  「傻表哥,你只要過來抱我,我又怎麼會再次拒絕你呢!」

  江寒青離開太子府後行出了大約三里路,便看到前面遠遠的地方有一個人站
在路上。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立在那裡的怪人。那個人站在路中間一動也不動,鬥!
笠遮住了他的臉,完全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江寒青卻知道這個人要等的便是自
己,因為他已經從那個人的身形認出了此人的來歷。他就是江寒青過去十分尊敬
的一個人,也是他現在萬分憎恨的傢伙——隱宗宗主王明思。

  「媽的!這老匹夫居然跟蹤我!糟糕!怎麼辦?」

  第一眼看到這個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達十年之久的師父之時,江寒青的第
一反應就是要立刻奪路而逃,他十分擔心這個老賊是來要他命的。可是轉念之間
他便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他並不能確定師父就是來找自己晦氣的,而且想來
也很可能不是這樣的情況;再說啦,就算他真的立刻就拔腿而逃,以他對師父武
功的瞭解,他也清楚自己是沒有辦法逃脫師父的追殺的。這樣一想,江寒青便決
定硬著頭皮去和師父直接打照面,看看這老賊到底想幹什麼再說。說來話長,其
實江寒青打這些主意也不過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在思索對策的時候,江寒青並
沒有勒定胯下坐騎,而是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繼續策馬前進。來到隱宗宗主
王明思身前,江寒青勒停了馬兒,翻身跳下馬背,向王明思恭謹地行禮道:「師
父,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等徒兒呢?」

  江寒青能夠感受到王明思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隔著斗笠打量著自己,似乎是想
從自己的表情上尋找出什麼破綻來。江寒青當然不可能如此輕鬆便讓王明思發現
異常,他早已裝出一副坦蕩蕩的模樣,那神態看上去跟過去他於王明思見面時完
全沒有兩樣。

  沒有從江寒青表情上看出什麼異樣來,王明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
他的問題,反倒是開口詢問道:「青兒,最近朝廷裡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石嫣
鷹就要回京了,你打算怎麼辦?」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該死的老賊居然套情報來了!」

  表面上卻仍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啟稟師父,這石嫣鷹能夠如此迅速地回
京,彷彿知道我們在京裡面會有動作一般,這件事情倒真是出乎徒兒意料之外!
徒兒這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不知道師父能否替徒兒指點一下迷津?」

  王明思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這兩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這石嫣鷹本來
在和特勤人在作戰,怎麼會突然達成協議跑回來了呢?而且特勤人的性格也從來
不是隨隨便便簽一個和議便會主動撤軍的啊!這次怎麼會這樣?奇怪!奇怪啊!」

  江寒青聽王明思這樣一說,更加確定這特勤人確實和王家有勾結,而且他們
和石嫣鷹達成協議也確實是出乎王家的意料之外,所以王明思這時才會產生這樣
的疑問。

  江寒青這一次倒是實實在在地感到困惑了,搖著頭道:「徒兒也是想不通啊!」

  王明思靜靜思索了一會兒,問江寒青道:「那你是準備等石嫣鷹回到京城再
作打算?」

  江寒青點頭道:「是的!我想先看一看她回來有什麼動作,對朝中局勢有什
麼具體的影響再說!」

  王明思冷冷道:「這一段時間以內你們家族就什麼動作都不採取?就這樣坐
等對手行動?」

  江寒青一臉無奈道:「一般的防禦準備肯定是要有的。但是現在的局勢下,
主動進擊的大行動肯定是不會有了。」

  王明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打量了一會兒江寒青的表情,判斷他的話是否真
實可信。

  江寒青這時回想起以前和師父見面的時候,他也經常這樣盯著自己看,當時
還以為是師父關心愛護自己,現在才明白只不過是在觀察自己的表情罷了。想到
這裡江寒青更加惱恨這詭計多端的老賊,很不得立刻將他一劍刺死。

  王明思打量了半天江寒青的表情,確認他沒有說假話之後,繼續道:「我最
近正在城中幫你聯絡宗內人手,等到你需要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出來助你一臂之力
了!」

  江寒青一臉興奮道:「那太好了!對了!師父,本宗在京城內的主要人物有
哪些啊?能不能告訴徒兒幾個,好讓徒兒先自行聯絡好,以備將來危急之時能夠
迅速獲取幫助。」

  王明思顯然對江寒青會提這個要求早有準備,連忙道:「這個你不用急!這
些人最否完全可靠,為師還在考核中。這麼多年了……哼……誰知道他們中有沒
有人叛變。反正現在還不是什麼形勢很危急的時候,也不用這麼急!等到時機成
熟,師父自然會讓你認識他們的!到時候我會派幾個人直接輔佐你。」

  江寒青心道:「幫助我?還不是派你的親信潛伏到我的身邊圖謀不軌!呸!
死老賊這麼會隱藏。如果不是神女宮江曉雲那老妖精告訴我,我又怎麼能夠看破
你呢?」

  剛想到這裡,江寒青便聽到隱宗宗主問道:「青兒,最近兩宮的老怪物可曾
派人找過你啊?」

  江寒青心裡冷笑道:「不但派人找過,我還和神女宮主又搞了一回呢!哈哈!」

  嘴上當然連聲答道:「沒有!除了徒兒上次跟你提過的兩宮派去混入禁軍裡
面的那個張四海之外,從來沒有再沒有見過兩宮的任何人。」

  王明思顯然對江寒青的話深信不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你可千萬要
注意防範兩宮的妖婆。我告訴過你的,她們全都是一群瘋子。她們的目標跟你不
一樣,對於她們來說聖門是壓倒一切的重要。你今後要想過無拘無束的好日子,
放心大膽地當你的好皇帝,那就必須除掉她們!」

  江寒青自然知道王明思所說的都是事實,自己將來有機會也一定會照他說的
去作,但是現在他也明白王明思一直以來拚命向自己灌輸這種對抗兩宮思想的真
實目的是什麼了!要想除掉兩宮,過好日子的首先就是他玉明思。

  江寒青突然想到很有可能王明德也不過是自己這位師父樹立的一個傀儡罷了!
像王明思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讓別人騎在自己頭上呢?王家真正掌權的人不會
是別人,而準保是這位精明的隱宗宗主。一旦王家奪取了天下,王明思一定會以
隱宗的實力為後盾除掉王明德,到時候他只要除掉兩宮的女人就可以放心地當他
的皇帝了!

  王明思見江寒青低頭不語,以為他是在顧忌兩宮的勢力,笑著安慰他道:
「你也不用太擔心兩宮的老妖婆,憑我們的實力要幹掉她們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
事情。你需要知道爭奪天下,可不是擂台比武。只要你獲得最終的勝利,哼……
任她們那幾十個人武功通天,我就不信她們能夠抵得大軍的千萬刀槍!」

  說到這裡王明思頓了一頓,觀察了一下江寒青的臉色,見他對自己的話深以
為然,方才繼續道:「不過……現在看來兩宮的人也意識到了控制兵權的重要性,
那幾個什麼何炳章、張四海什麼的分明就是她們為了控制兵權弄出來的蝦兵蟹將!」

  見江寒青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王明思突然加重語氣道:「青兒,千萬不能讓
兩宮的奸計得逞啊!我們要找個機會幹掉這些傢伙,免得將來兩宮的人依靠他們
掌握的軍隊拆我們的台!」

  江寒青聞言心中一懍,心道:「糟糕!這老王八要對何炳章他們下手!我要
趕快通知他們才好!」

  正在尋思明日便要派人通知何炳章他們小心,卻聽王明思接著道:「青兒,
你找個機會派幾個殺手將這幾個小子先收拾了吧!」

  聽到這裡江寒青心裡不由一亮,清楚了王明思的想法。

  「好你個老賊,打的好算盤!居然想騙我收拾了何炳章他們,他卻暗中通知
兩宮,讓兩宮以為是我要叛宗!哼!可惜啊!可惜!你卻不知道我早就和兩宮聯
絡上了!哈哈!」

  江寒青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道:「師父,我看這事情還是緩
一點辦吧!不要打草驚蛇了!」

  王明思寒聲道:「胡扯!這要越快越好!等到你行事的時候,如果還不解決
他們就麻煩了!」

  江寒青皺眉道:「可是徒兒家族的人手已經不夠了!這……」

  王明思想了想回答道:「這個不是問題,到時候我派人協助你!」

  江寒青這時也只好連聲答應了。

  王明思正待再向江寒青說點什麼,前面街道拐角處突然傳來了一隊巡夜的禁
軍走過發出的整齊的腳步聲。

  王明思側耳靜聽了一會兒,發現聲音越來越近,顯然這隊禁軍正往他們這個
方向走來。

  怒哼了一聲,他轉頭對江寒青道:「你這麼高地位的人,禁軍頭目很有可能
認識你。待會兒讓他們見到你和我這樣的無名之輩在一起會起疑心的!你先走吧,
我以後有機會再來找你!」

  江寒青早就盼著他說出這句話來,忙不迭連聲答應之後,道了一聲「師父珍
重」便翻身上馬,催動坐騎往前行。

  剛剛前行了五、六丈,巡夜的禁軍已經出現在面前,為首的禁軍頭目果然認
得江寒青,一聲令下所有的禁軍士兵都閃到路邊舉起兵刀向江寒青致意。江寒青
點了點頭,對這群士兵也沒有多加理會,拍馬從他們身邊奔過,逕自向江家大院
方向行去。




             第三章 黨同伐異

  「王明思這個死小子居然想從你嘴裡面套東西出來?哼!還想利用你幹掉何
炳章他們!這王八羔子簡直是在做白日做夢!憑他那白癡樣都想當皇帝?呸!就
算他斷子絕孫都別想當成這個皇帝!他以為憑他那點實力就能夠翻天?真是太小
看我們兩宮了吧!哼!不把我放在眼內也就算了吧!他也不想一想有什麼舉動能
夠瞞過大宮主?他那些花花腸子早就被大宮主看得一清二楚了!」

  靠在躺椅上的江曉雲狠狠地咒罵著隱宗宗主,這已經不知道是她今天多少次
痛罵王明思了。在這樣說著的時候,她的眼睛卻緊緊盯在江寒青的身上。

  江寒青坐在她的旁邊很是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他當然知道江曉雲明是在罵王
明思,實際卻是在警告他不要有類似的謀反圖謀。如果早知道和江曉雲見面就是
來這裡受訓的,他也就推辭不來了。

  昨天晚上被師父王明思攔住談那一會兒話,江寒青知道了他試圖除掉何炳章、
張四海等人的意圖。不想損失掉這幾個能夠控制一定兵力的幫手,他一大早便派
人去通知何炳章等人,要幾個人最近一段時間格外小心。

  想不到他派出去的是一個手下人,回來的時候卻還帶多了一個士兵回來。

  原來卻是何炳章派來的,說是要請江寒青過去,主子急著要見他。

  江寒青明白那個所謂的「主子」就是指的江曉雲,以為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要跟自己商量,便風風火火地跟在那個引路的士兵左拐右繞趕到了這裡。

  想不到江曉雲其實早就知道了王明思的陰謀詭計,這一次叫江寒青過來也並
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純粹就是為了指桑罵槐警告他一番。

  江寒青想要離開這裡去辦自己的事情,可是江曉雲卻一點也沒有放他走的意
思。江曉雲不提,他自然也不好提出來,免得得罪這個厲害的女人。心裡想要跟
她親近一番吧,旁邊那兩個侍女卻又連一點退下去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江曉雲今
天並不想跟他幹那檔子事情。

  江曉雲清楚地看見江寒青翻白眼的動作,卻完全不理會他不耐煩的情緒,繼
續一個人起勁地罵著。那話多得就像是要將多年的悶氣一朝發洩完似的。

  江寒青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罵不完的,知道急也沒有用,便也靜下心來,
不再急著要走。不過心裡卻很是奇怪,不知道平時辦事十分俐落的神女宮主今天
怎麼會變得這麼囉嗦。

  還好,就在他感到百無聊賴的時候,身邊的丫鬟解救了他。這個丫鬟適時地
遞過來一杯剛泡好的鐵觀音,撲鼻而來的香味讓江寒青已經昏昏欲睡的頭腦立刻
為之感覺一爽。緩緩接過茶杯,他先使勁聞了一下杯中茶水散發出來的香味,滿
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將茶杯送到嘴邊輕啜了一口。就是這小小的一口茶水,入口
之後卻讓嘴巴裡立刻充滿了濃郁的香味。江寒青舔了一下嘴巴,仔細品味著這舒
服的味道。奸半天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頭向後仰靠到椅背上,居然就
閉目養神起來,好像十分清閒的樣子,完全不理會還在絮絮叨叨的江曉雲看到他
這傲慢的動作會有什麼反應。

  他以為自己這動作會讓江曉雲感到不悅,甚至有可能會發發脾氣。可是出乎
他的意料,看到他這屋裡的輕視動作,江曉雲卻沒有絲毫不悅的表示,反倒是呵
呵輕笑了兩聲之後停止了自己長篇大論的講演。

  江寒青睜開眼來奇怪地看著江曉雲,不知道這女人今天如此反常到底是賣的
什麼藥。

  江曉雲見到江寒青睜開眼望著自己,顯見得是十分奇怪的樣子,得意地抿嘴
一笑,一言不發地端起茶杯默默暍起茶來。

  江寒青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出聲間道:「宮主,您今天找我來不會就
是為了跟我發這半天牢騷吧?」

  江曉雲聽江寒青這麼一問,放下了手中茶杯,卻還是不肯出聲,只是笑意盈
盈地看著江寒青。

  江寒青見她這樣子,更加確定她是故意耍花樣,今天叫自己來一定還有什麼
重要的事情要辦。他想要再次出聲詢問,一轉念間卻又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今
天江曉雲這架勢擺明了就是在耍他,他越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就越不會讓他輕易
弄明白。他自己不去間,就不信江曉雲會不說出來。心裡這樣一盤算,江寒青便
又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江曉雲的表演。

  果不其然,江曉雲見江寒青始終不肯再睜開眼來,就自己主動開了口。

  「寒青,你想知道今天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叫你來的嗎?」

  江寒青沒有理會她對自己的挑逗,繼續著閉目養神的動作。

  江曉雲又等了一會兒見江寒青這回是鐵了心不理自己,便輕笑道:「好你個
小鬼!居然跟本宮端起架子來了!好啊!好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江寒青這才睜開眼來,悠然道:「宮主,那您現在可以告訴小子,今天找我
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了吧?」

  江曉雲眨了一下眼,詭異地笑了一下道:「剛才跟你扯那些,不過是因為今
天的正角兒一直沒有到,人家又閒得無聊,所以逗逗你罷了!」

  江寒青沒有好氣道:「是!反正我從小都被你逗弄慣了的!」

  江曉雲格格輕笑著正待說點什麼,外面卻突然傳進有一陣嬌媚的女人笑聲,
隨後便聽到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道:「哎喲!青哥兒如今人長大不說,連脾氣都
跟著大起來了喲!嘖嘖!不得了!讓奴家看看青哥兒現在是怎樣一副俊俏模樣!」

  這說話的女人聲音聽上去格外清脆,聲調雖然不大,但是字正腔圓,就彷彿
在人耳邊說出的一樣,聽得是清清楚楚。

  江曉雲一聽到這聲音便面露喜色,站起身來向著外面朗聲道:「您終於來了!
我們的貴客請到沒有?」

  說話的時候,雖然見不到外面的來人,她的神態卻甚是恭敬。

  江寒青這時也明白了那聲音的主人是什麼身份,急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垂
手站到江曉雲身邊等待來人進屋。

  「你們兩個是不是等不及了!尤其是咱們這小少爺,看來是等的很不耐煩了!
那也沒有辦法啊!誰叫咱老太婆走得慢,只能惹青哥兒煩。唉!」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正待出聲替自己辨白,卻見那外面說話的人已經慢慢
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身材高窕的女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長得十分美貌端
莊。鵝蛋臉上端端正正擺著那高挺的小瑤鼻;紅潤小巧的嘴唇吐出的是那珠落玉
盤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頭上梳著一個飛天髻,上面別著一具做工精緻的飛鳳簪
;上身穿著一件龍鳳日月拗,下身則是一條山河地理裙;裙下微微露出三寸金蓮,
鞋尖上卻鑲著拇指大一顆明珠。整個人雍容華貴,儀態萬千,一看就是權貴之家
身份高貴的夫人太太之流。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到這女人的長相,聽著她說話的聲音,無論如何都不會相
信這樣美麗高貴的少婦會自稱為老太婆,說不定還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利用這一
點和她開一開玩笑。

  可是江寒青和江曉雲兩人卻想都不敢這樣想,兩個人站在屋裡誠惶誠恐地向
那美貌少婦行了一個禮。那美貌少婦這時已經盈盈走進屋內,向二人揮了揮手示
意他們不必多禮,就逕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江曉雲疑惑地向屋外看了兩眼,沒有見到有別人的在外面,忙轉頭問那個美
貌少婦道:「怎麼……」

  她想間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美婦人便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不用著急!人家答應要來,自然是會來的!」

  向江曉雲這樣說了一句之後,美婦人轉頭仔細打量著江寒青,嘴裡嘖嘖稱讚
道:「哎呀!青哥兒是越長越俊。以後我都不敢跟你照面了,那可是自慚形穢啊!
嘖嘖!真不愧是鎮國公江家的世子!」

  江寒青尷尬地笑道:「大宮主,您這樣說可不是笑話寒青?叫寒青這張瞼皮
往哪裡放啊!」

  原來這個美貌少婦便是聖門隱宗地位最高的人物,當代的「聖母宮」宮主。

  聖母宮主哈哈笑了兩聲,轉頭對江曉雲正容道:「曉雲,你有沒有告訴青哥
兒今天找他來是為了什麼?」

  江曉雲忙回答道:「大宮主,我還沒有告訴寒青呢!這種事情還是您親口告
訴他吧!」

  聖母宮主點了一下頭道:「嗯!好吧!那我告訴青哥兒吧!」

  扭過頭來,聖母宮主向江寒青道:「青哥兒,你還記得」聖女門「嗎?」

  江寒青聞言大吃一驚道:「什麼?聖女門?當然記得了!怎麼?難道今天有
什麼事情跟她們有關嗎?」

  聖母宮主微笑道:「我們今天約好和聖女門主在這裡會面!為了對付顯宗和
王明思那叛徒,我們要和聖女門聯手抗敵!」

  江寒青被她這一席話弄得是頭暈眼花,傻乎乎間道:「我不是在做夢吧?要
和聖女門聯手?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聖母宮主道:「這有什麼呢!大家為了打敗共同的敵人,合作一下又有何妨!」

  江寒青從來沒有想到過隱宗的人會和聖女門聯手,所以腦海中一時還是不能
接受聖母宮主的說法,轉頭迷惘地看了一下江曉霎,見她表情巖肅,這才開始相
信這是確有其事。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江寒青結結巴巴地間道:「大宮主,您怎麼……會想
到和聖女門聯手?您又是怎麼和她們聯繫上的?」

  聖母宮主笑道:「本宮怎麼和聖女門聯繫上的,你就不用多管了!至於怎麼
會想到和聖女門聯手,那還不簡單?王明思那小子圖謀不軌,他手下又控制著本
宗大部分的力量,我們不找個援手怎麼能夠和他對抗?何況除了他以外,旁邊還
有那虎視耽耽的顯宗!哼!正好本宮主機緣巧合打聽到聖女門剛剛經歷過內訌實
力消減過半,而在京城附近設立的一個分舵又剛被顯宗的人摸上去給挑了。本宮
主估計她們也正在考慮尋找幫手,便想辦法和對方接上了頭。哈哈!雙方果然一
拍即合,決定聯手對抗顯宗和王明思這兩個強大的敵人!今天我們便是約來聖女
門主,讓她和你這位隱宗宗主正式見面!」

  大吃一驚之下,江寒青微怒道:「大宮主,那樣不是將我的身份暴露給了聖
女門!您……這……唉!」

  聖母宮主格格笑道:「你急什麼呀?聖女門主承諾要替你保守身份,連她門
中親信都不會告訴。」

  看江寒青一臉的不以為然,江曉雲在旁邊補充道:「寒青,你放心!聖女門
近三百年來雖然陰謀詭計迭出,但是她們門主承諾過的事情卻無一沒有遵守!」

  江寒青見二人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悻悻道:「但是……我可不
是隱宗宗主啊?」

  江曉雲聽他這樣一說,頓時怒氣湧起火爆地說道:「王明思那小子陰謀利用
本宗力量當上皇帝,然後再回頭毀滅本宗。哼!這樣的叛徒還能繼續當宗主嗎?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宗現任的宗主!」

  江寒青啼笑皆非道:「我已經是宗主了?哈哈!這麼草率就被立為宗主的,
我應該是本宗歷史上的第一個吧?嗯!對了,我還是最勢單力薄的宗主!」

  聖母宮主冷笑道:「有本宗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兩宮全力支援你擔任宗主,
你怎麼會是勢單力薄?被兩宮宮主確認的宗主,又怎麼會是草率?」

  江寒青見她臉色鐵青,眼光閃爍不定顯得很不友善,知道她被自己剛才那番
話傷到了自尊,害怕再多說些什麼更加刺激這個老妖婆,連忙唯唯答應不敢再表
示異議。

  聖母宮主冷靜了一下情緒道:「我知道你對本宗和聖女門聯手的事情很是奇
怪。其實我們這次之所以和聖女門聯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聖女門前一段那次內
訌!」

  江寒青訝然道:「為何有此一說?」

  聖母宮主正要回答,卻又突然收聲不語,兩眼放光往房門的方向看過去。

  而江曉雲的身形已經如鬼魅一般飄到大門前,向屋外冷冷道:「可是門主聖
駕光臨?」

  江寒青此前根本沒有任何驚覺,這時凝神靜聽卻仍然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知
道自己功夫跟此等絕世高手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心裡不由直暗叫慚愧,這時房
外傳來山陣悅耳的溫柔女聲:「兩位宮主前輩果然非浪得虛名之輩,天下能夠在
十丈之外就聽出本門主行蹤的,恐怕也就只有兩位了!實在是佩服!」

  江曉雲淡然一笑,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只是身形一閃便從房門口退回了房中。

  聖母宮主則用傳音人密的功夫對江寒青道:「來人就是聖女門主!她門內內
訌的事情,你今天先別問了!以後我再告訴你!」

  江寒青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卻聽聖母宮主已經朗聲道:「門主過獎了!
說起來門主大駕光臨,本宮和江宮主卻沒有能夠親自出迎,實在是失禮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已經出現在了房門口,向著隱宗兩位
宮主斂衽盈盈行了一禮。「大宮主太客氣了!兩位宮主在聖門裡位高輩尊,就算
是顯、隱二宗的宗主在兩位面前都不敢稍失尊敬。聖女門雖說多年來和顯、隱二
宗互有仇怨,但是畢竟也是聖門分支。本門門主和顯、隱二宗宗主算起來也就份
屬同輩,這樣一來兩位宮主怎麼都應該是晚輩的尊長!晚輩又怎麼敢勞動二位大
駕出迎呢?」

  在她這樣說話的時候,江寒青一直站在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她。

  這位聖女門主全身籠罩在一件十分寬大的長袍之中,臉上則戴著一塊覆蓋住
整張臉的金色面具,完全看不出她的長相和身材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的聲音聽起
來溫婉柔順,十分悅耳動聽,讓人相信那張面具下的臉也一定是十分的美麗。

  聖女門主在向兩位隱宗的宮主行過禮之後,才將目光投向了江寒青。當她看
清楚江寒青的長相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都覺察到她那長袍遮蓋著的身體突然顫
抖了兩下,顯見得是十分的吃驚。聖母宮主和江曉雲對望了一眼,試探地問道:
「看來門主是認識本宗的新任宗主?」

  聖女門主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不錯!天下認識江少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這也沒有什麼吧?」

  江曉雲不悅道:「門主能夠認識寒青,當然是在權貴門中的人了!如今門主
既然知道了寒青的身份,是否也應該表露一下您自己的身份,以示合作的誠意呢?」

  聖女門主輕笑兩聲道:「誠如兩位前輩所料,晚輩確實是在朝廷權貴家族中
出身的人。不過兩位宮主明鑒,不是晚輩沒有誠意合作,實在是本門門規所限啊!」

  聖母宮主面無表情道:「貴門有什麼規矩,居然使得堂堂門主不能以真面目
見人?」

  話中已經帶著不滿的諷刺味道,不過聖女門主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笑著回
答道:「大宮主息怒!說來二位可能不信,本門中從來就有一個規定,門主不能
將真面目暴露給本門以外的任何人見到,除非……」

  江寒青好奇道:「除非什麼?」

  聖女門主遲疑了半晌,低聲道:「除非她與隱宗宗主結為合法夫妻!」

  江曉雲聞言之下嘿嘿冷笑道:「門主這解釋也太牽強了吧?貴門門主和敝宗
宗主結婚夫妻才能以真面目見於世人,那不是貴門歷任門主就從來沒有見得了人
的?」

  聖女門主不悅道:「宮主,晚輩尊重您是前輩才跟你說這些的!宮主不信也
就算了,何必嘲笑於晚輩?晚輩可以對天發誓,今夜所言沒有半句虛言!」

  聖母宮主見聖女門主動了真怒,忙出聲安慰道:「門主不必動怒!實在是門
主的解釋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所以難怪江宮主有點不信!」

  聖女門主靜默了一會兒,見江曉雲沒有再多說什麼,便接著道:「敝門的這
項規矩是由當年創派祖師劉欣仙去之前留下遺言給確定的。不要說兩位前輩不相
信,就是晚輩乃至敞門過去的歷任門主都是一直想不通。按說劉欣祖師當年恨透
了貴宗的人物,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她臨去世居然會給繼承者定下這麼一條古怪規
矩!」

  聖母宮主想了一會兒幽幽道:「其實想來也有一定原因!本宮暗自揣測劉欣
前輩的意思也許是這樣的。她當年也曾是本宮的前輩,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叛出本
宗。雙方雖鬧得水火不容,但她骨子裡應該還是將自己當作聖門的子弟,只是她
開始並沒有意識到而已。等到她去世之前回首前塵種種,才突然恍然大悟過來,
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後悔之意。但是她老前輩從來就爭強好勝,想來是不願意承認
自己的錯誤,所以便為後世繼承者定下這麼一條規矩,希望後世子弟能夠有人明
白到她的本意,了卻她回歸聖門的心願。」聖女門主默然想了一會兒,轉頭對江
寒青道:「您放心!既然貴宗這樣信任我,連宗主的真實身份都告訴我了。我自
然應該有所表示,保證合作的誠意。」江寒青聽她如此一說,嘿嘿一笑老練地回
答道:「聖女門主二日九鼎,本宗既然決定與貴門合作,自然不會對貴門有絲毫
懷疑!」

  聖女門主噗哧輕笑道:「江少主這麼相信本門,那我們可更是非得有所表示
了!」

  頓了頓,見隱宗在場的三人都沒有說什麼,聖女門主繼續道:「江少主,您
的姨媽陰玉姬府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茹鳳的女人?皇帝身邊有一個非常得寵的妙
姬,您也應該清楚吧?」

  江寒青滿瞼詫異之色道:「什麼?這兩個人……難道都是……」

  雖然看不到聖女門主的表情,但想來她是十分得意的,因為她說話的語氣中
都流露出輕微的笑意:「不錯!這兩個人都是本門的核心成員。將這兩個人的身
份坦白給了貴宗,不知道貴宗是否還懷疑本門欲雙方合作的誠意?」

  聖母宮主輕笑道:「本宗對門主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門主可不要誤會了!」

  轉過頭看著江寒青,她嬌笑道:「青哥兒,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今天也跟門
主打了個照面,剩下的事情就讓我們來處理吧!你快回去忙你的吧!」

  江寒青心裡很是不爽:「媽的!死老妖婆,為了讓聖女門的人相信自己,居
然將我的身份暴露出來!哼!反正將來出了事,我是肯定死了,你們卻溜之大吉,
屁事都不會有。好!現在面見過了,雙方要商量計劃了,你們就要趕我走!呸!
分明就是只想利用我,卻絲毫不想讓我知道你們的陰謀詭計!」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表面上他當然裝作若無其事,迅速起身向兩位宮主行了
一禮,恭敬道:「兩位宮主,那寒青就先行告辭了!」

  他說完之後,向聖女門主打了一個招呼,便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江曉雲今天選擇這個會面之地位於永安府城中一個叫做鳴玉坊的街區。

  這裡也是永安府裡出了名的風月場所。他們剛才所待的那個房間就在一家妓
院的後院裡。江寒青走出那個院子的後門便置身於一條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
的人群,竄來竄去招呼客人的青樓女子,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聲音,搞得人頭暈
目眩。

  江寒青看著眼前這亂七八糟的景象,心裡暗自佩服兩位宮主居然能在京城中
找到這種地方作為暫時藏身的地方。像

  江寒青雖然在永安府中待了多年,可是到這種地方來卻還是第一次,所以在
街上走著的時候就不免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突然一個人從路邊一家妓院裡走了出來,低著頭順著街道急匆匆地走了下去,
那熟悉的身影讓江寒青頓時愣在了當場。

  「那不是二叔那傢伙?他在這裡幹什麼?嫖妓?或者是……」

  江寒青正在疑惑的時候,卻又見到一個年輕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也一樣行
色匆匆地跟自己擦肩而過。「這……這女孩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啊?」

  江寒青心裡嘀咕著,開始絞盡腦汁苦苦思索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突
然一個名字竄到了他的腦海中:「李飛鸞!」

  不錯她就是那個從邱特回來的時候跟在身邊的女孩李飛鸞,在去安平山寨之
前她藉口要到臨川看父親先行離去了。

  江寒青心裡感到深深的疑惑:「她怎麼會出現在京城,而且是從一家妓院走
出來?二叔也是從那裡面走出來的,難道裡面有什麼秘密?又莫非他們中間有什
麼聯繫?」

  想進那家妓院看一看,但是想到裡面烏七八糟的情形,江寒青歎了口氣還是
忍住了這種衝動。

  「事情也不急在這麼一時,等回頭再派幾個人過來查探一下!」

  江寒青這樣打算著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後來的一段時間他專門派人來這裡蹲點調查,自己開始也過來盯梢了奸幾天,
可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得到。江浩天沒有再來過這裡,至於那個李飛鸞也同
樣不見了蹤跡。連續幾天沒有動靜,江寒青也沒有了什麼興趣。

  他派了幾個手下在這裡監視有無可疑人物出現,尤其是嚴密注意江浩天有沒
有來過,自己就將這件事情逐漸拋到了腦後。




             第四章 鳳翔西城

  五月初的永安府,氣溫已經開始逐漸上升,空氣中有了一點燥熱的感覺。

  前往妃青思軍中宣示朝廷招撫之意的使者已經出發了近二十天,但是若要有
消息傳回來至少還要等待一個多月方有可能。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面朝廷軍隊的
將領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空閒,皇帝已經下令要求這些將領整頓好自己的軍隊,
一旦妃青思拒絕朝廷的招安便進軍討伐。

  在永安府周圍駐紮的八十萬大軍全都接到命令開始進行戰前準備。大體力的
作戰訓練在這些軍隊來到京城之後一直都沒有進行過,相對過去來說十分悠閒的
生活讓這幫士兵感到十分輕鬆愜意,感覺就像自己是來京城遊玩似的,不過現在
好日子終於結束了。渴望建立軍功的將領們在等待的日子裡格外煩躁,恨不得大
軍第二天便能開拔往戰場,但是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無
計可施之下將領們把自己內心的煩悶都發洩到了手下士兵的身上,發瘋似的督促
部下訓練。

  而在這個時候從西域方向則傳來了勝利的喜訊,帝國的「無敵飛鳳」再次在
帝國對蠻族的戰爭獲得了勝利!而且這一次是徹底的勝利!她剿滅了幾乎全部的
三千年來一直與帝國對抗的西域蠻族部落!

  原來自從陰玉鳳給這一年正月兒子寄出那封特製的淫信之後,西域的戰事便
逐漸激烈起來。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有新的戰鬥發生。無論是蠻族軍隊,還是帝
國將士似乎都厭煩了過去幾年沒仗可打的日子,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大幹一場,
每一天的時間他們都生怕被浪費掉!

  蠻族軍隊從新年伊始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向統治西域達二十多年之久的
「玉鳳軍團」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殊死進攻。在秈帝國軍隊的大規模交戰中,伯林
人倚仗蠻族聯軍組成的龐大騎兵軍隊強攻猛突,其強悍氣勢連「玉鳳軍團」的將
士都不敢輕視。不過在縱橫無敵的「帝國飛鳳」面前再強悍的敵人都只有俯首稱
臣的命運。到三月底的時候,朝廷便收到消息,蠻族軍隊已經被陰玉鳳軍隊徹底
擊潰。當前西域邊境除了被擊潰的零星蠻族游騎偶爾犯邊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大
的戰鬥發生。

  從太平貞治六年二月至今西域戰事的主要經過是這樣的:二月初六,帝國大
元帥陰玉鳳轄下「玉鳳軍團」所部之三萬騎兵與伯林蠻子之前吶騎兵遭遇,蠻敵
為數約倆;萬。激戰一日。斬首五千。己方陣亡三千。

  二月十二日,玉鳳軍團層下十萬精騎向西掃蕩敵軍前啃營地,敵軍大隊十二
萬人,雖人數佔優,卻不敢全力反擊。雙方纏戰一日。斬首一萬五千。己方陣亡
八千。

  二月十四日,蠻軍前鋒十萬人進至距日落城兩百里處燒殺搶掠。陰玉鳳親率
軍團主力十五萬人迎戰。蠻族軍隊似畏於陰玉鳳聲威,未戰先退。陰玉鳳率軍從
後掩殺,殲敵三萬。二月十六日,希絲麗元帥率軍十萬進駐距日落城四百里之處,
駐守該地的蠻軍八萬人倉猝應戰,戰鬥中蠻軍指揮混亂,進退失據,很快便被帝
國軍隊驅逐。

  二月十七日,希絲麗率軍前進五十里,與蠻族騎兵遭遇,雙方混戰一場。天
黑時蠻族軍隊陣形混亂,主動後撤。

  二月十八日,蠻軍聚集二十萬騎兵意圖突襲希絲麗所率帝國軍隊。希絲麗主
動後撤,蠻軍不敢追擊,向西撤退。

  二月十九日,帝國地方部隊巡邏騎兵三萬人前出至距日落城四百五十餘里之
地,遭敵軍主力騎兵十萬人突襲,且戰且退形勢危急,有被敵軍包圍全殲之虞。

  二月二十日,希絲麗元帥率領玉鳳軍團將士八萬偕同地方守備將兵十二萬人
急速增援受襲部隊。

  二月二十一日,帝國地方部隊巡邏騎兵三萬人全體殉國。

  二月二十四日,希絲麗元帥所部與敵三十萬大軍對陣。蠻族軍隊未能充分發
揮人數優勢,展開騎兵游動作戰,反而是與帝國軍隊擺開陣形,進行陣地戰。雙
方短暫激戰之後,各自後退十五里紮營。帝國軍隊是日陣亡者八千,敵軍損失相
近。

  二月二十五日,希絲麗元帥率軍團十萬將士出擊蠻族主陣,充分發揮騎兵靈
活機動的戰術,避免與敵主力纏鬥。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留守營中的帝國軍隊
十萬人傾巢而出,偷襲蠻軍側翼。蠻軍隊伍陣形潰散,但仍倚仗人數優勢繼續戰
鬥。雙方大戰至夜晚,蠻族終不能支,遺屍四萬狼狽撤退。帝國軍隊傷亡兩萬五
千。

  三月初二,陰玉鳳大元帥親率軍團主力十五萬騎兵出擊掃蕩蠻族主營。沿途
殲滅敵軍小股游騎為數約萬餘人。

  三月初四,大軍抵達蠻族主營所在地,敵軍已經先行撤走。鳳帥無奈回師日
落城。蠻軍試圖從後追擊,被鳳帥設伏襲擊,反損失一萬餘騎。三月初六,蠻軍
二十萬人大舉進攻,一路攻殺至距日落城一百五十里處。玉鳳軍團趁敵軍不備,
實施反突擊,殲滅敵軍前鋒八千餘騎,盡挫敵軍鋒銳後主動撤離戰場。

  三月十一日,蠻族捲土重來,大舉進擊帝國領土,五十餘萬大軍連營一百里,
直逼日落城下。陰玉鳳大元帥率軍團將士二十萬人出城列陣對壘。蠻族軍未能整
合兵力,趁陰玉鳳立足未穩之機實施突襲。三月十二,陰玉鳳率領鳳翔軍五萬人
一日之內連襲蠻軍七個營寨,行動極其迅速。蠻軍畏於鳳翔軍聲威,不敢出動追
擊。坐看友軍被殲。是日伯林人陣亡者三萬餘人。

  三月十三日,伯林人精騎十萬猛攻玉鳳軍團大營。玉鳳軍團全力防守,避不
出戰。伯林人無攻營之器,只能是亂突亂衝,毫無成效。雙方各有死傷。

  三月十四日晨,伯林人繼續進攻軍團大營。玉鳳軍團趁其不備出營反擊,盡
滅伯林人前鋒兩萬人。雙方隨後展開騎兵大戰。鳳翔軍精銳盡出,擔任突前先鋒。
雙方血戰終日,伯林人終被擊退,後撤三十里下營。此戰斬殺蠻軍八萬之眾,玉
鳳軍團傷亡四萬餘人。

  三月十四日夜,蠻族軍隊倚仗人數優勢實施夜襲,二十萬人猛突玉鳳軍團大
營。陰玉鳳大元帥早有預防,設伏而待。蠻族軍隊中伏後雖驚惶失措,然本性剽
悍,負隅頑抗,不肯輕易言退。是夜兩軍混戰直到次日拂曉,蠻軍遺屍十一萬具。
玉鳳軍團死傷三萬人。

  三月十五日晨,陰玉鳳大元帥親率軍團精銳十二萬人進擊蠻軍,引誘敵軍出
擊。蠻族意欲倚仗人數優勢反敗為勝,盡出殘部三十萬人迎戰。陰玉鳳率部且戰
且退,始終避免讓敵人全扎面包圍自己。雙方激戰過午,陰玉鳳突然率所部拋棄
本營全面撤退。蠻軍以為玉鳳軍團不敵,大喜過望之下,全力追擊。

  陰玉鳳退至距日落城三十里處,突然率軍轉頭全力反撲。蠻族軍隊沒有防備,
前進勢頭受阻之後,後續部隊開始出現散亂。率玉鳳軍團剩餘部隊五萬人埋伏待
機的希絲麗元帥看出時機,從後方殺出猛攻敵軍殿後部隊。而埋伏在距日落城二
十五里處的地方守備部隊二十萬人也分兵兩路從南北兩翼包抄敵軍。蠻族軍隊四
面遇敵,陣形大亂,倉惶後撤。

  陰玉鳳整合三軍,全力追殺敗逃敵軍。在帝國軍隊的窮追猛打之下,蠻族軍
隊數次重整旗鼓的努力均告失敗,之後徹底失去作戰信心往西潰逃。沿途不斷有
潛伏多日的小股帝國騎兵殺出,蠻族軍隊心慌神亂之下,徹底潰散,再無能力組
織反抗。

  三月十六日晨,精疲力盡的玉鳳軍團在追擊敵軍近兩百里之後,暫時停止了
追擊殘敵的行動,就地休息。而蠻族軍隊繼續西逃,脫離與帝國軍隊的接觸。在
兩天的大決戰中,蠻族軍隊三十萬人幾乎全軍覆沒。玉鳳軍團戰死者亦達八萬人
之眾,帝國地方部隊傷亡十餘萬人。

  從三月十一日蠻族軍隊兵臨城下,到十六日玉鳳軍團勝利退出戰鬥,中間僅
僅五天的時間。在這短短的五天中,在見證了炎黃族三千年西域開拓史的日落城
下,蠻族軍隊為數五十萬人的超級大軍全軍覆沒,而玉鳳軍團也付出了傷亡近十
五萬人的慘重代價。這場戰鬥從此被稱為「日落血戰」日落城再次在歷史的長河
中留下了自己的顯赫威名。

  三月十七日,在經過短短的一天的休息之後,陰玉鳳下達了一個平生最瘋狂
的命令,但也正是這個命令為她成就了後世永遠無法達致的不世威名!

  她決定親率「鳳翔軍」對西域蠻夷發動千里亡命追擊。她要利用這次的大勝
之機,向西域蠻子發動大膽的攻擊,希望能夠將瞻敢向她發動挑釁的伯林族以及
其他部落變成永遠的歷史名詞,就像當初被她剿滅的土喇人的命運一樣。

  陰玉鳳命令除「鳳翔軍」外所有的軍團將士都通通留在原地繼續修整,並要
求這些不參戰的軍隊將自己所有的坐騎都交出來供給「鳳翔軍」使用。

  半天的時間,仍然擁有四萬多騎兵的「鳳翔軍」便從其餘兄弟部隊徵集到了
為數約十八萬的戰馬。陰玉鳳給所有的「鳳翔軍」騎兵每人配備了四至五匹戰馬,
以供他們沿途輪番更替使用,這樣他們就可以日以繼夜的趕路,而不用擔心馬匹
體力不支的問題。在一切都準備奸之後,陰玉鳳親自率領她的親衛鐵軍向距離日
落城一千餘里的伯林人的老巢出發了。

  一路上「鳳翔軍」馬不停蹄,吃暍拉撒睡等一切活動全都在馬背上進行。

  他們就這樣夜以繼日地千里狂趕,沿途不知道剿滅了多少蠻族人的零散敗兵
和聚居營地。

  在日落城下敗退的西域蠻族軍隊完全沒有想到經過苦戰之後的帝國軍隊會尾
隨追來,更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打破慣例追擊到如此遙遠的西邊來。他們擺脫帝
國軍隊第一日的追擊之後,就以為帝國軍隊會像往日一樣主動撤回日落城,所以
絲毫沒有任何警戒,各自分手之後便無精打垛地踏上回歸本部落營地的路途。這
些殘兵敗將完全沒有防備帝國軍隊追擊的念頭,他們的部落本營也同樣沒有準備。
所以當帝國軍隊從後面追上他們或者是攻進某個部落營地的時候,這些昔日驕橫
強悍的蠻族戰士幾乎沒有組織起像樣的抵抗便一個個被帝國軍人幹掉了。沒有了
戰士的保衛,那些毫無防備的只剩下老弱病殘的部落營地更是輕而易舉地就被鳳
翔軍給掃了個精光。

  到三月二十九日為止的十三天時間裡,玉鳳軍團的將士已經狂進了一千四百
多里,橫掃了幾乎包括所有西域蠻族部落營地在內的廣闊西域土地。

  在漫長的追擊過程中,鳳翔軍的將士清剿了八十多個蠻族部落的營地。

  由於人力不足,加上急於行軍追擊逃竄之敵,鳳翔軍根本無法照顧俘虜的龐
大數量的蠻族老幼婦孺。如果要繼續前進,他們就只能放棄這些俘虜的部落民眾。
可是陰玉鳳卻絕不願意這樣做。一來她不願意放棄奸不容易才俘獲的如此眾多的
蠻族俘虜:二來也擔心如果自己的軍隊放任這些部落民眾不管的話,將來對方會
繼續為害帝國,後患無窮。因為在歷史上沒有被徹底殲滅的蠻族部落經常在弱小
的時候舉族逃走,強大之後又回來對帝國橫加騷擾。

  這樣的例子簡直是數不勝數。陰玉鳳可不願意自己成就新的類似事例出現。
除此之外,陰玉鳳還有一個很大的擔心。她害怕這些看似弱小的老幼婦孺會在自
己的後路上阻撓,從後面襲擊、騷擾她追擊殘敵的軍隊。也許常人會覺得這樣的
騷擾對強大的鳳翔軍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危險。但是陰玉鳳作為一個無敵的統帥考
慮問題自有其獨到之處。陰玉鳳擔心在長途奔襲之後鳳翔軍的戰鬥力將會急劇下
降。

  如果在平時那些蠻族老小的騷擾對鳳翔軍來說自然是不足掛齒,但是等到鳳
翔軍奔襲千里之後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到時候如果讓這些普通的部落民眾攜起手
來,在鳳翔軍精疲力竭的時候加以偷襲,也不是沒有翻本的可能。

  陰玉鳳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這次亡命追擊本就是一場冒險的軍事行動。

  勝則完勝,可以全殲伯林蠻族;敗則大敗,鳳翔軍將全部葬屍異域。她希望
能夠藉著大勝之機剿滅蠻族的根基,但是也一定要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危險。

  在這場賭博似的軍事行動中,在這充滿危機的長途行軍中,在這人生地不熟
的異國他鄉,只要有一個風險沒有被重視,她的軍隊就有可能全軍覆沒。陰玉鳳
絕對不會犯任何類似的錯誤。正是基於以上的擔心,左思右想之後,陰玉鳳終於
決定要對蠻族部落的民眾來一個斬草除根。幾乎是毫無人性的,陰玉鳳悍然下達
了帝國歷史上罕見的「盡屠令」命令手下將士將沿途遇到的所有蠻族部落通通屠
殺精光。

  即使是二十多年前全殲土喇族的戰爭中,陰玉鳳也沒有下達這樣慘無人道的
命令。當時的土喇人雖然被玉鳳軍團全部殲滅了,可是俘虜的老弱病殘也沒有被
屠殺殆盡。陰玉鳳當時只是將俘虜的部落民眾以家庭為單位強行拆散,然後將他
們遷移到帝國內地不同的地方,讓這些野蠻的遊牧民族定居下來,改穿炎黃族的
服裝,說炎黃族的語言,慢慢同化為帝國的子民。

  可是這一次由於進軍速度太急、所佔土地太廣,俘虜部落太多的關係,陰玉
鳳被迫作出了這個在後代歷史上引起諸多爭議的殘忍決定。雖然她也許內心並不
願意如此,但是她的命令終究還是下達了,而且被她忠心耿耿的親衛鐵軍一絲不
苟地執行了。在執行命令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起小小的事件,或者可以說是一個
意外,在事後讓人回想起來覺得是啼笑皆非,又有點毛骨悚然。

  事情是這樣的:在陰玉鳳的命令中,有這麼四句話:「對敵須狠,斬草除根,
不留活口,永絕後患!」

  命令下達後,在鳳翔軍的中低級軍官裡立刻引起了爭論。爭論的焦點不是這
樣殘忍的命令是否應該執行,而是命令中的「不留活口」是否包括了牛羊豬狗!
短暫的爭吵之後,鳳翔軍的軍官們還是統一了意見,決定只要是活著的東西,不
管是人還是動物,一律不留活口!

  一個大隊長對他手下的士兵解釋了這樣做的理由:「弟兄們,鳳帥給我們下
達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但是這個活口有沒有包括牛羊豬狗呢?鳳帥並沒有說
清楚,我們自然不得而知了!而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當然不可能再去請示鳳帥,
所以只能自行決定。現在看來,如果我們不殺盡牛羊豬狗,而鳳帥的本意卻是要
連這些動物一起殺,那我們就是違命!就要死!如果我們殺了這些動物,就算鳳
帥本來沒有打算殺盡動物,我們也只不過是多殺了一些而已,不會有違命之虞!
所以上面的將領們已經決定,所有的東西,只要是活的,一律格殺勿論!」

  就這樣陰玉鳳的命令被手下將士忠實而且是超額地執行了!

  後世的人們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固然對鳳翔軍軍官們的反應感到可笑,也對
鳳翔軍屠殺時表現出來的殘忍作風感到恐懼,但更多的卻是為他們執行陰玉鳳命
令時那一絲不苟的態度而感到吃驚。而宮廷學者更是對鳳翔軍的這一行動大加贊
賞,認為正是由於他們對鳳帥的命令從來都一絲不苟加以堅決執行的態度,才使
得他們有可能在鳳帥的領導下成為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

  當陰玉鳳的命令下達之後,鳳翔軍將沿路上自己遇到的每一個部落營地都變
成了地獄般的屠場。沒有任何活的東西能夠逃脫死亡的命運,老人、小孩、婦女,
甚至孕婦通通被帝國的士兵斬殺當場。成群的牛、羊、豬、狗也被屠殺殆盡。部
落的營地全都被放火焚燒。

  昔日充滿生機的西域大草原,如今成為了死亡籠罩的墳地。到處是被殺害的
民眾屍體,到處是燃燒的帳篷,到處是被成群屠殺的牲畜。幾天之後,這些牲畜
的死屍就將腐爛,到時候就算是有蠻族百姓能夠在屠殺中僥倖存活下來,他也將
面臨著沒有食物的悲慘境地。

  陰玉鳳看著沿途的血腥場面,臉上木無表情,心裡卻是波瀾起伏。連她自己
都不知道心頭到底是怎樣一種滋味,是對勝利的喜悅?是對民眾死亡的悲哀?是
對大屠殺場面的不忍?還是對戰敗者的不層?也許每樣都有吧!

  三月三十日清晨,當初升的陽光從身後趕上在草原上奔馳了十四個晝夜早巳
人困馬乏的鳳翔軍將士的時候,陰玉鳳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

  沐浴在陽光中,帝國的精銳騎兵們勒停戰馬,極目西眺。這裡距離日落城已
經有近兩千里之遙,在目光所及的盡頭,帝國的士兵們已經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山
的影子。自從炎黃族人三千年前穿越日落山脈進入西域開拓以來,這是他們第一
次到達這麼西邊的地方,也是他們第一次橫穿遼闊的西域大草原,見到傳說中這
遙遠西邊的大山。過去他們曾經無數次地聽遠行的商人講述過這遼闊的大山,今
天終於見到了!商人們還曾經告訴過他們,在山的那邊是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同樣古老的文明。過去這些軍人聽到商人們的話之時始終都是半信半疑,不相信
在比蠻族還要西邊的地方會有文明存在。可是今天看到這傳說中的大山的時候,
不知為什麼,他們突然開始相信在那山的後邊會有另一個文明存在。

  不過這時候的帝國軍人還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思考這些問題。精疲力竭的騎兵
們十四天來第一次跳下了戰馬躺在踏實的大地上休息,感覺是那麼的愜意。沒過
多久,除了放哨的士兵以外,幾乎全部的勇猛帝國軍人都沉沉進入了夢鄉,在夢
中回到他們那在遙遠東邊的家鄉……

  回顧整個戰爭的過程,從太平貞治五年冬十月底蠻族寇邊開始,到太平貞治
六年三月中旬戰爭結束。西域蠻族聯軍以伯林族為主糾合了大小二十多個種族七
十餘個部落的兵力,前後共計八十餘萬人對帝國發動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規模進
攻。

  從戰爭一開始蠻族軍隊就確定了非常明確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倚仗人數上
的優勢,吃掉陰玉鳳的「玉鳳軍團乙,攻陷日落城,進窺帝國本上。本來憑借其
強大的軍力,要實現這一目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無奈他們面對的敵人卻是帝國
歷史上千年一遇的超級名將帝國歷史上僅有的五個大元帥之一,素有」無敵飛鳳
「美譽的陰玉鳳,以及她所親手鍛造出來的」玉鳳軍團「。就像過去二十幾年裡
發生過的無數次的戰役一樣,蠻族的進攻再次以慘敗告終。這百年一見的大規模
入侵最後卻又一次成就了陰玉鳳的赫赫戰功。

  而且這一次的失敗也是蠻族徹底的失敗!蠻族的戰鬥力在這次戰爭中被徹底
摧毀。從此以後,西域蠻族成為了永遠的歷史名詞!

  西域蠻族的覆滅是由於他們的輕敵。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仗著自己的人數
優勢,輕視陰玉鳳的軍團,猛打猛衝毫無戰術計策可言;等到失敗之後,他們又
囿於成見,以為陰玉鳳不敢追擊,至少不敢長距追擊,因而疏於防備。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輕視陰玉鳳的軍事才華,忽視她的過人的戰鬥意志,也沒
有意識到她對機會的把握能力能有多強。一連串的錯誤,加上陰玉風這個超級軍
事強人所作出的的一系列驚人正確的決斷,讓幾乎被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發
生了西域蠻族被剿滅了!

  事實就是蠻族軍隊犯了輕敵的錯誤,而且是在面對最不應該被輕視的敵人的
時候他們輕敵了!也許是因為他們和陰玉鳳戰鬥的經歷並不多,畢竟在過去和陰
玉鳳長期戰鬥的是土喇族。

  已經全軍覆沒的他們不可能有人再去警告剩下的那些蠻族,陰玉鳳是惹不起
的!何況就算上喇族有人能夠去警告那些蠻族,也不會被他們認同。因為在那些
其他的蠻族眼中,土喇族的失敗不過是因為自己太弱了,並不是陰玉鳳有多麼了
不起。也有人認為,其實蠻族那麼輕視陰玉鳳恰恰是因為他們太懼怕陰玉鳳的無
敵威名了,所以只能在表面上裝作一切都不在乎來給自己壯膽。而戰爭的事實經
過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

  那些蠻族雖然在表面上看不起陰玉鳳,但實際上她無敵的威名早巳經扎根在
這些野蠻人的心底。否則他們不會在自己十分強大的時候面對陰玉鳳的軍隊仍然
表現得那麼縮手縮腳,也不會在失敗之後便那麼快地喪失一切的自信。

  如果蠻族在勢力最強的時候,能夠有策略地展開對陰玉鳳的攻擊;如果他們
能夠在吃到苦頭之初,就主動果斷撤退;如果他們在日落城失敗之後,能夠小心
提防陰玉鳳軍隊的追擊;如果他們留守部落的軍隊能夠在確切消息傳回之前保持
高度的警惕;如果他們面對突然出現的敵人不是那麼驚惶失措;如果他們不是在
得勢時那麼驕橫狂妄,在失敗時不是那麼弱不禁風;如果陰玉鳳的軍事才華再差
一點;如果她的膽子再小一點,不敢全力追擊敵軍,或者是在追擊一段距離獲得
了大勝之後便像過去的帝國軍隊一樣主動後撤:甚至陰玉鳳如果仁慈一點,不對
蠻族部落採取屠殺政策,一切也許都會不同!

  整個戰爭過程給後世的人留下了一連串如果,只要有一個如果成為現實,蠻
族部落就不會全軍覆沒,甚至還有可能打敗陰玉鳳。但是所有的如果都永遠成為
了如果。西域蠻族完了,陰玉鳳勝利了!這已經成為了永遠不能更改的歷史!

  這一次的勝利是陰玉鳳從軍至今最為輝煌的勝利,其獲勝難度、在當時的意
義和在歷史上的地位都完全超過了當年她率領帝國軍隊徹底剿滅為禍帝國邊境的
土喇人的那場戰爭!

  當初那場戰爭消滅的只是西域蠻族中最強悍的一支,雖然這個部族曾經挑起
了千餘年來八成以上的對帝國邊境的入侵,甚至在八百年前攻陷過日落城,但是
它畢竟只是數十個西域蠻族中的一個。那場戰爭的意義雖然十分重大,但是並沒
有從根本上消除西域的戰亂。而這一次陰玉鳳剿滅的是幾乎全部的蠻族部落。她
實現了炎黃族人三千年來渴望的夢想,一個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這一次的
勝利又一次將她推到了榮譽的頂峰!

  騎在戰馬上的陰玉鳳雖然也感到十分疲倦,但是仍然沉浸在勝利的興奮中的
她卻連一點睡覺的念頭都沒有。

  為禍西域數千年的主要蠻夷部族都已經被她徹底剷平了。帝國的西域邊境將
會得到一段很長時間的安寧,以後自然還會有新的敵人出現,但是這些敵人將是
山那邊全新的種族,因為過去和帝國發生過關係的部族大都已經在這次的瘋狂追
殺中被她的軍隊趕盡殺絕了!這是他們敢於向天朝上國挑釁的必然結果,是他們
面對她陰玉鳳之初就命中注定的結局。

  在當前她最關心的自然是怎麼恢復自己軍團的實力。在這場輝煌的勝利中,
她的軍團直屬部隊也經受了極大的損失。整個軍團損失超過二十萬人,只剩下了
不到八萬人的兵力,而為數五萬人的鳳翔軍也損失了接近一半,剩下約三萬多人。
縱橫天下的玉鳳軍團在短期內要想恢復當初的實力是不大可能了!

  如果說陰玉鳳的軍隊與西域蠻族的戰鬥,為她獲得了無上的榮譽,同時也為
日後江家皇朝向西發展掃清了道路的話,那麼當前江家的敵人在對她的榮譽感到
嫉妒之餘,也同樣感到十分的興奮,因為誰都在知道玉鳳軍團的實力嚴重受損的
事實。江家的每一個潛在的對手都會為此而興奮不已。

  望著西邊遠處的大山,陰玉鳳開始憧憬那山後面的世界。她聽遠行到過極西
處的商人們講,那山的西邊是和帝國同樣富饒的文明世界。她已經有點追不及待
地想要飛越這大山,率領自己的軍隊將她天下無敵的鳳旗插到異國的土地上。不
過那將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因為在此之前她還要協助兒子獲得帝國內部鬥爭的
勝利。

  一想到心愛的兒子,陰玉鳳的下體便是一陣悸動,她是多麼渴望殘忍兒子的
凌辱啊!回首東方,陰玉鳳心裡幽幽道:「青兒,你在幹什麼啊?你可知道媽媽
在想你啊!」

  陰玉鳳大獲全勝的消息是在四月初五這天傳回日落城的,再從這裡用接力快
遞的方式飛速傳回帝國本土。在信使的身上還帶著希絲麗所寫的向皇帝報告具體
戰況的信件。

  最接近京城永安府的驛站在永安府西邊三十里的「西三十里鋪」五月初二這
一天,當陰玉鳳獲勝的消息傳遞到這裡的時候,管理驛站的頭目立刻派出最好的
騎手騎著最好的驛馬向京城方向馳去。

  一路上騎手按照帝國傳統的報喜方式向每一個見到的人大聲喊叫,傳遞這勝
利的訊息。所過之處自然是一陣歡騰。進入距離京城二十里的地方,沿途已經行
人不斷,駐軍的軍營在官道兩旁隨處可見,這時傳信的騎手已經根本不用擔心路
上沒人聽他的喊叫報喜,所以他一邊催馬趕路,一邊在馬上反覆叫喊著:「無敵
飛鳳再樹奇功,西域大戰殲滅蠻軍八十萬!玉鳳軍團橫掃西域,剿滅蠻族八十部
落,帝國西陲從此太平!」

  戰馬急速馳過,報喜的聲音卻留在了騎手身後,讓經過的地方全都成了歡樂
的海洋。

  當報信的騎手經過,官道兩旁每一個聽到這喜訊的人,無論是行人、是村民、
是攤販、是游商,還是訓練打鬧的軍人反應都是一樣的,先是傻杲呆地你看我,
我看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然後便是狂喜地喊叫!所有的人都像瘋了
一樣,在大路上唱歌跳舞,你抱著我,我摟著你,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已經沒有關
系。這是屬於整個炎黃族人的特大喜訊!

  自從去年邱特人人侵,晦氣的稍息一個接著一個:遠征軍在邱特的覆滅,南
方軍團的內訌,西域蠻族和北方特動人同時寇邊。這些消息每一個傳來的時候都
讓帝國京城的百姓感到一陣驚慌。而接二連三的壞消息,使得永安府的百姓都意
識到輝煌的大夏帝國已經不行了,說一個內外交困實在不為過。

  如今終於有一個喜訊傳來,而且是如此的天大喜訊,恰似久旱甘霖一般,怎
麼能不叫人欣喜若狂?

  隨著距離永安府的距離越來越近,官道上的人越來越多,兩邊人煙也越來越
稠密,信使奔過所引起的轟動也越來越大。

  等到了距離京城不到十里的地方,已經開始有大群的人民跟在信使的背後奔
跑叫喊,歡呼雀躍的樣子比過新年的時候還要高興。跟著跑跳叫嚷的人越來越多,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直衝雲霄,以至於數里外的永安府城中都聽到了這吵鬧的
聲音。

  大白天突然聽到城外遠遠傳來一陣陣喧鬧聲,而且這聲音還有越來越強,越
來越近之勢,永安府裡立刻變得一片慌亂。一年來江河日下的形勢,讓這個曾經
輝煌無比、晝夜保持城門暢通的超級都市也變得神經脆弱起來。

  如今突然聽到城外騷動的聲音,幾乎每一個人的反應都是以為發生了兵變或
者強敵入侵!

  百姓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神色驚慌。正在路上的行人二話不說紛紛掉頭
就往家裡跑,而街上的店舖也一家家地關門閉戶,躲在家裡求神拜佛。

  守城門的將領開始還很猶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想等情況弄明白之後
再決定怎麼反應。可是不一會兒他就看到西邊官道上塵煙滾滾,無數人馬往京城
方向奔了過來。驚惶失措之下,他哪裡還敢有半分遲疑,急忙命令緊閉城門,同
時命令士兵吹響了敵軍入侵的警號。

  這一來永安城中更是亂成了一片,本來還有一些瞻子大的百姓還若無其事地
在街上閒逛,一些酒店飯肆也還繼續開張營業。這時候聽到警號吹響,再也任何
人會有絲毫遲疑了,紛紛拔腿就往各自的住處飛奔。

  宮城和皇城裡自然也是一陣雞飛狗跳,禁軍已經慌忙關閉了宮城和皇城的城
門,登上城牆防守。同時也有大隊的御林軍人馬奔向外城城牆,準備協助守城。

  連四大家族的人都慌亂起來,以為是哪一家搶先動手了。一個個關門閉戶,
家族武裝全部登上大院城牆準備防守。家裡的婦女老少通通被集中到一塊兒,以
備形勢不妙時方便處置。

  本來當初在帝國的強盛時期,這樣報喜的事情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一次,任
何人都不會為此感到吃驚。但是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的好事發生,再加上近來連
串的變故對人心理的影響,永安府的守城官兵和老百姓已經不適應這樣的「大場
面」當報信的使者輿高采烈地奔到永安府城下,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面:大白天
城門緊緊卻關閉著,而城牆上則劍戟戈矛林立,無數的士兵彎弓搭箭對準城下。

  信使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不知道京城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
會搞得這麼如臨大敵似的。跟在他身後歡呼雀躍的老百姓也被面前的景象嚇住,
一個個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城牆上全副武裝的兵將。

  這時守城的兵將們都已經看清楚奔到城下的只是一群老百姓,中間還混著一
個信差,他們有點意識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個將領探出頭向下面高聲喊話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膽敢衝擊京城!
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報信的使者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聲勢已經震動了京城,慌忙解
釋道:「將軍切莫誤會!小的是驛站信使,進京傳遞西域急報的!」

  將領怒吼道:「什麼急報?搞得這麼驚天動地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信使的臉已經被嚇得慘白,顫聲道:「

  將軍……將軍恕罪!小的傳遞的……是……是西域來的戰勝捷報!「

  聽到信使的話,城牆上一片躁動。士兵們臉上都浮現出驚喜的神色,一個個
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那個問話的將領愣了一下,轉頭向周圍怒斥道:「通通給我閉嘴!事情都還
沒有搞清楚,你們這些傢伙吵什麼!還讓不讓老子問話?啊!」

  挨了一頓批之後,周圍的士兵不敢再出聲議論,卻還是興奮地互相打量著,
傳遞著喜悅的感受。也有許多性急的士兵焦急地瞪著自己的將領,希望他能夠趕
快問清具體的消息。

  守城的將領其實也很想趕快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在手下面前他可不願意表
現得慌慌張張,慢條斯理地咳嗽了幾聲之後,他才緩緩間道:「你說西域戰勝?
是怎麼一回事?」

  信使見到守城將領詢問自己確切的消息,心裡才逐漸放下心來,開心道:
「將軍,今天早上西域傳來戰勝捷報!鳳帥率領的玉鳳軍團殲滅敵軍八十萬人,
追擊逃竄之地一千數百里,剿滅蠻族部落八十餘個。西域從此太平了!」

  聽到信使傳來的驚天喜訊,守城兵將頓時一陣歡呼,先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
空。

  守城將領站在原地傻笑著,完全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好,也忘了下面那個信使
還等著進城呢。還是旁邊他的一個副將微笑著提醒他道:「將軍,那個使者還等
著進城呢!」

  將軍哈哈大笑了兩聲,拍了兩下自己的腦袋,然後用力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趕
快打開城門讓信使進城。

  隨著城門轟轟開啟的聲音,信使飛快地縱馬進入了永安府內,他那了亮的聲
音開始迅速迴盪在永安府的街道上空:「無敵飛鳳再樹奇功,西域大戰殲滅蠻軍
八十萬!玉鳳軍團橫掃西域,剿滅蠻族八十部落,帝國西陲從此太平!」

  信使的聲音所到之處立刻引起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總比人跑得快,
不一會兒功夫還沒有等信使跑進皇宮,全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陰玉鳳在西域大勝
的消息。這一當此多事之季裡唯一算得上真正喜訊的消息頓時讓永安府的民心為
之一振,幾個月來纏繞在永安府民眾心頭的陰靄也隨之一掃而空!

  武明皇帝在京城裡面騷動之初,在皇宮裡氣得是大叫大嚷,叫囂著要將瞻敢
造反的亂臣賊子滿門抄斬。等到鬧得差不多洩氣的時候,他卻開始感到害怕不斷
地詢問身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他們趕快探聽清楚。等到手下人聽到皇
宮民眾的叫喊急忙向他說陰玉鳳在西域大獲全勝以後,雖然還沒有搞清楚具體的
情況,武明皇帝卻已經開心得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在皇宮裡哈哈大笑著又叫又跳。

  「朕早就說過,朕的軍隊會將所有敢向朕挑戰的野蠻人殺個精光!哈哈!你
們看,先是石嫣鷹計退特動人,騰出身進京勤王!現在則是朕的無敵飛鳳再顯神
威!哈哈!對了!你們快告訴我,陰玉鳳那方的具體情況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勝
的?勝到什麼程度?」

  手下的人只能告訴他,報信的人還沒有進宮,只是外面的民眾都已經開始歡
呼,他們是聽到別人都在叫喊說陰玉鳳在西域大獲全勝。

  武明皇帝一聽,立刻又大發雷霆道:「什麼?原來確切的消息都沒有!你們
這群混帳竟敢欺君?朕要將你們全都凌遲處死!」

  一席話嚇得手下報信的幾個太監連連磕頭求饒,不過也是這幫太監命不該絕。
正在皇帝準備叫人將幾個傢伙拖出去斬首的時候,信使終於進到了宮裡,將確切
的消息還有希絲麗寫給皇帝的報捷信件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在迫不及待地看過了希絲麗的信件之後,皇帝終於確信西域戰勝的消息是真
的。而在此之後他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這麼一場輝煌的勝利對於帝國
來說具有多麼重大的意義。興奮的他不停地在大殿裡面走來走去,嘴裡時而大叫
大嚷,時而又低聲呢喃,無論是那種情況都無人能夠聽清他說的是什麼東西。

  在狂喜了好一會兒過後,年老體衰的皇帝渾身乏力地癱倒在龍床上。雖然身
體十分疲倦,但是仍然沉浸在狂勝的喜悅中的他還是喘著氣下達了對陰玉鳳及其
軍團進行嘉獎拘聖旨。

  皇帝宣佈冊封陰玉鳳為帝國歷史上第一個女親王英武親王,世襲罔替,上毆
佩劍,入朝不拜。賞黃金兩萬兩,白銀一百萬兩,綾羅綢緞五萬匹,封田三萬畝。
希絲麗加太子太保銜,賞黃金五千兩,白銀五十萬兩,綾羅綢緞二萬匹,封田一
萬畝。欽賜「玉鳳軍團」以「無敵玉鳳軍團」之名號,全軍將士每人賞白銀二十
兩;賜名「鳳翔軍」為「英武常勝鳳翔鐵軍」全軍將士每人賞金一兩,白銀五十
兩。陣亡將士家屬厚加撫恤;有功將領列表上奏,另有重賞。同時還要求陰玉鳳
立刻啟程返京,他要親自為他主持盛大的慶功儀式。

  陰玉鳳的這一輝煌勝利無論放在任何朝代都會得到極為豐厚的封賞,而對於
最近連遭打擊的武明皇帝來說更是猶如救命稻草一般,讓他緊抓住不放。

  他對於陰玉鳳及其部下的獎賞創造了帝國歷史的記錄,將陰玉鳳推向了帝國
將領榮譽的極限。後世的史學家包括江家皇朝自己的宮廷學者在津津樂道於陰玉
鳳所取得的榮耀的時候,雖然都認為這些獎賞與陰玉鳳本人創立的不世功勳息息
相關,卻也承認這和武明皇帝當時的處境和心態也有很大關係。

  而在江家大院,陰玉鳳獲勝的消息自然立刻就引發了家族的狂歡。每一個人
都瘋狂地叫喚著家族主母的名字,唱著跳著享受著陰玉鳳給他們帶來的榮耀和喜
悅。

  江寒青聽到母親獲勝的消息之時,正和父親在一起商量家族的事情,兩個喜
翻了心的男人幾乎同時跳起身來歡呼出聲。隨後父子倆忘形地抱到一起笑著跳著。

  欣喜了好一會兒,首先清醒過來的是江浩羽,坐下來暍了一口茶。他冷靜地
思考了一下,咳嗽了一聲向仍然面露喜色的江寒青道:「你母親獲勝固然是好,
但是我看她軍團的損失可能也十分驚人啊!這一次的勝利對於我們家族來說到底
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看短時間之內還很難說!我們可不能得意忘形啊!」

  聽了父親的話,江寒青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去。

  「是啊!如果說當初伯林人人侵是敵人安排來牽制母親的軍團並且削弱我們
的力量用的,那麼現在他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一部分!雖然母親徹底擊潰了西域
蠻族,但是這麼慘烈的戰爭,她的軍團肯定會大傷元氣。我們的力量這樣就大大
削弱了!」

  江寒青這樣說完,還忍不住罵了一聲道:「媽的!為什麼特動人那麼卻那麼
好商量,石嫣鷹輕輕鬆鬆就將他們勸退了!真是他媽的有鬼!」

  江浩羽對於兒子的口無遮攔有點不滿,皺眉看了一下滿瞼憤然之色的兒子,
緩緩道:「按理來說,以石嫣鷹那驕傲的性格是不會去和蠻族軍隊講和的,反之
對特動人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可是這一次雙方居然就真的這樣相互談和,而且
還最終談成功了。我看這背後一定隱藏著很多東西!」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不管怎麼樣,母親還是掃清了西域的強敵。這不光是
巨大的榮譽,而且說實在一點,以後如果我們需要從西域向中原進軍的話,後方
也沒有後顧之憂。這終究是大好事,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江浩羽點頭微笑著表示同意兒子話的時候,大院裡面卻再次傳出了震天的歡
呼聲。原來皇帝下旨褒獎陰玉鳳的消息傳到了江家大院,他還專門派了個一個使
臣來江家預先宣讀他將要頒給陰玉鳳的聖旨的內容。剛才大院裡面的歡呼就是由
皇帝使者的到來所引起的。

  當皇帝的聖旨向江家父子宣讀之後,江浩羽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忙不迭接
受皇帝使者和家族成員的祝賀。而江家其餘人眾的喜悅也被到刺激到了新的高峰。
每一個人都為主母獲得的這巨大榮譽感到高興,同時也為她是家族的一員而感到
自豪。

  至於江寒青在聽完了聖旨的內容之後則完全呆在了當場,對於家人親友的祝
賀只是麻木地隨口答應著,好像魂都丟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微笑著,大家
都覺得他的反應完全可以理解,相信他是在聽到母親大獲全勝而皇帝又給予如此
高的榮譽的消息之後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所以變得杲呆的。其實他們都料對了,
卻也可以說是都猜錯了。江寒青固然是被喜悅沖昏了頭,但這喜悅卻跟旁人想像
的完全不同!他的腦海中一直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母親要回來了!母親要回來
了!母親要回來了!……」




             第五章 鷹飛永安

  與江家的喜慶感覺完全不同,陰玉鳳在西域大獲全勝的消息,對於定國公王
明德和安國公李志強各自的家族來說,實在不能算一個好消息。尤其是當他們知
道皇帝又給予她那麼高的榮譽之時,兩個人都忍不住痛罵出聲。

  在王明德來說,恨不得讓自己最大的敵人一敗塗地。如今卻要他面對陰玉鳳
功成名就的局面,這叫他如何能夠忍受?在家裡又摔瓶子又砸椅子地發洩了整整
一天,王明德好不容易才勉強派了一個家人去江家表示祝賀。如果說王明德還只
是對於敵人獲得的榮耀感到有點嫉妒的話,李志強心裡可就更不好受了,因為他
十分清楚自己的妻子石嫣鷹對這件事情會有怎樣一種反應!

  一直以來在帝國軍隊中陰玉鳳和石嫣鷹都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兩人並稱為
「帝國雙璧」而兩個人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都是極為相似,無論家庭出身,還
是軍旅生涯的歷程,抑或是個人所取得的戰功,甚至是手裡擁有的軍團戰力都是
如出一轍。但是兩個人卻互相並不買帳,這固然與同僚間的競爭有關,但也牽涉
到上一代的恩怨!

  陰玉鳳的父親陰士雄出身帝國久享盛名的軍人世家,二十四歲獲封帝國元帥,
平生大戰三十餘場,難嘗敗績,當時在帝國內享有「第一猛將」的美譽。而石嫣
鷹的父親石橫天也同樣來自帝國的軍人望族,與陰士雄同年出生,同年從軍,但
是獲封帝國元帥的時間卻晚兩年。他是到二十六歲時才獲封帝國元帥。正因為這
個原因,雖然他實際的戰績之輝煌與陰士雄難分高下。但是在別人眼裡始終比不
及陰士雄。

  到後來武明皇帝準備開拓邊疆,決定將帝國的兩大猛將陰士雄和石橫天分別
派到西域和北疆指揮軍隊征討異域。結果陰士雄被派去了西域,而石橫天被派往
北疆。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讓石橫天更是對陰士雄懷恨在心。

  雖然在常人看來西域和北疆都是接近蠻荒之地,荒涼冷漠,似乎隨便誰去哪
裡都是無所謂的,反正都是戌邊。其實其間卻有很大區別。北疆地近苦寒,那可
確實稱得上荒涼冷漠,連一座像樣一點的城市都沒有。而西域氣候溫暖濕潤,擁
有肥沃的土地和牧場,再加上通往極西處的商路,更是使得西域充滿了生機和活
力。

  而炎黃族人三千年的開發更是使得日落城成為了帝國境內僅次於永安府的第
二大城市。不說別的,單是這日落城便足可讓北疆相形見絀,永遠望塵莫及。正
是由於這些原因,所以一直以來帝國在北疆常採守勢,而在西域卻屢屢主動出擊
拓展疆土。朝廷政策的重心也總是偏向於西域,連將領和官員的陞遷也總是西域
優於北疆。

  所以陰士雄被派去西域,而石橫天則被迫枯守北疆,明眼人都清楚這分明就
是朝廷對他的一種優待,也就等於是說朝廷認為他的才能優於石橫天,而今後他
立功陞遷的機會自然也會大大優於石橫天。這怎麼能不讓石橫天懷恨在心呢?

  而後來的歲月裡兩個人更是矛盾不斷。你嘲笑我的指揮無能,我指責你決斷
失當。今天你參我一本,明天我奏你一章。鬧得朝裡朝外沒有誰不知道他們是一
對冤家對頭。

  兩個冤家一生都彷彿在賭氣比賽似的,連在生育後代的問題上也是一樣。陰
士雄沒有兒子,石嫣鷹也只有女兒。看上去這一點上兩人好像扯平了,但實際上
石橫天卻又添了心病。雖然兩人都只有女兒,可是陰士雄卻有陰玉鳳和陰玉姬兩
個,而石橫天只有一個石嫣鷹,此後無論他怎麼努力,都不曾再有生育。

  這件事情讓石橫天覺得一切是天意,是老天對他太不公平,什麼事情都讓陰
士雄壓過了他,也讓他斷了此生超過陰士雄的念頭。他將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
在了石嫣鷹身上,要讓這個心愛的女兒超過陰玉鳳姐妹。

  先人的恩怨就這樣影響到了後人的生活,而更為不幸的兩個女孩跟她們的父
親一樣從小就卯上了勁。

  首先,兩個人成名的時間基本相近。石嫣鷹成名的時候是在十八歲那一年,
指揮一支五千人的小股騎兵擊敗特勤人剽悍的狼牙鐵騎三萬人。從此昂首挺胸進
入帝國名將之列。而陰玉鳳成名是在緊跟著的第二年,她十七歲的時候跟隨她的
父帝國元帥陰士雄出戰西陲,迎戰西蠻聯軍。在父親中伏身亡之後,率殘部兩萬
人防禦天狼山口,擊潰蠻族十五萬大軍,斬殺蠻族第一戰將——哈密笞,一舉成
名。

  比陰玉鳳年長兩歲的石嫣鷹雖然早出名一年,可是成名的年齡上卻還是比陰
玉鳳大了一歲。在這一點上姓陰的又將姓石的給壓了下去。而且陰玉鳳的成名戰
似乎比石嫣鷹的難度也要大得多。如果不是石橫天聽到自己的老冤家陰士雄連命
都送掉了,他一定會更加痛恨姓陰的命好。

  彷彿石橫天的命運總是和陰士雄緊緊相連,沒有陰士雄,石橫天的日子就到
頭了。在陰士雄戰死之後不到一年,石橫天在一次出外打獵時被蠻族獵人偷襲傷
重而死。兩個冤家就這樣相繼去世,留下兩個年輕的女孩繼續著父輩的比賽。

  陰玉鳳十九歲獲封帝國元帥,而石嫣鷹跟她同年受封。同年陰玉鳳開始發動
對土喇族的毀滅性戰爭,而石嫣鷹則對與特勤族和匈蠻族並稱為北疆三大遊牧民
族之一的赫烈族發動進攻。

  陰玉鳳二十歲時正式擔任帝國西域都護府都督,而石嫣鷹同年擔任帝國北疆
都護府都督。

  陰玉鳳二十一歲時徹底剿滅土喇族,而石嫣鷹也幾乎同時讓赫烈族成為了歷
史。

  石嫣鷹二十四歲時以三個月內九戰九捷,殲滅匈蠻騎兵四十萬人的輝煌戰績
獲封帝國大元帥,成為帝國歷史上第四位大元帥,也是成為大元帥時年齡最小的
一位,同時她還是當朝唯一的一個大元帥。但僅僅七個月後時年二十三歲的陰玉
鳳再次不讓石嫣鷹獨美,憑借對西域蠻族聯軍的大勝獲封為帝國大元帥,並改寫
了成為大元帥年齡最小的記錄。

  兩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像他們的父親一樣毫不相讓地比賽著軍事的才華。這一
次在朝廷的眼裡面,兩個人並沒有分出高下,而只是打了一個平手,所以將她們
並稱為「帝國雙璧」「

  無敵飛鳳「和」無敵飛鷹「的名號響徹天下,但是世間又怎麼可能有兩個號
稱無敵的人同時存在呢?

  父輩的恩怨,女孩的爭強好勝,同僚間的競爭,加上對自身才華的自信,讓
兩個千年難遇卻又偏偏不幸生在同一時代的軍事天下互不買帳。

  如今兩個無敵統帥同時面對蠻敵寇邊的情況,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果。這
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如今石嫣鷹雖然成功地和特勤人達成協議,讓對方
主動退兵,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固然很好,但是相比於陰玉鳳的絕代戰功,這一
切就變得微不足道了!在任何人的眼中更為看重的都絕對會是陰玉鳳所取得的輝
煌戰果。毫無疑問,這一次所有人的都會認為陰玉鳳壓過了石嫣鷹。雖然說兩個
人的軍事才華並不能通過這樣簡單的比較就定出高下,但是現實卻總是這樣。

  雖然李志強和石嫣鷹因為生育的問題產生了矛盾,但並不代表兩個人就此恩
斷義絕。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兩個人這麼多年來除了沒有小孩這個問
題以外並沒有過其他的爭吵。如果排除生育繼承人問題的困擾,他們其實也算是
一對恩愛夫妻。所以石嫣鷹一直還是認為自己是李家的媳婦,而李家也從來沒有
將石嫣鷹當作外人。這一次石嫣鷹率軍迅速回京的行動更是充分證明了她的心仍
然是屬於李家的。

  現在李志強聽到了陰玉鳳大勝的消息,心裡自然替石嫣鷹感到難過。他知道
這一次陰玉鳳的功勞和名聲確實是遠遠壓過了石嫣鷹,也許以後在人們眼中將不
會再有「帝國雙璧」這一說法,剩下的只有一個「無敵飛鳳」而最重要的是李志
強心裡十分清楚,石嫣鷹之所以放棄和敵人作戰而選擇雙方和談,完全是因為自
己送信給她說京城形勢危急,希望她能夠想辦法支援,所以才被迫為了李家的利
益而作出的犧牲!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在信裡面告訴石嫣鷹京城形勢嚴峻,石
嫣鷹大可以留在北疆殲滅特勤人,樹立和陰玉鳳可堪媲美的功勳之後再風風光光
的回到京城,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李家的生存而被迫作出的決定啊!

  所以石嫣鷹這次被陰玉鳳比下去,不是因為她能力不夠,而只是因為她的婆
家所拖累。雖然石嫣鷹和陰玉鳳同是國公家族的主母,但是她們背後各自的家族
形勢卻完全不一樣。李家的勢力畢竟遠遠不如江家,江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承受
玉鳳軍團的損失,不用急著讓陰玉鳳帶兵回京支援;而李家卻不行,如果沒有石
嫣鷹率軍回京支援,李家的勢力可能很快就會成為江、王兩家的盤中餐。

  正因為想到這些問題,所以此時的李志強心裡格外難受。他完全可以想像妻
子在聽到自己競爭對手獲勝的消息時那種氣憤、無奈而又心有不甘的痛苦模樣。

  他甚至有點擔心石嫣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的刺激,對他們李家感到更加反
感,畢竟李家確實是拖了她的後腿。

  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李志強不斷地唉聲歎氣,不知道將來妻子回到京城,自
己該如何面對她。

  看著像一個沒頭蒼蠅一般竄來竄去的哥哥,弟弟李志剛不解道:「哥,雖說
陰玉鳳這次風光無限,我們大家都有氣,可是有失必有得!她的玉鳳軍團畢竟也
是元氣大傷啊!這樣我嫂子的實力就壓過了她,你也沒必要這麼想不開嘛!」

  李志強煩躁地揮了揮手,不悅道:「你懂什麼!啊!你知道你嫂子對這件事
情會有什麼反應?」

  李志剛哈哈笑道:「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就是覺得很不服氣嘛,又能怎麼的?」

  李志強瞪了弟弟一眼,發怒道:「你嫂子這次放棄和特勤人作戰,都是為了
趕快回京來支援我們。現在讓人家趕到了前頭,你嫂子心裡不起火才怪!」

  李志剛愣了一下道:「這我知道啊!怎麼了?難道……你的意思說嫂子還要
怪咱們?我們又沒有錯!」

  李志強無奈地搖頭道:「如果我們實力強一點,像江家那樣強,不給你嫂子
拖後腿!你嫂子就可以留在北疆創造屬於自己的豐功偉業,哪裡還在乎陰玉鳳立
什麼功啊!」

  李志剛不滿地哼一聲道:「那又怎麼了!什麼叫做拖後腿?她是我們李家的
人,為家族利益作出一點犧牲也是應該的嘛!哼!嫌家族拖後腿?那我也可以嫌
家族拖後腿呢!」

  李志強聽弟弟這麼一說,大怒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嫂子為家族犧牲了那
麼多,你就不能替她多考慮一點嗎?我知道你們一直都不爽你嫂子,說她為人孤
傲,看不起你們。又說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卻偏偏壓在你們頭上,丟了李家的臉!
哼!你們中間還有人說她出身武夫家庭,沒有地位,沒有教養,高攀到咱們家裡,
本來應該識相一點,她卻偏偏一點都不知趣!你們當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吧?
你說,你們是不是這樣在我背後說她的?你們心胸怎麼就這麼淺薄?」

  李志剛見哥哥火氣越來越大,心裡有點發怵,卻還是不甘心地嘟噥道:「我
們我們還沒有替她考慮?哼!她連小孩都沒有生一個,我們……」

  「你們這群混蛋!當初如果不是你們在哪裡閒話不斷,我和嫣鷹怎麼會產生
矛盾?她又怎麼會遠去北疆,這麼多年都不肯回來一次?如今她為了家族利益犧
牲了個人榮譽,回來幫助我們這個家!你們卻還在那裡說長道短!你要她怎麼做,
你們才能滿意?你說啊!」

  看到哥哥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李志剛連忙道:「好!好!算我什麼都沒有
說!」

  不敢再跟自己哥哥多說什麼,李志剛連忙起身走出了書房。

  等到出了門,他才又嘟噥起來:「呸!不敢得罪那頭母老虎卻來我頭上出氣!
她石嫣鷹有什麼了不起!哼!連小孩都不能生一個!她如果當真比陰玉鳳那賤人
厲害,她就應該趕在人家前頭剿滅了特勤蠻子再回京城來。現在比不過人家,卻
想來我們頭上撒野!操!大哥也真是的,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整個家族都
是這樣看法!他還護著那母老虎!」

  一路自言自語著,李志剛決定去找家族另外的幾個弟兄發牢騷,畢竟家族中
跟他一樣早就對石嫣鷹不滿的人是大有人在。

  李志強癱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弟弟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樣下去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等嫣鷹回來發現一切還是老樣子,家裡的那些人還是不喜
歡她,她一定會生氣的!何況這次她還作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不行!這樣不行!
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那群沒腦袋的傢伙和嫣鷹之間的矛盾!否則我們李家就完了!」

  而在李志強為石嫣鷹回京的事情發愁的同時,江家父子也經歷著跟他有點類
似的苦惱。

  從得知陰玉鳳獲得巨大榮譽時產生的狂喜中冷靜下來後,江家父子對皇帝召
陰玉鳳回京這個決定開始產生疑慮。在他們的內心裡,父子二人對於皇帝宣召陰
玉鳳回京的這一事情看法十分矛盾。從感情上來說,他們二人當然希望陰玉鳳能
夠回京;但是從朝廷鬥爭的角度來講,他們又並不希望陰玉鳳在這個時候離開自
己的軍隊回到京城來。

  雖然對江家同樣忠心耿耿的希絲麗會繼續在西域統帥玉鳳軍團,但是那畢竟
不如陰玉鳳自己直接控制來得穩妥。誰知道對手會不會在陰玉鳳離開自己軍隊的
這段時間內搞出什麼新花樣呢?而且一旦陰玉鳳回來之後,皇帝卻尋找各種理由
不放她回西域自己的軍隊中去,那又該如何是好?

  不過雖然江家父子有這麼多的顧慮,他們卻也沒有辦法反對皇帝的決定,因
為在如今的情勢下他們根本找不到任何合適的借口。在可以預見的很長時間內西
域都不太有可能再發生大規模的邊境戰爭。皇帝在這時候讓立下豐功偉業的偉大
統帥回京面聖,於情於理都是無懈可擊的決定。

  父子倆這麼一合計,意識到自己不可能讓皇帝更改已經作出的決定,便也壓
下心頭的疑慮,抱著樂觀的心態等待陰玉鳳的回歸。其實父子二人從內心來說,
不管各自出於什麼目的,都是早就盼著陰玉鳳回京,畢竟他們已經有近五年沒有
見過她了!如今也算是趁此機會了卻自己的願望吧。

  五月初三,皇帝派往西域的使者出京了。他將把皇帝的聖旨帶往西域向陰玉
鳳本人宣讀,同時還擔負著宣召陰玉鳳回京的任務。

  這方派去宣陰玉鳳回京的使者剛剛出京,那邊另一個無敵統帥石嫣鷹卻已經
抵達了大夏帝國偉大首都的大門口。

  五月初八日,石嫣鷹進京的隊伍抵達了距離京城永安府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她派出的使者將她抵京的消息帶到了永安府城中。

  剛得知石嫣鷹抵達京城附近的消息,皇帝便立刻派出使臣通知石嫣鷹當天暫
緩進京,說他第二天要攜文武百官親自出城十里相迎。

  武明皇帝雖然已經日漸昏庸,但是做過大事的人看問題的眼光畢竟非常人所
能相比。他心裡很是清楚,石嫣鷹和陰玉鳳兩個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硬要依據軍功的大小將兩人定一個高下,那只是俗人的庸見罷了!「

  帝國雙璧「永遠都是他開拓疆土的堅實臂膀。對於陰玉鳳的輝煌戰功作出慷
慨的獎賞,並不意味著他會冷落另一位同樣縱橫無敵的良將。

  武明皇帝知道自己大喜之下對於陰玉鳳所給予的絕代榮譽,必然會大大刺激
石嫣鷹的自尊心,如果自己這時候不表示出自己對石嫣鷹的同樣尊重,他就可能
會失去這個良將的擁戴之心。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皇帝自己的想法罷了,實際上他的「帝國雙璧」早就對他
抱有異心了,只是老朽的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五月九日晨,皇帝率領著包括四大國公家族主要官員在內的文武百官來到了
十里長亭迎接石嫣鷹的到來。

  為了表示對石嫣鷹的信任,他並沒有讓石嫣鷹的「鷹翼鐵衛」按照慣例留在
距御駕三十里外的地方,而是同意石嫣鷹帶著自己的親衛軍隊前來面聖。對於即
將與石嫣鷹這個傳奇中的女人的見面,江家父子的反應卻是完全兩樣。

  江浩羽和石嫣鷹一朝為臣,大家早就算是相熟,所以對於即將的見面,他完
全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皇帝叫他來演戲的,他自然只好來了。

  而江寒青卻是出自內心的想認識一下這個跟自己母親齊名的女將。

  在八年前石嫣鷹離開京城的時候,江寒青還和母親呆在西域軍隊中。而等他
跟隨母親來到京城以後,石嫣鷹卻又從來沒有再回到過京城。所以對這個和母親
同級別的重要人物,江寒青是從來沒有見過一面。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只是存在
於傳說之中的人物。

  江寒青曾經無數次好奇地詢問跟石嫣鷹打過交道的人:「那個傳說中的石嫣
鷹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每個人給他的第一回答都是雷同的:「石嫣鷹啊?高傲!無比的高傲!那姿
態就真的像一頭鷹一樣高傲!似乎她就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頭的習慣!」

  「那她長相到底如何啊?聽說很美麗?」

  江寒青繼續不依不饒地詢問著。

  回答是:「是的!很美麗!像你母親一樣高貴美麗!」

  聽了別人的話,江寒青更想見識一下這位跟母親一樣英勇善戰,又據說和母
親一樣高貴美麗的女人。

  這麼多年來江寒青一直希盼望著有機會能夠見識一下石嫣鷹的廬山真面目,
可惜卻始終緣吝一面。如今機會終於來了,叫他怎麼能不充滿期待?

  從官道北邊的方向遠處地漸漸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江寒青興奮地搓了搓手。
站在他旁邊的江浩羽感受到兒子的興奮情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那眼色分明是
在訓斥他:「著急什麼!這麼沉不住氣!她不過跟你母親一樣,有什麼大不了的?」

  江寒青尷尬地向父親笑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確實太緊張了。試著放鬆了一點
那熱切期盼的心情,江寒青看了看周圍同樣在等待的人。老一輩的人大都神色自
若,而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小一輩卻全都一個個神色激動,顯然大家都跟他一樣
期盼見到石嫣鷹。

  畢竟石嫣鷹和陰玉鳳這兩個人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都如同是神話般的人物。

  他們從剛懂事開始就不斷聽到這兩位無敵統帥的縱橫天下的事跡,可以說他
們都是在石嫣鷹和陰玉鳳的威名下成長起來的。如今能夠親眼見一下這樣的傳奇
人物,自然是令人格外激動。

  馬蹄聲越來越近,地面也開始了輕微的抖動,顯示石嫣鷹的軍隊也快要到了。

  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騎人馬向這方飛奔過來。只一眨眼的的功夫,那匹馬便奔
到了近處,馬上騎士的服飾也看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戰馬,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頭盔,黑色的面具,全身一色黑!

  那個騎兵奔到近處躍下馬來,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頭盔頂上還鑄著一隻展翅
欲飛的黑鷹,在胸甲上則印著一隻雪白的展翅欲飛的大鷹。不用說這就是飛鷹軍
團的騎兵。

  那個騎兵動作十分利索,幾步便奔到皇帝面前跪下稟告道:「石嫣鷹大元帥
率所部『鷹翼鐵衛』正向十里長亭趕來,一會兒便可以到達。石嫣鷹大元帥特遣
小的向皇上稟告!」

  皇帝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那個報信的騎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迅速退到了
一邊。

  過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隨著馬蹄的轟鳴聲逐漸強烈起來,一隊騎兵出現在
地平線上。清一色的黑馬黑盔黑甲,遠遠地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氣勢頗為壯觀。
在隊伍的前頭高高飄揚著一面黃色的旗幟,旗幟上繡著一支伸展雙翅的黑色大鷹。

  所有的人心頭都湧上敬畏的情緒,這就是「飛鷹軍團」的騎兵!這就是大名
鼎鼎的「鷹翼鐵衛」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鷹翼鐵衛」的騎兵隊繼續前奔馳。
他們前進的速度非常之快,片刻之間就奔到了距離眾人十丈不到的地方。

  看到距離這麼近勒他們仍然放馬狂奔的架勢,眾人心裡都開始擔心他們會不
會衝到面前還收不住勢子。就在這個時候,衝在最前面的軍官突然高高舉起了右
手,隨著他的手勢所有的騎兵突然猛勒戰馬。雖然戰馬是在狂奔之中,可是被他
們這一勒卻都齊刷刷地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顯示出極其精良的素質!在場
等著迎接的人中凡是從過軍的都不禁在心裡暗讚一聲:「厲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些帶過兵的人心裡自然清楚,如果換作是普通騎兵隊伍,不要說是這麼急
速的奔馳,就算是在慢速奔跑的情況下要勒停戰馬也不一定能夠做到這麼整齊。

  而鷹翼鐵衛居然能夠完成得如此完美,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常勝軍隊。

  戰馬停定之後,鷹翼鐵衛的騎兵們突然齊齊大喝一聲:「呵!」

  聲如雷響,膽小的人還真的被他們突然這麼一叫給嚇了一大跳。然後這些騎
兵就立刻動作迅速地向道路兩旁分開,排成兩列立在道旁,將寬闊的官道空了出
來。

  這時在遠處又有一隊騎兵奔了過來,仍然是一色的黑馬黑甲。在這隊騎兵的
前頭卻是一匹雪白的戰馬,馬上端坐著一個銀盔銀甲的女將。遠遠地看不到她的
長相,但是看她昂首挺胸的樣子,自有一股傲視群雄的霸氣!這時候哪裡還需要
旁人說明,就算是從來沒有見過石嫣鷹的人都清楚這就是她本人。

  江寒青看著石嫣鷹出場的時候這麼霸道的場面,心裡雖然也讚歎氣勢非凡,
可也隱隱覺得有點不快,覺得她這樣的做法太顯狂傲,看來別人對她下的無比高
傲的評價還真的是沒有冤枉她。

  等到石嫣鷹的坐騎奔到近處,所有沒有見過她面的人都感到一陣強烈的失望,
因為石嫣鷹的臉上居然戴著一具金色的眼罩式的面具。面具遮住了她的上半邊臉,
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長相如何。這對於渴盼見到她真面目的年輕人來說無疑
是巨大的打擊。

  江寒青身邊不少的年輕人都輕輕歎了一口氣,表達出自己強烈失望的情緒。

  江寒青心中當然也是感到一陣失望,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石嫣鷹的這一舉措,
因為他的母親陰玉鳳在率領軍隊的時候,也是喜歡用一副面具遮住自己的上半邊
臉。

  畢竟太過美麗的女人臉蛋兒是不容易讓部下感到敬畏的。

  石嫣鷹奔到距離皇帝站立之處有十丈遠的地方便停下了戰馬,翻身從馬背上
跳了下來,盈盈走向武明皇帝身前。

  由於大臣們分立在皇帝身前兩邊的道路上,而江寒青也站立在其中,這樣當
石嫣鷹向皇帝走過去的時候,便要從江寒青的身前經過,他也就有了近距離觀察
石嫣鷹的機會。

  石嫣鷹身上雖然穿著一副銀色的盔甲,但是完全量身定作的貼身盔甲絲毫沒
有妨礙她展示自己身體曼妙的曲線,顯然是女性愛美的天性驅使她尋找能工巧匠
為自己打造出了這副精緻的貼身盔甲。

  通過這套特製的盔甲,江寒青完全可以從盔甲表面塑造出來的曲線想像出下
面的肉體是多麼的美妙。雖然已經是四十二歲的女人,可是身材仍然保持得驚人
的完美,也許這還要歸功於長期的軍旅生活的鍛煉,充足的運動量使得她沒有絲
毫中年婦女常見的身體發福的跡象。穠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用這四句話來形容石嫣鷹的身材也絲毫不為過。尤其是高聳的胸部更是讓江寒青
垂涎欲滴。

  石嫣鷹臉的上半部被面具給遮擋住了,但是露在面具外的那對眼睛卻是那麼
的誘人。大而媚的眼睛,亮如水晶的眼珠,清澈如水的眼神,分明是上天造就的
寶物。不過就是這樣一對美麗的眼睛在看向旁人的時候卻不時流露出冷厲的目光,
彷彿在警告他們不要妄想對自己不敬。可是正是這種高不可攀的神態,卻更增加
了男人的征服慾望。

  面具沒有遮住的下半邊臉是標準的瓜子臉型,皮膚白淨細膩猶如羊脂凝就一
般。小巧精緻的紅潤嘴唇端端正正地生在俏臉上,位置是如此的恰當,往上一方
則覺太過,往下一點又覺不足。

  雖然看不到石嫣鷹的完整面貌,但是江寒青僅從自己能夠觀察到的地方,便
已經能夠判斷她是一個絕代的美嬌娘,一個可以和他母親鬥艷的美人。而且說來
也是奇怪,「帝國雙璧」的人生經歷固然相似,此刻在江寒青看來她們竟然連身
材、氣質、臉型都十分相像。

  當石嫣鷹從江寒青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瞬間的迷失,覺得眼前這
個女人好像就是自己所深愛的母親一樣。等他清醒過來,石嫣鷹已經從他身前走
過。石嫣鷹並沒有將自己的頭髮像其他的帝國貴婦那樣梳成髮髻,而是讓它自然
披散在背後。從她背後的角度看過去,那光澤明亮的秀髮順著她優美修長的背脊
順暢地滑下,直達她豐滿臀部的上端,如絲般柔滑的感覺,讓看到的人無論男女
都想溫柔地撫摸一下。

  江寒青的視線順著石嫣鷹誘人的頭髮緩緩往下滑落,當移到她那豐滿高翹的
臀部上時,他的目光便像被磁鐵吸住了一般停在了上面,再也不能移動哪怕半分。

  看著這美麗女人扭動的豐滿屁股,江寒青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下體有一點異樣
的腫脹感覺,心裡想道:「真是美妙的屁股啊!看上去比之媽媽的也絲毫不覺差!
如果能夠用手拍打上去,不知道是多麼爽的感覺!」

  江寒青心中突然對安國公李志強產生了強烈的嫉妒,想不通他何德何能居然
能夠擁有這麼美艷成熟的女人為妻!出神地望著石嫣鷹走路時不停扭動的纖細腰
肢,晃來晃去的豐滿臀部,江寒青簡直太渴望和這個女人上床了。

  以為周圍的人會有和自己同樣的感受,江寒青偷眼看了一下周圍的人群,卻
立刻吃驚地發現所有的人投向石嫣鷹身上的都是十分崇拜敬佩的目光,沒有一個
人是像他一樣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江寒青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唉!這群笨蛋真的是不會欣賞女人!這麼美妙
的女人在他們眼中卻已經不是女人,而只是一個偉大的將領!作為一個女人最美
妙的東西卻沒有人欣賞!石嫣鷹心裡應該也覺得悲哀吧?以後有機會我會讓那些
笨蛋明白怎麼才是欣賞石嫣鷹這種女人的正確方法!」

  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當口,石嫣鷹已經向皇帝施過禮站起身來。雙方裝模作
樣的禮節性問答也已經結束。

  江寒青回過神來的時候,皇帝身邊的司禮太監剛剛開始宣讀皇帝對石嫣鷹多
年戌邊所取得的軍功所頒下的賞賜。彷彿是為了稍微彌補對陰玉鳳的驚人賞賜可
能給石嫣鷹帶來的刺激,皇帝對石嫣鷹也開出了慷慨的賞賜,雖然較之陰玉鳳所
獲得的還是有很大差距,但也已經足夠令旁人驚歎了。

  皇帝賞賜給石嫣鷹的東西有如下一些: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綾羅綢緞五
萬匹,封田一萬畝。同時還宣佈冊封她為英毅郡王,世襲罔替。

  一位女性因軍功而獲封為郡王,在帝國歷史上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之前陰玉
鳳已經因為軍功而直接封為親王,比之郡王還要高出一級,但是她畢竟沒有被封
過郡王,所以這個說出來有點羞辱人的記錄還是屬於石嫣鷹的。

  等到皇帝對石嫣鷹的賞賜宣佈完畢之後,他便因為體力不支先行回宮休息去
了,接下來便是群大臣們上場表演的時候到了。各個大臣將依照官職大小依次上
去向石嫣鷹表示歡迎和祝賀。江寒青年紀雖然很輕,但是因為他是鎮國公家族的
世子,自己能力也確實很強,如今已經是超品的爵位加上正二品的官職,在朝廷
官員中實屬異類,再加上陰玉鳳又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這一次他也被皇帝身邊
的太監列入了第一批去向石嫣鷹表示慶賀的大臣的名單。

  而這一批官員除了包括他父親在內的四大國公以外,剩下的就是幾個年高位
尊的一品大員。可是開始的時候江寒青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跟著父親的屁股後面
大搖大擺地便走了過去。等到石嫣鷹驚奇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江寒青這才注
意到第一批出來的官員,除了他居然就沒有一個年齡是在四十歲以下的。

  石嫣鷹驚奇地看著跟在江浩羽後面走到自己身前的江寒青,又轉頭看了看周
圍的人,眼神中滿是疑惑詢問的味道。顯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居然會
有這麼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毛頭小子混在朝廷第一等的權貴中走過來,而且
就硬是沒有人上去阻止干涉。

  江寒青注意到石嫣鷹驚奇疑惑的眼神,心裡大是慍怒:「媽的!臭婊子沒有
見過大爺這種年輕有為的主嗎?呸!這麼大驚小怪的樣子!存心給我臉色看不成?」

  其實也難怪石嫣鷹會感到奇怪,畢竟第一批走上去的官員都是朝中的權貴,
而且跟石嫣鷹相識多年,而江寒青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居然也能
夠混跡其中,以前也沒有這樣的先例,自然是讓石嫣鷹以為是哪個環節搞錯了。

  江浩羽知道石嫣鷹是因為不認識江寒青,所以感到很吃驚。他輕輕笑了笑,
轉身招手示意江寒青走到自己身邊,然後主動向石嫣鷹介紹道:「鷹帥,這是小
兒寒青!呵呵!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所以覺得眼生!」

  說完轉身向江寒青道:「青兒,還傻著幹什麼?鷹帥可是和你父母同級的長
輩,你還不趕快向鷹帥行禮?」

  雖然江寒青已經和石嫣鷹同殿為臣,只需按官職大小敘禮即可,但此刻江浩
羽卻明顯是叫他作為晚輩向石嫣鷹執子侄禮。江寒青心裡雖然不願意,卻也不敢
違背父親的命令,只能是向石嫣鷹行了一個大禮,恭敬道:「小侄江寒青給鷹帥
請安!」

  石嫣鷹這時才算明白了江寒青的身份,也沒有制止他行大禮,只是淡淡輕笑
道:「哦!我說從哪裡鑽出來這麼一個年輕人跟著一幫老前輩上來見禮!原來卻
是鎮國公和咱們鳳帥的獨生子!呵呵!難怪!真是帝國難得一見的奇怪!呵呵!」

  這是江寒青第一次聽清楚石嫣鷹說話的聲音。她的聲音若黃鶯叫聲一般清脆
悅耳,聲調雖然不是很響,但是吐詞十分清楚。而話語中也自然包含著一種高貴
威嚴之氣,讓人聽了便有不敢違背之感。

  江寒青開始的時候還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石嫣鷹那美麗的櫻桃小嘴,覺得她紅
潤的嘴唇說話的時候翻動起來更顯好看。可是他很快便意識到面前這個高傲的
「無敵飛鷹」完全沒有將他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內,他的心裡立刻充滿了屈辱和
憤恨。

  讓江寒青首先感到氣憤的是石嫣鷹話語中分明不將他這個年輕人當一回事,
那段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如果你不是鎮國公和陰玉鳳的獨生兒子,你根本
不算一回事!你今天能夠出現跟一群老前輩出現在這裡,不過全是沾了你父母的
光!」

  如果說石嫣鷹那番聽起來還不算太刺耳、太露骨的話,江寒青還可以忍受的
話,那她說話時的神態就簡直令他快要氣炸肺了!

  石嫣鷹先是將視線飛快地在他身上掃視了一遍,目光冰冷得就像在看著什麼
物品一樣,然後便高昂起頭將眼光轉向其他地方,再也不正眼看他一眼,而且說
話的時候還微微撇了一下唇角,充分反映出她內心的不屑。

  想不到石嫣鷹會這麼不給自己父子二人面子,江浩羽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
不過還沒有等他作出反應,江寒青已經對石嫣鷹進行了還擊。

  「呵呵!鷹帥,小侄倒是在幻想您當年和一幫老前輩去跟人家見禮的時候會
是什麼模樣?人家又對您說的是什麼話?」

  石嫣鷹似乎沒有意料到面前這個年輕小子居然敢當面頂撞她,大吃一驚之下
猛地挺直身子傲然瞪視著江寒青,眼神冷酷得像一把能刺穿江寒青身軀的冰刀。

  她臉上的皮膚本來就十分白皙,這時候因為受了刺激的緣故,更是變得毫無
血色。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嘴角輕輕牽動,看上去給人一種剛毅果敢的印象。

  沒有等其他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江寒青卻接著又來了一句更出人意料的話。

  「說起來小侄一直都將鷹帥和我母親鳳帥當作自己奮鬥的偶像,卻不知道鷹
帥是否像我母親一樣能夠教小侄明白許多做人的道理?」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寒青一直緊緊盯著石嫣鷹的雙眼,試圖看出她眼神的變
化。

  果然當石嫣鷹聽他提到陰玉鳳的時候,瞳孔劇烈地收縮,眼睛裡面流露出一
絲迷茫的感覺,迅即又轉變為強烈憎恨的目光。她的身子也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彷彿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一般。蒼白的臉頰在一瞬間變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有點不
平穩,而胸口明顯地起伏著。

  不過很快地石嫣鷹便恢復了正常,雖然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但是眼神卻
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清澈如水。她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了江寒青一會兒,轉頭對江
浩羽微笑道:「鎮國公,您這位世子可真是一位人物啊!不愧是您和鳳帥的親生
兒子啊!」

  她說話的時候聽上去雖然四平八穩,但是江寒青已經聽出裡面包含著的感慨
的情緒。江浩羽笑道:「這小子年紀輕,不懂事!脾氣也大!鷹帥大人大量,不
要跟他一番見識!」

  石嫣鷹搖了搖頭不再搭理他,轉頭卻對江寒青道:「你母親教導了你什麼做
人的道理?你倒說來聽聽!」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先前的白淨顏色,神態又變得高不可
攀起來。

  江寒青冷冷道:「這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得清楚的事情!後面還有人
等著見您呢!鷹帥可不要耽擱太長時間,讓小侄成為千夫所指之人哦!」

  嘴上這樣說著,江寒青心裡卻在想:「石嫣鷹,從媽媽身上我明白了淫蕩的
女人到底有多麼下賤!怎麼你也想教曉我同樣的道理?哈哈!你等著吧!總有那
麼一天,我要將肉棒插進你那該死的屁股,讓你這高傲的女人在我胯下哀求討饒!
讓你變成和媽媽一樣下賤的性奴隸!嘿嘿!什麼『帝國雙璧』?到時候我讓你和
媽媽一起變成『江家雙屄』!」

  石嫣鷹如果知道江寒青心裡此時是想著那麼淫蕩的事情,還在心裡替她勾劃
那麼悲慘而淫亂的未來圖景,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劍刺死這個殘忍的男人!可
是她畢竟不可能知道江寒青心裡的齷齪念頭,於是江寒青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就這
樣結束了。

  等到江寒青這第一批權貴退開之後,其他的官僚便陸續上來向石嫣鷹見禮了。

  面對絡繹不絕走上前來的人群,石嫣鷹感到很不耐煩,在她看來這樣無聊的
事情根本是沒有必要理會的。可是就算以她帝國大元帥的身份也仍然不能避免這
種朝廷裡面的繁文縟節。

  冷淡地應付著不斷上來糾纏的討厭傢伙,石嫣鷹完全沒有將這些阿諛奉承的
官員當作一回事,她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這些人一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圍在人群中的石嫣鷹一直覺得身上有種很怪異的不安
感受,雖然說不出是怎麼一回事,卻總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冷傲的目光向四周
掃視著,希望能夠找到那讓她產生不安情緒的東西。

  沒有費多大功夫,石嫣鷹便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怪異的感覺。她清清
楚楚地看到那個江家的小子遠遠地站在一邊打量著自己,臉上還浮現出一種怪異
的笑容。

  原來江寒青跟著父親見過石嫣鷹之後就退到了一邊,偷偷地欣賞著石嫣鷹高
傲的姿態,想像著那銀色盔甲下隱藏著的豐滿誘人的肉體任自己玩弄時的美妙滋
味。

  石嫣鷹十分厭煩江寒青那種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更討厭他那鬼兮兮的笑容。

  如果是平時,她也許會將這個無禮的小子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讓他明白
尊重長輩的道理。可是今天這樣特殊的場合,石嫣鷹只能是強忍怒氣,冷冷地瞪
了他一眼,掉頭不再理會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而江寒青被石嫣鷹這樣瞪了一眼,心裡也是暗暗一驚,心想:「天啦!這女
人還真是厲害,我就這樣看她,她居然都能夠產生反應!感覺這麼強烈,果然不
愧是跟母親齊名的絕代名將。看來以後面對她的時候還真的是要小心一點!」

  雖然轉過頭不想再理會江寒青,可石嫣鷹的心裡還是隱隱感到奇怪:「從來
沒有人僅僅是看著我就能夠讓我產生這種不安情緒,我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就僅
僅因為這小子是陰玉鳳的兒子嗎?還是因為剛才他敢於頂撞我的緣故?

  這樣想著,石嫣鷹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看江寒青,卻發現他已經低下頭沒有再
看自己。

  石嫣鷹頓時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是心裡卻還在不停思索江寒青剛才
看自己那怪異眼神的含義:「這小子剛才為什麼那樣盯著我看?他的笑容為什麼
會是那樣詭異?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石嫣鷹這樣悄悄地問著自己,不過聰明的她很快便反應過來,明白了江寒青
用這樣的怪異眼光盯著她看的意思。

  「天啦!難道說……他看我的眼光是男人看女人的淫穢眼光?可是我可比他
母親還要大兩歲啊!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這小子也膽子太大了吧!他這樣
放肆地看我,當真以為我怕了他們江家不敢殺他?這小子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石嫣鷹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殺意,抬起頭惡狠狠地往江寒青的方向
望過去,卻發現他居然又在看著自己。石嫣鷹料不到江寒青這麼大膽,兩眼神光
猛射便待當場給江寒青一點教訓,卻又突然覺察到他的眼神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剛
才那種淫穢的感覺,反而是充滿了崇拜甚至是愛慕的純潔意味。

  看到江寒青這種眼神,石嫣鷹頓時恨意全消。雖然對江寒青還敢繼續看她心
裡仍然有點不快,但是女人畢竟總是高興有人欣賞自己的。何況自從石嫣鷹成名
以來,就沒有男人再敢這樣當面無禮地打量她,連她的丈夫李志強都不敢。如今
到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居然又鑽出一個年輕男人用純粹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來看
她,自然讓她芳心深處對於自己的魅力頗感自豪。

  石嫣鷹卻不知道江寒青後來那崇拜愛慕的純潔眼神,完全是裝給她看的。當
江寒青發現石嫣鷹注意到自己那淫穢眼神的時候,便嚇得低下頭不敢看她。可是
冷靜下來一想,江寒青卻覺得這樣其實更糟,反倒給石嫣鷹一種作賊心虛的感覺,
應該另行想出一個補救的辦法。

  從小便在玩弄女人中長大的花花公子很快便想出了補救的辦法。

  江寒青相信石嫣鷹這樣一個高傲的女人,表面上雖然高不可攀,其實內心卻
一定充滿了寂寞。就像剛才儀式開始之前他所注意到的那樣,沒有一個男人在大
庭廣眾之下敢用看正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待這位天下無敵的統帥。對於天生麗質的
她來說,這無疑是十分悲哀的事情。如今年華即將老去,她的心裡對於這種事情
必定更加在乎。於是江寒青決定再冒一次險,他要讓石嫣鷹覺得他是出自內心的
欣賞她,甚至是愛慕她,崇拜她。

  事情就像他預料的一樣,當石嫣鷹轉過頭再次望向他的時候,眼中閃爍著凌
厲懾人的光芒,可是在看清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愛慕崇拜之意後,高傲卻孤獨的
女人立刻平靜下來。

  石嫣鷹靜靜地和江寒青對視了一會兒,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哀怨地
想道:「想不到我石嫣鷹絕代風華一直沒有人懂得欣賞,也或者可以說是沒有人
敢於當面欣賞。到了這半老徐娘的時候,卻跑出這麼一個紈褲子弟……唉!」

  心裡充滿了孤獨女人的悲哀,石嫣鷹突然對這個不久前她還完全不放在眼內
的年輕小子產生了一種知遇之感。在那一刻她覺得這個二十幾年來第一個敢於當
著她的面無禮看她的年輕人其實並不是很討厭,那無禮看她的行動也不再讓她感
到無比憤怒。她甚至發現這麼多年來自己的身體裡面第一次有了微微慌亂和燥熱
的感覺。心裡突然湧出一種衝動,石嫣鷹希望那個姓江的年輕男人能夠繼續這樣
看著她。

  不過這畢竟是一時的衝動,稍縱即逝!成熟的女人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用警
告的目光瞪了江寒青兩眼,示意他不要太放肆了!畢竟以石嫣鷹那高傲的性格和
高貴的地位是絕對不允許一個毛頭小子對自己太過無禮的。

  江寒青一直注意著石嫣鷹的神態。當她的眼神變得稍微有點迷茫的時候,他
知道自己冒險成功了。不過很快他便看到石嫣鷹的眼神再次敏銳起來,而且還帶
著警告意味地看了他兩眼。江寒青自然也知道對這種高傲而有地位的女人,如果
逼得太急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所以他立刻知趣地收回了打量這美麗貴婦人的
眼光。

  見到江寒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停止了冒犯自己的舉動,石嫣鷹這才大大地
鬆了一口氣。她都說不清楚為什麼這個年齡只能是她兒子的年輕人看著她的時候,
居然能夠讓她的身體產生微微燥熱的感覺!

  石嫣鷹只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因為我
有八年沒有接觸過男人的緣故罷了!……也或許是因為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男人
敢用這樣的眼神當面看我,所以已經不適應了!」

  不管怎麼說,石嫣鷹的心裡這時已經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深深的好奇感:
「朝廷裡面那麼多年輕親貴,今天卻只有他能夠混進第一檔次的人裡面去。想來
他還確有一定過人之處吧?他應該很聰明吧?是否像他那厲害的母親一樣聰明呢?
看他剛才的樣子好像還很有脾氣。唉!年輕人啊!過幾年我倒要看你還能不能沖
動得起來!」

  當煩瑣的歡迎儀式終於結束,石嫣鷹終於可以繼續趕路了。騎上自己的戰馬,
冷傲的偉大統帥在大臣和親兵們的簇擁下向永安府方向前進。在馬背上她還情不
自禁地左右張望,想再看看那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人。可是讓她失望的是,
江寒青早已經偷偷溜走,哪裡還能夠看到他的影子呀!

  石嫣鷹不無惆悵地想道:「這個江家的小子還蠻有意思的!不知道以後還有
沒有機會跟他打交道?到時候他還會不會將我當女人看呢?」

  不過轉眼之間這個高傲冷酷的女人便完全拋開了江寒青給她帶來的異樣情緒。
像她這樣的偉大女性怎麼可能將一個年輕男人當成一回事長久在心中想念呢?

  高昂起那高貴的頭顱,將自己那因為多年哀怨被人撩起而產生出來的愁情怨
緒壓到了心底,石嫣鷹堅定地在心裡說道:「哼!雖然這小子看上去還不算太討
厭,但是如果他敢再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就挖掉他的眼珠!」

  想到這裡石嫣鷹突然覺得身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感覺。微笑著,不顧兩邊
纏著討好她的大臣們。石嫣鷹嬌喝一聲「駕」兩腿用力一踢馬腹,戰馬吃痛之下
長嘶一聲,放開四蹄向前疾馳。她的親兵們急忙催動坐騎,緊緊跟在她的後面,
向著永安府狂奔而去。

  被石嫣鷹這出人意料的舉動甩在身後的大臣們,你望我我望你,驚愕相對了
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無奈地搖搖頭,各自拍去衣服上的灰塵,一群人順
著石嫣鷹遠去的方向緩緩行去。

  看著前面已經變得有點模糊的石嫣鷹的背影,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你
們看!還真的像一隻鷹飛向永安府去了!」

  四周的人忙抬頭往前往去,好幾個人都立刻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還有一個
人出聲附和道:「是啊!鷹飛向了永安府!」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05 編輯 ]
2014-1-29 13: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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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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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內容簡介】

  知道石嫣鷹進入京城的消息,街道兩邊已經聚集了數以十萬計的熱情民眾,
載歌載舞歡迎這位偉大統帥的回京。而其中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表現得尤其熱情,
在人叢中奔來跑去顯得十分激動。因為在他們這個年齡正是對於英雄極度崇拜的
時候,而石嫣鷹這樣一個傳說中幾近天神的美麗統帥恰恰最符合是他們心目中完
美的形象。八年前石嫣鷹離開京城之際,這幫年輕人還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對於
這位帝國名將除了她那不世的威名以外並沒有在腦海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成年
之後常常幻想她的形象,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夠看到本人,也難怪他們會那麼激動。




             第一章 初識鷹威

  按照大夏帝國的規矩,除非皇帝允許,任何將領都不能率領軍隊進入帝國京
城十里之內的範圍,縱然是馳騁北疆,戰功彪炳的石嫣鷹也不能例外。她的「鷹
冀鐵衛」被留在永安府外,隨她進城的只有一百來個貼身親衛。

  鷹冀鐵衛的營地是帝國兵部提前指定好的,位於永安府西北二十里處。在他
們和京城之間是御林軍的一個營地,駐紮著大約五萬名御林軍。明眼人對於這樣
的佈置心裡都十分清楚這是帝國兵部預防石嫣鷹軍隊突然發動叛變而採取的預防
措施。

  知道石嫣鷹進入京城的消息,街道兩邊已經聚集了數以十萬計的熱情民眾,
載歌載舞歡迎這位偉大統帥的回京。而其中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表現得尤其熱情,
在人叢中奔來跑去顯得十分激動。因為在他們這個年齡正是對於英雄極度崇拜的
時候,而石嫣鷹這樣一個傳說中幾近天神的美麗統帥恰恰最符合是他們心目中完
美的形象。八年前石嫣鷹離開京城之際,這幫年輕人還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對於
這位帝國名將除了她那不世的威名以外並沒有在腦海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成年
之後常常幻想她的形象,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夠看到本人,也難怪他們會那麼激動。

  當石嫣鷹騎著戰馬進入永安府城門的一刻,歡呼聲立刻從城門口爆發出來,
然後像接力一般順著街道兩邊的人群向永安府城池的縱深傳了過去。

  看著街道兩邊狂熱歡迎的人眾,石嫣鷹傲然端坐在馬上,卻並沒有作出任何
反應,甚至連抬手示意的動作都沒有,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陰玉風獲得那麼偉大的勝利之後,如果說石嫣鷹心中沒有嫉妒與憤懣,那絕
對是騙人的鬼話。她完全可以想像到當陰玉風回京的時候將會享受到多麼盛大的
歡迎場面。與之相比,眼前永安府民眾對自己的迎接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在石嫣
鷹看來甚至覺得這不過是對於失敗者的一種安慰而已。心高氣傲的她怎麼能夠接
受自己被別人壓過的事實。

  正是在這樣的情緒影響之下,石嫣鷹對於眼前歡迎的人群非但沒有絲毫的好
感,反而產生了強烈的憎惡情緒。

  騎馬跟在她身後的李志強看著妻子那孤傲的背影心裡百感交集。作為石嫣鷹
多年的枕邊人,他心裡十分清楚石嫣鷹此刻心中是怎樣一種感受,而內心對於石
嫣鷹也就更加多了一種愧疚的感覺。

  看著街道兩邊吵鬧嘻笑個不停的愚民,石嫣鷹越來越感到厭煩。她停下坐騎,
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丈夫,冷冷道:「這些白疑怎麼這麼好的精神?吵鬧了
這麼半天,還能吼這麼大聲!」

  李志強無奈地聳了聳肩,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

  石嫣鷹其實也只是想向丈夫表達一下心底的不滿情緒而已,所以沒有等丈夫
說點什麼,她便扭過頭來輕踢一下馬腹,催促戰馬繼續前行。

  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看到石嫣鷹停下馬來回頭跟人說話,也許是出於對她的尊敬,也許是出於好
奇想聽清楚她跟身後的人說了點什麼,兩邊鄰近她的人群居然像約定好的一樣突
然整整齊齊地安靜下來,而恰在這時一個清晰的男童聲音卻突然在她身邊不遠的
人群中響起。

  「媽媽,你說眼前這個人無敵統帥,那前幾天你又說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是無
敵統帥。她們兩個到底誰是真正的無敵啊?」

  由於周圍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男孩的聲音此刻顯得是那麼的清脆高亢,以
至於雖然遠遠地還不斷有歡呼聲傳來卻還是不能阻止石嫣鷹聽到這無忌的童言。

  猛地勒停剛剛踏步前進的戰馬,石嫣鷹狼狠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瞪過去。

  那是一個被母親牽著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小男孩,看上去約莫十來歲的年紀,
天真的雙眼正好奇地注視著石嫣鷹。

  年輕的母親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兒子的頭道:「傻小子不要亂說話!」

  小男孩見到母親這樣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沒有任何擔心便出聲抗議道:
「我沒有亂說啊!兩個人都無敵,碰在一起那不就是有敵了!聽說另一個人這次
又打敗了非常強大的敵人,她是不是更厲害些?你前幾天說皇上召另一個人進京
是不是真的啊?我到時候一定要找她問一個清楚,她和眼前這個人到底誰更厲害?
如果說不清楚,我就讓她們打一架!」

  四周的人聽著小男孩天真的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
小孩子天真無忌的童言罷了,卻不知道這正好觸犯了石嫣鷹的忌諱。

  石嫣鷹狠狠地瞪著眼前嘻嘻哈哈的民眾,心底深處湧起一陣陣強烈的殺機。

  「無知的踐民,你們現在盡情地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竟敢拿我
來開玩笑的家夥知道後悔的!」

  眼裡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石嫣鷹冷哼一聲,高昂起頭輕催胯下坐騎向前方
繼續行進。

  在她的身後那群老百姓正興高采烈地逗弄著那天真的小男孩。此刻這些淳樸
的百姓怎麼也想不到,幾年以後就是這位受到熱烈歡迎的偉大將領,會無情地奪
去京城中大多數人的生命,而起因也僅僅是今天這小男孩天真而無知的話語,以
及在場眾人對此聽之任之的態度。

  「嫣鷹,那幫無知賤民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你……」

  李志強緊緊迫在妻子的身後出聲勸慰。

  石嫣鷹冷冷笑了一下,回頭瞪了丈夫一眼。眼神中的冷厲殺氣讓李志強心裡
一凜,低下頭下敢再多說什麼。

  眼睛雖然一直盯著前面的街道,石嫣鷹卻什麼部沒有看在眼內,此時在她的
腦海中、心眼裡只有一個人的形象存在。

  「陰玉鳳啊!陰玉鳳!這一回算是你贏了!不過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吧!
且看一看這天下究竟是你江家的,還是我李家的!」

  這時她身後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掌聲和口哨聲,比她剛剛經過
時的場面還要熱烈。石嫣鷹心中更加惱怒,覺得京城裡面的老百姓是在故意羞辱
自己,居然對其他人的歡呼聲還蓋過了她這個今天的主角。雖然心裡十分憤怒,
她卻還是好奇地回頭張望,想看看是什麼人物居然比自己還要受歡迎。想不到這
回頭一看卻讓她心中的怒火煙消雲散,還禁不住有點暗暗得意起來。

  原來這是街道兩邊的百姓在看到隨她進城的親衛隊的英姿後發出的興奮的歡
呼聲。

  一般百姓喜歡的就是看熱鬧,今天說是自發來迎接石嫣鷹回京,其實也只是
覺得這是個好玩的事情而已。而對於年輕人來說更根本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石嫣鷹
的真面目才來的。

  令他們十分失望的是,費心費力叫嚷了半天見到的卻是一個帶著面具,對於
他們的熱情歡呼反應十分冷淡的女人。這當然讓在場的百姓很覺沒趣。而恰恰就
在他們十分失望的時候,石嫣鷹的親衛隊騎兵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石嫣鷹手下精選出來的這一隊親衛將士,一個個是人強馬壯,盔甲鮮明,盾
堅矛利。那昂首挺胸騎在馬背上顧盼自雄的樣子,讓人心中油然生出一種縱橫馳
騁、無人能敵的感覺。就算是對於行軍打仗一竅不通的人都能夠一眼就看出來這
群人確實是能征慣戰的精兵強將。

  看到石嫣鷹手下那些騎兵雄姿英發的模樣,在場的人這才有了一種不虛此行
的感覺,覺得今天這熱鬧確實是看爽了,因此激動的情緒也隨之被煽動到了極點,
毫不吝惜地給予這隊騎兵以最最熱烈的歡迎。

  對於自己的手下表現出來的精神風貌十分滿意,同時也對自己的士兵受到百
姓們的熱情歡呼感到與有榮焉,石嫣鷹得意地輕點了一下頭,心裡暗自想道:
「你們這幫賤民現在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軍隊了吧?哼!總有一天我的」鷹冀鐵
衛「會在疆場上和陰玉鳳的軍隊一較高低!到時候我倒是是要看看你陰玉鳳的什
麼」鳳翔軍「是不是能抵得住我這三萬鐵騎的衝擊!」

  想到這裡她又得意地回過頭向後張望,想觀察一下朝廷中的官員對自己手下
的精銳將兵是什麼態度。

  沒有讓她有絲毫的失望,映入她眼廉的正是她期待看到的景象:在她身後由
朝廷大臣們組成的長長隊伍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她的騎兵,幾乎所有的
人臉上都流露出驚歎的表情。

  由於每一個人看問題的出發點不同,心態也各不相同,所以各人的表情自然
也有些微的差別。但無論是欽佩、讚許、敬畏,抑或是羨慕、嫉妒,種種複雜的
眼神和表情其實都表明了一個事實,在這些人眼中石嫣鷹手下的軍隊無疑是天下
最頂尖的隊伍。

  石嫣鷹得意地欣賞著眾人的表情,對於她來說這些人的反應是對她訓練出來
的軍隊的一種認可,對於她的軍事才能的認可!這使她心裡感到格外的滿足。

  可是石嫣鷹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透過身後長長的隊伍她可以看到後
面有兩個人的態度跟旁人有明顯的差異一那就是江浩羽和江寒青父子!

  雖然石嫣鷹和江家父子之間隔的距離十分遠,中間還夾雜著許多的官員和士
兵,但是石嫣鷹還是清楚地看到了江家父子的神態舉動一一遠遠地掉在大臣們組
成的隊伍後方,江家父子二人正遙指著石嫣鷹的親衛騎兵議論著什麼,瞼上的神
態顯得十分的平靜。江浩羽臉上甚至還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看他們那比手畫腳的
樣子,這父子二人顯然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將石嫣鷹的軍隊看得多麼了不起。

  一種被人輕視的羞辱感覺猛地衝上石嫣鷹的心頭。任何時刻她都能夠保持冷
靜,可是一旦事情涉及到陰玉鳳那便會變得有所不同!想到自己這次被陰玉鳳壓
過去的事實,石嫣鷹突然覺得江家父子二人此刻那無所謂的表情分明就是對自己
的輕視,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和挑釁。

  「他們這神色是什麼意思?他們只是將我的手下當作普通的士兵看待?難道
在他們看來我石嫣鷹的軍隊就沒有什麼比其他部隊特別的地方?他們就真的認為
陰玉鳳那賤人能夠壓過我?現在姑且讓你們得意一下,過幾天我就讓你知道我的
厲害!咱們走著瞧吧!」

  掉在隊伍後面的江寒青然覺得身上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心裡有點不安,
他抬頭向四周張望,卻正好對上了石嫣鷹那怨毒的眼神,暗道:「糟了!不知道
什麼事情得罪了這個女魔頭!難道是因為母親的關係?」

  還沒有等江寒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辜,石嫣鷹已經扭過頭去,再也沒有回
頭看過一眼。

  江寒青這時心裡哪裡還不清楚,這個手握重兵的高傲女人心裡對於江家根本
是充滿敵意!歎了一口氣,江寒青心想:「看來這後面的日子是不好過了!只希
望母親回家之前不要發生太多的意外就行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像他希望的那樣嗎?石嫣鷹會坐等陰玉鳳回京,而不採取任
何行動嗎?石嫣鷹回京之後,除了剛開始的兩天參加了兩次朝會,之後連續十來
天都沒有再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李家給皇帝的解釋是,石嫣鷹長期駐守北疆,如
今回到永安府身體突感不適應得了水土病。

  對於這麼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朝廷當然只有認可。但是江、王兩家的人從
內心來說都不相信石嫣鷹是得了什麼病,在他們看來石嫣鷹一定是躲在家裡策劃
著什麼陰謀。

  朝廷裡的明爭暗鬥仍然繼續著,不過相比於前一段那種一觸即發的局面,整
個態勢還是緩和了許多,畢竟石嫣鷹在朝廷中的影響力可是任何人都不能低估的。

  而且誰都知道石嫣鷹這次回來絕對不會是為了玩耍。以她的性格和能力,一
定會製造出一點對敵人不利的事端出來。如今這種局勢紛擾的情況下,誰願意輕
易觸犯這個手握兵權的強勢將領啊!

  而石嫣鷹回京受到影響最大的江、王兩家更是小心冀冀,兩家的領導者都不
約而同地約束手下人,警告他們這段時間不要在外面再惹是生非,以免招惹到石
嫣鷹這個女魔頭。尤其是王家的人,現在一個個走在街上都縮頭縮腦的,完全沒
有了過去那種氣勢逼人的感覺。眼前光是一個石嫣鷹已經足夠讓他們膽戰心驚,
再想到陰玉鳳這個更加要命的死敵也很快會回京來湊熱鬧,王家的人想著都覺得
心慌。眼前的情勢對他們實在是極為不利,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怎麼應付後面
幾個月必定十分艱難的日子,哪裡還有心思和膽量在京城耀武揚威。

  而江家因為陰玉風口即將回京,所以對於石嫣鷹並不是太過擔心。但是在陰
玉鳳確實回到京城之前,江家也害怕被石嫣鷹抓到什麼機會給摟一道,所以也采
取了明哲保身的態度,盡量避開這個女強人。

  但是一個人鐵了心要找麻煩,又怎麼能夠躲得過?事情的發展很快便讓江、
王兩家明白,他們其實還是大大低估了石嫣鷹回京所給他們帶來的危險性。

  太平貞治六年,五月二十一日。

  石嫣鷹回京已經有十二天。在這段時間裡面京城的局勢似乎平靜了許多,但
是明眼人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寂靜。大家雖然都不知道會有什麼
事情發生,卻都緊張地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這一天也終於如眾人所願地來到了。

  晌午時分,一支為數約五十人的行商隊伍出現在了距離永安府三十來里的安
集鎮上。

  炎熱夏季已經來到,氣溫逐漸升高。這支隊伍中的商人大概是在烈日下趕了
半天的路,一個個都是渾身大汗,看上去也十分疲憊。

  進到市鎮裡,商人們選了一家最大的酒店,招呼著坐了下來準備在這裡吃午
飯。

  永安府是帝國的京城,又是帝國的第一大城市,商業極為發達,天下客商雲
聚此地。像這種五十人規模的商隊,在其他地方是極為少見的,走在路上必定引
得路人紛紛側目,而一大群人突然湧進一家酒店更可能是引起一降隍恐。不過在
這天子腳下,有什麼東西大家沒有見過?上百人的商隊都是稀鬆平常,何況這區
區五十來人。

  所以此刻酒店老闆見有這麼大一群商人湧進自己的酒店,卻也根本沒有任何
擔心,不過就當是來了一個大主顧而已,連聲叫喚手下小二趕快侍侯客人。一時
間,酒店大堂內外是忙得個熱火朝天,嘈雜成一片。

  酒店中原來的客人對於這熙熙攘攘的景象,也只是稍微側頭看了兩眼,便著
無其辜地繼續喝酒吃飯。

  可是當這群人坐下之後,酒店老闆卻看出這隊商人跟平的過往客商相比著實
頗有不同。雖說表面上沒有吭聲,他心裡其實早就對這些商人打扮的家夥生出了
懷疑。

  這麼熱的天氣下,普通客商早巳經是一身短打。而這隊商人雖然一個個是汗
濕全身,卻仍然用長布大褂將自己身上裹得個嚴嚴實實。

  往日如果有這麼一群人坐在店裡,早已經是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可是這
群人坐在那裡卻只是埋頭吃喝,相互之間並沒有交頭接耳,看上去安靜得有點過
分。

  而最引起老闆注目的還是他們每個人都隨身帶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裹,看那
包裹的外形裡面分明是裹著刀劍一類的東西。這麼多年四海昇平的盛況,帝國境
內真可稱得上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出門的商人已經很少有隨身攜帶刀劍防身
的了。雖說近幾個月來,邱特人的入侵讓平靜了多年的帝國一下子紛亂起來,出
門帶刀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但是這麼大一群人隨身都帶著刀劍畢竟還是不多見
的。幸好近兩個月來老闆本人已經見過好多隊這種人人佩刀攜劍的客商,有點見
慣不驚的感覺,否則他說不定已經驚嚇得派人報官去了。

  坐在櫃檯裡面的老闆娘顯然也像丈夫一樣覺查到了這群客人的特殊,眼睛瞟
著他們座位的方向,嘴裡向酒店老闆不停嘀咕著:「孩子他爹,你看這世道真的
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前幾年不要說這麼大一群人,就是一個人獨自出門都不用帶
刀。現在……唉……你說這是兩個月來我們看到的第幾批帶刀的客商?一隊隊的
就像要上戰場一樣!我看這些家夥來歷著實可疑,咱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丈夫急忙打斷。

  「你這無知婦人胡說些什麼!小心被人家聽見,惹出禍事來!」

  老闆壓低聲音呵斥了妻子兩句,又抬頭看了看郡隊商人,見他們仍然只顧埋
頭吃喝,顯然並沒有聽到自己妻子的說話,這才放下心來。

  將嘴巴湊到妻子耳邊,老闆低聲道:「這兩個月來這麼多隨身帶著武器的人
從咱們這裡經過,我看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說不定啊,京城裡面要出大辜了!
這種事情我們可不要管!安心賺你的錢就行了!人家這麼多人在這裡吃喝,那可
是咱們的大主顧,吃完了又不會少你的錢,你就不要碎舌頭管人家的閒事了!小
心到時候掉了腦袋還不知道為什麼!」

  老闆年輕的時候曾經出去跑過江湖、見過世面,所以老闆女自對於他的話一
向十分信服。這時聽丈夫一聽,連忙道:「好!好!我不說了!……可是孩子他
爹,你說京城裡面要出大事,難道說……」

  看到丈夫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老闆娘忙將快要說出來的話縮到了肚子裡,改
口道:「呃!……我去後面廚房看看他們的菜弄得怎麼樣!」

  老闆女自這麼說完便急忙起身往後面的廚房走去,不敢再管那群怪異客商的
事情。

  等到這隊商人吃完飯結帳離去之後。老闆走到店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歎
氣道:「這麼一群人個個剽悍強壯,分明就是當兵的出身!這可是到京城去千什
麼啊?唉!太平的日子看來快到頭了!」

  老闆還真的沒有看惜,這隊行商打扮的人確實就是當兵的出身。他們是江家
為了加強自己在京城裡面的力量,從駐守封地的家族軍隊中挑選出來的最精銳的
士兵。一群人無一不是以一當百的勇士。為了不太過引入注目,他們奉命化裝成
普通商販進入京城。

  老闆這兩個月來看到的那些隨身帶著武器進京的人大部分都是江家的人馬,
兩個月來江家通過這種化整為零的方式累計已經調集了一千四百多人進入京城。

  其實雖然表面上是化裝而行,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對於其他國公家族來說卻
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既然江家照顧大家的臉面沒有大張旗鼓地調人人京,
他們又怎麼能夠撕破臉面阻止人家的人馬呢?何況其他三個家族自己其實也通過
同樣的方式從封地調集人手入京。大家就這樣彼此心照不宣。

  這一隊人馬領頭的人名叫江思成。他的曾祖父和江寒青的曾祖父是親兄弟,
所以算起來他也是江家的直系成員。此人年紀只有二十七歲,但辦事精明能千,
加之武藝高強,所以年紀輕輕卻已經在軍隊中位居副將之職。他率領這五十來個
弟兄,全是從家族精銳軍隊中挑選出來的有為軍官,每一個人都具有獨當一面的
才能。江家近兩個月來調入京城的人馬中,這一隊從各方面來說都是最為強悍的
一支。江家上下對於他們的進京也極為重視,準備在這群軍官到達京城之後便全
部委以重任。為了表示對這支軍官隊伍的重視,江寒青更是決定要親自出城十里
迎接他們的到來。

  離開安集鎮之後不到大半個時辰,江思成一行人便順著官道趕到了距離京城
二十來里路的地方。

  當江思成他們順著官道翻過一個小山坡的時候,山腳下距離官道只有不到一
裡路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座軍營。而且在官道上還站著十來個士兵監視著過往的
行人。

  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軍營,江思成驚異地向同伴道:「這
是什麼軍隊?怎麼會駐紮在這裡?之前你們有沒有得到過消息?」

  看著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的同伴們,江思成皺眉道:「不知道這支軍隊是什
麼來頭?我們這麼貿然走過去,如果對方見我們這一大群人經過,派士兵過來盤
查就糟糕了!」

  仔細打量著眼前惜落有致的營盤,江思成清楚地看到軍營裡士兵穿梭巡邏,
防備十分嚴密。營寨的寨牆和崗樓上滿是全神戒備的衛兵,警惕地監視著軍營四
周,尤其是任何人想要從官道上偷溜過去明顯是不可能的。更為要命的是,在軍
營靠近官道一側的營門口還駐紮著一支為數約一百人的騎兵隊伍,如果有人真的
衝破了官道上那十來個士兵的攔截,迅速通過了軍營旁邊的官道,只需要營寨崗
樓上的哨兵一聲警號,這些騎兵便能迅速展開追擊,在這通過京城的平整官道上
沒有人能夠逃過他們的追擊。

  江思成正在盤算的時候,人群中有一個同伴出聲道:「這支軍隊的防備可真
夠嚴密啊!在距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又是大白天的,居然還有那麼多士兵來回
巡邏。軍營裡也見不到什麼游手好閒的人,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帝國軍隊啊!」

  另一個人也跟著道:「看這軍營的佈置分明就是故意選擇鄰近官道的地方加
以監視。你們看那官道上站著的十來個士兵,再看那靠近官道的營門口駐紮的一
隊騎兵,還有那崗樓上如臨大敵的氣勢,這顯然就是為了堵截追擊從官道上經過
的人馬。」

  江思成點頭道:「不惜!這幫人馬將軍營設在這種地方肯定是不懷好意,來
頭想必也是不小!我們要千萬小心,不能讓他們給糾纏住。」

  指著山腳下官道上站著的十來個士兵,江思成繼續道:「不過還好那十來個
士兵只是監視過往的行人,並沒有上前搜查。我們只要不成群結隊的過去,想必
他們也不會太過注意。這裡過去以後一馬平川,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京城,防身
的刀劍都沒有用途了,全給我扔到樹林裡去,免得待會兒引起那些士兵的注意。」

  旁邊一個同伴補充道:「我看大家把衣服裡的盔甲也脫了扔下吧!到了京城
之後有的是盔甲,沒必要還在裡面穿著這累贅招惹人注意!」

  江思成點頭道:「對!就這樣辦!那邊有個樹林,我們就到裡面去準備吧!」

  一群人商議妥當便待往旁邊的一個樹林走去,身後山腳下他們剛剛經過的官
道上卻異變陡生。

  一陣震天的馬蹄聲響起,從官道兩邊的樹林裡突然衝出了一大群黑盔黑甲的
騎兵,連戰馬都是一色的漆黑。

  這隊騎兵衝出樹林奔上官道之後,便迅速呼喝著向山頂上衝了過來。官道上
往來的行人見到這種陣勢無不嚇得遠遠地避到一邊,生怕被這隊騎兵給闖上成為
冤死鬼。

  江思成一看這架勢心裡頓時一驚,暗叫一聲不好,扭頭對同伴道:「大家不
要驚慌!分開避到官道旁邊,不要亂動!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應再說!或許這幫人
只是訓練結束準備回營,並不是針對我們而來的。」

  一行人連忙分散閃到官道旁邊,心裡個個期望這隊騎兵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不過很快他們便明白,這隊騎兵確實是針對他們而來的,而且明顯是不懷好
意。

  呼嘯著衝到江家眾人面前,這隊騎兵不停地圍繞著他們轉圈,並且不斷縮短
雙方間隔的距離。奔騰的戰馬跟自己越靠越近,江家的人沒有辦法只能是步步後
退。

  由於騎兵圍成了一個圓圈,這樣不斷地將江家的人向中間壓縮,不一會兒他
們就成功地將江家的五十多個人驅趕到了中間聚成一團。

  將江家的人困在中間以後,騎兵們逐漸停下了奔騰的戰馬,冷冷地注視著被
自己困住的「獵物」卻沒有誰站出來說一句話。

  江思成打量著眼前這大群的騎兵,這個時候他已經大概判斷出對方足足有五
百人之多,而且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顯然這群騎兵的首領還沒有趕到這裡,他們
現在是在等待自己首領的來到。

  江思成的腦子裡飛快地想著應對的辦法,希望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擺脫眼前
的困境。可是面對這種被十倍於己的騎兵包圍的情況,就是神仙也想不出什麼好
的辦法來。

  苦苦思索了一會兒,江思成決定先開口試探一下對方的真實意圖。定了定心
神他盡可能冷靜地出聲問道:「軍爺們啊!不知道小的們犯了什麼惜,怎麼會…
…」

  「吱嘎」一聲,站在江思成當面的一個騎兵從背上取下弓弩,彎弓搭箭對準
了正在說話的他。冷酷的眼神堅定地透露出一個意思:「如果你再說下去,就小
心你的狗命吧!」

  江思成暗暗歎了一門氣,放棄了這徒勞的嘗試。

  兩隊人馬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對峙著,將一條人來人往的官道給徹底截斷。過
往的行人都遠遠地躲在一邊,緊張地關注著這邊的事態發展。

  江思成這時才定下心來仔細觀察這群騎兵的穿著,試圖從裝束上判斷出對方
的來歷來。他沒有失望,因為對方的裝束是這麼的特別,也是這麼的出名。他根
本不用思考就已經明白了站在自己對面的騎兵到底是什麼來歷。

  黑色的戰馬上披著黑鐵鑄成的鎖子戰甲。身材魁梧的騎士端坐在戰馬上就像
一座座鐵塔一般。漆黑的戰甲散射著清冷的光芒,每個人的胸甲上都雕飾著一隻
雪白的展翅欲飛的雄鷹。而在這些騎兵頭上戴著的那黑色頭盔的頂部也同樣裝飾
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鷹。再仔細一看就連每一個騎兵攜帶的刀劍柄上、長槍的槍
尖尾部也都裝飾著同樣的黑鷹。

  江思成這個時候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身份,全天下只有一支軍隊擁有這樣的
裝束,絕對不會再有同樣的第二支!

  雖然是在下午的烈日照射之下,江思成卻渾身一陣冰冷,身子輕輕顫抖了兩
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沉聲道:「鷹一一冀一一鐵一一衛!」

  江思成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對於在場的江家的軍官們來說,江思成嘴裡
緩緩吐出來的這四個字卻不啻於晴天霹靂。所有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每個人都
覺得自己彷彿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人。二十年來關於這支傳奇軍隊的無數史詩般的
故事,這時候不斷湧入他們的腦海。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對抗的勇氣,
只想閉目等死。

  這時遠處山腳下的軍營中突然響起了一陣號角,一陣轟鳴的馬蹄聲也隱隱傳
人了眾人耳中。江家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大家都知道這隊騎兵在等待的首領終於
來了。

  漸漸地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連地面都開始了微微震動。聽這響動
至少是數千騎兵朝山上奔了過來才。

  聽到這麼大的動靜,江思成心裡是又驚又喜。

  「這麼多騎兵跟著上山來,難道說……來的是她?天啦!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這位傳說中的不世名將呢!如果能讓我見她一眼,就算是死也值得吧!」

  他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側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同伴也都是
個個面露驚喜神色。顯然多年來對於石嫣鷹這不世名將的嚮往已經壓過了眾人心
中對於死亡的恐懼。

  片刻功夫大隊騎兵便奔上了山頂,仍然是清一色的黑盜黑甲黑馬,讓人忍不
住猜想石嫣鷹到底是去哪裡找了這麼多的黑馬出來。這本身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
奇跡啊!

  大隊騎兵奔上山頂之後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將遠遠地躲在一邊看熱鬧的行人全
部趕走。面對勢力如此強大的騎兵隊伍,普通行人哪裡敢稍有違抗,立刻按照騎
兵們的命令逃了開去。

  等到確認周圍已經沒有留下來看熱鬧的人之後,騎兵們開始順著官道排列成
兩列。

  所有騎兵的動作都是那麼迅速。山頂上除了馬蹄聲和盔甲兵器摩擦時發出的
鏗鏘聲,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就連戰馬的嘶鳴都沒有聽到。當眾人列隊完畢之
後,整個山頂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不久山腳下又傳來了一陣清晰的馬蹄聲,這一次動靜小了許多,聽那聲響這
次應該只有幾十匹戰馬。

  江思成心裡暗道:「正主兒來了!」

  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名揚天下的「無敵飛鷹」江思成的手心裡開始不停地冒
汗,一顆心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他身邊的同伴也一個個瞼上滿是焦急等待的
神色。

  不一會兒這幾十匹戰馬就迅速衝上了山頭,賓士到包圍江家眾人的騎兵們身
後停了下來。江家眾人這時已經看清了全部來人的樣子,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的
失望,因為來的這群人裡面明顯缺少一個女人的身形。

  這後來的幾十個騎兵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彪形大漢,他的盔甲上
跟其他一樣裝飾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但是他盔甲的顏色卻不是普通騎兵的黑
色,而是明晃晃的金色,顯示出他與眾不同的身份。

  那個金甲大漢的臉上戴著一副金色的面具,他立刻站在圈子之外冷冷打量了
一會兒被困住的江家眾人,轉頭和身邊的一個騎兵低聲說了兩句什麼,然後便緩
緩策馬向包圍圃走了過來。

  當他靠近鷹冀鐵衛的騎兵組成的包圍圃之時,騎兵們迅速向側後方退開,在
包圍圃中為他開出了一個缺口。等他通過這個缺口進入包圍圈之後,鷹冀鐵衛的
騎兵們又迅速回到了原位堵上了缺口,恢復了剛才嚴密的包圍態勢。

  眼前這個看似平常的場面,卻立刻讓被圍在其中的江家的軍官們心裡生出一
陣感歎:「鷹冀鐵衛果然名不虛傳!」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鷹冀鐵衛的騎兵們剛才在完成那一連串動作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出聲發號
施令,但是這些騎兵們的動作卻是驚人的整齊、迅速,整個過程中沒有一點遲滯、
阻礙之處。

  換作普通的騎兵隊就是在有人統一號令的情況下也很難作到他們這一程度。

  由此可以看出他們平時的訓練是多麼富有成效。

  江家眾人還在感歎鷹冀鐵衛所表現出來的驚人素質之時,那個金甲大漢的坐
騎已經緩緩行到距離他們不到兩丈距離的地方朗聲道:「你們這些家夥應該知道
我們的來歷了吧?我們是石嫣鷹大元帥麾下的」鷹冀鐵衛「我是」鷹冀鐵衛「的
金鷹將軍一一沈公良。你們這些家夥身攜兵器,聚眾進京,分明意圖不軌!趕快
伏地投降,或可從輕發落!」

  江思成雖不知道金鷹將軍在鷹冀鐵衛中到底是怎麼一種職務,但想來也必定
是職位甚高,至少在場的軍隊都顯然是聽命於他的。這時候為了保命他哪裡還有
什麼遲疑,不假思索地立刻作出一瞼憤然之色道:「沈將軍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我們一行都是從日落城來的客商。大家是為了路上的安全才聚在一起行路的。隨
身攜帶的兵器只是路上防身之用。將軍難道沒有看到,直到此刻我們的兵器都是
在包裹中沒有取出來嗎?」

  沈公良仰天哈哈大笑了兩聲,不屑道:「宵小之徒竟敢狡辯?你們此刻敢取
出兵刀頑抗嗎?哼!就算你們此刻當真有此膽量,也不過是螳臂攔車,自不量力
罷了!你們說你們是行路的客商?那好!你們給我將外面的長褂脫下來,讓我看
看你們裡面穿的是什麼東西?只要不是盔甲我立刻撤軍放行,還要向各位磕頭賠
罪!」

  江思成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開始暗暗叫苦。當初他們一行人是因為擔心路上
被敵對勢力埋伏,所以才在外褂裡面穿上了輕型盔甲以防萬一。想不到這保命用
的東西如今卻成了自己索命的權杖。

  看著無言以對的江思成,沈公良冷笑一聲道:「只要你明確說出你們是屬於
哪一家的,我就可以饒你們一命!怎麼樣?」

  江思成別無他法,只能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沈將軍,難道僅僅因為我們有
用於保衛自己的盔甲和兵器,就可以隨便對我們濫加罪名嗎?」

  沈公良冷笑道:「你們穿著盔甲,帶著兵器,試圖襲擊朝廷官兵。這樣的罪
名還不夠殺頭嗎?江思成沒有想到石嫣鷹手下的將領居然會如此陰險,氣急之下
怒喝道:」

  你……你血口噴人!「

  沈公良皮笑肉不笑地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扭過頭來看面前暴跳如雷的獵物,
微微一哂道:「這附近好像沒有其他的人啊!就算是我血口噴人,你又能夠怎麼
樣?何況你們江家的人可也長期血口噴人啊!」

  江思成這才知道自己一行是早就被人家盯上的,今天人家是鐵了心要自己的
命!看著面前這無恥之徒,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肺了,聲嘶力竭地嚷道:「你
這卑鄙小人!你……原來這是你們的陰謀!想不到石嫣鷹手下居然是你這種下賤
匪類!」

  沈公良臉色一沉,怒喝道:「閉嘴!你這種亡命之徒也配提起鷹帥的名字?」

  隨著怒喝聲,臉色鐵青的沈公良將戰馬一勒往後面退開了一丈距離,手猛地
向下一揮。幾乎是他作出動作的同時,「騰」的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箭從騎兵陣
中射出來,迅即貫穿了江思成的小腹。

  一口鮮血噴出來,江思成感到一陣鑽心劇痛,兩眼一黑便昏倒在當場。

  江家眾人一陣驚呼,紛紛從包裹裡抽出了兵刀,準備殊死頑抗。而鷹冀鐵衛
的騎兵們也紛紛舉起了手中槍刀,只等統領一聲令下便衝殺過去將面前的可憐蟲
們剁成肉醬。

  在這干鈞一發的時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隱隱從京城方面的官道上傳來。沈
公良愣了一下,側頭聽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聽惜,確實是有一隊馬匹正往這
方趕來。

  冷哼一聲,他猛地一揮手命令道:「過去五百人,不許讓來人靠近!」

  兩邊列隊的騎兵立刻轟然應諾,立刻便有數百名騎兵奔到路中排列好隊形准
備順著官道迎向來人。

  這時卻已經有幾匹戰馬順著官道奔上了山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不過看那
馬上騎兵的裝束卻分明不是外人,而是鷹冀鐵衛的自己人。

  沈公良正在詫異的時候,卻聽到奔過來的騎兵遠遠地便大叫起來:「統領大
人,鎮國公世子江寒青從逃跑的行人那裡聽到了這邊的風聲,往這邊趕了過來。
我們的弟兄想加以阻攔,被對方強行沖關!弟兄們沒有接到命令,又怕傷害到鎮
國公世子。只好聽任其通過。現在鎮國公世子已經距此僅有五里之遙!」

  沈公良臉色劇變,咬牙道:「好啊!居然來得這麼快!」

  被鷹冀鐵衛圍在中間的江家的軍官們聽說自己的主子正在往這邊趕過來,驚
喜之色油然而生。他們本已經自認必死,此刻卻又有了重生之望,恨不得主子能
夠飛到眼前,將自己救離這死亡的陷阱。

  可是事態的發展卻立刻讓他們徹底斷絕了希望。石嫣鷹的人既然做好了準備
要消滅他們,又怎麼會讓江寒青趕來將他們救走呢?沈公良聽說江寒青將要趕到,
稍一沉吟便狠下決心,冷酷命令道:「既然他快要來了!那麼就讓他來收屍吧!」

  江家的軍官們還沒有從他這句話所帶來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已經見到沈公良
將右手高高舉起,然後重重地向下揮落。

  「上!」

  隨著一聲令下,早就蓄勢待發的鷹冀鐵衛立刻猛踢戰馬,迅猛地撲了上去。

  由於包圍圈中的空間不夠,所以鷹冀鐵衛是每隔兩人才有一人衝上去,其他
的人均留在周邊保持戒備。

  戰辜幾乎就在剛展開的同時就迅即宣告結束了。

  五十多個擠在一團站立的武士,面對猛衝上來的上百名鐵甲騎兵,任他武功
再怎麼高強也沒有任何的還手機會。

  一個江家的軍官剛剛提起刀準備砍劈一個迎面衝過來的騎兵,突然一股巨大
的衝力從他的肩側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後,他最後的意識是自己似乎飛到了
空中。

  還有四、五個江家的軍官緊緊靠在一起面對迅猛街上來的騎兵,可是沒有等
他們揮出刀勢,兩匹鐵甲戰馬已經狼狠地撞到了他們身上,在他們就要闖飛出去
的一瞬間,馬上騎兵迅疾揮動砍刀。一陣風刮過,幾個人的頭顱便飛到了空中。

  在場邊觀看的鷹冀鐵衛看得是更加清楚。他們的騎兵?衝過去之後,戰馬一
陣沖踹加上騎兵的砍刀狂舞一氣,隨著一陣兵刀碰撞聲和慘叫聲,現場就只剩下
了一片狼藉的死屍。剛才還活生生的五十多個人,轉眼間便成了一堆死肉。

  江寒青滿瞼鐵青地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碰到鷹冀鐵衛正在整隊準備回營。

  而映入他眼廉的赫然是山頂官道上的一片死屍。

  用天下最惡毒的眼神地瞪著迎面向他奔過來的一個金甲騎兵統領,江寒青心
裡將石嫣鷹的十八代祖宗全部問候了一遍。

  他是在離城十里的官道上遇到一隊驚惶逃竄的行人,從他們的口中知道這邊
有一隊官軍騎兵攔住了幾十人的行商準備斯殺。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手下碰到了
危險,率領十來騎隨從沿著官道飛速趕來。

  途中有一隊鷹冀鐵衛的騎兵在官道上設立了一個關卡,將想要過去的行人全
部攔住禁止通行。見到江寒青一行人騎著馬猛衝過來,就有十來個騎兵躍上戰馬
迎上來想要加以阻截,江寒青的隨從武士放聲高叫道:「這是鎮國公世子,哪個
人敢找死便儘管上來!」

  一群人拔劍在手,坐騎不但沒有減速,反而沖得更快。

  鷹冀鐵衛們一聽來人是鎮國公世子,心裡頓生畏懼之情,加之事先上級又沒
有對此種事態如何處置給出明確的命令,一時間不知所措,稍一遲疑便被江寒青
等人衝了過去。

  可是江寒青畢竟還是來晚了一步,鷹冀鐵衛們留給他的只有那一地的死屍。

  沈公良瞼面上帶著一絲冷笑緩緩策馬行到江寒青面前,在馬上欠身行了一禮,
故作不知江寒青來歷狀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貴幹?莫非是和這些強粱之徒
有所千系?」

  江寒青臉頰的青筋微微收縮了一下,強顏笑道:「本人是鎮國公世子,在前
面路上聽行人說鷹帥屬下的弟兄們正在此地剿滅匪徒,便急急趕了過來,原想能
為鷹帥助一臂之力,也沒有想到些許宵小哪裡會是名揚天下的」鷹冀鐵衛「的對
手!還不知將軍高姓大名?」

  沈公良聞言之下一臉驚駭的模樣,翻身下馬向江寒青施禮道:「原來是鎮國
公世子駕臨,失敬!失敬!小將是鷹帥麾下金鷹將軍沈公良。先前不知世子身份,
還誤會世子和這幫膽敢襲擊官軍得亡命匪徒有什麼關係,失禮之處還望世子海涵
啊!」

  江寒青聽到對方自報身份,腦子裡立刻想起了過去母親對自己講過的鷹冀鐵
衛的編制:「石嫣鷹為鷹冀鐵衛制定軍制,」

  伍長「轄軍士五人;每兩伍設一」什長「職位統領;凡百人設立一」銅鷹佐
領「;遇千人則置一」銀鷹統領「;至五千人便為」金鷹將軍「。至」飛鷹統帥
「一職,統領兵士達一萬之眾。

  全軍共計「飛鷹統帥」三人,「金鷹將軍」六人,「銀鷹統領」三十人,
「銅鷹佐領」三百人。此外另有一個叫做謝飄萍的朝廷欽封的帝國元帥,被任命
為「鷹冀鐵衛總領」負責統轄鷹冀鐵衛全軍三萬人。「

  回想起母親的話,江寒青心裡凜然一驚:「為了對付區區五十多個人石嫣鷹
居然派出了金鷹將軍,分明就是勢在必得!看樣子她是準備要和我們來狠的了!」

  心裡急速盤算著,江寒青表面上卻哈哈大笑道:「沈將軍不必多禮!我這麼
貿然出現在這裡,讓將軍產生誤會,罪過不小啊!」

  沈公良跟著他乾笑了兩聲,又再欠身行禮道:「小將在此處置這些襲擊皇家
軍隊的鼠輩,想不到卻驚動了世子大駕,心內著實惶恐。如今事情已經處理完畢,
小將手下的弟兄還準備收拾現場,還請世子早曰返駕回京吧,以免這些骯髒的東
西污了世子的貴眼。」

  江寒青心裡對這個沈公良恨得是牙癢癢,但卻拿他毫無辦法。人家一口咬定
被他們殺死的這些人是襲擊官兵的匪徒,自己如果硬要摻和進去,那也只能是落
個勾結匪類的罪名。

  看著那堆手下人的屍體,江寒青暗自歎了一口氣,跟沈公良又裝模作樣地敷
衍了幾句,領著從人返身回京了。

  江家這天被鷹冀鐵衛殲滅的手下只有五十來人,但是這五十多人每一個都是
從家族軍隊中精選出來的優秀年輕軍官,全都是準備在調入京城之後委以重任的
角色。所以這次事件對於江家的打擊還是十分沉重的。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像這次一樣被鷹冀鐵衛攔路截殺的事情持續發生下去,
江家今後想要大規模調集人手入京將變得十分困難,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可能。

  「好你個石嫣鷹,居然讓我連給手下人收屍都辦不到!這次算你狠!咱們走
著瞧!」

  雖然口頭上這樣說著狠話,但是江寒青心裡卻漸漸產生了對石嫣鷹和她的鷹
冀鐵衛的畏懼一一堅毅的決心、準確的情報、迅猛的行動、冷酷的手段,這樣的
敵手誰又能夠不害怕?「

  唉!母親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京啊?也許只有她才能對抗石嫣鷹這女魔頭吧?


  這才是江寒青心底真正的想法。

  同一天,定國公王家從家族封地抽調進京增援的人手也在京城外遭到了鷹冀
鐵衛的滅絕性伏擊。兩百多名精銳武士全軍覆沒。

  王家也同樣嘗試到了石嫣鷹手段的厲害!




             第二章 秀雲初現

  在江家的軍官隊伍被鷹翼鐵衛剿滅後的第二天早上,江家的家族要員們又聚
在了一起,討論對這起突發事件的應對方法。

  在會議室裡江家的要員們坐了滿滿一屋子的人,但是在江寒青將前一天發生
的事情作了一個詳細說明之後,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每一個人心裡都在
深深發愁:「石嫣鷹果然厲害,一出手就這麼厲害!可是這卻叫我們如何應對是
好啊?」

  冷峻地掃視了一遍坐在屋子裡的人,江浩羽感歎道:「大家怎麼都不說話?
難道這麼一大幫人就沒有辦法對付石嫣鷹嗎?」

  江鳳琴苦惱道:「石嫣鷹本人雖然厲害,但我們也不止於害怕到如此地步。
可是人家帶回來了三萬鐵騎,我們拿什麼跟人家拚啊?如果不是正規的軍隊誰有
辦法對付大隊騎兵啊?」

  江鳳琴的話剛說完,其他的人也都跟著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每一個人都在
強調著鷹翼鐵衛給家族帶來的威脅,卻沒有人能夠想得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來。

  對於江家來說,石嫣鷹帶回京城的三萬縱橫北疆未逢敵手的鐵騎簡直就是一
個無法克服的夢魘。

  江浩羽自己心裡也清楚,石嫣鷹那三萬鐵騎所帶來的威脅只要想不到辦法解
決,江家就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確實想不出
什麼好的應對辦法來。

  脾氣一向急躁的老五江浩然聽著眾人翻來覆去都是在談論鷹翼鐵衛的事情,
心裡更覺煩躁,賭氣地嚷道:「還商量個屁!全是他媽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
風!得了!不商量了!照你們那樣吹噓鷹翼鐵衛,我看我們也不用活了!自己吊
死算了!反正打又打不過人家,跑也跑不掉!這樣下去王家倒也罷了,我看李家
反而會先將我們吃掉!或者等老天爺開眼讓我們慢慢挨!只要挨過四個月,大嫂
也就可以率領鳳翔軍趕回京城來救我們大家了。」

  老三江浩明聽到老五這麼瞎叫嚷一通,心裡不禁也有點氣,惱怒道:「老五,
大家都在談正事。你鬼叫什麼?」

  江浩然兩眼一瞪便待躍起發作,幸好坐在他旁邊的江浩廷眼急手快,一把將
他及時拉住並出聲勸道:「五弟,行了!大家心情都不好,你也安靜一下吧!」

  江浩然嘰嘰咕咕了半天,不過總算還是坐了下來,沒有再胡亂大聲嚷嚷。

  林奉先大著瞻子說了一句:「那我們能不能在朝廷上參石嫣鷹一本?」

  還沒有等其他人有所反應,他自己的父母就先瞪了他一眼,訓斥道:「小孩
子瞎說什麼!這種作法除了逼人家撕破瞼面,還會有什麼用?好好在旁邊聽著,
別亂說話!」

  林奉先聽父母這樣一罵,臉蛋兒一邊緋紅,坐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再說什麼。

  江浩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這皇帝也是越來越昏了!居然會同意
石嫣鷹帶著三萬鐵騎回京。唉!他就不怕人家那天拚了命殺進城裡來?」

  江武雄因為邱特之行的功勞連升幾級,在家族裡的地位提升不少,如今已經
夠資格參加家族骨幹的大會。這時聽到江浩羽這麼感歎,忍不住出聲道:「皇帝
可能是覺得他自己的禁軍人數眾多,不用擔心石嫣鷹的那區區三萬人吧?」

  江武雄的這句話一出口,江寒青父子二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狂喜叫道:
「禁軍!」

  江鳳琴愣了一下,旋即也明白過來,興奮道:「不錯!石嫣鷹的鷹翼鐵衛再
厲害也不過興奮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雖然她沒有把話說下去,可在場所有的人
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們又怎麼能夠調動禁軍呢?「

  剛剛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卻立刻又被厚厚的烏雲給遮蔽,其他人一時間也
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會場中出現了少有的寂靜。

  可是江寒青卻和父親交換著興奮的目光,父子兩人都想到了太子翊聖,想到
了他說過的他可以控制的那五萬御林軍。

  這樣至關重要的秘密是他們父子二人絕對不會向家族中的任何人提起的,就
算是此時見到手下垂頭喪氣的樣子,也仍然還是不肯出聲說明。

  江浩羽只是輕輕向兒子挑了挑下巴,江寒青明白父親是要自己會後立刻去找
翊聖商量,便也輕輕向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回答。

  父子二人以為旁人都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卻想不到旁邊有一雙慧眼早
已經將兩人的神態全部看清。那人便是江鳳琴!

  江鳳琴從開會伊始便一直偷眼觀察著江浩羽和江寒青。這時看到父子二人私
下的小動作,她嘴角不屑地扯動了兩下,然後就迅速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就好像
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

  江浩羽並不知道妹妹一直在注意他父子二人的神態動作,這時候他正在腦子
裡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想到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便可以獲得禁軍的幫助來對付石
嫣鷹的鷹翼鐵衛,他的心裡比先前舒暢了不少。他並不期望翊聖控制的那部分御
林軍能夠消滅石嫣鷹的鐵騎,但是只要有那五萬御林軍牽制石嫣鷹,相信她將再
沒有太多的力量來打擊江家。只要有禁軍參與其中,石嫣鷹再霸道也不可能任意
而行,除非她想立刻造反。

  江浩羽盤算著,只要禁軍能夠牽制住石嫣鷹,他就可以繼續調集人馬進京增
援。甚至還可以讓翊聖派出禁軍直接護衛自己的手下進京,那樣將更加安全可靠。

  等到京城的人手積累到一定程度,陰玉鳳也差不多該率領鳳翔軍從西域抵達
京城了。到時候在京城裡面,由江家在京城的家族武裝聯合翊聖控制的禁軍對皇
宮和其他三個國公家族發動突然襲擊;城外則由陰玉鳳帶回來的鳳翔軍對抗石嫣
鷹的鷹翼鐵衛和忠於皇帝的禁軍。

  裡應外台之下肯定能夠將京城控制住,到時候把皇帝和其他三位元國公全部
給宰了,天下大勢就確定無疑了。就算各家殘餘勢力聯合起來發動反撲,憑借自
己手中掌握的力量他也能夠安然撤退到自己的封地。

  整合家族軍隊和玉鳳軍團的大軍,逐一剿滅那些群龍無首的殘餘力量,不用
兩年他江浩羽便可以成為江家皇朝的開國聖君了!

  在父親江浩羽計算著天下大勢的時候,江寒青心裡卻有著他自己的想法。

  江浩羽只知道通過翊聖有可能調動一部分禁軍,卻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裡還
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沒有說出來。

  在計劃用禁軍對付石嫣鷹的時候,江寒青心裡不但想到了那個不成器的翊聖,
還想到了兩宮的力量,想到了兩宮宮主安置在禁軍系統中以何炳章、張四海為首
的幾個將領。

  只要兩宮宮主同意動用何炳章等人的力量,那江家從禁軍系統中所可能獲得
的支援力量將會成倍增加。但是從江寒青的內心深處來說他卻並不十分願意這麼
做。

  自從和母親分別之後,江寒青一直努力學習著怎樣在京城複雜詭異的政治環
境中生存發展。如今近五年的時間過去,他早已經不是當初十八歲時候遇事就沖
動的毛頭小夥子。朝廷裡面爾虞我詐的鬥爭使得他已經迅速成長起來,完全具備
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也許他的某些才能還有欠缺,仍需要長期的磨練才能夠培養起來,但是政治
鬥爭裡面最最需要的陰險狡詐、殘忍冶酷,他卻已經完全具備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要成為天下第一人的念頭
已經根深蒂固地滲透進了他的思想中。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就生活在對權力極度渴
望的環境中,也許是由於他內心認定有一天當他成為皇帝的時候,便可以將母親
的佔有完全合法化。總之,奪取皇位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

  為了實現成為皇帝這個目標,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懼做出任何事情,可
是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縱有一天江家真的奪取了政權當上皇帝的也將是他的
父親,而不會是他。雖然作為父親的獨子,他肯定將會破確立為皇位的繼承人,
但是他畢竟還不是皇帝。皇族內部的權力鬥爭甚至比普通貴族家族內還要厲害,
這是歷史上人盡皆知的事實。到時候他這位皇太子也許會在當上皇帝之前就被害
死。而且他最擔心的是,如果有朝一日他的父親知道了他和母親的姦情,自己會
有怎樣的下場。以他對父親性格的瞭解,他完全敢肯定到時候父親會毫不猶豫地
將他凌遲處死!

  他經常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希望父親當上皇帝,還是希望父親在當上皇帝
之前就死於非命,這樣自己可以利用家族的力量成為江家的開國皇帝。

  為了心愛的母親和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如果有必要,他也許會親自動手將自
己的親生父親除去。

  這樣的想法曾經好幾次突然冒出在他的腦海中。雖然還殘留的一點良心總是
使得他不敢再深想去,而且在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會為自己竟然生出如此罪惡的念
頭而感到強烈的內疚,但是這樣的想法一經形成就再也沒有辦法從腦子裡面除去。

  江寒青還沒有想好具體怎麼做,但他心裡卻早就打定主意不能完全按照父親
的思路走,那樣下去當皇帝的是父親,而不是他。如果他要在這黑暗的政治世界
中生存下去,那他必須要選擇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路線。

  向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的父親看了一眼,江寒青心裡暗道:「父親,你為什麼
會笑呢?是因為你對應付石嫣鷹的事情有了勝算?還是你認為自己真的能當上皇
帝?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當上了皇帝,你會怎麼看待我這個兒子?會不會因為懷疑
我要奪你的位,對我狼下殺手?我想,到時候你是會毫不猶豫地幹掉自己的親生
兒子吧!」

  他決定這兩天有空的時候便去拜訪一下兩宮宮主,希望能夠從她們那裡獲取
一點建議。

  在現在的形勢下,他相信兩宮宮主是會全心全意幫助他的,因為王明思的叛
變讓她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有老奸巨蝟的兩宮宮主出主意,江寒青深信自己不
會在今次的事件中吃虧。

  在江家父子各自思索著自己心事的時候,其他人仍繼續討論著當前的形勢及
應對的辦法。

  大家說來說去都沒有什麼好辦法,在會上提得最多的就是要明哲保身,好好
整治家族在京城的力量,等熬過四個月之後陰五鳳回到京城就可以發動反攻。

  江浩天在會上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眾人雖然在會場
裡吵吵鬧翻個不停,他也完全不加理會。只是眼神卻經常不自覺地往門外飛去,
好像是在等著什麼東西似的,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江鳳琴一直將幾個人的反應都看在眼內,這時見江浩天完全是心不在焉,就
向丈夫林鴻賓偷偷使了一個眼色,向江浩天輕輕努了努嘴。

  林鴻賓會意地點了一下頭,輕咳一聲道:「二弟,您今天還沒有怎麼說話呀!
您說說自己的看法吧!二弟!二弟!」

  江浩天就像撞了鬼一樣,林鴻賓連續叫他兩聲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
坐旁邊的江浩明抓著他肩膀搖晃了兩下,才讓他回過神來。

  「啊!這個……什麼事?……大家談得怎麼樣了?」

  看到江浩天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江浩羽和江寒青對視了一眼,父子兩人的眼
光中都充滿了疑慮,不知道這個懷有異心的家族二把手此刻心裡到底又在想些什
麼。

  江鳳琴微笑道:「二弟,大家想聽聽你對於石嫣鷹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江浩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急急道:「看法?我能有什麼看法?你們剛才說
什麼?石嫣鷹……哦!石嫣鷹她算什麼東西啊?」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十分低沉,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在
說些什麼。

  早巳成精的江寒青哪裡會看不出他玩的花樣,心裡暗暗覺得好笑:「好你個
老滑頭,想鬼心事的時候被人給抓住了,一時找不到話居然就這樣來拖時間!你
當大家都是蠢人啊!」

  江浩羽也越看越覺得江浩天今天不對勁,知道他又在動什麼鬼心眼,就毫不
客氣地問道:「二弟,你在想什麼啊?怎麼開會得時候都走神了?既然你說石嫣
鷹不算什麼東西,那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對付這個不算東西的東西啊?」

  在他想來江浩天應該會是立刻憤怒反擊,可是江浩天卻只是眼珠子轉了一下
並不回答他,反而是開始連連歎起氣。

  這時候林奉先忍不住問道:「二舅,您歎什麼氣啊?有什麼話說給大家聽聽
啊!」

  江浩天又歎了半天氣,才抬起頭苦笑道:「大哥,你平時看問題都十分明白,
這次怎麼就糊塗了?石嫣鷹回來,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你想一想,
憑李家的實力能夠吃掉我們嗎?就算有石嫣鷹在,他們的實力就能夠憑空增長個
兩、三倍,將江、王兩家吃掉?他們李家不行的!他們最多也不過是給我們製造
一點麻煩而已。但是王家才是真的可怕啊!你看這幾天王家完全就忍氣吞聲,沒
有任何動靜,這可不符合王家歷來的作風啊!依我看來王家一定又是在暗中搞什
麼鬼!我們不搞清楚王家的虛實動靜,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條啊!」

  江浩羽聽他這麼一說,粗粗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便忘記了追問江浩天開會
時候為什麼出神的事情,尷尬地清咳一聲向眾人道:「這個……老二說的話也很
有道理……但是……這個……老二啊,我們也不能低估了石嫣鷹帶來的威脅啊!
這個……青兒,你那方要趕快派人手搞清楚王家的動靜,不然家族的決策不好下
啊!大家都等著你的情報呢!」

  江寒青嘴上唯唯答應,心裡卻暗暗起火:「二叔說得對,父親今天真的是糊
塗了!剛才二叔分明是在出神想自己的什麼事情,看父親拿話來逼他,沒有辦法
之下才臨時想出這麼幾句套話來應付老爺子。誰不知道王家是最大的麻煩?還要
他來說!父親居然就硬是反應不過來,讓他這麼簡單就蒙住了腦袋,將話題輕易
岔開糊弄過去!看樣子父親真的是在逐漸衰老了!天啦!說不定有一天他會像武
明皇帝那樣昏庸!」

  惡毒的念頭這時又湧上了江寒青的心頭:「如果真是那樣,到時候我也會跟
著要遭到危險啊!實在不行的話,我……」

  剛想到緊要關頭的時候,一個突然衝進來的家人打斷了他的思路。

  「太子殿下派人來請少主過去商議要事!來的使者帶著馬車正在外院的大門
處等著,說是要接著少主一起過去呢!」

  江寒青一聽忙站起身來道:「看來翊聖這下子也急了!父親大人,讓孩兒先
過去跟他談一談吧!」

  江浩羽點頭道:「你去吧!試探一下他的口風,看看他有什麼打算!」

  江寒青父子並沒有注意到江浩天的嘴角這時已經微微翹了起來,分明是強自
忍著笑意。

  而在旁邊一直偷偷觀察著江老二表情的江鳳琴這時卻轉過頭向自己丈夫看過
去,眼神中也流露出強烈的愉悅情緒。

  林鴻賓的目光則緊緊盯在江寒青離開的背影上,瞼上的青筋微微突起,兩眼
中射出濃烈的殺意。

  江寒青突然感到有種如芒刺在背的不舒服感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身回頭
一望,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原來林鴻賓這時已經及時地低下了頭,沒有讓江寒青
看到自己那異樣的眼光。

  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江寒青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大踏步朝著大院城
門的方向走去。

  在江家大院的城門口江寒青見到了翊聖派來請他的使者,一個穿著皇家僕從
服飾的中年男子,長相看上去十分和善,但是對於江寒青來說卻顯得十分面生。

  江寒青打量了這個人兩眼,又看了看站在馬車兩邊的五個侍衛模樣的人,發
現沒有一個是自己所認識的,不禁有些遲疑道:「你是太子府上的?我怎麼沒有
見過你呢?」

  來人坦然一笑道:「江少主,咱們太子府上像小人這樣的角色少說也有數百
號人,您老怎麼能夠認得完呢?小人以前是負責太子府內務的,近期才蒙太子殿
下的恩典調出來行走。」

  江寒青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看著你這麼面生!」

  那個使者滿面堆笑道:「好啦!江少主,您上車吧!咱們趕著回去,太子殿
下正急著見您呢!」

  江寒青打量了一下那馬車。這是京城裡面貴族豪閥常用的大型馬車,車廂足
有六尺見方,乘坐起來十分舒適;車廂週身都裹著厚厚的鋼板,用於防備敵人的
偷襲;就連那緊緊關閉著的車門和車窗上也鑲上了一層堅硬的鋼板。人坐在這車
廂裡面,就是用強弓硬弩從外面近距離施射也是毫無辦法。

  坐在車伕座位上的人這時已經迅速打開了雕刻著皇太子府標記的車廂門,請
江寒青趕快上車。

  江寒青點了點頭沒有再跟那個太子府的使者多說什麼,翻身躍上馬車,掀起
布簾便鑽進車廂。

  可是上半身剛探入車廂裡面,江寒青就暗道一聲不好,隨著那掀起的布簾居
然有一股女人身上的芳香味兒撲鼻而來。

  大吃一驚之下,江寒青便待翻身躍下馬車。可是為時已晚,一個硬梆梆的東
西已經及時頂到了他的腰間。江寒青愣了一下,只好停住了身形。隨即便有一隻
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拖進了車廂裡面。

  「碰」的一聲,車廂的鐵門從外面被迅速關上,本來已經十分陰暗的車廂裡
立刻變得一片漆黑。

  江寒青只聽到車廂外的人一聲輕喝,馬車便開始晃動著緩緩向前行去。

  「江寒青,這是御林軍使用的神武連發機括弩。如果不想嘗試它的滋味,就
麻煩您安靜坐好。否則弄傷了您,可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一個溫柔動聽的年輕女聲從車廂的一角悠悠響起,隔著他約莫有三、四尺的
距離。

  江寒青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車廂裡的黑暗,所以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在車廂
的角落裡坐著一個女人,剛才那溫柔的女聲就是從她哪裡傳出來的;而另外在江
寒青的身邊靠近車廂門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坐在那裡,也就是用機括弩頂住他腰眼、
再用手將他拉入車廂的人。江寒青看不清這個人是男是女,也聞不到他的體味,
但是從剛才那個人抓住自己的迅捷動作卻完全可以肯定此人武功必定極為高強。

  苦笑一聲,江寒青緩緩說道:「在下本來是準備亂動的,可是一聽到姑娘這
百靈鳥一般動聽的聲音便不太想動了。再一聽清楚這是神武連發機括弩頂在腰眼
兒上,在下就根本不會動了!誰願意因為亂動一眨眼間就被別人在自己的腰上穿
出十八個小洞?」

  「你這小滑頭死在臨頭了還敢耍嘴皮子?」

  另一個清脆的年輕女人聲音在江寒青身邊響起。

  他終於知道坐在自己旁邊的也是一個女人,可是他這回卻不敢輕易回話了,
因為他的腰剛被那個女人用神武連發機括弩給用力捅了兩下。那動作表達出來的
威脅意味是顯而易見的,在搞清楚來人的真實身份或者來歷之前,江寒青可不想
冒任何風險,於是他明智地選擇了沈默。

  這時坐在車廂角落裡率先說話的那個女人又出聲了:「咦!江寒青你怎麼不
作聲了?翠翠,是不是你嚇到咱們的貴客了?萬一嚇得他昏倒了怎麼辦?」

  兩句話剛說完,江寒青便聞她噗嗤一聲嬌笑。那笑聲煞是嬌柔動聽。

  江寒青雖然還沒有見到這個女人的長相,但是光聽聲音就已經是渾身酥軟,
心癢癢得恨不能立刻抱住對方輕憐蜜愛。

  「宮主,奴婢哪有嚇到他啊!奴婢只是聽他油嘴滑舌,怕他說出更難聽的話
來惹宮主生氣罷了!」

  江寒青聽到身邊這女人說出那「宮主」二字,心裡是猛跳一下,頓時感到渾
身一陣寒意。

  「我聽到的是宮主,還是公主?公主怎麼可能這樣對付我?隨身的奴婢又有
如此高強的功夫,難道她是顯宗的神女宮主?」

  定了定神,江寒青試探著問道:「公主?您是宮裡的公主嗎?怎麼跟臣下開
這種玩笑?這裡太黑了,快點燈讓臣下給公主見禮為是!」

  車廂角落裡的女人又噗哧輕笑了兩聲道:「翠翠,你看你真笨!一叫就漏餡
兒,一點都不好玩!」

  江寒青聽到這句話簡直如同皇恩大赦,只差當場跪下就三呼萬歲,連忙道:
「不知是哪位公主千歲駕臨,真是驚煞小臣了!」

  「算了!翠翠,一點都不好玩!放了他吧,把車窗打開。這裡面太黑太悶,
都快把本公主憋死了!」

  她這句話剛一出口,頂在江寒青腰眼兒上的弓弩便立刻移了開去。

  江寒青這時才完全放下心來,確認車廂裡這位並不是什麼顯宗的宮主。

  很快地車窗便被那個叫做翠翠的女人打了開來,車廂裡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許
多。

  江寒青這時才看清了車廂裡面的兩個人的模樣。

  坐在車廂角落處那位自稱是公主的女人,一身錦繡宮裝,梳著一個貴族少女
常梳的三環髻,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

  給江寒青印象最深的是她臉上那一對水汪汪的大眼。黑漆漆的眼珠靈動地轉
來轉去,顯示出這對眼珠的主人一定是天資聰穎之輩。而她那天真活潑的神態看
上去更是讓人覺得十分的甜美可愛。

  而那個叫做翠翠的侍女雖然也是長得清秀可人,但是比之這位公主卻還是差
了甚多。

  看到面前這個自稱是公主的小姑娘,江寒青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表妹靜雯的
相貌,並忍不住將兩個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在內心裡作了一番比較。

  雖然兩個女孩第一眼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靜雯是生性好靜、嬌小
柔弱、斯斯文文,而面前這個女孩則是天生靈動、婀娜多姿、活潑爛漫。但是兩
個人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從兩人骨子裡都流露出來的天真純潔。

  兩個人所具有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秀感覺,讓江寒青這種終日混跡在人
世間最黑暗狡詐環境中的男子一眼看過去似乎得到了蕩滌心靈、淨化品性的縹緲
快感。

  「如果說表妹是春蘭,那麼這位公主就可以與秋菊相媲美!」

  江寒青在內心深處這樣讚美兩位美麗的少女。

  也許是平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緊緊盯著自己,那位自稱是公主的少女已
經是霞生雙頰。

  如果是靜雯此時一定會害羞得低下頭去,可是眼前這位雖然同樣害羞,卻還
能夠嬌歎道:「你看什麼啊!沒見過美麗的女孩嗎?那本公主就讓你看個夠!」

  江寒青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女孩,嘴裡呵呵輕笑個不停,腦筋卻已經飛速
開動起來,搜腸刮肚地試圖猜出這個女孩的身份。


  「公主?武明皇帝這五十多年來可生了不少公主啊?她到底是哪一位呢?不
過面前這位應該還是一個小女孩吧?……啊!……難道她是……」

  吃驚地打量眼前這個女孩,江寒青遲疑道:「公主……敢問公主是不是……
秀雲公主殿下?」

  眼前那個女孩似乎也很吃驚,一雙可愛的大眼瞪得圓圓的,側著頭打量著江
寒青。

  她那纖細的手指在美麗的臉頰邊不停地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打量了江寒青好半天,她才好奇地開口問道:「你怎麼猜出我的身份來的?
莫非你是算命的半仙?」

  江寒青裝作一本正經地道:「那當然!我這個半仙掐指一算,算出今天有位
了不得的秀雲公主要來見小人。所以剛才便急急忙忙地趕出來迎駕。」

  秀雲公主格格嬌笑著伸手在臉頰上刮了兩下,羞他道:「你還好意思!分明
就是被騙了,還吹什麼法螺!」

  她說完便和那個叫做翠翠的侍女抱成一團哈哈大笑起來,一點都沒有因為旁
邊有一個男人看著就有所顧忌。

  江寒青跟著嘿嘿輕笑了幾聲,心裡卻是思緒萬千。

  武明皇帝當了五十七年皇帝,自從長子翊聖出生至今,一共誕育了十一個皇
子和十七個公主。他的八個兒子,除了翊聖和翊宇之外,全都是平庸無能之輩,
連他自己都不喜歡。而公主們更是從沒有一個得到他的真心喜愛的,直到二十一
年前他最後一個女兒也就是現在的秀雲公主出生之後才有了例外。

  那一年春天的時候,皇帝的妃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是他留下的第二十
八個龍種,也是最後一個。當這個幼小的生命誕生的時候,皇帝像過去任何一個
女兒出生時一樣反應冷淡。

  可是就在這個女孩出世的第二天,石嫣鷹在北疆九戰九捷殲滅匈蠻騎兵四十
萬人的取得輝煌戰果的消息便傳到了京城。狂喜之下的皇帝立刻下旨冊封石嫣鷹
為帝國大元帥。

  而此前一天出生的小公主也從此改變了命運。因為覺得這個孩子的出生帶來
了戰勝的喜訊,武明皇帝破天荒的在孩子剛剛滿月的時候就親自為她定下了「秀
雲公主」的封號。

  秀雲公主滿七個月後的第三天,突然對著皇帝傻笑個不停。就在皇帝以為這
小丫頭得了什麼毛病的時候,他收到了陰玉鳳大破西域蠻族聯軍的消息。於是又
一個帝國大元帥誕生了。

  而皇帝從此也將秀雲公主當成了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疼愛,因為他覺得這個女
孩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寶物,能夠為他帶來無比輝煌的戰勝消息。

  而漸漸長大的秀雲公主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日漸逗人喜愛,這就更加博取
了皇帝的好感。對於這個寶貝女兒的要求,皇帝從來就沒有不答應的,到後來,
秀雲公主幾乎就成為了帝國裡除皇帝之外的最尊貴人物,連皇太子翊聖都要讓她
三分。

  由於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秀雲公主小的時候經常被父皇帶著參加朝廷的各
種大典和盛大宴會,很多親貴大臣也自然都認識這位可愛的小公主。但是後來隨
著秀雲公主逐漸成年,生性好動的她越來越討厭在死板的慶典和宴會上像一個木
偶一樣傻坐著,漸漸的,她不再出現在各種公開的場合,而親貴大臣們也就越來
越沒有機會見到這位高貴的公主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年紀尚輕的江寒青雖然對於這位公主殿下的故事耳熱能
詳,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剛才也不過是因為她自稱是公主,而且年齡也
符合,才試著猜她是秀雲公主,想不到卻還真的給蒙對了。

  可是這位高貴的公主又怎麼會出現在馬車裡?是她正好在皇太子府裡作客,
知道馬車要來接人,便趁機跟著出來玩一玩?抑或這根本就是她設出來戲弄人的
圈套?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閒?

  江寒青試探著,將自己的疑問向秀雲公主提了出來。出乎他意料的是秀雲公
主居然就得意地一笑,昂首挺胸道:「你可知道本公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應該
感謝本公主才對!」

  江寒青一愣道:「救命恩人?是怎麼一會事?」

  秀雲公主微微聳動了一下小瑤鼻,自豪地道:「你可知道這馬車根本不是我
大哥府上的!是人家專門設計來殺死你用的!」

  江寒青大吃一驚,面色慘白道:「什麼?這馬車不是皇太子府上的?這……
公主怎麼知道它是用來殺我的?」

  秀雲公主高昂著秀首,拉長聲音道:「你想知道也可以!不過……你得給本
公主先磕兩個頭以答謝我的救命之恩,然後本公主才會告訴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說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的樣子格外的天真可愛,江寒青看在眼裡愛在心裡,
卻想逗弄一下這可愛的公主殿下,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殿下不告訴小臣到底
是怎樣救了小的一命,小人又怎麼能肯定公主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公主對臣下
根本沒有救命之恩,只是戲弄於臣下,這兩個頭不就白磕了?」

  秀雲公主聽江寒青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指責她有欺騙之嫌,一時間也沒有反
應過來江寒青是在戲弄她,深深為自己受到的冤枉而氣惱,憤憤道:「你……你
這人真是……人家明明救了你!……你……你還不相信?……你以為人家稀罕你
磕那兩個頭啊!……呸!我不理你這個小氣鬼了!……翠翠,你就告訴這小氣鬼
我們是怎麼救了他一命的。」

  她說這幾句的時候,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顯見得被
江寒青的話氣得不輕。

  兩句話說完她便將臉扭到了一邊,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江寒青一眼。

  那個叫翠翠的婢女朝江寒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傢伙真是
的!明明是我家公主救了你一條小命,你竟敢不相信!我家公主還會因為這種小
事騙你?哼!好吧。我就這告訴你事情的全部經過。看你服不服氣!」

  翠翠當下便仔仔細細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江寒青:秀雲公主生性極為好動,
以她這樣的性格長年待在宮中,心裡難免是悶得發慌,整日裡都顯得悶悶不樂。

  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開心,今上武明皇帝自然十分心疼,為了能使愛女
的心情稍微舒暢一點,武明皇帝特別同意秀雲公主可隨意出宮玩耍。

  幾十天前,這位活潑的秀雲公主就開始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翠翠出宮遊玩,
隨行的還有皇帝特意派來保衛愛女的御前侍衛九大高手。

  在繁華的街市上連續逛了十幾天,能看得東西都看遍了,能玩的東西也都玩
得差不多了。

  於是秀雲公主便不想再在大街上玩了,硬要去偏街小巷看看。

  翠翠和御前侍衛們拗不過這位高貴的公主,只得護衛著她到處在小巷子裡亂
竄。

  這天一行人逛到一個靠近城牆根的偏遠窄巷時,秀雲公主突然驚奇地發現裡
面居然停著一輛貴族馬車,而且車廂門上還印有她的大哥一一當今皇太子翊聖的
身份標記,在馬車的周圍有十來個穿著皇太子府僕從衣飾的男子,站在那裡低聲
商議著。

  秀雲公主開始以為是翊聖的手下坐著他的馬車出來亂跑,就帶著手下走過去
想要探個究竟。

  誰料還沒有走近,那十來個男子便神態凶狠地喝令他們滾開,其中有三四個
人竟然將手迅速栘到了腰間的刀柄上,一副趕不走人就要殺人的凶狠樣子。

  秀雲公主從懂事開始就不曾有人敢對她凶一句,這時候哪裡受得了這門氣,
惱羞成怒之下,就想要隨行的御前侍衛上去教訓這群無知的下人。

  可這一念頭剛剛在心裡轉了一下,聰慧的秀雲公主卻又覺得有點不對了。

  皇太子翊聖對於自己從來十分疼愛,在秀雲公主很小的時候,翊聖還經常抱
著她到處遊玩。後來翊聖和陰玉姬結了婚,兩口子搬到新建的太子府居住之後,
和妹妹在一起的時間才開始逐漸少,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和秀雲之間就沒有來往。

  事實上太子妃陰玉姬和秀雲公主慢慢地熱絡後,對於這個小妹妹也十分喜歡,
經常邀請秀雲公主過去陪她談心。因此,秀雲公主一直都是太子府上的常客,在
十幾年的時間裡,她每個月都會定時去太子府探望一下兄嫂,從不間斷。

  由於秀雲公主頻繁出現在皇太子府,可以說太子府上的每一個人都認識這位
尊貴的公主。

  可是此刻站在秀雲公主面前的十來個人,雖然個個都穿著太子府的僕從服飾,
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秀雲公主的身份。

  「咦!他們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認識我?難道說這幫人都是大哥府上的新人?
可是太子府怎麼會一次招這麼多新人?而且這幫人怎麼又沒有事幹,聚到一起出
來閒逛,還駕著一輛馬車跑到僻靜的小巷子裡來嘰嘰咕咕?而且一幫奴才居然還
敢威脅貴族身份的人!不對!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腦袋裡靈光一閃,秀雲公主猛然意識到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蹊蹺。剛剛要發洩
的一口惡氣,立刻又被她硬生生地給壓了回去。

  跟在她身邊的翠翠和九名御前侍衛高手這時也已經勃然變色,剛準備出手教
訓眼前這群有眼不識泰山的狗奴才,卻見到自己的主子回頭猛使眼色。那樣子分
明就是要自己一行乖乖地站那裡,不要有什麼反應。雖然不明白這位古靈精怪的
公主又要搞什麼花樣,但下人們還是立刻服從了公主的命令,平靜地站在一邊等
著,看她的下一步行動。

  秀雲公主沒有與那群神態凶狠的人糾纏,向他們作了一個可愛鬼臉就轉身往
巷子外面走去。

  手下人原以為她至少會戲弄一下對方,卻未曾想到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
打了退堂鼓,這樣的情況可不符合她一貫的性格。搞不懂主子的葫蘆裡面到底賣
的是什麼藥,翠翠和九大高手只能是滿腹狐疑地跟在她屁股後面走向巷口。

  而身後那一群人不斷發出的嘲笑聲清晰可聞。

  由兩個御前高手從屋頂過去偷聽,其他人則在巷口等待消息。

  等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兩個去偷聽的御前高手便溜了回來向公主稟報道:
「對方不知道是什麼江湖幫會的成員,只是聽他們時不時提到一個字眼,好像是
什麼」本宗「聽他們相互之間的談話,這群人所屬的幫派好像是受了鎮國公家族
裡面某人的囑托,化裝成太子府上的人去接鎮國公世子,準備在半路上將鎮國公
世子暗殺!看樣子這跟鎮國公家族的內鬥有關係!」

  秀雲公主一聽之下勃然大怒道:「什麼!居然敢偽裝成太子殿下府上的人去
刺殺鎮國公世子?哼!剛才還敢對本公主不敬!這幫江湖匪徒的瞻子也太大了!
去!將他們全宰了!」

  主子一聲令下,御前高手們哪裡敢有絲毫怠慢,一個個立刻拔劍在手,呼嘯
著就衝進了巷子裡。而公主這金枝玉葉之身當然是由翠翠護衛著,留在巷子外面
等候消息。

  一陣兵刀撞擊的響聲很快便從巷子裡傳出,不過出乎公主意料之外的是,雙
方的搏鬥並沒有如她所願地迅速結束,相反這場廝殺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公主的情緒開始時是有點不耐煩,到後來卻逐漸轉變為驚訝一一對敵手所具
有的驚人實力而感到驚訝。

  當公主開始擔心自己一方是否還能夠拿下這場廝殺的時候,渾身浴血的御前
侍衛們方才解決掉了自己的對手出現在了公主的面前。

  在這場博殺中九個御前侍衛三人死亡,兩人受傷,而對方則全軍覆沒。這樣
的戰果不但御前侍衛自己感到吃驚,就是秀雲公主也幾乎不敢相信。須知道護送
公主的這九個御前侍衛,可是皇帝為了保護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從全體侍衛中
精選出來的最強者,每一個人都是當世響噹噹的頂尖高手!可是就這麼九大高手
聯手出擊,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反抗,甚至還付出了三死兩傷的代價。這群匪徒
所具有的實力實在是強悍驚人!

  秀雲公主從來沒有想到過江湖上的幫派會有如此多高手。她在心裡想道:
「如果在場的不是這最頂尖的九大高手,那麼廝殺的結果會是怎樣呢?」

  秀雲公主這時真想找一個匪徒來仔細詢問一下來歷,可是御前高手們對公主
命令顯然是堅決執行。公主說了一句「全宰了」巷子裡那群江湖匪類就真的被全
部幹掉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其實也並不是御前侍衛們不想留活口,而是對
方的實力已經強到了必需拚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哪裡還有能力留下活口。

  看著十幾具沒有辦法開口的死屍,秀雲公主也只好將滿腔的疑問壓到了心底。

  不過好玩的她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就在御前侍衛們收拾現場
的時候,她那永不睏倦的腦袋瓜裡突然又生出了一個奇想!

  轉過頭看著翠翠,秀雲公主一臉認真地問道:「翠翠,我們借這群人的馬車
和衣服,去戲耍一下那個鎮國公世子好不好?」

  看著目瞪口呆的翠翠,秀雲公主不等她回答,又接著興奮道:「對!就這麼
辦!我們倆就躲在車廂裡,讓侍衛們穿上這群死人留下的衣服,假裝是太子府去
接鎮國公世子的人,把他騙上車來嚇唬嚇唬他!我聽我那位身為太子妃的大嫂提
起過他這個姨侄兒,聽說歲數只比我大三歲,人卻很能幹!對了!靜雯侄女好像
對她的表哥也很崇拜!本公主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好!喂!你們幾個給我快
點收拾好現場,然後就趕快去換衣服。快!我們還要去見那個什麼鎮國公世子呢!」

  不容翠翠和剩下六個御前侍衛的強烈反對,秀雲公主就這樣下定了一見江寒
青的決心。

  於是便有了開始時候戲弄江寒青那一幕故事發生。

  聽完翠翠的描述,江寒青默然良久。翠翠剛才的那番話,再一次證實了他心
中長久以來的猜測。

  翠翠說,御前侍衛們曾聽那群打算刺殺他的匪徒們提到「本宗」這個字眼;
而這幫人又具有能夠與御前九大高手搏命的驚人實力,除了聖門,江寒青實在想
不到會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可是聖門裡面尚有顯宗和隱宗兩派完全對立的人,那麼這幫人到底是顯宗的
徒眾,還是被師父王明思控制的隱宗信徒呢?

  針對這一點江寒青也仔細地分析、思考了一下。

  在江寒青看來,師父王明思現在應該還沒有對他下手的必要,畢竟師父王明
思還認為他仍然具有一利用價值,而且王明思也不知道江寒青已經知曉了他的真
實身份;御前侍衛們曾經聽到那幫被殺光的匪徒說,是受了江家的某個要員囑托
才準備了這次針對江寒青的行動,將之與過去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串連來看,很可
能又是顯宗的人物!

  回想起近半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邱特之行的行蹤被人洩露而引來顯宗的襲
擊,還有那次回京後差點丟掉性命的半夜遇伏,再到這次未遂的陰謀,加上神女
宮主江曉雲的提醒,江寒青這時完全可以斷定,這一系列針對自己的事情都是家
族中的某個要員勾結顯宗的人幹出來的。

  這個人是誰呢?江寒青想到了過去自己曾經和父親以及神女宮主江曉雲進行
過的類似分析,立刻將懷疑的焦點對準到了二叔江浩天身上。再一想到今天江浩
天的異常神態,江寒青心裡的怒火是越燒越旺:「好啊!江浩天,你是真的要將
我害死才甘心啊!哼!你以為跟顯宗的人勾結,他們就會有分你好處?呸!」

  到了這個時候,江寒青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近期找個機會將江浩
天給收拾了!

  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有一點殘留的疑問:「為什麼江浩天不對父親下手,卻老
來纏著我呢:有父親在,就算他殺了我,還不仍是老二!」

  不過這麼簡單的問題,江寒青很快就想通了:「父親很少單獨離開大院在京
城裡行動,更不用說出遠門了,江浩天找不到機會就只好先把我幹掉。如果父親
沒有了親生兒子做繼承人,那麼他這個當二弟的,自然就成了首選。好一個如意
算盤啊!」

  在這個時候,江寒青的心中又一次湧過了一絲邪念。

  「如果父親已經不在了,如果我自己就是掌權者,這類的危險是不是會減少
許多呢?就算到時候有人想要謀害我,我也可以先行採取措施除掉他們!可是我
怎麼才能夠成為家族的掌權者呢?……」

  江寒青不敢再想下去,雖然他已經知道答案,可是此刻的他卻仍然沒有足夠
的動機、也沒有足夠的膽量,或者確切地說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做這件事情。

  在江寒青發楞想著自己事情的時候,秀雲公主一直偷偷地好奇打量著他。

  江寒青的名字,秀雲公主之前曾經從陰玉姬和靜雯那裡聽到過很多次,但江
寒青本人,她卻是第一次見到。

  在此之前,對於江寒青的長相,她都只是聽別人誇獎說十分英俊,而這一次
卻是她自己告訴自己:「這個江寒青真的很好看呀!」

  長相本就十分英俊的江寒青,在皺眉沉思的時候更具一種憂鬱的美感。那種
成熟男人特有的優雅氣質,對於秀雲公主這個年齡的女孩來說,具有無比強大的
殺傷力。

  在大夏帝國裡,像秀雲公主這種年紀的女孩大部分都已經當上母親了,可是
秀雲公主卻八字連一撇都還沒有。這其中原因很多:其一,由於她生性天真活潑,
還想多玩一玩,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並不急;二來,一向被父皇寵愛的她自然是眼
高於頂,要她看上一個意中人還真是不太容易;三呢,武明皇帝自己也捨不得讓
最心愛的女兒離開自己,所以招駙馬的事情一拖再拖。可是無論如何,女孩都會
有情竇初開的一天,秀雲雖然是一個公主,卻也不例外。

  這一刻,看著江寒青那令每個女孩都會為之迷醉的英俊面容,秀雲公主心裡
突然莫名的緊張起來,接著她注意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十分厲害,頭也是昏昏的,
好像在發燒一樣。

  她輕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奇怪呀!一點都不燙啊!我怎麼會覺得頭暈?是不是因為車廂裡面太悶了?
或者是因為……這個江寒青長得真帥啊!難怪靜雯老是天天都在提她這個表哥!
能有這麼一個表哥,這丫頭真是運氣好!」

  秀雲公主和靜雯輩分上雖然是姑侄,但是由於歲數只有四歲的差距,所以兩
人情同姐妹十分要好。可是秀雲公主這時突然想到靜雯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次和江
寒青單獨相處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她心理突然對靜雯有了一絲絲莫名的嫉妒。

  「靜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他會牽她的手嗎?……他們有沒
有親吻過?『想到靜雯和江寒青摟著親吻的樣子,秀雲公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
煩悶。

  當秀雲公主坐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寒青卻正在為今天的事情而感到害
怕。

  如果今天趕來接他的不是秀雲公主和她的侍衛,而是顯宗那幫殺手,江寒青
真的是不敢想像後果。能夠殺死九大御前高手其中三人,江寒青知道當自己獨自
面對這一群人的時候,就算早有防備也只能是死路一跳,何況還是毫無防備之下
被偷襲!如果暗殺成功,那他就真的是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歷史的必然中總是充滿了偶然,讓身處其中的人完全不辨方向。

  如果這一天,秀雲公主沒有碰巧收拾了顯宗的殺手,那麼江寒青的生命將就
此終結,歷史也將會向著不同的方向發展下去。

  而如果秀雲公主不去認識江寒青,那麼她後來的經歷也必將完全不同。

  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一切也都不能夠再逆轉!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命運,就
是那冥冥中早已經注定的天意吧!

  在兩個人一言不發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在旁邊悶得難受。

  翠翠好奇地打量著兩個人,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到底是犯了什麼病,這麼大
半天了居然都沒有說一句話。她很想和江寒青說兩句話解解悶,可是主子沒有說
話,她這作侍女的哪裡有資格說什麼,只能是坐在一邊無聊得乾瞪眼。

  不過對她來說還算幸運的是,這段讓她感到無聊煩悶的沈默時間,並沒有一
直持續下去。

  率先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的是江寒青,看了看仍在發呆的秀雲公主,他端端正
正地跪倒在她的面前,非常嚴肅地說道:「公主殿下,寒青在這裡誠心實意地。
口謝您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就重重地向秀雲公主磕了三個響頭。

  被他的動作驚醒過來的秀雲公主,見他真的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心裡是又
喜又羞,表面上卻仍然嘴硬道:「誰稀罕你磕這幾個頭了?……好啦!你快起來
吧!」

  江寒青聽話地坐起身子的時候,眼睛正好又對上了秀雲公主那對動人的秀眼,
心裡微微一顫,暗自感歎道:「武明皇帝什麼好事都沒有做!就是生下這麼個美
麗的女兒,算是對世間有了一點貢獻!」

  秀雲公主被江寒青看得有點吃不消,不悅地橫了一眼呆望著自己出神的年輕
男人,提醒對方不要太過分。想不到江寒青卻絲毫沒有反應,仍然癡癡地看著她,
秀雲公主柳眉一豎,便待要當場發作,卻聽到車廂外侍衛出聲稟報道:「殿下,
太子府就在前面,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秀雲公主還沒有作聲,江寒青卻吃驚道:「怎麼?真的到了太子府?剛才不
是說只是騙我的。我都忘記了問馬車去哪裡,原來還真的到了太子府!」

  翠翠嘻嘻笑著代主子回答道:「咱們公主殿下怎麼能夠騙人呢?既然剛才請
你出來的時候說了是接你去太子府,當然要將你送到啊!至於把你送到後有沒有
事可做,那我們可就不管了!」

  江寒青想不到這公主行事如此古怪,不禁莞爾一笑道:「那可多謝公主殿下
的好意!寒青只好生受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江寒青問翠翠道:「翠翠姑娘,從你先前出手抓住我的
動作來看,武功可著實不弱啊?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翠翠得意道:「這算什麼?奴婢都是跟著公主殿下學的,咱們公主才是……」

  「翠翠,不要多嘴!」

  秀雲公主顯然不願意翠翠多說什麼,不悅地出聲打斷了自己侍女的話語。

  翠翠偷眼看了一下主子的神情,側著頭對江寒青伸了伸舌頭,作了一個鬼臉,
模樣甚是可愛。

  江寒青微微一笑:心裡卻在想:「如此看來,秀雲公主的武功似乎是很厲害
了。不知道她是怎麼學來的?也許是朝廷的大內高手教她的吧!」

  這時車廂外響起了御前高手們的喊聲:「秀雲公主駕到!速速進去稟報!」

  原來是太子府到了,眾人應該下車了。

  車廂門迅速地打開,秀雲公主在翠翠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去。而江寒青則緊
跟在她們的後面下了車。

  一行人迅速地穿過恭敬迎接的人群進入了太子府內。




             第三章 終身大事

  聽見秀雲公主到訪的消息,太子翊聖和陰玉姬夫婦倆急忙興高采烈地出來迎
接。

  當他們看到江寒青和秀雲公主走在一起的時候,兩口子都當即愣了一下。在
他們的記憶中,這個小妹妹好像從來沒有和姨侄兒有過聯繫,今天怎麼居然會走
到了一起?

  將秀雲公主和江寒青領到客廳中坐下,陰玉姬首先開口詢問姨侄兒道:「青
兒你怎麼會和秀雲走到了一起?你們以前見過面嗎?」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回答,秀雲公主已經依偎到陰玉姬身邊撒嬌道:
「大嫂,我最近可想你了!這件事情你別問他,讓秀雲來告訴你!」

  陰玉姬跟秀雲公主雖然是姑嫂關係,但年齡卻相差了二十歲。陰玉姬對於這
個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小妹一向是極為疼愛,兩人之間或多或少有一些類似於母女
之間的感情存在。

  如今見著這乖巧可愛的小妹對自己撒嬌,陰玉姬自然是眉開眼笑回答道:
「好!好!你說!我聽你說!」

  於是秀雲公主便口齒伶俐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陰玉姬。

  聽完秀雲公主的講述,陰玉姬對於姨侄兒差點喪命的事情仍然是心驚不已,
顫聲問江寒青道:「青兒,你說這幫傢伙是什麼來歷啊?收買他們對付你的人又
是誰?會不會跟上次襲擊你那幫人有聯繫啊?」

  江寒青心裡雖然已經知道是顯宗的傢伙,但是這種說不出口的秘密他又怎麼
能夠告訴姨媽知道?

  裝出滿臉困惑茫然無知的樣子,江寒青回答道:「唉!小姨,您老別提了!
孩兒如果知道這幫傢伙的來歷就好了,立刻就可將他們掃蕩個精光!可是這……
孩兒實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來路啊!」

  翊聖在旁邊也皺眉道:「能夠將御前九大高手都拚掉三個,對方的實力確實
非同小可,想來必是大有來頭之輩。可惜當時沒有留下活口,否則細細盤問一定
能夠得出一點線索!」

  秀雲公主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向翊聖道:「大哥,父皇派來保護我的九
大高手死掉了三個,回去我怎麼交待啊!你幫我想一想怎麼說好啊?」

  陰玉姬對秀雲公主道:「秀雲,你那裡倒沒有什麼。父皇那麼疼愛你,知道
保衛你的人死了三個,只會更加擔心你的安全,哪裡會怪罪你害死了他的手下!
我看啊,他知道後自然會派更多的人手,其他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這件
事情還牽扯到江家,這可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了。否則對寒青可是干分不利啊!」

  秀雲公主雖然平時對朝廷裡面的爭鬥絲毫不關心,卻也明白如果讓自己的父
親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江寒青那方確實將會遇到很多麻煩。

  她跟江寒青接觸了半天,對他多少有一些好感,也不願意他有什麼麻煩,因
此便主動向陰玉姬說道:「是啊!我也明白這個道理。那你們覺得我回去怎麼說
好?」

  陰玉姬想都沒想,便笑著回答她道:「這件事情有什麼難辦的?秀雲,你回
去就這樣稟告皇上吧!你說遇到一群江湖豪客想要調戲於你,御前侍衛出面干涉,
想不到對方武功十分高強,一場廝殺下來便有了這等死傷,這不就完了!難道皇
上還會懷疑你的話嗎?」

  秀雲公主聽了笑道:「是啊!這麼簡單的回答,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是大
嫂您聰明!」

  陰玉姬聽了她的話,佯怒道:「你啊!就是偷懶,不動腦筋!還敢來拍大嫂
的馬屁!」

  說著便抓住秀雲公主的手臂,作勢要責打她:秀雲公主自然是急忙笑著想要
掙脫。

  兩個人嘻嘻哈哈正鬧得開心的時候,靜雯也從後花園趕了過來。見到江寒青
竟然也在堂上,不由得更加歡喜。

  先笑盈盈地向父母行過禮問過好,靜雯轉過身便待要向姑媽秀雲公主行禮。

  秀雲公主和靜雯歲數相仿,名雖是姑侄,其實卻情同姐妹。這時候秀雲公主
哪裡肯讓靜雯行大禮,急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歡喜道:「靜雯,一個月沒見,
你可是越長越漂亮了!」

  靜雯朝秀雲公主微笑了一下,卻沒有急著搭理她,反而是先轉過身羞答答地
向江寒青盈盈施了一禮,江寒青也急忙起身還了表妹半禮。兩個人行禮的時候,
表情十分微妙,旁邊人一看就是那種小情侶眉來眼去的感覺。

  秀雲公主看著兩個人郎情妾意的樣子,心裡自然是有點微微泛酸。不過她對
江寒青並沒有什麼深情厚意,只是懷春少女偶然對一個偶像男子生出的一點好感
而已,加之她本身又是大度之人,所以小小的醋意也是一閃即逝,反倒是滿面歡
喜地牽著靜雯的一雙小手取笑道:「哎喲!靜雯,看著你的青哥哥就不理我了!」

  靜雯的臉皮本來就薄,這時聽了公主取笑的話,父母和江寒青又都在場,頓
時一張臉不知道往哪裡藏,輕輕捶了秀雲公主一把,薄怒道:「你就是胡說!我
不理你了!」

  說著便作勢轉身要往外跑,秀雲公主忙一把拉住了她,笑嘻嘻地說道:「好
靜雯,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可不要認真。」

  翊聖看兩個女孩子在旁邊鬧個不停,自己想和江寒青談點兒正事都沒有辦法
開口,更何況有些事情還不能當著秀雲的面說,便皺著眉開口道:「秀雲,你帶
著靜雯去一邊玩去吧!我們這裡有點事情要商量一下!」

  秀雲公主朝翊聖作了一個鬼臉,調皮地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們大人要談
正事了!嘻嘻!大哥,看來我把江寒青帶到這裡來,還真是做對了!回頭你可別
忘了給小妹打賞啊!我不打擾你們,你們慢慢談!」

  說完這番話,她就轉過身拉著靜雯的手道:「走!靜雯,我們出去玩!不理
他們這些大人的事情!」

  靜雯溫柔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兩個女孩就嘻嘻哈哈地手牽手跑了出去。

  看著兩個女孩字跑遠了,陰玉姬這才關切地問江寒青道:「青兒,你跟姨媽
說實話。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幫刺客的來歷?對方如此武功,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角
色。」

  江寒青苦笑道:「孩兒如果知道,怎麼敢不稟告姨媽得知啊?我連這幫人的
影子都沒有看到,也只是聽從秀雲公主那裡得知有這麼一件事情。哪裡會知道對
方的來歷呀?」

  翊聖點頭道:「青兒的話不錯!他見都沒有見過對方,自然不知道對方是什
麼人了!倒是你家族裡面會是誰有這麼大的瞻子?居然敢勾結外人謀害少主!」

  江寒青還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說出江浩天的情況來,陰玉姬卻已經自己說了
出來。

  「依我看來,以那個什麼老二江浩天嫌疑最大!只要寒青被除掉了,他就順
理成章地成為家族的第一號繼承人。哼!此人從來就野心極大,當年我也常聽姐
姐提起需得小心防範此人!」

  江寒青聽了陰玉姬的話,心裡暗暗佩服:「姨媽果然不愧和母親是親姐妹,
見事極為明白!雖然從來沒有怎麼過問我家族中的事情,卻還是能夠馬上判斷准
確!如果讓她領軍廝殺,估計也會是一員難得的良將!」

  翊聖皺眉道:「會是江家老二?那青兒準備怎麼辦?你父親那方可知道這件
事情?」

  江寒青淡淡道:「這江浩天的事情倒是小事,姨丈和小姨都不必擔心。孩兒
回去自會稟明父親知道。只要有了準備,要收拾他還不容易嗎?」

  翊聖相陰玉姬一聽也覺得甚是有理,便也不再這件事情多問什麼,只是道了
句「多加小心」江寒青道謝了兩人的關心,這才將話題切入最關鍵的部分。

  「姨丈,關於石嫣鷹的事情您可清楚?」

  翊聖滿面沉重之色道:「我已經聽到一些傳言,說是石嫣鷹動用了她的鷹冀
鐵衛對付江家的人。不知是否屬實?」

  江寒青頹然點頭道:「確是實情!石嫣鷹這一次可真是夠狼的!我聽著消息
後連忙趕到現場,卻也只能見到一地屍首。那可全是我家軍官中的精華啊!聽說
王家遭受的損失比我們還慘,死了足足兩百個精銳武士。」

  翊聖憤然之下起身大喝道:「這石嫣鷹也太為可惡!行事如此囂張,分明是
欺我朝中無人!」

  陰玉姬輕輕拉了丈夫一把,示意他坐回座位。翊聖瞪了妻子一眼,雖然很不
情願,但終於還是勉強坐了下來。

  陰玉姬這才平靜地說道:「你嚷什麼嚷?在家裡吼兩句就能夠把石嫣鷹給吼
回北疆嗎?

  唉!石嫣鷹此招也極為惡毒,縱然大家都知道是她公然指使手下行兇,卻也
沒有辦法在皇上面前告她。否則事情鬧出來,大家都只能吃不完兜著走!「江寒
青歎氣道:」是啊!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石嫣鷹的鐵騎只要不踏入
京城附近十里之地,皇上便不會擔心她的所作所為。唉!可是卻苦了我們!「

  翊聖冷哼一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她,任由她這麼囂張?」

  江寒青這時突然變得精神起來,盯著翊聖一字一句地說道:「辦法當然是有!
可是卻要姨丈出面才能實現!」

  翊聖聞言之下神情一滯,疑惑道:「為什麼要我出面才能實現?莫非是要去
父皇面前揭發石嫣鷹的罪行?」

  陰玉姬搖頭道:「你怎麼能夠去父皇面前提起這事?到時候如果父皇問你一
句,江家調這麼多人進京來幹什麼,那你不是反倒惹火上身啦?」

  翊聖遲疑道:「那我能夠幹什麼?」

  陰玉姬盯著侄兒看了一會兒,試探道:「青兒的意思是……」

  江寒青看著翊聖,神色凝重地吐出兩個字:「禁軍!」

  翊聖一聽之下頓時面色大變,斷然道:「什麼?要我動用手中掌握的禁軍?
不行!萬萬不行!」

  站起身來在大堂裡面來回踱了兩圈,翊聖氣急敗壞道:「這禁軍是絕對不能
動啊!如果私自調動了禁軍,一旦讓父皇知道那可就是必死無疑!何況禁軍中翊
宇和王家的人也不少,想要瞞過他們是絕無可能。到時候讓他們抓住把柄,去父
皇面前參我們一本,那就真的是萬事俱休!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這些危險。我
們真的調動了禁軍去對付石嫣鷹的鷹冀鐵衛,如果出現大量的死傷怎麼辦?到時
候怎麼向父皇交待?一樣的是死路一條!不行!絕對不能動用禁軍!」

  江寒青此前只想著要利用禁軍擺脫石嫣鷹,對於這些問題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此刻聽翊聖這麼一說,知道他的話確有道理,無奈道:「唉!禁軍也不能動
用!那可怎麼是好?總不可能用家族的武士去對付石嫣鷹的鐵騎吧?」

  翊聖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真是不知道父皇怎麼會這麼糊塗!居
然允許石嫣鷹帶那麼多鐵騎回來。」

  江寒青疑惑道:「這事情說起來也是奇怪。你說皇上不擔心石嫣鷹嘛,他又
佈置了五萬御林軍將石嫣鷹的軍隊和京城隔了開來。」

  陰玉姬道:「我想父皇並不是不擔心石嫣鷹的鐵騎。他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干
涉這事!畢竟按照朝廷慣例,邊疆大將就算返京也是有權帶著親衛隊隨行的。唯
一的限制就是大隊人馬不能靠近京城十里之內的範圍。你說皇上能夠怎麼做?」

  翊聖想了一會兒出聲道:「能不能跟王家商量一下,雙方攜手先將石嫣鷹的
問題解決了再說?」

  陰玉姬沒好氣地回答道:「你這可是本末倒置,大錯而特錯了!李家就算有
石嫣鷹撐腰那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拖延一下時曰而已。對於我們一方來說,真正
的大敵始終是翊宇和王家的人。你想跟王家的人合作對付石嫣鷹,那不就等於是
與虎謀皮,自尋死路?」

  江寒青也跟著連聲道「此事絕對不可」翊聖想了想,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也
確實十分危險,對於這事便不再提及。

  三個人坐在那裡悶想了半天,試圖想一個好的應對辦法出來,但這一時間卻
又哪裡能夠想出什麼好主意。

  最後還是陰玉姬出聲道:「其實我倒覺得石嫣鷹這樣做太過魯莽,這不等於
就是同時跟江、王兩家鬧翻臉嗎?憑李家現在的實力,就算加上她石嫣鷹的軍隊
也沒有能力同時對付江王兩家啊!何況還有我們皇族的人摻和在裡面,那更幾乎
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以石嫣鷹的才能不應該輕易作出這等莽夫行為才對啊?難道
她的動作後面還藏著什麼陰謀?實在是讓人費解!」

  江寒青遲疑道:「小姨的看法非常有道理。孩兒也是覺著有些納悶。憑石嫣
鷹的才智應該會有更好的計策才對。怎麼回來就是一陣亂砍亂殺?」

  陰玉姬又想了一會兒,對江寒青道:「青兒,我看這事情不如這樣。你還是
先找個機會直接去跟石嫣鷹談一談吧!試探一下石嫣鷹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用意,
我總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江寒青覺得姨媽的話很有道理,自然是連聲答應。

  其實從他的內心來說,還真的是想多見一見這位跟母親齊名的不世戰將,因
為從石嫣鷹的身上他看到了許多與母親極為神似的地方。兩個人都是那麼的驕傲、
那麼的高貴、那麼的聰明、那麼的足智多謀。看到石嫣鷹他彷彿就看到了自己心
愛的母親,讓他十分樂意與這位女強人接觸。

  事情一旦暫時有了一個應付的辦法,縱然還沒有解決,卻也不再像先前那樣
讓人焦慮不安。

  從石嫣鷹帶來的煩惱中暫時解脫,江寒青才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
翊宇有什麼動靜,便藉著眼前的機會,向翊聖詢問起這個危險敵人的情況。

  翊聖一聽翊宇的名字便變得臉色鐵青,憤然道:「這翊宇最近也不知怎麼一
回事,天天往宮裡跑,而且也越來越受母后的寵愛。母后還總是幫著他在父皇面
前說話。說來也氣死人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我安插在禁軍中的幾個重要人物
都被他給找藉口撤了下來,換上了他自己的人。」

  江寒青皺眉道:「就沒有辦法遏制他的勢頭嗎?」

  翊聖苦笑道:「現在父皇和母后都喜歡這臭小子,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
能辦到的!只有慢慢想辦法了。」

  陰玉姬在旁邊聽著也只是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上去也是十分無奈。

  江寒青想到最近的形勢總是對自己一方不利,悶悶不樂道:「今年不知道撞
了什麼霉運!開春以來就諸事不順,真是煩死人了!」

  陰玉姬安慰他道:「這有什麼倒楣的?好事總不可能讓我們全佔了吧?就算
事情確實不順利,對我們也未嘗沒有好處,至少可以提醒我們遁事小心!」

  想了一下,陰玉姬問江寒青道:「青兒,你母親什麼時候回來?」

  江寒青搖頭道:「母親上次來信,還是西域戰事初啟之時,後來就一直沒有
消息了。皇上派去宣召她入京的使者這月初才出發,算算時間等她回到京城差不
多是九月間的事情了吧!」

  翊聖在旁邊聽了突發感歎道:「如果你母親在京城,我們哪裡用得著擔心那
該死的石嫣鷹啊!」

  江寒青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心思卻立刻就飛到了那遠在西域的母親身邊。

  「媽媽,你快點回來吧!……」

  在三個大人商量著這令人頭痛的大事之時,兩個姑娘卻躲在花園的角落裡說
著女孩子家的貼心話。

  將靜雯拉到一個小亭的闌幹上坐下,秀雲公主嘻笑著問道:「靜雯,你告訴
我。你是不是喜歡你的那個青哥啊?」

  拉著靜雯的手,秀雲公主直截了當地這樣問道。

  靜雯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詢問自己,愣了一下,雙頰立刻變得紼紅,扭捏
著嘟噥道:「姑媽,你……哎呀……沒有啦!」

  秀雲公主看靜雯這樣子,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輕笑道:「你啊!喜
歡他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對了!
你跟他有沒有親過嘴啊?」

  對於她這麼露骨的問題,靜雯哪裡好意思回答。靈機一動,她開始轉守為攻,
摟著秀雲公主道:「姑媽,說來說去倒忘了說你自己呀!你可是比我大著四歲哦。
怎麼樣?你那位有沒有著落啊!」

  秀雲公主瞠道:「死丫頭,居然管起長輩的事情來了。沒老沒少的,看本公
主怎麼收拾你!」

  說著秀雲公主就作出張牙舞爪的樣子,向靜雯身上撲了過去。靜雯裝作是驚
叫連連,一邊是慌忙求饒,一邊卻也趁機撓秀雲公主的癢。兩個姑娘嘻嘻哈哈地
打鬧成了一團。

  兩個女孩戲耍了半天,累得是氣喘呼籲,方才逐漸安靜下來。

  由於剛才的遊戲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靜雯將身子靠在小亭的柱子上,微微喘
著氣閉目養神。運動過後的臉蛋兒紅撲撲的,格外美艷動人。

  秀雲公主坐在靜雯的身邊,側臉打量著她那芙蓉出水一般清純美麗的容貌:
心裡暗暗嘀咕道:「靜雯這丫頭還真是漂亮,和江寒青在一起真可稱得上是郎才
女貌啊!」

  想雖然是這樣想,可是在秀雲公主內心裡卻隱隱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她
心裡突然覺得:「靜雯的喜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找到一個好夫婿,我又能夠享
受到什麼好處?她和江寒青在一起又有什麼好?呸!我看那個姓江的也不是什麼
好東西。」

  對於身邊這個名分雖是姑侄,情義實同姐妹的女孩,秀雲公主從來便是無話
不談,無事不喜。每當其中一人碰到什麼好事情的時候,兩個人都會聚在一起真
心實意地共同分享那快樂,可是現在秀雲公主心裡卻破天荒地第一次跟靜雯之間
生出了隔閡。

  「我怎麼能夠這樣想啊?我今天是怎麼了?靜雯這麼好一個女孩,我怎麼能
夠對她生出異心來呢?江寒青今天和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我怎麼老是要往他身
上想?靜雯如果能夠和她的表哥在一起,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啊!」

  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心態大變於曰前,強烈的愧疚感湧上秀雲公主的心頭,
她羞慚地垂下了高貴的頭顱,心想:「糟了!會不會讓靜雯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來?」

  臉頰由於羞愧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通紅,秀雲公主忐忑不安地側著頭偷偷向靜
雯瞥了一眼,卻見到天真的女孩仍然閉眼靠在柱子上休憩,絲毫不知道旁邊這位
姑媽已經是天人交戰了好幾回。

  秀雲公主見到靜雯並沒有注意自己,心裡的一塊大石這才砰然落了地,心道:
「還好!還好!如果讓靜雯看出什麼異常來,我就真的再也沒有臉面見她了!」

  「姑媽,您覺得我那個表哥江寒青怎麼樣?」

  正在秀雲公主胡思亂想的時候,靜雯突然出聲說話了。

  心裡有鬼的秀雲公主嚇得身子微微一顫,囁嚅道:「啊……什麼?……哦…
…這個……這個……我覺得很好啊!」

  靜雯睜開一對明亮的大眼,興奮地看著秀雲公主道:「真的嗎?您真的覺得
青哥很好嗎?」

  看著靜雯那滿心喜悅的神態,秀雲公主在心裡對自己說:「秀雲啊!秀雲!
你看你這個侄女這麼信任你!你怎麼能夠對她懷有異心呢?你應該像過去一樣誠
心實意地愛護她、關心她才對啊!」

  終於從看到江寒青之後就產生的不平衡心態中解脫出來,秀雲公主爽快地回
答靜雯道:「是!我覺得他很好!」

  聽到秀雲公主的話,靜雯的眼光裡面似乎都流露出了笑意來,纏著秀雲追間
道:「那您覺得她那些地方好?」

  秀雲公主看著靜雯那滿瞼熱切期盼的樣子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故意拖長聲
音道:「他呀?……什麼都好!人長得也好看!腦子也不笨!辦事應該也很俐落!
……最主要的是……我們的郡主娘娘喜歡的人,所以誰還敢說他有什麼不好?所
以啊他是千好萬好……哎呀……哎喲……好姑奶奶,我錯了!……好癢!……哎
喲……饒命啊!」

  靜雯開始聽得是喜滋滋的,眼睛笑得都快要睜不開了。可是當她聽到最後一
句的時候,猛地反應過來原來秀雲公主是在捉弄自己。嬌瞠地瞪了秀雲公主一眼,
將俏臉一虎,撲上去摟住秀雲公主就是一陣又抓又捏。秀雲公主被她這麼一搞,
自然是一邊拚命掙扎,一邊使勁求饒。

  靜雯這時得了勢,哪裡肯輕易放棄這難得的先機,不理秀雲公主的求饒繼續
乘勝追擊,搞得秀雲公主足哀叫連連。

  等到秀雲公主終於緩過勁來準備奮起反擊的時候,靜雯卻又主動求和道:
「好啦!好啦!不鬧了!姑媽,我還有事情要跟您說呢!」

  看到秀雲公主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靜雯便將自己對江寒青的一腔深情向
這個貼心的小姑媽一一道來。隨後靜雯又提到江寒青雖然看上去也對她有好感,
兩個人卻總是沒有機會能夠更深一步地發展下去。

  說到這裡,她憂心仲忡地問秀雲公主道:「您說,我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夠讓
表哥真正地愛上我?或者是讓他表白對我的心思?」

  秀雲公主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兩圈,很快便想出一個歪歪辦法來,得意地大
笑道:「這個有什麼難的?靜雯,我告訴你一個好辦法!」

  將嘴巴貼到靜雯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靜雯卻大驚失色道:「這……這
真的能行嗎?」

  秀雲公主裝著一臉不悅神色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聽我的準沒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難道姑媽還會騙你不成?」

  靜雯連忙搖頭道:「沒有!我怎麼會不相信您的話呢!」

  秀雲公王聽了肚子裡暗暗偷笑,表面上卻是一瞼釋然之色道:「這就對了嘛!
只要你照我說的做,保證你能夠得到你那心愛的表哥!」

  靜雯臉露微笑,無限神往道:「只要我能跟表哥在一起,就算叫我上刀山下
火海也是在所不辭!」

  看著她一臉陶醉幻想的神色,秀雲公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唉!只怕到
時候你可就忘了我這個給你出謀劃策的傻子了吧!」

  靜雯忙抗聲道:「怎麼會呢?不會的!我不會忘記你的!」

  說著便要伸手去摟秀雲公主,秀雲公主自然又是趁機跟她一陣戲耍。

  兩個女孩正嘻嘻哈哈鬧得開心的時候,翊聖他們那方卻已經結束了談話,派
人來找兩位小姐回去吃午飯了。

  手牽手回到大人們的面前,兩個女孩瞼蛋兒上還是紅彤彤的一片,那是剛才
那連番嬉戲所留下的痕跡。

  渾身散發出來的青春健美氣息,讓本來就美麗絕倫的兩個女孩看上去更加誘
人,讓人忍不住便想一親芳澤。

  江寒青和翊聖夫婦已經坐到了飯桌邊上,正在等著她們的回來。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兩個天仙一般的年輕女孩,江寒青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
驚艷和悸動。

  相比於他過去一直喜好的中年成熟女人來說,眼前的年輕女人帶給他的是一
種完全兩樣的美艷感覺。

  江寒青往常所喜愛的成熟女人以他最為心愛的母親陰玉鳳為典型代表。相對
於年輕的女孩來說,這一類成熟的女人具有許多特殊的優勢。從生理上來說已經
她們發育完全、豐滿的乳房、高聳的臀部,豐腴的大腿對於她們來說都是絕對不
會缺乏的。而在床技方面,多年的性交經驗使得她們能夠讓男人得到更多的享受
和歡愉,這更是普通女孩難望其項背之處。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俗語,更是
表明了她們的性慾是何其的旺盛,這種女人一旦決定了和某個男人上床性交,絕
對不會再躲躲藏藏、偷偷掩飾,她們會盡力迎合男人的玩弄,讓雙方都能夠享受
到性愛的樂趣。而對於江寒青這一類的性虐狂男人來說,這種成熟女性還具有一
個年輕女孩用於無法比擬的優點,那就是她們這些成熟女人身上所獨有的成熟高
貴的母性美,當一個性虐狂的男人凌辱這種成熟女性的時候,總是能夠從中獲得
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正是由於這些原因,江寒青多年來一直喜歡的只是成熟的女性,而對那種年
輕女孩從來不感興趣。不過如今看著眼前這兩個嬌美清純的女孩,江寒青心裡卻
產生了異樣的感受。

  兩個女孩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含苞欲放的青春氣息,此時在江寒青看來不
知為什麼卻具有了一種獨特的吸引力。也許這種情況就像一個人吃慣了大魚大肉,
有一天突然叫他改吃清粥小菜他反倒會覺得分外可口一樣。

  江寒青盯著兩個女孩看的神態是如此明顯,目光是如此的癡迷而火熱,以至
於無論是兩個女孩子本身,還是身為旁觀者的陰玉姬都能夠明顯地感覺出來他心
裡的慾望。

  靜雯感受到江寒青的目光之後,先是有一剎那的驚愕,然後臉頰上就迅速地
升起一團紅暈。她含情脈脈地看了江寒青一眼,又偷眼看了一下母親的表情,害
羞地垂下了頭,低著頭走到母親身邊坐下。

  陰玉姬看到姨侄兒那入迷的神態,暗暗覺得好笑,卻也並沒有出聲說什麼。

  在她看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兩個美麗的女孩稍
微有點忘形,這本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何況從她內心來說,一直也希望靜雯能
夠嫁給江寒青,使兩家親上加親。

  與陰玉姬母女倆不同,秀雲公主對於江寒青那迷醉目光的反應卻是完全兩樣
的。

  她開始時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江寒青和靜雯的表情,頗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意味。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意識到江寒青不光是在打量靜雯,連自己也是他視線
捕捉的對象,這個時候她心裡就很不高興了。在她這二十來年的歲月中,除了她
的父皇和母后,可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放肆的目光盯著她看。

  趾高氣揚地走到江寒青面前,秀雲公主質問他道:「江寒青,你剛才在看什
麼?啊!你說!」

  想不到秀雲公主會當場跟自己翻臉,江寒青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是好,
只能是往陰玉姬的方向看過去,希望姨媽能夠出面幫著敷衍一下。

  陰玉姬也沒有想到秀雲公主這個小霸王反應會如此強烈,尷尬地對著秀雲公
主笑了一下道:「秀雲妹妹,這個……青兒……這個……」

  正在為怎樣幫江寒青解釋為難,陰玉姬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青兒和靜
雯兩個人之間老是悶著不開口,我何不趁此機會表表態,推他們兩個一下,也好
了卻一樁心事?」

  主意打定,陰玉姬哈哈笑著對秀雲公主道:「秀雲妹妹,青兒是在看靜雯。
他和靜雯一起長大,感情一向很好。我和你大哥也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在一起。」

  聽到陰玉姬這樣一說,秀雲公主也還罷了,江寒青和靜雯卻是立刻愣在了當
場,連翊聖都微微感到有點意外。

  江寒青和靜雯之間有一定的感情,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兩人自己從來
沒有親口向外人說出來過,而兩方的家長互相之間由於種種原因也沒有真正想過
要聯姻,所以這件事情大家雖然心裡清楚,口頭上卻誰也不說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江寒青和靜雯的這件事情就一直沒有像樣的進展。兩個人自
己倒還沒有什麼,可急壞了在旁邊的陰玉姬。她是最熱衷於將兩個小輩湊成一對
的,但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有結果出來,怎能叫她不心急啊!

  此時陰玉姬當著兩人的面將事情提出來,其本意固然是為了應付秀雲公主對
江寒青的質問,但更多的還是想逼兩個當事人表態。

  事情的發展也果然不出其所料,聽到陰玉姬這番話,靜雯可是再也坐不住了。

  兩腳一跺,杏眼一睜,靜雯跟母親急道:「娘親,您怎麼這樣啊!您這不是
胡說嗎?我……」

  陰玉姬見女兒給逼急了,心裡暗暗高興:「這事情有著落了!」

  臉上卻裝出一副茫然困惑的表情:「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難道你討厭青兒?
你說你是不是討厭你青哥?」

  靜雯想不到母親會步步進逼,一時間不由亂了分寸。她母親這句話叫她回答
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如果表態說自己喜歡江寒青,她這張薄臉自然是沒有地方可以藏,可是如果
說討厭江寒青,那更是違背本願,而且說不定讓江寒青著惱從此再也不理自己,
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思前想後,靜雯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母親這個問題,只能是將雙腳猛跺,
撲到母親懷裡撒嬌耍賴,試圖來一個矇混過關。而那一雙秀眼卻有意無意地總是
往江寒青身上瞟去。

  不光是靜雯一個人偷著打量江寒青的神情,連陰玉姬、秀雲公主和翊聖三人
的目光都射到了江寒青的身上。

  而這個時候江寒青的心裡也是在思前想後。

  在江寒青眼裡表妹靜雯一直是他所喜歡的一個女孩,但是他對於靜雯卻沒有
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意。對於他這種好色之徒來說,靜雯這樣一個女孩不過是能夠
讓他產生慾望的對象而已。甚至可以這樣說,在他的心裡靜雯的地位連白瑩玨,
李華馨都還有所不如。

  但是靜雯性格和順,為人溫柔,這樣的好姑娘,正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好
妻子。

  江寒青縱然再喜歡自己的母親陰玉鳳,或者是白瑩玨和李華馨等,卻無論如
何也不可能將她們娶作妻子,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容忍鎮國公
世子娶一個半老徐娘作夫人,更別提這些女人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每一個
都是他的長輩。

  江寒青並不想這麼急著就和靜雯確定什麼下什麼關係。但是姨媽陰玉姬這時
候的作法分明就是逼他明確表態了。他心裡暗自怒罵道:「賤人!居然跟我玩這
種花樣!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到時候要你和媽媽那賤人一起表演姐妹同淫的
丑戲!」

  如果陰玉姬知道心愛的姨侄兒此刻心裡的想法,一定會當場將這個壞小子一
劍給剁死了事。可惜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姨侄兒是怎樣的一頭禽獸,於是她的未來
就這樣不可避免地薰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翊聖見江寒青低頭沉吟不語,一時間屋內氣氛有點異樣,急忙開口打回場道:
「這種事情一時半刻也是定不下來的。玉姬,你回頭跟寒青的父親商量商量再說
吧!」

  靜雯這時哪裡還不明白表哥的意思,知道他並不十分願意娶自己,頓時變得
神色淒涼,將頭深埋到母親胸前,拚命忍住方才沒有哭出來。

  陰玉姬顯然沒有想到江寒青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臉色十分難看,卻也只能
無奈道:「好吧!我們不談這些了!吃飯!先吃飯!」

  秀雲公主更是不屑地冷哼一聲「負心人」轉過頭連看都不願意再看江寒青一
眼。

  江寒青看著在場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如此難看,知道他們是為自己沒有表態
而不高興。

  他本來是想拖幾年,看看情況再決定自己的妻子人選。可是今天如果不給陰
玉姬一個答覆,恐怕以後雙方的關係都會因此變得很僵。就算是不願意,親口說
出來也比什麼都不說強!有見於此,江寒青絲毫不敢將這件事情再加拖延,心裡
飛快地盤算著這件事情的利弊。

  如果不娶表妹,得罪太子翊聖自然是不在話下,看樣子連眼前這位才剛剛見
面的秀雲公主都會討厭自己,到時候更是麻煩多多。不要說和自己作對,只要這
位公主殿下在皇帝老兒面前說幾句自己的壞話,自己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轉過頭來一想,如果真的能夠娶到表妹自己無論如何是絕對不會吃虧的:表
妹本身所具有的賢惠的德行,太子翊聖手裡的強大實力、姨媽陰玉姬的寵愛相關
照,連帶還有秀雲公主對自己的好感,甚更還可能藉此機會進一步加強與皇室的
聯繫。這麼多好處,每一點都足夠說服他決定娶靜雯為妻。

  想來想去,江寒青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我這就給他們一個說法吧!以
表妹這樣的條件,想來家族裡面也不會反對這件事情的。哼!我先將責任推到家
族那幫老頭子頭上,就算反對也讓他們出頭,到時候事情不成姨媽也不能再怪我
了。」

  理順了思路,江寒青緩緩對陰玉姬道:「小姨,其實青兒我對表妹是什麼感
情您心裡是一清二楚的。青兒如果能夠得到表妹的垂青,那是青兒的榮幸,青兒
高興都還來不及。但是您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事情雖然是青兒自
己的事,但是決定這件事情的卻是家族裡面的長輩。所以……」

  江寒青這樣一開口,整件事情立刻是峰迴路轉。

  翊聖和陰玉姬陰霾的臉色立刻變得開朗起來,而秀雲公主的一張嘴更是笑得
差點合不攏了。

  靜雯埋在母親懷裡的頭雖然並沒有抬起來,但是從她那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的耳根,便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到底是何等反應。

  翊聖哈哈笑著連連點頭道:「寒青的話說得不錯!有道理!這個事情確實也
不是他說了就能算的!哈哈……玉姬啊,看來回頭還是要我們老兩口兒出馬才行
啊!」

  陰玉姬高興道:「只要青兒答應了這件事情,那還有什麼不好辦的?我就不
信姐姐和姐夫就不願意結這門親上親。哼!如果姐姐和姐夫兩位點了頭,江家其
他的人又能說什麼?」

  轉過頭對著江寒青道:「青兒,你放心!這件事情小姨我給你做主!你父親
那我去說服他!」

  見到靜雯的大事就這樣初步確定了下來,秀雲公主也衷心地替她感到高興。

  她哈哈大笑著,伸手將仍然埋頭在母親懷裡的靜雯一把拉了過來,環著她的
腰調侃道:「好靜雯,你的終身大事就這樣讓你的父母給賣了!是不是覺得有點
不值得啊?有沒有什麼冤屈要訴的?從實向本姑媽道來,姑媽自然會給你這小家
伙撐腰作主!」

  靜雯本已經是羞得有無臉見人之感,這時候被秀雲公主這麼一調侃,頓時是
又羞又氣卻也覺得好笑,忍不住還嘴道:「你……你還拿人家開玩笑?呸!你這
個死老太婆……看你將來嫁給別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秀雲公主卻也不著惱,對著靜雯伸長舌頭作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微笑道:「老
太婆決定終身不嫁了!小傢伙你能奈我何?哈哈!」

  看著兩個天真的女孩開心打鬧的樣子,旁邊的三個成熟大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天的午宴就在這種歡快氣氛中開始了。

  在飯桌上已經被父母內定給江寒青作媳婦的靜雯顯得格外地開心,嘴角一直
掛著一絲幸福的淡淡微笑,時不時還將關切的目光投向江寒青身上。那關心的神
態完全就像一個體貼丈夫的小媳婦一般,只差沒主動夾菜給江寒青了。

  由於有秀雲公主在場,江寒青和翊聖夫婦並沒有再談論什麼正經事情,只是
海闊天空地一陣閒聊。

  相比於靜雯和秀雲公主,江寒青的年紀雖然大不了多少,但是畢竟曾經跟著
母親走南闖北,所以當他講出京城以外許多地方的美麗景色,以及各地的民風民
俗的時候,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的靜雯和秀雲公主聽得是目瞪口呆,心目中對於
這個見多識廣的江寒青更是深感佩服。

  秀雲公主聽了江寒青描述的外地風情,心裡更是無限神往。

  「這江寒青年紀也就比我大四、五歲卻到過這麼多地方,而且還是跟隨軍隊
作戰時候到的。可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啊!想我秀雲從小就生長在京城之中,
轉來轉去就這麼大一片天。唉!不知道什麼父皇會允許我出京遊玩啊!」

  芳心裡深深渴望能夠親眼見到江寒青所講述的那些美麗景色,秀雲公主不斷
地追問江寒青一些相關的問題,而博聞強記的江寒青也總是能夠給她滿意的解答。

  這樣一來,秀雲公主那顆七竅玲瓏的芳心裡對於江寒青的好感又是增加了不
少。

  宴席中間,靜雯突然沒頭沒腦地笑著對秀雲公主來了一句:「看來你先前說
的事情不必做了!」

  而秀雲公主立刻回答道:「依我看來你還是再做一下吧!這樣可就十分保險
了哦!」

  靜雯聽她這麼一說,俏臉立刻變得通紅著,沒有再做聲只是全力埋頭吃飯。

  旁邊的三個大人雖然不知道兩個女孩談的是什麼東西,不過大概也猜出來是
女孩之間的秘密,笑著互相對視了兩眼,並沒有對兩個女孩的這件事情多加理會。

  一頓飯結束,秀雲公主纏著陰玉姬和靜雯要她們陪自己繼續聊天。

  江寒青見她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離開太子府的,自己留在這裡也不能夠
再和姨媽兩口子談什麼事情,於是就主動起身告辭。

  翊聖和陰玉姬顯然也是顧慮秀雲公主在場,便也沒有挽留江寒青,只是叫他
有時間多過來聊聊。

  江寒青轉身走出房門之際,卻聽到秀雲公主清脆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喂!
那個江寒青,等過一段時間本公主自然會來找你玩的!」

  他微微一笑並沒有回頭,只是隨口漫聲回答道:「好啊!臣下隨時恭候公主
殿下的大駕!」

  在江寒青看來秀雲公主的話不過是女孩子一時高興隨口說說罷了,並沒有將
此當作一回事。他卻不知道秀雲公主本人卻是認真的,她此刻心裡在想:「這個
江寒青挺不錯的!嘻嘻!反正最近也無事可幹,不如就經常找他玩玩算了。」




             第四章 精明聖母

  江寒青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正是午時剛過,未時初至。

  他想:「現在反正時間還早,不若趨此時機直接去找一下兩宮宮主吧。」

  自從上次見過兩宮宮主,已經有差不多一個半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江
寒青雖然和兩宮宮主常有信使來往,但卻一直沒有見過面。

  從江寒青的內心來說,其實並不想多和兩宮宮主打交道,畢竟面對著這兩個
老妖婆任誰都不會覺得有多輕鬆:而兩宮宮主也許是為了保持自己超然獨尊的地
位,也似乎不太願意和江寒青有過於密切的聯繫。

  可是現在江寒青面臨要對付石嫣鷹的緊追問題,卻不得不主動去求助於兩個
從他內心來說十分畏懼的老妖婆了。

  十天前兩宮宮主曾經派人通知江寒青。她們住的地方又有改動。這一次她們
沒有再躲藏在風流場所,而是遷到了京城裡的官宦眾居區,對於江寒青來說可是
方便了不少。

  對煙花之地一點都不熟悉的他,為了在裡面找一個地方,可能會花上大半個
時辰。而在官宦聚居區他可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按照兩宮宮主通知他的地址,
江寒青很快便找到了兩人隱居的地方。

  那是座落在官宦聚居區裡的一座大宅院。高高的圍牆上佈滿了斑駁的青苔,
透過圍牆可以看到院子裡長滿了挺拔的大樹。從外表看未這宅院應該有好幾十年
的歷史,其主人當初應該曾是顯赫一時,而近來的光景卻並不怎樣。

  在大院門口和看門的武士對過暗號之後,江寒青就被迅速帶到了中堂坐下。

  可是等了足足有兩柱香的時間,江寒青卻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正在那裡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見到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的女人從後進盈盈
走了出來。

  江寒青定睛一看原來卻是隱宗的聖母宮主,急忙站起身來恭敬行禮道:「大
宮主,煩您玉駕了!」

  聖母宮主微微抿嘴一笑,緩緩走到正中主位坐下。抬起頭來見江寒青還垂手
站在一邊,她便頷首示意江寒青也坐下說話。

  江寒青屁股剛剛沾到椅子,便聽到聖母宮主微笑道:「青哥兒今天終於有空
過來坐坐啦?真是稀罕啊!」

  江寒青聽出她話裡帶刺,卻又不敢頂撞於她,只能是訕訕答道:「回稟大宮
主,不是寒青不想過來看望兩位宮主,實在是家族裡面雜亂事匱太多,忙不過來
啊!」

  這時早有家奴從旁邊奉上茶來,聖母宮主緩緩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茶水,
舒服得歎了一口氣。回味了半天味道,悠悠道:「青哥兒真是貴人多忙啊!唉!
看來我們這種吃閒飯的老太婆是不受歡迎的了!」

  江寒青聽她話中有話絲毫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恭敬道:「大宮主的意思,
寒青不是很明白。還望大宮主明示。」

  聖母宮主嘴角扯動了兩下,神情漠然道:「你這段時間可曾費心打探過王明
思那小賊的情況?」

  江寒青這段時間忙著應付石嫣鷹回京的事情,對於聖門的事務一直無心搭理,
這時聽聖母宮主這麼一說,不禁有些慌張,急忙回答道:「啟稟大宮主,石嫣鷹
回京之後京城局勢陡變,寒青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應付這方面的事情,實在是沒有
太多的精力去注意師父那邊的動靜。」

  他從小就叫王明思為師父,十幾年的習慣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這當口一時
沒有注意就順口說了出來。

  聖母宮主一聽之下,立刻勃然大怒,眼睛狠狠地瞪向江寒青,咬牙道:「你
剛才叫王明思什麼?師父?你還當他是你師父?難道你對本宮懷有異心不成?」

  江寒青想不到自己一時口誤,聖母宮主的反應卻會如此強烈,急急伏到地上
惶恐道:「大宮主息怒!寒青是多年的習慣改不過來,一時沒有注意就說錯了!
寒青對大宮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聖母宮主站起來,臉色鐵青地在廳堂裡不斷地走來走去,嘴裡不斷地罵著忘
恩負義的王明思。平日裡美艷高貴的一張俏臉此刻在江寒青眼中是如此的猙獰恐
怖。

  江寒青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聖母宮主對王明思反叛行為的強烈反應。他
知道聖母宮主之所以對王明思如此痛恨,完全是因為王明懇背叛了隱宗的終極目
的,而試圖利用隱宗的力量實現其個人的世俗目標。

  江寒青知道聖母宮主明裡是在罵自己的師父王明思,暗裡卻是在警告自己不
要起反叛之心。他的腦海裡立刻回想起過去,師父王明思對自己說過的要自己想
辦法擺脫兩宮控制的那些話,心裡對自己的未來也覺得有點忐忑不安:「如果我
將來想要擺脫聖門,這個老妖婆會有什麼反應?她會怎麼對付我?」

  在這一刻,江寒青心裡突然產生了對王明思的深刻同情之意。這也是自從神
女宮主江曉雲告訴他王明思的真實身份以來,江寒青第一次對王明思產生出正面
的感情。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當他想到王明思在聖母宮主面前也必須像自己此刻所做的一樣表現得是俯首
貼耳,縱有滿腔雄心也唯有潛伏爪牙忍受時,江寒音頓時明白了為什麼王明思會
那麼處心積慮地想要控制隱宗,擺脫兩宮宮主的統治,執意要去實現自己世俗的
野心。王明思過去對江寒青所說的,要他將來擺脫兩宮控制、擺脫隱宗的影響去
當一個好皇帝的話,雖然其本意只是用來哄騙江寒青相信自己,卻也從一個方面
反映出了王明思內心的真實慾望。

  在隱宗內部,宗主雖然是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但是他的言行舉止卻無一不受
到兩宮宮主的制約。實際上聖母宮的宮主才是隱宗真正的最高領袖。像王明思、
江寒青之類的人物,縱然在世俗的社會裡無一不是世家豪門的實權人物,就算在
隱宗內也是貴為宗主一級,可是到了聖母宮和神女宮兩宮宮主面前卻也只有俯首
聽命,其情其景實在是可悲、可歎又可憐。

  江寒青心裡在想,如果聖母宮主不是表現得如此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王明
思還會生出叛逆之心嗎?對於這一點他並不能肯定。但是他能夠肯定的是,如果
還可以忍受的話,王明思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是明目張瞻地和兩宮對著幹。
以王明思的才智,他一定會繼續對兩宮唯唯諾諾,對兩宮宮主的命令也繼續唯命
是從,從而能夠繼續利用兩宮所擁有的強大勢力去達到自己的真實目的。

  「師父一定是已經完全不能夠忍受兩位宮主,才會不惜與她們決裂而走上如
今這條?宗內鬥的道路。以他的才能和實力都走上了這條道路,我如今不過是按
照他的老路走下去,將來我會和他一樣嗎?或者說不定我的命運會比師父還要糟
糕吧?」

  江寒青不敢再想下去,越往下想他越感到有點不寒而慄。兩宮宮主那驚人的
偏執性格,加上她們手裡所掌握的力量,對於每一個像江寒青這樣充滿野心的年
輕人來說都是一把危險的雙刃劍。

  江寒青很多時候甚至在想,自己的本意固然是想利用兩宮的力量為自己服務,
但焉知兩宮就不是在利用自己來達到她們的目的?心裡雖然是思潮澎湃,江寒青
表面上卻還是裝作畢恭畢敬的樣子,低垂著頭忍受著聖母宮主的咆哮。

  「如果有一天讓本宮抓住王明思那小賊,本宮要把他五馬分屍,然後將他的
屍體碎片掛在這永安府的城牆上,讓天下人都知道叛徒的下場!」

  聖母宮主這樣罵著,突然轉頭向江寒青道:「青哥兒,你覺得這樣做如何?
能否抵消掉那等叛徒對本宗犯下的罪行?」

  江寒青急忙恭敬回答道:「大宮主的辦法極好!不過……依寒青看來,無論
對叛徒採取何種手段,都不足以抵消其對本宗造成的滔天罪孽。」

  雖然沒有抬頭看,江寒青卻仍然能夠感受到聖母宮主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強烈
目光,心裡是七上八下,緊張得不得了。

  還好聖母宮主很快便坐回到了座位上,並沒有繼續就這件事情發作。

  她輕喘了一口氣,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端起茶碗小飲了一口茶水,
這才緩緩對江寒青道:「青哥兒,你來這裡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是不是為
了找我商量怎麼對付石嫣鷹的事?」

  江寒青嘿嘿傻笑著靠到聖母宮主旁邊站著,諂媚道:「大宮主真是英明!寒
青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您老商量商量,請教一下您老對此有什麼高見。寒青也
好照著您老的計策行事。」

  聖母宮主這時顯然已經從對王明思的憤恨情緒中恢復過來,她聽了江寒青的
話輕笑了幾聲,伸手輕輕拍打了兩下江寒青的臉頰,嬌聲道:「你這個小滑頭!
居然還敢在本宮面前耍嘴皮子?」

  看著傻笑連連的江寒青,聖母宮主淡然道:「你們江家是不是被石嫣鷹幹掉
了五十多個精明強幹的年輕軍官?而王家則是有兩百多個精銳武七死在石嫣鷹的
鷹翼鐵衛手下?」

  江寒青忙道:「是!大宮主說得對,您的情報真的是非常準確!」

  聖母宮主冷笑道:「你當真以為兩宮的人就只是會吃閒飯的老太婆嗎?哼!
你可知道這永安府裡又有多少事情能夠逃過本宮的耳目?」

  聖母宮主這分明又是藉此機會警告江寒青不要生出異心。江寒青嘴裡連聲應
「是」心裡卻是暗暗怒罵「老妖婆該死」聖母宮主見江寒青顯得十分聽話的樣子,
輕輕點了一下頭繼續道:「你們江家現在肯定是心疼死你那五十多個人了。你們
可曾想道王家死的更是多達兩百人。相比之下,你們的損失可是輕多了。」

  江寒青這時忍不住抗議道:「這可和死人多少沒有關係。我們損失的是以一
當百的優秀軍官啊!王家的那些莽夫算什麼?再說就算王家比我們死的人多,可
也不能抵消我們蒙受的損失啊!」

  聖母宮主冷笑道:「我剛才就問過你,這段時間可曾費心打探過王明思那小
賊的情況。哼!你竟然還不明白」不等江寒青反應過來,她接著道:「你以為就
你們江家有充足的人手可以調進京城?王家就找下到好手進京支援了!你可別忘
了王明思可是掌握了本宗絕大部分的力量!」

  猛然聽出聖母宮主話裡的意思,江寒青驚駭道:「大宮主的意思是……」

  聖母宮主沒有理會江寒青,打斷他的話繼續道:「論實力,不錯!是你們江
家強過王家。但是你可知道,王明思在這兩個月內調集了多少本宗的高手進京增
援?兩千人啊!兩千人全是本宗在各地的精華!如今全被他調集到了京城裡面。
哼!你們江家還在做白日夢!憑你們那些家族武七能夠勝過東宗的高手嗎?」

  江寒青聽到王明思已經從各地調集了兩千名隱宗好手進京,頓時被驚得目瞪
口果。

  作為隱宗的高層人物,他自然明白隱宗的成員武功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那絕對是普通的江家武上難望其項背的水平。憑這兩千人的力量已經足夠王家橫
掃京城中的一切對手。

  聖母宮主看了目瞪口呆的江寒青一眼,冷冷道:「前一段妃青思在帝國南方
攻擊王家的軍隊,王家也就趁機向你們江家示弱,手下的人全都偃旗息鼓、收斂
氣焰,讓你們江家誤以為已經佔得了先機。哼!實際上人家卻一直在暗中調集人
馬,等著時機成熟就可以一舉幹掉你們。你們江家的白癡情報網只知道盯著王家
的人馬不放,卻不知道人家還有本宗的子第可以利用,這都還情有可原,畢竟他
們確實不知道本宗的存在。可是你這小混蛋就太也糊塗了!你就真的高興得昏了
頭,居然就沒有通知手下人注意盯著隱宗的動靜。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這麼輕鬆
地吃掉王家嗎?你難道以為王明思那老賊真的早傻的,就只會等你去殺他?」

  聽著聖母宮主的斥責,江寒青是羞愧萬分。聖母宮主教訓他的話確實是有道
理的。

  妃青思在南方的行動一層開,江家上下包括江寒青自己,都認為王家的實力
會因此大受影響,當時就只想著怎樣趁機吃掉王家,沒有想到王明思手下還有大
量隱宗的資源可以利用。

  此時聽了聖母宮主的話再一回想起來,分明就是被王家的人給欺騙了而不自
知。

  聖母宮主的話卻還沒有完,她接著說出來的一番話更是令江寒青大為震涼。

  「你們以為石婿鷹回來破壞了你們收拾王家的好機會,是不是?你可知道,
是石嫣鷹的回京拯救了你們!」

  江寒青惶恐道:「大宮主此話何解?」

  聖母宮主冷笑道:「如果不是石嫣鷹回京,王家阜就憑借調集進京的兩千本
宗子弟對你們江家展開屠殺了!只要將你們江家的頭領幹掉,憑王家的實力再加
上那個叫什麼翊宇的皇子手裡控制的部分禁軍,京城裡面還有什麼對付不了的?
到時候剩下的李、鄒兩家族的人,連帶皇帝本人,還不都是甕中之鱉手到擒來!」

  江寒青額頭上這時已經是冷汗直冒,卻還記得問:「既然大宮主知道這些情
況,怎麼當時也沒有通知我一聲,讓我可以早作準備?」

  聖母宮主輕歎一聲道:「本宮主如果阜知道,當然也就告訴你了!本宮和神
女宮江宮主雖然一直都在擔心王明思會調集本宗的人手對付你們,卻都沒有確切
的消息可以證實,也就無從得知他的具體行動了。實際上本宮主也只是在前幾天
才陸續接到各地的心腹從地方上傳回來的情報,才確定王明思居然足足調集了兩
干人進京。可以說這也是大大超出了我們兩宮原來的估計啊!」

  江寒青心道:「媽的!原來你在這裡罵了半天,卻也只是剛剛知道不久!就
跑到老子面前耍威風!呸!」

  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他苦笑道:「照宮主這樣說來,我們還應該感謝
石嫣鷹才對啊!」

  聖母宮主也跟著笑道:「那可不是!對了,忘了告訴你。其實王家那天被石
嫣鷹殲滅的兩百多十武上也全是本宗的高手,根本不是王家自己的人手。」

  江寒青感歎道:「唉!可惜了本宗的兄弟啊!就這樣被王明思那奸賊給利用
白白犧牲了!」

  聖母宮主兩手用力一拍座椅扶手,森然道:「這筆帳遲早都是要找王明思那
奸賊算的!」

  頓了一頓,她接著道:「石嫣鷹那邊你暫時就等她這樣吧!不用再絞盡腦汁
想辦法對付她了。如今這局勢下,利用她盡量牽制一下王明思那奸賊也好!如果
有可能,你甚至可以去見她一面,跟她好好談一下。如果能夠說服她攜手對抗王
家的勢力就當然最好。能夠撐到你母親回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江寒青一聽這話正是於我心有慼慼焉,連忙點頭應「是」想起上午差點又被
顯宗設計謀殺的事情,江寒青連忙將自己上午的遭遇告訴了聖母宮主,同時也告
訴她現在最懷疑的對象就是二叔江浩天。

  聖母宮主聽到又是顯宗的人,眼中頓時殺氣暴生,咬牙狠聲道:「你們家有
人跟顯宗這幫聖門叛逆之徒勾結的事情,曉雲也曾經告訴過我。本來是打算把眼
前混亂的局面熬過去,再慢慢跟他們算帳。想不到對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
謀害於你!幸好他們並不知道你將是本宗的宗主,否則更是傾盡全力都會除掉你!
這個事情你就放心吧。本宮會幫你安排幹掉江浩天這野心勃勃的鼠輩。哼!這種
有野心的奸賊管他是不是顯宗的,都應該被幹掉。寧可錯殺,絕不可錯過!對了,
回頭你也不用跟你父親說什麼,免得他纏著問你就麻煩了!再說你父親那個人…
…」

  聖母宮主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關於江浩羽的事情,可是想了想她卻又將已經
說出一半的話吞了回去。江寒青這時正在為可以除掉江浩天而興奮,並沒有聽清
楚聖母宮主後面說了句什麼,也沒有注意到聖母宮主表情的異樣,只顧忙著興高
采烈地向她表示干恩萬謝。

  聖母宮主沒有理會江寒青,又啜了一口茶,昂首望著屋頂,一十人靜靜思考
著什麼。她這樣子搞得江寒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宮主又因為什
麼事情在哪裡出神,卻又不敢出聲打斷她的思路。

  好一會兒聖母宮主才出聲道:「那天我們跟聖女門主見面之前,曾經跟你說
過聖女門前不久發生過一次內訌,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這種事情江寒青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連忙點頭答道:「記得!那天大宮主剛
跟我提到這件事情,聖女門主便突然來到,您當時就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我。」

  聖母宮主又凝神想了一會兒緩緩道:「聖女門自從脫離本宗以來,雖然屢屢
和本宗為敵,但是畢竟還是本宗的一個分支,她們中間的許多人也對本宗懷有好
感,認為本宗是她們的母宗,如果有可能還是希望能夠重新加入本宗。可惜這樣
的有識之士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的人仍然堅決反對與本宗修好。由於有這樣的
意見分歧,聖女門內部自然也是內鬥重重。這種爭鬥雖然持續了多年,但是由於
主張與本宗修好的人始終佔少數,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所以一直都沒有鬧出什麼
大事。可是近年未情況卻發生了變化,由於整個聖門派系的實力,無論是本宗,
還是顯宗和聖女門都在下降,所以主張和本宗修好的人在聖女門中是越來越多。
隨著這一派人力量的增強,聖女門的內鬥也就愈演愈烈,逐漸被雙方公開,大有
重蹈聖門隱、顯二宗分家之覆轍的趨勢。」

  江寒青見聖母宮主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下去了,便自己接著道:「那是不是前
不久聖女門內部的大內訌,就是因為雙方之間的分歧終於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而
引起的?」

  聖母宮主點頭道:「根據本宗得到的情報。兩個月前聖女門在一次大會上因
為是否與本宗聯手的問題發生了爭執。雙方的意見相持不下,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最後終於忍不住有人抱先出手了。結果一場大會便成了突發的大火拚。如今的形
勢下,主張與本宗聯合的勢力已經壓過了傳統的。憎恨本宗的保守力量。一場內
訌下來,反對與本宗聯合的聖女門眾幾乎被殺了個精光,據說只有寥寥二、三人
在負了重傷的情況下僥倖逃命。而支援與本宗攜手的一方也是傷亡大半。這場內
訌的慘烈絲毫不亞於當年聖門隱、顯二宗的血戰。如今的聖女門實力是大受損傷,
比之內鬥前恐怕是只有三分之一還要弱了。」

  江寒青恍然大悟道:「那天我看到的那個門主應該也是支援與本宗聯合的一
方的吧?難怪她那天來和兩位宮主商量合作的事宜!」

  聖母宮主點點頭表示江寒青的判斷絲毫不錯,說道:「那天我們兩宮宮主已
經和對方商議好了具體合作的事項。不過現在暫時還不準備告訴你。等到時機成
熟,你自然會知道的。」

  江寒青聽她說得如此坦白直接,自己哪裡還能夠再說點什麼?唯有點頭應是。

  突然想起到這裡半天了卻還沒有見到神女宮主江曉雲的面,江寒青不禁感到
有點奇怪。

  因為一般來說有什麼事情出來見江寒青的都是神女宮主,而聖母宮王是不會
露面的。如果聖母宮主露面,那麼神女宮主必定也是跟在旁邊的。而今天這種只
有聖母宮主出面的情況。江寒青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好奇地左右張望了好半天,江寒青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疑問,向聖母宮
主問道:「大宮主,今天在那麼沒有見到江宮主啊?」

  聖母宮主微微一笑道:「怎麼?你就這麼急著想見曉雲?她就真的那麼讓你
難忘嗎?」

  江寒青尷尬道:「大宮主,您誤會了!我只是感到有點奇怪而己,怎麼今天
就大宮主您一個人在這裡啊?以前我見您的時候,江宮主都是在旁邊的啊!」

  聖母宮主將臉一板,冷漠地回答道:「神女宮主出去辦事情了!你又沒有告
訴過我們你這位江大少主要來看我們這兩個老太婆啊!當然只剩下我一個人看家
了!怎麼還要怪本宮接待不周?」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確實是一時興起,並沒有提前
通知過兩宮宮主。

  哈哈乾笑了幾聲,江寒青連聲向聖母宮主表示道歉。

  聖母宮主臉上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帶著一點奸詐的味道向江寒青道:
「青哥兒,你要向我道歉嗎?那可要看你是否真的有道歉的誠意了?」

  江寒青自然知道她那笑容裡面代表著什麼童思,卻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嘿嘿
假笑道:「大宮主要寒青怎麼做才是有誠意啊?寒青實在不是很清楚,還希望大
宮主明示!」

  聖母宮主眼睛裡異彩連閃,臉上居然升起了一團紅霞,嬌嗔道:「好你個小
滑頭!居然敢跟本宮耍花樣?看待會兒本宮怎麼收拾你?」

  江寒青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再和這位高貴的聖母宮主搞什麼尊重、客氣之類的
面子功夫了。

  哈哈大笑了兩聲,江寒青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輕蔑道:「狠話誰都會說。
就不知道到時候到底是誰收拾誰!哈哈!」

  聖母宮主對他這時候的輕蔑神態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興奮道:「死小鬼,
不要光說不做!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你的功夫有沒有稍微長進一點?」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緩緩走到聖母宮主身邊,得意洋洋地回答道:「功夫有沒
有長進都無所謂。反正收拾你這騷貨卻是綽綽有餘!」

  話聲剛落地,江寒青猛地一彎腰一手挽住聖母宮主的柳腰,一手便搭到了她
的膝關節後面。然後稍微一用力,聖母宮主便被她摟到了空中。

  被江寒青抱起在空中的聖母宮主臉泛桃花,嬌喘連連,媚眼如絲地瞟著江寒
青道:「死小鬼,這麼幾年人沒有長進。力氣倒還是不小了!當年還要本宮主抱
你。嘻嘻!如今居然能夠抱動本宮主了!」

  看著懷裡這風騷成熟女人那風情萬種的樣子,江寒青也早已經是心潮澎湃,
此時哪裡還有心思跟這個女人鬥嘴,抱著她就往後進衝了進去。

  一路上聖母宮主看樣子也是有點陝等不及了,不斷地主動出聲指導江寒青行
走路線。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後進的一間大厘子門前。

  大屋子的虜門緊緊關著。在虜門前還站立著兩個丫鬟模樣的年輕姑娘,每人
腰間都配著一把寶劍。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男子闖過來,兩個丫鬟顯然是大吃一驚。兩個人齊齊輕喝
一聲,杏眼圓睜,玉手立刻握住了劍柄,眼看就要拔劍出未。不過她們很快便發
現江寒青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兩個丫鬟這次更是覺得宣外,居然就同時愣了一
下。等到她們看清楚江寒青抱的是誰的時候,兩個女孩明顯是已經不能夠再相信
自己的眼睛,狐疑地各自望了對方一眼,又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往江寒
青懷裡抱著的人看過去。

  兩個丫鬟還沒有搞明白自己是否真的看清楚了,聖母宮主已經不耐煩道:
「你們兩個死丫頭瞎眼了嗎?還不快給本宮主打開虜門!」

  耳朵裡面清清楚楚聽到是主子的聲音,兩個丫鬟這才確定自己眼前看到的事
情是實實在在的,並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自己的主子居然被一個年輕男子抱著跑
進來。這樣怪異的事情兩個丫鬟顯然都還是第一次碰到,所以難怪她們兩個的反
應表現得是如此遲鈍。

  嘴裡連聲答應著,兩個丫鬟這才急急忙忙地轉身替主子打開了房門,隨後一
人垂手肅立在房門的兩邊,另一人則伸手替江寒青撩起了門後的布簾。

  江寒青摟著聖母宮主從兩個丫鬟面前走過的時候,兩個丫鬟忍不住好奇地多
看了江寒青兩眼,其中一個還偷偷伸了一下舌頭。可是她們的舉動卻沒有逃過聖
母宮主的眼光。

  聖母宮主冷哼一聲,玉手輕輕一伸就按在了剛才偷偷伸舌頭的那個丫鬟胸前。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也不見得多麼迅疾,但偏偏就是連摟著她的江寒青也沒
有反應過來。

  等到江寒青發現時,只聽可憐的丫鬟悶哼一聲,身子立刻軟倒在地。

  看她那的模樣大概已經是死得十拿九穩了!

  江寒青雖然知道聖母宮主一向行事怪異、手段毒辣,卻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
突然就對自己的奴婢下手,而且死者也根本沒有什麼大的錯漏。他那剛剛要跨過
房門的腳步不由停在了虜門的門檻前面。

  侍立在旁邊的另一個丫鬟這時才反應過來,嚇得跪倒在地,全身哆嗦著哀求
道:「宮主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宮主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聖母宮主沒有理會跪地求饒的奴婢,微微側臉對江寒青道:「青哥兒,你看
怎麼處理這該死的賤婢?」

  說出這話的時候,聖母宮主的臉上滿是溫柔的微笑。她說話的語氣聽上去也
像春風拂面一般溫暖,可是話語的內容卻是可以決定一個可憐女人的生死。

  江寒青看著懷裡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心裡卻是一陣寒戰,努力使自己的語
氣盡可能保持平靜道:「大宮主,我看還是饒了這賤婢一命吧!」

  聖母宮主看著江寒青盈盈一笑,輕輕伸手拍了拍江寒青的臉頰,溫柔道:
「我的青哥兒,你的良心可真好啊!可惜!幹大事的人可不能這樣哦!」

  她的手掌是那麼的溫暖,動作也是如此的輕柔。可是當她的手掌接觸江寒青
臉頰的時候,江寒青臉頰上的肉卻變得一陣僵硬,彷彿是死神的手剛剛從自己臉
上擦過一樣。

  江寒青好不容易才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可惜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聖母宮主這時哪裡還看不出來江寒青神志的僵硬、心怒的慌張?她卻絲毫沒
有著惱,反是格格嬌笑著對江寒青道:「看你殺一個把人就把你嚇成這樣!能幹
什麼事情?好吧!賤婢,還不快叩謝少主的恩德?」

  她最後那句話卻是向仍然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饒的奴婢說的。生死關頭那個
奴婢的反應也確實敏銳,聽到這句話立刻就反應過來主子是饒過了自己這一條小
命。雖然並不認識江寒青這位「少主」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她哪裡還敢有什麼猶
豫,立刻向江寒青連連磕頭道:「多謝少主不殺之恩!多謝少主不殺之恩!」

  聖母宮主伸手在江寒青背上輕輕掐了一下道:「小心肝兒!這下你滿意了吧?
還不快點進去」江寒青連忙答應了一聲,摟著聖母宮主穿過門簾走進屋去。

  可是剛一進屋,江寒青就傻眼了。之前就算讓他猜一千遍,他也猜不准裡面
會是這麼一派景象。





             第五章 淫賤聖母

  在聖母宮主指引江寒青來到的這間大屋子裡,除了一張通鋪大床以外,居然
空蕩蕩的沒有其他的擺設。

  不過這張床也確實是夠大,竟然橫貫了整個房間。床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淫
虐用具。皮鞭、蠟燭、塞口球、束腰、大捆的繩子、蠟燭、鐵夾子、鉗子、鐵鏈、
假陽具等等不一而足。只要是你想得到的東西,這裡都能夠見到。

  在床的正中央對著房門的位置赤身裸體地坐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看
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進來,兩個小男孩顯然是大吃了一驚。兩個人目瞪口呆地
看著江寒青,一點其他的反應都沒有。

  這兩個小男孩都很瘦弱,一眼看過去就會發現兩人有一個非常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兩人的長相都是奇醜無比。再按捺住心裡的厭煩情緒仔細一看,就會覺得
兩個人還醜得十分相似。

  兩個人都是吊眼角、塌鼻樑、鼻孔朝天,臉上還長滿了斑斑點點的東西。不
過有一個地方兩個人長得還是有所不同,那就是嘴巴。兩個人裡面一個人長成了
「天包地」的形狀,另一個卻剛好相反,是一個天生的「地包天」江寒青看了這
兩個醜男孩兩眼,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噁心,連忙將目光轉到別處去了。「天啊!
這老妖婆是發神經了。人家都是養小白臉兒。她倒好!居然養起這麼兩個小丑鬼
來了!」

  在大床靠牆的角落裡,江寒青看到還蜷縮著一個人影。那人低垂著頭,在昏
暗的燭光下看不清楚其長相,不過從身材的曲線上還是可以肯定那人是一個女人。

  看著眼前的景象江寒青終於明白自己會在大堂裡面等那麼久。原來他來到這
裡的時候,聖母宮主正在這屋子裡玩著自己的性遊戲。穿好衣服,再補補妝,自
然需要花一些時間的。

  兩個醜男孩這時也看到了被江寒青摟在懷裡的聖母宮主,立刻高叫起來:
「賤人你怎麼出去了這麼半天。還帶了一個男的回來。快給老子滾過來!」

  江寒青聽了兩個男孩的話翻了翻白眼,心道:「看來大宮主的受虐慾望是越
來越強了!找來這麼兩個醜男估計也是為了從中享受到更強的羞辱感覺。哼!且
看她有什麼反應再說!」

  進到這個房間裡的聖母宮主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聽到兩個男孩的話不
但沒有生氣,反而吃吃嬌笑著靠到江寒青胸口膩聲道:「你們兩個小壞蛋急什麼
急?這位大哥可是奴家的夫君大人。你們這麼不給他面子,他會生氣的!」

  說著她伸手摟住江寒青的頸項,親暱地用舌頭在他的脖子上舔了兩下。在她
故意這樣動作挑逗兩個男孩的時候,江寒青卻回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和這位聖母宮
主做愛的情景。

  歷代的聖母宮主在床榻之上都是絕對的受虐狂。其實不僅僅是聖母宮主本人,
就連每一個聖母宮成員都是極為變態的超級受虐狂。這固然是因為聖門淫虐親母
的規矩必然造成這些母親們喜好被虐,但背後也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聖門顯宗聖母宮的成員,每一個人都是歷代宗主的親生母親,卻也每一個都
是自己親生兒子淫虐的犧牲品。像她們這樣一個個從高貴的母親演變成為兒子的
性奴的過程,對於女人來說無疑是對於自己人格和自尊的徹底踐踏。

  但是當她們的兒子去世之後,這些可憐的女人卻又因為心愛兒子的死亡而享
受到了格外的尊榮。她們被顯宗的成員抬到了極為崇高的位置,成為了顯宗聖母
宮的一員,享受著全宗子弟的頂禮膜拜。本應是無比悲傷的事情,卻似乎給她們
帶來了常人所企盼不及的榮譽。但是這種悲傷與喜悅、天堂與地獄的瘋狂變化,
卻只能讓她們那本已扭曲的人格變得更加不可思議。

  在顯宗內聖母宮的成員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神抵,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使
得普通幫眾連抬頭仰視的勇氣都沒有。但是背著幫眾,她們在床上又常常是下賤
到極點,似乎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自尊之心。只要她們願意,
她們可以讓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對自己進行凌辱,似乎只有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折
磨和屈辱,才能夠讓她們得到一點心理的慰藉。現任的聖母宮主,在這一點上比
之於她的前任宮主和同伴們也是絲毫不遜色。

  在江寒青小的時候,每次見面他都會好好地玩弄這個高貴的聖母宮主,享受
虐待貴婦人的快感。比之於玩弄其他的女人,江寒青凌辱這個女人所能夠獲得的
快感是更多更多。其他的女人被江寒青調教後就徹底成為了他的性奴,而這位聖
母宮主卻絕對不是!

  在床上她可以賤得不能再賤,可是一旦出了房間,你就別想再在她面前有片
刻時間能夠抬起頭來。在正常的時間裡,她絕對是一個可以主宰一切的女神,絕
對不會容許一點點侵犯自己權威的事情發生。在江寒青看來,她之所以對王明思
的反叛那麼痛恨,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王明思破壞了聖母宮主在隱宗內無可比擬的
權威。

  當年江寒青享受這位聖母宮主的風騷肉體之時還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卻已經
覺得能夠羞辱玩弄這位平日高高在上的大宮主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在江寒青內
心裡,聖母宮主是僅次於母親陰玉風的第二個絕佳凌辱對象,而且與母親陰玉風
最後向自己全面投降,徹底淪落為他的性玩具不同,這位聖母宮主雖然在在臥榻
之上是出奇的淫賤,但平常的時候始終能夠保持自己的威嚴和高貴的身份。

  也正因為聖母宮主在平日裡總是表現得高不可攀,所以江寒青在床上凌辱她
時總是挖空心思、絲毫不留餘地,完全將她看成一頭淫獸來對待。

  江寒青有時也在揣測,也許正是為了讓男人能夠更加殘忍地玩弄自己,這位
聖母宮主才故意在任何人面前都作出一派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因為這樣恰恰最
能夠激發虐待筐的男人玩弄她時的興奮感。

  雖然過去和聖母宮主曾經有多次的肌膚之親,已經完全瞭解聖母宮主在性交
時的下賤口味和受虐脾性,但是江寒青在此刻親眼見識之前,仍然沒有想到過聖
母宮主會墮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居然讓這麼兩個年紀又小、長相又醜的男孩來玩
弄自己高貴、美艷的肉體!

  「你個騷豬什麼時候又多了個老公出來?他媽的,你趕快給老子滾過來!否
則老子待會兒不把你那賤屁股給抽爛!喂!我說那個傻小子,你還不趕快將那個
騷貨給老子抱過來!」

  粗魯的辱罵聲把江寒青從冥想中喚回了現實世界裡,是那個嘴巴長成「地包
天」狀的小孩在叫罵。他見江寒青仍然抱著聖母宮主站得遠遠的不肯走過去,早
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江寒青看著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嘿嘿冷笑了兩聲,心想:「看來這兩個
小子是被大宮主養了很長的時間,而且也一直很受她的喜愛,否則說話怎麼可能
如此趾高氣揚?」

  似乎是為了證明江寒青的猜測沒有錯誤,聖母宮主很快就將嘴貼到江寒青耳
邊,含住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說:「這兩個小子被我抓來玩了一年多了!來的時
候兩個小子肥得像頭豬一樣,你看現在他們瘦得那樣!嘻嘻!再玩一個月就可以
扔土裡當肥料了!」

  江寒青這時已經逐漸進入狀態了,聽了聖母宮主的話冷笑一聲道:「好哇!
在此之間讓我先看一看你這頭母豬是怎麼被他們玩弄的!滾過去!」

  江寒青這樣說著立刻就粗暴地將懷中柔若無骨的聖母宮主扔到了兩個醜男孩
面前的床榻上。兩個醜男孩立刻興奮地撲了上去,將聖母宮主夾在兩人中間,粗
暴地撫摸她的肉體。

  這一次出口辱罵聖母宮主的是那個「天包地」他一邊使勁揉搓宮主的雙乳一
邊罵道:「賤人!你不是說他是你的老公嗎?啊!人家還不是將你拋給了我們?
哈哈!」

  聖母宮主的肉體被兩個醜男孩的雙手粗暴地玩弄著,可是她的表情卻逐漸開
始興奮起來。雙頰赤紅,呼吸急促,嘴裡面還偶爾咿唔兩聲。

  對於聖母宮主來說,一般的虐待遊戲都已經不能夠滿足她那無窮盡的受虐欲
望,只有從精神上無情的折磨才能讓她稍微感到一點滿足。眼前這兩個丑小孩正
是她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慾望而故意找來的。讓這麼兩個奇醜無比的男孩玩弄自
己美麗而高貴的身體,那種屈辱的感覺正是聖母宮主這樣的超級受虐狂所鍾愛的。

  江寒青冷冷地看著已經慾火高漲的聖母宮主,心裡卻突然湧起一個念頭:
「在我玩過的女人中,只要最終迷上了被虐待感覺的,就沒有不向我乖乖投降的。

  唯有這個大宮主是個例外。像媽媽那樣高貴而又精明強幹的女人,最終都完
全屈服在了我的胯下,她難道比我媽媽還要厲害?不!那只是因為當年我相她上
床的時候,年齡還太小,根本不懂得怎樣去挖掘這種女人心底深處的秘密!這麼
多年過去了,我可不再是當年那個任由她擺佈的小毛孩了!對!我一定會有辦法
收服她的!一定有!我一定要找出這個辦法來!

  哼!還有那個江曉雲,她也別想跑掉。

  我們顯宗居然會出她那種不喜歡性虐待的怪物,真是想不通!不知道她老公
當年怎麼不好好調教她,搞得這賤人現在還在裝清高。

  不過也沒關係,正好留給我來親手調教!嘿嘿,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江曉雲跪
在我的面前哭泣。哈哈!到時候還說什麼兩宮宮主啊,不過就是我江寒青養的兩
條狗而已!到時候我要讓這兩條母狗赤身裸體,然後讓她們爬在地上由我用繩子
牽著去逛街!「幻想著徹底收服高不可攀的兩宮宮主之後,自己牽著全身赤裸的
兩位宮主上街遊玩的樣子,江寒青興奮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臉上也立刻浮現
出了笑容。

  令江寒青想不到的是那個剛才還對他出言不遜的地包天男孩居然主動出聲招
呼道:「喂!那個傻大個兒,你一個人在哪裡站著傻笑什麼啊?你也過來玩玩吧!
這個賤人既然說你是她的老公,你就不要客氣啊!過來好好玩一玩。對了,你也
可以去玩旁邊那個女人,那人是這個賤人的侍女。」

  江寒青在旁邊早已經是看得慾火焚身,聽到對方這樣邀請自然不會客氣,立
刻脫去衣服也上到了床榻上。

  聖母宮主被兩個醜男孩一陣玩弄,這時早已經是媚眼如絲,看著江寒青脫光
了衣服上了床,也向自己靠了過來,就喘著氣道:「青哥兒,你的那話兒可是比
以前大了不少啊!」

  聽了聖母宮主調挑逗自己的話,江寒青只是嘿嘿笑了兩聲,對兩個醜男孩道:
「小兄弟,想個什麼法子讓這個賤人沒辦法亂嚷?聽著真是心煩!」

  天包地嘴角男孩歪了歪,不屑道:「這還不簡單嗎?你老兄也真蠢!用你剛
剛脫下的內褲給她堵上不就行了!」

  江寒青聞言之下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是我太蠢了!
居然沒有想到這招!」

  轉身從地上拾起自己剛剛脫下的內褲,江寒青隨手便拋給了那個天包地男孩。

  天包地男孩捏著江寒青的內褲抖了兩下,高興道:「天氣熱,你老兄的內褲
全被汗水濕透了。正好給這賤人好好享受!」

  說著他就將剛剛從江寒青下身脫下的內褲,用力往聖母宮主的鼻子和嘴巴上
面按去,嘴裡還罵道:「賤人,好好聞一下!怎麼樣?你老公的內褲是不是很香
啊?哈哈!」

  聖母宮主似乎是受不了江寒青內褲上的汗水和尿液臭味,咿唔著閉緊嘴巴將
臉左右搖擺,意思顯然是表示拒絕。

  地包天男孩一手抓住宮主的髮髻使她的頭不能晃動,另一手卻伸到她的陰部
位置用力一捏,聖母宮主受不住陰部的疼痛出聲叫了起來。而天包地男孩卻抓住
時機一把就將江寒青的內褲塞到了聖母宮主的嘴巴裡面。

  從江寒青內褲上發出的那陣騷臭味直衝聖母宮主的鼻子,讓平日裡養尊處優
的她差點就一口氣喘不過來。

  江寒青看著兩個男孩熟練而殘忍的動作,不由得是連連暗點頭,心想:「看
不出兩個小子年紀雖小,對於虐待女人這一行卻很有經驗嘛!難怪大宮主會將他
們兩個當寶一般養著。『兩個醜男孩在將聖母宮主的嘴巴堵上之後,又找出一塊
長條狀的黑布把她的眼睛也給蒙上了。

  而江寒青這時已經挪到了聖母宮主身前,開始脫去她身上的宮裝,一邊還抽
空在她豐滿的乳房和大腿上撫摸兩下。被蒙住雙眼的聖母宮主,眼睛雖然看不到
了,可是身體的敏感度卻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裸露在空中的乳房、小腹和大腿被三個男人一共六隻手摸來摸去,那種淫蕩
的快感讓她覺得格外地興奮。她的嘴巴雖然被堵住了再也叫不出聲,卻絲毫不會
妨礙她不停地呻吟,而口水在潤濕了堵住她嘴巴的內褲之後,也頤著嘴角緩緩地
流了出來。

  兩個男孩將聖母宮主推倒仰躺在床榻上,用力掐了幾下她豐滿高挺的乳房,
呵斥道:「賤人,趕快翻過身來趴著!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聖母宮主果然聽話地翻過身趴在床上,還高高翹起豐滿的臀部在空中不停地
晃動。

  看著從聖母宮主的屁股溝中露出的後門的菊花蕊,淫虐的血液衝進了江寒青
的腦海中。將一根手指狠狠地頂進聖母宮主的肛門中鑽動,另一隻手則狠命地捏
掐她那肥大的屁股蛋兒,江寒青咬牙道:「賤貨,想不到這麼多年沒有玩弄你。
你還是這麼風騷!」

  旁邊坐著觀看的地包天男孩突然想起什麼來,說了一聲:「等一等!我給你
找一樣好東西過來!」

  說著他就跳下床去,跑到屋角放著的一個密封的鐵箱子前,迅速打開箱子從
裡面掏出了一包外面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來。等到他回到床上解開那包東西外面
的厚厚毛片包裹,江寒青才看出那原來是一小包冰塊。

  地包天男孩得意洋洋地將那包冰塊遞給江寒青道:「這個給你!這可是我今
早才專門叫人準備的,就為了給這騷貨用的。你拿去用吧!用完了那箱子裡還有
一些。」

  江寒青看著這包冰塊,皺眉不解道:「這個有什麼好用的?」

  天包地男孩一聽可就立刻精神了,伸手在聖母宮主高聳的屁股上重重拍打了
一巴掌,搖頭晃腦對江寒青道:「你可真笨啊!還問什麼用?你用這冰塊在那騷
厭的乳頭上、肚子上滾一下試一試,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你再將這冰塊塞到她
肛門裡、陰道裡面試一試,看不把她爽得!哼!你看這賤人光是聽咱們這麼一說
已經是淫水長流了。」

  江寒青聽得是兩眼放光,急忙將手指從聖母宮主的肛門中抽了出來,轉而從
那個冰袋裡面掏出一塊冰用手拿著伸到聖母宮主的乳頭上用力一按。

  當冰塊接觸到嬌嫩的乳頭之時,聖母宮主被堵住的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悶哼,
身子劇烈地顫抖了兩下,上身急忙抬了起來,讓自己可憐的乳頭擺脫與冰塊的接
觸。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直起腰來,兩個醜男孩就已經用力將她又按趴回了床上。

  江寒青這時已經肯定,剛才那一下一定是讓聖母宮主爽歪了,否則憑她的武
功如果真想反抗,就算是兩百個那種男孩都不可能按得出她。而從她的陰道中流
出的淫液也證明了她有多麼的興奮。「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來!我再給你看
一下冰塊塞進屁眼兒裡面她會有多爽!」

  天包地男孩得意地向江寒青說道,同時手裡也拿起一小塊冰塊向聖母宮主的
屁股方向伸了過去。

  聖母宮主聽到那個男孩的話後,屁股開始猛烈地晃動,似乎想以此來抗拒男
孩將冰塊塞入她肛門的企圖,可是快樂的淫液卻從她的陰戶裡流出來更多。

  江寒青興奮地用雙手將聖母宮主搖晃的臀部牢牢把住,而天包地長相的醜男
孩就哼著淫蕩的小曲,將手裡那小塊冰貼到了聖母宮主的肛門外側。

  聖母宮主的身子像抽筋一般劇烈地抽搐著,嘴裡發出可憐的咿唔聲音,豐滿
的大腿拚命地夾緊,同時努力搖動肥大的屁股,似乎這樣她那可憐的肛門就可以
擺脫冰塊的侵擾一般。

  不過江寒青把住她臀部的那雙大手可絕對不是一個擺設,見她開始掙扎起來,
江寒青連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將她的身子緊緊固定在一個位置上不能輕易動彈。
而天包地長相的醜男孩也抓緊時機,把手裡那小塊冰用力往聖母宮主的後門裡面
一塞。

  寒冷的冰塊塞入肛門裡所帶來的劇烈刺激,讓聖母宮主後門的菊花猛地收縮
了一下,那冰凍帶來的刺痛感覺順著腸道,往她的肚子裡迅速傳遞進去,眨眼之
間讓她的肚子都開始疼痛起來。聖母宮主兩眼鼓得圓圓的,額頭上、臉頰上、脖
子上一粒粒豆子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

  她想出聲喊叫,可是嘴巴被塞主發不出聲音來。想用手去撫摸自己悲慘的肛
門,可是雙手卻立刻被地包天長相的男孩給用力按住。可憐的女人只能是扭頭晃
腦、聳肩搖臀,試圖通過這樣的動作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減少一點肛門被冰
塊刺激帶來的痛苦。

  冰塊給她的屁眼兒造成的刺激是如此的強烈,不一會兒功夫她那已經涼透心
的屁股上就沒有了什麼感覺,只有小腹裡面一陣冰涼,似乎想要拉屎般的難受感
覺提醒她,那悲慘的屁股還長在她的身上,並沒有離她而去。

  被男孩塞入聖母宮主屁股裡的冰塊在她的肛門裡迅速融化,很快就變成了縷
縷冰水從紫色的菊花蕊裡緩緩流出,然後分成兩股往下流。一部分是順著屁股溝
流到小腹上滴落,另一部分則流到了雪白的大腿上,那仍然寒冶的冰水從敏感的
大腿上流過,又給她帶來一重新的刺激。

  而這個時候江寒青也學著男孩,將一塊寒冰粗暴地塞進了聖母宮主的陰門裡
面,這一次帶給聖母宮主的刺激比之剛才更為劇烈。她那火熱的子宮有史以來第
一次變得冰冷。開始的時候她的下體仍然是劇烈的刺激和疼痛,接著就是一片透
心的冰涼和麻木感。

  聖母宮主饒是內功高強,卻也被這種非人的折磨給弄得是渾身哆嗦,淚流滿
面,臉色慘白得像死人一般,連嘴唇都變成了烏青色。

  還沒有等她從冰塊塞入下體的兩個洞裡所帶來的痛苦刺激中回復過來,兩個
小孩卻又準備好了新一輪的凌辱攻勢。在聖母宮主那說不出是期盼,還是恐懼的
目光中,兩個小孩找出了兩根紅紅的細蠟燭。

  地包天長相的男孩還向將江寒青解釋道:「這頭母豬是最喜歡滴蠟的了!只
要燭淚滴到她的皮膚上,她就會立刻興奮得噴潮!你待會兒等著看吧!」

  江寒青聽了男孩的話微微點了一下頭,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大宮主受虐待時的反應跟常人一般無異,可是一般的人在迷上受虐待之
後總是會將受虐的性格不知不覺帶人日常生活中,而這位大宮主卻好像完全不受
影響。唉!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在生活中也變得如此刻一般俯首貼耳呢?」

  「嗚!……嗚!」

  聖母宮主嘴裡發出的嗚咽聲突然又變得高亢起來,雖然她並不能清楚地發聲,
可是這含糊的聲音裡還是反映出了她此刻心理的複雜情緒,有興奮、有痛苦、有
刺激、也有屈辱。正是這種種複雜的感受交織在一起所能夠給平日高高在上的貴
婦人帶來的巨大刺激,才使得如聖母宮主和陰玉風之類的精明女人都喜歡上了這
受虐待的怪異行為。

  江寒青聽到聖母宮主的嗚咽聲猛然回過神來,定晴一看卻是兩個小孩正在用
繩子將聖母宮主捆綁起來。

  他們首先將聖母宮主的兩條大腿左右分開,露出雙腿間那毛茸茸的陰戶,然
後將她的腿折疊過來,使得大腿肚和小腿肚緊緊貼在一起,再用繩子分別將折疊
的兩腿牢牢捆住。緊接著兩個小孩又將捆住聖母宮主雙腿的兩條繩子分從左右兩
邊繞到她的背後用力拉緊,使得她分開的雙腿無法閉緊,然後再將這兩根繩子圍
著纖細的腰肢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背後用力拉緊打了個結。這樣幾個動作一做
完,聖母宮主那分開的大腿間暴露出來的陰戶已經是又一次變得濕淋淋的,可以
看出她對於這種暴露下體的捆綁方法是多麼的敏感。

  可是這還遠遠沒有完!兩個男孩很快將另一根繩子套在聖母宮主乳房的上下
用力勒緊,她那對豐滿的乳房就從這繩子的間隙勉強擠出來,看上去就像兩個熟
透了的大木瓜一般。

  最後,兩個殘忍的醜男孩還將聖母宮主的雙手反綁到背後,使得她的手也不
能再有絲毫動彈的餘地。

  在這樣捆綁聖母宮主的時候,那個地包天長相的男孩還好心地轉身對江寒青
解釋道:「這樣做是為了待會兒滴蠟的時候,她不會有什麼反抗的動作!」

  江寒青微微一笑,心想:「這種事情還要你這半大的小鬼來教我?真是豈有
此理!哼!

  如果大宮主真的要反抗,你們兩個蠢材這幾根破繩子頂個屁用!之所以不掙
斷它,那不過是這賤人喜歡享受被人捆綁的樂趣罷了!兩個又蠢又醜的傻厭居然
還在那裡自鳴得意。哈哈!『在完成對聖母宮主的捆綁工作之後,兩個醜鬼男孩
讓她仰面躺在床上,然後一人拿起一根紅色的蠟燭,迅速將之點燃,接著就開始
往聖母宮主那白淨嬌嫩的豐滿肉體上滴蠟。

  開始的時候兩個小孩是站立在聖母宮主身邊的床榻上,將拿著點燃的紅色蠟
燭的手緩緩平舉起來。在這一過程中,兩個人始終保持蠟燭處於與地面垂直的狀
態,這樣就不會有蠟燭的燭淚滴下來。而大叉開雙腿仰面躺在床上的聖母宮主雖
然身體絲毫不能動彈,眼睛卻能夠清楚地看到兩個小孩的動作。明明知道兩個小
孩要往自己身上滴下滾燙的燭淚,卻由於手腳都被捆綁得緊緊的,只能是眼睜睜
地傻看著,完全無計可施。

  雖然聖母宮主緊張地等待著燭淚滴到自己身上的時刻,可這兩個小孩卻又好
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動作十分緩慢,半天都不曾點下一滴蠟到她的身上。這種
痛苦的等待帶給聖母宮主比之正常性愛不知強多少倍的刺激。她的眼睛緊張地注
視著兩個男孩手上搖曳的燭火,身子輕輕顫抖著,嘴裡發出嗚嗚的哀鳴聲,而陰
道裡面卻因為對殘忍虐待的渴望而產生一陣火辣辣的騷癢。

  當蠟燭升到與胸口齊平的高度之時,兩個小孩好像是事先約好一般,同時將
手中捏著的紅燭輕輕一斜。幾滴燭淚眨眼間便掉到了聖母宮主那白淨而平坦的小
腹上,又迅速凝結成一點一點的紅色干蠟塊。

  燭淚從空中飛速滴落的時候,聖母宮主的瞳孔由於緊張、恐懼和興奮等諸多
感覺的刺激劇烈地收縮了一下,腰肢也隨之繃得緊緊的。

  「嗚……嗚……」

  當滾燙的燭淚滴到細嫩的皮膚上時,聖母宮主身子抽搐了幾下,嘴裡發出急
促的嗚咽聲。

  兩個小男孩拿著蠟燭的手不停地在空中移動,使得從蠟燭上滴下的燭淚掉落
到聖母宮主身上的部位也不斷地跟著發生變化。紅紅的蠟油有時是滴到乳房上,
有時掉在臉頰和頸項上,有時又灑落在小腹甚至是陰戶上。

  江寒青看著兩個小孩殘忍而熟練的動作,連連點頭暗稱讚道:「看不出兩個
醜小子還真的是精通此道的高手!剛才那用繩子捆綁大宮主的動作和方法已經算
得是中規中炬。此時看來,他們對滴蠟遊戲方法的運用更是深得虐待女人一道的
個中三昧!」

  滴落到聖母宮主身上的蠟油很快便干結成蠟塊,可是很快又被聖母宮主身上
不斷冒出的汗水給融化,在她白淨的皮膚上畫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兩根蠟燭還
只燃燒了不到一半,聖母宮主那原本白玉無暇的美麗肉體上便已經白的白,紅的
紅,成了花裡胡啃的一片。

  「喂!牆角那個小賤人!快點站起身給老子過來!輪到你給這騷貨舔了!」

  那個地包天男孩的叫聲,讓江寒青這才想起在床角還躲著一個女人。

  其實自從開始羞辱聖母宮主以後,江寒青曾經幾次悄悄觀察過那個女人。他
想看一下那個女人對於這邊正在進行的淫戲有什麼反應。可是每一次他看過去都
只是見到那個女人在牆角低垂著頭呆坐著,似乎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一樣。

  這樣未了幾次之後,漸漸地江寒青也就不再注意那個女人,而隨著這方玩弄
聖母宮主的遊戲越來越開心,江寒青最後簡直就完全遺忘了牆角那個女人的存在。

  這時候聽到那個醜男孩的叫喚,江寒青終於想起屋子裡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存
在。轉頭向那個女人龜縮的位置看去,卻見到她已經順從地站起身緩緩向這邊走
過來。

  她的頭仍然低垂著,沒有梳成髮髻的長髮向下散落,完全遮住了她的瞼孔,
使人根本看不見她的長相。她的身材看上去還算不錯。乳房雖然不大,卻還算堅
挺。小腹也顯得緊繃而有彈性。修長的雙腿,襯著渾圓的臀部,走動起來還是能
夠挑動任何正常男人的心弦。不過此刻這矯好的身體上卻滿是紫色、紅色的條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皮鞭抽過所留下的痕跡。

  那個女孩悶聲不響地走到幾個淫亂的人身邊跪下,頭始終沒有抬起來,所以
江寒青直至此刻都沒有看清她的長相。

  地包天男孩淫笑著對江寒青道:「喂!老兄你看,這小如是這個賤人的侍女,
才被老子們兩個玩了兩天就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天包地的男孩笑著補充道:「之前還有過兩個女孩,已經被玩得抬了出去,
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只有眼前這個做她們主子的騷貨還真是厲害,天天給老
子們她還挺得住,看樣子她還很享受。老子們兩個這一年多也玩了不少女人,像
她這麼能挺的女人還真的沒有見過!」

  江寒青聽了他們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心道:「你們
想玩垮大宮主那老妖婆?再修煉個五十年吧!不過看這兩小子的模樣,恐怕再過
幾天就要被大宮主搾一個油盡燈枯了。唉!可歎兩個無知小兒還不知死期將至,
還兀自洋洋得意。」

  不過江寒青心裡也有點好奇,很想搞明白聖母宮主是從哪裡找到的這兩個丑
男孩。兩個人年紀雖小,床上經驗卻甚為豐富,性虐技巧更是十分出眾,也不知
道他們過去是何出身,經歷了何等事情,才能在如此小的年紀就變成這般模樣。

  見江寒青聽了自己二人的話只是微笑一下並無其他反應,地包天男孩心裡甚
是不悅。他轉身撿起一根皮鞭,「唰」地一聲就向那個垂頭跪在一邊的侍女身上
抽了過去。

  「啪!……啊!……」

  皮鞭抽在那侍女的身上,立刻便在她的皮膚上添加了一道紅色的血痕。侍女
尖叫一聲,疼得側倒在床上。這個時候江寒青才看清楚了她的長相。樣子雖然不
說是十分美麗,卻也算得是小巧耐看,只是此刻臉上卻滿是斑斑淚痕。

  地包天男孩向那個侍女罵道:「賤人!傻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去舔你那
賤人主子的騷貨!」

  年輕的侍女輕輕啜泣著,卻絲毫不敢違背醜男孩的命令。她聽話地爬起身子,
迅速挪到聖母宮主被分開綁著的雙腿間,伸出舌頭在聖母宮主那沾滿油蠟的陰戶
上賣力地舔吮起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點點滴滴落在宮主的陰部。

  江寒青看著這侍女的淒楚模樣,心裡也是暗暗生歎:「唉!大宮主也真是的,
自己一個人犯賤喜歡受虐也就罷了。幹嘛要將這麼一個無辜的侍女給拉扯進來。」

  地包天男孩伸手扯出了堵在聖母宮主口中的那條江寒青身上脫下來的內褲。
在那內褲離開宮主嘴巴的一瞬間,一大攤口水跟著流了出來,流得大宮主滿臉頰
都是。可是聖母宮主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醜態,她的嘴巴剛一獲得自由,便開始
不停地浪叫起來。

  「好舒服!用力舔!死丫頭……舔得本宮主真爽!」

  兩個醜男孩淫笑著蹲到她的頭顱兩邊,一邊蹲了一個人。兩個人,四隻手不
停地在聖母宮主的乳房、小腹上摸來捏去。

  手腳仍然被綁著的聖母宮主只能是不停呻吟道:「啊!你們兩個小冤家摸得
老娘好舒服!……用力!用力摸!……哎喲!好疼!不要掐我的乳房!哎呀!疼
死了!求你們了!捏得好疼!」

  江寒青聽著聖母宮主的浪叫,下體的肉棒是堅挺到了極點。他從上床開始便
苦苦忍著,直到現在自己的肉棒卻還沒有得到哪怕只是一丁點的享受,這時候他
再也不想忍不住了。「給我滾一邊去!讓我給那賤人插進去!」

  他向正忙著舔吮聖母宮主陰部的侍女怒吼了一聲,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便粗
暴地抓住那侍女散亂的長髮用力向旁邊一拽。可憐的侍女慘叫一聲摔到在了一邊,
她的嘴裡面卻還含著一撮黑茸茸的毛髮。江寒青拉扯她的時候,她剛好正用嘴含
住聖母宮主的陰毛吸吮,結果江寒青那一拽就連帶將聖母宮主的陰毛給扯了一小
撮下來。而聖母宮主那可憐的陰戶上立刻便有點點鮮血從毛孔中滲了出來。

  聖母宮主雖是武功高強,卻也受不了敏感的陰戶上陰毛被扯掉所帶來的痛苦。
淒厲地哀叫一聲,她痛苦得翻起了白眼。美麗的瞼孔因為劇烈的痛苦而扭曲變形,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她想伸手撫摸自己陣陣生疼的陰戶,可是手卻被綁住動彈不得;想要夾緊雙
腿保護自己的陰戶不再經受摧殘,卻同樣因為雙腿被分開綁緊而無能為力。

  平日裡高貴絕倫的聖母宮主這時卻因為自己的陰毛被扯掉而在床榻上無助地
哭泣。

  她使勁地扭動著自己滿是凝固蠟塊的赤裸肉體,慘烈的哭叫聲不斷從她那平
日裡慣於發號施令的櫻唇中傳出。雖然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可是她下體的淫液
卻越流越多,混著陰戶上因為毛被拔去而流出的血液,又融化了陰戶上冷卻後已
經凝結起來的點點蠟油,將她的屁股溝和大腿根部染得是花裡胡哨。

  江寒青看著聖母宮主那輾轉哀嚎的樣子,看著她那高貴的肉體被玩弄得亂七
八糟的樣子,心裡充滿了殘忍的快感。他將肉棒頂到聖母宮主後門的菊花上,用
力往前一送狠狠地插入了那仍然緊縮的肛門裡。而右手卻將三根手指插入她濕澱
漉的陰道中狠命挖弄。

  兩個醜男孩看見他開始玩弄聖母宮主下身的兩個肉洞,也興奮地掏出了自己
的肉棒。他們一個將肉棒頂在聖母宮主的乳頭上摩擦,一個將肉棒在她的臉頰上
彈動。而兩人的雙手卻仍然繼續著在聖母宮主身上蹂躪的動作。

  自己高貴的肉體被三個男人同時用粗魯的方法玩弄,聖母宮主卻從這種羞辱
的性交中享受到了極度快樂的滿足感。江寒青甚至能夠從她興奮的叫聲裡,聽出
她發自內心的歡樂和滿足的情緒。

  江寒青知道自己和兩個醜男孩今天所做的一切,只能是讓她這種被虐慾望發
展到了極點的女人感到快樂和興奮而已。這樣的女人在床上所經受的凌辱,已經
不會對她的心理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了。也就是說像聖母宮主這種人可以在床上
被你搞得是哭爹喊娘,也可以讓你任意羞辱,但是一旦下了床她還是不會把你當
一回事。

  聖母宮主這種人就像是一個雙面人。她有精明強幹、無所不能的女強人一面,
也有淫蕩下賤、自甘墮落的屈辱一面。她有著極為淫賤的性交趣味,似乎她這個
人在床上可以任人蹂躪,在日常生活中卻又有著極為明確的生存目的,有著超強
的心理防線,還有著隱藏在心底深處旁人似乎永遠無法摧毀的極度自尊。

  江寒青尋思,自己要想真正征服聖母宮主,成為她真正的主人,就必須找到
一個從心理上徹底摧毀她那根深蒂固的自尊的方法,讓她徹底忘記自己是高高在
上的聖母宮主,讓她習慣將在床上的羞辱帶人生活中。只有做到了這一點,他才
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從肉體到精神全面控制這個擁有令人恐懼力量的女強人。
雖然其間也許會經歷漫長的過程,付出極為艱辛的努力,甚至有可能讓這個老妖
婆有所察覺而將他幹掉,但江寒青卻已經下定決心要征服這個現在仍然讓他內心
十分害怕的女人。

  因為對於夢想成為皇帝的江寒青來說,聖母和神女兩宮無疑是橫亙在他前進
道路上最巨大的障礙。他必須要戰勝這擁有驚人實力的隱宗兩宮,甚至有可能的
話,還要利用兩宮所掌握的力量為自己效勞。而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此刻在江寒
青看來,實現這一目標的最簡便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征服聖母和神女兩宮的
宮主。雖然現在這一切還只是他的一個夢想,但是他堅信終一天他會夢想成真。

  看著在自己胯下興奮得一邊浪叫呻吟,一邊拚命扭動赤裸肉體的聖母宮主,
江寒青將陰莖一次次狠狠頂到她那火熱的子宮口,將這個在床上淫賤到極點的宮
主拋向一個又一個_ 陛欲的頂峰。

  興奮得口水都流出了來的聖母宮主,怎麼也想不到此時在江寒青的心裡正有
一個聲音在咆哮著:「賤人,你現在爽吧!得意吧!總有一天要叫你成為我的性
奴隸,要你這賤婦趴在我的腳下哀求我的恩寵!嗯!還有那個裝清高的神女宮主
我也一樣不會放過!兩頭母豬,你們給我等著吧!」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06 編輯 ]
2014-1-29 13: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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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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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內容簡介】

  在江寒青和兩個醜男孩盡情玩弄聖母宮主那豐滿肉體的時候,那個可憐的侍
女悄悄躲到了一邊低聲啜泣,可就是這樣也沒有能夠逃過殘忍男人們的魔掌。原
來那個地包天男孩在玩弄聖母宮主的乳房之餘,居然還有心思一直關注著那侍女
的反應。此時見她躲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樣子,地包天男孩冷笑一聲,揮手就是一
皮鞭抽在她的身上。隨著皮鞭擊打在肉體上發出的「啪」的一聲脆響,柔弱的侍
女慘叫一聲痛得趴倒在床鋪上,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雖然她那可憐的身體早已經
是飽受蹂躪,對於各種痛苦的折磨也已經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可是殘忍的鞭笞所
帶來的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劇痛仍然令她幾乎當場就暈了過去。




             第一章 惡毒聖母

  在江寒青和兩個醜男孩盡情玩弄聖母宮主那豐滿肉體的時候,那個可憐的侍
女悄悄躲到了一邊低聲啜泣,可就是這樣也沒有能夠逃過殘忍男人們的魔掌。原
來那個地包天男孩在玩弄聖母宮主的乳房之餘,居然還有心思一直關注著那侍女
的反應。此時見她躲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樣子,地包天男孩冷笑一聲,揮手就是一
皮鞭抽在她的身上。

  隨著皮鞭擊打在肉體上發出的「啪」的一聲脆響,柔弱的侍女慘叫一聲痛得
趴倒在床鋪上,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雖然她那可憐的身體早已經是飽受蹂躪,對
於各種痛苦的折磨也已經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可是殘忍的鞭笞所帶來的任何人都
無法忍受的劇痛仍然令她幾乎當場就暈了過去。

  聽到自己侍女挨皮鞭抽打所發出的哭喊聲,聖母宮主心底那變態的慾火燃燒
得更加激烈。她拚命收縮自己的陰道緊緊夾住江寒青年輕的巨大肉棒,肥大的臀
部抬離床面在空中狠命地搖晃,嘴裡嘰哩哇啦亂叫個不停,沒有人能夠聽清她到
底在嚷些什麼。

  天包地長相的男孩又狠狠地用肉棒在聖母宮主的俏臉和豐乳上摩擦彈動了一
會兒,然後就好像是玩膩了聖母宮主一樣,突然放棄了玩弄她的肉體,轉而撲到
那個正在皮鞭下掙扎哀嚎的侍女身上,用手不斷拍打她的乳房和小腹。

  在天包地長相的男孩撲上去摟住侍女的時候,地包天男孩只好不情願地停止
了鞭打的動作。

  剛剛從皮鞭的折磨下解脫出來的女孩,卻並沒有能夠輕鬆哪怕是分毫。天包
地男孩的粗暴玩弄,使得她繼續痛苦地掙扎哭泣。

  在侍女無助的哭叫聲中,天包地長相的男孩粗暴地將她的大腿分了開來。

  當掙扎的侍女那無助的陰戶暴露在眼前的時候,天包地醜男孩立刻毫不猶豫
地將自己那早已經硬得隱隱生疼的肉棒深深地插進了侍女的肉洞。

  不停哭叫的女孩在醜男孩的肉棒插入自己體內的時刻,好像突然被一口氣哽
住了一樣,居然停止了淒厲的哭喊,只是從嗓子裡不停地發出短促的喘息聲。看
她那樣子似乎還是比較享受進入自己體內的那根肉棒。

  由於天包地男孩摟著侍女玩弄起來不夠放手,地包天男孩手裡拿著的皮鞭就
暫時沒有了用武之地。他不滿地在空中揮動了兩下皮鞭,正感覺有點無聊的時候,
突然間卻轉眼看到了聖母宮主那在江寒青的抽插下抬離床鋪在半空中晃動個不停
的豐滿屁股。靈機一動之下,地包天男孩立刻想出了一個新的玩法。他詭異地笑
了一下,向江寒青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江寒青停止抽插聖母宮主陰道的動作,從
那女人的下體裡面拔出肉棒來。

  江寒青正在享受聖母宮主肉洞的妙處,這時讓他停下來自然是有點不情願。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這地包天男孩想來應是又有了什麼玩弄聖母宮主的新花樣。

  心裡稍微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從聖母宮主的肉洞中抽出了自己的肉棒。

  隨著江寒青的這一動作,正在性慾的顛峰迷醉的聖母宮主突然失去了那為她
帶無限來快樂的源泉,下體頓時感到一陣空虛,渾身更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酸癢
難受感覺。她那高高抬起在空中晃動個不停的臀部似乎也隨之失去了原動力,沉
沉地摔落在床鋪上。

  深深地皺了一下眉,聖母宮主不悅地抬起頭看著江寒青,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這個時候地包天男孩已經將皮鞭的柄抵到了她後門的菊花處。可是他卻
並不急著插進去,只是將皮鞭柄在肛門圈兒的邊緣上來迴旋轉摩擦著。

  突然感覺到有異物抵在自己的屁眼兒處,聖母宮主下體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屁眼兒口也跟著明顯地收縮了幾下。她的腸道深處產生了一陣使得她渾身都為之
酥軟的快感,可是這樣的快感消失得也如剛才來時那樣迅疾。當男孩手中的皮鞭
柄開始在肛門圈兒上旋轉摩擦起來之後,聖母宮主所感受到的再也不是爽快,而
是一種從肛門處產生的麻癢異常的難受感覺。這種難受的感覺順著她的腸子一直
向身子的上半部分傳過去,轉眼間連她的心裡似乎都感受到了這種難忍的騷癢。

  難受到了極點的聖母宮主忍不住用手揉捏起自己的雙乳,而豐滿的臀部也再
次開始用力搖動起來。她努力地用自己的肛門圈兒迎合皮鞭柄的摩擦,似乎這樣
可以緩解她下體的騷癢。可是事與願違,這樣的動作非但沒有讓她感到哪怕是一
點點的好受,反而是讓她變得更加瘋狂。她用肛門圈兒跟皮鞭柄摩擦的動作越來
越狠,而下體那騷癢的感覺卻也隨之越來越強烈。

  得意地看著面前這個成熟女性,在被自己玩弄時候那搖頭晃腦,扭腰擺臀的
難受模樣,地包天男孩得意地冷笑了幾聲,伸手用力抽打了幾下女人胸前瘋狂搖
動的雙乳。

  似乎覺得自己剛才那小小的一招已經折磨得聖母宮主夠了,地包天男孩開始
了後面的真格動作。

  他一手穩住聖母宮主不停搖晃的臀部,使得它的晃動幅度相對減小了許多:
另一手便將皮鞭柄對準了那緊縮的肛門中心。手上微微一用力,他的手中那根黑
色的皮鞭柄便插入了聖母宮主後門的花蕊裡面。

  粗糙的皮鞭柄摩擦肛門帶來的刺痛感覺,讓聖母宮主痛哼了一聲。雖然感到
很疼,可是剛才那幾乎要吞噬掉她骨頭的騷癢感覺也隨之立刻消逝了。

  在聖母宮主正準備細細體味肛門處那異樣感覺的時候,地包天男孩並沒有停
止手上的動作。他緊捏著皮鞭柄繼續往聖母宮主肛門深處頂了進去。

  還沒有等聖母宮主緩過勁來,地包天男孩已經將幾乎整個皮鞭的柄都連根插
入了聖母宮主肛門的深處。他那粗暴的動作讓聖母宮主從肛門圈兒到腸子深處的
整個排泄道都產生出劇烈的疼痛感。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可憐女人慘叫一聲,身子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痛苦的眼
淚奪眶而出。她試圖伸手去抓已經插入自己肛門深處的那根惡毒皮鞭柄留在外面
的那短短一截尾巴,可是坐在一邊觀看的江寒青卻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用力按住
了她的雙手,制止了她徒勞的掙扎。

  平日裡高貴無匹的聖母宮主這時也只能是哀叫連連,使勁晃動屁股,希望能
夠將皮鞭柄從自己肛門的深處褪一點出來。

  殘忍的地包天男孩卻也沒有繼續往裡面插進去,只是用手捏住皮鞭柄露在屁
股外面的那短短一小截的部位用力旋轉。

  聖母宮主那可憐的肛門圈兒在這粗暴的旋轉摩擦動作下很快便已經滲出了淡
淡的血絲,而腸道深處被攪得亂七八糟所帶來的劇烈痛苦更是讓她渾身癱軟在床
上抽搐個不停,似乎連一絲一毫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來。

  江寒青看著聖母宮主那淒慘的模樣,心裡暗暗有點害怕,擔心她會因為無法
忍受這種劇烈的痛苦而奮然出手。他心理自然很清楚只要她的忍耐達到限度,一
旦憤然出手,這裡的三個男人都會立刻死於非命。想到這一點,江寒青自然不敢
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乖巧地偷偷躲到了一邊,不再上去夥同那個地包天長相的男
孩玩弄聖母宮主,雖然面前這個女人此刻看來是如此的可憐。

  可是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江寒青卻吃驚地發現,聖母宮主除了慘叫掙扎之外,
居然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而她的陰道中更是不停地流出興奮的淫水。

  江寒青仔細觀察更是發現聖母宮主的眼神中除了些微的痛苦之外,居然滿是
興奮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瘋狂的一幕,江寒青不禁有點吃驚:「天啦!這個老妖婆可真是
一個怪物了!這樣痛苦的折磨她都還能夠忍受,那天下還有什麼凌辱能夠摧垮她?」

  轉念之間,江寒青的心裡更是深深發起愁來:「我還想通過凌辱她來找到摧
毀她自尊的方法。可是如今看來,這樣痛苦的凌辱她都能夠忍受並感到興奮,而
事後又若無其事,我自然是不可能再通過凌辱她來達到摧毀她自尊的目的了。唉!
這老賤人到底是何等妖物?完了!她既然已經能夠承受這麼殘忍的摧殘,我又怎
麼能夠再實現對她的心理征服呢?如果不能夠從心理上征服她,讓她臣服於我的
胯下,我就更不可能達到控制她的目的了!這可如何是好?」

  江寒青這樣一想,頓時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床上控制住聖母宮主。而對
於他來說,這可是他唯一有可能徹底控制住聖母宮主的方法。除此之外,江寒青
實在是別無他法。

  看著在地包天男孩的折磨下雖然痛苦叫嚷個不停,但是眼神中卻流露出無限
興奮的聖母宮主,江寒青的心裡突然有一種無能為力的失敗感覺。

  自從多年前第一次見到聖母宮主開始,在江寒青的心裡就對於這個聖門隱宗
中地位最為崇高的人物一直是深懷敬畏。而此時他對於這位高貴的宮主的感覺已
經不是敬畏,簡直就是一種恐懼!那是一種正常人面對前所未有的怪物時自然會
產生出來的恐懼情緒。

  江寒青多年來玩弄的女人數量雖不能說是多如牛毛,卻也足夠讓人瞠目結舌
了。通過對這麼多年來調教、收服女人的經驗總結,江寒青對於那些表面高貴的
女人早就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法。

  那些高貴的女人們平日裡一個個看上去是高不可攀,讓男人們一個個是望峰
息心。可是她們那高傲的自尊卻也正是收服她們的關鍵之所在。只要你能夠找到
機會摧毀她們的自尊,將她們狠狠地加以羞辱,這些平日裡的高貴女人將會迅速
地自暴自棄,其墮落速度之快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比之於普通女人,那些平日
裡身份高貴、個性孤傲的女人對於受虐待的敏感程度要強出許多。這樣的貴婦人
一旦受虐,便會迅速地將自己高貴的身份、往日面對旁人時的超強自尊以及身為
女性有生以來便具有的矜持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拋棄到九霄雲外。她們就像
是報復自己一般地,想盡辦法拚命地作踐自己的肉體。當她們的自尊完全遺失之
後,這些平日裡高貴無比的女人在男主人面前將會變成一頭頭淫賤的母狗,完全
屈服於男主人對自己的絕對控制。

  在江寒青認識的貴婦人中,只要他有機會展開行動,從來就沒有一個目標能
夠逃脫他的手掌。不要說那些天性淫蕩的女人,就是高貴精明如其親母陰玉鳳者,
最終也只能是臣服於他的胯下,任其蹂躪玩弄,完全形如性玩具一般,比之妓女
都覺不如。至於其他的如白瑩玨、李華馨之流輕而易舉就被他收服的女人更簡直
是多得不可勝數。

  在江寒青的心中還藏有一個堪稱宏偉的計劃,姑媽江鳳琴、姨媽陰玉姬、妃
青思、邱特女皇寒月雪,乃至那個與母親齊名的高傲統帥石嫣鷹,無一不是他意
欲征服的女人。現在的他只是還沒有尋覓到好機會而已,一旦讓他抓住一個機會,
他確信自己能夠收服任何一個女人。

  如果說天下的女人中,江寒青心裡還有所顧忌的,自然就是聖門隱宗的聖母
宮主和神女宮主了。不是說他不想征服她們,而是他現在根本找不到辦法征服她
們。其實在今天之前,江寒青還暗懷希望,期盼能夠找出對付兩宮宮主的辦法來。

  他雖然心知肚明,自己想要收服兩宮宮主尤其是聖母宮主的企圖,實現起來
將會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他相信自己終究還是會想出辦法來的。

  在江寒青看來聖母宮主不過就是一個堅強的堡壘,只要攻破一角就能夠迅速
佔領整個的堡壘。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只要能夠徹底摧毀聖母宮主的自尊,那麼
這個女人也會自然成為他的性奴隸。

  江寒青心底雖然沒有具體的方案,但卻始終認為聖母宮主不過是因為沒有遭
到足夠殘忍的羞辱,所以才仍然能夠保有自己的自尊:只要自己加大凌辱她的力
度,她最終必將會屈服。

  可是此刻在親眼看到聖母宮主居然能夠忍這麼痛苦的凌辱之後,江寒青第一
次感到了絕望。江寒青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世界上居然會有聖母宮主這種怪物—
—如此迷戀於虐待,卻又能夠保持完全的自尊和自傲。

  今天三個男人施加在聖母宮主身上的凌辱幾乎已經到了普通性虐待的極限,
可是聖母宮主卻還能夠忍受,那就是說她已經完全是一個超級受虐狂了。在正常
情況下,這樣的受虐狂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尊,會非常順從於自己主人的命令。可
是聖母宮主卻完全不是這樣,她在床上的受虐癖好,完全沒有影響到她日常生活
中的行為舉動。而江寒青也實在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什麼凌辱能夠影響到她那堅強
到極點的自尊心。

  江寒青心裡其實也已經想通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聖母宮主會變成眼前
這種模樣:作為前代宗主的親生母親,聖母宮主在當初必定經歷過一個由母親到
性奴隸的身份的劇烈變化。在那樣的劇變中,聖母宮主作為母親和女人的自尊被
徹底給摧毀,而淪為了兒子的性玩具。其心路歷程比之現今的陰玉鳳應該是極為
類似。但是當她的宗主兒子去世以後,事情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親生兒子的死亡,讓她那顆為兒子而跳動的心幾乎死去,從此以後世間的一
切事情都不能再讓她動心。

  而隨著兒子的死亡,她進入了隱宗內具有崇高地位的「聖母宮」中,雖然當
時還沒有擔任「宮主」一職,但也享受到了本宗子弟的頂禮膜拜。等到她成為
「聖母宮主」更是成為了隱宗內部最高貴的精神領袖。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那被兒
子征服後喪失掉的自尊開始逐漸重新恢復。而這失而復得的自尊心最終形成之後,
更是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幾近堅不可摧之勢。

  而此後又是數十年的淫亂生活,這位早已經迷戀上受虐待滋味的聖母宮主更
是愈加沉迷於其中,但是受虐待所帶給她的心理上的羞辱感覺在這漫長的時間裡
也漸趨於無。再加上她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冷漠心態,以及那失去以後重新
獲得的無比強大的自尊心,這位聖母宮主最終達到了如今這般令江寒青感到恐懼
的地步——雖在床上受盡凌辱,一旦下了床生活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

  可以這樣說,是聖母宮主那曲折離奇的人生經歷,以及她所度過的漫長的歲
月才使得她能夠擺脫普通女人那種一旦受虐待便逐漸屈服的平常境界。

  在江寒青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地包天男孩卻已經將捆住聖母宮主
的繩子解了開來。摟著聖母宮主豐腴的肉體,開始享受起她溫暖濕滑的陰道來。

  地包天男孩並沒有將皮鞭柄從聖母宮主的肛門中抽出來,便將肉棒插進了聖
母宮主的肉洞。這樣他一邊用自己的陰莖抽插聖母宮主的陰道,一邊用手捏住皮
鞭柄露在肛門外的部位抽送著。

  前後兩個洞都被醜男孩玩弄的聖母宮主顯然十分享受這愉快的感覺。她搖頭
晃腦地浪叫個不停,雙手狠命地揉捏自己的乳房,似乎是想將那對豐滿的雙峰擠
爆一般。而她那修長而豐滿的雙腿也使勁地踢蹬著,隨著她雙腿分分合合的動作,
淫水從陰道中不停地流出,搞得她和地包天男孩的陰部都是濕漉漉的。

  雖然紫色的肛門花蕊上因為先前殘忍的玩弄而搞出來的鮮血還沒有干,可是
這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肛門對於所受到的玩弄敏感地產生出舒服的感覺。甚至還能
夠見到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從她的肛門中流出來,足可證明她是多麼的興奮。而在
他們旁邊的那一對此時也正搞得是熱火朝天。

  天包地長相的男孩讓聖母宮主那個可憐的侍女翻身趴在床鋪上,將自己那與
年齡稍嫌不符的粗大陰莖狠狠地在女孩的肛門中插動,雙手不時在女孩的屁股上
用力擊打,或者是挖弄她濕淋淋的陰道。

  趴在床上的女孩在沒有受到殘忍虐待的情況下,也已經變得興奮起來。她用
胸口接觸在床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然後高高聳立起略顯瘦小的屁股,使勁搖
動屁股配合身後男孩的插送。她還同時用雙手捏住自己的兩瓣屁股蛋兒,將它們
用力向兩旁分開,露出屁股溝中的菊花蕊和陰道口方便男孩的玩弄。

  一時間屋子裡面滿是這兩對男女的浪叫淫呼聲。聖母宮主和她的侍女就像是
在比賽一般,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一個比一個叫得放浪。主僕二人似乎都因為
有對方在場而變得更加興奮。

  兩個醜男孩在這主僕二女的縱情迎合下,自然也是表現得格外賣力,拚命聳
動下體,搞得是渾身大汗也不肯停止。

  江寒青一個人坐在旁邊傻傻出神的樣子,終於引起了兩個男孩的注意。地包
天長相的那一個雖然正忙於玩弄聖母宮主的身體,卻還是喘著氣出聲問道:「喂!
那哥們兒!……你在……忙什麼啊?……怎麼……不過來……一起玩?」

  江寒青無精打采地隨口答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過多理會那個男孩。

  天包地長相的男孩冷哼了一聲,不屑道:「裝什麼屁的正經!剛才還在那裡
玩得歡,現在又想來裝什麼清高啊?」

  說著話還狠命地聳動了兩下陰莖,似乎是想把對江寒青的不滿情緒發洩到身
下那個可憐的侍女身上。

  已經喊叫得有點聲嘶力竭的女孩不知道已經多少次地達到了高潮,此時被他
這麼狠狠地抽插了幾下,居然身子顫抖了兩下又一次洩了出來。

  精疲力盡的女孩這一次洩身之後,疲軟地癱倒在床上,看那樣子已經是徹底
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連抬手挪臂這麼輕鬆的動作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他媽的!裝死啊?快給老子爬起來!」

  天包地長相的男孩發現自己身下的女孩沒有了反應,惱羞成怒地罵著,伸手
狠狠抽打了女孩那緊實的屁股幾下,又狠狠抽動了幾下陰莖。可是女孩還是沒有
任何反應。

  看到女孩這種情況,天包地男孩也知道這個女孩確實是已經被自己搞得不行
了。玩弄這樣一個對於男人肉棒的抽插沒有刺激反應的女人,那感覺就好像是在
玩弄一具屍體一樣,連天包地男孩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搖了搖頭,他無奈
地從女孩肛門中抽出了依舊那高昂著頭的雄物,憤然用腳將女孩癱軟的軀體踢到
了一邊。狠狠地罵了兩句,天包地男孩側頭向旁邊仍然搞得熱火朝天的另一對男
女看去。

  發現在地包天男孩的玩弄下,聖母宮主卻仍然顯得精力十足的樣子,在那裡
不停地扭動著、叫著、喊著。天包地男孩的眼睛不由為之一亮。狠狠地吞了一下
口水,仍然脹得厲害的肉棒也跟著抖動了兩下。

  慢慢挪過身去坐在正搞事的男女旁邊,天包地男孩拍了一下地包天男孩的肩
膀,出聲要求道:「我們一起來玩這騷貨吧!你玩她的騷屄,我插她的屁眼兒。
好不好?」

  玩得正起勁的地包天男孩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回答,只是突然摟著聖母宮主翻
身倒在了床上。一對狗男女的姿勢本來是男的在上面壓著女的,這樣一來就變成
了女的壓著男的。地包天男孩仰面躺到了床上,而聖母宮主則俯身壓在男孩的身
上。在完成這一動作的過程中,地包天男孩的陰莖始終插在聖母宮主的陰道中,
沒有片刻的時間離開。而兩人剛一翻過身來,聖母宮主便開始狠命搖動自己誘人
的屁股,主動套弄起地包天男孩的陰莖來。剛才被地包天男孩插進她肛門裡的皮
鞭仍然沒有取出,隨著她屁股的扭動,這留在屁眼兒外邊的皮鞭不停地在空中晃
蕩,那樣子乍看上去就像她屁股後面吊著的一根尾巴。

  聖母宮主這副模樣真是說不出的淫賤!地包天男孩雖然沒有出聲響應天包地
男孩的要求,可是看著他這一番動作,天包地男孩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完全同意了他自己的提議嘛。

  天包地男孩哪裡還會有任何的遲疑,他立刻將身子挪到聖母宮主的身後,饑
渴的目光不停地在聖母宮主的赤裸肉體上掃瞄,最後終於停留在那仍然在不斷搖
晃扭動著的高高翹起的豐滿臀部上。在這一刻這個醜男孩臉上那飢渴的神態看上
去活脫脫就像一頭準備捕捉獵物的餓狼。

  緊緊盯著那仍然插在聖母宮主肛門中的皮鞭,滿面淫笑的醜男孩伸手捏住了
垂在她屁股後面搖晃不停的皮鞭鞭梢,輕輕試了一下力道之後,便突然向下拉扯
了一下。力道雖然不是太大,卻也足夠將那深插入聖母宮主肛門深處的皮鞭柄拉
出一截來。

  皮鞭柄摩擦肛門和腸道所產生的舒服感覺,讓聖母宮主悶哼了一聲,屁股也
用力扭動了兩下。

  天包地男孩冷笑道:「臭娘們,搞了半天了還這麼有勁兒?讓小爺也來好好
玩玩你!」

  用力將皮鞭柄從聖母宮主的肛門中連根拔出,天包地男孩伸手扶住聖母宮主
的臀部,將陰莖頂在她肛門處磨動了幾下。猛地一用力就將龜頭塞進了她的肛門
裡面,沒有絲毫停頓便開始抽插起來。

  兩個醜男孩一個趴在聖母宮主身上插她的肛門,一個躺在聖母宮主身下插她
的陰道,就這樣將她夾在中間玩得是魂都要爽飛了。

  江寒青這時也已經從冥想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淫亂的場面不由一陣心煩。

  他雖然玩過許多女人,可是像這樣兩個男人同時插入一個女人體內的場面,
卻還真是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時候親眼見來,心裡倍感噁心,不由在肚子裡罵了
開來:「他媽的!這什麼玩意兒?你說像先前那樣一個人插進去,一個人在外面
摸摸搞搞都還好,這怎麼就兩個人都插進去呢?噁心死人了!」

  耳朵裡聽著聖母宮主的浪聲淫叫,眼睛裡看到三個赤裸的肉體糾纏在一起,
江寒青越來越覺得噁心。

  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厭煩情緒,江寒青站起身來迅速撿起自己的衣服,打算
穿戴整齊離開這污穢的地方。可是剛剛等他轉過身,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卻
聽到背後連續響起三聲慘叫。

  江寒青大吃一驚之下連忙回頭望去,卻見到聖母宮主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
立在床鋪之上。在床前不遠的地面上赫然躺著三具赤裸的人體——兩男一女,分
明就是剛才還在盡情淫樂的兩個醜男孩,還有那個可憐的侍女。看這三人躺在地
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

  江寒青驚疑地看著赤裸全身傲然站在床上的聖母宮主,心裡七上八下的,倍
感忐忑不安。眼前這個女人剛剛還跟兩個醜男孩玩得是大呼小叫,十分過癮的樣
子,轉眼之間卻又讓兩個男孩橫屍床前,連帶還殺了一個自己的侍女。她這樣做
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看到自己準備穿衣離去嗎?可她會那麼在乎自己的感受嗎?

  猜測著聖母宮主的意圖,聯想到她平日裡高不可攀,而一旦上了床卻又偏偏
賤得不能再賤的事例,江寒青實在搞不清楚這個怪異的女人此時葫蘆裡面到底是
賣的什麼藥。他甚至有點擔心聖女宮主會不會突然向自己出手。憑聖母宮主的武
功,十個江寒青可都不是對手啊!

  所幸聖母宮主雖然詭異而多變,但此刻看來卻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她只
是笑意盈盈地對江寒青道:「哎喲!青哥兒怎麼就想著要走了?莫非是看不起我
這個老妖婆嗎?」

  說話的腔調柔軟而甜膩,但在江寒青聽來卻有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裡
暗自「呸」了一聲道:「你還知道自己是老妖婆啊?說話的腔調真是膩死人了!
老不要臉的東西!」

  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不敢有絲毫類似的表情顯現,江寒青尷尬笑著道:
「不是!宮主誤會了!寒青只是看不慣那兩個小孩!所以一時……」

  聖母宮主連聲格格嬌笑道:「莫不成青哥兒是為了本宮吃醋了?哈哈!」

  江寒青一聽這話,心裡自然是更加惱火:「死婊子!你以為你是那根蔥啊!
老子會為你賤人吃醋?我操!有沒有搞錯啊!」

  可是表面上只得順著聖母宮主話裡的意思,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
「那兩個該死的小鬼,居然敢那樣玩弄宮主高貴的肉體,真是十惡不赦!」

  聖母宮主聞言之下笑得更是厲害,赤裸的身子因為大笑而扭來扭去,胸前那
對豐滿的乳房更是因此而顫動個不停,看得江寒青是眼花繚亂。

  哈哈大笑了好半天,聖母宮主才逐漸收住了笑聲。她從床上跳下來,搖晃著
腰肢走到江寒青的面前,輕輕用手在江寒青赤裸的胸膛上撫摸著,嘴裡輕歎了一
口氣道:「青哥兒,你心裡啊……只要有那麼兩三分對本宮的真心,本宮已經十
分滿足了!」

  說這話的時候,聖母宮主敏銳的目光緊緊盯在江寒青的眼睛上,似乎是想通
過他的眼睛看破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而撫摸江寒青胸膛的手掌卻停在了他的心臟
位置,似乎是在測量他的心跳速率,又似乎是準備隨時一掌將他擊斃當場。

  聖母宮主的話聽在江寒青耳朵裡簡直是晴天霹靂一般,而她那不動尋常的動
作更是使得他心裡不由得大吃一驚,腦筋立刻飛速地運轉起來。

  「難道這老妖婆知道了我有異心?這……不會!她是試探我的!」

  雖然心裡面是波瀾起伏,但是江寒青表面上卻一切平靜如常。他的眼神沒有
絲毫的波動,心跳也沒有明顯的加快,表情更是一如平常,因為他知道此刻只要
自己有一絲異常的反應,自己就可能會被聖母宮主看成是和師父王明思一樣的叛
徒。當然他能夠做到這一切偽裝,實在是不得不歸功於他近四、五年來在朝廷上、
官場中所獲得的教益。

  「宮主這可實在是冤枉寒青了!寒青的心中一向將宮主您視若神明,絲毫不
敢有半分不敬!想不到宮主居然會如此猜疑於寒青!」

  江寒青的話音裡充滿了憤怒的情緒,聲調也自然提高了不少,那神態看上去
真算得上是大義凜然,彷彿他真的因為聖母宮主的錯怪而感到委屈一般。

  聖母宮主臉上仍然是掛著淡淡的微笑,仔細地打量了江寒青好半天,方才將
手掌從他的胸口移了開去,嬌聲笑道:「本宮只是跟青哥兒開個玩笑,你不必生
氣,更不必當真。」

  當聖母宮主的手掌抽離江寒青心口的時候,他不禁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在心
裡慶幸自己順利度過了剛才那個危急的關口。

  聖母宮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扭動著赤裸的嬌軀,圍著江寒青不停地轉悠
著。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尤其是不停晃動的豐滿乳房,和那搖來扭去的高聳臀部,
讓江寒青看得是目瞪口呆,連連猛吞口水。先前已經軟下去的肉棒這時又再次昂
首挺起,還時不時輕輕顫動兩下,彷彿是在對聖母宮主豐腴的肉體示威一般。可
是在仍然沒有搞清楚聖母宮主現在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的情況下,江寒青哪
裡還隨便亂來,只能是強忍著滿腔慾火,看著在自己身前晃悠的聖母宮主的美妙
肉體乾瞪眼。

  聖母宮主在江寒青身前身後轉了恐怕不下二十圈,突然在他的背後停下身來。

  正在江寒青對她可能的行動猜疑不定的時候,聖母宮主那肉感的裸體已經從
背後貼上了江寒青的身子。她的雙手從背後伸到了江寒青的身前,一隻手輕柔地
撫摸著他胸前的肌肉,一隻卻捏住了他的肉棒,輕輕套弄起來。

  「青兒,你可知道本宮為什麼要突然殺死那兩個小鬼,還有那個小丫頭?」

  聖母宮主一邊用雙手挑逗著江寒青的身體,一邊將自己的乳房和小腹貼在江
寒青背上輕柔地摩擦著,溫軟的嘴唇不斷地親吻江寒青的後頸項。

  江寒青的肉棒在聖母宮主富有技巧的挑逗下早已經是硬到了極點。而分泌的
液體更是已經從龜頭的馬眼中緩緩滲了出來,從這完全可以看出他此時到底有多
麼的興奮。

  透過兩個人之間毫無阻隔的肌膚接觸,江寒青能夠完全感受到在自己的背上
不斷摩擦的那對乳房所具有的驚人的豐滿、肉感和彈性。他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自
己的慾望,嘴裡急速地喘著氣。胯下堅硬到發疼的肉棒也迫切需要溫暖的淫肉來
發洩慾火。

  對於聖母宮主提出的問題已經無法思考,江寒青低吼一聲道:「為什麼?」

  他猛地反手伸到背後,捏住了貼在自己身後的成熟女人那高聳而富有彈性的
豐滿臀部,拚命地地捏掐玩弄。

  聖母宮主的臀部被江寒青那樣反手捏住玩弄之後,她的慾火好像也立刻被迅
速提升起來,她將嘴巴貼到江寒青耳朵邊上,劇烈地喘著氣說道:「這三個傢伙
都是敵人一年前派來本宮身邊臥底的!……本宮……其實早就想幹掉他們,只是
希望利用他們傳遞一些假情報回去,方才留到今日!……剛才看到你為本宮而吃
醋生氣的樣子……本宮很是高興……所以就殺了這三個賤人為你……消氣!」

  江寒青的神智已經快要被燃燒的慾火給完全燒掉,但是聖母宮主突然說出的
話卻讓他從徹底的淪喪中稍微清醒了一點過來。他拚命用最後的一絲理智克制住
自己立刻摟住聖母宮主上床的衝動,艱難地問道:「他們是敵人的臥底?……是
哪一方的?還有那個什麼聖女門主和我們聯盟是怎麼一回事?宮主,您能都告訴
我嗎?」

  在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江寒青的手伸到了聖母宮主的屁股溝裡,輕輕揉弄
著她敏感的陰唇和肛門,希望這樣能夠挑起聖母宮主的淫慾,暫時分散她的注意
力,使她於不經意間說出事情的真相來。

  不過江寒青的希望很快便落空了,聖母宮主雖然也被慾火給刺激得是神魂顛
倒,卻還是沒有說出江寒青所希望知道的事情。她的回答和先前一樣:「現在本
宮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你的……等到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的!」

  江寒青在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這老妖婆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慾火
焚身,心裡分明還是清清楚楚!唉!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對付她!那三個
臥底是哪一方的?她為什麼會突然決定殺死他們?……哼!反正絕對不是為了照
顧我的感受!」

  聖母宮主的手套弄他肉棒的動作突然迅速加劇,江寒青舒服得呻吟了兩聲,
慾火「騰」的一下子就將他整個的腦袋都佔住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多想其他
問題。把煩惱拋到腦後,江寒青迅猛轉過身子一把抱起聖母宮主誘人的裸體,然
後就向床邊走去。

  聖母宮主縮成一團靠在江寒青的胸前,雙手緊緊摟著他的頸項,嘴裡不停吃
吃嬌笑著。那樣子看上去活像一個發春的少女。

  江寒青將聖母宮主抱到床邊輕輕放下,看著她仰躺在床上纖毫畢露的裸體淫
笑道:「好啦!沒有了那兩個礙手礙腳的死小子,現在終於可以玩玩你這位尊貴
的聖母宮主了!剛才那兩個死小子是不是玩得你很爽啊?」

  原是準備先用言語好好羞辱一下聖母宮主,可是這個老練的成熟女人怎麼會
讓他佔到便宜,她的回答是大大出乎了江寒青的意料之外。

  「青兒,我倒是一直在想,你如果讓母親那騷貨被這麼兩個小傢伙玩弄會是
怎樣一副場面?她那種賤人是不是會比本宮剛才還要放蕩啊?嘻嘻!青兒,下一
次將你母親那淫婦交給本宮調教吧!本宮會找兩個醜男孩去玩弄那頭母豬,好不
好?本宮可真是真渴望見到那樣的場面!嘖嘖!」

  聖母宮主說話的時候語速甚為快急,胸口也不停地急劇起伏著。從她的眼睛
裡放射出來的淫蕩目光,顯示出她內心裡對於凌辱陰玉鳳的無限嚮往。而她那顯
得稍微有點出神的興奮表情,也讓江寒青立刻明白到她其實正在心裡幻想著陰玉
鳳被兩個醜男孩羞辱的場面。

  江寒青顯然被聖母宮主說出來的淫蕩想法給驚住了,愣在那裡完全沒有了反
應。

  江寒青雖然早就已經將母親變成了自己的性奴隸,可是一直以來兩個人都只
是躲在秘密的地方玩弄那性虐待的主僕遊戲。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別的男人看到
自己母親那高貴的肉體,更別說讓其他男人,而且是兩個醜男孩一起玩弄自己的
母親!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聖母宮主,心裡是百感交集。有驚訝,有氣憤,有惶恐,
有興奮,甚至在心底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渴望。

  「宮主,您……您說什麼?我……」

  他不敢相信聖母宮主會當面對自己提出這種淫蕩的要求,而且這種想法對於
他那位貴為帝國大元帥的母親來說又是那麼的殘忍而屈辱,甚至可以說這種想法
都已經超過了他一向以來所能夠接受的淫戲範圍。

  看著滿臉驚訝表情傻立在當場的青年,聖母宮主臉上露出殘忍而又充滿渴望
的淫笑,緩慢但是吐字卻非常清晰地說出了一番話來。如果陰玉鳳在場聽到這些
話,她也許會憤怒得當場拔劍將聖母宮主砍成肉醬,也許會被聖母宮主那殘忍的
想法給嚇得暈倒當場。當然對於她那樣已經淪為親生兒子性玩具的貴婦人來說,
也可能因為那種前所未有的羞辱而變得更加興奮。

  「本宮知道你已經將你母親變成了自己的性奴隸!你一定認為你已經將那頭
淫獸調教完成了吧?不!本宮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絕對沒有完成對她的調教!
你能夠隨意地玩弄她的肉體,可是你能夠讓她不顧一切地執行你向她下達的任何
命令嗎?你能夠讓她赤裸著全身在自己的軍隊面前走過嗎?你能夠讓她聽任其他
男人玩弄嗎?你能夠讓她當著眾人的面,接受你的玩弄和凌辱嗎?你能夠讓她向
全天下宣告自己已經成為你的性奴隸嗎?你需要明白讓一個母親成為自己兒子的
性奴隸,比讓一個高貴的軍隊統帥變成一個完全不要臉的、人盡可夫的下賤妓女
要容易多了!只有你能夠肯定你的母親可以做到我所說的全部事情,你才有資格
說你已經徹底完成了對你母親的調教!你能夠肯定嗎?你能自己下決心去做這些
事情,並讓你母親也同意去做嗎?你能肯定你母親真的已經被你牢牢控制在手中
了嗎?還是你被她玩弄和利用了?你回答我!」

  雖然對於聖母宮主那令人驚懼的話語感到震驚,甚至是有點害怕,可是無論
如何江寒青心裡十分清楚,她說的這些事情自己和母親都不可能做到。於是他只
能對聖母宮主的質問回以搖頭。他本想說自己不會讓母親做這些事情,可是聖母
宮主並沒有打算讓他說話的意思。她仍然躺在床上沒有坐起身,但卻用堅定的手
勢示意江寒青繼續聽他說下去。

  聖母宮主接著笑道:「你不能做到這些,作為本宗的宗主可就有點差勁了!
我看,說不定你是被你母親利用了也說不定!她只是利用你來滿足自己心中淫賤
的慾望罷了!寒青,來吧!把你母親交給本宮,本宮會讓她成為一個理想的奴隸
的!讓她徹底從肉體到內心都臣服在你這個做兒子的胯下!」

  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臉上充滿嚮往的表情,還有她不斷扭動下體、絞動雙腿的
風騷樣子,江寒青知道這個女人正在幻想對他母親的凌辱場面,並因此而感到格
外興奮,江寒青心裡冷哼一聲,暗道:「賤人!你居然敢動我母親的主意?哼!
且先聽聽你有什麼打算再說!」

  主意既已打定,江寒青努力擠出一絲冷冷的笑容,緩緩開口道:「大宮主,
你要寒青將母親交給你調教?……那麼你先說說看,如果我把母親交給你調教,
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啊?」

  聖母宮主滿臉憧憬之色道:「本宮要將她關在地牢裡,然後讓她戴上鎖鏈、
項圈,讓她扮成母狗!再叫幾個小男孩,還是醜得不能再醜那種,去拚命蹂躪她。
本宮還要派人牽著她在生人面前當眾學狗爬行,再將她帶到妓院讓她接幾天客!
世間的男人們一旦知道天下無敵的鳳帥在妓院賣淫,那家妓院的大門一定會被擠
破!如果有可能,本宮還要命令這賤人在自己的軍隊前面裸體騎馬過去!哈哈!
我還要……」

  聖母宮主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計劃用來調教陰玉鳳的惡毒計劃,一邊
使勁用雙手揉搓著自己豐滿的雙乳,還不時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陰道中抽動。她的
動作顯示出她是多麼渴望能夠凌辱到陰玉鳳的肉體。江寒青絲毫不懷疑,如果此
時母親陰玉鳳立刻出現在聖母宮主面前,這個殘忍的女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母
親折磨得不成人形!

  的確!像陰玉鳳這種天下無敵的美女統帥,絕對是全天下淫虐的男女都渴望
能夠盡情凌辱的理想對象。讓這樣一位美麗、尊貴、高不可攀的無敵女帥成為一
頭淫賤的母獸,讓她失去作為一個軍隊統帥的無上地位,失去她作為一個貴婦人
的威嚴,甚至是徹底摧毀她作為一個女人和母親天生的自尊和矜持,不知道是天
下多少殘忍的男女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此刻江寒青聽著聖母宮主滔滔不絕講出來的惡毒想法,心裡漸漸是怒氣暗生,
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青。他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心愛母親像聖母宮主所說的那樣被
別的男人給殘忍玩弄的樣子!這是遠遠超出他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外的事情。

  忍了又忍,江寒青終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情緒。他猛地打斷了聖母宮
主的話語,憤然大喝道:「夠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玩弄我母親!
我……」

  聖母宮主想不到江寒青居然會發怒,不禁愣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她就開始
哈哈大笑起來。赤裸的身子在床上笑得蜷縮成了一團滾來滾去。

  江寒青被她笑得惱羞成怒,伸手按住她在床上滾動不停的身子,狠狠地在她
高聳的屁股上抽了幾巴掌。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手掌擊打在肥大的臀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聖母宮主雖然因為疼痛而微微皺
起了眉,還輕輕呼了幾聲痛,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褪不去的笑意。

  江寒青鐵青著臉,伸手在聖母宮主的肉體上一陣捏掐,咬牙切齒道:「賤人,
你再敢動我母親的念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聖母宮主吃疼之下急忙連聲求饒道:「青哥兒,饒了我吧!奴婢錯了!你饒
了奴婢吧!」

  說話的時候爬到江寒青面前,伸手緊緊抱住他的雙腿,將頭臉在他的下體一
陣摩擦,那淫媚撒嬌的模樣怎麼看都沒有辦法跟平時裡高貴的形象對上號。

  等江寒青剛一停下手來,聖母宮主卻又猛地縱身撲到了江寒青懷中。賴在江
寒青的懷裡面,她伸出一雙粉拳在他身上一陣輕輕捶打,嬌嗔道:「你個死沒良
心的小鬼頭!人家在你心中就真的那麼沒有地位嗎?你母親再有多好,難道人家
就抵不過她一個指頭嗎?真是的!你倒說說看,人家到底哪點不如你那騷貨母親
了?難道人家生來就應該讓你這樣作踐?」

  江寒青被聖母宮主這樣撒著嬌軟磨了半天之後,怒氣已經漸漸消散,而心底
深處的淫虐慾望卻也漸漸抬起頭。他開始在心裡細細思索起剛才聖母宮主所說的
那番話來。

  聖母宮主所說的那番怎樣淫虐陰玉鳳的話,確實是江寒青過去從來都沒有想
過,也絕對不敢想的。雖然他和母親在秘室之中的時候,母親已經是對他言聽計
從,他想怎麼虐待、羞辱、玩弄都可以。要母親扮狗,母親絕對不敢作豬。但是
出了秘室,卻還是一切照舊,絲毫都不敢在別人面前顯露一點痕跡來。

  如今聽了聖母宮主的話,江寒青在最初的憤怒漸漸平息之後,卻開始覺得她
所說的其實也很有道理。

  「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了母親的精神和肉體。可是如果我真的讓母
親去做哪些事情?她會聽話地去做嗎?在秘室中和我獨處的時候,她能夠拋棄自
己作為母親的尊嚴,可是如果我要她在外人面前也暴露出性奴隸的身份來,她會
同意嗎?她會當著別人的面讓我玩弄嗎?」

  雖然沒有還從來沒有和母親陰玉鳳試過這些舉動,但是江寒青卻完全可以肯
定母親一定會拒絕自己的這些要求。突然間江寒青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過去調教
的成果來。

  「母親是因為我的調教才變成那種淫蕩的樣子嗎?難道她天性裡面完全都是
純淨的東西嗎?不!她的本質就是淫賤邪惡的!我的調教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機
會,或者說是一個能夠讓她堂而皇之地將自己心底深藏的淫邪本質發洩出來的借
口而已!」

  江寒青腦海中回憶起過去自己第一次開始對母親調教的事情經過。

  那是在整整十五年前的一天晚上,在母親的西域軍營裡,於慶祝母親對敵人
的一次名垂青史的大勝利的晚會之後,當時才十三歲的江寒青姦淫了被手下將士
勸酒灌得暈乎乎的母親。而出乎江寒青意料之外的是,當母親清醒之後並沒有怪
罪江寒青,反而是迷上了與江寒青亂倫偷情的刺激,並最終在江寒青的引誘和調
教下迷上了受虐待的滋味。

  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從江寒青的腦海裡冒了出來:「或者說不定在母親那看似
高貴的軀體裡面本來就隱藏著淫賤的慾望,一直在等待機會釋放出來。後來只不
過是藉著被我調教的假象來掩飾她自己天生的淫蕩!說不定母親在被我姦淫之前,
就一直盼著跟我上床也說不定!哼!」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江寒青越想越覺得有理。回想起來似乎在他第一次姦淫
母親的肉體之前,母親陰玉鳳就常常對他作出種種勾引的動作。

  陰玉鳳在兒子江寒青已經十歲的時候,仍然讓他跟自己晚上同睡一床:江寒
青在寒冷的晚上,喜歡緊緊摟著母親的身體睡覺,而這時陰玉鳳還經常主動用豐
滿的大腿夾住兒子的腿,說是這樣能夠讓他暖和一點:她還經常在沐浴之後,只
穿著一件胸圍和褻褲在兒子面前晃來晃去。

  江寒青這時對於母親有了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認識,他甚至開始懷疑當初
到底算是自己強姦了母親,還是母親誘姦了自己。在江寒青心裡,對於自己那
「淫蕩的母親」很快生出了一種憤怒的情緒。

  「這個賤人!如今想來,當初一定是她故意引誘我的!好啊!事後居然還在
我面前裝清純,還賴著我說是我強姦了她,她沒有辦法才墮落的!哼!淫賤的女
人,你等著吧……等你回到京城,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一次,可不會讓你有
絲毫的自由和輕鬆了!我要把你這只淫賤的母狗調教得絕對聽話才行!」

  想像著自己用各種殘忍手段對母親那敏感的嗜好受虐待的肉體進行平生第二
次的深入調教,江寒青嘴角露出了殘忍的淫笑。

  聖母宮主輕笑道:「怎麼?青哥兒,現在想通了?肯把你母親交給本宮調教?
你放心,本宮會……哎喲!青哥兒,你別急嘛!……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青卻狠狠地一把將她赤裸的胴體翻傳過來,讓她俯
身趴倒在床上。兩手扶住她的小蠻腰,江寒青迅速地將陰莖塞進了她的肉穴裡面。
沒有等聖母宮主完全反應過來,他的肉棒頂端已經狠狠頂到了她的花蕊核心處,
爽得她一陣哆嗦。

  江寒青一邊狠力抽送肉棒,盡情享受著聖母宮主那美妙的淫穴,一邊惡狠狠
地對她說道:「賤人!你想得倒美!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我自己會調
教那頭老母豬的!任何其他男人都別想碰到我母親的肉體!不過……如果我可以
讓你協助我的調教。嘿嘿!有你這樣殘忍的女人在旁邊,我母親一定會很興奮的!」

  想著自己調教母親時聖母宮主在旁邊協助虐待母親的美妙肉體的場面,還有
母親那痛苦哭泣的淒艷模樣,江寒青的肉棒似乎比平時又粗大了不少,塞得聖母
宮主的肉洞裡滿滿的。

  聖母宮主在江寒青的插弄下,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嘴裡高聲喊叫道:「好啊!
老娘會讓那只勾引自己兒子的淫狐狸爽得哭的!讓她喝老娘的尿……哦……還要
將一根木棒插到她的騷屄裡面,一整天不許她取出來……」

  聽著聖母宮主興奮的叫喊聲,江寒青變得更加瘋狂起來。他用手抓住聖母宮
主的頭髮,那姿勢就像騎馬時勒住馬韁一樣,下體像搗鼓一樣拚命地聳動。

  兩個人赤裸的下體碰撞時不停發出啪啪的肉體撞擊的聲音,跟兩個人的淫聲
浪叫混合在一起,聽來格外淫靡。而這瘋狂性交的兩個人,卻還繼續交流著將來
準備用來調教陰玉鳳的方法。

  「我要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玩弄她的下體。這樣那頭淫母狗一定會爽得
當場洩出來。」

  江寒青這麼說的時候,聖母宮主拚命收緊下體夾住他的肉棒用力搖晃,還補
充道:「最好是在你父親也在場的情況下,偷偷得玩弄你母親的騷屄,那個賤人
一定會爽得死去活來!還有……讓她穿上性虐待的皮衣,用狗鏈拴住,找個機會
帶著她上街溜躂!哈哈!路人淫蕩的目光都肯定會刺激得她暈倒過去!哎呀……
想著就爽死我了!格格!我不行了!格格!……我要洩身!格格!」

  浪笑個不停的聖母宮主的陰道驟然縮緊,真的就洩了出來。而且這一次的量
比前面都要大,顯示她比前面任何一次都來得興奮。仍然沒有射精的江寒青繼續
享受著濕滑的陰道帶來的樂趣,腦海中卻靈光一閃,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這個賤人想出來凌辱母親的辦法,一定是她認為很刺激的!這些辦法說不
定對她本人也會有作用吧?對了!她說到要讓母親穿著皮衣,用狗鏈牽著去大街
上走的時候,自己就立刻興奮得洩身了!如果讓她自己親身嘗一嘗那種滋味,她
豈不是……難道征服這詭異莫測的老妖婆的突破口就在這裡?」


  江寒青突然看到了一點點收服聖母宮主的希望,心裡的喜悅迅速攀升到了今
天的最高點。

  興奮異常的江家少主伸出一隻手連連狠狠地拍打聖母宮主的臀部,嘴裡吆喝
道:「起來!賤人!你這匹該死的母馬!給老子起來!駕!駕!」

  一手用力拉扯聖母宮主散亂的秀髮,一隻手則用力地擊打她那誘人的肥臀,
江寒青那架勢活像是真的在駕馭一匹母馬一般。

  而剛剛還像死狗一樣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聖母宮主,在他的連連催促下也
逐漸抬起身子,開始了新一輪的扭動。

  兩個赤裸的肉體瘋狂地騷動著,演出今日最為淫蕩的一幕。他們要在這激情
四射的床戲中獲取生活的動力,去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第二章 虐母淫思

  當江寒青從聖母宮主房間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更天的時刻。精疲力
盡的聖母宮主還像一頭死豬一樣軟癱在床上,對於江寒青的離去毫無反應。

  站在外面侍侯的兩個宮女看著居然有一個男人若無其事的從裡面走出來,顯
得是十分吃驚。兩個人都站在那裡是目瞪口呆,一時做不出動作來。

  江寒青認得其中一個宮女正是自己先前進去的時候,用一句話讓聖母宮主饒
了性命的那個。而旁邊的一個卻沒有見過,應該是後來被管事的派來補被殺死那
個侍女的缺的。見到兩個女孩看著自己那麼吃驚的樣子,江寒青自然也有點驚疑。

  「她們看到我從裡面走出來,怎麼會顯得那麼吃驚?難道裡面從來沒有男人
走出來過?這麼說……」

  這時先前那個侍女已經反應了過來,她看清楚是江寒青,再聯想到之前見到
的聖母宮主對他的和好態度,機敏的姑娘自然知道面前這個英俊的小伙子一定是
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忙跪下磕頭道:「少主,您出來了!奴婢在這裡叩謝您先
前的救命之恩!」

  另一個侍女雖然不明究裡,卻也立刻機巧地跟著跪下磕頭道:「奴婢給少主
請安!」

  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淡淡應道:「嗯!不必多禮!你們都起來吧!」

  等到兩個侍女都站起身來,江寒青才狐疑地問她們道:「我剛剛從裡面出來
的時候,你們怎麼上去都很驚訝的樣子?難道……難道進裡面的人就從來都沒有
出來過的?」

  兩個宮女聽著江寒青的話身子都微微顫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擔心地
向聖母宮主那個房間門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方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江寒青心裡暗叫一聲「好傢伙」這才肯定只要是被聖母宮主帶進去玩弄的人
就沒有一個不死的,對於聖母宮主的心狠手辣也就又多了一層新的認識。

  突然想起橫屍屋裡的兩個醜男孩和那個年輕的宮女,江寒青忍不住問兩個宮
女道:「你們知道裡面那兩男一女的身份嗎?」

  兩個宮女驚恐地往房門的方向瞧了瞧,急急擺手表示不清楚。先前被江寒青
救了一命那個侍女還用手指貼到自己嘴唇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朝聖母宮主
房間指了一指,最後再可憐兮兮地向江寒青連連行禮。看她那樣子,分明是害怕
回答了江寒青的問話,被聖母宮主給處決。

  江寒青看到兩個宮女緊張又可憐的樣子,知道她們畏於主子的威嚴不會多說
什麼,也不忍心讓她們為難,輕輕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跟兩個宮女多什麼什麼,
轉身向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的大堂,江寒青卻驚奇地發現神女宮主江曉雲已經回來了。此時美
麗的神女宮主正坐在大堂正中的主人位置上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意識到有人從後進走了出來,神女宮主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到是江寒
青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寒青什麼時候來的?可是到後面見過了大宮主?」

  江寒青對於這位在隱宗中僅次於聖母宮主地位的女魔頭自然也是絲毫不敢大
意,連忙將自己先前和聖母宮主商談的事情向她也如實稟告了一遍。

  聽了江寒青的講述,神女宮主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大宮主說的話絕對不錯!
石嫣鷹那邊你就暫時避讓一下,讓她專心去對付王家的狗賊吧!哼!你師父王明
思那賊人一直急著準備謀反,如今吃了石嫣鷹這麼大一個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的!你就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方拚個死去活來吧。你正好趁此機會整飭你們家
族自身的力量,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頓了一下,神女宮主寒聲道:「至於顯宗那幫叛逆之徒,你且不要擔心!大
宮主和本宮自然會為你解決他們的!哼!就先從你那個二叔江浩天開刀!」

  想到終於可以除去江浩天那個心頭之患,江寒青的心裡簡直是心花怒放,卻
還是說了一句道:「我二叔到底是不是顯宗的人,或者是不是跟他們有勾結,現
在還不能完全肯定。這樣貿然……」

  神女宮主堅決地打斷他的話道:「不管他是不是顯宗的人,只要他對你構成
了威脅,就要把他除去!哼!我們兩宮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在京城裡面佈置人手,
現在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們一直是在閒耍吧?」

  江寒青在一旁聽說兩宮要出手剷除異己,嘴巴都已經快笑得合不攏了,這時
聽神女宮主如此一說,急忙恭敬道:「青兒對兩位宮主一向是推崇備至,宮主切
莫多心!」

  看到神女宮主滿意地點了幾下頭,江寒青趁機問道:「那我們和聖女門合作
的計劃到底如何?」

  神女宮主眼神裡閃過一絲寒芒,雖然轉瞬即逝,卻也被江寒青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江寒青感到一陣心驚的時候,卻聽神女宮主故作淡然道:「對於聖女門
的事情,以後自然會告訴你的。在此之前,你可要記住,千萬不要再多問!」

  語氣到最後頗為強硬,隱然有威嚇的意味在裡面。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哪裡還敢再多問什麼,只有唯唯連聲答應。

  又閒話了幾句,神女宮主對江寒青道:「寒青,你回去就安心處理家族裡的
事情吧。對付顯宗和王明思的事情,我們兩宮都會主動為你分憂的。你無需多慮!」

  得到了神女宮主的保證,江寒青除了高興,哪裡還會有其他的念頭,急忙對
神女宮主是千恩萬謝。不過神女宮主顯然是不耐煩再與他多說什麼,皺了一下眉
頭,向他揮了揮手道:「如果沒有什麼,你就先回去吧!天色已晚,本宮也不多
留你了!」

  連聲答應著,江寒青不敢再逗留,急忙起身告辭。

  在走出堂屋的時候,他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到神女宮主又坐在那裡癡癡
出神,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江寒青心裡自然是對此甚為疑惑。

  轉過身往外面走去的時候,江寒青還在心裡嘀咕著:「什麼事情能夠讓神女
宮主這樣出神啊?一定不是什麼小事吧?剛才提到聖女門的時候,她的神態頗為
怪異。莫非這件事情是和聖女門有關的?」

  從聖門隱宗兩位宮主隱身之處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二更天的時分。

  站在官宦聚居區裡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江寒青肚子突然咕咕地響了兩聲。他
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過晚飯。

  本想趕回家叫廚子整備飯食,想了一想江寒青又改變了念頭。打算去一個人
緩緩行到永安府的夜市區,江寒青隨便找了一家酒樓上去,撿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坐定。叫了兩壺好酒,隨便要了兩個下酒菜,江寒青便一個人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起來。

  由於先前走路走熱了,兩壺酒剛一上桌,江寒青就連連幹了起來。片刻之間,
一整壺酒就被他灌下肚裡。

  酒意慢慢地湧上了頭,微暈的感覺讓江寒青開始有點覺著身子發軟,但是人
卻也隨之而感覺更加輕鬆。

  江寒青今天之所以這麼輕鬆,一個原因固然是因為眼前這難得的獨自喝酒的
機會,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兩宮宮主終於要開始採取實質行動來支援他的事
業。雖然從兩宮宮主那裡他略微有點驚恐地發現,王家為謀反而進行的準備遠遠
超過他們江家的想像。但是王家的事情畢竟已經讓他知道了,而且石嫣鷹的強勢
出擊必將牽制王家的行動,這也就間接給了他們江家以緩衝的機會,使他們有機
會調整自己的部署,等待反攻的時機。

  一邊悠然自得地喝酒吃菜,一邊欣賞著酒樓下的熱鬧景致,難得的輕閒自在
讓江寒青暫時忘記了數月來縈繞在心中的無窮的煩事,將這一段時間以來因為緊
張局勢而產生出的無盡煩惱也全然扔到了腦後。

  他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輕鬆自在了。在這一刻,他什麼都不願意
去想,甚至連當皇帝的念頭也都被他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倚窗外望,夜色裡的永安府街道燈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叫賣和討價還價
聲音此起彼伏,熱鬧的場景一如白晝。

  曾經有那麼幾個月的時間,永安府裡比往常冷清了許多,那是在帝國遠征軍
兵敗邱特的噩耗傳來之後的一段日子裡。帝國的京城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那情
景就像整個城市突然跌入了冰谷一樣,但永安府畢竟是龐大的夏帝國的京城,帝
國為了建立這座京城數百年來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在城裡面不知道存有多少
金錢物資。整座城市擁有近百萬的人口不說,單是那四通八達延伸向帝國的全境
的條條官道,雲集於此的四方商旅,堆積如山的四海物產,就足以使它成為天下
聞名的商業中心城市。也正因為自身所具有的得天獨厚的條件,沒有經過多長時
間,當失敗的慘痛抓緊淡化之後,它就迅速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和活力。

  而上個月陰玉鳳在西域獲得歷史性勝利的消息傳到京城後,更是讓永安府的
繁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曾經有那麼一些意識到帝國已經開始逐漸衰落
的老百姓們,如今因為這史無前例的大勝他們也頓時將過去數月裡緊張、失望、
沮喪的情緒全都拋棄掉。現在的帝國在他們看來,不但沒有衰落,反而還走上了
新的繁榮高峰。

  而帝國各地的許多客商們因為得到西域大勝的消息,也都開始往京城會聚,
準備一等西域局勢平靜下來,便開始向西域進行商旅遠征。大量準備運往西域和
更遙遠的西方販售的商品源源不斷地被運到京城,等待時機向西轉進。

  正因為這些原因,此時的永安府已經達到了歷史上繁華的最高峰。處身於這
個城市裡的每一個民眾都會為這座城市的繁華熱鬧而感到激動和自豪。

  此時坐在酒樓上憑闌下望的江寒青心裡也正是這樣一種情緒。

  「永安府啊!永安府!天下哪裡還有第二座城池能夠如斯般繁華?西域的日
落城號稱是帝國第二大城市,卻也遠未及永安府之一半。唉!……」

  一想到日落城,江寒青心裡便是一陣激動。那可是他心愛的母親所駐紮的城
市啊!「母親,你現在可曾收到皇帝老兒的聖旨?你何時才能回到京城啊!你可
知道你的兒子正在思念你啊!」

  腦海裡突然出現母親美麗而高貴的形象,江寒青彷彿看到母親正站在自己身
前,向自己展示她赤裸的性感肉體:她的身材還是一如當年離開自己時那樣豐滿
嬌好,豐滿的乳房、高翹的臀部,讓每一個男人都恨不得摟在懷中揉捏一把。

  江寒青腦海中幻想著母親的美妙肉體,下身不知不覺地便搭起了一個帳篷來,
而他的心思這時又轉到了將來怎麼凌辱母親的計劃上來。

  「我要讓她每日不穿褻褲出來活動。不!這樣不好!再想一想……嗯……對
了!我要去給她打造一個鐵內褲。嘿嘿!讓她穿著這條鐵內褲,冰冷的鐵皮一定
會讓她那火熱的陰戶爽得水流不斷。哦!還有……在內褲的褲襠裡面再裝上兩根
鐵棒,一根在她陰道的位置,一根在她肛門的地方。這樣她一穿上那條褲子就會
被兩根鐵棒插進她那兩個淫蕩的肉洞裡面。嘿嘿!」

  想像著母親穿上那條親生兒子為她定做的內褲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淫蕩反應,
江寒青一陣口乾舌燥的感覺。

  拿起酒壺狠狠地灌了兩口,香醇的酒水順著乾熱的喉嚨滑下肚子裡面,江寒
青頓時感覺好受多了。

  喘息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剛剛開始激動起來的情緒,江寒青繼續構思調教
他那淫蕩母親的「宏偉計劃」「當父親在場的時候,趁他背著身的時機,從身後
撩起母親的裙子,玩弄她的大腿根部,或者是揉捏她的雙乳。這樣一來,母親自
然會性慾勃發,卻又害怕父親突然轉身發覺,那種與兒子偷情的刺激快感……哈
哈!光是想著我都已經興奮不已!母親到時候一定會爽得要死!」

  江寒青的腦海中幻想著母親到時候可能出現的表情,那肯定是一種又興奮、
又難受、又激動、又痛苦、又渴望、又害怕的複雜感受。雖然肉體已經被兒子玩
弄得騷癢難耐,恨不得能夠立刻讓兒子的肉棒插進下體,卻又偏偏因為丈夫在場,
連喘口粗氣都不能,更別說呻吟浪叫,脫衣上床。只能是漲紅著臉,低低喘氣,
苦苦忍耐著兒子對自己肉體的撫弄所帶來的興奮感覺。一邊扭動軀體迎合兒子的
玩弄,一邊卻還要時刻提防丈夫突然轉身。

  一陣熱血衝上江寒青的腦袋,想著母親在那種情況下必定呈現出來的進退兩
難的痛苦反應,英俊的年輕人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我還要在她內褲裡的那兩根鐵棒上塗上淫藥,這樣她一旦穿上去之後下身
就會癢得難受。我倒要看看這只平日裡在別人面前高不可攀的帝國飛鳳到時候會
怎樣忍住那蝕心的騷癢。最好是她忍不住當場出醜!」

  從心裡已經完全把母親作為自己發洩性慾的玩具,江寒青根本不在乎母親在
人前丟臉的事情。越是讓那個勾引兒子的淫蕩女人出醜,就越能滿足他殘忍的欲
望。

  「選一個時機讓她穿著暴露的皮衣,用繩子牽著她去煙花之地走一圈。嘿嘿!
雖然絕不能讓其他男人插進母親的肉體,但是可以讓他們欣賞她的肉體。如果高
興,還可以特許他們摸一摸那個賤人的乳房和屁股。嘿嘿!母親一定也會為此而
更加興奮吧!只有這樣羞辱她,才能夠完全消滅掉她的自尊心,讓她徹底拋棄掉」
無敵飛鳳「的身份,成為任我驅使的性奴母狗。這樣我才能夠將她牢牢掌握在自
己的手中,盡情享受,絲毫不會再有什麼顧忌!」

  往常江寒青之所以殘忍地凌辱母親,完全是因為他的性虐待嗜好決定了他表
達愛意的方式就是殘忍的虐待。可是此時在江寒青的心中除了往昔對母親那深深
的熱愛以外,卻更多的是一種憤怒和厭惡的情緒在裡面。

  一直以來江寒青都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母親,不光是她那淫蕩的肉體,
更包括她那高貴的心靈。

  可是在與聖母宮主性交時的那番對話之後,江寒青卻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聖母宮主的談話讓江寒青開始覺得自己恐怕在一定程度上是被心愛的母親給
欺騙了。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並沒有真正地完全控制住母親,尤其是她那高傲獨
尊的心理。

  毋庸置疑,陰玉鳳一直是深愛著自己的兒子江寒青,就像江寒青也深愛著自
己的母親一樣。這種母子之間的不倫愛情直接影響著江寒青與陰玉鳳之間的性愛
關係。

  對於性虐狂的江寒青來說,對母親肉體的殘忍凌辱,恰恰是他最足以表達自
己對母親那如海深情的絕佳方式。而他也希望母親能夠用他所鍾愛的方式向他這
個名為兒子、實則夫君的男人投降,也就是說他希望心愛的母親能夠從肉體到心
靈全面向自己屈服,這樣才能讓他享受到母親對自己的寵愛,反過來他也會更加
地愛自己的母親。而陰玉鳳其實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一直都主動接受著兒子對
自己的種種痛苦調教,目的就是為了讓兒子明白自己是深愛著他的。

  江寒青之所以會認為母親已經被自己完全收服,完全是因為在他數年的調教
之下,母親陰玉鳳已經能夠接受他幾乎所有的性虐待調教和種種羞辱。身為帝國
在西域的最高統治者,威名震天下的飛鳳大帥,陰玉鳳在兒子的面前卻可以拋棄
一切尊嚴,她可以當著兒子的面撒尿、拉屎、流經血:也可以在肛門裡面插上一
根皮鞭當尾巴,扮成一隻母狗在兒子面前爬來爬去:至於什麼捆綁、倒吊、鞭笞、
滴蠟、鐵夾子拉扯陰唇、鋼針穿乳頭等等常用的折磨手段更是不在話下。只要背
著人上了床,她就完全可以變成一頭發情的母狗,讓兒子任意玩弄。到後來她甚
至熬不過兒子的要求,將自己的義女希絲麗也貢獻出來,讓義女也成為了兒子的
性慾用品,來一個母子三人同淫。說她已經成為了兒子的性奴隸、性玩具,也確
實不為過。

  正因為這些實實在在的事情,江寒青從來都認為母親已經全身心的向自己投
降了。

  可是聖母宮主的話讓他的自信產生了動搖。

  「母親雖然愛我,可是仔細想來,她確實不像表面上那樣對我言聽計從。如
果我要讓她做聖母宮主所說的那些事情,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記得以前在西域
的時候,曾經有一次……」

  一件深埋在江寒青記憶深處的事情漸漸在他腦子裡面清晰地回憶起來。那是
八年前他和母親還在西域軍中的時候,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情。

  帝國建國紀元六百二十八年,冬,帝國西域日落城。

  寒風如刀,白雪飄渺。天地間已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平日裡繁華熱鬧的日落城如今在這十年一見的大風雪侵襲下也變成了一座死
氣沉沉的孤寂城市。

  雖然仍是白天的辦公時間,可是設在日落城中心處的帝國西域都督府內,卻
沒有了往日人來人往的熱鬧勁兒。沒有哪個人能夠忍受這漫天的風雪,從溫暖的
房間裡走出來辦事情的。連西域都督府內的侍女們也一個個躲在燒著火爐的房間
裡烤火,除非萬不得已實在沒有人願意出外活動。偌大的一個西域都督府,除了
堅守崗位的鳳翔軍守衛,就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影了。

  在西域都督府後進有一個大院,大院裡面這時也見不到人影,連中堂和東暖
閣也都是一邊死寂,只有西暖閣裡還有人在活動。室內的爐火將人影映在窗戶上,
從身影上能夠明明白白看出來那是一男一女在裡面。

  十五歲的江寒青這時正盤腿坐在火炕上,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皮襖。雖然
外面已經是冰天雪地,但是在這燒著火爐和火炕的房間裡,卻完全感受不到冬天
的殘酷,暖和的空氣舒服得讓人只想睡覺。

  江寒青的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皮鞭,輕輕揮動著。在他的身旁放著一具精製
的馬鞍。鞍鞘上鑲滿了鑽石,整個馬鞍連著鐙子都是用黃金打造而成。

  陰玉鳳穿著一身鮮艷的綵鳳袍站在炕前,低聲下氣地對兒子說道:「青兒,
你看這還是大白天的!你就叫媽媽……這……如果有手下來報告什麼事情,被他
發現了,媽媽以後還怎麼指揮手下啊!」

  可是她的話剛剛出口,江寒青就生氣地嚷道:「你總是這樣!人家想要你的
時候,你就用諸般藉口來推搪!哼!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去找希絲麗姐姐玩去!
你以後想被人幹的時候,也別來找我!」

  江寒青說著就從炕上跳下床來,作勢要往外面行去。

  陰玉鳳見兒子真的生氣要走,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柔聲對兒子道:「好
兒子,媽媽又不是不給你弄。只是……這大白天的,被手下人看到多不好。如果
傳到你父親耳朵裡,那更是彌天大罪啊!小乖乖,你不要生氣嘛!再忍一忍,媽
媽晚上好好陪你玩,好不好?」

  陰玉鳳的口氣柔弱得幾乎就是在哀求兒子原諒自己。平日裡在人前堅毅果斷
的無敵女帥此時在兒子的面前卻是如斯的溫柔,如果讓旁人見到恐怕還真的不容
易相信這是事實。

  可是對於母親溫柔的態度,江寒青卻絲毫未予理會。他粗暴地一甩手,將母
親拉住自己衣袖的纖手甩開,不耐煩道:「要幹就幹!不干就算了!什麼晚上不
晚上的?囉嗦那麼多幹什麼?」

  說著江寒青便又怒容滿面地作勢要往外面沖。

  陰玉鳳這時也忍不住了,猛地撲過去將兒子摟在自己懷中,嬌嗔道:「青兒,
你真是不聽話!媽媽都說了,又不是不給弄,只是……哎喲……你……不要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兒子的雙手卻已經借勢捏住她的雙乳玩弄起來。

  江寒青臉上顯出野獸般的獰笑,雙手隔著鳳袍捏著母親的雙乳揉動著,有時
還突然用力捏一把,或者是往裡狠狠按壓。

  陰玉鳳的身子輕輕扭動著,每當江寒青用力捏掐或者是按壓她的雙乳的時候,
她的身子就會劇烈地顫抖幾下,嘴裡也立刻發出興奮的吟哦聲。

  在兒子野性而又富有技巧的玩弄下,她的喘息聲越來越響,身子扭動的幅度
也越來越大。她閉上眼睛,紅暈雙頰,雙手抱緊兒子的頭顱,將他的臉緊緊按壓
到自己的雙乳上,同時用力扭動腰部,讓豐滿的乳房在兒子的臉上摩擦。

  雖然隔著一層鳳袍,江寒青還是能夠感受會到母親乳房的豐滿程度。任由母
親將自己的臉按到她的乳房上摩擦,享受著那一對大肉球的豐滿和彈性帶給自己
的快感,江寒青將先前揉捏母親乳房的雙手順著她纖細的腰肢往下滑去。

  兒子的手緩緩滑過自己的敏感的腰肢,雖然還隔著一層衣服,那種酥癢的感
覺卻已經足夠讓陰玉鳳身子一軟,往兒子的身上靠去。

  江寒青正將臉埋在母親的雙乳前蹭來蹭去,享受那對高聳的乳房所具有的爽
快彈性。突然感覺到母親向自己身上靠過來,江寒青的臉被她那對乳房壓得嚴嚴
實實的,差一點沒有喘不過氣來。

  急忙用手扶住母親的柳腰,江寒青將臉從乳堆裡面抬起來,看了母親一眼。

  帝國的無敵飛鳳這時早已經是霞生雙頰,連眼神都變得水汪汪的,看上去格
外動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一條細縫,輕輕喘著氣。那性感的樣子,讓正常的
男人只要看了就會忍不住想要撲上去一親芳澤。

  江寒青得意地微笑著對母親道:「你到底讓不讓我弄啊?如果還是不願意,
我可就走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我還要留著去跟希絲麗姐姐玩呢!」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江寒青特意在「精力」一個詞上加重了語氣,提醒母親
注意這個詞語。同時雙手也挪到母親身後,突然狠狠地捏了她那高聳的臀部一把。

  陰玉鳳在兒子剛才那一陣玩弄下,體內早已經是淫慾勃發。她緊緊夾緊雙腿,
讓大腿根部夾緊敏感的陰戶,試圖以此來緩解下體的騷癢感覺。由於體內勃發的
情慾,她的雙眼已經變得霧濛濛起來,望著兒子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情慾的渴望。

  而兒子對她的臀部發動的突然襲擊,更是讓她激動得輕輕叫了一聲「啊」她
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慾,這時候她只求兒子能夠迅速安慰她那火熱而騷癢的肉
體,玩弄她脹得發疼的乳房,將那巨大的肉棒插入她已經變得濕淋淋的陰道裡面。
除此之外,她哪裡還顧得了其他。

  用秋水一般溫柔動人的眼神掃了兒子一眼,陰玉鳳嘟著嘴膩聲道:「死冤家,
這時候你還問媽媽願不願意?」

  三十五歲的陰玉鳳此時向兒子說話的神態、口氣、聲調,還有那高高嘟著的
嘴,完全沒有一點母親的尊嚴在裡面,反倒儼然就像一個正在向心愛的情人撒嬌
的少女。

  這樣的神態如果是一個妙齡少女作出來,自然是天真嫵媚、嬌柔可愛。可是
在她這種年齡,以她的身份卻還要裝出清純少女撒嬌的模樣,就未免太做作,甚
至可以說是有點噁心了!

  不過在對於與母親亂倫性交的江寒青來說,母親這種稍嫌噁心的動作卻正好
符合他的願望。母親越是作出噁心、下賤的動作,越能刺激起他這種殘忍的兒子
淫虐親母的慾望和滿足感。

  將一隻手伸到母親屁股的位置揉動著,江寒青得意洋洋地說道:「你自己說
啊!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快回答我,願不願意?」

  他的手隔著裙子插進了母親的屁股溝裡,抵在她肛門的位置揉動著。如果他
的手指能夠直接揉弄陰玉鳳的肛門,陰玉鳳一定會覺得很爽快。可是現在隔著一
層裙子,那種對她的肛門若有若無的刺激就遠不足以讓她感覺到爽快,反而是讓
她覺著有點心癢難搔的味道。她拚命扭動臀部,想通過主動用肛門摩擦兒子的手
指獲得更大的快感。可是那條平時裡並不覺得有多厚的鳳袍的裙子,此時卻顯得
是那麼的可惡,讓她的努力完全成為了白費。由於劇烈的扭動,汗水從她的身上
不斷冒出,甚至連被江寒青的手指頂在她肛門位置的裙子都已經被她胯下的汗水
給浸濕了。

  陰玉鳳的髮髻由於身子的劇烈扭動,這時也變得微微有點散亂。她可憐兮兮
地看著兒子哀求道:「青兒,求求你!讓媽媽爽一下吧!媽媽願意接受你的任何
要求!」

  可是她滿頭大汗、頭髮散亂的可憐模樣卻並沒有讓殘忍的兒子心動,他冷笑
著繼續以自己的節奏隔著裙子玩弄母親的屁股。

  陰玉鳳呻吟著、叫喚著,不停地喘著氣。她用自己的乳房在兒子身上狠力磨
動,緊繃的小腹也不斷地摩擦兒子已經堅挺起來的肉棒,至於屁股更是繼續用力
扭動,希望至少能夠從兒子的手指上獲得哪怕是一點點的快感。

  此時江寒青玩弄母親陰玉鳳那種場面,就像一個人用很香的食物逗弄一隻狗。

  那隻狗拚命地叫著,蹦著,希望主人能夠將食物投給自己。可是殘忍的主人
雖然不斷地將事物放到狗的面前,卻總是在它將要把食物吃進口裡的一瞬間又將
東西拿走開去。

  「青兒,你饒了媽媽吧!把衣服脫掉,讓媽媽好好服侍你!」

  陰玉鳳一邊繼續掙扎著,一邊看著鐵石心腸的兒子拚命哀求。

  江寒青冷冷看著在淫慾中不停掙扎的母親,不屑道:「賤人!你剛才不是不
肯讓我玩你嗎!現在怎麼又開始求我了?你這只下賤的母狗,根本不配享受好的
東西!」

  陰玉鳳因為兒子殘忍的話語,感到十分的興奮,但也還是感覺有點屈辱,淚
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自從她成為兒子江寒青專用的性奴隸,至今已經兩年有餘了。對於兒子那些
殘忍的玩弄,她也早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如果有哪一天沒被兒子凌辱,她還會感
到不適應。可是她畢竟是江寒青的親生母親,作為帝國內人人矚目的著名統帥、
豪門貴婦,三十五歲的她卻被自己十五歲的兒子當作性玩具來姦淫,怎麼也還是
會覺著有點屈辱、羞恥的。當然這種屈辱感、羞恥感,也正可以刺激她更好地享
受與兒子亂倫劣情所帶來的快感。

  雖然因為羞辱的感覺而哭泣,可是現在對於陰玉鳳來說,只求兒子能夠讓她
享受到自己所渴望的肉棒,其他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輕輕啜泣著,陰玉鳳向兒子道:「是!媽媽是下賤的母狗,求你懲罰我吧!」

  江寒青聽著母親說出如此下賤的話語,感到一陣心馳神醉,可是嘴裡說出的
話卻更加無情。

  「那好吧!既然你自己要求得到懲罰,我就不客氣了!現在給我脫光衣服,
趴到地上去!」

  想到兒子終於要開始懲罰自己淫亂的肉體,陰玉鳳的下體興奮得一陣哆嗦。

  她聽話地迅速脫去了自己身上的鳳袍。

  在美麗的五綵鳳袍下面,是一具無比誘人的成熟女人的豐滿肉體。陰玉鳳在
鳳袍下面居然什麼都沒有穿,顯然她早已經做好被兒子玩弄的準備。

  在陰玉鳳裸露的誘人肉體上,有好多紅色的鞭痕,尤其是乳房和屁股上更多。

  這些都是往日江寒青所留下的「豐功偉績」江寒青走到母親身前,伸手拍了
拍她豐滿的大腿上靠內側的地方,示意她張開雙腿。

  雖然早已經被兒子不知道姦淫了多少回,可是這樣赤身裸體的站在親生兒子
面前讓他玩弄,陰玉鳳還是感到一陣難為情。

  用手遮住火熱的臉頰,陰玉鳳順從地微微將雙腿分開,露出大腿根部那三角
秘處。

  江寒青伸手摸了摸母親的下體,當他將手撤回來的時候,手指尖兒上已經沾
滿了濕漉漉的淫水。

  「媽媽,還沒有開始搞你。你就騷成這樣了?」

  在陰玉鳳為兒子的殘忍話語哭泣的時候,江寒青將沾滿淫水的手指在母親顫
抖的乳峰上一陣塗抹。淫水抹在還留有鞭打痕跡的豐滿乳房上,劃出一道道淫亂
的水痕,使得江寒青眼中的母親變得更加淫賤。

  重重地一掌擊打在母親高聳的屁股蛋兒上,清脆的響聲裡,江寒青呵斥道:
「母狗,快給我趴下去。」

  陰玉鳳高聲叫了一聲疼,淚流滿面地跪到了地上。她啜泣著仰起頭對兒子哀
求道:「青兒,媽媽身上的鞭傷還沒有好完,今天就饒了媽媽這一回,不要用鞭
子抽媽媽好不好!」

  江寒青笑容猙獰地看著母親冷酷罵道:「你這樣的騷貨也想討饒?呸!給老
子閉嘴,惹得不高興,今天把你的屁股給你徹底抽爛!」

  一口唾沫吐到母親仰起來看著自己的臉上,江寒青狠狠地一腳踢到母親翹起
在空中輕輕晃動的屁股上。

  陰玉鳳淒慘地叫了一聲,被兒子那一腳給踢得趴倒在地上。江寒青的口水吐
在她的臉上,粘粘的,臭臭的,十分難受。她想伸手去擦,卻又怕受到兒子更殘
忍的責罰,只好強自忍住。

  可是她屁股上還沒有好完的舊鞭痕卻被兒子這一腳給踢得流出血來。

  江寒青對母親看似十分殘忍,其實心裡卻也十分疼愛,此時見到母親屁股上
的舊鞭痕又被自己踢出血來,知道母親的身子今天可能確實受不了太過殘忍的舉
動,心裡便就自己軟了下來,不過口頭上他可不願意有所軟弱,繼續強硬地向母
親命令道:「你如果再敢多嘴,看我怎麼收拾你!現在先幫我把衣服脫了!」

  陰玉鳳對於跟自己朝夕相處亦子亦夫的男人,早已經是瞭如指掌。這時聽江
寒青雖然口頭強硬,但卻並沒有繼續踢自己的屁股,便明白兒子已經同意了自己
的請求,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聽到兒子的命令,哪裡敢有絲毫遲延,立刻爬到他的身前,站起身來動手幫
他脫去身上的皮襖。

  江寒青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不一會兒這對淫亂的母子就赤身裸體地站在了
一起。已經高高聳立的陰莖,輕輕抵在陰玉鳳的小腹上,時不時還顫抖兩下。

  陰玉鳳剛剛想說點什麼,江寒青卻轉身走到火炕邊,從炕上拿起了那副精製
的馬鞍。

  「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趕快趴到地上去!」

  兒子冷冷的命令,讓陰玉鳳立刻明白自己今天又只有當一回被兒子騎的母馬。

  等母親聽話地趴到地上之後,江寒青將那副昂貴的特製馬鞍拿了過來,搭到
了母親的背上。

  陰玉鳳的身材雖然在女人中算是十分修長的,但是畢竟和作為男人的兒子還
有一定差距,何況人手的長度本就不如整根人腿。一旦等她趴到地上,背上又搭
上了馬鞍,那馬鞍下面吊著的馬鐙竟然便垂到了地面上。

  江寒青蹲到母親身邊,將馬鐙往上調節了一下,讓馬鐙升到了母親乳房的位
置,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雙腿分開跨到母親身體兩側,江寒青卻並不急於騎到母親身上。他就這樣
分開雙腿站立在母親的裸體上方,欣賞著母親赤裸全身趴在自己兩腿之間的下賤
姿勢,得意洋洋地嘲笑道:「媽媽,你這樣的姿勢可比平日裡威風凜凜地騎在馬
上檢閱軍隊時好看多了!你這樣下賤的騷母狗,哪裡配當帝國軍隊的統帥啊!你
只配在自己兒子腳下扮演母狗、母馬之類的角色!」

  陰玉鳳對於兒子羞辱自己的話語,立刻產生了反應。她的頭雖然低垂著,可
是屁股卻開始不停地搖晃起來。江寒青回過身子低下頭檢查母親的陰部,甚至能
夠清楚看到陰道口裡面滲出來的淫液。可以想見她體內的羞辱快感是多麼的強烈。

  江寒青終於騎到了母親的身上。他騎在那個特製的馬鞍上,雙腳蹬到馬鐙子
裡面。由於馬蹬子的高度被調得升高了不少,所以他的雙腿只能是蜷曲著抵在自
己的胸口,而不能夠舒服地向前伸展開去。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只
要能夠將母親當馬騎,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他的手裡還拿著那根皮鞭,在他看來騎「馬」當然還是需要皮鞭的!不過催
促胯下這匹「母親馬」起步的時候,他卻並沒有使用手上的皮鞭,而是用踹在馬
鐙子裡面的雙腳用力踢打了兩下母親垂在胸前晃蕩的豐滿雙乳。

  「駕!賤馬,快走!」

  陰玉鳳的雙乳被兒子踢得隱隱作疼,她要用手抱住自己的乳房,以免再受類
似痛苦,可是此刻正有一個男人騎在自己背上,叫她如何能夠騰出手來?雖然江
寒青還只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尚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男孩,骨架子都還沒有長全,
體格更是遠不算魁梧。但是畢竟也是一大把重量壓在陰玉鳳背上,卻還要她赤裸
著身子在地上爬行,實在也是辛苦。更何況她背上這個人還是親生的兒子,並且
還會不時用腳踢打她自己的雙乳,甚至可能用皮鞭抽打她那剛剛還滲出血絲的屁
股。你叫她怎麼能夠不感到難受。

  害怕江寒青的責打,陰玉鳳努力地背著兒子在地上爬行著。

  可是江寒青卻並不滿意母親爬行的速度,他不停地用腳踢打著母親的雙乳,
嘴裡罵罵咧咧道:「賤人!快!……哎呀!太慢了!……駕!……駕!……快點
爬!……真是一頭死豬!爬得這麼慢!……駕!快點!使勁爬!」

  陰玉鳳忍著痛苦,咬牙爬行著。

  大冷天的,屋子裡雖然點著火爐,可是脫光了衣服還是會有一點涼意。但赤
裸著身子在地上拚命爬行的可憐母親卻早已經是汗流浹背。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脖子流到胸脯上,再從豐滿的乳房流到充血硬起的乳頭
上,最後被晃動個不停的乳房甩落到地面上,點點滴滴滿地都是。而她的下半身
的汗水也是層出不窮,只不過是順著小腹、或者是屁股溝,流到她的大腿根部,
再順著豐滿的大腿流向地面。

  陰玉鳳雖然身負武功,可是被兒子這樣騎著在地上爬行的事情,卻還是超過
了她的精神和體力能夠承受的範圍。她的手臂已經開始酸軟,如果不是害怕摔倒
之後被兒子壓住,她也許早就已經放棄了。

  「青兒……媽媽……媽媽快不行了!……好累啊!……求求你!讓……讓媽
媽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這樣喘息著向兒子出聲哀求的時候,她的內心裡也在不停地祈求上天能夠開
恩一次,讓殘忍的兒子同意她停下來休息一下。

  看著在自己的催促下痛苦掙扎爬行的母親,江寒青的心裡充滿了征服的快感。

  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我讓母親就這樣被我騎著赤裸全身爬出屋子去,
讓別人也欣賞一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她到底是怎樣一個淫賤的女人,不知道她會
有什麼反應啊?」

  江寒青這樣想著,卻並沒有立刻說出口。

  雖然母子二人通姦亂倫已經有兩年多了,可是江寒青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要讓
母親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也因此雖然母親對他是言聽計從,隨意供他羞辱玩弄,
可是他還是不敢貿然提出這個要求來。畢竟現在想到的這個要求可是前所未有的
事情,而且對母親也是太過羞辱、太為殘忍。母親是否會答應完全是一個未知之
數,你叫他如何敢輕易出口?更何況這種事情,母親如果覺得反感,恐怕不僅僅
是不答應,更有可能大大的責罰他一回。別看陰玉鳳平日裡被他這個做兒子的隨
意羞辱、玩弄。可是母親一旦真的發起火來,江寒青可是萬萬不敢想像的。

  江寒青想了一會兒,打算放棄這個對母親來說太過殘忍的念頭,可是卻又有
點捨不得。畢竟這個念頭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是十分刺激的,如果能夠讓和自己
通姦的母親在別人面前暴露他們母子之間的新關係,甚至是讓母親的裸體都暴露
在別人面前,肯定能夠帶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覺。身體裡面流著殘忍虐母血液的
江寒青可不願意輕易放棄這麼一個有趣的嘗試。

  猶豫再三,江寒青決定還是向母親試探一下。他先俯身觀察了一會兒仍然背
著自己在地上爬行的母親。陰玉鳳的頭髮這時已經完全散亂,淋漓的大汗居然讓
她那頭烏黑的秀髮也變得濕漉漉的。她支撐著兩個身子的重量在地上爬行的雙手
和雙腳微微顫抖著,顯示她隨時都可能因為力竭而倒下。

  看著母親艱難爬行的樣子,江寒青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出了一個折磨母親的
新主意來。他微微掉過身,將手裡拿著的皮鞭柄對準母親雙腿間的肛門洞口。看
准母親兩腿交替前挪的時機,突然將皮鞭柄狠狠地插向母親的屁眼兒裡面。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屁股傳來,讓陰玉鳳渾身一陣顫抖,早已經不堪重負的她
終於頂不住了。雙手一軟,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殘忍的兒子仍然騎在
她的背上,這一來她便被壓到地上爬不起身來。而最可憐的還是她那對豐滿的乳
房,被兩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地上,脹痛得十分難受。

  「啊!」

  痛苦的慘叫一聲,陰玉鳳幾乎昏倒過去。

  「好兒子……饒了媽媽吧!……」

  被兒子壓在身上,陰玉鳳的肺都快被擠成了一個片狀,幾乎說不出話來。她
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掙扎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江寒青看母親實在是有點承受不了的樣子,這才慢騰騰地從母親的身上站起
來,自己站到了一邊的地上。

  陰玉鳳趴在地上劇烈喘息,時不時還咳嗽兩聲,那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昏倒一
樣。

  江寒青覺得現在母親肯定是精疲力盡、頭暈眼花,正是自己試探的好機會,
於是便狀起膽子向母親提出了自己的非分要求。

  趴在地上的陰玉鳳聽到兒子的話,開始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仍然趴在原地
喘著氣,絲毫沒有反應。

  就在江寒青一顆心撲通跳個不停,以為事情有戲,滿懷期待地等待母親的回
答的時候,陰玉鳳的喘息突然一下子停止了!

  她猛地抬起滿是汗水的臉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兒子。顯然陰玉鳳已經反應過來
兒子的要求是多麼的過分,對於自己又是多麼的殘忍!而且這樣的要求是她所不
能接受的。

  剛剛還是一派要死不活樣子的陰玉鳳轉眼間便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還沒有
等江寒青反應過來便「噌」的一聲跳了起來,站在兒子面前怒眼瞪著他。

  「嗆啷」一聲,先前披在陰玉鳳背上的金馬鞍也重重地掉落在地上,發出清
脆的響聲。

  看著母親臉上充滿震驚、羞怒和氣憤的複雜表情,江寒青心裡暗叫一聲「糟
糕」他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母親顯然不能接受自己這實在出格的要
求。

  「啪」的一聲,陰玉鳳的手掌重重擊打在兒子的臉上,咬牙切齒道:「你這
個畜生!你真的不把媽媽當人看?你就真的希望媽媽連做人的尊嚴都完全喪失掉?」

  陰玉鳳此時心裡是無比的震驚和憤怒,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愛的兒子,會
生出這麼殘忍無情的念頭。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以後不要說繼續當軍隊統帥,
就算是做人都沒有了尊嚴。這一刻她簡直有點後悔不應該和兒子發生亂倫的性關
系。

  雖然江寒青先前已經對於母親可能出現的反應有所準備,可是也沒有想到母
親的爆發會這麼的猛烈。撫著被母親一巴掌扇過後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江寒青目
瞪口呆地望著母親。

  自從兩年前和母親陰玉鳳有了苟且之事以來,江寒青從來沒有被母親重言說
過一句話,更別說挨打了。在他的面前,陰玉鳳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母親的身份,
她只是一個滿足兒子性慾的女奴而已,連一切做母親的尊嚴都沒有了。江寒青很
多時候都差點忘記這個淫蕩的女人是自己母親這個事實。

  可是現在站在江寒青面前的陰玉鳳,雖然赤裸著身子,身上還滿是鞭痕和汗
水,可是這淫穢的姿勢卻並沒有能夠損壞她絲毫的威嚴。這個時候的陰玉鳳又成
了在軍隊面前威風八面的女強人,成了兒子面前高貴的母親。

  江寒青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手捂著臉側眼看著母親,顫聲辯解道:「我…
…我只是……說一說而已……媽媽……何必當真呢?」

  陰玉鳳美麗的裸體由於氣憤而不停顫抖著,胸前那對豐滿的乳房也隨之晃動
個不停。可是現在的江寒青卻無心欣賞眼前這美麗的景色。

  「你……如果媽媽答應了你,媽媽以後還有臉做人嗎?啊!……如果你父親
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陰玉鳳伸出手指頭在兒子額頭上重重地戳擊了幾下,江寒青心裡雖然怨恨母
親突然翻臉,卻不敢有絲毫不悅神色表現。

  陰玉鳳繼續責罵著膽大包天的兒子:「你說說看!媽媽哪一點對不起你?你
要怎麼玩弄媽媽,媽媽都依你!即便是再痛苦的事情,媽媽為了你都能夠忍受下
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想法,簡直比殺了媽媽還要命!媽媽再怎麼也是
的你的母親來的!你讓媽媽去幹那種事情,那你乾脆殺了我好了!我看你壓根兒
是不想讓媽媽再做人,不想再讓媽媽活在這個世上了!」

  江寒青低著頭可憐兮兮地回答道:「媽媽,我錯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我只是一時興起而已,求媽媽原諒我這一次吧!」

  說完他一頭跪倒在母親腳下,連連向母親磕頭。

  陰玉鳳見兒子磕頭認罪的樣子,心裡不禁一軟,火氣立刻消了許多。畢竟她
是深愛著自己這個親生兒的,何況這兩年多來兒子完全就等於是她的丈夫一般,
跟她肌膚相親,排解她性慾的飢渴。要她認真責罰兒子,她還真的不忍心。何況
兒子也不過是一時說一說而已,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來。

  重重地歎了口氣,陰玉鳳無奈道:「唉!你這孩子!都是媽媽慣懷了你。聽
媽媽的,以後不要再想這種傻事了。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母子的關係,也不
要讓別人玩弄媽媽的肉體。你如果真做出這種事情來,媽媽就只有自殺了!除此
之外,你要媽媽幹什麼,媽媽都會聽話的!好了,起來吧!」

  江寒青打蛇隨棍上,見到母親原諒了自己,連忙跪在地上抱住了母親的雙腿,
將臉貼到母親緊繃而富有彈性的小腹上摩擦著,嘴裡嚷道:「媽媽!孩兒剛才確
實錯了!孩兒要好好補償媽媽!求媽媽忘記孩兒剛才的話吧!」

  陰玉鳳的小腹被兒子的頭這樣貼著一陣摩擦,下體立刻生出一陣火熱騷癢的
感覺,忍不住激起的慾火,用火熱的口吻對兒子道:「乖孩子,起來吧!媽媽原
諒你了!媽媽還要向你道聲對不起呢!媽媽剛才不該打你的。」

  江寒青心裡冷笑道:「賤人!這麼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又盼著我玩弄你
那發騷的賤肉吧!哼!剛才還敢打我,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抬起頭裝出純真的表情看著母親,江寒青道:「媽媽,你剛才那麼狠心,居
然扇人家耳光!你是不是應該補償人家啊!」

  陰玉鳳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髮,微笑著回答道:「好啊!你想媽媽怎麼補償
你啊!」

  江寒青淫笑道:「媽媽,既然你剛才打了我,孩兒現在就要懲罰你了!」

  話音剛落,江寒青突然將右手的三根手指狠狠插進了母親的陰戶,粗暴地玩
弄起來。

  那一天剩下的時間自然是伴隨著陰玉鳳不斷的哭喊聲、求饒聲和浪叫聲度過
了!

  這件事情從發生至今雖已時隔八年,但江寒青如今回想起來,卻還一切歷歷
在目。

  剛才回想和母親的淫亂往事,讓江寒青頭腦裡面一陣火熱,甚至有一點暈眩
的感覺,口腔裡也是一陣口乾舌燥。他連忙抓起酒壺,就著壺嘴一陣猛灌。

  一壺酒轉眼之間就被他倒進了肚子裡面。

  先前要的兩壺酒已經全部喝光,江寒青也暈乎乎的,感覺差不多了。可是想
著母親那淫蕩的肉體,江寒青內心就是一陣騷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使勁
擂著桌子大吼道:「小二!小二!給我再拿兩壺酒來!快!」

  小二很快便將新的兩壺酒端了上來,江寒青一邊灌酒,一邊在心裡想道:
「在她的內心,我仍然只不過是她的兒子罷了。最多不過也就是一個情人!她並
沒有真正將我當成她的主人!她還是把自己當成是帝國大元帥,當成是高不可攀
的貴婦人,是縱橫天下的」無敵飛鳳「她願意接受我的調教,只因為那是在她能
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又能夠滿足她淫賤的慾望。一旦我要做的事情超過了她能夠
接受的範圍,她就會拿出一副母親的派頭來壓制我!哼!等你這賤人回到京城,
我再重新調教你!這一次非叫你就範不可!」

  江寒青很快又喝完了一壺酒,已經有七、八分醉的他,想著將來進一步調教
母親的淫亂場面,嘴角不禁露出了淫蕩的笑意。

  「到時候讓瑩姨、五娘她們一起幫著我收拾媽媽那老騷貨。有兩個姐妹在旁
邊看著,她一定會很興奮的!對了!還可以讓瑩姨牽著她去那些風月場所表演脫
衣舞。哈哈!還要選那種市井小民玩耍的賭場、劣等酒館去脫!到時候誰能夠想
到在一群色咪咪的下賤男人面前表演脫衣舞的淫蕩女人居然就是威震天下的無敵
飛鳳!哈哈!」

  江寒青想像著母親在眾多下等男人面前表演脫衣舞的瘋狂場面,幻想著她會
因為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覺而興奮得一邊洩身一邊跳脫衣舞的下賤樣子,忍不住在
酒樓裡面放聲大笑起來。

  這時已經是快四更天的光景了。酒樓裡面除了江寒青,早已經沒有了其他食
客。酒樓老闆很早就想打烊休息,無奈還有客人在場,自己又不好趕人家走,只
能是在旁邊傻眼等候。這時見江寒青醉醺醺地一個人坐在那裡狂笑,估計他是醉
得差不多了。害怕他醉酒鬧事,老闆連忙向小二道:「你快去讓那個醉漢結帳走
人。別待會兒醉得不行了,在咱們這裡發酒瘋!」

  店小二聽了老闆的話,心裡也有點擔心,急忙跑去催促江寒青走人,說是時
間太晚酒樓要關門打烊了,希望他能夠諒解。

  江寒青雖然酒醉,卻還沒有完全喝暈,知道人家說的也是實話,便也不為已
甚,掏錢結帳走人。

  臨下樓之前,江寒青想起自己還有一壺酒沒有喝完,又轉頭回去將將酒壺拿
起來,一仰頭將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這才心滿意足地哼著小曲兒,搖搖晃晃地
下樓回家去也!




             第三章 王家母女

  從酒樓下來以後,江寒青的酒意雖然沒有十分,卻也七七八八差不了多少。

  初夏的夜晚天氣十分悶熱,一陣酒意湧上來之後,江寒青頓覺渾身火熱,如
置身於火爐之中一般。加之先前幻想虐待母親的淫穢念頭,讓他更是五內如焚。

  他使勁拉扯了一下衣領,似乎希望火熱的胸膛也能夠藉機稍微喘一口氣。可
惜這樣的舉動並沒有能夠讓他好受多少,身體內灼燒的感覺一如先前。

  江寒青這時多麼地希望路邊能夠然出現一個水池,讓自己跳下去好好泡泡涼。

  可惜在他已經變得有點模糊不清的視線裡除了平坦的路面,便是一棟棟黑燈
瞎火的房子。

  江寒青這時也意識到今天確實喝得太多了,心裡殘存的一點靈智讓他禁不住
大聲責罵自己道:「你這個蠢貨!怎麼會喝這麼多酒啊!如果碰到敵人,豈不是
完蛋了!」

  雖然已是酩酊大醉,走路也已偏偏倒倒,不過江寒青還是能夠強自支撐著,
搖搖晃晃地向著江家大院的方向走去。正如大多數的醉漢一樣,只要沒有當場醉
倒,他還是大概能夠分清自己家的方向,縱然一路上東倒西歪,仍然能夠掙扎著
回到自己的家裡。這或許也算是醉漢們所具有的一項特殊本領吧。

  搖搖晃晃走了好半天,江寒青還是沒有見到家族大院的城牆,他甚至有點迷
糊自己處身的位置。用力搖了搖頭,江寒青鼓起朦朧的雙眼向四周張望,費了好
大的勁兒他才把目光的焦點聚集在一起,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觀,心裡頓時頗感欣
慰。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完了一大半的路程。再拐過去兩個街口,便能夠見
到江家大院的院牆了。

  江寒青狠狠地吐了一口氣,似乎這樣能夠將身體裡的酒精排泄一點出來,讓
自己的腦子變得更清醒一些。

  「還好!前面就快要到家了。江寒青啊,江寒青,你以後可再也不能這樣喝
了!」

  嘴裡喃喃地自言自語著,江寒青腳步蹣跚地繼續前進。

  剛才走了那麼一大段路,江寒青身上已經出了不少的汗,酒精也跟著揮發了
不少出來,腦袋比之剛從酒樓下來的時候已經清醒了不少,不過卻還是暈得很厲
害。

  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動,仍在和酒精奮戰的江寒青開始還
沒有在意。可是這響動卻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往江寒青這個
方向移動過來。

  江寒青這時才有點反應過來,狐疑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深更
半夜的,這是什麼聲音啊?」

  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江寒青終於聽明白那是一陣車輪滾動的聲
音,中間還夾雜著馬蹄敲擊石板發出的響聲。

  心裡咯?一下,酒意好像立刻減退了不少,江寒青心驚道:「這麼晚了!會
是什麼人?不會是禁軍!禁軍巡夜的時候不會有車輪的響動!不會是王家的人吧?」

  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空曠的街道、低矮的民屋,還真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江寒青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見到遠處的街角上轉出一隊人馬來。

  伸手揉了一下仍然迷澀的眼睛,江寒青定睛一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天
啦!我怎麼會這麼倒霉啊!真的就碰上了王家的雜種!偏偏又是酒醉未醒。唉!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倒霉的事情!」

  這隊人馬中最現眼的是中間的一輛馬車。

  那是一輛京城中貴族婦女特別喜愛乘坐的帶廂輕便馬車,車頭處坐著一個車
夫,旁邊還有一個武士打扮的人。

  雖然距離還比較遠,但是車廂兩側點著的兩根火把,卻讓江寒青將車廂上塗
裝的獨特的油漆色彩和圖案看了個清清楚楚。毫無疑問,那就是王家的家族標誌,
清楚地顯示出這輛馬車是屬於定國公王家所有。

  在馬車的兩側跟隨著十來個騎馬的護衛武士,一個個人高馬大,手持火把。

  看這群人那體形便可知道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江寒青自怨自艾著,右手緩緩移到了腰間,緊緊握住佩劍的劍柄。

  定了定神,江寒青安慰自己道:「不要緊張!京城裡面禁軍守備森嚴。如果
王家的人膽敢向我動手,只要能夠多挺一會兒,就自然會有禁軍過來搭救的。哼!
王家的馬車裡面應該是坐著他們家族的什麼女眷吧!想來王家的人也沒有膽量在
這種情況下當街出手!」

  這樣想著,江寒青的心裡感覺踏實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緊張的心
情稍微平息一點,江寒青將手鬆離了劍柄。他可不願意讓王家的人看出他此刻心
情的緊張,而在事後嘲笑於他。

  輕聲哼著小曲兒,江寒青邁開步子昂首挺胸地迎著王家的隊伍走了過去。

  王家護衛馬車的武士們自然也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男子,一個個手扶劍柄以防
不測。坐在車伕旁邊的那個武士回頭貼到車廂門邊,向車廂裡面說了兩句話,大
概是在向裡面的人稟告看到的情況。

  雙方終於走近到一起的時候,王家的武士中領頭的那一個人認出了江寒青,
將手移離劍柄,抱拳在馬上向江寒青行了一禮,朗聲發話道:「原來是江少主!
您好啊!」

  聽到護衛武士的話,車廂裡面突然傳出一個美妙的女人聲音,道:「外面是
江少主嗎?快停車!」

  馬車應聲嘎然而止,護衛的王家武士們紛紛將手抽離劍柄以向江寒青表示自
己沒有敵意。

  在車伕和另一個武士忙著轉身打開車廂門的時候,江寒青靜靜地站在原地,
冷笑著等待車廂裡面的人走下車來。

  「裡面果然是一個女的!哼!看來王家的人確實沒有膽量在此與我動手!不
知道……車廂會是什麼人啊?不過她既然夠資格跟我直接照面,想來在王家的地
位是不低的!」

  車廂門很快便打開了。可是等到裡面的女人走出來的時候,江寒青卻稍稍地
吃了一驚。從裡面鑽出來女人的不是他預料中的一個,而是兩個。

  車廂兩旁的火把照耀下,江寒青將正在走下馬車的兩個女人的長相看了個清
清楚楚。

  走在前面的那個女人身著一身大紅色的錦繡宮袍,梳著一個墮馬髻。看上去
大約有三十來歲的年紀,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紅若丹朗的嘴唇,細而媚的眼
睛,白淨的皮膚,看上去雖不能沉魚落雁,卻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

  江寒青覺得這女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對方,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對方
到底是誰。正待細細回憶一下,眼神遊離之際卻突然看清了後面那個女人的長相,
不禁看得有點發癡,傻傻地呆立當場。

  跟在後面從車廂裡出來的那個女人身著一襲雪白的宮裝,約莫十七、八歲的
樣子。頭上戴著金絲珍珠髻,別著一副五鳳掛珠釵。一張俏麗而又高貴的鵝蛋臉,
上面長著一雙艷麗動人的丹鳳三角眼,配著兩彎別緻的柳葉吊梢眉,不知道讓多
少年輕才俊為之魂牽夢縈。小巧的丹唇邊掛著淺淺的微笑,望向江寒青的眼光流
離翔動,聰穎中卻又不失溫婉,讓人頗有如沐春風之感。

  後面這位小姑娘比起成熟婦人來雖然缺少了那種成熟女人所獨有的誘人風韻,
但卻也多出了一份天真少女才具有的天然去修飾的純潔美感。平心而論這姑娘比
之前面那位夫人看上去還要美艷一些。不過江寒青仔細觀察卻發現兩個女人眉宇
之間很有幾分神似,顯示兩人之間很可能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

  而說到氣質的高貴,儀態的端莊,舉止的得體,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是無可
挑剔。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優雅高潔的風範,讓人一看便能確信她們是帝國高
貴家族出來的太太小姐。

  尤其是那個王家的小姑娘更是不得了!長得是傾國傾城之姿不說,身上所表
現出來的帝室后妃般的高貴氣質,讓江寒青更是為之傾倒。在江寒青親眼看到過
的女人中,只有母親陰玉鳳和那頭高傲的雌鷹能夠在氣質上與她分庭抗禮,不分
軒輊。

  女孩的眉宇之間流露出的那種皇室貴冑般的崇高氣質,舉手投足間所表現出
來的母儀天下的無上風度,讓任何男人都有一種跪倒在她腳下頂禮膜拜的衝動。

  江寒青從這個女孩身上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母親的影子。雖然他沒有辦法
見到母親在小姑娘時代的樣子,不過此刻他卻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肯定和當年的
母親十分相似,因為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種懾人心魄的氣質、那種使人情不自禁生
出高山仰止之感的風姿,正如他的母親陰玉鳳身上所體現出來的一般無異。

  而在觀察清楚她的長相和穿著之後,江寒青目光的焦點卻轉移到了她身上那
襲雪白宮裝上。因為在這身衣服的胸口位置赫然繡著一隻金色的飛鳳,正是這隻,
金色的飛鳳吸引了江寒青的注意。

  江寒青驚奇地看著那身白色金鳳宮裝,心道:「白色宮裝,金色飛鳳!媽媽
也最喜歡這樣的穿著了!這女人居然和我母親一樣的穿衣嗜好?」

  這時兩個女人都已經走下馬車站到了地上,雖然雙方之間還隔著兩、三丈的
距離,江寒青卻已經聽到那個成熟女人出聲道:「寒青怎麼會這麼晚了還一個人
在外面閒逛?就不怕碰到危險?還是快快回家為好啊!」

  清脆悅耳的聲音聽來溫柔動人,語氣也顯得頗為親切。就好像是江寒青的一
個長輩在關切地詢問他的情況一樣。

  江寒青被對方的口氣所迷惑,加之喝了酒以後腦子反應遲鈍,一時間竟然產
生了錯覺,以為是自己長輩在問話。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居然就像回答
自家長輩的問話一樣,隔得遠遠的便躬身行禮恭敬答道:「寒青剛才去辦了點事。
所以回來晚了。這便要趕回家去!」

  這樣回答完之後,江寒青才猛地意識到對方是王家的女人,而且自己又還沒
搞明白對方的具體身份,怎麼就這樣恭敬地行禮回答對方的問話。這樣的行為如
果讓對方誤認為是自己心虛示弱,豈不是十分丟臉的事情!

  他還沒有來得及直起身來,那個王家的貴夫人已經開口道:「哎呀!寒青,
如此行禮叫妾身怎麼敢當啊?妾身的夫君明德公雖然和你的大人浩羽公同輩,卻
也和你同殿為臣,連他也要稱呼你一聲世兄。說起來妾身直呼你的名字都屬托大
之舉啊!大家碰到一起,理當由妾身母女二人向江少主行禮,怎麼今天你反而向
妾身行起如此大禮來啦?這叫妾身如何敢當啊!」

  聽到這女人如此一說,江寒青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定國公婦人
葉馨儀,而她身邊那個女孩自然就是她唯一的女兒王璧瑩。這兩個女人自己多年
以前都是見過的,只是時間有點久了,所以一時想不起來了。

  聽了葉馨儀的話,江寒青心裡更是為自己犯傻的行為而感到後悔,不知道應
該怎樣做才能下台。一急之下,背上冷汗冒出,酒意又醒了兩分。

  卻也算是運氣,這背上冷汗一出,江寒青腦子中竟也靈機一動,轉眼便給他
便想出了一個方便自己下台的好主意來。

  也不急著直起身,江寒青就這樣繼續保持著低頭、躬身、拱手的行禮狀,借
辭掩飾道:「夫人此言折煞寒青了!定國公雖然稱呼寒青為世兄,但實與家大人
同輩,怎麼說也是寒青的父輩。這樣寒青在夫人面前也就只能是子侄一輩。寒青
如果不向夫人行禮,反要夫人倒過來行禮,那豈不是犯上的大罪啊!不要說回去
之後家大人定會嚴加責罰,就是寒青事後想來也定愧恨萬分啊!」

  葉馨儀聽江寒青這麼一說,格格嬌笑道:「江少主這麼一說,妾身對你這一
禮就只好生受了!今後還請江少主不要行此大禮啊!……哎呀!少主怎麼還不免
禮啊!」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你個王家賊婦,受了小爺這一禮,你恐怕至少要折十
年壽吧!」

  嘴上卻恭謹道:「多謝夫人!今後夫人還說直呼寒青的名字吧!不要叫什麼
少主不少主的了!」

  江寒青這樣說完,方才慢慢直起身來,卻還裝作恭敬不敢與葉馨儀對視的樣
子。眼睛卻忍不住又多望了王璧瑩兩眼,心道:「這王璧瑩當初還是一個小丫頭,
跟在她大哥王思廷的背後跑來跑去。現在卻出落得如此標緻。王明德也算是狗運
好,居然有如此一個清秀美麗的女兒。」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葉馨儀道:「妾身上一次見寒青還是上次送你母
親去西域時候的事情。算來已經是四、五年的時間了。寒青的身子骨可是比記憶
中長大了不少了!」

  江寒青還未來得及做答,卻聽葉馨儀對旁邊的衛士下令道:「你們快給本夫
人拿一個火把過來,讓本夫人好好看一下江少主現在的模樣!」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葉馨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

  原來剛才王家母女走下馬車的時候,江寒青藉著火把的光芒將兩個女人的長
相看得是一清二楚。但由於他是站在路邊離馬車還有兩三丈距離的地方,火把光
焰又照射不到,因此王家母女卻並沒有能夠將他的模樣看得很清楚。

  本來一個女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要仔細看一看另一家族的男子長相,實在
是有點失禮。可是剛才葉馨儀和江寒青在那裡扯了半天,雙方都確認了葉馨儀在
江寒青面前的長輩地位,這樣一來長輩要看看晚輩小子的相貌,於禮來說卻也算
是說得過去了。

  江寒青這時也想不到有什麼托詞可以用來拒絕葉馨儀的要求,只好傻站在那
裡等著人家拿著火把走過來看猴。

  王家武士聽到主母的吩咐之後立刻就有一人拿著火把走了過來。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葉馨儀和王璧瑩母女倆緩緩走到江寒青的身前,仔細
端詳著他的長相。

  當看清楚江寒青英俊的長相之後,葉馨儀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輕輕點
了一下頭,柔聲道:「幾年不見,想不到寒青卻已經長成了這麼一個帥氣的大小
伙子了。差點都把妾身給迷住了。」

  江寒青聽她這樣稱讚自己,心裡自然也是十分高興,卻也覺著這女人實在太
過厲害,這種話居然能夠當著眾人的面輕易說出口來,不免有稍顯輕浮之嫌。

  轉念一想,江寒青卻又立刻釋然了。

  「這王明德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找個老婆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聽這位定
國公夫人的話,分明也是外表不可一世,骨子裡卻可能暗暗發騷的淫婦。」

  這樣想著江寒青忍不住偷眼向葉馨儀看過去,卻正好見到這個美麗成熟的仇
敵夫人卻也正饒有興味地打量著自己。

  當兩個人的目光對到一起的時候,葉馨儀竟然主動向將江寒青眨了兩下眼,
抿嘴微笑起來。看那她眉宇之間分明還蕩漾著一絲春意。

  江寒青領略到這位美艷高貴的夫人表露出來的熱情,心裡也是不由一蕩,向
對方咧嘴笑了一下,差一點便忘記站在對面的這個成熟美麗的女人其實是敵對家
族的主母。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十幾個虎視耽耽的王家武士,還有一個清麗脫俗的王家小
姐,江寒青恐怕早已經是一個餓虎撲食壓到葉馨儀的身上去了。

  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江寒青在心裡想:「好一個定國公家族的主母啊,對我
這個仇敵之子居然都敢當面勾引。好!等我蕩平王家,一定在殺光你們王家的老
老少少之後,留下你這條狗命。我倒要嘗嘗你這騷貨的滋味!不!我不殺王明德,
我要在他的面前戲耍這騷貨!」

  想到精彩處,江寒青忍不住又朝對方露齒一笑,卻見到葉馨儀也向自己回以
一笑,還連帶又拋了一個媚眼。

  心馳神蕩的江寒青卻不知道此時葉馨儀肚子裡面也在打著自己的花花肚腸。

  「真沒有想到這個小鬼會這麼色,膽子也是夠大的!幾下眼神居然就讓他將
本心表露出來。看這小鬼色迷迷的模樣,分明就是想偷吃姑奶奶的腥!好你個江
寒青,還真是色膽包天啊!也不想一想憑你這毛都沒有長起來的小鬼也配?你以
為本夫人會看上你這種小白臉?哼!如果不是為了將來能夠找機會引你上鉤,利
用你對付你那該死的江家。老娘理都懶得理你……唉!不過這小子長得倒是蠻英
俊的,白白嫩嫩的樣子很是可愛!再加上他年紀又輕,上了床肯定是使不完的勁。
有機會可真的好好嘗嘗他的味道。」

  葉馨儀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淫穢的笑意。

  她的笑容在一些所謂的道德之士看來也許會被罵一句「噁心」可是在江寒青
眼裡卻無異於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雖然知道這個女人身為定國公夫人,暗地裡
肯定是詭計多端,不過江寒青內心對她可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

  「騷娘門兒,以為可以勾引我,從我這裡獲得一點情報?呸!來吧!看一看
是你利用我,還是我玩弄你!對於自投懷抱的東西我可是從來不會拒絕的,尤其
是能夠讓王明德那老狐狸頭上綠油油的,那更是求之不得!」

  這就是江寒青此時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又和定國公夫人葉馨儀眉來眼去了一會兒,江寒青才想起旁邊還站著一個女
人。

  「不知道做女兒的是不是跟她母親一樣淫蕩?女兒的血管裡一定也流著母親
淫蕩的血液吧?」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打量了王璧瑩兩眼,卻發現原來對方一致在細心地觀察自
己。

  江寒青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和定國公夫人眉來眼去時那色迷迷的樣子一定已經
讓這個姑娘全部看在了眼裡。如果是往日江寒青根本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今天卻完全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眼前這個女孩看輕自己。這樣
一來江寒青頓時覺得自己很是沒有面子,恨不得地上能夠突然出現一個洞立刻鑽
下去。

  由於羞愧他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發燙,江寒青心想:
「糟了!臉肯定紅成了一團!這不更是讓對方這小姑娘看不起我!」

  不過轉念之間他就想起現在是晚上,對方藉著火把的光芒照明,肯定是看不
清楚自己臉色的,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在乎這個小丫頭對我的看法?我和她母親眉來眼
去又怎麼了?怎麼就會覺得在她面前不好意思?奇怪!呸!死丫頭有什麼了不起!
不要說和你媽眉來眼去,就是當著你的面操你媽的騷屄我都敢做!」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青又抬頭向王璧瑩看過去,卻剛好對上王璧瑩清澈如水
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對這個女孩生出異樣的好感,想也沒想便
咧嘴向對方笑了一下。

  美麗的女孩抿嘴微笑了一下,接著便急忙低頭看向地面,似乎是很不好意思
的樣子。

  看著她溫柔婉約的樣子,江寒青一陣心馳神醉,心裡很想和她說點什麼,卻
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為好。

  站在旁邊的葉馨儀也看到了女兒和江寒青發生的精神上的交流,臉上瞬間便
出現十分驚訝的表情。她看了看江寒青,又看了看女兒,嘴唇翕動了兩下,卻沒
有說出什麼話來。

  三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尷尬地靜默了好一會兒,江寒青只好沒話找話道:
「這麼晚了,不知道夫人母女怎麼還沒有回去?」

  葉馨儀小心翼翼地側頭看了看女兒的表情,見她只是瞟了自己一眼並沒有說
什麼,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江寒青道:「妾身母女二人先前去了一個朋友家晚宴,
大家言談甚歡,所以這時間就晚了!」

  江寒青出於意淫的目的一致在觀察著母女二人,這時卻剛好清楚地看到她們
母女倆的反應,心裡微微覺得有點奇怪:「這葉馨儀跟我說話,為什麼要看她女
兒的表情?還那麼小心翼翼地?就像害怕說錯話被女兒責罵一樣?母女兩個的反
應正好顛了一個個兒!真是奇怪!」

  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多想,葉馨儀又道:「不知道鳳帥什麼時候回京啊?咱們
全家上下可都是盼著她老能夠早日回京,身為京城百姓、帝國子民,大家都深感
與有榮焉啊!」

  江寒青心裡暗罵了一聲「死不要臉的王家婊子」回答道:「多謝夫人關心!
小侄這方還沒有母親的消息。陛下派往的使者是五月初三離京的,仔細想來就算
是八百里加急連夜趕路,也至少要到下月初才能夠到達日落城吧。等到母親率領
隨從回到京城,那恐怕又至少得花去近兩個月的時間!所以……」

  想到還有差不多兩個月時間才能見到心愛的女人,江寒青一陣黯然神傷之下,
竟然說不出話來。

  葉馨儀看著想起母親激動不已的江寒青,輕輕點了一下臻首感歎道:「寒青
果然是至孝之人!……唉!你也不必太過思念母親,反正再過兩個月你遲早都能
夠見到鳳帥的。到時候你母子二人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以慰多年母子隔離之苦啊!」

  葉馨儀說話的時候,江寒青是連連點頭,可是他的眼神卻一直在偷偷注視著
王璧瑩。在他看來這個清秀美麗的姑娘,比她那媚骨外露的母親要來得吸引人得
多。

  可就在葉馨儀安慰江寒青的時候,一直低垂著頭的王璧瑩卻突然抬起頭來看
著江寒青,而那嬌俏的紅潤唇角還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如果不是江
寒青一直在注意著她,還真的不會發現她唇角出現的那絲笑意。

  江寒青心內微微一震,心道:「她是在笑嗎?又是笑的什麼呢?難道她知道
我和母親的關係非比尋常?可這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可是屈指可數啊!
如果不是她又在笑什麼」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王璧瑩看去,在有心之下江寒青
更是覺得這位天姿國色的女孩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都滿是譏誚的笑意。

  王璧瑩靈動的目光盯在江寒青的身上,讓他有一種芒刺在背的不安感覺。江
寒青心內有鬼不敢跟她對視,便裝出一副坦然的態度扭頭對葉馨儀道:「夫人說
得很是!小侄是太思念母親了。所以恨不得能立刻飛到母親的身邊陪伴母親!想
起母親對孩兒的恩德,一時間情難自禁,失禮之處,還望夫人諒解!」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還在思索王璧瑩先前唇角露出的那絲微微的笑意,還
有她眼神中明顯的譏誚意味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在笑什麼?她真的知道什麼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心
虛了!」

  安慰著自己,江寒青又偷偷斜眼向王璧瑩瞥去。想不到這一偷瞥卻更加深了
他心底的疑慮。

  聽到江寒青的話,王璧瑩唇角的笑意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更加明顯。她美
麗的唇角已經整個的往上翹起,那已經是明顯的笑容來了。她那晶瑩剔透的眼精
也開始變得迷濛起來,彷彿是眼眸裡遊蕩著一層茫茫的霧氣使然。有點縹緲的眼
神看起來更加讓男人動心,但是其中包含的複雜意味,卻讓江寒青更加心虛。那
迷人的眼神中所流露的情緒,已經不光是先前的譏誚,甚至還讓江寒青感到似乎
有著興奮、期盼、激動的複雜意味在其中。

  「這女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聽到我的話會有這種反應?她到底是什
麼意思?到底是在想著什麼?她不會真的知道一點什麼吧?如果讓他們王家知道
我和母親的事情,一旦加以利用,我就死定了!」

  江寒青的酒意這時候已經全部消散得無影無蹤,冷汗從他的額頭上、背脊上
不斷冒出。他想出言試探王璧瑩,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又在心裡想,這也
許是自己心虛誤會罷了。也許王璧瑩流露出這樣的眼神和笑意,本身其實並沒有
什麼深意,只是覺得他以江家少主的尊貴身份卻在仇家的人面前流露出對母親的
依賴之情,實在是有失尊嚴,故而覺得好笑。

  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想著,江寒青彷彿聽到葉馨儀又說了兩句什麼。等他回過
神來的時候,葉馨儀卻已經說完了,他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江寒青不知道葉馨儀到底跟自己說了些什麼,站在那裡是更加緊張尷尬。不
說點什麼也不是,要說呢更不是,因為他都不清楚對方說的什麼,叫他如何回答?
正在江寒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王璧瑩居然出面給他解了圍。她突然伸手
扯了母親的衣袖一下,向母親使了一個眼色,卻還是沒有出聲說話。

  葉馨儀愣了一下,向女兒做了一個詢問的表情。不過沒有等女兒有所反應,
她便立刻恍然大悟。會意地向女兒點了點頭,葉馨儀轉頭對江寒青道:「寒青,
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各自回家吧!免得家裡的人掛念!」

  江寒青本來是對王璧瑩多有好感,開始的時候恨不得能夠跟她多呆一會兒,
找機會攀談兩句。但如今的情況下,他卻恨不得能夠立刻擺脫王家母女。

  一聽葉馨儀那麼一說,他簡直是如釋重負,心懷感激地向王璧瑩看了一眼,
立刻欣然回答道:「好!好!王夫人和小姐也請早點回家吧!想來定國公夫人還
在等候你們回去呢!」

  葉馨儀聞言向他展顏一笑,牽起女兒的手道:「瑩兒,咱們回去吧!」

  王璧瑩溫柔地點了一下頭,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同意,然後又多看了江寒
青兩眼,這才跟著母親轉身離去。

  母女倆剛剛走出沒有兩步,葉馨儀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江寒青輕笑道:
「寒青啊,差點就忘了一件大事。你看我這記性!呵呵!」

  江寒青不知道對方又要玩什麼花樣,略為遲疑了一下,答道:「不知道夫人
還有什麼事情?請告知小侄。」

  葉馨儀道:「最近石嫣鷹大元帥回京來,咱們這些國公家族一直沒有好好招
待一下人家。李家是石嫣鷹的婆家倒也罷了。可是咱們其他三家說什麼也應該向
帝國雙璧之一的堂堂鷹帥表示一下敬意啊!可是這件事情一家單獨辦總是不好,
所以定國公這一兩天一直想跟鎮國公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看咱們兩家能不能聯手
為鷹帥辦一場宴會。」

  江寒青一聽葉馨儀的話,心知肚明對方是在頭痛人馬被石嫣鷹襲擊的事情,
試圖聯合江家對付石嫣鷹和她背後的李家。

  向葉馨儀笑了笑,江寒青緩緩道:「這個事情嘛……我倒是覺得定國公的話
不無道理。但是家族裡畢竟是父親大人在主持,他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想法,就不
是我這種小輩的所能夠知曉的了。小侄心想,如果定國公大人確實有這個誠意的
話,不如直接向我父親提出來吧。」

  江寒青向葉馨儀說話的時候,一會兒自稱「小侄」一會兒又自稱「我」顯示
出他心裡對於王家的人根本不當一會兒事來。而那番話更是老練,他先說自己覺
得「不無道理」以表明自己不反對,既而又說自己不能話事,因此也就無從表示
同意了。這樣模稜兩可的答覆,正是官場應付套語的訣竅,好處是什麼事都不用
當即將話說死,留待深思熟慮以後,審時度勢再做出正確的決定。

  葉馨儀聽了江寒青這番滴水不漏的話,也只能是乾笑兩聲道:「寒青所言甚
是。哈哈!寒青不愧為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啊!難怪定國公天天對你贊不
絕口!」

  江寒青也跟著打了一個哈哈,躬身行禮道:「那都是定國公大人抬舉小侄!
小侄何德何能,如何敢當此等評價。慚愧!慚愧得很啊!」

  葉馨儀這時跟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當下便道了一聲「告辭」牽著女兒的
手向馬車走了過去。

  王家母女緩緩登上馬車進入車廂之後,馬車便在衛士們的簇擁下啟動出發了。

  在鑽進車廂前的一瞬間,王璧瑩又回頭向江寒青看了一眼。那潔美如月光的
眼神讓江寒青又是一陣心馳神蕩,傻傻地愣在當場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

  等到馬車已經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中時,江寒青的腦海中還迴盪著王家母女二
人的影子。

  做母親的成熟、美麗、風騷,有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母性美:做女兒的純潔、
嬌艷、嫵媚,擁有天真少女所獨有的青春氣息。兩個不同年齡段的女人表現出來
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韻味,站在一起卻又相得益彰,恰好能夠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種珠聯璧合的美艷感覺,更加能夠吸引男人們的注意力。江寒青恨不得能夠立
刻將母女二人都剝光衣服帶到自己的床上,來一個母女同床,三人共淫的穢亂游
戲。

  而母女兩人中作為女兒的王璧瑩,更是能夠讓任何男人瘋狂的尤物。在她長
成一個大姑娘之後,江寒青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卻驚奇地發現這個當年自己見過
的小丫頭如今已經出落得如此標緻,其風度氣質已經直逼自己的母親陰玉鳳和石
嫣鷹二人。這一來在江寒青的獵艷名單中無疑又多了一個目標。

  如果在今夜之前非要江寒青將他所見過的有意加以征服的女人,按照美麗、
韻味、氣質和所表現出來的對男人的吸引力綜合評定之後分出檔次的話,那麼他
會做出如此排列:第一檔的是他的親生母親陰玉鳳,還有那高傲的石嫣鷹:第二
檔的是妃青思、姨媽陰玉姬、秀雲公主、靜雯、白瑩玨、邱特女皇寒月雪、聖母
宮主和神女宮主:第三檔的是姑媽江鳳琴、五娘李華馨還有其他的一些女人。

  事實上江寒青也確實這樣做了。在他的書房中有一本厚厚的名冊,上面就按
照這樣三個檔次記錄著他所看得上眼的絕世美女。江寒青自己將這本名冊定名為
《淫奴艷冊》在《淫奴艷冊》裡面,江寒青用盡可能詳盡的筆墨記錄了他對每個
女人的相貌、氣質、韻味、喜好、性格、床技、性敏感帶、對於受虐的喜好程度
的描述。

  如果某個人已經被他收服,他還有可能記錄下對這個人的全部調教過程。當
然在名冊中,有些人的記錄條目中,好多方面的描述是空缺的。比如陰玉姬、寒
月雪等人還沒有跟他上過床,自然在床技、性敏感帶等方面的記錄就只能暫時付
之闕如了。而石嫣鷹他也沒有見到真人,對於她相貌的描寫還是得之於母親陰玉
鳳的口述而已。江寒青將她們名列其中,只是將她們當成自己獵艷的目標,等到
將來捕獲調教完成之後,再將她們的相關記錄添加完整。

  如果是某些見過江鳳琴、李華馨和兩宮宮主廬山真面目的男人有幸見到了江
寒青自製的這本品評天下女人高低的《淫奴艷冊》在目瞪口呆、口水長流之餘,
一定會為被他劃入第三檔的女人憤憤不平:「如此天姿國色怎麼會竟然只被他列
到第三檔?我就不信天下還有比她們更美麗的女人。」

  這些人同時也一定會心癢難耐地想道:「如果這樣的絕色美女都只能名列第
三檔,那麼名列第一、二檔的人會是何等艷麗?」

  確實,能夠被江寒青列入這三檔名單的女人,任何一個抓出來在常人眼裡都
是驚為天人的美女。縱然是江鳳琴、李華馨等只被他列為第三檔的女人,也已經
是萬中選一的美女,誇一句傾國傾城、美若天仙都絕不為過。其實如果單純以長
相的美麗程度來評定,就算將三檔合為一檔也無不可。因為一個女人的美麗如果
達到了能夠被江寒青列入名單的地步,單從相貌上來說已經是達致了極至。名單
中的各個女人不論是何檔次,在相貌上都是各有千秋,難分高下了。

  但是女人的美麗可並不只相貌一樣,氣質、韻味等也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在
真正懂得欣賞女人的多情浪子眼裡,不同的女人所具有的氣質和韻味絕對還是有
高下之分的,而這也直接影響到她們各自對男人的吸引力的大小。對於那些能夠
名列入江寒青絕色名單中的天下第一流的美女,他之所以還能夠在品評高下之後
將她們劃分為三個檔次,依靠的正是每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和韻味,以及由
此產生的對男人的吸引力的不同。

  像陰玉鳳和石嫣鷹,其美艷絕倫自不必提。她們那種傲視天下群雄、視天下
男人如無物的高貴氣質,更是讓任何男人在她們面前都有自慚形穢之感,恨不得
能夠趴在她們腳下提靴侍侯。這等風姿自然非平常所謂美女所能比擬。也正是她
們這種卓爾不群、不與群芳同列的雍容氣質,讓無數男人為她們而癡狂,魂牽夢
縈,欲見一面而不得。據說當年陰玉鳳和石嫣鷹二人云英未嫁之時,也不知道有
多少男人日夜期盼她們能夠對己一笑,就算為此捨去生命都在所不惜,最後卻也
只能是望峰息心,放棄了這永不可能的奢望。不過天下男人都是賤骨頭,明知道
得不到的東西,更欲得之而後快。時至今日,仍然有無數的男人為陰、石二人瘋
狂,其中不乏當今的年輕才俊。對於大夏帝國的男人們來說,陰玉鳳和石嫣鷹簡
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相比之下,第二檔次的女人雖然也是氣質高貴、芳華絕代,也一個個讓男人
們見了是欲愛不得、欲恨不能,但比之於男人們為陰玉鳳和石嫣鷹而瘋狂的程度
卻已經遜色不少。

  至於第三檔的女人在氣質上當然就更是差了不少,不過憑借天生的麗質,仍
然具有對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其實能夠名列名單中的女人,任一個叫出來都足夠讓見到的男人為之迷醉。

  她們之間的高下之分,也只是氣質上的十分細微的差別。如果不把不同檔次
的人叫到一起站著,普通人還真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奧妙。

  江寒青這本用自己心血寫成的《淫奴艷冊》終其一生都在不斷更新著,直到
這位江家皇朝的開國之君駕崩之日才停止了記錄。在裡面記錄有名字的女人到最
後沒有一個能夠逃脫他的色魔之爪的控制,全都成為了他龐大後宮的成員。

  而這本名冊後來按照江寒青的遺旨,在他仙去百年之後被帝國皇室大膽地公
布出來,也就成為了後世學者研究江寒青這一代怪物皇帝和他那大群女人的重要
歷史資料。

  當然這本名冊後來被皇室公佈出來的版本是經過了大量刪減的。其中大部分
眾人感興趣的色情內容都被御史們給刪除了,這包括名冊裡面原有的幾乎所有有
關性愛和調教經歷的記錄。在流傳於民間的版本中留下的只有江寒青對於每一個
女人的相貌、氣質、韻味、喜好、性格等的描述。唯一例外的情況是關於陰玉鳳
的記錄!江寒青在遺旨中明確要求後世子孫在公佈名冊的時候,不能刪減任何有
關「聖母皇后」的文字內容。正是因為皇朝開國聖祖臨終的特別關照,這部分有
關他那位畢生鍾愛的淫奴母親陰玉鳳的淫穢文字便在沒有經過任何刪節的情況下
公佈了出來。

  江寒青對於自己一生所最愛的母親始終都是另眼相待,總是用最殘忍的手段
去凌辱她以表達自己對她無以復加的不倫愛情,非要讓她成為淫名昭著的蕩婦才
能甘心。這種被扭曲的瘋狂愛情就算是在兩人死後一百年也還通過常人覺得不可
思議的手段被繼續表現出來。

  以致於後世一位著名的史學家在看了《淫奴艷冊》之後,這樣評論道:「如
果說天下最不孝順母親的兒子,當屬我朝的聖祖皇帝:如果說天下最孝順母親的
兒子,仍當屬我朝的聖祖皇帝。如果說天下最不稱職的母親,當屬我朝的聖母皇
後:如果說天下最不幸的母親,也仍屬我朝的聖母皇后:可如果說天下最幸福的
女人,毫無疑問仍然是我朝的聖母皇后!」

  說出這樣一段話的人,在三天後就被地方官府以侮蔑「開國至純至孝至德至
仁英武聖祖明皇帝」和「開國至慈至潔至文至武端敬聖母英皇后」的莫大罪名當
街腰斬。可是他這段精闢的評語卻在短短的三天中傳遍整個帝國,並在此後的數
百年中被後人一致認可為最客觀、最公正、最權威的評價。

  江寒青因為對母親陰玉鳳的刻骨銘心的孽情而明確要求流傳於後世的淫穢文
字,讓他的後世子孫也是傷透了腦筋。江寒青的子孫後代一方面要維護皇朝的無
上權威,禁止任何人對開國聖祖皇帝和聖母皇后的英名妄加議論:另一方面卻又
不能阻止聖祖皇帝臨終特定要公開的如山「罪證」在民間流傳,難免有損於帝國
的形象。

  不過此後幾百年的事實卻證明江家皇朝這種擔心竟然是多餘的。究其原因不
外如是如下:陰玉鳳本人的傳奇經歷,她所立下的不世武功,以及她驚人的美貌
和氣質,早已經在帝國民眾心目中成為了一個不朽的神話,縱然她成為了兒子的
性奴母親,卻也絲毫無損於她在後人心目中的光輝形象。而江寒青和陰玉鳳這兩
位帝國的開國聖賢在生的時候,確實也做了很多功在千秋的「善政」在民間是頗
享盛名:再加上江寒青在世的時候就毫不隱諱自己和母親的亂倫真相,民眾早已
知之甚詳,久而久之成為了習慣之後也就處之泰然,渾不當一回事了。所以在後
人對江寒青和陰玉鳳的評論中,除了對江寒青姦淫母親的罪惡行徑偶有隱晦抨擊
之外,總體評價還是頗為崇高的,而陰玉鳳在後代文人墨客的筆下也就成了被歌
頌不休的「神武英明飛鳳天後」在民間百姓心目中則更是成為了人人敬仰的「武
神」當然以後的這些事情,江寒青什麼都不知道,也永遠不可能知道!而此時他
正站在永安府的街道上望著王家母女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這時候的江寒青還只
是一個對於皇帝寶座懷有野心的賊臣逆子,連他對於皇帝寶座的覬覦也不過是一
種看來還很遙遠的夢想罷了。將他自己和母親亂倫的醜事公之於天下民眾知曉,
這種大逆不道的夢想更是此刻的他連想都還不敢想的事情。

  江寒青在這個時候自己能夠肯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今夜之後,他那本《淫奴艷冊》的名單中將再增加兩個名字,劃入第三檔的
葉馨儀,和高居第一檔與陰玉鳳、石嫣鷹齊名的王璧瑩!





             第四章 視奸玉姬

  從床上糾纏的赤裸肉體中掙扎著坐起身來,江寒青揉了揉眼睛,又晃動了一
下仍然有點迷糊的腦袋,呆坐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目送王家母女遠去之後,江寒青也很快順利地回到了江家大院中
屬於自己的小院子。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但是白瑩玨和李華馨二人卻還沒有睡,兩個女人都強撐
著疲憊的身子坐在燈前閒聊著等待江寒青回來。

  看到兩個女人這麼關心自己,江寒青一陣激動,當下便摟著兩個女人上床一
番顛龍倒鳳。正好他這天從聖母宮主那裡出來之後,先是狂想了一通淫虐母親陰
玉鳳的主意,然後又看到了王家母女,在回來的路上又一個人對王家母女來了一
個想入非非。這樣連續兩通淫想,讓他早已經是慾火焚身,回到家來守著兩個如
花似玉的美人自然是要大加撻伐一通。

  一男兩女足足瘋狂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天色微白方才精疲力盡地進入了夢鄉。

  回想起昨夜的瘋狂,江寒青不禁啞然一笑。向身邊一看,兩個赤裸裸的女人
一左一右卻還睡得十分香甜。

  用力拍打了一下白瑩玨的屁股,又轉身在李華馨的乳房上擰了一把,江寒青
大叫道:「淫姨,五娘,起床了!太陽都曬到了屁股上了。」

  李華馨和白瑩玨這時才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在江寒青的連連催促下,兩個女
人不滿地嘰嘰咕咕個不停,但還是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衣洗漱。

  可是大家一定奇怪這李華馨怎麼敢公然在自己的侄兒那裡過夜,她難道就不
怕家族裡的人知道了找他們算帳?其實李華馨和侄兒江寒青通姦的事情,早就是
江家人所共知的事情了。而且他們的關係居然就被整個家族當做既成事實給預設
下倆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自從李華馨和侄兒江寒青有了穢亂私情,雖然開始的
時候他們自己還是十分小心,但畢竟紙包不住火,沒有多久這件事情便在江家中
流傳開來。

  由於李華馨一向不被丈夫江浩然當人看,在家族中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挺同情
這位李家過來的千金小姐的,所以現在就算知道她有了姦情卻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何況她的姦夫又是家族少主,就算有那麼極個別的人想說也都不敢說了。

  「反正上面的事情,上面自己會想法去解決。我可不要因為湊熱鬧,白白送
掉自己這條小命!」

  幾乎每一個江家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至於李華馨那名義上的丈夫江浩然,他本來就是一個莽撞、又好色之徒,對
於李華馨這個老婆又從不當一回事,加之跟江寒青這個侄兒關係也還不錯,所以
對於侄兒和老婆通姦的事情居然也就無所謂了。

  在江家裡底下的人們都知道這樣一件醜事,江浩然的嫡系手下跑去向他告密
說妻子和侄兒通姦。江浩然聽了之後,兩眼一瞪便開罵道:「嘿!寒青這臭小子,
老子穿過的破鞋他要去拾!真沒出息!嘿!他也真他媽的做得出來,居然就和老
子做起了同洞兄弟。媽的!真有種!瞪有空了,老子有機會要找這小傢伙喝兩杯。」

  這樣罵過兩句以後,江浩然居然也就沒有了其他反應,照常玩他自己的女人
去也!事主都不在乎,旁人自然就更無所謂了。本來還在旁邊著急怎麼處理這件
事情的其他幾個人,像江浩羽、江浩天、江鳳琴等人這時也落得省心,加上照顧
當事人的面子,大家居然都很有默契地來了一個不聞不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似的。

  這樣一來江寒青和李華馨便是完全放心了,兩個人居然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樣
住到了一起。再加上白瑩玨,儼然便成了一個一夫兩妻的幸福小家庭。

  三個人洗漱完畢之後,李華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頭對江寒青道:「寒青,
我嫂子回到京城之後我還沒有去看過她。昨天上午她差人來請我,叫我過兩天有
空的時候能夠去見見她。」

  江寒青開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喃喃道:「你嫂子?是誰啊?」

  話一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是石嫣鷹啊!我還忘記了她是你大哥李志強的女人,就
是你的大嫂。哈哈!」

  李華馨在江寒青背上輕輕捶了一拳,嬌嗔道:「你一點都沒有將人家放在心
上,人家的大嫂你都搞不清楚是誰!」

  江寒青一把將她摟到懷裡,放肆地親吻了一通之後,緩緩道:「我可從來沒
有將她當成你大嫂。我只把她當成你的姐妹!」

  白瑩玨這時在旁邊也覺得有點奇怪了,插嘴道:「這就奇怪了!石嫣鷹明明
是華馨的嫂子,怎麼你會把她當成華馨的姐妹?」

  江寒青搖晃著腦袋,悠悠道:「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啊?你們想一想,如果她
變成我的女人,跟你們睡在同一張床上,那不就是你們的姐妹了嗎?

  說完一陣得意洋洋的大笑,那樣子就活像他真的已經收服了石嫣鷹一樣。

  白瑩玨癟了一下嘴,嘟噥道:「臭美!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就拿出來吹!」

  江寒青眼睛一瞪,正待教訓這個打擊自己滿腔熱情的女人,卻聽到李華馨在
旁邊幽幽感歎道:「這麼說來,你真的打算要幹掉我大哥,然後將我大嫂搶過來?」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知道她還在替李家考慮,不由得激動起來。他猛地伸
手捏住李華馨的肩膀,一陣用力的搖晃。然後惡狠狠地瞪著李華馨的眼睛,斬釘
截鐵地說道:「就算不搶你大嫂,我也要幹掉你大哥!如果要當皇帝,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如果換作是你大哥李志強,如果能殺掉我,他也是絕對不會猶豫的!
五娘,俗話說:」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到我們江家來,你就是江家的人了,不能再替
李志強他們打主意了!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替我考慮問題!你
如果背著我去幫李志強,我就會被你害死地!你是要選擇我,還是要選擇你大哥?
你如果選擇我,就再也不許替李志強著想!你如果選擇李志強,我現在就送你回
李家!你要選擇什麼,你現在就立刻決定吧!」李華馨被他這突如起來的粗魯動
作和激動的神態給嚇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著態度十分堅決的江寒青,好半天
說不出話來。

  白瑩玨在旁邊看兩人一時間鬧得僵了起來,忙出聲打圓場道:「寒青,你這
是怎麼了?華馨也只是和她大哥兄妹情深,一時間真情流露罷了!她愛你還來不
及呢,怎麼會害你啊!你不要將事情想複雜了。華馨,華馨,你也是。已經是寒
青的人了,還在那裡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快點給寒青道個歉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江寒青扭頭瞪了白瑩玨一眼,冷冷道:「你不懂就不要在這裡瞎摻和!這種
事情可不是說來玩的。叫我不要將事情想複雜了?如果我現在不在她的錯誤念頭
剛剛起來的時候,就杜絕她錯誤的源頭。以後我可能真的會被她害死都說不定!」

  見到江寒青如此嚴肅認真,白瑩玨也不敢多說什麼,悄悄縮到一邊,靜看事
態的發展。

  李華馨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慘白,哆嗦著嘴唇向江寒青道:「寒青……我…
…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江寒青面色鐵青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決定選
擇我,那就必須要拋棄你那個大哥李志強!你想清楚沒有?」

  李華馨突然跪倒在江寒青面前,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寒青,求
求你!不要逼我!我不會背叛你,我也不想去害我大哥!求求你!難道你們就不
能互相容忍?大家各退一步,實現和睦相處,難道不好嗎?」

  江寒青用目光逼退了想要上來幫忙安慰的白瑩玨,冷酷無情地說道:「你是
安國公家族出來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家族間的鬥爭就是你死我亡!你當初嫁給來
的時候,你大哥就沒有逼你發誓要幫忙毀滅江家嗎?」

  李華馨聽了他的話,更加激動,哭得也是更加厲害。一個不小心,差點就哭
得喘不過氣來。重重地喘息了幾下,她趴到地上用臉摩擦江寒青的腳背,哀求道:
「寒青,我知道錯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以
後再也不會去想他們李家的事情了!」

  看著李華馨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江寒青心裡其實也很是不忍。這時聽她承
認錯誤要求原諒,臉色頓時為之一霽,語氣也立刻溫柔了許多,輕輕撫摸著她的
秀髮輕聲道:「你可要仔細考慮清楚哦!如果答應我,就不能再反悔了!」

  李華馨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侄兒,
如今卻已經成了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親人,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他的愛,就算
是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都在所不惜。

  李華馨緩緩地,聲音雖然十分低沉,但是語氣卻十分堅定地對江寒青道:
「我考慮清楚了!我是你的人,我一輩子都要跟著你!李家的人是死是活都不再
關我的事了!」

  江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扶起李華馨,將她摟在懷中親吻著秀髮和眼睛,
溫柔道:「你放心!你選擇了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我會愛護你一輩子!」

  李華馨得到愛郎的承諾,心裡的淒楚情緒眨眼間便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欣
喜之情,破涕為笑道:「寒青,我愛你!你可不要騙我呀!我可是全心全意的愛
著你!吻我吧!」

  對於她這番說話,江寒青道:「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我也愛你!要我現
在吻你也可以!不過……」

  他說話聲調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不過……等兩天你回家的時候,可要帶著
我一起去看你那位嫂子哦!」

  這個時候的李華馨早已經高興得連姓什麼都忘記了,只要江寒青能夠喜愛她,
她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遑論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連連點頭,李華馨回答道:「好啊!我帶你一起去見嫂子!我一定帶你去!」

  等到了李華馨的許諾,江寒青這才溫柔地親吻了一下李華馨的櫻唇,又將她
的淚珠也一顆顆地吻去。

  看著江寒青對李華馨那輕憐蜜愛的樣子,站在旁邊的白瑩玨頓時感到一陣強
烈的妒忌。按捺不住心中的醋意,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江寒青,想要搶著分一
杯羹。

  江寒青對於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來者不拒。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著站在身前的
李華馨的乳房,另一隻手卻伸到背後抓住了白瑩玨的臀部。

  在他那雙魔爪的玩弄下,一前一後兩個女人都激動起來,眼看著三個人又要
來一場大戰。

  「少主!少主!您起來沒有?家督大人要您趕快過去呢!太子府來人了!」

  從屋外傳進來一個家人的叫聲,讓江寒青的滿腔慾火立刻化為烏有。心有不
甘地將兩個女人放開。

  而此時兩個女人的臉上仍然是紅通通的一片,顯示她們心內的激情還沒有完
全消散。

  看著面前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江寒青心內很有一種進餐時候被人突然打斷
的痛苦。他的眼睛裡不停地閃動著凶光,恨不得將外面那個膽敢打擾他雅興的家
伙碎屍萬段。

  悻悻地對兩個女人說道:「父親大人找我!我過去看一下有什麼事情吧!」

  兩個女人雖然是千不甘萬不願,卻也不能阻止他的離去,只能是眼睜睜地看
著他跟著來人走掉。

  當江寒青來到在江浩羽的書房中,卻驚奇地發現原來所謂的太子府來人,竟
然就是太子夫婦親自駕臨江府了。

  江家的幾個重要人物,江浩羽、江浩明、江浩廷、江浩然和江鳳琴全都在場
作陪,唯有老二江浩天沒有見到蹤影。

  看到江寒青走進房內,在場的一群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包括太子翊
聖和他父親在內的幾個男的一個個都是拈鬚微笑,而姨媽陰玉姬和姑媽江鳳琴更
是眼睛都笑得只有一條細縫了。

  見到這樣的場面,江寒青哪裡還不清楚,分明就是姨媽夫婦遵守諾言向父親
訂親來了。心裡不禁很是驚訝:「昨天才剛剛提出希望我和表妹結成連理,怎麼
今天就真的來找父親訂婚約來了?這也太迅速了一點吧!」

  雖然事情的發展出乎他意料的迅速讓他吃驚不小,但畢竟對他來說這是天大
的喜事,所以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江寒青便開始歡喜起來,臉上也露出了忍耐不
住的興奮笑容。

  等他向眾位長輩行過禮之後,還沒有坐下來,便聽姨媽陰玉姬對自己柔聲道:
「青兒,我和太子殿下今天來找你父親,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是為了兌現昨
天跟你說的話,親自來找你父親大人訂婚約來了!大家想先聽一聽你的想法如何?」

  江寒青連忙躬身道:「真沒想到孩兒的事情讓您二老這麼費心!昨天剛剛提
出來,今天就專門為了這件事情跑一趟。孩兒心裡真是惶恐啊!」

  陰玉姬噗哧一聲掩唇笑道:「你這孩子怎麼搞得這麼油腔滑調來了?在座的
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要你拿這種客套話來應對!你倒是好好說說你自己的看法,
到底願不願意和小姨結這麼一門親上親?」

  聽到陰玉姬的話,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江寒青也只好尷尬地跟著乾笑
起來。

  等到眾人都相繼收起了笑聲,江寒青才朗聲道:「眾位長輩在上,這種事情
孩兒可不敢妄做主張!孩兒聽憑長輩的吩咐!」

  陰玉姬輕搖了兩下頭,指著江寒青對他父親笑道:「姐夫,你看這孩子可真
會說話!」

  江浩羽也笑著輕搖了兩下頭,回答道:「唉!他呀,在朝廷上什麼都沒有學
到,就學到了油嘴滑舌。回頭你姐姐回京來,看到兒子變得這麼不老實,我都不
知道怎麼向她交待!」

  江鳳琴忍不住插話道:「大哥說些什麼啊?咱們青兒有什麼不好?真是的!
太子殿下夫婦算來也不是外人,何必說這些客套話?我看如果說青兒油嘴滑舌,
不是從別人那裡學的,恰恰就是你這做父親的教出來的!」

  眾人一聽自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江浩羽愣了一下之後也是不禁莞爾微笑。

  嘻嘻哈哈說笑了一陣之後,江浩羽正容對兒子道:「青兒,你可考慮清楚了!
這裡都是你的長輩,但是大家都很尊重你,所以也都不願意勉強你!你如果不願
意和表妹靜雯訂婚,你現在就說出來。如果你不反對,那為父可就和你姨丈太子
殿下確定婚約了。之後可就是稟明當今聖上,那就絲毫沒有可以悔改的餘地了!」

  江寒青也收斂笑容,跪下向太子和父親二人分別磕了一個響頭,肅然道:
「殿下、父親,孩兒服從您二老的決定。絕不反悔!」

  太子翊聖聞言之下,哈哈大笑著側身對妻子陰玉姬道:「玉姬,看來咱們和
你姐姐一家又要結成親上親,當親家了!」

  陰玉姬顯然更加高興,貴族家庭「笑不露齒」的規矩這時也被她拋到了腦後,
哈哈大笑著對江浩羽道:「姐夫大人,看來我這做妹妹的要叫你親家了!哈哈!」

  說罷拉了一下丈夫翊聖的衣袖,夫妻二人一起站起來向江家眾人拱手道:
「恭喜!恭喜!」

  江家幾個人見狀也慌忙站起身來,回禮道:「同喜!同喜!」

  一群人中除了江寒青一個人跪在地上之外,其餘的全都站在那裡你向我拱手
道喜,我又向你彎身謝禮,忙得個不亦樂乎。

  江寒青看著長輩們在那裡興高采烈的樣子,自己也早已經是喜翻了心,不過
興奮之餘他的心中卻仍然動著那邪惡的念頭:「表妹看來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哈哈!卻不知道小姨什麼時候能夠落入我的虎口!」

  抬起頭看了看正嘻嘻哈哈忙著和江家眾人說笑的陰玉姬,江寒青眼裡射出一
絲淫褻的光芒。從他跪著的角度看過去,視線的平視中心點剛好對準姨媽的臀部。

  陰玉姬今天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色宮裝,自然是為了這個大喜的日子而特
意挑選出來的衣服。由於時節已經進入炎熱的夏日,所以她這身宮裝選用的材料
是薄薄的絲綢。剪裁得當的薄絲宮裝,在腰肢和臀部的位置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
將她美妙的身材曲線完美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陰玉姬這樣打扮自然是出於女人天生的愛美之心,但其實卻並沒有多少人注
意到她那出類拔萃的優美曲線。

  絕大多數的人尊重她皇太子妃的高貴身份,心內毫無邪念,通常情況下都不
敢拿正眼看她,對著她的時候都是斜眼向下看著地面,自然是沒有可能對她美好
的身材生出什麼遐想。唯有她疼愛的姨侄兒江寒青反倒是看得猛吞口水,天下恐
怕也只有他這淫賊才敢對自己的親姨媽抱著淫褻的念頭欣賞她臀部的曲線吧!

  仔細審視著姨媽衣服下那誘人的性感曲線,江寒青的心中湧起了殘忍的念頭。

  「這麼美妙的屁股,真是上天專門為皮鞭的抽打而製造出的美物!不知道她
的裙子裡面有沒有穿褻褲啊?如果是媽媽,除了月經和性愛的調情需要,她是絕
對不會在宮裙下面穿底褲的。嘿嘿!小姨體內也應該流淌著和媽媽一樣的淫賤血
液吧?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親手掀起她的宮裙,看看她的下體是什麼樣?最好還是
靜雯也在旁邊的時候,讓她親眼看著我怎麼羞辱她的母親。母女倆一定會因為羞
恥而痛苦著流出淫水的!」

  心裡不斷轉著淫毒的歹念,江寒青盯著陰玉姬屁股的眼光越來越淫穢,簡直
就是在用視線進行一場對姨媽肉體的強姦。

  陰玉姬這時候絲毫不知道姨侄兒對自己正在進行視奸,正忙著和江浩羽商議
後續的具體事宜。雙方商量盡快將訂婚的事情稟報皇上,一旦皇上頒布聖旨恩准
自己的皇孫女的訂婚,兩家就大張旗鼓地搞一場正式的訂婚儀式。

  突然間陰玉姬似乎感覺到了江寒青那淫穢的視線,屁股上竟然產生了一種異
樣的火熱感覺,緊跟著連下體都產生了一陣騷癢的感覺。她緊張地將雙腿並在一
起,用自己豐滿的大腿根部緊緊夾住敏感的陰部,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克制自己
下體的騷癢。在做出這種舉動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向四周張望,害怕有人注意到
自己的小動作。

  當她的視線移動到江寒青身上的時候,卻正好看到跪在地上的姨侄兒竟然用
一種她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怪異目光盯著自己的臀部看,而那眼光中流露出來的毫
無疑問是男人對女人的野性的慾望。大吃一驚之下,陰玉姬變得驚恐萬分的目光
停在了姨侄兒的身上。

  而一直盯著姨媽的下體不放的江寒青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姨媽已經發現了自
己淫穢的目光。他此刻正沉浸在無限的喜悅中,因為他剛剛已經從姨媽臀部和大
腿的運動以及伴隨的裙子外形的變化清楚地看出了姨媽夾緊雙腿的小動作,心裡
興奮無比地想道:「賤人!果然被我看到了你的秘密!真不愧是媽媽的親妹妹!
下賤的肉體和媽媽一樣的淫蕩!大庭廣眾之下陰部居然都會騷癢,還要靠夾緊大
腿來抑制自己的慾望。嘿嘿!等著吧,很快你就會像媽媽一樣,蹲在我的面前,
屁股上挨著皮鞭舔吮我的肉棒,還會興奮得流出淫蕩的騷水來!」

  沒有注意到姨媽對自己的注意,江寒青繼續飢渴地瞪視著姨媽高聳的臀部,
體內如火的情慾讓他稍微覺得有點口渴,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乾燥的嘴
唇。

  「天啦!青兒竟然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我的屁股!……怎麼會這樣?……他
……他想幹什麼?……難道說……他竟然是把我當一個普通女人來看!……他怎
麼能夠這樣做?我可是他的親姨媽啊!」

  陰玉姬見到江寒青這副如饑似渴的模樣,已經是毫不懷疑他此刻心中對自己
肉體燃燒的慾望。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疼愛有加的姨侄兒,會在長輩
們一致確定他為自己未來的女婿重要場合,在眾多父輩在場的情況下,用這麼赤
裸裸的色情眼光打量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

  「這個混帳小子,我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是要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如果讓他
學壞了,將來姐姐回來我可怎麼向她交待啊!」

  陰玉姬這樣一想心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差點就忍不住衝上去給江寒青
重重的兩耳光。由於她開始的時候一直是側身對著江寒青,現在心中有了這樣的
打算,身子立刻向江寒青的方向轉了過去,將自己的正面朝向了江寒青。而這樣
一來她的下體便自然正對著江寒青平視的眼睛的位置。

  看到姨媽這一轉身將自己的正面對準了自己,滿腦子淫穢念頭的江寒青立刻
不自覺地將自己視線的焦點對準了她小腹下丫字形的隱秘部位。一瞬間他覺得自
己的目光似乎透過了宮裝遮蓋她小腹和下體部位的薄薄的絲綢,看到了她緊繃的
小腹還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他甚至在腦子裡幻想著姨媽的陰毛的形狀和顏色的
深淺。

  正準備向江寒青行過去的陰玉姬被他這樣緊緊盯著自己的陰部一看,顯得十
分的緊張激動。這還是她平生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盯著她的下體看,而這個男人偏
偏又是她親姐姐的兒子。這叫她如何是好!

  雖然身上整整齊齊地穿著有衣服,但是陰玉姬卻覺得在姨侄兒殘忍的視線裡,
自己就像一個個赤裸裸站在那裡等著男人來姦淫的可憐女人。

  有一剎那的時間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姨侄兒此刻正在強姦自己的肉
體。她的下體突然又有一陣火熱的騷癢感覺從子宮中產生,而緊接著居然就有一
絲淫液從陰道中流了出來。

  陰玉姬身子哆嗦了一下,對於自己在姨侄兒淫穢的目光下居然會有如斯反應
感到格外吃驚,剛剛準備往前移動的身形也立刻停了下來。

  陰玉姬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差點為自己的淫蕩反應當場掉下淚來。

  「陰玉姬啊!陰玉姬!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可是你的姨侄兒!你怎麼能夠胡
思亂想?你怎麼能夠在他這出格的視線下還產生出淫蕩的反應?」

  害怕淫水越流越多,陰玉姬急忙又一次用力夾緊自己的大腿根部。可是這一
次非但沒有控制住淫水的流出,反倒因為大腿擠壓敏感的陰唇引得她產生了更大
的刺激。不一會兒她下身穿的絲綢褻褲覆蓋陰部的位置已經被淫水給濕透。而這
濕透了的絲綢褲子貼在下體的粘糊糊的濕冷感覺,卻又更加刺激她敏感的陰核和
大腿根部內側的性敏感帶,強忍著下體深處湧出的一波波騷癢所帶來的煎熬,好
不容易才維持著站立在原地的姿勢,沒有使自己脫力跪倒在地上。

  陰玉姬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自己:「我真是一個淫蕩的女人!我還有什麼面目
去見姐姐啊!青兒這樣看我,我居然還會感到興奮!我真不要臉啊!」

  可是越是這樣想,她就越是興奮。濕透了的褻褲已經不能再吸收源源不斷湧
出來的淫水。淫蕩的液體順著她的屁股溝流過了肛門,流到了大腿根部,然後慢
慢變干。而乾涸的淫水卻又弄得她的皮膚粘乎乎的,反過來讓她感覺更加騷癢難
耐。

  她已經不知道四周的人在說些什麼、笑些什麼,似乎身邊的這一切都完全跟
她沒有關係。只有江寒青那近乎強姦的視線才是她關注的。

  姨侄兒的視奸讓她的下體產生一波又一波的騷動,而子宮中的悶熱感覺也並
沒有隨著淫水的大量流出而稍有緩和,反倒是越來越強烈了。

  當陰玉姬的身子轉過來之後哆嗦一下的時候,江寒青便已經注意到了姨媽的
異常反應。

  「糟糕!肯定被小姨給發現了!完了!不知道她可會當場發作?」

  江寒青開始的時候還是十分害怕,跪在地上的身子也不敢立刻站起來,只是
偷偷地斜眼觀察姨媽的臉色。

  可是他很快便發現姨媽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不動,雙
腿也緊緊夾在一起,連移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這個時候他一顆懸著的心立刻落
了下來。

  「哈哈!看來小姨不會當場揭穿我!既然如此,反正已經被她發現,要死遲
早都會死的!不如多給她加點料!」

  心裡這樣打著如意算盤,江寒青緩緩站起了身,眼睛卻還是盯在姨媽的下體
不放。

  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姨媽的身體居然在幾乎不能察覺地微微顫抖著。顫抖
的幅度是如此的輕微,以至於如果不是他一直十分注意的話,還真的是發現不到。

  「好賤人!果然是跟媽媽一樣的淫蕩!光是這樣看,都會激動的發抖!」

  站起身來的江寒青用火熱的帶著情慾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陰玉姬,視線從
她俏麗的臉蛋逐漸向下移動。先是長長的白天鵝般的高貴頸項,然後是高聳的酥
胸,不堪一握的細柳腰,再到平坦的小腹,最後再一次停留在她那雙腿間丫字形
的部位。

  陰玉姬在姨侄兒放肆的視線姦淫下,頭腦一陣昏眩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
昏過去一樣。江寒青那充滿色情的目光彷彿就是一雙無形的手在她的肉體上撫摸、
蹂躪著,讓她有一種被姐姐的兒子亂倫強姦的痛苦罪惡感。

  更要命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有這種淫蕩的反應是不對的,自己應該用行動
制止姨侄兒放肆的行為,可是就是不能控制住身體的火熱反應。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怎麼能夠這樣淫蕩!你真是無恥之極啊!青兒啊,
你不要這樣看了!我是你的小姨啊!是你媽媽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樣看我?」

  在心底狠狠地咒罵著自己,陰玉姬突然痛下決心要反抗姨侄兒放肆的舉動。

  「不!我不能這樣軟弱,沒有任何反應!我要讓青兒受點教訓。可是如果當
場揭穿他,豈不是大傷他的臉面。而且他家裡肯定饒不了他!哎呀!我該如何是
好……」

  正當陰玉姬左右為難,為自己應該對姨侄兒失禮的目光做出何等反應的問題
而猶豫不決的時候,讓她大大鬆了一口氣的事情發生了,善於玩弄女人的江寒青
居然在這個時候主動給了她一個下台的台階。

  江寒青雖然表面上一直在放肆的視奸姨媽的肉體,其實卻一直偷偷在觀察她
的反應。當他看到陰玉姬臉上的神色由先前的迷茫、完全不知所措,轉為顯得十
分痛苦和為難的時候,就猜測陰玉姬要從最初的慌亂反應中清醒過來,思索對付
自己的辦法了。

  對於應付女人早就有豐富經驗的江寒青,怎麼會讓陰玉姬先採取行動,而自
己卻陷入被動接受的窘境呢?

  身子猛地一顫,江寒青的臉上先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繼之以大吃一驚的神
態,彷彿他剛從一場迷夢中清醒過來一樣。他望向陰玉姬的眼神中先前存在的淫
穢味道也迅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摻雜著悔恨、畏懼、哀求等諸般複雜情緒的
目光。

  他這神態的轉變,彷彿在向陰玉姬傳遞著這樣的一種信息:他先前那種異常
反應不過是所謂走火入魔的狀態,而現在他已經清醒過來,並且正在為自己剛才
的不倫舉動而感到悔恨,而他的內心也在因為擔憂姨媽是否會採取什麼行動來懲
罰他而感到忐忑不安,甚至是畏懼。

  陰玉姬見到侄兒這明顯的神態轉變,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正如江寒青所期
望的一樣,陰玉姬這時候在心裡這樣想道:「看來青兒剛才只是偶然的失常反應
而已!這就好!這就好!只要他清醒過來,就當沒有事一樣吧。想來以後他也不
敢了!」

  應該說在發生剛才那樣特殊的事情之後,她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簡單。

  但這並不是因為陰玉姬很愚蠢,或者說是由於她的頭腦很簡單所致。其實陰
玉姬和她的姐姐陰玉鳳一樣是一個非常精明聰慧的女性,她此時之所以將問題想
得那麼簡單,是因為她不願意去多想一些問題,或者說現在的狀況下她根本不敢
去多想一些問題。

  仍然沒有從姨侄兒剛才的視奸所帶來的刺激中完全恢復過來,陰玉姬現在的
腦袋中還是一團亂麻,精神也還有點恍惚。如果她向自己提出一些類似於下面的
問題,她的自制力也許會當場喪失掉,到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為什麼青兒剛才看著我的身體會那麼癡迷?會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如此反常
的反應?他心裡剛才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為什麼我又會那樣激動,甚至是產生淫
邪的慾望?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天性淫蕩的女人而只是自己過去不知道而已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是現在的陰玉姬根本不敢去想的。她現在只想把這件事情當
作沒有發生過一樣,盡快地敷衍過去。

  而且面對著她從小就十分疼愛的姨侄兒眼中流露來的那種悔恨、愧疚、畏懼、
求饒的可憐目光,就算她先前有意思要追問江寒青,這時候心腸一軟,哪裡還會
有心思窮追猛打下去啊。

  陰玉姬在心裡想:「青兒這孩子還是蠻孝順的。先前那樣看了我幾眼,清醒
過來之後就悔恨、愧疚成這樣。看他那害怕的樣子分明是怕我揭發剛才的事情。
唉!這孩子從小就十分聽話,我也一向疼愛他,哪裡會讓他受半分傷害啊!」

  她又想:「他剛才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想來是因為沒有自己女人的緣
故吧!他也是二十好幾的人,早就應該有自己的女人,結果卻直到現在都還是單
身。唉!這樣也難怪他看著女人就會覺得飢渴,連我是他的姨媽都忘記了。這幾
年姐姐回到西域駐守,留這孩子在京城,囑托我平常多看顧他。我一向將他當自
己的親生兒子看,這孩子也一直把我當作他媽媽一般,幾乎是無話不說。唯獨這
件事情他不可能跟我說。唉!我也偏偏大意,就沒有注意到孩子的需要!唉!我
真是愧對姐姐的囑托啊!幸好現在已經決定將雯兒嫁給他!」

  渾然不知道江寒青色魔的真面目,陰玉姬還以為自己這個姨侄兒是一個天真
的處男。一半是為他平日裡偽裝的乖小子面具所迷惑,一半也是為了安慰自己受
到驚嚇的心靈,陰玉姬自覺不自覺地便將事情努力往好的方向想了。

  其實這時候的陰玉姬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在這樣簡單的想法背後,她的心
底深處卻還隱藏著更複雜的邪念。

  在江寒青停止用視線侵犯她的身體的時候,陰玉姬在暗暗鬆了一口氣之餘,
也有一種莫名的空虛難受的感覺。那就像一個女人被男人的陽具插入私處,可是
在她的高潮即將到來之時,男人卻又殘忍地將陽具抽了出去,那種空虛騷癢的感
覺足以讓一個人的從身體到精神都難受到極點。

  同時在陰玉姬內心深處也產生出了對自己肉體的強烈自豪感。因為像她這樣
年紀都已經四十歲的女人,卻還能夠吸引像姨侄兒這樣的年輕男子的注意,甚至
還讓江寒青心內的慾望壓過了理性,從而超越血緣關係和倫理綱常對她產生出了
不倫的淫邪念頭。這樣的「驚人成就」自然讓陰玉姬她對自己的肉體很是自豪江
寒青對陰玉姬的這一次大膽的淫邪視奸,從此挑動了深深埋藏在她心底的淫蕩欲
望,激起了她血液中天生的淫邪成分,讓她從此一步步滑向墮落的深淵!

  而此時的陰玉姬卻對自己的未來茫然不知,她的心裡正這樣打算著:「等皇
上一旦恩准靜雯與青兒的婚約,差不多姐姐也就該回到京城了!到時候乾脆就早
點讓兩個孩子把婚結了。這樣青兒也不會再犯類似錯誤了。」

  既然陰玉姬心裡有了這等打算,而她又不準備再追究先前江寒青用視線冒犯、
褻瀆自己的事情,為了讓在她看來十分惶恐擔憂的姨侄兒明白她的意思,從而放
下心來,陰玉姬沒有理會江寒青,而是轉過身去與江浩羽談起話來。她用行動向
江寒青清楚地表明了自己內心的意思:「我原諒你了!你也不要再擔心了!」

  看到姨媽的這一舉動,江寒青心裡湧起一陣勝利的喜悅。

  「賤人!你已經開始入套了,卻還什麼都不知道!哈哈!等著吧!很快你就
會和自己的姐姐,還有親生的女兒一起在床上服侍主子我了!」

  想到母親、姨媽,還有表妹三個人一同在床上接受他玩弄的淫蕩場面,江寒
青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由於擔心姨媽陰玉姬看到他的表情,進而意識到
上當受騙的事實,江寒青趕忙掉頭望向屋外。

  而這時他卻吃驚地看到一個家人驚惶失措地衝進了院門。那個家人的動作是
如此的慌亂,以至於在穿過院門的時候,竟然被門檻給絆了一跤。

  看著連滾帶爬奔過來的家人,江寒青不禁在心裡嘀咕道:「到底是發生了什
麼大事情?竟然搞得這傢伙如此慌張?」

  正在他猜疑不定的時候,那個家人已經出聲大喊起來:「家督大人!家督大
人!不好了!二爺今早被人暗殺在街上了!二爺被人暗殺了!寒天大爺也跟著殉
難了!」

  聽到外面家人的叫喊聲,房間裡面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而江寒青卻是在心裡一陣狂喜,低聲喃喃道:「死了!真的死了!竟然這麼
快!昨天才給兩位宮主提起,今天就真的得手了?」




             第五章 浩天之死

  江浩天的屍體被蓋上白布後放在江家祠堂前的大的平壩上,他的兒子江寒天
的屍體也同樣用白布蓋著停在旁邊一點的地方。

  江浩羽、江寒青等江家的首腦人物在送走太子夫婦之後急忙趕了過來。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在兩具屍體周圍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的江家家人,在這
個壩子上來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真可謂是水洩不通。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也
都有所不同,有的是是驚駭、有的是憤怒、有的是悲傷,也有的看上去是一片茫
然,似乎完全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一樣。

  江浩羽等人想從紛亂而密集的人群中擠進去,卻完全沒有辦法。這個時候誰
會有心思去注意自己身後有什麼人啊!

  江浩明和江浩然擠得起火,大吼道:「家督大人駕到!統統給我閃開!」

  可是現場一片嘈雜,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就算是在身邊都聽不太清楚,遑論讓
整個壩子裡的人都聽到。

  江寒青沒有辦法,轉身叫來二十幾個武士,讓他們扯開嗓門大叫:「家督大
人駕到!統統安靜!速速閃開!」

  就這樣都還叫嚷了十幾聲,壩子裡面的人才逐漸安靜下來,然後你推我攘地
為家族首領讓出了一條道。

  順著眾人讓出的一條小道,幾個人步履沉重地走到了兩具屍體的旁邊。

  江浩羽在江浩天的屍體旁邊緩緩蹲下,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揭開蓋在弟弟屍首
上面的白布。但是當他的手碰到那層薄薄的白布的時候,他卻又如同被雷殛了一
般猛地將手臂縮了回來,狠狠地敲打在自己的心口。

  他心疼啊!這下面躺著的可是他的親弟弟!

  在書房中當江浩羽剛剛聽到江浩天遇害身亡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
不信!他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弟弟——堂堂的鎮國公世家的二把手會真的在帝
國的京城永安府內被人殺死在街上!

  在最初的不信之後,江浩羽心裡又是一陣不安和驚恐:「是誰殺了老二?難
道是王家的人動手了?或者是石嫣鷹干的不成?」

  慌亂中他差點就吩咐手下的人立刻準備兵器,防備敵人對自己一家的進攻。

  不過作為鎮國公家族的一家之主,江浩羽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很快地
就從弟弟的死對他所造成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當江浩羽終於意識到弟弟江浩天確實是被人暗殺之後,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感
到高興的。畢竟對於這個直接威脅自己地位的二弟,江浩羽長久以來都一直是深
懷戒心,甚至在心裡暗暗企盼這個暗藏鬼胎的弟弟早日歸西。

  可是當過去的企盼今朝成為現實的時候,江浩羽卻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高興
或者是快感。與他過去所想像的恰好相反,當想到一起生活了四十年的親弟弟已
經真正變成一個死人的時候,他的心裡卻有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如果在這一天早晨之前有人告訴他,他會為弟弟的死而感到悲哀,他絕對會
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血畢竟濃於水!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裡面也有著一種類似於同仇敵愾的情緒在裡面。畢竟
江浩天是江家的一員,現在卻被人家給幹掉了,這在江浩羽看來自然是敵人對他
這個家督,乃至對整個鎮國公家族的一種挑戰。這叫他如何能夠不感到傷心、氣
憤!

  狠狠地吞嚥了一口唾液,江浩羽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弟妹們,每一個
人的臉上都是難掩的哀傷。心中一酸,他的視線立刻變得模糊起來。

  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眼裡的淚花,江浩羽急忙掉過頭來看著弟弟那蓋著白布
的屍體。

  閉上眼長吐出胸中的一口哀怨之氣,江浩羽用力捏緊拳頭,讓自己那不停顫
抖著的手逐漸穩定下來。等情緒逐漸平息下來以後,他猛地咬了一下牙,突然伸
手揭去了蓋在江浩天屍體上面的白布。

  隨著他的動作,四周的人齊齊一聲低呼,然後江浩天的屍體便終於呈現在了
眾人的面前。

  雖然已經死去多時,但江浩天的眼睛卻仍然圓睜著,而他臉上僵硬的表情看
上去非常的驚恐,顯示出在斃命的一刻他是多麼的驚惶恐懼,似乎他已經瞧見地
獄的恐怖場景。

  江浩天胸口上在心臟的位置開著有一個洞,心臟已經被人給挖了出去,鮮血
將他的整個胸部都染成了紅色。去年的時候,江寒青在去邱特的路上曾經先後兩
次出手對付雲夢派和顯宗的人,兩次博殺中他都曾經五指併攏、手掌作刀狀插入
對手胸膛,雖然他並沒有將對手的心臟活活挖出來,但其出手的實質效果與此幾
乎是如出一轍。

  看著江浩天死亡的慘狀,江家眾人一個個是義憤填膺,同時心裡也是暗暗驚
懼。敵人下手如此之狠毒,竟然活生生將人的心臟給挖了出來,實在是眾人聞所
未聞之事。而且從眼前他屍體的情狀來看,江浩天死的時候敵人顯然是從正面出
手,而不是從背後偷襲。江浩天的武功在江家之內名列第一,以他的武功居然也
被敵人從當面以如此恐怖的手段給殺死。那又怎麼能夠不讓江家人眾人人自危呢?

  在場的男子一個個咬牙切齒,面色鐵青地怒罵不停,而女人則無不低頭啜泣,
神色淒然。一時間場中哭泣聲、歎息聲,怒罵聲響成一片。

  眾人之中,唯有江寒青暗暗心喜。本來聽到江浩天斃命的消息之時,他還有
點懷疑這是否是兩宮出手干的,因為前一天他才剛剛對兩宮說了江浩天之事,怎
麼這麼迅速地就得手了?不過看到江浩天心臟被挖出的慘狀,江寒青基本上能夠
完全確定這就是兩宮的人所幹的。

  「江浩天,你不是平日裡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嗎?今天還不是成了死人一個!
呸!妄想犯上作亂者,自古就沒有好下場!」

  蓋在江寒天身上的白布也很快被揭了開來,他的死狀跟他父親完全一樣,也
是當胸被人用手插入,將心臟活生生地挖了出來。他的眼珠子微微向前突出,眾
人還能清楚地看出他臨死前的神態,那是一種混雜著恐懼、憤怒和不相信的複雜
表情。

  江寒天今年三十二歲,是江浩天的長子。在江浩羽一代親兄弟五人所生的孩
子中,他是十三個同輩的堂兄弟中的老大,也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曾跟隨陰玉鳳
出征過多年,立下過不少戰功。他跟江寒青的關係也一向不錯,算是眾多堂兄弟
中關係最好的一對。

  而江寒青雖然對江浩天十分憎惡,但對於這位堂兄倒是頗為友好。一來他覺
得江寒天為人忠厚老實,不像他父親江浩天那樣野心勃勃:二來江寒天又曾在陰
玉鳳麾下服役多年,算來也算是陰玉鳳的一個忠實崇拜和擁護者。正因如此,江
寒青一向對江寒天都是另眼相看。

  在江寒青的計劃中,也只是希望幹掉江浩天,從來沒有想到過要連江寒天也
給除去。可是兩宮的人竟然將江寒天也給連帶幹掉,這讓江寒青多少有點為這位
堂兄感到惋惜。如此難得的一個人才,就這樣白白的喪失了。

  不過轉念想了一想,江寒青也覺得殺了江寒天也無不可。人都是會隨著環境
而逐漸改變的。江寒天的身子裡面畢竟流的是江浩天的血,雖然現在的他看來對
江寒青很是友善,焉知道他將來又是如何一種心態?而且如果江寒天沒有跟著他
父親一起被殺死,將來讓他知道了父親死亡的真相,豈不是後患無窮?這樣一想,
江寒青倒覺得江寒天也確實應該死了。

  心中的惋惜、哀悼之情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江寒青的思路也不再停留在
眼前這兩具死相難看的屍體上面,而是飛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婷婷玉立的身材,豐腴的臉蛋兒,一雙靈動水亮的大眼兒。一個美麗女人的
形象在他眼前來回飄蕩著。那是江寒天去年剛過門的媳婦,一個叫張碧華的二十
三歲女人。

  張碧華是帝國官宦世家的子女,長得美麗溫柔,舉止文雅得體。去年嫁入江
家之後,一直謹守婦道,孝順公婆,尊重長輩,愛護弟妹,在江家中頗有人望,
是大家所公認的賢惠媳婦。

  江寒青這大色魔心裡早就對自己這個美艷溫柔的嫂嫂垂涎三尺,卻礙著他丈
夫的面子和家族的規矩沒辦法下手,而且知道對方也是一個深懂婦道的正派女人,
他也確實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現在江寒天陪著他老爸一命嗚呼,張碧華已經成了
一個寡人,年紀輕輕的便要開始淒苦悲涼的獨居生活,這叫江寒青怎麼能夠不生
起卑劣的念頭來。

  「寒天大哥既然已經見閻王爺去了。那他的夫人還是我幫他接收了吧!哈哈!
美人嫂子,你就等著弟弟我來干死你吧!」

  江寒青腦子裡滿是張碧華倩麗的身影,想著想著,他幾乎忘了自己現在所處
的環境,差一點便要放聲大笑出來。幸好這時他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方才猛然反
應了過來,及時將快要出口的笑聲嚥回了肚子裡面。

  江浩羽這時正在詢問手下,江浩天父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一個家將躬身稟報道:「啟稟家督大人,二爺父子二人的屍首是今天清晨在
城裡的一條街道上被發現的。發現的人立刻報了官,官府裡面恰好有人認得二爺
的身份。所以官府便立刻派人通知了我們,讓我們速速去將二爺父子的屍首領回
來。至於二爺父子二人被害的情景,卻實在是沒有人看到!」

  江浩羽冷哼了一聲,又問道:「二爺父子遇害的消息,可曾有人通知他們兩
位的夫人?」

  家將急忙道:「沒有家督大人的吩咐,小的們不敢妄自將二爺父子罹難的噩
耗通知兩位夫人!」

  輕輕點了一下頭,江浩羽想了一會兒,轉身對江寒青道:「青兒,你去看一
看你二娘和嫂子,將你二叔和大哥的事情告訴他們一聲,注意她們安慰一下!別
讓她們太傷心了……唉!再帶一個女人過去吧,她們哭的時候也好幫著安慰一下。」

  江寒青正在心裡盤算怎樣接近已經成為江寒天遺孀的張碧華,這時聽父親如
此一說,喜出望外之下立刻連聲答應下來。

  江浩羽又轉身對江鳳琴、江浩明他們幾個道:「這件事情既然是官府發現的,
朝廷方面很快也會知道的。如何稟報皇上,咱們好好商量一下吧。哼!……咱們
的敵人只有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這事情是誰幹的,也要好好查一下!先吩咐下
面的人這段日子裡沒有要緊的大事不要亂出門。還有……所有的人統統留神戒備,
隨時準備防禦敵人的偷襲!你們幾個先跟我到書房去,咱們好好商議一下!」

  轉過身見江寒青還在原地站著,江浩羽慍怒道:「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
還不趕快去通知你二娘他們!唉!真是的!碰到一點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寒青見父親心情惡劣,不敢攖其鋒芒,連忙答應著轉身跑開了。他準備先
去叫著五娘李華馨,再去看一看剛剛死了老公的兩個女人——大嫂張碧華和二娘
鄭雲娥。在他想來,如果運氣好的話,他還可以來一個婆媳通吃!

  一邊往住處趕去找李華馨,江寒青卻還一邊在心裡罵著父親:「死老爺子!
好不容易幫你把敵人幹掉,你還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江浩天那老王八蛋算個
屁啊!死了又怎麼的,像掉了魂兒似的!還在我身上發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
是我想辦法讓兩宮的人出手對付江老二,過幾年你是怎麼死在你那老二手上的都
會搞不清楚。」

  不過他的心裡這時也有點吃驚,因為在此之前他實在沒有想到兩宮的實力會
如此厲害,居然前一天答應要動手,第二天便立刻將事情做成了。這可不光是武
功厲害就能夠做成的,你還要先搞清楚目標的行蹤,找到適當的機會才能夠下手。

  能夠如此迅速的將事情辦成,兩宮在京城中的力量不可謂不驚人啊。

  這樣一來江寒青對於自己的未來也是更加有信心了。有兩宮的全力支援,加
上他們江家自身的強大力量,他們終有一日能夠視線篡奪皇位的宏偉目標。何況
在西域還有他母親的強大軍團作為堅強後盾。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為處於被動形
勢而苦惱的江寒青,難得的有了一種輕鬆舒暢的心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08 編輯 ]
2014-1-29 13:3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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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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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內容簡介】

  江寒青在住處叫上李華馨後,便帶著她向張碧華的住處趕去。一路上一邊走,
一邊便將事情的經過向李華馨交待了一下,包括他自己心裡對張碧華懷著的淫邪
慾望也都一一向道了出來。

  李華馨聽了他的話,嘟著小巧紅潤的嘴唇,醋意濃濃地回答道:「好啊!你
想要去搞我大嫂石嫣鷹也要我幫忙,現在想去搞碧華侄媳婦又要我作幫兇。我今
後專門幫你騙女人算了!」




             第一章 淫奴五娘

  江寒青在住處叫上李華馨後,便帶著她向張碧華的住處趕去。一路上一邊走,
一邊便將事情的經過向李華馨交待了一下,包括他自己心裡對張碧華懷著的淫邪
慾望也都一一向道了出來。

  李華馨聽了他的話,嘟著小巧紅潤的嘴唇,醋意濃濃地回答道:「好啊!你
想要去搞我大嫂石嫣鷹也要我幫忙,現在想去搞碧華侄媳婦又要我作幫兇。我今
後專門幫你騙女人算了!」

  江寒青看她一臉的妒婦樣子,哈哈大笑著停下身形,伸手摟著她的腰肢,在
她吹彈得破的嬌嫩臉蛋兒上親吻了一口,得意道:「你不幫我,誰幫我?誰叫你
是我的親親好五娘呢?還有啊!碧華嫂子可不是你的侄媳婦!你是我的女人,所
以算起來她是你的嫂子!如果以後她成了我的女人,你就跟她是姐妹了!」

  李華馨滿臉紅暈地呸了江寒青一口道:「你……你就是欺負人家!別在那裡
臭美了!誰是你的女人?」

  江寒青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惡狠狠道:「你敢不認帳?五叔都已經承認了
你是我的女人,家裡所有的長輩也都預設了這一事實!你還想反悔?那好!你現
在就去找你的丈夫去吧!我倒要看一看五叔還要不要你這下賤的浪女人!哼!要
不然你就自己滾回李家去!」

  聽著已經成為自己男人的心愛侄兒說出如此殘忍無禮的話來,李華馨頓時方
寸大亂,惶急失措道:「青兒,我……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啊!我再也
不敢了!我是你的女人!你不要將我交給你五叔那老混蛋,也不要將我趕回李家,
好不好?五娘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是你面前下賤的浪女人!你就原諒了我這一
次吧!」

  江寒青看她信以為真之下一臉惶急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卻還要繼續捉弄
她道:「你走吧!既然你心裡都不承認是我的人!我留你在身邊有什麼用?反正
有瑩姨在我身邊服侍我就夠了!忘了告訴你,今天早上父親急急忙忙叫我過去,
原來是我姨媽來確定我和表妹靜雯的婚事。只要皇帝老兒一批准,我就可以和表
妹籌備婚事了!……再說過兩個月母親也應該回到京城了!哼!到時候我身邊有
的是女人,你不願意跟著我也就算了!你走吧!」

  李華馨聽著侄兒絕情的話,嚎啕大哭著跪倒在他的面前,伸手緊緊抱住的雙
腿,將臉貼在他的下體不停摩擦著,驚惶道:「青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五娘是你的女人,你要怎麼處置我都可以,就是不要
拋棄我。五娘求你了!我給你當女奴都可以,只要你留我在身邊。」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跪在自己身前哀求個不停的美麗叔母,下體的肉棒因為她
的臉緊挨著摩擦個不停的緣故,已經慢慢硬了起來。

  自從前一天生出要對母親陰玉鳳進一步淫虐調教的念頭之後,江寒青開始覺
得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白瑩玨和李華馨似乎也還是沒有被調教得足夠充分,因為
在她們的心裡還始終殘存著作為貴族女人的驕傲和自尊,對於一些傷害她們尊嚴
的事情還存在著牴觸情緒,甚至有些時候還會矯情抵制。

  因為這個原因,江寒青決定從今天開始要抓住一切機會對這兩個從他的長輩
身份墮落成為自己女人的高貴婦女進行更加殘忍和羞辱的調教,而眼前這便正好
是一個上佳的機會。

  既然已經佔足了上風,江寒青自然不會輕易收手,他要為視線自己的目標而
開始工作了!雖然肉棒已經硬得有點發疼,恨不得能夠立刻將李華馨按到地上抽
插她火熱的陰戶,但是江寒青卻苦苦忍住了野性的衝動。

  他裝出將信將疑的態度,對跪在身下的叔母道:「五娘,你真的是真心真意
要當我的女人?就算是成為我的女奴也甘願?」

  李華馨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殘忍的侄兒哭泣道:「是!我願意!我是
你的女人!」

  江寒青臉色一沉,冷酷道:「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是一樣!
何況你早就親口承認了這一點。現在我不是要你再次重複已經確認過的事情,而
是要你拿出一點新的東西來證明你內心是服從我,聽我的話的!」

  聽到江寒青的話,李華馨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侄兒往常玩弄自己的殘忍
手段,以及他平日裡完全將白瑩玨當作性奴隸的淫穢事實。芳心一陣驚恐地劇烈
跳動,她已經明白了侄兒內心的真實想法。

  「難道青兒是想把我變成和白瑩玨一樣的性奴隸?天啦!他可真是一個殘忍
的孩子啊!我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叔母,就算現在大家都把我當成他的禁臠,他也
不能夠這樣對我啊!這個殘忍的孩子!」

  作為安國公家族千金小姐出身的李華馨,意識到了侄兒心裡殘忍的想法,心
裡感到無限的屈辱。但正是這種對於心愛男人的殘忍慾望的屈辱體驗,卻讓已經
迷上被虐待的妖魔境地的貴族夫人變得更加瘋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下體的淫液
順著陰道緩緩流了出來,再順著屁股溝流過肛門,潤濕了大腿根部。

  雖然身子已經因為屈辱的命運而感到興奮,但是作為顯貴家族出身一個淑女
的自尊讓她想拒絕侄兒這過分的要求,她在心裡想:「青兒啊,你可知道你這樣
做有多麼過分嗎?五娘在你面前已經沒有什麼自尊了,任憑你想怎麼玩弄我的肉
體,我都沒有反對。可是你現在卻還要將五娘作為女人的最後一點尊嚴都給剝奪,
讓我徹底地成為你的奴隸!青兒啊,難道你非要五娘今後在你面前連頭都抬不起
來,你心裡才會滿足是嗎?」

  看出李華馨心裡劇烈的思想鬥爭,江寒青粗暴地將她推倒在地,憤然道:
「既然你不願意,那也就算了!哼!天下要跪在我面前求我玩弄的女人不知道有
多少,還在乎你這麼一個?等我母親回到京城,她可是求都求著我把她奴隸看啊!
你走吧!我不留你。」

  江寒青說著便作勢轉身要離去。

  李華馨見了真以為他不要自己了,急忙又撲上去一把將他緊緊抱住,哭泣道:
「青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而這時在她心裡卻幻想著平日裡高貴美艷的陰玉鳳跪在江寒青面前懇求兒子
玩弄的樣子。想到那淫亂的場面,李華馨那火熱的陰戶中又開始流出淫蕩的液體,
將大腿根部弄得是濕粘粘的。

  「既然陰玉鳳那麼高傲的女人,都願意當親生兒子的性奴隸。我又有什麼不
能的?我只有青兒這麼一個人了,如果失去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能夠留在
他的身邊,讓他高興,我又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呢?」

  經過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李華馨終於毅然下定了自暴自棄的決心,心道:
「好吧!青兒,你這狠心的傢伙,五娘就當你的女奴吧!」

  主意打定之後,李華馨抬起頭來看著殘忍的男人,用似乎要吐血一般的聲音
喃喃道:「青兒,我是你的女奴!求主人不要趕走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服侍你
吧!」

  江寒青滿意地點點頭道:「好吧!既然你自己親口說出願意當我的女奴,我
就姑且給你一個機會試一試!」

  李華馨聽侄兒的口氣似乎是原諒了自己,欣喜若狂之下頓時破涕為笑道:
「是!主人!我會好好表現的!」

  剛剛這樣說出口,江寒青卻又是冷哼一聲瞪著她道:「賤人!你既然已經願
意作我的女奴,就應該有個女奴的樣子!你看一看,想一想,有哪個女奴說話的
時候是你這種態度?」

  李華馨見侄兒又開始發起怒來,剛剛安穩一點的心又開始緊張跳動起來,箍
住江寒青雙腿的手也更加用力的抱緊,生怕他大怒之下又再轉身離去,嘴裡則惶
急道:「青兒,對不起!五娘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你教一教我好不好?」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跪在面前滿臉驚惶、擔憂之色的女人,冷酷無情地說道:
「你既然已經決定當我的女奴了,稱謂上自然也應該改一改了。」

  李華馨聽到侄兒這麼一說,立刻明白過來,主動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以
後會注意的!」

  江寒青滿意地伸手摸了摸叔母美麗的臉蛋兒,說道:「你明白就好!不過你
這樣的自稱還不夠好。你記住,以後你要自稱淫奴五娘,要叫我主人!就算是在
其他人面前也得這麼稱呼!」

  李華馨聽他這麼一說是大吃一驚,哀怨地看著他道:「這……能不能……在
別人面前不這麼稱呼?咱們私底下才這樣叫,好不好?」

  江寒青好不容易抓住這麼一個機會,早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是絕對不會讓步
的,聽了她的話便不屑地大笑幾聲,惡狠狠地說道:「你既然已經有了做女奴的
決心,便應該拋棄你那無用的自尊!你這樣的淫蕩女人還有什麼自尊可言啊?拋
棄幻想,承認現實吧!你天生就是一個淫蕩的女人!」

  李華馨哭泣道:「我不能啊!如果在別人面前也叫我那樣跟你稱呼,那你不
如乾脆殺了我好了!我不能在別人面前那樣叫你,你饒了我吧!」

  江寒青想不到李華馨到了這種時候,還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心裡不停嘀咕道:
「看來這些女人還一個個真是頑固得很。如今看來稍微調教得比較理想一點的還
是瑩姨這蕩婦了。不過她呢,一來和我沒有親緣關係,二來又不是貴族家庭出身,
所以調教起來當然要輕鬆許多。」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想道:「我還以為女人們都好應付。可是現在看來事實
卻並非如此。單是這五娘便已經是如此艱難!在床上她已經是什麼臉都不要了。
而且明明其他人家都已經知道我和她的肉體關係,現在只不過要她再在眾人面前
表明自己的奴隸身份,她卻怎麼都不肯答應。唉!如果換了是媽媽的話,恐怕單
是要她讓別人明白我和她的亂倫關係,就會要了她的命。更別提讓她告訴別人她
是我的性奴隸。大宮主那老妖婆說得一點都不錯,這些淫蕩的女人尤其是媽媽,
表面上看來在床上是隨便我蹂躪,好像已經完全調教成功,其實骨子裡卻完全不
是這麼一回事。本性下賤淫蕩的女人只不過是假裝屈服於我調教的手段,以此來
堂而皇之地發洩自己的劣情。一旦我要在眾人面前剝掉她們的偽裝,讓她們將自
己下賤的本性表露在眾人面前,這群善於偽裝的壞女人就會緊緊抓住自己的身份
不放,繼續維持著她們那道貌岸然的外表。」

  越想越覺得聖母宮主的話有道理,江寒青在心裡發誓道:「媽媽,你等著吧!
等你回來,我會好好收拾你的。我一定要揭掉你那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偽裝。
讓眾人都明白你是怎麼樣一個淫蕩下賤的女人!如果有可能,我要讓你當著眾人
的面承認自己的性奴隸身份,然後像一頭發情的母狗一般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的
玩弄!也只有那樣淫賤的身份才符合你這頭驕傲的」帝國飛鳳「到時候有其他人
在旁邊看著,媽媽一定會興奮得淫水長流的!哈哈!光是想著我就興奮!媽媽,
平日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對你那高貴而美麗的肉體想入非非。到時候我要讓他們
明白其實也只不過是一頭勾引親生兒子的淫賤母狗罷了!所謂的」無敵飛鳳「其
實只是一頭」淫賤騷鳳「而已!」

  江寒青一想到凌辱母親的場面,陰莖就不受控制地興奮挺立起來,臉上也不
禁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仍然跪在面前小心觀察他表情的李華馨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淫笑,同時發現
了他褲襠處慢慢撐起來的「帳篷」以為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請求,欣喜道:「青兒,
你同意了?太好了!我……不……不……淫奴五娘就知道你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你放心吧,只要是沒有旁人在的時候,淫奴五娘會絕對讓你滿意的!」

  江寒青看著滿臉歡喜表情的叔母,心想:「算了吧!看樣子現在就逼她也不
會有什麼好結果,反倒適得其反。還是先糊弄著她,慢慢再想辦法吧!反正她今
後在我面前已經只能是一個女奴隸身份了!」

  輕輕伸手拍了拍叔母的臉蛋兒,江寒青淫穢地道:「嗯!不錯!真像一個下
賤的女奴!好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慢慢適應自己下賤的身份,如果再敢在我面前
以長輩自居,或者還覺得自己是貴夫人,犯一次我就抽你十鞭子!聽清楚了沒有?」

  李華馨早已經滿屁股溝都是淫水,聞言之下興奮道:「淫奴五娘都聽清楚了!
請主人放心,淫奴五娘會好好表現的。一定會讓主人感到滿意!」

  江寒青滿意地笑道:「好極了!回頭我去給你打造一個項圈,就像淫姨現在
戴那種,然後讓你也給戴上!哈哈!等到媽媽回來,我再給她也配上一個。到時
候我就有了三個淫賤的老母狗當女奴了!哈哈!」

  李華馨這時已經漸漸墜入了淫亂的地獄,心裡的羞恥心和是非判斷力也正在
逐漸的喪失。聽到江寒青說出來如此殘忍的淫亂話語,她不但沒有感到驚訝、氣
憤或者是羞愧,反而覺得異常的興奮。

  「讓青兒的媽媽陰玉鳳戴上狗項圈之後,不知道其他的男人看到會有什麼反
應?一定是又驚訝,又興奮吧!陰玉鳳這個在別人面前裝著人模人樣的淫蕩女人
到了那個時候也一定會興奮得哭出來的。」

  李華馨完全沒有在意自己也要被江寒青戴上狗項圈的事實,反倒將心思放到
了即將回到京城接受兒子調教羞辱的陰玉鳳身上,甚至在心裡不停幻想著陰玉鳳
當著自己的面被她的親生兒子玩弄得哭泣哀嚎的淫亂場面。

  正在她越想越興奮,下體也騷癢得難受的時候,她聽到江寒青說道:「賤人!
給我站起來!咱們還要去幹正事呢!起來!快點!跟我去見親愛的碧華嫂嫂和雲
娥二娘!說不定還可以給你添兩個好姐妹呢!哈哈!」

  豐滿的臀部被江寒青給重重地踢了兩腳,李華馨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跟在
他的後面向前行去。不過她的心裡卻不停嘀咕著:「雲娥嫂子和碧華侄媳都是規
規矩矩之人,從小家教也嚴,歷來都是目不斜視,話不多語,見了生人就要躲!
我倒要看你這壞小子怎麼去收服人家這種正經女子!」

  而這時的江寒青哪裡知道自己女人心裡的想法,一想到剛成為寡婦的美麗大
嫂和平日裡端莊賢惠的二娘,從此都將有可能被自己征服,色膽包天的江寒青就
沉浸在了喜悅的海洋之中。不過事情真的能夠如他所想像的那麼順利嗎?




             第二章 計誘叔母

  還沒有走近江寒天所居住的院落,遠遠地江寒青和李華馨便見到了院門外站
著的一大幫子人。

  看著那幫人吵吵嚷嚷個不停的場面,江寒青苦笑一聲對李華馨道:「看來已
經有多嘴的人先我們一步將噩耗告訴了碧華嫂子。不過這也好,免得我還要費盡
腦力去思考怎麼告訴她們的問題!」

  用力在李華馨的臀部上揉捏了一陣,在她疼得輕啊一聲的時候,江寒青興奮
地說道:「等會兒就可以看到我那可愛的碧華嫂子啦!很快她就會成為跟你一樣
下賤的母狗!」

  聽著侄兒無情的話語,李華馨身子激動得打了一個哆嗦,嘴裡卻火熱地回應
著侄兒道:「淫奴五娘倒盼著看到玉鳳嫂子成為下賤母狗的樣子!」

  江寒青腦子裡一股熱血衝上去,狠狠地在李華馨乳房上捏了一把道:「有那
麼一天你會看到那隻母狗的下賤樣子的!這一天不會太遠了!你等著吧!」

  兩個人這樣邊行邊說,不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了院門外聚集的人群處。院門外
的眾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江浩天和江寒天父子二人死亡的事情,一點也沒有
發現家族的少主已經走到他們的身後。

  站在院門外江寒青已經能夠清楚地聽到從院子裡面傳出的震天哭聲。微微皺
了一下眉頭,他心裡嘀咕道:「這麼多人在這裡圍著,還能夠幹得成什麼事啊!
得趕快將他們趕走才行。」

  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江寒青冷森道:「你們這些人在這裡幹什麼?沒有家督
大人的吩咐怎麼能夠隨便將這種消息告訴夫人們?都給我退下去!」

  一群還在那裡七嘴八舌議論個不停的江家家人突然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大
吃一驚之下轉頭一看,方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少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

  你望我,我望你,一群人驚恐地互相打量著。稍微有一點腦袋的人,都能夠
看出江寒青臉上那不善的神色。

  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開始偷偷往旁邊閃去,不一會兒所有的人便都閃到了
兩邊,將面對院門的道路讓給了江寒青和李華馨。

  江寒青神情漠然地說道:「二爺的事情大家以後不要再多嘴了!現在各人都
回家去吧!」

  家族少主的吩咐有誰敢違抗?轟然應諾之後,所有的人都迅速地散了開去。
眨眼之間,院門處就只剩下了江、李二人。

  從打開的院門看進去,是一條長長的石板路向裡延伸。在石板路的盡頭是一
間黑色的大屋,左右兩邊是兩間小一些的暖閣。那震天的哭喊聲便是從黑色的大
屋中傳出來的。

  聽那聲音在屋子中哭泣的應該都是女人,不過那人數絕對不只是區區兩三個。
從那哭聲震屋宇的強度來看,至少也是以十人計。

  江寒青心裡狐疑道:「這院子裡平時除了碧華嫂子和她的兩個丫鬟以外,沒
有其他人啊!怎麼現在會突然這麼多人在裡面哭?難道二娘她們也聞訊過來了?
那麼一大群女人在裡面,我還搞什麼搞?」

  轉念之間,江寒青又給自己鼓勁道:「有幾個人怕什麼?到時候把她們趕開
就行了,只留下二娘和碧華嫂子,那還不好對付?」

  主意打定,江寒青便待邁步向院子裡面走去。可是剛一舉步,江寒青心裡又
開始犯嘀咕了。

  一想到可以看到垂涎已久的嫂子張碧華,江寒青的心裡又是期盼,又是緊張。
他想早點見到那個端莊美麗的嫂子,卻又不知道面對她時應該怎樣應對為好。

  「我是盡快向碧華嫂子表露心意?還是過一段再說?如果她不答應,我應該
怎麼辦?強姦她?這自然是萬萬不行的!哎呀!怎麼辦呢?」

  一時間江寒青的心裡是七上八下的,根本拿不定主意,不由得站在院門外傻
傻發楞。

  李華馨站在江寒青身後,看到他這派猶豫不前的樣子很是不解。出聲問道:
「青兒,你怎麼不進去啊?」

  按照江寒青的命令,在沒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李華馨應該叫他為「主人」
自稱為「淫奴」否則就會受到處罰。可是畢竟江寒青這個命令還只是剛剛提出,
李華馨完全還沒有養成這種習慣,所以這時候一開口就犯了錯誤。她自己還完全
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只是好奇地看著江寒青,等他回答自己剛剛提出的問題。幸
運的是江寒青這時也沒有注意到她犯的錯誤,滿腔心思都放在怎麼對付二叔父子
留下來的兩個寡婦身上,江寒青自然不會再注意到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隨口「嗯」了一聲,算是對李華馨的回答,江寒青心裡對自己說道:「管他
媽的!先進去再說!見機行事就行了!不過就是兩個寡婦嘛,以後收拾她們的機
會多得是。慢慢來就行了。我就不信這種送到嘴邊的美食還會溜掉!」

  深深吸了一口氣,江寒青昂首挺胸邁開步子,沿著著眼前的石板路向院子裡
的正廳走了過去。

  李華馨緊緊跟在江寒青的身後走著。可是隨著離傳出哭聲的屋子越來越近,
她的心裡也開始越來越忐忑不安。

  對於二嫂鄭雲娥,李華馨心裡一直頗為敬畏,同時也有點嫉妒鄭雲娥在江家
地位。因為這麼些年來鄭雲娥一直管轄著江家內院的事務,各個女眷都需要聽從
她的指揮,可以說鄭雲娥就是江家女眷們的「統帥」在江家這麼一個世代延續的
龐大家族裡,男人們終日忙於政治事物,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自然不可能再有
時間和精力來管理家族內部諸如柴米油鹽之類的瑣碎事情,也不可能有心情去處
理家族內部女眷們的吵鬧糾紛。這樣的工作在江家內部一向是由他們的家督夫人,
也就是所謂的家族「主母」來負責管理處置。

  如今的江家「主母」自然是帝國的無敵統帥陰玉鳳。按規矩本來應該由這位
「主母」出面來管理家族大院內的一切事務。可是終年忙於在西域統軍的陰玉鳳
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機會能夠享受這樣的權力,也就自然沒有辦法履行自己對家族
應盡的這份義務。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在江家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裡面,如果沒有人來管理這麼一攤子事情,恐怕
不出一天的時間,整個江家大院就會變得雞飛狗跳,一片混亂。所以必須要找一
個女人來代替陰玉鳳行使「主母」的職責。

  按照在江家內部的地位來看,在陰玉鳳之後的女人,自然非江鳳琴莫屬。不
過這個女人卻成為了繼陰玉鳳之後的又一個例外。因為江鳳琴雖然不能與帝國的
「無敵飛鳳」相提並論,卻也無疑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厲害女人。她和她的五
個親兄弟一樣,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陰謀鬥爭裡,自然也不能夠出面來管理家族內
部的瑣事了。

  這樣一來,實際上的江家「主母」便成了老二江浩天的夫人鄭雲娥!而鄭雲
娥也確實是幹這個活的料,端莊賢惠的她雖然人稍嫌有點迂腐,凡事都要講究規
矩,張口就是仁義道德,閉嘴又是綱常倫理,但是總的來說她為人果斷,處事公
平,辦事也十分有能力,因此很快便在家族內院裡面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成為
了大家都信服的「管家婆」李華馨自從成為江家女眷的那一天起,自然也是要聽
從於二嫂的指揮。在家族眾人都冷淡地對待被丈夫冷遇的李華馨的情況下,鄭雲
娥對於這位命苦的五弟媳,雖然不免有點高高在上的姿態,總體上卻也還算比較
照顧,也許是因為可憐她的緣故吧!這麼多年來,除了江寒青以外,江家的人裡
對李華馨態度稍微說得過去的也就只有這個二嫂了。

  不過自從李華馨成為江寒青女人的事情在江家大院裡面傳開後,她就再也見
到過鄭雲娥的好臉色了!像鄭雲娥這樣的貴夫人自然是絕對看不起幹出這種亂倫
醜事的人的。不過江寒青是家族的少主,又是丈夫的親侄兒,是她的至親晚輩,
鄭雲娥不好也不能怪罪。既然如此,那麼這亂倫的責任便自然只能是算到了李華
馨的頭上。

  李華馨知道像鄭雲娥那種品格高潔的女人對於她和江寒青的亂倫醜事將會是
多麼的不屑與憤恨。鄭雲娥雖然不拿正眼看她,不過對方沒有撕破臉面當面罵她,
她都應該要感謝上天,哪裡還敢奢望和鄭雲娥平等往來。

  如今在心愛侄兒的要求下,李華馨卻不得不去面對鄭雲娥,這又叫她如何能
夠不心慌意亂呢?隨著屋子越走越近,裡面傳出的哭聲也越來越清晰,李華馨心
裡也就越來越緊張。好幾次她都想出聲叫住前面的江寒青,求他讓自己回去。可
是她終究還是不敢出聲。

  李的臉蛋兒已經因為害羞、緊張、害怕等複雜的情緒而變得紅彤彤的。下身
的一雙腳似乎也變得沒有了力氣,軟軟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支撐不住她身體的
重量,讓她摔倒在地。這種時候其實李華馨還真的希望自己能夠立即摔倒下去,
希望這樣能夠逃避與尊敬的二嫂即將發生的見面。

  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想法畢竟是不現實的,就算她再不願意,她也只能是
跟在江寒青的背後繼續走下去。

  終於江、李二人走上了正面屋子前的台階,從敞開的屋門望進去,他們已經
能夠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在屋子正中,正對著大門位置的椅子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各自低頭痛哭的
女人。由於兩個女人低著頭的緣故,江寒青看不到他們的長相,不過他卻注意到
兩個女人的衣著完全不同,一個全素,一個五彩,真可謂是對比鮮明。

  其中一人身上穿著的是潔白的素紗裙,腰間繫著一根黑色的絲帶,頭上的盤
雲髮髻也沒有什麼裝飾,僅僅用一張白色的絲巾裹著。那樣子分明就是穿的一身
喪服。

  而另一個女人則穿著一身銀色宮裝,上面繡滿五彩的雲霞,在肩膀上還披著
珠寶綴成的玲瓏瓔珞。頭上雲髻高聳,發上飾著一隻金雕飛鳳,舉尾張翅,栩栩
如生,嘴中含看一顆明珠,精光四射,顯系珍品。那衣著高貴艷麗,正好與旁邊
的那個素服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兩個女人身邊,或蹲、或跪、或站,圍著一大群女人,一個個或掩面痛苦,
或相擁而泣。其狀之悲切,說一句感天動地也不為過。看到這兩個女人坐在正中,
群女環繞身邊哭泣的場景,江寒青已經能肯定她們就是二叔母鄭雲娥和大堂嫂張
碧華,而旁邊的自然是她們的侍女、奴婢。但是由於還看不到兩人的相貌,他還
不能斷定到底兩個女人中到底誰是二叔母,誰又是大堂嫂。

  江寒青眼睛骨碌一轉,心裡暗自思量道:「看這樣子是一個人已經穿上了喪
服,另一個人還沒有來得及穿!也不知道穿喪服的是碧華嫂子,還是雲娥二娘?
我不正可利用這事情,抨擊那個沒穿喪服的人。然後再找個借口把她們兩個誑到
我那邊去,到時候……」

  回頭向李華馨使了個眼色,江寒青邁步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踏足於屋內的地
面。李華馨這時由於擔心挨罵,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卻也不敢違抗江寒
青的意願,只得硬著頭皮縮在江寒青的身後,躲躲藏藏地跟著走了進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心情各異地走進了屋子裡面。

  剛走進屋裡面不過幾尺的距離,江寒青就停下了腳步。他並沒有出聲,只是
靜靜地站在那裡。他這樣做是想等正中的兩個女人覺察到他們兩人的到來之後,
看她們的反應再做處置。

  可是那一群女人只顧著自己悲切痛苦,完全沒有發現有兩個大活人已經走進
了屋子裡面。江寒青和李華馨在那裡站立了半天,居然沒有人理會他們。

  江寒青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屋裡面的人還是沒有注意到在這裡傻站了半
天的兩個人,終於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正哭得死去活來的一群人,為他的咳嗽聲所驚,居然在一瞬間齊齊收住了嚎
啕的哭泣聲,吃驚地看著站在大門口的一男一女。

  坐在正中的兩個女人也吃驚地抬起了頭,往這方看了過來。江寒青這時也才
分清楚了兩個人的身份。

  穿著素服的女人原來是張碧華,俏臉的月牙臉上沒有施任何脂粉,看那樣子
應該是穿上這身素服的時候,順便將臉上的鉛華全部洗去了。展現在江寒青面前
的一張素面上滿是淚痕,一雙誘人的大眼睛裡此時也閃爍著淚花。毫無血色的嘴
唇輕輕顫抖著,唇角還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那樣子說不出的淒楚可憐。而江寒
青的二娘鄭雲娥,也就是那個穿著錦繡宮裝的婦人,臉蛋兒上卻是完全不同的一
種風致。臉上塗的脂粉雖然絕不算多,卻也不能算是薄施淡妝。此時脂粉被眼淚
流過,臉上隱隱現出一道道花痕。那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味道,配上如今的
淒楚可憐,看來更是讓江寒青這起了淫念的侄兒心動。

  淚眼婆娑的鄭雲娥看清楚眼前站立的人是自己的侄兒之後,淒厲道:「青兒,
你來這裡幹什麼?莫不成是打算來告訴你嫂子那該死的消息?這種事情還要你們
來說嗎?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你給我出去!」

  說到最後,平日裡溫柔端莊的叔母已經變得咬牙切齒,悅耳的聲音也變得如
夜梟般尖銳。顯然丈夫和兒子的死給了她太大的刺激,讓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儀容
姿態。鄭雲娥一番話剛剛說完,坐在旁邊的張碧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縱身撲到
婆婆的懷裡放聲大哭道:「娘啊!可憐我這可憐的女人啊!」

  由於太過激動,張碧華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劇烈地咳嗽了好半天,方纔,
喘著氣掙扎著道:「媽啊!咱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啊?」

  鄭雲娥抱住兒媳婦顫抖的身子,淚如泉湧一般,顫聲道:「好女兒,我的好
媳婦啊!咱們娘倆兒……咱們一定要找出那個害死他們父子的兇手來!」

  在兩個女人哭泣叫喊的時候,旁邊圍著的一群女人也跟著嗚咽抽泣。

  江寒青皺了皺眉,不悅道:「你們幾個都給我出去!不要在這哭哭啼啼的,
徒自煩了兩位夫人的心!真是麻煩!快出去!滾回各自屋裡去!」

  圍在鄭雲娥婆媳身邊的一大群侍女被江寒青這樣一呵斥,見他滿面怒容,哪
裡敢多說什麼。不敢違抗少主的命令,一個個急忙擦拭淚水,躬身行禮後惶然退
出了屋子。

  眨眼之間偌大的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四個人,鄭雲娥、張碧華、江寒青和李華
馨。

  鄭雲娥哭泣了半天,心裡那股怨氣卻還是一直得不到發洩。她恨啊!她的丈
夫和兒子,昨天晚上還是活生生的,今天怎麼就成了兩具死屍了呢?

  開始她聽到下人們傳說丈夫和兒子被人謀殺在街上,她雖然驚恐,卻還是不
大相信,心裡也不斷地安慰自己:「這是假的!不會的!」

  可是確認的消息卻不斷地傳來,很快她便明白了,她的丈夫和兒子確實已經
被人殺害。平日裡將家族內院事務管理得緊緊有條的她,在這樣的噩耗面前也不
禁慌了手腳,完全沒有了主意。她差一點就當場昏倒過去。

  心急火燎的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好,只能帶著一群侍女來兒媳婦這裡,
想看看兒媳婦這方是怎麼樣的情況。想不到她一過來卻發現兒媳婦竟然連孝服都
已經換上了,更是悲從中來,於是婆媳兩人便抱頭痛苦起來,渾渾噩噩地全然不
知周圍的情況。直到剛才江寒青的到來,才將她們從悲怨的世界裡面暫時拉了回
來。

  這時鄭雲娥突然想起婆媳兩人其實還不清楚事情的具體經過,便抬起頭來想
要仔細地問一問江寒青。沒有想到,她這一抬頭卻突然看到了縮在江寒青身後的
李華馨,心裡頓時一陣火起。

  鄭雲娥想到過去自己見這個女人可憐,還曾經對她多有照顧,希望能夠幫助
她在江家生活得好一點。想不到這個女人卻是那麼的不要臉,是那麼的下賤,如
今居然就堂而皇之地成了侄兒的情婦!

  「想起來,我當初簡直就是瞎了眼!怎麼會被她那副可憐樣給騙了!」

  一想到這裡,燃燒的怒火火騰地從她的心底冒起,迅速傳到腦子裡面,「這
賤人怎麼還敢來我這裡?莫非是來嘲笑我成了寡人!呸!你個賤人,還想來裝假
慈悲!」

  知道丈夫和兒子去世的消息後一直堵在鄭雲娥心裡的哀怨之氣,這時終於找
到了一個發洩的口子,立刻不受控制地一湧而出。她銀牙緊咬,滿臉仇視與不屑
地對李華馨道:「你這賤人來這裡幹什麼?哼!這裡不歡迎你這樣不要臉的賤女
人!咱們江家有了你這種狐狸精,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霉!你給我滾出去!」

  不假思索地罵出這樣惡毒的話後,鄭雲娥卻又馬上感到後悔了。

  「我……我怎麼會這樣罵她?這樣也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唉!真的是氣昏頭
了!」

  雖然心裡有點後悔,不過鄭雲娥表面上可不願意示弱。一雙美麗的大眼惡狠
狠地盯著李華馨,顯示出她是多麼的憤怒!

  看到二娘那凶狠的眼神,聽到她那刻薄的話語,江寒青幾乎無法相信平日裡
溫柔慈愛的叔母也會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而對於鄭雲娥那樣羞辱人的話語,挨罵的李華馨自然更是怒火中燒!自從走
進這間屋子裡開始,李華馨便一直躲在江寒青的身後,低著頭不敢吭聲,生怕吸
引了鄭雲娥的注意而受到責罵。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卻還是
逃不過被如此狠毒地責罵的下場。一時間是又羞又怒,一張俏麗的臉蛋兒漲得通
紅。李華馨知道鄭雲娥看不起她這種和侄兒通姦的女人,尤其鄭雲娥當初又對她
有所照顧,現在看著她這樣墮落下去鄭雲娥自然是更加生氣。

  「可是你就算看不起我,你也沒有必要這樣當面羞辱我啊!」

  李華馨這樣想著,心裡是越想越覺氣憤。

  「呸!自己八字大,剋死了老公和兒子,現在卻來怪到我頭上!江浩然那莽
夫都沒有這樣刻薄地罵過我,你這害死老公的賤人有什麼資格!」

  她瞪大一雙杏眼,狠狠地盯著鄭雲娥,想要向對方罵回去,卻又不知道應該
怎樣去罵,畢竟自己確實是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知道自己理虧,可是卻又咽不
下這口氣:想要還擊,除了學潑婦耍橫之外,卻又確實無話可說。一時間一股憤
怨之氣堵在李華馨的胸口,逼得她渾身打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是用憤
恨的目光瞪著鄭雲娥,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時候的鄭雲娥一定已經被她給宰成
肉醬了。

  看著兩個女人就像是兩隻隨時要躍起廝殺的母老虎一般大眼瞪著小眼的滑稽
樣子,江寒青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不過這種時候他可不願意傻笑著站在一邊觀虎
鬥,畢竟鄭雲娥責罵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且那話鋒無疑也指向了自己。更何況,
他本就安下了心要從今日開始調教這個剛成為寡婦的叔母。所以,此刻他必須要
抓住這個機會,拿出一點顏色給鄭雲娥瞧一瞧,給這個高貴的叔母一個下馬威。

  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江寒青發話了!「二娘,這可是您的不對了!五娘再怎
麼說,也是咱們江家的人,名義上你們兩人也是妯娌關係!你怎麼能夠這樣辱罵
她呢?傳出去,不是壞了咱們江家的名聲?人家還以為咱們江家的夫人都像你這
樣毫無教養!二娘,你可不要壞了婦人應該遵守的綱理倫常!」

  鄭雲娥怎麼也想不到在她眼裡一向乖巧聽話的侄兒,這時居然會為了他的不
倫情人跳出來,明目張膽地攻擊自己。

  她氣得哆嗦個不停,氣喘吁吁道:「你……你簡直……你還理直氣壯?……
我沒有罵你這臭小子都算了,你還敢跑出來教訓你叔母我?你還有理了不成?難
道是我幹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壞了咱們江家名聲的人,不是我,就是你們這對
狗男女!綱理倫常?你們這對敗壞家風的姦夫淫婦,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

  本就已經被丈夫和兒子的死搞得有點精神錯亂的女人,這時被江寒青刺激得
完全瘋狂了,對著江寒青和李華馨二人戟指怒罵個不停。

  看到雙方火星四射的樣子,在一旁啜泣的張碧華急忙拉住婆婆鄭雲娥的衣袖,
苦苦勸阻道:「媽,您別說了!青弟和五娘過來看咱們也是一番好意。您又何必
這樣說人家呢?」

  鄭雲娥這時已經陷入瘋狂的狀態,根本不理會兒媳婦的勸阻,繼續怒罵道:
「他這對狗男女有好意?呸!還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給我滾,我們母女
不要你們這種賤人來假惺惺!……」

  看著鄭雲娥破口大罵的瘋樣子,江寒青也不跟她生氣,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她
一個人在那裡狂罵。一直等到鄭雲娥罵累了,終於住口銷聲之際,江寒青才冷笑
一聲,用一種不屑的語氣緩緩道:「二娘,你省一省吧!你真的遵守綱常倫理?
我看倒也未必哦!」

  鄭雲娥先前怒罵了那麼好半天,心裡那股哀怨憤懣之氣在得到了發洩的地方
之後,便已經漸漸消散,心態也逐漸冷靜下來。這時聽了江寒青的話,不怒反笑
道:「好啊!那你倒說說看,我是如何一個不遵守倫理綱常法?」

  江寒青傲然道:「按照咱們江家的規矩,江家的女人在聽到父親、丈夫的死
訊之後就應該盡可能快地找來喪服換上。二娘你且看一下碧華嫂子的裝束!人家
碧華嫂子已經按照祖規穿上了喪服,而你呢?哼!連作為江家女人最基本的規矩
都忘了,還奢談什麼綱常?何況你如果真是烈婦,幹嘛不在得知二叔和大哥的噩
耗之時就自盡以追隨他們父子於地下?我二叔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為他穿素
服?為什麼還滿臉脂粉?嗯!你說!為什麼?你這樣的女人,口頭上全是德、言、
容、功,骨子裡卻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寡恩少義的賤人罷了!」

  江寒青這番話明顯是吹毛求疵,鄭雲娥在聽到丈夫和兒子的死訊之後便急著
趕來兒媳婦的住處,自然沒有時間能夠更換上喪服,這並沒有什麼太過分之處,
實際上公平的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而且就算罵得都是事實,以江寒青的侄
兒身份也根本沒有資格向嬸嬸說出這種話來。

  但是江寒青這番話卻不是隨意胡說的,在說出這樣的話前,他已經思索了很
久。他是根據鄭雲娥現在惡劣的精神狀況和稍顯異常的遲鈍的神態反應,再參照
她往日遵綱守常、講究規矩、凡事絕不通容的倔強性格和古板作風,找準了鄭雲
娥心理上的突破口之後,才決定這麼說的。而且在他大膽地說出這番話後,鄭雲
娥的慌亂反應也證明他的判斷確實沒有錯。原來在丈夫和兒子死亡的噩耗面前,
正常情況下頗有斷事能力的鄭雲娥此時也不禁喪失了大部分正確判斷的能力。在
她的心裡,此時正因為兩個至親之人的死亡而痛苦萬分,同時痛恨自己沒有能夠
隨死於父子二人的身邊,心裡充滿了挫折感和罪惡意識。在這樣的一種心理狀態
下,江寒青的無理指控卻正好戳到了她心理的要害,讓本來已經充滿罪惡感的她,
這時更是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而她那本已渾噩的腦袋此時更完全成了
一片亂麻。

  跌跌撞撞地癱坐在椅子上,鄭雲娥痛苦地想道:「是啊!我本應該跟著他們
父子二人去死,追隨他們於地下,方才是所謂烈婦之行!可是我為什麼連自殺的
念頭都沒有想過,分明就是自己怕死嘛!即使我沒有想到去死,這可以原諒,可
我為什麼又沒有在當時便穿上喪服呢?連碧華媳婦都已經洗去鉛華,穿上了喪服,
我卻還是濃妝艷抹、錦衣艷服!難道我心裡真的沒有將他們的死當一回事?難道
我真的是一個不遵守綱常倫理的女人?難道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妻子,不是一個好
母親?」

  已經被失去親人的痛苦折磨得神昏意亂的女人,此時被江寒青那麼一說,自
己再鑽牛角尖的這麼一想,完全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理智,她只覺得自己真的是一
個壞女人,真的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

  眼神呆滯地看著腳下前方的地面,鄭雲娥痛苦得像要吐血一般地呢喃道:
「你說得不錯!我是一個壞女人!」

  張碧華跪到婆婆身前,使勁摟著婆婆的嬌軀搖晃著哭叫道:「媽媽,您不要
這樣!你是一個好女人!你只是剛才急著趕過來,所以才沒有來得及穿上喪服而
已!再說一個好女人,難道就應該追隨死者於地下嗎?媽媽,您就別胡思亂想了!」

  但是任憑兒媳婦怎樣叫喊,鄭雲娥都只是傻傻地呢喃著那麼一句:「我不是
一個好女人!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張碧華哭泣著轉頭跪在地上對江寒青哀求道:「青弟,媽媽快要瘋掉了!您
想辦法救救她吧!她剛才那些話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她只是太傷心於您二叔和大
哥的死了!求求您快想想辦法吧!」

  江寒青冷冷地看著行近癡呆的叔母,心裡暗暗得意道:「二娘,看你平日裡
一派高高在上,處事不驚的樣子,想不到也會像今天這樣發狂發癲。老子今天還
真的是撞了大運了!哼!待會兒就給你婆媳二人來一個霸王硬上弓!」

  張碧華見堂弟滿臉陰沈地站在哪裡,一句話都不說,以為對方還在生氣。害
怕婆婆真的給刺激得瘋掉,張碧華這時什麼禮儀、規矩都顧不得了,急忙跪著移
動到江寒青身前,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搖晃道:「青弟,你真的這麼狠心。眼看著
媽媽瘋掉嗎?媽媽他平日裡對你可是不薄啊!」

  江寒青低頭仔細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堂嫂。

  一張梨花美面,未施脂粉,此時沾滿淚痕,卻又有如芙蓉帶雨,既嬌且憐。

  小巧的櫻唇此時顯得格外蒼白,輕輕顫抖著,看上去是那樣的濕潤,又是那
樣的甜蜜,叫江寒青看著便想撲上去摟著狠狠地啃上那麼一口。小巧而美麗的瓜
子臉下,是修長如天鵝的高貴頸項。那白晰的皮膚讓她身上那襲素服的白色似乎
都變得黯淡起來。

  江寒青的目光往下移動她領口的位置便停滯不前,彷彿在探索著其中的奧秘
一般。他想像著從那裡再往下應該就是一條深深的乳溝,從一對高聳的乳峰中間
穿過。如果能夠將臉埋在那深邃的乳溝中將是何等的快意啊!

  想著想著,江寒青的目光移到了由於呼吸而起伏不停的高聳胸部上。看著那
在素服下高高聳起的女性最具有特色的一個部位,江寒青狠狠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光是從那一帶衣服布料緊繃的程度,江寒青便已經可以猜想到隱藏在下面那對乳
房是多麼的豐滿而富有彈性。

  看著江寒青那閃爍著野性光芒的眼神,張碧華隱隱覺察到這個堂弟對自己暗
藏的慾望,心裡一陣怦然心驚。「青弟,青弟!……你……」

  輕聲叫喚江寒青的同時,張碧華彷彿是為了阻止他在自己領口和乳房上逡巡
探索的獸性目光,輕輕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衣領領口,而雙手的臂肘部位也順便
將乳房的位置遮擋在下面,使其隔絕在了江寒青的視線之外。

  江寒青聽到那彷彿是從天邊傳來的聲音,這才驚醒過來,乾笑了兩聲,急忙
伸手扶起張碧華道:「碧華嫂子為何如此多禮!叫小弟如何敢當?嫂子放心,二
娘從來對寒青都頗為照顧。就算是真正責打寒青,寒青也絕不敢反抗。何論其他?」

  江寒青扶著張碧華站起來的時候,手掌捏住她的一雙玉臂似握似捏,搞得張
碧華這除了與自己丈夫之外從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大家閨秀,頓時覺
得緊張萬分,俏臉也唰地一下變得紅彤彤的。

  剛剛站起身來,她便往後急退了一步,向江寒青盈盈行了一禮,藉機便將自
己的一雙粉臂從江寒青的魔掌裡拖了出來,溫柔道:「那可就真的多謝青弟了!
以後愚嫂和媽媽都要靠您這位未來的家督大人看顧了。」

  江寒青看著這已經到自己嘴邊的美味,量她也飛不走,倒也不急著在這一時
便要將她吞下去,心裡盤算道:「好你個奸猾女子,居然想跟本少主打官腔?哼!
你以為潔身自好,本少主就拿你沒辦法了?哼!只要將你婆媳二人誑到我那秘室
裡面,再有淫姨在旁邊協助,五娘也跟著幫手,還怕幹不了你兩個娘們兒?哼!
只要老子硬吃了你們,我就不信你們能夠飛上天!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父親
最多也只能是責打我幾下,還能奈我何?哈哈!到時候你們婆媳二人還不是只有
乖乖聽我擺佈?」

  心裡這樣算計著,江寒青嘴上卻跟張碧華客套道:「大嫂放心!寒天大哥跟
小弟一樣關係甚佳,大嫂和二娘也是一向看顧小弟。今後小弟再怎麼也會照顧您
兩位一輩子!」

  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他心裡卻實際上是這樣想的:「等你兩個賤人成了我的
女人,我自然是會照顧你們兩個一輩子的!哈哈!一輩子玩弄你們兩個!」

  張碧華見江寒青回答得謙恭有禮,心裡剛剛產生的一點疑慮立刻煙消雲散,
轉過身來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婆婆。卻見鄭雲娥不知何時已經從先前的狂亂迷茫
狀態中清醒過來,正冷冷在一旁打量著江寒青和李華馨二人。

  張碧華這才心中一顆大石落地,驚喜問道:「媽,您沒事了吧?」

  鄭雲娥苦笑了一下,搖頭輕聲道:「乖孩子,媽沒事兒!你不用替媽擔心!」

  雖然表面上看來已經平靜下來,其實此時鄭雲娥心裡卻仍然是波濤洶湧。

  她仍然在苦苦思索著江寒青剛才那番話語:「青兒剛才那樣說我,到底是為
了什麼?難道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嗎?我到底是不是一個下賤的女人?我平日
裡滿口的倫理綱常,自己到底有沒有遵守啊?」

  本來是一個莫須有的問題,此時在精神受到重大刺激的女人看來卻成了一個
無法打開的死結。她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逐漸陷入自己給自己編造出來的
囚牢中了!而站立一旁的江寒青這時心中卻在想著怎樣把這一對苦命的婆媳騙到
自己那裡去。

  「我剛才一時得意忘形,舉止動作裡無意間表露出了對碧華嫂子的意思。看
碧華嫂子的樣子,分明就是對我已經有所懷疑。看來要想騙她去我那邊下手,恐
怕不是太容易!不如從二娘這邊想辦法……對了!二娘今天被兩個親人的死訊傷
害甚深,剛才又被我那麼刺激了一下,看樣子只需要給她一點小刺激,隨時都會
讓她狂亂失常,陷於崩潰的邊緣。我正可以抓住這個有利條件,再激怒她一下,
引得她大怒之下失去理智,自己主動跟著我過去。嘿嘿!到時候碧華嫂子這做兒
媳的,還不是只有乖乖跟在婆婆身後過我那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婆媳兩人一
網打盡。」

  江寒青想著想著嘴角漸漸顯出冷酷的笑容,不過正呆呆發神的鄭雲娥自然沒
有看見,而張碧華也正忙著安慰心靈受傷的婆婆,當然也不可能看見了。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李華馨心裡感觸頗多。雖然從她的位置沒有辦法看到江寒
青的表情,但是光看鄭雲娥被他幾句話便挑逗得快要發狂崩潰的失常樣子,對江
寒青已經十分熟悉的她便可以想像到殘忍的侄兒臉上此刻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看來一切都在青兒的掌握之中了!唉!他對付女人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既擅察言觀色,又兼能說會道,以後恐怕沒有女人能夠在被他看中之後,還成功
逃出他的魔掌吧!」

  看著往日精明能幹的鄭雲娥被親人的死折磨得癡癡呆呆的樣子,李華馨心裡
有一絲絲的不忍產生。可是轉念之間她便想到剛才也就是這個女人無情地侮辱自
己的言語,於是那小小的不忍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殘忍的報復般的
快感。

  「賤人,剛才還敢那樣罵我!活該!真想告訴你這賤人,悲慘的事情還在後
頭呢!等你們婆媳兩人都被青兒那巨大的肉棒插入,痛苦得發瘋般哭泣的時候,
看我怎麼收拾你!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彷彿看到鄭雲娥被吊在空中,痛苦哭泣著被江寒青用巨大的肉棒插入肛門的
樣子,李華馨心中湧起一陣殘忍的快感。她恨不得能夠立刻衝上去,給面前這個
高傲的二嫂狠狠的兩耳光,讓她明白她最終也必定將成為侄兒的一個性奴隸!

  正在浮想聯翩的時候,江寒青開口說話了。他那冷酷的聲音也立刻將李華馨
帶回了現實中。

  「二娘,您本人其實小侄還是一向十分尊敬的!可是您想必不知道,您的丈
夫和兒子這次的死卻不是那麼光彩哦!」

  故意拖長的語氣,在鄭雲娥和張碧華婆媳聽來更是充滿了嘲笑和不屑的意味。

  本來就仍然沒有從精神上遭受的重大打擊中恢復過來的鄭雲娥,聽江寒青這
麼一說之下,腦門上一熱立刻又變得狂亂起來。

  「你這混小子……你說什麼……你竟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說……你
給我說出來……你二叔和堂兄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光彩?天地良心啊!你連死去的
長輩都不放過,你還算人嗎?你這畜生,你有膽就跟我去家督大人面前辯個明白!」

  張碧華這時也有點生氣了,滿臉不忿之色道:「青弟,你這不是沒話找話,
故意氣你叔母嗎?你二叔和大哥又有什麼事情對不起你,死後讓你這樣糟蹋名聲?」

  李華馨這時哪裡還不清楚江寒青的把戲,主動乖巧地幫腔道:「二姐,大侄
媳,青兒這話可沒有亂說!二哥和大侄兒這次還真的是因為不怎麼光彩的事情死
的!」

  在江寒青心裡暗暗誇獎李華馨聰明機智的時候,鄭雲娥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
她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李華馨,口齒不清地叱罵道:「你個賤婦……你……你……
你有什麼臉……站在這裡?你倒是說我丈夫和兒子……兒子怎麼啦?」

  李華馨本來就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只是隨口為江寒青幫幫腔而已。這時叫
她如何能夠說得出什麼來?而且看到鄭雲娥那滿面淒厲神色,似乎隨時都可能撲
上來拚命廝打的樣子,她就算是知道什麼,也不敢說出來了。

  面露恐懼之色地連退幾步,李華馨害怕道:「這……你……你問青兒!這事
情他最清楚!」

  婆、媳兩人的眼光唰地一下移到江寒青身上,卻聽他大咧咧地道:「你們想
知道事情的真相嗎?那也可以,跟我去我那裡!我給你們看幾樣東西,你們自然
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不過……就怕到時候你們沒臉再做人!」

  說著也不管鄭雲娥和張碧華,轉身對李華馨道:「五娘,我們走!回去!她
們兩個如果不怕知道真相,自然會跟來!如果害怕丈夫的醜事情揭露出來丟人,
那也就算了!」

  李華馨聽了答應一聲,跟在他後面急忙走了出去,臨走還鄙夷地掃了鄭雲娥
婆媳一眼。那神態就好像面前這兩個女人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因而讓
她十分鄙視似的。

  鄭雲娥這時已經被憤怒的情緒完全控制了理智,看到兩個可惡的傢伙就這麼
走了,自然心裡不會甘心,想也不想便跟在後面向外面走去。

  張碧華伸手拉住婆婆的衣袖道:「媽,您要到哪裡去啊?」

  鄭雲娥美麗的臉上青筋暴出,咬牙切齒道:「江寒青這畜生居然連你死去的
公公和丈夫都要誣陷。我倒要看一看他能夠搞出什麼花樣來!」

  用力一下甩脫張碧華拉著她衣袖的纖手,鄭雲娥怒氣沖沖地往外追趕江寒青
去了。

  張碧華看婆婆這氣勃發的樣子,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她,沒有辦法只能也跟在
後面追了上去。

  一邊走,張碧華一邊在心裡道:「江寒青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會硬要
說公公和寒天死得不光彩?又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的惹媽媽發火?他剛才看我那種
眼神,流里流氣的,看著就不懷好意!這次叫我和媽媽過去,難道是有什麼見不
得人的打算不成?」

  她越想越是覺得有點不對,想向婆婆鄭雲娥說呢,卻見她已經衝到前面追上
了江寒青二人。

  沒有辦法她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走著,走了一段路她又想到自己那剛剛
死去的丈夫,悲從中來之下,心裡只是不斷地回憶跟丈夫一起的歡樂時光,那一
點點的不安和擔心自然也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四個人很快便走到了江寒青的院子。

  剛一進院門,白瑩玨便撲了出來急急忙忙對江寒青道:「聽說你二叔……」

  脫口而出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她便看到了跟在江寒青身後走進來的兩個
女人,頓時楞了一下。自從來到江家以後,白瑩玨跟著江寒青已經把家裡直系親
屬的老老少少都認識了一個遍。這時自然認出了走進來的兩個女人,一個正是江
寒青的二叔母,一個是他二叔的兒媳婦,急忙將還沒有說完的話硬是給嚥回了肚
子裡面。

  正在心裡尋思江寒青怎麼會帶著這麼兩個女人回來,白瑩玨便看到江寒青向
她使了一個眼色,緊接著又看到李華馨也向她得意地咧嘴笑了一下。跟這兩人朝
夕相處了這麼幾個月,白瑩玨哪裡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被江寒青調教成淫虐奴隸之後,她便迷上了那淫亂的滋味。就是幫著江
寒青玩弄李華馨都讓她興趣盎然,可是就李華馨跟她兩個女人,玩來玩去早已經
沒有了意思。這時突然發現江寒青帶回來兩個新的獵物,興奮得簡直想要跳起來。

  她的下體也立刻感到一陣騷癢,褻褲的褲襠似乎又磨得她的陰核陣陣作痛!

  「瑩姨,二娘想要看一看二叔那不光彩的秘密。你趕快去將收藏那秘密文書
的庫房暗門打開吧!我們馬上跟著過來。」

  聽著江寒青的話,白瑩玨微微楞了一下,心裡疑惑道:「他二叔不光彩的秘
密?收藏秘密文書的庫房?這是什麼東西?」

  略微遲疑了一下,她猛地反應過來這顯然是江寒青引誘兩個獵物進入那淫亂
的秘室所編造的借口。心裡為即將到來的淫虐場面而激動不已,她連聲答應著,
急忙轉身奔進裡間,迅速打開了那間通向淫虐地獄的暗門,等著那兩頭即將成為
淫獸的獵物的到來。成為江寒青的性奴這麼多個月了,今天她終於可以幫著主人
親手調教新的玩具,真是興奮啊!




             第三章 淫辱婆媳

  站在黑糊糊的秘室門口,裡面沒有點任何燭火,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裡面有什
麼東西。

  張碧華心裡這時已經開始感到不安,驚恐地問江寒青道:「青弟,你這裡面
是什麼地方啊?」

  江寒青冷笑道:「裡面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啊!怎麼到了這裡,卻不敢進去
看一看?不錯!你們是應該害怕的。裡面的東西將會徹底打倒你們那可憐的虛榮、
淺薄的自尊!」

  鄭雲娥看著暗門裡面黑洞洞的世界心裡也有點發怵,但是她卻並不是太擔心。

  在她看來,在這家族大院裡面,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江寒青又能夠鬧出什麼
花樣來。何況她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從小疼愛的侄兒會對她這個叔母動邪念。

  「江寒青你這是搞什麼鬼名堂!這黑漆漆的,你叫我們看什麼東西?」

  還不知道悲慘的命運已經開始向她招手,鄭雲娥做出長輩的派頭,傲然地向
江寒青發問道。

  江寒青知道二叔母鄭雲娥和堂嫂張碧華都是大家閨秀,從小嬌生慣養,手無
縛雞之力,而自己和白瑩玨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如今已經到了這暗門口,哪裡還
怕到手的獵物會飛走。

  眼見得兩個女人磨磨蹭蹭個沒完,看那樣子是不會自己走進秘室裡面了,江
寒青當下便決定撕下面具,來一個強行動手!

  他向白瑩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隨時準備動手將兩個獵物趕進秘室。然後
側頭對李華馨道:「去拿一根燭火來,進去將裡面的燈火都點燃!」

  李華馨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臉上興奮得一片紅暈,連聲答應著轉身取
來一根燭火,站在暗室門口將之點燃。

  微弱的燭火僅僅能夠照亮暗門周圍不遠的地方,秘室裡面那些淫虐用具這時
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想要看清楚具體是什麼東西,那是絕無可能。

  江寒青這時只需要用武力將獵物趕進秘室內,然後將暗門一關,便能夠輕鬆
地享用美餐了。

  不過他並不急著這麼做,他還想繼續玩一會兒。他要讓他的獵物自己跨出最
後的一步,走進那個陷阱裡面去,因為這樣他才能夠享受到最大的成就感。

  「二娘,大嫂,不如我們大家一起進去吧!在這裡站著也是怪無聊的!」

  聽到侄兒鼓動的話語,鄭雲娥這時也已經覺得有點不對了。她想回頭離開,
卻又覺得這樣實在是有傷面子,而且從她內心來說她還是不相信侄兒敢把她怎樣。

  張碧華看著燭火閃動之下晃出秘室裡的一些古怪形狀的東西,心裡有一種說
不出的恐懼感,緊張的她不知不覺間挽住了婆婆的手臂,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緊張,總之就是感覺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讓
她覺得氣悶心慌。

  感受到兒媳婦的緊張情緒,鄭雲娥強自穩住自己的心理道:「青兒,你先把
裡面的燭火點燃再說吧!這黑糊糊的不行啊!」

  江寒青冷哼一聲,向李華馨道:「淫奴,去點火吧!」

  聽到江寒青對李華馨的稱呼,鄭雲娥和張碧華婆媳二人吃驚地對望了一眼,
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雖然她們早已經知道江寒青和李華馨二人有著亂倫苟
且之事,卻也根本想不到江寒青居然會對李華馨使用如此下賤的稱呼。

  聽到江寒青的話,李華馨下體立刻有了一陣興奮的感覺。除了在白瑩玨面前,
江寒青還沒有當著別人的面這樣稱呼過李華馨,而現在終於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
己的身份。而想到眼前這兩個女人也很快將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下賤女人,李華馨
更是興奮異常。

  當李華馨點燃秘室裡第一盞油燈的時候,看著眼前燈火下顯現出來的種種丑
惡的淫具,鄭雲娥和張碧華婆媳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懼的叫聲。雖
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們畢竟已經知道這裡面絕對不是一
個好地方!

  她們正待轉身質問江寒青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覺得背後被人猛力推了一把,
身輕力弱的兩個女人被這麼猛力地一推立刻踉踉蹌蹌地撲進了秘室裡面。

  婆媳兩個人幾乎同時尖叫一聲:「糟糕!」

  她們終於明白今天是上了江寒青的當了。待要回身搶出門去,卻已經為時已
晚,只聽得一陣機括響動的聲音,身後那扇暗門便迅速合了起來,將婆媳兩人關
在了這恐怖的秘室之中,當然在場的還有江寒青和他的兩個女奴!

  這時李華馨已經熟練地將秘室裡面所有的燈火全部點燃,一時間秘室裡面變
得燈火通明起來。幾個月來每天晚上幾乎都會在這裡上演的遊戲,讓她對這秘室
裡面每一個位置有什麼東西都已經一清二楚了。如果換一個新人動作是絕對不會
有如許麻利的。

  鄭雲娥和張碧華兩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驚恐地看著站在面前陰笑個不停的
江寒青。

  「江寒青,你這畜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鄭雲娥震怒而又充滿恐懼的聲音,江寒青哈哈大笑道:「我幹什麼?你
說我要幹什麼?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這房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鄭雲娥這才開始仔細打量房間裡的情況。

  這是一間很大的秘室,除了剛才進來的地方以外,在秘室的三兩面牆上還各
有一道鐵門,看樣子在那三道鐵門後還有著更多的秘密房間。而就在眼前這個房
間裡面,已經林林總總堆滿了刑具狀的物品。鄭雲娥和她的兒媳婦根本沒有接觸
過這一類的淫虐用品,自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淫虐女人用的器具。在她們
眼裡只當這些東西是普通的刑具,因而也只是認為江寒青將要對她們採用什麼刑
罰,卻不知道江寒青其實是在打她們那美麗肉體的主意。

  「青兒,二娘對你一向愛護!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和你大嫂到底
有什麼事情得罪你了?要讓你用這些刑具來對付我們?」

  鄭雲娥看到白瑩玨站在剛才進來的那道門口,知道今天是沒有辦法逃出去了。

  只好和江寒青講道理,希望這樣能夠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許還能夠說服江
寒青放自己婆媳二人出去。

  江寒青心道:「好啊!居然想跟我來講道理!這樣也好!讓我將你老公幹的
壞事告訴你知道,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到時候不怕你不跪在我面前求饒!」

  算計已定,江寒青便冷笑著對叔母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二叔他老人家
死得可不是太光彩!你們卻還不信!現在既然你們已經來到這裡了!我就將事情
的真相都告訴你們吧!」

  當下江寒青便將江浩天屢次三番想要加害於他的事情告訴了鄭雲娥婆媳知曉,
當然在敘說的時候他已經將有關聖門的事情進行了處理,沒有讓鄭雲娥她們知道
聖門顯、隱二宗的秘密。

  聽完江寒青的講述,鄭雲娥大聲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二叔是忠於
家族的!怎麼會勾結外人對付大哥和你呢?你胡說!你誣蔑!」

  江寒青沒有理會狀若瘋狂的叔母,轉頭對張碧華道:「碧華嫂子,你是否相
信我說的話?」

  張碧華神態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我的公公和丈夫
都是清白的!是你想要陷害他們!」

  江寒青冷笑道:「你的丈夫我可沒有說他不是清白的哦!不過你那該死的公
公倒真的是一個應該千刀萬剮的賊人!哼!你說我想要陷害他們?他們都已經死
了,我還陷害他們幹什麼?」

  鄭雲娥聽他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了。她發瘋一般地向江寒青撲過來,揮動
粉拳向他猛打,嘴裡不依不饒道:「你個畜生!你這麼誣陷你剛去世的二叔,我
也不想活了!跟你拼了!」

  江寒青一把捏住鄭雲娥的粉臂,任由她怎麼掙扎都無法將手臂掙脫,冷酷地
用力一甩,便將她嬌弱的身子甩倒了地上,疼得她慘叫一聲。

  張碧華急忙跑過去抱住婆婆,哭泣道:「青弟,就算公公真的做了對不起你
的事情。他如今已經死了,你又何必拿媽媽來出氣呢?你這些刑具就算是用在犯
人身上也屬太過狠毒,怎麼能夠用在我們身上呢?再怎麼說媽媽也是你的親叔母
啊!」

  鄭雲娥哀嚎一聲,猛地抱住兒媳婦哭喊道:「碧華,好媳婦!我的好女兒!
是媽媽害了你啊!」

  兩個美麗的女人坐在地上相擁而泣的場面,讓旁邊的三個殘忍的男女看著更
加興奮。這樣兩隻美麗的獵物,一個是婆婆的身份,一個卻恰好是另一個人的兒
媳婦,光是身份便已經足夠讓有意的男女們興奮半天,何況兩人的相貌神態、衣
著裝束也恰好可以相輔相成。

  做婆婆的鄭雲娥年紀約近四十,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像一個熟透了的紅蘋
果,讓人看著就想舔上個一兩口:而做兒媳婦的張碧華則是二十幾歲的年齡,青
春嬌艷,風華正茂,宛如一朵剛剛盛開的牡丹,使觀者無不讚歎欣羨,欲一親芳
澤而不得。

  鄭雲娥年紀雖稍大一點,今天卻穿的是一身艷麗的宮裝,看上去成熟美艷,
更顯其身份的高貴,在性虐的男女眼裡,正是凌辱的絕佳物件。而年輕的張碧華,
此時穿的卻是一身素服,清麗脫俗,淡雅中自有一種卓爾不群之質,落到淫亂的
傢伙手中,也不啻是一個上佳的玩具。

  而兩個女人相擁而泣的時候,兩張美麗的臉蛋兒緊緊貼在一起,母女般年齡
差距的面孔以如此近的距離同時出現在旁人的眼前,剛好可以讓旁人對二人的年
齡、氣質、長相進行一番細緻的品味,從而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這樣的場面讓
圍在旁邊的三個傢伙更產生了一種有如同時凌辱母親和女兒般的快感。

  江寒青、白瑩玨和李華馨,站成一個三角形,將摟在一起顫抖哭泣的婆媳二
人圍在中央。三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殘忍而淫蕩的笑容,雖然他們各自的主觀意
願不盡相同,但現在卻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今天一定要盡情地凌辱眼
前這一對美麗的女人。

  「江寒青,你二叔都已經被人謀殺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就算用這些刑具對
我婆媳用刑,又能夠取得什麼好處?你如果還是人,就把我們母女給放了吧!」

  鄭雲娥無法忍受三個男女那詭異的笑容和眼神,放聲大喊起來。

  「如果你非要用刑具責罰我們,才能夠消除你心中的仇恨,那你就都用在我
身上吧!放過你可憐的大嫂!」

  江寒青聽著她的哭喊聲,微微楞了一下,便即仰面放聲大笑起來。那宏亮的
充滿嘲笑意味的笑聲在秘室裡激盪著,在鄭雲娥婆媳聽來那無疑是對她們的不屑
嘲諷,是對她們可憐命運的宣判。

  江寒青明白鄭雲娥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弄明白眼前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知道她
們婆媳兩人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命運,鄭雲娥還天真的以為江寒青只是因為對江浩
天懷恨在心,因而才在他死後將她們婆媳抓過來,準備用刑具責罰她們來消解心
頭之恨。

  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江寒青方才收住笑聲,用一種毫不掩飾的色情眼光在
鄭雲娥和張碧華的身體上瞄來瞄去。

  鄭雲娥被江寒青眼光掃過的時候,身上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眼神裡面流
露出的色迷迷的味道,此刻鄭雲娥已經毫不懷疑,她開始有點意識到後面等待她
的是什麼事情。

  將哆嗦的身子緊緊靠在兒媳婦的身上,鄭雲娥尖叫道:「江寒青,你這畜生!
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寒青淫笑著,緩緩走到婆媳二人身邊蹲下,緩緩伸手想要撫摸鄭雲娥的臉
蛋兒。鄭雲娥尖叫一聲,嚇得仰面倒到地上,然後以手撐地、挪動屁股迅速退離
江寒青魔掌所及的範圍。而張碧華也嚇得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去了。

  江寒青看著婆媳兩人躲他就像躲瘟神一樣的神態動作,心裡是又好笑、又好
氣。

  冷哼一聲之後,他站起來對白瑩玨和李華馨道:「你們兩個賤貨都給我把外
面的衣服脫了,讓你們這兩個未來的姐妹看一看,本少主今天到底想對她們干什
麼!」

  李華馨聽了江寒青的話,想要脫衣服,卻又覺得當著鄭雲娥的面還不太好意
思,畢竟對於她來說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習慣。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見到白瑩
玨已經迅速按照江寒青的命令將衣服脫去了。李華馨咬了咬牙,也跟著迅速將外
面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白瑩玨的外衣脫去之後,貼身穿著的居然是一件奇形怪狀的黑色皮衣。皮衣
上在小腹的位置被挖了一個桃心形的洞,露出了她白晰的小腹和肚臍眼。在雙乳
乳頭的位置也是開著兩個小洞,白瑩玨暗紅色的嬌嫩乳頭就從那兩個洞裡露了出
來。除了乳頭,從那兩個小洞的位置還能夠看到她淡淡的乳暈。而皮衣上在乳房
根部的位置卻還有一排鐵扣似的東西,顯示一旦有需要將那些扣子打開,那麼整
塊包住乳房的皮革都可以被取下來,從而將豐滿的乳房暴露在空氣裡面:在褲襠
的位置,也是同樣的一排鐵扣,自然那塊緊緊包裹住白瑩玨陰戶的皮革也是隨時
可以取下來的了。不過這一切都還不算什麼,真正吸引鄭雲娥和張碧華婆媳目光
的卻是白瑩玨那裸露的乳頭上所掛著的金光閃閃的東西。兩人凝神看了好一會兒
才確認那是穿在她乳頭上的一對小金環,反射秘室裡的燈火所以看上去是金光閃
閃。相比於白瑩玨,李華馨的貼身衣物就要簡單許多,不過也暴露許多了。

  她的乳房位置就是幾根條狀的皮革纏來繞去,那些條狀皮革的作用看上去不
過就是用來錮住她的乳房根部而已,幾乎整個乳房都暴露在外面。而李華馨的下
身則幾乎就是全裸的,因為她下面只是穿著一條紅色皮革製成的丁字褲。名字倒
是叫做「褲」但是那所謂的褲襠就只有不到二指寬,完全就是一根細條。這樣一
根細條不要說遮擋她的陰部,就是連那條陰縫都沒有辦法遮擋,因為那根本就只
是一根細條的所謂褲襠大部分已經陷入到她肥厚的陰唇裡面去了。這樣一來,李
華馨那茂密的陰毛,肥厚而濕潤的陰唇就全都露在了外面。穿這樣一條所謂的褲
子,完全不是為了起遮蔽身體的作用,根本就是為了滿足變態男女調情的需要。

  鄭雲娥和張碧華何時曾經見識過這等淫賤的裝束,甚至就是做夢她們都沒有
想到過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穿上如此不要臉的衣服,還能夠公然
展示給別人看。而且更要命的是,穿著這樣淫賤衣服的兩個女人年齡都足以當江
寒青的母親,而且其中還是他的親叔母。鄭雲娥和張碧華雖然早前已經對她們兩
個甘願成為江寒青的女人而很覺不齒,卻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她們居然會墮落到如
此下賤的地步。

  看見兩個即將成為新的玩物的女人那種目瞪口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江寒青得意地對鄭雲娥道:「怎麼樣?現在你應該明白我今天要做什麼了吧?她
們兩個的樣子,就是今後你們婆媳二人的命運!」

  鄭雲娥是又氣又急又怕,身子搖搖晃晃個不停,如果不是張碧華在旁邊撐著
她,她連坐在地上都做不穩,準保摔倒在地面爬不起來。

  「江寒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天啦!咱們江家怎麼出了你這種禽獸不
如的東西!你想讓我們母女像這兩個賤貨那樣服從你?呸!你是癡人說夢!妄想!」

  聲嘶力竭的吼叫著,鄭雲娥心裡卻是驚恐萬分。雖然已經明白江寒青的目的,
可是她卻還不清楚江寒青會採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她們兩人,叫她怎麼能夠不驚
疑萬分,同時她又希望江家其他的人能夠想辦法找到她們的下落,將她們救出這
恐怖的地獄。鄭雲娥這時候在心裡是這樣想的:「江寒青這個畜生,原來是在打
我和碧華身體的主意!不!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天啦!李華馨這賤人居然穿上
這麼不要臉的衣服,還敢公然這樣站在其他人的面前丟臉!聽江寒青那禽獸剛才
叫淫奴,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把她當做淫亂用的奴隸使喚。難道說……難道江寒青
還想將我和碧華孩兒也變成這樣下賤的女人!不!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屈服於他!
浩天被人謀殺,大哥一定會派人來看望我們的。到時候一旦她們發現我們不見了,
肯定會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定會迅速派人調查的。我和碧華的侍女都見到江寒
青來過,那時候家族的人都會知道江寒青去過碧華的院子那裡。他們自然會懷疑
他,找他詢問的!到時候我們就有希望獲救了!對!只要我們不屈服,他能夠把
我們怎樣?自古邪不勝正,我們婆媳一定能夠戰勝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我絕對
不會像李華馨那樣幹出那麼下賤的事情!我絕對不能成為像她那麼自甘墮落的女
人!」

  鄭雲娥這樣想著,忍不住便將目光投向了張碧華身上,卻剛好看到兒媳婦也
向她看過來。張碧華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勇敢,顯示出她也已經在心裡
下定了絕不屈服的決心,如同她的婆婆此刻的想法一樣。

  兩個女人的眼神這麼一接觸,頓時明白對方和自己是一樣抱定了絕不屈服的
信念。雖然她們已經成為三個淫亂男女的俘虜,雖然是被困在這暗室之中,雖然
眼前已經絕無逃出的希望,但是她們突然間卻好像看到了戰勝邪惡的曙光,看到
了她們成功被人解救出這地獄牢籠的勝利場面。

  可是這一切不過是兩個高貴女性的天真的想法,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
是多麼凶殘、邪惡的野獸,不知道江寒青是一個多麼瞭解女性身體和精神的女人
殺手。如果這兩個可憐的女人知道,連帝國民眾心目中的女神、帝國的無敵飛鳳、
她們的家督夫人陰玉鳳都已經成為她的親生兒子,也就是面前這個邪惡男人的性
奴隸的話,她們也許就不會有這樣天真的幻想了。

  江寒青自然也看到了兩個女人用眼神進行的心理對話,以他對女人的瞭解,
哪裡還不清楚兩個剛成為俘虜的女人心裡打的是怎麼樣的如意算盤。不過他一點
都不擔心兩個女人會抗拒他的事情,其實他一直都覺得按照這兩個女人的性格、
修養,如果不反抗他才是怪事。他早已經將一切事情都計劃好了,怎麼姦淫她們,
怎麼讓她們屈辱的奉獻出自己的肉體,而事後又不敢向家族裡面的其他人透露這
個秘密,這都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盤算過千百遍了。現在一切都只是等著實現而已
了!

  「淫姨,給我把兩個女人綁起來,讓她們屁股貼屁股地綁著!」

  江寒青對白瑩玨下達的命令,讓鄭雲娥和張碧華惶恐不已,兩個女人試圖逃
避淫笑著走過來的白瑩玨。可是在白瑩玨的高強武功面前,她們那點抵抗又算得
了什麼。

  不一會兒兩個女人就被白瑩玨麻利地綁到了一起,兩個女人豐滿的屁股緊緊
地貼在了一起。由於她們不停地掙扎著,所以兩個人的屁股就互相磨來磨去,如
果是淫亂的女人一定會因此而感到格外的興奮。不過在這兩個高潔的貴婦心裡這
時候除了氣憤和害怕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存在。

  可是江寒青卻在這時候出聲了。「碧華嫂子,和你婆婆媽的騷屁股摩擦的感
覺是不是很爽啊?看你扭得那個浪勁兒!哈哈!也許你現在還不覺得興奮吧?沒
關係!以後你很快就會愛上這種感覺的,到時候只要能夠讓你和我這位二娘的屁
股磨一磨,恐怕你們都會興奮得要死!」

  江寒青知道對於鄭雲娥和張碧華這樣循規蹈矩,深守婦道的女人,想讓她們
一步成為自己聽話的性奴隸、性玩具是絕無可能的。做這種事情需要按部就班,
一步一步地耐心調教來實現。而眼前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想盡一切
辦法去摧毀她們的自尊,並且誘導她們去體會那些異樣的感覺,包括羞恥、興奮、
無奈等等。

  鄭雲娥和張碧華在屁股剛剛開始摩擦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因
為當時她們除了氣憤、害怕之外,都根本沒有想到過什麼其他的東西。可是在江
寒青用言語提醒了她們之後,兩個女人真的開始感覺到了屁股互相摩擦帶來的異
樣感覺。鄭雲娥突然想到自己這豐滿的屁股,這麼多年來只有和丈夫在床上做愛
的時候會被他偶爾撫摸玩耍一下,除此之外從來沒有和別人的肌膚發生過接觸。

  而此刻這聖潔的臀部卻在和兒媳婦的同樣部位磨來磨去,這讓她突然產生了
強烈的羞恥情緒。而伴隨著羞恥情緒的產生,她的屁股好像突然也開始變得敏感
起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兒媳婦富有彈性的屁股蛋兒摩擦自己臀部時,所
產生的那種肥肉彈動的酥軟感覺,那種感覺就像男人的手撫摸她的屁股一樣讓她
面紅耳赤。再想到旁邊還有三個狗男女在那裡看著,鄭雲娥恨不得地下能夠立刻
出現一個洞讓她鑽進去。

  可是越是覺得羞恥,她屁股上的感覺就越明顯,使得她也更加興奮,她甚至
開始幻想兒媳婦的屁股蛋兒是不是像自己的一樣豐滿,一樣逗男人喜歡。「天啦!
我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鄭雲娥啊!鄭雲娥!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能夠去胡思亂
想這些東西?你的敵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怎麼能夠分神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呸!你如果不警醒,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墮落到和李華馨一樣下賤!」

  猛地從人類天生便具有的邪噁心性裡掙脫出來,鄭雲娥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自
己,同時憤恨地向江寒青道:「你這個畜生,你將來殺千刀,挨萬剮,不得好死!」

  在她的身後張碧華也開始跟著辱罵起江寒青來。一時間秘室裡滿是兩人惡毒
的咒罵。

  江寒青不但不生氣,反而很享受地笑道:「二娘,碧華嫂子,你們兩位平日
裡一派正經、端莊的樣子,想不到居然也會有學潑婦罵街的一天啊!」

  緩緩走到鄭雲娥身前,江寒青突然用力一把撕破了她宮裝的前襟,露出了裡
面的紅絲綢的肚兜。

  「哎喲!這麼老的女人了,還用這麼鮮艷的色彩,真是他媽的一個老騷貨!」

  江寒青辱罵著鄭雲娥,伸手隔著肚兜捏住她的乳房用力一擰。「啊!你這狗
賊,你不得好死!你……大哥知道,一定會殺了你的!呸!」

  鄭雲娥的乳房被他那麼用力一擰,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她的乳房
除了被丈夫溫柔地撫摸過之外,從沒有被第二人碰到過,更不用說是這樣粗暴地
玩弄。她心裡此刻是又氣又急,又羞又怒,狠狠地一口唾液向江寒青臉上啐了過
去。

  唾液不偏不倚正好吐在江寒青的鼻樑上,他沒有吭聲,猛地抓住鄭雲娥的紅
絲綢肚兜用力一拉。「唰」地一聲之下,鄭雲娥的肚兜便被他撕破了一大塊,一
對豐滿的乳房立刻呈現在三個淫虐男女的面前。

  江寒青用撕下來的肚兜破布擦拭乾了鼻樑上的口水,然後用手將那塊破布塞
進鄭雲娥殘破的肚兜,手再用力往下猛塞,硬是將那塊破布塞到了她下體的褻褲
裡面。鄭雲娥尖叫著拚命掙扎,不斷扭動下體,卻還是沒能逃過這羞恥的結果。

  被綁在鄭雲娥背後的張碧華看不到婆婆這邊的情況,只是聽到衣服撕裂的聲
音,婆婆的哀叫和怒罵聲,還有就是感受婆婆的身體拚命地掙扎,完全不知道婆
婆正在經受怎樣的羞辱,嚇得連聲尖叫道:「青弟,青弟,你饒了我媽媽吧!你
來折磨我好了!我什麼都能夠忍受!」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卻見白瑩玨伸手便是一耳光扇在張碧華臉上,然
後學江寒青那樣抓住她的衣襟一陣亂撕亂扯,眨眼間張碧華的乳房也暴露在了空
氣中。

  對著哭泣求饒的張碧華又是一耳光,白瑩玨怒吼道:「賤人,這麼快就想要
主人的玩弄了?青弟是你這種賤屄能隨便亂叫的嗎?你應該說:」

  主人,求求你玩弄下賤的奴隸吧!「你如果真的希望幫助你婆婆,就應該這
樣做!知道不!」

  江寒青和李華馨此前都沒有想到過白瑩玨在凌辱別的女人之時會是如此的粗
暴和殘忍。看著她瘋狂地向著可憐兮兮的張碧華又打又罵的樣子,兩個人不由怔
怔而視,傻在了當場。

  「主人,這個下賤的母狗請求你去玩弄她!這頭老母狗就交給我來教訓吧!」

  直到聽見白瑩玨說出這樣的話,江寒青方才回過神來,興奮地將她摟到身邊,
狠狠在她紅潤的嘴唇上親吻了一口,再在她高聳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誇獎
道:「我的好阿姨,真不枉我疼愛你這麼幾個月!太好了!以後你就幫著我好好
調教這些母狗們!記住對這些母狗要殘忍,要粗暴!越粗暴越好!」

  江寒青說完,轉頭對李華馨道:「淫奴五娘,看到淫姨的表現沒有?人家比
你還後跟我,都已經學習得這麼好了!你還不努力!如果不好好表現,以後就讓
你給淫姨當奴隸!」

  白瑩玨剛剛因為虐待其他女人而得到心愛男人的讚揚,嘗到了甜頭之後更是
一發而不可收拾,對著還傻傻沒有反應過來的李華馨粗暴罵道:「賤豬!聽到沒
有!你如果不好好表現,就讓你給老娘舔屁眼兒!」

  想起和白瑩玨初見面時,她是那麼一個高傲、自尊、脾氣又怪的長輩,如今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卻已經被自己成功調教成了一個下賤、淫蕩、完全沒有自尊的
聽話的性奴隸,而且看現在這樣子以後還會成為自己調教其他女人的好幫手,江
寒青這時候簡直是喜翻了心。他伸手在白瑩玨屁股上接連拍打了幾下,猛誇獎道:
「好!罵得好!就是這樣!好阿姨,我簡直愛死你了!」

  白瑩玨將小嘴貼到他耳邊,吃吃笑道:「青兒,等你媽媽回來!阿姨一定會
幫著你玩得她死去活來!相信我吧!阿姨要玩得你媽那賤人連哭都哭不出來!」

  這等殘忍的話語在江寒青聽來無疑是世間最美妙的音樂,興奮的他一把將白
瑩玨推到鄭雲娥面前,命令道:「好極了!那淫姨現在這頭老母狗就交給你玩弄
了!」

  江寒青伸手抓住鄭雲娥的髮髻,將她的臉扯得歪過來對著自己,看著她痛苦
的臉色殘忍道:「賤人!你如果敢自殺,我就把你的屍體掛到家族大院的門口,
說你和下人通姦之後上了吊,讓你死了都還要丟人現眼。還要把你兒媳婦拿去給
狗操!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吧!」

  這樣對鄭雲娥咆哮完之後,他又順手抓住張碧華的髮髻將她也狠狠地擰過頭
來,大吼道:「碧華母狗,你聽到沒有!你也是一樣!如果你敢自殺,或者是不
聽話!我就把你媽媽賣到妓院去,任她千人插萬人騎!還要把你的屍體剝光扔到
馬棚,說你和馬幹那種事情被人看見,羞愧難當之下當場自殺!」

  鄭雲娥心裡本來已經有了打算,一旦江寒青想要侵犯她神聖的下體,她就咬
舌自盡。可是現在江寒青卻洞察先機似的提前說出了警告的話語。她自殺不外乎
是想保持自己的清白,可是現在江寒青卻聲稱就算她死了,也要糟蹋她的屍體和
名聲,而且居然還拿她的兒媳婦來威脅她。這樣一來頓時叫她無計可施。

  「如果我自殺,他就要讓……讓狗去上碧華,還要誣蔑我的屍體和名聲!天
啦!這個惡毒的傢伙怎麼會生在人世間啊!老天爺,求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才是啊!」

  在鄭雲娥無助地開始啜泣的時候,白瑩玨開始玩弄起她的乳房來。

  由於身處帝國豪門、保養得當的關係,鄭雲娥的乳房還很豐滿,而且一點下
垂的跡象都沒有。她的乳暈很黑,但是並不太大,因而看著也還不算太難看。乳
頭呈暗紅色高高聳立在乳房的頂端。

  白瑩玨用手掌捏住鄭雲娥的乳房,開始的時候只是輕輕按揉,讓鄭雲娥在覺
得羞辱之餘,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乳房被玩弄得很舒服得感覺。如果不是鄭雲娥早
就下定決心不能屈服於江寒青的淫威,也許此時她早已經舒服得呻吟起來,可是
現在她只是鼻孔裡呼吸的聲音有所加大,而牙關卻緊緊咬著,堅決不肯讓自己發
出一點點的呻吟聲。

  可是慢慢地隨著白瑩玨手上開始逐漸加力,鄭雲娥就覺得不那麼好受起來。

  隨著白瑩玨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鄭雲娥看到自己豐滿而有彈性的乳房在白
瑩玨手上變幻出各種怪異的形狀。

  鄭雲娥覺得乳房被擠壓得十分難受,那種感覺有點像她過去生孩子時乳房被
乳水脹滿的感覺,卻又比那種感覺更讓她難受,更讓她希望得到發洩。她想哭,
可是高傲的自尊卻讓她強忍著不願意哭出來:她想呻吟,可是她的良知又提醒她
這種時候必須要忍住:她想出聲辱罵白瑩玨,卻又怕她用更凶殘的手段來對付自
己。結果到了最後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是圓瞪著雙眼,看著自己被白瑩玨玩弄
的可憐乳房。

  而白瑩玨的臉上此時是一種混合著殘忍、興奮、得意、鄙夷等等諸多情緒的
詭異表情,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鄭雲娥,欣賞著這個高傲的女人被自己玩弄乳房時
痛苦、厭惡的表情。

  在另一邊江寒青也開始玩弄張碧華。曾經有多少次他幻想過張碧華的乳房是
什麼形狀,如今這對乳房終於呈現在他的面前,可以任由他品嚐了。

  和江寒青以前玩過的成熟女人比較起來,張碧華的乳房並不算太大,甚至還
有點青澀的感覺。如果說陰玉鳳、白瑩玨,包括此刻就在身邊的鄭雲娥她們的乳
房算得上是一個圓球的話,那麼張碧華的乳房就只能算是一個倒過來的小碗。雖
然沒有那些中年婦女那麼豐滿的乳房,也沒有那深深的乳溝。但是那鮮嫩紅艷的
乳頭卻比那些中年熟女們普遍呈暗紅色的乳頭好看多了。而且她的乳暈也很小,
若有若無的,看上去十分清潔。

  江寒青輕輕手手指撥弄了一下張碧華的乳頭,在他手指劃過乳頭的一瞬間,
張碧華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江寒青也聽到她鼻孔裡的呼吸聲陡然加粗了,可是她
的牙關卻緊咬著,嘴巴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寒青淫笑著圈起手指對準張碧華的乳頭,然後猛地將手指彈直,手指尖剛
好彈到她的乳頭上。嬌嫩的乳頭被手指彈得往旁邊一歪。張碧華全身像被雷電殛
打中一樣,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嘴裡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用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輕用舌頭舔吮著,嘴裡含糊不
清地說道:「碧華嫂子,你想呻吟浪叫就叫出來吧!何必這麼苦苦忍著呢?是不
是怕後面那頭老母狗罵你呢,不要怕有主人給你撐腰。她如果敢罵你,我就用皮
鞭抽花她的大屁股!我……」

  江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張碧華卻已經呸的一口,將濃濃的口水吐到了他的
臉上。而鄭雲娥卻高聲叫好道:「碧華,好媳婦!吐得好!讓這畜生知道,我們
母女倆是不會屈服的!江寒青,你是男人就過來玩我!不要動碧華!你……」

  「賤人!你給我閉嘴!小心老娘把你的乳房給你抽腫!」

  白瑩玨辱罵著,惱怒地用手掌狠命擊打鄭雲娥高聳的雙峰,發出「劈里啪啦」
的一陣清脆聲響。

  在她殘暴的掌擊下,鄭雲娥的罵聲立刻變成了淒厲的痛苦哀叫。鄭雲娥胸前
的一對大乳球劇烈地抖動著,白晰的皮膚上很快便佈滿了紅色的手掌印。

  如此劇烈的疼痛是從小嬌生慣養的鄭雲娥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可是相比於肉
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羞辱才是真正讓她難以忍受的。如果不是剛才江寒青出言
警告在先,也許現在她已經咬舌自盡了!

  她一邊痛苦尖叫著,一邊用怨毒的眼神瞪著白瑩玨,恨不得能夠將眼前這個
女人千刀萬剮。

  「賤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手裡,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在心裡暗暗發誓的時候,鄭雲娥卻又開始為身後的媳婦擔心起來。

  因為這時候她突然聽到了被綁在她背後的兒媳婦發出比她還要淒厲的哭叫聲,
她看不到兒媳婦那邊的情況,只能聽到她尖聲哭叫道:「不要啊!不要啊!求求
你!饒了我吧!我錯了!」

  鄭雲娥不知道江寒青到底在怎麼對付張碧華,她心裡是又急又氣,又擔心張
碧華受到殘忍的凌辱,又害怕她經受不住摧殘向江寒青屈膝投降。鄭雲娥這時候
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乳房被白瑩玨掌擊所帶來的痛苦的羞辱,她大聲呼喊道:「碧
華,好孩子!不要向那個畜生求饒!不要啊!啊……嗚嗚……」

  鄭雲娥的呼喊聲沒有持續多久就迅速轉變成了慘叫聲和哭泣聲,因為白瑩玨
突然粗暴地撕去了她宮裝的下擺,脫去了她下體的褻褲,然後用力捏住她敏感的
陰唇粗暴地拉扯起來。

  從來沒有想到過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殘暴玩弄女人下體的方法,多年來只知
道在丈夫的溫柔愛撫下享受性生活樂趣的女人幾乎疼得要昏了過去,她悲慘地哭
叫著,乞求上天能夠可憐可憐她,將她帶離這非人的世界。

  可是在鄭雲娥那被暴力拉扯開來的肉縫中間露出的那粉紅色的淫褻肉洞,居
然開始變得濕潤起來,白瑩玨得意地看著晶瑩的淫液從眼前這個頑固的女人的肉
洞裡流了出來,嘴裡興奮地叫嚷道:「青兒,你看這騷女人啊!第一次拉扯她的
陰唇,她就興奮得流出了淫水!她真是一個具有淫蕩潛質的女人!」

  而這個時候在另一邊,江寒青正用一對夾子夾住張碧華的乳頭擰動。李華馨
則幫忙將張碧華的下體脫了個精光,這時候正忙著用兩根手指抽插她的陰道。而
這兩人的殘忍玩弄也正是剛才鄭雲娥聽到張碧華淒厲大叫的原因。

  聽到白瑩玨的叫喊,江寒青興奮道:「好極了!待會兒一定要讓她們興奮得
達到高潮!淫奴五娘,現在你過去幫淫姨玩弄那隻老母狗!我這方自己就能搞定。」

  比起白瑩玨的瘋狂來,李華馨還是稍微有一點良知的,畢竟她也是大家閨秀
出身,對於這樣淫亂而殘忍的事情還有點不習慣。可是一想到不服從江寒青的命
令將會受到的折磨,想到甚至有可能失去他的寵愛,李華馨便不得不強打起精神
幫助他淫虐張碧華。但是聽到張碧華的慘叫聲,她總是有一種犯罪的痛苦感覺。

  如今聽到江寒青吩咐她去幫助白瑩玨玩弄鄭雲娥,她頓時感到一陣如釋重負。
對於無怨無仇的張碧華她實在不忍心下手,可是剛才鄭雲娥辱罵她的話她可是記
得清清楚楚。這麼快就有了報復的機會,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得意地走到鄭雲
娥面前,李華馨粗暴地用手扶住她的下巴,用力將她淚流滿面的臉蛋兒扳得正對
自己,然後嘲弄地說道:「二嫂,您剛才不是還嘲笑華馨嗎?現在怎麼自己成了
一隻赤裸待宰的無助羔羊?哈哈!江山輪流坐,今年到我家了!」

  狠狠地伸手抓住鄭雲娥下體的陰毛用力一扯,隨著鄭雲娥一聲淒厲的哀嚎,
李華馨的手上便多出了一撮黑黑的陰毛!以李華馨的溫柔性格本來不應該有如此
凶殘的表現,可是今天種種機緣巧合,卻讓她顯露出前所未有的殘暴。

  十五年來在江家受到的排斥、鄙夷的生活,給李華馨造成了無比的壓抑和痛
苦,也使得她的心靈逐漸扭曲、變態。只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機會發洩自己心裡
的變態慾望,而且她從小的教育和所處的環境也讓她具有強烈的自尊和羞恥,不
容許她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可是江寒青幾個月來日以繼夜地調教、訓練和羞辱,
幾乎完全剝奪了她從小到大養成的自尊和良好修養,讓她漸漸習慣了這種淫亂而
殘忍的生活,這也讓她那深藏在心底的變態心理開始逐漸抬頭。而此時此刻現場
的淫靡、殘忍氣氛,尤其是幾個月來跟她朝夕相處的白瑩玨狂野而殘忍的表現,
以及白瑩玨因此而獲得的江寒青的讚揚,更是猶如催化劑一般刺激得李華馨盡情
表現出自己身體內部黑暗的一面。雖然如此,可是她內心殘留的良知卻還是讓她
不能夠肆無忌憚地對張碧華那樣無辜的女人下手。但不幸的是眼前卻偏好有這個
鄭雲娥,這就足以讓李華馨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其實在李華馨殘忍地拔下鄭雲娥的陰毛之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麼憎
恨鄭雲娥這個高傲的女人。在李華馨來到江家之後的十五年裡,鄭雲娥一直高高
在上代行江家的「主母」職權,管理著江家內院的大小事務。在江家處處受人排
擠的李華馨對於這位位高權重的「代主母」自然更是小心翼翼,每次見面都是畢
恭畢敬,生怕得罪了這個女人。而鄭雲娥雖然也還算照顧李華馨,不過言語間總
還是不自覺地露出一些高傲之態。李華馨過去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很感激鄭雲娥,
其實那不過是她的潛意識要求她自己討好鄭雲娥,絕對不能得罪鄭雲娥,從而產
生出來的一種虛假的認識罷了。

  此刻看著自己手裡捏著的一撮黑色的陰毛,李華馨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她
終於明白自己這麼多年來是多麼嫉妒、多麼憎恨鄭雲娥這個高高在上的「代主母」
而且不到一個時辰前,這個女人還那麼不留情面地責罵她。這種報復的快感是何
等的愜意啊!

  李華馨放聲狂笑的樣子,嚇呆了白瑩玨和張碧華,而鄭雲娥此時已經只覺得
陰部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人都差點疼得昏了過去,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人的事情。

  只有江寒青得意洋洋地看著狂笑不停的李華馨,他自然清楚這位淫奴五娘這
樣狂笑,意味她從此和白瑩玨一樣開始釋放出淫邪的能量了。一天之間,他就多
出了兩個調教女人的好幫手,叫他怎麼能夠不興奮。看著李華馨站在那裡看著手
中的一撮陰毛傻笑個不停,他忍不住出聲指點道:「五娘,把你手裡那撮髒毛塞
到它主人嘴裡去吧!」

  李華馨被江寒青這麼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冷酷笑著將陰毛粗暴地塞到鄭
雲娥的嘴裡,嘴裡還不斷罵罵咧咧道:「賤人,你往日不是自命是咱們江家的」
代主母「得意洋洋嗎?現在就讓你這賤人嘗一嘗自己陰毛的味道!哈哈!爽吧!」

  鄭雲娥哀哀哭泣著,使勁地往外吐陰毛。如果不是因為江寒青先前的威脅,
她一定會立刻自殺以求解脫的。可是現在她卻不敢這麼做。她能做的只是嗚咽著
哀求道:「求求你們,玩弄我吧!饒過碧華,她是無辜的!你們恨的是我,要折
磨的也應該是我啊!跟碧華一點關係都沒有,求求你們放過她吧!」

  白瑩玨這時候已經蹲到鄭雲娥的身下,用手指刮弄鄭雲娥的陰縫裡的嫩肉,
還不時將手指尖頂在她肛門外面旋轉。聽到她這樣哀求,便用中指對準她肛門猛
地用力一捅,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便頂進了鄭雲娥的肛門裡面。

  從來沒有被人玩弄過的肛門,卻這樣被同性的手指粗暴地插入,鄭雲娥尖叫
一聲的同時,肛門立刻劇烈地收縮,將白瑩玨的手指緊緊地夾住。

  白瑩玨試著輕輕動了一下手指,卻發現鄭雲娥的肛門收縮得那麼緊,以致於
她的手指幾乎都無法動彈了。冷哼一聲之後,白瑩玨突然加大力道,粗暴地將中
指在她的肛門中一陣粗暴的插弄。

  從沒有被人玩弄過的肛門是那麼的乾燥狹小,突然被人這麼粗暴地玩弄。手
指關節摩動肛門眼兒帶來強烈的痛楚,讓鄭雲娥感覺自己的肛門隨時都會被撕裂
似的。處女的肛門第一次被人玩弄就遭受到如此痛苦的命運,強烈的屈辱感覺甚
至壓過了肛門的痛苦,讓鄭雲娥放聲嚎哭起來。

  可是她的哭聲非但沒有引起殘忍男女們的同情,反而更加激發起他們殘忍玩
弄、摧殘她肉體的慾望。

  李華馨用一隻掐住她的乳房根部,讓她豐滿的乳房連帶頂端的乳頭都高高聳
立起來,然後用另一隻手死命地擊打她乳頭的位置。可憐的乳頭在殘忍的擊打下
反倒充血硬了起來,顯示出鄭雲娥對於這種殘忍的動作反應十分敏感。

  而白瑩玨一邊繼續用手指玩弄鄭雲娥的肛門,一邊卻用另一隻手粗暴地插進
三根手指玩弄她的陰戶,偶爾還捏住她敏感的肉芽一陣拉扯,每一次都讓鄭雲娥
痛苦得翻動白眼。到後來隨著白瑩玨的動作越來越猛烈,鄭雲娥翻動的眼睛幾乎
就成了一個死魚白,再也看不到黑色的眼球了。這種超過人體所能承受程度的痛
苦刺激得鄭雲娥身體連連哆嗦,幾乎就要暈倒過去。

  她嘴裡先前的叫罵聲,這時已經成了嗚咽求饒的聲音。「求求你們,饒了我
吧!我受不了了!」

  正在被江寒青抱住一邊吸吮乳房,一邊使勁掏挖陰戶的張碧華也出聲哀求道:
「求求你,饒過我媽媽吧!你要對我幹什麼都可以,放過她吧!她快受不了了!」

  江寒青冷笑道:「你們兩個賤人都別吵!本少主自然會讓你們兩個人都爽個
夠的!現在先從你這個小賤人開刀吧!」

  他將挖弄張碧華陰戶的手抬起來一看,手指尖上已經濕漉漉的沾了不少的淫
水。

  「賤人,看你浪成了什麼樣子?你說這是什麼東西?」

  將沾滿淫水的手指在張碧華臉上一陣塗抹,江寒青威逼她說出淫褻的話語。

  可是張碧華怎麼肯在這個殘忍的傢伙面前說出那樣的詞來,只是扭過頭哀哀
哭泣。

  江寒青見她不肯說,也沒有處罰她,反而是向白瑩玨道:「淫姨,這個小賤
人不肯說出來!你給我好好收拾那隻老母狗!」

  白瑩玨興奮地答應一聲之後,一手挖弄鄭雲娥的屁眼兒,一手捏住她的陰蒂
一陣摸扯,而李華馨則伸手在鄭雲娥的乳房上、小腹上、陰戶上,大腿上一陣劈
裡啪啦的掌擊。

  聽到身後的婆婆發出的陣陣淒厲的叫聲和哭聲,張碧華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啜泣著喃喃道:「我說……不要再折磨我媽媽了!」

  江寒青揮手示意兩個女奴停止折磨鄭雲娥的動作,得意地向張碧華說道:
「你說吧!這是什麼東西!說得不好,你媽媽還要受罪!」

  鄭雲娥雖然已經被兩個殘忍的女魔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剛一恢復神智,便
掙扎著提醒兒媳婦道:「碧華,碧華!不要上他的當啊!千萬不要說啊!」

  江寒青看著猶豫掙扎著的張碧華,冷酷地威脅道:「你不說?你不說,當心
你婆婆的肛門被挖爛哦!」

  害怕江寒青真的將婆婆的肛門搞爛,張碧華尖叫一聲之後,啜泣著低聲說出
了淫蕩的話語。「那是……是……淫水……」

  江寒青怒吼道:「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大聲一點!」

  「是淫水!」

  「誰的淫水!說!」

  而這個時候李華馨也配合地捏住鄭雲娥的乳頭猛力一扯,雖然乳頭上傳來鑽
心的劇痛,可是鄭雲娥卻咬牙忍住,不願意發出叫聲。她知道李華馨是希望通過
那樣的手段,讓她發出淒慘的叫聲,從而瓦解張碧華抵抗的最後意志。

  可是白瑩玨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將一個鐵夾子夾到了她的陰核上,這一次鄭雲
娥再也忍不住了。

  婆婆淒慘的叫聲,徹底摧毀了兒媳婦最後的防線,張碧華再也無法忍受這非
人的折磨,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突然放聲大叫道:「那是淫水!是我的淫水!」

  在說出這樣淫蕩的話之後,張碧華突然彎下身子歇斯底里地哭泣,而與此同
時她的下體卻流出了興奮的液體。一直在仔細觀察她表情動作的江寒青立刻發現
了這一點,將手粗暴地伸到她的下體一陣掏摸。當手抽出來的時候,比先前那一
次更濕了不少,幾乎整個手掌都是濕漉漉的了!

  將手掌在張碧華面前得意地晃了一下,江寒青滿面笑容地問她道:「碧華嫂
子,你平日裡那麼高傲的女人,今天怎麼會浪成了這樣?」

  張碧華痛苦地扭過頭去,不願意看到江寒青手掌上沾著的自己的淫水。可是
江寒青卻一把抓住她散亂的頭髮,將她的臉拉過來然後將手指湊到她的鼻子面前,
惡狠狠地罵道:「賤女人,你聞一聞!這就是你的淫水!你剛才不是還在裝正經
嗎?」

  張碧華淚眼婆娑地看著殘忍的江寒青,她怎麼也想不通平日裡看著文質彬彬
的那個青弟原來卻是這樣變態的一個狂人。可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多經受一點
他的蹂躪,這樣她的婆婆也許就可以相對少受一點痛苦。

  但是她的願望很快便落空了,因為江寒青已經將凌辱的物件移到了她的婆婆
身上。

  將還沾滿張碧華淫水的手掌在鄭雲娥豐滿的肉體上一陣塗抹,江寒青將嘴巴
貼到鄭雲娥的臉邊上,用舌頭舔刮她的臉蛋兒。

  「二娘,你知不知道。青兒好幾年前就一直夢想著有這麼一天能夠盡情地玩
弄你!哈哈!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

  鄭雲娥厭惡地想要擺脫侄兒噁心的舌頭,卻又怎麼能擺脫開去?她心裡深深
憎恨這個褻瀆她身體的侄兒,而在今天之前這個可愛乖巧的侄兒一直是她所深深
疼愛的,可是現在就是這個侄兒玩弄著她的乳房,還將他堅硬的肉棒頂在她火熱
的陰戶外面磨來磨去。

  鄭雲娥咬牙切齒道:「江寒青你個畜生,你看我出去之後怎麼收拾你!」

  江寒青噗哧一聲,看著鄭雲娥好像覺得十分滑稽的樣子道:「你出去之後能
夠把我怎麼樣?你能夠到處去宣揚今天被我這個做侄兒的給強姦了?就算你自己
不要臉了,你這個又年輕又聽話的兒媳婦呢?你忍心讓她跟著你一起出醜?而且
一旦你將事情抖出去,你們婆媳二人身敗名裂不說。到時候我可也要將二叔試圖
謀害我的事情一起說出去,到時候二叔死後的名聲可也被你給糟蹋了!想來你不
會希望出現這樣的結局吧?所以你就認命吧!從今天開始,你除了當我的女人,
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只要你和碧華嫂子好好服侍我,你可以繼續當代行我母
親的主母職權,二叔也可以在身後享有一個好名聲!二娘,你是一個聰明人!這
些事情的利弊,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好好想想吧!」

  鄭雲娥目瞪口呆地看著侃侃而談的侄兒,她先前還以為這個膽大包天的侄兒
只要姦污凌辱自己婆媳就了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想長期霸佔她這個做
叔母的。可是偏偏江寒青的話又拿住了她的要害,她除了切齒痛恨之外,又能夠
做什麼呢?

  鄭雲娥還沒有回過神來,卻突然發現江寒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個精光,
站在了她的面前。

  「青兒,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叔母啊!青兒,你饒了我吧!放過我吧!」

  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將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當真看到侄兒高聳著陰莖站立
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鄭雲娥還是下意識地進行著垂死的掙扎。剛才破口大罵江寒
青為畜生,轉眼間卻因為害怕會激怒他而改口為過去一貫所叫的「青兒」她希望
通過這種親情攻勢這樣能夠奇跡般地喚醒江寒青的良知,讓江寒青意識到自己是
他的叔母,兩個人之間不能發生這種關係,從而及時地懸崖勒馬。而張碧華這時
也知道事情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在背後拚命叫喊地叫喊著。

  「青弟,你饒過我媽媽吧!求求你!她可是你的叔母啊!你要幹什麼都來找
我吧!我會接受你的一切懲罰的!來干我吧!插入我的下面吧!求你了!來吧!」

  而聽到張碧華的叫喊聲之時,鄭雲娥猛然想起身後還有一個兒媳婦在那裡。

  「如果我不讓江寒青搞,他肯定就會去折磨碧華的。不!我要吸引住他,我
這等年紀了,還在乎這點羞辱嗎?只要能保碧華的平安,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這樣想好之後,鄭雲娥就像瘋了一樣向江寒青拚命叫喚道:「青兒,不要聽
你嫂子的!來上我吧!放過她!她是無辜的!你來干我吧!我什麼都可以接受!
你來插入我的肉洞吧!我喜歡你!」

  眼前這一幕婆媳都試圖犧牲自己救助對方的感人親情場面,在三個淫虐的男
女看來卻是滑稽、好笑的事情。

  白瑩玨和李華馨都在心裡嘀咕道:「這兩個賤人還真是蠢啊!她們就天真地
以為青兒幹了她們中的一個,就可能放掉另一個?真是一對傻瓜婆媳!」

  奇跡是不可能發生的,叔母和堂嫂哀怨的懇求對於江寒青這種連親生母親都
不知道姦污了多少遍的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冷酷無情地嘲笑了叔母和堂嫂天真
的哀求之後,江寒青惡狠狠地向叔母吼道:「賤人,你給我閉嘴!鬼叫什麼?你
擔心自己能否讓我爽個夠的問題吧!小賤人的事情你居然還有閒心去管!現在既
然是你求我來干你,小侄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用手掌狠狠拍打了一下鄭雲娥白晰而豐滿的大腿,吃疼之下鄭雲娥不由自主
地分開了雙腿,露出了雙腿間那神秘的桃花盛開之清溪地。

  經過前面的一陣玩弄鄭雲娥的陰唇早已經是濕淋淋的一片,此時看上去就像
花匠澆水後的鮮花花瓣一般。桃花帶雨,芙蓉出水,何其誘人!

  江寒青看著面前這誘人景色,不禁血脈賁張,口乾舌燥。色迷迷地伸出一根
手指在鄭雲娥的陰唇上那麼一刮,幾滴晶瑩的液體便沾在了他的手指頭上。

  將手指伸到鄭雲娥眼前,江寒青裝出滿面不解之色問道:「二娘,這是從您
下面的洞裡面流出來的東西。剛才碧華嫂子下面也流出過這種動詞,她說這叫淫
水。不知道您這個是不是也叫這個名字啊?如果是也是叫做淫水,青兒就覺得奇
怪了!小侄聽人家說,這淫水都是女人在床上十分興奮的時候才流出來的東西,
怎麼您被青兒綁在這裡都能夠興奮起來?是因為這繩子?還是因為您的兒媳婦的
屁股和您貼在一起受辱?抑或是您天生就是一個浪種,什麼情況下都有可能發浪?
如果是這樣,那您豈不就是天生的一個騷貨?青兒對這個真的不是很懂,想麻煩
您解釋一下!」

  鄭雲娥看著眼前江寒青色迷迷的表情,聽著他說出這等羞辱死人的話,心裡
痛苦得似要滴出血來。她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親侄兒這樣玩弄,被他用這樣
羞辱的話語來折磨凌辱。她想狠狠地責罵江寒青,卻又怕這個殺千刀的賊子被激
怒之後要去凌辱張碧華。她那被繩子綁住的身子拚命地掙扎,似要噴出火來的眼
神狠狠盯在江寒青的臉上,銀牙緊咬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如果不是怕對方
殘害她那可憐的兒媳婦的緣故,她早就自殺了,哪裡還用受這種氣!可是現在她
卻什麼都不能做,無論多麼的恥辱,多麼的憤恨,她都必須要忍受江寒青的玩弄
和羞辱,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兒媳婦的性命。

  而與此同時,在她的背後張碧華聲嘶力竭地叫嚷著,時而痛罵江寒青狼心狗
肺,豬狗不如:時而又苦苦哀求江寒青,求他不要玩弄婆婆鄭雲娥,一切的罪孽
都讓她自己來承擔。

  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著鄭雲娥憤恨卻又無奈的表情,向白瑩玨道:「淫姨,你
去教訓一下那個小賤人!讓她閉上她的鳥嘴!」

  白瑩玨面上露出殘忍的微笑向張碧華那方轉過去的時候,江寒青將高聳的陰
莖緩緩地伸向了鄭雲娥的下體。他的動作十分的緩慢,因為他正陶醉地欣賞著叔
母臉上的慌亂、驚恐甚至是絕望的表情。

  鄭雲娥恐懼地看著侄兒的肉棒伸向自己的下體,哭喊著,掙扎著。她想收緊
雙腿保護自己的秘處,可是李華馨卻在一旁知機地死死地抱住了她的大腿,讓她
始終無法收攏雙腿。

  而在她的背後這時也響起了皮鞭抽擊肉體發出的清脆響聲,還有兒媳婦痛苦
的慘叫聲。雖然自己已經處在極度的驚恐和慌亂中,鄭雲娥還是能夠感受到從她
那肥大屁股上傳來的兒媳婦身子劇烈顫抖的感覺。鄭雲娥想要出聲辱罵江寒青,
又想出聲安慰可憐的兒媳婦,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因為江寒青的肉棒這時已經
緩緩地伸到了她的雙腿間。在鄭雲娥驚恐的目光裡,在她淒涼的哭叫聲中,江寒
青的肉棒終於到達了她下體的秘處,接觸到了她那嬌嫩而敏感的淫肉。

  在即將被侄兒的肉棒侵犯下體的那一瞬間,鄭雲娥淒厲地嚎叫了一聲,她只
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軟綿綿的,似乎她的靈魂都已經騰空而去,而支援她
身子站立的力道在那一刻也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如果不是背後綁著的張碧華的
身體在支撐著,鄭雲娥絕對會當場癱倒下去。

  並沒有急於將肉棒插入鄭雲娥的下體,江寒青只是將肉棒頂在鄭雲娥的陰唇
上用力摩擦。對於他來說,姦淫一個女人的結果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將肉棒插入
女人的陰道也不會讓他感到有多大的興趣,事實上最能讓他興奮起來的是女人被
姦淫凌辱時那種悲哀又絕望、無助又茫然、痛苦卻似乎又有點興奮的表情。而眼
前鄭雲娥的反應,就正足以讓他體會到這種難得的快感。

  被侄兒的肉棒貼在自己的下體摩擦,鄭雲娥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她痛
恨自己為什麼要忍受如此屈辱的命運,痛恨自己在經受這樣痛苦的凌辱後還居然
能夠興奮起來的淫賤肉體。雖然事實上她忍受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那可愛的兒媳婦,
雖然一個正常女性的陰戶在受到各種刺激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流出興奮的淫水,但
是此刻的她簡直恨透了自己,她覺得自己完全就像侄兒辱罵的那樣,真的是一個
下賤的淫蕩的騷女人!

  就在鄭雲娥心裡辱罵自己是騷女人的時候,江寒青也開始了最關鍵的動作。
他再也無法忍受那刺激得他腦門都發暈了的興奮感覺了!他要進入面前這個成熟
女人的肉體!他要玩弄這個被他的親叔叔插過的肉洞!從今天開始,這個肉洞將
只屬於他!現在該是他宣示對這個陰洞的所有權的時候了!

  將下體死命地往前一頂,江寒青沒費吹灰之力便將胯下那根青筋突出的肉棒
狠狠插進了鄭雲娥的肉穴中。從這一刻起,他真正的成為了這個已經濕得一塌糊
塗的騷穴的主人了!

  似乎是表示自己對新主人的歡迎一般,雖然鄭雲娥極力地試圖控制住自己下
體的慾望。可是她那不爭氣的下體卻違背了她的意願。那根比她剛死去的丈夫粗
大得多的肉棒插進陰道之後所帶來的快感,刺激得她的陰道一陣酥麻,而這陣快
感如閃電一般飛速地傳到了她那火熱的子宮中。幾乎還沒有等她的腦子反應過來,
她的子宮在一陣劇烈的收縮之後,噴出了濃濁的白色液體,本已淫水長流的陰道
這時便似山洪爆發,一發而不可收拾!

  「二娘,我早就說你是一個下賤的女人!你自己說是不是!剛剛被親侄兒的
肉棒插進去,你就達到了高潮!哈哈!真是一個騷貨啊!」

  達到高潮之後的鄭雲娥目光散亂、神智不清,可是侄兒的話卻還是如暮鼓晨
鍾一般重重地擊打在她心頭。那種自尊被摧毀的痛苦,像一股膨脹的氣體堵在她
的胸口。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要哀叫卻也發不出聲,想要去死卻又放心不下可
憐的碧華媳婦。她只能是張大著嘴,呼呼地喘著氣,喉嚨裡發出含糊的荷荷的聲
音。她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迎合起江寒青的插弄來,可是她卻茫然不
知。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她已經失了魂、丟了
魄,此時的她只不過是一個被強烈的恥辱和痛苦挖空了精神的木偶,是一個被侄
兒任意玩弄的玩具罷了!

  江寒青一邊得意地在叔母的陰洞中縱橫馳騁,一邊還不忘繼續說著羞辱叔母
的話。

  「二娘,你的騷屄的肉可是有點鬆了啊!是不是二叔幾十年來天天都在插你
啊?他都沒有干煩你這個肉洞嗎?你侄兒的肉棒怎麼樣?是不是比二叔的強多了?
雖然你這騷屄的肉是稍微有點鬆了,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我看你那屁眼兒倒
好像沒有被二叔插過吧?嘿嘿!這個處女的肛門應該還很緊的!我喜歡!改天好
好地給你灌灌腸,等把你肚子洗乾淨了以後,本少主再正式給你那騷屁眼兒破處!」

  鄭雲娥昏昏沉沈地聽著侄兒殘忍的言語,她已經從最初的昏迷狀態中稍微清
醒了一點過來些,不過這種精神上的重創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復過來的。正
因為如此,江寒青的話雖然還是讓她覺得有點難受,有點難以接受,可已經沒有
了開始的那種逼得她發狂的痛苦和恥辱。她的精神在侄兒的折磨下漸漸地對於這
種亂倫和受虐的下賤事情變得開始有點麻木!此刻的她開始覺得,她那淫賤的表
現似乎證明了江寒青的辱罵不是全無道理,她的身體也並沒有為她的反抗提供任
何有力的貞潔的證明,她似乎真的是一個天生就應該被侄兒插的賤人!

  不幸的是,麻木恰恰是墮落的開始!她那曾經看起來是牢不可破的自尊就這
樣漸漸地被侵蝕了。不過此時的鄭雲娥仍然還抗拒江寒青罪惡的行為,她內心的
精神抵抗遠遠還沒有被瓦解,而江寒青要想徹底征服她的目標也遠未能實現。一
切都還只是開始!

  當江寒青感覺到自己的精關快要守不住的時候,他毅然從叔母的肉穴中抽出
了被淫水弄得濕淋淋的醜惡肉棒。他可不願意把今天的第一次精液留在叔母的老
屄中,那應該是屬於年輕的堂嫂享受的好東西!

  雖然精神上抗拒,可是鄭雲娥成熟的肉體卻已經在江寒青的肉棒插弄下完全
興奮起來。這時候突然發現江寒青將陰莖從體內抽了出去,鄭雲娥心裡固然鬆了
一口氣,卻也好像有一點空虛的失落感覺。這時候她的心裡可謂是思潮起伏,一
邊因為下體的空虛而心癢難熬,一邊又在心裡暗暗責罵自己的淫蕩反應:一邊不
停回味剛才肉棒抽插的美妙滋味,一邊又因為自尊和良知而不斷提醒自己應該要
和江寒青這淫賊抗爭到底。

  就在她一個人自怨自艾不已的時候,江寒青卻已經轉到了身後開始了對張碧
華的侵犯。

  剛剛已經在叔母身上搞得慾火熊熊,這時候換到年輕貌美的張碧華身上江寒
青也不再玩什麼虛活。在張碧華驚恐的眼神中,他凶痕地抬腿就是一腳蹬了過去。

  這一腳重重地踹在了張碧華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量讓措手不及的張碧華立刻
往後一仰。而被綁在背後的鄭雲娥對於這方發生的變故更是完全不知情,但覺從
背後張碧華的身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毫無準備之下鄭雲娥立刻被這股巨
大的力量沖得俯身趴倒在地。

  雖然鄭雲娥在倒地的一瞬間及時伸出手撐了一下地面,但是加上背後的張碧
華兩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加到她的手上,以她養尊處優的身體素質又怎麼能夠抗得
出?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她便被重重地壓到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巨大的衝擊
力壓得她渾身劇痛,肚子裡更是一陣氣鼓氣脹的感覺,連屎尿都差點被壓了出來。

  鄭雲娥這樣趴在地上,和她綁成背靠背的張碧華這時候自然也就變得仰面朝
天,就好像是躺在了鄭雲娥的背上一樣。

  鄭雲娥的乳房被緊緊壓得貼住地面,兩個身體的重量使得她豐滿的乳房被壓
成了可憐的扁平狀,腫脹的感覺使她難受得想哭叫,可是肺部似乎也已經被壓得
扁扁的了,連氣都差點喘不過來,那裡還能夠叫得出聲來。而睡在她背上得張碧
華自然是想奮力站起身來,但是繩子將她和婆婆綁在了一起,隨便她怎麼掙扎都
不可能站起來,反倒是拉扯得下面被壓著的婆婆痛苦萬分。

  做婆婆的鄭雲娥赤身裸體地趴在地下,背上卻背著一個同樣赤裸著身子仰面
朝天躺著的兒媳婦,兩個女人都同樣痛苦而又無奈地掙扎著。這怪異而又稍微有
點滑稽的場景讓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白瑩玨、李華馨二人嘻嘻哈哈,高興得不得了。

  鄭雲娥自從知道她們和江寒青的關係之後,便從來不曾拿正眼來看過她們。
對於她們兩個人來說,看到這個高傲的女人今天遭到如此屈辱的命運,自然是最
令她們興高采烈的事情。

  「哎呀!二嫂,你平日裡不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嗎?你剛才不是還在罵我
李華馨是賤人、騷貨嗎?哈哈!現在的你又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頭下賤的母
豬罷了!」

  李華馨盡情地嘲笑、辱罵著鄭雲娥,用穿著繡花鞋的玉腳狠狠地踢著她,踢
她的臉、踢她的乳房、踢她的腰肢、踢她的臀部、踢她的大腿。平日裡溫柔賢惠
的她今天受到現場淫穢氣氛的影響,有生以來第一次將她心底的黑暗一面如此淋
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看著鄭雲娥痛苦掙扎、哭泣,李華馨興奮得笑出了幸福的
眼淚。

  「是青兒讓我有機會享受這麼刺激的生活!是他給了我報復鄭雲娥這賤人的
機會!我這輩子都要跟著他!」

  李華馨停下瘋狂踢打鄭雲娥的動作,抬起頭將崇拜的目光投向江寒青去時,
卻正好見到她心愛的侄兒情人正得意地用他那巨大的陽貨抽插仰面掙扎的張碧華
的陰道。

  在張碧華的哭叫聲中,江寒青面上滿是征服者自豪的幸福微笑。在他的肉棒
插弄下,張碧華雖然嘴裡哭叫個不停,陰道裡卻已經是淫水氾濫,將兩個人的陰
部全部潤濕。而且大量的淫水還順著張碧華的屁股溝往下流去,流到了被壓在她
身下的鄭雲娥的屁股上。

  至於那可憐的鄭雲娥,被媳婦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不說,還得忍受蹲在她身邊
的白瑩玨用一根巨大的假陽具玩弄她仍然騷癢的陰洞。更為糟糕的是,江寒青奮
力抽送張碧華肉洞的時候,那巨大力量不可避免地通過張碧華的身體傳到被壓在
下面的鄭雲娥身上。這樣鄭雲娥的乳房、小腹、大腿等身體接觸地面的部位便隨
著江寒青抽送的動作不斷與地面發生摩擦,細嫩的皮膚不一會兒便被擦破了皮,
血淋淋的甚是可憐。而她那平日裡高高挺立在乳峰頂端的誘人乳頭,這一會自然
也落了個皮破血流的悲慘下場。

  當江寒青高聲喊叫著,在張碧華的陰道裡發動最後的瘋狂衝擊時,可憐的婆
媳倆都落下了痛苦、恥辱的絕望眼淚。

  「難道我們真的要成為這個大惡人的玩物嗎?我們真的就只能俯首聽命嗎?
不!我要反抗!我要反抗到最後一息。我絕對不會屈服於這個禽獸的!」

  聽到江寒青在兒媳婦身體裡面射精後發出的低沉吼聲,趴在地上痛苦哭泣的
鄭雲娥忍不住在心裡這樣想道。

  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她們婆媳倆的痛苦歲月還長著呢,而她現在信誓旦旦要
進行到底的反抗也很快便成為了消逝的曇花。




             第四章 隱宗七絕

  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在鄭雲娥的體內射出精液之後,江寒青終於心滿意足地
決定放鄭雲娥婆媳回家。此時鄭雲娥和張碧華已經被三個淫虐的男女折磨得精疲
力竭。

  正當鄭雲娥思考回去以後怎麼對付這個禽獸的時候,江寒青卻拿出了兩條鐵
褻褲甩到面前的地上,命令二人立刻穿上。

  那鐵內褲工藝仔細看來還頗為複雜,不知道是何等巧手方能造就。

  褲身由兩塊鑌鐵打造而成,一前一後合起來正好是一個內褲的形狀,在褲身
左側由活頁連接兩塊鐵片,而右側則留有鎖扣,可以上鎖用。解開鎖扣,分開組
成褲身的兩塊鐵片,便能夠方便的穿上或者脫下:一旦鎖扣扣牢,這條特殊的褻
褲便緊緊套住穿褲人的下身而不會脫落。

  褲身的結構如此。但是兩塊鐵片合攏而成褲身之後,下面卻還空著一個大洞,
沒有褲襠啊!這褲襠則是由另一塊同樣才質的鑌鐵片打造而成。這塊鐵片同樣用
活頁連接在充當後半褲身的鐵片上,連接前半褲身那一段也有一個鎖扣。在這塊
充當褲襠的鐵片上最為特殊的是在褲襠下方居然還開著一個二指寬的小洞,看那
位置大概就是在人的屁眼兒附近。

  這等醜陋的淫穢物品,鄭雲娥的張碧華平時一看便會皺眉覺得噁心,如今江
寒青卻要兩個人穿上身去。兩個女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可是兩人稍有遲疑,白瑩
玨立刻便是一陣凶狠的皮鞭抽打在她們的乳房上和屁股上。痛苦哀叫著連連躲避,
兩個女人哪裡還敢再有抵抗?只得乖乖地穿上了那兩條羞煞人的鐵內褲。兩人穿
的時候還唯恐動作不夠快,生怕再挨上那麼兩鞭子。經過這半天的折磨,兩個人
已經發現江寒青雖然可恨,卻還不算十分殘忍,對她們婆媳兩人來說真正凶狠毒
辣的還是李華馨和白瑩玨這兩個同性。尤其是白瑩玨,下手唯恐不狠,態度唯恐
不凶,說話唯恐不粗,只要讓她動手,兩個人沒有哪一次不是被搞得死去活來的!

  看著兩個剛剛成為俘虜的女人穿上鐵內褲,江寒青立刻走過去將兩人褲襠和
褲身右側的兩個鎖扣上,然後用將鑰匙插入鎖眼輕輕一擰。只聽得「呵嗒」一聲
輕響,鎖扣立刻便鎖得死死的,再也打不開了!

  將鎖扣鎖好之後,江寒青彎腰伸伸到兩人胯下,用手指捅了捅褲襠下那個洞,
點頭笑道:「好!剛好對著屁眼兒!」

  晃動著鐵褻褲所配的鑰匙,江寒青緩緩後退兩步,一邊得意洋洋地欣賞著兩
個女人穿上褻褲後的誘人淫樣,一邊驚奇地說道:「這是我以前準備的貞操褲,
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穿在你們兩人身上卻是如此合身!真是神奇!看來這是上
天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啊!你們兩個命中注定就是只有當下賤女人!」

  身心都被折磨得疲憊不堪的兩個女人,這時對於江寒青的羞辱言語已經是麻
木不仁,習以為常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雖然還是頗為羞愧,卻也不像開始的
時候直欲尋死覓活了。鄭雲娥甚至還在心裡這樣想道:「是啊!這兩條褲子怎麼
會穿上身這麼般配?猶如量身訂做一般。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難道真的
是上天早就決定要讓我和碧華孩兒成為那個禽獸的玩物?」

  一念及此,鄭雲娥旋即又在心底暗罵自己道:「你這白癡!胡思亂想些什麼!
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會讓你幹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還是趕快想辦法對付那禽獸方是正經!」

  突然間鄭雲娥想起一件事情來,不由目瞪口呆傻在了當場。

  「天啦!難道江寒青會讓我們婆媳二人長期穿著這褲子?難道屁股下那個洞
就是讓我們大便用的?我的媽啊!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正在這時候,她卻聽到兒媳婦張碧華顫聲問江寒青道:「青弟,這……這褲
子上面可是只有……只有……」

  張碧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面紅耳赤地說不下去了。鄭雲娥立刻反應過來,
兒媳婦的意思顯然是說這內褲上只在屁眼兒的位置開有一個洞,卻沒有撒尿的地
方。

  「是啊!就算可以長期穿著這褲子,就算大便可以從那個洞出去,可是小便
呢?」

  耳朵裡面卻聽見江寒青冷笑連連道:「你們這樣的賤女人還真是麻煩!這種
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們嗎?想拉的時候就拉嘛!」

  張碧華漲紅了臉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這只有一個洞啊!那小……
小便怎麼辦?」

  江寒青哈哈大笑了幾聲,嘲諷道:「本來這東西給你們穿上是什麼洞都不應
該留下的!焉知道你們這兩個賤人,會不會背著本主人去偷其他男人啊?本少主
當初考慮穿這褲子的人有可能沒辦法長期隨侍身邊,一旦大便來了堵在鐵褲子裡
豈不臭死人?所以才額外開恩地在屁眼兒那裡設計了這麼一個洞。想不到如今給
你們佔了便宜,非但不感謝主子的恩德,反倒還挑三揀四地的有意見!哼!撒點
尿在褲子裡面怕什麼?一會兒就干了!你們怕有尿味的話,每天晚上用清水沖一
下不就可以了!或者主動到本少主這裡來報道,本少主親自動手給你們清洗也無
不可!」

  兩個女人聽了江寒青的一番話,又見旁邊白瑩玨、李華馨臉上那鄙夷、嘲笑
的神情,羞愧難當之下,恨不得能夠鑽進地下去躲著。

  江寒青見兩個女人先前穿的衣服已經被撕得稀爛,便叫白瑩玨去取了兩套新
衣服來,讓兩個可憐的女人穿上。

  「我這便送你們兩個回去!給我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說,那便大家都沒有事!
如果你們中有人不聽話,到處捅亂事。我就把另一個抓過來,找一隻野狗操她的
屄!還要將那死鬼二叔干的壞事全抖出去,讓他死了都不得好名聲!還有……以
後只要我需要,你們就得隨時過來陪老子,讓老子爽個夠!否則下場也是一樣的!
你們兩個賤人都他媽的聽清楚沒有?大聲地回答我!」

  兩個受盡折磨的女人雖然心裡恨得是牙癢癢的,表面上卻是絲毫不敢流露出
不滿的神色,否則真的不知道又要被江寒青凌辱到什麼時候才能逃脫。此時兩人
也只有諾諾連聲的答應下來,回去再想辦法了。

  等兩個女人穿好衣服之後,江寒青便將她們帶出了秘室。出來之後才發現,
原來天色已近傍晚。江寒青當下也不再多耽擱時間,便主動送兩個女人回各自院
子。

  一路上江寒青自然又是免不了對兩人摸來捏去。他一會兒玩弄鄭雲娥的乳房,
一會兒又隔著那鐵褻褲摸弄張碧華的陰戶,嘴上更是淫笑穢語層出不窮,羞辱得
兩個女人眼淚汪汪的,屈辱難當之下幾欲自刎以求解脫。

  分別將兩個女人都送回她們各自的院子之後,江寒青便去拜見父親,向他稟
告說已經安撫好了叔母和堂嫂。

  江浩羽聞言之下點頭道:「你二叔雖有諸般不對,但畢竟也是你的親叔叔!
如今他不知道死於何等賊人之手,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你二娘與堂嫂!這幾天她
們肯定傷心難受,你有空要常去看看她們,陪她們說說話!以免她們太過傷心,
鬧出毛病來!」

  江寒青對於父親的話嘴裡當然還是連聲應承,心裡卻絲毫不以為然。

  「切!你老人家還不知道你那弟妹已經成為我的胯下淫奴了!哈哈!既然是
你老人家提出要我這幾天多去陪陪她們。我自然是要遵命行事了!嗯!這樣最好!
免得別人以後說我老是找她們!到時候自然有父親大人出面解釋了!」

  江浩羽接著又和兒子討論朝廷和家族的重要事情,也包括浩天他們的後事。

  耽擱了大半個時辰,只待天色全黑之後,江浩羽這才讓兒子回自家院子去休
息。

  回到住的地方,江寒青也感覺神困體乏,便在白瑩玨和李華馨的服侍下早早
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華馨請江寒青找來了一個可靠的家人,讓他帶信去石嫣
鷹那裡,要最終確定下回娘家歸省的日子。

  而江寒青則收到了兩宮宮主派人來傳的話,要他立刻過去拜見聖母和神女兩
宮宮主,有要事相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等江寒青出門,便又有一個家人拿著另
一封信來找他,說是剛剛有人投到大院門房指明要交給少主的。

  打開一看,江寒青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卻是師父王明思寫就的信,要他今天
上午立刻趕去京城裡面的一家酒樓見一次面,有要事相商。

  江寒青不知道師父在如今局勢緊張的時刻這麼急著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情,心
裡頓時深感惴惴不安。

  「這老狐狸是因為石嫣鷹的事情來找我?還是發現了兩宮宮主的蹤跡?甚或
是不是因為覺察到我和兩宮有來往,而來找我的麻煩?也或者是不是昨天知道了
二叔那狗賊被殺於街市上的消息,找我來探探虛實?」

  雖然江寒青心裡七上八下地拿不準究竟,可是如今這個情況下除非雙方立刻
翻臉,否則接到師父的手信又不可能不去見他。猶豫了一會兒,江寒青還是決定
先去見一見師父再說。想來應該不會有對他太過不利的事情,否則師父大可以想
辦法加以謀殺,而不必這麼大模大樣地送信來邀約他見面。思前想後,江寒青還
是決定先去赴師父的約,然後再去拜訪兩宮宮主。

  按照師父手信上寫明的地址,江寒青很快找到了約定見面的那家酒樓。

  酒樓位於京城西南角的位置,分成上、下兩層樓,裝飾樸素而不失雅致。時
間還是早上,酒樓剛剛開張,裡面也還沒有什麼客人。只是在廳堂的角落裡坐著
幾個閒人在那裡喝茶聊天,聽他們聊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前一天晚上的風花雪月罷
了。

  江寒青在樓下沒有見到師父的蹤影,便逕自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剛一
上樓便見到師父坐在一個臨窗的座位,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長衫,頭上戴著
一頂白色氈帽,帽簷低垂,將他上半邊的臉都完全遮住了。

  江寒青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師父的廬山真面目,開始的時候他對師父為什
麼老是戴著帽子感到很奇怪,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就慢慢習慣,覺得無所謂
了。

  這時候王明思也看到了江寒青,抬臂向他招了一下手,示意他趕快過去。

  江寒青向師父行了一個禮,隔著桌子坐到了師父對面的位置,屁股剛一沾上
凳子,他便向四周張望了一下。

  王明思選的這個座位位於酒樓二樓的一角,座位一面靠著視窗,正可以將酒
樓下面街道上的情況看個一清二楚,另一面卻對著整個二樓的廳堂,只要是在這
二樓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轉頭便都能夠看個清清楚楚,連從一樓上來了什麼
人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江寒青心裡道:「好一個老賊!果然厲害!連選擇座位都如此小心謹慎。看
來我要向這些老頭子們學習的地方確實還不少啊!」

  「青兒,來!陪師父飲兩杯酒吧!」

  從江寒青坐的位置望過去,王明思的眼睛是完全被帽沿給遮住的,看不到師
父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個老賊今天到底有什麼花樣?不管他!我就不主動提問,就等他自己奈
不住說出來。」

  心裡不斷嘀咕著,江寒青還是聽話地舉起酒杯和師父乾了一杯。

  王明思待徒弟乾過一杯之後,便又立刻拿起酒壺要給江寒青倒酒。江寒青見
狀急忙站起身來,搶過酒壺給師父和自己面前的杯子都加滿了。

  王明思還是沒有說話,舉起杯子向江寒青示意了一下,便一仰脖子將酒倒進
了喉嚨裡面。江寒青沒有辦法,也只能是跟著又乾了一杯。

  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沒說,一口氣連干了四、五杯。

  就在江寒青心裡開始擔心師父是不是打算要將自己灌醉,以方便實施什麼陰
謀的時候,他好不容易聽到王明思歎了一口氣,心裡不由一喜:「好啊!老賊終
於耐不住,要開口了!」

  江寒青剛剛這麼想著,便見王明思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開口說話了。

  「青兒,這一段時間京城裡面風起雲湧,你都在忙活些什麼啊?總不會是什
麼都沒有干,天天忙著玩女人吧?」

  江寒青對於王明思這麼一問,心裡早就有了防備,當下故作滿臉憤然之色道:
「師父啊!徒兒哪裡還有時間玩女人啊。徒兒最近這段時間已經被家族的事情搞
得是焦頭爛額。唉!不說也罷!」

  故意將話題往家族事務上扯,江寒青要主動引老賊上鉤。沒有讓他失望,聽
到江寒青提到家族的事情,王明思緩緩問道:「家族的事情?你們家族最近有什
麼事情啊?」

  王明思說話的時候聲音四平八穩,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急迫的樣子,如果不是
江寒青已經從兩宮那裡知道了他的底細,還真的會以為這個尊敬的師父確實是不
瞭解如今的情勢,而且對江家的動向也是不甚瞭然。

  臉上裝出十分吃驚的樣子,江寒青盯著王明思訝然道:「師父,您居然不知
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不見王明思臉上的神色,只是聽他不慌不忙道:「事情倒是發生了不少,
可是我卻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忙哪一件?」

  江寒青見王明思跟自己來了個故意裝糊塗,他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便想跟著
糊弄對方道:「師父,您覺得徒兒應該在忙什麼事情啊?」

  話已經到了嘴邊,眼看便要脫口而出,江寒青卻猛然將聲音嚥了回去,因為
他意識到這樣說極為不妥!

  「我往日在這老賊面前是絕不可能這樣說話的。只要他一問起,我就應該老
老實實的說出來。今日如果突然表現得與往常不同,跟他耍起嘴皮子來,以這老
賊的奸猾哪裡還會覺察不出異常來?不行!應該向他吐露一些東西。他今天找我
多半是因為石嫣鷹的事情,就用這件事情來試探一下他吧!」

  眼珠子輕輕一轉,江寒青心裡面的小算盤很快便有了結果。

  「師父,您最近想來也聽說過石嫣鷹的事情了吧?」

  王明思這次也沒有再弄什麼花樣,聽了江寒青得話便點頭道:「哦!我明白
了!原來你是為了石嫣鷹的事情在發愁!我也聽說石嫣鷹的騎兵在京城周邊對你
們的人下了手,今天我找你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

  江寒青心裡道:「好啊!來了。且看老賊怎麼說吧!」

  王明思後面的話倒也簡單明瞭,裝模作樣罵了石嫣鷹幾句之後,緊接著便提
出了要幫助江寒青對付石嫣鷹的事情,還說他已經選好了幾個好手,準備讓他們
跟在江寒青身邊。一來是可以充當他的貼身侍衛,保衛他的安全:二來也可以增
強他的力量,幫助他對付敵人。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該死的老賊居然妄想插心腹在我身邊監視我!哼!將
來恐怕更是準備利用這些現在布好的棋子來對付我吧?如果不是兩宮向我揭露了
這傢伙的身份,我還真的會以為他是在真心幫助我!老賊啊!你這招可也真夠毒
辣的!一旦接受了你派來的人手,我的一舉一動還不讓你知道得清清楚楚?到時
候一旦你的人要動手暗殺我,我恐怕就像二叔一樣,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心裡將王明思的老娘和其他女性長輩們問候了不知道多少遍,江寒青表面上
卻適時地裝出對師父的「慷慨幫助」千恩萬謝的樣子,那似乎是發自真心的感激
涕零的神態讓任何人看了都不會懷疑他心中有鬼。

  在向師父表示了一番謝意之後,江寒青滿臉為難之色地向他說道:「師父啊!
最近家族裡面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我那二叔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昨天竟然在大街
上被人暗殺了!現在家族裡面搞得是雞飛狗跳,長輩們正派人仔細審查家族裡面
每一個人的底細,逐個檢查有無可疑之處。在這種時候師父準備派來協助徒兒的
人,恐怕……」

  王明思輕輕「哦」了一聲,聲音裡微微流露出對江寒青的話有所失望的情緒,
但是很快他說話的聲音便回復了正常。

  江寒青只聽王明思這樣說道:「你二叔昨天被人暗殺的事情,我也是昨晚才
聽到的。本來還是將信將疑,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原來還真是怎麼一回事!你可
知道下手的人是誰?可是石嫣鷹那婆娘的人幹的?你可要小心啊!千萬不要因為
大意,一時不察便中了她的毒手!唉!這惡婆娘還真的是要解決了才好啊!青兒,
既然你家族長輩最近管得很嚴,那我也就暫時不派人跟著你了,你自己事事小心。
還有……你要趕快想辦法對付石嫣鷹。我這方也盡快調集一些人手來全力幫助你
對付她!」

  聽到師父的話,江寒青心裡盤算道:「看來石嫣鷹的行動讓他們王家吃苦不
少啊!否則這老賊怎麼會這麼急著想幹掉石嫣鷹?哼!算盤倒是打得精,想讓我
去對付石嫣鷹?人家天天躲在李家大院裡面,城外面還有她的三萬」鷹翼鐵衛
「誰能夠動她分毫?你們王家沒辦法收拾這女霸王,就想來慫恿我冒犯她?漁翁
之利就是這麼容易享用的?既然你想利用我,我便先找你要點甜頭吃。」

  自從這次回京碰到兩宮宮主之後,江寒青每次見到她們便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想要借助兩宮的勢力自然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最關鍵的還是因為江寒青深深明
白他目前的武功與兩位宮主相比還有如天壤之別。這麼多年以來,師父王明思從
沒有將聖門最高深的武功真正地傳授給他。以前師父給江寒青的理由都是說他的
內力還不夠,不能夠修煉聖門的最高絕技。如果勉強修煉,不但不會成功,反而
會傷及自身,有害無益。王明思甚至連聖門絕技的名稱都沒有告訴江寒青,說是
免得他知道了之後心花意亂,老想著要修煉絕技,荒廢基礎武功。

  江寒青當時對於師父這些說法自然是沒有任何懷疑,信以為真,可是現在回
想起來那分明就是王明思不肯傳授他絕技而找的借口罷了。江寒青一想起他當了
這麼多年的隱宗少宗主,居然連隱宗的最高絕技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心裡就很
是火大。

  江寒青心裡很清楚,師父過去教自己的武功,雖然已經能夠讓他名列一流好
手之林,但是卻遠不足以讓他對抗世間真正頂尖的高手。他現在的武功連白瑩玨
都不如,更遑論與兩宮宮主、聖女門主和王明思等人相比。

  這兩個月來江寒青一直在心裡盤算著要想辦法增強自己的武功。可是兩宮宮
主從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他也不敢輕易開口。而師父王明思這邊,他更是從
來都沒有抱過什麼希望。可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王
明思想要利用他對付石嫣鷹,他何不趁機向王明思提出學習聖門最高絕技的要求
呢?

  正如江寒青所預料的一樣,當他向王明思提出要學習聖門最頂尖的武功的時
候,王明思猶豫了好半天之後還是艱難地同意了。

  「青兒啊,既然你一心追求武學的頂峰,師父自然是全力支援。不過聖門絕
學博大精深,沒有深厚的內力和武學基礎,實在是不能輕易嘗試,否則後患無窮
啊!你現在的功力想要去修煉頂尖秘功還有很大差距,萬萬不可。需知道師父如
此功力,也沒有能夠將聖門的幾門高深絕技練全。所以你也不必太過心急。但如
今這強敵環伺的局面下,你也確實應該增長一點功夫方能自保!這樣吧!師父先
傳授你一門輕功與腿法結合的奇功。這門輕功可是聖門先祖創出的不世絕學,天
下第一之名可謂是當之無愧。將此功修煉至頂,天下就再也無人能夠追得上你了!
而腿法則是以此輕功為基礎派演出來的,靈動飄逸為其本,顯隱不定,虛實難料,
隱秘處如陰影潛蹤,無跡可尋,實在堪稱變幻莫測之極。而其招式招招對敵要害,
即快且準,又狠又刁,讓敵人防不勝防,狠辣如秋風之掃落葉,所向披靡。」

  江寒青之前從沒有聽人說起過聖門最高絕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為那是聖
門之內只有兩宮成員和宗主才能知道的絕密。如今聽王明思這麼一說,江寒青心
裡不由一陣狂喜。

  「照這老賊的說法,聖門絕技絕對不只這麼一項,應該還有另外的功夫。倘
若我能夠全部習成,豈不是縱橫天下,無人能敵?」

  不過聽到王明思只肯傳授他一門功夫,江寒青卻又恨得是牙癢癢。「輕功和
腿法?呸!這種功夫想來定是聖門絕技裡最無關緊要的東西,不過歸於雜藝之類
的旁門功夫。難怪他肯傳授於我,想來聖門絕技裡至少應該還有劍法、內功之類
的東西吧?這老賊躲不過了,就拿這種垃圾來糊弄我!罷了!罷了!有總比沒有
強!我就先學了這功夫再說吧!」

  此刻江寒青雖然是心裡憤憤不平,卻也只能是離座跪倒在地向師父磕了三個
頭道:「多謝師父!徒兒一定將師父傳授的絕技修煉好!」

  在江寒青磕頭的時候,王明思已經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絲帛裹成的小包。他站
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將這個小包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將外面裹著的絲帛展了開來。
在絲帛裡面裹著的原來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紙色發黃,一看便知是年代久遠之
物。

  「唉!這本秘笈從我師父前代宗主傳授給我到現在已經是三十餘年了。三十
多年裡這本小冊子沒有片刻離開過我的身邊。每次看到這本秘笈,我就想起了先
師的大恩大德。師恩難忘啊!今天我就把它交給你了!這可是咱們聖門的寶貝啊,
你就算丟棄小命不要,也要保全它啊!」

  江寒青肚子裡嘀咕道:「死老賊,現在還裝模作樣來緬懷師祖,說不定師祖
還是你害死的呢!哼!你肚子裡還不是想要毀掉聖門,裝什麼正經啊!」

  恭敬地又向師父磕了兩個頭,江寒青朗聲道:「師父對徒兒的恩德,徒兒一
輩子也不會忘記。徒兒今後將學師父把這本秘笈隨時帶在身邊,永遠感激師父的
栽培!」

  王明思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將那本用絲帛包著的小冊子拿起交給了跪
在面前的江寒青。

  江寒青將雙手高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地接過了那本古舊的秘笈,匆匆瞥了一
眼封面,只見上面用古篆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四個字——「綠蔭紅影」江寒青來不
及多看,連忙把小冊子用那塊絲帛裹了個嚴嚴實實,將它放到了胸口衣服裡貼身
收藏著。等到江寒青剛剛收藏妥當,又聽到王明思的聲音道:「這門絕技名叫」
綠蔭紅影「顧名思義,此功夫陰而不邪,狠而不毒,隱秘靈動卻又不失堂皇之勢。
原非其他諸門派之彫蟲小技所能比擬。桃柳綠蔭用以隱形,清逸之舉:葵榴紅影
以之迷眼,風雅之境。此功夫的訣竅就在這」綠蔭紅影「四字後面隱藏的無限意
境中,你要仔細揣摩。切記不要搞成了」陰風邪影「那就走入旁門左道,實在難
登大雅之堂了!」

  頓了一頓,王明思繼續道:「修煉這門功夫的訣要,在秘笈裡面已經有許多
前輩加了批注,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你回去仔細研讀即可。至於聖門其他的功
夫,你先不要著急。等你把這門絕技練好以後,師父自然會根據你的情況一一傳
授於你的!」

  等江寒青諾諾連聲的答應之後,王明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江寒青道:
「青兒,本門的功力基礎」九天罡「你修煉得怎麼樣了?」

  江寒青忙回答道:「孩兒已經將九天罡修煉到了最高的第九重天,就是師父
在兩年前才教授給徒兒的變化法門也已經修煉得差不多了!」

  王明思語氣凝重道:「那變化法門是為師窮三十年之功才鑽研出來的。憑此
法門修煉」九天罡「其功效幾可翻倍,進窺本門至上內功的時間也可以縮短近半。
只是這變化法門要能夠修煉到和原有的」九天罡「功力結合一體成,功由心生,
隨意運轉,卻是十分不容易。不知道你是否已經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江寒青答道:「徒兒開始修煉的時候,這變化法門就有另一股內力產生,不
能和」九天罡「功力合攏。徒兒按照師父所說的要點潛心修煉,這股功力居然慢
慢地就和」九天罡「內力自然融合。如今不需要徒兒用心引導功力走向,就已經
能夠運轉自如。只是徒兒用心揣摩了一下,好像原有」九天罡「功力的行功方式
也隨之發生了一點變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王明思滿意點頭道:「好!這正是融會貫通的正像!好極了!雖然行功方式
有所變化,但是以後你慢慢就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好處了!不必擔心」說完之後,
他似乎十分高興,居然連連打了兩個哈哈。

  江寒青看他這發自內心的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禁感覺有點奇怪,這王明思今日
為何會如此高興?不過還沒有等江寒青有機會細想,王明思卻又將話題切回到當
前局勢上面。顯然這才始終是他今天找江寒青來的主要目的。

  纏著江寒青問來問去,王明思總想從江寒青嘴裡套出什麼東西來。他的家族
最近有什麼舉動啊,兩宮的人有沒有來找過他啊,對石嫣鷹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啊,他的母親陰玉鳳什麼時候回京啊,這一系列的東西都是王明思反覆盤問江寒
青的內容。

  江寒青雖然年紀稍輕,有些事關大局的地方由於經驗、學識的不足還看不太
準確,但是對於這種耍陰謀的小伎倆卻也不遑多讓,把一個老賊師父是敷衍得滴
水不漏。

  王明思並不知道江寒青早已經獲悉了他的真實身份。此時通過察言觀色,王
明思覺得江寒青的神態表情均十分正常,便以為江寒青沒有對他說假話。他想盡
一切辦法盤問了江寒青大半天,卻始終沒有能夠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時也
不想在江寒青身上浪費時間。向江寒青交待清楚了有急事需要緊急聯絡時候可以
採用的秘密方式,王明思便起身離座而去。

  江寒青將師父送出酒樓,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街道拐角處,方才動身
向兩宮宮主隱居的地方趕去。一路上江寒青是一步三回頭,小心翼翼地在街巷裡
面竄來繞去,生怕王明思派人在後面跟蹤自己。

  平日裡只需要小半個時辰便能走完的路,今天江寒青花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
拐彎抹角地到達了目的地。

  江寒青一到,便被下人迅速引到了堂廳裡面,兩宮宮主端坐在那裡,看樣子
已經等了他好半天。

  今天聖母宮主穿的是一件天藍色絲綢織成的宮裝,臉上化著淡妝,頭髮也只
是簡單地綰了一個盤髻:而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神女宮主。

  平日裡不喜歡大紅大紫服裝的江曉雲今天身上卻反常地穿著一套大紅色的絲
綢宮裝,上面還繡著五彩飛鳳。她的頭上也戴上了笨重的鳳冠,臉蛋上更是少見
地塗上了鮮紅的胭脂,那一身打扮就像一個新娘子一樣。

  聖母宮主看江寒青的眼神平靜如常,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而神女宮臉上神
情主卻顯得十分的複雜,那表情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難看,眼神也很怪異,時而
目露凶光,時而又溫柔如水。

  江寒青從眼前兩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點與往常不同的氣氛,卻又不知道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恰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能是暗自猜疑道:「怪了!今
天到底是什麼事情將我叫過來?看情形事情好像跟江曉雲有關。嗯!江曉雲這賤
婢往日裡自命清高,總是喜歡清麗冷艷的顏色,今天怎麼卻穿上了這大紅的宮裝,
搞得跟一個新娘子似的?莫非是老妖婆看上了那家的小白臉,準備退出聖門,金
盆洗手嫁人去了?嘻嘻!難道說今天是叫我來來觀禮她的婚禮不成?奇怪!真是
奇怪!」

  就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聖母宮主卻已經出聲道:「青哥兒,你這一上
午跑哪兒去了?害我和江宮主在這裡等了你這麼大一天!」

  江寒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師父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也告訴了兩宮宮
主,王明思已經將聖門絕技《綠蔭紅影》的秘笈傳給了他。

  兩宮宮主開始的時候,聽到江寒青講述王明思盤問他事情的經過,都沒有插
嘴,只是在旁邊靜靜聽著。兩個女人的嘴角都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笑意,顯然是對
於王明思的作為十分不屑。

  可是當她們聽到江寒青提到《綠蔭紅影》的時候,卻都不由得「啊」的一聲
驚叫起來。兩個女人幾乎是同時挺直了腰,上身前傾,面露驚喜急切之色,異口
同聲地問江寒青道:「他真的將《綠蔭紅影》秘笈交給你了?」

  江寒青本來還以為王明思交給自己的那本秘笈沒有什麼了不起,想來不過是
敷衍自己的一門雜藝而已。這時候見兩宮宮主如此激烈的反應才意識到此功夫確
實非同小可,連忙應聲道:「是啊!是真的!這功夫很厲害嗎?我聽他說就是輕
功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一點兒腿法,還以為是拿來敷衍我的旁門雜學罷了!」

  聖母宮主卻已經急迫叫道:「秘笈呢?在哪裡?你快拿出來!快點!讓我看
一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寒青知道聖母宮主和神女宮主都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絲毫不擔心她們會
佔有這本秘笈,聽她這麼一叫喚便立刻將貼身收藏的那個絲帛包裹取了出來,遞
到了聖母宮主面前。

  聖母宮主急忙伸手將包裹奪了過來,迅速展開裹在外面的絲帛。那本紙質泛
黃的老舊秘笈很快便呈現在三個人的眼前。

  看著封面上那四個篆字,聖母宮主好像還不放心似的,伸手翻開書頁仔細閱
讀起來。而坐在旁邊的神女宮主,這時也側身神色關切地看著聖母宮主翻閱秘笈
書頁的動作,顯然她也是十分關注於此書的真偽。聖母宮主仔細閱讀了兩頁之後,
又把後面的內容大致翻閱了一下,方才抬起頭來看著神女宮主,一字一頓道:
「真的是《綠蔭紅影》全本秘笈!」

  兩個女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又轉頭看著江寒青,卻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
覺得這件事情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江寒青此時簡直是又驚又喜。認識兩宮宮主
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們如此失常的表現。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
兩宮宮主驚異失恆,而如今她們卻表現得像兩個看到金玉珠寶後欣喜若狂的凡人
一般。看著兩宮宮主如此反常的神態舉動,江寒青此刻哪裡還會懷疑這本秘笈的
價值。

  「大宮主,這門功夫真的是聖門的高深武藝?王明思那奸賊沒有耍詐?我還
以為這是他拿來糊弄我的垃圾呢!」

  聖母宮主哈哈大笑道:「《綠蔭紅影》是垃圾?王明思如果聽到這番話一定
會給氣死的,迫於無奈傳你一門絕技,你卻是身入寶山而不自知!哈哈!不要說
王明思,就是聖門的列祖列宗聽到你這句話都會給你氣得活過來!哈哈……哈哈
……」

  放聲大笑的聖母宮主這時候已經笑得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看她那樣子真的
是激動不已。顯然她這麼的興奮並不是真正因為江寒青剛才所說的話讓她覺得好
笑,實在還是因為得到了這本秘笈的緣故。而神女宮主也忍不住跟著在旁邊嘻嘻
哈哈笑個不停。

  兩位宮主的反應讓江寒青心裡更是急切想知道這門功夫的來歷。好不容易等
到兩位宮主收住了笑聲,江寒青卻聽聖母宮主興奮道:「青哥兒,你真的以為這
門功夫只是一般的聖門武功?你也是太沒有眼光了!你想一想,你的武功雖然比
之如我們兩宮成員和你師父之流尚有不足,可是一般聖門的高手又怎麼能夠和你
為敵?你師父除了將聖門最厲害的幾門絕技留下來之外,其他的聖門武功都已經
傳授於你。今天你要他傳你武功,他知道如果傳給你一般的,你回去之後仔細一
看立刻就會明白他是在搞假。他現在還想穩住你和你的家族,萬般無奈之下自然
只能是痛下血本,將真正的聖門絕技傳授於你了!這《綠蔭紅影》數百年來可一
直是聖門的鎮派武功之一啊!除了歷代宗主之外無人能夠修煉此功!我和江宮主
也都只是當年沾幾位先宗主的光得窺一點皮毛而已。」

  江寒青聽了這番話簡直是喜翻了心,急忙追問道:「大宮主,這功夫這麼厲
害?連你們都不能修煉?」

  聖母宮主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唉!你這小傢伙也是可憐。偏偏趕上這麼一
個亂七八糟的年代,當了十年的聖門隱宗少宗主,卻連本宗的武功絕學都不知道。
這也不怪你,你師父有私心,什麼秘密都不告訴你,自然也沒有其他的人能夠告
訴你,你如果知道了反倒是奇怪!罷了!今天就讓本宮來告訴你吧!」

  江寒青興奮得連連點頭,聖母宮主卻和神女宮主對視了一眼,抬頭看著屋頂
房梁久久沒有作聲,似乎是墜入了百年記憶的長河之中。江寒青卻也不敢出聲催
促她。

  良久方才聽聖母宮主緩緩說道:「創派祖師柳風華於五百八十年前創立本門,
憑借他的絕代英才硬生生為本門奠下了千古不滅的基業。柳風華祖師的武功也實
在高絕,他一人創製出了流傳至今的大部分聖門武學,而其中最厲害的三種功夫
規定是只有宗主和其繼任人才能夠修煉。這三種功夫分別叫做《綠蔭紅影》、《
海棠血淚》、《雲濤江浪》」《綠蔭紅影》你已經知道了。想來王明思也應該跟
你說過此功的好處。此功絕對是天下第一的輕功,本門歷代宗主遍歷凶險,憑此
輕功逃出生天者不知凡幾。而由輕功推延出來的那腿法,更是變幻莫測,快捷狠
准。當年柳風華祖師憑此輕功與腿法結合之奇功,曾經在三日之內賓士千里連挑
四家仇敵門派。一時威名震天下。當時武林中人稱讚此功為:「

  綠蔭藏蹤跡,紅影奪人魄。飄揚游天涯,輕舞鎮敵膽!「」而《雲濤江浪》
則是一門內功,本門最高深的武學莫不以此為基礎,習得此功便從此登上武學的
頂峰之境。此功法練成之後,運功之際內力便如雲海波濤,又如江水翻浪,洶湧
不絕,氣摧山河。不過其最厲害的地方還是能夠在床第之間增長功力!「

  江寒青瞠目道:「在床第間增長功力?」

  聖母宮主點頭道:「不錯!只要在床上和具有較強內功的女性交媾,便能夠
自然增長雙方內力!這便是此功最為厲害的地方。《聖母陰陽功》和《神女合歡
功》雖然也能夠達此目的,卻必須要施法的女性功力遠遠超過男性方可,而且還
只能是增長男方的功力。在這一點上其神妙之處比之《雲濤江浪》自然是不可同
日而語。」

  江寒青從來沒有聽說過聖門的內功還有此等奇效,待要追問,聖母宮主卻已
經繼續說下去道:「至於那《海棠血淚》則是一門刀法,據說是當年柳風華祖師
心傷其母楊海棠之死而創製出來的絕代刀法。柳風華祖師將心中的滿腔憤恨均灌
注於此刀法之中,是以此刀法霸絕天下。使用此刀法,一旦刀刃出鞘,恨絕之之
氣直衝鬥牛,實可謂是日月因其無光,風雲為之變色。此刀法練至極處,憑之自
可縱橫天下,無人能當,實在是本門第一等厲害的武功。」

  江寒青恨恨咬牙道:「該死的王老賊,居然只給了我其中一本秘笈。另外兩
門功夫他連提都沒有提起!」

  聖母宮主冷笑一聲道:「你以為聖門近六百年的歷史,就只有創派祖師這三
門功夫?你那該死的師父沒有告訴你的東西還多得很呢!哼!」隱宗六藝「你聽
到過沒有?」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隱宗六藝「莫不是竟然有六門功夫之多?」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聖門的頂尖武學竟然會有六門之多,此時聽到「隱宗六藝」
幾如做夢一般,覺得完全不可思議。聖母宮主得意洋洋道:「不錯!本宗最頂尖
的絕學正是有六門,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是」隱宗七絕「只不過有一門武功在一百
五十多年前便已經失傳了。如今也沒人能夠知曉其中的奧妙了。本宗的武學與顯
宗的邪徒一樣源自聖門祖師,前面說過的這三項功夫兩宗都完全一樣。當年這兩
宗分家的時候,各自將門中武學抄錄了一份。你今日見到這本」綠蔭紅影「上的
字跡,其實並不是柳風華祖師的真跡,而是本宗的開宗祖師郭秉文的遺墨。」

  歇息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聖母宮主接著又道:「咱們的」隱宗七絕「裡
面有一門叫做」桃花浪暖「據說是」七絕「裡面威力最大的一門絕技,是三百五
十年前由本宗當時的宗主盡一生心血,邀集全宗長老、高手,加上當時的兩宮成
員集思廣益,創製而成的絕世武學,實乃本宗的鎮宗之寶!奈何秘笈卻在一百五
十年前意外失蹤了。從此之後」隱宗七絕「便變成了」隱宗六藝「」

  江寒青聽到「意外失蹤」一詞,不由嘖嘖稱奇,隱宗的鎮宗之寶居然會「意
外失蹤」他正想開口詢問,卻見神女宮主在旁邊向他輕輕搖了一下頭,那意思顯
然是讓他不要多問。江寒青見狀便放棄了追問的念頭。聖母宮主也沒有停頓,接
著說道:「本宗宗主修煉的另外三項絕技中還有一項也是與顯宗共有的。那是掌
法《紅幃飄搖》此掌法是由本門第七代門主所創,使將出來,千變萬化,招式連
綿不絕之妙恰有如紅幃飄搖,使當面之敵眼花繚亂,無從抵禦。若以《雲濤江浪
》的雄渾內力為後盾,真的是當者披靡!」

  江寒青還在想像「紅幃飄搖」是什麼場面,卻聽聖母宮主繼續道:「另外兩
項絕技則是本宗所獨有。分別是鞭法《杏園風細》和劍法《桃花零落》」

  江寒青好奇問道:「這鞭法卻又為什麼叫做《杏園風細》」

  聖母宮主彷彿想起了什麼,噗哧一聲嬌笑道:「創造這門鞭法的是本宗三百
年前的一位宗主,此人實乃捆綁調教之一代宗師,尤其擅長在調教時候使用皮鞭。
據說他每天早晚都要用皮鞭抽打自己的女人一百二十次,方能安然吃飯睡覺。此
鞭法便是脫胎自他在捆綁性虐時悟出的皮鞭使用技巧。」

  聽到這裡江寒青也不禁莞爾一笑,對這位前輩宗主的風流事跡卻也無限神往。

  聖母宮主也吃吃嬌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這位前輩宗主有一處風景秀麗
的莊園,取名為」杏園「他的女人都被他藏嬌於此。他又曾有言曰:」

  余之神鞭創肇之始,實欲用之於天下美艷婦女也!此鞭法奪天地之造化,剛
柔並濟,運之圓轉自如,伸縮隨意。其剛處,可斷鐵裂石,橫掃千軍,莫可能當:
其柔處,如細風拂面,輕軟柔和,雖肌膚吹彈得破而不傷!以之破敵,既可以硬
碰硬,強力而勝之:亦可藉至柔以克至剛,令敵毫髮無傷而摧魂奪魄,克敵於談
笑之間,無形之際。世人皆謂:運鞭之法,剛則易,柔則艱!以是故,余喜柔也!
「這便是他為什麼將這套鞭法取名為《杏園風細》的原因。此鞭法也需要運鞭者
具有極為強大之內力,才能運鞭自如。所以此鞭法需要練功之人此前已修煉《雲
濤江浪》至一定程度方可。」江寒青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動人的場景:一群美麗的
女人在他的面前爬行。他,帝國的統治者,這時候已經學會了《杏園風細》秘笈
中記載的鞭法,正嫻熟地運用著手中的皮鞭抽打面前美麗的女人。這些女人中有
他的母親——高貴的帝國飛鳳陰玉鳳、有驕傲的帝國飛鷹——石嫣鷹,有姨媽陰
玉姬、還有那個美麗的王家小姐,也有面前的兩宮宮主。在他出神入化的鞭法面
前,這些女人驚叫著拚命躲閃,卻怎麼也不能逃過他手中那根好似長了眼睛的神
鞭。細長的皮鞭抽打在女人的乳房上、屁股上、乳房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啪啪」
的聲音。而他則興奮得哈哈大笑起來。

  想入非非的江寒青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他的夢境卻很快被
旁邊的一陣嘲諷的冷笑聲給破壞。驚覺過來的江寒青轉頭看去,原來是神女宮主
江曉雲發出的那一陣冷笑聲。而在旁邊坐著的聖母宮主臉上卻滿是似笑非笑的神
情。

  見到兩位宮主的表情江寒青雖然臉皮很厚,這時候卻也不由得是羞紅了雙頰。
「青哥兒,你莫不成很想練這鞭法?然後把它用到你的女人身上?」

  神女宮主的話聲裡充滿了嘲弄和諷刺的意味,讓江寒青一時間答也不是,不
答更不是,呆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這尷尬無比的時候,幸好聖母宮主及時出來
給他解了圍。

  彷彿眼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聖母宮主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道:「六藝裡
面最後的一項功夫是劍法《楊花零落》這門劍法是兩百前耗費了當時的兩宮宮主
和宗主三人二十年的心血創製出來的。這劍法以雄渾內力推動,出招力求簡練快
捷。其名字」楊花零落「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說此劍法劍招快捷狠厲,劍式一
出便能將滿樹盛開之楊花刺落殆盡:第二層則是說劍法中以內力推動的劍氣雄渾
無比,劍氣所過之處樹上的楊花也無不被刮掉、吹落。」

  江寒青聽聖母功主說完這「隱宗七絕」早已經是心癢難搔,更是對師父王明
思懷恨在心,咬牙切齒道:「好他個老賊,本宗如此神妙的武功,他居然從來沒
有跟我提起過。除去已經失傳的《桃花浪暖》本宗其餘的六藝他也只是在今日要
利用於我,迫於無奈之下才傳了我一本秘笈。呸!好惡毒啊!」

  聖母宮主見他漲紅了臉,咬牙怒罵師父王明思,微笑了一下道:「你也不必
生氣!其實他那種做法按照本宗的規矩來看卻絲毫沒有過錯之處!」

  江寒青不解道:「什麼?他還沒有絲毫過錯?這是從何說起?」

  聖母宮主解釋道:「按照本宗歷來的規矩。這六藝中《綠蔭紅影》、《海棠
血淚》、《雲濤江浪》三本秘笈由宗主掌握,可以由宗主傳授給自己的繼承人,
但是何時傳授、傳授的順序可以由宗主自己決定。而另外的三本秘笈中,《紅幃
飄搖》和《楊花零落》是由聖母宮主掌握,《杏園風細》則是由神女宮主保管。
這三本秘笈都是要新宗主上任之後,才由兩宮宮主暫借給宗主修習。宗主不得私
自筆錄,一旦修煉完畢便需將原本歸還兩宮。所以你師父到現在才傳授你這一門
功夫,說起來也沒有違背祖宗的規矩!」

  聽聖母宮主這麼一說,江寒青心裡又驚又喜,顫聲問道:「原來還有三本秘
笈在你們這裡?」

  聖母宮主得意一笑,點頭道:「不錯!今天我們兩宮找你過來!本也就是為
了傳你秘笈這件事情。可巧你居然從王明思那小賊處搞到了另一本秘笈!」

  江寒青聽聖母宮主話裡的意思是要將秘笈傳授給他,心花怒放道:「大宮主
……您的意思是要將那些絕技都傳授給我?」

  聖母宮主緩緩點頭道:「你的武功實在太弱。在這亂世將至的情況下,自保
尚且不足,哪裡能夠用來對付敵人啊!本宮和江宮主合計了一下,你的武功實在
是有必要大大地提高一下。這《紅幃飄搖》、《楊花零落》、《杏園風細》三本
秘笈都是在我們兩宮手裡面。自可以傳授與你。但是這三門武功,雖然一是掌法,
一是劍法,一是鞭法,看來毫無聯繫,實際卻無不需要極其深厚的內力才能發揮
出其全部威力來。正因如此,當初的先輩們才規定這三本秘笈必須是由兩宮宮主
保存,等待新任宗主繼位的時候再傳授與他。這也是考慮到新宗主繼位前必定已
經由上任宗主傳授了《雲濤江浪》的內功,具有了一定的內力基礎的緣故。此時
新宗主再來修習這些武學功夫自然是水到渠成,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以你現在的
情況來看功力卻是遠遠不足。」

  江寒青知道聖母宮主此言非虛,皺眉苦惱道:「老賊沒有將《雲濤江浪》的
內功傳授於我,功力當然是遠遠不足。這可如何是好?」

  聖母宮主看他愁容滿面,出言安慰道:「這你倒不必擔心!本宮和江宮主既
然找你來,自然是已經替你考慮清楚了。」

  江寒青大喜過望道:「大宮主此言當真?莫非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解決這一
問題嗎?」

  聖母宮主道:「本宗武功其實分為三大派系,其主脈以這」隱宗六藝「為綱
衍生出無數武功技藝,其精奇神妙自不待言。而另外兩大分支則是聖母、神女兩
宮的武功,也無不有各自的玄妙之處。我聖母宮的」聖母陰陽功「與江宮主她們
神女宮的」神女合歡功「分別是兩宮的鎮宮絕技,更是非同小可。這兩種神功都
是當年無數本宗前輩耗盡畢生的精血創製、完善起來的。雖然與六藝裡面的」雲
濤江浪「相比,這兩種功夫還有些地方在神妙處尚嫌不足,但也絕對是天下一等
一的頂尖內功。奈何這兩種功夫卻都只能由破身的女性來修煉。你們男人家自然
是沒有希望修煉的了!不過這兩種功夫卻也都有一種好處,那就是能夠通過床第
交媾來增強男性的功力。本宮和江宮主商議好了,今天便由江宮主運用她的」神
女合歡功「來增強你的功力。如果效果理想,你的內力大大增強之後便可以安心
修煉那幾門本宗的絕技了。」不費吹灰之力,不但內力能夠大為增強,還能夠到
手幾門天下人無不為之渴望的奇功秘笈,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好事。江寒青在完
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之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然不能相信這麼好的事情
真的成為了現實。好似是在做夢的感覺,江寒青茫然地將目光在兩宮宮主的臉上
來回逡巡,希望能夠從她們的臉色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是看聖母宮主和神女宮主
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分明就不是在開玩笑。

  江寒青喉嚨鼓動著,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太過激動的他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只是清清楚楚地聽見聖母宮主略帶譏諷地說道:「青哥兒,你可知道咱們
神女宮江宮主為了讓你好好享受一番,費了多大的心血來準備哦!你看這不是打
扮得像個新娘子似的,等著你的寵愛哦!」

  江寒青被聖母宮主這幾句話一說,立刻從剛才由狂喜所造成的迷惘狀態中清
醒過來。聽聖母宮主的口氣分明就是在譏諷神女宮主,這中間的事情顯然不像她
話裡面所說的那麼簡單。

  江寒青向神女宮主望去,卻見她低垂著頭,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夠清
楚看見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屈辱,還是憤怒。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聖母宮主會用這樣的語氣跟神女宮主說話?
而神女宮主卻表現得那麼悲憤難當?會不會是聖母宮主逼著神女宮主這樣做的?」

  江寒青猜測著事情裡面的奧秘,偷偷打量了一下兩位宮主的神色,更是確定
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聖母宮主此時正用一種流露出譏誚、
嘲笑意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神女宮主,而神女宮主則一臉羞憤表情地將頭掉到一
邊,只是那眼神中分明充滿了憤怒、仇恨與屈辱。

  這時候江寒青哪裡還不知道事情的蹊蹺之處,也明白了為什麼先前神女宮主
看他的表情是那麼難看。這分明便是聖母宮主恃強凌弱,逼著神女宮主犧牲自己
的功力來增強江寒青的力量。也難怪神女宮主會那麼不高興。「江曉雲這賤奴婢
從來就自命清高,也是本宗女人裡面少有的不喜歡性虐淫亂場面的特例。而聖母
宮主與之恰好相反,是一個嗜好受虐如命的賤人。江曉雲雖然平日裡礙於地位差
距不敢說出口,但是骨子裡面肯定是看不起聖母宮主的。聖母宮主也不是省油的
燈,對於江曉雲的不滿肯定是早就瞭然於胸。平日裡不說什麼,今天抓住機會就
要狠狠羞辱江曉雲一次。一來像聖母宮主這種女人看著別的女性受羞辱心裡自然
就會有一種快感產生,正好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二來也是報復平日裡江曉雲自傲
自大的一面。江曉雲雖然貴為神女宮主,卻也抗不過隱宗裡如同神話一般存在的
聖母宮主,自然只能是忍氣吞聲,俯首聽名。」

  江寒青腦子裡飛速地盤算著,兩宮宮主間的矛盾如此明顯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這也讓他迅速產生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如今兩宮宮主將她們的矛盾暴露在了我的面前,顯然這也是聖母宮主為了
滿足自己的變態慾望一時大意所致。我正可抓住這一點,對兩人分而制之。嘿嘿!
兩個賤屄還在互相鬥氣,根本沒有覺察到這一點。我就先從這平日裡高高在上的
神女宮主下手吧!看你到底是神女,還是妓女!等我收服神女宮主之後,再利用
她來對付聖母宮主。我就不信收拾不下你兩個臭娘們兒!」

  想到這裡江寒青的臉上呈現出了稍顯猙獰的淫虐笑容,如果是陰玉鳳和白瑩
玨在場看到,當即會明白這個男人心裡又在對什麼女人打鬼主意。可是只顧內鬥
的兩位宮主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臉上表情的變化。也許在此時的兩宮宮主看來,
身邊這個年輕男子還不過是一個小嫩毛孩罷了,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兩位高
高在上的宮主此時根本沒有想到,不久以後她們的命運就將因為這個小男人發生
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們的餘生都將聽任這個此時在她們看來勢力是那麼弱小的
小傢伙的擺佈,再也沒有能夠脫離他控制的一天。

  多年以後,已經成為皇帝的江寒青曾經有那麼一次在享受江曉雲的肉體之時,
出言問她對當日發生的事情的想法。

  他趴在江曉雲的身上一邊抽插她的後庭,一邊問道:「如果當時你們知道寡
人的想法,你們會怎麼辦?」

  趴在皇帝身下婉轉承歡的江曉雲,喘著氣回答道:「如果當時臣妾知道皇上
的真實想法,臣妾一定會將皇上剁成肉醬然後拿去餵狗!」

  聽了她的話江寒青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更加興奮地抽送肉棒,亢奮道:
「那個老賤人呢?她會怎麼辦?」

  江曉雲因為肛門被皇帝的粗暴插弄搞得隱隱作疼,皺著眉顫聲道:「她一定
會將皇上捆起來,搞得精疲力盡……然後廢了您的武功,將你賣到鴨窯裡面去。」

  可惜的是,堂堂的兩大宮主,隱宗高高在上的兩位女神此時卻根本不知道江
寒青心裡的想法,也因此她們的命運便從此發生了逆轉,從此走上了一條再也無
法回頭的道路。

  也許江寒青命中注定就是她們兩人的剋星,也是這時代一切被他看上眼的女
人的剋星吧!





             第五章 傳功遇險

  而回到太平貞治六年六月初的某日,兩宮宮主在京城的居處。

  聖母宮主根本沒有想到江寒青腦子裡會有對她的反叛之念,她這時正在得意
地欣賞著神女宮主羞怒的表情。而神女宮主也無心注意江寒青的反應,她正在為
自己受到的羞辱而憤憤不平。

  兩個女人的腦海裡不約而同地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

  聖母宮主其實早就知道神女宮主私下裡對她一些事情的做法很不滿,兩個人
貌合神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現王明思背叛以來,聖母宮
主更是整日裡疑神疑鬼,老是覺得神女宮主也好像背著她在搞什麼陰謀似的。因
此聖母宮主一直在盤算要給神女宮主一點顏色敲敲,她要讓神女宮主明白這裡還
是她聖母宮主在當家,讓神女宮主老老實實地服從她的命令,不要生出反心來。

  而這一次給江寒青增長功力的事情就正是一個機會,她要藉機向神女宮主顯
威了。

  因此聖母宮主便提出要神女宮主出馬來用神功為江寒青補足功力。神女宮主
雖然不甘心功力受損,但礙於實力和地位的差距,卻也只好咬牙接受。幸好這種
方法消耗她的內力還不是太多,否則才真是要她的命。

  不過讓神女宮主想不到的是,聖母宮主在她答應給江寒青傳功之後,緊接著
居然又提出了更為無理的要求。

  「曉雲啊!本宮看你明天還是好好打扮打扮吧!你跟青哥兒用」神女合歡功
「交媾可不是一般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如同重生一般啊!你看你自從你丈夫去世
之後,就沒有真正開心過!不如趁這次機會好好打扮一下,再當一回新娘子!你
說好不好?」

  江曉雲這時候心裡哪還不清楚聖母宮主是要藉機羞辱她,漲紅了臉惱道:
「大宮主,您這是什麼話?您吩咐曉雲用」神女合歡功「給寒青增長功力,此事
對本宗的事業有莫大的幫助,曉雲自當俯首聽命。可是您怎麼能說要曉雲再當一
回新娘子?本宗哪裡有這門子規矩啊?」

  聖母宮主被她這當面一頂,不由也惱羞成怒道:「規矩?哼!本宮的話就是
規矩!如果沒有這個規矩,那本宮今天就定了這個規矩!江曉雲,平日裡你看不
起本宮,在本宮背後擠眉弄眼,說本宮的壞話,本宮都裝作不知道!你今天可不
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哦!你可要想清楚了!告訴你明天你必須給本宮穿大紅宮衣,
化上濃妝,老老實實當你的新娘子!否則不要怪本宮不客氣。」

  神女宮主怎麼也沒有想到聖母宮主會表現得這麼強橫無禮,卻也知道這個女
人說得出做得出,只能是屈辱地接受了聖母宮主的命令。

  一向自命清高、潔身自好,不願與聖母宮主一樣胡搞的神女宮主,一想到自
己居然要打扮成一個新娘子一樣,穿上那令她噁心的大紅宮衣去獻身給江寒青,
她就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瘋掉似的。往日裡她雖然也和江寒青發生過多次肉體
關係,但那明明就是她在玩弄江寒青的肉體,可是現在被聖母宮主這麼一搞,那
不就成了她堂堂神女宮主要獻身給江寒青那臭小子去任他玩弄了嗎?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神女宮主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再怎麼說也是本宗兩大
宮主之一,憑什麼就讓你聖母宮主這麼欺凌?眼角瞥見聖母宮主那得意的笑容,
神女宮主心裡那股怒氣簡直快要將她的胸膛給炸開,可是實力的差距卻時刻提醒
她要克制自己的怒氣。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深深地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讓腦子稍微冷靜下來。

  冷厲的目光向江寒青掃去,神女宮主心想:「都是為了這個臭小子!害得老
娘丟盡了顏面!看本宮以後有機會怎麼收拾你!」

  江寒青感受到神女宮主投射過來的憤恨目光,連忙收斂心神,故意做出茫然
不知所措的表情,表明他絲毫不清楚兩位元宮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江寒青那一臉無辜的樣子,神女宮主心裡靈機一動。

  「大宮主要借這機會來羞辱我,壓制我!我何不就利用這小子來對付她?哼!
本宮現在只要控制住這個小子,將來等他真正成為了本宗的宗主,擁有了自己的
勢力,本宮便可利用他來對付那個老賤人。」

  在神女宮主眼裡,江寒青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哪裡會是她的對手。

  這時她的心裡已經開始構思未來的計劃,她要通過主動示好拉攏這個小子。
神女宮主相信只要讓他拜倒在石榴裙下,他就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有了這個想法,神女宮主先前對江寒青的不悅和不滿迅即消失殆盡。這麼一
個有用的「准宗主」她可要好好利用,不能讓聖母宮主給拉走了。

  聖母宮主並不知道神女宮主心裡打的如意算盤,她見神女宮主對於那些羞辱
的話語默默忍受下來,心裡充滿了勝利的快感。

  不過聖母宮主也不願太過刺激神女宮主,便開口對江寒青說道:「青哥兒,
你和江宮主就到後面好好享受吧!等出來的時候,你的功力比現在將會有很大提
升。到時候就可以好好修煉本宗的祖傳絕技了!」

  神女宮主本就想快點擺脫這今日讓她無比厭煩的大宮主,聞言之下急忙站起
身來,向江寒青招了招手道:「你跟我到後面去吧!早點辦正事!」

  神女宮主說罷,也不等江寒青有所反應,便當先往後面走去。

  江寒青見狀忙站起身來,向著聖母宮主行了一禮,也來不及多說什麼便急急
忙忙追趕神女宮主去了。

  當江寒青跟著神女宮主進到她的臥室裡,發現所有的窗口都被厚厚的窗簾遮
得嚴嚴實實的。這樣一來,雖然是大白天的,這臥室裡面卻是黑乎乎的。如果不
是從門口透進來的光線,簡直就和夜晚沒有兩樣。

  神女宮主沒有吭聲,逕自走到床邊坐下。而外面立刻便進來兩個侍女,將床
上的大紅被子抖了開來,然後點燃了桌上放著的一對大紅燭。幹完這些兩個侍女
便迅速退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順手將房門也帶了過去關得嚴嚴的,再也沒有一
絲光線透進來。

  江寒青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裡,點著一對大紅的蠟燭,
床上鋪著的是大紅的被子,神女宮主臉上塗的是紅紅的胭脂,頭上戴著的是綴滿
珠寶的鳳冠,身上穿的是大紅綵鳳宮衣。

  這場景就活像真的是兩個人要過洞房之夜似的。

  神女宮主心裡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收服江寒青為己用,便也不再拿壞臉色對
他了。看著江寒青站在那裡東張西望的傻樣子,神女宮主噗哧一聲嬌笑,伸出她
那柔若無骨的手臂向江寒青盈盈招了一下,鶯聲嬌啼道:「小冤家,你還在那裡
發什麼傻?這些都是大宮主逼著本宮為你準備的!要讓你享受一下洞房花燭的樂
趣。」

  江寒青進到這屋裡之前,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要忍受神女宮主的白眼謾罵,
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改變惡劣的態度,對他笑語盈盈起來。一時間江寒青竟
然頗有一點受寵若驚之感,不知道該對眼前這千嬌百媚的成熟美女說點什麼是好。

  神女宮主見江寒青嘴裡唯唯諾諾,腳步卻一點都沒有移動,知道這年輕人是
被她嬌媚的姿態給迷住了,得意地輕笑了幾下,嗲聲道:「青兒,你呆在那裡傻
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你不像看看姐姐裙下的風光。」

  幾句話剛一說完,神女宮主就緩緩躺倒在床上,格格嬌笑個不停,還將一雙
腳高高抬起叉開,露出裙下那一雙雪白的玉腿來。藉著那大紅燭放射出的微弱光
線,江寒青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在神女宮主的大腿根部有一團團黑乎乎的影子。可
是任他怎麼瞪大眼睛看,都還是看不清楚那團黑黑的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
知道那是神女宮主下體穿著的深色褻褲,抑或她根本就沒有穿任何東西,那只是
她下體長著的黑色陰毛。

  江寒青玩過的女人為數眾多,幾乎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絕色天仙,而其母親
陰玉鳳更是人間第一等的尤物,氣質比之眼前這神女宮主來說更是又高出了一個
層次。但是江寒青玩弄女人從來都是以性虐為主,就算是其母親陰玉鳳也不例外,
哪裡見識過眼前這種風流陣仗。而陰玉鳳在兒子面前雖然淫蕩,卻也沒有像眼前
這神女宮主一般矯態勾引男人。所以這還是江寒青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世間尤物
搔首弄姿的風情萬種之態。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已經跟江寒青交媾過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面對這前所未有的香艷場面,江寒青還是忍不住口乾舌燥起來。他使勁揉了
揉眼睛,又凝聚目光向神女宮主那叉開的雙腿根部望去,可是眼裡看到的還是黑
乎乎的一團。江寒青已經有點要發瘋的感覺了。

  其實神女宮主江曉雲的陰戶在過去兩人做愛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被江寒青看
了多少次。她那陰戶的形狀,江寒青閉著眼睛就能想得起來。可就是這熟悉的陰
戶,此刻卻讓江寒青心裡直抓狂,似乎那是他從來就沒有見識過的陌生王國一樣。

  他恨不得能夠立刻見到神女宮主的裙下乾坤。自從享受到母親美妙的肉體以
來,還從來沒有任何的女人能夠讓他有這麼強烈的佔有的衝動。

  嘴裡荷荷喘著氣,江寒青眼睛裡面射出駭人的神光,緩緩地向床邊走過去。

  他要抓住眼前這雙美麗的玉腿,用力將它掰開。他一定要看清楚那神秘的三
角地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從
現在開始這個女人是他的,永遠都是屬於他的!他要把她變成自己的性奴隸,要
讓她永遠充當自己的性玩物。

  神女宮主看著江寒青眼中射出的獸性目光,絲毫不明白他的殘忍念頭,心裡
還在得意洋洋地想道:「這種毛頭小子真容易收拾!只要本宮一張腿,還不是馬
到擒來!看他那猴急的樣子,似乎是恨不得能夠立刻成為老娘的胯下之臣。不過
這小子動作怎麼這麼磨磨蹭蹭?怎麼還不撲上來?」

  平日一向莊重自持的神女宮主,往日裡就算是和江寒青性愛的時候也是嚴格
自律,從不肯做出什麼有損顏面的事情。今日卻因為起了要和聖母宮主鬥一鬥的
念頭,因而拋開自尊主動勾引起江寒青來。當她剛剛張開雙腿的時候,她心裡還
有一點點的害羞、恥辱之念,可是現在邪惡的慾火卻漸漸湧上她的心頭,開始吞
噬她的靈智。

  一念之差,這位隱宗裡面難得一見的還有點清高自尊的女人也就從此走向了
邪惡、墮落的淫虐深淵,此後便陷身其中,再也不能自拔了。不過此時的神女宮
主卻還得意於即將收服江寒青的勝利快感中,自然不會知道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情。

  神女宮主和聖母宮主一直以來都沒有將江寒青放在眼內。因為在她們的眼中,
江寒青無論武功、智謀、還是辦事的能力都不過爾爾,並沒有什麼太值得她們擔
心的地方。可是她們卻忘記了,人是在不斷成長進步的,昨天的小毛孩明天就會
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大人。如果老是用過去的陳舊目光看問題,遲早會因此而吃虧
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神女宮主並不清楚江寒青在床上對女人來說是一個多麼危
險的男人。她只是根據自己過去和江寒青的性交經驗,誤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
的好色男人,所以居然打主意要在床上征服江寒青。她卻不知道江寒青過去只是
畏於她的權威,根本不敢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領。她過去在床上體驗到的那個江寒
青,並不是真正的江寒青。

  而現在,一切情況都變了!對於神女宮主來說,她是心甘情願要用自己的肉
體勾引江寒青,希望能夠借此收服這個男人。為此她就從心靈到肉體都做好了准
備,無論江寒青在床上採取什麼行動,她都要暫時忍受,以此來討好他,引誘他,
直到征服他。這就等於是為江寒青入侵她的肉體乃至心靈完全敞開了大門。而對
於江寒青那一方面,他是下定決心要將神女宮主收為自己的性奴,為此是不惜一
切代價,他有豐富的征服那些高傲女人的經驗。他從來都不懷疑一點:只要神女
宮主不反抗他的調教行為,她就會很快被他征服。而現在他似乎從神女宮主今天
的反常神態和動作上,看到了那麼一點的希望。

  江寒青終於要展開行動了。這個騎在他頭上那麼多年的女人,他要征服她!
終於緩緩走到了神女宮主的身前,江寒青突然伸手抓住她的鳳裙的裙腳,猛地用
力往上一掀。

  「唰」的一聲,神女宮主的下體便完全暴露在江寒青野性的目光下。

  原來剛才那團黑乎乎的影子卻是她下體穿著的一條紅色絲綢褻褲。

  江寒青淫笑著用手掌覆蓋在她富有彈性的陰戶上面用力搓動,說道:「宮主,
你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像什麼嗎?」

  他這個時候早已經在腦海裡面定好了征服神女宮主的思路,那就是慢慢引誘
她迷上性虐的妖魔滋味,而現在一切都剛剛開始。

  而自作聰明要敞開心靈和肉體防線接受江寒青的女人,雖然明知道江寒青要
說的不是好話,卻還是傻乎乎地順著他的意思回答道:「本宮不知道啊!你告訴
人家,你覺得本宮像什麼啊?」

  江寒青在神女宮主陰戶上搓動的手掌突然加強力道捏了一把,同時嘴裡冷冷
道:「你剛才那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妓女!你說你是不是妓女?」

  神女宮主的陰戶還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捏弄過,這時候不由得便皺眉輕呼了
一聲,而耳朵裡傳來的江寒青的話語卻更是刺耳。

  神女宮主差點便忍不住要起身和江寒青翻臉。可是一想到如果和眼前這個未
來的宗主鬧翻了,她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可能找到機會和聖母宮主對抗,這位
高傲的宮主只得在心裡勸慰自己道:「忍耐!忍耐!等你征服他之後,就可以聯
合他來對付聖母宮那老妖怪了!你一定要忍耐住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討這小子
的歡心,讓他接受你,從而最終征服他。」

  強忍著心底的不悅,神女宮主向江寒青媚笑了一下,順從道:「是!本宮…
…哦……不……我是妓女!」

  有生以來第一次從自己口中說出這麼屈辱的話語,神女宮主心裡很是難受,
卻又隱隱有著一種奇異的興奮感覺,好像罵自己也能產生快樂似的。

  江寒青剛開始見神女宮主眉毛一皺,嘴裡輕呼一聲疼,心裡立刻「咯?」一
下,暗叫一聲「糟糕」以為她忍受不住這種強加給她的羞辱要當場翻臉。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江寒青卻幸運地聽到神女宮主說出了讓他十分滿意的
話。

  雖然一時還搞不清楚神女宮主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變得如此聽
話。但是江寒青至少瞭解了一個事實,神女宮主心裡那無比堅強的堡壘已經出現
了一個細微的缺口。他不知道缺口是怎麼形成的,但是這個事實卻讓他很高興。

  只要他堅持不懈地針對這個缺口進行攻擊,總有一天這個「堡壘」將被他攻
陷。到時候神女宮主就再也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不過今天江寒青卻不敢步步緊逼,他是一個很知足的男人。對於神女宮主這
樣的女人,能夠取得今天這麼一點成績,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戰績了,這一點他心
裡十分清楚。如果過分刺激只會適得其返,他這樣的聰明人不會做那種傻事的。

  他要讓神女宮主慢慢適應這種刺激,慢慢地對於羞辱變得習慣,並最終獲得
快感。

  見好就收的江寒青沒有再刺激神女宮主,只是坐到她的身邊,用手輕柔地撫
摸她的乳房,溫柔問道:「宮主,我應該怎麼做啊?您教教我吧!還有這方法會
不會對您的功力損害甚深啊?」

  神女宮主本來心裡還七上八下地不知道江寒青還會搞出一點什麼花樣來,可
是緊張的期待之後卻等來的是江寒青乖孩子似的反應。神女宮主下意識地長出了
一口氣,緊張的心情立刻放鬆了下來。可是,因為事情的發展竟然是如此出乎她
意料的平淡,她的心情就像那繃緊的弓弦,還沒有機會放出箭去便鬆了下來,這
種時候心裡面自然難免感到有點失望。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神女宮主這才說道:「嗯!那就讓
本宮先給你解釋一下這次行功的方法吧!」

  這男女交配是最能夠讓人的身體興奮的事情。無論男女在達到高潮的時候,
都會有洩身的現象出現。由於人處於極為亢奮的狀態,這洩出來的液體中便自然
包含了人的精力在其中。本宮修練的「神女合歡功」裡面有一個秘決,能夠讓練
功者在洩身的時候主動將自己的一部分功力加在淫液中排出。如果男方學習過聖
門內功的基礎法門「九天罡」只要將體內內力依照「九天罡」的法門逆周天運轉
便可以將這淫液中包含的功力精華吸入體內。當兩人傳功完畢之後,男子再用同
樣方法正周天運功一周,便可將功力據為己有。

  「此法施用的結果,女子耗費不到半成的功力便可讓男子的功力大幅增加,
據先輩們的記載最好的情況下可以使該男子增加大約相當於發功女性四成之多的
功力。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我的功力消耗太多!」

  江寒青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高興道:「這樣就好了!寒青還一直擔心宮
主您的功力消耗太大!如果果真如此,寒青是臨死也不願讓宮主功力受損!」

  神女宮主活了幾十年,對於江寒青的話當然不會當真。但是這樣的好話誰聽
了都會覺得高興,這位元芳心裡其實孤獨寂寞無比的宮主也不會例外。

  向江寒青溫柔一笑,神女宮主接著道:「待會兒運起神女合歡功,你要讓本
宮先興奮起來,身體越興奮,發功的效果便越好。等到本宮和你交媾的時候,你
一定要緊鎖精關,無論再興奮都要忍住。等到本宮洩身的時候,你便立刻逆轉行
功,放開關口猛吸本宮洩出來的淫液。」

  這席話讓常人聽了定是頗感好笑,甚至生出淫穢之心,可是眼前兩人卻全然
不同,說的人嚴肅,聽的人認真,畢竟事關重大,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江寒青聽她說到一定要緊鎖精關,搞不清楚如果不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等她說完之後忙追問道:「如果不緊鎖精關,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神女宮主被他這一問弄得楞了一下,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尷尬道:「這個還
真的不知道!這種傳功之法,曾經有先輩使用過兩次,並且確實是傳功成功。書
上都是有記載的。但是都是說要男方緊鎖精關,也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估計是
男子會精力流失,甚或有生命危險吧!總之,你待會兒一定要忍住!」

  江寒青聽到居然有可能會冒生命危險,滿面愁容苦笑道:「這都能忍嗎?萬
一真的忍不住了怎麼辦?能夠拔出去嗎?」

  神女宮主知道他心裡有點發怵,立刻安慰他道:「世間哪裡會有那麼好的事
情?一定險都不冒,就可以得到偌大的好處?你放心,實在不行你是可以拔出肉
棒的!這種事情也是以前發生過的。書上也有記載。但是這樣一來,女方就再也
不能發功了。因為這」神女合歡功「在男女性交時只能發功一次,此後必須要休
息三天之久才能再次嘗試。因此只能是一氣呵成的完成整個傳功過程!你還有其
他問題嗎?」

  江寒青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們開始吧!」

  神女宮主伸手向他招了一下道:「你先脫衣服吧!」

  江寒青卻並不急著脫衣,反倒是撲到她的身上,像狼一樣用鼻子在她的頸項
上、乳房上、腰肢上一陣嗅聞。

  神女宮主被他這出人意料的動作搞得身上癢癢的,忍不住咯吱嬌笑個不停。

  「哎呀!冤家,你……你這是幹什麼啊?人家被你弄得好難受哦!你到底想
幹什麼?」

  她叫喚著,急忙伸手去按住江寒青在她身上亂動的腦袋,嬌嗔道:「小鬼頭,
你學小狗啊?在人家身上這麼亂聞幹什麼?搞得人家好癢哦!」

  江寒青抬起頭來,看著霞生雙頰的美艷婦人,得意道:「大宮主不是要讓你
當我的新娘子嗎?我當然要嗅一嗅我的新娘子身上的香味兒啊!」

  神女宮主聽他提到聖母宮主,心裡一陣厭煩之下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冷哼一
聲道:「她憑什麼要本宮當你的新娘子?本宮就算是要當你的新娘子,都只是自
己願意罷了!她算什麼貨色?」

  江寒青何其聰明一個人,見狀忙哈哈笑道:「是!宮主說得對!宮主聰慧絕
倫,世所罕有。鍾天地之靈氣,奪日月之造化……」

  聽著江寒青的如潮諛詞,神女宮主也不覺轉嗔為喜,吃吃嬌笑道:「行了!
行了!別再胡吹了。你吹的人好意思,我這被吹的人可不好意思了。你再說下去,
我都要羞死了。」

  江寒青聽她說話時的自稱已經由「本宮」變成了「我」顯然已經慢慢進入狀
態了,便也不再拖延時間,伸出魔爪開始脫去神女宮主身上那大紅的宮衣。

  只是那麼三兩下,神女宮主的宮衣便被他熟練地剝了下來,身上只剩下一件
貼身的大紅鴛鴦肚兜和先前所見那條紅綢褻褲。

  江寒青依照神女宮主所言,在她身上盡情地摸捏、親吻,極盡一切挑逗之能
事。時而親吻秀項,時而輕揉玉乳,時而又舔刮小腹,時而再含吮陰部。

  神女宮主長期處於性飢渴的狀態,芳心裡對於男女之事是朝思暮想,表面上
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貞潔、自持的清高表像。如今被江寒青這床第高手如此一番
玩弄,那就好比乾柴碰到烈火,一下就熊熊燃燒起來。

  吟哦浪叫,臀翻腿舞,一時間這神女宮主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前不久
在外面坐著的時候,還是一個不與群芳同列的天仙,如今卻已經成了一個似乎人
盡可夫的蕩女。

  一手握住神女宮主高聳的乳峰,一手在她已經被淫水潤濕的紅絲綢褻褲上用
力撫摸,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身下這個高傲的女人放浪行骸的姿態。「小親親……
你搞得人家好難受哦!哈哈……用力一點啊……哎喲……好癢!你這小龜頭你要
害死我啊?」

  而這淫蕩的叫聲卻正是江寒青的動力。他將胸口壓到神女宮主的小腹上,可
惡的手指隔著絲質內褲頂在神女宮主的陰蒂上輕輕旋動,同時側頭用舌頭輕輕地
舔刮她敏感的大腿內側。

  神女宮主只覺一股騷癢產生於大腿內側,全身立刻隨之一陣輕顫。她覺得自
己身體裡面有一股說不出的燥熱感和騷癢感,她想用手去抓撓,卻又不知道應該
抓哪裡,應該撓何處!只能是瞇縫著雙眼,漲紅了臉頰,拚命地叫、拚命地喊。

  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動著,間或拍打兩下江寒青的背脊,似乎是叫他快點給
自己最大快樂:偶爾又捏住自己的雙峰揉動幾下,以此來減小體內那難忍的騷癢。
她的雙腿當然也不會閒著,也是不停地收縮踢蹬,好像這樣才能夠讓她感到一點
快感似的。她的腿有些時候會曲合閉攏,把江寒青的頭緊緊夾在中間,同時將陰
戶用力上挺,好像恨不得能夠將江寒青的頭吸到那火熱的陰門裡面:有些時候她
又會猛地將腿蹬得直直的,分開成一個大字形,那蹬腿之後全身筋脈緊繃的感覺,
頗能讓她從無法得到滿足的痛苦中獲得片刻的舒暢,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痛苦
的煎熬。直玩得神女宮主淫液長流江寒青方才罷手,這時候她下身那條大紅絲綢
褻褲已經濕得可以擰出水來了。

  江寒青用手指按在神女宮主的褲襠部位刮了兩下,那淫液便立刻將他的手指
潤濕。將手指伸到神女宮主面前給她看了一眼,江寒青面帶嘲笑之容道:「宮主,
你看你的淫水可真多啊!你今天可真是夠浪啊!這輩子是不是沒有這麼爽過?」

  如果是過去的日子,神女宮主聽到江寒青如此說話,定然會勃然大怒,可是
今時卻不同往日。早就做好了準備要討江寒青歡喜的女人,雖然心裡有點不悅,
表面上卻還是強裝出浪蕩的樣子,格格嬌笑著嗔罵道:「哎喲!你個沒心肝的小
鬼頭,姐姐這麼可憐的被你玩弄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這狠心的小冤家!你
卻這樣嘲笑人家。沒良心!」

  江寒青卻在她的嗔罵聲裡,剮下了她的大紅鴛鴦肚兜,露出了那對粉嫩豐滿
的乳峰。他用手指尖對準乳房頂端那高聳的粉紅色乳頭用力一彈,神女宮主立刻
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皺眉道:「哎呀!死人,有點疼啊!」

  江寒青不以為意道:「疼嗎?不疼!你這種浪女人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搞!疼
什麼疼?」

  這等大不敬的話在神女宮主聽來格外刺耳,不過她卻沒有向羞辱她的江寒青
爆發,她把這些帳全記到了聖母宮主的頭上:「都是那老妖婆害得我受這種羞辱!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但是為了報仇,她就必須要拉攏眼前這個未來的宗主大人:而為了拉攏他,
討好他,她又必須要忍受更大的屈辱。受了新的屈辱,卻又更仇恨聖母宮主,更
渴望報酬。這樣的迴圈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神女宮主根本沒有想到過。江寒青
試探著罵了神女宮主兩句,見她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逐漸放下心來。不過今日
他也不準備太過於刺激神女宮主,畢竟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事情是一步一步去做
的,急不得!這點道理江寒青還是明白的。

  而神女宮主卻在提心吊膽地等待江寒青的下一步動作。她在心裡惴惴不安地
猜測著。

  「他會罵出什麼更難聽的話嗎?或者他會不會用什麼動作來折磨我?」

  神女宮主雖然自己從不喜好性虐待,可是卻並不意味著她不知道這中間的秘
密。畢竟她成為聖門隱宗的一員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時間,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
是見過豬跑。何況性虐待在隱宗內部本就像家常便飯一樣自然。

  神女宮主的心裡這時極為矛盾。她的腦海裡禁不住浮現出各種殘酷的畫面,
那是她所知道的男人性虐待女人時所通常愛使用的手段。

  她有點擔心江寒青會進一步用言語來羞辱她,她更擔心江寒青會用殘忍的動
作來折磨她。但是她最擔心的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她會因為控制不住心底的厭惡
情緒而當場對江寒青翻臉。可是除了緊張和稍微的恐懼之外,她似乎又因為這種
難熬的等待而感到異常的興奮。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已經被崩緊,她的肌
膚的每一寸地方也都因此而變得敏感。她的心已經緊張得在嗓子眼裡怦怦跳動,
她的手指忍不住抓緊了被單,冷汗從她身上的毛孔裡不斷流出。這是她從未經歷
過的奇異感覺!

  「不!這種感覺我曾經有過!那是……」

  神女宮主突然回想起了好幾十年前的往事。那時的她還是一個花信少女,未
經人事的她在等待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進入她的身體,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正
是當時的隱宗宗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

  神女宮主癡癡地想著,時間似乎突然凝固。記憶好似被代入了現實,神女宮
主彷彿覺得自己已經回到了當年等待心愛男人奪取她處女之身的那個時刻,她運
起「神女合歡功」閉上眼睛哽咽著喃喃道:「夫君,來愛我吧!」

  在這一刻她不知不覺把江寒青當成了已經去世許久的丈夫,當成了她一聲的
至愛!她的心裡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讓這個年輕人佔有她的肉體,她要把這
個年輕人當作自己的丈夫,她要用自己多少年來深藏在心底的熱愛來融化這個男
人。

  聽到神女宮主充滿深情的召喚,江寒青也不再猶豫,趴到神女宮主身上,將
舌尖吐出在神女宮主嘴唇上輕舔。

  神女宮主這時已經將一切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只顧盡情享受眼前這幸福的
感覺。她輕啟朱唇,把江寒青的舌頭吸進嘴裡攪動著,糾纏著。

  舌頭和舌頭的碰觸產生的刺激,讓神女宮主興奮得口水都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江寒青這時候也已經興奮起來,加上他也希望能夠盡快獲得功力的增長,所
以此時也不再遲緩。

  他粗暴地幾下撕扯,神女宮主那薄薄的絲綢內褲就變成了幾根爛布條。江寒
青把神女宮主剝了一個清潔溜溜之後,便用力將她的身子拉轉過來,把她的大腿
分開,將陰戶對準自己的肉棒。

  用巨大的龜頭在神女宮主濕潤的陰唇上磨動了幾下,當淫水將龜頭全部潤濕
之後,江寒青握槍上馬,一個前挺。噗哧一下,那根火熱的大肉棒便進入了神女
宮主的體內。

  緊閉雙眼已經將自己的心理防線完全敞開的神女宮主,被那巨大的肉棒突然
插入騷癢的陰道裡面,立刻興奮得叫出聲來。

  豐滿的臀部微微抬離床鋪不停搖擺,神女宮主睜開眼望著騎在自己身上馳騁
的俊美男子,眼睛裡滿是火焰一般的激情。淫水止不住地從她的陰道裡面往外流
出,一滴一滴都順著大腿根部流到了床鋪上。

  胸前的雙乳隨著身體的擺動不停晃蕩著,陰道裡面的陣陣快感不斷將神女宮
主拋向一個又一個的高峰,她終於忍不主浪叫起來。

  「親哥哥,用力!妹妹好爽啊!……用力!插死妹妹!……哈哈!」

  隨著她的人開始發浪,體內神女合歡功的功效也越來越大。江寒青只覺得她
那火熱的陰道此時竟然像一個漩渦一樣,不斷吸引著他的肉棒,讓他有一種隨時
將要射精的爽快感覺。江寒青想起神女宮主之前交待的,要他一定要緊守精關。

  心裡絲毫不敢大意,連忙運起聖門內功之基礎法門「九天罡」元氣緊守丹田,
內力縮斂,緊閉精關,同時加速抽插女人陰道的動作,希望能夠讓對方盡速噴精。

  可是這「九天罡」功力剛剛運轉一個小周天,江寒青便發現事情有所不妙。

  大概是同為聖門內功,功力互相吸引的緣故,江寒青這「九天罡」功力充分
運轉起來以後,神女宮主陰道裡面因為「神女合歡功」而產生的吸力也隨之變得
更為強烈,而他的功力似乎受這吸力的影響竟然慢慢在小腹一帶聚集起來。江寒
青努力想控制這種現象,可是以他的水平卻根本無法控制體內功力的走向。結果
他下體的功力是越聚越強,而神女宮主那邊的吸引力也越來越強。江寒青這時已
經嚇得是魂飛魄散,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神女宮主這時也覺察到事情的發展跟她的計劃有所不同了。她清楚地感受到
在她和江寒青兩人的下體之間居然神奇地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在江寒青的
功力牽引下,她子宮深處分明就有一股功力在不斷聚集。聚集的功力在子宮中像
一股旋風一般不停旋轉,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了一個漩渦,將周圍的一切不
斷吸引過去。她身上其餘經脈中的功力便被這漩渦牽扯,不斷往子宮處流去。

  似這等情況在過去練功的時候,神女宮主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時自然是不
免暗暗心驚,急忙試圖收斂心神控制功力走向。可是偏偏江寒青的肉棒不斷抽插
她敏感火熱的陰道,叫她如何能夠靜下心來壓制體內的功力呢?

  神女宮主想出聲叫停江寒青,卻又突然感受到受江寒青那方功力運行的影響,
她體內的功力運行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那股旋轉的功力氣流,居然在一瞬間來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向,將旋轉的方向完全掉了個頭。與此同時,大股的功力激盪
在她的子宮中,撐得她的子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漲裂開來。

  神女宮主驚叫一聲,再也顧不得許多,伸手便欲將江寒青推離她的身上。可
是她這一用力,體內那股剛剛變向旋轉的氣流卻又立刻倒回了剛才的方向。這樣
一來神女宮主子宮內聚集的功力氣流就完全亂了套,四處激盪碰撞。散亂的氣流
順著神女宮主渾身的經脈四處遊蕩。

  神女宮主雖然從沒有試過用這「神女合歡功」和「九天罡」配合來傳輸功力,
可是前代流傳下來的書籍上卻對這種奇事有著詳細的記載,每一步驟應該怎麼做,
雙方會出現什麼反應,均有詳細文字記載。神女宮主之前早已經將有關記錄詳細
分析了一遍,對於整個過程早已經是爛熟於心,可是今日這種情況卻完全出乎她
的想像。

  全身經脈裡面都有激盪的氣流在不停碰撞,神女宮主此時已經痛苦得說不出
話來,可是她的神智卻還是清醒的。按理說她渾身經脈中的功力已經變得如此散
亂,那先前聚集在子宮中的那股氣流也應該散亂不堪才對。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雖然子宮裡面也充斥著散亂的氣流。但是在子宮中心聚集起來的那如旋風一般旋
轉的功力卻絲毫未受影響,反倒變得越來越強。

  神女宮主已經覺察到這股功力似乎是受江寒青下體聚集的功力召喚,不斷地
掏掘她的生命潛力來壯大自身。她知道如果任由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她的功力就
很有可能徹底消散。

  神女宮主的真實年齡已達百歲,如今還能夠保持這三十歲不到的體貌完全都
是靠神女合歡功力的奇效支援。普通人一旦功力散去,也就不過成為一個廢人,
而她這樣的人一旦功力消散,那就只有香銷玉隕一途了!

  可是現在她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是等待死亡的到來,偏偏神智又是如
此清楚,連身體裡面每一股氣流的走向她都能夠感覺出來。這才是真正折磨她的
事情!

  正常情況下「神女合歡功」應該在此功力傳輸過程中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引導功力較為弱小的「九天罡」循序漸進地緩慢接受功力。可是現在這現象分明
是使用「九天罡」的江寒青從一開始就反倒佔據了主導地位,「九天罡」從一運
轉開始便在試圖控制引導她體內的「神女合歡功」但偏偏這江寒青功力又不夠,
自然沒有辦法控制功力的走向,所以搞得她體內功力一塌糊塗。神女宮主十分肯
定此時江寒青體內也跟她一樣,氣息洶湧,生命危在旦夕。

  「為什麼?為什麼江寒青那麼弱小的功力居然會反過來控制住我?為什麼會
這樣?江寒青這小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他練功走火入魔了?不對!絕對
不是這樣!九天罡不過是本宗一基礎功夫,根本不具備功力的傳輸能力,更別說
引導比它玄妙何止百倍的」神女合歡功「的功力?可是眼前分明就是他的」九天
罡「控制住了我的功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江寒青那方此時也面臨無能為
力的境地。他此時已經停止了抽插的動作,想將肉棒從神女宮主的下體抽出,可
是那巨大的吸引力居然將兩人的下體緊緊連在一起。任他怎麼努力,他的肉棒就
是沒有辦法從神女宮主的陰道裡面抽出。

  江寒青惶然向神女宮主望去,希望對方能夠幫助自己,卻見到神女宮主也是
神色惶恐,滿頭冷汗,盯著他的眼睛裡滿是絕望的眼神。江寒青甚至能夠看到神
女宮主的嘴角不斷牽動,可就是說不出哪怕一個字來。

  見到神女宮主那驚惶無助的絕望神情,江寒青知道今天是沒有辦法了,只好
閉目等死。

  「完了!完了!兩個老妖婆自己都沒有將事情搞清楚,卻要搞什麼功力傳輸!
這可好!把我這條命都賠上了。」

  兩人就這樣傻傻地抱在一起,絲毫動彈不得,而兩人下體的功力卻還是不斷
地聚集,越來越強,越來越凶。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人體內的功力終於抵受不住對方的吸引力,「轟」
的一下同時向外衝出。

  兩股巨大的力量便在那肉棒和陰道的結合處劇烈地撞擊在一起。氣流激盪的
巨大力量順著兩人的經脈傳遍全身,兩個人都經受不了這巨大力量的衝擊,同時
慘叫一聲當場暈死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或許是死亡到來前一瞬間的迴光返照,神女宮主突然想明
白了一個問題。一個聲音在她腦子裡面狂叫著:「這不是真正的」九天罡「這是」
雲濤江浪「的法門!王明思!是王明思那小子搞的鬼!這是由」雲濤江浪「衍生
出的變化陷阱!」

  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裡,巨大的力量衝擊下,神女宮主眼前突然一
片漆黑,瞬間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10 編輯 ]
2014-1-29 13: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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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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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內容簡介】

  身形一縱間,聖母宮主便躍到了那房間的大門處,此時也沒有什麼叫門的顧
忌,揮手一掌便劈開了房門。可那死寂的房間裡卻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三步並
做兩步,聖母宮主迅速奔到了內間的臥房裡,卻見到床上裸體橫陳,一男一女躺
在那裡,男的陽具居然還插在女人的陰處,分明正是江寒青和神女宮主兩人。看
兩人那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第一章 撲朔迷離

  一杯香茶已經沖得像白開水一般平淡,再沒有任何的香味,聖母宮主卻還是
沒有等到江寒青和神女宮主完事出門。

  心情漸漸地從不耐到擔心,聖母宮主終於按捺不住逐漸焦急的情緒,決定到
內進去看一看,想弄明白那兩個人到底在裡面搞什麼名堂,竟然耽擱了這麼老半
天還沒有出來。

  匆匆行進內間,距離神女宮主的房間已經只有不到五、六丈的距離,聖母宮
主卻還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聲響傳出。按理說兩個人在裡面搞事,怎麼也會有
一點喘息或者是呻吟的響動傳出才對,可是現在怎麼會如此寂靜?難道兩個人不
在裡面?

  「怎麼會這樣?莫非是兩人走火入魔了?」

  這麼一轉念之間,聖母宮主不由大叫一聲道:「不好!」

  身形一縱間,聖母宮主便躍到了那房間的大門處,此時也沒有什麼叫門的顧
忌,揮手一掌便劈開了房門。可那死寂的房間裡卻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三步並做兩步,聖母宮主迅速奔到了內間的臥房裡,卻見到床上裸體橫陳,
一男一女躺在那裡,男的陽具居然還插在女人的陰處,分明正是江寒青和神女宮
主兩人。看兩人那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聖母宮主急忙撲到床邊,伸手探了一下兩人的鼻息,卻還有微弱的呼吸。聖
母宮主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顫聲道:「謝天謝地!看來還有救!」

  搭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脈象,聖母宮主唯覺兩人體內真氣澎湃鼓動,分成數股
大的氣流在經脈中逆沖斜行,凌亂失恆,分明正是走火入魔之像。

  「這兩人按照前輩留下的法門練功,怎麼就會突然走火入魔呢?」

  聖母宮主心裡雖然有此疑問,但此時救人要緊,哪裡有空暇時間容她在那裡
細細思量?翻身上榻,迅速將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扶起,聖母宮主幫他們盤起腿,
讓兩人肩抵肩互相依靠著並排坐立。

  坐到兩人身後,聖母宮主將手掌抵在兩人的背心上,立刻發功救人。她試圖
用自己雄厚的內力將兩人散亂的真氣壓制下去並將其導引入常軌。可是功力剛剛
從她的掌心吐入身前二人體內,聖母宮主便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眼前的情況竟然
是出乎她想像之外的複雜。

  進入江寒青和神女宮主體內的真氣非但沒有像聖母宮主最初所期望的那樣將
兩人體內的凌亂真氣壓服,反倒是被對方的氣息所牽引,也呈現逐漸紊亂之象。

  聖母宮主大吃一驚之下,連忙提升內力,希望能夠藉此壓制住兩個走火入魔
的傢伙體內狂亂的真氣。

  可是隨著她內力的增強,江寒青和神女宮主體內失控真氣的反撲力道卻也更
加迅猛。

  還沒有等聖母宮主有時間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幾股散亂的真氣就已經迅猛地
從江寒青和神女宮主兩人身上順著她的手掌傳了過來。神女宮主身上傳來的真氣
和聖母宮主體內的內力互相排斥,在聖母宮主經脈裡面衝擊、碰撞、膨脹、激盪:
而江寒青的真氣情況卻正好與神女宮主完全相反,似乎是異性相吸一般,反對聖
母宮主的內力產生出一種特異的吸引之力,不斷地將她的真氣牽引過去。

  一時間,聖母宮主體內的經脈被這兩人的內力攪得是天翻地覆。半邊身子因
為激盪的真氣而刺痛無比,另半邊身子卻因為真氣外洩而酸軟不堪。聖母宮主自
從練功以來,從未曾碰到如此怪異的現象,心裡不禁駭然。

  雖然聖母宮主體內經脈中的氣息不停地碰撞沖蕩,隨時可能步上眼前兩人走
火入魔的後塵,可是幾乎無法動彈的她卻仍然沒有放棄最後一搏的希望。在聖母
宮主想來,她的功力遠遠超過江寒青和神女宮主兩人,只要她能夠擺脫與兩人的
身體接觸,在截斷亂源之後再回頭來理順體內的真氣,一切還不是易如反掌。

  然而當聖母宮主試圖將雙手移開的時候,卻驚懼地發現手掌就像被什麼東西
粘住了一般,緊緊貼在江寒青和神女宮主的背上,根本不能夠挪動分毫。

  前所未有的恐懼瀰漫在聖母宮主的心頭,她又用力掙扎了幾下。可是不但仍
然沒有能夠掙開,體內的功力也隨著她掙扎的動作而變得更加激盪紛亂。

  這內力變異的勢頭是如此之迅猛,便如大江決堤一發而不可收拾,聖母宮主
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她體內的真氣便已經接近完全失控的狀態。激盪的真氣劇
烈地撞擊著聖母宮主的經脈,彷彿要將她的身體無情地撕裂成一片一片。

  聖母宮主鼓足最後的力量試圖將紛亂的真氣導入正軌,可是變異真氣更加劇
烈的反撲卻讓她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慘叫了一聲之後眼前一黑便昏倒過去。

  一時間房中三個人像死了一般,躺在那裡沒有了半點聲響。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的時間,江寒青從一片黑暗中清醒過來。渾身酸痛之餘,
兩耳中還轟鳴聲不斷,腦袋也漲得像要爆開。使勁地敲打了幾下嗡嗡作響的腦袋,
江寒青掙扎著坐起了身子,強睜開雙眼向四周張望。

  當江寒青看清楚兩位宮主都已經昏倒在身邊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怎麼……兩宮……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們不會都死了吧?」

  看見兩位宮主還躺在那裡完全沒有反應,江寒青心裡不禁有點擔心。雖然他
心裡對於這兩位宮主都十分忌憚,但是如今的局勢下他卻必須依靠兩位宮主的支
持來對抗王家,他可不願意自己的靠山在如今這風起雲湧的節骨眼上就倒掉。

  試探了一下兩人的鼻息,發現兩人都還有呼吸,江寒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她們都還活著!可是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寒青試圖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可是就這麼稍微一用神思
考,仍然疼痛不止的頭顱就彷彿要裂開一般。眼前一陣金星閃爍,江寒青頓時又
失去了知覺。

  昏迷中江寒青突然又被一陣陣打鬥喊殺的聲音從睡夢裡給拉了出來,喊殺聲
中還間雜著人瀕死時候所發出的陣陣慘叫,又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聲音淒厲地
尖叫道:「原來是你們這些賤人!好大的膽子……」

  這個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憤恨的味道。

  迷迷糊糊間江寒青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但是當他試圖凝神分辨出聲音的
主人是誰的時候,頭腦中卻又是一陣暈眩。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江寒青腦海中一片混沌。茫然出神了好一會兒,他才逐
漸清醒了過來。稍微一恢復意識,江寒青就想起剛才聽到的那陣叫聲,這時他一
下就想起了那叫聲分明是聖母宮主那老淫婦發出來的。

  一想到這裡,江寒青腦袋中雖然仍是嗡嗡作響,思路如同一團亂麻,卻也立
刻意識到了不妙。

  「剛才那是聖母宮主發出的驚恐叫聲?怎麼可能呢?」

  以聖母宮主的絕世武功居然會如此驚恐,那豈不意味著面臨的形勢無比危急?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失常呢?想著想著江寒青突然覺得身子一陣搖晃。他
猛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咦!我不是昏倒在床上嗎,現在怎麼頭頂卻是藍色的天空,而不是那黑黑
的屋頂。」

  重傷之後反應遲鈍了許多的江寒青這才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
在了一副擔架上,被兩個彪形大漢抬著在寬闊的街道上奔跑著。

  痛苦地側頭向右邊看去,江寒青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右手邊大約有三、
四丈遠的地方是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在那裡瘋狂地追逐廝殺,不時有人慘叫著躺倒
在地上。

  江寒青只看了兩眼,就清楚了眼前的情勢。打鬥的人分成兩幫,而他們亡命
打鬥的目的顯然都是為了江家少主這條小命。

  其中一幫更靠近江寒青的人,數量比另一幫人少很多。他們背對著江寒青排
成略顯凌亂的兩排,拚死抵住外面人群的猛攻,且戰且走,顯見得是要保住對江
寒青的控制權。而另一幫人則一個個黑衣蒙面,他們的人數可就不得了。在包圍
圈外黑壓壓地圍了一大片,後面的人還插不上手,只能在外面一片奔跑,一邊干
瞪著眼瞎吼叫。

  雖然看出是兩幫人在爭奪自己,江寒青卻完全搞不清楚誰是友,誰是敵。他
也不能肯定現在護著他的一方就是朋友,因為對方也許只是想將他生俘回去囚禁
起來,而外面猛攻的哪方說不定卻是想將他從敵人手裡給救出來。江寒青又擔心
這兩方都不是他的朋友,殺來殺去只不過是決定了誰能夠把他俘虜回去加以好好
的利用而已。

  知道自己的擔心對於解除面前的困境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江寒青輕歎了一口
氣,又艱難地掉頭看向擔架的左邊。雖然他心裡也清楚,那方肯定不過是和右邊
同樣的一幅血腥場面罷了,卻還是忍不住想看看何。

  這一看不要緊,江寒青頓覺眼前一亮,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

  不錯!擔架左邊固然也是一樣的殺戮場面,可是緊挨著江寒青擔架左手邊卻
奔走著一個穿著紅色宮裝的女子。

  這個女子一邊走一邊還側頭向左看著旁邊什麼地方,所以江寒青一點也看不
到她的長相。他所看到的只是對方高聳的臀部和走路時晃動個不停的豐滿乳房。

  這個女人卻也奇怪,雖然穿著宮裝,卻沒有梳任何的髮髻,只是任由那一頭
油亮的青絲自然飄逸地垂到臀部上方。鮮紅的宮裝,襯著烏黑的頭髮,雖是在猶
如修羅場的搏鬥環境中,江寒青心裡卻還是一陣癢癢,恨不得能夠伸手去觸摸一
下那如絲般亮澤的秀髮。可惜,身為重傷號的他不要說抬動手臂,就是動一動手
指都很是艱難。

  江寒青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那紅衣女子,發現她始終側頭關注著左邊的什麼東
西,便也好奇地順著那女子觀望的方向看過去。這一下,江寒青不禁嚇了一大跳!
原來就在他擔架左邊不到一丈處,在殺戮的圈子中間,有四個蒙面的宮裝女子正
捉對廝殺個不停。而走在江寒青身邊的紅衣女子注視的方向正是她們打鬥的地方。

  這四個女人分成兩對殺個不停,兩對敵手中各有一人穿著白色宮裝,衣袖上
也都用銀絲繡著大團的梅花,從她們兩人的衣著打扮就顯見得是同伴,更不用說
那相同的武功套路了。說來也奇怪,兩人的武功招式雖然的確是江寒青所從未見
過的,卻又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覺,飄飄渺渺,似曾相識。

  而跟這兩個白衣宮裝女子對陣的兩個人,卻也都是穿著宮裝,式樣也和兩個
白衣女子一樣,只是一人的衣服是黃色,一人的衣服是藍色。這兩個綵衣女子使
用的武功卻是江寒青所熟悉不過的,正是聖門神女宮的秘傳武功。

  這時的江寒青哪裡還不清楚,這黃、藍兩個綵衣女子分明就是聖門神女宮的
成員,而站在他身邊的紅衣女子也自然是兩宮成員了。這三個女人現在正帶著聖
門弟子要護著他這個少宗主突出重圍。而圍在圈子外面反覆衝殺、想要衝進來的
的那群人,不用說也就是他江少主的對頭了。

  江寒青雖然躺在擔架上,並不能完全看清周圍的具體情況,但僅是他所能看
到的東西就足以讓他明白聖門一方已經完全落在了下方。

  而最讓江寒青吃驚的還是那兩個正與聖門隱宗的神女宮高手搏鬥的白衣女人。

  雖然還不知道她們是何身份,卻也顯是大有來頭,因為她們面對隱宗最頂尖
的神女宮高手居然能鬥個平分秋色。普通江湖幫派又哪能有如此能耐,這又怎能
不讓江寒青心驚呢?

  聯想到剛才聖母宮主的那聲慘叫,江寒青不由得更加擔心:「剛才聖母宮主
那般淒厲的呼叫,莫非已經遭了對方的毒手?聽聖母宮主的口氣,她似乎認得這
來犯的對頭。這又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呢?居然能夠讓神女宮的人也佔不了上風!
這神女宮的人又是怎麼適時出現在了這裡?」

  就在江寒青胡思亂想間,場中的局勢卻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聖門這方的人
接連被殺死了幾個,防線頓時破出了一個缺口。對方先前擠在外圍幫不上忙的人
這時終於有了行動的空間,接二連三狂叫著衝過防線的缺口向江寒青撲了過來:
「殺死江寒青!殺死那江家的小王八蛋!」

  護在江寒青身邊的紅衣女子冷冷哼了一聲道:「跳樑小丑,枉自送死罷了!」

  話音未落,江寒青只覺眼前身影一晃,那個紅衣女子已經迎到了撲殺過來的
人群前面。

  江寒青隨即但見一陣紅影搖動,眼花繚亂之際,耳中卻聽到一陣「啪……啊
……撲通……啪……啊……撲通……」

  的聲音。

  等到飄舞的紅影停止下來,一場屠殺已經結束。衝破聖門防線突進來的十七
個敵人,片刻前還是生龍活虎,喊殺聲震天,而現在卻已經靜靜地在地上躺成了
一片。

  而先前江寒青所聽到的那一串聲音就代表了這整個的殺人過程:首先是手掌
拍打在人身上,繼而是中掌人的瀕死慘叫,最後自然是肉體撲倒在了地上。

  除了一片驚艷的紅衣輕揚,沒有人能夠看清紅衣女子那飄柔快捷的動作。

  當紅衣女子出手之時,場面是那麼的絢爛、優美:可當她停手的時候,在場
的人感到的卻是強烈的死亡氣息,甚至連外面那些圍攻聖門子弟的大隊黑衣蒙面
人這時都全被嚇得連連倒退,一時間跟聖門的弟子分開了足足有一丈的距離。

  整個場子中唯有另兩位神女宮高手和她們的白衣對手還在繼續苦鬥,絲毫未
受紅衣女子出手的影響。

  而江寒青心裡卻是另有一番滋味:「這是什麼功夫?居然神奇如斯?難道這
就是兩宮提到的紅帷飄搖?這就是傳說中的」紅帷飄搖「嗎?果然厲害!」

  「這就是傳說中的」紅帷飄揚「嗎?果然厲害!」

  一片寂靜中突然從街道的角落裡響起了一陣輕柔悅耳的女子聲音,而說出來
的話竟和江寒青此刻心裡所想一模一樣。聽那聲音的來處卻是躺著的江寒青目光
所不及之處。

  江寒青聽得對方居然知道「紅帷飄搖」心裡咯?一聲:「這女子是何來歷,
怎麼會知道本宗的秘密?」

  雖然只聞其聲,未見其人,江寒青卻可以斷定自己從未曾見過對方,因為那
麼美妙的聲音只要他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這時只聽那個紅衣女子厲聲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
是」紅帷飄搖「本姑娘的神功又是豈你這種井底之蛙所能知道的!」

  那個美妙的聲音主人絲毫沒有理會紅衣女子的答話,只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江寒青聽到她那歎氣聲的時候,心裡竟然湧起一陣悲愁的情
緒,好似他也感受倒了對方心裡的悲傷和痛苦,恨不得捨棄自己的一切只求能夠
消除對方的煩惱。

  「您既然能使得一手」紅帷飄搖「那自然是大聖歡喜門聖母宮的高人前輩了!
又何必不承認呢?」

  這時候連先前繼續打鬥的兩對高手也都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來人的說話。

  而場中那些男子更是一個個呆頭呆腦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江寒青聽那女
子嬌柔婉轉的鶯啼本就已經心癢癢的,如今又看見那些男子們一個個口水都快流
出來的樣子,心裡更是焦急萬分,很想坐起來看看對方到底長得如何美麗,可恨
身子卻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聽對方這麼一說,那位穿著紅衣的聖母宮高手聲音更加狠厲。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什麼聖母宮?本姑娘根本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小姐
我也不是什麼高人、前輩,充其量歲數和你差不多,沒什麼高不高?外面重重封
鎖,你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那個女子悠悠地又歎了一口氣,害得在場的男子個個都心中隱隱一疼,恨不
得能夠跪倒在那女人面前求她不要憂傷。

  「您既然不承認,那也就罷了!晚輩只是剛好路過這裡,看到大白天的卻有
禁衛軍封路,按捺不住好奇就想辦法混進來看看熱鬧,卻又湊巧看到您施展了多
年未見於江湖的絕世掌法」紅帷飄搖「所以一時間忍不住出聲……唉……」

  說到這裡,那個女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來重重歎了一口氣,才接
著幽幽道:「想不到貴門的人又重出江湖了!看來……天下又要大亂了!」

  那姑娘說得倒是輕鬆,江寒青聽來卻覺得心裡發毛。

  一來,外面為何會有禁衛軍封路?今天動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
調動禁衛軍?二來,既然有禁衛軍封路,這小姑娘居然能不驚動任何人混進來,
委實厲害。

  這還不算,她竟然站在旁邊看了半天,連聖母宮的高手都沒有察覺,其武功
就更加令人不可小視。

  江寒青思前想後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紅影一晃,原來那聖母宮的紅衣女人
已經騰身向對方撲了過去。

  看紅衣女人身法如此迅疾,擔心她將對方殺掉,江寒青差一點便忍不住想叫
嚷道:「不要殺了那女子!」

  可是還沒有等他叫出來聲來,便突然聽得周圍一眾人等驚歎道:「咦!」

  然後便又傳來那女子輕柔的聲音:「前輩又何必跟晚輩過意不去呢?晚輩自
然不是前輩的對手,打不過,也只好躲了!晚輩去也!」

  聲音迅速地飄逝在遠方的街道上,漸行漸遠,終於歸於沉寂。顯見得那女子
已經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而其移動速度之迅捷,也足可以看出對方輕功的高
超程度,那實在是江寒青所從未見識過的。

  這時江寒青耳中又傳來了聖母宮的紅衣女人自言自語的聲音道:「好身法!
原來是他們……唉!想不到他們的人也跑出來活動!看來真的是要天下大亂了!」

  而場中那些站立著的人卻還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傻傻地出神,彷彿還在回味
那女子剛剛帶給他們的震撼。

  首先回過神來的還是神女宮的兩位高手和與她們對敵的白衣女子,四個人很
快又劈里啪啦地打了起來。聽到她們四人打鬥的聲音,其餘的武士們也清醒過來,
紛紛舉起兵刃繼續幹起血腥的買賣來。而抬著江寒青的擔架也就開始繼續向前推
進。

  那位聖母宮的紅衣女子這時也退回到了江寒青的擔架邊,卻低頭看著路面,
看樣子是在用心想著什麼問題。

  江寒青這時已經看到了此人的長相,外表像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長得
甚是清純甜美,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親親她的臉頰,以此來表示對她的關愛
和親熱。

  甫一看到紅衣女人那純真可愛的面容,江寒青便立刻認出了對方:這個紅衣
女人正是當今隱宗聖母宮僅存的五大聖母之一,近百年前被江湖人稱「勾魂奪魄
女」的戚蘭馨。

  這戚蘭馨還有一個親妹妹叫做戚惠香。兩姐妹同時出道,蘭馨時年十七,而
惠香則是十六歲。

  由於兩姐妹都長得貌美如花,兼且武功高強,所以這一對親姐妹的名號當年
在江湖上可謂是人盡皆知。

  姐姐戚蘭馨清純甜美,人見人愛,卻不對普通男人稍假辭色:妹妹戚惠香妖
艷風騷,四處留情,幾乎可以說是人盡可夫。一對親姐妹,卻有著兩種完全不同
的風韻氣質。不過對兩姐妹來說還算好的是,雖然她們姐妹倆性格不同,行事各
異,感情卻一直十分要好,始終沒有發生過矛盾。

  當時江湖上的人給這對姐妹編了兩句順口溜,說是:「你也親,我也親,勾
魂奪魄戚蘭馨:你也想,我也想,蕩心移志戚惠香!」

  戚蘭馨在江湖上闖蕩了十年,經過了千挑萬選,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金龜婿,
於二十八歲那年告別江湖,嫁入一官宦世家,第二年便生育一子,從此過上了相
夫教子的家庭生活。

  而戚惠香在姐姐歸隱之後,繼續在江湖上浪蕩。又過了八年,到三十五歲的
時候卻遇到了命中的剋星,被當時的隱宗宗主收服,成為了他的愛妾,也從此告
別了浪蕩的江湖生活。

  戚惠香歸寧於隱宗宗主之後,第二年便帶著夫郎前去探望親愛的姐姐。誰知
這一去,可就害了自己的親姐姐。隱宗宗主就在那次探望中一下看上了戚蘭馨的
兒子,將當時剛滿十歲的外甥秘密收為弟子。五年後,戚蘭馨正式成為了聖門門
規的又一個犧牲品。

  等到戚惠香的丈夫死去之後,戚惠香便進入了隱宗的神女宮。而戚蘭馨的兒
子則繼任成為了隱宗宗主。

  等到兒子仙去之後,戚蘭馨自然也就成為了隱宗聖母宮的一員。

  江寒青在青少年時代,被師父王明思帶去拜見兩宮宮主的時候,曾經見到過
兩宮現存的部分成員,其中就有戚蘭馨和戚惠香兩姐妹。當時尚年幼的江寒青知
道她們兩個是親姐妹之後,曾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姐妹,一個身
在聖母宮,另一個卻又屬於神女宮。後來還是王明思將她們的故事細細告訴了他,
方才解去了心中的疑惑。由於江寒青對於這兩姐妹印象頗深的緣故,所以剛剛一
看到戚蘭馨的長相,江寒青便立刻認出了她。

  江寒青既然認出了戚蘭馨,覺得自己也應該跟對方打個招呼,謝謝一下人家
的救命之恩,便作聲道:「戚聖母,您好啊!」

  聽到江寒青的呼喊聲,戚蘭馨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皺眉道:
「哦!你醒過來了。」

  這麼簡單的兩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頭已經掉轉開去,好像多看江寒青一眼
她都覺得不耐煩似的。

  戚蘭馨對江寒青這種極為冷淡的神態和語氣,與江寒青記憶中其他兩宮成員
對他的熱情態度完全不同。

  雖然江寒青曾經聽王明思和兩宮宮主說過一些有關戚蘭馨姐妹的故事,當年
甚至還親自與戚蘭馨照過面,可畢竟當時他的年紀還是太小,對於戚蘭馨的性格、
為人、行事作風等根本沒有什麼具體而深刻的認識。

  這時見對方態度如此冷漠,江寒青頓時被搞得一頭霧水愣在了當場,心裡不
斷問自己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看這老妖婆的臉色,活像我殺了他兒子一般!
哦!不!該死!我怎麼能隨便亂提本門前代宗主的名義呢?不過這老妖婆擺出這
副清水臉給我看是什麼意思啊?奇怪!真是奇怪!」

  懵了一會兒,江寒青慢慢地想起了師父王明思和兩宮宮主過去對自己介紹的
一些有關戚蘭馨的情況。

  據三個老妖怪告訴江寒青說,這個戚蘭馨是和普通的聖門女子有著根本不同
的一個女人。她當年可是隱宗裡出了名的正派人。只是因為被兒子設計陷害失身,
方才淪落成為了聖門的一員。否則,她也許早已經成為了聖門的敵人。

  而且兩宮宮主還曾經明明白白地告訴過江寒青,這位戚聖母時至今日仍然對
聖門的所作所為十二分地不以為然,常常和兩宮宮主發生爭吵,對於聖門的事情
更是能避則避。

  王明思則對江寒青說過:「戚聖母沒有立刻反出聖門都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
啦!想來這還是她看在已經去世多年的兒子和現今仍是神女宮成員的親妹妹面子
上,做事留了點餘地。」

  想起這些往事,雖然讓江寒青明白了戚蘭馨為什麼對自己態度這麼冷漠,可
是卻也更讓他對自己面臨的情況感到奇怪。

  「這聖母宮宮主以下,還有五大聖母存在。對於聖門的事業,任選一位出來
都會比這位戚聖母來得積極,可是這一次怎麼會是安排她來救我?其餘的四位聖
母哪裡去了?聖母和神女兩宮宮主的情況又到底如何呢?是死了,抑或是已經脫
險?」

  直到這時,江寒青才又想起下落不明的聖母宮主,忙厚著臉皮問戚蘭馨道:
「戚聖母,您知不知道大宮主她……」

  可是還沒有等江寒青把話說完,戚蘭馨就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詢問。

  「這種事情就不勞你少宗主大人操心了!兩位宮主早就都已經平安脫險!你
小子倒是多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在隱宗裡雖然兩宮成員均地位超群,可是對本宗的宗主和少宗主卻還是一向
尊敬有加,像戚蘭馨這樣惡劣的態度江寒青還真的是第一次碰到。

  可氣憤雖然是氣憤,現在的情勢下江寒青連小命都操在人家的手裡,又能夠
怎麼樣呢?

  「啊!……啊!……」

  一連兩聲慘叫,隱宗本就為數不多的人手又倒下了兩個。本已經岌岌可危的
防線這時候已經瀕臨崩潰,不過在剛剛見識過戚蘭馨「紅幃飄搖」掌法的厲害之
後,對手在肅清殘敵之前也不敢再輕易突進包圍圈中。

  所以江寒青和戚蘭馨兩人倒也沒有遭到騷擾。

  另一邊神女宮的兩位高手和她們的對手卻還是鬥個難解難分。四個人呼嘯連
天,鬥得場中是烏煙瘴氣,卻就是無法將對面那個敵人給打倒。

  看到眼前危急的局勢,江寒青心裡是又怕又急,恨不得立刻出聲提醒戚蘭馨,
要她背著自己趕快逃跑。

  可是想起剛才戚蘭馨惡聲惡氣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強忍著縮了回去。

  猶豫了片刻,江寒青連著提了幾個問道:「戚聖母,這幫人到底是何來歷?
您幾位又怎麼恰好趕來救了晚輩一命?咱們在京城中這樣打打殺殺了怕有一、兩
個時辰了吧?怎麼還沒有禁衛軍來干涉呢?」

  戚蘭馨冷哼一聲道:「這幫賊子也不知道是何來歷,勢力也真夠大的!居然
聚集了大批人手將周圍兩里地的所有街道和民宅都給控制了。連鳥恐怕都是飛進
來容易飛出去難,哪裡還會有什麼禁衛軍前來干涉!我帶著五位神女今日奉大宮
主之名進京前來報道,到了據點之後卻發現兩位宮主都功力盡失,而你卻昏迷不
醒。來不及細問兩位宮主究竟,這幫敵人就摸上門來。來人中居然有六個人和我
們神女宮的姐妹實力不相上下。對方的人一殺進來就大叫大嚷著說是不要放走了
江寒青。我們幾個人見對方好像是將你作為了主要目標,便決定由我和這兩位神
女帶著你留下來吸引敵人的注意。而兩位宮主則由另外三位神女掩護著撤走了。
敵人只分了兩個高手追下去,其餘的四個人全留在了這裡,顯見得你確實是她們
最在乎的。我們在這裡滯留了一會兒,設計幹掉了對方兩個人,覺得時機差不多
了,方才帶著你出來且戰且走。」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細說,心裡頓時大為光火。

  「我說怎麼兩個賤人都能跑掉,我卻沒有被你們給救出去,還在這裡瞎磨蹭。
原來是把我這個箭靶子扔在這裡吸引敵人,好掩護兩個老虔婆開溜。奶奶的!」

  不過他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不悅之色,反倒是一臉欣慰表情道:「對方只有兩
個高手追下去,兩位宮主身邊卻有三位神女護駕,那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停下來偷看了一下戚蘭馨的表情,江寒青見對方連連點頭顯然對他說的話是
深以為然,便抓住機會道:「戚聖母,既然兩位宮主已經撤走了。我們還是趕快
走吧!」

  戚蘭馨瞥了他一眼,不悅道:「你沒有長眼睛啊!我們這不是正在撤嗎?只
不過現在被敵人圍住了暫時走不動嘛!」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差點沒有暈倒,終於忍不住高聲道:「被敵人圍住了?
那您就不能背上我強突出去嗎?非要拿這個破擔架慢悠悠地抬著我走,這不是要
害死我啊!」

  戚蘭馨聞言之下臉色一片鐵青,惡狠狠地對著江寒青道:「怎麼?你江少主
是要小女子我來背你老人家逃命啊?」

  江寒青見她目露凶光,怕她在這緊要關頭翻臉不認人,急忙道:「不敢!不
敢!晚輩只是提一個建議,看能不能麻煩那邊哪一位神女背負一下晚輩。哪裡敢
勞動您老人家的大駕!」

  見戚蘭馨仍然鼓起雙眼瞪著自己,江寒青不敢再在這方面多說什麼,匆匆轉
移話題道:「這個……我看這些傢伙肯定是和三大家族有關,否則哪裡還有其他
組織具有如此的勢力!也幸好聖母您及時趕到,否則晚輩和兩位宮主都要命喪賊
人之手啦!」

  聽了江寒青這幾句話,戚蘭馨面容才稍微一霽,點頭得意道:「是啊!如果
我和五位神女晚到一柱香,就憑據點那些小嘍囉的水平,你們三個早就被敵人給
生擒活捉了。」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嘯聲,正和神女對陣的兩個敵方女子也聞聲長嘯。

  嘯聲剛落便見到有兩個白衣宮裝女子遠遠地趕了過來,而場中的兩個女子也
立刻加強了攻勢,看那架勢是急著要解決掉糾纏她們的兩位神女。

  戚蘭馨臉色一變道:「不好!剛才追趕兩宮去的那兩個傢伙又掉頭回來了!」

  眼見情勢危急,戚蘭馨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將江寒青從擔架上提起
來,急聲道:「看來再拖下去形勢會更加糟糕,還是我背著你逃出去吧!」

  面對失敗的危險,這位聖母顯然將她對江寒青的成見給暫時放到了一邊。

  本來渾身還一陣酸痛的江寒青,被戚蘭馨這麼粗暴地提到空中,渾身骨架立
刻如同要散掉一般,疼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戚蘭馨哪裡知道他的痛苦,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道:「這麼一點場面,
就把你給嚇哭了!真不知道你師父當初是怎麼挑的徒弟!」

  江寒青這時疼得嘴角都歪了,人都快要暈死過去,自然更是無從回答戚蘭馨
的責罵。

  這時敵方的兩個援兵已經快要趕到現場,戚蘭馨哪裡還敢再拖延時間,一把
將江寒青甩到背上,也不管他的死活,對兩個神女叫嚷道:「兩位姐妹,快撤!」

  說完背著江寒青騰身躍上屋頂,便待順著屋頂開溜。

  誰知她剛要踏上屋頂之時,卻聽得「嗖……嗖……」

  兩聲,對面屋頂上兩隻羽箭迎面射了過來。

  戚蘭馨危急中也不慌亂,猛揮紅袖迎向兩隻來箭,想把來箭給扇飛。按照她
的功力,這衣袖一揮就如同鐵板一塊,普通人的羽箭哪裡會被她放在眼裡。

  只聽得「嗤」的一聲,兩隻來箭裡一隻確實被她扇飛了。可是誰曾想另一隻
箭卻在被扇中之後繼續前飛,射穿了她的衣袖。由於箭頭被衣袖勁力帶得稍微偏
離了一點方向,所以並沒有射中戚蘭馨,反而是射在了江寒青的大腿上。

  箭上傳來的力道是如此之大,竟然將江寒青整個人沖離了戚蘭馨的背上,重
重地跌落在距她落足處有四尺之搖屋頂上。

  只聽「啪啦」一陣巨響,江寒青著地處的瓦片全都被壓得粉碎,而他的人哪
裡還有不昏過去的道理。

  戚蘭馨心裡這時也是大吃一驚:「是誰?射出的箭力道竟然如此之猛?連我
都擋不開!」

  正待飛身準備救起江寒青,卻又聽到「嗤……嗤……」

  兩聲,兩隻來勢更加兇猛的箭矢又飛速射了過來。而來箭的方向卻是對著戚
蘭馨靠近江寒青一側的身體。

  箭的來勢如此猛烈,戚蘭馨也不敢再托大用衣袖去擋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
往另一側飛退,這一來她和江寒青的距離就拉長到了一丈。

  還沒有等她作出反應,鋪天蓋地的箭雨就灑了過來。

  戚蘭馨眼見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救江寒青,一聲長嘯,騰身躍到了旁邊一
個屋頂上。可是剛一站穩,又是一陣箭雨追著射了過來。

  戚蘭馨這時哪裡還敢猶豫,腳尖猛點屋脊,飛身向遠處遁去。

  飛在空中的時候,她偷眼瞥了一下箭雨射來的方向,只見屋頂上、街道上黑
壓壓的一片全是黑盔黑甲的士兵,胸甲上全印著白色的老鷹圖案。

  看到這樣的裝束,帝國裡還會有誰不知道這隊人馬的來歷呢?

  「鷹翼鐵衛!難怪剛才那箭的力道如許強勁!江寒青那小子先前說的果然不
錯,有這麼大勢力的只可能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個!卻原來是李家的人!」

  戚蘭馨又逃出了足有六百步元,確信自己已經退出了弓箭射程之外,才敢停
下來放心地回頭後望,卻見到另兩位神女也已經飛身上了屋頂,正朝著她的方向
逃竄過來,後面有一群鷹翼鐵衛緊緊跟著。而適才江寒青跌落的屋頂上,這時已
經站滿了鷹翼鐵衛的士兵。

  輕輕歎了口氣,戚蘭馨苦笑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不是我不救你!實在
是無能為力啊!也不知道鷹翼鐵衛的人在那裡已經埋伏了多久。其實這些鷹翼鐵
衛如果選擇我們在下面搏鬥的時候就出手,恐怕沒有人能夠逃脫吧!卻也奇怪!
……嗯!想來是因為有他們的自己人在和我們纏鬥,投鼠忌器的緣故吧。」

  想到剛才那支箭差之毫釐就會射中自己,戚蘭馨背脊上冒出一陣冷汗。

  兩位神女此刻已經逃到了戚蘭馨的身邊,看見她還站在那裡,忙大聲招呼道:
「戚聖母,快逃!鷹翼鐵衛追過來了!」

  話聲未落,果然就有追兵的箭颼颼飛了過來,不過距離稍微遠了一點到三人
身邊已經沒有什麼力道,輕輕一格便攔了下來。三人卻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又
往遠處逃竄,至於生死未卜的江寒青她們也無能為力了!

  中箭之後摔倒在屋頂的江寒青,昏迷了一會兒,又漸漸有了一點意識。迷迷
糊糊中,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抬起來放到了擔架上。他想睜眼看一下,眼皮
使勁掙了幾下,卻還是張不開來。想要叫,卻又發不出聲。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要死了?」

  神思恍惚中江寒青聽到了一陣轟鳴的馬蹄聲響,好像是有大隊人馬往這方趕
了過來。

  「是敵人?還朋友?難道是救我的人來了?禁衛軍在哪裡?怎麼還沒有來…
…」

  這一次心力俱損的江寒青再也支撐不住了,又一次回復到了半死的昏迷狀態
中。

  等到江寒青再度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是平躺在床上。一陣淡雅的清
香幽幽傳入鼻中,他那仍然昏沉沉的腦袋一振之下立刻清醒了許多。

  「這是什麼香味?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難道是仙境?」

  迷惑了好一會兒,江寒青才意識到那香氣原來是身上蓋著的絲綢被子所散發
出來的。

  「這是誰的被子?這麼香?應該是一個女子的吧?對了……我不是已經昏過
去了嗎?……這是在哪裡?兩個宮主呢?她們不是也昏過去了嗎?」

  一時間無數個疑問湧上江寒青心頭,卻又沒有絲毫頭緒。

  江寒青掙扎著掀開被子,試圖坐起身來。可稍一用力,渾身便如同撕裂一般
的疼痛。痛苦呻吟一聲之後,剛剛抬起一半的身子又跌回床上。

  「啊……他媽的!」

  這一跌回去,頓時疼得江寒青罵了一聲。那一身骨頭就像要散架了一般,眼
淚都差一點流了出來。

  更令他驚惶的是,剛剛那一用力,他已經覺察到丹田里的異樣。平日蓄積得
滿滿的真氣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如今居然蕩然無存。

  「難道是由於昏迷前那異樣的情況造成的?」

  江寒青腦海中這個念頭剛剛轉了出來,卻突然聽到屋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脆
悅耳的話語聲。

  「太好了!您醒過來了?」

  不過此刻的江寒青正沒有好氣,哪裡還會覺得聲音有沒有什麼好聽呢!想也
沒有去想說話的人是從哪裡出來的,江寒青就硬梆梆地直接頂了一句道:「廢話!
不醒過來,還能在這裡罵娘啊!」

  話一出口,江寒青才意識到有些不對。這說話的人聽聲音分明是一個少女,
而且是自己過去不認識的。

  這到底是誰啊?然後他才又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是躺在什麼地方呢?好奇之下,
雖然身子只要稍微動一動就會感到劇烈的疼痛,江寒青還是掙扎著想側頭看一下
來人的長相。

  那個剛剛出聲說話的少女見到江寒青在床上痛苦掙扎的樣子,急忙從屋門口
跑到床前,伸手輕輕按住江寒青,輕聲叫喚道:「哎呀!您別亂動!您現在需要
靜養!您是不是想起床?」

  少女這麼往床前面一站,終於讓江寒青看見了她的廬山真面貌。

  這女孩長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皮膚白皙如嫩玉,頭上梳著一個雙環髻,看
上去約莫十五、六的樣子。

  而最吸引江寒青目光的卻是她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靈動的眼珠好像黑水晶
一般,不停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江寒青凝視少女的灼灼目光,顯然讓對方很不適應。她那白淨的皮膚唰地一
下就變成了緋紅色,輕咬了一下嘴唇問江寒青道:「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
服?」

  江寒青沒有理會少女,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女孩
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自己過去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少女似的。而與她對
視的時候,江寒青心裡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穩感覺,就好像這個女孩生來就是
自己最信得過的好朋友一般。

  望著那個少女,江寒青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少女回答道:「剛過丑時!」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那我不是昏迷了幾個時辰了!」

  少女笑道:「是啊!你來的時候是在傍晚時候,當時的你臉色一片蒼白,半
絲血色都沒有。現在似乎要好一些了!」

  看著少女天真可愛的笑容,江寒青的目光不由得癡了,一時間傻傻地不知道
應該說什麼是好。

  實在無法抵受江寒青的炯炯目光,少女漲紅了臉輕聲道:「您……您這是看
什麼啊?」

  江寒青對於女孩所表現出來的純真,感到十分有興趣,卻也不願意再讓她尷
尬,輕笑道:「沒有!沒有看什麼!我只是在想這裡是不是仙境?面前站著的是
不是一位仙女?」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嘴莞爾道:「您真會說笑話!奴婢這種小丫
頭怎麼可能是仙女啊?您現在是在鷹帥的府上。」

  江寒青本來還待繼續逗弄這天真的女孩,突然聽到「鷹帥」一詞,頓時如墮
冰窖,顫聲道:「什麼?……什麼?鷹帥?莫非是石嫣鷹?這裡是安國公大院?」

  「嘻嘻!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鷹帥「不過這裡不是安國公大院,這裡是鷹
帥婚前她父親留下來的府第——是石府。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見我家鷹帥而不得,
您居然是鷹帥給救回來的。這可真是有福氣哦!」

  得意地看著眼前驚惶失措的江寒青,天真的女孩對於江寒青激動的反應並不
覺得有什麼奇怪。天下人聽到石嫣鷹的名號,像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一般激動的是
大有人在,這個女孩已經是見慣不驚了。在她看來,眼前的江寒青不過是和尋常
人一樣因為久聞石嫣鷹的威名而感到激動罷了。天真的少女卻又哪裡知道江寒青
和石嫣鷹之間的恩怨。

  江寒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一些什麼變故,驟然間卻聽說原來自
己是在石嫣鷹的府上,頓時只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天啦!我怎麼會落在石嫣鷹的手裡?這怎麼可能?難道剛才的那幫人全是
石嫣鷹派來的?她又怎麼知道我在哪裡?還有那些能夠和神女匹敵的女高手,她
們難道也是石嫣鷹的人嗎?」

  心神一慌亂,江寒青腦子裡又是一陣眩暈。

  手掌重重敲打了兩下額頭,江寒青試圖平穩一下自己的心神,心裡道:「不
行!趁著石嫣鷹還沒有出現,我要趕快逃!否則等石嫣鷹回來我就完了!」

  這麼一下定決心,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江寒青居然猛地一下坐起身來。

  面臨眼前極端危險的情況,他身體上的劇烈疼痛也似乎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
無蹤。

  少女見江寒青突然坐起來,驚呼道:「您……您怎麼坐起來了!小心身體!」

  江寒青用力一把將少女推開,便待掙扎著翻身下床。可是腳剛一著地,腿上
中箭的地方一疼,他的整個身子便癱到在了地上。

  少女見他這副狼狽樣,又著急又好笑,強忍著笑意將江寒青用力扶回床上半
躺著,埋怨道:「您這人啊!聽到鷹帥的名號,也不用這麼激動啊!鷹帥現在出
去了,不在這裡!您先歇一會兒吧。主子交待過奴婢,說她待會兒回來自然會來
見您的。」

  江寒青急著要走,卻又無法對眼前這個少女明說,心裡只能是暗暗叫苦。

  「糟糕!糟糕!這個女孩什麼都不明白,偏偏我腿上又中了箭傷。我怎麼騙
她協助我離開才好呢?」

  心裡正在這麼想著,卻聽到一陣馬靴蹬地的聲音從外間傳進來。江寒青一顆
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

  「完了!完了!一切都晚了!一定是她回來了!」

  果然,就在江寒青暗呼不好的當口,少女側身向她伸出舌頭做了一個可愛的
鬼臉,輕笑道:「好了!好了!鷹帥回來了!」這少女話音未落,江寒青還來不
及有所反應,一個身影便已經走進了屋裡。

  江寒青定睛一看,來人不是石嫣鷹卻還有誰?





             第二章 狠毒鷹帥

  「八年了!八年沒有回過家了!如今終於可以回來看一看。」

  騎在戰馬上,任由戰馬悠閒地在大道上晃悠,石嫣鷹心裡是說不出的輕鬆。
她心裡所想到的家,並不是她夫君的安國公府,而是她父親石橫天給她留下來的
石府。雖然已經嫁給安國公二十年,但是她的心裡卻還是將石府當作是自己唯一
的真正的家。

  即使石嫣鷹已經有八年沒有回過京城,可是這座府第的僕人人數卻仍然按照
她在京時的規模保留著。

  他們在石嫣鷹離開京城的歲月裡,用自己的勞動維持著石府的清潔、整齊,
隨時等待迎接主子的回歸。

  如今,石嫣鷹又要回到她父親給她留下的家,她要回去給她生父的靈位燒一
柱香。

  「唉!如果今天不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給父親上香了。都是那該死
的王明德!」

  這時,石嫣鷹忍不住又想起了連續幾天在武明皇帝御前和定國公王明德不斷
發生的爭吵,尤其是昨天下午被迫答應皇帝於月內出兵剿平妃青思叛軍的事情。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應該立刻讓鷹帥統領大軍出征妃青思這叛賊!如果再
遷延時日,不知道會被這叛賊鬧出多大的亂子!」

  王明德的進言,正合皇帝的心意,卻讓石嫣鷹有苦難言,只能托辭道:「陛
下,定國公,末將這段時間一直忙於挑選精銳軍隊,這工作一日未完成,一日不
敢輕言戰事!」

  王明德得勢不饒人,氣勢洶洶道:「鷹帥此言差矣!皇上為了對付邱特蠻夷,
早就徵調了幾十萬精銳屯兵永安府外。鷹帥哪裡還需要花時間挑選什麼軍隊啊!
即日掛帥出征不就行了!」

  王明德此言一出,見武明皇帝也是連連點頭,更加得意,接著道:「鷹帥遲
遲不肯出兵,幾十萬大軍屯在京城門外,士氣日漸低迷不說,如果哪天發生嘩變,
這責任是你我能承擔得起的嗎?

  「還有啊!那幾十萬人在哪裡吃吃喝喝,京城裡庫存的糧草日漸消耗,而鷹
帥出征的日子又遙遙無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國庫給吃光了!到時候京城如果
有什麼事情,朝廷拿什麼應對?

  「現在邱特人沒有什麼動作,鷹帥正好可以先清剿妃青思,再回頭收拾邱特
蠻夷。如果拖延時日,等到邱特人緩過勁再來寇邊,而妃青思又趁機搗亂,到時
候可如何是好啊?」

  武明皇帝等王明德說完,跟著嚴辭質問石嫣鷹道:「王明德說的很有道理!
石嫣鷹,你倒是講一講,你還有什麼理由!拖延時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臣之心
啊?」

  石嫣鷹這時候哪裡還能夠多說什麼,除了答應在月內就率軍出征妃青思之外
實在是別無他法。

  光是一想到這些事情,石嫣鷹那本來因為要回家而十分輕鬆愉悅的心情,就
變得立刻煩悶起來。

  「該死的王明德,看樣子他已經準備好要造反了,所以才急著將我支出京城!
我應該怎麼辦呢?靠志強養的那幫蠢材是什麼事情都搞不好的!等到我南下和妃
青思作戰,王家在這裡行動,那該如何是好?首先,到時候能不能甩掉妃青思?
其次,甩掉了妃青思再趕回京城,還來得及嗎?唉!出征不行,不出征更是立刻
就會被皇帝以謀反的名義殺頭。如果立刻造反呢?也不行啊!就算我的」鷹翼鐵
衛「以一當十,也抵擋不了其他三個家族加上京城外幾十萬大軍的圍攻啊!這可
真是急煞人了!」

  思來想去石嫣鷹知曉靠自己一方想要扭轉局面是沒有什麼指望了,於是她又
想到了找人結盟的主意。

  「不如找人結盟吧?可是又有誰呢?鄒家,肯定不行!他們的勢力那麼弱小,
就算最近有了東北面玉冰心在北雁自統區的支援,也是自保尚嫌不足,哪裡還有
精力顧及其他?江家?勢力上來說倒是固然不錯。

  「對了!今天早上華馨妹子派人送來口信,說這幾天要回家省親。我看也和
江家有什麼關係!說不定她還就是要來替江家當說客,主動提出結盟的呢!呵呵!
那倒省了我不少心事!不過……看陰玉鳳那寶貝兒子的白癡樣子,也不像是什麼
有作為的傢伙!少主都還如此糟糕,江家的人我看也不過爾爾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石嫣鷹對於只見過一次的江寒青十分地鄙視,真實的原因連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是由於這個年輕男子是她的老對頭陰玉鳳的兒子,也許
是因為江寒青在她回京那天放肆地注視她。總之,在石嫣鷹眼裡江寒青簡直就是
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典型。

  「唉!江寒青這小子沒什麼本事,他母親陰玉鳳倒真是厲害!可是我能和她
結盟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不啻於與虎謀皮!何況我石嫣鷹怎麼能求助於
她?那不是示弱於她嗎?不行!絕對不行!」

  一想到陰玉鳳,石嫣鷹的情緒就開始有點失控,忍不住叫出聲來。

  「鷹帥,鷹帥,您怎麼啦?」

  旁邊一個急切的聲音讓石嫣鷹回過神來。她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跟著大隊衛
士,剛才的失態已經讓手下都看在了眼裡。她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搖了一下頭,
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抬起頭,石嫣鷹咬咬銀牙,心裡對自己說道:「石嫣鷹,不要想這些煩人的
問題了!你就要回到從小生長的地方,給你逝去多年的父親上香,不要讓這些該
死的事情影響你。放鬆一下吧!」

  安慰著自己,石嫣鷹很快就將煩心的事情拋到腦後,回憶起過去和父親在一
起時的快樂生活來。

  這個時候,行在石嫣鷹前方的是一隊鷹翼鐵衛,人數有約六十人,擔負開路
驅趕閒人的任務:而殿後的則是幾乎同樣數量的衛士。在她的身邊還有八個貼身
近衛。

  按照大夏帝國的規矩,除非皇帝允許,任何將領都不能率領軍隊進入帝國京
城十里之內的範圍,縱然是馳騁北疆,戰功彪炳的石嫣鷹也不能例外。她的三萬
「鷹翼鐵衛」就被留在了永安府外,隨她進城的只有一百來個貼身親衛。

  不過石嫣鷹畢竟是石嫣鷹。在進城之後,她就偷偷地將自己的鷹翼鐵衛化整
為零,先後調集了近千名士兵駐進了安國公李家的大院裡。

  由於今天她只是要會父親留下來的老宅子去看一下,並沒有什麼大事要做,
為了不招惹人注意,她只是帶了一百多名隨從在身邊。

  可不要小看了這一百多名隨從。這一百多號人全是從「飛鷹軍團」裡挑選出
來的最強悍的武士,以一敵百。事實上,這樣一隻隊伍在京城之中足以應付任何
的武鬥和襲擊,除非對方動用真正的軍團進行攻擊,不過這樣放肆的事情在如今
這個情勢下還沒有可能發生,因為沒有誰敢現在就公然發動叛變。

  在這樣一隊武裝力量的保衛下,石嫣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遭到什麼意外,
因此任憑思緒帶著自己在回憶的長河中暢遊,回憶和父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
憶父親平日裡的慈愛、訓練和學習時的鐵面、戰場上的無情……

  突然,一陣急促馬蹄聲從遠方傳來,震碎了她美好的回憶,將她從幻想中拉
回到現實裡。

  馬蹄聲是從隊伍的後方傳來的,聲音逼近的速度異常之快,來騎顯然是在永
安府的大街上全力奔馳。

  這樣的情況在帝國京城中實在罕見,幾乎可以斷定京城裡面是有什麼不尋常
的事情發生。

  訓練有素的鷹翼鐵衛們立刻停止了前進。他們抽出腰間的兵刃,取下背上的
盾牌,迅速布成緊密的陣勢,準備迎擊任何可能的突襲。

  在隊伍最前端和最後端的部分騎兵,大約有六十來人,分別在隊伍的前、後
兩端各排成了三行,每行約十個人,形成第一道防線以阻擋可能出現的敵人衝擊。

  而行在石嫣鷹身旁的八名近衛,連同另外的十來個分騎兵則策馬組成了一個
圓陣,將石嫣鷹緊緊圍在正中,防備有人在突破第一道防線之後對她發動攻擊。

  組成圓陣的同時,這些騎兵還將手中的盾牌高高舉起,一塊接一塊拼湊在一
起,就像一把傘、一個龜殼兒一樣遮蓋住石嫣鷹頭頂的天空,不留絲毫縫隙,預
防來自接到兩邊屋頂上的偷襲。剩下還有約四十來個騎兵則分散在隊伍前、後兩
端的防線之間,隨時等待策應兩端的戰局。

  在手下匆忙佈陣的時候,石嫣鷹一聲沒吭,只是掉轉馬頭面對聲音傳來的方
向鎮靜地注視著,心裡思忖:「是什麼人如此囂張?居然敢在京城的大街上策馬
狂奔!」

  馬蹄聲逐漸逼近,很快一個騎兵出現在不遠外的一個街角處,從來人的裝束
看分明也是鷹翼鐵衛的成員,卻不知因何事而如此匆忙趕路。

  圍在石嫣鷹周圍的衛士們目睹此景,有好幾人因為奇怪忍不住發出「咦」的
一聲。

  奔過來的騎兵這時也看到了前面嚴陣以待的場面,急忙一勒馬韁。疾馳的戰
馬剎不住勢頭,被他這麼用力一拉,前腿騰空人立起來,依靠後腿又往前蹬了好
幾大步,方才在距陣前十丈遠處停了下來。

  不等戰馬停定,那個士兵就即刻甩蹬躍下馬,大步往陣前奔來。

  守在當面的騎兵中有一個小頭領突然大叫一聲道:「天地無心!鷹隼翕張!」

  來人也大叫著回應道:「萬物同途!紅日大光!」

  而奔跑的勢頭卻絲毫不見減緩。

  聽到來人這麼一叫嚷,一直全神戒備的鷹翼鐵衛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兩人剛才應答的正是鷹翼鐵衛今日使用的口令。來人應答無誤,表明對
方的身份不容懷疑。

  來人奔到離陣前約四、五丈遠處,單膝跪到在地上大叫道:「謝總領有緊要
事情差屬下稟報鷹帥!衝撞鷹帥之處,請鷹帥恕罪!」

  這兵士口中所提到的謝總領就是石嫣鷹麾下的「鷹翼鐵衛總領」帝國元帥謝
飄萍。石嫣鷹今日回石府,因為只是在京城裡面行動,並不需要出城,所以只帶
了百餘侍衛隨行,而謝飄萍則留在安國公府代她暫時署理一日軍務。卻不知為何,
石嫣鷹離府才小半個時辰,謝飄萍就又派人急速趕來稟報事情。

  謝飄萍是石嫣鷹一手提拔起來的嫡系將領,足智多謀,遇事冷靜果敢。石嫣
鷹知道,他如此匆忙地派人前來追趕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發生。

  石嫣鷹揮了揮手道:「讓他過來!」

  圍在她周圍的親衛們聞聲立刻散開了陣勢,而前方排列的三排騎兵也隨即閃
到旁邊排成兩列,將道路讓給了前面報信的士兵。

  來人不敢遲疑,箭步穿過街道兩邊排列整齊的鷹衛同伴,奔到距離石嫣鷹約
兩丈距離,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高高舉過頭頂。

  石嫣鷹輕輕點了一下頭,身邊的一個親衛便縱身躍落馬下,從那人手上接過
書信,回轉身走到石嫣鷹馬前,將信遞給了她。

  石嫣鷹撕破信封,展開信箋一看,果然是她的親信將領謝飄萍的筆跡。

  在這封匆匆寫就的信上,謝飄萍向石嫣鷹稟報了一件萬分緊要的事情。

  *************就在石嫣鷹離開安國公府不久,一個長相英武、
穿著輕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突然來到安國公大院的城門口,聲稱有緊急事情要面
見鷹帥。門衛眼見著石嫣鷹離開,卻因為地位卑微並不清楚她的具體去向,只能
告知來人改天再來。

  這個中年男子聞言十分著急,連聲詢問門衛,鷹帥不在的情況下是否「飛鷹
軍團」是否還有能夠做主的將領留守安國公大院。

  門衛看此人的焦急表情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連忙將事情稟告了留在安國公
大院處理事務的謝飄萍處。

  為什麼門衛不將相關事情直接稟告安國公李家的人,而要轉告石嫣鷹的屬下
謝飄萍進行處理呢?這和石嫣鷹與李家眾人的微妙關係其實是分不開的。

  石嫣鷹和丈夫關係雖然不錯,但是和李家的其餘家人卻是面和心不合,一向
是互不往來。這也是她避居北疆達八年之久的一個重要原因。而有關「飛鷹軍團」
的事情,她更是曾經在李家的家族大會上明言,絕對不允許李家任何一人對她軍
隊的事情稍加涉足!李家的人上上下下對她的話自然是不敢違抗,因此對於她和
飛鷹軍團的事情也就從來不敢干涉和過問。

  正因如此,李家的門衛在聽中年男子說他有事找石嫣鷹之後,也不再浪費精
神去稟告李家的首領們,而是直接通知了謝飄萍,讓「飛鷹軍團」裡石嫣鷹自己
的人去處理了。

  謝飄萍聽了稟報之後,雖然不知道來人到底有什麼緊急事情,卻也還是立刻
接見了他。

  兩人剛一見面,那個中年男子就說出了讓謝飄萍震驚不已的話來:「謝總領,
時間緊迫,小人也不跟您客套了!定國公府今天抓住機會要派人偽裝之後對江家
少主下手,小人想請鷹帥出馬干涉!」

  謝飄萍雖然遇事冷靜,這時也不由得臉色一變,沉吟了片刻,盯著中年男子
緩緩道:「還沒有請問先生姓甚名誰?先生又怎麼會知道這麼秘密的事情?為何
又要特意來告知我們鷹帥?」

  來人垂下頭歎氣道:「按理說,總領大人見問,小人自應當知無不答,言無
不盡。唉!……無奈小人這一次已經做了見不得的人的事,所以小人的賤名……
唉!」

  謝飄萍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先生既不方便說名字,那也就罷了!在下
自不會強詢的!」

  頓了一頓,他又試探道:「不過……剛才聽先生之意,莫非您是……定國公
府上出來的?」

  那個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說錯了話一般,遲疑
了一下面色焦急道:「小人是一個粗人,有些話也不會說,總領大人還是不要多
問這麼多閒話了。我們趕快談正事吧!」

  中年男子這番話等於就是承認自己是定國公府上的人了。

  謝飄萍心裡暗道:「果然是一個莽夫,看來真不會說假話。卻不知道他為何
……」

  剛想到這裡,卻聽那中年男子道:「小人跟總領實話實說吧,江少主對小人
曾經有過救命之恩。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所以小人一直在心裡發誓,今生一定要找機會報答江少主的恩情。

  「小人本以為憑江少主的地位,小人這輩子報恩的機會是沒有了。想不到轉
眼機會卻真的來了。

  「前幾天一個神秘的江湖組織安排了一個代表去拜訪定國公,說是江少主從
江湖上找了一些武林高手作幫手,而這幫人正好是通風報信那個幫派的仇人,所
以他們就找上了王家,希望能夠和王家聯手對付敵人。定國公本來看不起這些江
湖草莽,根本不想搭理他們派來的代表,正準備讓人把他趕出去。誰曾想,定國
公的弟弟王明思當時也在場。他聽到這個消息,卻好想很吃驚的樣子,硬要來人
將事情說清楚。那個組織派來的人,就說了一通,江少主什麼什麼時候,在哪裡
哪裡找了什麼什麼樣的幾個人,現在住在什麼什麼地方。定國公問那個人,你們
的組織叫什麼名字:幫助江寒青的那些人又是什麼幫派,哪個人卻又始終不肯說
出來。說是就算告訴了在場的人,在場的人也不會清楚。讓王家的人不要多問,
只要決定是否合作就可以了。

  「定國公見對方連幫派名稱都不願意說出來,就發怒說那個人是騙子,叫手
下把他拿下斬首。這個時候又是王明思出面制止了定國公,說是寧可信其有,不
可信其無。為了證明那人說的話是不是真實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去他說的地
方探視一下。

  「後來王家真的派了人去,而且證實了那個江湖組織的說法是真的。王家的
人就和那個江湖組織聯合起來著手準備行動了。

  「前天的時候,那個組織來了六個女的,都蒙著面,穿著白色宮裝。她們到
王家之後露了幾手功夫,可以說是深不可測。她們要求對江寒青行動的時候,要
以她們為主導。王家的人當時就不願意。可又是王明思站出來說,人家武功如此
高強,理應由她們來主導行動。王明德對於這個弟弟的話倒是頗為信任,也就勉
強答應下來了。

  「我當時就想找機會向江少主報信,可卻一直有事情要辦,實在脫不開身。

  今天早上王家的探子發現江少主又去了那個地方,王家和那個組織的人便立
刻行動了。

  「這時我也不敢再耽擱了,立刻就去江家大院報信!想不到江家守門的衛兵
根本不信我的話。我百般解釋,他們才將信將疑地請出了一個女的,自稱是江寒
青的姑母江鳳琴。可這女的更是不信我,到後來居然直接叫衛兵將我趕了出來。

  還說什麼「我們鎮國公世子在京城裡面誰人敢動?哼!你的花樣我又不是不
懂,你騙我們江家派出大隊人馬,然後你的主子再去皇上面前稟報,說我們江家
要謀反!別做夢了!今天饒你一條狗命,都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

  我出來之後,一想,江家是沒辦法了。有勢力救江少主的就只有石嫣鷹大元
帥了!所以我就來求您了!「

  這個中年男子說的時候,謝飄萍一邊傾聽,一邊不停地觀察男子的神態表情,
最後他終於斷定這個男子確實沒有說假話。

  「你憑什麼就相信我們鷹帥會去救江寒青呢?」

  謝飄萍試探著問那男子道。

  「我也不是說就能斷定。只是萬般無奈,死馬當活馬醫罷了!江家不信我的
話。鄒家的勢力又太弱,得罪不起王家。只有石嫣鷹大元帥和她背後的李家才能
夠救江少主了!何況……」

  中年男子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謝飄萍追問道:「何況什麼?你既然是真的想救江寒青,那你還有什麼不能
說的?」

  聽謝飄萍這麼一說,中年男子咬了咬牙,狠狠道:「好吧!江少主畢竟是我
的救命恩人,我今天就把我知道的都徹底抖出來吧!」

  「謝總領,實話告訴您吧!王家早就佈署好了造反的事情,各方面的準備工
作都已經就緒。首先,他們想盡辦法逼著石嫣鷹大元帥出征妃青思叛軍。這件事
情,小人想來謝統領已經知道了吧?」

  謝飄萍前一天晚上確實已經從石嫣鷹哪裡獲悉了這件事情,知道此人所言非
虛,便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其次呢,王明思告訴定國公,江寒青找來那些武林高手看樣子身手確實了
得,如果此次不除去,將來行事必定危害甚大。而江少主近年來風頭正勁,所以
這一次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統統剷除掉!

  「今天為了幹掉江少主,王家動員了四百多名精銳武士,其中家族好手數十
人,再輔以那個江湖幫派的六位女高手,誓要將江少主設立的那個秘密據點徹底
剷除掉。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或者是京城裡的禁衛軍前來干預。王家還聯絡二
皇子翊宇,由他調動所控制的禁衛軍全面封鎖周圍的街道,許進不許出!」

  謝飄萍聽那中年男子如此一說,驚訝道:「什麼?連禁衛軍都出動了!他們
真的是夠狠毒啊!」

  想了一想,謝飄萍突然怒視著中年男子道:「你怎麼會知曉這麼秘密的事情?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王家家族的骨幹,又怎麼會知曉得如此清楚?你說,你到底是
不是王家派來的奸細?是不是想要陷害我們鷹帥?」

  那個中年男子氣極反笑道:「好啊!江家的人不相信我,是因為這個理由!
現在石嫣鷹的人也不相信我,還是相信這個理由!」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中年男子站起來恨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本
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打仗!王家的爺們偶然碰到我,知道了我的本事,就生
拉硬拽讓我入伙,還將家族的直系女子都硬嫁給了我。人家這麼深情厚意,我怎
麼能夠拒絕呢?我進入王家的時間很短,其實還沒有半年,但是王家的人信任我,
什麼事情都不瞞著我。把我當他們自己人看,我這次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完全
是為了回報江少主的救命之恩!等到這次救了江少主,還了他的恩情。下次再碰
到他,我就要親人殺了他,以報答王家對我的恩情。最後我再橫刀自刎,免得旁
人說我兩面三刀!」

  他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出來,就像炒黃豆一般,顯見得十分激動。

  謝飄萍見來人如此生氣,又換了一副笑容滿面的表情對他道:「老兄!這麼
奇怪而重大的事情,任誰都會多想一想嘛!這位老兄,你又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氣
呢!來!喝口茶!消消氣!還不知道老兄的高姓大名?」

  那中年男子端起茶杯,牛飲一般喝了兩口,又重重將茶杯砸到地上,怒道:
「喝!還喝什麼茶!等喝完茶,那方人都要死完了!呸!還問我的名字,問了有
個鳥用!算了!我也不活了!去跟著江少主與王家的人一起拼了。死在王家的刀
下,也免得在背後賣了王家,作鬼都不踏實。」

  說著這人就呼地站起身來,作勢要往外走。

  謝飄萍忙伸手拿住他,連聲道:「老兄不要急!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

  那人聽他這麼一說,方才稍微冷靜下來,只是連聲催促:「快啊!快啊!王
家的人都出發快一個時辰了!」

  謝飄萍連聲答應道:「好!好!你先等著!我馬上去安排!」

  謝飄萍作為石嫣鷹的心腹愛將,十分清楚石嫣鷹的想法,也瞭解當前四大國
公家族爭鬥的形勢。他其實也是支援石嫣鷹代表李家和江家結盟來對抗定國公家
族的。而且他也明白,這中間最大的阻礙就是石嫣鷹和陰玉鳳之間那似乎永遠也
化解不開來的怨恨。只要石嫣鷹能夠放下這無謂的仇恨,結盟就大有希望。

  作為石嫣鷹多年的老部下,作為「飛鷹軍團」的一員高級將領,謝飄萍自然
也是嫉恨陰玉鳳和她的「玉鳳軍團」的,但是這種嫉恨畢竟和石嫣鷹那種從上一
代就傳下來的宿怨有很大的差別。這就使得他很多時候能夠用一種相對石嫣鷹來
說更加超然的視角,來看待與一些陰玉鳳有關的問題。相對於石嫣鷹,也就更加
容易接近這些事情的真實面目。可是作為下屬,很多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沒法直
接向上級說出來,只能在心裡暗暗著急。

  而眼前出現這麼一個事情,在謝飄萍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賜良機。

  通過救出江寒青,石嫣鷹就可以很驕傲地用一種體面的方式實現同江家的結
盟。只要兩家結盟成功,聯手對抗王家,定國公謀反的計劃很有可能就會被迫暫
停下來。

  之後只要局勢能夠拖延到石嫣鷹蕩平妃青思叛軍回師京城,什麼江家、王家、
鄒家都不過是紙老虎罷了。到時候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和陰玉鳳所率「玉鳳軍團」
的對抗罷了。

  謝飄萍相信,石嫣鷹如果知道了有這麼一件事情,也肯定會立刻同意出兵援
救江寒青。

  但是想歸這樣想,畢竟做出決定的是石嫣鷹,而不是他謝飄萍,他必須首先
要將此事告訴石嫣鷹,讓這位統帥來做最後的決定。

  在安撫好那個中年男子之後,謝飄萍立刻轉身往書房走去。

  他要即刻給石嫣鷹寫一封短信,在信裡面要說明大概的情況,並寫清楚江寒
青即將遭受襲擊的據點所在位置,詢問石嫣鷹是直接趕去現場,還是回府來主持
大局。

  本來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似以帶口信最為快捷。但謝飄萍跟隨石嫣鷹多年,
知道她凡事謹慎。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他親口告知或者是見到他的親筆字跡,
任憑使者有什麼信物在身,石嫣鷹也不會輕易相信。而他還要在這裡召集軍隊做
好準備,立刻趕去見石嫣鷹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所以雖在萬分緊急之中他還是決
定要寫一封短信給石嫣鷹,以確保她知道真實的情況。

  寫完信之後,謝飄萍就迅速召集駐守在安國公大院裡的近千名鷹翼鐵衛做好
了戰鬥準備。只要石嫣鷹的命令一下達,他就可以立刻率隊趕去救援江寒青。

  可是匆忙中謝飄萍卻意外發現剛才前來通風報信那個中年男子已經悄然離去。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謝飄萍還是不知道。

  「有恩必報,恩怨分明。真是一位君子!」

  謝飄萍心裡感歎道。

  此刻謝飄萍寫好的信就拿在石嫣鷹的手中。匆匆讀完信的內容,石嫣鷹心裡
是一陣狂喜。

  「好啊!真是太好了!等我把江寒青救出來,我倒要看你陰玉鳳怎麼面對我!
哈哈!驕傲的帝國飛鳳,卻還是要靠石嫣鷹來拯救她的廢物兒子!我要陰玉鳳一
輩子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哼!等救出江寒青,讓他們江家去和王家血拼,志強
就可以躲在背後收漁翁之利。然後,我率軍擊潰妃青思所部叛軍,趁得勝之機殺
回京城……哈哈!到時候陰玉鳳知道丈夫、兒子落在我手裡,必定日夜兼程率部
回京救援。我坐鎮京城,以精銳之師,迎戰疲憊之敵。焉有不勝之理?到時候我
看你陰玉鳳是不是能飛上天?」

  想到這裡,石嫣鷹心裡最陰暗的念頭也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

  「等到打敗了陰玉鳳,我要把她送到青樓去當娼妓。憑她過去」無敵飛鳳
「的名號,一定有不少男人等著去嫖她!哈哈!哈哈!我要這只驕傲的鳳凰成為
天下最淫賤的妓女!」

  在她的腦海裡,甚至連丈夫李志強的歸宿都準備好了。

  「志強對我還是不錯的!不過皇帝他也就算了,憑他的能力還是差了一點。
我石嫣鷹才是天生當女皇的料。他是我丈夫,我也不會殺他。就把他養在宮中,
不許他干涉朝政。哼!至於志強手下那些飯桶豬玀們,我要將他們一個個陵遲處
死!」

  誰能夠想到表面上英姿颯爽、威名遠揚的無敵統帥,心裡竟然會有這樣狠毒
的想法。就算是她的丈夫李志強恐怕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得意地幻想著勝利的未來,一絲得意的獰笑掛在了石嫣鷹的嘴邊。

  幻想歸幻想,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的去做。

  石嫣鷹是深深懂得這個道理的,所以她立刻開始了對後來歷史將會產生重大
影響的行動。

  她詢問那個送信的手下道:「謝飄萍派你送信來的時候,應該已經開始做好
行動的準備了吧?」

  送信過來的兵士急忙點頭道:「是的!屬下出來的時候,謝總領已經開始召
集人手,做好相關準備了。」

  石嫣鷹對於心腹將領的工作顯然十分滿意,微笑著點點頭道:「好極了!這
麼一來,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你立刻趕回去告訴謝飄萍,讓他率領手下將士在
最接近行動地點東面的大十字路口和我會合!動作要快!」

  那兵士連聲答應著急忙翻身上馬,順著原路飛馳回去向謝飄萍傳達石嫣鷹的
命令。

  「弟兄們,殺人的機會又來了!跟我來吧!」

  石嫣鷹這麼一叫喊,手下騎兵們的血液立刻沸騰了起來。這幫久經沙場的將
士一聽說有殺人的機會,眼睛頓時變得血紅,恨不得當下就能夠將馬刀狠狠刺入
敵人的胸膛中。

  石嫣鷹這時早已經忘記了要回家的事情,掉轉馬頭向著謝飄萍信裡寫明的江
寒青可能遭遇襲擊的地方飛速趕了過去。在她的身後,是她的逾百騎精銳武士,
一群嗜好殺敵的魔鬼!

  石嫣鷹率領手下一陣縱馬狂奔,搞得京城的街道上是煙塵滾滾,很快就趕到
了約定和謝飄萍會合的地點。

  趁著謝飄萍的援軍還沒有趕來的時機,石嫣鷹就派了兩個手下武士出去打探
消息,想看看兩幫人殺得怎麼樣。想不到派出去的武士很快就退了回來。

  「鷹帥,不行!全是禁衛軍士兵,將周圍全部封鎖了!看來只能等援軍來了
之後,硬衝殺進去!」

  聽了探子的話,石嫣鷹卻有點遲疑。在京城裡殺其他人倒還沒什麼,如果公
然和禁衛軍幹了起來,讓皇帝知道了可就只有掉腦袋的份啊!

  「禁衛軍人數有多少?」

  探子回答石嫣鷹道:「周圍兩里地的路口全都有禁衛軍士兵把守,估計加起
來的總數少說也有三千人以上。」

  石嫣鷹聽探子這麼一報,眉頭深鎖,沉吟道:「三千以上的禁衛軍,我卻只
有一千兵士。實力懸殊太大了!而且還不能放手濫殺!這可如何是好?」

  在原地晃來晃去,石嫣鷹焦急地思索著對策。

  如果求穩妥,她只能放棄救援江寒青,可那就放棄了一次絕好的與江家結盟
的機會。如果救援江寒青,卻又要冒和五倍於己方數量的禁衛軍搏殺的危險。這
人數姑且不論,光是在京城和皇帝老兒的親兵衝突這個罪名,就是任何人都不敢
輕易去扛的。她石嫣鷹縱然馳騁沙場二十多年,所向披靡,卻也不敢輕言嘗試。

  「救?還是不救?」

  這個看來似乎很簡單的問題,不斷地在石嫣鷹的腦海裡盤旋。對於這位久經
戰陣的超級統帥來說,這個決策的難度實在不亞於她在過去經歷過的任何戰爭中
所做出的重大決定。這就是一場戰爭。它實質上代表著石嫣鷹和李家真正意義上
地開始了對武明皇帝的戰爭。

  這個決定不容易做啊!石嫣鷹猶豫不決的時候,謝飄萍率領一千多名增援的
鷹翼鐵衛及時趕到。

  「鷹帥,沒什麼好猶豫的?不作為就是死,拼一把還有活命的機會。禁衛軍
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人數多一點,我們鷹翼鐵衛難道還怕了它?大不了到時
候大家亡命逃回北疆軍中,皇帝老兒又能奈我何?」

  不愧是跟隨石嫣鷹多年的心腹將領,謝飄萍剛一趕來,見到石嫣鷹背負雙手
在原地轉來轉去的樣子,立刻就猜到了是什麼因素讓她這麼猶豫,當即向她如此
進言道。

  聽謝飄萍這麼激動地一陣叫嚷,旁邊的鐵衛們也跟著一陣起哄。

  「對!鷹帥!下命令吧!弟兄們一殺過去,什麼狗屁禁衛軍不過就像紙糊的
一樣!」

  石嫣鷹在手下將士這麼叫嚷之前,心裡其實剛好打定了主意,正準備下令行
動。這時候聽他們這麼一起哄,反倒不急著下命令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對謝
飄萍道:「小謝,你可不要小看了禁衛軍。皇帝老兒的親軍不一定就比我們差多
少!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敵啊!」

  謝飄萍點頭道:「鷹帥說的確實是對的!但是如果我們再拖下去,江寒青那
小子就白白給王家的走狗殺掉了。到時候我們哪裡還有好處可撈啊?」

  石嫣鷹搖搖頭,說道:「還是不要急!王家的人到這裡之後,先要等禁衛軍
封路,然後自己肯定還要準備一下,看看風勢再行動。我算了一下時間,估計他
們真正動手到現在,也不會超過小半個時辰。如果江寒青和他的手下那麼不濟事,
連小半個時辰都挨不住,那也是他太差勁了。天意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爭的了!
行動之前,無論如何要把自己的後路算好。不要什麼事情都是猛打猛衝!小謝,
你也是跟隨我二十年的老將了,怎麼這點好習慣都還沒有養成?」

  謝飄萍尷尬地笑了一笑,正待托辭解釋,卻見石嫣鷹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他當即將要說的話縮回了肚子,石嫣鷹的意念可沒有人違抗啊!

  「小謝,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剛才說得不對,你不是沒有深思熟慮,你只
是看不起今天的對手。你認為大風大浪裡過來的人,就不可能在小河溝裡翻船。
是不是這樣?」

  不等謝飄萍回答,石嫣鷹接著道:「你們啦……因為這一點遲早要吃大虧的!
總是看不起其他人,以為自己就真的是天下無敵!……哼!陰玉鳳那賤人的」鳳
翔軍「可不這麼看!人家可也自稱是天下無敵哦!要驕傲?等回頭你們打敗了陰
玉鳳和她的」鳳翔軍「再慢慢驕傲吧!她才是你們平生唯一的敵手!」

  石嫣鷹其實早就對手下那種驕傲自滿地情緒很不滿意。她一向認為,軍隊有
自信是好事,可如果自信變成了盲目自信、盲目樂觀、無理由的驕傲,那就要壞
大事了。此時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謝飄萍為首的鷹翼鐵衛敲了一下警鐘,希
望能夠讓他們的頭腦清醒一點。她要所有的手下都明白,她石嫣鷹平生最大的對
手不是一般的將領,而是一樣有著無敵美譽的陰玉鳳,還有此女麾下那剽悍的
「鳳翔軍」借題發揮教訓了謝飄萍一頓之後,石嫣鷹舉起手中馬鞭用力揮動了一
下。鞭梢「唰」地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圈,這正是她慣用的準備出發的命令。

  鷹翼鐵衛們一看到她這個手勢,立刻齊唰唰地翻身躍上戰馬。一雙雙銅鈴大
小的眼睛盯在石嫣鷹的身上,只等她下一個命令便可以迅猛衝殺出去,摧毀前方
擋路的一切障礙。

  石嫣鷹這時也翻身騎上了戰馬,卻並沒有立刻下令進攻,而是輕催胯下坐騎,
走在隊伍前頭向目的地行去。

  謝飄萍也不知道主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率領一眾鐵衛們催馬跟在她的
後面。

  向前走過了兩個街口,再一拐彎便看到了封鎖道路的禁衛軍士兵,人數大約
有五十來個。其中弓箭手十餘個,領隊的是一個禁衛軍中的小頭領。

  帶隊的小頭領正坐在街邊一個店舖的門檻上歇息,突然看到有一隊騎兵從街
口拐角處出現,不禁大吃一驚。

  騰身站起,他立刻向旁邊站著的一個兵士道:「你!立刻趕去稟報將軍,說
有不明來歷的騎兵到來,請求增援!」

  回過頭來,他大步走到街道中心,對其餘手下郎聲命令道:「箭上弦,拔刀!」

  弓箭手們立刻張弓搭箭,瞄準了逐漸逼近的石嫣鷹一隊。而其他的士兵也快
步奔到街口排成了兩排,刀斧手高舉盾牌站在前排,長槍兵則緊隨其後,嚴陣以
待。

  石嫣鷹這方見到對方擺好了架勢,弓箭手也瞄準了己方,便有兩個衛士舉起
盾牌,奔到石嫣鷹身邊,想要用自己的盾牌護住主帥。

  石嫣鷹揮了揮手,沉聲道:「大家不要亂動!一切都跟隨本帥行事!」

  輕推開手下擋在自己身前的盾牌,石嫣鷹雙腿一夾馬肚越眾而出,大聲道:
「石嫣鷹奉皇上聖旨追查違命亂黨,前面的禁衛軍將士誰得胡來!」

  那個帶隊的禁衛軍小頭領聽石嫣鷹這麼一嚷,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往她那方
看了一會兒,驚疑地對旁邊的手下說道:「你們看一看,好想真是傳說中的無敵
飛鷹啊!」

  他那一眾手下聽到石嫣鷹的名號之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這時聽頭領這麼
一問,一個個立刻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完全沒有了紀律可言。

  「好像是哦!和傳說中的形象一摸一樣!」

  「不對!這個女的沒有穿盔甲啊!聽說鷹帥的那身盔甲十分漂亮,穿在身上
簡直就是她的招牌。這女人卻穿一身簡易騎士服,我看不對!」

  「笨蛋啊!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穿著盔甲?這又不是戰場,鷹帥幹嘛要披盔
戴甲啊?」……

  眼看著石嫣鷹的隊伍逐漸逼近,手下兵士又亂糟糟地議論紛紛,那帶隊的小
頭領不禁慌了手腳。這時他已經看清楚了石嫣鷹和她後面那些騎兵的裝束,完全
可以確定自己當面的人馬實實在在就是天下無敵的鷹帥和她那精銳的鷹翼鐵衛。

  面對號稱有皇上旨意的石嫣鷹,他既不敢下令手下放箭,也不敢出聲制止石
嫣鷹的隊伍前行,卻又擔心對方靠近自己之後突然發起襲擊,一時間手足無措地
站在哪裡,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麼是好。

  遠處蹄聲得得,一隊禁衛軍騎兵快速奔馳了過來,氣勢洶洶,人數約有三、
四百人之多。為首的禁衛軍將領衝到近處之後,未及下馬便大嚷開來:「禁衛軍
執行公務!何方神聖膽敢橫加阻撓!」

  小頭領快步奔到那個將軍躬身行禮道:「啟稟將軍,是石嫣鷹大元帥和她的
鷹翼鐵衛,說是奉了皇上的聖旨而來的……要……要追查違命亂黨!」

  小頭領躬身稟告的時候,這禁衛軍將領正抬起一隻腿準備翻身下馬。聽手下
這麼一說,頓時給嚇了一大跳,那只掛在蹬上支撐身體的腿一軟,居然就狼狽不
堪地從馬上摔了下來。

  「哎喲啊!」

  摔倒在地上的將軍疼得是齜牙咧嘴,連聲呼痛。

  周圍的禁衛軍士兵連忙搶前想要扶起將軍,卻被他一把推開,自己一瘸一拐
地站起身來。

  顧不得撣去身上的塵土,那將軍劈手一把抓住小頭領的領口將他拽了過來,
顫聲道:「你剛才說什麼?石嫣鷹大元帥?鷹翼鐵衛?奉了皇上的聖旨?追查違
命亂黨?」

  小頭領嚇得像篩糠似的,指著已經行到近處的石嫣鷹人馬,戰戰兢兢道:
「將……將軍……您看……看……那為首的……是鷹帥不是……小的……」

  「嘿!蠢貨怎麼不早點報告!」

  也不等那小頭領說完,將軍便怒喝一聲將他給推倒在地。

  也不顧因為剛才那一摔還在隱隱作痛的腰,這位將軍一陣小跑地越過禁衛軍
士兵排成的陣勢,弓著腰快步奔到石嫣鷹馬前,點頭哈腰道:「鷹帥……真的是
您老人家大駕……這個……末將不知道是您老……這真的是末將上輩子修來的福
分……末將……」

  石嫣鷹冷冷一哂,打斷了將軍奉承的話語道:「我很老嗎?居然就成了老人
家?」

  那個將軍伸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諂媚地笑道:「末將該死……末將這嘴
不會說話……鷹帥您青春永駐……紅顏不老……這個……」

  石嫣鷹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昂起頭傲然道:「你們這些傢伙身為皇上的親兵,
居然敢沒有聖旨就私自出動,參加江湖幫派在京城的大規模械鬥,眼裡還有沒有
王法!嗯?」

  她說到最後語氣裡已經滿是冷酷森嚴的味道。

  那個禁衛軍的將領身子微微顫抖,結結巴巴道:「末將……末將怎麼敢私自
械鬥……這……這都是奉命行事的……還……還望鷹帥明……明查!」

  石嫣鷹來之前,就已經將事情思量清楚。她料定這幫禁衛軍是私下調動,絕
不會有皇帝的旨意,所以便打算冒稱自己是奉著皇帝的聖旨來追查禁衛軍私自調
動的事情。想來憑著她石嫣鷹的?赫威名,再假借皇帝的聖旨,足可以唬住封路
的禁衛軍放行。她計劃,如果這招不起作用,再行下策強衝硬殺過去。可就算神
機妙算如石嫣鷹,也沒有想到這個現場負責的禁衛軍將領竟然是如此的經不起驚
嚇,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她詐得死死的,實在是出乎意料之順利。

  此時她見一切情況都在掌控中,自然是得勢不饒人,寒聲道:「你還敢說奉
命行事?你奉誰的命?把命令拿出來!給本帥看看!

  謝飄萍跟在石嫣鷹身後,看著那將軍差點給嚇得屁滾尿流的醜態,強忍著笑
意,故作陰森道:「說!鷹帥問你的話呢,快點老實交待!」那個禁衛軍將領撲
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石嫣鷹連連磕頭道:「

  鷹帥饒命!鷹帥饒命!末將確實是奉了上級將令,說是……是……是……「

  石嫣鷹冷哼一聲,拖長了聲音緩緩道:「是……誰……啊?」

  「是……是二皇子翊宇!是二皇子翊宇下的命令。二皇子說京城裡面有江湖
草莽聚集,說要派人清掃。二皇子命令末將率領五千禁衛軍封鎖周圍道路,卻不
必進攻。攻擊的行動由二皇子請來的武士負責。」

  石嫣鷹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道一聲好險:「幸好沒有貿然進攻!居然有五千
禁衛軍在這裡,就算是我的鷹翼鐵衛面對禁衛軍以一敵五恐怕也沒有什麼勝算!
何況對方還隨時可以調來援軍!到時候鬧到皇帝面前,王明德那廝不趁機吃了我
才怪!」

  她還不知道王家的人和江寒青殺完了沒有,便問道:「裡面的那些江湖草莽
打殺完沒有?」

  那將領回稟道:「還沒有。殺得厲害呢!二皇子說的沒錯,好多武林高手在
裡面。剛才還有幾個女的從屋頂上突圍跑了。武功十分厲害,我們的士兵根本攔
不住。二皇子請來的人中也有兩個女高手追了下去。」

  石嫣鷹聽說裡面還沒有殺完,料定江寒青應該沒死,滿意地點頭道:「哼!
算你老實!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不過皇上慈悲為懷,不願意事情鬧大了多
傷人命,同時也是顧忌禁衛軍的名聲,免得大家因為你們這些害群之馬而蒙羞。
你立刻將手下的軍隊撤走!讓他們回營之後不得聲張,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若有半點走漏風聲,皇上定將你們幾個帶頭的全部斬首。你下去傳令吧,完了之
後帶幾個主要將領回我這裡來候命。」

  那個將領哪裡還敢說什麼,唯唯諾諾答應著退回禁衛軍隊伍中,立刻將石嫣
鷹的吩咐傳達了下去。他的命令一傳達下去,下屬們就迅速地嚴格加以執行。不
一會兒,石嫣鷹等人就見到一隊隊禁衛軍排列得整整齊齊地順著街道悄無聲息地
撤走了。而那個將領也很快帶著手下七、八個主要的頭目來到石嫣鷹面前躬身聽
候進一步的發落。

  石嫣鷹看那些禁衛軍一個個器甲鮮明、精神飽滿,行軍動作矯健而整齊,人
數雖多卻沒有任何雜聲發出,便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謝飄萍道:「這禁衛軍果然不
愧是皇上親兵。看這樣子,訓練和紀律倒也算嚴格,不像時下一般帝國軍隊那般
散漫,與我們邊疆的精銳軍團還是有得一比。

  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的一個禁衛軍頭領聽她這麼一說,忍不住插話道:「鷹帥
您過獎了!我們禁衛軍和鷹帥您的軍團那是完全不能比的。不瞞您說,我們這隊
人都是殷將軍親自訓練出來的,所以戰鬥力還算不錯。其他的隊伍……其實也不
怎麼的!」

  他說完還用手指了一下先前那個跟石嫣鷹對話的將軍。

  石嫣鷹「哦」了一聲,問先前那個將軍道:「你姓殷嗎?這些隊伍都是你訓
練出來的?委實不錯!」

  那個將軍惶恐道:「末將殷天雄,禁衛軍萬人隊統率!訓練這些隊伍本是末
將的本職工作,沒有什麼可堪誇口的。」

  石嫣鷹嘴裡將「殷天雄」這個名字喃喃念了兩遍,輕笑道:「本帥的名字裡
有一個鷹字,你的姓也是殷,只是發音差了一個鼻音而已。看來我們還算有緣。」

  石嫣鷹開始很是看不起那個殷天雄,不過看到他訓練的軍隊之後,觀點卻頗
有改觀,覺得這人帶兵還是一塊好料,對他有了招攬之意,因此說話的口氣也就
發生了變化。

  殷天雄見石嫣鷹顏色沒有了先前那般嚴厲,心裡一塊懸著的大石也終於稍稍
放下,正待接口說點什麼,卻又聽石嫣鷹接著道:「你們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
回去都別提起。皇上不想再聽到這件事情。二皇子那方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們幾
個先在這裡等著,等本帥辦完事情再來放你們!」

  她留下這幾個禁衛軍頭領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防止他們回去之後立刻有人去
給翊宇或王家報信,當下便安排了一隊士兵看著禁衛軍這幾個頭領。然後就讓鷹
翼鐵衛們或上屋頂,或沿地面,形成嚴密的陣形迅速向著廝殺聲傳來的地方掩了
過去。石嫣鷹和謝飄萍為了控制全局,兩人也都躍上房頂,親自帶領兵士們走在
最前面。

  眼看就要撲到目的地,後面的士兵卻叫嚷起來。

  石嫣鷹回頭一看,卻是兩個白衣宮裝女子施展輕功著從後面追來。當面的鷹
翼鐵衛或放箭矢,或刀劈劍刺,想要攔阻下這兩個女子,卻被她們不費吹灰之力
就給一一化解。兩個女人的武功十分高強,剽悍的鷹翼鐵衛戰士在她們面前居然
是不堪一擊,連稍微阻滯她們的行動都辦不到,更別說傷到兩人。

  等不及石嫣鷹做出進一步反應,兩個女人已經越眾而過,一邊尖聲長嘯,一
邊迅速撲向了搏鬥的地方。

  石嫣鷹驚呼一聲道:「不好!那兩個女人是在給同夥報信!快!追上去!別
放走了一個人!」

  說完拔出寶劍,順著屋脊全力奔了過去。這一來鷹翼鐵衛們也顧不得隱蔽行
蹤,紛紛拼盡全力尾隨石嫣鷹而行。

  等到鷹翼鐵衛們摸到地方,正準備停下來觀察一下戰局,卻恰好見到包圍圈
中一個紅衣女人將擔架上的一個男子甩到背上,準備突圍而逃。石嫣鷹的眼力甚
好,居然一下就認出來那女人背上的男子就是江寒青。

  「那個女的想背江寒青上房逃走?不行!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念及此,石嫣鷹毫不猶豫地下令道:「快放箭!不要讓那個女人跑了,男
的要留活口!」

  她這命令剛一出口,那個紅衣女子已經背著江寒青騰身躍起。

  旁邊一個兵士手腳較快,聽到命令就是一箭射了出去。而謝飄萍的動作也不
慢,他早就從手下兵士那裡接過一把強弓拿在手裡。這時也是猛一拉弓弦。「騰」
的一聲,一支勁矢便離弦射向了紅衣女人。

  那紅衣女子人還沒有落到屋頂,兩隻箭矢便幾乎同時飛到。她揮袖一攔,那
只兵士射出的箭立刻被扇飛出去,而謝飄萍射出的箭雖然方向略為偏了一點,卻
還是穿過她的衣袖,射中了背上負著的江寒青。箭矢傳過去的巨大衝力將江寒青
整個人帶起飛跌到屋頂上。

  「不要讓那女人接近男子!」

  隨著石嫣鷹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鷹翼鐵衛將連綿不絕的箭雨灑向了那個女
子,阻止她靠近跌倒在房頂上的江寒青。

  紅衣女子看到勢頭不對,立刻飛身遠遁。而場中這時又有兩個綵衣宮裝女子
躍上屋頂,尾隨那紅衣女人的方向急速逃竄。爬到房頂上的鷹翼鐵衛立刻就分出
了一群人前去追趕,而另幾個人則趕過去抓住了已經昏迷不醒的江寒青而與此同
時,鷹翼鐵衛對場中搏鬥的男男女女也開始了清場行動。

  由於石嫣鷹已經抓獲了江寒青,便不想浪費手下士兵的寶貴生命去與那幫武
林人士纏鬥,毅然下令道:「用箭!射死他們!一個不留!」

  一隻隻箭矢飛射往在街道中搏鬥的男女們,將他們一個個全釘成了馬蜂窩。

  這些人中間只有先前那強行突進來的兩個白衣宮裝女子,帶著兩個和她們同
樣裝束的同伴逃出了重圍。她們逃竄的方向卻與先前那個紅衣女人剛好相反。

  鷹翼鐵衛裡有幾個人將昏過去的江寒青用繩子綁住腰吊到了屋下,然後又找
來先前那具擔架將他放著平躺在上面。

  石嫣鷹站在擔架前面,看了一眼江寒青中箭的大腿,皺眉道:「給他把腿上
的箭拔了!找個人給處理好傷口!」

  謝飄萍跟在江寒青身後,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末將該死!沒有想到那個女
人那麼厲害,居然用衣袖就能擋住強弓射出的勁箭!幸好沒有射中這江小子的要
害!否則豈不糟糕!」

  對於這種意外,石嫣鷹對心腹將領自然不好多加責備,微笑道:「沒事!如
果這樣都能將他射死!那是這小子命太薄了!」

  低頭看了看江寒青血色全無的俊臉,石嫣鷹說道:「小謝,你看!這小子長
得還挺像陰玉鳳的。」

  謝飄萍見石嫣鷹沒有怪責自己失手射中了要救的目標,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
氣。聽她這麼一說,忙附和道:「是啊!真像他媽!這一次做兒子的還要我們來
救,看她陰玉鳳以後在我們面前怎麼還傲得起來!」

  這兩句話說出來正合石嫣鷹的胃口,她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陰玉鳳啊,你
現在可是欠了本帥一個天大的人情!哈哈!以後天下人都會知道陰玉鳳的兒子還
要靠我石嫣鷹來救命!哈哈!」

  彷彿她已經憑借這件事情壓倒了老對頭陰玉鳳一般,石嫣鷹笑得是那麼的開
心,那麼的自豪。

  她又開始在腦子裡構思將來打敗並俘虜陰玉鳳之後,盡情羞辱處置這個老對
頭的場面:徹底戰敗了的陰玉鳳被剝光了衣服,在鷹翼鐵衛們嘲諷的譏笑聲中、
在士兵們齷齪的淫穢目光裡,被帶到了女皇石嫣鷹面前跪下。臉色蒼白的陰玉鳳,
身子不停顫抖,連胸前豐滿的乳房都跟著晃動不止,她痛哭著哀求女皇饒了她的
狗命。而大度的女皇石嫣鷹也真的饒了陰玉鳳不死,不過卻要將她送到妓院去當
一輩子妓女……

  想到這個誘人的場面,石嫣鷹就又一次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聽著她瘋狂的笑聲,站在她身後的謝飄萍突然有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心
想:「鷹帥變了!真的變了!她太在乎打敗陰玉鳳了!再偉大的人,一旦對什麼
事情太過偏執,就會出問題!但願我們的鷹帥不會走上邪路啊!」

  謝飄萍回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見到的石嫣鷹:那是一個性格開朗的年輕姑娘,
英姿颯爽,對未來充滿了幻想,相信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對一切困難都
毫不畏懼,將一切的敵人都不放在眼裡。她爽郎、樂觀的心境讓身邊的每一個人
都能感受到快樂,都願意跟隨她出生入死。那個時候的將士們對她是又敬又愛。
而現在……

  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謝飄萍突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擔心石嫣鷹發現
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偷眼看了一下石嫣鷹,發現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心裡才稍
微踏實了一點。又多望了一眼石嫣鷹那略顯陰森的背影,謝飄萍心道:「現在大
家對鷹帥已經不再是敬愛,而是敬畏!畏多過敬啊!鷹帥啊!鷹帥,不管世間的
閒人怎麼評論。真正的行家有誰會認為你不如陰玉鳳呢?帝國雙璧,為什麼就不
能互相容忍呢?老一輩的冤仇,為什麼在你們身上非但沒有解開,反倒越結越深
呢?偉大如鷹帥和鳳帥,也還是難逃世間俗名的困擾!做人難啊!」

  雖然並不知道石嫣鷹心裡那陰暗的真實想法,可是跟隨她在身邊二十年的謝
飄萍卻還是覺察到了主帥心理上的一些變化,覺察到了她因為多年嫉恨的折磨而
慢慢滑向邪惡深淵的人格墮落趨勢。這種趨勢在石嫣鷹動身來京之後似乎有加速
的跡象。是因為離開北疆回到京城之後,有更多事情能讓她想起和陰玉鳳的積怨?

  還是在路上聽到的陰玉鳳西域大勝的消息給了她更大的刺激?也許兩者兼有
吧!

  謝飄萍的耳朵裡突然傳來石嫣鷹的聲音:「將這臭小子帶到石府去!等他醒
過來,本帥要好好和他談一談!哼!這臭小子人雖然是一個笨蛋,身上的利用價
值倒是不小!」

  停了一會兒,他又聽到石嫣鷹的喃喃自語:「陰玉鳳,你等著吧!很快你就
會知道本帥的厲害了!哼!到時候我要你生不如死!」

  時已近晚,一陣冷風吹過。謝飄萍突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第三章 迷亂雌鷹

  踏著得意的四方步,石嫣鷹緩緩走進了江寒青養傷的房間。

  見到石嫣鷹走進房來,江寒青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乾脆閉上眼躺倒在床上。
來一個眼不見,心不怕。

  那純真可愛的婢女向石嫣鷹行禮道:「鷹帥,這位公子已經醒過來一會兒了。」

  石嫣鷹點點頭道:「蘭兒,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江寒青這才知道那個可愛的婢女原來叫「蘭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江寒青
卻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想:「蘭兒,多麼好聽的名字啊!多麼可愛的姑娘啊!如
果能跟在我身邊服侍我多好啊!」

  聽見蘭兒退出房去的聲音,江寒青突然想出聲讓她留下來。因為一想到待會
兒將只剩他和石嫣鷹兩個人在房間裡,他就感到有點害怕。他不知道為什麼,總
覺得單獨面對那只雌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他終究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石嫣鷹會聽他的嗎?他能
怎麼辦?等到蘭兒退出房間帶上了門,石嫣鷹正待開口說話。卻聽到江寒青突然
叫起來:「我要喝水!好口渴啊!水!我要水!」

  他的腦子還是夠靈光,居然轉眼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蘭兒在身邊多呆一
會兒。

  果然,剛離開房門幾步遠的蘭兒聽到他的叫喊便迅速轉身推開了門,望著石
嫣鷹問道:「鷹帥?」

  石嫣鷹也不疑有他,點點頭道:「那你就服侍他喝點水吧!」

  蘭兒走過去溫柔地將江寒青扶得半坐起身。中間因為繃著了江寒青腿上的箭
傷,疼得他輕哼了一聲,蘭兒忙柔聲道:「哎呀!弄疼了傷口吧!真是對不住!」

  江寒青搖了搖頭,笑道:「沒事。謝謝你了!」

  蘭兒小心地服侍著他喝了兩口水,便待轉身出去。

  江寒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要急!我待會兒還要喝水呢!你等一下再走
吧!」

  蘭兒沒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回頭望了石嫣鷹一眼,見主子沒有什麼反對的
意思,方才「哦」了一聲輕輕退到一邊站著。

  這整個過程中間,江寒青始終沒有看石嫣鷹一眼。他在想,重傷的他落在石
嫣鷹手裡,還不知道要經受什麼折磨呢!

  石嫣鷹這時已經緩步踱到了屋子一側,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見江寒青沒有什
麼動靜,便開口說道:「江少主,你可知道自己怎麼會在本帥府上啊?」

  江寒青仍然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冷笑道:「這還用想嗎?你既然派人襲擊於
我,我當然只能在你府上養傷。你還會讓我離開啊!」

  石嫣鷹輕笑兩聲,得意地說道:「江少主,你難道認為是本帥派人無恥襲擊
於你嗎?」

  江寒青沒好氣道:「不是你!還會有誰?我中的箭難道不是你手下的鷹翼鐵
衛射的?」

  石嫣鷹哈哈笑道:「江少主,你這就誤會了。本帥是接到報信,說有人要謀
害於你。方才率親兵前來搭救你的。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士兵們突然看到有人躍
上屋頂意欲逃竄,自然以為是逃跑的賊人,所以才匆忙放箭的。誰知道學做樑上
君子的卻是你堂堂江少主。」

  江寒青一聽石嫣鷹話裡居然暗諷自己是賊子一類,勃然大怒道:「哼!反正
我今天都落入了你的手裡,要殺要剮隨你便!」

  石嫣鷹故意歎了一口氣,幽幽道:「江少主,你怎麼就不相信本帥呢?今天
確實是本帥的人趕來救了你!這一點本帥可以用名譽來擔保!這你總該相信了吧?」

  石嫣鷹和江寒青的生母陰玉鳳並稱「帝國雙璧」兩人的聲望可稱不相上下。

  此時石嫣鷹說用自己的名譽來擔保所言非虛,江寒青還真的是不能不信。

  稍微有點猶豫,江寒青道:「那……先前那些襲擊我的人與你無關?」

  石嫣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絕對與本帥無關!本帥可以對天發誓!」

  江寒青還是不放心,又問道:「那你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哪裡呢?」

  石嫣鷹當下便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也包括謝飄萍事後給她轉述的那些經過,
都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江寒青。當然她的陰謀詭計是絕口不會講的,所吹噓的不外
乎是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雌情懷。

  等她一口氣講完,江寒青已陷入了沉思中。

  他首先想到的是剛才石嫣鷹講述的,那位接到了中年男子報信卻不予理睬的
姑媽江鳳琴。

  「姑媽怎麼會不理睬那個報信的人呢?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她不相信,也總該
派人去查實一下吧!難道她也懷有異心?」

  越想越覺得不對,江寒青心裡道:「這個賤人!一定是在背後搞鬼!想不到
我眼裡一向忠實可靠的姑媽原來也是像二叔那種卑鄙無恥之徒!這次分明就是想
見死不救,藉機害死我這江家的下一任家督!哼!你害死了我又能怎的?難道還
能讓你兒子林奉先坐上少主的寶座!臭賤人,看少爺回去怎麼收拾你!」

  他又想到:「通風報信的是王家一個中年男子?我對他有救命之恩?這會是
誰呢?那幾個白色宮裝女子又到底是何來歷?」

  可是這麼多事情他又哪裡一下想得清楚,心裡一陣無助的茫然,江寒青下意
識地望向石嫣鷹,希冀從她那裡獲取到一點點幫助。

  這是自從石嫣鷹走進門來,江寒青第一次正眼看她。

  不過不看還好,這一看江寒青的眼珠就再也無法從石嫣鷹身上移開了!

  石嫣鷹臉上仍然戴著那遮住她上半邊臉的銀色面具,而上身這一次穿的卻是
一件黑色薄皮革製成的輕甲,下身是一條同樣由薄皮革裁製的皮質馬褲,只不過
顏色是白色,腿上套一雙高至膝蓋處的黑色皮馬靴。

  這一套裝束與她回京來與江寒青初次見面時候那一身英武戎裝完全不同,卻
又別有一番滋味。

  從上到下,黑、白、黑,這種簡潔、明快的搭配,卻更加襯托出石嫣鷹身上
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冷傲、莊重的高貴氣息。當然在一向習慣用淫褻眼神看女人
的江寒青眼中,這種高貴的氣質卻恰恰更能挑逗起他的情慾,煽起他心中黑暗的
慾火。

  而此刻石嫣鷹身上所穿著衣服的質料,也更足以對江寒青暴虐的情慾來一個
火上澆油。

  石嫣鷹選擇這套薄皮革製成的服裝,不過是因為它既輕便,又耐磨,正適合
於平日裡騎馬穿著。她卻不知道這類皮革製成的衣服正好是虐待狂們最喜歡的東
西!不知道多少次,江寒青在閒暇的時候陶醉地幻想石嫣鷹穿上皮衣跪在面前乞
求玩弄的樣子。現在石嫣鷹卻真真切切地穿上皮衣後站在他面前,雖然這只不過
是一套正規式樣的騎士皮質服裝,和他性幻想時候腦海中構思那種齷齪得不堪入
目的性虐皮衣有著天壤之別,但也足以讓他為之癡迷陶醉,對未來也更加充滿淫
穢的遐想。

  這套薄皮革騎士服顯然是石嫣鷹找師傅專門定做的,所以穿在她身上才能顯
得如此的合身:皮革緊緊繃在她嬌好的肉體上,將她那修長豐滿的傲人曲線展露
得一清二楚。該凸的地方絕不會平,該平的地方絕不會凸。豐滿的乳峰、平坦的
小腹、高聳的臀部、修長的雙腿,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江寒青此時哪裡
還會懷疑,呈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的肉體就是造物主所能創造的最美麗的事物,
就算是用盡世間一切美好的詞彙都無以形容其美妙處之萬一!

  可是在這樣高貴、美艷的女人面前,江寒青心裡的想法卻是無比的淫穢:
「賤人,將來總有那麼一天你會穿著淫蕩的露乳開襠皮衣趴在小爺面前哀求皮鞭
的!」

  先前當江寒青剛剛聽說處身於石嫣鷹府上的時候,他的心裡曾經產生出無限
的恐懼。可是從看清石嫣鷹的穿著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一切的畏懼都拋到了九
霄雲外。此時他唯一關注的就是石嫣鷹那騎士皮衣下裹著的美妙肉體。

  他的目光從石嫣鷹高聳的胸部開始放肆地往下方移動,通過那緊繃的腹部、
移到那神秘的下體丫字形部位,再到那修長的大腿。當目光觸及石嫣鷹那豐滿、
修長的大腿,江寒青的嗓子裡一陣發乾,差點呻吟出來。

  石嫣鷹回京的時候因為穿著戰甲,而且又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江寒青的注意
力主要是投到了她的頭部和胸部上,最低也就是將目光移到臀部,並沒有怎麼注
意到她的大腿。而今天卻有所不同了。石嫣鷹下身那穿著白色皮質馬褲的修長雙
腿與江寒青的邪惡目光之間,再也沒有什麼障礙來遮蔽。江寒青可以盡情地欣賞
石嫣鷹雙腿的美妙曲線。

  就在江寒青這麼癡迷地注視著石嫣鷹身體的時候,被視奸的對象也開始仔細
打量起江寒青來。

  盯著那個依靠婢女撐扶才能勉強半坐在床上的男子,石嫣鷹不禁感到大大的
驚訝。其實,這位絕世名將從江寒青望向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目光中
的邪惡氣息,可是她卻一點也沒有想到要生氣,這時充斥在她心裡的只有驚訝和
好奇。

  「這小子到這個時候卻還敢色迷迷的看我!膽子倒還是不小啊!他就不怕我
殺了他?」

  在石嫣鷹的腦海裡禁不住回憶起自己剛回京的第一天在京城外發生的事情。

  那一天京城裡的大小官員在城外列隊迎接她的回京,眼前這個色迷迷的毛頭
小子當時也在隊伍中站著。而且那一天他也是用這種淫穢的眼神打量自己的身體。

  石嫣鷹又想起那天當她騎上戰馬準備正式進入京城的時候,在心裡暗暗下定
的決心:「雖然這小子看上去還不算太討厭,但是如果他敢再用那種眼光看我,
我就挖掉他的眼珠!」

  想到這裡,石嫣鷹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怒意,或者說是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產生
一點怒氣出來。

  「死小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於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是石嫣鷹又有點猶豫,她覺得現在應該按照自己定下的決心將江寒青的眼
珠給挖掉,但是她心底深處似乎又有聲音在告訴她:「這樣做不好!」

  這就好像她內心深處並不願意殺掉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一樣。

  為什麼她會產生這樣一種感覺,具體原因是什麼,石嫣鷹自己也不知道。此
刻的她只是覺得非常的奇怪。平時如果是換了其他的男人,不要說這樣粗野地盯
著她看,就是跟她稍微對上一眼,她也會心裡感到憎惡,恨不得將對方宰掉而後
快。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小子、這個她老對頭陰玉鳳的獨生兒子,雖然他這樣放肆
地看著自己,她卻很難產生出任何討厭他的念頭來。

  石嫣鷹心裡不斷地鬥爭著,她嘗試著用理智來說服自己。她要為自己尋找一
個接口,否則她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居然對江寒青的淫穢目光產生
不了哪怕是一丁點的厭惡。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呢?石嫣鷹,這小子這樣看你!你應該立刻將他碎屍
萬段啊!你還在猶豫什麼?……不!不能殺了他!這小子還很有用的!我不能殺
了他!對了!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之所以不討厭他,是因為我知道他還有
用,所以不願意在這種小事情上和他計較。一定是這樣的!只有利用他和江家,
才有可能對付王家的畜生!我才有可能登上女皇的寶座!」

  就在石嫣鷹傻乎乎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寒青卻樂得放心大膽地繼續用淫穢的
眼光對石嫣鷹做一次徹底的視奸。而石嫣鷹的那個婢女則來回不停地打量著江寒
青和石嫣鷹兩人。天真的少女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反應很是奇怪。兩個人就這麼
傻乎乎地看著對方,卻半天沒有一個人說話。少女想出聲提醒兩人,可是話到了
嘴邊又縮了回去。她知道像自己這種小丫頭是不能隨便亂說話的。

  如果說此時小丫頭對眼前的事情是覺得有點奇怪的話,那麼緊跟著發生的事
情卻是她,甚至連石嫣鷹都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原來就在石嫣鷹的內心因為矛盾的心情而自我鬥爭的時候,江寒青突然有了
動作。頃刻間,屋子裡先前那陣奇怪的寂靜,就被他給打破了。

  此時的江寒青像突然受了什麼事情刺激一樣,突然翻身下床狠命一把推開了
身邊少女的攙扶。而離開了自己身體依靠的支柱之後,江寒青雙腿一軟便癱到在
地上。然後在兩個女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江寒青居然連滾帶爬地艱難移到石嫣
鷹腳前,向她連磕了兩個響頭,連聲大叫道:「母親!母親大人啊!」

  一時間,石嫣鷹被江寒青這出人意料的舉動搞得是莫名其妙。雖然由於她帶
著面具,看不清臉上的真實表情。但從她那明顯遲緩的動作來看,她整個人無疑
是被江寒青這怪異的舉動給搞懵了。

  狐疑地看了江寒青一會兒,石嫣鷹又轉過頭用來詢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婢女。

  可是年輕的少女更加不知道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此時她正圓睜雙
眼不解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江寒青。一雙小巧的櫻唇由於吃驚而大張著,那空間足
以塞得進一個大雞蛋。顯然石嫣鷹是不能指望眼前這個婢女幫助自己解除困惑了!

  沒有等石嫣鷹主僕反應過來,江寒青又做出了更加驚人的舉動。他居然用雙
手緊緊抱住石嫣鷹的小腿,用臉在石嫣鷹的小腿上隔著黑色皮靴輕輕摩擦著,那
模樣就好似小狗乞求主人愛憐一般。

  石嫣鷹被江寒青突如其來的古怪動作給嚇了一大跳,慌亂中急忙將腿向後上
方一縮一抬,驚呼道:「死小子,你想幹什麼?」

  雖然看不到藏在面具下那張臉的表情,但是從她那急厲的聲音完全可以聽得
出她內心的惶急。

  可是江寒青卻死力抱住了她的雙腿,她剛剛抬起來的腿立刻就被江寒青一把
又拽到了地面。而且江寒青這時居然開始用舌頭輕舔她的皮靴外側。

  「這小子怎麼了?……他是不是瘋了?……他想幹什麼?難道想對我無禮?
……我要殺了他!……他也不害羞?……他是向我投降嗎?……他為什麼叫我母
親?……這和陰玉鳳那賤婢有什麼關係嗎?……」

  一霎那間無數個紛亂的念頭在石嫣鷹的腦海裡鑽了出來,又迅即如流星般消
逝不見。她的頭腦中一片混沌,癱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她覺得自
己似乎從頭到腳都沒有了力量,哪怕是想動一下小指頭都不行。

  對於這只帝國的無敵飛鷹來說,也許一輩子都沒有如眼前這般驚惶失措過。

  就算是在戰場上強敵環伺的不利局面下,石嫣鷹也仍然能夠鎮靜如恆,為所
面臨的被動情勢下想出一個萬全的解決之策來。可回到京城之後,近距離地接觸
江寒青僅有那麼兩次,面對這麼一個年齡只能做她兒子、平素在她眼裡不過是一
個紈褲子弟的年輕男子,她卻一次又一次地感到驚惶、迷亂,一次又一次地在心
底深處激起陣陣波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就會這麼地胡思亂想呢?
我怎麼就想不到辦法來面對這古怪的場面呢?難道這是天意?這小子難道是上天
派來克制我的?就像他那下賤的母親一樣?真是天意啊!天意!我上輩子到底做
了什麼壞事,老天非要讓這兩母子輪流來折磨我啊?」

  她的心裡在一瞬間湧出一種無力的感覺,似乎這個年輕男子生來就和自己有
什麼冤孽似的。這小子難道是上天降下來懲罰她石嫣鷹的又一個剋星?否則怎麼
會讓她那在陰險詭詐的政治、軍事鬥爭中鍛煉得古井不波的冷酷之心也變得波瀾
起伏?

  其實石嫣鷹只是忘記了一個簡單的道理或者說是事實:她是帝國的絕代名將,
是帝國的無敵戰神,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她活在人世間首先是一
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需要男人的關愛和支援,就需要男人慰藉她那空虛的心靈
和肉體。

  自從帝國歷六百零九年,石嫣鷹以十八歲的年紀指揮一支五千人的小股騎兵
擊敗特勤人剽悍的狼牙鐵騎三萬人開始,她就逐漸走上了帝國的神壇。她和陰玉
鳳成為了全帝國頂禮膜拜的戰神,所有的男人都跪俯在她們的腳下,沒有一個男
人敢用正眼看她們,更別說用欣賞女人的眼光去欣賞她們。

  石嫣鷹多年來因為人們不斷的吹捧奉揚,一直視天下男人為糞土,騎在男人
頭上得意洋洋,自以為天下兆民唯有自己最為高貴。但世間諸事,物極必反。她
那種心理上對男人極端鄙視、將自己無限抬高的驕橫情緒,隨著歲月流逝日漸增
長,此時已經到了極限,可以說她已經高傲到了近乎變態。如果不是皇帝強出頭
主婚讓石嫣鷹嫁給了安國公李志強,也許石嫣鷹一輩子都沒有可能結婚。可就算
是婚後的李志強也從不敢對她擺出丈夫的派頭,在她面前俯身聽命,恭敬如同家
奴。心高氣傲的石嫣鷹這一來更加視天下男人如糞土。在她的眼裡丈夫李志強不
過是一個聽話的傀儡罷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對李志強有感激、有親近、
有信任,卻完全沒有哪怕半點的愛情。

  石嫣鷹八年前離開京城前往北疆駐地長期戍邊,可是在這之前兩年她實際上
已經和丈夫分房而居。算起來,到今日已經是整整十年沒有接受過性愛的滋潤。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石嫣鷹在這虎狼之年卻完全沒有享受過性愛
的歡娛。而像她這樣的強勢女子,其實比普通女性更需要男人的慰藉,更需要性
愛的滋潤調養,有著更加強烈的慾火。多年來,石嫣鷹一直依靠巨大的意志力來
強行壓抑自己的性慾。她總是用連續不斷的沙場征戰和勾心鬥角的政治鬥爭來疲
乏自己的身心,試圖用這樣的愚蠢方式來消除因為沒有男人在身邊而造成的身體
內的空虛感。可是天地綱常、夫妻倫理之道,又豈能逆而違之?男女交融、陰陽
交匯之玄,又豈是她那種無知做法所能夠消弭的?違天逆行,最終不過是徒勞無
功而已。

  由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對陰家人的積怨,從軍以來總是覺得陰玉鳳走在自己前
面而產生的嫉恨,再加上違背天道對性慾的強性壓制,完全沒有那男性陽氣的滋
補,高傲得近乎變態的心理,這諸多因素無不讓石嫣鷹體內的陰氣逐年猛增,如
今終於積累到了無可阻擋,即將噴薄而出的境地。她的肉體已經快要被慾火所吞
噬,她的精神即將被陰邪之氣給摧毀。她即將被淫魔所吞噬,可是這位無敵於天
下、完全不將世間男子放在眼內的驕傲雌鷹卻還什麼都沒有意識到!

  江寒青是石嫣鷹有生以來碰到的第一個敢於面對面正眼看她的男人,是第一
個敢於從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去關注她的男子,更是第一個敢於用那麼露骨的淫
穢眼神褻瀆她身體的男人。這本身就足以讓從未經歷過類似事情的石嫣鷹感到手
足無措。

  再加上江寒青這人從來就是一個性慾旺盛的淫魔,又正當青春年少,那從外
到內不斷散發出來的劇烈的邪惡陽火,對於石嫣鷹這種陰氣纏體、渴望男人陽具
卻又還不自知的女人來說正具有致命的誘惑。

  在各種內外誘因的作用下,石嫣鷹多年來拚命構築的對男人的心理防線,迅
速地出現了裂痕。大堤既然裂縫,距離徹底崩潰也就指日可待了。

  而這時趴在石嫣鷹面前的江寒青卻已經趁著石嫣鷹慌亂失神的機會,偷偷地
將身子往上挪動。終於能夠這麼近距離地接觸與母親陰玉鳳齊名的無敵飛鷹,江
寒青的心裡湧起了一陣久未曾出現的激動情緒。那種情緒只在十年前他第一次奸
淫母親的時候出現過。

  江寒青年紀雖小,可是接觸過的女人卻可稱得上不計其數。從他對石嫣鷹進
行視奸開始,他便不斷觀察對方的反應。當他注意到石嫣鷹的神志開始迷茫的時
候,便立刻決定採取眼前這看似出人意料的動作。

  因為他知道,只有趁石嫣鷹暫時陷入困惑的機會,採取更加猛烈而特殊的行
動才能夠進一步擴大戰果。像石嫣鷹這種心智強大的女人,是沒有可能一次就完
成征服的,只有靠這種不斷地逐漸侵吞蠶食才能最終取得勝利。

  忐忑不安卻又滿懷期望,惶恐卻又興奮。此時的江寒青已經完全忘記了身體
的虛弱,和腿上的箭傷,甚至連傷口破裂流出血來也不知道。他的腦海中只有一
個念頭:「好好把握機會,將淫亂的種子灑到石嫣鷹心底深處。」

  他不知道石嫣鷹心底的淫亂種子,早就已經生根發芽,只要他再澆澆水就會
逐漸成長為參天大樹。而現在就是他澆下的第一桶水!

  石嫣鷹心慌意亂地看著趴在她面前的江寒青。這個年齡只能做她的兒子的男
人此時正不斷地親吻她的皮靴,而且親吻的部位正緩緩地往上移動,不經意間已
經移動過了她的膝蓋,到了她的大腿上。雖然隔著一層皮褲,可是神經十分緊張
的石嫣鷹連感覺似乎都變得敏銳起來。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江寒青舌頭的動作。
那條該死的舌頭正在她皮褲上遮蓋大腿的位置舔動。

  江寒青緩緩舔著石嫣鷹大腿位置的皮褲。粗糙的皮料刮在舌頭上,鼻子裡傳
來混著有汗水的皮革味,這樣的感覺讓他更加興奮。他的舌尖似乎也嘗到了石嫣
鷹那皮褲上汗水的鹹酸味,心裡無比亢奮。

  「賤人!以後你落到本少爺手裡,看我怎麼玩弄你!」

  他雙手放開了石嫣鷹的小腿,改而握住她豐滿大腿的下方,輕輕地揉捏。享
受那豐滿成熟大腿上肉感,心裡卻幻想這是在玩弄母親陰玉鳳的大腿。這樣一想,
他就更加興奮,更加投入。這時候,江寒青已經完全將石嫣鷹當作了母親的替代
品,盡情發洩著對母親的思念之情。一邊玩,一邊嘴裡還喃喃不停地叫著:「媽
媽!……媽媽!」

  在江寒青出人意料的動作下,不知道為什麼,石嫣鷹覺得臉有點發燙,口腔
有點乾燥,乳房有點發脹,而下身那隱秘部位也跟著開始騷癢起來,最近她那裡
經常會感到騷癢,可是這一次卻更加強烈。她甚至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一手伸
到下陰撫摸,一手捏住自己的乳房狠命搓揉。

  她的櫻桃小嘴微微張開輕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從頸項往上已經紅成
了一片。腦海中則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好。是要推開江寒青,可是
她又有點捨不得:不推開江寒青,她卻知道更不行!

  正在她神魂顛倒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大叫一聲道:「媽媽!想死孩兒了!」

  然後猛地分開她的雙腿,將頭一下用力埋到了她的雙腿之間,將鼻子和嘴在
她的陰戶外隔著皮褲一陣摩擦!

  江寒青這一下是半真半假。一半是故意挑逗石嫣鷹,試探她的反應。另一半
則是將年齡、身份地位、美貌程度都與陰玉鳳相若的石嫣鷹當作母親的替代品,
真實地發洩一下心中的邪惡慾望。

  當鼻子貼到石嫣鷹褲襠位置的時候,江寒青立刻嗅到了她陰戶的一陣異味,
有汗水、有尿液或許還有淫水,那是女性下體多種生理液體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可是對於變態如江寒青者來說卻正是最好的催情物。

  他立刻抓緊時間用舌頭在石嫣鷹褲襠正中的位置舔了一下。那種興奮的感覺,
就如同他正在玩弄的是母親陰玉鳳一樣。不過他這樣一來,卻完全超越了石嫣鷹
現階段所能夠接受的程度。

  如果說剛才江寒青的那些舉動,讓神志有點迷亂的石嫣鷹在驚慌之餘多少還
有點享受的話,此刻這麼露骨的動作可就完全讓她只能感到恐懼、憤怒和厭惡。

  她的人被這麼一刺激,立刻從迷亂和幻想中驚醒過來。

  「哎喲!疼!……啪!……咚!……哎喲……哎喲……」

  石嫣鷹一把抓住江寒青的頭髮,騰身從椅子上跳起來,將他的半個身子也拉
到了空中。江寒青只來得及叫了一聲疼,就是重重的一記耳光扇在他的臉上。緊
接著,石嫣鷹一腳踹在江寒青的肚子上,將他踢飛到遠遠的地方。

  這一腳可真夠重,江寒青疼得在地上捂著肚子連聲叫喚,還不斷地打滾兒。

  「媽媽!媽媽!您為什麼打兒子啊!兒子犯了什麼錯?」

  劇痛之中,江寒青卻還是不忘記把戲演足,否則他今天這條小命可真是要給
除脫了!

  石嫣鷹四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被男人將臉貼到過自己的陰戶上玩弄,就算是
丈夫李志強也只是在她需要的時候,按照她的命令正正規規地完成基本動作就了
事。今天她神魂顛倒之下居然被這個兒子一般大小的王八蛋給吃了豆腐,叫她怎
麼能不急怒攻心。

  又羞又怒的石嫣鷹正準備叫人進來將江寒青拖出去亂刀砍死,卻聽到他大叫
「媽媽」霎時為之一愕。

  這一耽擱,她那怒火中燒的腦袋也慢慢冷靜下來。

  「他叫我媽媽?難道他是重傷之後,神智有點不清楚,把我當成了他母親陰
玉鳳?那他剛才那些動作不過是兒子向母親撒嬌的親暱動作?」

  從沒有當過母親的石嫣鷹,這時也沒有想到天下哪有二十幾歲的兒子會那樣
向母親撒嬌的。

  看著在地上翻滾呼疼的江寒青,石嫣鷹冷冷道:「誰是你母親?你睜大狗眼
看清楚了!」

  聽她這麼一說,江寒青慢慢停止了翻滾的勢頭,仍然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就
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偷眼望了一下石嫣鷹,卻猛然張大口十分驚愕似的嚷道:
「您……您不是我母親!您是石嫣鷹大元帥!」

  如果是平日裡,江寒青這些小把戲哪裡能夠瞞得過石嫣鷹這等精明的統帥。

  可是剛才被他那麼不計手段地挑逗、戲耍了半天,石嫣鷹臉上的紅暈都還沒
有來得及消散,腦子裡也有點脹乎乎的,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廢話!不是本帥,還會真的是你媽啊!也看不清楚了,就在哪裡亂叫亂嚷!」

  覺得江寒青是無意為之,石嫣鷹心裡的火氣終於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是在內
心深處,她卻似乎有點隱隱的遺憾,覺得江寒青剛才那些動作不是為真正她而來
的,心裡又感到有點空虛。

  「如果剛才他是真的喜歡我,撲過來抱著我……」

  可是這個怪異的念頭也像先前她腦海中湧出來的無數其他念頭一樣,剛一浮
現,迅即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其實也不是消失,只是退隱到她記憶的深處,等
著將來有機會再撲出來狠狠地噬咬她的靈魂。

  這個時候,石嫣鷹腦子裡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他剛才將我當作他媽媽了?那豈不是說在他心目中,我的形象和陰玉鳳是
一樣的?哈哈!陰玉鳳,看來你兒子心裡也認為我不比你差。你這死女人知道後
不知有何感想啊?」

  想到在老對頭的兒子眼裡,自己和陰玉鳳具有相近的地位,石嫣鷹心裡有了
一陣大大的快慰。她轉頭看了一眼嚇得躲在一邊的婢女蘭兒,準備讓她把江寒青
扶起來。可是剛一轉念之間,石嫣鷹又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不對!在他眼裡,我只是他媽媽的替代品,是陰玉鳳的替身?替身跟正身
一樣嗎?不一樣!那就好比贗品和真品一樣!難道我在他看來,還是不如陰玉鳳
那賤人?」

  一念及此,石嫣鷹心裡一陣無名火又熊熊燃燒起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江寒青一直在偷偷觀察石嫣鷹的表情。雖然由於上半邊
臉被面具覆蓋,不能完整看到表情。但是從她嘴唇處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當石嫣鷹心情逐漸平和下來的時候,她的唇角弧線也平緩下來。江寒青一看,
心裡一塊石頭就落下地來。可是再一眨眼間,江寒青卻又看到那面具下露出的唇
角開始不斷扯動。

  「糟糕!這騷賤人不知道又想到什麼?看來又要發飆了!」

  江寒青已經做好再挨一腳的準備,心裡也為剛才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後悔。

  「哎呀!我剛才確實太急躁了!對這種狠角色怎麼能夠那麼輕率就採取大的
行動呢?這下好了,搞不好小命都要去掉九成!」

  江寒青正在旁邊暗暗擔心不已,石嫣鷹果真緩步走到他的面前。

  穿著皮褲的修長雙腿,走動起來的樣子十分誘人,不過江寒青這時已經無意
欣賞。

  「死小子,剛才為什麼把本帥認做你媽?嗯!」

  石嫣鷹的語氣裡充滿了陰森的氣息。

  江寒青惶恐道:「沒……沒什麼!只是將鷹帥您誤認是我母親了。」

  石嫣鷹冷笑兩聲,抬起右腿來,一腳踏在江寒青的胸口上。

  「哎喲!」

  被石嫣鷹那長腿踩在下面的滋味,委實不好受。

  先前還為江寒青所欣賞的美腿,這時在他眼裡可就一點都不美了。用手徒勞
地握住石嫣鷹的小腿,江寒青掙扎著想要將那只踐踏在他胸口上的玉腿挪開,卻
抗不過石嫣鷹的力道,只能喘著氣求饒道:「鷹帥,鷹帥!晚輩錯了!晚輩剛才
頭腦眩暈,不知怎麼的覺得鷹帥您簡直和晚輩母親一模一樣,所以……還請鷹帥
饒了晚輩這一次!」

  齜牙咧嘴求饒的同時,江寒青心裡卻是將石嫣鷹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操了一個
遍。

  而旁邊捧著心口的蘭兒,看著江寒青臉色已開始泛青,忍不住出聲道:「鷹
帥,他……這位公子快被您踩死了!」

  「他可沒那麼容易死!蘭兒,你站一邊別作聲!」

  石嫣鷹一點收腿的意思都沒有,冷哼著繼續問江寒青道:「你倒是說清楚,
本帥怎麼和你媽一模一樣呢?」

  江寒青疼得臉色鐵青,哼哼唧唧道:「鷹帥的高貴模樣就和晚輩母親一模一
樣!哦!不!……應該說是比晚輩母親還要高貴!晚輩母親過去只要一提到鷹帥
就稱讚不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一看到鷹帥那清麗無匹的高貴神態,晚輩
就想起了母親過去說的話,不知道怎麼腦袋一暈就將鷹帥當作了自己母親。」

  石嫣鷹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頓時高興了許多,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力道也隨
之減輕了不少。

  被她踏在腳下的江寒青立刻察覺到她腿上力道的變化,知道他這麼一說正對
了石嫣鷹的胃口,急忙又接著道:「晚輩剛才跪在鷹帥面前,就像跪在母親面前
一樣,滿懷親近熱愛之情,所以忍不住便做出了在母親面前撒嬌的動作,想不到
卻冒犯了鷹帥您!晚輩心裡對鷹帥是尊敬有加啊!」

  石嫣鷹聽了不置可否,只是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腳卻終於挪了開去。

  「你說的可是實話?」

  「晚輩所言句句是實!天地可鑒!」

  好話誰都愛聽,石嫣鷹也不例外。雖然知道江寒青的話裡肯定有水分,她卻
還是接受了江寒青的解釋。

  何況最初的激動過後,她還是沒有忘記眼前這個死小子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這才是最關鍵的,余他均為其次。

  轉身坐回椅子上,石嫣鷹看到江寒青腿上已經滲出血來,便對蘭兒道:「你
扶他坐床上去吧,給他傷口再換換藥!」

  蘭兒連聲答應,趕忙將江寒青扶起來,艱難地挪回床上躺著。又去打好熱水,
拿來金創藥,羞紅著臉替江寒青將外褲褪到膝蓋處,給他清洗換藥。

  脫離了生命危險,江寒青心裡暗暗得意。

  「臭婊子,我早就猜到你這賤騷貨那麼多年沒有接觸男人,心裡肯定騷得慌。
今天就只這麼小小地試你一下,你就浪起來!哼!你就像當年媽媽在西域時候一
樣,表面上像一個女神,骨子裡卻是一個淫婦。你現在面上還有一層皮,等我慢
慢把你那層蒙皮給揭開的時候,看你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到時候你會跟媽媽一
樣成為我的下賤性奴隸,我要讓你們這對」帝國雙璧「趴在地上替我當馬來拉車。
哼!翹起的豐滿屁股正適合皮鞭抽打在上面。你們兩頭母豬一定會爽得淫水滴滿
地面的。」

  在換藥的時候,江寒青下身只穿著一條內褲。由於他齷齪的性幻想,陰莖迅
速翹了起來。正在給他換藥的蘭兒還是第一次看到男性那生殖部位的變化,頓時
緊張得兩手發抖。她的眼睛緊緊盯在江寒青大腿傷口的位置,絲毫也不敢再偏移
半分。那白白的臉蛋兒這時也紅紅的像極了那熟透的蘋果,模樣甚是可愛。

  江寒青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心裡甚是喜歡,覺得她又溫柔、又體貼、又細
心,比之自己家裡那些一天到晚好吃懶做、只會耍小心眼兒的蠢侍女,實在是好
了太多。

  「我得想個法子,將這個丫頭從石嫣鷹那裡要過去才行啊!」

  這邊廂,石嫣鷹卻一個人在回味剛才的事情,冷靜下來的她越想越覺得不對
勁。

  「江寒青這小子剛才分明就是把我當做女人來看嘛!天下那有作兒子的撒嬌,
會去舔母親的皮靴和大腿,還……還將口鼻貼到……貼到母親的陰部去?這小子
分明是在騙我!」

  她卻不知道江寒青和陰玉鳳母子間的淫亂關係,只以為江寒青純粹是找一個
借口罷了。

  心裡剛剛又有點火意冒出,已經冷靜下來的石嫣鷹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心道:「這小子的利用價值還是蠻大的。今天的事情我就暫時不跟他計較了!以
後等天下局勢大定,我再慢慢折磨你兩母子!」

  想著想著,石嫣鷹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見他這時正安安靜靜地躺著讓蘭兒
服侍換藥,看樣子挺是舒服,便又接著想:「不過他……他那動作搞得人身上還
挺舒服的!這紈褲小子看樣子玩女人倒還真是有一手。今天居然用到我身上來了。
哼!看蘭兒那模樣好像已經喜歡上這小子了!剛才還出言替他求情。唉!女大不
中留!我從小養了她十四年,居然不及一個見面不到半天的混小子。也罷,我到
時候就做個順水人情把這丫頭送給那小子,也讓他多記我一份情。」

  石嫣鷹突然想起剛才江寒青不斷叫著「媽媽」在她小腿皮靴上、皮褲的大腿
位置、還有陰部舔吻、摩擦的樣子,心裡開始想入非非。

  「這小子是不是以前真的對他母親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動作?或者是他過去
經常幻想和母親這樣做?今天在我把當作他母親來發洩一下?」

  想到這種母子淫亂的事情,石嫣鷹有點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那已經趨於黑暗
的變態心理卻隱隱覺得這種事情十分刺激。

  「到時候我要讓他們母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剛才那種動作。嘿嘿!看看陰
玉鳳那賤人以後怎麼做人!」


  這樣想像江家母子淫亂場面的時候,她漸漸開始興奮起來。她那剛剛放鬆下
去的陰部又微微有點騷癢,而乳房也再次地充血腫脹,大團的紅暈也不知不覺地
出現在臉蛋兒上。

  可是石嫣鷹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興奮感覺,她正越想越得意:「陰玉鳳啊!你
的兒子剛才跪在我的面前,還給我舔皮靴,這可真是丟夠了你的臉哦!可惜除了
蘭兒沒有其他人看見,否則傳出去……嘿嘿!光是世間閒人的嘲笑就夠你受了!」

  她想到得意處,居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正在替江寒青的傷口進行最後包紮的蘭兒,驚愕地回頭望了一下女主人,看
見她臉蛋紅紅地坐在椅子上莫名傻笑著。她跟在石嫣鷹身邊十四年,還從沒有看
到過這種怪事,心裡很是驚訝:「鷹帥今天是怎麼呢?平時她不是這樣的啊?唉!
不過鷹帥變得古里古怪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兩、三年前開始,鷹帥就在變。
我總感覺她是越來越邪氣了,就像被什麼怪物附體那種感覺。跟以前的她比起來,
真的是變了好多哦!哎喲!我真是該死!怎麼盡胡思亂想這些東西!」

  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卻見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瞥著石嫣鷹,蘭兒心道:
「剛才聽鷹帥叫這位公子什麼江少主。他是姓江?那是什麼少主呢?他今天來這
裡之後,鷹帥似乎變得更古怪些了!不過他這人也古里古怪的……而且膽子倒也
大,剛才居然敢那樣對鷹帥!那些動作可真……噁心,也難怪鷹帥生那麼大的氣!」

  想著剛剛江寒青對石嫣鷹做出的那些動作,蘭兒的臉也一下變得緋紅。她又
偷眼看了江寒青一眼,見他卻不知何時已經轉眼望著自己,似笑非笑。

  蘭兒心想:「糟了!他一定是察覺我的想法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由脖子一直紅到額頭的可愛樣子,江寒青心道:「好蘭
兒,你等著吧!我一定要將你弄到手!」





             第四章 煉獄之始

  等到蘭兒終於給江寒青包紮好了傷口,石嫣鷹道:「你退下去吧!本帥和江
少主還有要事要談呢!」

  蘭兒溫順地答應了一聲,匆匆瞥了江寒青一眼,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石嫣鷹問江寒青道:「江少主,咱們言歸正傳吧!你可知道本帥今日為何要
救你一命?」

  江寒青心裡罵道:「死賤人,高興的時候就叫老子江少主,不高興的時候就
是死小子,又打又罵!將來你落到本少主手裡,看我不把你折磨得要死不活的!」

  嘴上卻恭敬道:「鷹帥是我朝當代第一統帥,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想來今日
是不屑奸徒詭計,所以出手援助晚輩。」

  石嫣鷹哂道:「本帥當朝第一?那你母親往哪裡放?」

  江寒青道:「晚輩母親一向也對鷹帥推崇備至,對鷹帥是自愧不如。鷹帥不
是當朝第一,誰敢枉稱第一?」

  石嫣鷹這時哪裡會信江寒青的花言巧語,微笑道:「那是你母親抬舉了!鳳
帥才是朝中當之無愧的第一良將。只看那西域大勝,除了鳳帥之外又有誰能夠辦
到?還請江少主轉告本帥對鳳帥的敬意!」

  江寒青連連道:「不敢!不敢!晚輩一定會轉告母親的,請鷹帥放心!」

  兩個人都是老狐狸,轉眼之間似乎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
二淨,居然就在那裡裝腔作勢地互相客套起來。

  歇了一下,石嫣鷹接著道:「本帥救你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和你江
家結盟,聯手對付王明思那老狐狸!」

  江寒青故作不解道:「結盟?對付王明思?鷹帥,這什麼意思?」

  石嫣鷹知道這小子在故意裝懵,也不理會他的把戲,逕自道:「王家的謀反
之意現在已經是十分清楚了。今日居然主動向少主你下手了。我想你們江家自然
不會傻得坐以待斃吧?」

  江寒青聽石嫣鷹的自稱由開始的「本帥」變成了「我」明白她是在在故意拉
近關係,卻還是不作聲,就想看她到底玩什麼花樣。

  見江寒青不言不語,石嫣鷹心想:「死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裝聾作啞。也
好!我就先把底牌亮出來,看你還能怎麼躲避這話題!」

  「江少主,明人不說暗話。朝廷現在的局勢我想你比我還清楚。你們江家勢
力強大,西域又有鳳帥撐腰,一向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內,大有江山捨我其誰的
架勢。一向以來你們都是最熱心於將皇帝老兒拉下馬的。可惜!正是因為你們以
前的基礎太好了,所以你們很少主動採取措施對付別人。而王家卻不一樣,人家
可是處心積慮,處處算計於你們江家。而且,據我所知現在王家的準備工作似乎
要比你們江家強得多哦!如果現在大家翻臉,我看死的恐怕不大可能是王家吧?」

  她這麼直接地把話揭破,還真是出乎江寒青的意料之外,而且所說的又確實
是江家現在面臨的最頭疼的問題,一時間讓江寒青臉色為之一變。

  「這個……不錯!鷹帥所言不虛!」

  既然石嫣鷹已經把話講明了,江寒青這時也不作假了,說道:「晚輩家族確
實犯了輕敵的大錯,才會落到這麼不利的局面。實話實說,就是在兩個月前晚輩
一家都還以為穩操勝券,後來才發現形勢跟自己估計的相差甚遠。再加上鷹帥您
一進京……」

  江寒青說到這裡,不禁苦笑了一下。

  石嫣鷹接著他的話頭道:「加上我石嫣鷹一進京,就將你們江家從外地調進
京來的人殺掉了不少,是不是啊?可我也替你們殺掉了王家不少人哦!」

  江寒青還從沒有碰到過像石嫣鷹說話這麼直接,卻又切中要害的女人,赧然
道:「我們也不是怪鷹帥!大家都是各為其主嘛!」

  心裡連呼:「厲害!此姝果然厲害!難怪她能成為跟母親齊名的絕代名將。」

  石嫣鷹道:「你可知道皇帝已經命令我立刻準備率軍出征妃青思!」

  江寒青心裡一驚道:「皇帝要你……要鷹帥您出征妃青思?」

  石嫣鷹沉重地點點頭:「不錯!這幾天在皇帝老兒面前和王明思吵了幾次,
奈何人家有充足的理由。昨天皇帝已經決定,要我三日之內必須出城集結軍隊,
十五日之內出發。兵器糧草先由京城國庫配發一般,後續糧草由各地徵集陸續送
到。」

  江寒青聽說石嫣鷹要離京南征,心裡頓時一涼:「糟糕!石嫣鷹這一走,王
家不是要搶著機會動手了!我們的準備工作卻亂七八糟,這可如何是好?」

  石嫣鷹接著道:「王家昨天逼我離開京城,今天又調集大隊人馬襲擊你和你
找來的江湖高手。其用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只怕我離開京城之後,王家的人就
會動手了!」

  江寒青心裡如同擂鼓一般,臉色蒼白道:「鷹帥動身離京之初,王家的人肯
定不會立即謀反,只是會藉機繼續剷除異己。等到鷹帥的人馬和妃青思對陣之日,
恐怕就是王家謀反之時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江寒青忍不住跳了起來,大叫道:「糟糕!」

  石嫣鷹立刻猜到了江寒青的想法,冷笑道:「糟糕的是皇帝老兒五月初三日
已經傳召你母親進京!而你母親心急回家見你父子,多半會輕裝上路,日夜兼程
趕回京來,卻剛好碰到王家謀反。嘿嘿!全家一起賠了性命!而你母親的精銳親
兵」鳳翔軍「恐怕那時候還在往京城趕的路上呢。那樣子你們連根救命稻草都撈
不著。」

  江寒青苦笑道:「鷹帥果然不愧是聞名天下的名將。晚輩還沒有說話,鷹帥
卻已經猜到了晚輩心中所想之事。」

  石嫣鷹道:「其實我面臨的情況也比你們好不了多少。等我的大軍南下與妃
青思交戰,王家在京城動手,我夫君李志強面臨的也是死路一條。到時候我前與
妃青思作戰,後又要承受王家在背後的壓力,而我直屬的」飛鷹軍團「卻又遠在
北疆,進退之間,實為狼狽。」

  雙方的話說到如此坦白的份上,江寒青也不再虛假,直接問道:「鷹帥今日
既然救了晚輩,又明說想要和我江家結盟,想來心中早有計劃。晚輩願聞其詳!」

  石嫣鷹道:「其實我的計劃也非常簡單。我離京的事情已經是皇帝面前定下
來的,肯定是沒有辦法再推諉了。那麼京城裡面就只能靠江、李二家攜手禦敵,
大家同舟共濟方能度此危難。另外,你應該想辦法通知你母親,讓她不要尋找借
口千萬不要進京。這樣有她的」玉鳳軍團「在西域作牽制,北疆又有我的」飛鷹
軍團「駐紮,王家想要謀反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江寒青歎氣道:「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啦!不過……依晚輩看來,王家這
一次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啊!」

  石嫣鷹聞言之下,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不停踱步,低著頭思忖著什麼問題,良
久沒有出聲。

  江寒青這傢伙倒也賊心不改,抓緊時間又在旁邊偷窺石嫣鷹豐滿的乳房和高
聳的臀部。看著石嫣鷹的臀部隨著走動的步伐而扭來扭去的誘人模樣,江寒青跨
下的斗篷立刻又撐了起來。

  「太子妃是你姨母。你們江家是不是和太子也有聯繫?」

  石嫣鷹突然停下走動的腳步,問江寒青道。

  正在偷窺石嫣鷹臀部的江寒青做賊心虛之下,聽她突然出聲竟被嚇了一跳,
倉惶道:「什麼?……哦……呃……沒有!沒有!」

  石嫣鷹倒沒有想到江寒青如此慌張是因為又在偷窺她的臀部,還以為他是不
想承認和皇太子有聯繫一事,心裡大為慍怒:「到這種時候了,這小子還跟我玩
假,真是該死!」

  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石嫣鷹淡淡道:「如果能夠控制大量的禁衛軍部隊,就
算是王家造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她這麼說等於說告訴江寒青,如果你和皇太子有聯繫,就想辦法讓他多控制
一些禁衛軍吧。

  江寒青沒有作聲,只是在心裡想道:「翊聖那蠢貨以為掌握了五萬御林軍就
很厲害了,我看這也不可靠。翊宇今天居然敢調動禁衛軍協助王家圍攻於我,那
自然是不怕有人走漏風聲。看來他對禁衛軍的掌握程度是超出我們想像的!回頭
一定要和小姨商量一下對策才好啊!」

  石嫣鷹見江寒青沒有理會,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繼續道:「江、李
二家如果能夠同心協力,其勢力自然是遠大於王家的。至於鄒家嘛,就不用理會
他了,玉冰心那點外援也不算什麼!」

  江寒青聽她提到「外援」一詞,突然想起特勤人和伯林人寇邊的事情,伯林
人是被母親陰玉鳳給徹底剷除了,但特勤人卻出乎意料的和石嫣鷹簽訂了和約,
極為罕見地以和平姿態退回了自己的領地。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

  想到這一點,江寒青兩眼一亮問道:「鷹帥,在您看來特勤人和伯林人前一
段幾乎同時寇邊,是不是和王家也有分不開的關係呢?」

  石嫣鷹聽到江寒青突然提到這件事情,明顯怔了一下道:「根據我獲得的情
報來看,王家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這麼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石嫣鷹立刻跳轉話題道:「如果玉冰心想要救援
鄒……」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江寒青打斷道:「鷹帥,您既然知道王家很快就要
舉行叛變,您的」飛鷹軍團「可有什麼準備啊?」

  本來側面對著江寒青的石嫣鷹,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扭頭望向江寒青,卻見
他也正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沒有誰的目光有片刻退縮,那樣子就像是用目光作
為武器在和對方搏鬥一般。

  看到江寒青絲毫沒有退縮的表示,石嫣鷹知道這個問題是必須迴避不了,必
須要當面解釋的了。

  「看不出來這個小子還挺精明的,並不全是我想像中的酒囊飯袋。」

  石嫣鷹心裡一直把江寒青當作紈褲子弟看待,頗不將他放在眼裡。這時見江
寒青居然能夠問出如此重要的問題,對他的看法不禁有所改觀。

  故意輕鬆地笑了一下,石嫣鷹說道:「呵呵!不瞞你說,我也正為這事發愁
呢。我本來準備朝中有事,就調動兵團主力南下,可是轉念一想又放心不下。雖
說特勤人和我簽訂了協議,撤退四百里地駐紮。可是這幫蠻子狡詐凶險,如果知
道朝中內亂,一定會趁虛南下,侵佔我朝疆土,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兵鋒直指永安
的情況。因為這個原因,我至今都還猶豫不決,不敢調動軍團主力南下。」

  江寒青耳朵裡聽著石嫣鷹言不由衷的話語,心裡卻在不停盤算:「特勤人在
和石嫣鷹簽訂協議是由帝國給予他們一萬兩白銀的補償,而他們則主動後撤四百
裡地脫離與帝國軍隊的接觸。聽說特勤人的女皇赫麗思雄才大略,對我朝的江山
財富垂涎已久,她怎麼可能因為這區區一萬兩白銀就爽快退兵呢?以石嫣鷹的聰
明機智,草草簽訂這樣一個協議之後,居然就放心大膽地將軍隊扔在了北疆,一
個人帶著三萬親兵趕回京城。這是否太過草率?不對!這其中一定有陰謀!大大
的陰謀!」

  石嫣鷹說完之後,見江寒青未置可否,便故作憤怒狀質問江寒青道:「你莫
非不信我所說的?你難道是懷疑我與蠻族有勾結?哼!我石嫣鷹身為大夏國鎮守
北疆的大將,難道會出賣國家的疆土?難道你是懷疑我會親手將炎黃族無數先烈
用鮮血開闢的大好河山拱手送給特勤人?我石嫣鷹難道就敢背上這千古難消的民
族敗類惡名?」

  江寒青心道:「哼!你自己都主動說出來了,分明是心中有鬼!為了皇位,
我都願意做的事情,你石嫣鷹難道就不可能去做?」

  嘴上卻敷衍道:「鷹帥多慮了!晚輩不是懷疑鷹帥。晚輩是覺得鷹帥如果能
夠將精銳軍隊調到距京城不遠的地方候命,那王家想必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石嫣鷹歎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想將軍團主力調動南下啊!可是……特勤
人在那裡守著,我不敢啊!赫麗思那蠻女為人狡詐異常,這次她居然提出那麼簡
單的條件就同意退兵,我看十之八九有詐,不能不防!」

  江寒青認定石嫣鷹這些全是假話,完全不理會她所說的,心裡只顧打著自己
的如意算盤。

  「我怎麼那麼傻啊!我也可以自己找外援啊!邱特女皇寒月雪那邊的軍隊不
就可以利用嗎?只要能夠請動她出手,事情就好辦了。作為條件大不了先允諾邱
特人,事成之後將帝國東面的土地劃一塊給他們,這樣就可以穩住他們的心,讓
他們全心全意來幫忙。等天下已定之後,再由母親率軍統統搶回來就行了。」

  江寒青連後面的戰略方針這時都在腦海裡構思好了:「讓母親那些駐守西域
的軍隊在穩守西域根據地的基礎上,步步為營地將主力調動到東面部署,直接威
脅京城,同時也可以監視石嫣鷹在北疆的軍團,預防她在中間搗鬼。而石嫣鷹本
人則由妃青思的南方軍團拖住。然後請邱特女皇寒月雪出兵西進,直奔這永安府
而來。王家現在的勢力在京城裡面鬧事固然足夠強大,但一旦面對真正的大軍卻
不過如豚犬耳!到時候只要將京城佔下來,母親的大軍就可以放心東進至永安府。
然後與妃青思南北夾擊石嫣鷹,擊敗石嫣鷹親自率領的軍隊之後,再揮師北上打
敗」飛鷹軍團「天下就入我囊中矣!」

  得意洋洋間,江寒青突然聽石嫣鷹道:「江少主,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啊?」

  江寒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對不起!我剛剛在盤算王家可能動
手的時間,沒有聽清楚鷹帥說了些什麼。」

  石嫣鷹頗有深意地看了江寒青一眼,說道:「我剛剛說,我們兩家結盟的事
情一定要想辦法讓王家的人知道得明明白白的。這樣才來起到威嚇敵人的目的。
這件事情要好好謀劃一下。」

  江寒青連連點頭道:「對!對!應該是要這樣。如果兩家悶著頭結了盟,王
家的人不知道,結果還是造了反,那麼就算將他們搞了下去,我們兩家自己也必
定損失慘重。」

  心裡卻在想:「賤人,看來和老子的想法一樣。都是用結盟的事情唬著王家,
讓他們不敢動手。然後等到自己準備好了,就把其他三家都給吃了。你當我不會
算計啊!呸!」

  石嫣鷹忽又啞然失笑道:「哎呀!我們兩個也是犯糊塗。」

  見江寒青狐疑地望著她,石嫣鷹道:「我的人把你救回來。以王家的本事,
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此時肯定還在猜測我為何救你,但只要看著你平平
安安地從我這裡走出去。王家的人哪裡還會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們
兩個又何必在此把這個事情當難題一般費神思量!」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不知情的人,看這兩人笑得那麼開心,一
定以為兩人是什麼好朋友呢,卻不知道兩個傢伙心裡都是各懷鬼胎,暗自算計對
方。

  慢慢收住笑聲之後,石嫣鷹說道:「江少主,那我們兩家結盟之事是否就此
確定?等我率軍南下之後,京城裡面就要靠大家通力合作,共同對付王家那幫奸
賊。」

  江寒青點頭道:「結盟這個大原則,我在這裡就可以向鷹帥拍胸口保證沒有
問題。但是具體如何操作的事宜,卻還要回去向父親大人匯報之後才能確定。這
一點必須向鷹帥您說清楚。」

  石嫣鷹道:「這個沒問題。我這方的情況其實也和你是一樣的。我和你商定
之後,具體的事情還是要我夫君那方李家的人來去定。不過我相信結盟對兩家都
有好處,李家的人也必然樂觀其成。」

  眼見得兩個人談得差不多了,江寒青突然想起蘭兒的事情來,猶豫了再三卻
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石嫣鷹察言觀色,見江寒青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便道:「寒青,你我如今
也算是一條船上的同伴了。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事情,就儘管說出來吧。」

  她對江寒青的稱呼,這時也由「江少主」變成了「寒青」以此顯示由於今日
的結盟,雙方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

  江寒青心想:「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當下便厚著臉皮開口道:「鷹帥,不瞞您說!剛才您那個小丫頭蘭兒……」

  石嫣鷹哈哈笑著連連擺手。

  江寒青的一顆心如同墜落到冰窖裡面一般,暗恨道:「死娘們兒,跟你要一
個小丫頭都不願意。哼!這也罷了。居然還敢借此恥笑於我!」

  石嫣鷹笑了一會兒,說道:「原來寒青是想找我要這個小丫頭啊。唉!這丫
頭呢,是十四年被前我買進府的。十四年來一直跟在我身邊,人非常乖巧,做事
又勤快又細心。你想把她從我身邊要走,說真的,我還確實捨不得呢。」

  江寒青尷尬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鷹帥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石嫣鷹笑道:「你先別急嘛,等我說完吧。這個丫頭,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找我要,我的的確確是很捨不得。不過啊,女大不中留!我看她適才對你似乎也
挺有意思的。這小姑娘天天跟在我身邊,也沒有出去見過世面,容易鑽牛角尖。
以後跟在我身邊幹活,說不定就會時時想起你,弄個不好搞出個病來,我看著也
心疼。所以啊……寒青,既然你喜歡她,這個丫頭以後就歸你了!」

  她說話的時候,江寒青一邊聽,一邊卻在心裡道:「我對你也挺有意思的…
…你最好以後也時時想起我,你得病我不會心疼……你最好是把自己也一起給了
我吧。嘿嘿!」

  等到石嫣鷹最後說完,江寒青一臉感激神色地對她說道:「鷹帥!這……這
真是太感謝您了!真是沒有想到!」

  正在江寒青裝出結結巴巴感謝樣子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蘭兒的聲音:
「鷹帥,外面有一位夫人前來拜訪您。她自稱是安國公的妹妹,說是您先前派人
通知她說江少主在這兒,她便立刻趕來了。現在正在府外等候。」

  江寒青驚愕地望著石嫣鷹問道:「五娘?」

  石嫣鷹點點頭,向外面大聲道:「蘭兒,你讓她立刻進來吧!」

  她對江寒青道:「在救下你之後,我就差人去通知了華馨妹子,讓她過這邊
來接你。過去我在北疆的時候,她曾經寫信告訴我說你對她不錯。我想你也願意
由她來接你回去吧?」

  聽說來接他的人是五娘李華馨,江寒青那黑暗的心裡立刻就產生出邪惡的念
頭,他要借這個機會更強烈地刺激一下石嫣鷹。他要讓這位高高在上俯視眾男性
的女神開開眼界,讓她親眼看一看下賤的性奴隸可以淫蕩到何等驚人的程度,讓
她從小姑李華馨身上見識到性虐行為能給女人帶來的那種極端屈辱和下賤的變態
快感。江寒青相信今晚的表演,一定會在石嫣鷹的心底深處開闢一塊空間,將性
虐的黑暗種子撒播在那裡,慢慢地生根發芽。

  在先前試探石嫣鷹的時候,江寒青已經發現這位帝國頂尖的女統帥身體內隱
藏著狂暴的慾火。他想起了當年最初接受他調教時的的母親陰玉鳳,母親當時的
情況就和現在的石嫣鷹十分類似。那時的陰玉鳳表面上像女神一般高貴莊重,讓
人不敢有任何褻瀆之念,其實身體裡面卻隱藏著連她本人都不知曉的邪惡慾火。

  當陰玉鳳體內這種邪惡的慾火被親生兒子給點燃的時候,那劇烈燃燒起來的
淫慾將她整個給吞噬進了罪惡的地獄,摧毀了她作為母親的矜持和自尊,最終讓
她迅速墮落為兒子的性奴隸,在兒子的跨下俯首稱臣。江寒青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那是他這種淫魔天生就具有的敏銳第六感再經過淫門秘訣鍛煉出來的超人感覺,
他總覺得石嫣鷹就和當年的母親一樣,只要發掘出她身體內部隱藏在心靈最深處
的那最黑暗的慾望,她就會乖乖地屈服,成為他江少主豢養的又一頭卑賤的性奴
隸。

  他在心底深處發出了對石嫣鷹的惡毒辱罵:「賤人,你還真會安排,居然就
挑了五娘來這裡。那也正好!等五娘來了之後,我正可以讓你大開眼界。嘿嘿!
今晚的東西一定讓你忘不了。從剛才試探的情況來看,你這賤人也夠悶騷的。待
會兒本少主讓你免費欣賞一盤亂虐大餐,也方便你晚上一個人玩弄騷屄的時候有
東西可以幻想。」

  可是直到此刻為止,江寒青表面上仍然保持著世家子弟氣宇軒昂的模樣,他
微笑著對石嫣鷹說道:「是啊!我跟五娘的關係非常之好。很高興今天是她來接
我回去。」

  停了一下,江寒青又道:「五娘也常常跟晚輩提起鷹帥,說鷹帥對她這小姑
子非常關心……」

  他剛說到這裡,李華馨已經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奔進屋裡,李華馨目光一掃便看到了仍然斜躺在床上的江寒青。也顧不得正
和她打招呼的石嫣鷹,逕自撲到江寒青床前,驚呼道:「青兒,你沒受什麼傷吧?
究竟是什麼王八蛋,居然敢對你下手?」

  她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就手忙腳亂地在江寒青身上一陣亂摸,檢查他身上
有無傷口。先是臉蛋,再是胸口、小腹。一直下到大腿,眼睛也跟著手的動作逐
步下移。那發自內心的緊張關切的樣子,讓一貫邪惡無情的江寒青卻也有點感動。

  「五娘畢竟對我還是全心全意的。回頭就讓人先把她送去西域母親軍隊那裡,
免得京城有變連累了她。」

  當李華馨看到江寒青大腿上包紮傷口的布帛時,用顫抖的聲音叫道:「這…
…那幫畜生傷到你了?傷重不重?傷口疼不疼啊?」

  說到後來,聲音裡面已經帶著哭腔,淚花也在眼眶裡瀅瀅閃爍。

  江寒青輕笑道:「沒事。只是不小心被一隻箭給射中,並無大礙。休息一段
時間就好了。你看!傷口已經鷹帥安排人給我包紮好了。沒事的!放心吧!」

  李華馨這才想起大嫂石嫣鷹還在旁邊,忙轉身道「鷹姐,真是多謝您了!謝
謝!」

  石嫣鷹沒說什麼,只是向李華馨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石嫣鷹都挺喜歡李華馨這個小姑子。為人溫順、謙和,對任何人
都那麼真誠、熱心,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可是上天好似偏愛折磨好人,偏偏
就把李華馨嫁給了江家老五江浩然那粗俗的混蛋。

  因此一來,石嫣鷹對李華馨在喜愛之外又加了一層同情,更是對她處處關愛。

  石嫣鷹今天不通知江家其他人,而偏偏選擇了李華馨來接江寒青。其目的主
要就是為了幫助李華馨。

  因為石嫣鷹從李華馨信中得知,江寒青是江家人中唯一關心李華馨的,就想
讓江寒青再欠李華馨一個人情,以後他自然就會更加關心這位叔母。可李華馨見
了江寒青之後會如此激動,石嫣鷹卻是萬萬沒有想到。

  「華馨妹子這是怎麼了?聽說江寒青遇到一點危險就激動得如此厲害。看她
關心成那樣子,自己兒子受傷都未必有這麼焦急。他們倆的關係怎麼就好到了這
種程度?江寒青這死小子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人啊?怎麼就會讓華馨妹子如此關
心他?莫非是用什麼手段欺騙了我這老實的妹子?」

  就在石嫣鷹覺得疑惑不解的時候,江寒青卻做出了讓她目瞪口呆的動作。

  當著石嫣鷹的面,江寒青居然伸手環到李華馨的腰間用力一帶,讓她整個人
撲倒在自己胸膛上,美麗的臉蛋卻剛好枕在他的肩膀處。

  絲毫不理會旁邊嚇得退了一步的石嫣鷹,江寒青將嘴貼到李華馨耳邊輕聲道:
「五娘,你剛才過來的路上是不是一直擔心我就這麼死翹翹啊?青兒剛才躺在這
裡也一直在想你啊!現在你來了,那可實在是太好不過!」

  眼前見到心愛的人兒並沒有什麼大礙,耳邊聽著他的甜言蜜語,李華馨早已
經高興得將自己姓什麼都給忘掉了,哪裡還想得起旁邊還站著一個嫂子。

  趴在江寒青胸膛上,李華馨面紅耳赤道:「人家剛才真是擔心死了。那顆心
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石嫣鷹看著眼前這一幕,哪裡還會不清楚江寒青和李華馨的關係。親眼目睹
的不倫事實讓她站在那裡一時間完全不知所措。她很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善良的
華馨妹子居然會和侄兒有姦情:她也很厭惡,想不到這種違背世間倫常的事情居
然會發生在自己身邊:但是她又似乎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刺激。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更讓她吃驚,江寒青居然當著她的面用手撩起了李華馨
的裙子,在裙子下面李華馨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穿。

  江寒青的手指摸索到李華馨臀部的位置,粗暴地將食指插入了她的肛門中轉
動著,說道:「賤人,居然連底褲都沒有穿就過來了!是不是過來的時候就想著
要主人的玩弄?」

  李華馨哧哧笑著,將臉貼到江寒青的下巴上輕輕摩擦,嘴裡呢喃道:「再用
力一點。用力挖我的那裡!」

  江寒青偷瞥了石嫣鷹一眼,她那面具下露出的半邊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紅潤的櫻唇輕輕蠕動,一對眼睛已經圓睜得快要凸出來,雙手在身前握在一起不
停絞弄。

  偷笑了一下,江寒青道:「賤人,你要主人用力挖哪裡啊?」

  李華馨兩眼微閉著,膩聲道:「要……要主人挖……挖奴婢的屁……屁眼兒!」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將插進她肛門中的手指用力抽送,嘴裡惡狠狠道:「賤
人!插死你!插死你!」

  李華馨兩腿大張露出自己的陰部,身體隨著江寒青手指的動作劇烈顫抖著,
嘴裡連續發出無法分辨的呻吟聲。

  石嫣鷹看著眼前這淫亂的場面,肺都快要氣炸了。

  「這……這兩個賤人……居然敢……當著……當著我的面胡搞!李華馨,枉
我還多年來把你當好人,原來……原來你居然是一個比……比那妓女還要淫蕩的
女人!」

  她的十根手指纏在一起不停地絞動,雙腿由於激動而輕輕顫抖,胸膛劇烈地
起伏著,呼吸也隨之加速。

  從未曾見過如此不堪入目的場面,石嫣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她想大聲呵斥眼前這對無恥的男女,轉念之間卻又強自忍住。她心想:「眼
前這兩個混蛋渾似忘記了我的存在,所以忘情表演。如果我出聲呵斥,他們兩個
一旦清醒過來看著我,不好意思的反倒是我。算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讓你這
對狗男女在這裡亂搞!」

  她用力蹬了一下地,側轉身就待向房門走去,可是腿剛剛邁出一步,她卻又
停了下來。

  原來一直偷偷觀察石嫣鷹表情的江寒青,適時地變幻了動作,突然重重一巴
掌拍打在李華馨的臀部上。

  「啪!」

  屁股被拍打而發出的清脆聲響一下吸引住了石嫣鷹的注意力。

  李華馨臀上的肥肉隨著江寒青那重重地一巴掌輕輕地抖動,而她的嘴裡在發
出最初的一聲尖叫之後,緊跟著卻是愉快的呻吟。

  前所未見的淫蕩場面,讓石嫣鷹不經意間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好奇的心理想
讓她多看一眼再走。

  如果是在此日以前,石嫣鷹碰到類似情況,也許她早就已經一走了之,也許
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拔劍將面前的兩個狗男女斬成肉醬。可是不到一個時
辰前,她剛剛被江寒青試驗性的挑逗過,體內被壓抑了整整十年的性慾已經開始
悄悄地重新抬頭,所以此時當她看到這種淫亂場面的時候,潛意識裡是有著類似
渴望的,只是她多年來的修養和長期養成的高貴自尊壓制住了那邪惡的念頭,讓
她沒有覺察出來而已。

  看到石嫣鷹停下了離開的腳步,江寒青更加興奮,一手繼續用食指插弄李華
馨的肛門,一手則連續猛力拍打李華馨的屁股蛋兒。

  當他的手掌擊打在李華馨的屁股上,李華馨就會「啊」的尖叫一聲,可是當
手掌一挪開,李華馨的叫聲又會變成快樂的呻吟「呃」由於江寒青的連續拍打,
李華馨的浪叫聲停起來就成了「啊……呃……啊……呃……」

  中間還夾雜著掌擊的啪啪聲,還有李華馨偶爾叫出來的「用力」眼見李華馨
的屁股在江寒青的掌擊之下變成像猴子屁股一般的紅色,而她卻反倒更加興奮,
石嫣鷹對李華馨更加鄙視了,心裡想:「天啦!讓一個男人打屁股,居然還能夠
興奮起來。這是多麼下賤的女人啊!」

  可是說來也奇怪,看著李華馨那紅彤彤的不斷抖動的尻肉,石嫣鷹心裡卻有
了一種好奇心,她在想:「這女人的屁股被男人拍打,又痛苦,又羞恥,她怎麼
就會有快感呢?還搞得那麼興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股邪念突然湧上心頭,石嫣鷹思索道:「如果……如果能夠讓陰玉鳳趴在
我的面前,讓我肆意玩弄、拍打她的臀部?她會有什麼反應?是不是也會像眼前
這個賤人一樣?」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陰玉鳳受辱的場景。帝國的無敵飛鳳跪在她石嫣鷹的面前,
高高翹起性感的臀部,任由老對手殘忍地玩弄和凌辱。

  「如果真能這樣做,那可多好啊!陰玉鳳一定會痛苦得想要自殺!可是我不
會讓她死……我要讓她受盡世間最痛苦的羞辱!」

  石嫣鷹這麼幻想的時候,眼前江寒青玩弄李華馨的場面,不知不覺就被她替
換為了自己凌辱陰玉鳳的幻夢。眼裡看到李華馨抖動的紅屁股,耳裡聽到她興奮
的浪叫,石嫣鷹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那不是江寒青在拍打李華馨的屁股,而是
她石嫣鷹在抽擊陰玉鳳的臀部。這樣一種突然產生的感覺,讓石嫣鷹的全身都興
奮起來。她的屁股,她的乳房、她的陰戶似乎都跟著火熱起來、騷癢起來。

  「天啦!我這是怎麼啦!我怎麼可以去這樣胡思亂想?我要在戰場上光明正
大地打敗陰玉鳳,她雖然可恨,畢竟是一個可尊敬的對手。我要名垂青史,怎麼
能做這種齷齪事情?」

  雖然多年來對於陰玉鳳的嫉恨不斷痛苦折磨著石嫣鷹的心靈,讓她的靈魂逐
漸墮入邪惡之境,可是身為帝國名帥的自尊和自律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抗爭。正義
偶爾也能夠壓過邪惡,稍微收復一點失地。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石嫣鷹心底的
良知在這一刻壓倒了邪惡。她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兩下,從幻境中甦醒過來。

  「不!絕對不能做這種邪惡的事情!我怎麼能夠想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相比於正義的良心,邪惡的慾望總是能夠更強烈地吸引心靈鬆動的人類,
石嫣鷹也不能例外。良知佔據上風的局面只持續了片刻,她的心靈又被邪惡給占
據。驅逐了正義和自尊之後,石嫣鷹的肉體也就立刻出賣了她的靈魂。

  僅僅因為幻想那種通過凌辱敵人而獲取快感的場面,石嫣鷹的內心就興奮到
無以復加的程度。下體突然湧出的濕液,立刻浸濕了她的底褲,而那很快冷卻的
粘糊糊的液體粘在大腿根部的感覺,卻讓她的陰戶更加騷癢。她從來沒有想到過,
自己還會有虐待別人的慾望,可這慾望卻真的產生了,而且讓她感到異常的興奮。

  雖然沒有人會知道,可石嫣鷹仍然羞紅了臉,拚命夾緊雙腿,想要克制那種
騷癢感覺。誰知她不夾緊雙腿還好,這用力一夾,那已經因為充血而變得敏感的
陰唇受外力的刺激,反倒更加騷癢。

  十年來沒有接受過男人愛撫的隱秘部位,因為幻想虐待別人的快感而變得騷
癢無比,石嫣鷹差點便要叫出聲來。

  緊咬著雙唇,石嫣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呻吟出來。她的呼吸變得十分急速,
如果不是旁邊的兩個男女正搞得熱火朝天,那麼她的呼吸聲將是清楚可聞。

  江寒青已經發現了石嫣鷹的不對,看著她面紅耳赤地夾緊雙腿,身子微微顫
抖的樣子,江寒青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石嫣鷹你這驕傲的女人果然也是一個蕩婦啊!哼!天底下哪有不談性愛的
女人?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你們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女人,其
實一個個都是淫得透頂。越往上走的女人,越是壓制自己的性慾:能力越強的女
人,越需要陰陽調和的滋養。你們這些表面高不可攀的女人,骨子裡卻一個個都
是喜歡受虐的賤人媽媽是這樣的,你石嫣鷹也是這樣的。天下的貴婦人都是這樣
的!枉你們平時一個個趾高氣揚,高傲自負,骨子裡卻比娼妓還下賤……光是看
著我凌辱其他女人,你就興奮成這樣。真的輪到你的時候,你不知會墮落成什麼
樣子?你等著吧。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我會慢慢地引誘你暴露出淫亂的本性,讓
你愛上受虐的滋味,到時候你就只有乖乖地變成我的下賤女人!」

  看出石嫣鷹肉體產生的興奮反應,江寒青自然認為石嫣鷹體內有著天生的受
虐潛質,卻不知道此時的石嫣鷹根本不是因為想像受虐而興奮,反倒是在心裡勾
畫自己虐待別人的場面。施虐與受虐,這其間可真有著天壤之別。如果將江寒青
試圖征服石嫣鷹靈肉的過程看作一場戰爭的話,那石嫣鷹無疑就是他在這場戰爭
中的唯一敵人。可江寒青在這場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對於敵情的判斷就出現了極
大的偏差和錯誤。他征服石嫣鷹的「戰爭」真的能夠像他想像的一樣順利嗎?恐
怕,只有天知道!得意洋洋的江寒青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重大的錯誤,反
倒以為他已經看透了石嫣鷹的本質。有著初戰獲勝的快感,興奮的他將嘴湊到李
華馨耳邊問道:「五娘,你有沒有戴上我給配的乳鏈?」

  李華馨微睜雙眼瞄了他一眼,見他兩眼放光地盯著自己,忙又用力閉緊眼瞼,
幾乎是無法察覺地輕輕點了一下頭。

  江寒青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這正是他準備給石嫣鷹欣賞的東西。

  沒有片刻遲疑,他立刻動手除去李華馨身上的衣裙。像他這種性場老手,脫
起女人衣服來也是那麼快速。三下五除二,就將李華馨剝了個清潔溜溜。

  「賤人,站到下面去,讓主人好好欣賞一下。」

  隨著侄兒冷酷的話語,李華馨立刻順從地站了起來,面對江寒青伸直誘人的
嬌軀,那樣子活像一個接受官長檢閱的士兵。

  此時李華馨一絲不掛的身上,卻還多出了一樣常人沒有的東西。

  在她的兩個乳頭上分別夾著一個黃金打製的夾子,兩個夾子的尾部之間連著
一條水晶串成的鏈子。這串鏈子的重量顯然不算太輕,因為李華馨的乳頭已經被
吊得明顯垂下去。

  江寒青瞟了一眼石嫣鷹,發現她的角度斜對著床頭,看不到李華馨胸前的乳
鏈。於是他就伸手抓住李華馨的手臂,用力朝側面拉了一拉,李華馨的身子便隨
著他的動作向旁邊偏轉了一下。這樣一來,石嫣鷹就能夠清楚地看到李華馨胸前
那明晃晃的乳鏈,也能看到那被鏈子吊得下垂的乳頭。

  從來沒有想到過世間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石嫣鷹的眼珠子差點都要掉了出
來。

  她大口地吞了一下口水,嘴裡十分乾燥,下身更是騷癢難當。她感到乳房已
經脹得難受,想要伸手揉一揉。可是理智卻強迫她不要這麼做。

  看著李華馨胸前晃動的鏈子,和那被夾子緊緊夾住之後吊得有點變形的乳頭,
石嫣鷹渾身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居然能夠這樣!陰玉鳳……你等著……你……我要你也嘗嘗這種滋
味!」

  江寒青的手指勾住了李華馨胸前垂著的乳鏈輕輕地拉扯。每一次扯動,李華
馨的乳頭都被拉得先前長長地凸出。她的臉上是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張時而發出
一聲輕微的呻吟,兩腿間卻已經清楚地看到有液體流出,順著大腿緩緩往下流落。

  江寒青一邊玩弄李華馨,一邊注視著石嫣鷹的動靜。

  此時的石嫣鷹已經完全沉醉在從未曾想像過的淫虐場面中,目光呆滯地看著
李華馨那被乳鏈拉得變形的可憐乳頭,完全沒有意識到江寒青正在旁邊得意地望
著她淫笑。石嫣鷹在心裡驚歎:「天啦!這樣噁心的事情,那賤人居然還能夠感
到興奮?真是夠下賤!陰玉鳳如果被這樣折磨,會有什麼反應?」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嫣鷹心裡是百感交集,也說不出她到底是憎惡,
還是好奇,抑或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盼望能夠早一天親自用這一招來對付陰
玉鳳。

  江寒青的手緩緩伸向了李華馨的陰戶,等到石嫣鷹的目光也跟著往下移動的
時候,他突然用兩根手指捏住李華馨的陰唇用力一拉。

  「啊!」

  李華馨一聲尖叫的同時,全身一陣劇烈地抖動,大量的液體從陰縫裡噴了出
來,淋在江寒青的手上。

  而石嫣鷹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身子也輕輕地顫抖了兩下。眼前這幕她連想都
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淫蕩場面,卻讓的肉體從裡到外完全興奮起來。

  「陰玉鳳,你要感謝你兒子!幫我想出了這麼好的方法!你等著……總有一
天,你也會盡情享受的!」

  精神的亢奮已經超過了肉體所能夠承受的強度,石嫣鷹的身子漸漸開始發軟。
她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重重地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斜視石嫣鷹在一旁的狼狽模樣,江寒青再也無法控制心裡的得意情緒,發出
了猖狂的笑聲。他一邊笑,一邊在心裡想道:「石嫣鷹你這騷貨,今天這一次教
育相信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就等著後面真正的調教吧。只怕到時候你要興
奮得發瘋吧!」

  如果江寒青知道石嫣鷹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也許會氣得抓狂不已。可此時他
卻以為自己的策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已經開始挑逗起石嫣鷹受虐的慾望。

  江寒青的笑聲就像暮鼓晨鐘一樣重重地敲打在石嫣鷹的心房上,喚起了她的
自尊,將她從迷夢中驚醒,一股強烈的被羞辱的怒火在她胸膛裡熊熊燃燒。

  「這對狗男女如此無恥的表演,我居然會在旁邊看得出神!還會那樣胡思亂
想!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中了邪?」

  看著狂笑不已的江寒青,石嫣鷹頓時感到無地自容。她心裡清楚,她剛才那
魂不守舍的狼狽模樣,一定已經被江寒青給瞧在了眼裡,江寒青的笑聲無疑正是
對她的最大諷刺。

  石嫣鷹這時哪裡還會有半點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心裡無疑充滿了對她的
邪惡幻想。

  「這狗男人一定以為我會屈服在他的面前!呸!你簡直是在做夢!你和陰玉
鳳那賤人果然不愧是一對親母子,你們兩個傢伙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
後悔的!」

  眼睛對上江寒青邪惡的眼神,身為貴族女性所特有的自尊與良知終於全面壓
過了邪惡,徹底恢復了神智的石嫣鷹心裡開始感到萬分痛苦。想到這對姦夫淫婦
竟然當著她的面鬼混,而她作為帝國內眾人仰望的戰神,居然還在一旁看得進入
了癡迷狀態,石嫣鷹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石嫣鷹!你居然還能厚顏在這
裡看下去!你哪裡還有一點帝國貴婦人的尊嚴?你難道忘記了你是當今帝國最頂
尖的統帥嗎?」

  而先前忘情和心愛男人胡搞的李華馨,這也才想起原來還有大嫂石嫣鷹一直
在旁邊看著。深感難為情之下,她剛向石嫣鷹叫了聲「鷹姐」卻又不知道該說些
什麼才好,一時又啞口無言。

  聽到李華馨的呼喚聲,石嫣鷹更覺羞慚。她心裡先前那些邪惡念頭,已經消
散一空,此時的她只是覺得恥辱和痛苦。她平日裡怎麼也想不到李華馨會是那麼
淫蕩的女人,她為自己過去一直被李華馨欺騙而感到憤怒。

  「石嫣鷹,你怎麼那麼蠢啊!居然看不出李華馨的下賤本質來!而且看著她
的淫亂樣子,你居然也能夠跟著一起興奮?」

  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強烈自責,石嫣鷹猛地從椅子裡騰起身,聲嘶力竭地對
江寒青和李華馨大吼道:「你們兩個畜生!給我立刻滾出去!滾回你們江家的豬
圈去!」

  她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因為面前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上演
淫亂的大戲,而她居然還能夠在一旁感到好奇和興奮,這叫具有強烈自尊的石嫣
鷹如何能夠忍受。

  痛斥了兩人幾句之後,石嫣鷹心裡那屈辱和憎恨的感覺反倒更加強烈。眼淚
在她的眼眶裡滾來滾去,這種情況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無法控制自
己失常的情緒,石嫣鷹漲紅了臉蛋奪門而出,而眼淚在這一刻也終於淌了出來。

  石嫣鷹衝出門的時候卻正好碰到那個天真可愛的丫頭蘭兒準備進來,兩人就
那樣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後雙雙摔到在地上。

  沒有等蘭兒反應過來,石嫣鷹已經蹦起身來,繼續向外面跑去。

  可憐的蘭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生怕主人出了什麼事情,連忙掙扎
著站起身,一瘸一拐地順著石嫣鷹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李華馨
正赤身裸體地站在江寒青床前。

  瞪了江寒青一眼,李華馨嗔道:「你個大壞蛋。人家過來的時候,一心想著
你,結果被你那麼一動手,就忘記了鷹姐還在旁邊。結果……你說,你剛才是不
是故意做出來挑逗我鷹姐的?」

  江寒青毫不遲疑就承認了下來:「不錯!我一看你大嫂,就知道她表面上高
不可攀,骨子卻是一個蕩婦淫娃。今天看來她果然具有很好的受虐資質!哈哈!」

  江寒青的狂笑聲,石嫣鷹並沒有聽到,卻似乎已經提前決定了石嫣鷹今後的
命運。當然後面的路還長呢,畢竟事實和江寒青的想像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第五章 緊急部署

  等蘭兒再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兩柱香之後的事情,這時李華馨已經
穿戴得整整齊齊地坐在屋裡,看上去裡面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江少主,鷹帥是怎麼了?奴婢追到她睡房外,她卻鎖了門一個人在裡面哭
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鷹帥卻說不要奴婢了,要奴婢跟您走。這……這到底
是怎麼了?」

  臉上淚痕未乾的小姑娘,說著說著聲音又開始嗚咽起來。

  江寒青正擔心石嫣鷹在丟了那麼大的臉之後,會翻悔不將小丫頭送給他。聽
蘭兒這麼一說,頓時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向鷹帥提出來,
要你跟在我身邊服侍我。鷹帥雖然答應了,卻還是捨不得你。說是你跟在她身邊
十四年,一旦沒了你還真不習慣,所以她就哭了出來。」

  蘭兒聞言哭得更厲害了。「奴婢也捨不得鷹帥啊!奴婢這就去找鷹帥!」

  說罷又轉身跑出屋去。

  李華馨在旁邊看了,嘟噥道:「又一個小姑娘成了犧牲品。唉!」

  江寒青用力拍了她的肥臀一下,笑道:「不要亂吃醋!這個小姑娘只是要來
當丫頭的。這麼可愛的姑娘我也不忍心折磨啊!人家可不像你們這些淫娃蕩婦,
一個比一個來得騷。」

  李華馨不滿道:「誰淫蕩了?誰騷了?都是你這小壞蛋害了人家,還賴別人!」

  江寒青一把將她摟坐在懷裡,說道:「好了!是我淫蕩!是我騷!好不好?」

  李華馨還待說點什麼,江寒青已經一嘴親了上去,堵住了將要開始嘮叨的紅
唇。……

  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蘭兒才提著一個小包裹回來了。她臉上此時已經沒有
眼淚的痕跡,但眼眶卻還是紅腫的。那樣子看來更是惹人戀惜。

  「少主,奴婢剛剛已經和鷹帥告別過。鷹帥說,從此以後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江寒青點點頭道:「好!蘭兒,你放心。跟著本少主,絕對不會虧待你。」

  蘭兒又道:「少主,現在已經快到卯時。我們是立刻動身,還是等天大光再
走?」

  李華馨對江寒青道:「我還沒有跟嫂子辭行呢!」

  蘭兒道:「鷹帥說她現在沒有心情見任何人。她要奴婢告訴您兩位,如果要
走也不用再去見她,直接動身就可以了。」

  李華馨知道今天被江寒青這麼一搞,自己以後是再也不會被這位大嫂所接受
了,想起過去她對自己的情誼,不禁黯然神傷。

  江寒青見她突然低頭不語,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握住她的手道:「你且
先莫悲傷!說不定以後你們就是好姐妹了。到時候她哪裡還會因為今天之事而怪
責你!」

  李華馨聽他這麼說,心裡稍微好受了點,側臉啐了他一口道:「你這個貪心
鬼,見一個愛一個!我倒真的不希望鷹姐落在你的魔掌裡。那簡直是糟蹋人!」

  江寒青突然正色道:「你以為她現在哪樣壓抑本性就好嗎?明明有欲求,卻
強自壓制。這樣的生活她就快樂嗎?我看還不如讓她把本性釋放出來,想做什麼
就做什麼,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李華馨知道江寒青的話肯定不對,卻又一時不知道如何批駁,只得無奈道:
「反正都是你有道理!我不跟你爭!」

  站在一旁的蘭兒卻完全不懂他們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頭霧水地站在那裡,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模樣甚是天真可愛。

  江寒青由蘭兒和李華心攙扶著,一行三人緩緩走出了江府大門外。

  蘭兒忽然停住了腳步,依依不捨地回頭往黑乎乎的大門裡望了半天,始終未
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她才站直身子,向裡面鞠了三下躬,嘴裡喃喃道:「鷹帥,
奴婢走了!沒有奴婢在身邊,您以後自己多保重!」

  朝門裡鞠完三下躬之後,晶瑩的淚珠兒又掛在了她的臉頰。

  李華馨對這個可愛的丫頭也十分喜愛,便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用衣袖輕輕替
她擦去眼淚,溫柔道:「乖蘭兒,別哭啊!鷹姐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等你去了江家大院,我們那邊好多人陪你玩的,你一定會生活得很開心的。」

  用力點點頭,蘭兒終於破涕為笑。那未干的淚珠兒掛在她臉頰,在大門上燈
籠光芒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就像珍珠一般,看得江寒青眼都癡了。

  坐上馬車,江寒青又回頭看了一下大門牌匾上碩大的「石府」二字,心道:
「江府之行收穫頗豐啊!也不枉了腿上挨那一箭。不過……可惜還是沒有看到石
嫣鷹的真面目。唉!也罷!就當為下次見面留點想頭吧。」

  當日午後,坐在議事堂裡,江家的骨幹成員們一個個臉色鐵青。

  家族的少主給敵人襲擊,差點連命都丟掉。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更何況,
王家造反的勢頭也是越來越明顯了,問題只是在什麼時候舉事而已。

  老三江浩明首先介紹夏國目前的軍隊分佈情況:「今天早朝,石嫣鷹稱病未
去。但是皇帝老兒仍然降下聖旨,封石嫣鷹為」護國討逆征南大元帥「三日內出
京城設立行營,十五日內必須完成一切準備工作,領軍南征。」

  「目前京城內外有軍隊近八十萬人,其中比較精銳的有御林軍十二萬、禁衛
軍二十萬、原來的京畿駐守部隊有約八萬人,其餘都是從各地拼湊而來雜兵,這
次的行動中將給石嫣鷹二十萬大軍,其中包括御林軍五萬,加上妃青思叛變之初
派往南面的二十萬禁衛軍,妃青思將擁有四十萬大軍,其中禁軍系統的精銳部隊
將達二十五萬之多。另外京城還將抽調二萬御林軍,十萬禁衛軍和其他部隊二十
萬組成一支軍團,向帝國東部開進,準備讓他們駐紮在沁陽地界,等到石嫣鷹南
征勝利之後,再用這個軍團向東討伐邱特人。這樣京城內外實際剩下的就只有五
萬御林軍,十萬禁衛軍和原有京畿駐守部隊八萬,共二十三萬人」玉鳳的軍團仍
然駐守西域,目前人數只有不到十二萬人,其中「鳳翔軍」約三萬人。而石嫣鷹
的飛鷹軍團因為近期沒有大的戰鬥,目前人數仍然維持在約三十萬人左右,這些
部隊除三萬「鷹翼鐵衛」之外全部留在了北疆。

  「此外還有為數達一百萬之眾的」地方衛戍部隊「不過這些都是烏合之眾,
又分散到各勢力手裡,最多的也掌握不到十萬人。靠這股部隊成不了事情。」

  老四江浩廷算了一下道:「那不就意味著石嫣鷹手裡控制了約七十萬大軍哦!」

  江浩然插嘴道:「她現在能夠指揮的是有七十萬。不過御林軍和禁衛軍那二
十五萬恐怕不會隨她胡來吧。」

  江浩明道:「雖然如此,她的勢力卻也太恐怖了!」

  林鴻賓道:「她的軍隊固然多,但是一南一北,又均遠離京城,倒是沒有什
麼可怕。眼前最要命的還是王家和翊宇的聯盟。由於我們的疏忽大意,王家的力
量在京城裡面早已經遠遠凌駕於我們上面。而翊宇到底控制了多少禁軍系統的部
隊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江浩然道:「禁軍系統現在一共只有二十三萬在京城。翊聖那傢伙還控制了
十五萬,剩下不過八萬人,我們怕……」

  突然意識到自己計算的方法不對,江浩然立即閉口不語。

  江寒青冷笑道:「翊聖以前是自稱控制了十五萬部隊,可這十五萬人如今還
能有多少人留在京城就難說得很了!」

  歎了口氣,他接著道:「也許這十五萬人全部都被調離京城也說不定!別忘
了皇帝老兒授權組織軍隊的正是翊宇那王八蛋。」

  江浩廷沉聲道:「如果青兒的擔心真的成為事實,那就意味著京城裡面留下
來的禁軍很有可能大部分都被翊宇控制了。」

  江浩明道:「無論是石嫣鷹和李家,還是翊宇和王家,現在的勢力都超過了
我們。我們這幾個月來由於錯誤估計敵我形勢,已經損失了太多的時機。現在的
局面對我們非常不利!」

  家督江浩羽一直沒有說話,這時開口道:「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如今關
鍵之計是想辦法做出部署,盡量挽回局面。青兒,你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啊?」

  江寒青道:「父親,眾位長輩,依孩兒看來如今之計首先是要打亂敵人的布
局。如果一切都按照敵人的部署來進行,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眾人無不覺得江寒青所言有理,紛紛點頭稱是。

  江浩羽向兒子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要想扭轉敗局是,必須要想出一個辦
法來破壞敵人的佈局。你有沒有好主意啊?」

  江寒青道:「孩兒想了一下,唯今能夠使用的方法第一是找外援。」

  江浩羽「嗯」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江寒青道:「我現在能夠想到的有兩個強援。」

  江家眾人聽了此話,眼睛全都為之一亮。

  江浩羽驚奇道:「竟有兩個強援?你且說來聽聽!」

  江寒青道:「第一個強援是邱特女皇寒月雪。她剛剛欠下我們的人情這時就
可以收回來了。而且朝廷內亂,我想她知道這個消息後,也肯定會對再次西侵的
提議產生興趣。只要她的大軍向西攻進本朝國土,直逼永安,對於我們是有百益
而無一害。王家的傳統勢力就在帝國東部,根據地受到威脅,我就不信王家還敢
輕舉妄動。這樣一來自然就打破了王家如今的佈局,增加了我方獲勝的機會。為
了堅定邱特人入侵的決心,我們可以先許諾一旦造反成功就割帝國東部六百里土
地給她。等以後我們擊敗了其他勢力打下了江山,再由母親率軍奪回即可。」

  江浩然嚷道:「高!實在是高!我認為青兒此招可行!不過就是六百里地嘛,
先口頭給了他們。以後到底這地屬於誰,還不是刀槍來決定的!我說此法可行。」

  其他眾人對這一點也都認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江浩羽看眾人均點頭同意,便對江浩明道:「找邱特人幫忙這件事情就這麼
決定了。青兒身上有傷,需要靜要。具體的事宜就由老三你去處理吧。」

  江浩明連忙躬身答應。

  江浩羽轉頭對江寒青道:「你接著說,第二個強援卻又是誰?」

  江寒青道:「第二個強援就是妃青思,她倒不是用來對付王家,而是為了牽
制石嫣鷹的。」

  江浩然驚愕道:「對付石嫣鷹?那王家怎麼辦?」

  江寒青道:「目前的局勢下王家確實是我們的最大敵人,但是依青兒看來石
嫣鷹和李家也萬萬不可輕視。」

  林鴻賓先前剛說過現在的局勢下石嫣鷹並不可怕,這時卻聽江寒青提到石嫣
鷹的問題,因此尤其關注,趕忙問道:「寒青此話怎講?」

  江浩然也接著問道:「那石嫣鷹昨晚不是剛和你達成結盟的協議嗎?」

  江寒青解釋道:「這石嫣鷹雖說昨晚和孩兒達成了兩家結盟的君子協議,但
是此姝行事狡詐,絕對不可輕信。而且此次皇帝老兒讓她南征妃青思,給了她四
十萬之多的軍隊,加上北疆她自己的」飛鷹軍團「坐擁七十萬大軍,其中精銳之
師過半數。單論軍隊數量她已可稱是舉世無雙。」

  林鴻賓不悅道:「這個問題剛才不是討論過了嗎?她那七十萬里有二十五萬
禁軍,倘若謀反,豈會輕易聽命於她?此外她的軍隊固然師多,但是一南一北,
又均遠離京城,能趕出什麼大事來?」

  江寒青笑道:「姑父切莫心急,聽我慢慢道來。」

  而這時其他在場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這個問題,一時間江寒青完全
沒有辦法再往下說。

  江浩羽見場面有點混亂,忙開口道:「大家不要吵,讓青兒慢慢說!」

  家督開了口,旁邊的人立刻安靜下來。

  江寒青接著道:「以此女的智慧,我想她絕不會傻到不顧京城的局勢而在南
邊和妃青思大殺一陣,很有可能會暗中和妃青思達成協議,然後回師北上。而在
北疆,她前不久和特勤人也簽訂了一個和約。那個和約的條款如此簡單,貪婪成
性的特勤人怎麼就會輕易撤軍呢?我想背後一定又藏著一個大陰謀。說不定啊,
石嫣鷹的飛鷹軍團這時已經夥同特勤人的騎兵南下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聽他這麼一說完,會場裡面立刻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互相議論。

  江寒青提出來這個問題,可真的是致命性的問題。

  雖然說王家的威脅十分嚴重,但是江家的人仍然不是特別害怕,因為王家在
全國的軍隊中並沒有多大的力量。江家的人就算在局面不利的情況下也仍然可以
和王家拼一回,大不了就是在京城死一大幫人,只要剩下的人逃到西域,就可以
依靠陰玉鳳的軍隊實現翻身,絕對不會出現完敗的局面。

  可石嫣鷹的這數十萬大軍一旦壓過來就不是開玩笑的了。那個勢力絕對不是
王家在京城中那一點點武士群的力量所能比擬的。一旦被石嫣鷹搞一把,那就是
絕對的失敗!滿盤皆輸!如果讓石嫣鷹控制了京城,消滅了江家在京城的力量,
那麼帝國的東、北、中都將置於石嫣鷹的控制之下,到時候就算是陰玉鳳的軍隊
介入,也必定是回天無力。更何況,就算是江家的終極法寶「玉鳳軍團」也在最
近與蠻族的大戰爭中承受了相當大的損失,勢力比之完整的「飛鷹軍團」已經遜
色了不少。如今的江家實在承受不了與石嫣鷹作戰的壓力。

  江浩羽見眾人亂得完全沒有了章法,用力敲打面前的桌子,大叫道:「都給
我閉嘴!吵什麼吵?你們這樣亂嚷一氣就能解決問題嗎?」

  江寒青看著眾人亂糟糟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心想:「人心散了!父親在家族
裡的威信也在下降,看這亂糟糟的場面以前哪裡出現過!看來還是想辦法溜到西
域母親軍隊中才是最安全的,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戰爭打不贏,還可以議和:
議和談不攏,還可以在西域成立自己的國家。」

  正在那裡想入非非,卻聽父親江浩羽對他說道:「青兒,他們都安靜下來了。
你繼續說吧!」

  江寒青道:「對於石嫣鷹來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能否與妃青思達成和議。
如果讓她與妃青思成功談攏,那她就可以憑借強大的軍事力量橫掃其他三大國公
家族,將李家推上勝利者的寶座。而與此相反,一旦妃青思拒絕與她和解,並且
纏著她的南征軍團不放手。那她就沒有辦法騰出手來參與京城的爭奪,只能履行
與我們的結盟協議,依靠與我們江家的聯盟來保存李家在京城的勢力。」

  江浩然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她昨晚和你達成那個結盟的君子協議,只
不過是一種預防性的措施。如果她沒有和妃青思談妥,她就依靠這個協議來保存
李家的勢力。如果她們談成了,她就根本不理會這個協議,直接率軍回京將我們
江家和其他家族一起統統幹掉。」

  江寒青點頭道:「不錯!說的就是五叔這個理!」

  江家眾人頓時群情激憤,無不憤怒聲討石嫣鷹這種欺詐行為,會場內頓時又
失去了秩序。

  有的人在場中大聲叫道:「我們憑什麼要理會他李家的死活?不管他們,等
王家去滅他們好了。」

  此話一出口,頓時引起更多人的批駁:「蠢貨!如果我們現在不理會李家,
那麼王家就能夠把我們一一擊破了!」

  江寒青提高嗓門大叫道:「大家聽我說,不要吵!」

  眾人安靜下來後,江寒青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派人去和妃青思聯繫,
讓她站到我們這一陣營。無論石嫣鷹提什麼條件,只要妃青思堅決拒絕,石嫣鷹
就沒有什麼招術好使。到時候讓妃青思和她打游擊,石嫣鷹進攻,妃青思就撤退:
石嫣鷹準備撤退回京,妃青思就去襲擊她。這樣石嫣鷹自然沒有辦法對我們下手。
到時候我們調整好力量,先聯合京城裡面李家的勢力幹掉王家,再回頭把李家給
剷除掉。然後由母親從西域帶兵回來,首先以京城為依托,打垮北疆的」飛鷹軍
團「然後掉頭南下,與妃青思來一個南北夾擊,將石嫣鷹的南征軍團包圍在裡面
予以痛殲,那時天下自然就落入我江家囊中!」

  聽江寒青這麼一說,眾人的士氣立刻被鼓動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活像與
妃青思的協議已經達成,江家的天下就要到手一般。

  江浩羽想了一會兒,問江寒青道:「青兒,這妃青思如何才肯與我們達成聯
盟協議啊?」

  江寒青道:「這個問題孩兒開會之前就已經思考過了!妃青思這人頭腦非常
清醒,孩兒料定她對於當女皇是不會抱什麼幻想的。她所關注的應該只不過是一
個如何下注的問題,也就是說她會從各方勢力中選擇一家來押寶,而這一方必定
是她認為最有可能取得最終勝利的一方。如果我們能夠讓她有這種信心,認為我
們一定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她就會將寶壓到我們身上!」

  江浩羽皺眉道:「那我們怎樣才能夠讓她相信我們能夠最終獲勝呢?」

  江寒青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沒有辦法!」

  江浩羽做夢都沒有想到兒子會給他這樣一個回答,頓時為之氣結,沒好氣道:
「那你剛才說的不全是廢話!還談什麼談?妃青思的事情就當不存在,大家只要
等著迎接石嫣鷹的大軍回京就行了!充其量就是我們幾個先逃到你母親西域軍中,
能拖一日拖一日。如果你母親打贏了石嫣鷹,我們就徹底翻盤來一個大獲全勝:
如果你母親輸了,大家就一人一劍,自己了斷小命!」

  江寒青等父親將氣話說完,方才緩緩道:「父親,妃青思這個人有多精明,
你跟她也是接觸過多次,想來也是心知肚明。你且想一想,如果我們派人去跟妃
青思說,我們江家一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像妃青思那麼聰明的人她會信嗎?」

  江浩羽毫不遲疑地答道:「當然不會信!」

  江寒青接著道:「那就是了。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可能通過吹噓自己而去獲得
她的幫助。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我們剛才的那些分析告訴她。並許諾如果她能
幫助我們獲得最終勝利,我們將給予她什麼樣的利益。剩下的就只有等她自己去
判斷吧!不過我們這方還有一個法寶,那個妃青思似乎對於母親的態度比較親近,
而對石嫣鷹卻沒有太多的好感。我們只能希望這一點在妃青思做決定的時候也能
夠起到作用吧!」

  江浩羽猶豫道:「可是這樣做,真的能行嗎?」

  江寒青搖頭道:「父親大人,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個也許只有老天清楚。」

  這時會場裡其他人也都停止了雜亂無章的議論,專心聽他們父子二人的對話。

  江浩羽默然良久,說道:「這個事情是你提出的,妃青思你前不久從邱特回
來的路上也跟她打過交道,按理說這一次跟妃青思談判的事情也應該由你親自去
才可靠。但是你腿上的箭上又那麼重,顯然是無法成行了。你看看家族其他人裡
邊,讓誰去比較合適一點?」

  江寒青想了一會兒,問江浩天道:「四叔,您好像過去和妃青思在軍中共事
過一段時間吧?」

  江浩廷點頭稱是,說道:「我和妃青思在各種情況下前前後後打過三、四年
的交道,應該說彼此之間是很熟的了。」

  江寒青對江浩羽道:「父親大人,我看就由四叔出馬去與妃青思商談吧!」

  江浩羽點頭道:「好!就由老四去吧。你去我也比較放心。事情緊迫,你也
不要多耽擱了。待會兒開完會,我們幾個再具體商量一下,你就可以動身了,此
去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耽誤了家族的大事,就算你是我親弟弟,我也絕不
饒你!」

  江浩廷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應命。

  剩下來的時間,眾人討論的不外乎就是如何整飭人手、如何安排家眷離京、
如何監視王、李、鄒三家的動靜,等等問題不一而足。

  會議結束後,江寒青由僕人抬著行出了會場,而父親江浩羽則走在他的身邊。

  江寒青對父親道:「應該馬上派人通知母親,讓她找一個借口不要趕赴京城,
留在西域整軍備戰。如果條件允許,應從日落城向東推進,如能跨越日落山脈則
最為理想。」

  江浩羽同意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堅決不能讓她趕到京城來,否則敵人沒
有了顧忌,來一個一網打盡,可就悔之晚矣。要通知她最壞情況下應該準備一隻
騎兵部署在京城通往西域的路上。一旦京城出了狀況,我們往西域撤退的時候才
會有一個依靠。」

  江寒青道:「那就由孩兒給母親寫一封信再差人送去?」

  江浩羽開始點了兩下頭表示可以,但沒有走兩步,他卻忽然又翻悔了,向江
寒青道:「你剛剛受了箭傷,內力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現在正需要靜養。操心的
事情就不要做了。這件事情反正也不麻煩,就由為父自己動手吧。」

  江寒青本希望由他來寫信,可以在信裡面隨意用言語戲弄母親,又可以再夾
帶一些「好東西」送給母親,可是現在父親卻要自己來寫這封信,他哪裡還敢做
那些不軌之事?這一來頓時讓他大失所望,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是暗恨在心。

  咳嗽了兩聲,江寒青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對父親道:「孩兒先前向父親提
起過姑媽那件事情如何處理?」

  江浩羽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兒子,眼中厲芒一閃,咬牙切齒道:「有人前來
通報你遇襲的事情,她卻將來人趕走,事後又不派人核實,又不向我稟報,我看
其中必定有鬼!這婊子說不定就和你二叔一樣,幹的是吃裡扒外的勾當!你親自
負責調查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不臣之心,你就自己處理吧。」

  江寒青得了父親授權,忙拱手道:「孩兒謹遵父命!」

  江浩羽揮了揮手道:「你剛受了箭傷,昨晚到現在又還沒休息過。現在沒什
麼事,你就回去睡一覺吧。關鍵時刻,身體可不能垮啊!」

  見江寒青答應了,他也不再多說什麼,逕自揚長而去。

  而江寒青的心思這時卻已經轉到了如何對付姑媽江鳳琴這個問題上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11 編輯 ]
2014-1-29 13: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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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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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內容簡介】

  白瑩玨發現江寒青的功力完全喪失,經脈混亂異常,便試圖用自身的真氣替
江寒青疏通經脈,恢復內力。可是兩人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嘗試,卻均是無功而
返。白瑩玨的真氣進入江寒青體內之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拚命折騰了半天,除了將自己累得個夠嗆之外,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想到愛郎有可能從此成為一個不能運用無功的廢人,白瑩玨眼裡淚光瀅瀅,
嗚咽道:「青……這……這可如何是好?」而站在身邊服侍的新婢女蘭兒這時也
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第一章 真耶假耶

  「唉!」

  隨著白瑩玨的一聲歎息,江寒青無力地癱倒在床榻之上,絕望地搖了搖頭道:
「算了!沒用的!看來我是真的給廢了!」

  原來白瑩玨發現江寒青的功力完全喪失,經脈混亂異常,便試圖用自身的真
氣替江寒青疏通經脈,恢復內力。可是兩人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嘗試,卻均是無
功而返。

  白瑩玨的真氣進入江寒青體內之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拚命折騰了半天,除了將自己累得個夠嗆之外,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想到愛郎有可能從此成為一個不能運用無功的廢人,白瑩玨眼裡淚光瀅瀅,
嗚咽道:「青……這……這可如何是好?」

  而站在身邊服侍的新婢女蘭兒這時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江寒青煩躁地答道:「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不過就是不能再使武功罷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這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們兩個煩不煩啊!」

  可是他這麼一說,白瑩玨和蘭兒反倒哭得更加厲害。心煩意亂之下,江寒青
正欲怒吼白瑩玨和蘭兒兩聲。轉念之間他卻又想到這兩人如此悲傷,無非是由於
真心關切自己的緣故,他又怎麼能夠再遷怒於人家呢?

  「唉!」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江寒青從床上掙扎起身,扶著枴杖拖著受傷的大腿搖搖
晃晃地向房外走去。

  蘭兒哭著想要上來扶他一把,卻也被他給粗暴地一掌推開。見他十分動怒的
樣子,蘭兒也就不敢再跟上來,只能讓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屋外走去。

  這一天的天氣不太好,屋外陰沉沉的,沒有陽光,也沒有風。潮濕的空氣讓
人不自覺地就感到一陣壓抑。而心情本來就十分糟糕的江寒青此時更覺煩悶。腦
中一陣脹痛之下,江寒青用手掌重重地敲打了幾下頭蓋骨側頂,然後長長地吐出
一口氣,似乎這樣能夠幫助他發洩一些心中的煩悶之氣。

  距受襲已經有四天的時間,江寒青每日都派白瑩玨出去打探兩宮的消息,可
是兩宮的人馬好像已經徹底從京城消失,完全沒有半點的線索。江寒青想親自出
去打探一下確實的情況,可父親江浩羽又擔心他腿上的箭傷死活不同意他出門。

  這樣一來,把一個江寒青急得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兩宮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那天遇襲的時候,兩宮都還有
三人出現,難道現在都撤出京城了?還有那天襲擊我的人中那幾個武功足以和神
女宮高手匹敵的女子到底又是什麼來路?」

  除了這幾個疑問,江寒青腦子中還想到了更多的大事。

  按照三天前家族會議的決定,尋求邱特女皇支援的事情由江浩明負責、而與
妃青思進行談判則是由江浩廷安排。為了取信於這兩個強援,兩位江家的直系領
袖成員最終都決定要親自出馬,以確保事情萬無一失。在家族會議的第二天,兄
弟倆便離開了京城,江浩明往東,江浩廷往南,各自踏上了使命之路。而在同一
天,江浩羽也派出了使者前往西域,給妻子陰玉鳳送去京城最新的情報。

  而這之後一天,也就是在兩天前的時候,李家也按照石嫣鷹的許諾派來使者,
與江家商定了聯合對抗王家的具體事宜。雙方約定在這一非常時期,要拋棄成見,
攜手應敵。溝通渠道要隨時保持暢通,情報要互通有無,行動要互相通報,遇到
意外事變要互相支援。

  雖然已經採取了這些行動,可江寒青心裡卻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

  王家的謀反已經迫在眉睫,他們會採取什麼更厲害的手段?石嫣鷹的大軍馬
上就要出征,禁軍系統要抽調的人馬應該已經確定,何炳章、張四海等人是否隨
軍出征?翊聖掌握的軍隊能夠留在京城的還有多少?石嫣鷹和李家私底下是否還
有陰謀?他們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諾誠心誠意與江家聯手?王明思和他手下的隱宗
勢力又會如何動作?兩宮宮主明明已經逃脫了那日的襲擊,怎麼卻又沒有半點消
息?

  所有這些問題都可能會對局勢的發展產生無法估量的重大影響,可他江寒青
卻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能做。擺脫不了這些終日縈繞在他腦海中的問題,
江寒青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父親大人真是老糊塗了。如今這種關鍵時刻,卻因為我腿上那一點點箭傷,
就讓我終日休息,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去幹!這樣下去,說不定將來連命都要丟掉,
哪裡還顧得這條爛腿啊!」

  想著想著,江寒青毅然對自己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出去做一點事情,至
少要打探清楚太子翊聖那方的情況。再這樣不明不白地拖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
的。只要不讓父親大人知道,就不會有人攔阻我的。」

  正在這時,江寒青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抬頭一看,卻是多日不見的
表弟林奉先往自己這方向奔了過來。

  林奉先見到表哥站在屋門口,遠遠地便開口叫嚷道:「青哥,您的傷沒有什
麼了吧?我這幾日一直都說來看您,卻老是被母親差來差去,不斷地趕我出去辦
事。今天才稍微有點空閒,我就趕著過來看看您。」

  看見表弟林奉先,江寒青心裡立刻便想到了姑媽江鳳琴見死不救的事情,暗
自嘀咕道:「死女人,聽到我遇襲的事情,居然敢什麼都不去做,一個假消息就
想矇混過去。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豈不是就被你這個蛇蠍毒婦給害死了?」

  林奉先奔到江寒青身前,卻見表哥冷冷地站在那兒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愣
了一下,遲疑道:「青哥,您沒事吧?」

  江寒青表情木然地瞥了表弟一眼,淡淡道:「箭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不
過也沒有什麼大礙。」

  林奉先此時也從江寒青的冷漠態度中覺察到了一些異樣,尷尬地笑了兩下,
應了兩聲「是、是」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兩個人就在那裡傻傻地站了半天,直到江寒青覺得太過於冷落表弟,方才主
動開口道:「這段時間你都忙些什麼啊?」

  林奉先急忙回答道:「母親差小弟準備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都準備了些什麼東西啊?」

  林奉先道:「也沒什麼,不外乎就是一些平民的衣服啊,散碎的銀兩啊,大
把的制錢啊,都是這一類的東西,希望有事撤出京城時能夠排上用場的。您還別
說,這些小東西平時不覺得,真的要大量準備,還真是麻煩。」

  江寒青愣了一下,問道:「你準備這些東西,可有告訴家督大人?」

  林奉先驚訝道:「什麼?難道家督大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我還以為母親是傳
達的家督大人的旨命!」

  江寒青乾笑了兩聲,敷衍道:「事情當然是家督吩咐下來的,只是他還不知
道姑媽安排了誰人去做而已。好吧!既然如今我已經知道是你在操辦此事,回頭
自然回稟告家督知曉,你就不必為此操心了。」

  不給林奉先有機會開口,江寒青接著問道:「你現在已經準備好可以供多少
人使用的東西啊?」

  林奉先默算了一會兒,回答道:「如果每人兩套衣服,五十兩散碎銀子,三
吊制錢,估計應付個五、六百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江寒青心裡嘀咕道:「五、六百人?還不夠全家十分之一的人手用。這女人
到底有什麼用意啊?」

  林奉先似乎看出了江寒青的疑慮,說道:「現在這情勢下,要準備這些東西,
又不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實在是不容易啊。收集這五、六百人用的東西,都
耗費了不少精力。何況……」

  江寒青見林奉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追問道:「何況什麼?你說儘管說啊!」

  林奉先道:「我母親說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整個家族都要被迫撤離的話,
大多數人肯定是要犧牲掉的,能夠保全家族核心的兩、三百人就不錯了,所以我
覺得有這五、六百套應該是足夠的。」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是在理。」

  可他心裡卻還是十分擔心:「這女人叫她兒子準備東西,好像是為家族著想,
可為什麼又不告訴父親和我?前幾天聽到我遇襲的消息,她也不加理會。不對!
這女人一定在搞什麼鬼!」

  臉上不動聲色,江寒青裝做隨口問林奉先道:「有幾天沒有見到姑媽了,那
天家族會議她也沒到。這可是稀奇事情!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麼啊?」

  林奉先不疑有他,回答道:「母親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在自己院子裡靜養
呢!也正因如此,她才派小弟去準備那些東西的。」

  江寒青這時心裡更加起疑,急忙道:「哎呀!姑媽生病了嗎?我說怎的好幾
天不見她的人影!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林奉先大吃一驚道:「這怎麼使得?青哥,您的腿傷這麼重,怎麼能出門呢?
不行!這不行!」

  江寒青裝出滿面怒容道:「姑媽是我的長輩。長輩身體不適,侄兒怎麼能夠
不去探視呢?你不必多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去探望姑媽!」

  說完不等林奉先再有反對,江寒青大聲道:「來人!準備坐輦!」

  少主一聲令下,不一會兒便有一隊下人抬著坐輦跑了過來。

  林奉先見表哥決心已定,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帶著下人小心翼翼地把江寒
青扶上了坐輦。一行人當下便往江鳳琴的住處行去。

  當江寒青的坐輦快要來到江鳳琴的院子外時,林奉先道:「青哥,要不讓小
弟先去稟報母親一聲吧?」

  江寒青搖頭道:「馬上就要到了,姑媽也是至親長輩,何必還要搞得這麼麻
煩?你隨我一起過去就行了!」

  林奉先應諾一聲,只好跟在江寒青的坐輦旁同行。

  走近江鳳琴的院門,江寒青便看到院門口筆挺站立著的兩個衛士,心裡更覺
異常。

  「在家族大院裡除了父親的門外有人看守,其他的人都從來不會安排衛士守
衛,這江鳳琴也不例外!怎麼今日卻安排了兩個衛士在這裡守門?難道這女人真
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江寒青轉念之間,急忙吩咐下人道:「快!已經到了!快進院門!而門口站
立的兩個衛士甫一見到江寒青的人影,便朗聲叫道:」少主駕到!「

  江寒青知道兩衛士這麼叫喊是在給裡面的人報信,不由得很是惱火,喝令下
人道:「停下!扶我下輦!」

  由下人們攙扶著下得輦來,江寒青瞪著兩個衛士道:「你們兩個是誰人屬下?
怎麼本少主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兩個呢?」

  兩人面露懼色,顫聲回答道:「稟……稟少主,小的是林鴻賓林大人屬下的
衛士……因為是外戚……所以從未能夠得識少主……」

  江寒青不耐地打斷兩人的答話,厲聲追問道:「你們兩人站在這裡幹什麼?
家族大院裡還會有人威脅姑媽的安全嗎?」

  兩個可憐的衛士聽得少主話語裡充滿責問的意思,嚇得渾身顫抖,撲通跪倒
在地上,牙關不停大戰,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林奉先想要開口替兩個衛士解釋一下,可見到江寒青鐵青的臉頰,卻又急忙
將剛要出口的話語吞回到肚子裡面。他最近對於這位表哥是越來越敬畏,這時見
他發火便也嚇得不敢作聲。

  正在氣氛緊張的時候,卻聽到院子裡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哎喲。青兒,怎
麼跟兩個下人發這麼大的火呢?」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身材妖嬈的宮裝女子從院子中緩緩走了出來。來人正
是江寒青的姑媽江鳳琴。

  江寒青雖然大腿上有傷,仍然在下人的攙扶下向江鳳琴躬身行了一個禮,嘴
上恭敬道:「侄兒給姑媽問安!」

  江鳳琴輕輕擺了擺手,哎呀一聲道:「青兒你身上傷還沒有好,又何必多禮
呢!罷了!罷了!」

  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兩個衛士,江鳳琴皺眉道:「你們兩個起來吧!看
見少主就激動得什麼都不會說了!真是的!」

  轉過頭對著江寒青,江鳳琴微微一笑,主動解釋道:「我這幾天身子覺得有
點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叫這兩個奴才在這裡守著。一般的閒人過來,
一律擋架不見。想不到今天卻是你家族少主大駕光臨,這兩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
傢伙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寒青這時哪裡還能夠追究什麼呢,只得道:「說來也是侄兒不對,聽奉先
表弟說姑媽您身體不適,便急急忙忙過來探望姑媽。誰料想姑媽院門前卻多出了
兩個不認識的衛士,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所以出聲責問。想不到卻驚擾姑
媽的修養,侄兒真是該死!還請姑媽大人恕罪!」

  江鳳琴道:「這是什麼話啊!你受傷了,我這做姑媽的因為身體不適還沒有
來得及去看你,反倒害得你拖著傷腿來探望我。何罪之有?」

  說完轉頭對兒子林奉先道:「來!奉先。快扶你表哥進屋裡坐去,他腿上有
傷,更應該好好休息!大家都傻站在這院門口幹什麼?快!」

  一行人連忙扶著江寒青往屋子裡行去。等到江寒青已經進了院門,行在後面
的江鳳琴卻回過身來對門口的兩個衛士使了一個眼色。

  這兩個衛士剛剛在江寒青面前露出滿臉驚懼之色,身子跪在地上更是顫抖不
停。可是等他剛一轉身進入院門,兩人的臉色卻迅即恢復了常態,身子也不再顫
抖,而腰板也立刻直了起來,直盯盯地看著走進院門去的一行人的背影。這時見
到江鳳琴回頭使過來的眼色,兩人立刻會心地點了幾下頭。

  等到江鳳琴他們全都進入院門之後,這兩個衛士也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
進去。看到江鳳琴和江寒青等人都往正中的堂屋走去,兩個衛士卻從東廂房背後
繞往了院子的後進,兩人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便知道去幹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而這邊林奉先領著幾個下人攙扶著江寒青進了堂屋,將他扶到客人位置上坐
下之後,江鳳琴便吩咐那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奴才都回自己院子裡去吧!少
主在我這裡要多待一會兒商量一些事情,完了之後我會派這院子裡的人護送他回
去!」

  江寒青一聽,心道:「好哇!知道本少主無事不等三寶殿,這老狐狸要耍花
樣了!且看她要怎麼糊弄本少主!」

  見幾個下人並沒有轉身離去,卻還是站在一邊偷眼看著他,顯然是在等待他
的指示。江寒青微笑著向幾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在姑媽這裡坐
一會兒,難道待會兒還怕沒人送?都回去吧!」

  幾個下人見少主發話,這才躬身應了一聲喏,倒退著出了堂屋。

  江鳳琴走到主人位子坐下之後,林奉先則乖乖地來了一個敬陪末座。

  雖是至親,姑侄倆卻是各懷鬼胎,少不得還是要來一番客套寒暄。

  「青兒的腿傷沒什麼打緊吧?」

  聽江鳳琴這麼假惺惺地一問,江寒青心裡暗自罵道:「死賤人,老子腿上這
傷還不是拜你見死不救所賜!」

  嘴上自然是感激連連地敷衍道:「多謝姑媽關心!這傷倒也不算太重,沒有
射中要害。加之對方的箭簇上又沒有塗毒,所以恢復得倒是挺好,現在傷口已經
開始癒合。只是仍然免不了一番疼痛!」

  江鳳琴滿面欣慰之色道:「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如果因為這箭傷,我
可就悔恨終生了!」

  江寒青暗暗冷笑道:「好傢伙!這麼快就切入正題了!好吧!我這做侄兒的,
且陪你姑媽大人玩一玩!」

  「姑媽這話是什麼意思?侄兒得這一箭傷,是自己命中有此劫數,怎麼會讓
您悔恨終生啊!」

  江鳳琴聽了侄兒這話,臉上卻顯出十分羞慚的表情,連連擺手道:「青兒,
你且聽姑媽說!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說起來真的是姑媽對不起你!」

  江寒青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神色,訝異問道:「姑媽為何有此一說,侄兒願
聞其詳!」

  江鳳琴赧顏道:「那天你遇襲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不認識的人跑來家族大院
門口吵鬧,說是王家的人正準備要襲擊於你!當天家族首腦裡正是我輪值,城門
守衛和他吵了半天,方才差人跑來告訴於我,說來人瘋瘋癲癲的。我聽他們一說,
先入為主,以為那個傢伙真的是跑來胡鬧的人。就差人將他趕跑了開去!誰曾想
當天晚上卻真的是聽到了你遇襲的消息,那真如晴天霹靂一般把我驚得是騰騰顫!
幸好你洪福齊天,居然被石嫣鷹那女魔頭給救了出來!也算是我江家不幸中的大
幸!否則我這做姑媽的縱然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江寒青原以為江鳳琴會對那天的事情百般抵賴,或者就是托辭狡辯,卻不曾
想她居然主動承認了出來,看她說話的神態卻也情真意切,不由得心裡犯了嘀咕。

  「咦!看姑媽這樣子,倒真的是不像假話!難道是我錯怪了姑媽?她並不像
二叔一樣是那長著反骨之人?」

  這時卻聽表弟林奉先猛喳喳地開口道:「媽!您也真是的!有人前來報信,
說少主遇襲!您再是千不信萬不信,也應該派人去核查探明啊!唉!如果不是青
哥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看您這時候怎麼去向家督大人交待!」

  江鳳琴似乎真的沉浸在悔恨中,也不顧忌做兒子的是否能夠出口埋怨母親,
逕自點頭連聲應是。

  江寒青看林奉先這麼責怪他母親,而江鳳琴卻也一點不以為忤,心裡又是多
相信了三分。

  這時卻又聽江鳳琴道:「我當日晚上聽到你遇襲的確實消息,驚得是差點當
場暈倒。事後這幾天身子骨一直覺得不太舒坦,所以本來準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也請差你表弟奉先代替去做了!」

  說到這裡,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高語調道:「對了!有件事情我差
點忘記了!我看這局勢啊,是對我們江家越來越不利了!老三和老四分頭去找邱
特人和妃青思尋求援助的事情,我看也是把握不大,便打算多做一些撤離的準備。
所以就讓奉先去準備一些平民服裝、散碎銀兩和制錢之類撤往西域路上可能需要
用到的東西。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先稟報於大哥的,卻因為我這幾天身子不適,所
以一直沒有機會去面見大哥!你今天來了正好,回頭替我稟報一聲大哥吧!」

  聽到姑媽又主動把這件事情提起,江寒青心裡頓時疑慮全消,心裡暗自笑道:
「看來我最近是太多疑了!剛才聽奉先表弟提起這件事情,就老是自以為其中有
問題,結果現在姑媽不也告訴了我嗎?唉!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夠如此多疑呢?
連從小關心自己的親姑媽,都不放心!江寒青,你以後可要吸取教訓哦!」

  他這才想起還沒有問過姑媽的身子到底哪裡不舒服。適才他一直以為這不過
是她的一個藉口,現在卻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得了什麼毛病,忙開口問道:「姑媽
身上卻是怎麼感到不適呢!」

  江鳳琴歎口氣道:「還不是那天之後留下的心病!青兒,我這做姑媽的覺得
對不起你,這幾天心裡總是淤塞著一口氣,很是難受!再加上……呃……不過今
天看到你來,我這可舒服多了!」

  江寒青聽到她提到「再加上」然後又突然轉口不說了,自然便追問道:「姑
媽,您剛才說」再加上「到底是再加上什麼啊?」

  江鳳琴突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江寒青,對於他的問話完全沒有反應。她
那神情看上去十分怪異,搞得江寒青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伸手摸了摸自
己的臉,好像沒什麼不妥:又低頭往身上看了一會兒,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又
抬起頭來,滿臉狐疑地看著姑媽江鳳琴,完全不明白她是在搞什麼名堂。

  江鳳琴看了江寒青好一會兒,卻一直沒有作聲。江寒青轉頭看了一下表弟林
奉先,見他也是滿面驚疑之色,顯然也不清楚他母親這是怎麼一會兒事。江寒青
這時終於忍不住道:「姑媽您這是怎麼了?您剛才說的」再加上「到底指的是什
麼啊?」

  江鳳琴聽到江寒青的話,身子微微一震,好似剛回過神來一般,低頭看了一
會兒地面,又回頭看了一下林奉先,方才搖搖頭歎口氣道:「沒什麼!沒什麼!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陳年往事,心裡更是煩悶罷了!唉!」

  她這麼一番擺弄,顯然是不願意說出真實事情來,江寒青卻更是好奇了。

  「姑媽,是什麼陳年往事啊?您能不能講給侄兒聽聽!侄兒還記得,小時候
可喜歡聽姑媽您講故事了!」

  江鳳琴歎了口氣道:「這些故事你還是不聽吧!聽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的!」

  她這話似乎就是故意引江寒青上鉤而說的。她越是說不想講給江寒青聽,越
是說江寒青聽了沒有什麼好處,江寒青就越是想聽,越是想搞明白跟自己到底有
沒有什麼關係。這其實也是人情之常。

  當下江寒青便繼續追問道:「姑媽,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我聽了沒有什
麼好處?您就講給侄兒聽吧!」

  江鳳琴聽了他這話唉聲歎氣個不停,連連擺手道:「不說!不說!真的不能
說!」

  林奉先這時也在旁邊幫著江寒青道:「媽,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您就講出來
聽聽嘛!孩兒也真的想聽啊!」

  江鳳琴瞪了親生兒子一眼,輕斥道:「我跟你表哥談事情,你在旁邊喳乎什
麼來著?快給我滾下去!」

  林奉先厚著臉皮笑道:「媽,我這不是在旁邊學習來著嘛!嘿嘿!你不要生
孩兒的氣,倒是先講講故事吧!」

  江鳳琴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身子的茶几,怒道:「誰跟你嬉皮笑臉了?給我滾
出去!快滾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江寒青忙道:「奉先,你先回自己院子去吧!我再陪姑媽說一會兒話!」

  林奉先見母親似乎動了真怒,這時候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唯唯答應著向
母親和表哥各行了一個大禮,躬身退了下去。

  看到表弟已經走出了院門,江寒青回頭對江鳳琴道:「姑媽,到底是什麼陳
年往事讓您如此掛心啊!說給侄兒聽聽吧,看能不能替您分分憂!」

  江鳳琴又呆呆看了江寒青一會兒,滿面憂愁之色地連聲歎氣,卻還是擺手示
意不肯說出來。

  江寒青這時真給弄得發急了,起身跪到江鳳琴身前,說道:「姑媽,侄兒給
您跪下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您就告訴侄兒吧!侄兒求您了!」

  江鳳琴看著跪在面前的侄兒江寒青,目光表得十分複雜,其中似乎有哀憐、
有疼愛、也有一些些的愁怨。

  「青兒……你……你真的非要知道嗎?」

  江寒青見姑媽的語氣中似乎有一些動搖,急忙堅定地回答道:「是的!侄兒
真的想知道!侄兒一定要知道!請姑媽開恩,就告訴侄兒知曉吧!」

  江鳳琴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仰天道:「罪孽啊!我今天怎麼這麼不小心!
居然就透出了口風啊!唉!願上天能原諒我這一次吧!」

  江寒青見姑媽這麼一番做作,知道事情可能確實非同小可,心裡更是急欲知
道姑媽心底到底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於是又連聲催促道:「姑媽,您就說吧!
這可真的是要急死侄兒了!」

  江鳳琴看著江寒青,眼神給他十分怪異的感覺,她用一種冰冷的聲調對江寒
青說道:「青兒,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要先答應姑媽,無論是什麼事情,一定
要冷靜!」

  江寒青忙不迭地答應沒有問題。

  卻又聽江鳳琴叮囑道:「還有千萬不要將今天我告訴你的話告訴任何人,包
括你父親和母親!」

  江寒青這時的胃口已經被吊得不行了,連聲道:「好!好!請姑媽放心!就
算是父母問我,我也不告訴他們!」

  江鳳琴卻還繼續囉嗦道:「你……你真的不後悔?」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不禁有點發怵,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不後悔!」

  江鳳琴應了一聲「好」這時她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起身過來扶起江寒青,帶
著他往屏風後面走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嫌這裡說話不夠隱秘,便一邊倚在姑媽身上,一邊依靠枴杖
支撐,艱難地向前走動,心裡卻胡思亂想個不停:「到底是什麼事情,搞得如此
之神秘?聽來是與我有關的事情,卻又連父母都不能告知。難道還會是什麼見不
得人的事情?可那又怎麼會與我有關?」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江鳳琴已經將他帶到了後院的一間小屋中。兩人
進門之後,江鳳琴就將門窗都緊緊關上,又帶著江寒青走到屋子的裡間,放下了
厚厚的門簾和窗簾房間中因為沒有了光線,變得黑乎乎的,江鳳琴摸索著點上了
兩根蠟燭,這才坐定到一張椅子上,卻還是半天沒有吭聲。

  江寒青這時卻也不再作聲,心裡卻不知道為何也開始有點七上八下,手心居
然因為緊張而冒出了汗水。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江鳳琴即將說出來的話,會
對他今後的人生產生極其重大的影響。

  兩個人就這樣不吱聲地坐在一間小屋中,除了兩人的呼吸天地間似乎沒有了
任何的聲音。搖曳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微微晃動,猶如鬼影一般,氣
氛霎是陰沉。

  江寒青手心上的汗是越出越多,他焦躁不安地將手掌在衣袍上輕輕擦拭,試
圖抹去不斷冒出來的汗水。

  時節已經是夏日,雖然今天的氣溫並不是太高,但空氣卻十分潮濕,兩個人
又是關在這麼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中,不一會兒屋子裡的空氣就開始讓人覺得悶
熱。漸漸地,江寒青背心上也被汗水給濕透了!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他幾
乎想要起身竄出門去,擺脫這壓抑得他要發瘋的環境,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
空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的江鳳琴終於開口說話了。而
她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地有震撼力,似乎前面的那段沉默正是為了襯托這驚人的
話語而做的鋪墊一般。

  這個時候,太平貞治六年七月初,夏日裡的普通一天,在帝國京城永安府,
鎮國公大院的一間小房子裡,江鳳琴說出來的話卻透露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你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她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將江寒青這麼一個平日裡膽大心細的好男兒給驚得
跳了起來。

  腿傷對他的影響這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甩開枴杖向前急竄兩步,心裡想
要說點什麼,可是口乾舌燥之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一個個念頭像閃電一般劃過,又迅即消逝。

  「我不是江家的骨肉?我不是父親的兒子?我不是江浩羽的兒子?那我是誰?
我是母親和誰生的?我到底是誰?這是真的嗎?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她怎
麼可能知道?她為什麼今天告訴我?……」

  然而緊跟著江鳳琴卻說出了一句更讓江寒青震撼的話。

  「你的母親也根本不是陰玉鳳!」

  江鳳琴這句話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給艱難地吐出來的。可是這句
話卻徹底摧垮了江寒青。他踉蹌著退了幾步,身子卻一下碰到了後面的椅子上,
一瞬間他似乎連站立的力量都失去了,像一個泥人一般癱向椅子。

  由於他斜斜跌坐上去的力量太大,椅子一個後翻之下,他連人帶椅甩倒在地
上。從椅子上翻身撲到地面,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腦子裡卻幾乎是一片空
白,除了一個念頭:「我不是母親的兒子?我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不是!」

  昏暗的燭光之下看不到江鳳琴是什麼表情,但她始終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動
彈,靜靜地看著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江寒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江寒青突然像被雷電痛殛一般,猛地跳起身來,拖著
傷腿一蹦一跳地竄到江鳳琴面前,用力一把拽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喝道:「你
……你是不是在胡說!我怎麼會不是江家的骨肉?嗯!我怎麼會不是母親的兒子?
你再亂說!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江鳳琴冷冷地看著面前如瘋子一般咆哮個不停的江寒青,如同事不關己一般,
片語不發。

  等到江寒青發洩完最初的激動,站在那裡像拉風箱一般呼呼喘氣,江鳳琴方
才緩緩說道:「青兒,我早就告訴過你!叫你知道了就不要後悔!要冷靜!你看
你!像個瘋狗一般!枉自鳳姐那麼多年的心血花在你的身上!」

  江寒青本來已經稍稍平歇的情緒,聽到她那「鳳姐」二字立刻又熊熊燃燒起
來。

  「我就是瘋狗!我就是瘋狗!你能怎麼?你咬我啊!」

  他將臉湊到江鳳琴面前,歇斯底里地吼叫著,那張平日裡英武俊朗的面孔此
刻在陰暗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是那麼的猙獰可怖。

  江鳳琴絲毫沒有懼意,只是淡淡道:「青兒,你冷靜一下!聽我慢慢道來…
…」

  江寒青惡狠狠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不聽!你是一個騙子!我不聽你
的!」

  江鳳琴歎了一口氣,幽幽道:「既然我已經說開了頭,那不說也不行了。不
管你聽不聽,信不信,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江寒青激動的情緒受到她那冷靜態度的影響,這時又慢慢平復下來,雖然胸
口仍然快速起伏個不停,但已停止了無理的咆哮。

  江鳳琴抬起頭來望著黑乎乎的屋頂,好似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好一會兒
才開始說話。

  她的聲音十分輕柔,就像是在給一個小孩講述誘人的故事一般。

  「那是二十四年前吧,帝國歷紀元是……六……六百一十……二十……對帝
國歷紀元六百一十三年,那一年你母親……」

  聽江鳳琴說到這裡,江寒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江鳳琴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卻又轉瞬即逝,說道:「唉!我們還是繼續把她當你母親
吧!」

  她接著說道:「那一年你母親陰玉鳳二十歲,她剛和我大哥在西域日落城結
為連理。當時我父親還在世。為了鍛煉新人,家族選了一批青年才俊去西域鳳姐
那裡從軍,我也在其中。

  我到西域軍中不久,就得知你母親懷上了身孕。當時大家都很高興,因為江
家又有了新一代的繼承人!更何況江家的高貴血統和帝國名將的血統結合的產物,
將來一定具有出眾的才幹!

  可就在你母親懷孕五個月之後,也就是帝國歷的……六百一十四年,土喇人
突然大舉入侵帝國西域疆土!你母親拖著一個日漸明顯的大肚子,仍然親自率軍
出征。經過三個月的苦戰,終於全殲土喇部族。可就是因為這艱苦的戰爭觸動了
胎氣,你母親的身子狀況一直很不穩定,隨時都有流產的危險!等到她生產那晚
上……「

  江鳳琴突然停住了話語,呆呆地看著面前晃動的燭火,默然良久。

  江寒青這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語音嘶啞地問道:「那晚上怎麼了……」

  江鳳琴幽幽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你母親生產之前,你父親卻因為家族有
急事,已經踏上了回京的路途。那天晚上你母親突然陣痛,留在西域陪你母親生
產的,除了接生婆之外,就只有我和幾個丫鬟了!」

  又想了一會兒,江鳳琴道:「你母親生產的時候十分艱難,接生婆努力了很
久,最終才將嬰兒生了出來。可是嬰兒剛一出來,你母親就暈疼暈了過去。大家
手忙腳亂地急著去救你母親,就將那嬰兒扔在了一邊由一個丫鬟照顧。

  江寒青艱難地問道:「那個嬰兒……」

  江鳳琴看了他一眼,說道:「等到你母親的情況穩定過來,卻發現那個嬰兒
已經夭折了!」

  江寒青的身子輕輕顫抖了兩下,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聲。

  江鳳琴裝做沒有看見,繼續道:「當時那個接生婆和幾個丫鬟都十分緊張,
誰都心裡清楚以鳳姐行事的魄力,如果知道自己的骨肉夭折,一定會將包括接生
婆在內的幾個人都給處死。我看她們急得哭了起來,心裡不忍便跟在場的幾個人
一起商量,說這事情不能讓你母親知道,否則她們就全完蛋。而且鳳姐當時那個
身體狀況恐怕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所以大家就決定連夜去外面找一個初生
的嬰兒回來,冒充是鳳姐的親生兒子!」

  江寒青哭喪著臉,嘶啞道:「那就是我啦?」

  江鳳琴沒有理會他,逕自說道:「大家商量妥當之後,我就和那個接生婆一
起出去,用了十兩黃金連夜從一個窮人家那裡買了一個出生才一天多的嬰兒回來。
等到第二天上午鳳姐醒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嬰。」

  江寒青沉默了片刻,問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江鳳琴想了一會兒道:「其他的證據倒也沒有。為了保護這個秘密,我後來
已經將那幾個丫鬟和接生婆先後除掉!不過……你的親生父母卻很有可能還在人
世,他們並不知道買你的人家是什麼來歷,所以我也沒有動殺心去對付他們!你
大腿內側和右邊屁股上各有一個胎記,你自己應該也知道吧?你的親生父母也是
知道的!我還記得他們住的地方,如果他們還住在那裡,我就能夠找到他們與你
相認。」

  江寒青此時他已經從最初的驚恐中完全恢復過來。對江鳳琴的話他仍然是將
信將疑。首先不論是否能找到那麼一個窮人家,就算找到這麼一家,而且對方能
夠說出江寒青身上的胎記,那又能證明什麼?就一定能證明他江寒青確實是那家
人的兒子?難道其他人就不可以故意將這兩個胎記提前告知對方?比如眼前這個
江鳳琴!

  「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現在故意提出這個問題來,是何用意?難道是
故意搞出的陰謀,想剝奪我的繼承權?將我從江家趕出去?如果母親也聽信了她
的話,母親會不會不理睬我了?」

  江寒青心裡立刻生出了警惕,他要保護自己現在獲得的一切,哪怕他不是父
母的親骨肉,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從他手裡奪走他已經獲得的東西。

  江寒青心裡生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殺死眼前這個女人。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殺掉她,就再也不會有人出來胡言亂語!」

  這一轉念,江寒青腦海中立刻開始盤算起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來:「我現在內
力全無,哪裡動得了她分毫!讓白瑩玨對付她?不可!萬一白瑩玨沒有第一時間
幹掉她,反而從她這裡獲知了此事,那就不妙了!如果白瑩玨知道我不是母親的
親生兒子,她會有什麼反應?得想個什麼理由,安排人襲擊於她!」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江鳳琴突然叫了起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將你從那窮人家買回來的時候,那家的婦人萬分不捨。

  趁著我不注意,居然在你的大腿內側那麼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是皮開肉綻
的,說是日後萬一有機會母子相認用。我當時急著幫你回去,也沒有跟她糾纏。
後來鳳姐醒來,看到你身上那傷口,那接生婆就解釋說是你生出來之後背著氣哭
不出來,一張小臉給憋得通紅,眼看就要悶死過去,挖你的咽喉也挖不出什麼東
西來。

  她沒有辦法之下這麼狠狠咬了你大腿一口,你才嗆出了一口濃痰,然後嚎啕
大哭起來。這才沒有被一口氣憋死。「

  歇了一歇,江鳳琴又道:「如果這你都還不信。那只有……將來如果找到那
人家,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跟他們來一個滴血認親嘛!」

  聽到這裡江寒青對眼前這女子的話已經信了大半。他大腿內側確實有這麼一
個傷口,而她母親過去給他的解釋也正如江鳳琴剛才所言。而且江鳳琴又提出將
來可以滴血認親,這似乎就不會是能夠假得來了吧?

  可是越相信她的話,江寒青心裡要除去江鳳琴的念頭就越加強烈。

  「這個女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必須要除去她!以免走漏風聲!」

  似乎知道江寒青心裡想的是什麼東西,江鳳琴突然噗嗤一聲笑道:「青兒,
你放心!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大哥和鳳姐的兒子,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個秘密天知、
地知、你知、我知!除非你想殺我!嘿嘿!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什麼東西了!」

  聽到江鳳琴最後的冷笑聲,江寒青心裡立刻一凜:「糟糕!這狐狸精肯定留
了什麼手段!」

  嘴上急忙辯解道:「青兒怎麼敢動這天殺的念頭!姑媽千萬不要亂想!」

  江鳳琴伸手輕輕拍了拍江寒青的臉頰,哧哧笑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我那
鳳姐的乖兒子嘛!老實告訴你吧,這個秘密被我用一張紙記了下來,藏在一個小
金盒裡,盒子被焊得死死的,外面還加了天下第一流的五位能工巧匠給配的五把
不同式樣的鎖,天下除了我之外絕對無人再能夠開啟這盒子。盒子裡還藏了六支
帶毒小箭,只要誰強行破開盒子,就必然被弩箭射中。而且那寫信的紙也被加了
特殊材料,如果不加特殊處理,只要見到陽光就能夠自燃。至於那個保管盒子的
人嘛,我對他是恩重如山,就算讓他為我而死,他也會毫不遲疑!更何況,我還
只要有機會就會派人甚至是自己去見他,檢查這個盒子的完好情況。所以至今這
個盒子都沒有被打開過!至於盒子的開啟方法和信紙的特殊處理方法,我卻交給
了另一個人保管,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所以你大可放心,這個秘密絕
對不會洩漏出去!不過如果這兩個人知道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會按照跟我的預
定將那個金盒和開啟金盒的辦法各自交給你母親!怎麼樣,我這姑媽夠照顧你吧!」

  這時的江鳳琴完全沒有了告訴江寒青秘密之前,那般親切體貼的模樣。

  江寒青此時還能說什麼,唯有連聲答謝道:「多謝姑媽!多謝姑媽!姑媽的
大恩,侄兒是沒齒難忘!」

  他嘴上千恩萬謝,心裡卻打著小算盤。

  「那個保管開啟盒子方法的人不用去管他,關鍵是藏盒子的人不知道卻躲在
哪裡?這狐狸精說經常派人去檢查盒子的完好情況,我不可以派人跟蹤於她?只
要知道了那藏盒子的人是誰,到時候搶過盒子來,也不用再費心開它,直接扔進
熔爐毀掉就行了!嘿嘿!到時候什麼都不怕!」

  卻又聽見江鳳琴道:「青兒,既然這樣我們可就達成一個君子協定哦!你安
心做你的江家少主,做你母親的心愛寶貝兒子。我呢,就痛苦一點,替你好好守
住這個秘密!不過……我看這形勢,咱們江家在京城的日子恐怕真的不會太久了!
到時候真要撤離京城,也定是兵荒馬亂的。我這婦道人家,丈夫又沒有出息,孩
子又是毛頭小子,自然不如你大少主辦法多,關心愛護的人也多。恐怕到時候還
是要靠你大少主想辦法保護一下哦。如果你母親派軍過來迎接,也千萬記得把我
叫上。否則……姑媽一旦有什麼不測,你這做侄兒的日子可也就難過了!」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死賤人,這個時候給我提出這個秘密來,原來是想籍
此來要挾於我,好讓我協助你逃離京城。好!咱們山高水長,走著瞧!」

  「姑媽放心!侄兒一向孝順眾位長輩,姑媽對侄兒又從小如此關愛。侄兒到
時候一定會盡力保護姑媽的平安。」

  江鳳琴格格笑著,從旁邊桌子上拿起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江寒青,說道:
「來!鳳帥的好兒子,我們江家未來的主子,為今日你我的約定乾一杯!」

  江寒青的頭腦已經被剛才連串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定,一時也沒有想到江鳳琴
這兩杯酒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怎麼就像事先提前準備好了的一樣?他腦子裡只顧
著盤算日後怎麼除掉江鳳琴,隨手和她將杯子一碰,仰頭就幹掉了杯中的酒水。

  剛一放下杯子,江寒青卻見到江鳳琴的臉上露出一陣奇異的笑容,他的心裡
立刻一涼,暗呼一聲不妙。

  「這杯酒難道是毒酒!糟糕!」





             第二章 獵與被獵

  看著已經喝得空蕩蕩不剩一滴酒的杯子,江寒青苦笑了一下,問江鳳琴道:
「這是什麼酒啊?你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江鳳琴微笑著回答道:「你放心!難道我還會害你嗎?如果我真的想要害你,
只需要告訴你父母,你江寒青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難道還不夠你受的?這
杯酒嘛,就是我們在前面談話的時候,那兩個剛在門口被你罵過的衛士給你準備
好的。嘻嘻!其實,應該說我等你過來喝這杯酒已經有三天時間了!雖然這杯酒
不是毒酒,不過……我確實是在酒裡面加了那麼一點點的東西!」

  江寒青輕輕將酒杯放到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是什麼東西?你
說吧!」

  江鳳琴唇角微微揚起,得意地笑道:「當然是好東西啦!你馬上就會知道?」

  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靜靜地看著江寒青。

  江寒青搞不清楚這狐狸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也覺察出對方好像確實沒有什麼
惡意,心裡的一塊大石也就悄然落地。

  沒有多長時間,江寒青開始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心裡頭十分煩躁。

  「這鬼天氣躲在這破屋子裡可真夠熱,我們還是出去吧!」

  他想出去透透氣,可是江鳳琴卻並不理睬他的話,反而是穩穩當當地坐到了
椅子上,架起一個二郎腿,晃晃悠悠煞是愜意的樣子。

  「青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熱啊?」

  江鳳琴的話語裡充滿了嫵媚的氣息,可是腦子已經熱得有點暈乎乎的江寒青
並沒有所察覺,只是傻傻地回應道:「是啊!這裡面好熱啊!」

  江鳳琴輕輕撩起宮裙的下擺,抬起左腿,彎曲膝蓋,將左腳踏到椅子上放定。

  這個姿勢卻將她大腿間的隱秘部位若隱若現地呈現出來,在昏暗的燭光下雖
然看不大清楚。可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人情景,卻更足以勾起年輕男人的慾望。

  緊緊盯著江鳳琴大腿根部的地方,江寒青體內的燥熱愈加強烈,下體更是一
陣騷動,胯下的那話兒也不知不覺中搭起了帳篷。他覺得有一點口乾舌燥,用力
吞嚥了一口唾液,又用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雙手扯出衣領領口用力拉了兩下,
想要讓到火熱的胸口透透氣。

  他的大腦反應已經變得遲鈍,但卻還能夠勉強思考問題。他想說話,可是平
日裡靈活的舌尖有點麻木,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道:「原來……你……你那酒……
酒裡下的是……是……」

  沒有等他說出來,江鳳琴主動替他接著道:「春藥!精選的上等春藥!」

  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上露出燦爛得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那樣子就活像她撿
到了一個寶貝似的。

  江寒青已經控制不住火熱躁動的身體,用力一把一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得
稀爛,嘴裡卻還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

  江鳳琴緩緩站起身來,雙手隔著衣服在自己豐滿的乳房上輕輕揉搓,得意洋
洋地說道:「為什麼?我幫你保住了身世的秘密,你難道不應該答應本姑娘嗎?
你看我的身材好不好?」

  癡癡地看著江鳳琴的胸部,江寒青的雙手已經不自覺地伸了出去,看樣子隨
時都可能撲上去用力抓住江鳳琴的乳峰玩弄。可是他還能夠用最後的心智,掙扎
著說道:「你……你……可……可是我……我的長……輩啊!」江鳳琴仰天長笑
道:「哈哈!傻小子,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你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你是外人的野小子!江家的女人跟你連血緣關係都沒有,我哪裡還是你的長
輩?不要說我,就算你是去玩弄陰玉鳳,也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樣,你想不想玩
弄鳳帥啊?她的身材和長相可是在全帝國女人內都算得上第一哦……「聽到」陰
玉鳳「這個名字,江寒青腦子中靈光一閃,想道:」她為什麼提母親的名字?

  她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就在這時候,春藥藥性引起的再也無法控制的狂
熱徹底吞噬了他的身體和靈魂,他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理智,像一個野獸一般撲向
了面前妖媚的女人。在春藥的作用下,連他腿上的傷口都變得麻木了。感覺不到
腿上的任何疼痛,他居然拋開了拐棍都能夠暫時站立。

  「江寒青,你今天終於成為了姑奶奶的獵物!哈哈!哈哈!」

  在江鳳琴得意的哈哈大笑聲中,江寒青粗暴地撕扯她身上的宮裝。

  在刷刷的帛布撕裂聲中,眨眼之間江鳳琴那襲美麗的宮裝就被撕成了一條條
的破布塊,雪白的肌膚在一條條的破布下若隱若現,更加刺激眼前瘋狂的男人。

  將頭埋在豐滿的雙峰中,江寒青的手在江鳳琴身上粗野地摸弄。時而抓住乳
房捏掐,時而又伸到她的雙腿中隔著底褲粗魯地撫摸,那凶狠勁就像恨不得將江
鳳琴的乳峰捏爆,將她的陰戶挫爛一般。

  面對熱情似火的江寒青,江鳳琴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激情,雙手抱住他的頭往
自己乳峰上用力壓,就像要悶死他一樣。同時還不停扭動腰肢,用乳房摩擦江寒
青的頭部,下體也迎合江寒青手掌的摩擦而前後左右晃動個不停。她的嘴大張著,
呼呼喘著氣,時不時還咿咿哦哦地呻吟幾聲。

  江寒青的神智已經完全被藥性控制,全心全意只顧玩弄身前這豐滿的女人肉
體,渾然忘卻了其他的一切事情。他抓住江鳳琴底褲的褲腰狠命一拉,薄絲的內
褲立刻就被扯成了布條,脫離了它所覆蓋的誘人陰戶,使江鳳琴的整個下體暴露
在空氣中。

  江寒青把江鳳琴那對豐滿的乳房從破爛不堪的衣服下面掏了出來,用手掌緊
緊握住乳房的根部,讓粉紅的乳頭高高凸起。用嘴含住乳暈用力吸吮,用牙齒咬
住乳尖啃嚙,下體堅硬的肉棒毫不客氣地頂在江鳳琴緊繃的小腹上摩擦。他現在
只恨不得能將女人豐腴的性感給揉爛,給咬碎,給整個地吞入他的肚子中,融進
他的血肉裡。

  江鳳琴對於江寒青粗暴的動作漸漸有了一點吃不消的感覺,她想要用手推開
江寒青緊壓在她胸脯上的頭顱。可是用力推開江寒青腦袋的時候,被江寒青緊緊
咬住的乳頭也被連帶拉得長長的。吃痛之下,江鳳琴只能連忙縮手。她想將下體
後縮,避開江寒青手掌的粗暴摸弄,可是江寒青卻又怎麼會讓到手的肥肉溜走,
一隻魔掌如影隨形地緊緊貼在她已經濕淋淋的陰戶上。

  江鳳琴這時開始有點後悔:「哎呀!這小畜生原來這麼好色!早知道就不給
他吃那烈性春藥了!」

  可是她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江寒青的凌厲攻勢一波高過一波。被藥性
迷昏腦袋的江寒青動作比之平日裡更具有強烈的侵略性。他狂野地將江鳳琴推到
桌子邊上。她只來得及驚叫了一聲「啊」江寒青用力將江鳳琴的身子翻轉過去,
讓她面朝桌子背朝著江寒青,然後用力往前一推,使她俯身趴倒在桌子上,豐滿
的臀部高高向後聳立。

  江鳳琴從沒有經受過如此粗暴的對待,可就是這種粗暴的動作卻讓她也興奮
起來,剛才那點後悔不該給江寒青吃春藥的念頭瞬間便被拋到了九宵雲外。

  江鳳琴的丈夫林鴻賓在她的面前一向是俯首帖耳,如同聽話的下人一般,就
算是在床上也是循規蹈矩,她叫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敢有半分違抗。因此婚後
二十多年,江鳳琴已經厭倦了那一成不變的做愛,一直渴望著能夠獲得一些新鮮
刺激的經歷。今天她之所以要給江寒青吃春藥,也不外乎是因為她把握了江寒青
的把柄,所以想要乘機來一個貓兒偷腥,料定事後江寒青也不敢聲張。當然除此
之外,江鳳琴心裡深處還有另外的打算,只是現在她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這時的江鳳琴被江寒青推到桌子上趴著,一個肥大的屁股高高向後聳起,這
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姿勢,讓她這個世家貴婦萬分的羞慚。

  「這……這是什麼姿勢啊?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渴望新鮮刺激的慾望,卻又讓在害羞之餘,有了那麼一點點期待,盼望
江寒青後面能夠給她更新奇更強烈的刺激。她的屁股因為等待的興奮而微微晃動
著,陰道中已經流出了興奮的液體。

  這微微晃動的白大屁股,在江寒青那因為興奮而佈滿血絲的雙眼中簡直是天
下最美麗的事物。他用雙手握住江鳳琴的屁股蛋兒大力的捏弄,看著肉感的女人
臀部在他的魔掌下變幻出各種美麗的形狀,雪白的皮膚上留下紅紅的手指印跡,
神智完全陷入狂亂中的江寒青得意地狂笑起來。

  「臭母……母狗……現在知道本少主的厲……厲害了吧!」

  隨著他粗野的辱罵聲,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扭動的雪白屁股上。

  「啪!」

  清脆的肉體拍打聲音,讓江寒青體內邪惡的慾火燃燒得更加猛烈,他開始連
續不斷地擊打江鳳琴的屁股。由於春藥的刺激,興奮的口水從他的口角不斷留了
出來,順著下巴往下流,最後還滴了一些在江鳳琴的屁股上。

  屁股上被擊打傳來的火辣辣痛感,使得江鳳琴痛苦地叫了起來。

  「哎呀!不要打!饒了我吧!」

  她想翻身逃跑,可是江寒青一手拍打她的屁股,另一手卻牢牢地按住她的背
使她緊貼在桌面上分毫動彈不得。

  「賤人!不要打?你不是很爽嗎?老子今天非要抽爛你個騷屁股!」

  劇烈的疼痛使得江鳳琴哭出聲來,她拚命掙扎著,可是身體的掙扎自然就會
引起臀部的扭動,而臀部的扭動卻換來更加殘忍的抽打!

  漸漸地,江鳳琴的臀部在男人粗暴的動作下,開始紅腫起來。不過神經對於
劇烈疼痛的刺激性反應卻也慢慢變得麻木,而哭泣聲也越來越小,終歸於無。

  這個時候,江鳳琴卻慢慢地開始學會了享受屁股被打的樂趣。一想到自己活
了這麼多年,屁股卻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無情地拍打,而這個男人卻還是自己
的晚輩,江鳳琴心裡在悔恨羞慚之餘,卻也感到了一絲絲的刺激。這種刺激是她
在和丈夫的性交中從沒有體會到過的新鮮感覺。一旦她體會到了這種屈辱動作所
給自己造成的刺激,她就開始興奮起來。大腿根部濕漉漉的感覺,讓敏感的她意
識到自己居然在被男人拍打屁股的情況下流出了淫水。

  「江鳳琴,你真是一個淫蕩的女人!被人這樣打……打屁股居然都能夠流出
水來!」

  她的心裡忍不住責罵自己的淫蕩。

  幾乎與此同時,江寒青也開始出聲辱罵她道:「母狗!是不是打得你很爽啊?
連水都流出來了!你真是一頭天生的淫亂母狗!」

  聽到這殘忍的辱罵,江鳳琴剛剛停止哭泣的雙眼立刻又變得濕潤起來。

  「求求你,不要這樣說!饒了我吧!」

  已經忘記身後的這個男人是被自己用春藥捕獲的獵物,神智仍然處於狂亂的
狀態中,江鳳琴反倒用哀怨的語氣懇求對方的可憐。她也忘記了自己還可以用武
功反抗,全然沉醉在這變態的刺激性愛遊戲中。

  慾火焚燒著身體每一寸肌膚的江寒青哪裡還會聽她的求饒,反倒是因為對方
的屈服變得更加得意洋洋。

  「母狗,要我饒了你?饒了你什麼?說啊!」

  隨著責問聲,拍打的動作變得更加狂野。汗水從江寒青的身上不斷冒出,順
著他揮動的手臂飛灑到空中。

  江鳳琴難抵這殘忍的折磨,哭叫道:「饒了我!不要打……打我的……臀…
…臀……」

  看著眼前屈服在自己淫威下的女人紅腫的雙臀,江寒青狂笑著停下了拍打屁
股的動作。

  他俯下身,貼到江鳳琴背上,將堅挺的肉棒伸到她濕漉漉的雙腿間摩擦,雙
手在江鳳琴的背上愛撫。

  「騷貨,喜不喜歡大爺的玩弄?」

  江寒青此時說話的語氣,像足了妓院裡的嫖客,可是江鳳琴卻還用顫悠悠的
聲音回答道:「喜歡!我好喜歡!只是……不要……不要再打人家的臀……屁股!」

  江鳳琴說出這麼羞慚的話,身子裡突然有一陣痙攣一般的快感。她用力咬緊
牙關方才挺過了那陣酥麻全身的悸動。

  江寒青從江鳳琴下身抽出手掌時,手上已經濕淋淋滿是淫水。他將手掌伸到
江鳳琴的面前,說道:「騷貨!你看你浪得有多歡!居然出了這麼多的淫水!」

  江鳳琴看了一眼他濕淋淋的手掌,羞紅了臉想要轉過頭去,卻被江寒青一把
抓住頭髮給擰過頭來硬逼著她看。

  「賤人!好好看看!這都是你下面流出的騷水!來!嗅一嗅是什麼味道!」

  江寒青這樣說著,真的將濕淋淋的手掌伸到了江鳳琴的鼻子前面。說是讓她
嗅一嗅味道,其實他卻將手掌在她鼻子上、嘴巴上、臉頰上、眼睛和眉毛上一陣
亂塗亂抹。江鳳琴那美麗高貴的臉上,眨眼間就塗滿了從她自己下體流出的淫水。

  鼻子裡聞到自己淫水酸酸的味道,江鳳琴羞恥得恨不能在地上挖個洞給鑽進
去!

  在羞辱夠了江鳳琴之後,江寒青蹲到了江鳳琴的身後,伸手分開兩瓣紅腫的
屁股,露出她從沒有被男人如此近距離欣賞過的隱秘部位。

  由於燭火的光焰太過黯淡,看不太清楚江鳳琴下體的形狀,江寒青便將臉貼
到了她的屁股上,這樣總算看清了江鳳琴的肛門和陰戶。

  江鳳琴色澤暗淡的肛門緊緊閉著,看那樣子似乎還沒有被男人玩弄過。江寒
青試探著輕輕用手指捅了一下那菊花瓣。江鳳琴立刻輕呼一聲,身子微微一顫,
而肛門的花瓣也立刻產生了明顯的收縮。

  江寒青雖然還處於春藥刺激的狂野狀態中,卻還是本能地稱讚了一聲:「好!
如此敏感的屁眼兒,真是好貨色!」

  肛門被年輕的晚輩貼到此近距離的觀察,甚至還用手指觸碰,這種江鳳琴過
去想都沒有想過的羞恥場面,讓她的身子緊繃得如同一張箭已上弦的弓。此時由
於緊張和羞怯,江鳳琴緊緊閉上了雙眼,好像這樣可以減輕一些她心內的壓力似
的。

  雖然看不到身後的場景,可是閉上眼之後神經也隨之變得更加敏感的江鳳琴,
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後男子的輕微鼻息噴到她的肛門上。她的腦海裡勾勒出這樣一
幅讓她快要發狂的畫面:一個美麗高貴的婦人赤裸裸地趴在桌子上,在她的下身
後面是一個年輕男子蹲在那裡,用手掌分開紅腫的屁股,將臉湊到雙股間欣賞著
女人的肛門,一邊看一邊還嘖嘖有聲的加以評價,甚至還用鼻子去嗅聞她肛門的
氣味。

  果然就在她剛剛想到這裡的時候,聽到身下江寒青罵道:「賤人!屁眼兒還
有臭味!你洗澡就不洗屁股嗎?真是骯髒的母豬!」

  聽到江寒青粗暴的責罵,江鳳琴羞恥得連從胸口到額頭全都一片緋紅。就像
做錯了事情的小孩被老師責罵時總喜歡找一些拙劣的借口一般,江鳳琴此時也忍
不住出聲強辨道:「你……人家……人家每次都洗得乾乾淨淨的,只是……只是
先前剛剛……剛剛……大便了一次!」

  江寒青聽到她的回答自然是更加來勁,用食指的手指尖頂住她的肛門突然用
力往裡一頂。無聲無息之間,他的食指便插入了江鳳琴從沒有被男人玩弄過的處
子肛門中,深深沒到第二個指關節處。

  「啊!疼啊!」

  江鳳琴的身子在侄兒的手指插入肛門的第一時間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趴在桌
子上的整個身體突然用力往前一頂,就像被針刺到一般。

  手指插入她那未經人事的後門之時,那種體外異物進入身體內部的疼痛感覺,
立刻引起她身體內的自然保護反應。她那美麗肛門的花瓣立刻開始緊縮,而整個
腸道也隨之一陣蠕動。

  江寒青的手指被她的肛門緊緊夾住,他試探著想再輕輕往前送一送指尖,發
現已經進不去,他又輕輕往後一收,卻發現退也退不得,不由出聲讚道:「好屁
眼兒!居然有這麼收縮強的夾力,如果好好鍛煉一下恐怕也不比那個騷貨差!」

  江鳳琴這時已經被他這麼一搞弄得渾身酥麻,正趴在桌子上咬牙硬抗那傳遍
全身的異樣騷動,哪裡還聽得清他嘴裡說的什麼話來。如果她聽清楚了「騷貨」
兩個字,自然不免要詢問江寒青到底指的是誰,而被春藥麻痺的江寒青難免就會
坦白這「騷貨」就是指的陰玉鳳,那麼此後的事情或許就會有很大變化。不過現
在江鳳琴卻已經錯過了一個瞭解江寒青和陰玉鳳淫亂姦情的絕好機會,導致後面
發生了許多的變故。這卻是後話,這裡暫且壓住不表。

  江寒青又試探了幾下,確認這江鳳琴的肛門真是少見的好貨色,方才心滿意
足地從她肛門中用力拔住了手指。他還不忘起身將手指伸到江鳳琴面前,對她嘲
笑道:「你好好聞一聞你的肛門有多臭!」

  其實不待江寒青說話,江鳳琴便已經聞到了那淡淡的臭味,常人完全無法忍
受的屈辱使得這平日裡高貴的女人又輕輕啜泣起來。

  「我這到底是在獵獲他?還是他獵獲了我啊!這死小子到底從哪裡去學了這
麼多花樣?」

  江鳳琴心裡這時是後悔死了,早知道江寒青這麼變態就不招惹他了,弄得現
在自己反倒成了他的俘虜,任他羞辱玩弄。

  不過她也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後悔了,轉眼之間江寒青又開始了新的行動。他
居然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燃燒的蠟燭,緩緩向江鳳琴身上移了過來。

  「青兒!青兒!你這是幹什麼?饒……饒了我吧!……啊!」

  在江鳳琴恐懼的目光中,在她哀切的求饒聲中,江寒青將燃燒的蠟燭移動到
了她臀部的上方,突然將蠟燭一傾斜,滾燙的燭淚便滴到了江鳳琴的屁股上!

  可憐江鳳琴那誘人的豐滿臀部,先是經受無情的掌擊,此刻卻又受到了蠟燭
的無情摧殘。

  需知江寒青此刻所用的蠟燭可是撲通的照明用蠟燭,並不是他慣常用的找人
特製的低溫虐待用蠟燭。這滾燙的燭淚滴到江鳳琴那已經因為紅腫而疼痛不堪的
臀部上可真是非同小可。霎時間小屋裡充滿了江鳳琴如同殺豬一般的淒厲慘叫聲。

  滾燙的燭淚滴到江鳳琴的臀部上不一會兒就冷卻凝結,搞得她的皮膚上斑斑
點點全是白色的蠟塊。江鳳琴想要掙扎卻被江寒青緊緊拉扯住頭髮,除了哭叫無
處可逃。

  這個時候的江鳳琴表現得完全就像一個不會武功的弱質女子一般。說來也奇
怪,雖然這樣殘忍的性愛場面跟她最初所企盼的完全是天壤之別,可是在畏懼之
中江鳳琴卻反倒對於後面的新花樣更加渴望,這種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遊戲讓
她深深地投入其中,成為了一個合格的遊戲角色。

  一直到江鳳琴的屁股上已經滿是白色的蠟塊,幾乎都看不到皮膚的本色,江
寒青方才停止了滴蠟的遊戲。鬆了一口氣的江鳳琴也停止了哭喊,無力地趴倒桌
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享受這激情過後的片刻松裕,等待迎接後面真正的肉
體交歡的時刻。

  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女人高高聳起的屁股間暴露出來的肛門和陰戶,江寒青那
仍然被春藥所驅動的身體終於控制不住了。

  他站到江鳳琴的身後,用力分開她的臀部,將巨大的肉棒頂在她的陰唇上摩
擦了兩下。

  濕漉漉的肥厚陰唇很快就潤滑了肉棒的前端。

  敏感的肉片被男人火熱的肉棒摩擦,剛剛還像死豬一般無力的江鳳琴立刻又
激動起來。

  她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男人的大肉棒帶來的快感了。似乎永遠不
會乾涸的淫液之泉立刻又流出了大量的液體,順著她的陰唇流到大腿根部,再順
著修長的雙腿流往地面。

  江寒青體內春藥的刺激越來越強烈,使得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動,過
去插入女人身體之前還要做的諸多前戲此時也根本顧不得再使出來。其實按照江
鳳琴選用的春藥種類和劑量來說,如果換了一個男人早已經撲到女人身上狂做活
塞運動了。只有江寒青這種超人的色中惡鬼,憑借黑暗到內心深處的變態心理,
才能夠做完前面的愛撫、打屁股和滴蠟等動作。

  不過他對做愛動作的控制,此時也已經達到了極限。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情,
就是盡快讓自己的小弟弟找到一個溫暖的「家」喘著氣江寒青將肉棒頂到江鳳琴
濕滑的陰道口,用力往前一送。已經完全潤滑的陰莖和陰道壁幾乎沒有產生什麼
摩擦,無聲無息之間巨大的肉棒已經大半進入了江鳳琴的陰道中。

  江鳳琴從男人的巨大肉棒進入下體內之時起就變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江寒青
的肉棒如此之巨大,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幾乎比她丈夫林鴻賓的傢伙長、大了
接近三分之一。前所未有的充實感使得她控制不住地叫出聲來。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丈夫以外的男人進入自己身體內部,而站在身後抽插自己
濕滑肉徑的男人卻又偏偏是看著長大的晚輩,偷情的快感和羞恥的罪惡感交織在
她的心裡,讓矛盾的女人徹底陶醉在瘋狂的快樂中!

  她使勁地扭動著豐滿的臀部,迎合著身後男人的抽送,胸前那對豐滿的乳峰
隨著身體的動作也晃蕩個不停。她瘋狂地叫著,高聲地喊著,快樂地呻吟著,興
奮地啜泣著,大口地喘著氣。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在家人面前那種高貴、賢惠、
精明的貴族婦女形象,此時的她就是一個風騷的淫娃,就是一個下賤的蕩婦。她
忘情的淫蕩表演就算是街邊的妓女看了也會瞠目結舌,自覺望塵莫及,從而甘拜
下風。

  興奮得兩眼發紅的江寒青得意地駕馭著胯下這匹野馬,他一手拍打著身前晃
動的女人屁股,一手使勁拽住她已經完全披散的長髮。那樣子就像一個騎士一手
揮鞭策馬,一邊緊握韁繩控制馬頭的方向一般。如果此時江寒青不是因為春藥的
藥性未過而神智還不太清楚的話,以他往日裡玩弄女人的手段恐怕還會故意發出
騎士驅馬前行的「駕駕」聲來!如果真的那樣,江鳳琴也許光是幻想她自己正被
男人當馬騎,就足夠她痛快地洩身一場。

  江鳳琴下體不斷流出的淫水,將兩人的陰部搞得全部濕透。兩個人下體撞擊
的時候,除了肉體撞擊的聲音,又多出了一點「啪啪」的水響,那淫靡的聲音使
得偷情的江鳳琴更加興奮。她的嗓子已經叫喊得嘶啞,咽喉裡像一陣火燒似的。

  她想吞一下口水,潤滑一下乾燥的咽喉,可是口腔裡卻連唾液都沒有一點,
只能是拚命的乾嚥,或者是用舌頭猛舔火熱的嘴唇。

  她披散頭髮的樣子活像一個瘋女人,而散落下來的頭髮卻又被江寒青無情地
當馬韁扯弄。江寒青的動作是那麼殘忍無情,扯得她連頭皮都在隱隱作痛,可是
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現在正陶醉在巨大肉棒給她帶來的快樂中。陰道中前所未
有的充實感讓她有一種飄飄然的快感。

  在江寒青的抽插下,她升了天,騰了雲,駕了霧。她感覺自己似乎被強猛的
江寒青帶到了蓬萊仙境一般。偶爾有兩下江寒青的肉棒猛烈轟擊到她接近子宮口
的地方時,她更是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都要被狂野的男人給頂飛起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浪叫,她只能趴在桌子上像拉風箱一般忘情地呻吟和喘氣。

  如果沒有桌子的支撐,江鳳琴肯定會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她身下壓著的可憐
桌子因為兩人劇烈的動作而不停發出咿咿呀呀的響聲,似乎在抗議上面兩個人粗
野的行為,也似乎是在提醒兩人的注意:「我這張桌子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你們那
強大的力道,隨時都可能散架了!」

  兩人身上的汗水都不停地淌下來,濕熱的空氣、激烈的運動讓兩人都付出了
大量的體力。

  隨著時間的延逝,江鳳琴一次次的在洩身後失去力量,又一次次的恢復激情。

  她已經不知道噴射出多少次淫水,但江寒青卻始終狂暴如初。江鳳琴在這平
生從未償到過的性愛中,完全迷失了自我。她已經徹底地被江寒青的大肉棒給征
服,恨不得能夠永遠讓那根東西留在自己的體內,讓她能夠每時每刻都享受到那
滿足的快樂。

  在江鳳琴又一次洩身之後,江寒青將她翻轉過來,讓她仰天平躺在桌子上,
然後把她的雙腿高高舉起,分開架到他自己的雙肩上。再將那巨大的肉莖插進江
鳳琴洪潮氾濫的花園中繼續地開展他翻江倒海的偉業。

  由於雙腿被分開高高舉起,這一次江寒青的動作幾乎是每一次都能夠重重地
擊打在江鳳琴身體深處的靶心上。

  「啪!啪!」

  每一次劇烈的撞擊都會引得江鳳琴忘情的浪叫出聲,她的身體也好似被滔天
的巨浪給一次次拋上半空,而且那高點還越升越高。

  聽著江鳳琴那狂亂的叫床聲,心馳神醉的江寒青雖然有春藥的支援,卻終究
還是控制不住,將濃濃的精液噴射到江鳳琴身體的最深處。

  而當那一陣精液射到江鳳琴子宮中的時候,猛然想到自己可能會為江寒青懷
上孩子,不知道是喜?是怒?是羞?是悲?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紛至沓來,在她
腦海中穿梭往復。當江寒青射完精液,用力最後一次將肉棍頂端抵到她的花蕊上
的之時,江鳳琴激動得失去了神智。

  頭一歪,居然就昏倒在所躺著的桌子上。

  當精液射出之後,春藥的作用似乎也隨之迅速減退。頭腦稍微清醒一點的江
寒青突然感覺到腿上的劇烈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腿上的傷口不知什麼時候
已經迸裂開來,鮮血已經順著他的大腿在地上流了一小灘。

  一看到鮮血,江寒青立刻又清醒了很多。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麼長
一段時間居然是沒有依靠拐棍的支援站立著在玩弄江鳳琴。春藥的作用消減的同
時,他的體力也更著衰落下去。這一反應過來,江寒青腿上頓時一疼、一軟,撲
通一聲,他就摔倒在地上。躺在半是由江鳳琴流出的淫水,半是由他腿上滴下的
鮮血混合而成的紅白色混雜的液體中,頭暈目眩的江寒青苦笑著對自己道:「我
這算是強暴那賤人呢,還是那賤人強暴了我?」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剛轉了一下,由於失血過多兼之又剛進行了瘋狂的做愛
行動而變得筋疲力盡的江寒青便也緊隨江鳳琴其後昏死了過去。

  等到江寒青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春藥給他頭腦造成的影響仍然存
在,頭暈腦脹的他睜開眼望來望去,卻發現並不是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心裡不由
一驚:「我這時在哪裡?怎麼會睡了這麼長時間?」

  用力拍了拍腦袋,江寒青開始想起一些事情。他開始是去找姑媽江鳳琴,對
方卻告訴他一個驚天的秘密。他,江家的少主其實並沒有江家的血統,甚至也不
是陰玉鳳的親生兒子。

  然後就是江鳳琴趁他神智混亂的時候,給他喝了一杯酒。

  「對了!那是一杯春酒!之後……」

  之後的事情他幾乎完全記不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好像自己和江
鳳琴在那個小房間裡瘋狂的做愛。然後他稍微有點神智,卻發現自己在春藥的刺
激下並沒有依靠拐棍兒就站在那裡做愛,腿上的傷口也因此迸裂開來,而且流了
大量的鮮血,「然後……然後我就昏倒了!」

  江寒青又想起在他昏倒之前,依稀有點印象好像江鳳琴也因為過分刺激而昏
倒在了當場。

  「對了!姑媽去了哪裡?」

  雖然江鳳琴已經告訴他,他並不是江浩羽和陰玉鳳的兒子,他自己也相信了
大半,可是二十幾年來的習慣生活還是讓他心裡繼續使用過去的稱呼,何況他的
野心也不會允許他自己的身份地位有絲毫的改變!

  他想動一下身子,可是腿上的傷口卻突然一陣疼痛,疼得他不由得輕哼了一
聲。

  正在這時,他耳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關切聲音。

  「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心傷口不要亂動!」

  「瑩姨?她也在這裡!」

  江寒青立刻扭頭往白瑩玨的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那可不是!在屋子一側
的椅子上坐著白瑩玨和江鳳琴兩人,旁邊還立著他前幾天從石嫣鷹那裡要過來的
侍女蘭兒。三人看樣子是在那裡談著什麼話呢,見他醒過來急忙都往這邊走了過
來。

  江寒青倒也沒有理會白瑩玨,只是注意打量江鳳琴。

  此時的江鳳琴身上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穿著一襲白色鑲金團絲花的宮裙,
髮髻也梳理得端端正正,臉上盈盈帶笑地看著江寒青。那神態正是長輩欣賞晚輩
時所慣常露出的表情。

  看著眼前一身高貴模樣的江鳳琴,頭腦仍昏沉沉一片的江寒青用力眨了一下
眼睛,心裡在想:「先前那些事情是不是我在做夢啊?可不要搞錯了!」

  就在他猶豫不定間,江鳳琴已經盈盈走到了他的床面前,小心翼翼地側身坐
到床榻上。

  可是雖然江鳳琴坐下去的時候那樣子已經十分小心,但當臀部接觸到軟綿綿
的床榻之時,她卻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身子也輕輕顫抖了一下。

  江寒青猛地想起先前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自己曾經一邊辱罵眼前這個女人,
一邊用手掌擊打她豐滿高聳的臀部。

  「看來先前那些做愛的事情不是我在做夢!」

  可是擔心自己昏昏的腦袋犯錯誤,江寒青卻還想試探一下江鳳琴,趁著白瑩
玨和蘭兒被江鳳琴的身子擋住視線,他輕輕伸手握住了江鳳琴的溫暖玉手。

  江鳳琴身子背對著白瑩玨,向他輕輕拋了一個媚眼,玉蔥蔥的手指在他的手
背上輕輕一掐,臉上滿是嬌嗔的表情,嘴裡卻裝模作樣道:「青兒,你也真是的。
傷口還沒有好,就到處亂跑。幸好今天是昏倒在我這裡,否則看你死了都沒有人
來救!你倒睡得挺香的。玨妹妹得到你昏倒在我這裡的消息,已經來這裡等了快
兩個時辰了!」

  江寒青這時已經肯定剛才自己先前確實和江鳳琴發生了肌膚之親,心裡很是
得意:「嘿!看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沒有不騷的婆娘!哼!你這賤貨平日
裡總是給老子裝出一副長輩派頭,現在居然也成了老子的獵物!嘿嘿!」

  不過得意之後,他卻又想起了江鳳琴所說的他身世之秘,心底深處立刻生出
一絲不安,深怕江鳳琴會出賣他,故意走漏風聲出去,忍不住對江鳳琴道:「姑
媽,您可真是青兒永遠的好姑媽!您說是嗎?」

  江鳳琴會心一笑道:「我當然是青兒你永遠的姑媽!就像你父母永遠都是你
的父母一樣!」

  江寒青的提問是在再一次確定江鳳琴對於他身世的態度,而江鳳琴的回答則
是向江寒青表明事情一切都照舊,所有的秘密都會保守在她心中。

  但是旁邊的白瑩玨卻不知道兩人的話中一語雙關的意思,聽了之後噗哧一聲
笑出來,對江鳳琴說道:「這青兒,我看是失血過多給昏了頭。您聽,在說胡話
了!害得您還要像哄小孩子一樣去敷衍他兩句!嘻嘻!」

  旁邊的蘭兒聽白瑩玨這麼一說,也忍不住躲在一邊掩嘴偷笑。

  江鳳琴跟著兩人乾笑了幾聲,轉頭對江寒青道:「你院子裡的人來接你了,
我就不留你在這裡了!你的傷口已經讓醫生給你重新包紮妥當!醫生反覆叮囑說
要你今後幾天不要再輕易嘗試自己走動,以免再迸裂傷口造成老毛病。可千萬要
當心了!還有今天你失血太多,回去可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過些時候再來看姑媽吧!」

  說到最後那句話,江鳳琴又向他拋了一個媚眼,顯示她那句話裡包含的是特
殊的曖昧意思。

  江寒青心裡暗罵一聲「老騷貨」嘴上卻連聲答應。這時候,蘭兒已經去外面
叫了幾個下人抬著坐輦走進屋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很快就將江寒青抬到坐輦斜
躺下來,簇擁著他往外面行去。

  就在坐輦快要抬出江鳳琴居住的院子大門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回頭對她說道:
「姑媽,您那兩個看門的衛士呢?」

  江鳳琴格格一陣嬌笑,回答道:「怎麼?你還想要他們過去操練啊?他們先
前倒完酒,我就已經將他們趕出了家門,只怕你是找不著他們了!」

  江寒青嘿嘿笑道:「我找不著?那可不一定哦!」

  白瑩玨在旁邊好奇問道:「什麼衛士?找他們幹什麼?是不是要人幫你辦事?
要不我去叫幾個人來?」

  江寒青擺擺手,輕笑道:「我跟姑媽說笑來著!沒事!咱們回自己院子去吧!」

  也不等白瑩玨再多問,江寒青吩咐抬坐輦的下人道:「走!回院子去!」

  白瑩玨雖然還有疑問,卻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能是跟在坐輦的旁邊回江寒
青居住的院子去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江寒青一行,江鳳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也變得冷厲
起來。等到江寒青他們再也看不見了人影,她邊轉身走進院子。先前那兩個看門
的衛士也立刻從東廂房後面鑽了出來,向她恭敬行禮道:「仙子,後面需要小人
做什麼啊?」

  江鳳琴對兩人說道:「你們兩個是不能再留在這大院了。看江寒青臨走那番
話,這小魔神肯定會暗中派人尋找你們的。你們拿著我這通行令牌立刻離開這江
家大院,守門的衛士看了我的令牌不會攔阻你們的。明天一早你們就動身離京,
往西域去找仙主大人。找到仙主大人之後,告訴他老人家我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
那捏造的江寒青身世之秘告訴了對方。請仙主大人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吧!好
吧!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快走吧!」

  兩個人連聲答應著,正準備要轉身離去,江鳳琴卻又叫住了他們。

  「還有一件事情差點給忘記了。你們告訴仙主大人,據顯宗那邊線人傳來的
可靠消息,王家的人除了和隱宗有牽連之外,好像和聖女門也勾結了起來。這次
襲擊江寒青的行動中就有聖女門的高手參加!但是兩方具體是怎麼一個關係,卻
還不清楚。顯宗那方的朋友正努力幫我們打聽!」

  看兩個人點頭表示已經記住她說的話,江鳳琴又接著道:「看情況王家的人
發動叛亂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恐怕石嫣鷹出京不過十天,他們就會行動了!你
們告訴仙主大人,撤離京城的時候我會跟在江寒青的身邊,請仙主大人盡快派人
前來協助於我。只要控制了江寒青,就等於是控制了陰玉鳳。仙主大人爭霸天下
的大計也就完成了一半!這件事情你們可要記清楚了!」

  兩個人答應之後,江鳳琴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可以走了,自己則轉身向屋裡走
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思索道:「哼!只要控制了陰玉鳳,那該死的老仙主又算
什麼!到時候那個人就有機會……」

  「夫人,夫人!」

  從身後傳來的丈夫林鴻賓的叫聲,打斷了江鳳琴的思路。她回頭看著身後急
匆匆跑過來的丈夫,眉頭一皺不悅道:「你跑哪裡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林鴻賓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是幫您打聽消息去了嘛!」

  江鳳琴不耐煩道:「聽下面的人說,你下午的時候回來過?」

  林鴻賓賠笑道:「是!是!我下午回來過,結果看您正忙著……這個……忙
著收拾江寒青那小子,我就又繼續忙活正事去了。」

  江鳳琴聽丈夫知道了自己和江寒青的醜事,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敷衍了
一句:「今天捕獲了江寒青這個獵物,將來自然是大有用處的。」

  接著便迅即轉口問道:「你打聽消息的情況如何啊?」

  林鴻賓就像奴僕向主人說話一樣,彎腰駝背地恭敬道:「夫人,據本宗弟兄
們的消息。石嫣鷹的鷹翼鐵衛已經開始收拾行裝,朝廷所調撥給她指揮的南征軍
團也在做出發的準備工作。看情形不出兩天,石嫣鷹就會離京南行了。但是禁軍
要隨同出征的軍隊卻還沒有什麼動靜!」

  江鳳琴愣了一下道:「你們顯宗的情報是否可靠啊?難道禁軍不跟隨石嫣鷹
南征啦?」

  林鴻賓斬釘截鐵道:「情報絕對可靠!至於禁軍為何還沒有動靜就不是太清
楚了!本宗的弟兄們還在繼續打聽!」

  江鳳琴道:「如果禁軍不動,王家還敢造反嗎?他們有沒有什麼動靜?」

  林鴻賓道:「王家的人應該是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只是在等那起事的東風!
所以最近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江鳳琴緊咬玉齒,狠狠道:「這幫傢伙現在如果不動手!等我江家緩過勁來,
看不把他們剁個粉碎!」

  林鴻賓賊笑道:「夫人,讓江家得勢!恐怕對我們自己一家人沒有什麼好處
吧!」

  江鳳琴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反正我在中間怎麼都不吃虧,我怕什麼?你
倒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沒有我的同意你可不許到處亂跑亂說,否則真出了事
情我可保不了你!」

  林鴻賓連忙彎腰答道:「夫人,您對我還不放心啊!自從跟您成親以來,您
說東,我絕不敢往西:您說停,我也絕不敢走。」

  江鳳琴冷冷笑了一聲道:「我不是對你不放心!我是對你後面的顯宗不放心!
你們淫門可沒有幾個好東西!」

  林鴻賓點頭哈腰道:「是!淫門的傢伙都是混蛋!顯宗這幫傢伙更是混蛋,
都怪我跟你結婚前年輕氣盛方才上了他們的當,被誘拐進了顯宗。」

  江鳳琴緩緩點頭道:「老二就是鬼迷心竅,跑去跟你們顯宗的那幫王八蛋合
作。這可好,連命都給除掉了!哼!這件事情我看也是那死鬼老大干的!說不定
啊,江寒青那小鬼在其中也有份。父子狼狽為奸!哼!……記住!顯宗的人只能
利用,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忘記,我們自己一家人才是真正信得過的,其他都不
過是爾虞我詐罷了!」

  林鴻賓連聲應道:「夫人所言極是!所言極是!老二浩天是自己主動找上宗
裡的弟兄要求合作的,跟我沒關係。你也知道,他連我是顯宗的人都還不清楚。
呵呵!跟我沒關!」

  江鳳琴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那個死鬼老二早死早好,也不想想自己是
什麼貨色,就像奪老大的權!呸!」

  她又問丈夫道:「那聖女門怎麼會和王家勾結起來?這中間到底又是怎麼一
回事?可打探清楚了?」

  林鴻賓皺眉道:「這個現在還不是太清楚!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聖女
門主動找上王家要求合作的,背後的具體細節就不是外人能夠得知的。」

  江鳳琴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這王家倒也厲害,隱宗的人也找上去,聖女門
也找上去。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在操作!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林鴻賓連忙道:「夫人的看法有道理!我那隱宗和聖女門都是狠角色,沒有
特殊原因不會找上王家的。不過這目前卻無法查探清楚,我會讓宗裡的弟兄們繼
續想辦法的。」

  江鳳琴點頭道:「這個事情你一定要盡快查清,否則就算我們成功撤到了西
域,但要同時面對隱宗和聖女門也會很難對抗的。」

  說完這幾句話,江鳳琴也不再理會丈夫,逕自往屋裡走去。

  而身後的林鴻賓雖然表面上對著離去的驕傲女人恭恭敬敬地行禮,但那低垂
著的嘴角卻掛著一絲鄙夷的笑意。

  「哼!你背著老子獵上了江寒青。老子將來就讓奉先來獵你!且看誰才是真
正的獵人!」





             第三章 太子府中

  躺在搖晃的馬車上,江寒青是思緒萬千。

  他的腿傷由於前一天在江鳳琴那裡再次迸裂,今天已經完全無法走動,可是
不顧白瑩玨和李華馨的反對,他還是執意要去一趟太子府。一來是要搞清楚太子
翊聖那方的情況,二來也是想向姨媽陰玉姬探聽一下自己的身世。

  「唉!如果江鳳琴所言不虛,母親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這陰玉姬自然也就不
是我的姨媽了!」

  想到二十四年來所有的親緣關係都可能是完全虛假的,江寒青眨瞇了幾下眼
睛,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馬車?轆壓在永安府街道鋪著的大石板上發出單調的響聲,讓思緒萬千的江
寒青更生惆悵。

  他想起過去和母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起了在西域軍中逍遙自在的生活,
想起了氣勢恢宏的日落城。小時候他常和母親站在日落城頭,依偎在母親懷中極
目西眺,聽母親用溫柔的聲音講述當年她與西域蠻族那史詩般的戰爭。

  每年陽春三月的時候,母親還會帶著他在日落城外的大平原上放風箏。他牽
著風箏,放開腳步在平地迎風一陣飛跑,一邊跑一邊笑一邊鬆開手中的線團,轉
眼間風箏便迅速升到了空中。而母親則帶著婢女、衛士們在一旁鼓掌歡笑。等到
他玩累之後回到母親身邊,母親會用溫暖的玉手拿著香噴噴的手絹替他輕輕擦去
額頭的汗珠。

  後來等他逐漸成年,秋高氣爽之際他會和母親共乘一騎,甩開隨行的衛士在
天高雲淡的草原上一陣疾馳狂奔。許久沒有甩開蹄子暢快跑一次的戰馬,終於有
了機會盡情奔馳,似乎也顯得特別高興,鼻子呼哧喘著氣,四蹄騰空,美麗的馬
尾巴在後面甩得筆直。母親在他懷裡笑著唱著,那高興的樣子就像一個天真的小
姑娘,絲毫看不出戰場上威震天下的模樣。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美好的回憶,也許永遠都只能存在於回憶中了。因
為他,也許根本就不是母親陰玉鳳的兒子!

  「不!絕對不行!」

  江寒青控制不住的叫了出聲,隨行在馬車旁邊的衛士立刻騎馬靠了過來,掀
起窗簾驚問道:「少主,您有什麼事嗎?」

  回過神來的江寒青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等到衛士放下窗
簾,離開了馬車的近旁,江寒青喃喃自語道:「不行!就算江鳳琴那賤人說的都
是真的!我也絕對不會放棄!母親永遠都是我的母親!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從我
身邊奪走她!絕不允許!我永遠是江家的少主,永遠是陰玉鳳的兒子!江鳳琴這
個賤人,無論如何必須想辦法除去!」

  在江寒青近似於誓言的自言自語中,扈從的衛士又靠了過來,在車窗旁提醒
道:「少主,馬車已經馳近了太子府!」

  江寒青輕聲「嗯」了一下,表示已經知道,思路也終於從自己的身世之秘上
回到了現實中。

  「待會兒可得怎麼試探一下陰玉姬才好,看她是否知道什麼風聲。也許除了
江鳳琴,還會有別的人知道也說不定!唉!其實這也是多餘,連母親都不知道的
事情,她陰玉姬怎麼可能知道?何況當時她又不在西域軍中!」

  在江寒青的心裡其實已經完全認同了江鳳琴的說法,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
不再認為陰玉鳳是他的親生母親。

  「鎮國公世子駕到,快進去通報!」

  外面傳來扈從衛士的叫喊聲,馬車也隨之嘎然停止,江寒青知道馬車已經來
到了太子府外。

  隨行的衛士們跳下馬來,簇擁著將江寒青從馬車裡抬出來,放到了專門帶來
的坐輦上,然後抬著他走進太子府裡。

  剛進第一重門不遠,一個穿著湖水綠金邊鑲花宮裙的少女便遠遠地奔了過來。

  江寒青定睛一看,原來是表妹靜雯。

  奔到江寒青近前,靜雯嬌切切地叫了一聲「表哥」江寒青微笑道:「表妹,
最近可好啊?」

  靜雯滿臉歡喜神色道:「我可好啦!就是前幾天聽說表哥在京城居然都被人
襲擊,嚇得人家都哭了!後來聽說您沒事,才稍微放心了!」

  江寒青看表妹滿心歡喜的神色,鬱悶的心情也稍微轉好一點,故意板著臉逗
弄她道:「那你聽說我被襲擊,怎麼都不來看我啊?」

  靜雯聽江寒青這麼一說,以為心愛的表哥真的因為她不曾去看望而生氣,一
張小臉漲得通紅,急聲解釋道:「人家一聽到你遇襲受傷的消息,就急著要去看
你。是媽媽說你傷後需要靜養,怎麼都不許人家去打擾你啊!你怎麼能怪人家不
去看你呢?」

  小姑娘說到最後聲音打顫,兩頰通紅,眼中已見瑩光閃閃,顯見得是真的給
江寒青惹急了。

  江寒青對這可愛的小姑娘從小就十分喜歡疼愛,比之對於其他成熟婦人的嚴
酷暴虐,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壤之別。這時見她被自己兩句話給激得快要出來,忙
展顏安慰道:「傻妹子,我這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就當真啦?」

  靜雯聽他這麼一說,小臉反倒變得更紅,紅彤彤的像那熟透的蘋果,翹起可
愛的小嘴嘟噥道:「青哥最討厭了!從小就愛捉弄人家!」

  江寒青看著面前女孩嬌嗔的可愛表情,哈哈笑道:「來吧!上來陪表哥坐著!」

  靜雯羞道:「你那麼大一個男人,我才不跟你坐呢!」

  江寒青正色道:「姨媽已經將你許配給我,出嫁從夫!你敢不聽話?」

  靜雯用手指堵住耳朵,連聲啐道:「呸!呸!臭美!人家還沒有嫁給你呢!
全是亂說!」

  我回頭跟媽說我不嫁人了!急死你!「說完這番話,她生怕江寒青再拿話來
擠兌她,急忙轉身往府裡頭跑去。

  江寒青進到正廳的時候,卻看到陰玉姬端坐在主位上,而那個太子翊聖卻不
見了蹤跡。

  由侍從們扶著坐到陰玉姬的下首,江寒青立刻出聲問陰玉姬道:「咦!太子
殿下怎麼不在府上?」

  陰玉姬沒有想到江寒青進來第一句話就會直接問這個,呆了一呆方才歎口氣
道:「你姨丈馬上就要隨石嫣鷹南征了,今天正好去軍營準備相關事宜!」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怎麼會有這等事情呢?外面完全都沒有一點消息!」

  陰玉姬站起身來,在廳裡來回踱著步,心裡好似在思量什麼東西。而江寒青
這時候卻樂得趁此機會欣賞她動人的身材。江寒青上一次見到陰玉姬,是宣佈他
與表妹靜雯訂婚那一次,也就是那一天他平生第一次放肆地對陰玉姬進行了視線
強姦。今天再來欣賞這帝國皇太子妃的身材,懷有邪念的江寒青更是覺得有滋有
味。

  今天的陰玉姬穿著一件白絲綢的淡雅宮裙,衣袖上用金邊滾了一道花邊,而
胸口位置則是用彩絲繡出的五彩團花。看著她高聳的胸脯上繡著的團花,江寒青
只覺口乾舌燥,不由暗暗吞了一下口水。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一月,可是陰玉姬卻比上次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眼眶似乎
也是青的。

  也不知道是由於天氣太熱休息不好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的丈夫太子翊聖長期
迷戀於別的女人,讓她感到傷心。江寒青心裡道:「好美人兒,你還不如從了我!
保你夜夜爽翻,哪用像現在這樣過著守活寡一般的清淡生活啊!」

  陰玉姬走到東,江寒青的視線就盯在她高聳的臀部位置移到東:陰玉姬走到
西,江寒青的視線也跟著移到西,只不過目光的焦點卻又轉到了她豐滿的乳房上。

  這樣來回幾次之後,陰玉姬也覺察到了他猥褻的目光。其實自從上次靜雯訂
婚的時候,被江寒青給露骨的視奸之後。每天夜深人靜,一人獨處的時候,陰玉
姬就會想到那天這姨侄兒放肆的視線。

  想到姐姐的兒子對自己懷有非分之想,陰玉姬常常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發抖。

  不過她這發抖倒多半不是因為她害怕江寒青的禽獸念頭,而反倒是因為一想
到這種劣情就她身子裡就情不自禁地產生一陣悸動。每當這個時候,她的下身就
會變得更加騷癢。她只能一次次地用自己的手慰籍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被丈夫愛撫
過的妖冶肉體。可越是撫摸自己的身體,她體內的躁動就越加難耐。

  她的眼前又生動地浮現出姨侄兒那禽獸一般的野性目光。就好像江寒青正坐
在旁邊欣賞她自慰的動作一樣,她的乳房、陰部和屁股因此變得更加騷癢。她踢
開絲被,脫掉肚兜和褻褲,將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忘情地手淫。一邊狠命
揉搓自己腫脹的乳房、虐待般地挖弄火熱的陰道,一邊大聲地詛咒自己醜惡的表
演。

  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雙腿緊緊絞住被子,用火熱的陰唇摩擦著光滑的絲
面,將斑斑點點的淫水留在被面上。最激動的時候,她甚至會將臀部抬離床鋪,
將陰戶向空中高高挺起,一手挖弄陰戶,一手則嘗試性地摩擦肛門外側,似乎只
有這樣才能滿足她久積的慾望。

  她在床上披頭散髮地掙扎著,呻吟喘息個不停,抬離床鋪的臀部在空中晃來
晃去,汗水遍佈在她赤裸的胴體上,那模樣任誰看見都不會相信這個淫蕩的女人
居然會是大夏帝國的皇太子妃。

  當高潮來臨的時候,她就分開雙腿,將陰戶盡量高挺,對著帳頂將陰精盡情
地噴射而出。

  而一旦完事之後,她又會悔恨萬分,想起自己皇太子妃的高貴身份,深深痛
恨剛剛那些淫蕩的表現,恨不得能夠一刀瞭解罪惡的生命。

  第二天早上,當婢女們收拾床被時,看到太子妃昨夜瘋狂之後所留下的液體
痕跡往往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陰玉姬看到婢女們的表情時更是深覺羞愧難
當,但這卻又讓她產生出常人所沒有的邪惡的自我羞辱的快感。此後在她手淫的
時候,她甚至能夠幻想著婢女們鄙夷的目光和心情就一次次地達到高潮。那種自
我摧殘的變態心理在她的身體裡一天天地膨脹,幾乎吞噬了她往日裡高貴的靈魂。

  她曾經一次次地發誓絕對不再幹這種作踐自己的醜事,可一到晚上寂寞難耐
的時候她卻又忍不住重複那會讓她墮入淫亂地獄的邪行。

  此時當她再次感受到江寒青的邪淫目光時,她下體的騷癢立刻又開始了。她
想要男人的愛撫,可是作為長輩的自尊、作為帝國皇太子妃的高貴榮譽感卻又讓
她不能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醜事來。為了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面子,她甚至不能出
聲呵斥姨侄兒放肆的行為,只能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希冀能夠盡力掩飾過
去。

  在這種矛盾心裡的煎熬下,她的下體已經一片濕潤。雙腿微微顫抖著,她再
也無法繼續在廳裡踱步。盡量掩飾住狼狽的心情,陰玉姬走回椅子上坐下,努力
調整了一下呼吸,對江寒青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這一次皇上決定派出禁
軍部隊參加遠征,軍隊的調度安排全放手由翊宇負責。這一來,你姨丈所控制的
禁軍部隊就全都被調撥進了參加遠征的軍隊中。我跟他一合計,石嫣鷹的大軍一
旦出征,禁軍部隊又大半被抽調離京,看樣子翊宇和王家聯手造反的日子就不會
太遠了。如果留在京城,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接口監軍主動要求更隨遠
征軍團出去。這樣一來可以震懾翊宇,二來一旦有事有自己能夠控制的禁軍在身
邊,自然無性命之虞,日後再徐圖東山再起!」

  聽陰玉姬談到了正事,江寒青也就即時收回了邪念。

  當他聽到陰玉姬說太子翊聖所控制的禁軍部隊果真全部被調撥進遠征軍中時,
心底立刻為之一涼,暗叫一聲:「糟糕!實在是要命!」

  沒有了翊聖控制的禁軍部隊,他江家在京城中將徹底失去對抗翊宇和王家的
可能。就算江家能夠拚死頂住王家的勢力,可是那翊宇掌握的禁軍人馬卻又哪裡
有力量抗拒?就算李家真心相助,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面對禁軍這種經過正規訓
練的精銳軍團,天下任何的私人武士力量都無法與之匹敵,唯有同樣以正規軍隊
與之抗衡。可是江家又哪裡能夠找到軍隊與之抗衡呢?陰玉鳳的「玉鳳軍團」遠
在西域:妃青思就算願意與江家結盟,可是她的的軍團卻遠在南疆,還要面對石
嫣鷹大軍的討伐:邱特國的軍隊也是同樣情況,遠水救不了近活。

  想了一想,他正容問陰玉姬道:「太子的軍隊有沒有可能在出京之後故意拖
延時日,不要迅速遠離京城呢?」

  陰玉姬苦笑道:「不可能!首先,如果太子所在的軍隊不遠離京城,翊宇和
王家會起事嗎?其次,這次太子去監軍,皇上照樣派了親信太監監視太子!只要
皇上還在世,太子根本沒有可能真正控制軍隊。何況還有石嫣鷹在旁邊虎視眈眈,
她怎麼可能會讓太子輕鬆呢?」

  江寒青咬牙道:「有沒有可能讓太子聯合石嫣鷹,來一個先下手為強?他們
主動殺回京城,把翊宇和王家統統剷平!……連皇帝老兒都可以一起幹掉!」

  陰玉姬搖頭道:「青兒,你是太不瞭解石嫣鷹這個人了!石嫣鷹和姐姐雖然
並稱天下兩大名帥,在外人眼中都是值得頂禮膜拜的戰神,可兩人的性格和作風
卻大相逕庭。姐姐行事光明正大,行堂堂之師,取磊落之果,但是對於身外的虛
名卻並不看重。而石嫣鷹這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為取勝利不惜一切手段,但
是她卻格外看重別人對她的評價。對於謀反這種極易招致千古罵名的壞事,她是
決計不會去做的。何況她手握兵權,京城南北都有重兵,只待王家謀反就可以回
師平叛,坐享盛譽。你說她怎麼會和我們一起淌這趟渾水?」

  江寒青垂頭喪氣道:「難道她石嫣鷹就不顧夫家的死活?」

  陰玉姬啞然失笑道:「青兒啊!青兒!你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以石嫣鷹的性
格犧牲一個所謂的丈夫又有什麼了不起?天下任何人在她眼中都不過是一盤棋上
的棋子而已!該捨的,她定會堅決捨去!」

  頓了一頓,她接著道:「話說回來,根據我對石嫣鷹的瞭解,李家這只棋子
她肯定還是捨不得輕易放棄的!否則她也不會回京之後,費盡心思幫李家做那麼
多事情。如今她既然放心大膽出京南征,必定是已經為李家準備好了萬全之策。
我也知道你和石嫣鷹達成了君子協定,可是你認為她真的會和你們江家綁到同一
艘船上嗎?說白了,她不過是想利用江家的勢力,盡最大可能地削弱她的敵人罷
了!等到你們江家和王家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也許她早就想辦法救出了李家,
站在旁邊看你們打打殺殺笑得歡呢!」

  這樣說話的陰玉姬已經完全忘記了先前心底的醜惡事情,擺出了長輩教育子
侄的架勢。

  而江寒青聽姨媽這麼一說,也頓時漲紅了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夠白癡。

  尷尬地笑了兩聲,江寒青急忙轉移話題道:「太子出京,翊宇這傢伙難道不
出面反對?這不是讓籠子中的鳥飛出去嗎?」

  陰玉姬道:「他既然已經把你姨丈的軍隊趕出城去,自然希望你姨丈能夠留
在京城受死,於是在皇上面前極力反對太子擔任監軍一職,說太子作為帝國的儲
君應留在京城,不能出去冒遠征之險。但是皇上一方面不信任任何外人,希望能
有個親人在軍中監視統軍的石嫣鷹,另一方面他最近又討厭看見太子,所以便不
理會翊宇的借口,決定讓太子從軍南征。」

  江寒青不解道:「皇帝老兒對於下面這混亂的局面難道還沒有任何察覺嗎?
造反已經迫在眉睫,不是王家反,就是我江家反,甚至李家都可能會出手?他就
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陰玉姬深歎一口氣道:「皇上現在已經完全老糊塗,根本不知道外面風起雲
湧的形勢啊!何況……他現在身邊的人也全都被翊宇收買下來,他一個老頭子在
宮裡就像瞎子、聾子一樣,哪裡還能有什麼作為!你看,往日皇帝絕對控制的禁
軍部隊,如今也被太子和翊宇給瓜分掉了。皇上連這最根本最重要的事情都不知
道,遑論其他!」

  江寒青問道:「小姨和太子對今後有何打算?」

  陰玉姬答道:「如今聖旨已下,你姨丈是肯定監軍南征的。這樣也好,至少
翊宇和王家的人在京城起事,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等翊宇他們謀殺了當今天子,
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率領禁軍回師平亂!」

  她停下來看了一眼江寒青,又接著道:「你姨丈說他從軍之後,我、靜雯,
還有你表弟昭俊母子三人就要拜託你來照看。如果京城有亂,我們母女倆就只能
靠你想辦法活命了。」

  這時,她的心裡卻在想:「翊聖這一走,京城隨時可能有變。我和靜雯就只
有搬到江家大院居住。可青兒他……我怎麼能夠天天這樣面對他啊!」

  看著姨媽說完話低頭沉思的樣子,江寒青卻是心花怒放,連聲追問道:「那
小姨和表妹是不是應該搬到我家大院去住啊?這樣或許有起事來,才方便互相照
看吧?」

  陰玉姬何等精明之人,聽到他話裡的歡快語氣,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母女這一
去就是羊入虎口,但事實如此也只有無奈地點點頭。

  她心道:「天啦!我的好姐姐,你生下的兒子怎麼變得這樣啊?青兒你可千
萬不要幹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啊!」

  她想了想,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青兒他血氣方剛,胡思亂想也是正常。他
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又有姐姐的高貴血統,想來定能控制自己。想和做畢竟是完
全不同的兩回事!我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想著想著,她偷眼往江寒青那方看去,卻見到對方雖是滿面含笑的看著她,
但目光和笑容裡卻沒有絲毫的邪意,完全不像先前看她的那種邪惡目光。

  這樣一來,陰玉姬更是大為放心,心道:「我果然誤會青兒了!他這種未婚
青年男子,對於女人的身體自然會有所癡迷。我雖是他的長輩,可畢竟也是女人,
所以他難免有時控制不住會想入非非,這也是人之常情。唉!等我們搬去他江家
大院,乾脆就讓靜雯和他行一個簡單的禮儀,夫妻倆就先住在一起吧,反正皇上
已經批准了他倆的婚事。等到天下太平,再來補行那慶典大儀。這樣對於他的成
長也是一件好事!」

  其實,這個時候,江寒青心裡卻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看樣子這女人對我
已經有點心動,但卻又放不下身份和面子。我如果逼得太急使她太過緊張,狠下
心死活不肯搬去我家大院,事情可就難辦了!現在且暫時先松她一把,等到她們
母女都搬過了大院!嘿嘿!我再來一個快刀斬亂麻,不愁那煮熟的鴨子還會飛走。」

  正因此故,所以當江寒青再看著陰玉姬的時候,便完全隱去了那淫褻的味道,
裝出坦坦蕩蕩的樣子,把一個平日裡精明逾人的陰玉姬也給騙了過去。

  江寒青突然想起表妹靜雯進門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人影,便問陰玉姬道:
「小姨,表妹跑哪兒去了?剛剛進門還看到她呢!還有表弟昭俊呢?怎麼好久未
見蹤影?」

  陰玉姬聽他問起女兒靜雯來,眉開眼笑道:「你表弟昭俊被皇上接進宮去讀
書。現在他每天白天都會去宮中,傍晚才會回來,所以你是不容易見他的了。靖
雯是因為她小姑媽秀雲公主過來了,兩人在一起談知心話呢!剛才可能是聽到你
過來,一高興才跑出來的,現在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孩子小時候還文文靜靜
的,越大反倒越野。我看都是跟秀雲那丫頭學的。你以後可要多管教管教她!」

  江寒青嘴上唯唯答應,心裡卻在想:「老子以後要多管教你這賤人!讓你女
兒幫著一起管教你!看你今後還敢在老子面前裝架勢!」

  卻聽到陰玉姬吩咐下人道:「你們去兩個人,快將郡主找回來,就說江少主
和我正找她呢!如果秀雲公主在,把公主也一起請過來吧!」

  江寒青一聽,想起秀雲公主那千金小姐的嬌蠻脾氣,忙道:「小姨,秀雲公
主能不來最好!」

  陰玉姬聽他這麼一說,笑道:「怎麼?連你這江少主都害怕秀雲嗎?她不過
是一個調皮的小丫頭罷了!你快去吧!」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那仍彎腰候命的侍者說的。

  那侍者退下去之後,旁邊卻還立著四個奴婢和另兩個侍者,江寒青皺了皺眉
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我和太子妃殿下有話要說!」

  幾個人一聽,忙躬身退了下去。

  這一來,陰玉姬可就又有點擔心。

  「他為什麼讓幾個下人都退下去?難道他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無禮?天啦!
我該如何是好?」

  就在陰玉姬緊張得要死的時候,卻聽到江寒青問道:「小姨,青兒出生時候
的情況你可清楚?」

  聽姨侄兒這麼一說,陰玉姬一顆懸吊吊的心頓時落了地,暗罵自己道:「陰
玉姬,你今天是怎麼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唉!你可真是最近胡思亂想太多了!
看你以後有什麼面目去見姐姐!」

  江寒青見她獨自出神,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裡咯?一下道:「難道她也
知道什麼其中有什麼不對?否則為何這樣沉思而不回答於我?」

  心裡一緊張,他又急聲追問道:「母親生育青兒時的情況,小姨可曾知曉?」

  陰玉姬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疑惑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

  江寒青道:「也沒什麼!就是青兒這幾天閒來無事,突然想起有點好奇罷了!
母親可從來沒有跟青兒講過這些事,如今便想問問小姨看您是否知曉?」

  陰玉姬啞然失笑道:「你這孩子!這麼大一個七尺男兒,卻學女人家跑去翻
陳年爛谷皮的往事!」

  江寒青故作赧然道:「青兒只是一時好奇嘛!小姨,您到底是否知曉其中情
形啊?」

  陰玉姬回憶了一會兒往事,緩緩道:「你母親生育你應該是在帝國歷六百一
十四年八月,那年姐姐是二十一歲,我才十八歲。父親去世之後,姐姐就將我送
回帝國京城長住。所以姐姐生育你的時候,我並不在她的身邊,具體情況並未曾
親眼見到。」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大失所望道:「連小姨都不知道,那江鳳琴的話
如何證實?

  母親是肯定不知道的,否則她早就會有反應了。江鳳琴說在場服侍的幾個人
都已經被她殺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將來去西域再慢慢打聽了。「可這時
他卻又聽陰玉姬道:」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卻聽姐姐說過一些情況。「

  江寒青頓時來勁了,連聲道:「小姨,快將您所知道的情況說來聽聽!」

  陰玉姬點頭道:「你母親回京的時候,曾經和我談起過當時的一些事情。她
那年懷著你的時候,大概是懷孕五個月吧,土喇族卻大入侵西域。你也知道,我
和姐姐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士雄公當年就是被土喇蠻子襲殺的。所以
你母親聽到土喇入侵的消息,無論如何都堅持要親自率軍出征。她就那樣躺在馬
車上指揮軍隊作戰,三個月的征戰下來,土喇人被全部消滅,可她的身體狀況也
變得十分糟糕,幾次差點流產。本來你父親,當時還是鎮國公世子還守在她的身
邊。可偏偏快要生產的時候,京城裡卻傳去消息,說是你祖父當時的鎮國公生命
垂危,要他趕快回京。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離開即將生產的姐姐,返回了京城。」

  江寒青插話問道:「那天有誰陪在母親身邊?」

  陰玉姬答道:「據說姐姐生育你的那天晚上,只有你姑媽江鳳琴、接生婆和
幾個丫鬟在她身邊。」

  江寒青聽她說的這些和江鳳琴所說的一模一樣,心裡更是緊張,手心已經滿
是汗水,焦急道:「後來呢?」

  陰玉姬疑惑地看了一眼姨侄兒,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出生的故事會如此在意,
但還是接著說道:「據姐姐說她當天晚上生育你的時候,十分艱難。好不容易生
下你來,她卻疼得昏死了過去。等她醒過來親眼見到你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
午。」

  江寒青身子輕輕顫抖。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能夠平穩地問道:「小
姨,母親還有沒有跟您說過其他的一些細節啊?」

  陰玉姬以手支頤,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高興道:「對!我想起來了!姐姐還
跟我說過一件事情!」

  她興高采烈地轉頭問江寒青道:「你大腿內側可是有一個牙齒印?」

  江寒青這時背心已經完全濕透了,聲音緊張得略為有點嘶啞,回答道:「是!
是有一個牙齒印!母親對此是怎麼說的?」

  陰玉姬這時還在高興自己想起了一件趣事,絲毫沒有注意面前年輕男子所表
露出來的異常緊張的情緒。

  她兩眼微閉,嘴角帶笑道:「姐姐說,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你大腿上血
淋淋很深一個牙齒印,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責問旁邊服侍的人眾。那接生婆就出
來解釋,說是你生出來之後背著氣哭不出來,一張小臉給憋得通紅,眼看就要悶
死過去。接生婆挖你的咽喉也挖不出什麼東西來。她萬般無奈之下一狠心,就這
麼狠狠咬了你大腿一口,你才哇地一聲嗆出了一口濃痰,然後嚎啕大哭起來。就
這樣,你才沒有被那一口氣憋死,給保住了小命!」

  陰玉姬所說的這些,和江鳳琴告訴江寒青的簡直是如出一轍,江寒青聽到這
裡,已經是六神無主,低聲呢喃道:「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難道都是真的?我
真的不是……」

  陰玉姬卻還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說道:「當時你母親心痛你一個小嬰
兒被咬得血淋淋得,心疼之下很不高興,就隨口斥責了兩句那個接生婆。誰料想,
當天就有人發現那個接生婆自殺在軍營裡。你母親對此至今都還內疚,說那個接
生婆本來也是好意,自己不應該斥責她,害得她想不過輕生。」

  這時江寒青哪裡還有什麼懷疑,喃喃道:「什麼輕生?分明就是她殺的!分
明就是她殺的!」

  陰玉姬聽他這麼一說,不悅道:「青兒,你這話可不對。你母親千辛萬苦生
下你來,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卻發現大腿上有一個血淋淋的牙齒印,自然難
免會在心疼之下斥責相關人等,這也是人之常情!那個接生婆想不開自殺了,也
怪她自己肚腸太小,受不了氣!你怎麼就能怨是你母親殺了那個接生婆呢?」

  她卻不知道江寒青口中那個「她」卻不是指的母親陰玉鳳,而是指的告訴他
秘密的江鳳琴!

  江寒青此時神智一片混亂,哪裡還聽得清她在一旁說些什麼,只是一個人在
哪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嘴裡在說些什麼。

  一想到二十四年來深愛的母親原來卻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二十四年來自己
所成長的家庭卻不是自己的家庭,想到自己這些年投注了無數心血的家族卻跟他
毫無血緣關係,江寒青就有一種要發瘋的感覺。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一
頭撞死在牆上,以逃避這殘酷的事實。

  陰玉姬看著面前癡癡呆呆的姨侄兒,心裡大為奇怪。

  「這孩子,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接生婆嘛,就算是姐姐親生殺死的又如何?
他卻為何如此激動?真是奇之怪也!」

  在這些帝國權貴的眼中,一個小小的接生婆不過是最下等的賤民,比之豬狗
的地位也高不了多少,所以也難怪陰玉姬有此想法。

  江寒青左思右想,忍不住問陰玉姬道:「母親……母親難道就不擔心……在
她昏迷之時……孩子被掉包嗎?」

  陰玉姬驚異地看著姨侄兒,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莫非你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不成?」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青兒只是突然好奇才想到這一點!」

  江寒青對此自然是矢口否認,陰玉姬沉默了片刻,然後微笑道:「青兒,這
你就放心吧!你母親如此精明之人,這點怎麼會想不到?事後她早已經做過了滴
血認親!你當然是她的兒子!這件事情是你母親親口告訴我的,絕不會有假!」

  江寒青心裡此時是心花怒放:「我還是母親的兒子!我確實是母親的兒子!
江鳳琴那婊子居然敢騙我!」

  想到這裡,他喜悅的心情突然變得怒火中燒:「這麼大的事情,那婊子怎麼
敢騙我?她為什麼要騙我?不行!我非要搞清楚不可!這婊子一定有什麼陰謀!」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年輕女孩唧唧喳喳吵鬧的聲音。

  陰玉姬欣喜道:「青兒,你表妹和秀雲公主來了!」

  她這一句話,立刻把江寒青的魂拉回了竅中。

  「啊!」

  答應一聲,江寒青向左右看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

  腳步聲在廳外響起,兩個宮裝少女手牽手走了進來。左邊一個湖水綠顏色服
裝的自然是靜雯,而旁邊一個身穿淺黃色衣服的,卻不正是當今天子的愛女秀雲
公主!

  看到坐在那裡的江寒青,秀雲公主首先開口道:「喲!江帥哥,你怎麼不陪
我們小靜雯談心,卻跑到這裡來坐著。害得我們小靜雯剛剛跟我聊天都是心不在
焉的,想來一顆心都跑到你這裡來了。」

  聽到公主口沒遮擋的說話,連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江寒青都覺得有點不好
意思,在僕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向她躬身行了一禮,尷尬道:「公主見笑!公主見
笑!小臣正和太子妃殿下談正事呢!」

  公主撇了一下嘴,嘟噥道:「談正事?什麼正事這麼多啊!」

  眼珠轉了一下,她忽然正容問道:「本公主問你,太子妃殿下是你什麼人啊?」

  江寒青被她這麼一問,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道:「太子妃殿下
是小臣的姨母!公主不也是知道的嗎?」

  公主不悅道:「是本公主問你,還是你問本公主啊?你還讓不讓我問下去?」

  江寒青急忙道:「是公主問小臣!公主請繼續問吧!」

  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態度還差不多!」

  她又接著道:「好!我再問你,你說說看本公主是什麼人啊?」

  她這一問,不但江寒青,連陰玉姬和靜雯都不自覺地在唇角掛上了笑意。

  江寒青嘴角含笑,回答道:「公主您是當今聖上的第二十八位子女,也是最
受寵愛的秀雲公主!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啊!」

  公主突然將臉一沉,呵斥道:「大膽奴才!還不跪下!」

  聽她這麼一喝,江寒青和陰玉姬母女不由得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江寒青的
回答又怎麼得罪了這刁蠻公主。

  公主看著眼前三人目瞪口呆的傻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鼻子,得意
洋洋地對江寒青道:「於私來說,太子妃殿下是你的姨母,卻是我的大嫂,本公
主也就是你的長輩。於公來說,本公主是當今天子的愛女,金枝玉葉,你卻不過
是一個小小臣子。無論公私,你見到本公主都應該跪下磕頭行大禮,適才卻怎麼
一彎腰一拱手就了事?你當是平輩論交啊!」

  旁邊三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公主饒了半天圈子,不過是為了一個行禮的事情捉
弄江寒青,陰玉姬和靜雯不禁掩嘴偷笑。

  當事人江寒青卻是哭笑不得,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讓僕人扶著小心翼翼地跪到
地上向秀雲公主磕了一個響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小臣叩見公主殿下,殿下千
歲千歲千千歲!」

  秀雲公主卻一步三搖地晃到江寒青面前,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在他臉蛋兒上
輕輕拍了兩下道:「好孩子,真聽話!乖!快起來,阿姨待會兒給你糖糖吃!」

  這一下,陰玉姬和靜雯可是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顧皇家禮儀地噗哧一聲笑
了出來。

  而秀雲公主幾句話說完之後,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握住
靜雯的人道:「靜雯,你這未來的夫君可真好玩!嘻嘻!」

  靜雯嘴角含笑地看著慢慢在僕人的幫助下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表哥,嘴裡卻
埋怨秀雲公主道:「你啊!我表哥腿傷還有箭傷,你幹嘛這麼捉弄我表哥?萬一
傷口迸裂怎麼辦?」

  秀雲瞪大一雙可愛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靜雯,歎了一口氣故作深沉道
「唉!難怪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啊!這人還沒有嫁出去,心卻已經向著夫家了!
唉!嫂嫂,你可要好好管管這個野丫頭!哎呀……」

  秀雲公主最後那一聲驚叫,卻是由於羞紅了臉的靜雯開始撓她的癢,一邊撓,
還一邊罵:「你才是野丫頭呢!說人家!癢死你!癢死你!討厭鬼!」

  江寒青雖然被秀雲公主給捉弄了一次,心裡卻絲毫沒有怨恚之意,反倒愈覺
這刁蠻公主天然未加修飾的純真開朗性格頗為可愛,心裡暗下決心道:「如果京
城有事,這小公主落到亂軍手裡可就慘了!我怎麼也要保護她平安無事才好!」

  以江寒青這等奸猾之人,能夠突然生出此等好心,也實在是不容易,這也算
是秀雲公主命不該絕吧。

  一旁的陰玉姬看看面含笑意的江寒青,又看看打鬧成一團的兩個女孩,柔聲
道:「秀雲,靜雯,你們兩個不要鬧了!都過來!」

  嘻嘻哈哈的兩個女孩聽到她的召喚,便停止了打鬧,手牽著手走到她的身邊,
分開來一左一右依偎到陰玉姬身邊。

  正中坐著的是一位成熟美艷的貴族婦女,左右手邊各依偎著一個清純可愛的
美少女:中間的成熟女郎穿著白衣,兩邊的少女卻是一著綠衣、一穿黃服:三張
嬌艷的臉蛋兒湊在一起,比花還嬌,比月還媚,卻又風格各異,韻味互補。這美
麗的畫面把旁邊一個江寒青看的是如癡如醉。

  「如果有一天這三個女人都能夠成為我的性奴,讓她們脫光衣服再來一個爭
奇鬥艷那可是多好!」

  心裡正在胡思亂想,耳朵裡卻聽到陰玉姬道:「青兒,時候已經不早,你姨
丈是留在軍營不會回來吃午飯的了!就我們四個一起共進午餐吧!」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道:「好!我也好久沒有陪小姨吃過飯,今天正好借花獻
佛!」

  一聲吩咐,下人們很快就將豐盛的飯菜捧了上來。

  飯席上,陰玉姬和靜雯都頻頻為江寒青夾菜。秀雲公主見了也不甘寂寞,大
大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江寒青碗裡道:「小子,本公主也賞你一筷子菜。還不
快謝恩!」

  江寒青也不理會她,只是將那一筷子菜夾起來猛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
嘟噥不清地讚道:「好香!好香!公主夾的菜就是香!」

  公主嘻嘻一笑,伸手用筷子頭輕輕敲了江寒青的頭一下,說道:「打你個沒
有吃相的小公豬!」

  江寒青斜眼看著公主,嬉皮笑臉道:「我是小公豬,您又是我的長輩,豈不
就成了老母豬?」

  把個公主氣得鼻子都歪了,正待出言反擊江寒青,卻被靜雯在旁邊附和道:
「好啊!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一對!」

  公主給兩人嘲笑得急了,口不擇言道:「靜雯你是小母豬,你和小公豬才是
一對!再說我也不是老母豬,要說老母豬,玉姬嫂子才是。」

  說完伸手想要去捏靜雯的小瑤鼻。靜雯一邊躲閃,一邊用筷子擊打公主伸過
的玉手。兩個女孩吵鬧著,居然在飯桌上就嬉戲起來。

  而這邊的陰玉姬卻又在想入非非了。聽到公主說她是「老母豬」卻又想到先
前女兒靜雯說的「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一對」陰玉姬不禁心裡一跳。

  雖然明知兩個小姑娘不是在說自己和江寒青是一對,卻也忍不住偷眼去看江
寒青。

  不看不打緊,她這一看卻發現江寒青正嘻笑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青兒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天啦!陰玉姬,你怎麼又在胡思亂想?真是
該死!」

  其實江寒青看著陰玉姬笑的時候,並不是在想「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
一對」而是在想:「我們這一桌還真像一家人吃飯的樣子。這成熟穩重的就是當
家的大姐,兩個小的就是偏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敢情也真好!」

  這樣折騰一下,陰玉姬頓時沒有了吃飯的心思。後面靜雯、公主兩人在旁邊
吵吵鬧鬧些什麼,她也全然不知道。又吃了兩口菜,匆匆刨了一小碗飯,就退到
一邊坐定,端起一杯香茗慢慢細品。

  而江寒青的心思卻又轉回到自己的身世之秘上,思緒滿腹的,哪裡還會有什
麼胃口。見陰玉姬匆匆退席,他也就樂得說一句「說飽了」叫來僕人扶起自己,
跟著陰玉姬離席坐到了一邊。

  陰玉姬見自己剛一離席,江寒青便也退到旁邊坐著,心裡卻又掀起一陣波瀾,
以為江寒青真的滿腹心思真的都放到了她的身上,暗暗著急:「哎呀!我也青兒
兩人看來都是越走越遠,不行!我定要想出辦法來制止這種事情發生!」

  等了一會兒,她卻發現江寒青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端起一杯茶舉到嘴邊,
似乎想要啜飲一口,卻又愁容滿面地歎口氣,將杯子慢慢放下。陰玉姬這邊廂又
開始責怪自己道:「陰玉姬,你今天真是瘋瘋癲癲的。自身不正,卻老是去疑神
疑鬼!青兒明明在為天下大事發愁,你卻還在這裡邪思淫想!你是吃錯什麼藥了?」

  自覺羞愧之下,陰玉姬出聲安慰江寒青道:「青兒,這天下之事不可強求。
想那王家和翊宇處心積慮藥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現在急也沒用,只
能是大家一起想對策!

  這種關鍵時候,你可千萬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江寒青愣了一下,才反應
過來姨媽是擔錯了心,便隨口敷衍道:」請小姨放心,青兒明白!不過……我這
還有一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兩個人便坐在那裡商量起大事來,只是礙於秀雲公主也在旁邊,對於謀反之
類的字眼,兩人就十分小心,不敢輕易說出口來。

  等到秀雲公主和靜雯用完餐,秀雲公主便嚷著要回宮。而江寒青看事情也談
得差不多,今天來的目的都達到了,也就跟姨媽提出告辭。

  陰玉姬也不挽留他,只是說道:「太子這兩、三天可能就會離京。到時候我
和靜雯就會搬過來和你們同住。你那方可要先準備一下嗎?」

  江寒青道:「青兒今日回去就會通知父親,為您和表妹準備一間單獨的院子。
您的奴僕就挑幾個頂用的帶過去吧,其他的由我這方替您調撥。」

  陰玉姬點頭表示知道。

  靜雯卻在旁邊道:「娘,他腿腳不方便,讓我送表哥回府去吧。」

  江寒青笑道:「我又不走路,你擔心什麼?你送我回去,待會兒馬車不是又
要送你回來?」

  陰玉姬還沒有說話,靜雯已經撒嬌道:「不嘛!我就要送你回去!」

  還沒有走掉的秀雲公主一直躲在旁邊看戲,這時卻又插嘴道:「哎喲!好一
個多情娘子,卻碰到不解風情的呆木頭!」

  兩句話急得靜雯轉身又去追著秀雲公主嬉打。

  陰玉姬含笑看著女兒,對江寒青道:「靜雯自從訂婚後,這陣子就一直沒有
見到你。前幾天聽說你遇襲受傷,還嚇得哭了一場。纏著我說要去看你,我說你
養傷需要清靜,才讓她打消了念頭。看樣子今天她是要纏你一會兒了!她要送你
走,你就讓她送吧。待會兒派兩個衛士護送她回來就行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見姨媽這樣說,江寒青也就諾諾連聲地答應下來。




             第四章 香車美女

  從太子府出來之後,靖雯和江寒青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秀雲公主新一輪的糾纏。

  等到秀雲公主的馬車馳遠之後,靜雯卻不讓江寒青上他自己坐來的馬車,而
是叫奴僕們將他抬上了門口剛剛備好的另一輛豪華馬車,讓另一輛馬車跟在這車
的後面「青哥,你看這是皇上剛賜給我的新馬車!我都還沒有好好坐過,你今天
就陪我坐一回吧!」

  江寒青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氣,笑道:「你都已經讓人把我抬到這輛車上來了。
我不陪你坐,你還能讓我下車嗎?」

  靜雯喜滋滋道:「皇上賜給我這輛車好看嗎?」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才留神打量起車內的裝飾。整個車廂壁都是用上好的
精鋼打造的,足以抵禦強弓硬弩的射擊,在精鋼上還鑄著有象徵皇室女人的鳳凰
圖案。除了打開廂門的方向,在車廂的其他三個方向於精鋼之外卻還全裝著用黃
金打造的分層箱格,每一個廂櫃都與一面的廂壁等寬,大約有半個車廂高,裡面
放置著茶杯、茶碗之類的隨行用具,還放置有一些年代久遠的青銅器、瓷器等古
玩。

  江寒青嘖嘖道:「表妹,你這輛馬車可真是耗費了老皇爺不少銀兩啊!」

  靜雯興高采烈道:「你如果喜歡,就讓給你坐吧!我反正也很少出門。」

  江寒青笑道:「這是皇帝賜給你的,我怎麼敢亂坐?再說,你看這車廂上全
是皇室女性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的飛天鳳凰圖。除了你這位未來的皇帝愛女,
誰人敢做?」

  靜雯失望地嘟起小嘴道:「那……你真的不要嗎?」

  江寒青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上下嘴唇,笑道:「你都已經注定是我的人,
這馬車要不要還不是一回事。不要生氣了!女人一旦生氣太多,會更容易變醜變
老的。」

  靜雯聽到江寒青的話,喜得是眉開眼笑,卻又由於少女的矜持,假意道:
「誰是你的人了?別臭美!人家回頭就給父王說去,才不嫁給你呢!」

  說完故意扭過頭去,做出不再理會江寒青的架勢。

  看著表妹動人的姿態,先前被陰玉姬的豐熟身材勾起的慾火,又湧上心頭,
江寒青居然生出在車上挑逗這清純姑娘的念頭。

  江寒青忍著腿上的疼痛,艱難地移動了一下位置。緊挨著靜雯右邊坐定之後,
他輕舒猿臂摟住了靜雯的柳腰。

  靜雯幾時曾這樣和男人親密地坐在一起過,漲紅了臉想要推開江寒青,卻擔
心他因此而生氣。她又想到幾個月前,表哥已經摟抱過自己,而她已經是表哥的
半個女人,自然應該順著他的意思。可是要她學別的女人來一個投懷送抱,她卻
又萬萬不願。一時間坐在那裡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江寒青對於這個表妹是真心喜愛,因此也不像對付其他女人一樣來一個霸王
硬上弓,而是細心揣摩她的心思。他對付女人的經驗又豐富,安心對付靜雯這種
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自然是手到擒來。見到她垂下臻首,面紅耳赤卻又不發一言,
江寒青便知道她此時內心正在自我鬥爭,需要一步步來,不能急於求成。

  他摟在靜雯腰間的左手試探著用了點力,靜雯輕輕嗯了一聲,將頭微微偏向
一側,並沒多有說什麼,但胸部卻因為緊張而急劇起伏。

  江寒青看著表妹那紅透了的耳根,心裡是又憐又愛,緩緩伸出右手,用手指
輕輕撥弄表妹耳邊垂下的鬢髮。

  靜雯本擔心表哥會在這車上就會強來,這時感覺到他動作的溫柔,一顆懸在
半空的心才稍微落了回去。

  江寒青悄悄將頭貼近表妹的髮際,鼻中傳來少女所特有的淡淡清香。這種少
女的體香不同於成熟婦人的人工香水味道,乃是天然來修飾的純潔味道,嗅在江
寒青的鼻中卻更增加了他體內的慾望。

  鼻子輕輕翕動享受著靜雯悠悠的體香,江寒青的右手悄悄地捉住了靜雯交握
在一起的那雙雪白柔荑。溫暖的小手在江寒青的握持下微微顫抖,反映住年輕女
孩內心此刻的忐忑不安。

  江寒青溫柔地笑了一下,將嘴唇貼到靜雯的耳朵邊輕聲道:「雯兒,我愛你!」

  不知不覺中,他對靜雯的稱呼也悄然發生了變化,可這在年輕的姑娘聽來卻
更讓她感到高興。

  聽到心愛人兒說出這樣直接的表白話語,靖雯不由得雙眼緊閉,睫毛微顫,
激動得差點要昏倒過去。她的嘴唇微微翕動,想要回應愛郎的表白,卻始終羞於
啟口江寒青微笑著,將嘴唇在她的耳垂上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吻,瞬即離開。
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已經刺激得靜雯身子輕輕往側後軟倒,靠在他的胸膛
上。

  「表哥,我……」

  只是輕輕地吐出這麼一句,靜雯又緊閉雙唇,什麼都不說了。

  江寒青輕柔地撫摸靜雯黑黑的頭髮,摟在她腰間的左手一用力,靜雯便溫順
地依偎到了他的懷中。

  鼻中傳來年輕男子濃濃的體味,小姑娘的臉蛋兒熱得發燙,一顆心跳得快要
蹦出喉頭。

  雙手絞弄在一起,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她害怕表哥在車上就要她的身子,
可她又盼望早點成為表哥的女人。她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情形,但是她相信像江寒
青這種世家公子一定已經有過好多女人。她害怕心愛的表哥被其他女人搶走,她
要想辦法牢牢地控制他的心。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好,但是想來獻出自己的身
子是必需的第一步。她矛盾著,猶豫著,不斷地自我鬥爭著。

  江寒青的手指輕刮了兩下靜雯的臉蛋兒。柔嫩的皮膚,像羊脂白玉一般細滑,
讓人有點愛不釋手。

  靜雯的眼緊緊閉著,眼睫毛微微的顫抖,嘴唇偶爾還會牽動兩下,顯得十分
的緊張。

  江寒青柔聲在她耳邊道:「雯兒,把眼睜開,讓哥好好看看你!」

  靜雯的眼睛非但沒有睜開,反倒是上下眼皮用力擠了一下,好像是在表示無
聲的抗議,告訴江寒青:「我不睜眼!就是不睜眼!」

  江寒青側頭欣賞著美麗女孩的側面,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鬢髮,小巧可愛的耳
朵,高挺的瑤鼻。尤其吸引他目光的是那紅潤的櫻唇,濕潤的紅色,就像那成熟
的櫻桃,讓人看著就將唾液往肚子裡吞。

  江寒青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緒,將靜雯的身子猛地側過來面對著他,重重地
一口吻上了少女的紅唇。

  受驚的少女嬌軀一震,眼睛猛地睜開,卻發現就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就是江寒青那明亮得猶如有火焰在其中燃燒的眼睛。靜雯嚇得立刻用力閉上眼睛,
上下門牙緊緊咬住,不讓男人在唇外試探的舌尖進入。想到表哥的臉就在自己面
前,她連呼吸都給嚇得屏住了,生怕自己呼出的氣息噴到江寒青臉上,讓她自己
會更加尷尬。她的雙手死死抵住江寒青的胸膛,不讓他再貼近自己的身軀。

  但是已經送到餓虎嘴邊的美食,哪裡能夠得脫。此時的江寒青早已經被慾火
沖昏了腦袋,忘記了片刻之前他還想打算慢慢來的念頭。

  他的雙手緊緊環住靜雯那富有彈性的腰肢,嘴唇離開了靜雯緊閉的紅唇,轉
而在她的眉心和臉頰上輕吻。

  靜雯這時才敢大口地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嘴裡喃喃道:「青哥,別!別!」

  可是江寒青再不會理會小綿羊的求饒聲,他的吻緩緩從靜吻的臉頰移到了她
耳垂,再從耳垂移到了她那修長秀美的頸項。

  靜雯抵抗的意志正在逐步地瓦解,她的雙手已經酸軟無力,再也無法阻止江
寒青強壯的身體貼近,小手只能漫無目的地在江寒青的胸膛上亂撐。

  她的身體火熱,口腔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變得粘糊糊的。她想吞一下口水,
卻又害怕那聲音被表哥聽到之後,會嘲笑於她。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清晰地聽
到了江寒青用力吞口水的聲音。她的心頓時稍微踏實了一點,心想:「原來表哥
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這稍微心情一放鬆,她就感覺到江寒青的呼吸原來也是那樣的粗重而不均勻,
皮膚也是那樣的火熱,她好奇地想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
之間的感覺?」

  頭腦終於可以轉動起來,靜雯突然對眼前的事情有了一點好奇。像她這樣的
金枝玉葉,雖是青春勃發的時候,但在皇室的教育之下,對於這男女之事可以說
是懵懵懂懂。偶爾思路會轉到這上面來,卻又立刻被自己的強烈自尊給強行壓制
下去。如今真到了這關鍵時刻,就表現得又是無知,又是害怕。卻又因為無法阻
擋的青春力量得爆發,而隱隱有點期盼。

  她厚著臉皮,試探著輕輕用手掌按了按江寒青的胸膛。年輕男子滿是肌肉的
胸膛充滿了彈性,讓她的心臟為之猛跳了幾下。

  她將眼睛偷偷瞇了一條縫,想看看江寒青此時的表情。可剛剛從眼縫裡面透
進一絲光,就看到一張大嘴貼向了她的眼睛。剛來得及緊閉眼睛,那乾熱的嘴唇
就貼上了她的眼瞼。

  知道表哥正一步步蠶食她少女的自尊,她心裡面是又羞又急,終於又忍不住
出聲道:「青哥,不要!我們不能在這裡……」

  可是小嘴裡微弱的抗議,立刻就被江寒青狂熱的親吻給堵了回去。

  江寒青好不容易等到她張嘴的機會,哪裡還會輕易放過。用力摟進靜雯弱小
的身軀,他的嘴唇嚴嚴實實地壓上了靜雯的小嘴。舌尖從還沒有來得及關閉的唇
縫裡靈巧地擠了進去。

  靜雯只來得及輕聲「嗯」了一下,舌頭就和江寒青的蛇信糾纏在了一起。純
情的少女心靈的防線處於徹底崩潰的前夕,她的那雙小手從最初推拒江寒青的靠
攏,變成摟住江寒青的身體。她的手一會兒抱住江寒青的腰,一會兒又無意識地
在江寒青的背上撫摸。

  經驗豐富的江寒青敏銳地察覺了她的變化,他熱情地親吻著懷裡的美麗姑娘。
偶爾還會低頭親吻她的頸項,一寸寸地親吻她的肌膚,一分分地挑起她的熱情。
這個時候,年輕的姑娘仰起頭,微微喘著氣,將下巴用力頂在江寒青的天靈蓋上,
雙手用力摟緊他的脖子。

  江寒青的親吻逐漸往下移動,不知不覺中居然就移動到了靜雯胸脯上方的位
置。靜雯輕叫了一聲,縮手用力按住領口,深怕江寒青就勢侵犯她那未從曾被男
人接觸過的重要部位。

  江寒青並沒有去強行掰開靜雯遮擋胸口的手掌,而是又繼續親吻靜雯的嘴唇。
在江寒青的溫柔挑逗下,靜雯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一點緩解。她的手慢慢地又從
胸口移到了江寒青腰上摟著。

  在江寒青舌頭的挑逗下,靜雯慢慢地也開始嘗試運用自己的舌頭進行回應。
她的舌頭笨拙地在口腔裡轉動,與江寒青的舌尖絞在一起。江寒青口中滲過來的
唾液,讓她的激情也慢慢高漲。

  江寒青察覺到表妹有所動情的反應,便開始了下一步的動作。他的手緩緩攀
上了靜雯的胸脯。這一次靜雯沒再有阻擋的意思,她的春情已經被江寒青成功地
挑逗起來。當江寒青的手第一次捏住她的乳峰,靜雯的身子重重地抖了兩下,喉
嚨裡發出不知道是呻吟還是叫喚的怪聲。

  靜雯的乳房還是未完全發育成熟那種,成熟少婦的乳房相比較,雖然顯得並
不是太大,但卻足夠堅挺,握在手中也很有彈性,那是一種與白瑩玨、李華馨等
成熟女子所完全不同的風格,其中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蓬勃的生機。

  江寒青用他那雙不知玩弄過多少女人的魔掌輕輕揉動靜雯的椒乳,嘴上卻也
沒有閒著,繼續親吻著靜雯的小嘴,而且動作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富有激情。

  在江寒青的猛烈攻勢下,靜雯那脆弱的防線終告徹底失守。年輕的姑娘渾然
忘記了自己的皇室身份,忘記了平日里長輩們的噂噂教導,忘記了兩人此刻正處
身於馬車之上,忘記了這馬車正行駛於京城永安府的大街上,忘記了此刻還是艷
陽高掛的下午。她的身體已經被壓抑多年的青春火焰所吞噬,她的心思已經全部
放到此刻正摟著她親熱的心愛男人身上。她此刻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要把保
持了近二十年的貞操獻給面前的人兒,獻給她未來的夫君。

  她要捕獲他的人,她要捕獲他的心。她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屬於他
的女人。

  雖然靜雯已經下定決心要將身體獻給江寒青,可是毫無經驗的她卻根本不知
道應該做些什麼,只能是被動地等待江寒青的引導。她連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應該
往哪裡放。抱住江寒青的腰吧,她覺得是不是太肉麻;撫摸江寒青的背吧,她又
覺得太輕浮;縮回身邊吧,卻又總覺得手癢癢的,想來想去她只有把雙手貼到江
寒青的胸膛上。可她這一放不打緊,那柔軟的手掌按在胸膛的感覺,卻正好更加
刺激起江寒青的慾火來。

  估計靜雯已經適應了他揉搓乳房的動作,江寒青雙手的力道開始慢慢加強。
可是稍微用力一點,靜雯卻叫了起來。

  「青哥……輕……輕一點!好疼!」

  想到表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連乳房都是第一次被男人捏在手中玩弄,
江寒青心腸一軟,手上的力道立刻又減了下來。

  靜雯瞇縫雙眼看著江寒青,顫聲道:「青哥,我好怕!我什麼都不會!」

  看著像受驚小鹿一般惹人痛惜的女孩,江寒青疼愛地說道:「雯兒,別怕!
讓我教一下,一會兒你就會很快的。好不好?」

  這時候的靜雯哪裡還會說不好,卻也不好意思親口說出「好」來,只能是又
把眼睛閉上,幾乎不可察覺地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了靜雯的同意,江寒青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好客氣的。他的那雙爪子,
一隻伸向了靜雯的下體,隔著裙子輕輕撫摸她的陰戶,另一隻則放肆地穿過衣襟,
連肚兜帶乳房一把抓住連捏帶搓。

  靜雯的小嘴已經喘得閉不攏來。她想叫出聲,可又實在不好意思,只能是用
盡全部的意志來對抗體內的騷癢。

  她的下體剛被江寒青撫摸了一會兒,就已經開始流出液體。羞慚難當的靜雯,
夾緊雙腿想要抗拒江寒青的撫摸,可這一夾緊之後,陰部被頂得死死的,下體反
倒更加空虛難受。她又不自覺地分開雙腿,可這一來江寒青的手又可以在她下體
為所欲為,於是她就又連忙把腿夾緊。這樣的動作反覆了幾次,就變成她那兩隻
腳像扇風一樣不停地分分合合,反倒像在配合江寒青的挑逗。

  至於她那被江寒青捏住的乳房就更加難受了。由於江寒青的揉搓,她的乳房
已經充血膨脹,乳頭更是高高挺立起來在絲質的肚兜布上刮來刮去。敏感的乳頭
上傳來的一陣陣快感令她全身都為之酥麻不已。終於,忍無可忍之下,她發出了
平生第一次的浪叫。

  當她的浪叫聲發出來的時候,江寒青臉上立刻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他在靜雯
耳邊柔聲道:「雯兒,再叫兩聲吧!我喜歡聽你的叫聲!」

  靜雯聽他這麼一說,羞愧得無地自容。她拚命咬緊牙關,忍耐著下體和乳房
上傳來的一陣陣浸入骨髓的快感,唯恐自己再發出一聲那像剛才種下賤的叫聲。

  在年輕的女孩想來,這種叫聲是只有沒有教養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種青院裡
的娼妓才會發出的下賤聲音。她身為當今皇太子的親生女兒,天下最強大帝國的
直系公主,未來的鎮國公夫人,怎麼能夠發出那種不堪入耳的叫聲。

  可是雖然她這樣想,身體裡的快感卻像海浪一般一陣又一陣的猛撲過來,她
的牙關都已經開始打顫,那種淫蕩的聲音似乎隨時都可能會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眼看著又要發出卑賤的叫聲,情急之下,靜雯突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江寒青的肩
膀。江寒青雖然還穿著衣服,可畢竟夏天的衣服都很單薄,靜雯這一口還真疼得
他齜牙咧嘴。

  江寒青怎麼也想不到表妹會興奮成這樣,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表妹,你
這是幹什麼?

  有這麼興奮嗎?「靜雯聽他說到」興奮「兩個字,急忙申辯道:」誰興奮了?
人家是難受!難受得想叫出來,所以才……「

  江寒青愣了一下,猛然明白表妹是怕叫出來丟人,所以才那麼狠狠一口咬在
自己的肩膀上。他笑著伸手輕拍了兩下表妹的臀部,說道:「傻丫頭,想叫就叫
唄!幹嘛要咬我一口呢?」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拍打臀部,靜雯羞得低下頭說道:「叫什麼叫!
人家才不會發那種下賤聲音呢?羞死人了!」

  江寒青這時也顧不得再玩弄靜雯的肉體,隨手放開了她,在一邊笑得是捶胸
頓足。

  靜雯羞慚難當,伸手輕輕捶打了他胸膛一下,嬌嗔道:「你怪笑什麼啊?有
什麼好笑的?

  人家又沒有亂叫!「江寒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故意裝出嚴肅正經的樣子對
靜雯道:」雯兒,你以為這叫聲是下賤的聲音啊!那你可就錯了!「

  靜雯睜大可愛的雙眼,驚奇道:「這……這聲音還……還不下賤?……人家
可叫不出口!」

  江寒青雖然玩弄過不少類型的女人,可卻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他還會有
這麼一天,需要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解釋叫床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這時情緒高漲之下,江寒青也顧不得許多,只能隨口道:「這聲音只要是正
常女人都會叫出口的。不信你回去問小姨。」

  靜雯吃驚道:「我母親做……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會叫嗎?」

  江寒青不耐煩道:「是啊!是啊!先別管這麼多……」

  不等靜雯反應過來,江寒青又將她摟到懷中使勁親熱。

  靜雯喘著氣說道:「你等一下,我……」

  江寒青一口封住了她還想嘟噥個不停的小嘴,再也不給她好奇亂問的機會。
一陣激情四溢的親吻之後,江寒青開始動手替靜雯寬衣解帶。

  在湖水綠的宮裙下靜雯穿的是天藍色的絲綢肚兜。由於大熱天悶在馬車裡面,
又做這激情之事,此刻那肚兜早已經被汗水濕了個透。

  江寒青貼到靜雯耳邊道:「雯兒,你看你那肚兜!都已經濕成什麼樣子?」

  靜雯輕「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回答江寒青的挑逗,閉著眼雙手在旁邊一陣
掏摸,想要抓回衣服來蓋住身子。誰曾想,她這一亂摸卻說好不好地摸到了江寒
青的下體。觸手處居然是一根硬硬的棒子,靜雯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立刻就
將手縮了回去。雖說她毫無男女之間的經驗,可是卻也知道江寒青這硬棒子准跟
那事情有關,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霎時間又羞又窘,將秀顱拚命後仰,想掩飾自
己的尷尬,卻不知道她的皮膚已經從臉紅到了胸口。

  江寒青這流氓卻嘻笑著一把握住靜雯的小手,將她的柔荑強行拉過來按到褲
襠上面。

  靜雯閉著眼掙扎了兩下,卻掙不脫江寒青的魔掌,只得放棄了徒勞的掙扎,
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在褲襠上磨蹭。

  開始靜雯還覺得十分羞慚,可一會兒卻對小手接觸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摸著摸著就越來越大,越來越硬?」

  有點好奇的靜雯,居然試探著主動用力按摩了兩下江寒青的肉棒。這一按頓
時讓江寒青興奮萬分,胯下那根大棒子興奮得連連抖動。這可讓江寒青有點受不
了,迅速脫掉了上衣,然後不顧腿上的傷口,忍著疼縮腿蛻下了褲子,赤條條的
身子一個餓虎撲食壓到靜雯的身上。

  一個大男人壓過來的重量,讓靜雯嚇得尖叫了一聲,猛睜開眼卻又看到江寒
青的裸體,趕緊又將眼睛閉上,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跳出胸口。

  江寒青這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將個大肉棒頂在靜雯的褻褲褲襠處用力
摩擦。

  下身那塊肥肉被江寒青那硬硬的東西一摩,立刻變得更加騷癢,靜雯又控制
不住地發出了輕聲的呻吟。隔著褲子,她仍然能夠感受到江寒青那巨大陰莖的硬
度和熱情,她的陰戶就像妹妹回應哥哥的熱情,很快就流出了涓涓細流。

  靜雯既然再懵懂,這時哪裡還會不明白,她終於明白了男女之間的秘密。待
會兒一定是江寒青要將那根硬硬的東西插進她胯下那個小肉洞裡。她忍不住微微
抬頭,偷眼望江寒青的下身望去。這一看之下,終於看清了那「傻大個」的真實
模樣。

  「這……這……竟然這麼大!」

  靜雯嚇得是秀眼圓睜,一時間感到有點後悔,自己是在不應該挑起江寒青的
情慾……可是此刻要他懸崖勒馬,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江寒青見表妹傻呆呆望著他下體的樣子,知道她心裡有點害怕,柔聲安慰道:
「雯兒,不要怕!這東西再大,你那裡面都裝得下!」

  靜雯吞了一下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喉嚨,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這……這東
西是要……

  要……插進人家的……的下面嗎?「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微得幾乎沒法聽
清楚。

  江寒青點頭道:「是啊!等我這小弟弟插進你那下面,乖雯兒就真正是哥哥
的女人了。

  你想不想成為哥的女人啊?「靜雯哪裡還會有不願意的,卻又不好意思出聲
回答,只能是輕輕點了一下臻首。

  江寒青得到這許可,也不再遲疑,便動手剝去靜雯上身最後的肚兜。

  一對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須臾便呈現在江寒青的眼前。

  靜雯的乳頭呈粉紅色,如蓮子一般大小,高高翹起挺立在淡紅色的乳暈上面。
配上她那苗條的身材,白皙細嫩的皮膚,白的雪白,紅的艷紅,兩色相映,竟是
光艷耀眼,美不勝收,迷煞了這收穫寶物的江寒青。她的粉臉滿含春意,鮮紅的
嘴兒微微上翹,挺直的粉鼻如溫順綿羊一般輕輕呼吸。

  眼前這一美景,看得江寒青是慾火亢奮,立刻伏下身來吻著她的唇,雙手撫
摸著那尖翹如梨型的乳房上。小巧而堅挺的乳房剛好夠他手掌盈盈一握。

  江寒青愛不釋手地玩弄著靜雯的乳房。讓他好奇的是,靜雯雙乳中卻還有兩
個像雞蛋樣大的圓形乳核,用手一摸一捏之下,就像男性的兩粒睪丸一樣會溜來
溜去。先前隔著肚兜還不覺得,此刻直接握住玩弄便感受得清清楚楚。

  江寒青雖然玩過不少女人,卻大多都是成熟少婦,偶有兩個處女也是敷衍性
欲,卻從未曾像這天這樣如此細心地欣賞過處女的乳房,因此下覺得十分奇怪:
「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玩到過?」

  他卻不知道,在處女初來月經以後,雙乳日漸隆起,不管她身體的發育是如
何的健康豐滿,也不管雙乳是大是小,這乳房中一定是一邊各有一個像雞蛋樣大
的乳核。這乳核在和男子性交之後,受了男性精液內所含的性激素滋潤,就會慢
慢的擴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綿體內。

  為什麼婚後不久的少婦和一般的成熟女性,雙乳比之處女顯得特別豐隆飽滿
呢?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江寒青此時雖然感到有點奇怪,卻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他低下頭吸吮著表妹
的乳頭,用舌尖輕輕舔刮她的乳暈。一陣酥麻之感迅速傳遍靜雯全身,她忍不住
又開始呻吟出聲,下體早已經是濕成一片。一雙溫熱的小手在江寒青的赤裸的胸
膛上一陣亂摸。

  「雯兒,用力抱緊哥!」

  因為體內的激情,江寒青的聲音也變得暗啞起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靜雯,聽他這麼一出聲指揮,立刻按命令辦事,聽話地
將手環到江寒青背後將他緊緊抱住。

  江寒青叼住靜雯的乳頭輕咬了一下,刺激得她渾身的筋肉都感到一陣酥麻。
身體有點僵硬的靜雯無力地斜靠在車廂的坐墊上,雙手下意識地在江寒青的背上
輕撫,嘴裡喃喃說著一些亂七八糟毫無意義的話語。

  兩人的肌膚緊密接觸在一起,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火熱,知道對方也
像自己一樣激動。江寒青趴低身子,讓胸膛剛好接觸到靜雯的乳房。他的身體緩
緩前後挪動,讓厚實的胸部肌肉摩擦靜雯嬌嫩的乳頭,而下體的肉棒也能同時在
她處女的陰戶上磨動。

  靜雯在江寒青的上下夾攻下,很快就潰不成軍。敏感的乳頭沒一次被江寒青
的胸肉摩擦,就會激得她身體一站,嘴裡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哼;而下體在江寒
青肉棒的挑逗下,早已經是洪水氾濫,褻褲褲襠處已經濕得可以滴下水來。她忍
不住膩聲哀求道:「哥……雯兒好……

  好難受!你……快……快幫幫我!「從小就成為生活一部分的皇室禮儀,此
時對於這位帝國的公主來說,已經是無足輕重的東西。她現在只想趕快成為一個
真正的女人,熬過這難說是享受還是折磨的特殊時刻。

  江寒青的手終於移動到了靜雯的陰部,從褻褲的褲腰裡伸進去,摸索到了她
的充血凸起的陰蒂突然青用力一捏。

  靜雯雖然從小接受皇室教育,對於這男女之事羞於過問,但是青春發育期少
女的本能,也曾經讓她多次好奇地撫弄過自己的陰蒂,每次都弄得她渾身酥麻,
說不出事難受,還是快樂。此時被江寒青這男人的手一捏,頓時更是一陣酥麻酸
癢,那種感覺比之她自己玩弄強烈不知多少倍。天生的羞恥心,讓她本能地想要
掙脫江寒青的手指,可是卻已力不從心。這時的靜雯已經倍江寒青給摸捏得瀕臨
癱瘓了。她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動作,似乎連腦子也都暫時失去了運轉的作
用,只能是躺在那裡呻吟著,喘息著,偶爾發出兩聲清脆的浪叫聲。

  江寒青得意地欣賞著表妹開始發浪的表情,動手脫去她那濕漉漉的褻褲。

  平生第一次,靜雯的陰戶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她嚶嚀一聲,迅速地以手掩面,
自覺無顏面對身前的男子。

  而江寒青卻忙著欣賞即將成為他獵物的少女私處:肥厚的陰阜高高凸起,像
個小肉包子似的,上面均勻地分佈著柔軟細綿的亮黑色陰毛。

  兩腿間那條細長的陰溝早已經是濕淋淋一片。兩片粉紅色的處女陰唇,雖然
已經流出大量液體,卻仍然緊緊閉合著,需要男性的雄風前去開墾。

  江寒青輕輕用手撥開靜雯的粉紅色陰唇,讓那濕漉漉的鮮美陰核顯露在眼前,
露出了裡面微開的小陰道口,兩片色澤呈鮮紅色的小陰唇,緊緊貼在粉紅色的大
陰唇上,肉壁上還閃爍著淫水的光芒。

  「表妹,你的陰戶可真美啊!」

  江寒青露骨的讚美,羞得靜雯雙頰緋紅,她遮掩臉面的玉手迅速挪開,改為
塞住了雙耳,輕叫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理你!你是一個大壞蛋!」

  可愛的女孩雖然已經被剝得精光,卻還試圖保持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少女矜持。

  江寒青笑了一笑,沒有理會她無意義的抗議,輕輕地將一根手指塞進了少女
無邪的陰道。

  「啊!」

  靜雯下身往前一挺,驚叫一聲,哀求道:「哥,別……妹妹好疼……疼啊!
求求你……

  別……我受不了!「江寒青知道表妹這種沒有開苞的少女,陰道又窄又緊,
又是第一次被異物進入體內,難免會真的感到疼痛。為了讓她喘口氣,有一個適
應的過程,他果真將手指又縮了出來。

  如果飽受江寒青蹂躪的陰玉鳳此時也在場,一定會對靜雯感到嫉妒的,因為
她越是哀求,殘忍的愛兒反倒會越是起勁,哪裡會像如今對靜雯這樣言聽計從。

  暫時放過了靜雯的陰戶,江寒青又將目標轉回到她的乳房上。捏一捏乳房,
再用力揉一揉;舔一舔乳頭,再輕輕咬一口。這樣來回折騰了幾次,靜雯先前因
為陰戶被玩疼了而緊繃起來的身體迅速鬆弛下來,陰道裡的液體也再次源源不斷
地流了出來。

  她已經從最初的緊張不安裡解脫出來,看著心愛的男人媚眼如絲,全身微微
顫抖,嬌羞道:「表哥,你……來吧!我……我要你!」

  江寒青看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便半立起身,讓一根肉棒高高挺起。巨大的陰
莖向著靜雯一抖一抖的,就好似在示威一般。他驕傲地說道:「雯兒,來!摸一
摸!摸一摸這屬於你的東西!」

  靜雯怎麼肯主動做出此等淫穢的動作,閉上眼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反對。

  江寒青不容她分說,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的手掌移到了陰莖處。

  靜雯驚呼了一聲,但可愛的小手卻終於還是按照江寒青的要求握住了那根雄
偉的肉棒。

  從陰莖上傳來的脈動的感覺,讓靜雯羞恥之餘,卻也暗暗好奇。

  「這東西……怎麼還會動呢?真是奇怪!」

  讓表妹撫摸了一會兒陰莖,江寒青伸手分開了她的雙腿,蹲到她的腿間,一
手握住肉棒對準她那處女的陰洞,一手輕輕撥開厚實的陰唇,深吸一口氣突然用
力往前一頂。

  巨大的陰莖有一小半就在他的一頂之中,刺入了靜雯的陰道中。

  「哎喲!好疼!」

  靜雯眉頭一皺,兩眼變得水汪汪的,忍不住出聲叫疼。兩隻環在江寒青背後
的玉手,用力抓緊江寒青的虎背,指甲都已陷入了他的肉中。

  江寒青雖已料到表妹這種處女在第一次會很痛苦,卻也沒有想到她會疼成這
種模樣。他的背上也被表妹的指甲抓得隱隱作痛,卻還不得不出聲安慰表妹道:
「雯兒,不要怕!一會兒就不會疼了!女人的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稍微緩過一口氣來的靜雯,聽他這麼一說之後,將貝齒咬得緊緊的,忍著疼
將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道:「哥,妹子現在算是你的女人了嗎?我不怕!你來吧!
只要你高興,怎麼都成!」

  江寒青低頭愛憐地親吻了一下靜雯的秀美額頭,柔聲道:「還沒有全進去呢!
你如果不疼了,哥再插進去!」

  靜雯點點頭,堅定地回答道:「我沒事了!不疼了!你插吧!」

  聽到江寒青說「還沒有全進去」靜雯的下體雖然還在疼,卻下定決心要讓表
哥那根大棍子全部插進去,因為在她想來只有那樣自己才算是真正成為了江寒青
的女人。

  江寒青聽她主動要求再往裡插,便盡量分開她的陰唇,用手扶住肉棒再往裡
緩緩地一送。

  可陰莖剛往裡送了一點,靜雯的呼吸就變得粗重起來,指甲也再次掐進了江
寒青的背肉裡,雖然她緊咬牙關沒有作聲,可江寒青卻知道她下體肯定是疼得非
常厲害,立刻停止了前送的動作,柔聲問道:「又疼了嗎?再等一等吧!」

  靜雯深吸了一口氣,用偽裝的平穩聲調回答道:「不疼!只是……只是裡面
……癢!」

  說完這句話,羞慚的情緒刺激得她身子微微一顫,生怕表哥嫌她淫蕩。

  可她卻不知道,江寒青嘴上那麼一問過,心思卻立刻飛到了一邊,根本沒有
聽清她的回答。他的心裡正在為自己撿到一塊寶而暗暗得意:「表妹的下面原來
收縮得這麼緊!這樣也好,將來開完苞享受起來就更為舒服!這可真是一塊寶貨。
比之母親那老妖婦的也不遑多讓。」

  他這時卻又想到了陰玉鳳的陰戶,雖然已經被父子二人插弄過二十餘年,其
中被江寒青摧殘的次數更是不知凡幾,但是陰玉鳳的陰道卻一直都緊繃而富有彈
性,比之普通處女的還更有味道。所以雖然江寒青已經有近五年沒有插到過,心
裡卻一直是念念不忘。而眼前這靜雯似乎看起來也和陰玉鳳是相同類型,不愧都
是身上流著陰家血脈的女人。

  想入非非的江寒青甚至想到了陰玉姬身上:「我這未來的岳母小姨,是不是
與母親和表妹也是同一類型呢?看來還要盡快想辦法比較比較才是!」

  江寒青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一幅美麗的畫卷。母親和小姨,還有眼前這個表妹,
陰家兩大一小三個女人赤裸身體排成一排趴在地上,翹起美臀晃動著,等待他這
主人的插入。

  「到時候我要第一個給母親……不!給那個騷貨插進去!先插她的屁眼兒!
再玩小姨和雯兒!」

  光是一想到這裡,江寒青就更加興奮起來。激動的他下意識地將陰莖往前一
頂,就好像已經是插進了陰玉鳳的肛門一樣。

  可他這忘情一送,卻害苦了處女的靜雯。

  江寒青的巨大陰莖就在那一送之中插進去了一大半,中間遇到了那薄薄的處
女膜,幾乎不算障礙的一層薄膜立刻就被無情地傷害了!

  「哎呀!疼!疼!」

  處女膜被頂破了的靜雯立刻哀聲叫喚。

  驚醒過來的江寒青看到表妹陰道中流出的點點血液,又是興奮,又是憐惜,
柔聲撫慰受驚的女孩道:「別怕!那是處女膜!破了都會流一點點血的!」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反倒將靜雯嚇了一跳,臉色蒼白地看著江寒青,驚惶道:
「什麼?

  我流血了嗎?「江寒青將她抱在懷裡,親密道:」沒事!沒事!你母親什麼
都沒有告訴過你嗎?這血一流出來,就表明你從現在開始已經真正是表哥的女人
啦!「

  靜雯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甜蜜蜜的,就連下體的痛苦都減輕了不少,甚至開
始感覺到一點騷癢。

  她閉上美眸,忍受著痛苦,想從這又痛又癢的折磨中體會出苦中之樂來!

  江寒青看著她額頭上不停冒出汗水,伸手替她擦拭了一下,笑著問道:「雯
兒,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啊?還很疼嗎?」

  靜雯嬌羞萬分,羞答答地回答道:「疼!不過……不過只是外面疼!裡面卻
……有點……

  癢!「江寒青用力抱緊靜雯,得意道:」癢就好!來!讓哥給你除除癢!「

  說著將已經插進大半的肉棒猛力往裡一頂,靜雯的雙腿猛地夾緊他的腰肢,
疼呼道:「疼!

  疼死我了!又疼起來了!「江寒青看了看下面,自己的陰莖已經連根沒入了
靜雯的下體。

  他親吻著靜雯的臉蛋兒,喜悅道:「沒事了!沒事!已經全部進去了!一會
兒你就不會疼了!」

  靜雯哭喪著臉道:「以後是不是每次……每次做這種事情,都會這麼疼啊!
那可真是要人家的命啊!」

  江寒青親了親她嘟起的小嘴,笑道:「你怎麼可愛啊!放心吧!只有第一次
才是這樣,後面都不會疼了。不但不會疼,而且還會很快樂!你待會兒就可以感
受到快樂了!」

  靜雯迷惑道:「會快樂嗎?人家現在是又癢又疼,難受死了!」

  江寒青道:「你癢嗎?那你稍微扭動兩下腰試一試!」

  靜雯聽了他的話,輕輕扭了兩下腰,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個快樂法,可這一
動卻又連連「哎喲」了兩聲。輕捶江寒青的胸膛道:「青哥,你是一個騙子!明
明還是疼!還有就是更……

  哪裡會快樂呢?「江寒青笑問道:」你想說還有就是更什麼?「

  靜雯遲疑了片刻,低聲道:「癢!更……癢了!」

  江寒青知道靜雯現在是苦樂兼而有之,想要嘗試卻又怕痛,想要停下來卻又
是騷癢難熬,真真是騎虎難下的最佳寫照。

  又等了片刻,江寒青道:「你先不要動!讓哥動一下試試看!好嗎?」

  靜雯這時已經覺得體內的騷癢壓過了疼痛,身體快要熬不住了,便點了一下
頭道:「好吧!你可要輕一點!」

  江寒青點頭答應,便將屁股微微扭動起來,只聽靜雯的幽處裡傳來一陣有節
奏的動聽「唧唧」聲,卻是因為裡面滿是淫水的關係而發出的聲音。

  但見靜雯一雙美眸緊緊地閉著,口中不停的傳出一聲聲的輕吟,似是哎喲的
喊痛聲,又像那快樂的呻吟聲。江寒青聽得悅耳極了,肉棒在她幽處裡的摩擦不
覺加快起來,他自己也感到無比的舒適快活。

  過了一會兒,竟然聽到靜雯開始「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臀部也開始迎
著江寒青的動作而晃動起來。

  江寒青目睹此景心知靜雯已經是苦盡甘來,於是毫無顧慮地開始猛力挺進。
靜雯只覺自己猶如那大海上的小舟似的,時而被拋入雲端,時而又急遽落下,爽
得她是骨酥肉麻。

  她仰面無力地躺在坐墊上,雙手搭在江寒青的背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中,
嘴裡不停叫喚道:「呃……用力……哥……好舒服……雯兒好快樂!真的好快樂!」

  江寒青將頭埋在表妹的髮鬢處,喘氣道:「雯兒,是不是很爽啊?叫大聲一
點!哥喜歡聽你的叫聲!快!大聲叫!」

  靜雯這時也徹底進入了狀態,順從江寒青的要求開始放聲叫起來:「爽!妹
妹很爽!……

  哥再用力一點!……真的……沒……沒想到!「在她叫聲的激勵下,江寒青
的動作也越來越兇猛,將靜雯拋向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這時在馬車外,護衛的武士們也清晰地聽到了車內的動靜。一個個面帶笑容,
你望我來,我望你。

  一個太子府的衛士騎馬行在馬車的後面,轉頭看了一下旁邊與他並行的一個
江家武士,輕聲笑道:「想不到江少主腿上帶傷的情況也是如此兇猛!」

  而那個江家武士也曖昧地回應道:「想不到安平公主這麼清秀的女子,叫起
來也這麼厲害!」

  兩個人同時會心地笑起來,笑容裡全是說不出的淫褻味道。卻突然聽到後面
兩聲咳嗽。

  兩人心內有鬼,一驚之下忙回頭後看,卻是江家武士裡的一個小頭目不知道
什麼時候催馬行到了兩人身後。兩個武士對看一眼,連忙正襟危坐在馬上,目光
平視前方,再也不敢發出淫穢的議論來。

  車廂裡江寒青在一陣窮抽猛插之後,終於將濃濃的精液第一次噴射到少女的
花蕊深處。

  子宮口被精液射中的舒服滋味,舒服得靜雯一口咬住了江寒青的肩膀,雙腿
緊緊夾住他的腰肢怎麼也不願意分開。

  兩個人摟在一起氣喘連連,兩顆心臟也砰砰地跳得劇烈。

  靜雯終於成為了江寒青的女人,從今天正式告別了少女的時代,開始成長為
一個合格的成熟女人。此時的她初嘗雲雨之歡,感覺到非常的快樂,沉浸在快樂
的滋味裡寧願一輩子都是這樣。

  「青哥,我要一輩子跟著你!做你聽話的小女人!」

  喘著氣,靜雯在江寒青耳邊說出這讓他心馳神醉的話語。江寒青只希望時間
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永遠……






             第五章 迫在眉睫

  從虛脫狀況恢復過來之後,強忍著身體的疲乏,靜雯柔順地為江寒青穿上衣
服。那神態活脫脫就是小媳婦在體貼地服侍老公。

  兩個人穿好衣服之後,靜雯才開始草草整理自己的髮飾。可是還沒有等她整
理完畢,馬車便慢慢停了下來。江寒青打開車窗往外面一看,原來車子早就馳進
了江家的大院,此刻已經來到江寒青住的院子之外。

  靜雯也湊到江寒青身邊往外面看了一下,不由得輕叫出聲,害羞地對江寒青
道:「剛才進大院門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穿好衣服呢!還好沒有碰到長輩,否則
要我們下車拜見,可不羞死人了!」

  江寒青輕笑道:「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你怕什麼!」

  靜雯輕捶了他胸口一下,羞嗔道:「你說什麼啊!有這樣見公婆的嗎?再胡
說,我就不理睬你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時候,白瑩玨和蘭兒卻得到衛士的通報,帶著下人出來迎
接江寒青。

  在下人們忙著抬江寒青下車的時候,靜雯也走下車來隨便和白瑩玨招呼了兩
聲。

  白瑩玨這等身懷絕技之人,眼光比常人更加尖銳,匆匆一瞥之間就已經看到
了車廂座墊上的點點血跡。開始她還以為那是江寒青腿上傷口破裂後流出的鮮血。
由於擔心江寒青的傷勢出現惡化,她還因此著實吃了一驚。不過白瑩玨的這點擔
心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靜雯頭髮散亂、眉眼含春的樣子,她
哪還會不明白先前就在這車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丫頭……居然在馬車上都敢來!平日裡卻還裝著假正經,真是看不出
來……」

  想到心愛的男人不久前還和眼前這個女孩在馬車上廝混,白瑩玨的心情一下
子跌到了冰谷底,再也不想搭理靜雯。

  江寒青很快被下人們抬下車來,放到坐輦上往他所住的院子裡抬去。

  靜雯一直目送著愛人進入院門,方才轉身登上馬車返回太子府。

  當天傍晚之前,江寒青便安排人手為陰玉姬、靜雯、昭俊三人準備好了住宿
的地方。然後便去拜見父親江浩羽。

  「父親,我今天已經見過小姨。她告訴我,翊聖所控制的禁軍兵馬全部都被
調配進了遠征軍中。」

  從兒子口中得到這確切的消息,江浩羽長歎一口氣道:「你母親的軍隊在西
域大傷元氣之後,已經暫無能力進軍永安。而妃青思和邱特人也是遠水救不了近
火,等不到你兩位叔叔回來報信,京城裡已經是大勢已去。如今連這翊聖的軍馬
也被調走了。這傢伙倒也賊精靈,居然自己就跟著軍隊出京避命,把老婆和兒女
都扔給我們照看!看來京城裡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想頭了!我們今晚就開始安排
家族人手撤離京城吧!」

  江寒青聽父親這麼一說,急道:「父親千萬不可如此!」

  江浩羽驚訝道:「不可如此?難道全家族都呆在京城裡繼續等死?」

  江寒青冷酷道:「如果提前讓家族的人手撤離京城,敵人不免會有所察覺。
到時候一旦有事,我們可就麻煩了。如果裝出對局勢懵懂不知的樣子,降低敵人
的警惕性,說不定到時候還有望保全主要首腦的性命。」

  江浩羽驚道:「你是說要舌車保帥?」

  江寒青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對!唯有如此,我們自己才有活命之望!」

  江浩羽頹然靠到椅背上,沉吟道:「這……這可太……家族在京城的人手亂
七八糟全加起來恐怕足足有五、六千人之多……如果全部放棄……」

  江寒青打斷父親的話,不耐煩道:「父親!您怎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
柴燒!如果連自己的老命都丟掉了,其他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江浩羽仍然有點猶豫,癡癡呆呆地看著兒子,囁嚅道:「這……這真的行嗎?」

  看著父親那遲疑不決的懦弱樣子,江寒青心裡那不臣之心又漸漸冒起。

  「他真的是快老了!這種事情還有什麼需要多考慮的?一群小嘍囉就是犧牲
掉又有何妨!看來還是讓他早日交出權力為好啊!

  江浩羽一個人思前想後盤算了好半天,還是下不了決心,又轉頭問江寒青道:
「青兒,你想想看還有什麼辦法啊?能不能盡可能再多保存一些力量?

  江寒青重重歎了一口氣,捶胸頓足地勸諫父親道:「父親!沒有什麼可顧慮
的了!不犧牲下面那些小兵的命,你這大將哪裡能夠逃生!不要再為那些人的性
命擔憂了,多想想我們父子二人自己怎麼活命吧!」

  等江寒青這麼說完,江浩羽卻還是拿不定主意,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晃悠個不停。

  江寒青只能是不耐煩地在一旁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兒,江浩羽突然停下腳步
來,顯然是拿定了主意。可是他緊跟著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沒有讓江寒青昏死過
去。

  江浩羽對兒子說道:「不行!我既然是家族的首領,我就有責任保護他們不
受敵人傷害!

  有義務率領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撤出京城!「江寒青聽到父親這麼一番慷慨激
昂的話,差點想衝上去給他一拳頭,卻只能是咬牙控制自己。

  盡量讓語氣顯得平淡,江寒青對父親道:「既然父親大人如此決定,孩兒自
當遵從!不過孩兒這腿腳不靈便,具體事宜父親可能還要親自找人安排一下吧!」

  江浩羽點頭道:「這個我會安排人去做!你就早點回去休息養傷吧!」

  在下人們抬著江寒青出門的時候,他回頭望了父親一眼:「死老頭子,你這
簡直是在自尋死路啊!害得本少爺也有可能要跟著你陪葬!等逃到西域之後,看
我怎麼當著你的面調教那騷貨!氣死你!」

  江浩羽卻不知道兒子心中的陰毒念頭,否則單是老婆被兒子玩弄一事,就足
夠他一刀將這壞小子劈成兩段。

  江寒青從父親江浩羽那裡出來之時,天已經黑透了。

  江寒青剛回到他所居住的院子,白瑩玨便走過來輕聲對他說道:「西域軍中
來人正在屋內等你!」

  江寒青聞言一震,急急道:「快!快引他來見我!」

  轉頭又吩咐下人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給我退下去!」

  這樣等到白瑩玨引著那人過來的時候,廳堂裡就只剩下江寒青一個人坐在那
裡。

  來人中等身材,大約四十五、六歲的年紀,臉頰瘦削,兩眼炯炯有神,一看
就是精明幹練之人。個人身上穿著一件普通江家武士的服裝,看不出他在西域是
何等職務,但江寒青卻明白此人絕對不會是江家在西域的普通武士,而是母親從
軍中精選出來的能幹親信,穿這件衣服不過是為了避免別人的注意,故意掩人耳
目罷了。

  江寒青仔細看了此人兩眼,覺得有點眼熟,依稀記得自己在西域之時似曾見
過此人,卻又一時想不起到底是何時在何地見過此人。

  這時那個西域來使已經跪在地上向江寒青磕頭道:「屬下『鳳翔軍』大隊長
耿思敏,參見少主!少主千秋萬載,一統天下!」

  江寒青聽到「耿思敏」這個名號,一下便想起了此人的來歷。

  這耿思敏是「鳳翔軍」中出了名的猛將,作戰勇猛異常,卻又冷靜機敏。二
十七年前進入西域陰玉鳳軍中,戰陣衝鋒從來沒有落過人後,可說來也怪,除了
一次戰鬥之外,他就愣是一次傷都沒有負過。

  而他僅有的一次負傷的戰鬥說來更為神奇。那一次戰鬥發生在江寒青五歲的
時候,陰玉鳳軍隊和蠻族對陣。蠻族嘲笑帝國軍隊,只能群毆,單打獨鬥卻是飯
桶一群。這話讓耿思敏給知道了。他發誓要滅一滅蠻族的威風,竟然一個人單槍
匹馬連闖蠻族十三個營盤。蠻軍出動三萬餘人要包圍活捉他,竟然被他在砍倒軍
旗九面之後,扛著兩面繳獲的旗幟成功逃回了帝國軍陣中。身上中箭三支,刀傷
十一處,槍傷兩處,回營之後就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足足躺了三個月才爬起身來。

  耿思敏那一次負傷之後,陰玉鳳曾帶著時年五歲的兒子江寒青親自前去探望
他,稱讚他說:「你這傢伙可真是命大得出奇!連索命的小鬼都看著你都發愁,
不敢要你的命啊!」

  並親自下令將他調入「鳳翔軍」中任小隊長。這一來,耿思敏頓時在軍中就
成了人人知名的「鬼見愁」江寒青離開西域的時候,這耿思敏還只是「鳳翔軍」
中管轄區區千人的中隊長。

  江寒青聽到他這一自報家門,便笑道:「原來是『鬼見愁』!什麼時候當上
了大隊長啦?」

  耿思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少主見笑了!這次鳳帥率軍橫掃整個西域,屬
下因為積得有寸功,被鳳帥開恩提拔擔任大隊長一職!」

  江寒青點了點頭,又好奇問道:「你剛才喊的什麼千秋萬載的是什麼東西啊?
怎麼會想到這樣叫?」

  耿思敏笑了一笑,答道:「啟稟少主,這『千秋萬載,一統天下』的口號可
是鳳帥親自定下來的。鳳帥說,以後少主起事稱帝,軍中將士拜見之時必須要喊
這麼一句!如今鳳翔軍中已經人人傳遍,只等少主回到西域軍中舉起義旗,便可
稱帝起事。」

  江寒青莞爾一笑道:「我人還在京城,母親在西域卻已經想起了讓我當皇帝
的事情!」

  接著問耿思敏道:「母親讓你返京到底有何事情啊?」

  耿思敏答道:「鳳帥讓屬下回京稟報家督大人,軍團主力已經提前動身東進,
準備扼守日落山脈各險要隘口。一旦發現有勢力意圖進逼西域,就將堅決驅逐之。
如果京城有事,要京中人眾立刻西遁,鳳帥會派軍迅速東進迎接眾人。」

  江寒青點頭道:「那你待會兒趕快去稟報於家督大人吧!……母親還有沒有
什麼話要對我說?」

  那耿思敏卻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來警惕地打量著站在一邊的白瑩玨。

  江寒青會心一笑道:「此人是我最信賴的人。你有什麼話但說不妨!」

  耿思敏這才放下心來,將身子挪近江寒青,從懷裡摸出一個火漆信封雙手奉
上,壓低聲音道:「少主,鳳帥有一封密信給您!您看過自然就明白了!」

  江寒青伸手接過信封,幾下拆開來一看。不錯!信上的娟秀字體一看就是母
親的親筆,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寒青愛兒如晤:偵騎得悉,石之軍團已揮軍南下,特勤蠻兵亦尾隨其後。京
城至日落山脈諸路段均見斥候出沒,情勢危急。

  京城事起之日,汝當離棄眾人,速速出京南下。脫離險境,伺機西折,經西
南夷之地潛歸西域。萬勿隨眾徑赴西域!彼等之途,十死無生!切記!切記!

  妃青思之徒,面慈心狠,取勢逐利,如牆頭之草。汝南行途中,切不可貿然
與其相會,以防不測!

  汝父倘在世,余母子終難圓夢。宜趁良機,速而圖之。汝若親行此事,恐遭
天罰。

  可誘其經官道直行西域,借刀殺人!若此,余母子可長相廝守。汝切不可攜
其南下,以免狡兔得脫,失此良機,悔之晚矣!

  太平貞治六年六月初八二鼓,母鳳手書陰玉鳳在信上的意思十分明白,就是
要江寒青在逃離京城之時拋棄江家眾人,獨自南下。

  同時為了兩人之間的姦情,她還要江寒青將江浩羽也騙上從官道逃往西域的
路途,借敵人之手來剷除掉已成為她眼中釘的丈夫。

  江寒青看完信,示意白瑩玨遞過蠟燭,將信就著燭火付之一炬。

  眼睛盯著燃燒的信箋,江寒青心裡是波瀾起伏。陰玉鳳這封信讓他真正體會
到什麼叫做「天下最毒婦人心」為了自己的姦情,居然可以唆使兒子除掉丈夫。

  可是縱然江寒青平日裡心中已暗有此念,當真要他付諸行動,卻還是深覺良
心上過不去。

  何況,江寒青心中還有著別樣的邪念:「如果真要殺了他,豈不是再也無法
在他面前玩弄那個賤人?這樣豈不是失去人生一大樂事!不行!我不能讓他死在
京城,要殺他就讓那賤人親自動手吧!我反正是一定要當著他的面操那賤人一回。」

  盤算已定,江寒青問耿思敏道:「母親信中說的事情你是否清楚?」

  耿思敏惶急道:「啟稟少主,鳳帥給您的家信小人是一點不清楚!只是……」

  江寒青道:「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耿思敏道:「鳳帥要屬下轉告少主一句話。」

  江寒青道:「母親有什麼話要你轉告?你快說!」

  耿思敏緩緩道:「鳳帥要屬下告訴少主,當斷不斷,反受其害!鳳帥還說,
要少主您到時候一定要暗自南下,千萬不要因為其他人絆住自己的手腳。只有這
樣才能在亂世中生存在下來!」

  江寒青望著旁邊搖曳的燈火,默然良久才又出聲道:「你什麼時候返西域啊?」

  耿思敏道:「屬下此次東來之前,鳳帥命令屬下一定要陪少主一起安全抵返
日落城。否則……斷不許屬下一人回去。」

  等了一會兒,見江寒青沒有反應,耿思敏又道:「鳳帥要少主暗中南下是絕
對正確的。

  屬下趕來京城的路上,沿途已經碰到多隊『飛鷹軍團』的前哨。屬下想來,
此時石嫣鷹的軍隊應該已經控制了從京城到西域的諸多隘口。如果離京之後,逕
自往西逃無疑是自尋死路。

  往北那更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往東走,路途遙遠,困難重重,不知道何
時才能夠返回西域啊!唯有從南逃逸……「江寒青突然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道:」
母親寫信之時,可知道石嫣鷹即將率軍南征?「

  耿思敏大吃一驚道:「石嫣鷹率軍南下?這……這可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
候的事情?

  屬下從西域動身是在一個月之前,沿途快馬加鞭,每到一處驛站就換一匹馬,
才好歹趕到了京城。這消息想必鳳帥到現在都未必知曉!「江寒青點頭道:」母
親是肯定不知道的了!知道又有什麼用?除非她拋棄西域的根基,率軍東進與石
嫣鷹交戰!可這卻是不智之舉,勝算頗微啊!「

  耿思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傻傻愣在一旁乾著急。

  江寒青沉吟道:「北上和西進都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南下和東出中做
選擇。母親認為南下相對安全,可那時她並不知道皇帝會讓石嫣鷹率軍南下!如
今我如果南下,就是跟在石嫣鷹的屁股後面。一旦她大軍北返,豈不是就將撞個
正著。可如果向東走,那也確實太過艱難。未來的出路完全不知道在何方,路途
卻那麼遙遠。等到想要折返西域的時候,各方勢力互相捕殺,一路上危險不知會
大出多少倍!」

  白瑩玨聽他這麼喃喃自語,不由驚道:「那豈不是成了籠中之鳥,無處可逃?」

  江寒青歎一口氣道:「先手已被人家掌握,那就很難扮回來了。算來算去,
如今之計還是只有往南走。就算石嫣鷹中途折返回頭,也許她料定沒人敢跟在她
的軍隊後面南下,那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頓了一下,江寒青又道:「或許在碰著石嫣鷹的軍隊之前,先碰到太子翊聖
所控制的禁軍隊伍也說不定。那就實在僥倖了!」

  白瑩玨滿面沮喪道:「碰到翊聖的隊伍又怎麼樣?石嫣鷹到時候會放走他們
嗎?跟著翊聖還不是被人家來一個一網打盡!」

  江寒青雖然知道她說得有理,卻還是瞪了她一眼,認為她不應該說這些觸霉
頭的話。

  回過頭來,見耿思敏還跪在地上,江寒青才問道:「你是今夜就拜見家督大
人,還是明天早上再去?」

  耿思敏道:「事情緊急!屬下還是連夜拜見家督吧!」

  江寒青沒有多說什麼,叫白瑩玨出去喚了一個年老持重的親信下人進來,吩
咐道:「你馬上帶耿將軍去家督那裡拜見!記住不要說耿將軍在我這裡呆過,就
說他是剛剛找到我這裡,我立刻就讓他過去拜見家督的!」

  那個下人知道這種世家裡面爭權奪利的醜惡,就算是親父子也不能例外,因
此對少主的話絲毫不以為怪,小心翼翼地答應了一聲,帶著耿思敏退了下去。

  江寒青卻又一個人坐在那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第二天早上,江寒青剛起床梳洗完畢,就有下人來報告說:「太子翊聖來府
拜訪,此時正在家督那裡商談什麼事情。家督請少主快一點快去!」

  江寒青立刻讓下人準備坐輦,抬他過父親那邊去。

  甫一進江浩羽的屋子,江寒青便看清楚來客一共有三位,除了太子翊聖,坐
在下首的卻是三個禁軍將領。他定睛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原來三人中坐在最下
位置的那人正是兩宮宮主安插在禁軍中的何炳章。

  江寒青看到他,心道:「看來他也是所謂翊聖控制的禁軍將領之一!卻不知
道兩宮宮主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麼多天卻沒有半點的消息!」

  心有所思的江寒青剛剛坐定下來,卻聽翊聖道:「青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
三位將軍!」

  他抬手指著坐三人中最上首位置的一個乾瘦老頭道:「這位是當今的御林軍
副統帥,崔成國崔老將軍。」

  那老頭立刻站起身來,向江寒青行禮道:「末將參見江少主!」

  江寒青微笑道:「老將軍不必多禮!」

  翊聖又將另一個高大壯漢介紹給江寒青認識,說道:「這位是御林軍的另一
位副統帥,吳天弘吳將軍!」

  兩人見禮即畢,翊聖又指著何炳章道:「這一位是禁衛軍統帥何炳章何將軍!」

  江寒青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何炳章卻主動開口問道:「末將聽聞江少主前
幾日被宵小偷襲,腿上受了一點傷。不知道可有無大礙?」

  江寒青微笑道:「將軍請放心!除了傷腿不能行走,其他一切都好。我這爛
命賤得很!

  鼠輩想要我的命,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拿走的。「聽他這麼一說,屋子裡眾
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何炳章卻又問道:「少主同行諸人可有受傷的?」

  問這話的時候,何炳章的神態十分嚴肅,顯示他十分看重這件事情。

  江寒青何等聰明之人,從這一問中,他立刻意識到何炳章極有可能也不知道
兩宮的下落,心裡更是大為著急,不知道兩宮宮主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既不跟他
江寒青聯絡,也不跟禁軍中的徒眾聯絡。

  他輕咳一聲道:「那日我在外面和朋友聚會時遇襲,有一些朋友為了救護我
好像受了點傷,不過最後都安全撤走。但奇怪的是,事後卻一直沒有再看到他們。
連致謝都未曾能夠啊!

  也不知道這些朋友都跑哪裡養傷去了!「說著他還向何炳章搖了搖頭,暗示
他也不知道兩宮宮主的下落。

  何炳章也跟著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同時顯出真正的擔憂神色。

  這一來,兩人都明白對方也失去了和兩宮的聯絡,無不深感擔心。表情都不
由自主地凝重起來。

  翊聖卻插話道:「寒青那日是去會什麼朋友啊?對方既然肯幫你拚命,關係
自然非同一般,怎麼事後又不辭而別呢!」

  江寒青笑笑道:「唉!當日是去給一些準備離京遠行的江湖上朋友送行。這
些朋友在江湖上玩命,講的就是一個義氣,圖的就是一個肝膽相照。可能他們事
後覺得那天幫我是小事一件,沒有必要炫耀什麼,就各人自己上路離京了!」

  他怕翊聖還多問什麼,不免會露出馬腳來,忙主動問翊聖道:「昨日聽太子
妃說,太子殿下您也要隨軍南征?」

  翊聖歎了口氣道:「我今日來此,可不就是為了此事!」

  伸手指了指下首坐著的三個將領,翊聖感歎道:「這三位都是我在禁軍中的
親信將領。

  如今也還不是要隨我一同出京!「那個御林軍副統帥崔成國道:」咱們御林、
禁衛兩軍中擁護太子的有足足近二十萬人,這次倒好全被趕出了京城。而且還分
成兩撥,一撥十萬人隨鷹帥南征。一撥十萬人被派遣往帝國東疆,等著進攻邱特
人!唉!「

  那名叫吳天弘的人接著道:「這還不都是翊宇那野心賊子搞的花樣!真不知
道皇上這半年來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寵信他!居然連禁軍的調撥權力都給了他!
如今這京城裡面可就是他的天下了!」

  江寒青聽他倆這麼一說,便轉頭望向何炳章,卻見他向這方微微點了一下頭,
顯然是說兩人所言非虛。

  「既然何炳章是翊聖的人,要跟著他一起出征。那想來張四海他們也是跑不
掉的了!這京城我手裡可就真的是無兵可調了。」

  卻又聽見翊聖對江浩羽道:「我這次也是主動請纓出京,總不能留在京城裡
等著翊宇來殺我吧?還好這老皇爺真是老昏了,竟然同意我監軍出征,否則我可
真是要完蛋!」

  江浩羽和江寒青的臉色卻是有夠難看,父子二人心裡均想:「你小子倒是跑
了!扔下妻子兒女給我們江家。聽你這麼說,我們江家的人留在這京城裡就活該
受死?」

  翊聖卻沒有察覺兩人臉色不對,繼續說道:「等我這一走,京城裡面的禁軍
幾乎就全是翊宇的人了!只有守衛宮城的那一萬精銳還是忠於老皇爺的。」

  崔成國在一旁插話補充道:「那一萬人是御林軍中的精銳。堪稱帝國軍隊精
華中的精華,恐怕比起鳳、鷹二帥的親衛鐵軍也不會差多少啊!這些部隊直接受
御林軍統帥胡曉彤指揮,這京城中恐怕也只有他還忠實於皇帝啊!」

  翊宇不以為然道:「不要小看老爺子!那些繡金邊的御前侍衛難道不是忠於
他的?」

  被太子這麼駁斥了一下,崔成國有點尷尬,狼狽道:「是!是!末將忘記了!
忘記了!」

  江寒青問道:「軍隊都集合完畢了嗎?太子是和石嫣鷹一起出發嗎?時間定
在什麼時候?」

  翊聖搖頭道:「軍隊已經整飭完畢。石嫣鷹後日就要率領普通軍隊離京出發,
我卻還要等一日才走。禁軍這次要走在後頭。」

  他突然轉頭對江浩羽道:「這次出征,禁軍中有皇上安插的太監隨行。所以
輕易我是不敢亂來的。必須要等到京中有事的確切消息,才敢行動。如果京城裡
面一旦有事發生,你們可迅速出城南下,同我回師北上的軍隊會合。」

  江寒青插嘴問道:「那您到時候如何對付石嫣鷹直接指揮的普通軍隊?」

  崔成國代翊聖回答道:「這次南征的軍隊都是石嫣鷹從來沒有指揮過的。她
再是三頭六臂,也無法裹脅這支軍隊造反。一旦京城裡有事,皇上駕……皇上有
事不在了,我們禁軍就會立刻擁護太子,回師討伐叛逆!只要太子高舉起義旗,
朝廷調撥給石嫣鷹指揮的那些軍隊還不是聞風相隨!諒她也沒有能力再對抗太子!
不過……她在北方的軍團主力倒真的是一個大問題。關鍵就看能不能在事情剛起
的時候控制住她!只要我們一開始在南疆就抓住了她,使得她不能與北方的軍隊
會合。即使鷹帥是縱橫天下的無敵名將,也會成為沒牙的老虎,到時候就唯有俯
首聽命於太子殿下的調遣!然後太子揮軍回京,天下雲集響應。天下可大定矣!」

  說到這裡,崔成國看了一下翊聖的眼色,又接著道:「鎮國公家族是帝國貴
戚,鳳帥是太子妃的親姐姐,少主又是太子未來的親女婿。兩家是實實在在的通
誼之好啊!如果有事發生,鎮國公家族鼎力協助太子,何愁大事不成?到時候論
功行賞,鎮國公和江少主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頭子這番話無非是向江浩羽父子表明,翊聖已經針對當前局勢做好了周密
佈置,要他們父子不要生出異心,乖乖替翊聖打江山。

  江寒青心道:「看不出這個老頭子還蠻厲害的嘛!居然拿話來罩住我們。翊
聖手下也不是沒有人才啊!哼!不過你的計劃還不是一廂情願。首先那石嫣鷹就
不是這麼容易能對付的。

  算了!你吹你的,我逃我的。還是各人自保己命吧!「江浩羽坐在旁邊,也
是表情漠然,不作一聲,顯然對崔成國的話也是不以為意。

  翊聖見江氏父子均沉吟不語,知道江家父子也是老謀深算之輩,不會為手下
空口白話的幾句給唬住,便開口對江寒青道:「寒青,我後日離京之後,你小姨
和表弟昭俊、表妹靜雯可就都托付於你照顧!拜託了!」

  江寒青滿面誠懇之色答道:「殿下請放心!至親之間,自應當全力照顧。只
要我江家還在京城一日,就一定會保護太子家人之安全一日。小姨和弟妹過來之
後的起居,我昨日便已經安排妥當。太子隨時派人護送過來即可立即入住。」

  翊聖滿意地點點頭道:「好!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人趁著夜色將他
們母子三人送過來。」

  江寒青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翊聖道:「殿下,您府中那位茹鳳夫人怎麼
不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翊聖漲紅臉暴怒道:「不要提那個賤人!也不知道
她在哪裡打聽到什麼風聲,居然就來一個不辭而別,偷偷溜走了!」

  吳天弘感歎道:「江少主可能還不知道,不光是茹鳳夫人,就練皇上所寵愛
的妙姬婦人也神奇失蹤了!宮中居然無人知其去向。皇上發起怒來,將當夜輪值
的禁軍和侍衛首領十六人統統斬首!」

  江寒青嘖嘖稱奇道:「竟有此事?這些女子倒是挺會看風頭嘛!」

  心裡卻想:「聖女門這兩個棋子都給及時收了回去。看來她們對將要發生的
事情可是十分清楚啊!也不知道她們在暗中到底做了些什麼手腳?莫非她們和王
家有勾結?」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崔成國和吳天弘輪番上陣向江家父子鼓吹。內容不外乎
就是「太子必勝」「江家要和太子站到一起」「王家和翊宇不足為慮,一動即死」
江家父子唯唯諾諾,對他們也是敷衍了事。

  翊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江家父子不為所動,自己也覺得沒趣,便率領手
下三人起身告辭。

  江浩羽也不挽留,將四人像送瘟神一樣送了出去。

  江寒青本想和何炳章找機會說兩句話,卻一直沒有機會,加上他腿腳又無法
走動,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何炳章跟在太子後面辭行而去。

  當天晚上,翊聖果然按約將陰玉姬母子三人給送了過來,由江寒青安頓住宿
下來。

  第二天早朝之時,皇帝宣佈明日要率眾官到十里長亭親自提石嫣鷹送行。

  這消息在散朝之後,迅速在京城裡傳遞開來。一個時辰不到,石嫣鷹將要出
京南征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時間人人都興高采烈地說明日要去歡
送鷹帥出京。

  石嫣鷹送給江寒青的奴婢蘭兒聽說舊主要出京南征,也向江寒青提出要去為
舊主人送別。後來因為江寒青告訴她明日到場的都是朝廷高官,蘭兒也清楚像她
這麼一個小丫頭在那種場合裡就連站在一旁觀看都不允許,這才黯然作罷。

  京城外十里長亭,旌旗飄揚,鑼鼓喧天。滿朝文武在皇帝的率領下匯聚於此,
替朝廷寄予厚望的統帥餞行。

  等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當天的主角終於出現了。

  一隊黑馬黑盔黑甲的「鷹翼鐵衛」簇擁下,石嫣鷹如仙子一般駕臨十里長亭。

  石嫣鷹仍然騎著她那匹白色戰馬,身上仍穿著那套特製的銀色盔甲。在周圍
全黑裝扮的衛士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就如同黑夜裡高掛在天上閃閃發光的明
星。

  站在遠處的江寒青仔細地打量著石嫣鷹。面具下露出的白皙皮膚、紅潤的嘴
唇、披散到背心上方的漆黑長髮,妖冶的身材,一切都是那樣完美。

  騎在馬上的石嫣鷹顧盼自如,完全沒有了當日面對江寒青時的窘態。她的目
光四處逡巡著,似乎在尋找一些什麼東西。

  江寒青心裡自得其樂道:「娘子,莫非是在找尋為夫的位置?」

  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就在江寒青這樣想的時候,石嫣鷹的目光遽然轉向了
他的方向。

  兩個人的目光正對到了一起。

  這一看,立刻把江寒青給嚇一大跳。

  看到遠遠站立在一旁的江寒青,石嫣鷹的眼睛裡精芒暴閃,先前靈動飄逸的
眼神立刻變得如利劍一般冷厲。那目光就像要惡狠狠地插入江寒青的心臟,再將
他的身體活活撕裂,無情地斬剁成一堆爛肉醬。這如同要殺死江寒青一般的凶狠
目光,讓他感覺到了石嫣鷹心裡對他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江寒青原來一直很懼怕石嫣鷹,那日大著膽子挑逗石嫣鷹有所成效之後,已
經開始有點在心裡輕看於她,但此時見到她這凶狠的眼神,心底深處的敬畏卻又
湧了上來。不敢再與石嫣鷹對視,江寒青急急低下頭,身子還不禁輕輕打了一個
寒噤,嘴裡喃喃道:「哇!臭婊子想謀殺親夫啊!我還是躲遠一點為妙!不要她
一衝動向我撲過來,那可才真叫慘!」

  這樣想著,江寒青立刻開始往後縮。可剛往後退了一步,就有一隻手重重地
拍上了他的肩膀。有點魂不守舍的江寒青差點沒給嚇暈過去,臉色唰地一下變得
毫無血色。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道:「你往後縮幹什麼?還不跟著我
上去跟石嫣鷹見禮?雖說大家各懷異心,畢竟還沒有破臉,禮數怎麼也不能缺啊!」

  原來那拍打他肩膀的卻是他父親江浩羽。

  江寒青聽他父親說要一起去和石嫣鷹見禮,不由申辯道:「父親,你去吧!
我就不去了。

  沒什麼意思!她也不會在乎我這種小人物去不去的。「這個時候,石嫣鷹已
經翻身下馬,行到皇帝面前行過了跪拜大禮,開始和蜂擁上來的文武百官見禮了。

  江浩羽絲毫沒有覺察到兒子此時的異常,聽了他的話不悅道:「你還在這裡
嘰嘰喳喳什麼!人家都上去了!快跟我走!」

  不由分說,江浩羽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臂就拉著他往石嫣鷹方向走去。

  江寒青跟在父親的後面,低著頭忐忑不安地走向石嫣鷹身前。

  石嫣鷹雖然一直在和眾官員敷衍,眼睛卻一直盯在江寒青的身上。如今看著
江寒青緩緩走向自己,眼眶猛地一收縮,銀牙緊緊咬在一起。她的心裡又浮現出
那日自己在江寒青面前的狼狽模樣,怒火彭地一下湧上心頭。

  「好你個江寒青,那日居然敢戲耍於我!我那天也真是白日撞了魔,鬼迷心
竅之下居然被你給挑動了凡心。哼!否則……早就當場將你斬首剖肚。你今日竟
然還敢上來?難道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戲弄於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就在石嫣鷹思索之間,江家父子已經一前一後走到近前準備和她見禮。

  石嫣鷹心不在焉地和江浩羽敷衍了兩句,眼睛緊盯住站在父親身後的江寒青。
等到江浩羽轉身離去,江寒青低著頭走上來的時候,石嫣鷹也迎著他的面踏上一
步。

  江寒青不知道石嫣鷹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渾身湧出雞皮疙瘩。但到了這步
田地,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向石嫣鷹鞠躬行了一禮,說道:「寒青恭祝鷹帥旗開得
勝,馬到功成!」

  石嫣鷹斜眼打量了一會兒江寒青,突然將身子微微前俯,用只有他們兩人才
能夠聽清楚的細微聲音道:「江少主,今日怎麼如此垂頭喪氣?你不用著急!我
們倆的賬以後慢慢算!

  後面有你好受的!「說完也不再理會江寒青,逕自掉頭和後面跟著上來的人
見禮。

  石嫣鷹說話時的語氣聽來好似十分輕柔,可是那裡面包含的殺氣卻讓江寒青
不寒而慄。

  此時他很清楚,那日他的莽撞行為讓這驕傲的女人感到深以為恥,讓她心種
產生了刻骨銘心的仇恨。他心想:「天啦!我那日也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得罪
這個女魔頭!看來……以後碰上她的日子不好過了!唉!」

  江寒青這時已經深深為那日的莽撞行為感到後悔,可是世上又哪裡會有後悔
藥賣?在今後的一年裡,江寒青將會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和不慎付出多麼慘重的
代價。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就連石嫣鷹本人也不知道。她此刻只是望著江寒青
的背影,暗暗在心裡想道:「我要殺了這個畜生!還有他那賤人母親!我要讓他
們母子都明白,輕視我石嫣鷹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陰玉鳳、江寒青,你們給我
等著吧!這一天馬上就要來了!嘿嘿!」……

  太平貞治六年七月十日,石嫣鷹率軍踏上了南征的道路。這一天也作為大夏
帝國歷史上的一個重要日子記入了史冊。

  存在了六百多年的輝煌帝國也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13 編輯 ]
2014-1-29 13: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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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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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內容簡介】

  江寒青憤恨遇襲時小姑江鳳琴並未伸手援救,想要興師問罪,卻不想問罪不
成,竟從小姑口中得知自己並非江家血脈!平日對自己疼愛非常的小姑一席話,
使得冷靜的江寒青竟一時間迷糊了,心中的惶惑不安之下,江寒青舉槍撻伐江鳳
琴,在床上大戰數合,企圖以自己的精血來證明血統的純正……





             第一章 亂象橫生

  當石嫣鷹與文武百官們見禮完畢,照例由皇帝身邊的親近太監誦讀了一番提
前寫好的聖諭,不外乎就是吹噓一同帝國的武力,再恭維一番石嫣鷹的軍事才幹,
預祝她此行能夠旗開得勝,諸如此類的一番套話。這些重複了千百遍的陳詞濫調
得江寒青躲在一邊直打呵欠。他看了旁邊的大小官員,或閉目養神,或仰天發呆,
或抓耳饒腮,顯然一個個都跟他一樣唯覺百無聊賴。

  聖諭誦讀完之後,又是一眾舞女跑出來,表演起官中所流行的慶功軍舞。一
整套樂舞下來,又耗費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然後又是賞賜御酒給出征將領的儀
式。等到這一套官廷的繁文縟節搞完這才終於到了石嫣鷹沒有再拖延時間,翻身
月上隨從牽過來的戰馬。坐定之後,石嫣鷹辦側過身子向百官們拱手一禮。朝廷
的大小官員們不敢怠慢,一個個均慌忙回禮。其中唯有一人卻無動於衷 .那自然
就是色膽包天的江大少主。

  原來石嫣鷹騎上馬後,一側身、一拱手之間,那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胸部顯
露得凹凸有致。這一來正方便了江寒青這小子,樂得再次盡情欣賞石嫣鷹那迷人
的身材。

  可是就好像他的眼睛對石嫣鷹有磁力吸引一般,石嫣鷹的眼光很快地便也惡
狠狠地盯向了他。那眼神就像一把寒冰寶劍般狠狠地刺入江寒青的眼瞳。就在那
一瞬間,江寒青心中對石嫣鷹的邪惡念頭頓時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畏懼。

  石嫣鷹眼中所透出的惡毒意味,讓這色膽包天的貴族子弟也是不寒而慄。在
江寒青的一生中,還從沒有被一個女人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盯著看過。

  「這個女魔頭看來還真是恨上我了。幸好她今日就離開了京城,否則還不知
道要給我添多少麻煩。唉!只是日後再碰著,可就真的要命了!」

  對於前幾日的孟浪行為,江寒青心裡漸漸有了悔意。可是後侮又有什麼用呢,
畢竟得罪石嫣鷹已經成為了無法更改的事實。現在已經是悔之晚矣。

  心虛之下江寒青低下頭轉過身不敢再與石嫣鷹對視,卻似乎還是能夠感覺到
石嫣鷹的目光狠狠盯在自己身上,真可算得上是如芒在背。

  石嫣鷹望著江寒青的背影眼中厲芒連閃,唇角牽動了好幾下。猛地勒轉馬頭,
手中馬鞭狠狠抽打在馬股上。戰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遠方馳去。護衛在石嫣
鷹身旁的「鷹翼鐵衛」也急急忙忙催馬跟在後面,一時間官道上煙塵滾滾,一路
人馬浩浩蕩蕩奔向京城永安府的南方。

  聽到戰馬奔行漸遠的聲音,江寒青這才敢掉過頭來。看著「飛鷹軍團」那黃
底黑鷹的大旗漸漸消失在煙塵中,江寒青心底卻仍然餘悸未消。夏曰炎炎,他身
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濕透,可人卻猶如身處地底冰窖一般唯覺四肢發冷。

  隨著石嫣鷹的離去,江寒青的情緒慢慢恢復了正常,回想剛才莫名畏懼石嫣
鷹的窘樣,暗罵自己道:「笨小子,居然會那樣害怕一個女人!你的膽子今天難
道是被狗吃了?」

  可是一想到今後石嫣鷹將會與己為仇,江寒青的心裡就一陣發毛,完全鼓不
上幹勁來。

  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文武百官們已經三五成群的開始散去。江浩羽絲毫
沒有察覺兒子神態的異樣,說道:「走吧!我們也回去吧!石嫣鷹這一走,後面
的日子可就夠我們忙活了!

  江寒青隨口答應了一聲,懷著滿腹心思,拖著沉重的腳步,無精打采地跟在
父親身後向牽著馬的衛士那裡走去。

  走著走著,先前紊亂的思緒逐漸平復下來,他的心思也就漸漸從石嫣鷹這個
女人轉移到了對局勢的擔心上。

  先前那短暫的照面中,石嫣鷹沒有跟江寒青說哪怕是短短的一句話,更別說
提到江、李兩家結盟的問題。雖然江寒青對於石嫣鷹當時提出的江、李兩家結盟
本就沒抱什麼希望,但有這樣的結盟關係畢竟比什麼都沒有要強許多。本來兩家
已經就落實結盟的問題達成了一系列的協議,可現在因為石嫣鷹的仇視反應,江
寒青心裡又變得完全沒有底了。石嫣鷹會不會阻止原有協議的落實,甚至在暗中
跟江家搗亂呢?憤怒中的女人常常幹出一些失去理智的傻事來,石嫣鷹作為當朝
最偉大的將領是否能夠控制住她自己的情緒呢?江寒青一點信心都沒有。如果李
家在這關鍵的時刻,再給江家背上來一刀,那江家可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如果
能夠維持盟約,日子多少也會好過一些。幸好江寒青心裡的疑慮並沒有折磨他太
久,因為這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李志強向著他和父親江浩羽的方向走了過
來?

  走到近前之後,李志強向江浩羽抱拳拱手道:「江大人,鷹帥這次出京之後,
京城裡面的局勢就要靠你我兩家來攜手維持了。還望雙方摒棄前嫌,精誠合作,
不要讓宵小之輩陰謀得逞!」

  果然,李志強正是來與江浩羽商量結盟一事的。從他的口氣聽來顯得對結盟
一事仍然十分重視。至於他心裡面到底怎麼想,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樣一來,江寒青在心裡道:「這石嫣鷹倒也確非常人。雖然心裡已經是恨
得我要死,卻絲毫不影響她做出正確的決斷。換了我就做不到這一點。」

  思忖問他卻聽得李志強對自己父子二人說道:「江大人、寒青世兄,我建議
由兩家聯合派人偵察王家那幫小人的動靜。我有這麼幾個想法……」

  江寒青聽李志強這麼一說頓時來了勁,立刻加入父親與李志強的談話,石嫣
鷹的事情也就被完全拋到了腦後。

  三個人就站在當場,熱烈地討論未來- 段時間的行動。看他們那熱乎勁頭,
絲毫不像是各懷鬼胎的異路人,倒像是多年相知的好朋友。天下的陰謀家,原本
就是這樣無恥。

  太平貞治六年七月十一日,大夏帝國的皇太子翊聖率領出征的禁軍尾隨石嫣
鷹之後也踏上了南征的道路。在他出征之前又來了江家大院一次,跟妻子陰玉姬
和兒子、女兒道別。

  跟翊聖話別的時候,陰玉姬的眼眶裡已經滿是淚花閃動。

  看著妻子激動的神情,翊聖心內一陣黯然,想到前一段自己因為寵愛茹鳳而
疏遠了妻子,如今這患難時刻,妻子卻還是忠心耿耿地跟著自己,而那個劍刃茹
鳳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翊聖心裡對陰玉姬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深情對她道:
「玉姬,我這就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隨時小心,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立
刻要做好準備離開永安府。記得什麼時候都要緊跟著青兒他們。他是你至親姨侄
兒,自然會諸事照顧於你的」對於眼前的局勢,陰玉姬早已經是不抱希望,這時
見丈夫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情緒,猛地撲到丈夫懷裡,
將臉貼到他的胸膛上輕聲啜泣起來。

  而站在陰玉姬身後的兒子昭俊、女兒靜雯這時也跟著哭起來。現場氣氛就像
這一家幾口人今生再也無緣見面一般悲涼。

  翊聖這時心如刀割,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來安慰妻兒才好。他只能緊緊摟
住懷裡哭泣的妻子,用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背脊,試團平緩她激動的情緒。

  在這一家人生離死別般淒怨的場景裡,旁邊卻有一個人心裡動著惡毒的念頭。

  站在陰玉姬的身後,江寒青卻完全沒有姨媽一家那種淒涼的心情,他此時正
得意地想道:「翊聖,你小子就早點滾蛋吧!小姨今後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
好好照顧她的,你就不必擔心了?嘿嘿!最好你出去就死在石嫣鷹的刀下,到時
候我就不用擔心小姨會離開我了!」

  這樣想著,他用淫穢的目光放肆地掃射姨媽美妙的背影。

  靠在丈夫懷裡輕聲啜泣的美麗婦人,身子輕輕顫抖著。而豐滿高聳的臀部也
隨之輕微晃動著,這一來就把個江寒青的眼睛給牢牢吸引住了。

  「真是美妙的屁股,我要要是能夠摸上去就好了!那麼的豐滿、那麼的有彈
性……」

  看著、想著,江寒青褲襠下的帳篷不知不覺地就搭了起來。他的身子一陣火
熱,總覺得需要一點什麼東西立刻慰藉一下自己才好。

  正好表妹靜雯就站在他的身邊,江寒青的魔掌忍不住就伸向了表妹的身後,
輕輕撫摸少女富有青春活力的緊繃臀部。

  受父母情緒感受正跟著哭泣的靜雯,怎麼也沒有想到江寒青會在這樣的場合
公然伸手調戲自己。

  瞳孔因驚慌驟然放大,梨花帶雨的俏臉轉對著江寒青,滿是驚恐不安的神色。

  可是江寒青卻並沒有停止撫摸她臀部的動作,反倒是更加放肆地用手指隔著
絲綢宮裙在她屁股溝地的位置用力挖弄。

  臉上的淚珠還沒有干,一團紅霜便飛了上去。初嘗雲雨滋味不久的少女,正
是癡迷於男女性愛的時候,在心愛男子的手指玩弄下,很快便被挑起了慾火。先
前心裡那絲驚慌眨眼間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渾然忘記了父母就在身前不遠
的地方站著,靜雯忘情地將身子依偎到江寒青的懷裡。

  江寒青的手摸弄著表妹的屁股,眼睛卻緊盯在姨媽誘人的臀部上。他的腦子
裡此刻幻想的滿是玩弄陰玉姬臀部的場景,真是恨不得能夠立刻撲上去摟住姨媽
盡情玩弄。就在這時候,翊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江寒青這一邊。看不到江寒青在
靜雯背後那只魔掌的淫穢動作,翊聖望著小鳥依人一般靠在江寒青懷裡的女兒,
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疼愛的微笑。

  「青兒,我就將你小姨和表弟妹都托付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們!」

  江寒青收斂心神,正容道:「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姨的!」

  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裡面卻在想:「你當然可以放心!我會把小姨照顧得很
好的。晚上睡覺我也會摟著她睡的,不會讓她有一點點的寂寞??」

  聽江寒青這麼- 說,翊聖他滿意地笑了一下對江寒青道:「有你在,我很放
心」可憐的翊聖又哪裡會知道眼前這惡毒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要
給他戴上去呢!

  當翊聖騎上戰馬離去的時候,陰玉姬和一雙兒女依依不捨地向他揮手告別。

  而心不在焉的江寒青卻已經開始在心裡構思征服陰玉姬的邪淫計劃。

  陰玉姬苦難的日子就要來了……

  第二日,調往帝國東部駐屯,等待遠征邱特的軍團也離開了永安府周圍的駐
地。而這一天江家與李家的武士們也按照商定的計劃正式開始對王家與翊宇的人
馬展開了聯合監視的行動。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家和翊宇的人在這天以後居然完全了動靜,除了日常
採購生活用品的僕人之外,幾乎沒有見到有武士在外面走動。可這異樣的寂靜,
反倒讓江、李兩家的人更加焦躁不安。

  江、李兩家的武士們按照約定互通情報,可是卻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對眼前
的王家的動向茫然不明。

  面對這異常平靜的局勢,江家的首腦人物心裡的擔憂是一天強過一天,而家
族內部對於應採取什麼行動的意見分歧也越來越大。

  有的人提出乾脆先下手為強,將王家搶先剷除。可這意見剛一出台,就被其
他人劈頭蓋臉的批評聲給掩蓋了。

  無疑在眼前的局勢下,在不能夠獲得家族主母陰玉鳳的大軍支援的情況下,
如果搶先向王家動手,那不啻於是自尋死路。京城裡的禁軍全都是翊宇控制的人
馬,江家的武士再剽悍,又怎麼能夠是精銳的正規軍的對手呢?最終結果還不是
以卵擊石。

  何況,除了王家之外,還有那表面上老實的李家。在李家背後藏著的那只鷹
手裡所掌握的實力才是真正恐怖的,那是一種王家永遠無法掌握的恐怖力量,是
一種王家和翊宇現在的聯合勢力所根本不能比擬的超級力量。

  其實在江家的眼裡,始終沒有真正把王家當成一回事。江家此時面對王家的
不利形勢,只不過是自己一時輕敵所造成的。只要熬過這一關,等陰玉鳳的軍團
恢復力量,掃除王家自然是水到渠成。

  在十年前的過去,江家之所以不敢行動,畏懼的是皇帝手裡掌握的大量軍力。

  而四、五個月前的過去,在皇帝的軍力在遠征邱特慘敗受到重大損失的時候,
江家卻又為暫時的有利局面所陶醉,失去了出動出搫的有利時機。等到他們意識
到形勢不對的時候,陰玉鳳的軍團已經在西域的大戰中傷筋動骨,而石嫣鷹也及
時率軍趕回了京城永安府。這樣曾經對江家有利的局面便輕易地被他們給浪費掉
了。而狡詐的王家卻抓住這機會,趁著江家的勢力消減,石嫣鷹的李家在京城的
勢力又還沒有膨脹的當口,迅速佔據了京城裡的主動。

  如果局勢照此發展下去,那麼王家很快就會把江、李兩家在京城中的勢力消
滅。而石嫣鷹的大軍卻將為她帶來最終的輝煌實力,到時候僻處西域的陰玉鳳就
算出兵恐怕也是回天無力。

  面對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江家的首領們是怎麼都不敢輕易言戰。於是
逃跑主義的呼聲很快便佔據了上風。江浩明第一個在家族內部中提出,應該將家
族的眷屬和大部分武士撤往西域,以保留勢力等待事變?

  可是,對於這個是否需要將家族的人手撤往西域的問題,江家內部爆發了激
烈的爭論。江家內部大部分的人已經對京城的鬥爭感到絕望,因此主張趁著有時
間,應該盡早撤離。而以江寒青和江鳳琴為首的一部分人卻是堅決反對。他們聲
稱,在王、李兩家都未見有大規模疏散行動的情況之下,江家如果先將人手撤出
京城,一旦被他人察覺,將刺激各方面的勢力做出反應,後果實在無法預料。而
且大戰將至,反倒將人調離京城這個主戰場,怎麼也說不過去。同時讓敵人在沒
有受到強烈抵抗的情況下,就輕易控制帝國的京城,只能是增加敵人的囂張氣焰,
而這種主動示弱的做法,也必將使家族的士氣受到巨大影響。甚至可能讓天下的
百姓都輕看怕死的江家。

  江寒青堅持認為,京城中的最後一搏無論如何是必須進行的。為了長遠的打
算,不能讓敵人輕易得手。

  他勸說家人道:「以後的局勢不可避免地將演變成為爭霸天下的大規模戰爭。

  在這樣的戰爭中,幾千名家族武士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他們的作用只能存
在於京城的家族問小規模武鬥中。現在為了保存這樣一支在將來注定不會有太大
作用的力量,卻在京城遭受全面的慘敗,江家會成為被天下人嘲笑唾棄的無膽匪
類。所以,就算是最終要全部犧牲掉這支力量,只要能夠為江家在京城的鬥爭中
換來一個壯烈的名聲,也是在所不惜的。我們平時建立這樣一支武士隊伍,不正
是為了這種時刻能夠派上用場嗎?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該使用的時候,卻又捨不得犧牲,那還能幹什麼
大事啊?」

  江寒青雖然貴為家族少主,可他的話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激烈反對。畢竟江
家在京城的數千武士,大部分都是江家血脈相連的親人。其中大部分人和家族首
腦都有這樣那樣的親緣關係,甚至還有不少人在五、六代以前的祖先和江寒青一
脈的袓上竟是直系至親呢!有這樣千絲萬縷的親緣關係的情況下,江寒青居然豪
言壯語說要犧牲掉他們,來博取一個看上去虛幻的結果,自然是引起其他人強烈
的反彈。

  一時間眾人對江寒青的冷嘲熱諷是層出不窮,如果不是因為他家族少主的身
份,也許早就將他給趕出了家門。

  面對家族內部的激烈爭論,江浩羽在猶豫了兩三天之後,終於還是採納了主
流的意見,開始安排將家族的眷屬撤離京城。他將老、弱、婦、幼每六個人編成
一組,每組再分配兩個武士保衛,化裝成平民悄悄潛出永安府,向西域轉移。

  十天之內,江家有將近四千多幾乎相當於全部數量的家眷,還有一千五百多
精幹的武士陸陸續輸撤離了京城,通過各種大小道路向西域潛逃。

  家族內部稱頌家督英明的聲音此起彼伏,而江寒青卻整日鐵青著臉悶悶不樂。

  在他看來,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反倒將一千五百多訓練有素的家族武士撤離
京城,無疑相當於砍掉了自己的一隻手臂。他從內心裡十分反對父親的這種做法。

  「還沒有與敵人展開正面交鋒,就先自膽怯。這種主動撤退的做法,百弊無
一利。與其這樣做,還不如乾脆明明白白告訴王家的人,我們江家認輸了?不跟
你們鬥了!你就饒了我們一家的小命吧!」

  私下裡,憤懣不平的江寒青忍不住對林奉先這樣抱怨道。

  林奉先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是強自安慰江寒青道:「青哥……這個……
反正形勢對我們不利。能夠保存- 些勢力,從長遠來看也是好的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江寒青反倒更加震怒。

  「你懂什麼!我們難道就一定會輸給王家嗎?只要熬過這半年時間,天下形
勢又將大變。到時候等母親在西域的軍團緩過勁來,全天下咱們又會畏懼誰呢?
唉!現在這樣將自己的兵力分散開來的做法,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啊!戰還沒有開
打,自己卻將接近一半的戰力給主動調離了戰場。瘋子!全是他媽的一群瘋子!」

  盛怒之下的江寒青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風度氣質,忍不住就當著林奉先的面
破口大罵起來。

  可是再怎麼憤怒,江寒青也沒有能力改變事貿分毫,畢竟他還不是江家的家
督,真正當家作主的還是他的老爺子。

  於是江寒青繼續憤怒,而江浩羽則繼續安排手下撤離京城。這一切一直持續
到了太平貞治六年七月二十八曰。

  這一天清早,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通過八百里加急快遞傳到了京城永安府。

  五天前,北雁自統區的女郡王玉冰心率領十萬精騎出現在了距離京城東北面
八百里的地方,並且正趙續向京城挺進。

  按照帝國的法令,沒有皇帝的聖旨,在京城一千里範圍內絕對不允許任何一
支人數在一千人以上的軍隊擅自調動。而現在玉冰心的十萬鐵騎居然出現在距京
城僅僅八百里的地方,其意義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這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夠感到一絲緊張氣氛的非常時代,突然傳來這樣
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頃刻間,永安府內就像一個火藥桶一樣被徹底炸了開來。已
經對帝國江河日下的現狀有所察覺的民眾們,突然驚恐地發現原來形勢比他們想
像的還有惡劣許多,大夏帝國這輛破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順著陡峭的山路衝到了
萬丈深淵的邊上,怎麼也剎不住車了。在這紛紛擾擾之中,京城的大街小巷裡男
女老少都在議論著玉冰心叛亂的事情。

  而江、李、王三家更是亂成了一鍋粥,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玉冰心居然會如此
膽大,公然敢進軍京城永安府。她是自作主張,還是有鄒家在背後做指使?所有
的勢力都在互相打探消息,希望能夠對事情有一個清晰全面的認識。而他們所收
集的資訊也千奇百怪,有的消息說玉冰心的北雁騎兵沿途打垮了碰到的所有地方
部隊,也有消息指各地的地方部隊根本沒有抵抗就全部投降了玉冰心,還有的消
息竟然說有地方部隊已經加入玉冰心的叛軍中,主動擔任前鋒撲向京城而來。所
有的消息雖然千差萬別,卻還是有那麼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為玉冰心
確實叛變了!

  而在舉城混亂之中,處於漩渦中心的鄒家卻表現得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平
靜。鄒家的大院門緊緊關閉,看不見有任何人進出,但也看不出有全力戒備的樣
子。

  只是到近中午的時分,才看到靖國公鄒嗣業的馬車在大隊武士的護衛下從院
子裡馳出,最終在萬眾矚目中進入了皇宮。顯然鄒嗣業此行是急忙去向皇帝老兒
表忠心的。

  而更加確切的消息也在晌午過後傳到了京城。玉冰心的精銳騎兵從北雁自統
區出發向西南進發,沿途兩千餘里居然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大軍所到之處,各地
腐敗無能的大小官員- 個個各顯神通,或棄城而逃,或投降叛軍,更有甚者還主
動為叛軍效命,替叛軍引路的、幫叛軍勸降其他官員的,可以說是無奇不有。

  到了傍晚時分,鄒嗣業居然從皇宮中全身而退。

  而鄒嗣業回到家不到- 個時辰,皇帝的聖旨就傅到了江、王、李三家,和其
他的朝廷要員府上,並且還派禁軍用貼出皇榜的形式將聖旨的內容通告全城。

  在聖旨中,皇帝宣稱靖國公鄒家是世代忠臣,玉冰心之生母雖是鄒家出身,
出嫁之後卻已並非鄒家一員,其叛變行為與鄒家毫無干係。皇帝要求京城的官員
百姓停止對鄒家的非議,同時還聲稱再有妄議叛賊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皇帝還
安慰民眾說,朝廷已經派出特使向各地徵調援軍,並要求石嫣鷹和太子率領的南
征軍迅速回師平叛。

  可是已經大亂的人心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夠平息下來的呢。當天夜裡從一更
起,京城裡居然零零星星的出現了搶劫和盜竊的事件。而事件發展到後來,居然
演變成了亂民哄搶東西的亂象。繁華的永安府曾經是大夏王朝輝煌國運的生動寫
照,如今在大廈將傾之際,卻又先於各地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景象。京城裡發
生民眾騷亂的消息剛一傳入宮城之中,又驚又怒的皇帝就立刻命令禁軍大隊人馬
出動鎮壓。於是禁軍部隊就奉旨全城戒嚴,捕殺「夥同叛賊作亂之悍匪」。一時
間整個京城裡面,馬蹄聲、警鑼聲、追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大街上不時會奔
過幾個狂奔疾馳的禁軍騎兵,而明火執仗的大隊士兵更是隨處可見。凡是在街上
被士兵撞上的百姓,不問青紅皂白全都被當作亂民給當場格殺。當第二天早上太
陽升起的時候,永安府已經變成了——座死寂之城,幾乎每條街道都能見到有百
姓橫屍街頭,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大街上只能見到一隊隊盔甲鮮明的禁軍士兵來
回穿行,神色緊張地執行著上級下達的巡邏任務。而江家大院裡面的人此時卻比
普通老百姓更惶恐不安。

  在京城裡面發生騷亂的時候,江家大院裡的緊張氣氛也達到了最高潮,生怕
王、李兩家會趁亂舉事,更何況今夜執行任務的禁軍全是翊宇所掌握的軍隊。為
了防止意外發生,江家所有的人都得到通知,晚上睡覺不能脫衣服,會武功的人
必須將兵器放在身邊,隨身物品也要收拾妥當,一旦有事發生立刻集合在一起,
聽從命令展開行動。

  而以江浩羽、江寒青父子為首的江家要員們則聚集在一起,徹夜商討局勢和
應對的方法,而其中更多的則是在討論逃跑時的計劃。

  會上所有的人都贊同化整為零逃出京城的計劃,面對翊宇而掌握的強大禁軍,
普通武士就算集合成隊也不是對手,在這一點上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但是在離
京之後的逃跑方向上,眾人又出現了激烈的爭論。像江家近來舉行的幾次會議一
樣,一會兒人們就吵得面紅脖子粗。江浩羽知道動亂年代,人心已經無法控制,
迫於無奈只能宣佈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化整為零撤離京城,那具體撤退的路徑
也由各人自行決定吧!沒必要在這裡爭論!如果都沿一條線走,那不和大隊人馬
集體撤退一樣的效果!」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刻,在江家大院的幾個院門外,從四更時分起就陸續
有大隊的禁軍人馬出現,封鎖了江家大院通往外界的所有路徑。

  江家的武士們立刻被全部集合起來,登上院牆承擔防守的任務。在明晃晃的
燈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全是御林軍的士兵。

  江浩羽也登上了城頭,向下面喊話道:「弟兄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為
什麼包_ 我們鎮國公大院?」

  下面- 個御林軍軍官回答道:「京城裡出現騷亂?皇上擔心亂民衝擊四大國
公家族,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特派御林軍分兵來保衛!」

  江寒青站在父親身邊鐵青著臉道:「也不知道是皇帝害怕我們趁亂起兵,還
是翊宇他們要準備下手了!」

  江浩羽又向下面大喊道:「我們江家有能力自保,不會遭受亂民的危害!你
們還是撤軍吧,皇城和宮城才更需要兵士守衛!

  可是這- 次下面連答話的聲音都沒有了,江浩羽望了兒子一眼,搖頭歎氣道:
「不管是皇帝,還是翊宇的命令,反正這次都是要吃定我們了」江寒青嘟噥道:
「是啊!被人家的軍隊給包圍了,手裡又只有這麼一千來人,就是想拚殺- 陣都
沒有本錢啊!」

  江浩羽明白兒子是在責怪不應該將家人那麼早就撤離京城,可是現在又還有
什麼好說的,只能是重重地歎口氣罷了。

  到了天明時分,江家先後派出好幾批人試圖去勸說御林軍退兵,卻全都被外
面駐守的兵士們給趕了回來,顯然對方是鐵了心要把這江家圍個水洩不通。

  經過前面十幾天的疏散行動,江家的老弱婦孺基本上都已經撤離了京城,留
在大院裡的還有一千來人,幾乎全是家族的精銳武士。雖然相對來說負擔小多了,
但是實力的衰弱卻也是明顯不過的事實。

  被斷絕了與外界的來往,江家不要說撤離,就是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
知道。

  只能在惶惑中焦慮地關注著外面包圍大院的御林軍的動靜。

  可是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外面的御林軍人數雖多,卻並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除了大隊人馬換崗外,其餘時候簡直就是無聲無息,實在讓人琢磨不透他們
的任務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樣的局面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天裡御林軍沒有任何動作,卻始終不讓江家
的人出門。江家曾經試圓借口購買菜蔬食品想要派人出去,卻也被御林軍給拒絕。

  不過這些御林軍似乎也不是故意為難江家,居然還主動派人給江家運了他們
需要的糧食和其他日用品。這一來,卻又更加讓江家搞不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
有些時候,江寒青甚至自問道「難道他們真的是在保衛我們江家大院的安全?」

  三天裡江家就好像完全與世界隔離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了第四天的早晨。

  太平貞治六年八月初一,當曙光照射到永安府的時候,在江家大院外駐守的
御林軍突然騷動起來。口令聲、跑步聲、喊叫聲、金屬碰撞聲連綿不絕。

  以為決定性的時刻就要來到,江家所有能夠上陣的武士都披上了盔甲,手執
兵器聚集在院牆根下,隨時準備衝上城牆迎接御林軍的進攻。少量不能上陣的老
弱婦孺則每人分配了一把匕首,一旦城被攻破他們就將使用這器物來了結自己的
生命。

  讓江家眾人意想不到的是,院外聚集的御林軍整隊完畢之後,居然迅速撤離
開去。

  轉眼間,當初屯軍的地方已經成為了一片空地。

  站在城樓上的江家首領們一個個無不喜形於色,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情況無
疑是在鬼門關裡走了—遭卻又成功逃出來。

  江家的細作三天來第一次被派到了街上,不一會兒大量的情報就傳回了院子
中。

  原來,在前面三天裡被御林軍包圍的不光是江家,受到同樣待遇的還有李家
和郎家,甚至連王家也沒有能夠逃過圍困的命運。皇帝要對四大國公家族下毒手
的傳言,一時間在京城裡盛囂塵上。

  而今天早上,包圍四大國公家族的御林軍隊伍卻全部撤圍,急速開拔出城而
去。看樣子京城外面可能又有了什麼大事情發生。

  聽到這些消息,江寒青心裡不禁納悶:「這皇帝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啊?派
軍隊包圍了四大國公家族,連續圍了三天,又這麼匆匆忙忙將軍隊撤出城去。翊
宇在中間又忙活些什麼?他跟王家是盟友,為什麼不想辦法替王家解圍?或者是
他早就知道這次的圍困是有驚無險?」

  各種令江寒青困惑的念頭紛至沓來,倉促間他又哪裡理得清頭緒,只能是和
同樣茫然的父親交流意見。

  正在父子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探子又有新的情報傳了回來。

  「特勤人的騎兵前哨已經出現在距離京城不到六百里的地方……」

  來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青便急急打斷問道:「那「飛鷹軍團,的動向可
否知道?」

  報信的探子回答道:「目前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外面都傳言「飛鷹軍圓,
已經在帝國邊境被特勤人給徹底搫潰!」

  這一次的消息真是具有無比的震撼力,讓江家父子面面相覷,好半天說不出
話來。

  江寒青首先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後,歎了一口氣對父親道:「石嫣鷹的「飛鷹
軍團真的被擊潰了?我不相信!我倒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和特勤人勾結在一起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寒青不禁想起了前不久母親來信告知所說的「偵騎得悉,
石之軍團已揮軍南下,特勤蠻兵亦尾隨其後」。而且送信來的耿思敏也說沿途已
經碰到「飛鷹軍團」的前哨偵騎。江寒青幾乎可以斷定,石嫣鷹的軍團已經到達
京城永安府附近,正窺伺著這天下最雄偉的城市,隨時準備攫取勝利的果實。

  江浩羽聽了兒子的話,面色凝重地點了一下頭回答道:「天下無敵的「飛鷹
軍團,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特勤人搫敗?再想想石嫣鷹回京前,居然能和豺狼
成性的特勤人達成協定讓其退兵,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來這正是雙方勾結
一起的徵兆啊!看來我們這段時間的擔憂真的成為了事實!」

  江寒青咬牙道:「這可惡的石嫣鷹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勾結外族塗炭生越,
簡直是……」

  惡毒的咒罵剛要出口,江寒青卻又立刻將之嚥了回去。因為他突然想起,這
種為了私慾勾結外敵出賣民族的事情,他在去年就已經到邱特人那邊幹過了一票。

  這時他又怎麼還好意思罵人家石嫣鷹呢!

  想到這裡,江寒青心裡卻又有了一種得意洋洋的感覺,一絲笑意忍不住便掛
在了唇角。

  「這石嫣鷹行事的作風就和她夫君我一模一樣,真不愧是我未來的好皇妃」
在這不利的局勢下,江寒青居然還能夠騰出心思來做自我陶醉般的幻想,不要說
石嫣鷹,就是站在面前的江浩羽如果知道兒子的想法,恐怕都會立刻一耳光給他
抽了過去。

  此刻的江浩羽雖然不知道兒子內心此刻的真實想法,但是兒子臉上那淡淡的
笑意卻是親眼見到。忍不住好奇問兒子道:「你剛才不是還在罵石嫣鷹來著嗎?
怎麼轉眼間又笑起來了?」

  江寒青尷尬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 件事情……嗯!
父親,特勤人既已深入帝國內部,那麼石嫣鷹的龐大軍團會跑哪裡去呢?」

  江寒青並沒有將母親來信的事情告訴過父親,所以此刻也只能用話來誘導父
親,從而慢慢將實情告知。

  江浩羽的思路立刻被兒子這番話吸引住了,忘記再追問江寒青剛才那笑容的
事情,只是焦慮道:「無論如何,我不相信外面所傳說的「飛鷹軍團,被特勤人
擊潰這件事情會是真的。特勤人能夠進入帝國內部,肯定是因為石嫣鷹早就和他
們達成了協定,故意放他們進來的。而這樣做的目的,一來自然是為了保證當「
飛鷹軍團,進軍京城時能夠不受特勤人的威脅!二來也是能夠借助特勤人之力量
來削弱她的對頭。」

  江寒青道:「如今特勤人已經出現在京城北面,石嫣鷹的軍隊想來也在附近。

  那些說「飛鷹軍團,被擊潰的消息也許就是她自己指使人散播出來的。」

  轉過頭看著還站在一邊的報信人,江寒青問道:「特勤人的主力部隊到了什
麼地方?」

  那人連忙答道「現在還沒有消息!只是四天前有特勤人的小股騎兵出現在距
離京城六百里的地方,襲繫了當地的一個小鎮。在屠殺中鎮上有人逃了出來,跑
到附件的一個縣城報信。今天凌晨急報剛剛傳到京城。聽說現在禁軍的主力已經
在京城北面佈置防線。今天早上御林軍之所以撤除對我們的包圍,也是為了增援
城外的軍隊。」

  江寒青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來人退下去之後,江寒青急忙問父親道:「怎麼辦?現在局勢已經完全
失控。永安府就像一塊大肥肉,誰都想來啃一口!」

  江浩羽愁容滿面道:「本來我們只是有一個王家需要對付。現在看來可就沒
那麼便宜的事情了!石嫣鷹是肯定不會輕易錯過好戲的,玉冰心卻也來插上一腳,
完了還有特勤這幫野狼……」

  江寒青接著道:「豈止這些!石嫣鷹南征對付妃青思,是否能夠打垮對方卻
還未可知。如果妃青思頂住了石嫣鷹的進攻,等到石嫣鷹回師永安府的時候,妃
青思會有什麼動作?她是會留在南疆但求自保,還是會揮師北進,也來分一杯羹
呢?」

  江浩羽連連歎氣,正準備說點什麼,卻又聽兒子道:「除此之外,還有邱特
人呢?,江浩羽愣了一下,喃喃道:「邱特人?」

  江寒青道:「我們本想聯合邱特人來對付其他敵人,可是到了天下大亂的時
候,邱特人真的殺進來。我們有沒有辦法控制他們?」

  江浩羽呆了一會兒,無奈道:「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控制那幫蠻子!」

  江寒青道:「是啊!我們沒有辦法控制邱特人的行動。到時候就只怕真的是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江浩羽苦笑道:「還有皇帝那一對寶貝兒子,誰知道他們兩個在中間又會搞
出什麼名堂來!畢竟兩人在朝臣中還是有不少支援者的。」

  江寒青兩眼緊盯著父親,一字一頓道:「我們怎麼辦?搶先動手是沒有那個
實力的,不如立刻動身逃往西域!」

  江浩羽駭然道:「那不等於告訴皇帝我們要謀反?」

  江寒青道:「現在的局勢和一個月前已經不一樣了。一個月前所有各方都沒
有太明顯的動作,如果我們搶先有所行動自然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現在,好
幾方都開始行動起來。玉冰心、特勤人、石嫣鷹,還有王家,哪一個不是擺明了
要搶先出手以求佔得先機。箭已離弦,哪裡還收得回去?天下的亂局已定,人家
都已經敲鑼打鼓開張了,我們怎能還坐等下去?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江浩羽聽兒子這麼一說,猶豫了好半天,喃喃道:「現在就走?……也有道
理!不走?行嗎?可是不好——……不好——唉!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思前想後好半天,江浩羽側頭正容對兒子道:「我們家族絕大部分的家眷都
已經送往西域,剩下的家族女眷都是不願意提前過去的,一共合起來也不過十來
人!早走晚走還不是一樣!反過來看,青兒,現在雖說已經亂象叢生,可是至少
其他家族還沒有行動,咱們可不能搶先背上一個反叛的罵名啊!如果被天下人當
作是叛賊,那就算實力再強今後也不可能翻身。你看看鄒家,玉冰心明明已經舉
兵直逼京師。鄒嗣業明知進宮會有殺頭之虞,卻還是卻面見皇帝老兒。這是為什
麼呢?就是因為他知道不能背上發動叛亂的罪名!」

  江寒青對父親的話完全不以為然,反駁道:「鄒嗣業哪裡是害怕背罪名啊!

  以孩兒看來,玉冰心舉兵之事分明和鄒家毫無關係。玉冰心這次的行完全是
為了她自己,鄒家肯定也不知情!玉冰心如果真是和鄒家串在一起的,斷不會如
此草率從事,將她母親的娘家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父親大人,你看看石嫣鷹!
特勤人進入帝國內部,卻還放出話來說是「飛鷹軍團,已經被搫潰。這就是因為
她害怕李家在京城受到迫害。拿石嫣鷹和玉冰心的舉動作一個比較,事實還不清
楚嗎?」

  不等父親有什麼反應,江寒青接著道:「話說回來,如果為了一個虛名,把
自己的性命都給陪上,那可是天下最愚蠢的事情!」

  本來還在沉思的江浩羽,聽兒子這麼- 說,頓時勃然大怒,戟指著江寒青道:
「你……你個混帳莫非是在罵為父不成?你竟然敢罵你父親愚蠢?你……」

  江寒青氣急道:「我跟您就事論事,您怎麼……」

  覺得父親毫不講理,江寒青怒火也湧了上來,口氣異常強硬地回應道:「如
果做的事情不對,就算您是我父親,我也有必要指出來!你這次的做法就是不對
的!從一開始就連連犯錯……還有你根本不應該將家族那些人送往西域……」

  江浩羽從來沒有想過兒子居然敢挑戰自己的權威,而且是在旁邊還有大批手
下在場的情況下。

  氣急敗壞之下,江浩羽重重的一耳光撮在江寒青臉上,怒喝道:「住口!你
這畜生隨著「啪」的- 聲脆響,江寒青臉上立刻出現- 個紅紅的掌印,不一會兒
就紅腫起來。在旁邊站立的衛士本來並沒有注意父子倆之間突然發生的爭執,可
是這一動手大家就全發現了,一個個站一旁目瞪口呆,不知道家督和少主之間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寒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人前經受如此羞辱。氣極之下,不怒反而笑,
用手摀住火辣辣作痛的臉頰,對父親冷笑道:「你就算打我,我也不會改變自己
的觀點!你的做法就是錯誤的。如果現在不趕快設法逃出京城,等到別人都動起
手來。我們大家都會一起完蛋的。」

  話一說完,也不再理會父親的反應,江寒青逕自掉頭而去。

  見兒子如此無禮,江浩羽站在當場是又氣又急,只能把火氣發洩到周圍傻乎
乎團觀的衛士身上,怒斥道:「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全都給我幹活去!」

  眾衛士見家督正在氣頭上,怎敢再留在旁邊招惹他,一窩蜂立刻來了個鳥獸


  江浩明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第二章 通風報信

  腦上還火辣辣的一陣疼,江寒青心裡的憤怒簡直無以言喻。在他看來,近期
父親的決策可以說是錯誤頻頻。而到了如今這緊急的關頭,卻還不肯撤出京城,
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且還這樣當著下人的面責打他,這叫從小心高氣傲的江寒
青怎麼能夠忍受?

  「死鳥人,等到了西域,我再慢慢收拾你!」

  要除掉父親的怒火,在江寒青心裡沸騰。

  懷著滿腔怒火迅快走了一段路,江寒青的步伐逐漸緩下來。倒不是說他的火
氣消下去,而是他腿上還未痊癒的傷口又開始疼起來。他這一留神腿上的傷口,
它還真的是越來越疼。不一會兒,江寒青只覺得連走路都有點成問題了。靠坐在
路邊花團的石欄杆上,江寒青尋思道:「這腿上的傷還真是一個問題。將來出京
撤往西域,如果路上碰到人追殺哪可如何是好?我現在又功力全失……」

  一念及此,兩宮宮主的事情又浮上江寒青的腦海,煩勞與困惑頓時堵滿心頭。

  「兩宮的人伙躲到哪裡去了?怎麼會突然就蹤影全無?總不可能是讓王明思
那老賊的人給一網打盡了吧?唉!這時候如果能夠有兩宮的人幫忙,成功退往西
域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惜……也不知道王明思這老畜生現在正忙些什麼。」

  他又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被王家的人施以偷襲,那個幫忙報信的中年人,也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來歷!而妙姬、茹鳳和她們背後那神秘的聖女宮主又跑到哪
裡去了?怎麼和兩宮一樣突然也神秘消失了?

  江寒青心裡的疑問是如此之多,以至於他自己都沒辦法理出個清晰的頭緒。

  坐在路邊休息了 -會兒,他腿上的傷口也漸漸不疼了,江寒青便起身繼續往
前走。這個時候頭腦已經逐漸冷靜下來的江寒青才注意到現在走的方向居然是朝
著姨媽陰玉姬一家寄宿的院子而去。

  江寒青自己也覺得奇怪,剛剛和父親大吵一架之後,激怒得差不多失去理智
的他怎麼會沒有走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反倒是走向了姨媽這個方向。他卻不明白,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姨媽陰玉姬就是他心愛母親陰
玉鳳的替代品,就是他母親在京城的化身。江寒青在和父親發生激烈爭吵,甚至
是挨了重重的一耳光之後的反應,正是一個受委屈的兒子會產生的最自然的反應。

  被父親貴罰後的孩子,天性就是愛躲到母親溫暖的懷抱中,向母親哭訴心中
的不平。江寒青雖已經是- 個昂然大漢,但對於他這種天性戀母的人來說,那種
反應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江寒青自己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他只是在想,既然已經走上了去姨媽寄宿
的院子之路,那就乾脆一路走到底去跟她打個照面。一來可以又飽餐一次秀色,
欣賞一下姨媽和表妹這母女雙姝的美貌,二來也是順帶跟姨媽商量一下眼前的局
勢,畢竟陰玉姬對於時局的判斷力比之其姐陰玉鳳可也是不遑多讓!

  順著花徑走了一陣子,江寒青來到了姨媽寄宿的小院之外。和江家要員們所
居住的小院一樣,這是一個完全獨立的院子,周圍三十丈的地方都沒有修建任何
的建築。放眼望去,除了那一根根高聳向天的翠竹以外,剩下的就是滿園的花草,
間中還能聽聞數聲小鳥的清脆叫聲,周圍環境甚是幽雅。

  江寒青走到院門口往裡面張望了一下,院子中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他便施施
然往大堂走了進去。

  在大堂外面江寒青便聽到了從廳堂裡傳出來的熟悉聲音。

  「女兒對大姨的模樣好似都記不太清楚了!」

  這正是前不久剛在江寒青的誘拐下成為真正女人的靜雯的聲音。

  江寒青又聽見另- 個女人的美妙聲音道:「你的記憶有點模糊,那也是不足
為奇。畢竟你大姨五年多前離開京城的時候,你才十二歲。如今一晃五年多沒有
見面,你這小女孩自然就記不太清楚了!」

  這後來說話的女人自然是被江寒青視為下一個獵物的姨媽陰玉姬了!

  江寒青聽兩個女人似乎正在談論他的母親陰玉鳳,便好奇地停下了腳步,不
聲不響地站在廳外的天井中,想聽聽兩個女人談論些什麼關於母親的事情。

  他卻聽見靜雯道:「其實也不是記不清楚,只是想起來總有種朦朧的感覺。
明明是想得起來的面目,卻又似乎變得不太真實似的。」

  靜雯剛一說完,廳堂裡便傳出了一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江寒青聽到姨媽陰
玉姬這一陣嬌笑,不由得心馳神蕩,連腿都快軟了,真是恨不得姨媽此刻已是自
己的女人,那就可以對她隨心所欲,任意而為。

  陰玉姬笑了一陣之後,說道:「雯兒,那你記憶中的大姨是什麼模樣啊?」

  靜雯沒有立刻出聲回答,大概是在凝神回憶陰玉鳳的模樣。等了好一會兒,
江寒青才聽見她的聲音道:「女兒記憶中的姨媽美若天仙,真可以說世上唯一能
夠與母親您媲美的女人……」

  她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母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陰玉姬笑了幾聲之後對女兒
說道:「哎呀!我的傻女兒,你看你說些什麼話啊!你媽怎麼敢跟你大姨媲美啊?
你大姨是天仙似的化身,你媽這種小丫頭怎麼敢去比啊?我跟你說吧,你媽媽我
就是給你大姨提鞋還不配呢!」

  靜雯笑道:「母親,您也是太自謙了!大姨的美貌自然是無可挑剔,母親您
與之相比雖然不能說勝過,卻也實在差不了多少啊!」

  陰玉姬連聲道:「不行?不行!我可比姐姐差遠了!不過……」

  這時她的聲音突然出現了短暫的停頓,但很快又接著道:「不過……天下倒
是真的有一個女的可以跟你大姨的美貌和智慧媲美!」

  靜雯的聲音立刻歡快地響了起來,說道:「我知道您說的是誰了!是不是那
位與大姨齊名,二人並稱為「帝國雙璧」的石嫣鷹大元帥啊?」

  陰玉姬輕笑道:「是啊!就是石嫣鷹!你大姨可以說是集天地之靈氣於一身
的女人,是得到上天愛護的寵兒。在這人世間,她的容貌、身材、智慈、才學和
意志都是其他人所望塵莫及的。就是你媽媽我在她面前,也是甘拜下風!如果說
這世間還有女人能夠與之匹敵的話,也只有石嫣鷹一個人!」

  靜雯的聲音幽幽響起道:「這石嫣鷹前兩個月回京的時候,女兒也想跟著去
看一下。可是父王又不允許女兒拋頭露面,唉……可惜……女兒是真想看看這位
「無敵鷹帥」到底是怎樣一個模樣,也可以據此推想一下大姨的風采。唉!」

  聽她的聲音,顯然對於陰玉鳳和石嫣鷹二人的神貌是無限嚮往。

  陰玉姬道:「傻孩子,那天你就算去了,也是看不到那石嫣鷹的長相的。」

  靜雯奇怪道:「為什麼去了看不到她的長相呢?」

  陰玉姬道:「她常年戴著面具,你能看到她的長相嗎?」

  靜雯驚異道:「什麼?戴著面具?那她為什麼要常年戴著面具啊?」

  陰玉姬想了片刻,長歎一聲道:「說起來這石嫣鷹啊,長得是如花似玉。當
年她和你大姨二人並稱「帝國雙璧」,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兩人腳下俯
首聽命,只求佳人能夠眼角一瞥。如果能夠跟兩人說上那麼一句半句,就算讓他
們去死也是心甘。可是呢,當年朝中有些好事之徒,卻非要將這朝中雙璧分出一
個高下來。於是乎就把兩人的軍功戰績、家世出身、儀容體態統統拿出來做了一
個大比較。可是比來比去,有一部分人堅持認為你大姨要勝過一簿,另一派呢卻
又硬說石嫣鷹要賽過你大姨半分。這樣吵來吵去,一時間聲浪席捲整個朝廷。雯
兒,你且想一想,如果有人拿你和另一個女人來公開做比較,你會有什麼想法?」

  靜雯毫不遲疑回答道:「如果有人這樣拿女兒來和其他女人比,女兒會很生
氣的!這簡直就是羞辱人嘛!」

  陰玉姬道:「是啊!連你這小女孩兒都會覺得難堪,何況當時已經名揚天下
的「帝國雙璧」呢!」

  靜雯恍然大悟道:「石嫣臘就是為了不讓別人對她任加評說,所以才戴上面
具的吧?」

  陰玉姬感歎道:「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靜雯聲音立刻高了半度,大聲道:「難道還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陰玉姬半晌沒有出聲,大概是在回憶著過去的事情。而站在門外天井中的江
寒青也沒有出聲,他此時就和靜雯一樣等待著陰玉姬說出後面的故事。

  一直以來,江寒青都以為石嫣鷹戴面具是為了在下屬面前保持威嚴。確實,
如果讓一幫武夫天天面對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任誰都生不出敬畏之心來。他的
母親陰玉鳳在軍隊裡面也要戴上面具,理由也就是這一條。可是現在聽陰玉姬說
來,這事情背後卻還另有隱因,江寒青不禁也來了興趣。

  過了好些時間,才聽陰玉姬繼續道:「石嫣鷹聽說有無聊之徒將她和你大姨
亂加比較,還四處得意地宣揚,當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們石家本來和我們陰家
就有世仇,而她本人和你大姨更是從小就不對路……」

  靜雯好奇地插話道:「石家和陰家怎麼有世仇呢?鷹帥怎麼又和大姨不對路
呢?」

  陰玉姬沒好氣道:「這些事情,你小孩子就別怪了!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先聽我把這件事情說完!」

  靜委「哦」了 -聲,不敢再亂說什麼,就在旁邊靜靜聽母親敘述過去的事情。

  陰玉姬道:「石嫣鷹覺得自己被一群小人給指手畫腳地議論,簡直是受了無
窮的羞辱。她這人本來就一直非常恨你大姨,再加上這件事情的刺激,對你大姨
的仇恨情緒終於徹底發洩出來。她單槍匹馬找到你大姨,要你大姨和她來- 場生
死比武。誰勝誰活,誰輸誰就死。這樣去掉一個人也免得老是被他人指指點點。
你大姨當時也是由於年輕,心正高氣正傲,對頭找上門來,哪裡有不應戰的道理,
當即接受了石嫣鷹的挑戰。」

  靜雯忍不住道:「啊!她們真的進行生死比武了?那怎麼兩人都還活在世上?」

  陰玉姬道:「她們兩個人出去那天,是我送你大姨出去的。走的時候早上天
剛亮,可是我在家裡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太陽下山,也沒有等到你大姨回來。

  當時我的心都涼透了,我以為你大姨是在比武中輸給了石嫣鷹,再也回不來
了。

  就在我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晚上二更的時候,你大姨居然安然回到了家。」

  靜雯興奮道:「那是大姨蠃了鷹帥?可是,不對啊……鷹帥她也還活著……」

  陰玉姬道:「你大姨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連頭髮都沒有少一根,只是看上
去很疲倦的樣子。我當時是又驚又喜,纏著你大姨又哭要笑的,我問她和石嫣鷹
比過武沒有,你大姨點了點頭表示比過了,沒有說話。我接著又問她,是不是她
比武獲勝了。她還是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我當時就給弄糊塗了,又問她道:
「你沒羸?那就是輸了?可是如果輸了,石嫣鷹怎麼還能讓你安然回來。」

  結果你大姨終於開口了,她說:「我沒輸,可是也沒蠃!」

  我驚訝地問道:「你們不分勝負嗎?那是不是改天還要再比!」

  你大姨又搖了搖頭,無力地回答道:「不比了!再也不會比了!我累了!早
點休息吧!」

  說完,她就逕自一個回臥房去了。」

  靜雯聽母親這麼一說,搞得也是一頭霧水,迷茫道:「那……那以後的事情
呢?」

  陰玉姬道:「第二天我纏著姐姐又問前一天的事情,結果她是大發雷霆,叫
我以後再也不要提及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那麼大的火,此後便再也不
敢問她這件事情,她也從沒有向我提起過。而石嫣鷹在那次之後,也就戴上了那
副面具,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

  靜雯傻傻道:「那……那豈不是沒人知道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陰玉姬苦笑道:「是啊!嚴格說來,我在這裡說了半天,其實也還是不知道
石嫣鷹為什麼畬戴上那副面具。只是可以肯定,原因就在於那天兩人比武時發生
的某件事情上!」

  靜雯想了一會兒,突然驚喜道:「會不會是石嫣鷹的臉在比武之時被大姨的
劍給劃傷啦?要不為什麼她老是戴著面具,而大姨平常卻沒有戴呢?」

  陰玉姬道:「我也一直懷疑是這樣。但是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如果只是
這樣,你大姨為汁麼始終不跟我提起當天的事情呢?我和她至親姐妹,又是她從
小照顧長大的。如果是那麼小一件事情,她怎麼會不肯告訴我呢?」

  靜要頹然道:「這也是啊!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大姨肯定會跟您說清楚的。」

  而門外的江寒青心裡也在嘀咕個不停,不過想的事情卻和屋裡母女二人想的
事情略有一點不同。他卻是在擔心石嫣鷹臉上如果真的給破過相,那該如何是好?

  江寒青雖然沒有見過石嫣鷹面具下的真面目,可是她面具下露出的臉的下半
部分,包括她的臉形、她的櫻唇、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她的皮膚,她的頸項、
她的身材,無不是那麼的完美,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面具下藏著的是- 張傾國傾城
的芙蓉美面。何況,江寒青還記得母親當年親口告訴過她,這個石嫣鷹是天下最
美麗的女人。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認識,江寒青才會對石嫣鷹垂涎三尺,冒著重重
危險對她展開挑逗和引誘。可是現在聽陰玉姬這麼一說,這石嫣鷹還真的有可能
是被破了相的。想到這裡,江寒青心裡似乎長出了一個疙瘩。他試圖在腦海裡勾
繪出一副破相後的石嫣鷹的模樣來:一張閉月羞花的臉上,突兀地橫著一道皮開
肉綻的猩紅疤痕。一想到這裡,江寒青急忙狠狠地搖了搖頭,將那噁心的想像從
自己腦子裡驅趕出去。他可不願意自己盯上的,已經花費了大量心血甚至還為此
冒了巨大危險的獵物,突然間就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東西。

  「不會的!石嫣鷹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破相呢!而且如果她被母親破了
相,母親肯定會告訴我的,斷不會還向我稱讚石嫣鷹的美貌。」

  這時他開始努力回想當年他自己向母親詢問石嫣鷹長相時的情景。他試圖回
憶清楚母親當年說話時候的語氣和神態。沒錯!他想起來了!那次當他的母親陰
玉鳳開口稱讚石嫣鷹的美貌時,她的態度和語氣都是那麼的自然,那完全是發自
真心的讚歎。

  想到這個情況,江寒青心裡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

  江寒青這種想法說來也是好笑,明知道石嫣鷹跟他還沒有任何關係,甚至說
石嫣鷹還十分痛恨於他,可是他的心裡卻已經完全把石嫣鷹當成他的女人來看待
了。

  在他站在門外胡思亂想的時候,靜雯和陰玉姬的話題卻又拉回了陰玉鳳身上。

  等到江寒青清醒過來,卻正好聽到陰玉姬在向女兒講述姐姐陰玉鳳的風采:
「在你大姨面前啊,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正眼與她對視,就是你姨丈也不敢!
她那些手下啊,在戰場一個個是叱詫風雲,在她面前卻都溫順得就像小狗一般。」

  江寒青一聽給樂了,心道:「呸!什麼沒有一個男人?本少爺就敢!不但敢,
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讓她口交,她就得老老實實給我舔個爽。想插她後庭,
她也只有像母狗一樣翹起屁股等待。」

  一想到玩弄母親肉體的場面,江寒青的下身就自然勃起得老高老高,嘴裡也
忍不住發出得意的「嘿嘿」笑聲。

  他這一出聲,屋裡面的人自然有了反應。

  「誰在外面啊?」

  陰玉姬清脆的聲音問道。

  江寒青忙收斂心神回答道:「小姨,是青兒!」

  整肅了一下衣衫,江寒青昂首闊步走進屋裡,向陰玉姬行了一個禮,說道:
「小姨,青兒剛剛走到外面,聽到您和表妹正在談論母親的事情,忍不住就笑了
起來,驚擾了姨媽,還請您恕罪!」

  陰玉姬展顏- 笑道:「哪有什麼驚擾啊!我正……咦!青兒你臉上怎麼了?」

  原來這個時候,陰玉姬已經注意到了江寒青臉上紅腫起來的一塊地方。

  江寒青尷尬道:「也沒什麼!只是剛才和父親發生了一點爭執,被他老人家
順手給扇了一耳光!」

  靜雯這時已經急急忙忙撲到江寒青身前,愛惜地用手輕撫他臉上紅腫之處,
憤憤然說道:「這姨丈也是!怎麼能夠下手這麼重啊!你看,都腫起了這麼大一
塊。」

  陰玉姬也跟著道:「唉!姐夫也真是!青兒都這麼大了,還下這麼狠的手來
打!來!青兒,快過來,讓小姨看看!」

  江寒青聽話地走到姨媽身前跪下,將- 張臉湊了過去,陰玉姬伸出纖纖細指
在他臉上輕柔地揉搓,說道:「唉!腫這麼厲害!小姨給你揉揉,活活血,這樣
散起來會快一點吧!」


  陰玉姬說話時吐氣如蘭,清香的氣息噴到江寒青臉上,搞得他心裡又是- 陣
癢癢,恨不得能夠一把將姨媽那正在他臉上揉摸的玉指給抓過來含到嘴裡吸吮。

  可他畢竟還是有色心無色膽,最終還是只能放棄了這狂悖的想法,心裡想道:
「騷貨,且讓你再安穩過幾天日子!等到離開京城上了路,看老子怎麼調教你!」

  腦子裡靈光一閃,江寒青突然想出了一個邪惡的主意。他上身往前一傾,居
然撲到了陰玉姬的懷裡,雙手就勢摟住了她的柳腰,好像小孩兒向母親撒嬌道:
「小姨,青兒這次臉可給丟盡了!腫著這臉可怎麼去見手下人啊!」

  陰玉姬絲毫不疑有他,秀手輕輕撫摸著江寒青的頭髮,就像慈母教育愛子道:
「青兒,你也是!以後可要注意,不要和父親爭吵!他首先是家族的家督,下來
才是你的父親。你作為他兒子如果都和他當面爭吵,他以後怎麼能夠駕馭其他手
下,所以他才會生那麼大的氣嘛!」

  江寒青連聲答應著,卻將- 個頭顱悄悄頂到了陰玉姬的雙峰上,然後裝出撒
嬌的樣子在姨媽懷裡一陣扭動,他的頭頂就在陰玉鳳那豐滿的乳房上磨來磨去。

  這一下可就搞得陰玉姬十分難受了。豐滿的乳房被姨侄兒這麼一磨,很快就
充血膨脹,連乳尖都迅速硬了起來,瘙癢得難受。她想伸手抓捏乳房,可是女兒
和姨侄兒都在場,又哪裡做得出這種醜事。要說把江寒青推開,那又顯得太露痕
跡,反倒讓兩個小輩起疑心。她以為江寒青是小孩子向長輩撒嬌時下意識的動作,
卻不知道懷裡這小子心裡有著惡毒的念頭。

  這時候江寒青摟在陰玉姬腰上的雙手也開始有了動作,時而用力抱緊姨媽纖
細的腰肢,時而又藉著身子扭動之機,輕輕在她的腰上揉搓。敏感的腰和乳房同
時受到攻擊,那種一浪高過一浪的酥麻快感使得陰玉姬的自我控制能力已經快要
達到崩潰的邊緣。她的臉蛋兒脹得通紅,雖然努力控制,但是呼吸也免不了有點
加速。一雙玉手茫然地按在江寒青的頭上,想要將他推開,卻又因為太露痕跡而
不敢有所舉動。結果那雙手在他頭上慢慢地就開始撫摸起來,甚至在不知不覺間
開始有了用力將他的頭壓向自己乳房的動作。

  而要命的是,這個時候江寒青一邊用雙手在陰玉姬的腰肢上動作,一邊將天
靈蓋頂在陰玉姬的乳房上磨動,另一邊卻還將臉緊貼在她的小腹上摩擦。陰玉姬
漸漸覺得自己小腹內也開始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她的下體似乎也逐漸有瘙癢感產
生。按理說,她應該對這種淫亂的事情感到恥辱和憤怒,可是她的身體告訴她的
卻是興奮。這種前所未有的情況,讓她很是迷惑,很是害怕。

  頭腦開始有點暈乎乎的感覺,陰玉姬的眼睛微微閉上,試圖凝聚精力來抗拒
那越來越強烈得瘙癢快感。她急切地想擺脫眼前的窘境,可是又不願意面前的兩
個小輩看出她有什麼異樣。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一半是因為興奮和渴望,一半是
因為緊張和恐懼她突然想起江寒青最近一段時間來看她的目光中時不時會流露一
些淫穢的意味,甚至是放肆地審視她的乳房和臀部。

  這時,一個讓陰玉姬萬分驚恐的念頭湧上了她的心頭:「難道青兒這是故意
的?難道他是在故意挑逗我?」

  突然的驚覺讓她猛地圓睜雙眼,可是看到的卻是站在旁邊的女兒眼中流露出
來的異樣的目光,她甚至吃驚地發現女兒盯著她的目光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嫉恨。

  原來站在一旁的靜雯也覺察到了母親和表哥之間的異樣,不過她看來,面前
這怪異的事情卻怪不得心愛的表哥,反倒全是母親在搞鬼。在她的眼中,是陰玉
姬用乳房頂住江寒青的頭,然後將他臉按在她自己的小腹上摩擦,而且還表現得
很享受的樣子,甚至還舒服得閉上了眼睛。剛剛成為江寒青女人的靜雯敏感地覺
察到,母親和表哥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已經逾越了親屬的界限,可是她第一時間
感到的卻不是驚駭和厭惡,反倒是說不出的嫉妒和羨慕。看著母親和表哥那個親
熱的姿勢,她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刻一把將母親從椅子上拉起來,置換成她自己坐
在那裡享受和表哥的親密接觸。這個時候在靜雯的心裡,已經渾然忘記了面前的
這個女人是她的親生母親,反倒覺得母親好像是自己的情敵一般。就像任何初嘗
男女之事滋味的女孩總是要沉醉於其中一樣,此時的靜雯已經完全癡迷於性愛之
事中,將世俗的倫常道德渾然忘棄。正因如此,她望向母親的目光中就自然而然
的有了那麼——點點嫉恨的味道在裡面。

  陰玉姬吃驚地看著女兒,體內那異樣的感覺也被她暫時忘卻了。她怎麼也沒
有想到女兒會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她想說點什麼,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也忘記去想是否應該把江寒青從自己懷裡給推出去。

  幸好江寒青這個時候還不敢對陰玉姬採取太多過激的行動,在陰玉姬懷裡那
麼小小地挑逗了一番之後,他適時收手了。從陰玉姬懷裡脫身出來,江寒青緩緩
站起身,同時用十分平靜的目光仔細打量著陰玉姬的反應。

  陰玉姬的胸口輕微起伏著,臉上那團紅暈還沒有消散,看著江寒青的目光是
那麼的迷茫,又是那麼的哀怨。紅潤的嘴唇輕輕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
卻還是沒有說出口。江寒青心想:「看來這個女人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種
事情!這就好!我的目的就是要她覺察到不對,卻又不能明確反抗。這樣我就可
以慢慢地收拾她,一步一步將她引入牢籠!」

  強壓住心裡的得意,江寒青裝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對陰玉姬道:「小姨,青兒
以後會記住您的話,再也不跟父親發生爭執了!」

  他這番做作,讓陰玉姬更是迷惑。眼前這個姨侄兒到底是什麼想法,她完全
無法掌握。她不知道江寒青到底會怎樣對待她這個做姨媽的。說江寒青對她自己
沒有邪念吧,從最近的許多事情來看,那絕對是假話,說他對自己有邪念???????

  陰玉姬感到一陣痛苦的無奈,只能是在心裡呼喚道:「青兒,我可是你的親
姨媽啊!你可千萬別把我當普通女人看待。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叫我如何
去面對我那親愛的姐姐啊!」

  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陰玉姬對江寒青道:「青兒,你以後自己多加小
心就是!」

  她想多說點什麼,卻又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她此時的聲音是那麼的沙啞,
就算旁邊是一個笨蛋也能通過她聲音的異常察覺她內心的變化。

  靜雯的手這時卻悄悄環住了江寒青的手臂,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她盯著母
親的眼神,卻似乎在警告母親:「這是我的男人!你不要亂打主意!」

  純真的少女看出了母親和愛人之間的異常,出乎本能地想要牢牢控制心愛的
男人,卻忘記了三個人之間那至親的血緣關係。而這一點卻正是江寒青所渴望看
到的。在他的計劃裡,正是要利用天真的靜雯來實現對她母親陰玉姬的征服。此
刻還只是計劃執行的第一步,效果無疑是讓他十分滿意的。

  就在屋內氣氛因為剛才的事情而顯得很是詭異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叫著奔進
院子裡來。那是一個江家的武士,他一邊跑,一邊大叫道:「秀雲公主殿下駕到!
秀雲公主殿下駕到!」

  江寒青一聽之下,心裡暗暗叫苦,正準備繼續開展對姨媽攻勢的時候,卻被
秀雲這個小女魔頭趕來破壞了好事。不過轉念- 想,江寒青又覺得秀雲來得還真
是時候。前面三天發生的事情,江家的探子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太明白,這秀雲
公主是皇帝的寵兒,也許對局勢的瞭解比江家的人會清楚許多。江寒青心想:「
也許她今天來,就是因為前面三天發生的那些事情而專門過來通報什麼資訊的。」

  那個武士跑進院子裡之後,跪倒大堂門前稟報道:「啟稟皇太子妃、少主,
秀雲公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已經急匆匆跑進來一群人。為首一個宮裝少女由於
激烈奔跑的緣故已經是轡發散亂,臉上紅通通一片,滿是汗水流過的痕跡。不錯,
此人正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小女兒——秀雲公主。

  秀雲公主一跑進院門,隔得遠遠的就開始驚惶失措地叫嚷起來。

  「玉姬嫂子、靜雯,你們……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傻坐著啊!趕快收拾東西…
…」

  陰玉姬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妹子,憐惜道:「秀雲,別急!來,坐下慢慢說!」

  秀雲公主奔到陰玉姬旁邊,也沒有坐下的意思,急急忙忙道:「京城已經要
大亂了!快!你們快收拾東西,準備逃離京城吧!」

  江寒青和陰玉姬同聲急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秀雲公主歎了口氣道:「前面三天御林軍是否包圍了你們這裡?」

  江寒青點頭道:「不錯!怎麼?皇上想對四大國公家族下手?」

  秀雲公主道:「父皇有這個意思,但是還猶豫不決,反倒是翊宇很積極!說
要將四大國公家族統統鏟掉!」

  江寒青吃驚之下隨口問道:「連王家也要- 起幹掉?」

  秀雲公主瞪了江寒青一眼道:「王家怎麼不能幹掉?你以為翊宇是傻的,他
可不想留- 個尾巴將來大了去不掉!」

  江寒青更是吃驚,像是不認識秀雲公主似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問道:「
你……你也知道他和王家勾結的事情?」

  秀雲歎氣道:「我之前當然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只是宮裡有一個總管太
監,當年他曾觸犯了父皇,是我向父皇求情才救了他的小命。今天早上他跑來找
到我,說他如今是翊宇埋伏在宮裡的親信,冒著危險跑來將一切都告訴了我,也
算是還了我對他的救命之恩吧!我現在對翊宇的陰謀是一清二楚了!我還來不及
通知父皇,想到你們的處境更危險,就趕快出宮來通知你們。」

  陰玉姬冷靜道:「秀雲,你不要急!慢慢地將事情一件一件都說清楚。」

  秀雲公主點了點頭,終於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緩緩道:「三天前京城外
傅來玉冰心謀反的消息,父皇差點給氣暈過去。後來鄒嗣業跑來宮裡,跪在父皇
面前哭哭啼啼,拚命扇自己的耳光,說玉冰心謀反與他們鄒家無關。又說玉冰心
的生母當年在鄒家,經常受家人欺負。當初被嫁到北雁,也等於是趕出家門一樣。
如今這玉冰心肯定是給她坐母報仇來了。父皇開始不信他的話,嚷著要將他一家
滿門抄斬。可是後來見他那可憐樣子不像是假裝的,方才信了他的話饒了他一命。」

  「到了晚上的時候,京城裡面突然發生騷亂。有傳言說是四大國公家族準備
謀反,父皇連夜招翊宇入宮。讓他調遣御林軍包圍四大國公家族的院子,等待聖
旨剿滅叛賊。後來等到天亮的時候,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也搞清楚了。只是一些賊
人趁機搗亂,並沒有牽扯到四大國公家族的人。父皇又開始猶豫不決,不知道是
否應該除掉四大國公家族。而翊宇卻在旁邊極力攛掇,要父親趁機斬草除根,永
絕後患。」

  江寒青咬牙道:「翊宇這個奸賊,可真夠毒辣的!居然想將四家人一網打盡!
他也不想想,沒有軍隊的支援他能做什麼事情?」

  秀雲公主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以為就你們江家的陰玉鳳有軍隊啊?翊
宇手裡的禁軍是什麼東西?你當那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啊?」

  江寒青一時為之語塞。陰玉姬忙解圍道:「秀雲妹子,你快接著往下說!」

  秀雲公主這才接著道:「翊宇一直堅持要剿滅四大國公家族,想不到卻招惹
父皇對他也生起了疑心。父皇想了兩天之後,昨天派人出京召大哥率軍迅速回京
勤王。」

  靜雯聽說皇祖父下詔召父親翊聖率軍回京,高興得拍了 -下手掌道:「好啊!
父王要回京了!」

  秀雲公主卻歎氣道:「可惜父皇派出去的人也被翊宇派人殺了。那個殺手就
是跑來給我報信那個總管太監親自安排的……」

  陰玉姬大驚道:「那不是說翊宇馬上就要造反了!」

  秀雲公主點頭道:「據那個總管太監說,翊宇發現父皇對他有了疑心,本來
準備在明天舉事的。不過現在發生了特勤人南下這件事情,父皇慌忙調御林軍出
城駐防,翊宇也不敢暗加阻攔,畢竟這也關係著他的性命。現在他又要轉頭依靠
王家了,至於具體什麼時候發起叛亂就不得而知了!」

  江寒青奇道:「翊宇怎麼又要轉頭依靠王家?」

  秀雲公主道:「是的!由於禁軍主力都被調出城去防範特勤人隨時可能發起
的對京城的襲擾。翊宇手裡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同時剿滅四大國公家族,所
以他只能是再聯合王家來對付其餘三家。那個報信的總管太監告訴我,翊宇在今
早撤圍之後,就急忙派了個人送信給王家,把前三天包圍他們的事情作了一個解
釋,將責任全推到了父皇頭上,同時邀約他們一切起兵行事。」

  江寒青插話問道:「你那裡可曾有石嫣鷹那個留駐北疆的「飛鷹軍團」的消
息?」

  秀雲公主回答道:「這個倒沒有確切消息。不過今天早上進宮報信的人卻說,
「飛鷹軍團」據傳已經被特勤人給擊潰,所以特勤人才能夠順利南下!」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陰玉姬已經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特勤人不
可能擊潰「飛鷹軍圓」的!一定是石嫣鷹和特勤人達成了什麼協定!也許「飛鷹
軍團」的士兵就混雜在特勤人中間南下也說不定!」

  江寒青心裡暗讚道:「好姨媽,果然不愧是母親的親妹妹。只是這麼一瞬間
就能夠對局勢作出正確的判斷!如果換了我,在之前沒有母親通風報信的情況下,
恐怕要想好半天才敢下此結論!厲害!」

  而秀雲公主和靜雯兩個人畢竟是小姑娘,哪裡會想得到這些。聽陰玉姬這麼
一說,頓時同聲驚呼道:「什麼?難道說石嫣鷹敢勾結外族?」

  陰玉姬和江寒青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著搖搖頭,卻都沒有說一句話?

  秀雲公主還待追問,卻見陰玉姬對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接著剛才的事接
著往下說。

  秀雲公主清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翊宇造反的事情也
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最遲我想不會拖過五天。為了預防萬一,你們趕快收拾東
西,準備逃吧!」

  靜雯急問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逃?」

  秀雲公主道:「我當然不能跟你們一起逃!我還要去面見父皇,讓他明白翊
宇的陰謀,這樣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陰玉姬一把抓住秀雲公主的人,急切道:「秀雲,你千萬不要回宮去!留在
這裡,跟著我們- 起準備撤離京城吧!」

  秀雲公主用力甩開陰玉姬的手,怒道:「我怎麼可能拋棄父皇單獨逃生?不
行!我一定要告訴父皇知道!他老人家肯定會想出辦法的!」

  陰玉姬心急火燎道:「傻丫頭!你現在進宮去,我敢保證你根本見不到父皇!」

  秀雲公主瞪大雙眼,狐疑道:「你說我見不到父皇?為什麼?難道翊宇會搶
先殺害父皇?他敢……不行!我要去制止這個畜生!」

  話還沒有說完,秀雲公主就轉身要往外面奔去。

  陰玉姬又是一把緊緊抓住了她,怒斥道:「你怎麼不聽話啊!你這樣一個人
去,又怎麼會救得了父皇?還不是去白白送死?翊宇既然已經決心謀反,肯定再
也不會讓任何人去面見父皇了!就算現在他還沒有殺害皇上,那也是隨時可能的
事情。你說說看,你出宮的時候可曾遭遇阻攔?」

  秀雲公主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出宮的時候遇到過阻攔?當時我一氣之下
給了那兩個侍衛奴才幾馬鞭,他們才不敢再加攔阻,放我過去。」

  陰玉姬道:「翊宇又不是蠢貨。他既然要謀反,自然會讓手下人控制進、出
宮的一切人等。你先前能夠衝出宮來,只是因為他還未把命令給手下定死。那些
侍衛平日知道皇上寵愛你,因而都對你畏懼有加。一時反應不過來,才被你衝出
宮來。如今你出宮的消息肯定已經被那些人報告給了翊宇知曉,他必然會下達嚴
格命令,要手下在沒有他命令的情況下嚴禁任何人出入。如有硬闖的,甚至可以
當場格殺!你這時再進去,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她這樣說的時候,江寒青在旁邊是頻頻點頭,顯然十分認同她所說的話。

  秀雲公主像一個洩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嘟囔道:「那就沒有辦法啦?
難道明知父皇有危險,卻因為自己怕死就躲著不去救援嗎?」

  陰玉姬耐心道:「你現在這樣去就能救到皇上嗎?你一個弱質女子,怎麼去
對付禁軍和侍衛們的刀搶劍戟?你這不是去救皇上,是去自殺!」

  看到秀雲公主似乎有點被她的話所打動,陰玉姬接著道:「你現在最重要的
事情是學會保存自己。只有保存了自己,你將來才能有機會替父皇報仇!」

  聽她說到這裡,秀雲公主突然掩面哭泣起來。顯然明明知道父親會有生命危
險卻不能夠加以援手的事實,讓這個從小生活在眾人的寵愛中完全不知道陰謀詭
計為何物的小姑娘感到了不知所措。

  陰玉姬起身走到秀雲公主身前,憐惜地將她摟到懷裡。秀雲公主立刻貼在她
的胸膛上放聲哀嚎。靜雯也陪在一旁低聲啜泣。

  此情此景讓一向心狠手辣的江寒青也不禁感到一陣淒然。他心裡自然清楚,
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公主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她心愛的父皇了。

  秀雲公主一個人哭泣了一會兒,逐漸收住了哭聲,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
陰玉姬道:「也許出宮來之前,應該先去通知父皇一聲,這樣或許還能……」

  陰玉姬輕輕撫摸她那如雲秀髮,柔聲安慰道:「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就算
通知了皇上,又能夠挽回什麼呢?宮裡的人都已經讓翊宇收買了,連御林軍也都
不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還有誰能制止翊宇的謀反?你如果通知了皇上,不過是讓
他早一點送命罷了。秀雲,好妹妹,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咱們還是盤算一下自
己脫身的事情吧!」

  秀雲公主大吃一驚道:「這還有什麼好盤算的?大家收拾東西,趕快撤出京
城啊!」

  江寒青哭笑不得道:「那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啊!家族這一大幫人怎麼辦?都
扔下不管?我們撤出京城以後往哪個方向走?這也不商量一下?還有,你以為翊
宇和王家的人不會監視這裡的動靜?我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走出去啊?」

  秀雲公主美目圓睜,小嘴微張,吃驚道:「啊!還有這麼多事情需要考慮啊?」

  陰玉姬看著這可愛妹妹的天真模樣,噗哧一聲笑道:「你呀……跟靜雯先去
一邊吧。我們還要繼續商量事情呢!」

  貪玩的秀雲公主這時已經將父皇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嘟囔著嘴道:「什麼事
情啊?我給你們通風報信這麼大的功勞,也不讓我聽一聽?」

  嘴裡雖然這麼說,她卻還是聽話地退到了一邊,拉著靜雯說小姐妹的貼心話
去也!

  而江寒青這時也將對陰玉姬的邪惡念頭放到了一邊,領著她逕自去找江浩羽
商商量出逃的事情。他相信,這一次肯定能夠說服父親那個老頑固同意逃離京城。






             第三章 撤離準備

  當江寒青和陰玉姬找到江浩羽並將秀雲公主的話告訴他知曉之後,江浩羽果
然再沒有了半分的猶豫,立刻下令家人們收拾東西準備撤離京城。

  此時日已過頂,家督的命令一下,一時間江家大院裡面雞飛狗跳,亂成了一
片。

  江浩羽對兒子道:「家族留在京城的女眷不多了,你趕快去準備,讓她們都
跟你一起走!」

  江寒青忙對陰玉姬道:「小姨,我現在立刻趕回自己院子去安排撤離的事情。
你趕回自己住處,帶上表弟、表妹和秀雲公主立刻趕到我那裡去!不要多帶東西,
有些隨身衣物就足夠了!快去!」

  看到姨媽急匆匆地行開,江寒青則急急忙忙奔回自己院子去。

  剛一進院門,面色焦急的白瑩玨和丫鬟蘭兒便奔跑著迎了上來。白瑩玨的問
題像連珠炮一般詢問情況。

  江寒青道:「別多問!趕快收拾必需的東西,咱們隨時準備走!」

  白瑩玨見他面色凝重,知道事態十分嚴重,不敢再耽誤時間,立刻帶著蘭兒
轉身回屋收拾東西。

  而對江寒青來說,這時最著緊的事情卻是安排人手保衛家族剩下的那些女人。

  他心中早已經定好了合意的人選,這時立刻就差人將他們叫了過來。這些人
有:剛從西域送信來到的鳳翔軍大隊長耿思敏,去年跟隨他去邱特之後活著回來
的四個武士蔣龍翔、陳彬、李可彪和江武雄。

  將這五個人召集在一起,江寒青道:「你們五位裡面,耿思敏是跟隨母親在
西域征戰多年,其他的四位去年都曾跟隨我歷經了邱特之行的苦難,說起來都是
我最信任的屬下。我現在給你們一個任務,你們各自去挑選兩個精銳武士,合起
來連你們一共十五人,專門負責保衛女眷。你們現在就去挑人,我這方來集合女
眷。快!」

  五個手下得到主子的信任,自然是受寵若驚,面露喜色之餘連聲答應著分頭
找人去了。而江寒青則急急忙忙差人去各個院子將能夠找到的女眷統統召集到他
的院子中來。

  在這些女人還沒有來到之前,江寒青卻急急忙忙跑進他那專門用於調教女人
的秘室,將裡面收藏的所有跟他母子亂倫有關的東西全部毀掉。他可不希望離京
之後,卻讓人翻出這些東西來詆毀他的名聲。

  等到他銷毀完跟母親有關的性虐物品,從秘室出來之後,卻見大院裡到處都
有黑煙升起。顯見得江家的其他人眾也在撤離之前開始銷毀各類物品,書信函件、
公文手令這些秘密檔都要在撤走前處理乾淨。

  不—會兒,他的那幾個女人就陸續趕到了院子中。李華馨、鄭雲娥、張碧華
都被叫了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四個江寒青不熟悉的女人,應該是遠房的女眷。而
陰玉姬緊跟著也帶著女兒靜雯、兒子昭俊還有秀雲公主過來了。

  由於這群人過來的時候後面都還跟著貼身的侍女,一時間江寒青的院子裡就
多了十幾個女人。像天下的普通女人一樣,這些人一站到那裡就開始交頭接耳,
議論今天發生的事情。唧唧喳喳的聲音讓江寒青聽得頭都疼了。本來已經被各種
事情搞得頭昏腦脹的江寒青頓時怒火勃發,大發一通雷霆之後將那些貼身丫鬟統
統都給趕了出去,讓那些丫環們自己去和其他下人一起準備逃命。等到丫鬟們嚇
得迅速跑開之後,江寒青這院子裡方才得到了些許的安靜。

  「你們今天都呆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我們隨時都可能會離開京城。我會
調集人手保衛你們的安全。一旦要走,你們切記要跟在我的後面行動,不要亂跑
亂叫。」

  剛剛吩咐了這麼幾句,還沒有來得及對她們說其他的。江寒青的姑媽江風琴
和表弟林奉先也急匆匆趕到了他這裡。

  江寒青看到江鳳琴也跑到他這裡,心裡很是不悅,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江鳳琴一看到江寒青,便叫嚷開來:「哎喲!青兒,你安排人手,就不管姑
媽的死活「姑媽可是念著你呢,還到處幫你張羅人手呢!」

  江寒青冷笑道:「姑媽的事情我可不擔心,姑父自然會替你安排妥當的。何
況還有奉先表弟陪著你呢!我這方人手雖然不多,卻也夠用,就不勞姑媽費心了!

  江鳳琴哭喪著一張臉對陰玉姬道:「太子妃也在這裡,正好可以評評理!你
說青兒這小子是說的什麼話?倒像是要趕我這做姑媽的走?」陰玉姬哪裡會知道
江寒青和江鳳琴之間的事情,聽江鳳琴這麼一說,便轉頭對江寒青道:「青兒,
姑媽要跟著咱們一起走有什麼不可以呢?大家都是至親,何況路上人多也好照應
嘛!」

  林奉先也在旁邊嚷道:「青哥,我跟我媽都商量好了!我們要跟您一起走!
您可不要扔下我們不管啊!」

  江寒青是擔心江鳳琴沒安好心,在路上怕她會搞出什麼事情來,繼續推辭道:
「我這裡都這麼一大幫人了!再摻雜上你們,那隊伍就太過龐大。目標太明顯,
路上就容易出麻煩啊!」

  江鳳琴滿面淒然道:「難道當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這裡多我們母子兩人
就真的不行了嗎?」

  林奉先一愣,問母親道:「那我們召集的那幾十號武士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江寒青聽林奉先一說,心裡更是打鼓,想道:「這個死江鳳琴,居然召集了
幾十號人馬!分明是想在路上搞出什麼花樣來!」

  這一來,他態度更是堅決,對江鳳琴道:「姑媽,你看!表弟都說了!你還
召集了幾十個武士一起走!那不是擺明了暴露身份嗎?不行!不行?你們自己走
吧!」

  江鳳琴冷笑一聲對兒子道:「我那幾十個武士是為你姑父和其他家族要員們
準備的,可不是為我母子哦!我母子的生死反正就交到你手裡了!」

  林奉先聽母親這麼一說,驚愕道:「媽……你先前不是說……」

  江鳳琴把臉一虎,對兒子道:「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嘛!
你哥嫌咱們人多,怕暴露目標,那有什麼辦法!」

  江寒青聽她母子這頑句對話,心裡頓時瞭然。這江鳳琴早就挑好了數十個親
信,想要裹脅他這少主出逃,現在見江寒青堅決不幹,就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早
理會那些親信,只是要賴著跟江寒青一起走。見江鳳琴這麼堅持要跟著自己走,
甚至拋棄數十個親信也在所不惜,江寒青心裡愈發覺得其中有鬼,便裝出滿面為
難的神色對江鳳琴道:「姑媽!不是青兒不照顧您!奉先要跟侄兒一起走,那自
然是沒有問題!可是您……」

  江鳳琴絲毫不肯讓步,緊追著道:「我怎麼了?我怎麼就不可以跟你走?你
倒說說看!」

  江寒青歎氣道:「您想一想,您不跟著姑父走,卻跟著我走。這怎麼說得過
去啊?您還是跟姑父一起走吧!要把奉先留在我這裡都可以!」

  話音剛落,卻聽到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道:「你姑媽要跟著你走,
是我的意思!」

  原來是江浩羽不知道何時也趕了過來,江寒青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這個昏
頭的老爺子也跟著來了。

  「家族裡的女眷幾乎都送到西域去了,剩下幾個都是你的長輩,這一次全都
安排在你這隊人裡。你姑媽也是女人,為什麼就不能跟著一起走?再說你姑媽不
比其他人,是你最近的親屬,要她跟著你走,也是想路上互相好有個照應。你姑
父跟其他的男人一樣,—旦碰到敵人阻攔就要擔負起沖的重責,哪裡還能夠照顧
你姑媽?你如果不是家族的少主,我也要讓你去前面殺敵。為了給江家留點血脈,
才讓你跟著女眷一起走。讓家族其他的分隊都來掩護你們。你如果再有意見,我
就讓你去參加其他分隊,這隊女眷我另外挑人來看護。」

  江寒青心裡明白江鳳琴這麼死纏著自己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再想到前不久
江鳳琴還騙他說陰玉鳳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江寒青更加懷疑這女人背後有著什麼
大大的陰謀。不過既然老爺子已經發話,江寒青也找不到什麼借口來再加推搪,
只能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江浩羽見兒子不再說話,知道他是預設了,臉色稍薺道:「你姑媽武功也不
錯,又是見多識廣,讓她路上陪著你,一定能幫你不少忙的!」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江鳳琴身後的林奉先,說道:「奉先年紀還小,這次
也不讓他參加分隊了,讓他跟著你一起走吧!年輕人能多保存一個,將來復仇成
事的希望就多增加一分!你要好好照顧你表弟。」

  江寒青對於表弟林奉先一直都很喜歡,何況這小子向來又聽他的話,所以這
一次沒有任何遲疑便點頭答應了。

  陰玉姬聽江浩羽的口氣似乎不會跟他們這隊人馬一起走,便急忙問江浩羽道:
「姐夫,那您怎麼走?您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江浩羽無奈道:「我也想跟你們一起走。但是這樣不行啊!我們兩爺子如果
一起走,叫敵人給碰上,那不就是一網打盡?只要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活著出去,
就可以給另一個人報仇!你們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還會馬虎?早就安排好了!」

  江寒青聽說父親不跟他走,頓時喜翻了心。

  「死老頭,不跟我走也好!最好是叫敵人給宰掉,這樣我以後也省心多了!」

  眼前的江寒青已經將母親信中要他照顧父親的囑托完全忘記。對於江寒青來
說,除了心愛的母親以外,世間再也沒有人會被他真正放在心上。

  當然表面上,他還是裝作憂心忡忡地對父親道:「您老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等大家都安然抵達西域之後,您、母親,還有我,我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江浩羽又重重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時江鳳琴插話道:「大哥,我前一段時間差奉先準備了數百套平民服裝,
還有許多散錢,這時就可以分給大家了。」

  江浩羽大喜道:「原來鳳琴這邊已經提前準備了東西?那真是太好了?你就
趕快去分派吧!」

  江鳳琴看了一眼江寒青,開口道:「大哥,依小妹的意思這些東西也不要分
配給太多人,人一多就容易招惹人注意。就只給家族的要員們分配一些,其他的
人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吧。」

  江寒青卻知道她心裡的算盤是怎麼敲的。這女人當初準備那麼東西,本來是
準備用於帶領自己的親信撤離京城而使用的,所以一直沒有交出來。如今確定不
能帶親信隨行了,她就乾脆把這些東西都交出來,在江浩羽面前做一個順水人情。

  不過她又不希望自己這些東西給到太多人手裡,影響自己出逃的安全,所以
只想給家族的首領們分配一些了事。

  「真是奸詐的女人啊!這一路上可得對這個女人多加小心。」

  江寒青在心裡不由得這樣提醒自己。

  江浩羽道:「鳳琴所說的很有道理!你馬上去安排吧!給你這裡的姐妹們多
拿一些換洗服裝過來,奉先你也去幫你母親的忙吧!」

  江鳳琴和林奉先連聲答應著急忙安排去了。

  江浩羽轉過身來又吩咐陰玉姬道:「玉姬妹妹,你這方就帶領大家趕快再收
拾一些必要的東西啊!動作要快一點!」

  見眾女都聽命進屋收拾東西,江浩羽低聲向兒子道:「你有沒有想過怎麼才
能夠撤離京城?」

  江寒青道:「兒子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不外乎就是將所有人
分成許多個隊伍,分別從大院的幾個門一窩蜂衝出去。然後分散到外面的各個街
道裡,依靠民宅和混亂的路人作掩護,只要衝到城門口,就有希望一舉掩殺出去。」

  江浩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你估計這樣的勝算有幾何?」

  江寒青愣了一下,囁嚅道:「這個……這個……勝算很低江浩羽道:「到底
你自己認為有幾成勝算?你實話實說!難道父親面前也有什麼話不好說嗎?

  江寒青這才咬牙道:「以孩兒估計,這樣的做法成算最多有個三成!不可能
再高」江浩羽微笑道:「這麼低的成算,那不等於送死?你可曾想過其他辦法?

  江寒青道:「孩兒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除非……」

  江浩羽問道:「除非什麼?」

  江寒青回答道:「除非聯合李家的人往外一起沖,人多力量大,又可以分別
衝擊幾座城門,這樣勝算就可以過半!」

  江浩羽點頭道:「這個辦法也不無可取之處!」

  話風一轉,他追問道:「不過這還不是上策!你再想一想,可還有什麼其他
的妙計江寒青撓頭想了好一會兒,赧然道:「孩兒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的好辦法
來。父親大人,難道是有什麼妙計不成?」

  江浩羽盯著兒子神秘地笑了—下,將臉湊到近前,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道:
「地道!我給你說過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

  江寒青愣了一下,猛然驚醒過來。他依稀記得父親曾經向自己提起過地道的
事情,怎麼現在到了緊要關頭就給忘記了。

  警惕地向四周掃視了一下,確認周圍都沒有人在,江寒青才低聲問父親道:
「那個地道的入口在哪裡?通向何方?出口位置可曾清楚?」

  江浩羽壓低聲音道:「那個地道的入口就在我那家督議事房的坐榻下面。這
個秘密都是前任家督傅給後任家督知道的。據說是家族修建大院的時候就已經挖
好的。但是地道建好之後還從來沒有人使用過,甚至可能都沒有人再進去過。至
於地道的走向和出口的位置那更是早就沒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出口肯定是在京城
外面。」

  江寒青道:「父親對此有何打算?」

  江浩羽也向四周看了看,沒有其他的動靜,方才回答兒子道:「讓其他人都
從院門殺出去,吸引敵人的注意。你、我各帶一隊人從地道出城,神不知鬼不覺
就逃出了永安府。到時候我們分頭行動,各走一個方向,避免被敵人一網打盡。
以後找機會抄遠路繞到四域,這樣的成算我覺得至少有八成!」

  江寒青輕聲笑道:「高!實在是高!」

  心裡不由佩服道:「難怪老爺子一直都反對搶先出逃!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對策,等到這京城大亂將至的時候再通過地道溜出京城,當敵人的注意力都放到
衝出大院的人馬上的時候,我們卻已經在京城外上了康莊大道。姜果然還是老的
辣啊?」父子正盤算得起勁,一個下人突然叫嚷著跑進了院子。

  「家督大人,安國公李家派人有急事求見大人!」

  江寒青和江浩羽對視了一眼,嘀咕道:「莫非李家也準備逃了?或者是他又
獲得什麼消息了?」

  江浩羽道:「且見見來人,看看他李家又在搞什麼名堂!」

  說著便揮手示意手下,將李家來人引到這裡。

  不一會兒李家的人便被帶了過來,來人是一個約莫五十來歲年紀的男子。禿
頂,五短身材,長得卻是肥頭大耳的。一張臉胖得像是腫起來,還紅彤彤泛著亮
光。一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小眼睛就卡在那團肥肉中,被腦袋上的肥肉擠得像一
條縫,幾乎快要睜不開了。此人腿又短,人又胖,一個肥大的身子壓在粗短的兩
條腿上,走動起來就像一個肉球在滾動一般,模樣甚是滑稽。

  江浩羽笑嘻嘻看著來人道:「這位先生是安國公李家的?好像從來沒見過?」

  來人聽江浩羽這麼一說不由得哈哈一笑,那本來已經細成一條縫的眼睛真的
就徹底消失在了肥肉中。

  「讓鎮國公笑話了大人當然沒有見過小的,當然沒有見過!嚴格說來,小的
也不算是安國公李家的?」

  江寒青故意將臉一虎,陰森森道:「你不是李家的?那你不是來消遣咱父子
二人?」

  那人滿面惶急之色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小人怎敢消遣大人啊?」
江寒青冷冷道:「大人倒不冤枉。你自己說不是李家的,卻又冒著李家的名求見,
你不是消遣咱們是什麼?」

  來人滿臉堆笑回答道:「這位大人想來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吧。真是英雄
出少年,名不虛傳啊!名不虛傳!」

  江浩羽冷冷道:「少在那裡嘻嘻哈哈!你到底是什麼來歷?有何事情要求見
本公?」

  那人還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啟稟大人,小的雖不是李家的,卻是石家的,
就是石嫣鷹大元帥那個石家!」

  江寒青道:「哦!原來你是鷹帥家裡的。不過你跟鷹帥卻長得一點也不像哦
?」那個人嘻嘻哈哈回答道:「是的。小的雖是石家的人,卻和鷹帥沒有血緣關
系……哎呀!這說得也不對!小的其實也不是石家的人,小的準確來說是石家的
奴才,從小就跟著鷹帥的父親——先帝國元帥石橫天大人做事。後來蒙鷹帥賞識,
讓小的做她老人家在京城的管事。先大人給小的起了個名字叫石誠。」

  江寒青笑道:「石誠?我看你是一點也不實誠!」

  石誠還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實誠?真的實誠!」

  江浩羽不耐道:「本公才不管你實不實誠!你這時候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
情?快說!別耽誤本公的時間!」

  石誠誠惶誠恐道:「是!是!小的來這裡是受了安國公大人的囑托,來給大
人您捎個口信兒!」

  江浩羽道:「什麼口信?你說吧!」

  石誠回答道:「安國公遵守當初鷹帥和少主達成的江、李兩家的同盟約定,
要小的轉告大人,他那方獲得了最新情報,說是二皇子翊宇和定國公王明德即將
舉事,目棵是要剿滅在京城的其他三位國公家族。安國公大人還說,就算二皇子
翊宇和定國公王明德不起事,皇帝也遲早會動兵。他說,請大人想一想,前幾天
京城裡面國公家族被御林軍包圍的事情,大人就自然會明白他所言非虛!」

  江浩羽和江寒青對望了一眼,知道來人沒有說假話,卻更搞不懂李家是為了
什麼這樣做,難道真的是信守雙方當初達成的盟約?

  江浩羽對石誠道:「安國公大人到底有什麼意思?你就快點說吧!不要拐彎
抹角的!」

  石誠連連點頭道:「是!是!安國公大人是計劃搶在二皇子翊宇和定國公王
明德聯合舉事之前衝出京城。」

  江浩羽恍然大悟道:「安國公大人是想讓我們江家跟他們李家一起聯合行動?」

  石誠雙手連連搫掌,興高采烈道:「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大人真是厲害,
一點就透!一點就透啊!」

  看著石誠這滿目諂媚的樣子,江寒青心裡一陣噁心。江寒青猛然意識到眼前
這個人肯定有那麼一點果然過人之處,不然今天就不會站在他江家父子面前。他
更加注意地打量起石誠來,這一打量還真看出一點異樣來。這石誠那幾乎看不見
的小眼睛,偶爾會流露出—點神光,竟然給江寒青一種寒針刺過的感覺。

  這一來江寒青立刻斷定自己所料非差,此人表面上看是一個累贅廢物,實則
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看他裝憨賣傻的樣子,也許還是石嫣鷹身邊的一個智囊
也說不定。

  這時卻聽江浩羽對那石誠道:「安國公對於兩家聯合行動,可有一個什麼明
確的想法啊?」

  這時江寒青又注意到石誠眼裡寒光閃過,然後又是嘻嘻哈哈笑著回答道:「
有當然有!安國公的想法是明早卯時兩家一起行動,衝出各自大院之後分頭殺向
西門和南門,你們從西門殺出之後可以直奔西域找鳳帥,李家從南門殺出之後則
可以一路南奔投靠鷹帥的軍隊!王家和翊宇現在只顧盤算自己動手的時機,一定
不會想到江、李兩家也會搶先行動。而且翊宇控制的禁軍主力這時也出城防備北
面的特勤人南下,京城裡面禁軍的實力並不太強,主要還是依靠王家的武士力量。
只要江、李兩家行動一致,動作迅速,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之下,一定能夠殺出一
條生路逃離永安府!」

  江寒青冷笑道:「李家怎麼不從北門殺出,卻要走南門?」

  石誠滿面驚訝之色道:「北門?鷹帥現在可是在南疆啊?要跟鷹帥不走南門,
反倒走北門那是為啥?再說現在北面數百里地已經有特勤人出沒,說不定那天就
要衝到永安府下,走北面不是白白給特勤人當獵物?」

  江浩羽木然道:「你們往北邊去自然有「飛鷹軍團」接應,有什麼可怕的?」

  石誠哭喪著臉,頹然道:「我們到現在還沒有「飛鷹軍團」的消息,倒是京
城裡有傳間說「飛鷹軍團」已經被特勤人趁著鷹帥不在的有利時間給徹底搫潰了。

  唉!這「飛鷹軍團」可是我們鷹帥二十多年的心血培養起來的精銳之師啊!
如果真的這樣垮掉了,真不知道鷹帥的精神承受得了這個打搫不!嗚嗚!老奴的
鷹帥啊!」

  此人說著說著,聲音嘶啞,居然老淚長流起來,不勝唏噓之慨。看那樣子邇
真是傷心欲絕,情真意切!

  江寒青心裡冷笑不已,表面上卻跟著演起戲來,歎了一口氣道:「唉!如果
真的「飛鷹軍團」被特勤人徹底系潰,這帝國可就難逃被異族掃蕩的命運!到時
候只怕整個永安府周圍都會成為地獄一般的世界??」

  石誠抬起手來使勁擦拭老臉上的淚水,咬牙道:「就算「飛鷹軍團」真的被
特勤人給擊潰,我們鷹帥也會想辦法重新建立起來,最終趕走那些膽敢入侵我天
朝上國的蠻族軍隊!」

  江浩羽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這時插話道:「明早卯時行動之前,可還要用
什麼信號來預約一下?」

  石誠臉上淚水未乾,沙啞著噪子道:「安國公的意思是兩家在行動前能不能
各放一支響箭,以確保行動步伐完全一致。」

  江浩羽看了一眼兒子,見他沒有什麼表示,便回答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
明日卯時,響箭為號!一起行動!」

  出乎江家父子的意料之外,那個石誠卻訝然道:「大人就不怕安國公到時候
搗鬼,讓江家沖頭陣,自己躲一旁收漁翁之利?」

  江寒青聽石誠這麼一說,心裡暗暗叫一聲「厲害」。這傢伙好似幫你在想問
題,其實卻是通過主動你提出一些疑問來消除你對他的戒心,相信他是全心全意
和你合作。

  江浩羽冷冷一笑道:「安國公是何等人物,一言九鼎,我們江家有什麼信不
過的」石誠躬身行禮道:「小的一定將大人這句話轉告安國公,安國公一定會對
大人的信任感激涕零?」江浩羽接著又道:「何況唇亡齒寒的道理安國公自然是
明白的。如果明天江家採取行動,而李家作壁上觀,那就等於是眼睜睜放棄了自
己最後的一絲希望。安國公是明白人,他不會幹傻事的!」

  石誠佩服道:「鎮國公的話在理!鎮國公的話在理!安國公一定會遵守兩家
的約定的,請大人放心!」

  江浩羽轉過身背對著石誠,輕輕揮了揮手,石誠不敢再多逗留,向江浩羽的
背影恭敬行禮,又轉身向江寒青行了一禮,半弓著腰退了下去。

  等到石誠走得不見人影了,江寒青冷笑一聲道:「石嫣鷹居然會選用這種齷
齪之人擔任管家,卻也是奇怪!不過這傢伙倒是老奸巨猾,頗為精明!」

  江浩羽沒有理會兒子說的這個話題!逕自問他道「青兒,你看李家是什麼意
思?他們不會是真的在遵守雙方的攻守盟約吧?」

  江寒青眼珠一轉,笑了一下道:「父親,您認為呢?」

  江浩羽一哂道:「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李家的。想來他
們一定是在搞什麼花樣?說不定當初石嫣鷹和你達成盟約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
他們眼前的什麼計劃。不過咱們不管李家,按自己的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江寒青尋思如果按照李家的約定在明日卯時動手,這之前會不會出現意外,
便將這個想法向父親提起道:「咱們是否需要在今晚就搶先行動,以免夜長夢多?」

  江浩羽擺手道:「不必!千萬不要搶先動手。青兒啊,你可要記住出頭鳥無
論在什麼地方總是第一個被射落的!綜合各方面的情況來看,今天晚上翊宇和王
家還不會動手,至於鄒家現在看來只能是坐等殺頭了。李家呢倒是要真的要小心
提防一下,今天晚上要格外小心。一旦聽到有什麼動靜,咱們也立刻行動??」

  江寒青點頭應「是」,江浩羽接著道:「到了明天早上咱們按原計劃行事,
讓家族武士從院門衝出去,你我父子二人帶著親信人馬從地道走。現在有了李家
摻和其中,形勢對咱們更為有利。他們在城門口殺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咱們已經
安然撤出了永安府。等到城裡面分出勝負,王家和翊宇的人清掃殘局,發現不對
的時候。咱們距離京城至少是近一天的路程了。再加上又是兵分兩路,量他們也
不可能同時捉不到咱父子二人。

  江寒青聽了父親這席話,心裡很是佩服,暗道:「厲害!還是老爺子厲害!
看來在搞陰謀上我和老爺子還差得太遠、以後如果兩個人都活著到了西域母親那
兒,我還要小心應付他才是!」

  這個時候,江寒青已經在心裡開始將父親當作敵人來看待。對於他來說,任
何阻擋他登上帝位的人都必須剷除,哪怕是親生父親。也許在江浩羽心中,也抱
著和兒子同樣的念頭吧。對於這些覬覦帝位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捨不得的,
哪怕是父子親人。

  這樣的情況,自古皆然。

  父子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行事的細節,便分頭準備去了。

  江寒青回到自己屋裡,見幾個女人已經將包裹收拾妥當,不過包裹的數量卻
多了一些,一個人平均下來足足有三、四個之多。江寒青苦笑一聲吩咐道:「咱
們這是離京逃命,還是一切從簡吧!把包裹打開,把一切不是必需的東西都給扔
掉,每個人最後有一個隨身的小包裹就足夠了。」

  一群女人又急急忙忙將已經打好的包裹拆開,重新整理裡面的柬西。什麼東
西該要,什麼東西不該要,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於是屋裡面又亂成了
一團。尤其是。秀雲公主和蘭兒三個小女孩,聲音最大忙活得最歡。對於這三個
女孩來說,平生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自然感到十分的新鮮好奇,對她們來說這
裡面玩耍的成分倒超過其他。而秀雲公主這時似乎也忘記了即將失去父皇的痛苦,
在屋子裡不停地叫著笑著,甚是可愛。

  江寒青被她們吵暈了頭,椅子還沒有坐熱,就從屋子裡逃命般奔了出來。這
時耿思敏等五人剛好帶著挑選出來的十個精壯武士回來了。江寒青便仔細審視了
一番挑選出來的十個武士。這十個人身子看上去都不是很強壯,但卻十分精幹,
而且每個人看上去都很靈氣,身手也很靈活。這樣的人正適合如今這種逃亡的長
途遠行。而且江寒青稍加注意,便發現十個人中居然有七、八個人都是他平素就
有印象的家族武士中的好手,剩下的兩、三個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顯然耿
思敏他們為了挑選這十個人,還是費了不少心力。

  江寒青計算了一下,此次離京逃亡,他這隊人馬一共整整三十人。其中隨行
的女子有陰玉姬、靜雯、鄭雲娥、張碧華、李華馨、蘭兒、白瑩玨、江鳳琴,以
及兩外四個遠房的女眷一共十二人,白瑩玨和江鳳琴的武功都稱得上是當世高手,
而蘭兒的功夫也有一定水準。剩下的女子則全都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婦女,幫不上
任何忙了。而男子不算功力全失的他自己和不會武功的表弟昭俊,剩下的有包括
林奉先、耿思敏、蔣龍翔、陳彬、李可彪和江武雄在內的一共十六人,每個人都
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好手。也就是說三十人中,有十一人不能動武,剩下的十九人
拚殺的時候都可以衝上去,這個實力雖不能說是十分強勁,卻也還是足夠使用就
在江寒青計算自己隊伍宵力的時候,江鳳琴和林奉先也已經帶人拿了一大堆的平
民服裝趕了過來,後面幾個從人還扛著幾大麻袋,聽裡面嘩啦嘩啦的聲音,顯然
全是銅製散錢。

  看到江寒青站在院子中,江鳳琴笑道:「青兒,我把東西都拿來了,你趕快
分配吧!」

  江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還真要多謝姑媽您呢!準備了這麼多好東
西!」

  轉過頭來對站在一旁的武士們吩咐道:「你們幾個趕快將這些東西分發下去。
所有人都要換成民裝,同時隨身再帶兩套換洗用。每個人身上帶幾吊制錢,包裹
輕的要格外多帶些。」

  跟箸江鳳琴過來的一個扛麻袋的下人叫道:「少主,我這一袋裡全是散碎銀
兩呢!」

  江寒青喜道:「有散碎銀兩更好了。少拿制錢,多帶銀兩!每個人身上都至
少帶他個二、三十兩的,路上肯定用得著。」

  武士們答應一聲,一窩蜂擁上去開始分東西。而江鳳琴則一邊吩咐下人將其
中兩大包東西搬進屋裡去,一邊對江寒青道:「這裡面的都是女人的衣物,給那
幾個姐妹們準備的。」

  江寒青點點頭,跟著江鳳琴走進屋裡,對裡面那群還在嘻嘻哈哈吵鬧個不停
的女子道:「你們那些包裹都別收拾了!把這些平民服裝換上,再挑兩套乾淨的
打包,路上用來換洗。院子裡有散碎銀兩,你們也都去拿一些隨身放好。萬一路
上有急需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剛剛還在嘻嘻哈哈吵鬧個不停的女人們,從江寒青嚴肅的表情和語氣中終於
感受到了一些緊張的氣氛,這才想起此次離京並不是去遊山玩水,而是真正的逃
亡,於是一個個都變得安靜下來。而秀雲公主這時也再次想起了她那注定要被叛
賊害死的父皇,低埋臻首眼淚撲蔌蔌滑落在衣服前襟。

  陰玉姬看著秀雲公主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又向江寒青搖了搖
頭,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退出去。

  江寒青此時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想到這個從小受父皇寵愛的金枝玉葉,從
此就要亡命天涯,此情此景著賁可憐。想要對秀雲公主說點什麼以安慰她的情緒,
卻又不知道如何啟口,呆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悄悄退出了房門,讓那些女人去安慰
她吧。

  江寒青站在屋外天井中,看著手下武士磨刀擦劍、收拾行囊,心裡開始盤算
離京後的行動計劃。

  直接往西走是首先不予考慮的。路途雖近,但是凶險重重。母親所提到的「
石之軍剛已揮眾南下,特勤蠻兵亦尾隨其後」已經成為現實,而且耿思敏在來京
城的路上已經碰到多隊「飛鷹軍_ 」的前哨。按時日計算,此時石嫣鷹的軍隊應
該已經控制了從京城到四域的諸多隘口。如果離京之後,逕自往西逃無疑是自尋
死路。

  往北行再折退西域的路線也不在考慮之內。特勤人已經南下,石嫣鷹的軍團
主力也在京城以西、以北的地方虎視眈眈,何況北方本身就是人家的老地盤,江
家也沒有任何勢力在那個方向。因此,往北去無疑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

  剩下的就只有往東和往南兩個方向。

  往南行雖然有碰到石嫣鷹大軍的危險,但也有可能提前碰到翊聖的軍隊從而
成功保得性命。而且從京城往南一路行去直到南行口,江家沿途都有一定的勢力
存在,逃亡中很容易找到幫助,然後迅速折向西方,走西南的山區直奔西域而去。

  但是除卻這些已知的因素之外,南面的形勢也是四個方向中最變幻莫測的。

  石嫣鷹能否控制住原不屬於她的軍隊?翊聖在京城叛亂發生之後會怎麼應付
石嫣鷹妃青思的軍隊是否已經與南征的大軍接觸?是否已經被擊潰?如果到叛亂
開始的時候妃青思還沒有被擊潰,由於翊聖和石嫣鷹必定都會回師永安府爭奪對
帝國中心的控制權,那將來妃青思必定會穩穩佔據帝國南疆,到時候她又會採取
什麼行動?這些情況都是江寒青現在所無法判明的。因此先南行再西折的路線也
就充滿了各種未知的變數。

  如果往東行,那方是王家和鄒家的勢力範圍,尤其是王家,他們在那個方向
控制了絕大多數的地域。一路行去,肯定凶險不少。而且往東行之後,和西域是
越走越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折退西域。更要命的是就算將來再掉頭回來,要
想到達西域,還是要冒險橫穿帝國的中心地帶,而那時這裡早已經成為了各方勢
力廝殺的主戰場,其間的風險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往東行似乎也成了最不實際的
—條路線。可是真因如此,也許所有的人都不會想到江家會選擇東行,這樣來看
東行或許又是目前局勢下最安全的一條路線,何況東方雖然有王、鄒兩家的勢力
存在,卻並沒有敵對的大軍團話動的跡象。也許還能碰到邱特人的軍隊,獲取一
些援助也說不定。東方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東北方向的玉冰心,她的騎兵會采
取什麼行動呢?耐人尋味?「往東走?還是往南行?」

  江寒青的心裡是斟酌不定。心煩意亂的他開始在天井中轉著圈踱步,時而撓
頭苦思,時而又仰天長歎,就是拿不定主意。

  忽然他又想到父親所說的出城之後要兵分兩路的決定。

  「老爺子自己是想走東路呢,還是往南行呢?」

  原來的問題之外,又加上了一個新問題。他想立刻找到父親問個清楚,可是
腳步剛往外邁出,又適時收了回來。

  「不行!這樣去問老爺子,就太著痕跡了,反倒惹老爺子疑心。不行!不能
主動去問他!還是等他明天指定路線吧。反正都是聽天由命,他說怎麼走,就怎
麼走吧!如果上天注定要我當皇帝,就不會有絕人之路的!」

  思來想去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江寒青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密佈之下,完全沒有夏曰那種太陽暴職的情況出現「
天要下雨了!」

  江寒青喃喃念叨了一句。

  「是啊!天很快就要下雨了!看樣子至少要下過今晚吧!」

  旁邊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原來是那個從西域送信過來的「鳳翔軍」大隊
長耿思敏不知道何時站到了江寒青身旁,也跟著在那裡昂首望天。

  江寒青打量了耿思敏兩眼,見他已經換上了平民的布衣服。衣著雖然簡單,
卻收拾得簡潔明快。看到他那精神飽滿的樣子,江寒青隨口讚道:「你今天看上
去蠻精神的嘛!」

  耿思敏得意地笑了一笑,答道:「在鳳帥手下養成了習慣,一聽說將有惡戰
立刻就來精神「」江寒青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明天卯時咱們就開始行動了!」

  耿思敏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一會兒天色道:「這雨如果真下來還真不小。
最好明天早上還在下,咱們撤離京城的時候可就方便多」

  江寒青本來想告訴他明天要通過地道逃出城去,後來想了一下又忍住不說,
心裡道:「這種秘密還是不要提前洩漏為好。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他自然就會明白,
以免今天晚上發生事端。」

  江寒青這樣做,也不是因為不信任耿思敏。只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
凡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忍得口,重要的秘密一定不能隨口亂說。如果現在將秘密
告訴耿思敏,說不定他轉身又告訴另一個他自己認為信得過的人,這樣傳來傳去,
說不定秘密就在當夜就傅了出去,那可就耽誤大事了。要成大事之人,一定要能
忍。這忍住秘密不說,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

  正在這時,屋裡突然傅來一陣女人的尖叫:「我才不換這些下等人的臭衣服
呢!呸!真臭!你們要穿是你們的事,我是絕對不穿!打死都不穿!」

  聲音之大,直震動屋瓦。

  耿思敏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居然口氣如此之大,吃驚地看了江寒青一眼。

  江寒青苦笑一下輕聲道:是武明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秀雲公主。她獲知了翊宇
和王家勾結的事情,來我們這報信。來了之後卻回不了宮去,明天一早也要跟著
我們一起逃離京城。

  耿思敏恍然道:原來是秀雲公主。我在西域也聽過她的名堂,難怪口氣這麼
大!江寒青搖頭說道:我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你招呼一下弟兄們,讓大家今晚
就在院子裡休息隨時候命出發。

  耿思敏答應後,立刻轉身去向手下做安排,江寒青則轉身走向屋子。

  還沒走到門口,他就聽見陰玉姬在勸秀雲公主換上衣服。

  秀雲,來乖一點,聽嫂子的話!把這衣服換上!明天咱們撤離京城,可不能
再穿著這耀眼的宮裝!那樣在路上會暴露身份的!

  秀雲公主還是一個勁的叫嚷道:不穿!不穿!說不穿!就不穿!

  一時間屋子裡的眾女都拿這個刁蠻的公主沒有辦法。

  江寒青陰沉臉緩緩走進了屋子,見到屋子裡所有的女人都已經換上了平民女
子的服,唯獨這位公主大人還穿著她那件錦衣宮袍江寒青走到秀雲公主身前,拾
起她扔在地上的那套衣服,湊在鼻子前輕輕聞了一下。確實!衣服上有一股淡淡
的汗臭味,也不知道林奉先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衣服。不過想來其他幾個女子身
上穿的衣服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江寒青冷冷對秀雲公主道:「別人都能穿,為什麼就你不能穿?」

  秀雲公主傲然道:「我是公主!憑什麼穿這種衣服!」

  江寒青指著陰玉姬和靜雯道:「如果沒有叛亂,過幾年她們母女就一個是皇
後,一個也是公主了!她們已經穿上這種衣服了,你還有什麼理由!」

  秀雲公主望著陰玉姬和靜雯身上的平民服裝愣了半天,小嘴一嘟還待強詞狡
辯。

  江寒青卻不會給她嘴硬的機會,見她似乎要說話,便冷酷無情道:「再說,
過了明天你就不是什麼公主了!」

  這麼殘忍的話一出口,不要說秀雲公主本人,就是屋內其他女人都立刻臉色
劇變。

  誰也沒有想到江寒青居然會說出對一個少女來說如此無情的話。

  秀雲公主賭氣地蹬了幾下腳,衝到旁邊一張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便開始抱頭痛
哭起來。

  陰玉姬和靜雯欲待上前安慰,卻被江寒青一把擱住。

  冷冷看著哭泣不停的秀雲公主,江寒青淡然道:「明天開始你就要踏上逃亡
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來現在是誰都不知道!你如果還想保住命將來替你父皇報
仇,我勸你還是趕快換上這身衣服吧!否則你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復仇那一
天!

  幾句話說完,江寒青將那身衣服扔到秀雲公主身上,吩咐其餘的女人道:「
大家都出去吧!讓秀雲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幾個女人都低下頭,默默無言地跟在江寒青身後退出了房間。身後是秀雲公
主越來越厲害的哭嚎聲。

  可是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心裡都在想江寒青剛剛說過的話?「明天開始你就要
踏上逃亡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來現在是誰都不知道!」

  明天她們就都不再是朝廷的貴婦,而全都將成為亡民天涯的逃難者了!






             第四章 離京前夜

  當秀雲公主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江寒青扔給她那套平民女
子的服裝。

  臉上的淚珠仍未擦乾,她高挺胸膛走到江寒青的面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要活下去!我要替父皇報仇!」

  這倔強的女孩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長大了不少。

  江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往後的歲月就要靠
你自己了,沒有人能夠給你太多幫助。你明白嗎?」

  秀雲公主堅定地連連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努力!我一定能給
父皇報仇的!」

  江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時間兩個人相對無語。

  陰玉姬在旁邊目睹此情,心裡想道:「青兒對付秀雲這刁蠻丫頭倒也滿有辦
法的。唉!可憐的秀雲,明天就將徹底告別皇室公主的身份了!希望她能夠堅強
地挺過來才好。」

  她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女兒靜雯,心裡突然靈機一動。

  「看樣子秀雲還滿服青兒管教的。何不讓她也嫁給青兒,這樣和雯兒兩女共
侍一夫,也好互相有個照應。她們倆平時就要好,到時候在一起肯定能夠相處愉
快的。」

  可是轉念一想,陰玉姬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我真是昏了頭!秀雲是靜雯的姑姑,怎麼能夠和她嫁給同一個男人
呢!何況算輩分,秀雲比青兒也高了一輩。不行!不行!這暈分可不能亂!真的
搞錯了,姐姐將來會罵死我的。」

  在陰玉姬胡思亂想個不停的當口,靜雯心裡卻打著同樣的念頭。

  「秀雲跟青哥其實還是蠻般配的。如果秀雲也能和青哥好,那可就太妙了。

  她馬上就要失去父皇,後面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如果跟青哥在一起,還
有個人可以照顧她。

  否則孤苦伶仃的,真不知道她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啊!等有機會,我就跟青哥
提提這事。

  如果他也願意,我就盡心撮合他們的好事。」

  與母親陰玉姬不同,靜雯從小就將秀雲公主當做親姐妹看待,很少記起她其
實是自己的親姑姑的身份。所以這時候她就根本沒有像陰玉姬一樣考慮到輩分的
問題,只是發。內心的希望能夠促成秀雲公主和江寒青的好事。

  至於—貫好色的當事人江寒青,這一次對秀雲公主倒真的沒有什麼異樣的念
頭。此時在他的心中一大半是在擔憂明天開始生死未卜的逃亡歷程,還有一小半
心思卻是放在怎樣勾引姨媽陰玉姬上。

  看到秀雲公主的情緒似乎逐漸穩定下來,江寒青便側身望了姨媽一眼。陰玉
姬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走過來輕輕伸手攬住秀雲公主。將她帶到一邊,用女性
之間的交流來繼續安慰可憐的公主。

  江寒青向周圍看了看,另外幾個女人都還站立在旁邊傻傻地找不到事情幹。

  其中兩、三個還很明顯是在緊張地側耳傾聽大院裡其他地方的動靜,手指緊
張得緊緊縮攏。

  擔心這幫女人在這種關鍵關鍵時刻由於過分緊張而出現什麼毛病,江寒青皴
著眉頭,想要找點事情給她們干,可是現在除了休息又哪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搖頭歎氣一番,只好吩咐幾個人道:「大家都回房去吧。仔細再檢查一下自
己的包衷,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必須的東西給遺忘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收拾好
之後早點休息吧!明天卯時準備出發!」

  幾個女人卻都沒有作聲答應江寒青。讓他很是奇怪地打量了她們半天。這時
他才發現除了白瑩玨之外,其餘的幾個女人不管她們作出的外表姿態是什麼,其
實心思都已經放在傾聽外面的動靜上去了。

  原來先前這群女人躲在屋子裡收拾東西、換穿衣服的時候,大家一起說說笑
笑,所以並沒有感到什麼緊張和異常。可是一旦她們走出房間,看到院子裡磨刀
擦劍的武士們,看到外面天空中漂浮著的燃燒彈(書裡是檔)後產生的淡淡清煙,
聽見院子外面小徑上一隊隊武士來回奔跑的聲音,還有兵器與兵器偶爾碰撞所發
生的恐怖聲音,這些一輩子生活在安逸中的貴族女人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戰爭
帶來的死亡陰影。

  江寒青雖然知道對於這些女人來說,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未免會感到緊張,
可眼前的局面卻讓他更加擔心這種緊張情況會影響第二天的逃亡計劃。他招收示
意白瑩玨走到身前,吩咐道:「你趕快帶那幾個女人進屋去!她們太緊張了!我
擔心會有人承受不了。你想辦法安慰一下她們。然後盡快帶著蘭兒脫身出來,我
有事情要跟你們倆說!」

  白瑩玨急忙招呼道:「姐妹們,姐妹們,咱們進屋去吧!再檢查一下包裹,
收拾東西!走!走!」

  在她的招呼下,一群女人才慢吞吞折回屋裡,靜雯進屋之前還站在門口側耳
傾聽遠處突然響起的一連串金屬碰撞聲,身子緊張得微微發抖。直到白瑩玨察覺
不對,方才一把將她拉入房中。

  江寒青聽到那陣金屬碰撞聲,也給嚇了一跳,瞳孔劇烈收縮,手指下意識地
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而院子裡以耿思敏、林奉先為首的十幾個武士也都站起身
來,手握兵刃,緊張地注視著江寒青。

  過了一會兒遠處並沒有其他聲音傳來,江寒青才恍然醒悟,剛才那陣聲音是
有人將兵器庫的兵器用車拉出來傾瀉在地供武士們挑選時發出的聲響。只是在這
緊張的時刻,這樣的連串的金屬碰撞聲難免會刺激人們早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

  江寒青回頭看見女人們都已經回到了屋裡,便向院子中的一眾武士們揮手道:
「大家把東西都帶上,退出院子去。」

  一行人不敢怠慢,急匆匆收拾好東西都退到了院子外面。江寒青方才肅然道:
「女眷們太緊張了,不能再刺激她們!今天晚上大家就在這院子外面休息吧。不
要到處亂跑,隨時都可能會有事情發生。」

  眾人轟然應喏之後,江寒青開始佈置明日撤退的事情。

  他用手指著耿思敏道:「耿思敏,你明早出發之後帶上四個人是一個小隊,
緊跟著女眷,必須保證寸步不離!保衛女眷的任務就交給你「」耿思敏拍了拍胸
膛道:「少主放心,只要思敏還有一條命在,就絕不讓家族的女眷受半點傷害。」

  江寒青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又對其他人道:「蔣龍翔、陳彬、李可彪和江武
雄,你們四個人每人帶兩個弟兄各組成一個小隊,行動的時候分別跟在隊伍的前、
後、左、右四個方向迎擊當面可能之敵。」

  林奉先急急插話道:「少主,那我呢?我怎麼沒有事情幹?」

  江寒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急什麼急?我這兒還沒有分配到你那裡
呢!」

  這個時候白瑩玨也帶著蘭兒從院子裡走出來,江寒青看見她們兩人便道:「
你們倆來得正好!正在佈置明天的事情呢!」

  他指著兩個女人道:「你們兩個明天早上出發之後,和林奉先一起都跟在我
身邊,負責照應全局,尤其要注意保護小姨、五娘和靜雯。」

  說到這裡,他又環視周圍,提高聲音道:「除了這兩個女人和林奉先之外,
其他的人在緊急情況下全部由耿思敏負責協調指揮。」

  見眾武士都答應「知道了」,江寒青便道:「明天出城之後,大家在路上一
定要保持距離,又要能夠互相照應,又不要讓路人看出我們是一起的。大家一定
要注意,各小隊之間就算沐息時候走到了一起,也不要互相眉來眼去,更不要交
頭接耳,免得惹人疑心。記住,上了路之後,除非是碰到敵人需要互相支援,否
則其他時候各小隊之間就當彼此是陌路人!都清楚了嗎?」

  眾人齊聲答應道:「清楚了!」

  江寒青滿意地點點頭道:「各人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耿思敏、林奉先,
你們兩個過來。」

  他又對白瑩玨和蘭兒道:「瑩姨你也先留下,蘭兒就回去照顧她們吧。注意,
不要讓她們太緊張「」蘭兒輕聲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退回院子裡去。而耿思敏、
林奉先和白瑩玨都圍到了江寒青身旁。

  江寒青低聲問三人道:「大家對於離京之後的行程可都有考慮過?」

  耿思敏斬釘截鐵道:「我的意見是往南突!到達南行口之後再想辦法西折,
不行也可以再繼續往南走。」

  林奉先猶豫道:「我也基本贊成走南面,但是那方有翊聖、石嫣鷹,還有妃
青思,形勢也不好判斷啊!」

  白瑩玨卻嘟噥一下小嘴,不悅道:「那你還想著走南面?我的意見是朝東走,
繞過平陽城,直奔三岔口。到了三岔口再想辦法。這樣路途雖然遙遠,但也相對
安全一些!」

  江寒青本來是希望能夠從三人那裡獲得一個統一的意見,好幫助自己下決定。

  卻想不到三個人的意見居然跟他自己心中所想一樣矛盾,不由得深深歎了口
氣。

  耿思敏見江寒青苦惱的樣子,知道他是拿不定主意,便問道:「明日全家出
城之後,大家都是一起行動嗎?如果是一起走,那需要考慮的東西是一樣。如果
不一起走,那需要考慮的東西又是另一樣。」

  此話背後大有深意,江寒青斜眼看了耿思敏一眼,覺得此人看問題頗有精道
之處,難怪母親會派此人入京協助自己。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其他的人
在附近活動,江寒青低聲道:「父親的主張是,明日成功走出京城之後,我和他
分道揚鑣,各走一方!」

  耿思敏眼珠急速轉動了幾下,也壓低聲音道:「我看老爺子會選擇走南面!」

  江寒青眼放精光,盯著耿思敏問道:「為何有此一說?」

  耿思敏沒有回答江寒青的問題,反倒是一個勁將目光往林奉先身上瞟。江寒
青身邊的兩個人,白瑩玨他是已經認識,知道是江寒青最貼心的人,但這林奉先
和江寒青關係到底好到汁麼程度,他心中卻是沒底。

  江寒青知道他是不放心林奉先,輕笑道:「思敏有什麼話儘管說!奉先表弟
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事無不可言。你儘管說!」

  耿思敏這才低聲道:「走南面和走東面各有好處。南面呢,不確定的因素確
實太多,但是距西域近,如果不出意外,將會很快趕到西域,東面,目前來看似
乎確實安全一點,但是路途遙遠卻是致命的。夜長夢多啊!誰能擔保將來局勢會
出現什麼變化?」

  林奉先急道:「這些跟你所說的老爺子會選擇走南面有什麼關係啊?」

  耿思敏笑道:「當然有關係了!老爺子在朝廷上混了近三十年,最在乎的是
什麼東西?就是權力啊!

  少主,這幾年風頭正勁,聽說家族裡面有不少少壯勢力都支援少主盡快承家
督。老爺子難道會一點都沒有察覺?我才不相信呢!如今京城大亂之後,老爺子
迫於形勢不得不撤往西域。但是到了西域之後,他的根基遠沒有在京城牢固。而
且對於鳳帥來說,是丈夫更親,還是兒子更親?我想如果非要在兩者間做一個選
擇,天下十個母親裡面九個都會選兒子。這點道理我都明白,老爺子會不清楚?

  所以為了確保手中的權力,老爺子自然是要越早過去越好!我想哪怕是會多
冒一點風險,只要是能夠趕在少主之前到達西域,老爺子也會甘願選擇這條路線。
對於老爺子來說,最好的情況是,等到少主從東面繞了一圈回到西域的時候,老
爺子在那方已經鞏固了權力。他繼續當他的家督,少主繼續老老實賞做自己的少
主。

  否則,我想老爺子也許寧願……」

  林奉先聽了他這番話,心裡直是發毛道:「你是說……」

  耿思敏惡聲惡氣道:「我是說最壞的情況下,也許老爺子寧願少主死在路途
上,也不願意少主去西域搶奪他的權力!」

  耿思敏這句話一出口,江寒青眼中厲芒一閃,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而
林奉先卻憤然道:「你這傢伙,可不要無端挑撥少主和家督的父子關係!」

  耿思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我可不是你江家的人,我只是聽命於
風帥的「鳳翔軍」一員。對於我來說少主之所以是少主,那是因為他是鳳帥的唯
一繼承者。你們的那老爺子家督可不是我的主人。哼!再說,鳳帥在軍中已經宣
布,「玉鳳軍團」將來的權力全部屬於少主,跟你們那老爺子家督可一點關係也
沒有。」

  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白瑩玨感歎道:「你們這些朝廷上的人啊!為了
一點權力,連父子夫妻的關係都可以棄之不顧,我是真的一點都搞不懂。權力,
這東西真的有這麼重要啊!思敏,不是我懷疑你的觀點,你真的認為為了那點虛
無飄渺的權力,老爺子會狠心對付少主嗎?少主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百年之後
那權力還不是自然會交給少主!」

  耿思敏歎了一口氣道:「夫人,您是真的不懂這些事情啊!老爺子爭奪權力,
可不是想的將來要交給少主這回事啊。是的。少主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權力的
唯一趙承者。可是在此之前,那些權力都是他的。誰要想從他手裡分走絲毫,就
算是兒子也絕不允許。你倒想一想,古往今來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有多少父
子親人最終反目為仇啊!」

  林奉先由於年紀的關係,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黑暗的政治內幕,聽了耿思
敏這一席話,站在一旁是呆若木雞,嘴裡呢喃道:「真的嗎?……可能嗎?……」

  江寒青從沉思中突然回過神來,咬牙問耿思敏道:「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耿思敏道:「如果事實證明小的說的話沒有錯。那麼少主也應該不顧一切,
搶在老爺子前面趕到西域!」

  江寒青傍了一下,反問道:「你是說陽奉陰違?」

  耿思敏點頭道:「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可以往南走,我們也可以換
一條路往南走。」

  江寒青本來對於到底是向東走,還是向南行,確實一直拿不定主意。可那也
不過是純粹對於路途安全與否的一個考量,完全沒有涉及與乃父的勾心鬥角。如
今聽了耿思敏這一席話,卻還真是對父親的心思不放心起來。

  緩過勁來的林奉先在一旁忿忿不平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咱們走著
瞧!看看老爺子是不是你想的那麼惡毒!」

  耿思敏無動於衷道:「走著瞧就走著瞧!我還怕你不成!」

  白瑩玨見兩人還真對上了,而在一旁沉思的江寒青絲毫沒有干涉兩人的意思,
便出來作和事佬,勸兩人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好像天生有仇似的!別說
了!都別說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說那麼多閒話幹什麼?」

  耿思敏知道白瑩玨是江寒青寵愛的人兒,不敢得罪她,便順勢答應道:「好!
都不說了!我也不跟那小鬼一般見識!」

  林奉先嘟噥道:「小鬼,小又怎麼啦!呸!死老頭!」

  耿思敏欲待再說點什麼,見白瑩玨面露不悅,就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吞回肚裡,
掉過頭也不再看林奉先。

  江寒青卻還一直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念頭,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口角。

  也正因如此,直到多年以後江寒青都不是很清楚,為什麼自己手下的兩員愛
將林奉先和耿思敏一碰著就要吵架。林奉先說東,耿思敏就要說西,耿思敏說要
做的事情,林奉先就嚷著千萬不能做。其實真正的根源就在於這次的口角。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過來的還不止一個人。白瑩玨警惕地望向
聲音傅來的方向,原來卻是江浩羽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白瑩玨低聲對林奉先道:「奉先,剛才那些話你可千萬別洩漏出去。」

  林奉先慨然應允道:「您放心!我雖然不贊同,可也知道這些話不能亂說。」

  耿思敏和白瑩玨這才都放心地點了一下頭。

  江寒青卻兀自還在沉思中,白瑩玨使勁拽了一把他的衣袖道:「你父親過來
了!還在想什麼啊!」

  江寒青這才「啊」的一聲驚醒過來,看看已經快要走近的父親,對身邊三人
道:「你們三個先進去吧!老爺子可能找我有什麼事情?」三個人剛轉身離去,
江浩羽一行便也來到了江寒青身邊。看著離去的三個人的背影,江浩羽問兒子道:
「你都準備好了嗎?」

  見江寒青點頭應「是」,江浩羽便道:「那你跟我在大院裡逛一逛!明天早
上的事情還要給其他都佈置一下呢!」

  江寒青也不便推辭,就順從地跟在父親身後往其他地方行去。路上江寒青小
心翼翼地試探道:「父親,明天出城之後,咱們是往哪一個方向走呢?」

  江浩羽「哦」了一聲,輕捻鬍鬚緩緩道:「這個我已經考慮好了!出城之後,
我就向南直行,然後找機會轉向西域。你呢,就向東走,等京城的風聲過了——
段之後,你再掉頭西行。這條路線相對遠—些,但也比較安全。」

  江寒青裝模作樣焦急道:「父親,你往南走很有可能碰上石嫣鷹啊!不若你
朝東走,兒子向南。這樣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保證您老人家的安全!」

  江浩羽一愣之下,腳底下的步子也立刻停了下來。他轉頭很仔細地打量兒子
的表情,看到他滿臉焦急之色,便微笑道:「青兒啊!你是我和你母親唯一的兒
子。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老頭子就算安全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呢?你不
要跟為父爭了,咱們江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往東行,不要急於掉頭,一直要
等到確信時勢絕對安全,再想辦法折回西域你母親那兒。如果到時候我這老爺子
還在世上,咱們一家三口就又可以團聚在一起!」

  江寒青心裡暗罵道:「死老賊,果然不出耿思敏所料?就是擔心小爺奪你的
權!你等著瞧,看看最後抓住大權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哼!有母親的支援,我還
怕鬥不過你!」

  一個邪惡念頭又一次在江寒青心底湧起。

  「到時候當著你的面操母親那賤人。哼!看你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氣都要
把你給氣死!」

  表面上江寒青卻感激涕零地擠出兩滴清淚,跪到地上嗚咽著道:「父親……

  孩兒……孩兒……」

  江浩羽輕歎一口氣,伸手拉起江寒青,滿面愛惜之色地輕輕撫摸他臉上腫起
的地方,一把哭腔地說道:「孩子,為父剛才下手太重,把你臉都搧腫了!你不
要怪父親啊!」

  江寒青作勢一下撲到父親懷裡,啜泣道:「孩兒不怪父親!孩兒不怪父親!」

  江浩羽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輕拍江寒青背脊道:「乖孩子,乖孩子!快別哭
了!二十幾歲的人,還哭什麼哭?咱們又不是一定就會死在奸賊手上!走!一起
去看看其他地方。」

  說完便拉著江寒青的手往前走去。

  江寒青走在父親身邊,用衣袖使勁擦乾眼淚,卻還抽泣了好一會兒,才作出
情緒平復下來的模樣。

  父子兩人的這番做作,如果讓白瑩玨看到,估計又會感慨半天了!

  入夜之後,天下起了大雨,瓢潑大雨像水桶倒下來一般。

  江家大院此夜實行燈火管制,絕大多數的燈火都被熄滅掉了。

  所有的人都早早躺到了床上,可是真正能夠睡得著的卻沒有幾個,大多數人
的心思都飛到了明日的突圍上。聽著窗外劈里啪啦的雨點聲,許多人都彷彿在風
雨聲中聽到了明日廝殺時的陣陣慘叫聲。膽子小一點的緊緊抓緊身上的薄毯子,
向同伴身上拚命靠近過去,似乎這樣能夠尋找到一點精神上的依靠。

  夜,難熬的夜,無眠之夜啊!

  耿思敏和林奉先率領的十幾個武士按照江寒青的吩咐,在他那個院子的外面
臨時搭起了幾個帳篷,十幾個人就蜷縮在那幾個帳篷裡度過這在永安府的最後一
晚。

  雖然這群人中的每一個都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真刀真搶的搏殺,可是面臨明
天那種家族生死存亡繫於一線的歷史性時刻,每一個人心裡還是感到一種難以言
喻的緊張。

  耿思敏也不能例外,躺在帳篷裡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不過嚴格來說,
他那種情緒不應該叫緊張,而應該稱為興奮。

  多年來在西域「玉鳳軍團」中磨練出來的軍人本色,讓他這樣的人一聽說廝
殺就會感到興奮,血管迅速地賁張,渾身的筋肉都充滿了力量。可是說來也是奇
怪,越是這樣興奮,他的頭腦卻越是比平常還要冷靜。

  耳朵裡傳來的是外面豆大的雨點激打在地上發出的「啪啪」聲響,耿思敏的
腦海中回憶的卻是從西域出發前拜見鳳帥的場景。

  那天也是下著這樣大的雨,耿思敏已經收拾好行裝,只等第二天一早雨停下
來就立刻出發。

  鳳帥的一個婢女找到了他的府上,對他道:「鳳帥請大隊長過去還有事情要
交待!」

  前面幾天陰玉鳳已經單獨召見過耿思敏多次,該交待的事情應該已經交待得
差不多了,為什麼在這出發的前夜還要再召見他一次呢?

  「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耿思敏不敢怠慢,迅速跟著婢女來到了陰玉鳳位於日落城中心的「西域都護
府」。

  陰玉鳳仍然像白天一樣身著全套戎裝,端坐在書房的書桌前,呆呆地望著燈
籠出神。

  耿思敏跪倒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鳳帥,耿思敏覲見!」

  說完耿思敏全身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對於「玉鳳軍團」的將士們
來說,陰玉鳳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只能是俯首貼地。

  陰玉鳳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

  「哦!你來了!坐吧!不必拘禮!」

  耿思敏爬起身來,恭敬地彎著腰退到一旁的椅子邊側身坐下。

  陰玉鳳道:「思敏,該交待你的事情其實都交待得差不多了!今天叫你來,
只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耿思敏道:「請鳳帥指示!末將一定牢記於心??」

  陰玉鳳側頭看著燈籠裡閃爍的燭火,良久沒有說話。

  耿思敏不敢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陰玉鳳。以前雖然他也有過多次
和鳳帥單獨的會見,可是面對高高在上的無敵統帥,他的眼神卻從來不敢有稍微
多片刻停留在她臉上。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觀察像神一樣存在的風帥。

  美麗的杏眼所流露出的眼神是那麼的憂鬱,就像那閃爍的燭火一樣讓人捉摸
不透,俏麗的臉頰上似乎掛著一絲淡淡的悲愁,讓人禁不住想要替她分擔心底的
憂愁,修長雪白的頸項似乎正適合她清高的身份,那高傲的氣質讓人只能仰視。

  耿思敏心底一陣激動:「這就是天下無敵的美女戰神!這就是我們至高無上
的鳳帥!是什麼讓她如此憂愁?難道是在擔心她遠在京城的兒子」耿思敏有一種
衝動,如果能夠讓陰玉鳳開心,他願意跪在她的面前,將自己的心挖出來作為祭
品呈現給她。

  陰玉鳳終於開口了。

  「浩羽和青兒的來信中總是強調翊宇又有什麼動作,王家又是如何得勢,他
們卻根本沒有搞清楚形勢。在我看來,翊聖、翊宇、王明德、李志強這些傢伙都
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耿思敏心底佩服道:「這些名字個個說來都是命揚天下,可是在鳳帥眼中卻
只不過是跳樑小丑。偉大的鳳帥啊……」

  耳朵裡卻聽見陰玉鳳繼續道:「天底下只有一個人是我畏懼的,那就是石嫣
鷹!」

  耿思敏注意到當陰玉鳳說出「石嫣鷹」這個詞的時候,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濃
重的殺意。雖然陰玉鳳的眼睛仍然是盯著燭火,連正眼都沒有看向耿思敏,他卻
害怕得低下頭。

  「石嫣鷹,與鳳帥齊名的超級統帥!連鳳帥都承認畏懼於你,你也真的值得
自豪了!」

  在耿思敏心底這樣感慨的時候,陰玉鳳繼續道:「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和石嫣
鷹對抗,世間沒有比我更瞭解她的人了!此人的文韜武略,天下不作第二人想!
兼之心狠手辣,所以能夠橫掃天下,莫之能擋。就算是我面對面跟她對壘,能保
不敗就已心滿意足,絲毫不敢輕易言勝!此女如今已經南下永安,其騎兵前哨也
已經在日落山脈的諸山口附近出沒。狼子野心不言而喻!青兒他們呆坐京城,哪
裡知道這只餓鷹已經盯上了他們啊!」

  這時陰玉鳳終於轉過頭來望向耿思敏,神態黯然道:「你此去京城,一定要
提醒青兒千萬小心石嫣鷹!千萬不得馬虎!」

  耿思敏刷地一下站起身來,拱手凜然道:「請鳳帥放心!末將將您的話轉告
少主!」

  陰玉鳳緩緩點了點頭,又掉頭望向閃爍的燭火,輕柔道:「青兒是我在這世
上唯一愛護之人。如果他不在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活的了!思敏,你此去京城,
我就將青兒的安危就拜託給你「你一定要保護好我的青兒,拜託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細,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其中充滿了悲愁和痛苦。耿思敏
哽咽道:「鳳……鳳帥……末將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保全少主安然抵返西域!」

  陰玉鳳輕輕揮了揮手,無力地說道:「你……下去吧……不要忘記了……石
嫣鷹……」

  耿思敏又跪下向陰玉鳳磕了個頭,這次彎著腰倒退著出去。在即將退出房門
的一刻,他又忍不住抬頭望了陰玉鳳一眼。

  他眼裡所看到的情景讓他此後一生都難以忘懷:昏暗搖曳的燭光下,平日裡
叱詫風雲、縱橫天下的陰玉鳳此刻卻像一個無助的少女一般呆坐在害桌前,臉上
一行清淚緩緩滑落,眼神裡浸溢著無盡的悲傷。昏黃的燭火搖晃個不停,使得那
張傾國傾城的俏麗面龐也似乎變得陰晴不定,此時此刻卻更增憂愁之意。

  他突然有一種錯覺,在那書桌前坐著的不是陰玉鳳,而是他過去在寺廟裡上
香時參拜過的天後娘娘……

  「轟隆!」

  一聲響雷將耿思敏的思路拉回現實之中。

  「這石嫣腹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啊?難道她就坐看京城動亂而一點行動都沒有?
她的軍剛肯定已經在永安府附近,為什麼又不採取什麼行動呢?她在等什麼?明
天的行動會不會受到她的什麼影響呢?」

  由於石嫣鷹已經離開了永安府,所以耿思敏也不太將她當一回事。可是這撤
離京城的前夜,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了陰玉鳳那天給他說的那些話。

  「鳳帥如此看重石嫣鷹,肯定是有其道理的!可是這石嫣鷹為什麼到現在運
沒有絲奄的顯露呢?遠離京城的她還能不能幹出什麼花樣來?」

  耿思敏越想越覺得不太放心,越想越覺得石嫣鷹一定會採取什麼行動。他想
去提醒江寒青,可是轉念一想這石嫣鷹畢竟已經遠離京城了,只要明天早上江寒
青成功撤離京城,她石嫣鷹再厲害,也只是留在永安府的人才有機會嘗到了,與
江寒青一行再也無關。所以他又將想要提醒江寒青注意的念頭給強行壓了下去。

  由於江寒青注意保密的關係,他並沒有將次日行動的許多細節告訴耿思敏。

  所以耿思敏也無從得知次日卯時的行動,原就是李家先提出來的。如果他知
道,他—定會不顧一切去提醒江寒青注意,而江寒青也自然會更加小心準備第二
天的行動。後面的許多事情也許就能避免發生。可是此時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

  當耿思敏在院子外胡思亂想的時候,院子裡的江寒青也沒有閒著。他正準備
讓自己在京城裡的最後一夜過得稍微充實一些。

  今夜在這個院子裡過夜的女人倒是不少,但是江寒青院子裡的空房間本來也
多,所以分配下來一個女人住一間都還綽綽有餘。

  陰玉姬的臨時臥房就在江寒青臥室的旁邊,而再過去一間是靜雯的房間。今
夜住在院子裡的女人裡,李華馨、鄭溫雲娥、張碧華、白瑩玨都是江寒青調教成
功的性奴,蘭兒是小丫鬟,江寒青暫時還沒有生出興趣。秀雲公主這小母老虎,
江寒青也不敢輕易去惹。剩下的人中,江鳳琴和靜雯都已經有了不倫的肉體關係,
卻還沒有開始真正的調教。不過現在江寒青真正的目標卻是姨媽陰玉姬。

  他的計劃是要利用表妹靜雯的性交來逐步調逗姨媽的慾火。今天晚上就要開
始第一次這樣的嘗試。

  等到所有人都熄滅燈火之後,江寒青輕輕步出房門,準備摸到表妹的房間中
去。剛剛陷入男女肉慾中的表妹肯定不會拒絕他的求愛,對這一點他有充足的信
心。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走到姨媽陰玉姬的房門口,卻碰到了一個擱路虎。

  「青兒,這麼晚了!外面又下著這麼大的雨!你還要摸到什麼地方去?」

  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從黑暗裡響起。

  江寒青暗罵一聲:「倒楣!」

  轉身卻待退回自己房間,一個身影已經從黑暗中一躍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攔
住他道:「怎麼?你就這麼討厭和姑媽在一起啊?」

  江寒青好不容易從喉嚨裡面擠出了兩句的問候:「姑媽,您好!這麼晚了,
您邇不睡啊!」

  江鳳琴卻輕輕靠到了他的懷裡,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胸膛,膩聲道:「小心肝
兒,人家這幾天想死你了!你怎麼就狠心不來看人家?」

  江寒青冷笑道:「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著一把便欲將江鳳琴從自己懷裡推開。

  江鳳琴卻早有準備,雙手緊緊抱住江寒青的虎腰,將嘴湊到他耳邊道:「人
家不是告訴過你嘛!你跟江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你的姑媽!你為什麼能和
別人好,就是不肯再跟我好一次?」

  江寒青聰她又提起那所謂的身世之謎,心裡甚是惱火,卻也不知道她這樣做
到底有何用意,心裡稍微也有了一點興趣,想要從她口中套出話來,便將一雙大
手開始在她身上輕輕撫摸,嘴裡悄聲問道:「姑媽,你為什麼要告訴青兒那個天
大的秘密啊!」

  江鳳琴吐氣如蘭,將頭緊貼在他的胸口道:「人家看你搞那些女人搞得那麼
爽,人家也想好好享受一回嘛!」

  江寒青自然知道她說的肯定是假話,卻也不好再加追問,心想以後再慢慢試
探你,不愁你不露出狐狸尾巴。

  這時江鳳琴已經開始將豐滿的大腿貼在他下身摩擦,江寒青的肉棒很快便硬
了起來。他本來要找靜雯的,這時有肥肉自己送到嘴邊,也就樂得享受了。不過
他卻有點擔心被姨媽發現了他的亂倫秘密,日後勾引起來有了戒心就不太方便。

  所以他便摟住江鳳琴,一邊用手掌狠力搓揉她的乳房,一邊將嘴貼在她耳邊
壓低聲音道:「這房間裡住著小姨,還是回我房間去吧!」

  江鳳琴噗哧一笑,喘著氣道:「你該不會對你這姨媽也有了興趣吧?」

  說完這句話,她敏銳地感覺到江寒青頂在她小腹上的大肉棒立刻跳動了兩下。

  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江鳳琴仰頭含住江寒青的耳垂吃吃笑道:「鳳姐不是你
的親生母親,她也就不是你的親姨媽,你想上就大膽地上啊!要不要我幫你創造
條件?」

  江寒青聽了她的話心裡一凜。

  「這女人騙我說我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如今又鼓動我和姨媽亂倫?莫非她
是想……

  他心裡開始隱隱約約感覺到江鳳琴這種做法似乎有點和陰玉鳳有關係。

  江鳳琴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想實現什麼目的?江寒青現在並不急於搞清楚,
對他來說眼前的當務之急是要享受這到手的美食。

  他一把摟住江鳳琴的柳腰,想要把她抱到自己房中,可是江鳳琴卻一口吻上
了他的嘴。一股香氣從江鳳琴嘴裡吐入了他的口中,江寒青腦子微微一暈,突然
想起第一次和江鳳琴發生肉體關係的時候喝得那杯春酒,不由暗叫一聲「糟糕」!

  「媽的!又上了這婊子的當!」

  果然,不一會兒江寒青就變得神智不清起來,除了女人他什麼事情都顧不得
了。

  就在這大雨瓢潑的夜晚,就在庭院的走廊上,就在姨媽陰玉姬臥房的門口,
江寒青粗暴地撕開了江鳳琴的衣服,將她狠狠按到陰玉姬臥房的窗欞上,從身後
粗暴地插進了她的下體。

  江鳳琴滿足地輕叫了起來「喔……啊……好青兒……用力……好!爽死姑媽
了!……」

  就在江鳳琴享受著江寒青那巨大肉棒帶來的快感之時,臥房內的陰玉姬卻在
經受著精神上的折磨。

  由於明天就要撤離京城,心裡有事的陰玉姬雖然勉強睡著,卻睡得並不很深。

  這樣當江寒青和江鳳琴開始在外面糾纏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過來。

  她聽出了外面是姨侄兒和一個女人在拉拉扯扯,心裡不禁有氣。

  「青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色了!居然在這外面都跟女人牽扯不清……這
個女人卻是誰?竟然如此不要臉?莫非是白瑩玨……」

  就在她猜疑不定的時候,江寒青卻公然在外面和那個女人真的幹了起來。而
且那個女人居然就靠在她臥房的窗欞上。陰玉姬氣得簡直想要破口大罵。

  可是突然她聽清楚了江鳳琴的叫聲,「呼」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

  可是緊跟著她卻聽到了江寒青的聲音喘著氣道:「好姑媽!陰道好緊!真是
爽!插死你這臭婊子!」

  雖然在春藥的作用下神智並不清楚,可是江寒青卻還是能夠記得此刻正被自
己插得浪叫不停的女人是姑媽江鳳琴。

  他的這幾句話對於陰玉姬來說簡直就像晴天霹饉一樣,震得她騰騰顫。

  「青兒……青兒和……和他的姑媽……」

  陰玉姬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絕望地癱倒在床上,雙手掩面哭泣道:「
這個畜生……這個畜生……我怎麼去向姐姐交待啊!……天啦!我的好姐姐你怎
麼生出這種禽獸的兒子啊!」

  她想站起身衝出去怒斥外面那兩個亂倫的禽獸,可卻一點勇氣都鼓不起來。

  只能是躺在床上,絕望地哭泣,憤怒地臭罵禽獸的姨侄兒。

  她突然想起了過去一段時間江寒青看她的淫穢目光,也想起了當日白天江寒
青撲在她懷裡裝撒嬌的模樣。這個時候她再也不懷疑江寒青心裡對她的邪惡慾望。

  她覺得身子開始發冷,緊緊將毯子裹在身上,顫抖著、哭泣著,詛咒該死的
江寒青。

  「你這個畜生,你去死吧!死在王家、死在翊宇的刀下吧!不要再留下來為
害人間。

  你……你居然敢姦淫自己的姑媽……你……你還敢對自己的親姨媽懷有淫褻
的慾望……

  你這天打雷劈的禽獸!」

  在不斷從窗外傳進來的江鳳琴的浪叫聲中,陰玉姬哭罵個不停。對她這樣出
身於帝國名門,成年後又成為帝國皇太子妃,隨時準備登上皇后的大貴族來說,
家裡居然出了江寒青這樣的怪胎,實在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她從床上翻身下來,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上,將頭連連在地上輕撞,撕心
裂肺地說道:「姐姐啊!姐姐啊!我應該怎麼對付你這寶貝兒子啊?他已經中了
邪,入了魔道了!」

  江鳳琴雖然被江寒青操得快要爽昏過去,卻還是在留意陰玉姬屋裡的動靜,
當她聽到陰玉姬那無助的泣訴時,她卻更加惡毒地說道:「青兒,姑媽的身子好
不好?你喜不喜歡?」

  失去神智的江寒青下意識地回答道:「好!喜歡!真好!操死你!」

  江鳳琴得意地浪笑了一陣,又引誘他道:「那你媽媽的身體你喜歡不?想不
想操死她?」

  江寒青又回答道:「想!想死了!媽媽的屄美極了!我要操死她個騷貨?到
了這個時候,陰玉姬已經快要暈倒。她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傻傻地聽著窗外不
斷髮出的浪叫和呻吟。

  「青兒居然想對姐姐……」

  如此惡毒的事情,她簡直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如今卻在她的親姨侄兒身上
成為了真實。她已經震駭到了極點,連哭泣都暫時停止了。

  她在黑暗的房間中不停摸索著,試圖找個可以扶手的地方支撐著站起來。可
是摸來摸去也沒有找到可供利用的東西。她只能無力地在地上爬行,爬到床邊然
後再用顫抖的雙手支撐著自己艱難地挪到了床上。

  呆坐在床邊,陰玉姬好像傻了一般靜聽著從窗外傳進來的淫穢聲音。外面的
雨下得越來越大,在陰玉姬房中聽來,雨點的聲音幾乎將江鳳琴和江寒青幹事的
聲音給全部壓過。正因如此,其他房間裡的人包括就在陰玉姬隔壁的靜雯都不能
聽到這面的動靜。

  陰玉姬仰首望著黑乎乎的屋頂,茫然無助地說道:「姐姐,你說我應該怎麼
辦?我應該怎麼辦啊!」

  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絕望,徹底的絕望!自從江寒青出生以來,她一直把心
愛姐姐的唯一兒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也許在她心裡,喜歡江寒青比喜歡
她親生的昭俊還要多一些。可是現在,江寒青,這個她一直覺得十分聽話的乖孩
子,卻突然變成了一個恐怖的魔鬼,一個居然姦淫自己的姑媽,卻還對自己的姨
媽,甚至是母親都懷著邪惡念頭的淫魔。

  在陰玉姬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樣一幅畫面:她那美麗的姐姐陰玉鳳被脫光了
全身的衣服,而江寒青像一頭飢餓的禽獸一般粗野地壓上了母親的肉體。陰玉鳳
掙扎著、哭喊著:「青兒,青兒!不要這樣!不能這樣!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可是江寒青卻圓睜著血紅的雙眼,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淫笑,粗暴地分開了
母親的雙腿,將挺立的肉棒插進了那禁忌的陰道中。在兒子猛力的抽插下,陰玉
鳳的哭叫越來越強烈……

  陰玉姬想到這裡,口腔裡覺得有點乾涸。她使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卻又突
然清醒過來,自責道:「陰玉姬,你怎麼能夠胡思亂想這些東西呢!姐姐是什麼
樣的天仙,怎麼能夠讓你這樣褻瀆地胡亂想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下體似乎也有了一點腫脹的感覺。

  成熟女性的她自然明白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東西。

  「天啦!怎麼會這樣?我這是怎麼啦?」

  陰玉姬驚駭地發現當自己幻想姐姐被青兒強姦的時候,居然會出現性衝動的
反應,心裡簡直怕得要死。

  可是一旦身體產生了反應,她的身體就好像失控了一般,反應越來越強烈起
來。不一會兒她的整個下體似乎都有了瘙癢的感覺。

  她回想起前面幾次姨侄兒放肆欣賞自己肉體時候的目光,那目光是那麼的淫
穢,那麼的放肆,那麼的不加掩飾,可是她——堂堂的帝國皇太子妃,居然就在
姨侄兒的目光注視下每次都產生出興奮的反應。

  像每一個有自尊的女人碰到這種情況都可能產生的反應一樣,陰玉姬突然對
自己的人格產生了懷疑。

  「難道我也是下賤的女人?不然怎麼會對青兒那麼下流的目光居然產生出反
應?」

  更加讓陰玉姬恐慌的是,她越是思考這個問題,她對姨侄兒那放肆目光的回
憶就變得愈加的清楚。她的身體的反應也就愈發強烈。

  再也無法控制身體的瘙癢,陰玉姬仰面躺倒在床上,啜泣著喃喃自語道:「
不!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是帝國的皇太子妃!我是帝國未來的皇后,未來的國
母!」

  她用雙手掩蓋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江寒青那淫穢的眼光卻還是在她的面前晃
來晃去,似乎穿透了她遮蓋眼睛的雙手,再透過她的眼珠,一直往下直插她的心
髒。那眼光就好像在嘲弄她一般,無情地告訴她:「你就是一個天性淫賤的女人
?」「不!我不是!」

  陰玉姬低聲哭泣著,彷彿在抵抗上天強加給她自己的命運一般。

  窗外江鳳琴的浪叫和江寒青野獸一般的喘息聲不斷傳入她的耳中,配合對江
寒青淫褻目光的回憶,讓陰玉姬越來越瘋狂。

  她遮蓋雙眼的手,轉而堵住耳朵,想要遮擋那淫穢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耳朵。

  可是聲音雖然堵住了,她身體的興奮卻無法抑止。甚至每當她多罵一聲自己,
她的興奮似乎都會增強一分。

  她的臉頰已經佈滿紅暈,她的腦海裡滿是江寒青的影子在晃動。她不願意也
不敢想,但卻又控制不住總要去想,當姨侄兒壓到她的裸體上那可怕的場景。她
甚至想到了自己和女兒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依偎在江寒青懷中的畫面。

  有段時間她似乎已經快要陶醉在自己所幻想出來的淫邪畫面中,那種常人連
想都不敢想的醜惡事情卻出人意料地讓她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刺激。她甚至在幻
想當別人知道她和姨侄兒亂倫時會用怎樣的怪異眼光看她。當她想到別人望向她
的目光中將充滿了鄙夷和不屑時,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那種眼光是她這種出
身高貴的女人怎麼也無法忍受的,可是就是這樣的幻想,她的身體卻背叛了她的
理智,下體居然開始有熱熱的液體流出。

  身體的反應更加刺激她已經昏亂的神智,而失控的神智又反過來讓她更加難
以控制身體的反應。她的手已經開始緩緩伸向自己的陰部,隔著褲子在上面輕輕
撫摸。她的喉頭也開始蠕動著發出輕微的呻吟。

  可就在這心靈防線經受最強烈沖幣的關鍵時候,她又聽到了江鳳琴的聲音在
外面道:「青兒……用力……用力……以後你也要這樣狠命地干陰玉鳳……干死
那賤人……」

  姐姐的名字就像暮鼓晨鏑一般,重重敲打在陰玉姬的心頭,讓她驀地清醒過
來。

  「姐姐!姐姐!」

  她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姐姐責備、怨恨的眼光,她彷彿聽到姐姐無情斥責她的
聲音。

  「玉姬,你居然成了這樣墮落的女人!你不是我的妹妹!你給我滾!」

  在這一瞬間,陰玉姬完全忘記了肉體上的生理衝動的反應,她的心中只有對
姐姐的無限愧疚,她騰地一下坐起身來,茫然望著屋子一角黑暗的陰影自言自語
道:「不行!為了姐姐我一定要制止這樣的事情再發生!青兒,你不能一錯再錯
了!小姨不能眼睜睜看你走上邪路!」

  下定了決心的陰玉姬跪倒在地上,面對著西方堅決地說道:「姐姐!請你賜
給我力量吧!我要挽救青兒!雖然……雖然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我一定
要挽救他!我不能讓你唯一的兒子走上這邪惡的道路!」

  雖然還不知道如何挽救江寒青,但是陰玉姬卻還是堅定意念一定要將心愛姐
姐的唯一的兒子從惡魔控制的道路拖回來。為了她心愛的姐姐,她願意犧牲一切,
哪怕是她自己的生命。

  而這時候在窗外,江寒青和江鳳琴姑侄倆也到了最後衝鋒的階段。兩人的動
作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急促,被江鳳琴所依靠的窗欞在劇烈動作的衝擊下,發
出吱吱嘎嘎的響聲,隨時都有可能被撞破。喪失理智的江寒青殘忍地玩弄著江鳳
琴的乳房,拉扯她小腹下端茂密的陰毛。虐待式的性愛刺激得江鳳琴的神智也有
點混亂。她瘋狂搖晃著身子,叫著、喊著、呻吟著,如果不是雨聲的掩蓋,此時
肯定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會被她的浪叫聲給驚醒。

  陰玉姬呆呆地望著晃動不休的窗子,卻對窗外兩人的聲音充耳不聞,只是在
嘴裡不停念叨道:「姐姐,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我該怎麼辦啊!」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失去神智的瘋子一般,如果讓陰玉鳳看到她現在那個
樣子,也許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親妹妹。

  陰玉姬並不知曉自己的姐姐已經和兒子發生了亂倫的關係,否則她也許真的
會當場崩潰。可是這樣的事實,她遲早是會知道的……





             第五章 逃離永安

  剛過寅時不久,江家的武士們就一隊隊開始集合起來,檢查隨身的裝備,同
時活動一下身體,等待一個時辰之後的決定性時刻。下了一夜的暴雨這時也已經
停了,只是還有一點淅淅瀝瀝的毛毛細雨。

  耿思敏走到江寒青窗外,用力敲打了幾下他的窗戶,叫道:「少主,寅時已
過!快起床準備了!」

  耿思敏的叫喊把江寒青從睡夢中喚醒過來。抬起還有點暈沉沉的腦袋,江寒
青艱難地回答道:「好!起來了!」

  用力搖晃了一會兒腦袋,江寒青的神智這才開始逐漸恢復,發現他已經是躺
在自己的床上,想來是江鳳琴扶他回來睡下的。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江寒青已經
記不太清楚了,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姨媽陰玉姬知道了他亂倫的事情。他不由狠
罵一句道:「江風琴這死婊子!這次可把老子害慘「」本來按他的計劃,昨晚應
該在陰玉姬隔壁和靜雯幹一場,以此來挑逗陰玉姬。

  他和靜雯的關係是大家都確認了的,不愁陰玉姬會有過激反應。可是被江鳳
琴這麼—搞,居然讓陰玉姬知道了自己亂倫的事實,誰知道陰玉姬日後會怎麼對
付他?

  至少今後想要勾引陰玉姬,可就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以後應該怎麼對付這個必定對他將懷有深刻戒心的姨媽呢?江寒青思前想後,
一咬牙之間打定了主意。

  「反正小姨都知道了我亂倫的事情。一不做二不休,以靜雯作要脅,先把她
給強暴「只有了既成的肉體關係,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抓住機會就慢慢調教,
不愁她不乖乖成為我的聽話的女人!」

  在江寒青看來,陰玉姬不過也是一個普通女人,只要先從肉體上控制了她,
精神上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當江寒青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陰玉姬也剛好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

  她的眼眶周圍很明顯地出現了一圈陰影,顯然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都沒有睡
好。

  江寒青臉皮也真夠厚,居然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應一般,神態如常地走到陰
玉姬面前,向她請安問好道:「小姨,您昨晚睡得可好?」

  陰玉姬並不知道昨晚江寒青是中了江鳳琴的春藥。在她看來昨晚江寒青所幹
的事情純粹就是對她的一種挑釁,一種羞辱。這樣一來,江寒青此時的問安,在
她眼中也變成了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一種炫耀式的舉動。—夜之間,這個她往昔寵
愛有加的姨侄兒就變成了她最憎恨的物件,同時在她心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畏懼。

  斜眼瞥了一下江寒青,陰玉姬隨口「嗯」了一聲表示回答,也沒有說什麼話,
逕自扭頭向女兒的房間走去。

  江寒青苦笑一下,心裡道:「完了!看來除了強暴之外,想要引誘小姨是沒
有什麼機會了!都是那個江鳳琴搞的鬼!」

  他回過頭來,卻剛好見到江鳳琴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正望著他眉開眼笑的,
顯然對於昨晚她一手操縱的事情十分得意。

  江寒青對她恨得是咬牙切齒,狠狠瞪了她一眼,掉頭往院子外面走去,心想:
「該死的女人,不知道她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且看你後面還耍些什麼花樣?」

  白瑩玨和丫鬟蘭兒此時都急忙跑了過來,跟在他的身旁等候吩咐,江寒青停
下腳步對她們倆道:「你們快去催催那些夫人小姐們,讓她們趕快收拾好了,都
去院子外面會合。

  白瑩玨和蘭兒連聲答應著,轉身就忙活去了。

  江寒青急步走出院門,卻見耿思敏和林奉先早已經將手下的武士們集合完畢,
正在院子外列隊等候。

  江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耿思敏道:「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嗎?」

  耿思敏挺胸答道:「少主,只要您一聲令下,弟兄們立刻就可以出發「」江
寒青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讚賞,說道:「你先不要急,還要等老爺子的命令
呢!」

  耿思敏向四周瞄了一下,踏上一步壓低聲音對江寒青道:「少主,昨天我跟
您說的事情,您考慮清楚沒有?可千萬不要讓老爺子佔了便宜啊!您……」

  江寒青警惕地掃視了一下旁邊的情況,抬起手來示意耿思敏不要再多說,嘴
裡低聲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千萬不要再提,免得人多耳雜,被別人知
曉!」

  耿思敏趕緊答應了一聲,不敢再提此事。

  江寒青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將林奉先叫到身邊問道:「其他院子的情況怎
麼樣?」

  林奉先回答道:「我剛剛去周圍看了一下,各個院子的弟兄們都已經起來了。
全都在整隊集合,準備待會兒出發。」

  江寒青又問道:「可有見到家督大人?」

  林奉先道:「我沒有過去他那一邊!沒有見到他!」

  正說話間,遠遠地卻看到一群人行了過來。江寒青定睛一看,那不是父親江
浩羽帶著人過來了。江寒青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江浩羽焦急問道:「你的人都準備好沒有?」

  江寒青道:「大多都準備好了!」

  江浩羽不悅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什麼大多?我要你立刻讓全部人都準備
好!」

  江寒青忙道:「是!主要還是那幾個女人在磨磨蹭蹭,孩兒馬上去催她們!」

  江浩羽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兒子趕快去辦,嘴裡念叨道:「還有半個時辰
就要行動了!讓她們都準備好!」

  江寒青轉頭吩咐林奉先道:「你!趕快去催催院裡的女眷!讓她們一柱香內
立刻收拾好東西,出來集合!」

  林奉先立刻轉身跑進院子。江寒青又回頭問父親道:「可曾派人打探外面的
情況?」

  江浩羽點頭道:「已經派人出去看過了!皇宮和王家那方一切正常,城門口
也沒發現有異常現象。倒是李家院子裡有點亂轟轟的,估計和我們一樣都在進行
撤離之前的準備工作。」

  江寒青問道:「父親您那一隊人都挑選好了吧?」

  江浩羽答道:「早就挑選好「孩子,你放心!父親我還不想那麼早就送掉性
命。」

  兩個人哈哈笑了幾下,江浩羽對兒子說道:「為父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好了。
到了卯時的時候,家族裡的武士就一起從東、南兩個方向殺出去,直衝東、南方
向的各個城門。等他們衝出去的同時,我們就立刻從地道出城」

  江寒青答應一聲道:「好的!孩兒到時候跟在父親身後。」

  遠處突然響起一陣叫聲:「大哥,大哥……」

  父子倆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卻是林鴻賓趕了過來。

  江浩羽眉頭一皺,對兒子道:「這傢伙又跑來囉嗦,分明就是怕死!」

  江寒青肚子裡好笑道:「人家在外面拚殺是怕死,你鑽地道逃跑難道就不怕
死?

  林鴻宵奔到近裡,氣喘吁吁對江浩羽道:「大哥,鳳琴呢?鳳琴今天怎麼走?」

  江浩羽滿面不悅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嘛!鳳琴和奉先今天跟青兒走,青兒
會好好照顧他姑媽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林鴻賓囁嚅道:「是不是……可以讓我陪妻兒在一起?」

  江浩羽厲聲斥責道:「怎麼?你是不聽我這家督的話?你的妻子是我的親妹
妹,青兒的親姑媽,難道我們還會害他不成?青兒那隊人馬已經安排了最優秀的
人手護送,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林鴻賓低垂頭顱,輕聲道「小弟不是擔心!只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
小弟想,最好還是能夠陪在……」

  江浩羽憤怒地揮了一下手,打斷林鴻賓的說話道:「你不必再說了今天無論
如何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立刻趕回你手下那裡去,看見信號起來就立刻衝殺
出去。如果保得性命,你自然能夠見到鳳琴和奉先母子,否則……」

  林鴻賓見江浩羽態度如此堅決,知道多說也是廢話,只能無奈地轉身離去。

  在他轉過身子的一剎那,江寒青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充滿仇恨的
光芒不再理會林鴻賓,江浩羽側頭對兒子道:「你再去看看那群女人可有收拾好
東西?磨磨蹭蹭要到幾時?」

  江寒青答應—聲,正待回頭進院子看看裡面的情況,卻見一群女人已經在林
奉先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江寒青大聲問江鳳琴道:「姑媽,你們全都準備好了吧?」

  江鳳琴道:「都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江浩羽低聲向江寒青道:「那幾個女人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這次出去步行恐
怕她們受不了吧?」

  江寒青回應道:「這個孩兒早就考慮過了。一出到城外稍微安全的地方,孩
兒就會想辦法為她們準備一輛大車。」

  江浩羽道:「這樣會不會太招惹人注目?」

  江寒青無奈道:「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其他辦法?這些夫人、公主難道還能
和武士一樣長途跋涉?怕是還沒有走出五里地,她們就腰酸腿軟了吧!」

  江浩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麻煩!你這還真是一個麻煩事!」

  這時有一個武士奔到江浩羽面前,躬身行禮道:「家督大人,家族仍留在京
城大院裡的全部武士—千多人都已經準備完畢,只待大人一聲令下便可以衝殺出
去。」

  江浩羽環顧左右,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離卯時還有多久?」

  有一個人答道:「應該是卯時差兩刻!」

  江浩羽點點頭,對兒子道:「把你的人全都叫上,咱們趕快去我那個院子。

  江寒青立刻吩咐江鳳琴和耿思敏道:「快!把大家都叫上,跟著我走,注意
千萬不要落下人!」

  一聲令下,武士們立刻將打好的包裹甩到背上,然後扶持著那幾個貴夫人們
以減輕她們的負擔。一行人緊緊跟在江浩羽父子身後,急匆匆地來到了江浩羽的
院子外。

  這時院子外已經聚集齊了家族武士的大小頭目,江浩羽示意江寒青將他的一
隊人帶進院子裡,自己則留在院子外面向那些武士首領們最後一次交待任務。

  江寒青進了院子之後,命令手下將身後的院門暫時關閉,然後將所有男女都
聚集到身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發現幾乎每一個人臉上都像刻著兩個
字「緊張」。

  江寒青先輕笑了一會兒,試圖以此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然後才開口說道:
「其實大家現在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待會兒殺出城的事情,是外面那些人去做!

  我們是不會去冒那個風險的?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江寒青所指何意?

  江鳳琴的提問立刻道出了大家的心思:「難道我們是要在城裡找個地方藏著,
等避過一些風頭再出去?」

  江寒青微笑著搖頭道:「不是在京裡躲藏!而是出城之後迅速遠離京城!」

  江鳳琴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又說不殺出城,哪又怎麼能夠遠離京城?

  江寒青得意道:「是啊!我們是不用殺出城啊!因為我們是從地道出城,連
敵人都見不到一個,何能廝殺一說?」

  聽到江寒青這麼一說,幾個膽小的女人忍不住就要擊掌叫好。幸好江寒青看
到她們提起雙手的動作,就知道她們想要鼓掌,便立即出聲制止道:「千萬不要
出聲!外面那些弟兄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因為年輕而仍富有正義感的林奉先忍不住憤然道:「那就是說讓外面那些弟
兄衝出去送死,以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從而讓我們安全通過地道逃出城外?這不
等於是出賣了外面的弟兄們嗎?」

  江鳳琴怒斥道:「你個傻小子懂什麼懂?不要亂嚼舌頭,聽你青哥安排就是!」

  林奉先見母親開口斥責自己,不敢再說話,低下頭用腳胡亂踢著地上的泥土,
顯然心裡還是不大服氣。

  江寒青沒有理會林奉先,轉頭對耿思敏道:「思敏,這地道自從建成之後還
沒有使用過,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你待會兒帶兩個兄弟走前面探路,注意
不要和我們在後面的人離得太遠。」

  他又轉頭對江鳳琴和白瑩玨道:「女眷們就只有靠你們兩位帶著蘭兒一起多
多照顧了!」

  兩個女人齊聲答應道:「沒有問題!請放心吧!」

  江寒青又問耿思敏道:「身邊可準備有火把?

  耿思敏得意道:「這次逃離京城,一路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所以白天的
時候我已經讓弟兄們每人身邊都要帶一支小火把!」

  江寒青點點頭,誇獎道:「你辦事倒是細心。我都差點忘記了鑽地道還需要
準備火把的事情。」

  耿思敏笑笑正待再說點什麼,江浩羽卻已經推開院門走進來道:「卯時馬上
就要到了你準備好了!我就要叫他們發響箭了!」

  江寒青點頭道:「叫他們發吧!我們都沒有問題了!

  江浩羽點點頭轉身退出了院子。不一會兒一支響箭就呼?著直飛雲霄,標誌
著大夏帝國撤底崩潰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江家的響箭放上去之後不久,遠處李家大院的方向也很快升起了一支響箭。

  兩家的響箭都放過以後,按照約定便應該是正式展開行動的時候了。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該佈置的事情也早已經佈置妥當。此時江浩羽也沒有
什麼再對屬下囉嗦的,拔出長劍對圍在他周圍的武士首領們下令道:「為了家族,
為了你們自己,衝!」

  武士首領們躲的一聲答應之後,便飛速往各自的隊伍奔了過去。不一會兒,
江家的武士隊伍就按照預先的計劃一隊接一隊從江家大院的東、南二門衝殺了出
去,矛頭直指永安府東、南兩段城牆上分佈的數座城門。

  跟在武士隊伍後面的,還有那些沒有來得及在事變之前離開京城的老弱婦孺,
雖然數量比之當初在京城的總人數來看已經是顯得不太多,卻也還有足足兩、三
百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緊張而又充滿期望地跟在武士隊伍後面,希望家族的武
士能夠替他們殺開一條血路逃出京城。儘管他們各自對未來都有完全不同的打算,
但是只要出了京城,這些人就覺得自己有了活命的希望。他們中的一些人計劃通
過艱苦的跋涉逃往西域,在他們想來,這樣艱危的時刻,他們能夠從京城逃出,
不遠千里到西域投奔主子,將來一定會受到主子的重用。另一些人卻不看好江家
的未來,他們準備出城之後就逃回自己的老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雖然佔絕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跟在武士隊伍後面逃命,但是,還有小部分膽
子比較小、行事也比較隱重,在京城裡又有信得過的親朋好友的人卻選擇了逃避。

  這些傢伙在一個月前就發現形勢不妙,便提前聯繫好了京城裡的親朋好友,
要求到時候能夠給一個藏身之所。如今這些人混在人群中衝出了江家大院之後,
便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掉在了隊伍的後面,然後瞅準機會就順著陰暗的街道
溜向了當初選好的藏身之地。

  看來王家和翊宇方面確實沒有想到江、李兩家會提前行動,江家這群武士—
路上除了碰到過幾隻小股的巡夜禁軍士兵,並沒有遭遇任何真正的抵抗。他們只
有在一口氣衝殺到城門口後方才會遇見大規模的阻擊。不過那已經是大半個時辰
之後的事情了。

  而另一方面,江浩羽在命令手下武士衝殺出大院之後,迅即帶著自己選定的
十來個親信武士溜進了院子裡。

  「快!快進我的議事房!」

  江浩羽一聲招呼,幾十個人立刻跟在他和江寒青的身後奔向了家督院子中的
議事房。

  進了議事房之後,江浩羽立刻直奔到正中的坐榻。他平日主持家族會議時就
高高坐在那個榻上俯視屬下眾人。

  江浩羽在床榻底部一陣摸索,突然「嗒」的一聲輕響,坐榻開始向後方緩緩
縮退。

  隨著「吱吱」的摩擦聲,在坐榻縮退之後所露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
洞口。

  江寒青扭頭對耿思敏道:「快!帶人走前頭去探探路!」

  耿思敏答應一聲,帶著兩個手下武士,點燃早已經準備在身邊的火把,毫不
遲疑地鑽進了黑黝黝的地洞中。

  江浩羽向周圍招手道:「大家準備好,我們也跟著下去」這時其他武士也紛
紛從身邊摸出準備好的火把將之點燃。

  江寒青從身邊武士手裡接過了一支火把,帶頭鑽進了地洞中,跟在他身後的
是林奉先和幾個武士。再後面就是那十來個女眷。江浩羽帶著一大群武士走在最
後。

  進入地道口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段狹長的石階。斜斜的石階坡度很大,
直插向黑乎乎的地底。耿思敏他們顯然走得很快,這時候江寒青已經看不到前面
有絲毫的火把亮光。

  江寒青高舉火把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大喊道:「耿思敏耿思敏聲音激盪在
狹窄的地道裡,震耳欲雖,回音直傳出好遠。

  等了一會兒,聽到了前面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傳來了耿思敏的回話聲,江寒青
才放心地領著眾人繼續往前走。

  地道斜著向下走了約十五、六丈就開始變平,江寒青估計了一下,此時距離
地面應該已經有近十丈的垂直距離,不由噴嘖稱奇,真不知道老袓宗是怎麼神不
知鬼不覺在京城裡面完成了這麼恐怖的一項地下工程。

  這條地道的通風措施十分出色,數百年沒有人使用過的地道,江寒青他們幾
十個人打著火把鑽進去之後,只是覺得得空氣的味道污濁難聞,卻並沒有覺得氣
喘頭暈。讓江寒青對最初十分擔憂的地道裡的呼吸問題徹底放下心來。他向左右
的牆壁和頂部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發現在地道頂部,每隔十餘丈的距離就有一
個碗口大小的通風口,也不知道這些通風口是通向地面的什麼地方。江寒青心裡
對當初施工者的技術之巧妙不由得又生出一番讚歎。

  地道開始的時候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又很狹窄只能容一人通行,而且地面
也不平整。一個習武的男人還沒怎麼樣,那群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卻走得是叫苦連
連,甚至一個小小的土坑都會嚇得她們驚叫半天。江寒青和江浩羽雖然分別在隊
伍的前、後兩端連聲呵斥,卻也是沒有辦法。

  不過還好,在這隊人馬摸索著走了大約一里之後,地道卻慢慢變得寬闊起來,
到後來居然可以容三、四個大漢並行,而且路面也變得平整起來,筆直一條向前
延伸。

  眾人這時都長出了一口氣,沒有誰不願意走寬大的道路。一眾女士更是發出
了歡快的輕呼,足可證明心中的喜悅之情。

  江寒青也不知道他們進入地道已經多長時間,但卻估計可能總共走出不到兩
裡地,離出城還遠著呢。

  這時江浩羽見到路面變寬變平,便在後面叫嚷起來道:「快!大家開始跑吧!
上面應該已經殺得火熱了!行動要加快一點!快跑!」

  於是在他的命令下,幾十個人不論男女都開始跑起來。可是那些貴族女人們
又哪裡能夠跑快?雖然她們知道這是生死關頭,所以也咬緊牙關苦撐,無奈身體
素質的差距實在太大,根本無法跟上武士們的腳步。

  江寒情在前面邊跑邊回頭看,發現除了林奉先和幾個武士緊跟在他身後,其
他的人都因為照顧那些女人而遠遠掉在了後面。他是又氣又急,停下腳步向後面
高叫道:「跑不動的女人統統由男人背起來!後面的武士一人背一個女的,快點
?不要再耽誤時間「……」

  由不得那些女人們表態,早已經心急如焚的江家武士們立刻一人一個將女士
們扛到了肩上,邁開步子往前飛奔。這一來前進的速度頓時以倍數增加。

  一行人不知道奔行了多久,遠遠地突然看到前面的黑暗中出現了火把的亮光。

  雖然知道耿思敏帶著兩個武士在前方探路,江寒青還是小心地停下了腳步,
讓後面的人都暫時停下來。就只有他帶著林奉先和另外三個武士向前摸去。走過
去大約十來丈,隔著火把光亮發出的地方還有一大段距離,江寒青便聽到前面有
人呼喊道:是少主嘛?聽來正是耿思敏的聲音。江寒青這才放心地加快腳步趕了
過去。走到耿思敏身邊才發現他所站的位置原來是地道的一個分岔左端的地道繼
續平順地向遠方延伸,而右端的路面卻開始斜向上抬升。少主,怎麼辦?走哪方?

  耿思敏無奈的問江寒青道江寒青看了看倆個方向,兩端都不知道還有多長的
距離,不過從走勢看來右邊那條地道應該是開始斜伸向地面,想來距離不會太長
了。

  江寒青問耿思敏道:從大院到這裡有多長距離耿思敏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這個…這個江寒青也知道這樣問人家是有點強人所難,便不再追問,轉口道:思
敏,我在這裡守著,你走右邊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耿思敏急忙舉起火把,順著右邊那條斜斜向上的道路向前跑去。

  江寒青回頭發現後面的人還停在先前的位置並沒有跟上來,便吩咐林奉先回
頭去把所有的人都帶過來。他則用力估算走過的路程遠近。

  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趕到了這個岔路口,江浩羽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江寒青問父親道:「我已經讓耿思敏去打探右邊那條路「父親,您可清楚這
兩條岔路怎麼走?」

  江浩羽歎氣道:「你祖父將這個地道的秘密告訴我之時,可沒有告訴我裡面
會有這麼一個岔路口。唉!想來他也不清楚……」

  正說到這裡,突然聽到右邊地道傳來一陣迅疾的腳步聲。雖然知道應該是耿
思敏的腳步聲,所有的人心裡卻都還是忍不住為之一緊,武士們一個個都緊緊握
住了腰間劍柄。

  還沒有等到人出現在眾人視線範圍之內,地道裡面卻已經充斥著耿思敏惶急
的大叫:「快逃!快逃!御林軍!御林軍追來了!」

  江家眾人完全不知道右邊那條地道裡是什麼情況,聽耿思敏這麼只間聲不見
人的一叫嚷,頓時全都臉色蒼白,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麼這地道裡面居
然會出現御林。

  江寒青首先從震驚裡恢復過來,大聲命令道:「背上女人,走左邊!走左邊!
快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往左邊的岔路跑過去。背李華馨那個武士由於
太過緊張,隨便將李華馨往背上一甩,居然沒有將她背好就開始邁步跑起來。這
一來將一個李華馨的腳拖在地上拉著,疼得她大叫:「我的腳!哎喲!沒有背好
啊!好疼!腳!手也吊疼了」江寒青跟在後面簡直心疼死了,要想換自己去背李
華馨,無奈他現在功力全無,腿傷也還沒有痊癒,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能再背
一個人啊。只得是急忙趕上兩步,用力拍了一下那個武士,叫道:「急什麼!還
沒有背好呢!」

  那個武士這才放緩腳步,雙手反放到身後,抓住李華馨的腰肢往上用力送了
一下,這才好歹將李華馨好好背了起來,立刻又邁開步子向前狂奔。

  由於奔跑的距離太長,江寒青腿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疼,他的腳步不自覺
的就慢了下來,到後來就開始一瘸一拐地慢了下來,居然掉到了隊伍的最後。

  白瑩玨和江鳳琴由於身負絕技,所以並沒有讓武士們背負,而是自己跑在隊
伍中。

  白瑩玨無意中回頭後望,卻驚訝地發現江寒青似乎腿傷發作掉到了後面,忙
招呼江鳳琴道:「琴妹妹,你看青兒??」

  沒等江鳳琴反應過來,白瑩玨已經掉頭往江寒青跑了過去。江鳳琴苦笑一下,
只得也跟著掉頭往江寒青的方向奔去。

  江寒青正因為腿餳發作而惶急不已,卻見到白瑩玨掉頭向自己跑了過來,心
裡不由感激道:「還是瑩姨對我真心實意啊!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之外,恐怕就
只有她對我最好「—」

  白瑩玨奔到他身邊,二話不說便反轉身子背對著他,急聲道:「青兒,快!
我背你!」

  這時江鳳琴也趕到了兩人身邊,立刻協助江寒青趴到白瑩玨背上。白瑩玨背
著江寒青立刻往前跑了起來,而江鳳琴則用手往上撐注江寒青的身體以替白瑩玨
減輕背上的重量由於江寒青身軀長大,趴在白瑩玨背上腿卻拖在地上,雖然兩個
女人都身懷頂尖武功,這樣背起來也不免速度大受影響。

  不一會兒後面就聽到了有腳步聲急速迫近,江鳳琴一咬牙,停下腳步「刷」
地一聲拔出了長劍準備迎敵,卻清楚看到身後追來的居然只有一個人,還高高舉
著火把,那不正是耿思敏,心裡這才一塊大石頭落地,轉身繼續往前跑。

  耿思敏趕上白瑩玨之後,看到江寒青背她艱難地背在背上,知道是腿傷發作
的緣故,忙對白瑩玨道:「夫人,讓屬下來背少主吧!您這樣不方便,大家都跑
不快!」

  白瑩玨知道他所言非虛,這時候也不能客套推辭,忙在江鳳琴的幫助下,把
江寒青換到了耿思敏背上。這樣一來,四個人前進的速度立刻提高了不少。

  江寒齊這才問耿思敏道:「你剛才怎麼會隔著老遠就嚷著御林軍追來了!到
底是怎麼一回艱?這御林軍怎麼進的地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你?」

  耿思敏一邊背著江寒青急跑,一邊回答道:「屬下順著地道往前走了大約近
兩里路,地道裡出現了一個大的拐角。屬下轉過拐角地道卻迅速變窄只能容一個
人側身通過。腦下又往前挨了不到十丈遠卻發現地道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堵磚牆
牆壁。屬下下為了探明出口就在牆上和四週一陣亂摸,摸了半天沒有摸到什麼機
關,便隨手大力在盡頭的那堵牆壁上一拍。誰知那牆壁卻在一陣響聲之後倒了下
去。屬下心裡正在高興,卻突然發現出口外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裡密
密麻麻站立著不知道有多少御林軍。這地道口開啟的地方,居然就在領軍將領身
後不遠的地方,正好面對著御林軍士兵的方向。這一來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我所
在那個洞口,全都鼓噪起來。屬下一見不妙,立刻原路退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叫,
希望你們趕快走另——條路撤下去。」

  江鳳琴疑惑道:「哪是什麼廣場,怎麼會有大隊御林軍在哪裡聚集?

  耿思敏道:「當時情勢十分危急,根本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不過現在回
想起來,我覺得那地方有點像皇宮!」

  江寒青一震之下叫道:「對!完全有可能!當初老祖宗們可能希望在造反的
時候,能夠利用這條地道直插皇帝的心臟。可是修好一直沒有機會使用,所以這
個秘密也就逐漸淡忘了!」

  白瑩玨回頭望了一下身後,問耿思敏道:「你確定御林軍追下來了嗎?怎麼
後面沒有任何動靜啊?」

  耿思敏滿面疑惑道:「好像後面是沒有什麼動靜!奇怪啦!難道他們居然沒
有追下來?」

  用心想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個地道口太狹窄了。我穿
著這布衣都是側身剛好擦過,那些御林軍士兵堅盔厚甲自然是過不來的。他們要
想追過來,先還要將身上那全套盔甲卸掉,這可要花不少時間!」

  江寒青又道:「也許他們正忙著其他事情脫不開身呢!比如說……翊宇可能
正準備動手幹掉皇帝老兒呢!總之,他們沒有立刻追下來對我們絕對是好事。我
們要搶在他們追來之前,衝出地道去!」

  耿思敏精神一振,大叫道:「好!咱們衝!」

  一行人的速度又提高了少許,逐漸便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不知道又奔跑了多遠,耿思敏已經氣喘如牛,感覺快要挺不住的時候。前面
的人突然全都停了下來,江寒青急叫道:「前面怎麼了?怎麼停了?」

  話音剛落,卻聽得前面轟隆一陣響聲。一道自然的光亮瞬即閃過,原來卻是
已經到達了出口 .眾人齊聲歡呼道:「出口找到了!出口找到了!」

  江寒青忙催耿思敏道:「快!去前面!去出口那裡看看!」

  耿思敏忙大叫道:「小的們,給少主讓路!讓路!」

  前面的男男女女讓開道路之後,耿思敏背著江寒青一陣快跑就來到了地道出
口。

  出口處站著兩個衛士正向外張望,見江寒青過來忙行禮道:「少主,這出口
好像是一口旱井中。家督大人已經帶著兩個弟兄出去打探周圍情況了。

  江寒青從耿思敏背上跳下來,在他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地道出口。果
然出口是建在一個旱井的井底,順著井壁有鑿好的兩列供手足攀爬用的小洞。江
寒青抬頭上望,從井口的狹小範圍望出去,天色已經完全亮開了。

  正打算順著井壁往上爬,上面卻扔下兩條繩子,父親的臉出現在並口向下面
道:「叫他們都上來吧。女人不會爬的,就用繩子綁著吊上來。後面的御林軍是
否真的追來了?好像並沒有什麼動靜呢?」

  江寒青先將父親的命令傳達了下去,然後忍著傷痛自己爬了上去,一邊爬一
邊道:「御林軍應該暫時還沒有追上來,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情。」

  爬出井口之後,江寒青便將耿思敏所說的御林軍的事情向父親匯報了一下。

  江浩羽點頭道:「對方沒有立即追下來,盔甲應該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
應該還是皇宮裡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這樣也好,給了咱們一點時間!抓緊時間行
動,不要等御林軍追上來可就後悔莫及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只是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地形。

  旱井所在的地方似乎過去曾是一座農家小院。如今卻只依稀還能看到過去留
下的地基,連牆磚都找不到一塊了。看來這裡荒廢了至少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
前修好地道的時候就已是這個模樣也說不定。離他們站立處一一十餘丈外有一個
不到十丈高的小山坡,其餘三個方向全是平原田地,其中一個方向遠遠地還能看
到幾戶農舍,估計那方是一個村子。這時雨雖然已經全停了,可是太陽卻還沒有
出來,也就無從辨識方向。

  江浩羽指著遠處的農舍道:「我已經派人去那裡打探情況了。雖然還不知道
這是什麼地方,但有一點能肯定咱們已經成功逃出了永安府。」

  江寒青指了一下不遠處那個小山坡,吩咐旁邊站立的一個武士道:「你,跑
去那個山坡頂上看看後面是什麼情況。」

  這時並底的人上來得都差不多了,女人們更是全部都用繩子吊了上來。江寒
青著急地看了一下有農舍的方向,說道:「怎麼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要不然,
咱們自己過去看一下。」

  話音剛落,卻發現農舍那方人影閃動,十幾個人呼嘯追逐著向這方奔了來。

  前面的兩個人一身平民裝束,一看就自然是江家武士。而後面追趕的十餘個
人卻穿著黑色的盔甲,手窣騎兵慣用的月牙彎刀。

  江寒青渾身一顫,駭然驚呼道:「鷹翼鐵衛……」


  【該章節為2005年出版實體書內容的最後一章,作者至今都未有出過連
載。】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2-5 11:22 編輯 ]
2014-1-29 13: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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