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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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龍魂俠影 01-26.23 作者:六道驚魂(boge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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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19回 盤龍冊封】

作者:六道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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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慾一夜,龍輝倒在粉肉間睡去,清晨時分,他已經悠悠轉醒,鼻間環繞著
陣陣膩香,香氣極為醉人,諸般滋味混雜在一塊,乳甜、芳茗、清蘭、艷花……
龍輝迷糊間轉了個身,恰好觸及一具溫潤豐熟的女體,然而這名婦人也背對著自
己側身睡覺,看不清面容,再加上一夜歡愉,四名美婦人的髮式早已凌亂,也不
能從髮式辨別。

  龍輝瞇著眼伸手環過婦人胸前,希望藉借其乳量來斷定這是那名熟婦。

  婦人低吟一聲,似乎被龍輝擾了清夢,伸手掩住胸乳,隔開這只魔爪。

  龍輝攀乳不成,便將手順勢滑下,貼著婦人膩軟的小腹而下,觸及一抹豐盛
茂密。

  如此豐美的水草唯婷姐姐有,龍輝暗笑一聲,心起淫火,龍根勃起,挪動下
身貼在於秀婷豐潤的肥股後,拱了幾下,龍冠便擠入緊湊的臀溝,老馬識途,逕
直探至酥嫩熟肥的肉蛤,大半顆龜菇擠了進去。

  於秀婷被這冤家鬧得睡不著,劍眉輕抖,悠悠轉醒,扭過螓首,星眸含羞帶
嗔地看著他,咬唇道:「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消停點?」

  龍輝道:「有姐姐這般絕代佳人在旁,若就這麼消停了,豈不是有損大丈夫
之氣。好了,婷姐姐,把腿兒稍微張開一些,讓小弟好進去!」

  於秀婷慪氣地夾緊腿股,令得龍根難以寸進,龍輝嘻嘻一笑,手掌撫摸著美
婦豐潤的大腿,手法柔和細膩,好似無數根羽毛撩在婦人熟潤滑膩的肌膚,於秀
婷不堪挑逗,腿肚子酸軟,被龍輝用手輕輕分開,美婦人就這麼側著身子被侵佔


  龍根側面插入,由於姿勢限制,並不能一槍挑中花芯,只是花徑前口處細細
磨動,龜冠來來回回地刮著腟肉,酥酥麻麻的著實惹人,於秀婷花芯短淺且又敏
感,最是受不得鞭撻,反倒是這般柔風細雨的歡愛更對她胃口,舒暢快美直滲心
扉,瞇著眼睛吁吁低喘,好不享受。

  龍輝感覺到美婦的腟腔湧出絲絲膩液,裹得肉棒油潤溫熱,便知她已經動情
,便輕咬著她耳垂問:「舒服嗎?」

  於秀婷嬌哼著點頭,護住胸乳的雙手也放鬆了,任得龍輝握住一顆梨瓜碩乳
,忽然身子一僵,連連吐著冷氣,原來她腟屄分泌豐沛,滑不溜秋,龍輝一時控
制不好力道便戳在花芯子上,酸得她骨頭都輕了幾斤。

  「別,別這麼深……」

  於秀婷哆嗦著道,雪臀不自主地挪開了幾寸,但緊接著又往後退了幾分,既
怕被男兒捅到花底,又捨不得方纔那銷魂滋味,患得患失,半闔星眸享受起來。

  咯的一聲嬌笑,驚得於秀婷睜開眼睛,只見面前一雙嫵媚鳳目正盯著自己,
羞得於秀婷臉頰一紅。

  她另一邊躺著的人正是洛清妍,這清晨偷歡哪能瞞得過這妖媚熟婦,此刻她
朱唇勾起一絲挪揄的笑意,嘻嘻調笑道:「妹子,你大清早的就偷吃,也不管別
人還在酣睡,忒不厚道了!」

  「不是的……」

  於秀婷想辯解幾句,但無奈臉嫩面薄,下體又是麻人的酥美,令得她舌頭一
陣打結。

  洛清妍以薄被裹住玲瓏豐潤的胴體,半露藕臂粉腿,半遮半掩間更有迷人風
韻,看得龍輝一陣心悸,肉柱在於秀婷胯內又脹大了幾分。

  龍輝吞了吞口水,棒法再添幾分凌厲,乾脆抱住於秀婷翻了個身,讓她仰臥
在自己身上,在下邊添抽揮槍,剖屄開穴,殺得於秀婷花蕊酸麻,身若柳絮飄舞
,兩顆梨乳隨著身軀抖動而上甩下拋,乳浪翻飛。

  龍輝的巨龍在美婦短淺的花穴內出入無度,次次露首沒根,把紅艷艷的篷門
嫩肉不停地翻進帶出,花露飛濺,一雙大手還順勢握住於秀婷那對傲峰肆意揉玩
;只覺肉棒所觸,溫熱滑膩,彷彿落入一個緊暖的肉套子中,緊緊箍著,不停捊
動。

  花腔的充實感令美婦人體顫腿搖,但卻仍緊咬朱唇,偶爾漏出幾聲嬌吟,但
下身的噗哧,噗哧搗弄聲不絕於耳,花露不停自龍莖抽帶而出,滑滑滾流,花蕊
綻開。

  於秀婷身體深處,酸漲間是那無窮無盡的酥麻快美,蜜屄快美,嫩蕊酸楚,
令得她情不自禁地坐起了身子,雙手按在男兒膝蓋之上,仰著秀潤的頸項,腰臀
輕輕搖擺著,研磨男兒的肉柱。

  這般背騎姿勢雖不見美人正面,但仙後的一對圓乳實在豐腴,腋下都可見兩
團上下波動的雪膩乳丘,於秀婷腰聲腴潤,臀卻更加豐隆肥翹,晃動研磨肉棒間
,蜜液濺出,將那蜜桃般的臀瓣抹得油亮,鮮艷欲滴。

  龍輝臀肌用力,將她一下一下拋頂起來。

  於秀婷被頂得魂兒迷離,兩條美腿不受控制地大大張開,媚眼朦朧間望向自
己下體,卻見龍根青筋浮起,兇猛異常,呼嘯地在自己粉胯間出沒。

  龍輝朝洛清妍招招手道:「洛姐姐,快過來,讓我也好生伺候你!」

  洛清妍笑道:「免了,你還正忙著呢!」

  龍輝道:「正所謂能者多勞嘛!」

  洛清妍玉手支腮,側臥著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你難不成想用分身?


  龍輝笑道:「母后若是想,兒臣自當效勞!」

  洛清妍啐道:「不許用那東西。」

  龍輝道:「冰兒可是喜歡得緊吶!」

  洛清妍嗔道:「那小蹄子喜歡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龍輝笑道:「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那小妖精風騷放蕩,胃口越來越大
,你這大妖精豈非更甚!」

  洛清妍鳳目一寒,狠狠捏了他春囊一把,驚得他險些軟了下來。

  龍輝求饒道:「洛姐姐,我錯了,這就給你賠罪!」

  洛清妍道:「你怎麼賠法?」

  龍輝道:「自然是用嘴了!」

  洛清妍媚眼若水,刨了他一下,朱唇勾笑,盈盈起身,在龍輝頭面上端提臀
分腿,水潤的媚胯頓露了出來,光潔得赫如羊脂白玉一般,高高墳起的雪阜光油
油滑溜溜,寸草不生,一覽無遺,兩瓣蜜色的肥厚美肉緊閉,一小條晶瑩剔透的
細嫩粉肉從縫間擠出,洩露出絲許內裡的春媚。

  婦人襠胯的氣味極為誘人,除了甜膩,當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氣味,似腥若膻
,閒之欲酥。

  被這奇香一襲,龍輝登時血脈沸騰,通體如焚,伸出拇指食指搭住兩瓣肥美
肉唇,朝外一剝,登見紅脂翻綻,水光閃爍,似乎冒著騰騰熱氣,柔紅鮮潤的媚
肉好似蒙上一層霧氣般,端的是一副驚心動魄的瑰麗綺景。

  「啊!」

  婦人嬌軀發軟,陣陣酥軟。

  龍輝湊首而上,埋面花溪……洛清妍輕顫,美不勝收,玉手不禁摁在他的發
頂。

  龍輝舌挑唇吮,配合著手指攪拌又吸又咂,汲得滿口膻膩香甜,殊不知這妖
婦的玉蚌花汁比那春丹媚藥還要催情,不覺如癡如醉,越發難以自拔,肉柱越發
鼓脹,杵得於秀婷花汁汨汨而滲,乳搖臀抖,美得死去活來。

  反觀洛清妍也不好受,被龍輝一番吸咂得雪腹抽搐地顫抖,媚然無力地哼吟
道:「小淫賊,好生討厭,舌頭……舌頭別往裡邊鑽……酸死了……」

  「師姐,擾人春夢最是討厭!」

  隨在龍輝一側的鷺眀鸞睜開眼睛,不滿地嘟囔道。

  「師妹,你什麼時候醒了?」

  「師姐,你叫得這麼大聲,聾子都被你吵醒了!」

  「嗯嗯……明鸞,對不住,姐姐不是有心的……」

  道歉的話音尚未結束,卻見洛清妍眼波似醉,浪叫了起來,喘息道:「噢!
別太裡邊啊……死小子,叫你別亂鑽,還要鑽……」

  鷺眀鸞看得心癢,湊來芳唇,呵著熱氣一口吻住龍輝左側乳頭,只酥得男兒
木了半個身子。

  龍輝挖屄吮蜜,猶服媚藥春丹,端的是越戰越勇,臀肌不知疲倦地上下拋送
,龍根左右穿梭,槍槍皆中於秀婷嫩蕊仙宮,殺得沒美婦人肉蛤好似濕糜潤爛。

  啊——於秀婷再難承受,啟唇嬌呼,花蕊倏綻,陰精傾斜而出,熱辣辣油汪
汪地澆在龍冠,將兩人臀胯濡得泥濘爛潤。

  靡仙音脫口而出,滿屋子的人皆難倖免,同時遭殃,鷺眀鸞股間一熱,兩瓣
蛤唇一開一闔,溢出一注花漿;穆馨兒雖在裝睡,但靡靡仙音入耳,叫她再難淡
定,小腹一熱,花蕊崩綻,小尿片刻;洛清妍耳聽靡音,胯受舔吮,更是爽利,
肥嫩的穴心子收縮蠕動,一股濃郁的春蜜便澆在龍輝臉上,熏得滿屋媚香……於
秀婷被殺得肢軟體酥,嚶嚀一聲便又歪倒在榻上。

  龍輝安置好這二娘,便欲將大娘一併拿下,洛清妍夾緊雙腿,身子向後挪去
,道:「你先別忙著跟人家胡鬧,你還是先照顧一下明鸞和馨兒妹子!」

  鷺眀鸞笑道:「師姐,分明是你大清早地起來發浪,怎麼現在就慫了?」

  洛清妍道:「龍兒,昨夜我跟秀婷妹子的前後都被你貫通了,但明鸞跟馨兒
妹子後路卻是安逸得很,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這是自然!」

  想起還有兩朵菊蕊未任采,龍輝一陣興奮,粗碩的肉棒抖了幾下,猙獰地直
指鷺穆兩婦。

  「乾娘,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嗎?」

  龍輝笑呵呵地湊到穆馨兒身畔,伸手去摟婦人,嘴裡調笑道:「懶蟲就該被
打屁股!」

  穆馨兒只覺得後臀一熱,被一根堅挺緊緊挨著,龍根沾滿於秀婷的膩汁,兼
之穆馨兒的肌膚滑膩,逕直直滑到她股心裡去,三磨兩拱便有半粒巨頭戳進了小
小的菊眼內。

  穆馨兒乍然尖啼,淚水頓迸。

  龍輝初嘗美母菊庭,只覺棒頭給圈韌物緊緊勒著,出奇爽美,忍不住又頂了
一頂。

  穆馨兒感覺到半顆龜菇已經抵在臀溝,嚇得睜開眼睛,推拒道:「龍輝,不
要啊!」

  鷺眀鸞瞧得仔細,忙飛手捉住,將巨棒止住,嗔道:「你好狠啊,這麼大還
橫衝直撞,不怕將你娘撕成兩半?」

  龍輝笑道:「是我疏忽了,累得乾娘受苦,該罰該罰!」

  說著抽回肉棒,穆馨兒心情才稍稍平靜下來,忽然感到身子被提了起來,擺
成四肢伏榻,豐臀後撅。

  男兒伸手握住兩片膩滑的股肉,朝兩側掰開,股溝臀瓣如花綻放,吐出中央
那抹淡褐色的嫩蕊。

  龍輝把臉整個埋進了穆馨兒的陰部,舌頭輕伸,掃在花間蜜縫,時舔肉蛤,
時梳水草。

  「啊……」

  穆馨兒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整個身子發出一陣顫抖,龍輝舌頭極為靈活,
所帶來的快感絲毫不遜於真正交歡。

  漸漸的,穆馨兒不再抵抗,腿不斷的分開,屁股翹得更高。

  快感越來越強烈,穆馨兒感到十分舒服。

  忽覺菊眼一緊,被一根細長鑽了進來,竟是龍輝的手指,她本想抗拒,但前
穴的舒暢叫她心神失控,臀胯暖烘烘的,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力氣。

  龍輝的手指伸入了一個指節,感到美婦的菊肉縮緊,勒得絲發難進,於是便
用伸進去的指節在裡邊作怪,時旋時撓,扣腸刮壁,好不痛快。

  穆馨兒被他玩得身子發熱,更是覺得肛門深處傳來一陣陣難受的騷癢。

  龍輝輕輕的攪動著,指法靈巧多變,正是催情秘術,逗得穆馨兒週身發麻,
春情難耐,使得她感到騷癢越發清晰。

  「乾娘,疼嗎?」

  龍輝柔聲問道,循循誘導著,「要我退出來,還是伸進去?」

  穆馨兒面頰緋紅,輕哼道:「深一點吧……我覺得裡面有些麻癢!」

  龍輝又伸進一個指節,指根被肛門的肌肉緊緊咬著,指尖被一層軟軟的東西
包裹著,心知這義母已經開始有了感覺。

  於是又在穆馨兒的陰蒂上舔了一會,便把另一手的食指插入了穆馨兒的花徑


  首遭前後開道,雙棍夾殺,穆馨兒身子一僵,死的咬住枕頭,動情的哼著!
兩隻手指隔著一層肉膜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時而相互擠壓,時而你進我退,
再用另外的指頭去輕撓穆馨兒的蚌蒂,將美婦人刺激得哪裡毫無半分理智,唯有
咬緊枕頭,哼哼嬌吟;扭動腰部,臀肉滾滾。

  龍輝試著往美婦的兩個肉洞裡各加入一隻手指,此刻她肉蛤早已溢滿淫水,
前路添指並沒有費多大力氣,然後他又在前蛤沾了些蜜液,往後菊塞去。

  裡裡外外都已濕透,龍輝的四隻手指輕易進入到她的體內。

  另類的充實感叫穆馨兒感覺到自己快要飛上雲霄,銀牙越發緊咬被褥枕頭,
發出一連串沉重的鼻息。

  龍輝看到穆馨兒舒服成這樣,也甚是興奮,手指在穆馨兒的前後雙洞裡攪動
得更賣力,激起陣陣的水聲,穆馨兒感覺到高潮就要來臨,牙根一酸,無力再咬
枕被,張口嬌啼,大聲尖叫,雙腿無力,身子癱軟。

  龍輝看到穆馨兒小洩一番,便慢慢的從穆馨兒體內拔出手指,肉蛤前穴的手
指很容易就出來了,但另一個洞裡的兩隻手指在回抽時卻帶得肛蕊微微外翻,帶
出一抹紅紅嫩肉。

  穆馨兒正覺昏美,突感被一鈍物抵住菊眼。

  「嗚……」

  一聲悶哼,穆馨兒被頂開菊門,小腹一陣鼓脹,身子隨之向前晃動,兩顆倒
垂的酥乳抖得好生迷人,雪浪滾滾……海風吹拂,盤龍號甲板上鶯聲燕語,飄香
陣陣。

  楚婉冰笑嘻嘻地趴在船欄邊上,迎著海風眺望遠方,道:「碧柔,你快來瞧
瞧,盤龍島在那個方向?」

  林碧柔笑道:「冰兒,還有一天路程呢,你不用著急!」

  楚婉冰嘟嘴道:「怎麼能不急,這裡除了你跟無痕之外,都對盤龍聖脈一片
陌生!」

  林碧柔道:「蝶姐姐也在盤龍聖脈呆過一段日子!」

  崔蝶大肚便便,套著一襲寬鬆的絳衣朱裙,瞇著眼笑道:「那也是很短的時
間罷了,有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

  楚婉冰道:「是啊,咱們一大群人都是初來咋到,要是鬧了笑話可就不好了
!」

  林碧柔接口道:「望月將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冰兒你到時候就只管走下船
,披上鳳袍后冠,安心做東宮娘娘就行了!」

  楚婉冰嘟嘴道:「就因為這樣子更該好好注意一下,要不然明天可要鬧笑話
了!」

  白翎羽伸了伸懶腰,打趣道:「東宮娘娘,你平日裡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怎麼就怕了這麼一個區區冊封大典!」

  楚婉冰粉面微暈,啐道:「死丫頭,連你也來找我開心!」

  說著便伸手來撓她癢。

  白翎羽不畏癢,任她撓來撓去。

  漣漪湊過來道:「翎羽不怕癢的,倒是比較怕那個……」

  說著便將目光往白翎羽小腹投去,楚婉冰會意過來,嘻嘻笑道:「來,快幫
我摁住這頭母麒麟,那幾根點燃的蠟燭來!」

  白翎羽想起當初被她修理的情形,不禁害怕起來,連忙求饒道:「好姐姐,
你放過我吧,大不了明天我幫你盯著,誰敢笑話你,就一槍戳死!」

  這四女性子較為活潑,相互嬉鬧也是常用的事,一時間甲板上鶯鶯燕燕,好
生悅耳。

  而另外的眾姝便稍微靦腆文靜,魏雪芯、秦素雅、皇甫瑤、玉無痕則站在一
旁看著。

  林碧柔覺得不夠熱鬧,便朝魏雪芯打趣道:「西宮娘娘,你怎麼不說話哩!


  這話一出,楚婉冰立即想到這個妹子,伸手將她拉過來道:「好妹妹,明天
就要到盤龍聖脈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魏雪芯嗯了一聲,微垂螓首道:「咱們姐妹一切都按照大典規矩走便是了,
用不著什麼準備的!」

  秦素雅摸了摸圓潤的肚子,道:「就咱們在這兒替明天的事瞎操心,偏偏最
重要的人還不出現!」

  眾姝立即靜了下來,那最重要的人為何不出現她們都是心知肚明,這下子可
叫楚婉冰和魏雪芯這兩宮皇后好生尷尬,姐妹兩粉面一陣緋暈,耳根染霞。

  楚婉冰暗罵道:「這死淫棍也真是荒唐,都快兩天了,還不出來!」

  一咬銀牙,拉著魏雪芯便往船艙內走,低聲道:「雪芯,咱們去把那混蛋揪
出來!」

  魏雪芯紅著臉,咬唇道:「現在?合適嗎?」

  楚婉冰哼道:「那混蛋滿腦子淫穢荒唐,要是咱們再不去管,他明天一定還
窩在屋子裡。對了,待會先給他來頓板子,叫他長點德行!」

  姐妹兩提著裙子快速跑到船艙頂層,越是靠近那間房屋,魏雪芯的臉也越是
艷紅,心跳越來越快。

  楚婉冰道:「雪芯,推門!」

  魏雪芯雪靨塗丹,手舉到一半卻停住了,畢竟這是母親的香房,裡邊的那是
何等光景,她連想也不敢想,更別談推門而入。

  見妹子不敢動手,小鳳凰乾脆自己來,伸手便推開房門,一股濃香撲面而來
,媚得滲入骨子裡,熏得她腦袋一陣昏沉,身子烘烘暖暖,眼波一陣迷離。

  入眼所見,只見那張大床上,躺著三具粉白鮮潤的女體,而那小淫賊正將一
具豐滿雪潤的胴體抱在懷裡,手掌捧著肥臀上下聳動,婦人兩顆嫩肥圓熟的奶子
正擠在男兒胸口,以微小的幅度嗖嗖顫抖著。

  「啊!」

  洛清妍倏然一啼,身子猛地繃緊,兩顆奶子抖得更歡,只見龍輝提起雙手,
一把握住了在自己面前跳動肥美肉球,用力地揉弄起來,將兩顆渾圓飽滿的乳球
擠壓成各種形狀。

  挨了數十下,美婦的肚皮一抽,咬著擎天龍柱的玉蛤迸出大股膩汁來,激流
奔湧地沖灑在男兒腹上,但見其中白濁絲縷,竟是丟得死去活來。

  再看其餘三婦:鷺眀鸞蜷縮成團,好似一隻煮熟的大白蝦,腿間紅腫,白漿
汨汨而滲;穆馨兒趴在榻間,臀瓣分開了不少,那朵菊蕊嫣然綻放,露出一個肉
孔;於秀婷側臥身子,眼波渙散,大口喘氣,雪軀佈滿汗水,披散的頭髮黏貼在
臉頰、脖子等處,胯間濃密的恥毛黏成一團。

  「這個牲口……」

  這一幕看得楚婉冰一陣心顫,若自己敢走進去,定不會好過,也不知要被這
冤家擺弄成什麼羞人模樣,想到這裡竟起了一絲怯意,收回了步子,臉蛋一陣緋
紅,蹉跎了許久,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

  「雪芯……咱們走吧。」

  楚婉冰心跳加速,拉起離心似箭的妹子快步溜走。

  龍輝海上銷魂,艷福無邊,神州卻繼續暗流湧動。

  一支騎軍護送著一架馬車駛入金陵玄,行至玄天府門前停下,車內踏入一名
俊朗男子,府門外的護衛齊齊行禮:「月長老,您來了,諸位大人已經在內等候
多時!」

  月俊宛微笑頷首,往府內走去,便見正堂內並列著數名龍麟軍武將高層,風
望塵、凌霄、王棟、梁明、孫德、妖族一行人中則有燹禍、豸冠、百戰、曲鵠,
至於螣姬已經隨龍輝出海,而袁齊天和明雪竟也不在其中。

  燹禍道:「月狐狸,是時候給咱們看看你這這段日子的成就了吧!」

  百戰道:「這段日子將大部分人手都給你抽調使用,要是不交出個滿意的答
卷,小心抽了你的皮!」

  「嘿嘿,你們就儘管放心吧!」

  月俊宛道:「昔日我軍同滄賊交戰,曾吃了鐵甲神雷和焚油車的大虧,所以
這些日子我冥思苦想,也設計了一些戰車,以備他日之變。」

  說著鋪開卷軸,道:「先說這輛車吧,它以獅相為形,名曰獅牙車,內以三
千六百七十九枚機括連接,以烈火炎石為元力驅動,長兩丈三尺,寬一丈一尺,
高九尺,裝載一口重炮,再加三口震天弩,外裹寒鐵甲!」

  風望塵對於機關御甲術頗有心得,見了圖紙後也連連稱讚,說道:「月長老
果然是天下巧手,依風某看來,此車若能推廣全軍,威力絕對遠勝當日的鐵甲神
雷。」

  月俊宛道:「此車只是戰車軍的基本作戰單位。水師之中有旗艦,那陸戰車
中也可設一主戰車。」

  豸冠道:「還要什麼主戰車?煉神浮屠不就可以了嗎?」

  月俊宛道:「煉神浮屠太過凶悍,沒必要次次開戰都把它搬出來吧!」

  風望塵道:「也對,畢竟煉神浮屠乃我軍最強殺手鑭,非到萬不得已實在不
宜動用,月長老請繼續講下去!」

  月俊宛又鋪開另一張卷軸,說道:「此車以巨象為形,內在驅動元力也是烈
火炎石,長八丈七尺,寬三丈六尺,高一丈三尺,轉載三口重型火弩炮,以及十
口震天弩和三十顆獸魂精魄,一旦作戰,除了弩箭外,還可召出獸魂助戰!」

  百戰頓時來了興趣,忙問道:「這戰車叫什麼名堂?」

  月俊宛道:「叫做巨象車。」

  百戰哈哈笑道:「狐狸說得好,巨象主戰,獅子就是輔戰罷了!」

  豸冠罵道:「大笨象,就那麼幾輛車你也能瑟個屁!」

  眼見這雙死對頭又要吵鬧,風望塵急忙打圓場道:「二位長老請息怒,無論
是巨象車還是獅牙車都是我軍的重要作戰手段,兩者相互輔助,協同作戰才能克
敵制勝嘛!」

  月俊宛打了個呵呵,轉移話題道:「陸戰之後,咱們再瞧瞧水師戰船吧。」

  凌霄插口道:「光看圖紙始終是紙上談兵,月長老,可有實物讓吾等一觀!


  月俊宛笑道:「這個自然是有的,還請諸位隨吾來。」

  眾人隨著月俊宛走出玄天府,御風登雲,飛出金陵,再由凌海郡出海,飛到
三十里外的一座海島。

  站在沙灘上,月俊宛打了個響指,道:「小的們,把寶貝都拉出來!」

  密林中傳來隆隆車轱聲響起,一尊戰車駛出,其形如雄獅,威武昂然,正是
獅牙車。

  月俊宛下令道:「射!」

  獅牙車背上的火弩炮猛地一震,悶雷轟鳴,一道鋼釬裹著火焰飛掠而出,打
入海中,只聞轟隆一聲,炸得水花四濺,其威力波及十餘丈水域,令人驚詫!月
俊宛解釋道:「戰車的弩炮都已經刻上了爆炎咒,鋼釬也是用滄海火石打造的,
所以威力比一般的大炮厲害。」

  「再把巨象車推出來!」

  只見戰車如同一座小山般碾壓而來,就猶如香象渡河,震得大地晃動不已。

  豸冠有意擠兌百戰,說道:「這笨象車不過是大了點,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百戰哼道:「光說不練,有本事你來試試看啊!」

  豸冠道:「來就來,月狐狸,我來接這笨象戰車一炮,看看它有多厲害!」

  月俊宛道:「獅子哥,你還是別試的好!」

  豸冠呸道:「臭狐狸,你小看我?」

  月俊宛道:「不是這樣的……」

  豸冠道:「那就別囉嗦,趕緊開炮吧!」

  月俊宛無奈搖了搖頭,呢喃道:「這是你自找的。」

  眾人讓開到一側,只留下豸冠獨對巨象車。

  月俊宛朝戰車擺了擺手,打了個開炮的手勢,只見戰車兩側機關開啟,伸出
數條鐵索鑽入地底,隨即頂端炮口一陣通紅,豸冠臉色大變,暗罵道:「他娘的
,竟然是煉神火炮!」

  炮口綻赤芒,烈火貫天虹,一股熱能席捲而來,不容豸冠細想,他立即聚起
一身元功,化出雄獅妖相。

  轟的一聲,沙灘被炸出一個大坑,一股炙熱氣浪籠罩四周,眾人急忙圍過去
看,只見豸冠上衣破碎,頭髮焦黃,好生狼狽。

  百戰哈哈笑道:「喲,好一碟紅燒獅子頭啊!」

  豸冠氣得大罵:「臭狐狸,車上有煉神火炮,你幹嘛不早說,是不是跟大笨
象串通好一起坑我!」

  月俊宛委屈地道:「是你要以身試炮的!」

  豸冠跳了上來,揪住他衣領道:「死狐狸,為什麼我的獅牙車沒有煉神火炮
,偏偏給大笨象的車安上去!」

  月俊宛道:「獅子哥,這可不能怪我,獅牙車的規模根本不適合安裝煉神火
炮!」

  豸冠氣道:「老子不管,你立即給獅牙車也裝上煉神火炮!」

  月俊宛哭喪著臉道:「大哥,這樣子獅牙車根本就走不動了!」

  咳咳!風望塵乾咳一聲,打圓場道:「二位長老莫要再爭了,依在下看,獅
牙車重在機動性,乃驅逐敵軍的利器,而巨象車重在威力,等於一個小型的煉神
浮屠,攻城拔寨無所不利,兩者配合才可發揮最大威力,沒有誰強誰弱之說!」

  打消這對獅象活寶鬥氣較勁的心思後,風望塵繼續問道:「月長老,陸戰利
器咱們已經見識過了,請問水師又有何法寶呢?」

  月俊宛道:「水師依舊沿用主艦、戰艦結合的戰法,月某只是多加了一項新
玩意,諸位請看!」

  說著再發了個指令,緊接著海面湧起一團水花,冒出一隻黑色物體,觀其模
樣似乎是鯨鯊之流的魚類。

  月俊宛笑道:「大伙不必疑惑,此物名曰玄鯨舟,在下可是捉了一頭鯨魚研
究了許久才設計出這玄鯨舟的。它裡邊有一個水囊,只需將水灌入水囊,便可潛
水,若要上浮便將水囊內的水排出,配有分水箭,擅水下攻擊。正好可跟魔界玄
海底下那些怪魚鬥上一鬥!」

  風望塵道:「魔界玄海內有無數凶魚惡怪,我軍的蛟龍雖然威猛,但終究數
量不及對方,如今得這玄鯨舟助戰,倒是增添了不少勝算!」

  凌霄蹙眉道:「玄鯨舟是不錯,但水底下漆黑一片,再者亂流竄動,普通人
的眼睛根本看不遠!」

  月俊宛道:「此事不難,青鱗蛇族皆修有補天訣,其蛇眼目力過人,由他們
擔任玄鯨舟指揮便可!」

  凌霄道:「蛇眼可辨別活物,但若是煞域練就的屍怪呢?」

  月俊宛不禁一愣,臉紅道:「這個我倒沒有考慮。」

  風望塵道:「此事不難,咱們可以向鴻鈞掌教討些修有陰陽法眼的弟子,陰
邪鬼物他們一眼就能看穿!」

  月俊宛拍手道:「策相妙計!水陸兩軍的軍械已經有了個初步雛形,至於天
上的軍械仍在打造之中,再過半個月便可讓諸位一飽眼福。」

  風望塵道:「要打造一支成形的隊伍,所要消耗的烈火炎石實在不菲,又是
如何保證這礦石的供應?」

  月俊宛笑道:「地上沒有,咱們可以到天上取啊!宇外星辰浩瀚如海,不計
其數,要什麼礦石沒有?」

  眾人一愣,百戰問道:「要出宇外,就得經過九天寰宇的罡風烈勁,你這小
身子骨,弱不禁風的,如何經得住?」

  月俊宛笑道:「我功夫是差,但咱們族裡也有不少厲害的年輕人嘛,他們展
翅一飛就可以越過九天寰宇了!」

  曲鵠臉色一變,罵道:「死狐狸,難怪我這段時間沒有看到陸飛,敢情是被
你拉去做苦力了!」

  風望塵笑道:「好了好了,諸位長老,不要再拌嘴了。明日便是龍主的冊封
大典,咱們辦完正事後,也該趕赴盤龍聖脈參加此次盛典了!」

  燹禍道:「確實是如此,咱們也該動身了。」

  月俊宛蹙了蹙眉頭道:「老二說的沒錯,但……袁老大跟明雪呢,他們兩該
不會是去私奔了吧?」

  曲鵠乾咳一聲道:「袁老大前段日子閒得發慌,就去鐵壁關找楊督帥敘舊了
,明雪也跟了過去,相信明天他們回準時到場的!」

  盤龍號抵達聖脈神島,港口處整齊地列著兩排士兵,十八匹駿馬拉著一架巨
大行軒在碼頭恭候多時,待龍輝等人下船後立即上來迎接,將眾人送到神龍山頂


  下了行軒,龍輝令諸女先到後宮梳洗著裝,自己則走到偏殿。

  風望塵已經在殿內等候,見了龍輝忙拱手行禮,龍輝道了一聲免禮,便問道
:「風策相,這段日子神州內有何進展?」

  風望塵道:「朝廷派遣密探到了西夷,證實西夷諸國已經淪喪,而且當初鸞
妃娘娘所控制的西夷王子也成了半屍半妖!」

  龍輝來了興趣,問道:「朝廷是何人擔任密探?」

  風望塵道:「當今國舅,侯戰戈!」

  龍輝點了點頭。

  風望塵繼續說道:「朝廷冊封鐵老元帥的孫子鐵鷹為西元帥,拜一等候爵,
並讓他全權負責訓練新兵種和準備新戰法。」

  龍輝問道:「那仇白飛呢?」

  風望塵道:「他也被任命為水師元帥,下個月準備開始重組水師!」

  龍輝問道:「那朝廷準備如何對付煞域?」

  風望塵道:「依照目前的跡象來看,朝廷應該準備兵分兩路,一路直搗黃龍
,進攻煞域;另一路便是截其後路,遠征西夷。」

  龍輝道:「仇白飛擔任水師元帥,應該便是負責遠征西夷。如今神州主要河
道還有海路被咱們把持著,他根本沒地方訓練水師,皇甫銘皇甫銘明地裡對他厚
待,但卻丟了個探手山芋給他,顯然是有意刁難這個先皇的老臣子!」

  龍輝道:「這樣吧,他若向咱們提出交涉,便給這位仇大帥大開方便之門,
讓他在江南內建造水師!」

  風望塵一愣,奇道:「龍主,這豈不是開門揖盜?」

  龍輝笑道:「非也,這是請君入甕。他們在江南建造水師,就必須造船塢,
這樣一來豈不是跑得了和尚……」

  風望塵恍然,笑著接下去道:「跑不了廟!龍主果然英明,如此一來,這些
東西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還可買個順水人情給仇白飛!」

  龍輝道:「我臨走前曾命令月俊宛製造新的軍械,成果如何?」

  風望塵道:「水陸軍械已經造出原形,天上的軍械還正在製造中,相信不出
數日就有結果了!」

  龍輝甚是滿意,道:「待仇白飛來日遠征西夷,咱們也派遣水師助戰,順便
檢驗一下這新軍械在水中的實戰效果!」

  銅鐘敲響,吉時將至,龍輝和風望塵談話終止,立即換上華袍禮服,頭戴高
冠,登上玉台。

  龍輝登高而望,只見台下站滿了人,有盤龍聖脈的子民;有軍中舊部;有神
州而來的賓客,慕容熙攜兩名嬌妻也在其中;妖族眾長老也到來觀禮,就連平日
不見蹤影的袁齊天也來了。

  禮炮三響,天空風雲翻湧,倏見金光湧動,龍形盤旋,正是五爪金龍。

  金龍長嘯,天地變色,雷鳴滾滾,再添龍主威嚴。

  時辰已至,望月擔任此次禮官,手持玉冊俏然而立,以清亮悅耳的嗓音念誦
道:「歷劫千載,真龍回歸,諸卿勞苦功高,特此敕封!」

  先是拜風望塵為相,統率百官,緊接著便是封凌霄為勇武侯,任陸戰大元帥
;王棟為破陣侯,梁明為神箭侯,孫德為掠陣侯,三人同列一品上將軍;妖族長
老曲鵠也拜一等候爵,擔任空戰大元帥;岳彪、徐虎、馬義等一干龍麟軍舊將便
封為二品將軍;薛樂等一干最先從京師轉投江南的文官便擔任文職一品官員。

  八大長老中、鷺眀鸞卸任,袁齊天不願辛勞,餘下六妖進駐玄天府,各自負
責一方事務,螣姬卸下毒牙任職,為新成立的銳眼部總管,專門負責精銳部隊的
掌管,其麾下除了負責暗殺的毒牙、收集情報的雀影外又多成立了幾大精銳,分
別為負責陸戰的奔雷、負責空戰的吞雲、負責水戰的龍嘯。

  謄笑、摩雲、蠍鰲三妖擅長使毒、暗殺,則分別為毒牙的一二三統領,共同
拜二品將軍;雀影則繼續由漣漪掌管,月靈夫人為其副手;奔雷主要為強攻城寨
,斬首敵酋,由赤獅統帥,荒奎、狼嚎天為副手;吞雲則由傲鳥族新秀陸飛掌管
,由於此族人數較少,便無副手相助分擔;而龍嘯則是五百蛟龍群,五爪金龍已
經蛻變,有了靈識,可以神念與人溝通,於是便擔任龍嘯主管。

  封完一眾功勳後,便是冊封后妃。

  先是拜洛清妍為太凰妖後、於秀婷為仙霞太后、穆馨兒為賢德太后、鷺眀鸞
為鸞太妃。

  接下來楚婉冰為妖後,魏雪芯為仙後,白翎羽為白妃、漣漪為漣妃、秦素雅
為秦妃、林碧柔為碧妃、玉無痕為玉妃、皇甫瑤為瑤妃。

  冊封完畢,盤龍聖脈內一片歡騰雀躍,紛紛高呼龍主萬歲,娘娘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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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度一章,也順便為後續劇情做做鋪墊,四後大戲準備開始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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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20回 龍宮艷宵】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2072


  冊封完畢,忽見五爪金龍於高空之上呼嘯盤旋,雲開霧散,頓見巍峨行功聳
立天際,金碧輝煌,銀磚玉瓦,好生奪目,此宮乃大神通者以玄力開闢空間而造
,上承霄漢,下引地靈,名為盤龍聖宮,正是玄天真龍之行宮殿宇。

  眾人揚頸望天,他們多數都參與了昊天教最後一戰,曾目睹過天宮之雄奇,
但如今見到這座盤龍聖宮都由衷歎服,連讚歎此宮之雄奇瑰麗。

  行宮外觀雖是雄偉壯闊,但內裡卻是以庭院閣樓的形式為主,精緻優雅,碧
水小橋,翠柳紅花,溫馨無比。

  盤龍聖宮內有九座主樓,中央閣樓名曰逍遙閣,為龍輝居所;梧桐閣為洛清
妍、楚婉冰居所;仙霞閣為於秀婷、魏雪芯居所;翠鸞閣為鷺眀鸞、漣漪和瀟瀟
居所;詩雅閣則為穆馨兒、秦素雅、崔蝶居所;金枝閣為白翎羽、皇甫瑤居所;
碧玉閣則是林碧柔和玉無痕居所;剩餘的兩座為別為艷芳閣和迎客閣,此兩座閣
樓一座為螣姬和月靈的居所,一座則是客居。

  行宮內只有一些來自拜龍殿的女子作為侍女,除了龍輝外別無男子,可謂是
萬花叢中一點綠。

  一眾后妃隨著龍輝進入雅宮內苑後皆紛紛稱奇,皇甫瑤嬌聲道:「看這盤龍
聖宮巍峨雄偉,還道內中宮闕殿宇比玉京皇城還要輝煌,但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精
致典雅!」

  楚婉冰接口道:「皇宮我也進去過,大得滲人,吃飯上菜都得遞個半天,等
上桌的時候都涼了。」

  秦素雅點頭道:「閣樓挨得近才有家的感覺!以後才好相聚在一起玩耍嘛!


  白翎羽是半天也沒住過皇宮,見新家如此精緻溫馨,也是贊同道:「是啊,
像皇宮那樣隔這麼遠,想找個人切磋一下都不行哩!」

  林碧柔打趣道:「都準備是當媽的人了,你還不消停些。」

  白翎羽摸了摸小腹,奇道:「我前天還有月事,那會這麼快哩!」

  林碧柔笑道:「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了!」

  龍輝哈哈道:「小羽兒別急,這幾天為夫辛苦些,也給你送個娃兒,不但如
此,見者有份,人人都有!」

  這廝說的露骨,令得諸女過半粉面生暈,羞嗔不已。

  用過晚膳,諸女各自回各自樓閣。

  逍遙居樓燭暈紅,紗簾垂窗,月華映照,花柳香襲,勾勒出一襲慵媚柔靡。

  龍輝舒適地靠在綿軟的坐墊上,輕輕品著美酒,桌案上擺著糕膏蜜棗鮮果之
類的點心,一側燃著香料,逍遙自然。

  「死小賊,擺什麼臭架子,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吃,還要我們過來!」

  嬌脆聲音如銀鈴搖晃,人未見聲已及,除了那只嬌俏的小鳳凰還有何人。

  只見四名絕代佳人依次踏入門來,首先進來者正是楚婉冰,這小妮子雖已冊
為妖後,但卻裝束卻依舊如昔簡單清麗,白衣素裙,銀絲髮帶,一雙鳳眼水潤流
轉,嫵媚之中呆著就幾絲狡黠;洛清妍身著雪色鳳袍,頭挽金鳳簪,其裝束對於
其后冠也略顯簡單,但簡單之中卻比女兒了幾分華貴成熟;魏雪芯頭帶彩朝雲簪
,外裹藕色衣袍,袖口紋著朵朵仙霞,金華燦燦,腰繫琉璃玉帶,下著墜地長裙
,行走起來娉婷婀娜,溫婉可人;於秀婷穿一襲提花絹衫,外裹瓔珞薄紗,水綢
長裙直曳至地,比起洛清妍的雍華貴態,更有一番淡雅風韻,端的是妖者俏中藏
媚,仙者雅中蘊潔,母女四人既相互映襯,又爭芳奪艷,將逍遙居照出一襲絕代
麗色。

  龍輝對著蹦蹦跳跳的小鳳凰舉杯笑道:「冰兒來的正好,為夫先敬你一杯!


  楚婉冰嗆他道:「敬你個頭!臭小賊,咱們四個娘娘駕到,你這臭小賊居然
還在坐著,趕緊滾起來迎接!」

  龍輝嬉笑以對,楚婉冰柳眉倒豎,伸手便去拽他,卻被龍輝一把扣住皓腕,
拉到懷裡:「小丫頭,就等你送上門來!」

  楚婉冰扭打了他幾下便也安分下來,嘟著小嘴撒嬌道:「小賊,現在你可滿
意了,什麼便宜跟美事都給你獨佔了!」

  龍輝摟著她香軟的身子,道:「沒有冰兒,世上便沒有美事!」

  龍輝摸準這小妖女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以柔言溫語相哄,將這妖妮子哄得眉
開眼笑。

  「你這丫頭就是嬌縱刁蠻,也就你夫君這般脾氣才能忍得了你!」

  洛清妍在楚婉冰額頭上點了一記,微嗔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對他就得凶一點,要不然往後咱們還得不斷往飯桌上添
筷子!」

  洛清妍嫣然輕笑,連連點頭道:「冰兒所言甚是,畢竟這小子骨子裡壞得很
,稍不注意,必定又會沾花惹草,弄來一番風流債!」

  龍輝道:「洛姐姐,這話可是過分了,我本性純良,怎跟這個壞字掛鉤呢!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咬唇譏笑道:「你還純良?還真是新鮮哩,我還沒聽說
過那個純良的人會這麼荒淫,盡做些無良的羞事!」

  龍輝抗議道:「我哪有做什麼無良勾當?」

  洛清妍鳳目含媚,反問道:「沒有的話,我跟秀婷妹子又怎會在這裡?」

  楚婉冰搭腔道:「是啊,某些人厚顏無恥,連丈母娘都敢下手!」

  被這對大小妖精聯袂埋汰,龍輝根本無從答話,而這句話也叫於秀婷和魏雪
芯頰蒙粉暈,羞眉垂首。

  龍輝忙轉移話題道:「冰兒,這些日子一直忙著軍政要事,都無暇欣賞你的
舞姿,給為夫跳支舞吧!」

  楚婉冰嬌橫地道:「不跳!」

  龍輝早就知道這妖妮子會跟自己對著幹,每次不跟自己對唱幾次反調是不會
罷休的,所以要她乖巧下來就得先順著她性子,再多提幾個要求,等她拒絕了幾
次後便會自然答應下來。

  「陪我喝酒。」

  「不陪!」……「冰兒,給我彈個曲吧!」

  龍輝伸手一揮,祭出洗音水琴,「這琴本是為你造的,你還沒認真彈奏過呢
!」

  瞥見水琴,心中燃起前生情緣,楚婉冰心頭一軟,便點螓首答應下來。

  龍輝又道:「有琴無簫略顯不足,不知洛姐姐可否不吝一展蕭藝?」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嗔他把戲忒多,柔聲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此
處卻是無蕭。」

  龍輝道:「仙霞閣內便有一片竹林,取竹造蕭不知可否?」

  洛清妍道:「自然是可以的!」

  龍輝道:「那便最好,我這就去砍幾節竹子下來。」

  楚婉冰嗔道:「那是二娘跟雪芯的地方,你說去就去啊,也不問過別人!」

  龍輝忙問:「雪芯,大哥可以去取竹子嗎?」

  魏雪芯道:「自然可以的!」

  龍輝便拉起她道:「妙哉,還有勞雪芯隨我一塊前去,免得大哥走錯路!」

  楚婉冰暗罵這小子不安好心,此地就是你建造的,那還有什麼走錯路之說,
分明就是對雪芯壞有不軌,但這妹子對他是言聽計從,也不假思索便隨他一同走
出去。

  走了幾步,龍輝忽然想起了些什麼,道:「洛姐姐和冰兒琴簫合奏,卻是有
樂無舞,略顯不足,不知可否也勞駕婷姐姐一展劍藝,以劍迎樂,起舞一曲!」

  楚婉冰大發嬌嗔道:「好了啊,你這小子貪得無厭,要我跟娘親給你奏樂,
你還想再讓二娘給你跳舞,我告訴你,沒門!再敢囉嗦,咱們立即扭頭便走,以
後再也不搭理你!」

  這丫頭脾氣就是如此,龍輝早已習慣,笑道:「冰兒莫要動怒,此事可不可
行得問當事人。」

  眼眸便望向於秀婷,詢問道:「婷姐姐,不知可否答應?」

  於秀婷愣了愣,看向楚婉冰,只見這妮子嘟著小嘴不住搖頭,龍輝又道:「
昔日婷姐姐單劍大鬧偽帝登基儀式,轟動天下,洛姐姐曾有詩為證:絳唇玄袖揚
素手,一舞劍鋒震八荒。天器雷霆點繁星,墨劍化龍凝清光!當日無緣得見劍仙
風采,不知今日可否一嘗心願?」

  於秀婷被他說得動心,也點頭答應下來。

  龍輝道:「婷姐姐的佩劍在何處?」

  於秀婷道:「安放在仙霞閣。」

  龍輝道:「那咱們也是順路,就一併先回仙霞閣吧。」

  望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楚婉冰蹙眉道:「娘,這小賊一定有古怪!」

  洛清妍歎道:「那小子的花花腸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秀婷妹子耳根太軟
,這番回轉仙霞閣定要吃這小賊的虧!」

  踏在仙霞閣的小路上,龍輝說道:「雪芯,你先到竹林裡等我一下,我跟你
娘到內樓尋些東西,過陣子便來找你!」

  魏雪芯哦了一聲,不疑有他便乖巧地往竹林走去。

  於秀婷道:「我樓裡有什麼東西要你親自來尋?」

  龍輝笑道:「到了那裡便會知道!」

  「故弄玄虛!」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

  進了仙霞閣,於秀婷取來龑霆劍,便要下樓,龍輝忽然伸手將她抱住。

  美婦人大羞,粉拳柔柔地擂了他幾下。

  龍輝道:「好姐姐,今晚咱們一併努力,生個孩子吧。」

  於秀婷粉面酡暈,含羞點頭道:「都被你這般模樣了,哪容得我這個婦道人
家反駁!」

  龍輝大喜,在她粉腮上連親了幾口,逗得美婦人羞中帶悅,欲拒還迎,美美
受之。

  「好姐姐,既然今天是咱們的大好日子,不如耍些特別點的玩意吧!」

  龍輝手順著美婦腴腰下滑,觸及兩瓣豐彈膩熟的臀肉,把在手裡揉捏褻玩著


  即便隔著裙布,於秀婷仍是被這冤家掌心的灼熱熨得臀股發麻,哼哼低喘,
身子頓起反應,難以拒絕:「你……你腦子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美婦人雙頰已染上一層胭脂麗色,朱唇不住吐著潮暖香氛。

  龍輝低頭咬住婦人丹唇,一番柔情熱吻,將這位仙霞太后吻得頭昏腦眩,腿
腳酥軟,嬌軀滾燙。

  「你究竟想做什麼特別的玩意?」

  於秀婷用迷離的眼神望著龍輝,香喘吁吁地問道,她想趁著現在還清醒,否
則再過一陣子自己腦子就是一片空白,到時候根本無力抗拒這冤家。

  龍輝道:「好姐姐,以前我都是仗著你對我的情意,而對你做些過分的事,
回想起來實在是我的不對,所以這次我想徵得你同意。」

  以前這冤家確實脅迫自己做些羞人的事,自己當時也甚是惱怒,但卻被這小
子嬉皮笑臉外加諸般手段給矇混過去,弄得她哭笑不得,如今難得這小冤家如此
懂事,會尊重自己,於秀婷芳心也是一喜,甜滋滋的道:「看在你這回如此懂事
的份上,你可以想說出來,我也可以答應不生氣,但做與不做得我自己斟酌!」

  龍輝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布料輕薄如紗,代口以一根細線綁
緊並留出一段,可以提在手裡。

  於秀婷聞到袋子裡飄來一股茶香,奇道:「你用袋子裝這些茶葉做什麼?」

  龍輝道:「這便是小弟欲求姐姐成全之事。」

  於秀婷越聽越好奇,道:「你這是想做什麼?」

  龍輝笑道:「想泡製出一道絕世香茗。」

  於秀婷瞪了他一眼,嗔道:「別賣關子,快些說!」

  龍輝邪笑道:「這茶葉乃盤龍聖脈上等香茗,如果在婷姐姐的仙壺浸泡,定
會比前些日子那道茶更加美妙!」

  跟這冤家待久了,於秀婷也知曉一些下流淫技,聞言後臉色大變,嗔道:「
絕對不行!」

  伸手便要將他推開。

  龍輝忙向前壓去,將美婦人的身子擠到牆上,胸膛抵住兩顆飽滿的梨乳,說
道:「好姐姐,機會難得,莫要急著拒絕嘛!」

  於秀婷扭著嬌軀掙扎道:「你老是整蠱作怪,這事著實羞辱人,你休想我答
應!」

  她身子扭動,龍輝也朝相反方向晃動身軀,美婦人往右他就往左,但始終保
持兩人胸膛緊貼,這樣一來竟增添了於秀婷在掙扎過程中胸乳的摩擦,嬌嫩的乳
尖來回磨蹭間微微生痛,略帶酥麻,竟在那娟衫上凸起兩點來。

  龍輝又朝她檀口吻去,舌卷唇嘬,另一隻手便尋上越嶺,攀住一顆玉乳,但
乳量豐碩,男兒掌不能握,只能包住一半,甫一按在膏腴的乳峰上便感到掌心被
凸點頂住,龍輝順勢而尋,隔著衣衫掐住一顆乳珠輕輕揉玩著。

  「好姐姐,就答應我嘛!」

  龍輝柔聲催著,又親又吻,於秀婷最是受不得這冤家的熱吻,被他弄得神魂
顛倒,再加上這小子先跟自己打了招呼,婦人也不像以往那般嗔怒牴觸,滿腔羞
怒有半數化作哼哼嬌啼。

  龍輝再試著將手滑入婦人臀溝,隔著綢裙在菊蕊上點撥著,由於婦人臀肉肥
嫩飽滿,臀溝深邃,再加上隔著一層綢布,比起直接褻玩嫩菊,這份動作更多了
幾分若即若離的朦朧感,腿心湧出了一絲水意。

  「答應我,好不好!」

  龍輝循序誘導,聲音不住捫敲在於秀婷心扉。

  「我保證誰也不告訴……婷姐姐,你說好不好?」

  於秀婷幽幽一歎,道:「好了,真是拗不過你這冤家,依你便是了!」

  龍輝欣喜若狂,於秀婷紅著臉道:「這事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龍輝點頭道:「這是自然!」

  於秀婷鼻息粗沉,星眸緊閉,秀氣的鼻樑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雙手緊張地
抓住龍輝的肩膀,等著這冤家弄那羞人之事。

  龍輝輕輕掀起婦人衣衫下擺,手掌握住那個小袋子,貼著棉滑雪腹而下,伸
入裙子,再撩開褻褲,至腿股間便是一抹潮軟腴暖脂處,茂盛的恥毛掩著兩片膏
嫩的肉蛤花瓣,龍輝輕車熟路剝開兩瓣濕潤的肉蛤,將裝滿茶葉的小袋子塞了進
去。

  於秀婷下體一酥,難以言喻的羞愧感湧上心頭,身子一陣接一陣地顫抖,張
著櫻桃小嘴不住喘著粗氣。

  龍輝見狀連忙再吻住她的檀唇,藉此安撫美婦人悸動的芳心。

  下體的異樣感叫於秀婷好生羞臊,但嘴唇被龍輝叼住,香丁被男兒又捲又吸
,整個人變得極為嬌柔,軟綿綿的身子好似沒了骨頭般,膩膩地靠在牆角,瞇成
一道細縫的眼睛內水光清晰可見,艷媚欲滴落。

  被愛郎吻得心熱身軟,正是溫情柔蜜,忽感小腹一熱,身子情不自禁一繃,
下身竟多了幾分憋漲的感覺。

  龍輝解釋道:「好姐姐,為了讓茶葉充分浸泡,所以小弟斗膽使用了鎖陰手
,將姐姐那兒給暫時封閉!」

  於秀婷脖子都紅透了,龍輝接著道:「好姐姐,待待時間一到我便立即解開
封閉,你萬萬不要生氣!」

  於秀婷見他一改以往霸道作風,事事都同自己商量,又徵求自己同意,也不
似往常那般抗拒,心想既然都被他弄成這個樣子,再過分幾番也無傷大雅了。

  「你……你快去看看雪芯竹子砍得怎麼樣了……」

  於秀婷紅著臉道,她頗為心虛,生怕女兒知曉這件事,連忙讓龍輝去穩住那
妮子。

  龍輝點頭道:「我這便去,但婷姐姐,你感覺怎麼樣了……?」

  於秀婷咬著嘴唇道:「感覺有些怪怪的……我先在這兒緩一緩勁,待會再去
逍遙居尋你……你,你千萬要在我舞劍之前替我解開……」

  龍輝在她唇邊又親了一口,道:「我會找機會的!」

  心中卻是一陣壞笑:「上鉤的魚兒怎能輕易放過!」

  他下了閣樓便往庭院走去,見竹林裡小雪芯正在劈竹子,地上已經堆了好幾
十根竹子,忙過去道:「好了,好了,雪芯別劈了,再劈竹林都快給你砍光了。


  魏雪芯收回劍氣,道:「大哥,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娘親呢?」

  龍輝乾笑了幾聲,魏雪芯粉面一紅,已然猜出個大概,嗔道:「壞蛋,又欺
負娘親了。」

  龍輝摟著她肩膀道:「雪芯,你娘親在樓裡邊擺弄些東西,你別想太多了,
再說這短短幾下子,大哥也不可能對婷姐姐怎樣呀!」

  這話意帶雙關,魏雪芯聽出內裡深意,臉蛋又是一紅,心想也是這麼個理,
這壞大哥每次都將自己跟娘親擺弄得死去活來,沒個把時辰也消停不了。

  「雪芯……幫我個忙!」

  龍輝在小仙子耳邊低聲說道。

  魏雪芯道:「什麼忙?」

  龍輝道:「你先答應我!」

  魏雪芯最是聽他話,想也不想便點頭。

  龍輝又掏出一枚小茶包,往魏雪芯耳邊低語了幾句。

  「不要,羞死人了!」

  霎時羞得這妮子滿面通紅,連忙搖頭不允,那反應就跟於秀婷一模一樣,端
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龍輝心想你娘親都被我哄了去,難不成還擺不平你這妮子,於是柔聲道:「
雪芯,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很快就好了……」

  「可……可是這忒羞人了……」

  「雪芯乖,待大哥喝了這杯由雪芯泡出來的仙茗,馬上跟雪芯生個寶寶……


  面對龍輝,魏雪芯的耳根子比她母親還要軟,幾句話下來便將這丫頭哄得神
魂顛倒,乖乖點頭。

  剝開濕潤的蛤唇將小茶包塞入與其母一般茂密的烏絨水草下,龍輝看著這小
仙子玉腿不住顫抖,身子一繃,靠在一根翠竹上嗚嗚喘氣,秀眸緊閉,柳眉緊蹙
,玉面粉紅……簡直就跟於秀婷一個模子刻出來般,惹人垂涎。

  補上一記鎖陰手,龍輝問道:「雪芯,大哥隨你一塊回去吧。」

  魏雪芯臉蛋暈紅道:「這個樣子羞死人了,我想等一陣子,緩一下再回去。


  「那好吧,大哥先回去,你快點回來!」

  龍輝挑了幾根成色和形狀較好的竹子便往回走。

  回到逍遙居,龍輝將竹子放下道:「洛姐姐,你看這些竹子可好?」

  洛清妍道:「成色和形狀都不錯,應該可以做根竹簫了。」

  說著編選了根竹子低頭製作起來,不過片刻便已造出一根竹蕭,洛清妍試著
吹了一下,音色清亮,頗為滿意。

  龍輝道:「洛姐姐,冰兒,能不能先讓我一享耳福啊?」

  洛清妍道:「秀婷和雪芯她們還沒回來,就這麼開始了?」

  龍輝道:「你們就當先練習一下吧。」

  楚婉冰道:「娘,咱們好像還沒有過合奏呢,要不就先試著練習一下?」

  洛清妍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自從母女相認以來,一直都在忙著各種雜事,
饒她們母女二人先天精於音律,但卻一直無暇合奏。

  「好吧!」

  洛清妍素手握蕭,湊到唇邊,朱潤的唇瓣如同鮮花開啟般抵住蕭孔,隨即便
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如同空谷回音,又似風響天籟。

  楚婉冰十指撥弦,鏗鏘作響,珠玉落盤,玉帛迸裂。

  雖是首度合奏,但母女連心,又身負先天音律,合奏起來毫無違和,簫音清
脆高昂時,琴聲則婉轉細流;簫聲低沉沙啞時,琴聲則急切若電,端的是你進我
退,相互配合。

  小試牛刀,楚婉冰頗為滿意,眉開眼笑道:「小賊,你覺得怎麼樣?」

  龍輝湊她身旁,咬著她小耳朵道:「冰兒,你今天好美啊!」

  楚婉冰見他答非所問,嬌聲啐道:「難道人家其他時候不美嗎?」

  龍輝點頭道:「美,美,冰兒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美!」

  方纔那香艷的泡茶早已叫龍輝火冒三丈,現在摟著這小妖女香軟的嬌軀叫他
情難自制。

  楚婉冰瞧見他胯襠的隆起,嗤笑道:「死小賊,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伸手在他胯間一摸,頓覺掌心酥麻滾燙,嗔道:「死鬼,居然這麼大了,老
實交代,剛才是不是又去討雪芯跟二娘的便宜了!」

  這丫頭當真是自己肚裡蛔蟲!龍輝笑道:「哪裡的話,為夫只是久不見冰兒
,太過掛念罷了!」

  小鳳凰不屑地呸道:「油腔滑調,昨天你還樂得不知天南地北,享盡艷福,
怎麼可能掛念我!」

  龍輝道:「千真萬確,不信你掏出來瞧瞧,我保管這小兄弟立即朝你點頭致
敬!」

  楚婉冰被他粗鄙風趣的話語逗得一陣嬌笑,五指撫上男兒腰帶,熟練地鬆了
開來,龍輝也配合地抬起腰臀,讓這小妮子替自己褪去褲子。

  粗碩的巨根脫出束縛,嗖的一下甩彈出來,直挺挺地對準了小妖後,龜菇壯
實圓潤,棒身紫紅若鐵,好生威武。

  楚婉冰單掌不能握全,柔荑嫩手裹住龍根上下捋動,龍輝連連讚歎:「冰兒
的真是手巧玲瓏。」

  楚婉冰笑道:「色鬼,讓你舒服的時候你就贊人家手巧,平日裡就一口一個
小妖女,死丫頭的罵人家!」

  龍輝道:「是我錯了,以後我就這樣稱呼冰兒吧——心肝寶貝親親小冰兒!


  楚婉冰雞皮疙瘩都冒了一身,忙道:「不用了,肉麻死了!」

  享受著小丫頭的柔荑捋動,龍輝貪念倏起,笑嘻嘻道:「洛姐姐,小弟敬你
一杯!」

  說著舉杯向迎。

  洛清妍道:「這可只有一個杯子!」

  龍輝笑道:「一個就足夠了!」

  說著便將美酒飲下,洛清妍愣了愣。

  龍輝含著酒,伸手去摟她,母女兩本就挨得近,龍輝伸手便可觸及美婦身子


  洛清妍心中一悸,不覺欲縮,卻給緊緊攬住,這時郎唇已到嘴前,只好張口
接住,隨即一注清香美酒緩緩地注了過來,頓時酥掉了半邊身子。

  龍輝向美婦敬酒,同時舌入檀口,盡情吮吸著香滑的涎液,底下又享受小鳳
凰柔嫩的小手侍奉,再度同享母女嬌花,肉柱越來越熱,熨得楚婉冰手掌一陣酸
軟。

  龍輝就這麼哺了幾口美酒,笑道:「這酒可敬得滿意?」

  洛清妍粉面暈紅道:「小壞蛋,那這麼花樣!」

  龍輝道:「這是小弟對姐姐的一腔愛意!」

  「肉麻死了,臭小賊,滿口胡話哄人!」

  楚婉冰酸溜溜地道,手指掐了他肉柱一下,龍輝又含了一口美酒,摟住小丫
頭又以口哺吻,將酒水渡了過去。

  龍輝吻得滿口香滑,於是乾脆來回敬酒,在母女倆的檀唇櫻口間左右逢源,
連番採蜜,品盡母女香涎,好不快活。

  卻見這位洛太后拿過就被飲了一小口,細細的在嘴裡抿了抿,一雙鳳眸媚眼
都像染著一層膩膩的霧氣,潮潤幾乎能滲出水來,而她又將剩餘的半杯酒遞給楚
皇后,小鳳凰也學著母親的樣子抿了一口酒,隨後母女二人半閉媚眼,微微張開
檀口,合滿嘴甜津香酒,湊上小嘴,龍輝大喜,張口相迎,同時與這對母女花口
唇想貼。

  母女倆的芳唇各貼著龍輝一半嘴唇,極為默契地將嘴裡含著的酒慢慢勻渡在
龍輝嘴裡,那酒水合著香涎流入喉嚨,男人只覺得便是通體酥泰,四肢醺熱,宛
若雲裡霧裡,仙境天堂。

  龍輝閉著眼睛跟二女的香舌攪拌在一起,兩根丁香一樣的水滑軟膩,帶著濃
郁酒香與唾液迷人甜味在男兒口中撩撥著,他也分不清哪根是洛太后的,哪根是
楚小後的,印象中冰兒的較為細嫩滑爽,洛姐姐的偏於厚實肉感,母女的丁香嫩
舌有著不同的口感,卻一樣的甜膩酥爽……一皇二後,相互纏吻,三根舌頭糾纏
不清,胡攪蠻纏,柔情蜜意,淫靡非凡,端的是越攪越緊,越攪越亂,龍輝根本
就分不清哪根是哪根了,只覺得妖凰媚鳳齊飛,酒涎共醉人三世。

  一時間也不知誰做酒杯,美酒在三人口唇間來回渡著,被三根舌頭同時品嚐
著。

  「嗯嗯,小賊……」

  楚婉冰首先嬌喘嚶嚀,小丫頭的聲音就是嗲人甜膩,聽得男兒骨酥筋軟。

  「嗚嗚,龍兒……」

  洛清妍接著吐息呼氣,美婦人的聲音極為低媚婉轉,勾得龍輝魂走魄離。

  迷亂間,龍輝的兩隻手撈起大小妖後的裙子,朝母女倆一樣肥嫩的肉臀摸去
……手掌觸及一抹光潤肥滑,龍輝驚喜萬分,這兩隻妖精竟然都沒著褻褲,裙下
竟是一片中空,手掌一下子就摸到了兩隻肉呼呼、肥嫩嫩、光溜溜的雪鳳穴。

  「洛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欣喜若狂,手指在洛清妍的腴蛤上撩撥扣玩,很快便一陣潮暖膩滑流了
出來。

  洛清妍媚臉暈紅,嬌喘道:「別問我,是那丫頭的主意!」

  楚婉冰挨在他懷裡,咯咯嬌笑道:「反正早晚會被你剝光的,人家和娘親干
脆啥也不穿,小賊,你滿意嗎?」

  莫看這妮子平日裡嬉鬧嬌縱,做起事來卻是深得君心,儼然一副後宮之主的
態勢,喜得龍輝連連點頭:「滿意,滿意之極!冰兒真是為夫的貼心小棉襖!」

  「小冰兒,再給為夫做一味蜜汁果脯吧。」

  龍輝壞笑道。

  楚婉冰大嗔道:「要死了,你還能更無恥一些嗎!」

  龍輝道:「能!讓洛姐姐也一起做!」

  這話一出,立即勾起母女對那盤眾星捧月的回憶,楚婉冰嗔怒,掄起粉拳便
打他,龍輝涎著臉受了幾記,捻起一塊果肉,嬉皮笑臉地去松小鳳凰的腰帶。

  「死小子,你快拿開!」

  楚婉冰大羞,滿腹委屈,撲到母親懷裡求助:「娘,那小賊又欺負我,你要
替我做主啊!」

  小鳳凰撲得甚急,那兩顆飽滿的肉球猛地撞在了洛清妍的胸口,震動了更加
豐滿的乳球,母女雙峰對碰,更是綺麗肉感,乳浪翻騰。

  龍輝得意地笑道:「你求誰都沒用,這個時候,你們母女都是我的口中肉!


  楚婉冰羞窘,道:「娘,你看他都囂張成什麼樣子了,快些教訓他!」

  洛清妍幽幽笑道:「他再囂張也是你這丫頭縱容出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平日都跟這小子瞎胡鬧些什麼,他荒唐荒淫,你則變著戲法迎合他,活該被他反
咬一口!」

  「娘,你怎麼也不幫我……」

  楚婉冰嘟了嘟嘴,哼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給這小賊生了孩子,心都已經
向著他了!」

  洛清妍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笑罵道:「你這騷蹄子,連我的玩笑都敢開
,皮癢是不是!」

  說著手掌在她臀股一劃,手指徑直戳入臀溝,隔著裙子便點後菊。

  楚婉冰聽全身酥麻,臉蛋火辣辣的熱,更是將身子埋在母親香懷裡,四顆膩
軟的酥肉得幾乎溢出領口也不曾察覺。

  龍輝湊到她們身旁,大手一伸,便將洛清抱住。

  這時洛清妍抱楚婉冰,而龍輝則抱洛清妍,他又與這對母女花癡纏成一團,
鼻端盈溢著玄陰媚體獨特的芬芳甜香。

  懷擁這對妖嬈絕媚的母女花,而另一對仙雅出塵的母女花也即將過來,想到
接下來的情形,饒他縱橫花叢無數,也是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洛姐姐你知道
嗎,自一年多前,冰兒這丫頭告訴我,你的胸比她更大,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洛清妍一愣,捏了捏小鳳凰的屁股,冷笑道:「真是乖女兒啊,剛出嫁沒多
久便連親娘也賣了!」

  楚婉冰氣得大叫道:「臭小賊,你休得胡說!」

  龍輝道:「怎麼胡說了,我還記得你當時是趴在床上,撅著屁股,我握住你
的奶子,這樣問『好冰兒,你這裡好大啊,一個手都握不住,你是怎麼長的?』
你說『我不知道,你去問我娘親,是她生的,她的比我還大』!」

  楚婉冰矢口否認:「胡說,我沒有講過!」

  龍輝笑道:「你有,就在我去參加素雅選婿大會的前一天晚上,當時我從秦
家回來便去你屋裡尋你,你起初還不給我進門呢!」

  洛清妍見他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也就信了七八分,哼道:「原來當時
還沒嫁呢,就想著如何賣親娘了!」

  楚婉冰被逗得又氣又急,眼圈微紅,把心一橫,乾脆豁出去道:「神氣個啥
,算起來,你也只是我姐姐!」

  洛清妍瞪圓雙目,擰著她半邊臉頰,狠聲道:「死丫頭,你說什麼!」

  楚婉冰被扯得臉歪嘴斜,模糊不清道:「明明就是,前世你就是我姐姐,而
我比你先過門,反過來你還得叫我姐姐……嗯嗯呃……」

  說到最後被洛清妍擰得小臉歪斜,口齒不清。

  龍輝嘻嘻笑著,繼續誇誇其談道:「還有就是秦家招婿婚禮結束,洛姐姐用
冰兒作弄千面郎君的事來開玩笑,這丫頭羞得往你懷裡鑽,當時你們倆的奶子對
碰,當真是震撼人心……我就就開始注意洛姐姐了,特別是你跟冰兒在一塊的時
候,立即旖念萬千,浮想聯翩!」

  洛清妍氣道:「死小賊,難怪每次族裡開會都低著頭,當時還以為你在沉思
對策,原來心裡都想著那些下流的事情!」

  氣歸氣,但擰小鳳凰的手更加用力,擰得這丫頭臉蛋都變形,嗚嗚求饒,俏
麗的玉容也變得怪模怪樣,甚是滑稽。

  瞥見小丫頭被扯開的小嘴,龍輝又起淫心,提起巨根龍槍便往小妖後朱唇送
去,端的是見縫插針,順著那點缺口一槍入洞,逕直侵入美人檀口。

  楚婉冰滿腔怨言也無法出口,掄起粉拳便朝他腿腳屁股打去。

  龍輝浸在小妖精口裡,感受著內中的溫潤,笑道:「冰兒,還記得咱們第一
次嗎?你就是這樣給為夫含著的,當時你是又吞又舔的。」

  洛清妍趁機取笑道:「喲,看不出來嘛,你這丫頭第一次就這般賣力,難怪
日後會助長他的劣行!」

  「嗚嗚……不是……他……是他騙我……嘗菜的……」

  楚婉冰口唇完全被霸佔,兼之龍輝本錢粗壯,還不是頂在喉頭,嘴巴根本無
法正常發音。

  那品菜一事本就複雜,非三言兩語可道清,一時間小鳳凰是急得眼淚不住在
眶內打滾。

  看到這丫頭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龍輝於心不忍,幫著解釋道:「其實當初
是我哄冰兒蒙上眼睛,然後以試菜的名義騙冰兒的。」

  楚婉冰見他幫自己解釋,媚眸朝上瞥去,似乎再說算你這小賊有良心。

  雖是被這小賊揭了些尷尬事,但卻是以以往的事相互調侃,無形中又多了幾
分溫馨。

  楚婉冰心裡美美的,對著口內龍根慇勤侍奉,吹含舔吮,無所不至。

  洛清妍見女兒吞龍吮根投入無比,模樣嬌俏可愛,也是情火暗湧,輕啟朱唇
,也湊了過去替愛郎助興。

  由於龍根被女兒霸佔,美婦人只又侍奉對男兒兩顆春囊,鮮潤的朱唇在兩粒
飽滿的精囊上輕輕吮吻,時而輕吐香舌,時而貝齒微啃,叫龍輝全身又酥又麻。

  「呼呼……」

  享受著這對母女花嫻熟的口舌,龍輝美得脖頸通紅,不住喘氣,「好舒服…
…洛姐姐,冰兒……」

  聞得愛郎不住喘息,母女二人心意相通,兩張鮮嫩的小嘴更加賣力舔吮,先
是小冰兒含龜吮菇,緊接著便是洛姐姐吹簫舔囊,大小妖後配合默契,不消片刻
便將龍輝品得週身發麻,脊骨酥軟,肉柱脈動顫跳。

  精元瀕臨潰散,龍輝下意識地將兩隻魔伸到母女胸前,隔著層層白衣便去摸
那兩對肥嫩圓潤的巨乳,脈出同源的乳肉,綿軟彈滑,飽滿豐盈,即便隔著布料
也被陣陣溫熱熨得掌心酥麻;雙重刺激,陽元失守,龍根撥動,激射而出,小鳳
凰正好含住龍冠,被灌了一口的熱漿,只覺得嘴巴又熱又暖,而且陽精中更多了
幾分不一樣的感覺,烘暖中更帶著陣陣的酥麻,小鳳凰那根膩滑的香丁都已經麻
了,酥麻感不住蔓延,就連兩腮也是不住顫跳。

  「嗚嗚……」

  小鳳凰本想吞下,但卻遭一陣酥麻,頓時不敢妄動。

  洛清妍見女兒含著一口陽精,樣子卻是時而蹙眉,時而哆嗦,心知有古怪,
立即捧起女兒的小臉,朱唇印來,替她將部分陽精渡了過來,分擔一二;陽元入
口,洛清妍也是感同身受,嘴巴舌頭都木了,酥酥麻麻,其中感覺非一言半語能
道盡。

  「天哪,這小子的陽精竟是麻的,他的陽氣是越來越淳厚了。」

  洛清妍含著那口精華嗖嗖發抖,心裡卻是明白,「定是明鸞那枚妖丹的緣故
!」

  龍精乃玄陽之華,極為進補,這對妖姬可不會白白浪費到嘴的寶貝,忍著酥
麻,將玄陽精華吞下,由喉嚨到肚子都是陣陣的麻人快美,叫她們腿股生出片片
潮熱,汁液暗湧。

  楚婉冰打了個哆嗦,些口齒不清地問道:「天啊,這小賊的東西怎麼會這樣
子的……弄得人家渾身都麻了。前幾天他還不是這樣的……」

  洛清妍道:「你的小賊得了你鷺姨的妖丹精華,元陽又,更上一層樓,所以
射出來的東西都是麻的!」

  楚婉冰一愣,心想若是被這小賊往下邊灌那麼幾下,自己豈不是要被麻得骨
酸筋軟,也不知要美成什麼樣子,不由得又愛又怕。

  洛清妍又擰了擰她小臉,調侃道:「死丫頭,你以後還敢不敢吃獨食?」

  楚婉冰臉蛋一紅搖頭道:「不敢了!」

  眼眸不經意往愛郎胯間瞥見,見那龍根激射過後仍是精神奕奕,肥碩粗壯,
心中不由一蕩,身子一陣烘熱。

  「洛姐姐!」

  忽聞龍輝叫自己娘親,楚婉冰回過神來,只見這小賊拿著一小碟果肉正對娘
親壞笑。

  洛清妍幽幽一歎,聲調含嗔蘊媚,身子半臥而下,玉手捏住裙裾緩緩掀開,
兩根凝乳般的美腿慢慢露出,隨著裙子上抬,腿根春光綻放,那抹肥嫩飽滿的雪
阜正如妙花含苞,兩瓣肉呼呼的蛤唇正緊緊合攏,將內裡鮮艷的紅脂給牢牢蓋住
,不露半點顏色。

  「冰兒,快過來!」

  龍輝柔聲笑道,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了,楚婉冰見母親也順了這小賊,心知
再做抵抗也是多餘,便也認命地挨了過去。

  雖然前面有過兩次經驗,但小丫頭還是有些羞怕,面頰薄暈,嬌軀發顫,洛
清妍憐愛地將她抱住,吻著她道:「冰兒,今天可是大喜之日,該盡興的就一定
要盡興!」

  楚婉冰嗯了一聲,將頭埋在母親懷裡,已然默許。

  難得這丫頭這般乖巧配合,龍輝大喜,激動地將小丫頭的裙子也掀了起來,
掛在腰間,兩團嫩柔肥膩的股肉便顫巍巍映入眼簾,由於這丫頭是趴在她娘懷裡
,正好形成了母下女上的姿勢,同樣光潔的玉阜,蛤唇柔腴,蚌珠鮮艷,恰好貼
在她母親上端,兩隻玉蚌緊挨在一塊,龍輝細細欣賞,相互比較,洛姐姐年紀較
大,豐腴熟媚,再加服用先天陰果和孕育兩胎,肉蛤更為肥嫩多汁,兩瓣花唇柔
膩飽滿,好似蘸飽花汁的厚藻肥貝;小冰兒青春靈動,豐滿俏媚,身負第八鳳魄
,享受愛郎雨露最多,玉壺鮮艷嬌嫩,兩片蜜唇晶瑩欲透,裹在一起的形狀就像
是鮮潤欲滴的蜜桃。

  看著母女兩鮮美奪人的雌性肉花,龍輝忽發奇想,趴在她們底下,雙手齊出
,兩手的拇指食指將四片蛤唇剝開,兩隻肉蛤同時開口,露出裡邊深藏的媚肉,
頓時胭脂翻湧,花霧瀰漫,暗香撲鼻,洛姐姐裡邊的紅脂似乎皺褶更多,冰兒的
花徑媚肉更為緊湊,兩朵玄陰媚花綻放吐蕊,花香靡心。

  龍輝用嘴銜起一塊果肉,便朝冰兒的花徑送去,抵住豐美的肉蛤,將果肉塞
了進去,進去一小節後,龍輝改為用舌頭頂送,最終才將果肉置入花房。

  冰滑果脯貼著腟肉,楚婉冰嬌哼一聲,渾身哆嗦,紅脂翻湧的銷魂蜜戶又成
為了這小賊的美味佳釀的浸泡地。

  緊接著他又如法炮製,將第二枚果肉塞入。

  塞了兩枚給小鳳凰,龍輝又往大鳳凰的腟道裡送了兩枚。

  他以一張巧嘴縱橫花間,逗得母女二人嬌呼媚吟,浪聲不斷,花底更是汁液
橫流,潮潤濕濘,美得龍輝不住叫好,一番辛勤耕犁,總算將果肉填滿花房,洛
清妍和楚婉冰都是腮紅頸暈,眉翠目潤,既嬌羞又含情,直叫男人魂走魄離。

  「洛姐姐,冰兒!」

  龍輝動情不已,將她們母女又是擁入懷裡,左親右吻,愛不釋手,母女二人
也被他調教得柔媚溫艷,雌伏乖巧,正是雙鳳妖嬈侍君郎,倚人並蒂媚骨花。

  屋外忽然響起腳步聲,洛清妍連忙替他繫好腰帶,穿好褲子,低聲笑道:「
龍兒,秀婷妹子和雪芯回來了,你可別太猴急,煞了風景!」

  龍輝摟著她們母女的手不由一緊,笑道:「這是自然,我絕不會辜負今夜這
片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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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想寫完三章再發的,但禁不住催稿,先放一章吧。剩下兩章,大家說是
寫一章更一章,還是兩章寫完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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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21回 春光靡靡】

作者:六道驚魂


   於秀婷和魏雪芯已經走了回來,母女倆臉蛋都帶著絲絲紅潤,甫一進門便見
龍輝左擁右抱,將大小妖後攬在懷裡,一副悠閒自在的享受模樣。

  「婷姐姐,你們可算回來了!」

  龍輝迫不及待地道,「天劍谷劍法獨步紅塵,還請於谷主演練幾招,讓咱們
開開眼界!」

  稱呼先是婷姐姐,緊接著又變成於谷主,這般轉化倒是讓於秀婷臉上羞熱,
腮生暈紅。

  楚婉冰最是懂龍輝心意,連忙坐到水琴跟前笑道:「我這就給二娘撫琴伴奏
。」

  洛清妍拾起竹蕭道:「妹子劍舞,姐姐自當以蕭和之!」

  被這對母女一唱一和,於秀婷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看這架勢自己馬上就得
舞劍,而那茶包還留在體內,心中一陣焦急,臉頰紅若滴血。

  魏雪芯也正藏著一個茶包,而且每走一步布袋對花徑嫩肉的摩擦便重一分,
好不難受,此刻巴不得趕緊找個地方坐下,掩飾尷尬,根本沒發覺母親的窘態。

  「雪芯,你姐姐跟大娘都要吹簫彈琴,你怎能閒著!」

  龍輝在她要坐下之時立即制止,「快隨你娘舞劍一曲!」

  魏雪芯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面色一陣艷紅,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我沒帶佩劍……」

  龍輝伸手一揚,從虛空結界中取出歲月劍,道:「剛才走入仙霞閣時我順手
替你將歲月劍給取來了!」

  魏雪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被這壞蛋大哥給騙了,什麼「泡茶」

  通通是個幌子,全是欺負自己的手段,心中好生委屈,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龍輝見狀連忙將這小仙子抱在懷裡,柔聲哄道:「雪芯乖,快去給大哥舞劍
,待會就給你取出來!」

  雪芯耳根子最軟,禁不住龍輝的哄騙,幾句話便被哄得服服帖帖的,她接過
撅了撅嘴,接過劍柄,恍惚走開了幾步,濕潤的雙眸只在眨眼間透了點幽愁,驀
地裡翩然起劍。

  小仙起舞,劍光抖擻,那邊妖姬撫琴吹簫,高昂清脆,婉轉細流,迎著劍舞
樂聲陣陣。

  皓腕轉劍,蓮步挪移,帶動胯部,使得內中茶包在媚肉上摩擦,搔得屄穴底
部猛烈收縮,花房酸軟,頻頻潑洩淫液,明明慾火高張卻無從瀉出,當真惱人得
很,不消片刻便以汗濕紗衣,曲線畢露,膩喘吁吁。

  飽滿的酥胸在劍舞中顫動不已,肉感十足,配上那揮灑的香汗,平添一份女
郎的青春靚麗,而顫抖的酥胸卻又使得她多了幾分少婦的成熟,青春靚麗,成熟
嫵媚在魏雪芯身上交織出一份不同的韻味。

  見女兒舞劍,於秀婷生怕被瞧出裙下端倪,也得無奈挽起龑霆,伴著琴簫飄
然而動。

  正是盛夏,夜間雖有晚風,但仍是熱得滲人。

  於秀婷穿著單薄,外披一襲紋花絹衫,內襯瓔珞柯子,然而隨著劍舞翻飛,
瓔珞柯子微微下滑,令得裡酥胸半露,隱約透著柔膩的雪酥豐肌,水綢長裙直曳
至地,絲毫不損添劍舞輕盈。

  於秀婷濃睫微攏,眉宇凝春,醺然欲醉,熒熒劍光伴著琴簫樂聲旋舞開來,
行雲流水,上徹雲霄,下映宮廷,劍藝精純之處令人歎服,卻還掩不住她那脫出
三界外的絕塵清麗。

  於秀婷沒有女兒那份青春妙齡的靈動之姿,卻是多了一份女子柔潤如水的極
致熟美。

  在母女兩迷人的劍舞底下,卻是壓抑著一股美人微醉的蹣跚;胯內粗糙異感
趁著她起舞之際散逸遍體,有種丟魂失心的暈眩。

  於秀婷略一擺腰,飽滿的梨乳肉團就在勉強可圍束的絹衫下躍動不已,幾乎
蹦出衣衫,抖出一抹深邃溝壑,再細看乳溝奶壑裡早已逼出汗珠,襯得白嫩透紅
的胸脯愈發嬌艷欲滴。

  魏雪芯舉步迴旋,被汗水浸透的藕色綢裙薄可透空,令得目光可窺內中奧妙
,只見豐潤修長的美腿半隱拱現,幾可窺見膚光,圓潤的翹臀在裙底下擺動,好
似兩顆充盈著果漿的水蜜桃,撐得裙布幾乎裂開,也不知是汗水還是其他,雪芯
的美臀已經被裙子牢牢貼住,顯得更加豐盈圓肥,隨著劍舞開來,玉股顫顫巍巍
地晃動起來,更加顯得纖腰若柳,股圓臀豐。

  母乳女臀,好似盛開的鮮花,又似將熟的蜜果,惹人垂涎。

  庭夜掌燈之下,這對仙子般出塵的母女花的美妙難以盡窺,但卻是若隱若現
,足以讓看者心癢難搔,著實勾人慾火。

  體內狀況於秀婷自然心知肚明,卻也只能含羞忍怯地伴曲起舞。

  胯間難受,再加上龍輝炙熱的目光,於秀婷可謂是內憂外患,但在女兒身旁
,她再緊張也得表現得泰然自若,唯有能抿唇不語,藉以劍舞分散注意力,按下
屢屢欲洩的喘息;魏雪芯也是胯酥屄麻,汁水頻頻走漏,卻被鎖陰秘技封在腟內
,隨著步子邁開,花漿也是越積越多,小腹一陣鼓脹,湧出一陣羞人的尿意;但
憂心被瞧出破綻,唯有集中注意力壓制體內羞人感,並藉借劍舞來掩飾不安。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母女連心,席間就算是香汗滿身,胯酥腿軟,大小仙後依
舊是不露聲色,神色自若,配合極為默契,伴隨著大小妖後的樂曲舞出曼妙劍影


  眼前仙葩並蒂,兩口名劍雖是奪目,但卻被主人的容色蓋過,只看婷姐姐橫
劍回轉,薄薄的娟衫下雙峰跳動,乳波翻湧;再瞧小雪芯擰腰旋步,緊湊的長裙
被繃出一抹圓弧,臀浪陣陣,母女揮汗,使得體香蒸騰而出,屋內瀰漫出一股沁
人幽香,清淡如蘭。

  身邊妖花盛開,蕭曲琴音堪稱天籟,然而雙後媚姿更為脫俗,只見洛姐姐紅
唇觸孔,雪膩的桃腮蘊起陣陣丹霞,熟媚入骨;再窺冰兒素手撥弦,巧笑嫣然間
春蔥的玉指靈巧彈跳,俏媚可人,比起母女合奏,同樣耗費心力,兩具嬌軀也滲
出一層薄汗,熏出股股甜膩芬芳,醉人若酒。

  兩對母女皆是天姿國色,大小妖後媚色奪人,洛清妍酥媚,成熟多汁,楚婉
冰嬌媚,活潑俏麗;大小仙後淡雅如詩,於秀婷溫靜,內斂出塵,魏雪芯靜雅,
柔順乖巧,龍輝已然眼花繚亂,有些目眩頭暈,不知該看誰好。

  曲畢舞終,於秀婷和魏雪芯總算放下心頭大石,週身汗濕,腿股黏膩,母女
倆忍不住同時呼出一口氣,極為同步,看得龍輝一陣竊笑。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去酒窖再取一些來!」

  龍輝起身說道,走了幾步,忽然有補上一句頗為玩味的話,「順便取些茶葉
來!」

  於秀婷和魏雪芯同時轉過身來,異口同聲道:「我去幫你吧!」

  皆想趁這個機會讓龍輝取出體內茶包。

  話音甫落,母女相互對視,她們皆不知對方情況,此刻都是自己心虛,同時
腮泛暈紅。

  龍輝道:「不用取多少,來一個人就夠了!」

  於秀婷則道:「雪芯,你坐一下吧,娘親跟輝兒去取便可以了!」

  母親發話,魏雪芯不敢反駁,低著小腦袋往一邊坐下,兩條玉腿緊緊併攏,
股間的黏膩已然攪做一團,將恥毛都給胡亂了,但她卻是有苦難言,抿著小嘴不
敢做聲。

  楚婉冰見她滿面委屈,便過來安慰道:「雪芯,你跟過去無疑羊入虎口,那
小賊一定會變著戲法折騰你的,還是留下來安全些!」

  魏雪芯心底萬般委屈,暗道:「已經被他折騰了。」

  兩腿又是攏了攏,腿根輕輕絞磨。

  倏然,聞到一股濃郁的甜香由姐姐裙下飄出,這股味道實在熟悉不過,那只
有姐姐動情時才會溢出的玄陰媚香,她不覺往楚婉冰腿間瞥去,楚婉冰一愣,羞
紅了臉,本能地夾了夾腿,但股間蜜汁已經溢出,大腿根部濕滑一片,還有幾滴
順著腿內側往下流去。

  洛清妍看著這對異母姐妹正襟危坐,雙腿緊攏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

  酒窖裡,龍輝對著滿屋子酒罈子是左看看、又挑挑,就是不提茶包之事,於
秀婷胸口湧起一股幽怨,咬牙嗔道:「你鬧夠沒有,還不快給我解開!」

  龍輝連忙上前將她抱住,尋唇熱吻,藉此賠禮,美婦人也最吃他這一套,再
大的怨怒被這小子一番親吻後便消散不見,而龍輝也是先打消她首波幽怨,再激
起她有一番嗔怒,然後又哄下去,看著她由嬌嗔轉為薄羞,極為受用,以往龍輝
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小鳳凰氣得發火、將小劍仙逗得害羞,然而冰兒嬌嗔雖是可愛
,卻少一分羞赧;雪芯垂首雖是憐人,卻過於柔順,唯獨眼前這美婦人同時具備
了冰雪雙姝的妙處,所以挑逗於秀婷也成了龍輝的閨房樂趣。

  將於秀婷吻得香喘連連,眉柔目順,龍輝撫著她溫潤的玉背,道:「婷姐姐
,你知不知道我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麼嗎?」

  美婦已經被愛郎安撫妥當,一時間忘了茶包的事,將玉額抵著他肩膀,低聲
道:「不知道。」

  龍輝道:「自然是閨房之樂,以往我最喜歡氣冰兒發火,然後再哄她開心,
還有就是逗雪芯害羞,再將她抱住,另外就是看洛姐姐戲弄人。」

  於秀婷道:「要是洛姐姐戲弄你呢?」

  龍輝笑道:「半推半就,最後讓那女妖精得手!」

  於秀婷被逗得噗嗤一笑,橫了他一眼嗔道:「敢情那天的辣椒水你是故意被
抹上去的啊,你還真是賤骨頭!」

  龍輝呵呵道:「洛姐姐那般女皇的妙人,自然仰望的美感!」

  於秀婷啐了一聲,又聽他說道:「現在我有多了一項樂趣,那就是逗婷姐姐
你,將你逗得嗔怒嬌羞,再好生寬慰,最後再看你那溫嫻柔美的樣子!」

  「你!」

  於秀婷氣得劍眉倒豎,銀牙緊咬,龍輝又來吻她,這回於秀婷卻是不依,側
過螓首,避開他的追吻。

  龍輝嘿嘿一笑,心想還怕你翻天不成,於是將她推往牆角,身子霸道地壓住
那豐腴的胴體,將兩顆乳球擠得幾乎彈出柯子,溢出了大半圓潤潤肥嫩嫩的白肉


  「混蛋……」

  於秀婷張口欲罵,卻是被龍輝提前封嘴,檀口再度失陷,香舌被男人叼住,
酥麻的感覺由舌尖迅速流遍全身,滿腔幽怨亦化烏有。

  龍輝鬆開美婦噴香的小嘴,道:「婷姐姐,你還生氣嗎?」

  於秀婷眸泛水霧,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別過頭去不做回答,心中卻是又羞又
怨,若不是自己愛煞了這小賊,又如何會被他連番戲耍。

  龍輝在她潤腮上吻了一口,追問道:「好姐姐,還生氣嗎?」

  於秀婷咬唇道:「你快將那茶包取出來,我便不生你氣了!」

  龍輝嘿嘿道:「兒臣謹遵太后懿旨!」

  聽這小子般嬉戲的語調,於秀婷覺得十分不靠譜。

  「唔……你這……小壞蛋……你手往哪伸……」

  於秀婷粉面灼紅,嬌呼嗔吟,原來龍輝的手從她後背伸入裙底,揉捏起了美
婦人肉嫩的大肥股。

  龍輝只覺美婦臀瓣湧來一陣濕膩,細緻感覺下,發覺竟是前路蜜汁溢往後臀
,她不想這位仙霞太后竟越來越敏感,中了鎖陰手任難封玉壺春水,可想而知裡
邊究竟蓄積了多少瓊漿玉液,他興奮地對著兩瓣臀肉一陣蹂躪,兩瓣肥臀微微凹
陷,又迅速恢復原狀,實是彈性驚人。

  「婷姐姐,你的屁股實在太迷人了,小弟一時糊塗就把手放錯地方了!」

  龍輝咬著美人耳垂,輕佻地道。

  於秀婷羞紅著臉,低聲道:「你……你快些幫姐姐取出來……姐姐一陣子就
由得你擺佈,好不好?」

  於秀婷著實被那茶包折磨得難受,慾火暗生,已經巴不得快些解脫,生平第
一次說出這般主動誘人的話語,聽得龍輝腦門一陣烘熱。

  他大感興奮,繼續出言調戲和誘導美婦:「婷姐姐,你要我取什麼東西出來
?」

  臀股亦是婦人敏感之地,於秀婷被他捏揉把玩著,好不難受,嗔道:「茶包
……你這小子,你是故意!」

  龍輝問道:「在那個地方呢?」

  於秀婷哪能說得出口,氣得星眸圓瞪,劍眉倒豎,便欲嬌嗔發作。

  「是不是在這個地方?」

  「嗚嗚,你……你……做什麼,不是哪裡!」

  於秀婷聲音倏地一顫,斷斷續續語不成句,身子繃緊,一抽一搐。

  原來龍輝肆無忌憚的把手指溜進了婦人緊湊深邃的臀縫,愛撫起了菊穴的褶
皺,因為正是盛夏又舞了一輪劍,於秀婷的屁股裡滿是汗水,龍輝的手指沒入臀
溝後,便已經沾滿了汗水,再加上屁眼附近也是汗汁,手指裹上了一層潤滑,幾
乎是來去無阻地刺入菊蕊,逗得得於秀婷前面的肉蛤也是淫水直流,流淌出來和
汗液混成一片,弄得整個襠部都是濕滑濕滑的。

  「快……快……」

  於秀婷好似溺水者,兩隻小手無助地抓緊龍輝的衣領,仰著脖子不住喘氣,
嬌嬌求饒。

  「什麼,還要快點?」

  美婦人本想說快住手,但龍輝卻是斷章取義,手指在菊蕊內越抽越快,扣腸
撓壁,將菊道磨得汨汨發麻,美人哀求連連:「我,我要你住手……別……」

  看著美人將洩慾醉的模樣,龍輝愛意橫生:「婷姐姐,你真是美得膩人,我
愛死你了!」

  聲聲充滿柔情蜜意的話語,將於秀婷的心都給喊酥了,闔目瞇眼,輕啟朱唇
,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龍輝低頭便咬,將美人檀唇香舌納入口中,換來滿嘴甘美,好不快活。

  前穴的茶包跟後庭的手指隔著一層薄皮相互摩擦,異樣快感不住湧上,再加
上檀郎熱吻,情慾交融,雖未正式交歡,但卻將於秀婷送至巔峰,偏偏玉壺緊鎖
,花漿難以盡洩,卻是越近越多,鼓脹難受,將這仙姿美婦逼得幾欲癲狂。

  「輝兒……姐姐求你了,快些取出那東西吧!」

  於秀婷難忍憋漲,連聲哀求。

  龍輝點了點頭,取出手指,說道:「還請婷姐姐寬衣解帶,讓小弟好施法解
去鎖陰手的禁閉!」

  於秀婷愣了愣,玉靨一紅,羞得闔上眼眸,手指顫抖地捏住裙帶,輕輕解開
,拖地長裙如同水銀瀉地般由腴腰滑落,緊接著嬌怯地解開褻褲的繫帶,頓時下
體赤裸,兩條豐滿圓潤的長腿筆直地俏立著,雙腿緊張得牢牢夾住,一片芳草烏
黑茂盛,隱藏著兩片嫣紅肉貝,圓嫩蚌珠宛若胭脂,無端顫抖,惹人愛憐,那嬌
嫩的肉縫微見濕潤,泛著絲絲水光,由於陰阜被封,故而汁液未曾氾濫,但任由
一股蜜汁溢滿洞口,欲滴未滴,襯得那飽滿的恥丘色澤鮮麗,又軟又嫩,似乎一
彈就要滲出水來。

  雖是多次跟這冤家歡好,但這般主動解衣褪裙卻是不多,於秀婷羞得連眼睛
都不敢睜開,緊緊合攏秀眸,忍羞帶怯地站在酒窖裡微微顫抖。

  酒窖裡極為悶熱,氣流不通,再加上內心羞怯,使得於秀婷身子不住滲汗,
在體熱的熏蒸下,婦人成熟的體香很快便瀰漫了整個酒窖,帶著絲絲清幽,好似
茶香一般好聞,味道竟蓋住了這滿屋子酒香,不住鑽入龍輝鼻子。

  龍輝兩眼放光,再難遏制,低吼一聲,張開雙手便朝婦人撲去,於秀婷嬌呼
一聲,便被他撲到,已被汗水打濕得幾乎透明的絹衫瞬間便遭剝落。

  轉瞬間,於秀婷已然一絲不掛,溫潤雪白的胴體宛若脂玉,盡收男兒眼底。

  龍輝口乾舌燥,急忙也脫去衣衫,將她擁抱在懷,品嚐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嬌
軀。

  於秀婷身材健美姣好,玉頸纖美,香肩柔潤,胸前雙峰豐盈挺拔,形若蜜梨
,水潤飽滿;腴腰結實豐潤,不顯臃腫,香臀肥美高聳,端的是豐若有肌,柔若
無骨,一身肌膚香嬌玉嫩,細緻無瑕,真乃極品。

  於秀婷光溜溜地給龍輝抱著,苦忍下體酥麻憋漲,已是紅暈滿臉,羞態可掬
;原本高雅清秀的玉靨,此刻多了一分羞恥難當的神情,欲拒還迎,想入非非。

  龍輝看得慾火中燒,胯下巨龍暴脹,既粗且長,紅熱龜頭順勢頂在於秀婷嫩
竅之上。

  「婷姐姐,我要你!」

  龍輝慾火中燒,龍根滲人之極。

  「輝兒……姐姐那都被其他東西佔滿了……你且取出來,姐姐便給你,好不
好!」

  於秀婷可是被那茶包折騰得快要昏死,也顧不上什麼矜持面子,柔聲相哄,
只盼這小冤家快些解開那羞人禁錮。

  龍輝呵呵笑道:「這道茶還未到時候,怎能取出!再說了,姐姐前邊被沒空
,後邊可是閒暇得很吶!」

  於秀婷大驚,這冤家竟不顧自己前穴憋漲,欲強要自己後庭,想要拒絕卻是
萬萬不能,被這害人精翻過身子,箍住腰肢……臀後驀地一熱,菊蕊已被龜菇抵
住。

  龍輝掰開她兩片臀峰,抱起那雪潤結實的腴腰,挺腰頂進於秀婷體內。

  於秀婷驟覺異物入體,而且連連衝撞,寸寸進逼,烙鐵般在後庭馳騁,將腸
壁燙得陣陣酥軟,龍輝捧著肥臀直插菊穴,雄偉的陽物插入逾半,結合處滋滋地
響起水聲,正是美婦先前流至後庭的汗水和前穴漏出的蜜液所致的潤滑之效,又
增添了極其淫蕩的味道。

  「婷姐姐,冰兒和洛姐姐是後邊出油,你卻是不住冒水……好生美妙的身子
啊!」

  龍輝有意戲耍美婦,出言調戲道。

  於秀婷羞恥至極,最要命的還是前後雙穴的相互呼應,比起剛才的手指,龍
根的碾壓更為清晰,後菊的龍冠抽送之際時不時將茶包頂得往深處去,她花心本
就短淺,沒幾下便撞到蜜蕊,酥得她連連喘氣,好不難受,將洩難洩,蜜汁越積
越多,使得美婦生出一股羞人的尿意。

  「輝兒,快停一下……」

  於秀婷出聲哀求。

  龍輝卻是不為所動,反而更加勇猛挺進,將菊花洞裡攪得水聲嘖嘖,天翻地
覆。

  於秀婷無奈地趴在牆角,撅起肥臀,給龍輝一輪狂插猛送,酥得眼淚盈眶,
快感從緊縮的菊蕊中傳遍全身,以至於前穴更加憋漲。

  苦挨了數十棍,於秀婷雙腳發軟,根本無法站立,只有趴在牆壁嬌喘抽泣,
前後的酥麻使得她身體似乎失卻了控制,唇邊香涎流動,緩緩滴落,碩大的美乳
在牆壁上擠壓變形,兩粒乳珠在粗糙的牆壁上不住摩擦,漸漸變硬,再加上龍輝
暗運催乳秘法,令得她雙乳無從控制,不住溢出甘美的乳漿,在牆壁印下各種柔
軟的濕痕;那後庭圓洞緊箍巨陽,似有一道肉環套住了那龍根,隨著龍輝的抽弄
不時收縮,又不斷把肉棒向內吸去。

  這種強烈的力道實在要命,龍輝也想先痛快一番,於是不再收懾心神,下體
快感不住湧來,龍根被於秀婷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湧難禁,若有一條細針要從龜頭
鑽出。

  他亢奮絕倫,叫道:「婷姐姐,我……我快要射了……」

  於秀婷聞言,不禁驚惶地想要制止,但是龍輝實在幹得暢快,精關瀕臨開啟
,於是更賣力抽動,愈愈發難忍,終於在十來下抽動後,大叫一聲:「婷姐姐,
我去了!」

  滔滔陽精泉湧而出,直灌進於秀婷的後庭之中。

  蛻變後的龍陽精華更加銷魂,菊道又燙又麻,於秀婷只覺得雙臂一軟,無力
支持,哎呀一聲,整個身子往牆上倒去,美婦人無力承恩,徒留嬌喘不止,肥臀
顫抖,眼眸緊閉,乳珠掛漿,一副扶起嬌無力的模樣。

  「你們……幹的好事!」

  酒窖門外響起一聲嬌呼,驚得龍輝和於秀婷連忙扭頭看去,只見魏雪芯扶牆
而站,眸含秋水,盈盈而動,小嘴微抿,幽怨暗藏。

  魏雪芯被花房內的茶包折騰得著實難受,終於忍不住到酒窖來找龍輝,誰知
一進門便見到這番情形,頓時滿腹委屈,嗔道:「居然騙我說來拿酒!」

  於秀婷羞得忙扯來一件衣服掩住赤裸的身子,但春光難掩,玉乳豐臀迷濛若
顯更是平添一份淒艷美態。

  「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於秀婷連忙解釋,她此刻可是最怕女兒心生不滿,畢竟這丫頭看似柔順,實
則脾氣倔強,若是鬧起情緒就十分難辦了。

  龍輝走了過去,將滿腹幽怨的小仙子拉了進來,柔聲道:「雪芯,你且別生
氣,進來再說!」

  魏雪芯幽幽道:「哼,不生氣才怪,你就只顧著跟娘偷吃,也不管我難不難
受!」

  她實際上是說茶包一事,但聽在於秀婷耳中卻猶如吃醋爭寵一般,叫心中有
鬼的美婦好一番尷尬。

  龍輝笑道:「雪芯,來,給大哥抱抱!」

  魏雪芯心中幽怨,對龍輝的話充耳未聞,眸子含嗔盯著他。

  龍輝被她的秋翦水瞳瞧得心悸,憐意被贈,忙將這妮子抱住,柔柔哄道:「
好好,雪芯,乖,別生氣,大哥這就給你補償賠罪!」

  魏雪芯哼道:「你繼續偷吃啊,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個拖油瓶……」

  聲調略帶哭腔,聽得讓人心痛。

  龍輝扶著她秀髮道:「傻丫頭,別說傻話,你可是大哥的小心肝。」

  魏雪芯鬧起性子,著實倔強,任龍輝如何哄勸就是不聽,滿臉幽怨不忿,看
得於秀婷好生羞愧,魏雪芯眼睛幽幽地朝母親瞥去,發覺胯間黑毛在一縷一縷的
黏在一起,充滿了淫靡韻味,而在黑絨中卻有一根不起眼的細線,那樣子分明就
跟自己體內的那枚茶包上的線一模一樣!「大哥!」

  魏雪芯頓時明白過來為何母親會搶著跟大哥到酒窖,定是想讓他解開那羞人
的招式,最終反被這壞蛋給淫辱了一番。

  想到母女兩皆被他以此淫技褻玩,她不由得嗔怒地瞪著龍輝,「你,你又…
…你竟然……這般對我們!」

  龍輝見奸計被識破,忙趁著小仙子供出自己之前先「殺人滅口」。

  龍輝連忙封住她的朱唇,母親喜歡親吻,女兒自然也喜歡如此,只是不如她
母親那般癡迷罷了,龍輝捉準這一點,對著這小仙子愛憐柔吻,每每纏住香舌,
魏雪芯便忍不住想張口輕呼一聲,但朱唇難捨情郎。

  唯有從瓊鼻中溢出沉重的哼聲。

  龍輝驚喜之餘,挺起巨龜,雙手輕輕向上捧起翹臀,腰身向前一挺,大龜茹
摩擦三兩下,竟連帶下身衣褲布料項進了雪芯深邃臀溝之中。

  魏雪芯正踮著腳尖勾著男人脖子激吻,被吻得昏沉,忽覺男人捧住自己屁股
,雙腿根部捅入一根巨物,下意識夾緊雙腿根部,將那巨物大龜茹隔衣夾住。

  柔膩濕滑的穴溝隔衣裹住那巨物前端,龍輝巨棒灼烈鼓脹,肉棒桿部頓時彈
打在魏雪芯濕滑而又無法盡洩的恥胯。

  「雪芯,你剛才想說什麼?」

  龍輝抱住小劍仙便去送她裙帶,魏雪芯怎是他對手,還沒掙扎幾下就被脫成
了光屁股,兩腿與其母一般雪白筆直,臀股豐肥高聳,胯間水草芬芳,濃密之處
不遜其母,同樣的在一簇黑絨中有根細線外露。

  「雪芯,不要吃醋,大哥這就給你來個痛快!」

  龍輝推著魏雪芯的圓臀,將她推至於秀婷身前,母女兩對視一眼,紛紛臉紅


  魏雪芯嗔道:「你這壞東西,就知道花言巧語哄騙人家,說什麼……什麼泡
茶……分明就是你變著法子來戲弄人!」

  聽得女兒道出,於秀婷這才大呼上當,恨不得就給這害人精來幾個耳光,但
被龍精燙過後,那股酥麻異樣任積蓄在腹內不散,弄得手腳也是一般無力。

  眼見奸計敗露,龍輝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妮子也一併吞了,瞧她還如何
醋海翻浪。

  「大哥……」

  魏雪芯花容失色,感覺到臀股被掰開,深藏的菊蕊有了幾絲涼颼颼的感覺,
不安地扭著腰臀,龍輝把住這丫頭的兩瓣臀肉,槍勢一提,不由分說便將她菊蕊
給挑了。

  魏雪芯也如同其母般,舞劍後渾身香汗,股胯間裡裡外外都已濕透,龍根輕
易地便挺進菊庭,但卻是外鬆內緊,甫一進入便被嫩肉牢牢咬住龍頭,緊箍得絲
發難進,龍輝奮力一挺,菊肉四周響起茲茲的水聲,正是流淌在菊蕊四周的汗水
和淫汁。

  「啊!」

  魏雪芯嬌啼,同她母親一般,被後庭龍根帶得前路茶包不住深入,時不時地
撞在蜜蕊,刺激得花芯不住抽泣,花汁汨汨,憋漲難受。

  雖算是老夫老妻,但魏雪芯身子畢竟略顯青澀,猶不及其母那般熟潤多汁,
在這前後夾攻,內憂外患的當口頓時虧損慘敗,僅僅苦熬了十幾下便是腿軟腳酸
,渾身大汗,昏昏欲倒,膝蓋一彎便倒了下去。

  於秀婷不忍女兒受苦,連忙伸手將丫頭抱在懷裡。

  「娘……好漲……」

  魏雪芯眼角噙淚,膩膩喘息訴苦。

  於秀婷對此也是無能為力,畢竟她是受了一輪折騰,無奈歎了一聲,將雪芯
抱得更緊。

  魏雪芯聞著母親的香氣,倒是好受了一些,嬌哼綿綿地撅臀挨槍,雖是前後
受罪,但那滋味也是美得滲人,不消片刻則是蜜蕊蠕動,花汁由閉鎖的肉蛤外漏
而出,其中還帶著茶葉的清香,沁人心脾。

  龍輝著實興奮,伸手一拉,將魏雪芯的上衣也剝開,兩顆梨乳碩奶顫抖地挨
在於秀婷身上。

  此刻於秀婷還掩著一件外裳,但豐碩的乳瓜卻是難掩,隔著一層薄布頂住了
女兒的飽滿,母女雙峰擠壓,芬芳莫名。

  龍輝猛衝直撞,將魏雪芯的後菊攪得天翻地覆,汁水橫流,魏雪芯也被頂得
身形晃動,兩顆膩乳挨在母親胸口不住滑動,乳珠被磨得一陣哆嗦,巍巍顫立,
同時於秀婷也被女兒嫩乳擦得酥軟,一脈相承的巨碩梨乳就這般相互擠壓揉弄,
於秀婷被那麻人的陽精熨燙過,身子極為敏感,就女兒這麼擠壓了幾下,竟也跟
著擠出了不少乳汁,這對絕色母女花的胸前變得一陣奶滑黏膩,乳香味也飄逸而
出,與胯間茶香,酒窖酒氣融合,自成一番風味。

  「雪芯,你剛才很不乖,大哥要罰你!」

  龍輝將魏雪芯的手反剪在身後,又取來於秀婷散落在地的腰帶,將她手腕捆
住。

  魏雪芯哦了一聲,面頰緋紅,羞赧十分,便要運功震斷束縛,卻聽龍輝道:
「你要是敢掙開帶子,大哥就罰你在泡三個時辰的茶!」

  魏雪芯小臉一白,回過頭來幽怨地望著他,但雙手卻是不敢再動,好似一個
受委屈的小媳婦。

  龍輝甚喜,將魏雪芯轉個身,棍棒抽殺著菊穴,趕著魏雪芯往外走,魏雪芯
無力抵抗,羞怯地任由他作怪,一邊行走,一邊菊蕊含槍,肥美的股肉被男兒撞
得不住抖動,端的是臀波陣陣。

  「雪芯,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娘親第一回就是在金陵龍府的後院,當時正是
研究誅仙劍陣的時候!」

  龍輝得意洋洋,便將當年美事道出,「當時我們先是在草地上來了一會,然
後便到水潭裡洗了個鴛鴦浴!往水潭的路上,我們也是用這個姿勢走路的!」

  聽到大哥跟娘親的風流韻事,魏雪芯耳根陣陣發燙,身子越發酥軟,腦子空
白,隨著龍輝的節奏而動,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匹胭脂白馬被騎士給趕著前進。

  於秀婷也是臉頰羞熱,龍輝的話也勾起當日的回憶,自己也如此被這小子欺
負,現在女兒竟也步上了後塵,想到母女先後以同一姿勢被這冤家騎著,美婦身
子滾燙無比,草草拾起外衣披著,腦識也是一陣空白,低著頭神使鬼差地跟在他
們後邊。

  回到逍遙居正廳,卻是一陣春風,只見那兩隻妖精正膩在一塊,衣衫不整,
鬢亂簪橫,擁吻纏綿,看得讓人血脈賁張。

  母女二人外裳褪至肩處,露出圓潤的香肩。

  洛姐姐居高臨下,手掌摁住女兒玉頸,朱唇開闔吻住那張同樣噴香潤滑的小
嘴,丁香嫩舌來回勾動,撩得香涎橫渡,吻得小鳳凰喘氣如蘭,媚眼迷離;而小
丫頭也不示弱,手搭在母親胸前,深入衣襟內揉捏著母親那雙肥嫩的乳瓜;另一
只手則將母親裙子掀起,露出半條豐潤雪腿,手掌更是順勢撫著美婦大腿,那姿
勢就如同男戲女一般,這對妖姬母女同性相戲,你來我往,毫不示弱,既相互取
悅,也爭芳奪艷。

  目睹雙鳳戲春,龍輝又是一陣激動,肉根脹大了一圈,這可苦了魏雪芯,菊
蕊被撐得酥麻酸脹,帶動前腟媚肉蠕動,使得茶包連番摩擦花心,蜜汁越積越多
,使得恥腹間微微鼓起。

  「你們兩隻大小鳳凰,竟然敢趁為夫不在,擅自而為!」

  龍輝朝她們喝道。

  洛清鬆開女兒的朱唇,道:「你不也是跑到酒窖偷吃了嗎!」

  楚婉冰瞧了兩人結合的模樣,又見二娘玉體半裸地跟在後邊,不免有些吃味
,酸溜溜地道:「是啊,就許你偷二娘跟雪芯,不准人家跟娘親近嗎?」

  龍輝笑道:「沒有不准,你們繼續,我也繼續,先各自歡快一番,再做打算
!」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又扭頭去跟母親香吻。

  「咯咯……娘,你親得人家脖子好癢啊!」

  小鳳凰被洛清妍吻著脖頸,母親香膩的舌頭溫柔地掃在肌膚,陣陣酥癢,叫
這妮子一陣浪笑。

  洛清妍也是愛煞了這妮子,朱唇如同雨點般落下,越吻越動情,恨不得將她
吞到肚子裡,在女兒白嫩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唇痕。

  楚婉冰也是瞇著眼享受,雙手不規矩地在母親的豐乳肥臀上溜躂,時而揉乳
,時而捏臀,惹來滿手膩滑肥軟。

  洛清妍見這丫頭作怪,便也不客氣起來,手掌滑入她裙下去掏那濕漉漉的花
房。

  洛清妍細長的玉指揉到一處膩滑如粉的嫩蒂,正是那枚蛤珠,於是便一陣揉
揣,頓時蚌珠充血,連連嬌顫,楚婉冰也是嗚嗚呻吟,身子哆嗦,胸前乳球抖出
一層波紋,幾乎都快將衣服給震潰抖散,而她卻是不甘示弱,報復地緊抓母親兩
顆巨乳,用力揉搓,將洛清妍胸前衣衫弄得一塌糊塗,兩顆肉球不住變化,彈跳
不已,露出在外的乳肉上泛起道道紅痕。

  先是女兒後庭遭罪,又見這對妖姬母女相互慰撫,於秀婷心中的最後一點矜
持也慢慢地融化開來,捂在胸口的玉手一陣酸軟,只覺得那件單薄的娟衣似乎越
來越重。

  「臭丫頭,你輕點!」

  洛清妍聲音微顫地道。

  「不嘛,娘親的奶奶好軟好大,人家想玩!」

  楚婉冰嬉皮笑臉,嗲聲嗲氣地撒著嬌。

  龍輝笑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小淫娃,居然敢公然調戲朕的女人!」

  楚婉冰嘻嘻笑道:「調戲又怎樣,你的女人我本來就有份!」

  洛清妍氣得翻白眼,嗔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羞沒臊的小蹄子!」

  楚婉冰反唇相譏道:「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龍輝被這兩隻鳳凰逗得火起,龍根在魏雪芯體內挺進了十餘下,抵住菊道腸
壁便是一頓激射,麻人熨燙的陽精咕嚕咕嚕地灌了進去,魏雪芯哎呀呀地嬌啼不
知,肚子一陣暖融和酥麻,兩眼一翻,腿腳一軟,便趴在了地上,由於雙手被綁
在背後,她只能頭枕著地板,玉臀高高撅起。

  「死丫頭,看我先收了你!」

  龍輝丟下乏力的魏雪芯,便去尋她姐姐樂子。

  於秀婷瞥了過去,見女兒週身濡汗,披頭散髮,氣喘吁吁,股肉彤紅,臀溝
綻放,內庭菊蕊撐開了個小圓孔,艷紅的膩肉正開闔蠕動著,擠出濃濃白漿,淒
艷而又無助,看得心酸。

  「雪芯,你怎麼了?」

  於秀婷忙將女兒抱在懷裡,替她理順凌亂的秀髮,只見女兒眼波渙散,雙腮
酡紅,蕩漾著一股羞人的媚意。

  魏雪芯回過神來,妮聲道:「娘,我肚子熱乎乎,酥麻麻的……好舒服!」

  少婦啟唇,竟呼出一股醉人的芬芳蘭氣,熱乎乎地撲在於秀婷臉上。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香?」

  於秀婷暗吃一驚,發覺女兒的吐息比以往更加芳香。

  那邊洛清妍也注意到了,奇怪地道:「咦?雪芯怎麼會懂得採補之術?」

  於秀婷吃了一驚,訝異道:「不可能吧!」

  洛清妍肯定地道:「她受了精元後,身子香氣環繞,分明就是采陽補陰的效
果!」

  於秀婷不由得又驚又怕,心想雪芯什麼時候學了這種邪術,於是便追問源頭
,魏雪芯則是不吐片語。

  龍輝也止住去拿小鳳凰的步子,轉身將魏雪芯抱在懷裡,問道:「雪芯,告
訴大哥,是誰教你的!」

  魏雪芯臉頰一紅,側頭抿嘴,沉默以對。

  「能讓這妮子這般維護之人也就只有冰兒那小妖女了!」

  龍輝心中已經想到答案,便往楚婉冰那瞧去,小鳳凰嘟著嘴回瞪他,似乎在
說:「看我作甚,沒證據你可別賴我!」

  「這妖妮子定是想讓雪芯趁機攻我個措手不及,叫我當眾出醜!」

  龍輝已經猜到小鳳凰的意圖,將採補秘術傳給平日極為乖巧溫婉的妹子,待
聯床風雨時,自己對於雪芯這樣的大家閨秀絕不會有什麼提防,皆是被這採補術
一吸,難免不會丟盔棄甲,顏面盡失。

  「雪芯,再不招供,別怪大哥用刑了!」

  龍輝探入小仙子衣襟內,揉著兩顆梨形巨乳道。

  魏雪芯乳肉酥麻,咬唇哼道:「反正你就知道欺負我,你想怎麼樣便怎樣…
…」

  眼波春水盈盈,竟透著幾分期待。

  龍輝瞧得真切,心想道:「這妮子難不成被我欺負上癮了吧?」

  於是便一改柔情,在她乳頭狠狠掐了一把,魏雪芯嬌呼一聲,身子雖是一陣
顫抖,但眼波越發迷離,盈盈欲滴,嫩腮也是湧起片片酡紅。

  龍輝念頭一轉,心生一計,撕拉一聲將魏雪芯的衣衫扯開,只見裡邊抹胸竟
是一條細窄的桃色稜子,由一對乳球中央環過,堪堪勒住兩隻晶瑩若梨的肉團,
上端則露出一道深邃乳溝,下端則顯出兩瓢圓弧,極為艷媚。

  於秀婷也是看得一陣臉紅,暗嗔不已,這丫頭什麼時候穿得如此勾人。

  龍輝伸手將那條桃色稜子取下,魏雪芯雙乳袒露,乳肉雪腴,乳珠精巧,乳
暈鮮嫩,無處不美。

  週身赤裸,魏雪芯雙手綁在身後,使得乳峰更加凸顯碩大,她兩眼迷離,紅
唇顫動,嬌怯怯地等待愛郎懲罰。

  龍輝嘿嘿一笑,卻是兵出奇招,將於秀婷雙手反剪在背後,不由分說便用那
條桃色稜子把美婦雙腕給捆了。

  於秀婷掩體衣衫掉落,溫沃豐潤的嬌軀也展露在外,使得屋裡一亮。

  於秀婷驚怒嗔道:「你做什麼!」

  被這般赤身裸體地綁著,於秀婷頗感羞愧,臉蛋猶如滴血般通紅,不安地扭
著身子,欲掙脫束縛。

  龍輝道:「婷姐姐,你可小心哦!弄壞雪芯的抹胸,我可不幫你解開那兒嘍
。」

  身受鎖陰手和茶包侵擾,於秀婷無奈受制,只得將怒意憋了回去,暗暗生悶
氣。

  龍輝吻了吻美婦朱唇,平息了一下她怨氣,笑道:「婷姐姐,你女兒越來越
不聽話,正所謂女債母償,所以就有勞你代她受刑了!」

  龍輝站在於秀婷身後,雙手蓋住美婦雙峰,捧住兩顆乳球細細揉玩,她乳暈
顏色極為淺淡,比起女兒還要嬌嫩幾分,在龍輝的把玩下漸漸勃起,但顏色卻未
見太明顯改變,依舊淡雅如粉,嬌酥欲滴。

  「混蛋……你……你快些住手!」

  於秀婷臉色緋紅,閉睛嬌喘抗議,龍輝卻是得寸進尺,將肉柱鑽入她腿間,
不斷在肉蛤外邊摩擦,藉著美婦細膩的腿根不住抽動,來回滑動間,龍菇時不時
刮在細嫩的蛤珠,酥得於秀婷又是一陣低吟,於秀婷小腹鼓脹難耐,尿意越來越
緊!魏雪芯咬了咬唇,終於鬆口道:「是,是姐姐教我的!」

  龍輝得到滿意答案,放開於秀婷便去拿小鳳凰。

  楚婉冰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你這禽獸,你……你別過來!」

  身子不住往母親懷裡縮。

  「那我就做些禽獸的事給你看!」

  龍輝張開手臂撲了過去,伴隨這兩聲嬌呼,母女二人被一併撲到,方才一場
同性春戲,雙姝衣衫皆是不整,拉扯糾纏間衣衫剝落,粉腿藕臂,酥胸雪腹皆一
一展現。

  龍輝扯開楚婉冰的衣衫,一對肥嫩的玉兔豁然躍出,這妮子不單沒有穿褻褲
,就連抹胸也不帶,當真是騷浪淫媚之極,龍輝週身火熱,又伸手去剝洛清妍的
鳳袍,頓時乳瓜彈蹦,乳香靡靡,情況也是一般。

  白衣離體,幽香甜膩,失去衣衫束縛,一股似甜膩人的氣味由雙姝身上飄出
,聞者不禁神魂顛倒。

  洛清妍服用陰果,陰元更加純正,玄陰媚體已超脫極限,楚婉冰融合第八鳳
魄,脫胎換骨,玄陰體質更是精純,如今母女同時寬衣,玉體橫呈,雪膚互映,
更是增強了陰元的相互感應,茁壯無比,其效果已非單純壹加壹的疊加。

  母女二人一旦靠近,週身氣味及體液尤勝糖蜜,遠超世間一切媚功,便是遠
遠嗅著,也又催情撩欲之效,無論男女皆難倖免,定會心猿意馬,情迷欲亂。

  自從解開太荒封印後,龍輝還是首度與她們母女聯床風雨,甫一聞到這股香
氣,便覺脊骨酥軟,陽根暴漲,竟有種未戰先怯的窩囊感。

  「好一對大小淫娃,看我如何收服爾等!」

  龍輝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埋頭就朝婦人的壞裡亂鑽亂拱。

  洛清妍嬌吟一聲,卻是不予阻撓,露出一副媚怯嬌柔之態,任他輕薄,口中
叫道:「不要啊……小壞蛋,你溫柔點……姐姐又不是不給你……」

  洛清妍越是柔媚服軟,龍輝卻是心急如焚,週身血沸,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燙
的。

  龍輝低頭望去,只見婦人的一對巨乳正隨著急促呼吸而顫抖,再看她那嬌滴
滴的女兒,乳球也是隨著呼吸而晃動,母女二人雙峰彈彈顫顫,蕩漾出一波波撩
人白浪,簡直嫩到了極點。

  龍輝邪火上湧,從地上摸來一根雪白腰帶,便將洛清妍雙手反綁在後,緊接
著也如法炮製楚婉冰,巧的是洛清妍的腰帶綁著女兒,楚婉冰的腰帶則綁著娘親
,隱約之中有股莫名淫靡和背德的逆倫氣息。

  龍輝又將大小妖後放到大小仙後身旁,兩對母女花同時裸著雪白胴體湊在一
塊,雙手縛於身後,或跪或趴,或坐或臥,嬌柔奴媚之態盡展,龍輝越發春風得
意,那根巨龍勃然而起,龍根身上筋絡縱橫,顯得極為猙獰。

  楚婉冰見母親不反抗,自己也不敢亂動,便低聲問道:「娘,你幹嘛也給這
小子如此欺負?」

  洛清妍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傻丫頭,娘親是讓著他的,咱們越是服軟越
是順著他,他體內陽息便越發旺盛,所生的孩子就越強壯聰明!」

  楚婉冰曾小產過,不由得緊張起來,也對這小賊低頭服軟,可憐兮兮地嘟著
小嘴望著他。

  於秀婷和魏雪芯也聽到這句話,她們始終是面薄,實在學不來那對妖姬的作
風,便乾脆沉默不語,也任由他擺佈。

  洛清妍背靠桌案,媚眼含情,雙乳圓碩,肥嫩暴漲,似有奶漿充盈,兩粒乳
梅鮮嫩可口,美腿半開半攏,露出胯間白沃若雪的玉壺,隨著情動蛤唇微微張開
,吐出一抹胭脂般的紅嫩;楚婉冰半跪在地,朱唇勾著一絲嬌俏的笑意,昂首挺
胸,那對玉乳秉承其母之豐美,圓滾若球,豐隆如山,腰肢細柔得盈盈一握,寶
蛤嫩腴剔透,滲汁漏液,股胯泥濘;於秀婷坐在地上,羞怯垂目,雙腿併攏立在
跟前,上身蜷縮在膝蓋後,以雙腿遮掩胸乳,但坐姿使得兩瓣臀肉往兩側溢出,
顯得更加肥嫩圓滾誘人,由腿根處隱約可見那玉胯烏絨茂盛,水草芬芳;魏雪芯
方被龍輝一頓鞭撻,正是氣弱力衰,身子無力地趴在地上,不見面容,卻令得兩
瓣肉臀高聳挺拔,腿股間汁水交錯,徒留片片濕痕。

  母女四人,風情各異,一個熟潤妖嬈,一個俏媚靈動,一個端雅含羞,一個
怯艷柔順。

  「先收拾這兩隻大小妖精!」

  龍輝決意先拿大小鳳凰開刀,母女二人被他擺出一個俯身撅臀的姿勢,挺著
兩隻大白美臀媚然迎客。

  美景當前,激得龍輝鼻息灼熱,兩眼渾濁,伸手便拉過一個肥嫩屁股,也不
顧是誰的,揚起龍根便朝臀溝嫩眼刺去。

  灼巨的龜頭勇猛地剖開菊膣道內的黏嫩美肉,強橫地突向深處,只覺得腸壁
十分的肥柔滑嫩,就連菊蕊都如此豐腴,也就只有洛姐姐而已,龍輝兩手箝緊婦
人腰臀,底下一送一湊,昂翹鐵莖便在菊道內來回抽插,動作迅猛無比,力度之
猛猶勝於方才探採兩朵仙菊之時,看得於秀婷和魏雪芯一陣面紅心跳,皆泛起一
個古怪念頭,若自己也被這般對待,是不是還能活著?洛清妍將臀股牢牢貼著男
兒小腹,將龍根盡數吞入,絲毫不落下風,即便後菊挨槍,仍是欣然受之,扭腰
擺臀,兩顆玉乳翻飛甩動,好似兩顆掛在瓜棚上的蜜瓜,被颶風吹得四下搖晃,
著實媚態撩人。

  洛清妍週身皆美,身子繃直,玉背貼在龍輝胸口,扭過頭來張開噴香的小嘴
向他索吻,龍輝乾脆伸手環抱住那兩顆美乳,湊過脖去同這妖婦一陣纏吻,兩人
如癡如醉,情慾交融。

  熱吻當下,龍輝未免鳳凰陰元走漏,於是便以鎖陰手封住美婦蜜戶,洛清妍
有意增添閨房樂趣,便也由得他放肆。

  見兩人如此纏綿,楚婉冰心生酸楚,醋溜溜地道:「一見娘親就興奮這個樣
子,臭男人,死小賊!」

  洛清妍分開龍輝嘴唇,笑道:「小賊,你的冰兒吃醋了,還不快去照顧她一
下,省得咱們都被她給酸死!」

  龍輝道:「儘管放心!」

  說著凝出雷龍化體。

  楚婉冰大發嬌嗔道:「憑什麼雲曦是真身,我就是化體!」

  洛清妍不免氣結,這丫頭當真是吃起醋來就沒心沒肺,越來越不把自己當一
回事了!真是養了個白眼狼,洛清妍暗罵一聲,哼道:「龍兒,你快想辦法將這
丫頭的嘴堵上,省得吵耳!」

  龍輝笑著答應下來,立即再分出一個化身,兩根巨龍一前一後地朝小鳳凰逼
來。

  「嗚嗚……」

  楚婉冰檀口慘被堵住,緊接著臀股一脹,後庭迎客。

  龍輝兩大分身將這丫頭夾在中間,肆意抽插,楚婉冰被殺得口唇酸麻,後菊
酥脹,好生淒苦,挨了十多槍後,也不知被那個分身用鎖陰手封了陰阜,使得花
汁無從宣洩,肚子一陣鼓脹。

  「咯咯,這分身把戲原來是這般好玩的!」

  洛清妍媚眼輕轉,嬌笑連連,「你可別冷落了另外兩位皇后娘娘,要不然他
日後宮可要失火哩!」

  龍輝暗笑道:「好個歹毒的妖婦,坑了女兒還不算,還將禍水東引!」

  想歸想,但看著另外那對嬌羞的母女花,龍輝可不會暴殄天物,也不顧上分
身只對楚婉冰使用的諾言,立即再分出兩個分身。

  於秀婷花容失色,驚叫道:「龍輝,你快走開,我不要!」

  那分身猴急地朝於秀婷撲來,埋入婦人那肥膩膩的乳溝,頓時口鼻間立即充
斥著一股清幽馥麋體香,如蘭似芝,肉柱頓時堅硬如鐵,霸道地將美婦人翻了個
身,揚起龍根再探仙菊。

  仍舊撅臀伏地的魏雪芯更是一隻雪白羔羊,被另一尊化體捉住腰胯,還未來
得及叫喊就又被攻陷肛菊。

  化體陽氣雖不如本體精純渾厚,但本錢卻是跟本尊一模一樣,母女二人還未
從上一波高潮緩過氣來,此刻又遭欺辱,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柔菊被一槍槍貫
穿,酥麻的瓊壁此刻仍是十分敏感,挨了幾下便覺花蕊鬆軟,茶包摩擦宮口,花
眼蠕動不已,儼然是要再度洩身的徵兆。

  「嗚嗚……大哥……雪芯,雪芯不要了……」

  魏雪芯語帶哭腔,眼角噙淚,不住哀求,但卻使得身後龍體更是狂野,雙手
牢牢鉗住臀胯,一槍比一槍狠。

  於秀婷也被殺得秀髮凌亂,朱唇含絲,嬌喘綿綿,她秉著最後一絲神志苦苦
支撐,但她越是憋著,那模樣越是顯得嬌柔羞怯,有種逆來順受的媚態,身後龍
體也是越發癲狂,抓住肥股的十指極為用力,幾乎陷入臀脂裡。

  楚婉冰被雙龍夾擊,也是苦苦支撐,花徑被果肉擠滿,隨著後庭那條小龍不
住顫動,連番撞在蜜蕊上,花眼也是開始鬆垮,蜜汁越積越多,腹部鼓脹難惹,
尿意暗湧,然而口含龍根,無從叫喊,比起於秀婷和魏雪芯還要難捱。

  四體同化,本尊則遭受多重快感,原本洛清妍的菊道就是銷魂,如今再加上
其餘三後的迷人胴體,饒龍輝元陽充沛,此刻也頓感不支,大吼一聲,雙手托起
洛清妍膝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擺出一個小孩把尿的姿勢,使得婦人腴臀肥
蛤皆俱凸呈。

  「嗚嗚,臭小子,哪有你這般玩人家的……羞死人了……」

  洛清妍臀股懸空,被他不住拋送,挺著一雙滴粉搓酥的巨乳甩動不已。

  「啊啊!娘親……這小賊好凶啊……」

  美婦聲音未落,卻聞女兒嬌聲呼喊,扭頭看去,竟見楚婉冰也被身後的化體
以同樣的姿勢抱了起來,杵杵結實,槍槍到底,呼天喊地。

  洛清妍苦笑一聲,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難保,如何救得了你,小冰兒還是自求
多福吧,她趁著還有一絲清醒,便扭頭看向另外兩名母女,她們也是被龍輝化體
如此抱起,擺出這個極為淫靡的姿勢後庭挨槍。

  洛清妍後菊倏地一涼,便是溢出一股花膏,涼颼颼地澆在龍輝棒頭。

  龍輝也是精門開啟,股股滾燙熱麻的陽精盡數灌入洛清妍菊道。

  其餘化體也同時射精,灌入三後體內,雖不是本體那純正的陽精,但也是燙
得三女週身酥麻,蜜蕊吐汁,憋漲聚增。

  「啊!我……我……我……我不要!」

  魏雪芯尖叫一聲,又斷斷續續地喊了幾聲,身子一僵,憋漲的花徑激發出一
股羞人的尿意,她再也憋忍不住,小腹一鬆,蛤唇上端便射出一股溫熱汁液。

  於秀婷也是忍得辛苦,神志恍惚間,竟也尿了出來。

  楚婉冰花徑早已鼓脹,聽到嗖嗖水聲,竟也尿崩失禁,隨之射出一道清泉。

  洛清妍被那麻人的陽精熨過後庭,身子酥麻,也是難以自控,跟著女兒一併
失禁,水柱外湧。

  兩對母女同時失禁,四道水柱凌空劃下,再半空形成一道美妙弧線,水聲叮
叮咚咚,恰似珍珠落盤,又如玉帛撕裂,悅耳動聽,猶勝天籟。







【龍魂俠影 第22集 狼煙不滅 第22回 播種後宮】

作者:六道驚魂


  水停曲消,屋內徒留呼呼喘氣聲,龍輝射得酣暢淋漓,頗感疲憊,無力維持
化體,四後母女嬌柔地躺在地上,她們也是昏頭轉向,顧不得什麼縛腕的約定,
紛紛掙開雙手,或撐地、或撫胸、或叉腰、或抹汗。

  龍輝美得四肢癱軟,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

  楚婉冰拍了拍他,低聲嗔道:「小賊你這回可捅了馬蜂窩!」

  她與龍輝早已試過諸多淫褻媚招,方纔的尿崩失禁也不算什麼,倒擔憂妹子
和二娘那般臉嫩面薄之人是不是受得了這種手段。

  果不其然,待魏雪芯稍稍定神後,臉蛋陣紅陣白,羞愧無比,哇的一聲撲入
母親懷裡哭了出來。

  於秀婷聞得女兒哭聲,也憶起方才遭遇,滿腔羞怒立即化作滴滴淚水,抱緊
女兒,也低聲抽泣起來。

  龍輝嚇得爬起身來,慌忙跑過去哄勸道:「雪芯別哭,婷姐姐別哭!」

  母女二人抱頭落淚,魏雪芯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於秀婷抬起頭來,噙著淚
花望著他道:「你,你乾脆將我們母女一刀殺掉算了,留在世上還得繼續遭你作
賤!」

  「好姐姐,你別生氣,我這也是跟你鬧著玩的,再說了,也不止你一個人出
丑了,洛姐姐跟冰兒剛才也是這般反應的,她們的水兒比你們還多呢!」

  話音未落,一個酒壺就砸在他後腦勺,回頭一看正是兩雙含嗔帶怒的鳳目。

  龍輝投以抱歉笑容。

  繼續柔聲哄勸,見於秀婷仍是含淚嗔怒,著實心痛,忙將她們母女抱住,連
連親吻。

  於秀婷檀口被他叼住,吮唇捲舌,吻得好生纏綿,一腔怒火羞意也融解在檀
郎的柔情蜜意,愛憐熱吻之中。

  龍輝一雙手則趁機流連於母女的臀乳腰胯,時而揉搓於秀婷的梨乳奶瓜,時
而捏玩魏雪芯的隆臀翹股,嬉戲得這對母女怨氣散做濃濃春情。

  於秀婷最是受不得龍輝的熱吻,香軀隨男人搓乳而動情扭動,臻首也男人舌
吻節左右扭擺,吞吐男人口中唾液,激吻聲滋滋作響,意亂情迷,心猿意馬。

  唇分,涎絲牽連,於秀婷眼波欲醉,渾然忘卻了方纔的羞辱以及女兒還在一
旁幽怨生氣。

  「婷姐姐,還生氣嗎?」

  「你……你這人,我前生是不是欠了你,盡被你這般折騰!」

  楚婉冰眼睛一瞪,險些沒掉出來,原以為這小賊要遭一番罪,誰知道就是幾
個纏吻就把二娘哄了回來,不禁呢喃道:「二娘居然原諒他了……雪芯是耳根子
軟,她似乎連耳根子都用不上!」

  洛清妍掩唇笑道:「你妹妹是耳根軟,你二娘就是嘴巴軟!」

  「雪芯,別哭了,大哥給你道歉!」

  哄住於秀婷,龍輝又去消雪芯怒火,柔言溫語,好話道盡,這丫頭氣雖消了
七分,但仍是繃著小臉不理。

  龍輝暗笑道:「你娘都乖乖雌服了,你這丫頭還能蹦躂到哪去!」

  於是便,魏雪芯只覺得羞處一陣陣痙攣抽搐,有又尿意上湧,嚇得她忙交叉
夾緊雙腿,口中一陣唔唔亂吟,一股股溫熱陰精又由花眼溢出,龍輝於是發狠道
:「你再生氣,我就不幫你取那茶包了!」

  軟硬兼施,魏雪芯這才肯理龍輝,但仍是帶著幾分幽怨。

  龍輝忙取來杯子和碟子,分別置於母女四人胯間,再分別解開其鎖陰手。

  魏雪芯下體頓時一鬆,眼睛瞇成一條細線,舒服得哼哼喘息,發出一連串的
膩啼:「啊嗯嗯——啊——啊哦哦!」

  聲調幽怨纏綿,久經不衰,繞樑三日,媚入骨髓,正是靡仙音脫口徵兆,她
那憋漲許久的花徑便不住蠕動,內藏花漿開始外滲,龍輝見狀急忙手捏住細線往
外一扯,取出茶包,頓時一股濃稠的花漿外湧,汨汨流入杯子內,那包茶的精華
都已經被花漿被浸出,索然無味。

  「嗚嗚……嗯嗯!」

  於秀婷反應更大,揚起脖頸一陣嬌吟,身子一陣哆嗦,牙齒直打架,兩條美
腿一顫一顫的,花蕊顫抖,花徑蠕動,只聞咕嚕一聲,茶包被一股冒著熱氣的花
漿衝了出來,緊接著漿流若注。

  龍輝不禁莞爾,想當初洛姐姐也是不用外人幫忙,自己將那枚雞蛋排出,而
婷姐姐也是解開束縛後憑著花漿沖刷就擠出茶包,果然生育過的婦人就是不一樣


  於秀婷劍眉陣蹙陣松,高聳的酥胸連番起伏,小腹陣陣收縮,花漿一注接一
注地泉湧而出,每流一注,美婦便情不自禁嬌喘數聲,比起女兒那肆無忌憚的嬌
呼呻吟,她顯得更為克制,每次情不自禁張口,卻立即咬牙忍住,等到下一股花
漿湧出,身子快美,她又難以克制,吐出幾聲媚吟,緊接著又羞得閉嘴,如此一
來,斷斷續續,嚶嚶嚀嚀,卻是別有一番欲拒還迎的風韻。

  母女兩人仙音靡靡,女兒音調高昂,母親悶聲輕哼,猶如合唱伴奏,別有風
流,再加上兩人洩身是溢出的花漿滴滴嗖嗖地湧入被子,也譜寫一曲悠揚妙音。

  再看那對妖姬母女,楚婉冰曾有過壺藏果棗的經歷,此次也算是輕車熟路,
鎖陰手一解,她便半蹲在地,拇指食指剝開兩瓣瑩潤的肉貝,吁吁喘著氣,雪腹
一鼓一陷,花漿蠕動排擠,一塊塊的果肉便落了下來,並見紅粉般的腟肉不住翻
湧,水光粼粼,當果肉排空,少婦花房酥麻瘙癢,花眼倏然一張,一股媚汁化作
激射而出,落在碟子內,令得果肉更添晶瑩。

  再看洛清妍雙腿輕分,玉手撫著棉腹,柔腰膩膩顫抖,兩眼迷濛若水,張開
紅唇吐納呼吸,忽然便見一枚果肉緩緩從肉蛤內探出頭來,啵的一聲,果肉落在
果盤內,緊接著的一幕卻是讓龍輝驚呆了——一道蜜泉決堤而出,將腟內果肉盡
數衝出。

  兩股玄陰媚汁瀉出,屋內充斥著濃濃的麋香媚氣,聞者欲醉,飄飄欲仙。

  母女花開四朵,蜜蕊吐露,四道蜜汁同時落下,猶如溪泉清流,又如瀑布傾
斜,配合著四後時高時低的呻吟,端的是萬籟齊奏,仙吟鳳鳴,彼此彼此,勾人
奪魄。

  靡仙吟唱,媚鳳吐露,逍遙居內可謂是聲色俱全,雙重靡仙音,雙重玄陰媚
香,任你銅鑄鐵澆,金剛不壞,也得爛成軟泥,龍輝首度遇上如此香艷殺陣,頓
覺脊骨酥麻,龜菇鼓脹,竟是洩精徵兆。

  他龍骨一酸,一股濃熱陽精噴射而出,化出一道白練從半空劃落,撒在母女
四具艷媚雪腴的胴體上,純正的玄陽精華觸之欲酥,母女四人覺得身子有股麻麻
的感覺,十分受用。

  洛清妍媚眼若絲,像只餓久了的母貓一樣,用手指蘸起肩膀的一絲白漿送至
嘴巴,然後紅嫩的香舌一捲,將精液餵進嘴裡,樣子艷媚無比,淫浪騷骨,龍輝
看得兩眼發直。

  卻見小鳳凰挨到洛清妍身旁,乖巧地伸出香舌舔吸著母親身上的白漿,洛清
妍見女兒臉蛋髮梢處也掛了一些白漿,便也捧著女兒俏臉親吻起來,將白漿一一
清理乾淨,端的是母慈女孝,淫靡無窮。

  母女二人相互舔洗清潔著對方的淫跡,亦是爭食龍輝的元陽精華,白漿入口
,酥麻滾燙,四肢百骸十分舒爽,說不出的受用。

  洛清妍同女兒纏吻了幾下,抬起頭來,輕啟仍掛著女兒津液的紅唇道:「秀
婷妹子,雪芯,那可是真龍元陽,極為進補,你們可別浪費!」

  楚婉冰咯咯笑道:「是啊,二娘,你們若是不趁這個機會補補元氣,一陣子
可跟不上節奏哩!」

  被這對妖姬母女一唱一和地挪揄調笑,於秀婷和魏雪芯又是一陣臉紅,但要
學她們那般動作,卻是萬萬難行。

  母女兩互相對望了片刻,魏雪芯終於打破沉默,低聲道:「娘,雪芯替你先
清潔一下身子吧!」

  於是便拿來娟帕,要替於秀婷擦拭。

  於秀婷眼眸朝洛清妍那邊瞥去,見她們母女巧笑嫣然,相互偎依,雖帶著淫
媚之態,但卻是親密無間,她不免得一陣羨慕。

  美婦俏臉一紅,咬了咬唇,彷彿下了什麼重大決定,握住女兒的小手,說道
:「雪芯,娘自小就對你很是嚴厲,也沒好好疼愛過你,今天……就讓娘好好寵
溺你一番!」

  魏雪芯訝異,卻見於秀婷藕臂輕舒,柔柔地將自己抱進懷裡,胸口立即觸及
一抹溫潤彈腴,香香嫩嫩的氣息環繞在四周,魏雪芯一陣神迷,雙手也從母親腋
下環過,抱住母親豐腴彈滑的粉背,母女二人靜靜相擁,氣氛溫馨,但兩人身上
皆沾有男兒精元,擁抱緊貼之下相互摩挲,將精元塗勻在身子上,感到一陣粘滑


  「你傻愣愣著看什麼?」

  楚婉冰湊到龍輝耳邊輕聲調笑道,龍輝回過神來,笑道:「美景當前,多看
了一陣子,失神了!」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我跟娘親美,還是二娘和雪芯美!」

  龍輝道:「各有各的美,春蘭秋菊,難分軒輊!」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左顧右盼,兩不得罪,真是個臭男人!」

  龍輝笑道:「我這是真心話,你們母女四人皆是天上星辰,地上繁花,美得
已經超出我的判斷範圍,我如何能斷言孰美孰丑!」

  楚婉冰被他逗得開心,膩膩地倚在他懷裡,道:「小賊,你真是叫人家又愛
又恨!」

  龍輝摟著她柔膩的小腰,低聲調笑道:「小丫頭,你這般主動貼上來,是不
是想要了?」

  楚婉冰幽幽歎道:「你剛才都把雨露撒給娘親,二娘和雪芯,就是漏了我一
個!」

  說著兩顆圓潤的豪乳便往男兒身上蹭,柔媚淫艷,勾人心魄。

  「丫頭,你別顧著發騷!」

  洛清妍啐了一聲,楚婉冰不滿地橫了她一眼,嗔道:「臭雲曦,你又想怎麼
了?」

  洛清妍氣結,心想這丫頭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哼道:「你夫君剛剛洩了
不少元陽,還未進補回氣,你若想害他便繼續貼上去吧!」

  楚婉冰這才回想起來,連忙指著桌案的兩個杯子和兩個碟子道:「哎呀,我
差點忘了,小賊,你快喝點吃點,補補身子!」

  兩碟鳳果、兩杯仙茶陳列在前,龍輝細細比較,冰兒和雪芯的蜜汁較為清澈
,小鳳凰的那碟鳳果肉色顯得極為晶瑩剔透,雪芯所泡的茶色澤清澈,香氣清淡
;兩名美母身子成熟,有過生育,所洩出的陰精便較女兒濃稠,洛姐姐所浸泡的
果肉上裹著一層黏膩汁液,好似塗了蜜糖一般,溫熱冒氣,單單看去就十分甜膩
;婷姐姐所出的香茗色澤較深,質地較稠,更似一杯蜜茶,溫度也較高,可見裊
裊輕煙。

  龍輝先抿了一口魏雪芯泡的茶,一股清幽甘甜繞舌而轉,十分開胃,於是再
捻起楚婉冰的鳳果放入嘴巴,果肉滑膩瑩瑩,入口既化;再嘗婷姐姐之香茗,嘴
中暖香濃濃,流轉口周,端的是把人魂都給勾了出來;最後便是洛姐姐的鳳果,
果肉黏著一層膏腴,酥爽甜膩。

  龍輝元氣充足,陽根勃起,筋絡猙獰,兇惡無比。

  楚婉冰一陣竊喜,越看越愛,便埋首而下,對著龍根又是一番愛憐吹含,舔
得根莖水光油亮,如銅鑄鐵澆般堅挺。

  洛清妍盈盈坐在龍輝身旁,挽著他手臂,將桌上香茗鮮果一一嘗了,也是連
連稱讚:「也就只有龍兒你這花花腸子能想出這等做法!」

  龍輝問道:「洛姐姐,你覺得如何?」

  洛清妍笑道:「可口之際!」

  楚婉冰最是嘴饞,聞言便吐出龍根,撒嬌道:「我也要吃!」

  洛清妍打趣道:「你明明是第一個湊過來的,你不吃桌上的,專去吃那桌下
的,怪得了誰!你就老實吃你夫君的長根,若有剩下的就給你!」

  「死雲曦,臭雲曦!」

  楚婉冰不由一陣氣結,臉蛋泛起酡紅,努嘴嬌嗔道。

  洛清妍也不理會她,朝於秀婷母女招手道:「妹子,雪芯,快過來,人多熱
鬧些!」

  雙姝還有些蹉跎,顯得不好意思。

  龍輝笑道:「咱們都是這般關係了,還顧忌什麼,過來吧!」

  母女心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紅著臉走了過去。

  走近後,發覺龍輝身邊就只有一個凳子,洛清妍便道:「秀婷妹子,你先坐
。」

  然後又指了指龍輝跨前,說道:「雪芯,你去幫一下你姐姐!」

  魏雪芯哦了一聲,乖巧地蹲在龍輝胯間,望著那根粗碩的龍根,心湖蕩漾,
見楚婉冰正含住龜菇舔吸,她也湊過香嫩的小嘴,含住根下的春囊,來回吮吸,
姐妹兩多次聯床侍奉夫婿,早有默契,兩張小嘴也是配合無間,香舌環繞,檀唇
裹卷,你吮龍頭,我舔棒身。

  享受著兩朵姐妹女兒嬌花的口唇侍奉,龍輝連連叫爽,身旁左右又是坐著兩
位艷熟豐腴的美母,男兒本能地伸手環住雙母腰肢,洛姐姐腰柔纖細,柔軟雪膩
;婷姐姐腰腴結實,均勻白嫩,仙妖並蒂,一者乳圓奶肥,堪比蜜瓜,一者胸懸
傲峰,形如豐梨,端的是乳甜盈鼻,奶香沁魂。

  龍輝低頭便吃,左右品嚐著兩名熟母的乳脂奶漿,左妖右仙,奶水乳汁皆是
充沛溫熱,妖姬乳甜纏綿,黏膩可口,仙子奶香甘美,爽利柔滑,吃得是不亦樂
乎,一根龍槍粗壯再添,在姐妹口中彈崩脈動個不停,叫這對嬌女好生侍奉。

  「洛姐姐,我想讓你跟雪芯換個位置!」

  龍輝湊到妖後耳邊低語道,洛清妍橫了他一記媚眼,便拍了拍魏雪芯肩膀,
說道:「雪芯,你起來吧,大娘替你一下!」

  說著便跟魏雪芯換個位置,與生女一併跪在龍輝胯間,兩具腴沃柔滑的胴體
耀映生輝,母熟女嬌,馨香無比。

  洛清妍芳唇喃喃,丁香膩膩,對準龍根棒身一番柔情侍奉,朱唇吹氣,香舌
輕點,讓龍輝不禁想起方纔那支竹蕭,這根龍槍在美婦跟前豈不是也如同一支蕭
器。

  「妍妍,冰兒,再讓我欣賞一回琴簫合奏吧!」

  龍輝美美喘氣道。

  洛清妍輕笑一聲,繼續啟唇嘬吮著龜菇龍身,楚婉冰則素手撫琴,柔荑在男
兒一對春囊撫摸彈奏著,母女嬌花在男兒胯間再奏琴簫艷曲,春意融融,媚光彌
漫。

  忽然洛清妍捧起一雙豪乳,往龍根裹去,楚婉冰見狀也捧乳以和,四顆膩軟
酥腴的乳球將龍根陷入其中,母女甚為默契,捧乳套動,兩張噴香檀口輪番含舔
冒出的龍頭,龍輝頓覺下體一陣膩軟,好似被一層層的牛油包住。

  「雪芯,來,大哥餵你!」

  龍輝捻起一塊果肉,咬住半邊,朝魏雪芯喂去,魏雪芯含羞閉目,張口相迎
,鳳果清甜可口,顯然是小鳳凰所釀。

  魏雪芯吃得口齒留香,呼呼膩膩,軟成一灘春水倚在愛郎懷中。

  龍輝又將洛清妍的鳳果放在口中,喂向於秀婷,於秀婷怯媚啟唇,美美地將
男兒餵食吞下,緊接著兩人又是一番濕吻舌纏。

  龍輝埋首在於秀婷一對肥嫩梨奶間,吮吻揉捏,轉頭又膩在魏雪芯那雙遺傳
於其母的豐實乳球,品嚐乳脂幽香,將涎液塗滿這對母女的四顆乳球,下邊又大
小妖後的綿軟巨乳,口中又有大小仙後的豐實梨乳,龍輝簡直就是墜身一片乳脂
香海,永生沉醉。

  龍根一酸,精元噴射,楚婉冰嬌笑道:「小賊,你又射了!」

  說著啟唇含住龜首,將精元一一吞下,這一次龍輝射得甚急,陽精如同決堤
大河,一股接一股地灌入小鳳凰口中,嗆得她眼淚直冒。

  洛清妍嗔道:「死丫頭,貪多嚼不爛,這麼多你吃得下嗎!」

  於是也幫她一把,從她嘴裡接過龍根,分食了部分龍陽,這對妖精母女再服
天龍元陽,滋補陰元,通體皆美,甚是滿足。

  「婷兒,你跟雪芯去替一下妍妍和冰兒可好?」

  於秀婷耳根一軟,含羞點頭,魏雪芯也是眼波迷離,意識渙散,跟著母親一
並答應下來。

  得以解脫後,小鳳凰甚是歡騰雀躍,拿起酒壺喝了幾口酒,將殘存的陽精完
全吞下後,便帶著一連串嬌笑撲到龍輝懷裡,嬌聲道:「小賊,我也要你嘴對嘴
餵我!」

  龍輝著實愛煞了這個善解人意,活潑可愛的丫頭,寵溺地將她抱住,抿了一
口仙茶嘴對嘴餵了過去,楚婉冰頓時眉飛色舞,連連稱讚:「這是雪芯的茶嗎?
好好喝,我還要!」

  龍輝又含了一口於秀婷的仙茶,哺餵給她,嘗到二娘的香茗,楚婉冰美得險
些將舌頭給吞下去了。

  之後她又品嚐了她們母女自己的鳳果,諸般美味,滋陰補顏,叫這丫頭好不
舒爽,乖得如同一隻貓咪般蜷縮在龍輝懷裡,撒嬌弄癡。

  「小賊,再餵我嘛!」

  「洛姐姐還沒吃呢!」

  「討厭,不許給雲曦吃,這都是我的!」

  小妖極為刁蠻任性,就是不許別人分享,也似有意報復洛清妍。

  洛清妍橫了她一眼,不屑地啐了一聲,也懶得跟這丫頭拌嘴。

  胯間那對仙姿母女正對著龍根發愣,魏雪芯耳根微紅,低聲道:「娘,要不
我們也學一下姐姐她們……」

  於秀婷腮紅耳熱,道:「這樣可以嗎?」

  魏雪芯道:「應該……應該可以吧。」

  說著捧起梨乳往龍根湊去,於秀婷見狀也生澀地托起雙峰,羞答答地往那灼
熱的粗物湊近。

  雙乳對碰,龍輝宛若至身仙境,比起大小鳳凰的綿軟奶肉,大小劍仙的乳肌
更是豐實飽滿,四顆彈滑的梨乳一夾,龍輝便覺得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若說大
小妖後的是乳浪肉海,那大小劍仙這對寶貝卻是高山峻嶺,龍輝費盡力氣才使得
龍根從四乳的下側插進乳溝,再吸了一口氣,挺腰一伸,龜菇才從乳溝裡探了出
來,送至母女嘴邊,但這一番挺動,男根卻被乳球牢牢夾住,緊緊箍著,動彈不
得,猶如一條被四座山峰鉗住的惡龍。

  「好舒服!」

  龍輝長歎一口氣,卻覺得一陣潮熱劈頭罩下,龍冠沒入溫潤口腔,低頭一看
,竟是婷姐姐主動含住自己的寶貝,叫他一陣激昂感動;「婷姐姐,謝謝你了!


  於秀婷吐出龜菇,嬌羞不語。

  雪芯已經接替母親的空缺,香舌連連勾添龍根。

  含吹了幾下,魏雪芯又讓開龍根,於秀婷羞紅著臉,也默契地湊了過去,對
著男根一陣愛憐熱吻。

  這對平日裡端雅如仙的母女花此刻卻散去一身仙氣,如妾似奴地雌伏男兒胯
間,接力交替地吮吸男根,使得逍遙居內再度洋溢著一股淫靡氣氛。

  過了片刻,於秀婷忽然說道:「你還有什麼下流的要求便一併說出,我……
我今夜就豁出去了,你想怎麼樣就隨你怎麼樣!」

  連續被愛郎恩寵,又經歷多種淫戲,再加上今夜特殊的氣氛,使得於秀婷的
矜持也漸漸被剝開,露出熟美婦人渴望的一面來。

  龍輝道:「婷姐姐,其實我更想讓你們用下邊來夾我的寶貝!」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莫說於秀婷,就連魏雪芯也是不解。

  楚婉冰噗嗤一笑,便往妹子耳邊低語說句,聽得魏雪芯眼珠子一瞪一圓。

  楚婉冰道:「好了雪芯,就由你教二娘了!」

  魏雪芯嘟了嘟嘴,紅著臉跟母親竊竊私語起來。

  於秀婷幽幽一歎,忖道:「雖是羞人,但這個時候也只有順他心意了!」

  打定注意後便站起身來,然後漲紅著臉蛋轉過身去,魏雪芯也是如此動作,
母女二人粉背相對,然後慢慢靠近貼在一起,兩雙玉手相互挽著,弓著腰肢,翹
起雪臀,兩隻渾圓的雪臀緊緊並著放在龍輝大腿上,慢慢地將龍根放入四瓣臀肉
間的縫隙,臀溝間夾著他怒脹的陽具龍輝大馬金刀地坐在地毯,跟楚婉冰哺喂茶
果,一手摟著洛清妍的柔腰,下體則被於秀婷和魏雪芯兩隻渾圓的雪臀緊緊並著


  火熱的龜頭從仙後母女柔玉潤阜處穿過,擦過茂盛的恥毛,擠過四片嬌艷蛤
唇,又在兩道雪膩的臀溝間騰騰磨擦。

  於秀婷、魏雪芯母女雪臀相連,玉戶相合,被龍根摩擦得淫液外滲,汁液交
相流淌,將她們股間濕得一塌糊塗,泥濘不堪。

  兩條嬌膩的肉縫又被龍根頂得張開,時不時地吐露出裡面紅嫩蜜肉,隨著肉
棒的擠動,茲茲嘰嘰地作響,連綿不絕地往下滴水。

  龍輝放開大小妖後,伸手摸住雙仙的梨乳。

  母女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兩具嬌軀宛如白玉,此時母女倆各自挺臀,軀體向
前傾斜,兩雙豐滿的美乳懸於半空,沉甸甸、顫微微地晃動,不住蕩出誘人的弧
線母女二人雖然相差十餘歲,但容貌體形卻是極為相似。

  一樣的仙姿出塵,一樣的恬靜溫雅,一樣的冰肌玉骨,一樣的眉枝如畫,宛
如一對並蒂的鮮花。

  龍輝週身一顫,精門再度失守,熱乎乎的陽精將母女臀股弄得更加狼藉泥濘


  楚婉冰見狀,心疼地將仙茶和鳳果都餵入龍輝口中,柔聲道:「好哥哥,快
些進補元氣。」

  待龍輝吃完後,小丫頭狡黠地笑道:「都吃完了就好,不給那個壞雲曦留一
丁半點!」

  洛清妍氣得雙峰抖出一陣肉浪,哼道:「死丫頭,誰稀罕!」

  母女雖然互相拌嘴,但任誰都看得出她們感情極為親密,也讓於秀婷和魏雪
芯極為艷羨。

  洛清妍媚眼一轉,拉著於秀婷手道:「妹子,咱們也做份天香茗糕吧!」

  不待於秀婷說話,便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包東西,然後將這嫻雅美婦拉到床榻
躺下。

  自從品嚐了那份天香茗糕,楚婉冰一直想再吃一回,如今聞得此話,不由得
暗吞口水。

  洛清妍瞧在眼裡,暗笑道:「待會就不給你吃,饞死你這賊丫頭!」

  於秀婷跎蹉道:「洛姐姐,真要那樣嗎?」

  洛清妍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將兩片面糕取出,放在乳頭處,道:「妹子,
快來吧。」

  想到眾人那淫亂的關係,於秀婷一陣頭暈,幽幽一歎,便也紅著臉蛋趴在洛
清妍身上,將兩顆梨乳抵住面糕,一幕驚人絕艷的畫面映入眾人眼簾。

  兩名熟美腴沃的婦人胸乳相貼,白浪雪潮翻湧,腿股交纏,兩隻熟潤而又個
走極端的小穴並蒂陳列,吐露溢汁,誘人心魄,望著雙後那豐腴柔滑身子,就是
她們女兒也也都不禁想將之佔為己有。

  龍輝看得口水直流,提起龍根便湊到這對熟母身後,揮棒便抽,擠開被柔毛
覆蓋的肥膩的花瓣,慢慢的挺了進去,立即進入一個濕滑短淺的甫道,極為舒服
,正是婷姐姐的肉壺,揮棒百餘下,龍輝抽離仙宮,朝下一頂,進入了洛清妍豐
腴多汁的膩屄,媚肉好似咬人般層層裹住龍根,蜜穴嫩肉不自覺的向內收束,好
像會咬人一般,將那闖進的粗硬肉棒緊緊包裹在內。

  龍輝盡情馳騁在仙妖二後銷魂肉洞裡,兩名熟婦緊皺眉頭,哼哼嬌啼,顯然
極為受用。

  隨著龜頭抽離和回巢那舒爽歡愉的感覺簡直難以言表,兩條腿都在激動的微
微打著顫。

  洛清妍的肉壺裡是峰巒迭蟑般重重匝匝,肥美出奇,滑如塗油,一入其中,
嫩滑的肉壁便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於秀婷的寶蛤則是短淺惹人,隨意一捅便能
盡頭,棒頭立即搗在一團軟彈無比的妙物之上,只這一下,便是椎骨酥麻,險些
射出精來,在這兩個美妙肉穴內馳騁縱橫,龍輝只覺得骨頭都快酥軟,身子幾乎
不受控制。

  楚婉冰看得週身灼熱,便將妹子推倒在床榻另一側,翻身壓下,揉著雪芯那
雙美乳道:「好妹妹,快給我!」

  魏雪芯小臉暈紅,顯然也沉醉在這淫靡氣氛中,點了點頭,藕臂環住姐姐的
脖頸,張開小嘴索吻。

  楚婉冰情慾翻湧,肥臀一扭,跨在妹子股間,光潔晶瑩玉壺抵住烏絨豐盛的
肉蛤,相互摩著,妹子的柔毛極為豐盛,掃在蛤間有股酥癢的感覺,楚婉冰越發
喜愛,一邊吮吸著魏雪芯的朱唇香舌,一邊扭擺腰臀,兩隻鮮嫩的肉蛤便緊緊貼
在一起,四片花唇如同接吻般相互交換著汁液,咕咕嚕嚕地流淌著膩汁。

  磨了片刻,小鳳凰的蚌珠從花唇頂端吐露出來,恰好被下邊的蛤毛一刷,整
個人立即打了個哆嗦,美美地揚起身子,甩得兩顆肥奶搖晃不已,魏雪芯瞧見立
即張口叼住一枚乳珠,口中瀰漫著一股乳脂淡香,心想道:「現在就這麼香了,
要是懷孕生了寶寶,會不會比大娘還要香甜呢?」

  楚婉冰乳尖舒爽,嬌啼道:「嗚嗚……雪芯,你敢偷襲我……你這死丫頭,
你也學壞了……」

  魏雪芯委屈地道:「明明你就喜歡得很,幹嘛說人家!還有每次都是你在上
面,我都得躺在下面,這不公平!」

  說著微微扭胯,以作反抗。

  楚婉冰蠻橫地道:「我是姐姐,是我寵幸你,當然我在上邊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魏雪芯被淫慾沖暈了腦袋,橫起芳心,便加快扭胯頻率
,楚婉冰不料此舉,被磨得肉蛤酥麻,蚌珠艷紅充血。

  「死丫頭,你敢造反了!」

  楚婉冰畢竟淫媚久戰,稍一定神便也開始反擊,肥臀搖晃,花戶研磨,幾個
搓蹭,便將魏雪芯的蚌珠弄了出來。

  小鳳凰感覺到胯間凸起一點,於是便將自己的蚌珠湊去,兩枚嬌嫩肉蒂牴觸
,越摩越硬,越硬越勃,越勃越媚。

  原先楚婉冰還存著教訓妹子的心意,以正後宮大婦之名,但隨著花蒂糾纏,
身子變得極為敏感,由教訓變為享用:「好舒服……雪芯,你也動一下!」

  底下的魏雪芯也洩了不忿,挺胯相迎,一時間姐妹並蒂,四乳顫抖,汗水四
濺,淫汁傾吐,浪叫不絕。

  龍輝正享用著這對熟母,耳邊傳來她們女兒的嬌吟,扭頭看去,頓時氣血倒
沖:「妍妍,婷兒,我要去了!」

  一股陽精破關而出,澆在兩名熟母體內。

  「夫君……」

  兩名美婦也是情不自禁大呼愛郎為夫婿,嬌嫩的花蕊被玄陽精液澆灌,花眼
倏睜,蜜汁傾吐,洛清妍和於秀婷被燙得週身酥麻,芳魂離體,身子不受控制,
奶子汨汨滲入乳間的兩塊面糕,佳餚速成!龍輝氣喘吁吁抽回肉柱,於秀婷美得
瞇著眼睛,身子癱軟在洛清妍身上,四顆奶子壓得乳肉四溢,黏膩的乳汁不住往
兩側流淌,極為艷媚,洛清妍懂得採補之術,比於秀婷好過些,說道:「再等會
糕點就可以了,你先去安慰那兩個妮子吧!」

  龍輝點頭,將龍根送到洛清妍嘴邊,道:「好姐姐,先給小弟助威。」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便柔媚地含住巨龍,龍根上佈滿了歡好的氣息,於秀婷
被熏醒,睜開眼眸,呆呆地瞧著方才叫自己欲死欲仙的巨龍,春心放蕩,洛清妍
見狀笑道:「妹子,幫我一把吧!」

  「就依姐姐意思!」

  於秀婷得洛清妍指點,口技越發精湛,龍輝只覺兩條如蛇似魚的濕膩嫩物搭
上了自己的肉棒,纏繞梭竄,時而挑舐,時而打轉,不由美得渾身繃緊。品得巨
龍怒起,繃漲得殷紅,其身駑筋盤繞,猙獰可怖,惹得姐妹倆心顫酥悸。

  「好了,你快去那邊吧!」

  洛清妍生怕他按耐不住來自己開刀,連忙將他推走,龍輝氣勢如虹地挺著巨
根撲向冰雪雙姝。

  姐妹倆正磨得快美,忽感身下一熱,濕漉漉的蜜戶便遭粗物撐開填滿,又發
出一聲聲的嬌媚吟唱。

  龍輝一槍挑了雪芯淺端花穴,這妮子剛被姐姐磨得蚌珠酥麻,此刻再遇龍根
,霎時便瘋了過去,身子一凝,全身緊繃,呼呼吐氣,好似一幅瀕死模樣。

  「雪芯本就短淺,你還這般橫衝直撞,你想要她命嗎!」

  楚婉冰埋怨道,龍輝放緩速度,在小劍仙花徑內擺動了幾下,便又抽出:「
那好,就勞冰兒你這姐姐替妹妹分擔分擔!」

  說著龍根朝上一挑,沒入小妖後的鳳穴。

  「來啊。誰怕誰!」

  這妮子也是久曠了好些時候,甫一受插便將肥臀往後吞納,玉胯牢牢貼著男
兒小腹,將整個怒龍吞入屄內,嬌嫩的花蕊被頂得凹陷下一大塊,整個身子都軟
了大半,但她也不甘示弱,淺唱嬌哼著扭著肥臀相應。

  「小賊……人家跟雪芯比娘親她們誰更舒服?」

  楚婉冰回過頭來,媚眼含情地問著龍輝道。

  龍輝道:「這如何比較,你們各有各的好,我實在分不出來!」

  楚婉冰將他雙手引往自己胸口,讓他揉著自己一雙豪乳,嬌哼道:「那你就
說說各自的好處嘛!」

  龍輝想了想道:「洛姐姐和婷姐姐的身子成熟多汁,小穴豐潤多水,而你跟
雪芯青春少艾,下邊更為緊湊彈滑。」

  楚婉冰嗤嗤媚笑道:「那你更喜歡哪個!」

  龍輝想了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小鳳凰狡詐地笑道:「那我跟雲曦誰好?」

  龍輝不假思索道:「你和雲曦一樣好……」

  話音未落便覺中計,這丫頭分明就是想借自己嘴巴來打壓洛姐姐,將她們倆
輩分拉回同一條線。

  「呸,死丫頭,你造反了是不是!」

  洛清妍寒著臉望過來,她著實被這丫頭氣得不輕,想來也是昔日太過寵溺她
,令得她越發無法無天。

  楚婉冰厚著臉皮道:「就是如此,咱們本就是姐妹,你別老高高在上欺負人
,而且我比你入門早,你還得叫我姐姐!」

  看著她們母女拌嘴,龍輝下體挺得更歡快,撞得小妮子花蕊不住凹陷,汁液
塗滿了整條陽根,濡得濕潤油滑。

  洛清妍從胸前取下天香茗糕,一股濃郁香氣立即瀰漫開來,整張床榻都陷入
一片香海,惹得眾人食指大動,口水直流。

  洛清妍將糕點掰成四塊,先將一塊餵給於秀婷:「妹子,你也辛苦了一天,
吃些東西吧!」

  於秀婷柔順地張口接過,滿口餘香,不禁謝道:「有勞姐姐了!」

  洛清妍笑道:「妹子客氣了,這糕點也有你一份功勞嘛!」

  於秀婷腮側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洛清妍自己吃了一塊,又將第三塊塞給魏雪芯。

  最後一塊捏在手裡,楚婉冰看得兩眼放光,嘴饞不已,柔柔地道:「娘,娘
,快餵我吃!」

  洛清妍嗔笑道:「好個沒臉皮的丫頭,果然是有奶就是娘!」

  楚婉冰連忙撒嬌道:「哎呀,冰兒剛才跟娘親開玩笑的!」

  洛清妍道:「好吧,就餵給你!」

  將糕點送往楚婉冰嘴邊,就在這妮子開口欲咬時,洛清妍手腕一轉,將糕點
塞到了龍輝嘴裡,笑道:「我也是跟你開玩笑的!」

  楚婉冰氣惱,嗔道:「我也是玄陰媚體,我以後自己來做!」

  洛清妍盯著她胸口,譏笑道:「你這瘦巴巴的……怎麼做?」

  意思不言而喻。

  楚婉冰柔腰一擰,翻轉身來,將龍輝推倒在床,分開雙腿,跨上他身上,玉
手握住龍根便往花徑裡塞。

  「小賊,快用海龍入宮!」

  楚婉冰暗運媚功,將花芯逼下,裹住龍冠,龍輝愣了愣,卻聞她撒嬌道:「
好哥哥,冰兒要給你生孩子,你就快些進來嘛!」

  說話間花蕊已然綻放,龍菇陷入一片更加柔膩腴滑所在,美不可言,直叫男
兒欲繼續深入。

  龍輝週身如焚,大喝一聲好,陽氣凝聚在棒身,巨龍倏地彈了幾下,脹了數
圈,長了數寸,就如同一個嬰孩手臂,抵住小鳳凰的宮口往內鑽去。

  楚婉冰頓覺得身子好似被剖成兩半,一股撕裂劇痛湧上心頭,痛得她尖叫起
來,冷汗直冒:「嗚嗚……小賊……輕點……輕點!」

  這海龍入宮極為犀利,而龍輝得了鷺眀鸞藥丹精華後,那根巨龍更加凶狠,
就算身負玄陰媚體的楚婉冰也是難以承受,就猶如新婦初破的那一刻,劇痛難忍


  巨龍猙獰無比,抵住已經開啟的嬌嫩花眼內又啃又噬,酸得楚婉冰楚婉冰汗
如漿出,小妮子著實硬氣,身子慢慢下沉,持續運轉真氣,奮力施展秘法開啟自
己的玉宮之門。

  龍輝只覺得整個棒頭已陷在美如肥脂的花心之中,更是不斷被花眼吞入,不
得不說這妮子體質著實媚人,若非他陽氣得以凝練,此刻恐怕早已一洩如注,這
次海龍入宮比起鷺眀鸞和穆馨兒這兩個身心皆熟透的美婦還要銷魂。

  楚婉冰柔柔地抱著龍輝脖子,奉上香吻,道:「好哥哥,你快些來取冰兒的
鳳丹吧!」

  說話間又有數股膩滑花漿奪路而出,甩灑在震跳不住的大龜頭上。

  如斯美人軟語吹氣,欲將自己一切奉獻出來,龍輝頓時愛意湧向心頭,蘸著
膩滑花漿,便往花宮蜜蕊狠狠一槍。

  顫跳不住的巨龜猙獰畢露,雄碩龜頭繼續緩緩前進,朝更深的地方陷入,終
於衝入鳳宮玉蕊。

  緊接著便有團團肥美油滑的嫩物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軟軟地將整粒龜頭
裹住,如同小嘴一般,又吸又吮地不住蠕動。

  楚婉冰美目輕翻,櫻口綻張,然卻再無一絲聲音,從未被人涉足過的玉宮此
際被破,所帶來的劇烈痛楚與至極快美令得她週身沒有一寸不酥不麻,就連叫喊
的力氣也沒有了。

  龍輝再使勁一挺,整根巨龍衝入鳳宮,小鳳凰的雪腹上立即鼓起起一道猙獰
的男根形狀,龍輝也感到棒首觸及一枚圓潤細滑之物,輕輕一碰便有股炙熱傳來
,順著馬眼一直流淌至精管,整根椎骨脊背有股暖洋洋的舒服感。

  但楚婉冰可就叫苦不已,鳳丹乃她陰精凝聚,牽扯全身元氣,被龍輝這麼一
頂,霎時如遭電擊,丹元不住顫抖,幾欲潰散。

  腹內酥麻之餘又夾雜著絲絲劇痛,一身冰肌雪膚繃得緊緊,冷汗直冒,手腳
冰涼,眼波渙散,猶如瀕死之人。

  「冰兒,你怎麼了?」

  龍輝發覺她的異狀,急忙停止動作,但楚婉冰仍是不住打著冷戰。

  洛清妍雖說被這妮子氣得不輕,但見她受罪也是心痛,連忙將她抱在懷裡,
柔聲安慰道:「冰兒別怕,你放鬆點,快引導娘親的真氣!」

  說著將手按在她小腹,緩緩渡過真氣,裹住顫抖不已的鳳丹,鳳凰火能一脈
相傳,那枚鳳丹很快便平息下來助她平復血氣。

  楚婉冰恢復過來,小臉煞白,心有餘悸地道:「娘,我剛才好像要死掉一般
,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嗔道:「讓你這丫頭猴急貪心,沒那本事也學人家奉丹雙修!你的鳳
丹乃畢生精元所在,正是最敏感脆弱之地,奉丹雙修就得先化去藥丹,這個步奏
卻是最為凶險的,你鷺姨修為精湛自然可以控制,但你卻還嫩了些火候,若不是
我在這兒看著,你早就成廢人了!」

  楚婉冰臉蛋一紅,怯生生地道:「人家知道錯了!」

  洛清妍寵溺地捏了捏她小臉,笑道:「知道錯就好,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沒大
沒小?」

  楚婉冰柔軟地低頭道:「不敢了!」

  龍輝笑道:「母女和好,皆大歡喜!」

  笑聲未止,龍根繼續往上一頂,戳在鳳丹之上,馬眼處滲出濃濃陽息,環繞
著鳳丹四周,滋補元陰,楚婉冰痛楚盡消,通體溫熱,說不出的舒服。

  「啊!」

  龍輝抱著楚婉冰肥臀抽插拋送,扭過頭去跟挨在一側的洛清妍纏吻起來,胯
間享受冰兒緊湊濕潤的蜜屄,口唇則享用其母香滑甘美的涎液。

  「大哥我也要嘛!」

  另一側卻見魏雪芯也是春心蕩漾地湊了過來,檀口開闔,唇瓣略顯乾燥,頗
為惹人,龍輝不由分說又側過頭去跟小仙子膩吻在一塊,姐妹並蒂,母女花開,
血緣禁忌,倫理綱常,皆一一打破,只餘淫亂愛慾。

  「冰兒,我要來了!」

  龍輝扣住小鳳凰腰眼,徐徐抽送起來,楚婉冰咬緊牙關,打起精神,小腹抽
吸,花宮裹龍。

  鳳丹恰好陷入巨龍頂端的凹陷,彷彿被龍口咬住一般,鳳凰精元便決堤傾斜
而下,兵分三路湧出體外。

  楚婉冰只覺得口腮處溢出一股股的津液,十分甘美,正是三峰中的上峰精華
,她連忙將朱唇印在龍輝口中,渡過精純津液,吃得龍輝滿嘴留香,神清氣爽。

  上峰采畢,龍輝立即扣住一對肥嫩豪乳,欲采那中峰妙液,虎口吐著熱氣不
住熨燙著兩團乳肉,楚婉冰只覺乳內鼓脹不已,從外而內,慢慢匯聚到乳頭,酥
麻快美,鮮紅的乳珠很快便蒙上一層黏膩白漿,甜香撲鼻,正是中峰乳華。

  記得當初鷺眀鸞是由男兒吮吸才將中峰乳華噴出,但楚婉冰修為略顯不足,
難以控制,中峰一開便是雙乳同瀉,龍輝連忙含住一顆乳頭,但另一顆卻是無從
兼顧,眼看就要白白浪費這極品乳華,洛清妍急忙湊上去幫忙,含住另一顆奶頭


  甘美滑潤的汁液流入,龍輝感覺到從喉嚨到腹部都是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
服,洛清妍也是得以進補,通體舒暢。

  楚婉冰美得眼珠迷離,顫聲膩膩,卻是不忘跟母親開玩笑:「咯咯,雲曦…
…你也吃了人家的奶水,現在輪到我做娘了!」

  洛清妍笑罵道:「又不要臉了,你那小賊可是跟為娘睡過覺,你是不是也得
叫他做爹?」

  楚婉冰啐道:「呸,他現在喝了人家的奶水,也得喊我做娘!」

  龍輝哭笑不得,龍根又是一戳,狠狠咬住鳳丹,便采那下峰陰元。

  鳳丹頓時散做汨汨陰精,當頭澆下,龍根被濕漉漉的陰精澆灌,更添威勢,
若是給那些不懂憐香惜玉的莽夫便只會一味享受,趁勢鞭撻美人,如此一來,陽
強陰衰,男子越來越強,女子則脫陰而亡,所以三峰采戰非常人可用,唯有精通
雙修秘法者可使,若不然便會傷及女子命元。

  鳳丹潰散之後,龍輝立即溢出陽精,陰陽相輔,龍鳳合練,一股充沛元息反
哺楚婉冰,重新在宮內結出一枚鳳丹,感覺到鳳丹結成,龍輝便緩緩退出花宮,
小丫頭的宮內也受了不少陽精,酥酥麻麻的,極為舒服,想來也是受孕在前,於
是便也慢慢關閉宮口。

  重結鳳丹,楚婉冰氣息悠長,美了片刻又回過神來,意猶未盡地道:「小賊
,再給人家來一回好嗎?」

  洛清妍一把將她拉了下來,笑罵道:「死丫頭,別老吃獨食,做姐姐的也不
知道讓一下妹妹!」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朝魏雪芯吐了吐舌頭,抱歉道:「雪芯,我忘了你了,對
不住啊!」

  魏雪芯柔聲道:「不要緊的。」

  龍輝極為憐愛這嬌怯溫柔的小仙子,一把將她抱住,翻身壓在胯下:「乖雪
芯,大哥這就來跟你生個乖寶寶!」

  魏雪芯被他哄得心軟體熱,含羞美美地分開雙腿,將火熱的肉蛤迎上龍根。

  龍輝握住她膩彈豐實的美乳,揮戈一挺,便刺入蛤內,她花徑短淺,龍根還
未深入一半便已到頭。

  「雪芯,大哥要進去了!」

  龍輝打了聲招呼道。

  魏雪芯點了點頭,緊張地抱住龍輝脖子,閉上眼睛等候龍王入宮。

  有過數次經驗,龍輝這回顯得沉穩許多,先是一輪時快時慢的抽插,下下深
突,挑刺魏雪芯那敏感軟弱的嫩花心,直搗得她嬌呼不住,爽不可言。

  魏雪芯只覺那深處的嫩肉兒似欲酸壞,如墜雲端,忽感宮口一撐,下體一片
森然,竟如撕裂,那滋味猶如初夜破瓜般,不禁魂飛魄散,急呼道:「大哥……
大哥,慢點,雪芯要……要被你弄壞啦!」

  龍輝吻了她一下道:「沒事的,一陣子就過去了,大哥會很溫柔的!」

  魏雪芯便強忍酸痛,揚起俏臉凝視愛郎,只覺得丈夫的臉龐俊美非常,心裡
更迷醉得一塌糊塗,雙臂圈了男人的脖子,仰面去與他接吻。

  纏吻間,龍輝猛地一挺,直接衝破宮口,霸佔仙宮,天劍谷功體並無內丹一
說,故而魏雪芯宮內一片柔滑,龍輝只需探採內中精華,激出她三峰大藥便可,
也省去了化丹結丹的複雜和凶險。

  這妮子宮內也是濕軟黏膩,雖不如她姐姐豐腴肥膩,但卻是內生異相,那玉
宮嫩肉竟還生著一粒粒的小肉芽,擠壓男根的同時,彷彿無數肉刷子在棒身龜菇
出蹭動,極為促精催射。

  魏雪芯柔美嬌軀如鮮蝦似的拱蠕,往上自翹玉股,將腿心那只纏滿水草的嫩
蚌來就男人,這丫頭身子敏感,動情也快,口唇已經開始泌出豐沛津液,泉湧流
入龍輝口中。

  采盡上峰,魏雪芯兩顆豐實梨乳也開始鼓脹,乳珠嬌顫了幾下,猛地射出兩
道細長的白漿,這丫頭對房事的自制力不如其姐,中峰乳華根本不受控制,誇張
地噴射般外湧。

  龍輝急忙去解其中一道乳華,楚婉冰眼睛發亮,一股腦撲了過去,咬住妹妹
另一顆乳珠,吸得津津有味,邊吃邊道:「好東西,可不能浪費哩!」

  洛清妍和於秀婷不禁莞爾,笑罵不已,歎道:「這丫頭當真是只饞貓!」

  乳華采盡,龍輝便再採下峰大藥,扣住魏雪芯的腰胯輕輕聳動,楚婉冰意猶
未盡地舔了舔舌頭,似乎還想再吃一回。

  「咦,雪芯你這裡的顏色怎麼變淺了!」

  楚婉冰忽然發現了什麼,指著妹子的乳珠道,魏雪芯蹙眉望去,道:「有嗎
?」

  楚婉冰道:「真的是變淺了一些,跟二娘的顏色有些相近。」

  眾人不由得朝於秀婷望去,只見她兩粒乳珠只是薄薄的紅暈,絲毫沒有成熟
婦人那種艷麗色澤,比起年輕的女兒還要粉嫩,這時再看魏雪芯的兩粒乳梅,色
澤似乎真的比原來淡了少許,叫人不禁嘖嘖稱奇。

  龍輝不解地問道:「婷姐姐,你這兒為什麼會這般粉嫩,是不是一開始就這
樣了?」

  於秀婷臉蛋一紅,低頭道:「以前我還是閨女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自從
哺乳後顏色就越來越淺。」

  龍輝一邊在魏雪芯宮內抽插穿梭,一邊握住於秀婷一顆梨乳,拇指摩挲著將
那枚銅錢大小乳暈和彈翹的乳頭,嬉笑道:「那以前這兒有多大?」

  於秀婷羞得面色緋紅,咬著朱唇道:「好像比現在小一些。」

  龍輝又問道:「跟雪芯差不多?」

  於秀婷紅著臉,又點了點頭。

  隨著魏雪芯一聲悠長的呻吟,下峰大藥也洩了出來,龍輝盡情滋補,再射精
反哺,小劍仙肚子一陣暖烘溫熱,俏臉洋溢著陣陣滿足的幸福。

  「婷兒!」

  龍輝馬不停蹄又往於秀婷身上壓去,於秀婷溫婉一笑,愛憐地替他抹了抹額
頭汗水,柔聲道:「輝兒,你出了好多汗,要不要休息一下?」

  龍輝道:「無妨,我還可再戰三千回合!」

  於秀婷噗嗤一笑,嗔了他一眼:「就知道逞強!」

  龍輝將她豐腴的美腿分開,挺槍便往水草蜜戶刺去,於秀婷被他剖刮腟肉,
酥麻不已,嗔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了!」

  龍輝香了她額頭一口,道:「那我進來了。」

  於秀婷嗯了一聲,闔上秀眸,紅著玉靨,藕臂主動環住他脖子,將豐嫩肉蛤
向上迎去。

  於秀婷身子熟潤武藝高強,又有孕育了一對兒女,對於宮口的控制甚是純熟
,配合著龍輝挺進,一下子便張開了花宮入口,龍輝肉棒一挺立即刺入一抹嫩軟
腴彈之處,與她女兒相似的是,宮內嫩肉竟也生有細細肉芽,而且更加緊密,濕
膩黏貼在男根四周,而且玉宮甚是彈軟,隨著美婦呼吸不住蠕動,分泌出豐沛的
花漿,龍輝只覺得自己彷彿浸入一片蜜液海洋,暖融融黏膩膩,肉美肌肥,好不
暢快,險些就洩了出來。

  「輝兒……」

  於秀婷猶如瀕死魚兒般,朱唇開啟,吐息芳蘭,龍輝自知美婦又向自己索吻
,立即印上熱吻,唇舌交纏間,於秀婷極易動情,剛被龍輝一吻,便湧出柔滑香
甜的津液,龍輝立即吞下這上峰大藥。

  緊接著美婦梨乳顫巍巍地抖動起來,兩粒乳頭勃了起來,恰似紅梅綻放,乳
暈也湧上一層艷麗玫色,龍輝自知時機成熟,低頭捏住一顆奶子放入嘴裡,美美
吮吸起來,相對於楚婉冰和魏雪芯那略帶奶甜的乳華,於秀婷這股中峰乳華可謂
是毫無雜質,有股清甜氣息,比起清茶還要可口,比美酒還要醉人,名副其實的
瓊漿玉液。

  於秀婷的自控力也在兩個女兒之上,先讓龍輝吸完一側,再瀉出另一側,絲
毫不走漏半點精華,將愛郎伺候得舒舒服服。

  於秀婷花宮津液越積累越多,溫熱柔滑,龍輝只覺得好像浸泡在溫泉水中,
於秀婷喘息道:「快些採補……」

  龍輝聞言立即催生陰陽秘法,將這仙姿美婦的下峰大藥收入囊內,花宮內的
津液不住由馬眼湧入,頃刻間便消散不見,三峰盡洩,於秀婷氣喘如牛,汗若漿
出,一副大虧損的淒艷樣子,龍輝那會讓美人受損,當下也催生陰陽妙法,射精
催陽,反哺對方。

  於秀婷花宮被麻人的龍精一衝,通體舒暢,雪白的肌膚泛起迷人紅暈,緊接
著由紅變紫,最終慢慢消散。

  於秀婷長呼出一口氣,美美地躺在床榻上,被灌了不少龍精的小腹微微隆起
,臉上也掛著跟女兒一般的滿足和幸福。

  魏雪芯將身子挪過來,雙手摟著娘親,如同貓咪般將螓首湊到母親的頸脖處
,細細的舔著,又在小聲低語。

  於秀婷玉容含笑,溫柔地聽著女兒私話,只見母女倆的股間同樣是狼藉一片
,茂盛的恥毛凌亂地黏在一團,被男兒灌進去的陽精還不時還流出一點,白濁的
液體順著大腿滑出一道白線,慢慢滴在床榻上。

  看著母女兩人玉胯間都是自己陽精,龍輝著實舒爽,龍根又是跳動了幾下,
忽然感到棒首一溫,竟是洛清妍握住他的巨龜,媚然嬌笑,情意融融。

  還剩下這個後宮大娘娘,採補了母女三人的精華後,他更是精神,猿臂一舒
便將美婦人攬住懷裡。

  「妍妍,再給為夫生個孩子!」

  龍輝揉著婦人飽滿的玉乳道,洛清妍媚笑著輕點螓首,將豐潤的身子慢慢挨
入他懷裡,兩條美腿也跨在他腰間,肥臀下沉,肉蛤熟練地咬住巨龍,咕嚕噗嗤
一聲便吞下巨根。

  龍根頂到了一塊肥嫩奇美的腴肉,兩人皆同時抽氣。

  洛清妍咬了咬唇,含情脈脈道:「龍兒,全部伸進來吧!」

  龍輝嗯地點了點頭,提槍上挺,洛清妍也運功逼開花眼,張開宮口,配合著
龍輝節奏將巨龍吞下。

  美婦人的花宮極為銷魂,嫩、肥、軟、滑、膩、柔、濕、潤……龍輝所能想
到的字詞都已經用上了,卻是難以描盡其美妙之處。

  洛清妍動情極致,嬌軀緊緊挨著男人,一對聳碩肥乳被男兒胸肌擠得不住朝
腋間溢出白嫩細肉。

  「妍妍,快叫我!」

  暢快美妙之餘,龍輝連連喘氣,呼喊懷中美人,洛清妍媚眼如絲,也知道他
心中所想,便柔柔媚媚地叫道:「夫君、夫君……」

  聲聲夫君,繞樑三日,龍輝血脈欲灼,雙手捧住美人兩瓣玉臀,其臀肉肥軟
之極,十指幾沒肉中。

  龍冠一挺,衝入鳳宮,洛清妍凝丹以迎,鳳丹觸及龍根,立即散去精華,花
漿不住湧出,填滿了整個鳳宮,龍輝這才覺得,於秀婷宮內所泌只能稱為花汁,
洛清妍所泌才能冠以花漿二字,洛清妍宮內氾濫成災,而且粘稠無比,龍根就如
同浸入粘稠的蜜漿內,黏糊糊的一片。

  「夫君,快來親我!」

  洛清妍口舌生津,涎液外滲,立即奉上香吻,龍輝再度品嚐上峰大藥,味道
甘美,淳厚悠長。

  乳珠泌液,剔透晶瑩,清幽氣息環繞四周,龍輝低頭咬住一粒嬌翹的乳頭品
鑒中峰乳華,只覺得味道甘美,清爽可口,跟於秀婷所泌並無大異。

  最後便是下峰之戰,洛清妍的那枚鳳丹靈巧地在龍頭處磨蹭打轉,甚是調皮
,磨得男根不住顫抖,也就在打轉過程中,精華循序漸進地滲入男人體內,比起
楚婉冰那大補大洩,更多了一份溫和滋養,堪稱絕世鼎爐。

  鳳丹緩緩散入龍輝體內,洛清妍也並非被動地等著龍輝反哺,而是主動運起
採補異術,迎合龍輝的陽息噴湧,龍輝陽精甫一湧出,她便引導陽元入體,主動
結丹,兩人服用了陰陽果,雙修起來極為默契,很快便形成陰陽循環,龍鳳交融


  內丹凝練,洛清妍如癡如醉,肌膚上又開始映透出熒熒的五色華彩,正是鳳
凰元功運轉之徵兆,且比以往更加亮麗奪目。

  洛清妍長長地呼出口氣,臉上儘是撩人的春意與極致的滿足,膩聲歎道:「
好郎君,射得人家險些麻翻過去,妍妍真是愛死你了!」

  說著湊過俏臉,張啟朱唇,舔吮男兒面上汗珠。

  龍輝也是舒爽無比,便將龍根從鳳宮退出,回到花徑內,龍根也恢復正常大
小。

  「妍妍,咱們再來一次吧!」

  龍輝意猶未盡,抱著美婦肥臀便要再戰,洛清妍也是媚笑點頭,扭擺腰臀,
以迎愛郎。

  就在兩人再度交合抽插之時,那枚初結的鳳丹綻放出璀璨華光,照得洛清妍
小腹一片通透,將花徑的情形照得無所遁形,洛清妍低頭瞧去,隱約瞧見了那大
肉龍在自已體內抽插穿梭,馳騁縱橫,鵝卵般的龍頭來回滑動,將蛤內晶瑩嫩物
都給刮帶出來,便是連腟內粉肉也給扯拽得不住湧動,看得她著實驚奇。

  龍輝也覺驚艷,連忙招呼其餘三女道:「且看為夫如何探採妍妍的花心!」

  說著便一下深插,三姝清晰地看見男人大肉棒朝前深入,狠狠地頂在了腹中
深處一團紅潤嫩物之上。

  肉棒退時,那花徑通道轉瞬閉合,徒留紅痕一抹;再探鳳蕊時,又見通道撐
開,伴有水影晃蕩,一開一合間可謂是撩人心魄。

  身子裡最隱秘丟人的地方竟被這麼多人瞧去,饒洛清妍在床上如何淫媚放蕩
,此刻也是羞得無地自容,這樣一來令得那鳳蕊愈發嬌嫩敏感,難耐男人的巨龜
撞擊,苦挨了幾下就覺得心肝都顫抖起來,發出嗯嗯呀呀悶哼嬌喘。

  龍輝只覺美婦花底的嫩肉更加腫脹,嬌潤滑膩,豐腴肥美,頓時情動如火,
大聲叫道:「妍妍,趁著還有光,你快瞧清楚我是如何刺你花心的!」

  洛清妍瞪大美眸去瞧,只見那團紅物遭受巨棒頂揉,忽扁忽圓,忽肥忽瘦,
千變萬化,形態不定。

  以往都知道花心被刺快美無比,但卻不知內裡是何情況,此番親眼目睹,快
美程度更是強烈百倍,僅僅挨了十餘下便覺洩意尿湧而出,連忙抱住男兒脖頸,
不住地嬌顫吐息:「好郎君,人家不行了……不要再鎖住陽關,痛痛快快地射給
人家!」

  話音未落,身子急抖起來,腹中那粒豐腴肉頭一陣顫跳,美美地吐出數股濃
稠花漿。

  龍輝也是難以按捺噴射的慾望,於是便龜頭狠狠挑住嫩物,開啟精門,將沸
騰的漿汁一股腦射出。

  洛清妍被玄陽精華燙得骨頭酥麻,嬌軀時繃時舒,心肝酥顫,哼哼嬌啼,兩
眼一閉便癱軟在男兒懷裡,腹中那團光華也漸漸散去。

  經過一番酣暢淋漓的歡好,母女四人的十二個肉洞皆被自己連番享用,更是
盡數采去兩對母女花的三峰大藥,最終還破入花宮,播下龍種……想到這些,龍
輝春風得意,舒爽地張開四肢臥在粉肉團中。

  「小賊!」

  就在他想休息片刻,懷裡立即擠入一具溫潤的胴體,睜眼一看,小鳳凰正幽
怨地嘟著小嘴,嗔道:「不公平,你就知道專寵你那妍妍!」

  龍輝莞爾道:「你這丫頭,又吃起醋了!」

  楚婉冰翻身騎跨到他腰間,握住龍根便往玉壺內塞,嘴裡嬌哼嚶嚀道:「你
分明就是偏心,前後給她布了三次雨露,我就只有一回,你必須補回來,否則今
晚不給你睡覺!」

  隨著肥臀下沉,白淨如其母的肉蛤再度吞下龍根,逍遙居內又是春風融融,
龍輝慾火再起,再度馳騁花叢,充沛的精力盡數揮灑在仙妖四後,采盡這四朵母
女嬌花……
2014-10-24 15: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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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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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一回 煞星犯沖】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3668


  登基已有半年之餘,此際正值秋高氣爽,皇甫銘按照慣例舉行早朝,召見群
臣商討國事。

  所接到的大多是各地的政事,要麼是河堤失修,要麼是那個地方官員貪污受
賄……皇甫銘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倏然大殿一陣晃動,群臣莫名驚恐,紛紛大呼
護駕。

  皇甫銘臉色一沉,卻仍舊泰然不動,他本身也具有一定的武學修為,金闕真
氣運轉之時當可自保無憂,更何況還有殿上還有高手坐鎮,就算天塌地陷也可安
然無恙。

  只見群臣中閃出一道身影,華袍高冠,武官打扮,腳步猛地一踩,浩元迭出
,好似一尊巨石砸下,硬生生壓住震動。

  群臣不由大鬆了一口氣,待看清那人面貌後,皆大聲讚道:「國舅爺神功蓋
世,佩服佩服!」

  出手壓住地震之人正是侯戰戈,他朝皇甫銘拱手道:「皇上無恙否!」

  皇甫銘道:「朕無事,但這為何會地動不已!」

  侯戰戈道:「微臣這便一探究竟!」

  走出金鑾殿,卻見天色陰沉昏暗,雷電閃爍,殃雲籠罩,侯戰戈彎下腰摸了
下地面,感應到地脈有股莫名異動。

  侯戰戈轉身回大殿稟報道:「陛下,玉京地脈似有變動。」

  皇甫銘道:「地脈變動,究竟是和緣故?」

  侯戰戈道:「微臣對地氣風水不甚理解,此事恐怕得請教國師!」

  皇甫銘當即下詔請來元鼎真人,元鼎上殿時臉色已經蒙上一層寒霜,道:「
陛下,大事不妙,玉京地氣被人動了手腳,龍脈靈氣正不住外洩!」

  皇甫銘臉色大變,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人如此大膽敢動我大恆龍脈
!」

  皇甫銘龍顏大怒之際,忽聞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群臣側目望去,只
見正是御林軍統領蕭宏盛,亦是他母族親信,隸屬外戚一派。

  蕭宏盛面露驚慌,道:「陛下……剛接到巡城御林軍回報,東郊出了大事!


  皇甫銘道:「出了什麼大事,能比龍脈受損更大嗎!」

  蕭宏盛吞了吞口水道:「皇陵有變!」

  皇甫銘心情不由一緊,厲聲喝道:「皇陵發生了什麼事!」

  蕭宏盛道:「根據巡城御林軍回報,皇陵方圓數里內,泥土全數變成紅色,
還時不時冒出鮮血一般的污水!」

  元鼎臉色鐵青道:「赤土冒血水,此乃墓葬之大凶也!」

  祖宗陵寢出了變故,皇甫銘焉能坐視,立即命人備馬火速出宮,趕往東郊一
看究竟。

  東郊有一處名山名為東皇峰,此山拔地而起,巍峨聳立,十分有氣勢,山巒
東面乃一處長春松林,枝葉翠綠;西面為一小山丘,丘陵沙土乃是罕見的白土雪
沙,就猶如雪山一般,北方有一個水潭,潭水清澈,活絡流動,非常有生氣;南
面為一礦脈,內藏豐富赤火石,這這四大方位由屬性和顏色來看,正好是暗合金
木水火四形。

  此外松林走勢蜿蜒曲折,好似龍盤;山丘則如猛虎蹲踞;礦脈由分為左右兩
處,好似雀鳥雙翼;水潭形狀圓潤猶如龜背,潭中分出一條小溪,猶如靈蛇,分
明就是玄武之貌,這東南西北便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大靈獸,暗喻呈
祥。

  四靈神獸拱衛山嶺,正是絕世風水寶地,是典型的家業昌盛,子孫繁榮之脈


  當皇甫銘率眾趕到東皇峰山腳時,景像已經完全改變,松林被西面的山丘所
獨有的白土雪沙覆蓋,而西面的山丘則已崩塌,破裂之處正不斷湧出地火熔岩,
難免礦脈則因地貌改變而冒出地下水,被淹沒了大半,至於北面水潭則已經乾枯
,元鼎見狀大叫不好:「松林被西面山丘白沙覆蓋,乃西金克東木,北面水潭干
枯,玄武已死,至於南面朱雀之旺火局也被地下水給破去,東皇峰的風水盡毀矣
!」

  皇甫銘臉色陰沉,元鼎繼續觀望山脈風水格局,只見東皇山方圓數里之內是
微風不起,草屑不飛,再命人挖來一些泥土,竟是泛出血紅色。

  元鼎道:「皇上,昔日的風水寶地如今已經成為凶葬邪墓,再拖下去恐怕會
生出更大變數!」

  皇甫銘道:「國師,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保我大恆歷代先帝之安寧!」

  元鼎道:「陛下請稍安勿躁,老道且盡力一試,改地換穴!」

  說著揮袖一揚,翻掌向地,一股渾厚真氣透掌而出,純正的道家真氣滲入地
脈,便要將此地環境恢復如初。

  就在道氣內滲時,忽然地下衝起一股陰煞邪氣,順著四靈地脈迅速朝東皇峰
湧去,頓時山間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

  「屍氣!」

  元鼎臉色大變,揮動袖子,捲起一陣罡嵐,將逼近的屍氣給吹散。

  皇甫銘驚恐地道:「國師,這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卻聞隨行御林軍有人指著東皇峰驚叫了一聲,皇甫銘抬頭望去,
卻見山峰四周瀰漫著一層紅霧,顏色由淡紅逐漸變得鮮紅如血。

  元鼎法眼凝視,窺見東皇峰上每一寸泥土皆滲出了一股股紅得發黑的鮮血!
他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道:「陛下,東皇峰已經成為了血屍凶地,老道也能為力!


  皇甫銘臉色慘白,道:「就連國師也無回天之力嗎?」

  元鼎歎道:「東皇峰地脈完全被煞氣腐毀,血煞凶氣已經籠罩了山上每一寸
土地,請恕老道無能!」

  皇甫銘問道:「那東皇峰會發生什麼事?」

  元鼎道:「血煞凶氣會侵蝕整座山,無論活人死物皆成陰煞之物!」

  皇甫銘道:「那皇陵呢?」

  元鼎歎道:「皇陵有陣局守護,雖不至於立即凶變,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凶變便是指墓地裡的死人屍變,破棺出墓,這等事情就算是發生在普通
人家也是極大不祥和不敬,簡直就如同祖墳被掘,先人被鞭屍一般,更別說是堂
堂帝國皇陵。

  皇甫銘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國師,此事該如何補救?」

  元鼎滿臉無奈,道:「唯今之計,便只有以搬山移海之法將一眾皇陵搬到其
他地方,避免被血煞凶氣侵蝕!」

  皇甫銘道:「那便一切拜託國師了!」

  元鼎又向皇甫銘要了五千名御林軍士兵,命他們將東皇峰方圓十里封鎖,元
鼎便帶著懸燈、懸壺兩名弟子登上東皇峰,一路上樹木枯萎,花草凋零,更有不
少受屍氣感染的鳥獸撲來傷人,但都被元鼎及其弟子一一打發了。

  來到山頂,卻見歷代皇陵已經被血氣籠罩,墓碑、墓門都滲著污血,情形極
為詭異,元鼎見狀急忙拈指做法,凝聚真元,搬山挪海,大喝一聲:「起!」

  一陣巽風刮過,眾陵墓竟憑空消失。

  辦完這一切後,元鼎下山覆命:「陛下,老道已經暫時將眾皇陵挪至虛空法
界內,待來日尋一風水寶地再做安葬!」

  皇甫銘仍是眉頭緊鎖,無奈歎了一聲,便擺駕回宮。

  誰知煩心事卻是一樁接一樁,甫一回宮便聽到太后遇襲皇甫銘大吃一驚,也
顧不上帝皇儀容,撒腿就往太后寢宮跑去。

  進入院子後,便見宮娥太監七橫八豎地躺在地上,氣息斷絕,驚得他立即往
裡邊衝去:「母后,母后!」

  他奔入內宮見蕭太后髮梢微亂,臉頰泛汗,略顯狼狽和驚恐,但並無大礙,
安好如初。

  蕭太后見了皇甫銘,眼眸一片水霧,噙淚悲呼道:「皇兒……你,你可算來
了!」

  皇甫銘連忙撲過去扶住她,顫聲道:「兒臣不孝,護駕來遲!」

  蕭太后嗚咽道:「方纔不知從何處湧來許多鬼物,眨眼間便將所有的宮娥和
太監殺死,幸虧玉玲趕到將那些鬼物打跑,母后才能活著跟皇兒你見面!」

  皇甫銘這才安下心來,忙問道:「玉玲她人呢?」

  蕭太后道:「她打跑哀家附近的鬼物後就到後院巡視,以防有漏網之魚。」

  過了片刻,卻見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走了進來,蛾眉朱唇,玉靨雪膚,頭戴
后冠,身披鳳袍,本是雍華亮麗的國母之姿,但手中卻提著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徒增了幾分英雌彪悍之氣,正是侯玉玲。

  蕭太后道:「玉玲這次多虧有你,若不然哀家也得躺在這地上了。」

  侯玉玲淡然道:「此乃臣妾之職,太后言重了!」

  蕭太后歎道:「以前哀家不喜你舞刀弄槍,一直逼你早日誕下皇子,你莫要
見怪!」

  侯玉玲淡淡地道:「無妨!」

  說罷又望向皇甫銘道:「皇上,今日之事極不尋常,可知是何緣由?」

  皇甫銘咬牙怒道:「全是煞域搞的鬼,他們先是毀了玉京地氣,在斷皇陵龍
脈,簡直無法無天,罪無可赦!」

  聽到皇陵出事,蕭太后驚呼一聲,兩眼翻白便倒了下去。

  皇甫銘驚恐,連忙宣召御醫。

  侯玉玲將蕭太后扶住,說道:「皇上,太后受驚過度,不宜再驚動她,依臣
妾看,還是先讓太后在我寢宮住下,臣妾也好對太后貼身保護!」

  皇甫銘心想現下局勢動盪,危機四伏,皇后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於是便點
頭答應了。

  安置好後宮,皇甫銘火速召集群臣共商大事,他臉色鐵青,怒氣騰騰地道:
「今天的事,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覺得朕該如何辦!」

  群臣一陣緘默。

  侯翔宇站出來道:「據國師所言,東皇峰之龍脈乃是被煞氣侵蝕而致生出異
變,煞域此舉乃公然挑釁皇朝威嚴,絕不可姑息!」

  皇甫銘拍案道:「國丈此言正是朕之所想,仇白飛、鐵鷹何在!」

  兩員武官踏出隊列迎合皇命。

  皇甫銘道:「仇白飛,朕封你為西征大元帥,統兵十萬遠征西夷,務必剷除
煞域在西夷的所有勢力!鐵鷹,朕封你為平煞大元帥,領兵十五萬,征討九幽深
淵,定要將這群無法無天的陰煞邪鬼一網打盡。」

  鐵鷹身負從龍之功,少年得意,昂首接令道:「微臣定不負聖命,定當飲馬
忘川,刀斬厲帝!」

  皇甫銘滿意讚道:「好,不愧是鐵家長孫,將門虎子,朕就等你捷報!」

  仇白飛卻是暗自蹙眉,說道:「皇上,請恕微臣直言,如今軍備未齊,糧草
不足,兵將尚倦,此刻討煞恐怕尤為勉強,若能再準備半年……」

  「半年?半年之後,這金鑾殿早就易主了!」

  皇甫銘勃然大怒,駁回仇白飛之提議!眼見天子大怒,群臣頓時噤若寒蟬。

  仇白飛原本就鐵青的面容更是難看,時青時紫。

  皇甫銘大聲喝道:「朕最多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便給朕出兵西夷
,若打不下來就提頭來見!」

  說罷拂袖而去。

  退朝之後,仇白飛也顧不上回府,便馬不停蹄趕赴江南,自從朝廷定下兵分
兩路的討煞戰略後,他便著手訓練水師,也幸虧龍輝不計前嫌,對他大開方便之
門,使得船塢的建造和水兵訓練得以妥善進行,如今皇帝下了死命令,他只得照
辦。

  西征之事非同小可,他必須親自落實,故而急速奔往江南。

  快馬加鞭,運功催動,仇白飛在半日之內便從玉京抵達江南,得知此他到來
的消息後,風望塵親自將他接到自己府上。

  仇白飛見對方如此禮遇,不禁歎道:「風大人竟如此待我這昔日敗將,仇白
飛著實羞愧!」

  風望塵道:「當年大帥也是受到奸人蒙蔽,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過去的
事就不要再提了!」

  仇白飛道:「江南王寬宏大量,風大人胸襟開廣,仇某早已有所體會,若不
然這水師建造也不能如此順利!」

  風望塵道:「大帥應該是在玉京,為何會趕到江南?」

  仇白飛無奈歎氣,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托出,最後苦笑道:「仇某已是箭
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得親自落實水師一事。」

  風望塵臉色一沉,蹙眉道:「壞陵墓地脈,無疑掘人祖墳,難道煞域真的已
經強大到無視天下的地步了嗎?」

  仇白飛道:「皇上已經是大發雷霆,火冒三丈,不平煞域誓不罷休!但如今
各方面都還沒有準備好,此戰恐怕凶多吉少……」

  說到最後語氣極為無奈和不安,任誰也聽得出他對此不抱信心。

  風望塵也是報以苦笑,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告辭,仇白飛趕去檢閱水師,
風望塵則要將此事稟報龍輝。

  風望塵閉目凝氣,將神念傳至盤龍聖脈,稟明事情,君臣二人以神念相互溝
通交談,一直過了半個時辰才結束。

  手持龍輝所賜盤龍令,風望塵召集龍麟軍文武高層齊聚玄天府,到場之人有
凌霄、王棟、梁明、孫德四名一品將帥;薛樂、郭飛、章銘、木天青四名文臣;
燹禍、豸冠、百戰、月俊宛、明雪、曲鵠六大長老。

  風望塵直接開門見山,將玉京異變道出,龍麟群臣也是大吃一驚,議論紛紛


  風望塵道:「方纔吾已將情況上奏王爺,王爺賜我盤龍令,代為傳令!」

  風望塵此刻所言便是龍輝只決策,眾文武大臣皆肅靜聆聽。

  風望塵轉述龍輝的話道:「此次征煞戰役,勢必席捲全國,江南不可亂,薛
樂負責加強民生管理,木天青監督各郡縣之刑罰執行,郭飛、章銘二人協助,務
必確保內政安穩!對於東西兩線戰事,我軍不必全力介入,主力大軍按兵不動,
凌霄、王棟、梁明、孫德四人各率本部軍馬留守,確保江南之安全,隨時準備支
援遼東和鐵壁關,無比穩固我方陣地!東面征討煞域的主戰場,我軍派出毒牙、
奔雷、吞雲、雀影四部協助朝廷作戰,並投入適量的新軍械;西征戰線則派龍嘯
一部助戰,並增援仇白飛十艘鐵架戰艦以及五艘玄鯨舟。此外聯繫儒道兩教,請
其派遣高手協同!」

  王棟開口問道:「那我們這邊的高手呢,像妖後娘娘、鸞妃娘娘還有於谷主
她們是否回來?」

  風望塵搖頭道:「楚後、魏後還有漣妃、白妃等一眾娘娘都有了身孕,不宜
介入此事,而仙妖兩位太后和鸞太妃為了確保千金的安全,也要留守盤龍聖脈!


  眾人聞言不禁有些低落,畢竟當初惡戰昊天教所把持的朝廷,這些娘娘可是
巾幗不讓鬚眉,堪稱龍麟軍之絕對戰力,如今她們不在倒也覺得有幾分心虛。

  風望塵道:「再過幾日王爺便會趕回來,所以大伙也不必擔心!」

  聞得龍輝回來,眾人精神大振。

  不出數日,皇陵凶變的消息如風般傳遍天下,全國各地皆是轟動一片,頓時
人心惶惶。

  天劍谷內,兩大長老命弟子增強防備,更嚴令門徒不准惹是生非,還派出魏
劍鳴帶領二十名精銳弟子趕赴玉京分舵增援。

  尚未入城便見帝都上空殃雲籠罩,血氣瀰漫,吹來股股腥風。

  經過城門的嚴格盤查後,魏劍鳴等人得以走入京城,街道上除了被腥風吹起
的廢紙外竟是空無一人,想來百姓要麼是躲在家裡,要麼是搬遷逃離。

  走了幾步,忽然聽到淒厲的叫喊聲,魏劍鳴連忙率眾趕去,卻見數十名御林
軍衛士正用弓箭射殺幾名百姓,有的一箭破頭,有的被數箭穿身後又被士兵用長
矛往腦袋補上一槍。

  「豈有此理,堂堂帝都兵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虐殺百姓!」

  一名弟子怒上眉梢,手按劍柄便要出手懲惡。

  魏劍鳴伸手攔住道:「林師弟,不要衝動,他們並非濫殺無辜,這些百姓已
經不能稱得上是人了!」

  眾弟子仔細一看,只見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都滲著烏血,其肌膚也是白得滲
人,清晰可見紫青筋絡。

  魏劍鳴歎了一聲道:「他們已經被屍化,不再是常人了!」

  「你們是何人?」

  這是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魏劍鳴抬頭望去見一道人正站在屋頂,頗為眼熟
,他再仔細一看正是昔日紫鶴拉來對付龍麟軍的道門練氣士——九華洞靈隱子。

  眾士兵也立即朝這邊望來,氣勢洶洶,劍拔弩張,充滿敵意。

  滄釋天陰謀敗露後,靈隱子、丹松道人、六獨師等三大練氣士羞愧無比,便
投身元鼎真人座下,以求戴罪立功,元鼎一意壯大北宗,厚待三人,並封為護教
尊者,三人也是投桃報李,鞍前馬後,替元鼎賣力。

  魏劍鳴道:「在下天劍谷魏劍鳴,奉命前來玉京支援!」

  靈隱子連忙躍下屋頂,向士兵擺擺手道:「不必緊張,自己人!」

  眾士兵也收起了敵意。

  靈隱子朝魏劍鳴回禮道:「原來是魏公子,靈隱子這廂有禮了!」

  魏劍鳴問道:「道長,堂堂帝都為何會出現屍變之人?」

  靈隱子歎道:「前些日子,玉京地脈遭受陰煞邪氣侵擾,湧起了歹毒屍氣,
不少百姓沾染了上去,就變成這幅模樣,也幸虧發現得早,在煞氣未徹底侵蝕地
脈之前將其鎮壓住,而屍變之人也得以控制起來,剛才這幾個是漏網之魚。」

  魏劍鳴恍然大悟道:「原來街道上空無一人,敢情是此原因。」

  靈隱子道:「玉京府尹已經下了閉門禁令,不許百姓出門,御林軍眾衛士則
巡視京師,捕殺屍變之人。」

  魏劍鳴道:「吾等此次入京便是要盡一份心力,若有用得到之處,請道長盡
管開口吩咐!」

  靈隱子道:「貧道只是協助御林軍行事罷了,並無調派權力,至於何處需要
公子匡助,還得有勞公子去見一見御林軍的蕭統領。」

  魏劍鳴問明方向後,便先讓其他人到分舵去待命,自己一人前去拜見蕭統領


  抵達御林軍營地,報上身份,立即有人將他引入營內。

  蕭宏盛命人奉茶:「魏公子遠道而來,蕭某有失遠迎!」

  魏劍鳴道:「統領不必客氣,在下得知帝都有難,特來相助,不知有何處可
以效勞的!」

  蕭宏盛道:「先多謝公子,貴冑巷的各戶人家都有自己的護院家丁,所以並
未派太多士兵過去,但未免個萬一,所以還請公子往貴冑巷走上一趟。」

  他也算是人精,眼前之人乃江南王小舅子,非同小可,哪敢讓他去冒險,於
是便讓他去較為太平的地方。

  魏劍鳴領著數名弟子往貴冑巷走去,先以劍心巡視了一遍,並未發覺屍變異
象,也稍稍安定下來,想道:「宮姑娘也是住在這裡,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念及佳人,魏劍鳴心跳一陣加速,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巷子內走去,望著門匾
一路尋至玉鹿侯府。

  魏劍鳴拍門,過來片刻門後傳來一個聲音,問道:「是誰!」

  大概是因為屍變蔓延的緣故,侯府大門並未打開,先在裡邊問清楚。

  魏劍鳴報上名號,對方沉默了片刻,又說道:「稍等,我去稟報侯爺。」

  又過了片刻,大門才從裡邊打開,只見宮雲飛親自出來迎接:「魏公子,快
快請進。」

  侯府內戒備森嚴,家丁護院皆手持兵器,把守在個個角落。

  魏劍鳴問道:「玉京生變,不知侯爺和翁主可安好?」

  宮雲飛歎道:「我倒是無妨,只是妹子她……」

  魏劍鳴心頭一懸,追問道:「翁主怎麼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公子請隨我來吧!」

  將他帶到後院的一間屋子,屋子四周更是佈滿守衛,門窗緊閉。

  推門進入,內中佈置精緻,錦花繡簾,正是女子閨房,卻見床上臥著一人,
蓋著厚實被褥,披頭散髮,不見面容。

  魏劍鳴起疑走進一看,正是宮采苓,但她此刻昏迷不醒,月貌不再,而是面
容可怖,口唇紫青,肌膚白得滲人,可見肌膚下紫色的筋絡血脈,似乎還隱約散
發著一股腥臭。

  魏劍鳴嚇了一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宮雲飛道:「昨夜采苓就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半夜便昏迷不醒。」

  魏劍鳴問道:「可請了大夫?」

  宮雲飛苦楚萬分地道:「現在城內一片混亂,誰還敢出門?哎,而且采苓這
樣子……跟外頭那些屍變的百姓頗為相似,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封鎖消息
,走一步算一步。」

  宮雲飛並非不想去請高人醫治,但此刻皇城亂作一團,高手異人要麼就是去
鎮壓屍變,要麼就是去搶救地脈,要麼就是保護皇宮,根本無暇顧及他這麼一個
有名無實的侯爵,再者他得知外頭對付屍變之人都是直接抹去,所以也怕妹子遭
此厄運。

  魏劍鳴思索道:「昔日我以體內氣血驅動真元便可除去宮姑娘的陰氣,如今
她受了屍毒,是否也可如此呢?」

  於是便將手搭在宮采苓手腕,度過真氣,但屍毒卻如跗骨之蛆,難以逼出。

  宮采苓曾中過厲帝的陰氣,體質虛寒,更容易受到陰煞邪氣的侵擾,故而偌
大的侯府就她一個染上屍毒。

  魏劍鳴見此法無效,於是便再另尋他法:「我的血氣至陽,屍毒至陰,若是
給宮姑娘服用,是否可以驅散屍毒?」

  於是便挽起袖子,用指甲在手腕上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流淌而出。

  宮采苓中了屍毒,神志不清,但卻頗為嗜血,聞到血腥味便睜了眼,那雙眼
睛佈滿烏黑的血絲,張著嘴巴不住喘氣,若不是她此刻尚未完全屍化,恐怕早已
撲了過來。

  見到妹子這幅模樣,宮雲飛也是嚇了一大跳,魏劍鳴卻是靠上前去,將手腕
的血往她嘴裡滴去。

  宮采苓飢渴地張大嘴巴吸著落下來的鮮血,身子一顫一顫的,極為亢奮。

  果然如魏劍鳴所想,至陽克陰邪,血一滴落宮采苓嘴中,她的氣色也好轉了
許多,慘白膚色正以看得見的速度褪去,肌膚上的筋絡血脈也變淺了許多,人也
由開始的亢奮嗜血轉為平和安靜。

  魏劍鳴見狀立即扶起宮采苓,雙掌抵其背輸真氣,助她推宮過血,加快屍毒
的消散。

  不出片刻,宮采苓七竅散出道道淤黑的污氣,腥臭腐朽,正是體內的屍氣。

  魏劍鳴趕緊掐了個劍指,隔空一劃,火焰劍氣驚艷而現,圍著宮采苓散出的
屍氣轉了一圈,將屍氣盡數燒燬。

  屍氣離體,宮采苓也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身後有人扶著她,便睜
眼一看,發覺竟是魏劍鳴,俏臉嗖的一下湧上潮紅:「魏……魏公子,你怎麼會
在這兒?」

  兩次昏睡後醒來見到的人都是他,宮采苓芳心莫名一陣悸動。

  宮雲飛過去解釋道:「采苓,你中了屍毒,幸得魏公子大義割腕,以其鮮血
替你驅散屍氣,你才得以轉醒!」

  宮采苓一愣,才覺得嘴中有股腥味,想到這是男子的熱血,雙腮霞色更濃,
艷麗欲滴,看得魏劍鳴怦然心跳。

  宮雲飛眼銳,瞧出各種端倪,便使了個借口道:「呵呵,魏公子光臨寒舍,
正好借此機會好生答謝一番,我這就去準備酒席!」

  說罷便轉身離去,他瞧出兩人似有情愫,心想正好藉此機會讓妹子走出陰影
,再者魏劍鳴的人品家世都沒得挑,說什麼也得撮合這兩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一片尷尬。

  宮采苓只覺得臉頰一陣烘灼,似乎上回被他吻過的地方仍在發熱。

  魏劍鳴俊臉一紅,咬了咬牙,說道:「宮姑娘,自從上次一別,我便一直想
念著你……」

  宮采苓羞怯地望著他,眼眸含水,低聲道:「我也……我也……」

  魏劍鳴膽氣聚生,握住她的一對柔荑,道:「宮姑娘,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若不棄,我立即向令兄下聘求婚!」

  宮采苓臉蛋、耳朵、脖子霎時變成酡紅麗色,嬌呼一聲,拉起被子蒙住腦袋
,躲到被窩裡邊。

  魏劍鳴問道:「宮姑娘……你,你的意思呢?」

  宮采苓嬌聲道:「我不知道,別問我!」

  歷經數日的折騰,皇城地動,祖墳凶變,皇甫銘已感到週身乏力,疲憊不堪
,面對著滿桌奏章仍得強打精神聽取臣子的回報。

  蕭宏盛道:「皇上,御林軍已將城內屍變者控制住!」

  皇甫銘這才喘了一口氣,望向一旁靈隱子道:「靈隱子道長,玉京地脈如今
是何情況?」

  靈隱子道:「托皇上洪福,玉京地脈的煞氣已經及時驅散,國師此刻正在准
備無極聚靈陣,取日月星辰之精華來恢復玉京地氣!」

  皇甫銘問道:「東皇峰之龍脈是否可以恢復?」

  靈隱子蹙了蹙眉頭,歎道:「恐怕不行了,東皇峰地脈完全被煞氣摧毀,相
比之下,玉京城的地脈還只是停留在煞氣侵襲的階段,地脈走向並未受到根本損
傷!」

  皇甫銘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煞域毀我大恆祖宗陵寢,此仇不
報,朕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國丈求見!」

  門外的管事太監傳話過來,皇甫銘擺了擺手道:「二位今日也辛苦了,先下
去休息吧,朕還有事同國丈商議!」

  譴退兩人後,皇甫銘宣侯翔宇覲見。

  侯翔宇行了君臣之禮,皇甫銘賜他入座,問道:「國丈,此次征煞事宜準備
得如何?」

  侯翔宇道:「糧草軍械都已經籌備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煞域的結界始終是個
難題!」

  皇甫銘道:「如今還未探出煞域的陰丹冥海所在嗎?」

  侯翔宇搖頭道:「尚未探知!」

  皇甫銘納悶道:「豈有此理,難不成朕始終無法替祖宗雪恥嗎?」

  侯翔宇道:「也並非絕對,太荒時代,三教也未曾尋出陰丹冥海,卻也照樣
擊潰煞域!」

  皇甫銘道:「那一仗是如何打的?」

  侯翔宇道:「當時妖魔兩族皆被打敗,煞域已是孤軍奮戰,三教調集所有兵
力不分晝夜強攻煞域,步步為營,打下一地就毀一處地氣,一步步地將煞域陰氣
削弱,最終取得了勝利!」

  皇甫銘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不妨效仿古人,如今天下歸心,朕便傾
一國之力來打這一仗!」

  侯翔宇道:「由於煞域的特殊地勢和結界,在沒有毀掉冥海的情況下,只有
以絕對的優勢力量壓境而下,步步為營,持久奮戰,所以此次戰役注定是慘烈無
比,一旦開戰便無論如何都不能停,所以無論情況如何危難艱辛,老臣懇請皇上
要支撐下去!」

  皇甫銘道:「朕早已下定死戰之決心,明日便頒布聖旨,徵集全國一切可用
之力量,畢全功於一役,不破忘川誓不還!」

  翌日早朝,皇甫銘接到消息,不及有儒門和南道宗派出了弟子、還有鐵壁關
、遼東、江南三地諸侯王遣來的使者,就在殿外等候,請求入朝覲見。

  皇甫銘大喜立即宣其上殿,這些使者大多是新面孔,唯有江南使者份量十足
,竟是風望塵。

  行了君臣大禮後,風望塵道:「江南王得知皇陵被毀,異常憤慨,上書請求
皇上出兵伐煞。」

  風望塵早已得到龍輝授意,玉京一事引起全國震驚,伐煞已刻不容緩之事,
於是便順應大勢主動提議出兵,免得後續被動。

  皇甫銘點頭道:「江南王忠心可昭日月,朕欣慰也!」

  風望塵道:「微臣此次入京帶來鎧甲軍械共五萬副,屬陽礦石一萬斤,金瘡
藥等各類傷藥三十萬瓶,糧草二十萬石,以壯皇上威勢!」

  風望塵報出這一連串的供奉之物後,群臣一陣驚歎,這些東西雖不是什麼名
貴,但卻是行軍打仗必備之物,足以支撐一支軍隊好長一段時間,尤其是屬陽礦
石更是在煞域作戰的必備品,叫他們不禁納悶無比,心想這江南王究竟有多富裕


  看著群臣驚訝的目光,風望塵卻是暗自苦笑,江南再怎麼富庶要一下子拿出
這麼多東西也是夠嗆,這批貢品恐怕也已經耗去龍麟軍一半的庫存,但這也是沒
有辦法的辦法,朝廷同煞域提前開戰,無論是江南也好,遼東北疆也罷,都是措
手不及,而且任誰都看得出這一仗不得不打,而且也不好打,朝廷一旦兵敗,煞
域便會壯大,屆時兵鋒朝外一指,神州各地皆難抵擋,於是便盡最大努力支持朝
廷。

  風望塵道:「由於昊天之亂,龍麟軍元氣未復,無法派出大規模的兵力襄助
王師,江南王深表遺憾,所以命微臣帶來一些薄物,替皇上助威!」

  其實龍輝的意圖便是既然你們要打,就狠狠的打,上回我們跟滄釋天鬥得死
去活來,你卻在後邊出現撿了個現成,這次也該咱們躲到後面歇息歇息了,要東
西可以給,但要人助你大規模的開戰——沒門!儒道兩教乃天下武林正道之表率
,所以此次征煞不能馬虎,皆表示將派遣精銳隨軍出戰,遼東則表示將向朝廷軍
提供糧草等方面的物資援助,而鐵壁關則表示會派出精兵協同作戰。

  皇甫銘道:「承蒙諸君鼎力相助,朕又何愁陰煞不滅!」

  這時侯翔宇開口道:「軍備、兵力都已經十分充足,相信以皇上之英明定可
克敗煞域的陰軍屍兵,但厲帝卻有神鬼莫測之威能,並非兵力佔優就能取勝,還
需有相當的高手壓陣才有勝算!此次征煞,老臣斗膽逾越,請各路頂尖高手出戰
,務必一舉殲滅厲帝!」

  皇甫銘點頭道:「國丈所言,正是朕之所想,還請諸位使者看在天下蒼生份
上,請出眾高手圍剿厲帝!」

  儒道使者則表示淨塵、宗逸逍、尹方犀等元老高手也會參戰。

  侯翔宇道:「厲帝憑借煞域地利,高深莫測,恐怕這陣容仍不足以將他擊斃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得清出楊督帥、江南王以及妖後娘娘、於谷主等一眾絕
頂!」

  這時群臣開始附和道:「是啊,江南王和楊督帥皆有驚天神通,而且妖後娘
娘,於谷主,及其千金都是絕頂高手,若能聯手煞域必滅,厲帝必死!」

  風望塵乾咳一聲道:「江南王爺可以參戰,可是妖後娘娘、於谷主她們恐怕
無暇分身。」

  侯翔宇蹙眉問道:「這是何解?」

  風望塵道:「這其實是王爺的私事……因為小妖後、魏夫人還有護國公主等
諸位王妃都有了身孕,妖後娘娘和於谷主需留守照顧諸位王妃,所以無法參與此
戰!」

  朝事散去,皇甫銘回返後宮,往泉霞宮行去,此處乃特地為皇后建造的宮殿


  進入殿內,見蕭太后和侯玉玲正在坐在中央御榻上品茶交談,皇甫銘忙向太
後行禮,侯玉玲也起身拜見皇帝。

  一番禮數後,蕭太后便問道:「皇上,今日狀況可有改觀?」

  皇甫銘道:「國師已經恢復了玉京地氣,不會再有鬼物屍怪出來為禍了!」

  蕭太后對上次遇襲之事還心有餘悸,聽得此消息不禁撫胸長歎。

  侯玉玲問道:「皇上,臣妾聽宮裡宮外都在傳,說準備要對煞域用兵了?」

  皇甫銘道:「煞鬼毀我大恆皇陵,此等深仇大恨豈能姑息!」

  蕭太后咬牙點頭道:「皇上說得對,不除這些煞鬼,豈對得住列祖列宗!」

  侯玉玲道:「厲帝武功深不可測,不知皇上可有應對之策?」

  皇甫銘道:「朕以調集各路高手對付厲帝,可惜江南一脈的高手不能參戰。


  蕭太后奇道:「據哀家所知,他的一眾妻妾都是神通廣大之輩,為何不能參
戰,就算那小子不願盡力,但祖墳被毀,你那翎羽皇妹也應該會助戰才對!」

  皇甫銘歎道:「翎羽皇妹她們都有了身子,無從參戰!」

  侯玉玲柳眉一蹙,臉色微黯,起身淡淡地道:「太后,皇上,時辰將至,妾
身先行告退!」

  皇甫銘著實不解,蕭太后笑道:「玉玲每天都會去練武的,起初她入宮時,
哀家還十分不喜她這習慣,如今看來當初是哀家目光狹隘了,前幾日若非有她出
手,恐怕哀家早已喪命!」

  皇甫銘道:「母后,你又提那事了,都已經過去了,有驚無險的,就不要說
出來擾了心情!」

  蕭太后笑道:「好好,我兒說不講母后就不講,但人家一個藩王都有了子嗣
,你堂堂九五之尊可不能落後哩!哀家瞧玉玲這孩子著實不錯,你們快些誕下孩
子,只要是男孩,哀家就舉雙手贊同他做太子。」

  皇甫銘露出一絲苦澀微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太后蹙眉道:「你在想什麼,難不成不願意給玉玲的孩子做太子?」

  皇甫銘擺了擺手,譴退宮娥太監,往蕭太后挨近了少許,凝視著蕭太后成熟
圓潤的俏臉道:「兒臣更想同母后生!」

  蕭太后臉頰一紅,嗔道:「這兒是玉玲的寢宮,你給哀家收斂一點!」

  皇甫銘扳住蕭太后的肩膀,喘氣道:「大半個月沒有孝順母后,兒臣實在心
中有愧,半刻都不能等!」

  說罷低頭張唇,一口罩住蕭太后柔嫩的朱唇,盡情吮吸著滑潤的涎液。

  蕭太后嚶嚀了幾聲,半闔的眼眸蒙著一層水霧,嬌軀扭捏著掙扎了幾下便饑
渴地環出雪藕玉臂箍住男人脖頸。

  一隻手已經攀上了蕭太后高聳的胸脯,隔著衣物捏住一團柔軟,用力地把玩
著。

  蕭太后玉靨生暈,揚起秀頸不住喘著氣,皇甫銘的唇已經滑至她胸口,臉頰
埋入兩團柔軟香滑的膩肉處,隔著層層疊疊的宮裝貪婪地吮吸著她身上的氣味,
成熟婦人那特有的馥郁體香撲面而來,如蘭似麝,又帶著幾分膻膩,熏得皇甫銘
一陣神迷,褲襠的肉棒早已堅硬如鐵。

  「母后……」

  皇甫銘喘息低沉地去剝她衣裳,蕭太后一驚,此地畢竟不是她寢宮,諸多顧
慮,連忙扭擺掙扎。

  以往他們母子逆倫時,這美艷熟母多是飢渴難耐地將他拉到床榻,縱情歡愉
,可曾如今日這般扭捏不已,看著懷中熟婦那嬌喘抗拒的表情,反倒是激起皇甫
銘莫大獸性,粗暴一甩將婦人完全拋至坐榻上。

  侯玉玲的鳳榻雖是柔軟,但皇甫銘使勁極大,蕭太后被摔得生疼,腦子一片
昏沉沉,身子趴臥著,坐榻不比床榻寬大,蕭太后也只是上身伏在榻間,兩條白
腿則垂在外邊,顯得臀股更為豐美。

  皇甫銘伸手一扯,將婦人羅裙掀起,露出兩條雪酥的渾圓美腿,還有兩瓣粉
嫩飽滿的雪股,裙底下竟是一絲不掛。

  她貴為太后,需著華貴宮裝,然而裙衫內外數重,還有錦帶玉珮的衣服裝飾
,如此重衣繁裙裹體纏身,若再穿褲衩恐怕連解手方便都困難。

  望著高貴端雅的太后裝束下那一襲艷媚的臀股,皇甫銘頓覺反差巨大,內心
慾火蒸騰不已,也不顧三七二十一,翻身便壓了上去,堅挺的胯部壓著那綿軟肥
股,隔著衣衫也感到那陣陣炙熱的溫度。

  「別,不要……會被玉玲看見的……」

  蕭太后不住的扭動著嬌軀,提及侯玉玲,皇甫銘不由體內邪火更勝,成婚這
麼久自己任未碰過這千嬌百媚的娘子一根手指,當真窩囊之極,心想若當真被她
瞧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借勢破了她身子,將這對婆媳一併吞了!「被她瞧見
便瞧見吧,大不了也一併拉到床上!」

  皇甫銘猴急地解開腰帶,將褲子掰下少許,放出胯間硬物,便往蕭太后股心
刺去。

  「嗚嗚……你這昏君……」

  蕭太后本就是美人胚子,深宮之內養尊處優使得肌膚更加滑膩,那兩條大腿
宛若凝脂一般,渾圓修長卻不失肉感,豐美的之處根本就並不起腿心來,令得皇
甫銘的杵尖由股後壓入,全無阻礙地直抵玉門。

  「大膽刁婦,欺君犯上,看朕賜你一頓廷杖!」

  皇甫銘冷喝一聲,自將杵尖往蜜縫摁去,兩片黏潤酥脂被擠蹭得剝開,狠狠
地擠了進去。

  蕭太后脖頸一揚,尖叫起來,不住扭動著嫩肥的股胯,兩腮暈紅,眼眸迷離
,與其說是在掙扎倒不如說是在享用,那份高高在上氣質淡然無存,恰似一隻發
情的牝犬般扭著屁股。

  皇甫銘插了幾棍,覺得婦人腟內蜜汁氾濫,不禁大喜,於是抱著她腰肢將其
身子擺了個後入位的姿勢。

  換了個姿勢後的婦人更是汁潤肉燙,刺激得男根竟又粗硬些個,皇甫銘把住
肥臀又連揮幾槍,刺得蕭太后雪股大顫,埋首錦被細細地嗚咽。

  「母后,皇兄不在了,他的那份孝心就讓孩兒一併侍奉吧!」

  皇甫銘將探至蕭太后身下,隔著衣衫揉捏住兩團肥膩綿軟,狠狠挺動著。

  蕭太后美得身顫搖頸,半晌才呻吟道:「好,好,你就替你皇兄,把他那一
份也給母后……嗚嗚嗚……」

  吻著秀榻的香氣,享用著婦人成熟多汁的花徑,皇甫銘興奮難遏,伸出兩根
手指往婦人臀間那朵褐色菊蕊刺去。

  婦人後庭也常被走動,肛肉變得十分柔膩糜軟,皇甫銘輕易刺了進去,兩根
手指盡數沒入菊道,被暖融融的嫩肉裹住。

  被這前後夾擊,蕭太后反應更大,炙熱腟腔倏然一索,縮得漿水泥濘,雪股
顫搖。

  婦人的臀股十分腴美,皇甫銘抽插時,腹底一撞入綿軟的臀肉便即彈開,撞
得臀肉一片嫣紅,更添淫艷麗色。

  蕭太后美得死去活來,翹臀趴臥,被插得垂頭亂搖,雙手掐緊繡枕,忘情呻
吟起來。

  婦人股間被插得發出一聲聲的唧唧膩響,皇甫銘低頭一看,只見那只肥美肉
蛤溢出股股愛液,汁液十分厚重,帶著腥麝的強烈氣味,被男根刮了幾下就變成
大片乳白,塗滿整個陰阜,將恥毛弄得粘稠錯亂。

  「太后……朕,朕要射了!」

  皇甫銘身子一陣抽搐,奮力一頂,胯襠緊緊貼住婦人臀股,做那最後哦一擊


  蕭太后則忘情地拱起棉花似的雪臀往後迎送,將花芯往男根摩擦,磨得汁液
飛濺,腿股酥軟,蜜縫間快美難言。

  皇甫銘馬眼一熱,陽精泉湧而出,盡數打在婦人酥潤糜柔的花心上,那枚嫩
肉被熱漿一注接一注地擊打,產生難以言喻的快感,蕭太后翻起白眼,嬌軀大顫
,蛤唇蚌嘴緊緊咬住男根,玉蚌吐出小股清漿,宛若失禁,濃精兀自猛烈噴射,
擊中深藏在蜜肉裡的腫大陰核,接連將久曠的美婦人拋上尖峰。

  激情過後,蕭太后紅著臉嗔道:「你這害人精,還不快些讓開,若讓玉玲瞧
見,還不羞死哀家!」

  散去情慾,皇甫銘這才清醒,對於這個武藝高強的妻子他還是頗為敬畏的,
當下提起褲子,整理好龍袍,說了一聲兒臣告退,便匆匆離去。

  蕭太后此刻是玉戶殘精,蚌中除了淫水花漿,還淌出乳狀小塊,忙掏出絹布
手帕將股間擦拭乾淨;她低頭再看,發覺榻上墊子也染了一團粘稠的濕痕,不由
一陣氣苦,暗罵道:「這逆子也真是不知好歹,把這裡弄得一片狼藉,他倒好拍
拍屁股就走,倒是叫我如何跟玉玲交代!」

  想著也是心煩,於是乾脆打翻茶壺,將茶水灑到上邊蓋住濕痕。

  做完這一切,蕭太后面色如初,呼喚宮娥道:「來人,快將坐榻墊子換了,
還有速速準備熱水,哀家要沐浴更衣!」

  帝皇后妃的宮殿內大多都修有水池,予方便沐浴用。

  放好熱水後,蕭太后屏退左右,並嚴禁外人進入,然後再褪去衣衫,將白皙
豐美的身子浸入熱水中,細細地洗去身上的淫跡。

  忽然聞及一陣腳步聲走來,她蹙眉道:「哀家不是不准任何人進來嗎,究竟
誰,還不快出去!」

  「太后,是我!」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蕭太后抬眼一看正是侯玉玲,她此刻褪去了後袍華裙
,穿著一襲緊身武士袍,勾勒出修長的身段和健美的曲線。

  蕭太后微微一愣,道:「原來是玉玲,你有事嗎?」

  侯玉玲冷聲道:「太后娘娘,你在我這宮裡顛鸞倒鳳,翻雲覆雨的,你覺得
我有沒有事!」

  蕭太后臉色倏然大變,原本被熱氣熏紅的桃腮此刻頓時沒了血色,豐美的身
子躲在水底下不住顫抖。

  侯玉玲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目光透著一絲炙熱,上上下下地打量這浸在水
底的熟美婦人,道:「母后如此美艷動人,確實獨守空房可惜了些……」

  蕭太后覺得這話極為尖銳刺耳,眉間露出一絲怒色,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莫要挑戰哀家的底線!」

  侯玉玲道:「那母后方才快活之時,底線又在哪裡呢?」

  蕭太后氣結,臉色陣紅陣白,說道:「你想怎麼樣?」

  侯玉玲緩緩走了過去,素手優雅地摘下頭簪,一頭如雲秀髮披肩抖落,好似
一抹墨色瀑布傾斜而下,微笑道:「方纔練功也出了不少汗,幸好母后已經替臣
妾備好熱水了!」

  不知何時已經將靴子踢下,兩隻嫩白如玉的蓮足踩著大理石地板往水池走來


  哪怕是浸著熱水,蕭太后仍是渾身發冷,微微顫抖起來,倏然一隻纖細白皙
的小手撫在了她臉上,只聞耳邊響起一陣魔魅的笑聲:「母后都年近四旬,又不
會氣功,想不到肌膚還是如此細滑,真是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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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箭在弦上

  崔蝶誕下龍鳳胎,盤龍聖宮一片喜慶,龍輝安撫眾女後,領著月靈和水靈緹
回返中原;侯玉玲脅迫蕭太后,再逼宮王太妃,成為三宮六院幕後主人,蕭王兩
大外戚已落入其控制;鐵鷹檢閱三軍,頒布討賊檄文,白無常卻在此時到來,言
明玉京之事與煞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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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2回 箭在弦上】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8933

  秋風清爽,盤龍聖脈卻也是興高采烈,詩雅閣周圍聚著十餘名絕色女子,其
氣質風韻各有不同,有溫柔如水,有淡雅如詩,有出塵謫仙,有禍國妖嬈,有嫵
媚多情……楚婉冰來回踱著步子,一臉焦急和不安,倏然聽到閣樓裡傳出一陣撕
心裂肺的叫聲,小鳳凰頓時打了個冷戰,哆嗦了幾下。

  鷺眀鸞調侃道:「冰丫頭,你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怎麼坐立不安了
!」

  楚婉冰回了一句道:「聽蝶姐姐的叫聲我就感到心慌得很。」

  鷺眀鸞噗嗤一笑道:「又不是你生,慌什麼」

  楚婉冰嘟嘴道:「還有八個月就到我了,能不怕嗎?你也別得意,到時你也
跑不了!」

  說著不安地用手摸了摸肚子。

  其餘諸女聞言也是打了個哆嗦,不由得摀住肚子,就連平日英姿颯爽的白翎
羽也露出幾絲不安,饒這般娘子軍武藝高超,如今聽到崔蝶那淒厲的叫聲也生出
絲絲懼意。

  魏雪芯低聲道:「也不知大娘和二娘上邊怎麼樣了?」

  漣漪道:「她們都有過經驗,應該可以擺平的。」

  皇甫瑤弱弱地問了一句道:「那夫君為什麼也在上邊呢?人家不是常說女子
臨盤,男子必須迴避,若不然會倒霉的嗎?」

  楚婉冰哼道:「誰說的鬼話,咱們女人這麼辛苦地生孩子,痛不欲生,做男
人的當然得好好陪著,若不然嫁給他做什麼!」

  穆馨兒聽後莞爾搖頭,心想這妮子還真是驚世駭俗,敢於打破一切束縛和俗
念,雖有些離經叛道,但卻至情至性,叫人喜愛。

  楚婉冰此言倒也令得其餘姐妹連連贊同,齊聲叫好。

  「你們這幫丫頭,該消停一會兒了,素雅還在一旁呢!」

  穆馨兒蹙眉微嗔道,她也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雖不會武功但畢竟身心都比諸
女成熟,故而較為鎮定,對於產子一事看得較開。

  「婆婆,我沒事的,生孩子是女人最痛苦的時刻,我早有心理準備了!」

  秦素雅仍舊臉色如常,眼眸卻閃著幾絲期盼和幸福的神色。

  此刻她也將到臨盤日期,腰身粗圓,大肚便便,行動頗為不便,需一手捂肚
,一手扶腰,還得要丫鬟攙扶。

  穆馨兒忙道:「素雅,你也是在這幾天臨盤了,站起來做什麼,快去坐下,
別累壞身子!」

  秦素雅柔柔笑道:「真的沒事……」

  話音未落,忽聞閣樓上響起一陣嬰兒啼哭聲,諸女花容綻放,喜悅非常,連
忙往閣樓湧去。

  但走到門口發覺裡邊一陣肅靜,諸女便都停住了腳步,誰也不敢驚擾裡邊的
人。

  過了片刻,屋門被一股柔勁隔空打開,洛清妍和於秀婷各抱著一個襁褓從屏
風後走了出來,楚婉冰眼睛一亮,嬌呼道:「哎呀,是雙胞胎?」

  於秀婷柔聲笑道:「是龍鳳胎!我這個是女兒,秀婷妹子懷裡那個是男孩。


  眾女不禁圍了過來,盯著這兩個小寶貝看個不停。

  魏雪芯咦了一聲道:「這倆娃娃怎麼皺巴巴的?」

  於秀婷莞爾道:「剛生下來的都是這樣子的,當初你出世的時候比他們還皺
呢!」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楚婉冰問道:「娘,小賊呢?」

  洛清妍笑道:「他在裡邊幫蝶兒清理身子!」

  楚婉冰踮起腳尖往裡邊瞧去,只見龍輝正拿著沾滿溫水的手帕替崔蝶擦拭著
身子,動作輕柔溫和,小心翼翼。

  「蝶姐姐,累不累?」

  龍輝擦掉崔蝶臉上的汗水,柔聲問道。

  崔蝶雪靨酡紅,兩眼迷離,氣力虛弱地道:「還好……不是很累。」

  龍輝又替她擦拭掉下身的血跡,給她換了一聲乾爽的衣衫,蓋上被子:「蝶
姐姐,你快些休息一下,我在這裡陪你!」

  說話間手掌溫柔地撫摸著崔蝶的臉頰,眼眸間愛意綿綿,崔蝶與他目光一觸
,心底也是甜膩如蜜,如癡如醉。

  「夫君,咱們的孩子似乎有些皺呢!」

  崔蝶歎了一口氣,在她看來嬰兒都應該是粉雕玉琢的,這般皺褶的皮膚著實
有些不符心中所想。

  龍輝愣了愣,不好意思道:「我倒沒注意看!」

  崔蝶瞪圓眼睛,叫道:「什麼,你沒看!」

  龍輝道:「當時我就惦記著你,所以第一時間就來瞧你,那兩個娃娃真沒注
意看。」

  崔蝶道:「我抱他們的時候你也沒看?」

  龍輝道:「沒有,當時你臉色那麼慘白,我都只顧著你了,沒看他們!」

  崔蝶一時間也不知是氣還是笑,但據她所知,以往婦人產子後丈夫都是先看
孩子,而對筋疲力盡的妻子毫不理會,完全將女子當做生育工具,但這他卻是反
過來,率先關懷自己,心裡美得一陣膩歪。

  「小賊,素雅她……她也要生了!」

  忽聞楚婉冰焦急的聲音從外邊響起,龍輝愣了愣,崔蝶忙嗔道:「呆著幹嘛
,還不快去!」

  龍輝流星箭步踏出,果見秦素雅正摀住肚子,裙下流淌著破開的羊水,已是
臨盤將至。

  龍輝連忙一把將秦素雅抱起,火速趕回她房間,洛清妍和於秀婷將這對龍鳳
胎分別塞給冰雪雙姝後,便也緊隨其後,替秦素雅接生引產。

  緊接而來便是秦素雅淒厲的叫喊聲,好似貓爪子般不住在諸女心上撓動,冰
雪雙姝聽得小臉一陣煞白煞白。

  「冰兒,雪芯,看你們手抖成這個樣子,還是把孩子給我吧。」

  崔蝶見這兩個丫頭臉色著實難看,忙招呼她們將孩子遞過來,雙姝將孩子遞
了過去,崔蝶將這對龍鳳胎抱在懷裡,目光儘是一片慈柔。

  楚婉冰問道:「蝶姐姐,剛才是不是很痛啊?」

  崔蝶點了點頭,道:「是啊,痛得幾乎是三魂不見七魄。」

  楚婉冰等諸女臉色皆是一白,卻聞崔蝶喃喃低語道:「但看到他們出來後,
覺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又過了一陣子,又聞呱呱哭聲,這回秦素雅產下的是一個男嬰,盤龍聖宮一
片喜慶,龍輝初為人父,樂得合不攏嘴,將這三個寶貝抱在懷裡,穆馨兒抱過秦
素雅生得男嬰,問道:「龍輝,這三個孩子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龍輝抱著崔蝶生得女孩,道:「這丫頭就叫做念柳吧,其餘兩個男孩的名字
暫時還沒想好。」

  楚婉冰笑道:「那是不是該等滿月的時候再起名字?」

  龍輝道:「嗯,滿月的時候再取名字吧,我還有些事得回神州一趟。」

  諸女微微一驚,皆是不解。

  龍輝歎了一聲,將男嬰交給楚婉冰抱著,拉過白翎羽和皇甫瑤道:「你們倆
都有了身子,萬事都不能衝動。」

  堂姐妹倆點了點頭。

  龍輝將皇城驚變說了出來,白翎羽頓時柳眉倒豎,氣得跺腳大罵:「豈有此
理,那個混蛋干的,我馬上去殺了他!」

  一腳將地板跺出一個大坑。

  龍輝連忙拉著她:「小羽兒,切莫動怒,小心孩子,此事交個我處理即可。


  提及胎兒,白翎羽火氣稍減,但祖墳被毀仍是肝火難平。

  勸了好久才將這對公主和郡主安撫下來,龍輝道:「我此次回去就是要著手
處理此事。」

  楚婉冰怔了怔道:「你覺得真是煞域做的嗎?」

  龍輝歎道:「難說,這次我就是回去探個究竟,看看這場仗如何打。」

  楚婉冰歎道:「那咱們就在家裡等你,記得早去早回!」

  龍輝捏了捏她小臉,笑道:「知道了,我可要回來賀我孩子滿月,還要陪你
們養胎呢!」

  楚婉冰噗嗤一笑,踮起腳尖在他腮邊親了一下,柔聲道:「一路小心,快去
快回,做事前你要記得這滿屋子都是大肚婆!」

  這丫頭平日雖然刁蠻潑辣,但骨子裡還是賢惠溫柔,每次龍輝出門都會細細
叮囑一番,嘮嘮叨叨間透著暖心柔情。

  皇宮內院的水池中,蕭太后渾身顫抖,粉面紅霞滿佈,侯玉玲掰起她的下巴
笑道:「母后,雖然宮闕之內各種荒唐淫亂之事也是屢見不鮮,但若臣妾不小心
將您和皇上之間的好事說了漏嘴,你是會怎麼樣呢?」

  蕭太后咬牙道:「你要威脅哀家,你覺得別人會信嗎!」

  侯玉玲笑道:「若是一個平民百姓說出去,那就是污蔑皇室,其罪當誅,根
本沒人敢信,也沒人會信;但若是由當朝皇后說出呢?」

  蕭太后臉色一僵,侯玉玲淡淡地道:「臣妾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若是也將此
事公佈,太后您說又會怎麼樣呢?」

  蕭太后怒道:「什麼,你別胡說!」

  侯玉玲道:「太后若是不信,儘管尋個婆子來替臣妾驗身。你說這兩件事若
湊在一起,外人會怎麼說?皇上冷落皇后,卻跟太后混在一起?」

  蕭太后玉容蒙上一層晦蒙,面若死灰,垂頭喪氣地道:「你,你究竟想怎麼
樣?」

  侯玉玲眼中透出一絲異光,蕭太后被她一掃,就覺得自己猶如一隻白嫩的大
肥羊正被一頭母狼盯著。

  「只是想要母后好好聽話罷了!」

  侯玉玲的手從她下巴緩緩滑下,婦人的肌膚甚是柔滑,好似上等的絲綢,就
算比起鳳袍還要滑上幾分。

  鎖骨的纖細再到胸肌的綿軟,侯玉玲纖纖玉手忽地蓋住了美婦人的半個玉球
,蕭太后何曾受過此等羞辱,怒上眉梢,尖聲叫道:「賤人,你……」

  話未說完,忽覺乳尖一陣酸痛。

  侯玉玲冷笑道:「太后,禍從口出!」

  說著兩根玉指掐住婦人的乳梅細細把玩,她的手指極為靈巧,將蕭太后撥弄
得渾身燥熱,剛剛歡好的身子竟有了幾分水意。

  蕭太后羞怒異常,伸手便去掙扎,卻被侯玉玲一指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驚
得她臉色煞白。

  嘩啦一聲,侯玉玲跳入水中,蕭太后還未來得及反應,熟腴的身子就被另一
具健美的嬌軀壓住,一股緊湊豐實的肉感傳了過來。

  侯玉玲的身段修長,肉感飽滿,渾身上下無不充斥著力與美的結合,透著健
康的香味,反觀蕭太后成熟柔膩,肌綿膚軟,恰如汁水飽滿的蜜桃,彌撒著一股
醉人馥香,兩具軀體在水中挨到一塊,使得蒸氣也帶上幾分女體的幽香。

  「母后,那些男人有什麼好呢?」

  侯玉玲眼中閃過炙熱慾望,英武的玉容蒙上了一層勾魂奪魄魔魅,「哪有咱
們女子那般溫柔,您若是耐不住寂寞,何須找皇上,臣妾可是願意隨時替您分擔
哩!」

  女子磨鏡而互相寬慰也不是不知道,但此話竟從堂堂皇后口中道出,令得蕭
太后有種莫名的寒慄,但壓在身上的軀體即便隔著衣衫仍能感覺到那股豐彈的肉
感,再看侯玉玲那身武士袍因為浸濕的緣故,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得身段無比
玲瓏,胸前兩顆玉乳高聳入雲,堪比險峻峰巒;腰身盈盈緊繃,猶如豹子般有力
;臀部圓潤彈翹,雙腿修長豐實,比起白翎羽的英姿雌風,她更多出了一股蠢蠢
欲動野媚,又或者是霸道和充滿侵略的魔性。

  蕭太后被她這般一壓,竟如同被猛虎豺狼威懾羔羊,忐忑不安卻又不敢反抗


  「嗚……」

  蕭太后只覺得腿心一麻,一根纖細擠開了花瓣,刺入腟內,她也常行自瀆淫
事,對此並不陌生,這分明就是侯玉玲的手指。

  被一個女子這般羞辱,蕭太后嬌軀劇顫,眼淚滾落臉龐。

  「母后,別哭,別哭,臣妾會很溫柔的!」

  侯玉玲就如同哄小孩般,抱著蕭太后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並將她臉上的淚水
輕輕吻去。

  蕭太后只覺得她朱唇香滑,吻在自己臉上就如同花瓣貼著般,說不出的溫柔
,一時間也癡了幾分,忘卻了哭泣。

  倏然,蕭太后覺得臉頰一陣濕熱,一根粘滑柔巧之物貼著自己肌膚滑動,定
神一看,竟是一根艷紅的舌頭。

  侯玉玲吐出嫩紅如脂的香舌在美婦人的臉龐舔著,明艷的雙眸閃著絲絲玩味
的笑意,就好似在品嚐著這顆成熟的鮮果:「嘿嘿,母后,你的皮膚不但滑還很
香,臣妾真是喜歡極了!」

  蕭太后顏酡眸濕,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又被這兒媳婦封住嘴唇,那根舌頭霸
道地撬開自己的牙關,捲入口中,來回在檀腔內撩撥搔刮,還壓著自己舌頭不斷
卷吸著,一點點地撩起婦人的春情,蕭太后被吻得是神迷魂亂,腦子沉沉的,瓊
鼻碰出一股又一股的粗沉氣息。

  侯玉玲的朱唇慢慢往下挪去,貼著婦人的脖子移到兩團豐乳間,蕭太后乳尖
輪番沒入那濕滑溫軟的口腔,被含舔得十分酥麻,陣陣熱息由乳尖蔓延開來,一
陣接一陣地湧往小腹。

  「嗚嗚……不要咬那裡!」

  蕭太后尖叫一聲,頭皮發麻,左邊的玉乳竟被侯玉玲狠狠地咬破,痛得她眼
淚直冒,剛剛積累起來的慾望霎時消散。

  侯玉玲抬起頭來,嘴角掛著絲絲艷紅,伸出舌頭往嘴邊勾了勾,驀地咯咯嬌
笑:「母后,這一口可是咬疼了?」

  蕭太后望著她的臉龐,心中越來越怕,哆嗦了幾下,竟是不敢再說半句話。

  侯玉玲捏起她一顆飽滿的奶子,揉在手心把玩著道:「若是不痛,臣妾便再
往另外一邊咬一口!」

  說著便又低下頭來,不待蕭太后反對再往另一側的香乳啃了一口,頓時左右
對稱,兩排細緻的牙印留在上邊。

  蕭太后又痛又委屈,盈盈含淚,模樣甚是淒艷,看得侯玉玲兩眼綻光,扣住
她的下巴便又是一陣激吻,動作頗為霸道,吸吮嘬吻,將婦人的口唇弄得通紅一
片,同時另一隻手往婦人胯下伸去,刺入花徑,左右扣動,上下撩撥。

  東宮浴池裡,青春健美的兒媳婦正壓著成熟多汁的婆母,上下翻騰,水花四
濺……侯玉玲的手指極為靈巧,無時無刻不再扣動著蕭太后的敏感點,將花徑弄
得春泥軟爛,花漿汨汨如泉,激湧而出後又散入水中。

  「母后,你的身子好生敏感!」

  侯玉玲也露出幾分癲狂的魔欲媚色,貼著蕭太后豐軟的身子上下蹭動著,兩
顆結實豐翹的奶子隔著衣衫同婦人赤裸的乳球打著陣陣乳戰,你上我下,你凹我
陷。

  蕭太后的雙乳綿軟膩滑,一旦被擠壓便朝兩側溢出,中央則是陷下一塊,侯
玉玲的乳肉勝在堅挺豐實,彈性極佳,無論如何震動堆擠仍能保持尖筍嬌俏的乳
廓,這朝廷雙後四峰碰撞,就如同兩顆蟠桃落入兩團乳膏中,乳膏凹陷下去又從
四面八方抱住蟠桃。

  蕭太后的阜上花珠被不住玩弄,侯玉玲那靈巧的手指在上端時而彈時而撥,
將這堂堂貴冑太后那豐熟的身子當做古箏,正在上邊演奏著一支銷魂艷曲,從那
小嘴中時不時溢出的嬌吟便是那音符。

  蕭太后被渾身燥熱無比,小腹接連抽插起來,花漿一注接著一注往外噴湧,
她也不是沒有自瀆過,但每次都是治標不治本,僅僅洩去一時慾火,很難酣暢淋
漓,過後便更加難忍,簡直就如飲鴆止渴,那有過這般淫水泉湧的快美。

  恍惚間,蕭太后腦中閃過一絲清明:如此熟練的手法,成婚至今仍是處子之
身……這個兒媳分明就是個專好女色的「雌斷袖」!驚愕羞愧之餘,熟美的身子
已經是蜜漿傾斜,高潮迭起,快美之感從下而上,湧遍全身,蕭太后身子時凝時
松,兩瓣肉貝開闔不止,猛地吐出一股粘稠的花蜜,落入水中久久不散。

  蕭太后長出了一口氣,身子疲憊不堪,癱軟在池底,她盡最後一絲力仰起玉
頸,只有這樣子才不至於頭被水淹過。

  就在她仰首喘氣之時,侯玉玲趁機將她臉龐壓到水下。

  蕭太后口鼻不能呼吸,咕嚕嚕地嗆了好幾口水,本能驅使下不住掙扎,但卻
是螻蟻撼樹,眼看便要淹死在池底,侯玉玲又將她提了起來。

  得以呼吸,蕭太后不住咳嗽,臉色慘白無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兩眼翻白
,玉容變色,哪還有半分國母風姿,狼狽得難以想像。

  「母后,可還要在好好洗洗?」

  侯玉玲將手搭在她肩膀上,笑盈盈地問道。

  蕭太后驚駭地不住搖頭求饒:「不要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侯玉玲道:「那母后可願聽臣妾的話?」

  蕭太后連連點頭。

  侯玉玲滿意地鬆開玉手,含笑望著她,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母后
出浴更衣,再帶臣妾去拜見拜見王太妃吧!」

  蕭太后問道:「你,你要見她做什麼?」

  侯玉玲笑道:「太妃也算是臣妾的庶母,自然也要盡一份孝心,就如同孝敬
母后一般嘍!」

  蕭太后只覺得從頭到腳皆以冰涼,站在水中的侯玉玲,衣衫盡濕,緊貼嬌軀
,兩座傲峰裂衣欲出,隱約可見兩顆細巧的凸粒,本該是十分香艷的美人出浴,
但卻猶如噬血魔魅,看得蕭太后透體冰寒。

  鐵鷹奉旨伐煞,以河東的石川為聚兵之地,十五萬討伐軍在接到將令之後,
火速趕赴石川。

  石川西面是一處廣闊無比的平原,鐵鷹選此作為大軍聚集紮營之地,待大聚
集完畢,便豎起高台,立起帥旗,登台點將,昂首閱兵。

  閱兵當日,只見十五萬大軍列隊待檢,甲冑齊整,戰車轔轔,戰馬蕭蕭,刃
泛寒霜,旌旗蔽日,戰鼓雷鳴,可見其軍容鼎盛。

  鐵鷹戎裝齊整,威武不凡,揮臂一揚,大聲喝道:「兄弟們,咱們剛經昊天
邪教之亂,神州瘡痍,本該休養生息,但煞域欺人太甚,先斷帝都國脈,再毀大
恆皇陵,氣焰張狂,皇上龍顏震怒,決意揮兵討煞,今日我鐵鷹受領聖旨,統帥
三軍,閱兵點將,誓平忘川,願諸君助我一臂之力,共襄此平叛壯舉!」

  三軍高喝,殺聲震天,士氣高昂!倏然,陰風吹拂,冷笑森然:「愚昧小兒
,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妄言犯我煞域!」

  三秋之日,驕陽高懸,卻叫人冰冷徹骨,天空霎時烏雲密佈,眾人揚頸側目
,只見一道森白影子從天而降,正是煞域十大鬼王之一的白無常。

  鐵鷹虎目瞪圓,沉聲喝道:「好個煞鬼,單槍匹馬便闖我軍陣,當真欺我大
恆無人!」

  白無常冷笑道:「你們何止無人,簡直就是無腦!」

  鐵鷹怒聲道:「你說什麼!」

  白無常聳聳肩道:「地脈被毀,皇陵出事,便一口咬定是我們煞域干的,無
憑無據便妄下定論,不是無腦還是什麼?」

  鐵鷹道:「地脈是被陰冥煞氣所侵蝕,除了你們煞域的功法,還有何人懂得
這等手段!」

  白無常道:「只要根基足夠深厚,便能模仿出來,有何出奇?」

  「但這股煞氣不但至陰至寒,而且精純無比,普天之下除了厲帝再也沒人能
驅使此等煞氣!」

  這時軍中站出一道人,淡淡地說著,正是練氣士靈隱子。

  白無常道:「牛鼻子,你這話可不對了,若是有心人要挑撥你我雙方開戰,
從中獲利,自然會對煞域功法進行研究!」

  靈隱子道:「那你且說說是何人能施展堪比厲帝的煞氣?」

  白無常嘿嘿笑道:「是誰我就不清楚,但你們可別忘了,當初酆都大戰,可
是有人能夠隨心所欲地模仿煞域功法,甚至身處六道輪迴陣仍能游刃有餘!」

  此話一出,軍中不少人便聽出言下之意——此人正是龍輝。

  一些有心人聞得此言,不禁暗中思量,泛起不少想法,畢竟龍輝位高權重,
文政可在昊天篡國時穩住江南,不但不亂民生,反而是越來越富庶;武功則獨佔
復國奇功之鰲頭,其本身更堪稱天下第一高手,麾下能人無數,最讓顧忌的還是
他內納妖族,外聯三教,其影響力甚至勝過當今皇帝,堪稱無畏之王,若說他沒
有問鼎天下之心,誰也不會相信……如今被白無常這麼一提,一些人便開始懷疑
龍輝了。

  「白無常,你這話裡有話,可得說清楚些啊!」

  就在軍心動盪之際,一個悠揚的聲音從飄來,平靜無奇,如同談笑一般,但
卻是在耳邊迴響,十五萬大軍全部聽在耳中。

  倏然,電閃雷鳴,憑空刮起一股旋風,龍嘯震天,盡驅陰霾,重見青天。

  只見天際盤旋著一條五爪金龍,鱗甲璀璨,神威莫敵。

  三道身影踏著裊裊雲煙從天而降,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忽然有人叫道:「是江南王!」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頓時全軍一片嘩然。

  來者正是龍輝,在他身旁伴著兩名俏美女子,一者瑩潤如水,身段窈窕;一
者狐媚動人,曲線豐滿,正是水靈緹和月靈夫人。

  三人降落校場,龍輝輕輕一踏步,縮地成寸,逼近白無常身前,冷聲道:「
白無常,你來此若是要挑撥離間的話便省省口水,我龍輝雖不是什麼英雄人物,
但還不至於下作到毀人祖墳,擾逝者安寧的地步!」

  龍輝眼神銳利,傲氣沛然,白無常不禁生出絲絲怯意,乾笑一聲道:「嘿嘿
,王爺,方才小人也沒有指向何人吶!」

  龍輝冷哼道:「指桑罵槐的事誰都懂得做,你雖沒有點名道姓,但酆都一戰
,除了本王之外還有何人能轉化陰陽之氣,你挑撥之心昭然若見!」

  白無常道:「在下可不敢對您不敬,這一定是誤會!」

  龍輝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顧,目光往軍中掃去,十五萬人同時感覺到一陣莫
名壓力,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校場噤若寒蟬。

  「本王乃曾受武烈皇帝之大恩,迎娶護國公主,論身份既是江南王,亦是朝
廷駙馬!」

  龍輝揚聲說道:「大恆皇陵便等同本王半個祖墳,你們之中若有人誤聽讒言
污蔑本王行此惡事,便等同侮辱本王自毀祖墳,屆時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聲音如雷霆轟鳴,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龍輝他的威名自從六年前鐵壁關
便已經傳開,再到如今的一字並肩王,其大勢早已蓄成,一言一行皆可令天地顫
栗,他便是要以自身名望和威嚴,用最簡單的言語來平息這種無聊的流言蜚語,
若是苦廢唇舌說來倒去反倒會令流言越傳越大。

  白無常臉色甚是難看,蹙著眉頭哼道:「既然汝等冥頑不靈,頑固欲戰,那
吾皇便在忘川河畔列陣相候。」

  鐵鷹道:「要戰便戰,汝等引頸待戮吧!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本帥也不為難
你!」

  白無常哈哈笑道:「鐵少帥,果然意氣風發,既然白無常是使節,那就替吾
皇向少帥提出一項軍前武鬥,不知可敢同吾煞域一奴僕比比力氣,來個戰前熱身
?」

  此話用意便是欲跟鐵鷹來個軍中武鬥,既是相互試探,也是意圖削減對手士
氣。

  大恆武風尚行,鐵鷹身為三軍主帥怎可拒絕,朗聲道:「有何不敢,讓你的
武士現身,我軍自有勇士迎戰。」

  白無常嘿嘿笑道:「不知江南王可在少帥軍中?」

  鐵鷹臉色微微一沉,哼道:「王爺位高權重,鐵鷹一介武夫怎敢讓其屈尊於
此小營地裡!」

  白無常最為忌憚者自然是龍輝,聞得鐵鷹此言也放下心來,龍輝心忖道:「
這煞鬼一言一詞皆不忘將我挑出來,鐵鷹雖是鐵老帥之後,但也是朝廷將帥,我
冒昧來到此地已然壞了規矩,罷了,還是先退走吧!」

  龍輝拱手道:「鐵少帥,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就此拜別。」

  說罷便領著水靈緹和月靈登上金龍,飛離軍營。

  三人御龍而行,到了十里外的山丘降下。

  龍輝站在丘頂,散開神念,繼續關注那邊軍營。

  水靈緹蹙了蹙眉,帶著幾分冷嘲哼道:「既然不放心,為何要走!」

  龍輝微微一笑,未做言語。

  月靈夫人道:「那個白無常擺明了要挑事,若在繼續留下來,難保不會被他
破些什麼髒水。咱們陛下雖不懼這些小詭計,但麻煩事能避則避的好!」

  水靈緹哼道:「他是他,與我無關!」

  月靈夫人掩唇嬌笑道:「水妹妹,你就是嘴硬,口是心非!」

  水靈緹臉頰一紅,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龍輝伸了個懶腰,找了個樹靠下,張了張手臂,月靈粉腮暈胭,帶著一股香
風撲入男兒懷中,朝水靈緹拋了個媚眼:「水妹妹,不過來嗎?」

  水靈緹啐了一聲道:「你要發騷就自己發,別來拉我下水!」

  月靈笑了笑,將豐滿的嬌軀挨在龍輝懷裡,溫順地枕著其胸口,膩聲道:「
陛下,這些天來你都在諸位娘娘那兒過夜,叫奴家好生想念!」

  龍輝笑道:「我這次出來不就帶了你嗎,好了,咱們一同看看那軍營狀況吧
!」

  說著伸手一點,神念外引,凝光成像,映出軍營狀況。

  只見白無常哈哈一笑,掏出一枚鈴鐺晃動起來,頓時地動不已,一尊巨碩身
軀拔地而出,一陣陰煞屍氣凝而不散,看似霸道無比,卻又鋒芒內斂,再看其面
容冷肅,身軀高大,目無表情,一襲黑袍籠罩全身,透著絲絲可怖神色。

  月靈見了此怪,花容微變,吐了口氣道:「好生兇猛的屍煞,難不成便是那
頭屍王將臣?」

  龍輝搖了搖頭道:「不是,此物應該是以將臣為根本,厲帝再煉出來的凶屍
。看來煞域是有備而來,藉此機會向大恆宣揚實力。」

  月靈道:「那頭將臣已經頗為難纏,不知這頭凶屍又是在將臣基礎上煉出來
的凶物,也不知厲害到什麼程度!」

  龍輝道:「應該不會比將臣厲害,畢竟將臣吸食了策皇圖的精血,但這頭凶
屍就算不如將臣,其實力也不可小覷。」

  白無常道:「此乃吾界之屍奴,名曰後卿,今日便來向鐵少帥討教一番!」

  吼!後卿張口長嘯,猶如冥穴開啟,萬鬼出閘,八方驚駭,三軍變色。

  站在點將台上的鐵鷹立即感覺到一股凜冽威煞撲面而來,屍氣侵擾週身,忙
默運內功護住身子。

  「大膽屍魔,三軍陣前豈容爾等放肆!」

  卻見一將出陣掠戰,頭戴赤巾,身披連鎖鐵甲,手提琳琅花紋槍,生得面白
無須,俊美若玉,正是同龍輝有過一面之緣的西南軍先鋒官——金子雲。

  金子雲朝鐵鷹行禮道:「小將願意出戰,特請元帥恩准!」

  鐵鷹深知其能耐,點頭應允。

  金子雲一抖琳琅槍,大喝道:「兀那屍魔,看槍!」

  槍鋒急轉,旋出陣陣渦流,摩擦出一股熱風,如同出雲蛟龍般刺向後卿。

  後卿眼神一斂,透著陣陣凶光,猛地吸了一口氣,令得四周氣流倒捲,狂風
陣陣,吹得那是飛沙走石。

  金子雲暗吃一驚,想不到這屍魔單是一個吸氣便有如此威力,當下再提三分
真元,槍鋒凝力,匯成一線,不理四周狂風如何,只是一槍直取後卿面門眉心。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3回 三才鬼城】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196


  金子雲槍鋒旋開後卿四周的屍氣,雷霆刺向其眉心,然而槍刃卻是難進分寸。

  金子雲蓄力再推長槍,熊熊真力匯聚槍鋒,整根長槍旋轉不已,以螺旋之法
鑽開後卿頭顱。

  後卿屍煞渾厚,猶如不壞剛身,金子雲難傷分毫。

  倏然,後卿張口一吼,噴出一股屍煞凶氣,金子雲連忙抽槍躲閃,堪堪避開
屍毒。

  但屍氣由後卿口中噴出,被壓成一道劇烈的氣流,雖然未以毒傷人,但氣流
就猶如長鞭一般狠狠抽在地上,將地面打出一道將近半里的裂痕,威力驚駭無比
,三軍震駭。

  只看後卿足跟一蹬,身子如同炮彈出膛般,快速撞了過來,同時左手揮出一
記厲掌。

  金子雲橫槍據守,格住掌勢,但卻感到手臂酸楚,半個身子都被後卿這一掌
給震得酥麻,氣血翻湧難平。

  後卿見一掌被擋,更加嗜血,雙眼綻放出幽幽綠光,好似飢餓的凶狼,右手
握拳朝著金子雲天靈蓋打去。

  拳勢如巨山壓頂,金子雲被氣壓籠罩四周,難以躲避,他乾脆轉槍上刺,以
硬碰硬,以攻對攻,誓破後卿屍煞。

  只聞轟隆一聲,竟是槍則人敗,金子雲不敵後卿屍煞雄力,不但被折斷兵刃
,還慘被打得半身陷地。

  後卿凶性大發,雙爪朝金子雲胸膛摁去,尖銳的指甲扣破胸甲,便要對他開
膛破肚。

  金子雲忙將功力全部聚在胸口,形成渾厚的護身真氣,擋住後卿爪勁,但護
身真氣卻也僅僅起到阻隔片刻的作用。

  真氣越來越薄弱,金子雲只覺得胸膛越來越痛,只怕不但幾息就得被後卿撕
破。

  危難關頭,一道紫霞光華從天而降,後卿猶如被烈火焚燒般,週身劇顫,怪
叫一聲便跳了開去。

  金子雲險死還生,抬眼一看卻見身前站著一名紫衣儒者,風度翩翩。

  鐵鷹眼睛一亮,連忙拱手行禮:「原來是靳前輩駕到,晚輩未能親自相迎,
著實失禮!」

  靳紫衣淡淡地道:「鐵帥不必客氣,是靳某冒昧,不請自來!」

  金子雲見狀連忙起身行禮答謝:「慚愧,若非前輩援手,晚輩小命難保!」

  靳紫衣道:「無妨,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這頭屍煞頗為難纏,你吃虧也不
奇怪。」

  白無常哈哈笑道:「靳院主,方才金將軍已然輸了一陣,您是想接手嗎?」

  靳紫衣冷笑道:「白無常,你不必賣弄那些小伎倆來擾亂軍心和挑撥離間!


  白無常微微一愣,暗歎道:「這窮酸果不愧是儒門智囊,一眼便瞧出了我的
心思。」

  他本打定注意,若靳紫衣接戰,那便藉此來作為攻擊鐵鷹的借口,即可以打
擊其主帥威嚴,也能離間儒門和朝廷軍的關係。

  靳紫衣道:「靳某乃客,不便多言,一切還請鐵帥把持!」

  說罷,靳紫衣抬起頭來,凝視著東方,顯然是發覺有人在窺探戰局。

  遠在山頭的龍輝微微一愣,便以神念溝通對方,靳紫衣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鐵鷹道:「陣前小試牛刀,不必當真,金將軍你且退下吧,養好身子,來日
在戰場上一洗前恥!」

  金子雲應了一聲是,拾起斷槍退回陣中。

  鐵鷹又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白無常,你們走吧!」

  白無常幹笑一聲,領著後卿離開軍營。

  鐵鷹望著白無常離去的身影,心生一計,他命人隆重招待靳紫衣,緊接著馬
上請來靈隱子到帥營來,說道:「道長,本帥有一事相托。」

  靈隱子道:「鐵帥請說!」

  鐵鷹道:「吾曾揣摩過豐郡一戰,煞域慣於在外圍設置據點,所以煩請您立
即跟上去,探清其外圍據點所在。」

  靈隱子道:「帥爺是要來個出其不意?」

  鐵鷹道:「不錯。」

  說罷他有立即召來金子雲,說道:「子雲,吾命你引一百戰刀刃,跟隨靈隱
子護法,一旦找到煞域外圍據點,立即拔掉!」

  戰刀刃乃鐵鷹嚴格訓練的一批勇戰精銳,其地位相當於龍麟軍的金麟衛、鐵
壁關的鐵血衛,乃其手中最為猛銳的尖刀,人數不過三千人,卻是以一當百的猛
士,暗殺刺探,群戰獨鬥皆是精通。

  為了同煞域一戰,他更是請來道宗高人替這些士兵提升陽火,以求克制陰兵


  百人戰刀刃很快結集完畢,靈隱子默念法咒,伸手一點,一團濃霧便湧了出
來,將百人的氣息和心中覆蓋,起到隱身效果。

  「諸位,待會行動時務必壓住氣息,莫要給敵方發覺心中。」

  靈隱子也漸漸散去身形,隱身蔽形。

  金子雲道:「道長請放心,吾等一定會全力配合!」

  出了軍營,靈隱子憑著空氣中殘留的陰煞氣息覓得白無常的去向,又帶著眾
人往西追了五里,卻是失了其行蹤。

  靈隱子蹙眉尋思了片刻:「白無常老奸巨猾,自有隱匿陰氣的法門,反觀那
頭屍煞雖是勇戰,但卻略顯粗糙,靈智未開,或許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於是左手畫了一張靈符,右捏了一把糯米,點燃靈符,再將糯米撒在上邊,
符火變作紫紅色。

  再看靈隱子唸唸有詞:「天清地明,邪煞現形!」

  隨即將火符散做火星,點在眾人身上助其開眼,每個人眼睛一亮,竟看到地
上多出了一個個的紫青色腳印。

  靈隱子道:「是那頭屍煞的腳印,咱們跟過去。」

  金子雲招呼士兵跟上。

  靈隱子道術精湛,一步可出千里,金子雲亦是天人武將,戰刀刃之勇士無不
為先天高手,行軍速度極為迅速,眨眼間便已經跟著腳印奔出中原,越過玉門關
到了西域。

  當初陸乘煙帶兵掃蕩西域,此刻西域人煙稀少,處處皆是破舊之象,路邊骸
骨比比皆是。

  望著那一竄竄的腳印往雪鷹國舊址而去,靈隱子哼道:「這厲帝倒是佈局深
遠啊!」

  金子雲也猜出了些什麼,道:「當初陸乘煙奇襲了西域三大王國,那兒定是
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正好是給他們撿了便宜。」

  靈隱子道:「當初陸乘煙以毒攻毒,大敗異族聯軍,但此招有傷天和,西域
此刻正是人丁銳減,再加上西域軍隨著滄釋天作亂,也被打得七零八落,西域正
是空虛,而朝廷又忙著恢復中原民生,根本無暇顧及西域,正好給煞域可乘之機
了!」

  眾人跟著腳步繼續尋了上去,到了雪鷹王國遺址處,發覺腳印已經不見了,
靈隱子道:「此地陰氣很重,將後卿的屍氣給掩蓋住了,應該便是他們的據點。


  他又指著左右兩面道:「那兩個地方陰氣也頗為凝重,應該也是其據點所在
。」

  金子雲道:「那兩個方向應該是紫金和大羅兩國。」

  靈隱子道:「那就對了,當初陸乘煙也襲擊西域,除了雪鷹國之外,就那兩
個王國能抵抗一二了,那兒必定經過一番血戰,怨氣極重,實在是養屍聚陰之上
佳選擇。」

  金子雲立即派出三名戰刀刃士兵,分別進入這三個王國刺探。

  他們都是先天高手,又有靈隱子道法護持,再加上只是探查而非搏殺,他們
倒也沒遇上什麼危險,很快便摸清底細。

  刺探雪鷹國的士兵率先回來稟報道:「雪鷹國內到處是陰魂在遊蕩,有不少
煞鬼正在奴役陰魂和屍體,我粗略看了一下,大概其陰軍屍兵加在一塊不下五萬
人,而且他們還在改造了雪鷹國的城牆,築其一堵高達百丈的城池。」

  金子雲道:「如此巍峨的城池應該百里之外就能看見,為何我什麼也沒瞧見
呢?」

  靈隱子道:「煞域應該是用了一些障眼法,除非深入內部,不然什麼也瞧不
見。」

  金子雲道:「前段時間,朝廷也派了不少探子去收集煞域情報,但也沒有發
覺此西域有什麼異樣!」

  靈隱子道:「若貧道沒有猜錯,煞域是在他們修築城池的地方設置了結界,
探子所見到的都是幻象,而現在大戰一觸即發,他們也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所
以才散去結界,咱們的探子才能見到此地真容!」

  那名士兵繼續說道:「城池上有許多炮台,我粗略數了下共有三百多,巡城
屍兵多是胡人模樣。」

  金子雲問道:「人數有多少?」

  士兵道:「不下三萬!」

  過了片刻,其餘兩名士兵也回來稟報,結果與前一人差不多,都是百丈高牆
,數萬屍兵。

  金子雲蹙道:「西域人煙本就稀少,這三座城池的屍兵加起來就足有十萬,
煞域上哪去找這麼多胡人?」

  靈隱子道:「將軍可莫要忘了那西夷啊!」

  金子雲道:「道長提醒得極是,看來西夷一日不滅,煞域便兵源不絕,這中
原戰場的成敗也繫於仇大帥的遠征軍!」

  靈隱子道:「你們三人將那三座城池的位置和模樣給我畫出來!」

  三人應是,便拿起一顆石子在地上沙土上比劃起來,靈隱子看後臉色頓時大
變,長歎一口氣道:「這據點不是我們這點人能拔除的,速回大營稟明主帥,請
國師前來相助!」

  看見金子雲仍是不解,靈隱子喝道:「別猶豫了——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

  「你們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陰笑響起,一桿鋼叉橫空刺來,將那三名士兵通體貫穿,鮮血噴了一地


  靈隱子連忙退開,只見前方陰氣瀰漫,隱約站著一道巨碩身影,身高九尺,
手中鋼叉正掛著幾名士兵的屍體。

  靈隱子大怒,拈出法指,祭起看家絕學——辟魔罡元氣,只見他隔空一點,
一股清流道華湧出,盪開陰氣直取那名凶怪。

  那怪揮叉一擋,防住道氣,而身上纏繞的陰氣卻被掃開,露出本來面目,竟
是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

  靈隱子認出其來歷,沉聲道:「厲帝座下十大鬼王——牛頭?」

  牛頭哈哈笑道:「正是你牛爺爺,老道士,你隱身秘法卻是很厲害,白無常
那小子也真是的,被人跟蹤也不知道,若不是爺爺正好路過,還真給你們鑽了個
空子!」

  說話間,一隊陰兵已經悄無聲息地圍了過來,將靈隱子和金子雲困住。

  金子雲大喝道:「全軍戒備!」

  牛頭道:「你這小子便是朝廷軍的先鋒官嗎,既然你自投羅網,那便用你來
祭旗!小的們給我殺!」

  陰魂咆哮著撲來,欲食活人血肉。

  金子雲抽出隨身佩戴的軍刀,力貫刀刃,揮手便將靠過來的幾個陰魂劈散,
同時下令道:「結圓盾陣迎敵!」

  九十七名戰刀刃士兵相互聚集,背靠著背,圍成圓形,便同陰軍廝殺起來。

  以圓為盾,眾士兵體內陽火相互催燃,竟形成一個火圈,每出一擊便激起一
股熱流,靠近的鬼魂無不被燒得魂飛魄散。

  眼看陰軍越聚越多,金子雲不欲拖延,大喝道:「結三角陣,殺出重圍!」

  圓盾守勢渾厚,那麼三角銳芒則是撕開缺口的良方,金子雲等人很快便殺出
一條血路。

  靈隱子同牛頭過了幾招,暫不分勝負,但也不欲纏戰,虛晃一招便隨軍退走


  眾人撤出西域後,卻聞後方傳來隆隆巨響,回頭一看,只見一股陰氣衝霄而
起,上引天穹,下接地氣,西域範圍內的天雲和地勢全部陰化,天雲陰沉,泥土
暗紅,再看三座巨城隨著結界障眼法的消散而現出真容,正是以白骨為磚,血肉
為泥,其高達百丈,猶如三座山峰拔地而起。

  眾人立即趕回石川,將西域之事一一上報,鐵鷹臉色凝重,沉吟片刻道:「
對方有意挑釁,那便拔營出兵,迎敵戰之!」

  十五萬大軍立即上路,浩浩蕩蕩地朝著西域奔去,在距離西域還有十里之時
,鐵鷹下令屯兵在此,原地休整。

  鐵鷹站在營中高台向前眺望,見到那三座如同高山般的巨城,表情一陣凝重
,靳紫衣站在他身邊道:「鐵少帥,煞域有備而戰,這三座巨城似乎按照某些陣
局建造,而且城上還有不少炮台,其防禦力不可小覷!」

  鐵鷹道:「我軍即將進入西域地界,但卻極為平靜,絲毫沒有見到一絲敵人
的行蹤,這倒是讓人不解!」

  靳紫衣道:「或許對手是要誘敵深入!」

  鐵鷹點頭道:「晚輩也是這麼看來的!」

  靳紫衣道:「既然對方有意如此,那咱們就更得穩住,切莫躁進!」

  鐵鷹道:「前輩有何良策?」

  靳紫衣道:「這三座巨城頗為怪異,待吾教援手到來後在深入一探。」

  鐵鷹聽從靳紫衣意見,按兵不動,擺出防禦戰陣與煞域三座巨城遙遙對峙。

  到了傍晚時分,只見天際飄來朵朵紫雲,正是東西儒宗的孔孟雙教主,更有
尹方犀、宗逸逍兩大破虛長老高手隨行,麾下更有禮、樂、射、御、書、數六壇
弟子,可謂是聲威浩大。

  儒教精銳盡出,可見對此次戰役的重視。

  儒門到場後,道華普照,只見兩朵祥雲也飄到軍營上空,眾軍抬頭望去,卻
見左邊雲層上元鼎真人率領北道宗教眾而來,丹松道人、六獨師以及懸燈、懸壺
兩名入室弟子赫然在列。

  南道宗則是鴻鈞為首、淨塵為輔,當年酆都一戰中失去雙目的白雲道人也在
其中,麾下更有三千道者,聲威不在北宗之下。

  鐵鷹親自迎接,見過眾人後親自向儒道英傑說出目前狀況。

  元鼎說道:「吾接到了靈隱子護法的傳訊,大概知道此地狀況,剛才來的時
候便在上空瞧過西域地貌變動,雪鷹、大羅、紫金三國因兵燹之故,國滅族亡,
故而怨氣沖天,煞域便是利用這股怨氣築造了這三座鬼城!」

  鐵鷹道:「那該如何越過此等鬼城?」

  元鼎道:「這三座鬼城分別構成煞天、凶地、陰人此等逆三才之勢,鎖住了
陰陽界限,要入煞域就必須毀去這三座鬼城。」

  鐵鷹道:「那本帥便調兵遣將,準備叩關破城!」

  元鼎道:「少帥暫時忍耐,貧道始終覺得這三座鬼城非易於也!」

  鐵鷹道:「不知道長如何看待鬼城凶煞所在?」

  元鼎沉吟片刻,未有結論。

  鴻鈞插口道:「這三座鬼城之地基極為特殊,大伙不妨往地底看上一看,或
許便知這城池虛實!」

  聞言儒道之人便凝力雙目朝地底窺去,只見地脈陰霾灰暗,城池則是以白骨
血肉為地基,如同無數觸手般牢牢地滲入地脈。

  鴻鈞道:「這模式大伙不覺得眼熟嗎?」

  靳紫衣面目一冷,沉聲道:「煉神浮屠?」

  鴻鈞道:「應該是與煉神浮屠相似的運作方式,煞域先是領用怨氣而改變西
域地脈,使得整個西域的地火變成了陰火,若我軍冒然推進便可能被對方一炮橫
掃!」

  眾人聞言倒抽一口冷氣。

  鴻鈞繼續道:「何止如此,怨氣不但改變地脈,而是改變了天象,整個西域
都被陰雲覆蓋,恐怕我軍面對的不止是地脈凶火,恐怕還有天象煞雷。」

  淨塵道:「三座鬼城暗合天地人三才,除了凶火煞雷外,可能還有陰人阻撓
。而且陰人在此凶煞的天時地利作戰,威力更是犀利,此番必定是一場惡戰。」

  鐵鷹蹙眉道:「我軍已然屯兵此地多時,對方尚未發動攻擊,可見我軍並不
在對方射程範圍,看來這鬼城凶火依舊不如煉神浮屠!」

  宗逸逍道:「與其不斷推測,倒不如親身一試,看看這三座鬼城的能耐!」

  說罷宗逸逍踏步一縱,凝聚真火,飛掠而出,化作一道紫色火影撲向其中的
雪鷹國遺址,亦是煞天鬼城。

  「陰鬼邪孽,還不快叫厲帝出來受死!」

  宗逸逍五指凝氣,抬手便是五嶽山兮掌,剛烈掌氣如同五嶽山崩,硬生生地
撞向鬼城。

  忽見天象異變,龐然天煞戾氣源源不絕灌入城內,築成一道渾厚防線,硬生
生擋住了儒者厲掌。

  「宗師兄,吾來助你!」

  尹方犀立即增援,甫一出手亦是看家本領——金烏隕天掌,此招亦是儒宗剛
猛殺招,威力與五嶽山兮掌不分上下,稍遜於純陽霹靂掌。

  只見尹方犀掌勢迭出,如同金烏展翅般朝煞天鬼城打去,硬生生撕破天煞戾
氣。

  就在此時,位於紫金王國遺址的地凶鬼城忽然吸納磅礡地脈凶氣,藉此增援
煞天鬼城。

  這天地凶煞相互結合,更是牢不可破,連兩大破虛高手聯袂合擊也無功而返


  防住攻擊後,卻見陰人鬼城上端的炮台開啟,三百尊大炮伸了出來,凝聚地
底凶火,轟然開炮,陰火交織成綿密火網,令得兩大儒者左右支拙,好不狼狽。

  尹方犀傳音道:「這鬼城的炮火不簡單,宗師兄咱們先退吧!」

  說著使了個如影幻影手卸開凶火,抽身後撤,宗逸逍也知久戰不利,當下退
走。

  回到營中,宗逸逍歎道:「鬼城炮火極為厲害,在射程內,其威力力不遜煉
神浮屠!但其防禦力更是驚人,恐怕不遜於儒武巨神!」

  元鼎歎道:「以逆三才而建造的鬼城,防禦和攻擊都不會簡單,除了不能動
之外,這三座鬼城簡直就是煉神浮屠和儒武巨神的結合!」

  尹方犀道:「三座鬼城的炮台覆蓋了各個方向,可謂是毫無死角,根本繞不
過去!」

  鐵鷹指了指天空,問道:「天上呢?」

  宗逸逍搖了搖頭道:「方纔吾感覺到天空上隱有陰雷湧動,若是飛入其空域
只怕也會遭受陰雷襲擊!」

  鐵鷹蹙眉道:「難不成咱們就要望而止步?」

  元鼎道:「這三座鬼城按照天地人三才排布,若能毀其中一才,或許可突破
鬼城阻撓!」

  鐵鷹問道:「如何運作?」

  元鼎望了望淨塵道:「淨塵,你我不妨在攜手推算一番,瞧瞧這鬼城氣脈走
向,尋出源頭一舉毀之!」

  淨塵道:「鬼城有三,單憑你我二人恐怕有些困難,還得請鴻鈞掌教相助!


  元鼎愣了愣,朝鴻鈞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南派掌教了!」

  在他心中鴻鈞始終沒資格跟自己相提並論,也就因為淨塵提及才略抬眼皮。

  鴻鈞也不動怒,文雅一笑,撫了撫衣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元鼎先出手


  元鼎也不客氣,氣灌雙足,導氣入地,藉此感應這異變的西域地脈。

  淨塵則單掌朝天,散出一道真氣入雲,慢慢匯入那片萬里烏雲,並掐指推算
天象狀況。

  鴻鈞凝神觀望著三座鬼城,忽然抖出三枚銅錢,分別代表天地人三才運數,
一邊感應天象,一邊揣摩地氣,同時結合天地之數進而推演人靈虛實。

  良久,淨塵神色凝重道:「天象陰雲已然連接煞域,可謂是將陰陽之天練成
一片,以陰化陽,使得陰氣源源不斷,雲層內之陰雷也是綿綿不絕,正所謂風雷
相承,陰雷之源頭便是煞域的陰風,要想破解這雲內陰雷,就得進入煞域截斷風
源,但風無形無相,想怎麼吹就怎麼吹,就算我們能陌路煞域,也難以把握風之
源頭!」

  元鼎道:「我這邊倒是有所發現。這西域地脈內蘊水卦,卦象偏陰,煞域十
有八九是將忘川河引出一條分支到西域,將陰河之水匯入地脈,若能截斷這條分
支,應該可以瓦解地凶之力,進而破去一座鬼城!」

  鐵鷹摸了摸下巴道:「敵後斷糧?倒也是一個方法,但該如何繞過對方炮火
覆蓋進入煞域卻是個難點!」

  元鼎道:「貧道或許可劈開一道空間缺口,引大軍入內!但煞域之內陰氣更
加凝重,一般高手進去之後立即受限,實力不足往日三成!」

  淨塵道:「這個好辦,我再率眾煉製陽符,交由儒教的三未長老出手,相信
以他們的實力應該能夠截斷忘川河區區一條分支。」

  他考慮到魔界的雄兵悍將,所以一開口便是儒教三大長老齊出,這也是最為
保險的法子。

  眾人聽後皆覺得此法可行,便要著手去辦。

  鴻鈞忽然制止道:「暫莫衝動,吾推算之時發覺逆三才之中卻是以陰人之數
最有隱患。三座鬼城之內陰人不少,但卻是未曾洩露過多的陰煞冥力,可見正有
人隱而不動,蓄勢待發。」

  孔丘也阻止道:「吾同意鴻鈞掌教的意見,這其中恐怕還有蹊蹺!」

  淨塵問道:「孔教主何出此言?」

  孔丘道:「厲帝當初費盡苦心在西域建造這三座鬼城,可見其對待的未來大
戰決心。」

  淨塵問道:「是何決心?」

  孔丘道:「三座鬼城既是他問鼎天下的跳板,亦是拒敵於外的屏障!如今咱
們大軍壓境,厲帝絕不會任由咱們地毀去三座鬼城,所以他一定就在鬼城之中潛
伏著!」

  元鼎道:「堂堂一域之尊竟然也親上前線?」

  孔丘道:「這也並非沒有可能,上回咱們潛入煞域刺探,厲帝恐怕已經知道
,而且也從蛛絲馬跡中得知咱們對抗煞域陰氣的方法。」

  靳紫衣點頭道:「孔教主所言甚是,我們不妨這般假設,當我們三人剛剛進
入煞域,這一刻國師要維持入煞道路,淨塵道長也得率眾結陣加持,正是虛弱的
時候,若厲帝出手襲營,這時候營內可是沒有能跟他抗衡的對手。後果不堪設想
。」

  鐵鷹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火速請來楊督帥和江南王壓陣!」

  靳紫衣搖頭道:「在開戰前,厲帝恐怕也已經將這兩人連同妖族三大高手列
入考慮了。」

  鐵鷹道:「難道他還能以一敵五?」

  元鼎歎了一口氣道:「我明白靳院主的意思了。當初我同淨塵攜手鬥過厲帝
,曾見識過他的分身,這廝已經將滄釋天的分身煉化,連同他在內,一出手就相
當有四個破虛高手,就算打不過那五人,也可以支撐一陣子,而且這分身與他心
意相通,疊加起來的效果猶在四個同級高手之上,攜手作戰就算不敵江南王他們
,也可來去自如。另外,他麾下還有一頭叫做將臣的屍王,這東西曾吸食了滄釋
天分身的精血,實力只怕直逼破虛高手,那個時候我跟淨塵都在做法,十分虛弱
,那屍王完全可以將我們重創。到時候入煞通道關閉,而宗、尹二人又失去陽符
護持,功體虛弱,便被困在煞域之中。到時候厲帝再撤回煞域,便可從容將兩人
殺死!」

  鐵鷹善於領兵,不諧高手對決,繼續問道:「不是還有儒武巨神嗎?」

  孔丘歎了一口氣道:「儒武巨神祇適合大範圍攻堅戰,難以介入這火光電石
間的高手對決,冒然參戰的話,恐怕沒有打中敵人,就將自己的軍營給拆了!」

  鐵鷹道:「我方還有不少高手,難不成還拿不下一頭殭屍嗎?」

  孔丘道:「非我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頭殭屍原本就是刀槍不入,再
加上吸食了邪神分身的精血,也不知道到了那種程度!」

  孟軻道:「煞域煉屍的時候,身軀的精血根本就是多餘的,依我看,滄釋天
的那三具分身的精血都被厲帝拿來餵食這殭屍了,而且厲帝既然有心決戰,一旦
有所機會便要做雷霆一擊,其麾下高手盡出,趁著兩位道長虛弱之時襲營!」

  鐵鷹凝眉細想片刻,虛心請教道:「高手對戰,鐵某實在不擅長,還請諸位
賢人將可能發生的情況給我講講!」

  孟軻道:「少帥,那孟某人便放肆一二了。假設兩位道長施法護持我教的兩
位師叔入煞域,他們就會陷入十分虛弱的情況,厲帝便全力一擊,他領著三大陰
煞分身拖住我方頂尖戰力,比如江南王和楊督帥等人,再由麾下十大鬼王擾戰而
那後卿也是萬屍凝聚,同樣能抗耐打,這一樣來,儒道兩教的天人高手都被拖住
,將臣便長驅直入,加害元鼎淨塵兩位道長。沒了二位道長的支持,三位師叔便
會遭到煞域陰氣的影響,厲帝便可從容回轉老巢對付三位師叔。這樣一來,就算
厲帝在襲營時候損失一些人馬,也能賺取中原正道重要人物!」

  鐵鷹聞言不禁一陣心驚,若真被厲帝得逞,便是損失五名正道頂梁,這一戰
他們就已經輸了大半。

  鐵鷹著實苦惱,歎道:「若是由靳院主來替二位道長護法呢?」

  靳紫衣搖頭道:「煞域之內尚有原魔界兵馬,凶險難料,要出手毀去分支最
起碼也得我們三人同時出手,才能以最快速度解決問題。所以說此法就是拼雙方
的速度,一旦施展,就看是我們先毀去陰河分流截斷西域的地脈陰氣,還是厲帝
先得手加害兩位道長……但依目前情況看來,厲帝的勝算更大,所以靳某也不太
贊成此法。」

  鐵鷹道:「確實如此,而且我方的風險也是更大,就算成功也只是增加了破
城的機會,而厲帝若成功,便是逆轉天下大勢,著實搏不過!」

  靳紫衣道:「其實關鍵就在於如何拖住將臣,若是小妖後和小劍仙在的話,
區區一頭殭屍倒也不足畏懼,可惜她們……」

  鐵鷹也聽明白了言下之意,暗自苦笑道:「那兩位姑奶奶懷孕可真不是時候
!」

  鐵鷹道:「罷了,先行休整,待擬出破敵良策再做打算!」

  就在此時,外頭士兵火速來報:「主帥,後方來了一架金鳳鸞車,有三千御
林軍護送!」

  鐵鷹不由暗吃一驚,這金鳳鸞車分明就是皇后座駕,驚訝道:「皇后娘娘,
她怎麼來了?」

  於是急忙親自出營迎接,只見一架華貴馬車正由十六匹駿馬拖拽而來,再由
三千御林軍護送,氣勢不凡,奪人心魄。

  鸞車行入軍營,士兵列隊迎接,鐵鷹拱手道:「拜見皇后娘娘千歲,請恕微
臣身披軍甲,不便行禮!」

  鸞車內響起一個女聲:「大帥不必拘禮。」

  說著車內走下一道英氣勃發的倩影,身披戎裝,腰繫軍刀,威武清麗,猶勝
鬚眉,正是侯玉玲。

  鐵鷹微微一愣,道:「此地兵凶戰險,娘娘千金之軀實在不該來此。」

  侯玉玲淡淡地笑道:「國難當頭,將士在前線浴血,本宮也曾習得武藝,怎
能躲在後方安享榮華,所以向聖上請纓,到此與諸位將士同甘共苦。」

  她聲音雖是輕柔,但卻悠長無比,整個軍營都聽到了這話,眾將士無不感激
涕零,心中大讚皇恩浩蕩,娘娘千歲之類的話。

  侯玉玲道:「大帥,本宮見你眉帶愁色,可是在為戰局擔憂?」

  鐵鷹蹙了蹙眉,將事情大致托出。

  侯玉玲道:「此法雖有成功的可能,但我方現在依舊缺少破虛境界的高手!
當兩位道長施法時,就算儒門兩位元老守在軍營,仍是得面對厲帝的四重煞體。


  鐵鷹聞言,心頭更是愁惱。

  就在此時,外邊又有士兵來報:「江南王和鎮國王已經到了轅門之外。」

  鐵鷹連忙道:「快快有請!」

  只見轅門外踏入兩道昂然身軀,一者瀟灑俊颯,一者沉穩陽剛,正是龍輝和
楊燁這兩名外姓王駕到。

  鐵鷹不敢怠慢,忙向前行禮。

  兩大手握重兵的異姓王駕臨,就算侯玉玲貴為皇后也不敢虧了禮數,親自上
前迎接。

  楊燁道:「皇后娘娘,此舉是在折煞微臣了!」

  侯玉玲笑道:「鎮國王忠勇護國,江南王撥亂反正,兩位皆是大恆之功勳重
臣,本宮怎能怠慢,還請受吾一禮。」

  說著便頷首行禮,龍輝和楊燁連忙回禮。

  孔丘和孟軻等人也迎了過來,兩人將戰局明細告訴龍、楊二王。

  龍輝不禁蹙眉道:「好狡猾的厲帝,算計竟然如此深沉。」

  侯玉玲微微蹙眉道:「傳聞於谷主、妖後、鸞妃等三位前輩在盤龍聖脈照顧
諸位王妃不能前來參戰,此事可當真?」

  龍輝道:「自然是真的,難不成皇后娘娘還以為本王故意傳播假消息,藉此
迷惑厲帝嗎?」

  侯玉玲笑了笑,道:「小妖後等諸位王妃真的不能來了?」

  龍輝點點頭道:「內子已經有了身孕,不便參戰,兩位岳母和鸞妃娘娘為了
照顧那幫丫頭也不便出面,而袁長老也得坐鎮後方,都不能前來。」

  心中卻道何止是照顧女兒,連她們都有了身孕,但這實情也只有他知道。

  侯玉玲花容露出幾分落寂之色,歎道:「可惜了,若不然那容厲帝張狂!」

  「鐵少帥,吾已聽說了,這三座鬼城確實難纏!」

  龍輝淡淡地道,「既然要打入煞域,就必須通過此地,所以吾覺得還是按照
原方法一試,由本王、鎮國王還有尹、宗、靳三位儒教長老一同牽制厲帝的四重
煞體,其餘人便依次纏戰煞域的兵將,至於抵擋將臣和襲敵後方的人選咱們再細
細商討,定能找出合適的!」

  楊燁道:「江南王所言甚是,鐵少帥,咱們便入營帳內好好商議一番如何?


  鐵鷹領著眾人走回帥帳,將手頭的資料擺了出來:「根據目前手頭的情報,
煞域原本的頂尖戰力便是厲帝、將臣還有十大鬼王,如今再加上一個後卿,另外
魔界的元魔五君也必須納入考量。目前來看,厲帝擁有四重煞體,是最為難纏的
一個。」

  龍輝道:「不錯,這四重煞體相當於厲帝一人便能施展四大破虛高手的力量
,而且這煞體皆隨他心意而動,配合起來更加厲害,所以本王才提出讓靳紫衣院
主也加入,集合五人的力量拖住厲帝,最大程度減輕兩位道長的危險。至於十大
鬼王和元魔五君都能牽制住,唯獨那兩頭殭屍為難以預測之變數。」

  侯玉玲忽然開口道:「那就由本宮對付這兩頭殭屍吧!」

  眾人微微一愣,鐵鷹更是緩慢勸阻:「娘娘,您乃千金之軀,不可犯險啊!


  侯玉玲冷聲道:「鐵帥,難不成是覺得本宮武藝低微,不足以勝任嗎?」

  輕描淡寫間透出一股國母威嚴,更有巾幗英風,鐵鷹見狀不禁膽氣一怯。

  侯玉玲道:「若本宮擋不住將臣和後卿,讓他們傷及兩位道長,那便按軍法
處置!」

  鐵鷹暗中叫苦,心忖道:「誰敢處置你這位姑奶奶!」

  龍輝道:「鐵少帥,皇后娘娘也是巾幗英雌,相信可以擔當此重任!」

  鐵鷹頗為無奈,點頭道:「既然是皇后娘娘和江南王要求,本帥豈敢不從,
那就這麼定了吧,由皇后娘娘對付將臣和後卿。」

  「如此盛大戰況,在下也想厚著臉皮主動請纓!」

  只見帳子被掀開,走入一人,正是本次討伐大軍的監軍,當朝國舅——侯戰
戈。

  「鐵帥,侯某願率一支精銳深入敵後,斬斷陰河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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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4回 戰火掀塵】

作者:六道驚魂


             第四回  戰火掀塵

  日沉西山,夕陽再升,戰鼓雷鳴,朝廷軍營轅門打開,金子雲領著兩千精騎
為先鋒率先攻向西域殘城。

  甫一踏入西域地界,眾人便感到一陣力弱氣虛,體寒身涼,正是陰氣入體的
徵兆,金子雲暗忖道:「上次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冰寒,想不到短短數日陰氣便濃
郁到這種程度了!」

  就在陰氣籠罩之時,眾人心口忽然一熱,一股暖流湧了出來,滲入四肢百骸
,眾將士身子回暖,力氣十足,策馬奔騰,繼續深入。

  前方忽然捲來一股陰風,沙塵翻湧,吹得先鋒軍眼睛一時睜不開。

  金子雲心生警兆,大喝道:「全軍戒備!」

  話音未落,前方便射來數枚箭矢,陰風凝刃,見血必死。

  金子雲大怒,掄槍旋舞,好似一道堅盾將箭矢阻隔在外,難進分寸。

  「何方鬼怪,膽敢偷襲!」

  金子雲大怒道,揚槍揮灑,擊出一道銳氣反撲對方。

  那邊也出手當格,金鐵交鳴,氣流四溢,掀開塵土,只見對面整齊列著一支
三千的屍兵,它們一字排開,結陣相侯,再看這些屍兵金髮碧眼,膚色偏白,周
身以鐵鎧包裹,裝束既非中原亦非西域,想來是厲帝從西夷國取來的兵源。

  金子雲定神再看,見這些屍兵軍容齊整,裝備精良,不但握著劍刃長槍,還
配有強弓箭矢,不禁暗吃一驚:「以往傳聞,這些怪物也就懂得成群結隊地撲來
撕咬,現在居然懂得行軍列陣!」

  屍兵本就不畏疼痛,如今又依照戰法排布,實力儼然提升了一大截。

  屍兵之首腦乃是一名褐法棕瞳的男子,身著西夷戰甲,背負長劍,但唇露獠
牙,面色灰白,血色盡無,指甲尖銳,已經不能說是人,應該是一頭西夷殭屍。

  「傳聞太荒時期的煞域所馭使的屍兵進退有據,能征善戰,想來煞域也恢復
了太荒時代的邪威,現在簡直就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一個副官低聲向金子雲說道,似乎已被對方陣勢震懾。

  金子雲哼道:「哪有如何,自從那天之後,天下武者實力大增,御風飛天的
人比比皆是,咱們軍中士兵皆是後天武者,他們煞域是妖魔鬼怪,那咱們就是天
兵神將,何須怕他!」

  此話一出,眾將士膽氣徒贈,金子雲揮槍遙指,大喝道:「兄弟們,給我沖
過去——殺!」

  千軍起身高喝,真氣鼓蕩,手中兵刃發出嗡嗡聲響,千名後天武者連氣齊心
,生出一股磅礡之氣,驚得是飛沙走石,電閃雷鳴,說是神兵天將現世也不足為
奇。

  金子雲一騎當先,一槍刺向西夷殭屍,那頭殭屍也是厲害,搖身一變,身形
暴漲,將鎧甲硬生生撐破,週身泛起厚實的鱗甲,長滿白毛,反手抽出巨劍劈了
過來。

  槍劍相接,勁力直透四方,那頭西夷殭屍渾身勇力,巨劍劈得地裂土翻,卻
是沒有一劍能沾上金子雲的衣甲。

  金子雲遊走避戰,起招運式,將一口雕花槍旋得如同櫻花飛舞,煞是好看,
更是以巧破猛,幾個回合間便將西夷殭屍戲耍於鼓掌之間,槍勢交疊縱橫,好似
層層繭亡,把西夷殭屍困得好不憋屈。

  金子雲窺準一個破綻,大喝一聲破,槍刃如同穿雲蛟龍直刺而出,西夷殭屍
頭顱頓時破碎成粉末。

  主將一擊破敵,士氣暴漲,兩千精騎如同飛龍走蛇穿梭戰局,殺得這對屍兵
潰敗而退。

  金子雲一鼓作氣領著眾軍趁勢追殺,頃刻間這隊屍兵便遭一一斬首。

  這支急先鋒便一路長驅直入,殺入西域深處。

  先鋒開路得勝,後續大軍蜂擁殺入,一口氣調出了七萬大軍,兵分三路衝向
三才鬼城,鐵鷹此舉便是要將戰火燃至對方陣地,給做法的兩大道者騰出更大的
空間。

  三路大軍之內分別有儒道高手壓陣,其中右路大軍同金子雲的先鋒軍會師。

  就在殺入敵陣的同時,三座鬼城上的炮台開始綻放幽藍光芒,正在源源不絕
地抽吸地底陰煞凶火。

  鬼火蓄勢,九百道鬼火猛然噴射,朝著這七萬大軍掃來。

  就在此時,一道紫光橫空劃來,龐然巨人巍峨擋關,正是儒武巨神衝入戰團
,只見它雙臂交疊,十字護胸,身上武甲散播開來,結成防禦陣法,替大軍擋下
鬼火轟擊。

  孔丘駕馭巨神再度進逼,揚起拳頭便朝鬼城砸去,鬼城立即抽吸地氣用以防
守,這樣一來便無法從容攻擊眾士兵。

  孔丘便是要用儒武巨神以攻對攻,讓對方無法從容發射鬼火炮,而這三才鬼
城乃是拔地而起,故而地脈凶煞為這逆三才格局的核心,故而由儒武巨神抵禦。

  地火鬼炮被封,煞天鬼城立即召引烏雲,降下萬千陰雷,戰場之上立即被一
層絳紅覆蓋,僅僅數息間便脫去了千餘人性命。

  就在此時,陰陽流轉,道印聚生,只見一副龐大的太極圖旋然而至,如同一
張大網般罩住整個西域,蓋在烏雲之下,封住陰雷。

  只見鴻鈞懸浮半空,盤膝而坐,雙掌運化太極道法,正是其豁出元功布下的
太極封天決,將陰雷擋在天上。

  儒武巨神抗住凶火鬼袍,使得天煞威能減弱,鴻鈞才得以孤身封住這萬千陰
雷,暫時壓制住天地凶煞之力。

  鬼城內響起陣陣淒厲的聲音,似萬鬼咆哮,正是煞域衝鋒號角,三座鬼城閘
門拉起,從內湧出千軍萬馬,陰軍屍兵前仆後繼,其中更有魔界的強兵悍將。

  只見一員冥將率先殺來,牛頭人身,手持鋼叉,力能排山,正是十大鬼王眾
的牛頭。

  牛頭一眼便瞧見了金子雲,掄起鋼叉便殺了過來:「臭小子,上回叫你逃了
,這次你牛爺爺定要擰掉你的腦袋!」

  金子雲怒道:「陰邪潑才,給我兒郎償命來!」

  將真氣灌入戰馬,頓時人馬合一,化作一道疾風朝著牛頭殺來,單手持槍,
簡單直接地一擊刺向敵人命門。

  牛頭鋼叉一掃,架住金子雲槍鋒,再奮力一甩,沉重力道傾吐而出,砸得金
子雲手臂酸麻。

  金子雲忙穩住血氣,抖索精神揮槍再戰,牛頭鬼王力沉千鈞,人世少將招變
機敏,陰陽兩界的兩員先鋒一口氣便打了三十餘回合,勝負難辨。

  牛頭見久戰不勝,頓時心浮氣躁,張口一納,吸取四周陰氣,身形一抖變作
五丈巨人,那口鋼叉好似一座小山丘般,怒喝一聲便砸了下來。

  金子雲心知不宜硬碰,連忙使了招「巧變槍轉」,一槍刺往鋼叉邊緣,然後
步伐挪移,手腕扭轉,三分接,七分化,巧運柔功,盡卸千鈞重力。

  他雖然力保不失,但卸去的力量四下蔓延,麾下的先鋒精騎被這股力量震得
口吐鮮血,人仰馬翻,死傷不輕。

  牛頭罵道:「老子就專挑你的手下打,讓你等會做個光桿將的!」

  說著便往騎兵陣中拋擲鋼叉。

  鋼叉落在陣中,好似隕石砸下,爆炸連環,兩千騎兵頓減三成兵力。

  金子雲大怒,望著牛頭眉心和心口連刺數槍,而牛頭沐浴在陰氣之內,身體
雖還未達到後卿將臣那般不損不壞,但卻皮粗肉厚,堪比堅甲,槍鋒也僅僅破開
外皮,未傷及血肉。

  牛頭哈哈道:「你給爺爺撓癢嗎?」

  笑聲倏止,牛頭四肢伏地,陰氣聚身,變作一頭百丈巨牛,四肢好似定海石
柱,背脊猶如蜿蜒山脈,牛角好似擎天巒峰,雙目猶如日月並耀。

  金子雲一槍刺入地面,奮力一挑,掀起一塊塊的巨石砸向巨牛。

  巨牛撒足狂奔,摧枯拉朽地破開一塊塊巨石狠狠地撞來。

  金子雲暗叫不妙,他雖然可以避開這頭蠻牛,但身後兄弟卻是躲閃不開,若
自己讓開躲避的話,身後的一干將士必定會被這頭蠻牛給撞死踩扁。

  「拼了!」

  金子雲把心一橫,豁盡畢生真氣,便要與牛頭硬撼,但他並不擅長勇力,這
般硬板橫馬的打法勢必反傷自身。

  「金將軍,讓我來!」

  就在短兵相接的瞬間,一名黑臉漢子衝入戰場,雙手各持一口板斧,憋足了
力氣便朝巨牛牛角劈去,斧勁如雷霆橫空,同樣蠻橫勇猛,將巨牛劈得退後了數
步。

  牛頭搖了搖身子,穩住步伐,蹄子不斷向後撥著泥土,顯然要蓄勢再發。

  牛頭緊盯來人,沉聲問道:「兀那黑漢,你是何人!」

  黑臉漢子大喝道:「吾乃龍麟軍先鋒岳彪,特來取爾等首級!」

  「二打一,好不要臉!」

  岳彪話音未落,便感側面捲起一團陰風,偷襲而來。

  金子雲感激岳彪解圍之恩,一槍掃向陰風,替他截斷偷襲。

  陰風散開,露出一尊馬面怪人,亦是十大鬼王之一的馬面。

  那馬面也是手持鋼叉,但比起牛頭的稍顯纖細輕便,看其形狀岳、金大概能
猜出對方的作戰方式。

  岳彪說道:「金將軍,這馬臉怪的功體似乎偏於輕敏迅捷,正好由你來應對
!」

  金子雲道:「甚好,那頭蠻牛就擺脫岳兄了。」

  馬面冷喝一聲,提起鋼叉殺了過來,快不及眨眼,起招運式間僅看到一抹光
影,虛實飄忽,難辨真偽。

  金子雲暗叫來得好,便提槍上前相殺,揮槍一轉,整個人也陷入一片光暈,
眨眼間便同對方廝殺了百餘回合,端的是叉快槍迅,殺得步步險,鬥得招招狠,
兩人是在生死線上去了又回,回了有去,容不得絲毫疏忽,一個不慎便會血濺五
步。

  牛頭一邊蓄積力量一邊道:「你是江南軍的先鋒,為何來這趟這渾水!」

  岳彪鬆了鬆骨頭,嘿嘿笑道:「我家王爺早就看出你們狼子野心,開戰前便
已經安排好了參戰人員,你岳爺爺就是專門來宰你這頭牛的!」

  牛頭大怒,喘氣如雷,後蹄一蹬,轟隆隆地衝了過來,捲起陣陣烈風,氣浪
亂竄,所過之處地動山搖。

  岳彪馬步一扎,穩住下盤,搖身一變,聚起前世靈戎神將之威能,化出擎天
巨人,窺準來勢,伸手抓住兩隻牛角,硬生生架住巨牛的衝勢。

  靈戎神力一拔,將巨牛掀了個四肢朝天,壓塌了一大片屍兵。

  牛頭吃痛不已,變回本體,運功一納,抽回鋼叉,怒罵道:「黑賊,且吃爺
爺一叉!」

  岳彪還口道:「怕你不成!」

  掄起雙斧也殺了過去。

  這激鬥雙方一者為煞域冥帥,一者為陽世猛將,功體皆是偏於勇力一途,打
起來沒有過多的花招,你來一叉我還一斧,硬碰硬,強對強,頓時日月無光,霹
靂連環。

  戰火燃至八方,西域殘城內儘是刀兵作響,殺聲隆隆,但看黑白無常引一萬
陰軍屍兵前來截殺右路的三萬大軍,兩大無常都使哭喪棒,棒上掛著鈴鐺,兩大
無常配合無間,黑無常一抖哭喪棒,鈴鐺發出尖銳的響聲,屍兵便如潮水般撲向
對手,其攻勢甚狂,一往無前;白無常則以鈴聲控制陰魂協助作戰,只見無數陰
魂穿梭在屍兵縫隙,冷不防地就給人來上一下,可謂難纏之極。

  相比於牛頭馬面的勇悍善戰,這兩大無常更擅長驅鬼馭屍,將陰軍屍兵指揮
得進退有序,攻殺犀利,將三萬大軍打得頗為狼狽。

  兩大無常仗著陰氣地利壓制住朝廷軍時,卻聞軍陣中響起一聲怒喝:「黑白
小鬼,休得猖狂!」

  抬頭一看,正是北道門的護教尊者靈隱子。

  靈隱子腳踏七星步,手結劍指,隔空擊出辟魔罡元氣,只見一股道華真氣凝
成龍形,張牙舞爪撲殺過去,正是辟魔罡元氣的最高絕式——龍罡。

  龍罡氣勁著實剛猛無匹,衝入陰軍陣內,龍身搖擺,打得陰軍魂魂飛魄散,
更將屍兵撞得七零八落。

  眼見道氣犀利,兩大無常不敢硬撼,連忙避開鋒芒。

  靈隱子見黑白無常陣腳稍亂,控陰之法也出現了空隙,立即招呼己方援手:
「二位——就是現在!」

  就在這一剎那,朝廷軍內竄出兩員道人,正是丹松道人和六獨師。

  兩人左右奔走,凝聚道元,快速捏了數個法訣,攜手結出陰陽太極圖,將黑
白無常連同一萬陰軍屍兵牢牢鎖住,正是陣內起陣,兩人便是趁著黑白無常鬆懈
的片刻,迅速布下這個逆陰陣,在短時間內可以將對方的陰氣壓制到最低。

  黑白無常氣力一窒,頓感支拙,大叫不妙,麾下屍兵動作也變得遲緩,而陰
軍更是形體幻化。

  靈隱子道:「沒了陰氣加持,瞧你們如何作惡!」

  口中唸唸有詞:「三光引歸路,太極轉乾坤,陽火焚邪穢!」

  法指一點,辟魔罡元氣匯入太極圖騰,丹松道人和六獨師也起陣配合,不斷
旋轉太極圖,轉眼間火光奪目,道炎熊熊,燒得陰魂湮滅,殭屍哀嚎,頃刻間便
毀去大半敵軍。

  此陣布得倉促,為了確保陣元充沛,三人都是狂催功體,耗力極甚,待焚燬
一半敵軍後便無以為續,黑白無常也趁機掙開陣法,心中暗叫好險。

  領軍將領見敵軍重創,立即揮戈追擊,殘餘的煞域兵馬陣腳頓時大亂,任由
黑白無常如何搖鈴助威,添力養陰也難挽頹勢。

  「塍塓,你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白無常大聲呼喊救兵,頓時從左翼衝出一支人數將近兩萬軍馬,其身披泥黃
戰甲,駕馭著各種戰車,正是魔界的黃土魔兵。

  土性厚實沉重,黃土魔兵作戰方式注重強打強攻,司職破城掃敵,如同妖界
的獨角巨人族。

  塍塓搖旗一指,軍中推出許多戰車,轟隆隆地碾壓過來,朝廷軍好不容易搶
到的上風一下子又被打了下去。

  六獨師跺腳道:「潑魔難纏!」

  回了一口氣,立即再催真元做法,但看他手掌撐地,大喝一聲道:「八九土
數,凝神破魔!」

  正是道教辟魔神通法咒——地仙真靈法。

  此法可駕馭世間土石,一經施展便可搬來山嶽鎮壓妖魔,也可以凝聚土石化
作式神作戰。

  六獨師專修土系功體,手掌觸底立即喚出一尊土魁鬥神,那尊鬥神頭頂犄角
,手持雙錘,身高百尺,絲毫不在牛頭的陰體化相和岳彪的靈戎神將之下。

  土魁鬥神咆哮一聲,掄起雙錘便衝入魔軍陣中,一頓肆虐,打碎戰車,擊散
戰陣。

  六獨師遙指著塍塓道:「給吾擒殺此魔!」

  鬥神重錘狠狠砸向塍塓。

  塍塓不屑冷笑道:「吾名黃土魔君,無知小道也敢跟本君比較土上神通?」

  說話間,週身散出一股土煞魔氣,只見他手掌一握,隔空一揚,便硬生生抽
起萬頃沙土築成一堵高牆,恰好封住重錘。

  塍塓火速摸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鏡子,轉腕一變,綻放出銳眼光芒,此寶正是
他所祭練的魔器——地魔鏡,只需將魔氣灌入鏡子,便可發出強光,凡是泥土沙
石,只要被光芒照到就會被他控制,成為奪命利器。

  塍塓照瓢畫葫蘆,馭土成型,化作一尊三頭六臂的巨魔迎戰土魁鬥神,同時
再召來各種土精地怪擾戰,並不斷蠶食土魁鬥神的精氣。

  六獨師暗想道:「以為就你有法器嗎?」

  於是他左手拿出一枚方形大印,往地上一蓋,將一身道元真氣轉入地底,掀
起一陣土浪,將那些土精地怪卷散。

  魔道馭土鬥法,一時間也成了僵局。

  丹松道人和靈隱子則趁機卯上黑白無常,朝廷軍馬則與黃土魔兵廝殺,說的
也奇怪,不知是魔界功體不適合陰陣作戰的緣故,以悍勇著稱的魔兵卻僅跟朝廷
軍馬打了個平手。

  而中路大軍則由孟軻率領樂、御、射三壇弟子壓陣,可謂是最強的一路,而
煞域也派出赤火、白金兩大魔君一同領軍相抗。

  金火兩大魔兵乃除卻陰陽雙魔外最為勇悍的部隊,正所謂火烈金銳,一旦進
攻便是火焚千里,掃蕩萬軍之勢,其地位猶如妖族的赤獅、蒼狼兩部,為對攻戰
之主力。

  甫一交戰,朝廷軍竟被打得陣容凌亂,幾欲潰散,孟軻當即挺身而出,祭起
紫陽玄功,戰場之上頓時炸開一團紫色火焰,猶如紫色太陽降落凡塵,燒得魔兵
一陣潰退。

  但魔軍實在驍勇,稍一緩過起來,便繼續再戰,每一個魔兵都跟自己的戰友
十分默契,根本無需太多的語言交流,便能相互配合,他們不約而同地繞過孟軻
這道關卡,從側翼繼續攻打朝廷軍馬,孟軻見狀連忙回身救援,而雖有浩然神功
,卻是難以左右兼顧。

  樂凝見狀立即帶領樂壇弟子擺出三十六天罡琴陣,以琴聲助戰,替朝廷軍馬
回元補氣,療傷鎮痛,而御壇執事慧宇則指揮弟子駕馭鎮邪車布下四維鎮邪陣,
頂住如狼似虎的魔界大軍。

  封羿則率眾弟子彎弓搭箭,以箭陣遙功魔兵,得儒門相助,朝廷大軍才堪堪
扳回戰局,與魔兵形成僵持之勢。

  蕤金哼道:「這儒門窮酸當真難纏!」

  「難纏就難纏,待老子擒賊先擒王!」

  赤火魔君戰意熊熊,便掄起斬火戩朝孟軻殺來,戩刃吐炎吞火,揚起一陣烏
墨色的熱流,正是其獨門魔功——赤霄墨火勁。

  孟軻掌凝陽火,不懼魔兵利刃,朝著斬火戩便是一掌橫掃。

  轟的一聲,紫陽真火反壓赤霄魔火,剡灼被震得連退數步。

  蕤金見狀抽出玄晶刃,趕過來助戰,劈了一招回空斬,孟軻凝指一點,射出
一道紫炎,打在玄晶刃上,蕤金頓覺手臂一陣酸麻,暗歎道:「這小子根基著實
渾厚,也難怪能當這儒門教主,要超過那孔岫恐怕也是時間問題。」

  他驚覺孟軻實力,便故意相激道:「堂堂儒門西教主,替朝廷賣命也就算了
,還帶頭打前鋒,行此等失威之舉,羞不羞人!」

  孟軻道:「煞域奴魂煉屍,天地難容,本教主不過是替天行道,何來失威羞
人之說!」

  說罷掌勢越發凜冽,力敵兩大魔君而游刃有餘,只看紫陽天火先壓赤霄魔火
,再焚金融鐵,魔界金火敗象呈露。

  蕤金連忙朝三大陰帥叫道:「你們還不快點來幫忙,朝廷軍就要打進城裡了
!」

  這時三股陰軍也趁勢殺來,然而這波陰軍卻是走獸飛鳥昆蟲之陰魂,往常與
煞域對敵不是陰軍便是屍兵,何曾見過這種陰魂,而且對方不乏猛獸凶禽毒蟲,
這種陰魂更加難防,朝廷軍再度被壓制下去,若非儒教三壇在一旁助戰,恐怕早
就被全殲。

  孟軻雖力壓兩大魔君,但後方戰況卻是不妙,儒門三壇之神通也只是封住魔
兵凶威,但對於這些禽獸蛇蟲的魂魄無能為力,三路大軍中便以中路大軍傷亡慘
重。

  西域殘城激戰,烽火漫天,而距離戰場百里外的山頭卻是群妖匯聚,赤獅、
狼嚎天等妖將恭敬地擁簇在龍輝四周。

  龍輝身旁則是美人相伴,月靈夫人和水靈緹俏立左右,端的是下有勇將,側
伴美人,可謂春風得意。

  龍輝緊盯西域戰局,問道:「那中路大軍究竟是遇上何許強手,竟落得如此
狼狽?」

  月靈為雀影副手,自然瞭解情報,娓娓道來:「這支陰軍操控猛獸飛禽蛇蟲
,想必是豹尾、鳥嘴和黃蜂三大陰帥在後面指揮!豹尾司職走獸魂魄、鳥嘴則控
制飛禽魂魄,而黃蜂便是駕馭蛇蟲魂魄。」

  龍輝蹙眉道:「當初酆都血戰,黑煞令旗所召出的那些陰獸可是這幾個鬼物
的手筆?」

  月靈點了點頭道:「根據雀影收集的情報,這三鬼便是最擅長煉製陰獸,當
初酆都大戰,閻羅王那口黑煞令旗裡邊便是藏著他們煉製的陰獸鬼鳥毒蟲,所以
一搖旗便有無數災禍降臨。」

  龍輝哦了一聲,笑道:「這幾隻鬼物在煞域的地位倒是跟咱們月長老很是相
近吶!」

  「陛下!」

  赤獅站了出來,拱手請纓道,「奔雷部的兩千兒郎們早已霍霍欲試,望陛下
准許吾等參戰,也去會上一會那魔煞聯軍。」

  荒奎和狼嚎天也開口附和,決意領兵一戰。

  龍輝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去參戰吧,但切記,此次僅以實戰練兵
為主,一旦損失超過兩成立即收兵!」

  三妖接旨。

  「解開萬變幻元術吧!」

  龍輝朝月靈點了點頭,只見她玉指一點,山坡下泛起一陣異光,原本空無一
人的山腳竟多出了一支精銳部隊,正是月靈以萬變幻元術隱匿起來的奔雷部精兵


  群妖現形,龍輝揮戈一指,奔雷部內獅狼精銳飛奔速掠,殺入戰圈,將戰勢
扭轉,朝廷軍得此強援得以保全。

  剡灼怒道:「他媽的,你們這幫叛徒,不顧三方締盟,竟然跟朝廷、三教聯
手對付咱們!」

  赤獅使了個獅王拳,砸開陰軍,揚聲回敬道:「還好意思提三方締盟,當初
締盟的前提便是三族平等,現在煞域強行吞併你們魔界,你這火頭魔居然還能厚
著臉皮給厲帝賣命!」

  剡灼不禁大怒,張口便道:「誰給他……」

  話音未落,蕤金大喝道:「剡灼,臨陣對敵別分神!」

  剡灼哼了一聲,運起斬火戩繼續圍斗孟軻。

  見兩大魔君跟孟軻纏鬥,赤獅也是手癢難耐,招呼道:「荒大個、老狼,把
那三個陰鬼揪出來吧!」

  荒奎搖身一變,化出本源妖相,只見一尊龐大巨人擎天而立,就如同一座山
峰般聳立戰場,抬腳一踏,地裂千尺,源源不絕的地脈真元匯入妖身,掌勢一托
,拔山碎地。

  拔山掌一出,掀起氣浪萬頃,便是無形無質的陰魂也被吹得散出一條通道,
狼嚎天捉準時機,使出鍛骨經強化身骨,護身真氣渾厚堅硬,無懼陰魂撕咬,強
闖敵陣中樞。

  「鼠輩,還不快給狼爺爺顯身出來!」

  狼嚎天五指一鉤,抓向前方,敵陣之中立即浮現一股陰冥煞氣,煞氣凝出一
頭獵豹,截下妖狼利爪。

  狼嚎天哼道:「煞氣化形?來來,再跟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他攜大勝昊天餘威而來,意氣風發,見對方使出絕技,更覺興奮,求戰心切
,立即化出蒼狼妖相。

  那頭豹子正是豹尾將陰氣逼出來凝聚成的煞體,見狼嚎天現出妖相,立即咆
哮挑釁,妖狼同樣是嗜血好戰,立即嚎叫回應。

  只見妖狼斗鬼豹,昔日盟友,今朝反目,兵戎惡戰,何辨對錯。

  三路大軍都在不同程度上拖住了煞域大部分戰力,營地內元鼎和淨塵對視一
眼,正是時機已到,兩人身形挪移,腳踏卦步,佈陣開局。

  元鼎凝三光罡氣,抽出烆陽烽,隔空一劈,朱光銳芒裂開空間結界,破出陰
陽通道,然而此路直通煞域,內中不斷湧出劇烈陰氣,令得空間極不穩定,隨時
都可能會。

  緊接著元鼎收刀回守,遙指那道陰陽通道,灌注一身道元維持陰陽通道不閉


  與此同時,淨塵點地斂氣,招呼三百道者凝結陣法,聚合天地陽氣,往侯戰
戈身上點去,立即在他身上畫下下一道元陽靈符。

  元鼎道:「國舅爺,貧道替你護持陰陽道,此戰勝負皆繫於你一人身上,望
君珍重!」

  侯戰戈陽符護體,週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淨塵道:「想不到國舅也有相當的道家根基,而且還有一身陽剛功體,此元
陽靈符在你身上,確實可以發揮最大功效!」

  侯戰戈道:「多謝二位道長相助,侯某定然不辱使命!」

  說著提起戰斧衝入陰陽路。

  就在侯戰戈剛離開不到半刻,一股凝重的陰煞之氣籠罩四野,莫名壓力湧來
,眾人心頭一緊,竟有了幾絲死兆!絳雷血電,地煞陰火,萬鬼咆哮,正是厲帝
壓境而來。

  「區區螻蟻,也妄想犯吾疆土!」

  一道絳雷凌空劈入軍營,周圍士兵躲閃不及者無不湮滅飛灰,形神俱滅,血
光之中卻見厲帝昂然現身,這名陰界皇者腳踏萬魂,手指千魄,氣勢滔天無匹,
一意絕殺道門雙擘。

  「厲帝,休得放肆!」

  眼見強敵現身,儒教三脈主事同時出手,靳紫衣攻左翼,尹方犀攻右翼,宗
逸逍直取中路,正好是厲帝駕臨的瞬間,正是對方陣腳未穩之時,這三方夾擊時
機拿捏得妙絕毫癲,不留空隙。

  深陷囫圇,厲帝不慌不忙,功體運轉,分出兩股冥力陰能,儒道雙煞體立即
現身,朝著左右閃去,掄起厲掌便往尹方犀和靳紫衣打去,只聞啪啪啪啪四聲,
厲帝竟是成功守住左右側翼,尹方犀和靳紫衣驚覺對方掌力渾厚,連忙後撤卸走
陰勁。

  就在他守住左右的火光電石間,宗逸逍一擊七竅摘星手直掏心口要害。

  厲帝不躲不閃,挺胸受招,立即化氣轉納,將宗逸逍的掌力流向儒煞分身,
那儒煞分身本就是逆轉儒教功體,在厲帝的操控下再度逆陰轉陽,容納了宗逸逍
的掌力,緊接著便是借力禦敵,將宗逸逍的掌力送給靳紫衣。

  靳紫衣無奈之下只得接了同門掌勁,而宗逸逍功力在他之上,這一掌著實不
好接,被震得氣血倒湧,喉嚨酸甜。

  遠方觀戰的龍輝也不禁動容,暗忖道:「這煞體分身似乎跟冰兒的不滅鳳體
頗為相似,能夠轉移傷勢,而最後這一手將宗逸逍的掌力挪給靳紫衣倒是想御天
借勢。」

  龍輝心中對厲帝又多了幾分瞭解,四重煞體不但可以相互轉移傷害,還能御
勁傷敵,簡直就是不滅鳳體和御天借勢的結合。

  再看下邊激鬥,厲帝借力逼開靳紫衣後,立即縱身追擊,驅使兩大煞體同時
夾擊這雲漢院主,顯然是要火速解決最弱的一人,瓦解儒門三脈圍攻。

  厲帝身若無影,招快式疾,將靳紫衣逼得遠離宗、尹二人。

  靳紫衣回招抵禦,邊打邊退,雖然命懸一線,但嘴角卻勾出一絲冷笑,似乎
早已胸有成竹。

  退了數十步,來到一頂帳篷前,靳紫衣喝道:「動手!」

  帳篷內閃出一名兩鬢花白的俊雅儒生,正是書壇執事張旭東。

  厲帝不屑一顧,哼道:「枉你自稱儒教智囊,竟安排這種廢物來援手!」

  靳紫衣笑道:「那你認為該是何人來做援手呢?」

  「若是姓龍的,或者姓楊的,孤王倒也忌憚三分,而這種廢物——不過是多
添一條冤魂罷了」

  厲帝掌勢如洪濤,陰氣狂吐,雷霆出招,誓要將二人斃於掌下。

  只見張旭東,袖袍一抖,手中多出一支筆,透著盈盈華光,正氣浩然,妖邪
莫近,厲帝見到那支筆身子也頓覺不舒服,厭惡莫名,暗吃一驚道:「荒神筆?


  靳紫衣哈哈笑道:「正是此寶!」

  張旭東執筆揮灑,以陽光為墨,風沙為紙,落筆如有神,瞬間寫出儒教聖典
之大德經。

  一字一句皆是儒家歷經千載而得出的聖賢至理,正氣凜然,再加上荒神筆加
持,可謂是世間陰邪鬼物之剋星,厲帝週身慘遭經文包圍,深陷儒門絕陣,功體
反遭克制。

  「區區經文便想克制孤王?」

  厲帝大怒,狂催真元,浩蕩陰氣爆沖結界,四重煞威交迭而出,竟將大德經
文沖得搖搖晃晃,崩散欲潰。

  「好生難纏的厲鬼!」

  靳紫衣暗歎一聲,拉起張旭東抽身後退。

  厲帝提氣一震,經文瞬間崩碎,疾步追上揮掌逼殺兩人:「窮酸,納命來!


  宗逸逍和尹方犀已經追了過來,兩人同時贊掌,力搏煞域鬼帝。

  厲帝身後遭紫陽真氣鎖定,無法從容逼殺前方獵物,只得回身防守,喚出儒
道煞體阻擋破虛合擊。

  就在三方鬥力之時,一股傲世雄力鋪天蓋下,只見楊燁手持虎牙破軍戟當頭
劈來,軍威傲世,陰魂膽喪,厲帝臉露凝色,首現緊張,當下也不再做保留,祭
出第三具煞體——以煌天摩耶屍體練成的煌煞分身。

  煌煞雙掌一推,吐出一股渾厚陰氣架住軍神戰戟。

  與此同時,宗逸逍和尹方犀同時催動紫陽真元,牢牢黏住儒道煞體,與其力
搏內功,楊燁也傾吐內元,破軍戟重若萬鈞,朝著煌煞施壓,同樣是內力搏鬥。

  三股破虛根基攜手施壓,內力相搏,厲帝不敢再做保留,煌煞分身不斷擴張
氣脈,冥力不絕,竟以陰氣燃起一股白熾烈焰,漫天火舌反捲三大高手。

  楊燁暗吃一驚道:「光明業火?」

  厲帝嘿嘿一笑:「楊督帥,你眼拙了,此火非彼火也!」

  只見白熾烈火中泛著縷縷鬼魂,比起滄釋天那至陽至剛的炎氣,這股火焰更
像是地獄鬼火。

  儒煞分身湧出一團暗紫色的光華,化作一顆暗紫色的太陽,抗衡宗逸逍的紫
陽正氣;而道煞分身則掌運八卦勢,化出一個詭異的八卦圖,只見此圖印卻是以
無數鬼魂組成,就連八極卦象也是用陰魄排列而成,陰煞無比,但卻是御勁神妙
,盪開尹方犀的重掌。

  靳紫衣旁觀者清,提醒眾人道:「這廝懂得類似於滄釋天的武功!」

  厲帝哈哈笑道:「儒門智囊果然目光不俗,瞧出孤王武決來源!」

  當初傲心附在仙宗,屍身上便學會了混元道胎和先天絕卦,如今厲帝得到邪
神分身自然能悟出其武學精妙,再配合煞域功法創出更適合自己的武決。

  滄釋天雖以邪為稱,但武功卻不見陰邪,無論是本身的光明業火,還是偷學
儒門紫陽玄功,又或者是奪來的天穹妙法,都屬於浩大正陽的路子,厲帝得到這
三具屍身便以秘法煉製,將武功屬性逆轉修煉,變成了陰邪功法。

  天穹妙法變成了天穹鬼術,紫陽玄功變成紫陰絕煞,光明業火則成了闇空鬼
炎。

  再配合本身的藏玄冥功,厲帝凶威莫犯,竟一舉震開三大高手的圍困。

  厲帝得意大笑道:「孤王身負蓋世神功,普天之下誰人能敵!」

  尹方犀臉色微沉,默默掏出天蠶銀絲手套,儼然是要盡力一搏,宗逸逍也緩
緩抽出儒門神鋒——君子意,顯然是要奮力一戰。

  厲帝見狀,依舊信心滿溢,四重煞體同祭絕學,竟是結合百家之長,儒道煞
邪四法融合,遠方三才鬼城受到感應,陰氣更盛,那股烏雲蔓延開來,籠罩住朝
廷軍營地,端的是神佛噤聲,三光盡掩。

  就在此時,龍吟九天,只見龍形橫跨天際,身軀一掃,盪開漫天烏云:「厲
帝,本王也來領教你的四煞同體!」

  龍輝凌空降下,甫一現身便將厲帝引來的陰霾邪氛盡數驅散,再現絕世神通


  厲帝道:「江南王,孤一直敬你三分,你卻三番四次同孤作對,既然如此,
孤也不必再留情面,便將爾等一併埋骨此地!」

  雙方立場已明,無需過多言辭,只需手底下見真章!厲帝率先搶攻,四法煞
能融合,王袍一抖,掌蘊陰雷朝靳紫衣打去,依舊是先破最弱一環的戰略,削弱
對手實力。

  靳紫衣修為雖不及他,但心智卻是高明,早料到自己會成為厲帝首個擊殺目
標,對方還未動手便已經有了動作。

  「華執事,佈陣!」

  靳紫衣以身誘敵,厲帝甫一接近,立即招呼暗處同門,只見一名儒生立在不
遠處,一掌拍在地上,喝道:「陣起!」

  無數土丘拔地而起,東一堆,西一簇,章法亂中有序,既含九宮八卦,又合
三才五行,上接於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龍輝覺得甚是眼熟,細想之下當即
回憶起來當初與昊天教爭奪洛川之時,曾見過此陣,佈陣之人正是那儒門數壇執
事——華方圓。

  華方圓唸唸有詞道:「聖賢九變,命參天地,正陽無極,混沌歸墟!」

  陣法運轉,厲帝只覺得四方景色也變得虛實不定,似乎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白
霧,一時間也分不清東西南北。

  荒神筆本是儒門鎮教神物,但卻被厲帝輕鬆躲開,按理來說其餘的偷襲手法
再強也強不過這荒神筆,誰料靳紫衣在後續還安排了這個歸墟困陣,厲帝防備不
及,只得再度中招。

  「區區小陣也妄想困住孤王嗎!」

  厲帝大怒,再提四法煞元,磅礡的力量泉湧而出,將土丘推平碾碎,欲強行
破陣。

  忽聞陣外傳來靳紫衣的聲音:「王爺,且慢!」

  厲帝忽然一愣,心生疑慮:「靳窮酸為何要這麼說?按理來說,孤要強行破
陣,他們應該是運功護陣,為何要叫且慢?這個王爺究竟是指楊燁還是龍輝?」

  腦海念頭百轉,疑雲越來越重,這一聲且慢似乎再喊住霍霍欲試的一個王爺
……但對方為什麼要急著動手呢?厲帝再細想起來:「姓龍的小子傳聞是玄天真
龍轉世,孤雖有煞體四重,但他也不是省油燈,若他趁著我破陣的瞬間偷襲一下
,那還了得?」

  自己以強力擊碎陣局時,正是新舊真氣交替最為劇烈的時候,若被龍輝來那
麼一下,厲帝也不沒把握能不受傷,想到這些,他不由得起了顧慮之心,默默收
起磅礡的陰氣,打消了以力破陣的念頭,準備以技巧尋隙出陣。

  而陣外龍輝等人則一派從容,四大破虛高手分別站在四個方位,僅僅是運功
戒備,並無趁機借陣殺敵的意圖。

  原來這一切都是靳紫衣的計策,偷襲之中藏偷襲,陣法困敵之餘再故意喊一
聲王爺且慢,表現出這兩名異姓王正蠢蠢欲動,準備隨時出手,而龍輝又是最後
才現身,更加給厲帝造成一種心理壓力,誤以為龍輝一直在窺視自己虛實,所以
更不敢冒然強行破陣。

  此次目標乃是拖戰住厲帝,不讓他有機會加害淨塵和元鼎,既然目標達成,
眾人則繼續鎮守在陣法外,進一步牽制厲帝。

  各方會戰之時,兩道身影火速撲向大恆軍營,正是將臣與後卿。

  兩頭凶屍彪悍暴戾,刀槍不入,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其對手,擋者披靡,而鐵
鷹也事先下了命令,一旦遇上這兩頭殭屍便避戰讓道,不做無謂犧牲。

  雙屍可謂如入無人之境,一路衝向元鼎和淨塵做法之地,忽然前方佛光披散
,一道窈窕倩影擋道,軟甲勁裝,素手奉刀,正是當朝皇后侯玉玲。

  侯玉玲散發渾厚佛門元功,正所謂佛鬼相剋,兩大凶屍雖不懂人語和情感,
但本能之中生出一股厭惡,目中凶光更盛。

  後卿狂吼一聲,揚手撲向眼前女郎,侯玉玲凝眉冷對,柔荑抽刀,寒光瞬影
,迎上凶屍。

  破甲戰刀劈在後卿身上,但卻是難傷凶屍剛體,受刀之後,更激起殭屍凶性
,咆哮一聲,一爪掃來,侯玉玲旋刀回守,隔開利爪。

  侯玉玲忽感側面勁風呼嘯,原來是將臣趁勢殺來,她沉著應變,提氣轉刀,
使出佛界刀式——金剛伏魔刀!刀式陽剛雄厚,宛若金剛開怒目,誅盡八方邪孽
,而將臣屍身剛強不破,破甲刀鋒也難損其皮毛,而將臣更是趁著侯玉玲刀勢用
盡的剎那,一爪掃向心口,侯玉玲連忙躲避,雖然避開皮肉要害,但卻被掃中肩
膀,尖銳的指甲不遜任何利器,肩甲頓時裂開。

  此際,後卿又趁勢殺來,侯玉玲花容一寒,佛元真氣催至巔峰,不再保留,
右手持刀斬出金剛利芒,左臂運掌打出梵風雄勁,掌刀齊運,力搏兩大凶屍。

  然而後卿卻非單純的鬥狠嗜血,而似身負靈智,他待侯玉玲一掌打來,雙手
交疊,捲出一股陰風將其掌勢纏住,拖住她半個身子,那一邊將臣再仗著剛身不
壞,將脖子伸了過來。

  侯玉玲大怒:「豈有此理,本宮便將你這狗頭劈下來!」

  柳眉倒豎,後容含怒,使出金剛伏魔刀最強一式——大日騰霄!只看寶光贊
威,刀氣直破九天十地,硬生生斬在將臣身上。

  然而將臣卻將週身陰氣集中在了脖頸,力抗大日刀氣而不傷分毫,而她刀勢
已盡,舊力耗損,新力未生,正是虛弱之時。

  一記利爪已然掃向雪白玉頸……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5回 鏖戰陰城】

             第五回  鏖戰陰城
    
  侯玉玲暗吃一驚,後卿以陰風纏住自己半身,而這頭殭屍更是懂得以身誘敵
,難不成這兩頭殭屍已生出了靈智?未等她驚愕,將臣已經是利爪封喉。

  危難瞬間,侯玉玲眼神一斂,咬牙暗歎一聲無奈,嬌喝一聲,佛光爆體而出
,震開將臣利爪,同時浩蕩佛力化作梵文經卷,封鎖四周,隔絕天地。

  梵文佛陣雖然封鎖了兩大凶屍,但侯玉玲也身處其中,形成了困獸之鬥。

  將臣嘴巴張了張,竟口吐人言:「你——不——是——對——手!」

  後卿也張口發出啊啊的聲音,雖然不成詞句,但也在表露得意之色。

  侯玉玲暗吃一驚,心想難怪剛才險些栽了個觔斗,原來這兩頭殭屍真的有了
意識和靈智。

  侯玉玲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將臣言語笨拙地道:「陛下說過……破……虛之下,我……無人能敗!」

  侯玉玲哼道:「一頭初開靈智的殭屍也敢口出狂言,本宮便叫你知道什麼是
天外有天!」

  說罷緩緩抬起破甲刀,刀鋒凝氣,修長的嬌軀緩緩透出一股不屬於她自身的
氣息,但卻又跟其吐納相互呼應,彷彿又是練成一體。

  真氣百轉,屬性也由佛化妖,一股渾厚妖氣聚集成型,凝成一抹妖嬈麗影,
白衣若雪,黑髮飄飄,一雙鳳眸柔婉嬌媚,竟是楚婉冰。

  然而那張嬌媚的玉容上卻多了幾分凶狠和暴戾,不似往日的嬌俏可人。

  將臣和後卿的表情露出一絲木訥,似乎很是吃驚。

  侯玉玲道:「世上高手萬千,就算不到破虛境界,也有能手可敗爾等屍奴!


  將臣驚愕地道:「小妖後……怎麼會……在這裡?」

  侯玉玲冷笑一聲,楚婉冰身形一動,一出手便是聖靈七絕中的神劫劍式,只
看劍芒如電,凜冽無匹,直取後卿而來。

  後卿連忙穩住身形,再度以不壞屍身吃招,但楚婉冰這一劍卻是玄妙無比,
劍氣之中又蘊含了冰髓勁和蒼木淬火,冰火交融之下令得後卿剛體時熱時寒,防
御效果頓時被削弱,慘遭一劍封喉。

  劍鋒破體,楚婉冰橫向一拉,後卿頓時身首異處。

  楚婉冰再度贊劍,誓將後卿趕盡殺絕,一出招便是元古大力合併歸真劍訣,
霎時劍光縱橫,銳鋒交錯,後卿便被斬成一堆碎肉。

  侯玉玲咯咯笑道:「我這位妹妹的功夫如何,她也不是破虛高手,還不一樣
將你們剁成肉泥!」

  將臣道:「你……高興得……太早了!」

  粉碎的肉末再度凝聚匯合,後卿竟然完好重生。

  侯玉玲大吃一驚,而後卿怒容滿面,怒吼一聲,撇開楚婉冰,朝侯玉玲撲來
,將臣也立即反攻,雙屍盡施全力,化作雷霆一擊。

  侯玉玲銀牙一咬:「一個不行,再加一個!」

  話音甫落,再度散出一股真氣,這次卻是聚成了魏雪芯,雖然相貌身段一模
一樣,但卻是多了幾分暴戾狠決,那還是那溫婉出塵的小劍仙,分明就是一隻小
劍魔。

  魏雪芯眸綻殺光,揮劍劃出一股磅礡氣壓,只看劍氣化出山河之界,鎮壓雙
屍。

  與此同時,楚婉冰也挺身贊招,分出雲霄六相,劍氣化作六頭靈禽撲向山河
,魏雪芯心有靈犀,將雲霄靈禽讓入界內,配合著山河鎮壓之勢圍剿雙屍。

  雖然只是真氣所化,但冰雪雙姝之默契絲毫不減,打得將臣和後卿疲於奔命
,僅靠著一身銅皮鐵骨硬抗。

  侯玉玲也抽刀加入戰團,單刀合雙劍,完全主導了戰局,雙屍的銅鐵之身也
開始不支,被刀勁劍氣劃開了許多道口子。

  「分出兩大心魔仍是拿不下這兩隻屍奴,不愧是煞域最強屍王!」

  雖然佔據絕對上風,侯玉玲心中仍是感慨,暗忖道:「只可惜他們原本毫無
思想,令得我無法捕捉心魔,若不然也給他們嘗嘗『自己』的厲害!」

  隨著戰局白熱化,陣內魔威增長,與之對應便是梵文佛陣開始減弱,侯玉玲
暗叫不妙:「魔佛不容,心魔與佛陣難以並存……心魔之力越大,佛陣就越被削
弱,罷了,罷了!」

  她長歎一聲,在佛陣崩潰之前收回兩大心魔,頓時魔消佛長,佛光大炙,侯
玉玲也趁機聚集所有佛力揮刀反攻,雙屍被冰雪心魔打得找不著北,如今又哪能
抵擋這金剛辟魔刀,被刀氣劈得滿地打滾,苦不堪言,幸虧皮肉夠硬,才保全殘
軀。

  侯玉玲劈翻雙屍之後,立即解除佛陣圍困,集合所有佛力,全力反撲。

  只看她蓮足一踏,頓時地動山搖,宛若佛山壓頂,將雙屍震飛到半空,隨後
她連消帶打,拔起破甲刀橫空削來,拉出一道巨大刀芒。

  雙屍雖有不壞剛身,但仍是被刀勁硬生生打飛了數百里,直接滾回了老窩。

  「娘娘千歲!」

  周圍士兵只看到佛陣解開後,皇后娘娘一刀退敵之雌威,不由得紛紛叫好,
歡呼如雷,而方才在裡邊所發生的一切都被佛陣阻隔,就連一絲氣息也洩露不出
去,根本就是無人得知。

  鐵鷹目睹雙屍被劈退得情形,不由得大喜,立即把握時機,命人擂響決戰鼓
,決戰鼓乃是以千層犀牛皮製成,敲打起來聲音響亮如雷,傳遍千里,一旦敲響
便是號令三軍決死一戰,若有退縮者斬無赦。

  戰鼓雷鳴,前方混戰得士兵紛紛豁出生死,搏命廝殺。

  困在陣內的厲帝感覺到陰氣產生一陣衰頹,大叫不妙,立即拋下一切顧慮,
豁出四煞陰氣強破儒門困陣。

  就在他衝出的剎那,見龍輝一掌劈來,連忙揮臂擋格。

  至陽龍氣對上至陰邪煞互不相讓,雙方各自被震退,但龍輝蓄勢而發,略勝
一籌,反觀厲帝雖失了先手,但有三煞分身護持,也未受半點傷害。

  「孤王便同你分個上下高低,看誰才是這天下第一!」

  自從龍輝擊敗昊天教之後,已經被尊為天下第一,厲帝此刻憋了一口怒氣,
施出本命絕學——太冥心法。

  此功法乃是他從藏玄冥功所演變而來,就猶如當初符九陰的九幽冥法,但精
妙之處猶在冥師之上。

  厲帝撥弄陰魂,使出一招「地煞魂獄」,陰氣化作九幽重地籠罩敵手,其效
果倒頗似青蓮劍歌,龍輝深陷九幽魂獄,依舊泰然自若,急提真元,雙掌一推,
一股炙熱陽火騰燃而出,正是當初臨夏山大敗元鼎的絕式——八荒六合神龍火。

  只見一條巨龍騰霄,馭陽駕日,吞噬世間陰邪,驅散厲帝喚來的陰邪,硬生
生破開九幽結界。

  龍輝哈哈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厲帝陛下,看看本王這招如何!」

  說著反手祭出虛空混沌界,反過來困住厲帝的儒道煞體。

  緊接著便見尹方犀和宗逸逍聯手殺來,厲帝罵道:「堂堂玄天真龍轉世竟也
耍此等以多欺少的手段,羞不羞人!」

  龍輝淡淡一笑,不與他作口舌之辯,若是換了以往,龍輝定然會選擇跟厲帝
公平一戰,但此刻他已非當初的熱血少年,而是身負重擔的男人,麾下既有一眾
忠心耿耿的下屬,家中還有嬌妻弱子,他所擔負的不單單是個人榮辱,更多的是
許多人之命運。

  單打獨鬥雖不懼厲帝,但他心裡始終有所顧忌,畢竟這場戰爭來得不尋常,
他不欲給暗處之人可乘之機,所以便選擇以多打少的方式保全實力。

  尹方犀和宗逸逍左右分擊,厲帝忙召出煌煞分身抵禦,儒門雙傑並非要同對
手死磕,僅以柔勁纏住厲帝和分身,而龍輝則繼續把持虛空混沌界封住儒道煞體
,楊燁奮拔戰戟,凝一身元功,便朝厲帝天靈劈下。

  厲帝冷笑一聲天真,運轉煞能,被封在虛空內的儒道雙煞立即將功力轉移,
陰氣越過虛空回到厲帝身上,鑄成一道渾厚氣牆,楊燁雷霆一戟卻是難奏奇效,
反倒被煞氣震開。

  厲帝和煌煞結合了儒道煞能,功體暴增,再震退儒門雙雄。

  龍輝見狀立即化出冥之龍影,結合冥之卷的化身,竟也有著吸納陰氣的能耐
,與厲帝爭食陰氣煞能,片刻之後冥龍化體便已精氣神足。

  冥龍化體沉喝一聲,拳掌贊威,陰風席捲,打了厲帝個措手不及。

  厲帝暗道:「你能凝聚分身助戰,孤就沒有其他本事嗎!」

  於是他便默唸咒法,兩大煞體跨越虛空封鎖,重回人世,頓時四煞並肩,厲
帝一心四用,同祭四大絕學,鬥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楊燁向龍輝使了個眼色,兩人曾並肩鎮守邊關,亦師亦友,眼神交匯間便知
對方想法。

  龍輝率先搶戰,以冥龍化體為先鋒,抵消厲帝的陰氣纏繞,再將海冰雷炎風
神滅破清九大龍體祭出,海龍以水御勁防守,冰龍凝霜鎖敵,雷、炎、滅三大化
體主攻,風龍飄忽一旁掠戰,破之化體審敵虛實,以尋隙出手,神之化體做法相
輔,清之化體以妙法替其他化體回元補氣,療復傷勢。

  厲帝慘遭十龍圍困,九霄妙法更迭不絕,被打得是昏頭轉向,疲於奔命,十
龍舞九霄,雖然招式壓制了厲帝,但畢竟對方坐擁四大破虛戰力,招式的壓制並
不能從根本上擊潰對手,楊燁看準時機,揮動破軍戟猛然殺來,簡單明瞭,沒有
任何招式,卻是大巧不工,直取厲帝空隙。

  厲帝被十龍打得手忙腳亂,如何防得住楊燁這必殺一戟,胸口慘遭擊中。

  遭受重擊,厲帝深吸一口氣,陰氣護身,竟將楊燁的內勁轉移到道煞分身之
上,那道煞分身巧運凶兆八卦氣,卸去五成力量,但軍神殺招豈容小視,道煞分
身立即受創,口吐黑血。

  擊傷一尊分身,尹方犀和宗逸逍也立即卯上儒煌二煞,拖戰對手,靳紫衣見
狀立即呼喚道:「楊督帥,快誅殺那尊道煞分身!」

  楊燁立即殺向道煞,舞起破軍戟,狂猛戟勢壓制住道煞分身。

  道煞分身且戰且退,施展天穹鬼術,劃出陰魂太極八卦,裹住軍神戟勢,但
楊燁雄勁無匹,豈是這不能全功的天穹鬼術能擋,僅僅幾個回合便將陰魂八卦打
散。

  楊燁喝道:「納命來!」

  戰戟橫掃,便要將道煞攔腰斬斷。

  危難關頭,道煞腰身處捲起一股綿柔陰風,卸去萬鈞重擊,同一時分再借勁
後退,這般御勁手段分明就是天穹鬼術。

  靳紫衣著實納悶,心想:道煞明明已經受了重創,何以能全力施展御勁陰法
?見對方瞬間恢復,眾人也是一陣納悶,龍輝暗忖道:「這般神速的恢復力,便
是鳳凰血脈也比不上,這鬼怪究竟用了什麼法子?」

  見對方有迅速回元的功法,龍輝心知不能過於激進,畢竟厲帝不怕受傷,他
們可就不同,若是被對方以命換命來那麼一下,戰局頃刻間就會扭轉,於是便斂
勢三分,其餘眾人也是如此,以拖戰為主。

  纏住厲帝,其餘各路戰線得以順利進展,話說就在侯玉玲惡鬥雙屍的同時,
侯戰戈提著巨斧,率領三百戰刀刃士兵深入煞域腹地,他佩戴玉陽靈符,其餘士
兵也有辟邪寶物護體,可抗衡陰氣。

  進入煞域之後,天雲灰蒙,地土暗紅,耳邊迴盪著忘川河水拍岸的聲音。

  侯戰戈下令士兵們速速分開尋覓陰河通往人世的分支,戰刀刃士兵不愧精銳
之稱,很快便有情報匯報:「候將軍,往西二十里左右,發覺一條人工開鑿的河
道,長約五十里,寬約十丈,河水陰寒,但卻一萬陰軍和一萬屍兵駐紮。」

  侯戰戈指著西面道:「全軍整備,殺向西面!」

  對面可是有兩萬敵軍,己方則只有區區三百,這般衝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侯戰戈不管下屬如何想,提起戰斧便朝敵營殺去,眾兵將見主將動身也不敢
怠慢,緊隨其後。

  瞥見前方陰軍列陣,屍兵成堆,侯戰戈大聲怒喝道:「那邊的孫子,還不快
給我出來領死!」

  對面陣中飄出一道陰影,冷笑道:「居然幾隻老鼠溜了進來,正好給本大爺
鬆鬆筋骨!」

  侯戰戈定睛一看,嘿嘿笑道:「原來是日游神啊!」

  日游神微微一愣,暗自奇怪:「外界之事都是由黑白無常負責,我幾乎不在
外界走動,這莽夫又是如何認得我?」

  侯戰戈笑道:「你想鬆筋骨還不簡單,大爺我就替你松個徹底,給你這廝來
個拆骨抽筋!」

  日游神不屑冷笑,手掌一揮,陰軍屍兵蜂擁蟻聚而上,戰刀刃將士居於劣勢
,背水一戰,紛紛豁出性命迎戰敵軍,便在陰河畔上展開一場廝殺。

  瀕臨絕境,戰刀刃士兵無不以一當十,三百人擰成一團,獨鬥勇猛,協戰默
契,硬生生抗住了煞域兵馬的圍剿。

  日游神瞧出端倪,冷笑道:「就憑幾張符咒便想在我煞域疆土上放肆!」

  只看他暗催秘法,四周陰煞邪氣立即濃郁了幾分,但卻是暗含陰陽五行變化
,先是布下五行逆轉之格局擾亂士兵身上的護體陽符,再以陽煞之能蠶食陽符靈
力。

  戰刀刃士兵失了護體靈符,筋骨立即收到煞域陰氣侵蝕,氣力迅速流失,慘
遭敗勢,轉眼間便被敵軍的怒潮淹沒吞噬,三百精銳頃刻覆滅。

  唯有侯戰戈佩戴著淨塵所煉的玉陽靈符才得以倖免,這邊格局一變,外頭的
淨塵立即感覺到,馬上調整陽符靈力構造,挪移五行變化,以陰法引走陽煞,再
以純陽克制陰冥。

  淨塵藉著靈符感應到這陰河的格局,立即作出判斷,傳音過來道:「國舅爺
,陰河源頭便在日游神左側百步之處,速速將其斬斷!」

  侯戰戈掄起戰斧殺敵,極為勇悍,孤身一人仍是銳不可當,在屍潮鬼海中劈
開一條血路。

  日游神怒道:「旱魃,速速給我取下這廝狗頭!」

  只見一道身軀帶著炙熱氣浪殺來,所過之處赤地千里。

  侯戰戈迎著熱氣濤濤便是一記斧頭,卻感覺似乎劈到了鐵板鋼柱,手臂被震
得發麻,那股熱氣沿著斧頭傳來,燒得手臂經絡一陣劇痛。

  侯戰戈連忙運轉道宗元功,腳踏卦步,手挪太極,將這股熱勁卸去。

  「這是什麼怪物?」

  侯戰戈抬眼看去,只見前方燃著一團烈火,灼熱滾燙,燒得地面焦黃,與煞
域的陰寒格格不入。

  他連忙傳音給淨塵詢問緣由,淨塵透過陽符,得以目睹眼前異狀,凝視片刻
,發覺火焰之中站著一個人,但卻毫無生氣,應該說是一具屍體。

  「國舅爺,那是煞域的殭屍!」

  淨塵提醒道。

  侯戰戈奇道:「殭屍不是陰寒之物嗎,就算如同將臣之類的屍王不怕火焰,
但也不可能身軀冒出烈焰火氣。」

  淨塵解釋道:「煞域融合了魔界的陰陽五行地勢,已經不再是單一的極陰之
地,這頭殭屍定是魔煞合流之後產生的異物。」

  侯戰戈精神抖擻,喝道:「管它是什麼東西,我一起劈了!」

  淨塵道:「國舅爺,暫莫衝動,這頭殭屍以火纏身,形成陽火煞。而陰河有
屬水,為陰水煞,如此一來陰陽水火交融,互補不足,極為兇惡,你冒然出手只
怕會損了性命!」

  侯戰戈道:「那該如何是好,如今世間緊迫,決不可就此止步!」

  淨塵道:「國舅爺,你先激怒那頭殭屍,引它攻來,貧道再借陽符傳功,助
你一臂之力!」

  「這個好辦」

  侯戰戈大一聲:「兀那狗屍,還不快引頸受戮,更待何時!」

  話音未落,他雙手握斧,拔身而起,祭出神力,對著旱魃便是一記開山重斧


  旱魃手掌一伸,赤手空拳硬接戰斧,只聞嘎鐺一聲,侯戰戈的巨斧被旱魃的
一根手臂擋住,緊接著便是烈火倒捲,巨斧被燒成鐵水。

  侯戰戈立即棄斧,腰身一沉,五指握拳,對準旱魃心口便是一記真武神通拳
,拳勁無窮,剛猛無匹,結實地打在旱魃身上,拳勁如同狂風過境,將旱魃的纏
身烈火盡數撲滅,露出真容。

  那旱魃頭頂無發,坦露身子,身段凹凸起伏,宛若女子,但卻被赤紅的長毛
覆蓋,那將臣和後卿還保留著人之五官模樣,但這頭旱魃卻是青面獠牙,猶如啖
人羅剎,叫人膽戰心驚。

  護體魁火被打散,旱魃惱怒無比,張開血盆大口便咬向侯戰戈脖頸,侯戰戈
抽身後退,旱魃怒不可遏,揮舞著雙臂追殺過來,侯戰戈且戰且退,旱魃窮追不
捨,也就在追逐過程中,其身軀再度燃起赤火,再現陽火凶煞。

  「就是現在!」

  淨塵傳音過來,侯戰戈下盤一沉,穩住身形,深吸一口氣,嚴陣以待。

  旱魃見對手停下,也不疑有詐,繼續撲殺,只求宣洩心中怒火。

  侯戰戈暗笑一聲愚蠢蠻婦,胸口玉陽靈符綻放沛然豪光,正是淨塵越界傳功


  八門絕卦瞬息而出,化作混沌困陣,將旱魃封在其中。

  越界傳功的過程畢竟會耗損不少功力,淨塵沒有把握在一擊誅殺身處煞域的
旱魃,便以八門困陣暫時將其封住,讓侯戰戈得以全力對付日游神。

  然而剛剛封住旱魃,侯戰戈便感到有一股陰風撲來,正是日游神出手偷襲。

  侯戰戈連忙後撤躲避要害,但日游神意不在此,招式並非針對活人,而是以
巧勁攻擊對手的頸胸,啪的一聲,侯戰戈胸甲被劃開一道口子,掛在胸前的玉陽
靈符被打飛出去,落在屍群中,不見了蹤影。

  日游神哼道:「現在沒了護身法寶,看你如何在煞域行走!」

  玉陽靈符必須有活人佩戴才能產生效果,淨塵也要借組活人身上的陽氣才能
透過靈符感應到一切,如今靈符離體,淨塵不但無法知曉煞域內的情況,侯戰戈
也失去了庇護,慘遭陰氣纏身,吞噬氣力。

  「沒有那牛鼻子在一旁指手畫腳,看你怎麼個死法!」

  日游神嘿嘿冷笑道,失去淨塵把持的八門困陣也沒了效果,旱魃發力一掙便
破陣而出。

  四周有數以萬計的陰軍屍兵,前有日游神,後有旱魃,侯戰戈已然陷入死地


  倏然,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沒有符咒在身,那牛鼻子就不能感應到這兒
的一切,很好,很好……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

  日游神哼道:「事到臨頭還敢嘴硬,本座便先殺了你,將你魂魄練成陰軍,
屍體變成屍兵!」

  侯戰戈嘿的一聲冷笑,身上的道化真氣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渾厚魔
氣。

  日游神見狀,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難怪你一見
面便認得我!」

  侯戰戈笑道:「你腦子不差,還記得上回奪劍之事啊!」

  日游神臉色大變,已覺得事態嚴重,喝道:「旱魃,你給我拖住他,我去稟
報陛下!」

  侯戰戈哈哈笑道:「我現出真本事,就表明了不留活口,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

  話音甫落,立即從體內湧出兩股魔氣,魔氣凝成黑白無常之形象,只見黑白
無常默念口訣,陰軍屍兵立即倒戈相向,朝日游神殺去。

  日游神連忙施咒相抗,爭奪控制權,侯戰戈笑道:「煞域之內,以控陰馭屍
而論,除了厲帝之外,又有誰能比得過黑白無常呢!」

  果然陰軍屍兵根本不理日游神,發了瘋似得反撲而來。

  日游神大怒,連忙招呼旱魃助戰:「旱魃,給我殺了那小子!」

  但旱魃卻是紋絲不動,原來它也被侯戰戈分化出來的黑白無常控制,原本是
要讓它去殺日游神的,但旱魃有了微弱靈智,隱約分辨得出侯戰戈不是自己人,
故而沒有執行他的指令,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

  侯戰戈嘿嘿笑道:「你這廝平日玩鬼耍屍倒也舒坦,今天也讓你嘗嘗被屍鬼
圍殺的滋味。」

  「我們既然懂得控陰練屍,那自然有防備這些奴才作亂的法門!」

  日游神冷哼道,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上邊紋刻著一個殄文,正是煞域流傳
千年的奴鬼令。

  每一個煞域高層都會配有奴鬼令,而且不同的令牌的殄文都不一樣,煞域每
一個屍、鬼兵將在誕生之時都會被奴鬼令印上一個獨特殄文字符,為的便是防止
它們反叛作亂。

  只要拿著令牌施展煞域的獨門禁咒,這些被刻著印記的屍鬼兵將便回立即毀
滅。

  日游神手中的這枚奴鬼令正好是這兩萬陰軍的命符,他手持令牌念動禁咒,
群鬼萬屍頓時自燃,化作屢屢青煙,湮滅無形。

  侯戰戈愣了愣,道:「咦,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日游神瞧出一絲端倪,忖道:「看這魔頭的表情似乎並不知道奴鬼令,那就
說明他所控制的心魔化身也並非等同本尊,若不然他便直接讓黑白無常製造奴鬼
令了!」

  思索之時,侯戰戈已然閃身逼近,動作快捷迅猛,絲毫不受陰氣結界的影響
:「日游小鬼,納命來!」

  侯戰戈握拳凝氣,手臂宛若巨斧,猛地劈向日游神脖頸。

  日游神以四周環境陰氣構造出一道氣牆,但卻如同薄紙般,被侯戰戈一擊砸
碎,脖頸被結實打中,立即身首異處。

  斷氣瞬間,日游神一身魂氣朝遠方疾掠而去,正是魂氣歸陰之法,他保存著
最後一絲意念和記憶,要將這裡發生的一切轉告給同修,然而侯戰戈卻是分出日
游神的心魔,煞域修者死後的魂氣率先回到有血緣關係的人身上,再接下來便是
最近的同修,最後才是最強者,而侯戰戈的這個心魔卻是日游神所分化,比起血
緣至親還要親近,那股魂氣立即被吸了過去,回歸心魔本身。

  侯戰戈收了魂氣,暗忖道:「心魔也好,魂氣也罷,都只是本體神通之投射
,並無本體之記憶和智慧,若不然便就省了許多事!」

  侯戰戈收回三大心魔,轉魔為道,單手握拳,朝著陰河分支便打出一記真武
神通拳,磅礡拳勁直接填平河道,截斷忘川河與人世之聯繫。

  做完這一切後,侯戰戈瞥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旱魃,心中若有所思:「這頭僵
屍確實奇特,但若帶走必定引人注目,倒不如繼續讓它留在煞域,遲早都是囊中
之物!」

  想到這裡,他拾起日游神的首級,離開陰間重回陽世。

  陰河被截,三才鬼城也失去了源源不絕的元力,僅僅靠地脈陰氣維持,使得
那九百尊鬼火炮無法隨心所欲地開炮。

  感應到鬼城元力被削弱,厲帝已然推斷出後院失火,立即虛晃一招退走,龍
輝等人也未追擊。

  只見侯戰戈從空間裂縫內走出,將日游神之首級掛上戰旗,氣成丹田,大聲
喝道:「日游神已伏誅,宵小鬼魅再敢負隅頑抗,便是如此下場!」

  首級示眾,威懾敵軍,己方士氣大作,各路大將再提三分精神,發了瘋似得
撲殺敵軍,陰軍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厲帝回到鬼城,當機立斷,立即鳴金收兵,陰軍且戰且走,有序退回城內。

  對方雖然敗了一陣,但畢竟仍是據城而戰,主力猶存,鐵鷹心知其中利害,
見好就收,命令各路大軍退回。

  取得首勝,鐵鷹甚是歡喜,犒勞三軍,皇后單刀獨敗雙屍,國舅奇襲敵後得
手,侯家可謂大出風頭,兄妹二人已經在三軍之中建立了威望。

  鐵鷹命人清點戰場,整頓軍馬,並秉燭部署下一步戰略。

  龍輝則率部將駐紮在軍營後方三十里處,休整待戰。

  營帳內,龍輝靠在軟墊上,映著瑩瑩燭光,若有所思。

  倏然,簾子被一股勁風吹開,帶著陣陣香氛撲面而來,水靈媞滿面寒霜地走
了進來,斥問龍輝道:「你今日明明可以留下厲帝,為何不出全力!」

  龍輝笑了笑,道:「靈媞,何必這般動氣。來,坐下來,待我慢慢給你道來
!」

  水靈媞冷冷地立在門口,道:「要說就現在說!」

  「水妹妹你不願進去,也不要擋著門呢!」

  身後飄來一陣狐媚嬌笑,水靈媞回眸看去,只見月靈夫人提著一個食盒俏立
在背後。

  水靈媞讓開身子,道:「你要進去便進去,請吧!」

  月靈笑盈盈地走了進來,順手拉住她袖子,不由分說便拽了進去。

  月靈挨著龍輝坐下,水靈媞便在伸手之處,龍輝也順勢將她拉了過來,一左
一右同擁兩名姬妾。

  水靈媞紅著臉掙扎了幾下,月靈笑道:「妹妹,都是什麼關係了,你還這般
害羞?」

  水靈媞忿忿地抿著嘴,扭過頭去。

  龍輝也不以為然,左手摟著她的肩膀,右手箍住月靈的細腰。

  月靈柔揭開食盒,蘭花玉指捏起裡邊的糕點,溫柔地送往龍輝口中:「陛下
,你忙了一整天了,臣妾特地給您做了些小點心填填肚子,你且嘗嘗味道可好?


  龍輝開口品嚐,糕點美味,然而美姬玉指更加柔滑,吞下糕點的同時含了含
那根玉指,月靈身子一酥,眸間春情泛動,雪腮生起一股脂暈,狐媚得叫人心神
蕩漾。

  月靈媚眼如絲,用嘴銜起一塊糕點,往龍輝口中送去,龍輝來者不拒,既吃
美味糕點又品嚐這狐族美婦的嫩唇香涎,好不快活。

  倒是讓一旁的水靈媞好生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冷哼了幾句狗男
女。

  龍輝卻是我行我素。

  肆無忌憚地跟月靈混胡,畢竟這狐妖也是自己的姬妾私寵,離開盤龍聖脈的
時候,更是洛清妍欽點的隨行,這妖後娘娘也是有所打算,畢竟這小子風流好色
,無女不歡,與其讓他在外邊胡混,倒不如安插自己人在身邊。

  月靈早已領教過龍輝的「威風」,心裡著實敬仰愛慕,也是樂得在路上替主
子解悶。

  兩人吻得是天雷動地火,正好緩解了戰火之緊張。

  唇分,月靈夫人眼媚腮酡,嬌喘地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還望陛下
指點迷津。」

  龍輝捏了捏她豐滿的胸脯,笑道:「騷狐狸,有話就說,別文縐縐的!」

  月靈笑道:「遵旨。今日妾身在一側觀戰,厲帝雖功力深厚,但以陛下之神
通也並非不能敗他,為何要讓他安然離開?」

  龍輝道:「敗他可以,但他四煞同體,難以擊殺!」

  水靈媞插嘴道:「你早知道厲帝修成新的神通,若是有心將他除去,來的時
候便該帶上袁長老,我就不信合你們五大破虛高手之力還奈何不了他!」

  龍輝道:「以五打一,卻是可以在損傷最小的情況下除掉厲帝,但如今我和
楊督帥都已經前赴戰場,後方空虛,再者冰兒她們都有了身子,我可不能冒這個
險。」

  水靈媞翻了翻白眼,哼道:「還不都是你荒淫無道惹的禍,要不是你,洛…
…」

  講到這裡,語氣一頓,竟是說不下去,畢竟後邊的話著實說不出口,那盤龍
聖宮裡邊的事情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連她也恥於啟口……龍輝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問道:「然後呢,洛什麼?」

  水靈媞刨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若也讓我出戰,厲帝怎麼也得掛綵!」

  龍輝笑道:「正所謂狗急跳牆,即便殺了厲帝,代價也絕不會少,本王可不
願身邊如花似玉的媞奴受傷哩!」

  水靈媞見他調戲自己,氣得扭過頭去,不與他搭話。

  龍輝佯怒道:「媞奴,本王擔憂你,你居然還給我臉色看?」

  月靈嬌笑著道:「水妹妹就是口硬心軟,陛下只要插她幾棍,保管像只小貓
那麼乖。」

  水靈媞大羞,面熏粉蒸。

  龍輝哈哈大笑。

  月靈眉眼含笑,咬了咬嘴唇,主動地替龍輝解褲,柔膩的小手握住粗龍,伸
出丁香嫩舌,貼住龍根,由下往上的滑動舔洗著,龍根頓時堅挺若鐵,聳立在燭
光之下。

  龍輝全身舒爽,摟住她的粉頸,把陽具捅進她柔艷的紅唇間,月靈也是柔順
啟唇,吞吐起陽具,慢條斯理含弄著,讓龍輝直呼過癮。

  水靈媞冷哼一聲扭過頭去,脖頸暈暈如粉,龍輝調笑道:「媞奴,咱們都這
般關係了,你怎麼還如此害羞?」

  水靈媞抿了抿嘴,不做一言,沉默以對。

  月靈吐出濕漉漉的龍根,嬌笑道:「陛下,水妹妹就是這般性子,什麼事都
藏在心裡,可一旦被陛下挖掘,變得比誰都要放蕩!」

  水靈媞大怒:「騷狐狸,你再敢胡說,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月靈拍了拍高聳的胸脯,佯作驚恐地道:「妹妹這般凶狠,可是嚇死人了…
…但奴家可沒胡說,你難道忘了那日的群妖朝龍了嗎?」

  群妖朝龍……那一日的情形早已深深地烙在她腦海裡,那一日的淫媚和荒唐
連回想起來都會滿臉烘熱,更別提當面被叫破。

  水靈媞臉頰頓時酡紅無比,紅著臉欲躲,龍輝則牢牢扣住她肩膀,月靈抬起
臉狐媚一笑,伸手便去解水靈媞的腰帶:「妹妹,別躲了,今天難得有機會多分
享一些陛下的雨露,可不要錯過機會!」

  褪去裙子褻褲,露出筆直修長的粉腿,龍輝哈哈一笑,將她翻了個身,擺成
四肢伏地的姿勢,強迫她將雪臀翹起。

  「啊……」

  水靈媞低叫一聲,身子一震,精緻的雙眉緊緊顰起。

  龍輝挺起小腹,壓在充滿彈性的雪臀上,陽具像鐵棒一樣貫穿水靈媞肉穴。

  自從龍宮后妃懷孕後,龍輝也未曾斷過女色,畢竟內宮還有寵妾女奴,艷福
從未更斷。

  水靈媞雖然與龍輝多番交頸纏綿,但依舊嘴硬不肯就範,只要把權柄刺入,
她才會露出女奴本色,乖乖地雌伏在龍胯之下。

  龍輝對她十分瞭解,一下子便騎在這水美人兒豐滿肥翹大屁股上,肆無忌憚
地狂插猛送。

  水靈媞嘴上雖沒有承認,但身子已經順從地伏在主人身下婉轉承歡,連日的
恩寵,水靈媞的身子早已無法抗拒龍輝的陽具,莫說被直接插入,就是聞到巨陽
的氣息身子便會燥熱無比,淫汁滾滾。

  「媞奴,主人幹得你可舒服?」

  龍輝捏著她倒垂如吊鐘般的膩乳問道,水靈媞朱唇含住一縷散落的秀髮,不
發一語,只是哼哼地喘著粗氣。

  龍輝揚手便在她翹臀上打了一巴掌,打得臀肉顛簸了一下,留下五個指印。

  隨著龍輝巴掌虐打,水靈媞蜜穴抽動一下,隨即淫汁四溢,一瞬間變得更加
滑膩無比,陽具輕易貫入蜜穴,頂住花心。

  「舒不舒服?」

  龍輝繼續拍打著女郎俏媚的肥股,兩瓣臀肉已經紅彤彤一片,再加上染滿汗
水,油亮光潤,就如同沾滿雨露的蜜桃般,誘人欲咬。

  「陛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忽聞月靈嬌滴滴地呻吟道,「水妹妹雖是迷人,但奴家也想讓陛下恩寵呢!


  只見月靈夫人爭寵地伏在地上,細白的玉指抱住臀肉,將羞處掰敞開來,露
出膣中紅膩脂蜜。

  這朵嬌艷的狐媚雌花綻放,濕潤的穴口彷彿一張小嘴,在肉棒上不停抽動。

  她顫抖著翹起屁股,體內柔膩的蜜腔不停收縮,不時擠出一股清亮的蜜汁。

  眼見這般狐媚之姿,龍輝浴火更旺,龍槍連連挑在水靈媞花蕊嫩處。

  水靈媞肉體卻完全處於主人的控制之下,那根火熱的陽具在蜜穴中抽送著,
每到十餘下就迸發出一波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靈媞忘情地浪叫呻吟著,也不顧是否會驚醒其他人,聲音也由清脆逐漸變
得沙啞,最後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餘呼呼喘息。

  短短兩刻鐘,水靈媞一洩再洩,也不知洩了多少次,陰精被搾取一空,氣空
力盡,比惡戰一場還要勞累。

  龍輝立即鬆開精門,將龍精灌了進去,狠狠地射了她滿肚熱漿,運起雙修秘
法,反哺女體,水靈媞氣息也漸漸平緩,精力充足,只是因為方才太過快美,身
子酥酥麻麻地不願動彈,龍根離體後便順勢趴在地上睡去。

  採取一朵妖花後,龍輝再調轉槍頭來尋這狐媚婦人:「月靈,莫急,朕這就
來佈施雨露!」

  月靈回眸一笑,搖晃著豐隆地雪臀柔聲道:「奴家後邊可癢得很,還請陛下
替奴家止癢!」

  騷貨!龍輝暗笑一聲,挺起巨龜抵住蛤眼猛地一下便壓了進去,龍根著實粗
壯,饒月靈久經情場,身負媚功也承受不住這般巨陽貫體,身體一陣顫抖,白美
的雪臀哆嗦著收緊,一股陰精從蜜穴深處湧出。

  「啊啊……龍主,再深一點,奴家都給你……」

  月靈也不顧陰關鬆垮,一個勁地將肥臀往上拋送,將花心主動壓在龍冠之處
,絲毫不顧陰精將洩,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鎖陰也擋不住龍輝的鞭撻,倒
不如美美地瀉出來,享受一番男歡女愛的銷魂滋味,而且美過之後還能得到雙修
進補,不但毫無損失,還能收益。

  「騷狐狸,本王要你後邊!」

  龍輝虎吼一聲,雙手捏住美婦人兩團柔膩的臀肉,惡狠狠地道。

  月靈扭著肉臀,媚聲承歡道:「好哥哥……奴家前邊是你的,後邊也是你的
……」

  龍輝拔出陽具,對著她柔嫩的後庭用力干進去。

  月靈夫人發出一聲嬌啼,酥嫩的屁眼兒龍根下沒有絲毫抵抗,就被擠得圓圓
張開。

  肉棒直搗入肛中,豐膩的雪臀彷彿被粗大的棒身擠得膨脹了起來,肛壁被龍
根灼得幾乎快要酥開。

  抽插了良久,龍輝低吼一聲,在她屁眼裡劇烈地噴射起來,月靈被龍精燙得
肚子一陣暖烘,四肢百骸都快被化開一般。

  龍輝雙休了一番,精氣神足,鬆開身下的婦人,舒服地仰身靠在床榻上。

  月靈夫人像白羊一樣赤條條地伏在他腿間,雪白的屁股仍在微微顫抖,臀間
兩個肉孔淫跡斑斑,前路桃蕊嬌艷嫩紅,後庭菊花開闔綻放,十分誘人,再看一
股白濁的濃精從肛中溢出,順著臀溝緩緩淌下。

  端的是紅粉翻滾,營帳笙歌。
2014-10-24 15: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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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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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6回 惡戰難停】

             第六回  惡戰難停

  夜深人靜,朝廷軍取得首勝,士氣旺盛之極,鐵鷹整頓三軍,只待明日再戰。

  烏雲蔽月,駐紮轅門的士兵忽然神情一僵,當場呆滯,隨即一股陰風吹來,
他們便轉過身來,愣了愣地往營內走去。

  後方士兵見狀便問道:「還沒到換崗的時辰,你們怎麼往回走了?」

  然而那幾個士兵忽然拔刀相向,他們猝不及防被一刀封喉,慘死當場。

  這一變故也令得四周的士兵嘩然一片,刀劍鏗然,亂作一團。

  轅門變動,中軍立即調遣兵馬前去鎮壓,其餘高層全部聚集在帥賬,鐵鷹神
色冷峻,道:「轅門附近的士兵自相殘殺起來,若本帥沒看錯,定是煞域的伎倆
。」

  靳紫衣道:「夜間陰氣大盛,正是煞域作亂的機會,元帥必須加固防線,不
可給對方可趁之機!」

  鐵鷹道:「依靳前輩看來,煞域這番動作意欲何為?」

  靳紫衣道:「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目標意在元帥!」

  他的話也是一陣見血,鐵鷹雖精通兵法,但修為卻是略顯不足,正是煞域下
手的目標。

  鐵鷹道:「敵軍夜襲我大營,那本帥便也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靳紫衣笑道:「妙招,敵軍既然有意針對少帥,此法不但可以避開對手的暗
殺,還能趁機殺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尹方犀道:「但深入敵後,太過冒險……少帥統帥三軍,若有個好歹,軍心
必亂。」

  鐵鷹笑道:「煞域夜襲大營,後方定然空虛,晚輩安全得很,相反煞域大軍
壓境,諸位前輩則需同對手打一硬仗。」

  靳紫衣心領神會,頷首道:「少帥且寬心,這兒交給吾等即可。」

  靳紫衣對儒道修者說道:「諸位,煞域既然要夜襲劫營,那咱們便同他們死
戰到底,拖住其主力!」

  尹方犀問道:「需要派遣弟子保護鐵少帥嗎?」

  靳紫衣搖頭道:「不必,待會夜戰,若煞域見我方少了部分人手,必定會料
到我軍繞到他們後方,屆時他們回兵拖戰,再配合地利之便,這一支奇兵危矣!


  宗逸逍蹙眉道:「難道真要如此冒險嗎?」

  靳紫衣歎道:「煞域地利無堅不摧,而且越戰越強,若再拖延下去,對我軍
大大不利,倒不如趁著三才鬼城地勢削弱的機會,一舉拔掉這顆芒刺!」

  鐵鷹笑道:「靳前輩所說正是鐵某所想,晚輩這就點起戰刀刃精銳,給他來
個後院失火!」

  這時外邊的喊殺聲越來越大,元鼎瞥了一眼外邊,將一個錦囊遞給鐵鷹道:
「少帥,此錦囊內有進一步破解地脈陰氣的法子。」

  淨塵將一枚符咒遞給鐵鷹,說道:「少帥,此乃貧道煉製的挪移神符,若遇
上危險只需捏碎符咒便可以回到營地。」

  挪移神符其實也是符咒和陣法的結合,先在一個特定的位置刻上陣法,然後
再配上符咒,屆時一發動符咒便能瞬間回到陣法裡,這符咒煉製雖然不難,但三
才鬼城陰氣濃郁,幾乎相當於陰間,若要施展符咒離開,就如同是貫穿陰陽,極
為艱難,所以鐵鷹手中這枚符咒也耗去了淨塵不少的心力。

  靳紫衣道:「既然我軍設有挪移大陣,依靳某拙見,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對
其棄之不顧,專心應付來犯陰軍!」

  若是以重兵防禦挪移大陣,反而會給對方瞧出端倪,還不如什麼也不做,反
倒可以矇混煞域之人,不讓對方注意到這陣法的存在。

  鐵鷹接過錦囊後,親自點起戰刀刃精銳,往三才鬼城殺去。

  外邊戰況已經越演越烈,六獨師與張旭東趕到現場,看到自家將士廝殺不由
得大吃一驚。

  六獨師瞧出端倪,說道:「他們中了攝魂術,所以失了神智。」

  張旭東拿出一支銅玉筆,雖不是儒家聖物荒神筆,但也充盈著一股渾厚正氣
,鬼邪莫近。

  張旭東筆走游龍,憑空書寫出儒門經典,字裡行間充盈著浩然正氣,一篇篇
的文章散出紫色字印,每一個字印落在失魂的士兵身上,眉宇間立即透出一股黑
氣,進而軟癱在地上。

  張旭東道:「他們邪咒已解,快將他們救下!」

  六獨師袖子一抖,化出一個獨立空間,再生出綿密吸力,將昏倒的士兵收了
進來。

  六獨師道:「被迷魂的士兵已經救下,大家打起精神來,準備迎戰!」

  話音未落,前方冒出一股黑煙,正是陰軍來襲。

  金子雲正好領軍來援,下令神火營一字排開,每個士兵手持弒神火槍,對準
漫天陰魂便是一輪槍炮。

  彈藥以硃砂煉製,再刻上道宗陽符,正是陰魂剋星,槍口吐火,殺得陰軍魂
飛魄散。

  「兔兒爺,竟敢傷我陰軍,納命來!」

  牛頭暴跳如雷,掄起鋼叉殺了過來,金子雲使了個旋槍決卸開牛頭萬鈞力道


  金子雲道:「牛鬼妖邪,上回給你佔了地利要勢,這次便叫你把腦袋留下來
!」

  金子雲精神抖槍,槍式靈動,牛頭怒揮鋼叉,力重千鈞,一記鋼叉當頭劈下


  這一次金子雲無需照顧下屬,將槍法的精妙使得出神,拖槍卸力,巧步挪移
,避開牛頭重擊,然後旋身出招,對準牛頭脊背便是一槍。

  牛頭力大笨拙,躲閃不及,被利刃貫體,一股黑血從胸膛噴出。

  「媽的!」

  牛頭重傷,卻是悍勇無比,凝聚一身陰氣封閉傷口,鎖住槍刃,金子雲身法
頓時一滯。

  牛頭喝道:「還捉不到你嗎!」

  話音未落,鋼叉橫掃而回,金子雲躲避不及,正面受招,口吐鮮血,五臟俱
損。

  六獨師連忙將倒地的金子雲搶回,以道法柔功化解其體內瘀傷,護全金子雲
心脈。

  張旭東則趁勢殺來,銅玉筆點向牛頭眉心,欲藉此除魔。

  然而牛頭身後湧出一道身影,手持鐵索,擋住張旭東筆鋒,救下牛頭。

  張旭東見對方又來了強敵,筆走驚雷,隔空寫出一個雷字,正是書壇絕技—
—罡鋒筆行!頓時雷電閃爍,連環劈在對方身上。

  那人嘿嘿一笑,身形一轉,化成十六個小人,個個都是小臉頰、紅肩膀,他
們四下走散,將雷罡正氣化整為零,分成十六份,令得儒門雷決削減至最弱。

  牛頭摀住傷口,罵道:「夜遊神,你他媽的終於肯出手了!」

  那十六個小人嘿嘿陰笑,左右奔走,身形幻化,張旭東竟難以見其真身,忽
然十六個小人攜手並肩膀,將張旭東環在圈內,結出一個奇妙陰陣。

  張旭東頓時墜入黑夜,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神智迷離,雙膝一軟,屈倒與地


  六獨師頓覺不妙,連忙搶去救人,但終究晚了一步,十六個小人再度合成夜
游神真身,而張旭東神魂早已湮滅,氣息全無。

  六獨師大怒,催起地仙真靈法,召喚土魁鬥神。

  夜遊神嘿嘿冷笑道,手掌一張,化出一股闇能,土魁鬥神立即陷入黑夜之中
,瞬間便遭吞噬。

  「牛鼻子,日游神之仇,便再取你一條狗命填補!」

  夜遊神掌心泛起一團黑炎,甩手便打了過來,炎火之中竟暗藏紫陽雷勁,竟
是張旭東之功法。

  這一招陰中藏陽,奇正結合,六獨師難以底單,便再挫一陣,口吐朱紅。

  在煞域之中,夜遊神的功體最為特殊,他修煉一套名為「夜魂煞」

  的功法,一到夜間便銳不可當,白天則是弱不禁風。

  此功法詭異無比,遇上攻擊的時候便能將本體分成十六個小人,避開攻擊,
然後再以小人攜手火速結陣,奪取活人神魂,而他每奪一人魂魄,便可以融合那
人生前的神通,雖然威力打了折扣,卻也十分厲害。

  六獨師被陰火陽雷傷了氣脈,週身劇痛,功體頓減五成,夜遊神趁勢追殺,
雙手揮舞,不斷打出黑炎,六獨師以太極挪移手御開攻擊,將黑炎散成火星,化
解其威力,誰料火星卻組合成一個個詭異的字符,字符化作無數鬼魅,爭相恐後
地撲來,欲撕咬六獨師骨血。

  原來他將儒家書決轉化成陰間陰間殄文,更如同張旭東一般講字符具體化,
以字符變作鬼魂。

  「這窮酸根基雖淺,但奇門怪招倒也不少哩!」

  夜遊神驅鬼談笑,已然將六獨師當做囊中之物。

  六獨師被字符困住,遍體傷痕,每一次馭土還擊或者抵擋都被夜遊神的闇能
夜法化解,一身精湛道法連連受制。

  眼看就要殞命之時,卻是靈隱子來救:「陰鬼,給我住手!」

  話音未落,他左掌推出,發出一道龍形真氣,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正是辟
魔罡元氣的最高絕式——龍罡。

  巨龍撲向夜遊神要害,逼得他連忙自救,六獨師倒也免了一劫。

  夜遊神冷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牛鼻子,你這功夫倒也很好看,便送給我
吧!」

  六獨師忙提醒道:「道兄小心,這鬼怪可以偷學別人的絕技!」

  靈隱子不由得謹慎起來,伸手捏了個防禦法決,嚴陣以待。

  另一方面,軍營上空閃過一道絳雷,直接落在主帥營帳,將地面炸出一個大
坑,營帳化作灰燼,只看厲帝面容冷峻地懸浮在巨坑之上,喝道:「鐵家小兒,
斷我河道,殺我愛將,還不快現身受死!」

  「堂堂厲帝,居然親自來殺一個後輩,羞也不羞?」

  卻見四道身影閃身而來,佔據東南西北四面,牢牢鎖住厲帝進退之路,尹方
犀鎮守西面、宗逸逍鎮守東面、淨塵鎮守南面,元鼎鎮守北面。

  厲帝冷笑道:「來得正好,孤正愁沒人發洩,今夜便拿你們來奠基日游神!


  元鼎手掌一握,朱光燃起,烆陽烽悍然在手:「厲鬼囂狂,且看誰生誰死!


  話音甫落,淨塵也緩緩抽出真武神劍,那邊宗逸逍手持君子意以待,而尹方
犀也取出了天羅蠶絲手套。

  厲帝道:「楊燁跟龍輝呢?」

  元鼎道:「我們四人已足以殺你,何須勞動兩位王爺!」

  厲帝歎了一口氣,道:「可惜了,孤本想以汝等鮮血鑄就無上威名,但少了
龍楊二人,今夜注定不完美了!」

  元鼎性如雷火,見厲帝如此狂傲自然惱怒,拔刀贊招,衍陽鋒劈出雷火刀氣


  以怒意推動,刀式更烈,厲帝不緩不慢,祭出煌煞分身,雙掌打出鬼火闇炎
,力搏玄門刀勁。

  厲帝煞體一出,其餘三人也贊招助戰。

  元鼎以劍演離卦,連環擊出火焰銳氣,厲帝則驅使道煞分身施展天穹鬼術抵
擋;宗逸逍紫陽真氣遊走全身,化作一個紫色太陽,君子意連環揮動,紫光接踵
而出,好似太陽光華灑落,叫人應接不暇,厲帝以儒煞分身抵禦,陰氣環繞全身
,化作一個暗紅光團,就好似血色太陽,擋住宗逸逍的紫陽劍氣。

  趁著其他三人拖住厲帝分身,尹方犀趁機一掌打來,使了一招如意幻影手,
掌勢飄忽巧妙,直取厲帝命門。

  厲帝真身還擊,只看他踏步半空,閃開尹方犀絕式,同時氣凝半空,居高臨
下一爪拍向儒者天靈。

  厲帝半空壓下,這一爪毫無花巧,純粹以力取勝。

  陰氣臨空壓來,令得尹方犀無從以巧法對戰,唯有催動內元,挺招硬擋。

  尹方犀穩住下盤,調動一身元功,紫陽火勁倒沖而起,厲帝掌心生出一股粘
勁,陰寒之氣決堤而出。

  儒教正陽掌法對上冥界至陰爪勁,破虛高手根基對撼,兩股內力相互比拚,
尹方犀紫陽真氣如同烘爐烈火,厲帝的冥能陰氣若冰寒雪窟,正是陰陽相剋,水
火不容。

  雖同為破虛境,但厲帝有四煞護體,可以將力量在各大分身間巧妙轉移,而
且又是子夜交戰,端的是陰盛陽衰,尹方犀力屈一籌,被厲帝爪勁壓得雙足陷地
,氣脈劇痛,臟腑翻湧成團,喉嚨一甜,鮮血溢出嘴角。

  厲帝繼續強行施功,以力取勝,大喝一聲,爪勁山洪暴發,尹方犀震得陷地
百丈,整個人被打到地下,慘遭沙土掩埋。

  厲帝雖然全力一擊,但也自治單憑一擊之力仍無法奪下尹方犀性命,這一爪
最多只是將他重創,他此舉便是要迅速破解儒道四方合圍之勢。

  打開一個缺角,厲帝驅使四煞反撲儒道三人,淨塵將真武劍在胸前一旋,劃
出坎卦水象,以至柔水勁穩守陣腳。

  厲帝嘿嘿一笑,四重煞體同時贊掌,力強萬鈞,一擊破開坎卦水勁。

  淨塵首當其衝,被陰力撞得真氣逆行,口吐朱紅,但他也是了得,後退之餘
暗踏八門步,再輔以八卦勁,瞬間施展出先天絕卦最高境界,名曰八陣元象。

  當初元鼎和淨塵曾在機緣巧合之下施展出此法,打得五神通開啟的波旬狼狽
不堪。

  八陣元象四週一片蒼茫混沌,空間與時間皆已停頓,厲帝也遭受雙重封鎖,
動彈不得,緊接著便是陷入水火風雷等諸般大能的攻擊,厲帝以道煞體硬接陣法
攻擊,緊接著再施展天穹鬼術,剎那間星辰開道,混沌被無邊無際的星辰填充,
星體不斷撞擊著陣法,卻見驚雷入陣,威猛絕倫。

  原來是元鼎趁勢出刀,衍陽鋒夾天雷火氣凌空劈下。

  元鼎專修雷火功體,雖不如淨塵奇招百出,但攻擊力霸道雄厚,他這一刀劈
來,令得八陣元象中的雷火卦象更加猛烈,道煞分身被批得口吐黑血,皮開肉綻


  厲帝盛怒,將四煞之力全部聚在道煞之身,天穹鬼術威力倍增,一口氣扭轉
星海,星宿變作無數厲鬼,硬生生撕開了八陣元象,但厲帝也遭道氣反衝,臟腑
劇震,嘔出幾口鮮血。

  就在他破陣受創的瞬間,宗逸逍掌劍齊施展,右手持劍,劍式靈動輕巧,分
擊厲帝眉心、雙目、咽喉、心坎、丹田、下陰,脊柱等七處命門,虛虛實實,招
中藏招,正是儒門絕式七巧摘星手的技巧,只不過是將擒拿手變作劍招罷了,而
左手則是實在的掌法,剛猛無匹,掌力所催陰魂盡滅,凶星聚毀,正是三山五嶽
掌。

  厲帝深吸一口氣,將內傷盡數轉移給道煞分身,本體氣定神足,精力旺盛,
一口氣便再喚出煌煞分身,只見那尊煌天摩耶的身軀將左手橫向一撥,便捲起了
一道火牆,正是滄釋天光明業火中的絕招天火牆,唯一不同之處則是用闇火推動
,火焰顏色為紅黑色。

  天火牆如鐵桶般圍住厲帝週身,將宗逸逍的巧劍一一拒之門外;與此同時,
煌煞分身右手崩然出掌,正是一招赤煉斷金手,力沉剛猛,正面對上三山五嶽掌


  這番動作儼然如同滄釋天復活,重現邪神精湛武決,宗逸逍竟佔不到任何便
宜,厲掌相對,雙方皆遭雄勁反震,宗逸逍被闇炎燒傷數條氣脈,真元運行受阻
,感覺到胸腔一陣辛辣冰寒,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而煌煞分身也遭儒門陽火焚損經絡,按理來說其傷勢並不比宗逸逍輕,但他
卻仗著有其餘煞體護持,將紫陽火勁分別再轉給其他倆煞體——儒煞分身承受大
部分陽火,但這分身精通儒家功法,最能抵禦陽火;而道煞分身則承受小部分陽
火,它可運轉天穹鬼術,其回氣培元的能力堪比巔峰時期的滄釋天,而且這天穹
鬼術乃天穹妙法的異變,正是卸勁絕學,輕易地就化解了這小部分陽火。

  當道煞化解後,儒煞又將小部分陽火轉移過來,道煞再化勁……如此這般,
儒煞不斷將陽火送出去,道煞則不斷化解,這一切動作也只是瞬息間的事情。

  這種方法其實就是化整為零,就像一個人在搬運一車貨物,若想一口氣將貨
物和車子一下搬入倉庫可能會扭傷腰腿,但要是將貨物拆解下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厲帝的四重煞體便利用這種道理,將自己的傷勢減輕到最低,甚至是沒有,而
宗逸逍則賠了一身的傷患,所以他絲毫不怕打圍困戰,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立於
不敗之地,繼續纏戰下去,他定能將對手磨死,而且三才鬼城就在後方,隨時可
以回去滋補陰氣。

  儒道三破虛高手都瞧出了厲帝的動作,可是這四重煞體密不可分,牢不可破
,即便雙方的總實力相差無幾,可是厲帝卻能迅速回元,幾乎是不死之身,不傷
不痛,久戰下去,他們必定要被拖死。

  「厲帝!」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厲帝回頭一看,紫色光華耀眼奪目,正是尹
方犀。

  他已經壓住傷勢,從地下竄起,手心凝起了一個紫色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勢一掌打來。

  這招來得甚急,快不及防,厲帝唯有出拳抵擋,甫一接招便感到滂湃無匹的
勁力,只見紫陽真火煉化爆炸,沿著掌心侵入筋脈,厲帝被炸得灰頭土臉,首吐
朱紅,叫道:「竟然能傷孤,好個純陽霹靂掌!」

  尹方犀這一掌正是純陽小霹靂,威力雖不如純陽大霹靂掌,但卻勝在殺傷力
集中,而且省時省力,不用像大霹靂掌需要久蓄元功。

  要破四重煞體便得一鼓作氣,以強大的殺傷破壞力打得厲帝無暇轉移傷害,
這儒門純陽霹靂掌正是最好選擇。

  宗逸逍見尹方犀得手,也不顧傷勢,大喝一聲,掌心聚氣,重燃陽火,也是
一招小霹靂掌,但他卻是用的更為精妙,他五根手指分別聚起一個小火球,窺準
厲帝退路便一掌打來,五個小火球先分後合,威力更加驚人。

  「妄想!」

  厲帝怒喝一聲,壓住傷勢,回身還擊,利爪捲起一團陰風螺旋,也是將攻擊
力聚集在一點,正是藏玄冥功的最強殺招——輪迴劫。

  兩股極端真元對撼,各受其害,陰皇再受陽火焚脈,儒者又遭邪煞傷筋,揚
天嘔出兩道朱紅,皆是傷上加傷。

  宗逸逍內傷暴發,雙膝一軟,搖搖欲墜,恰好尹方犀過來將他攙扶住,並輸
以紫陽真氣替他鎮痛驅傷。

  就在此時,元鼎將衍陽銳鋒朝天一指,刀刃引穹雷天火,一股磅礡雷勁蓄勢
而發,正是梵天雷罡之絕式——玄火貫天雷。

  厲帝怒道:「賊道,孤即便傷了也不怕你!」

  元鼎一個箭步搶上,刀鋒劈落,喝道:「伏誅」

  雷火銳芒直貫而去。

  厲帝把心一橫,命道煞分身將天穹鬼術催至極限,以柔卸剛,只見陰氣化作
諸天星斗,吞噬道者罡氣。

  但吞噬了一半,陰法星斗卻到了極限,被雷火刀氣硬生生劈開,轟隆一聲,
便見星隕天崩。

  道煞分身也遭遇重創,口鼻溢出了濃郁黑血,而元鼎也不好受,臉色先是一
陣酡紅,緊接著變成紫醬,最後便是一片煞白,原來星辰粉碎時的力量也震他內
腑淤傷,只是礙於面子將湧到喉嚨的鮮血吞了下去。

  淨塵豈會錯過這個機會,看準機會,猛然出劍,同時祭起震闕驚雷和離丹烈
火兩招,並不是他不願使出先天絕卦最強的天地元卦,而是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
指——元鼎的雷火刀氣已經傷了厲帝,所以他選擇同樣屬性的卦象,再元鼎打開
的缺口基礎上進一步重創強敵。

  雷火劍氣就如同長了眼睛般,繞開儒煞、煌煞兩大分身,直接刺向厲帝后頸
椎骨大穴。

  厲帝雖有傷在身,但身經百戰,武感超絕,後腦勺感覺到一陣酸麻,立即知
道危險襲來,本能之下便扭身躲避。

  雷火劍氣擦著左肩而過,厲帝雖然避開要害,但整條左臂的經絡被劍氣斬斷
,儼然廢去一臂。

  厲帝忍住劇痛,抬起右手便是回身一掌,淨塵攻勢已盡,收勢不及,被厲帝
一掌掃中肩膀,混元道胎也難承這股雄厚的陰力冥能,肩骨卡嚓一聲,便裂了開
來,痛入骨髓。

  厲帝怒極反笑:「一劍換一掌,孤也不吃虧!」

  原本普通的骨傷,以淨塵的修為幾個吐納呼吸便可以續骨生髓,然而傷患處
卻被一股陰寒之氣覆蓋,阻斷了道法療傷,還不時地侵蝕骨髓,轉眼間淨塵的半
個身子便已冰寒刺骨,苦不堪言。

  遠處山峰上,龍輝和楊燁將戰況看在眼裡,楊燁蹙眉道:「龍輝,你怎麼看
?」

  龍輝道:「若論回元養氣的速度,這廝堪稱天下第一,現在他雖然也受了傷
,但此刻戰場上陰軍屍兵扎堆成群,陰氣濃郁,再加上不斷有人戰死,厲帝完全
可以就地取材,吸納陰魂屍氣來滋補自身!」

  話音未落,果然看到厲帝一揚鬼紋王袍,無數陰魂朝他湧來,儒道四人之中
也就只有元鼎還未受傷,但這一股陰魂來的極為迅速,他連佈陣阻擋的世間都沒
有,眨眼間厲帝便吸入大量陰氣,四煞陰體瞬間恢復大半。

  厲帝得意地笑道:「你們使出吃奶的勁傷了孤,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說話間,四煞之力已經開始凝聚,籠罩住整個戰場,蓄勢待發,欲一舉擊殺
儒道四大高手。

  龍輝再也無法旁觀,大喝一聲住手,縱身躍下山峰,化作龍形橫掃戰場,破
開厲帝煞氣。

  厲帝迎著龍氣便是打出一記巨大的鬼爪,口中哼道:「龍小子,孤等你許久
了!」

  龍氣毫不示弱,與鬼爪狹路相逢,兩股力量在半空交匯相碰,頓時龍形消散
,鬼爪崩碎,看起來雙方誰也沒佔到便宜。

  厲帝雖有妙法恢復真元,但激戰一番始終不如養精蓄銳的龍輝,相較之下,
被天龍雄力震退三步。

  厲帝挫而不頹,龍輝勝而不驕,兩人各據一方,相互凝視,默默地積蓄力量
,因為再一次出手便可能是生死博弈。

  四煞鬼身正在迅速恢復元氣,厲帝只用了幾個呼吸便驅散了九成傷患,精神
飽滿,氣充力足。

  龍輝暗罵道:「這廝簡直就是打不死,恢復能力比那兩隻大小鳳凰還要厲害
!」

  厲帝自持不死不滅,得意地笑道:「江南王,孤王今日便也領教你之神功,
是否真如傳聞那般厲害!」

  龍輝冷哼一聲,掌心蓄勁,泛起一股淡淡的暗金真氣,天雲被這股真氣牽引
,竟有散開之征。

  我倒要看看你這四煞鬼體究竟有多硬!龍輝打定主意,準備施展龑武天書的
頂尖殺招——暗雷霹靂,他現在也只能凝聚出半暗半金的霹靂勁,雖不能滅世創
世,但也足夠摧毀神魔,所以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將厲帝打得魂飛魄散。

  然而厲帝坐擁四煞鬼體,不死不滅,更有四重絕學,冠絕古今,便是太荒時
代的兩大煞皇冥岳和玄冥辟兵也遠不如他,修為恐怕直追龍輝前世。

  就在雙方對峙之時,後方忽然傳來巨大響聲,只見三才鬼城不斷震動,搖搖
欲墜,儼然是要崩塌的前奏。

  厲帝大驚立即棄戰,領著鬼王冥將,帶著陰軍屍兵迅速回撤,龍輝奇道:「
這是怎麼回事?」

  元鼎喜道:「煞域欲行斬首行動除去鐵少帥,而鐵少帥反其道而行之,率精
銳直插敵後,趁著煞域大軍壓境之際奇襲得手了!」

  龍輝道:「陰河分支雖被截斷,但這三才鬼城依照逆三才而建,牢固異常,
便是儒武巨神也傷其不得,鐵少帥是如何讓這鬼城動搖的?」

  元鼎道:「鬼城雖穩,但始終是依托地脈,貧道和淨塵精心煉製了三枚樞離
金針,只要分別在鬼城旁的特定位置插入金針,便可將逆三才重新撥正,自然可
以動搖鬼城根基!」

  元鼎所說的特定位置實際上就在鬼城牆角處,若是正面交鋒,根本就難以靠
近,所以必須趁虛而入才有機會得手。

  龍輝沉聲問道:「厲帝如今氣勢洶洶地回防,鐵少帥豈不是危險之極?」

  淨塵道:「行動之前,貧道已經給了少帥挪移神符,屆時只要發動符咒,他
們就可以瞬間回到軍營。」

  元鼎道:「凶煞地脈遭受重創,就算厲帝補救成功,三才鬼城也是威力大減
!」

  龍輝笑道:「咱們便去陣法處等候鐵少帥,也好給他提前慶賀一番!」

  眾人點頭稱是,便往後軍營地走去,淨塵所設的陣法便在後營西北角一個不
起眼的地方。

  誰知到了後營,卻見滿地瘡痍,而那個陣法已被毀去,眾人大吃一驚。

  元鼎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彎身在地上摸了一把,道:「地上殘存著微弱陰氣!」

  眾人大吃一驚,紛紛感應起來,驗證龍輝的說法。

  淨塵跺腳罵道:「該死,居然被煞域識破了這兒的秘密!」

  這時靳紫衣在打退陰軍後也趕了過來,得知狀況後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

  尹方犀歎道:「靳師弟,煞域恐怕已經識破了咱們的計劃,鐵少帥恐怕凶多
吉少了!」

  靳紫衣搖頭道:「未必,若煞域當真識破咱們計策,厲帝派遣一支伏兵便可
以輕易奪取少帥性命,根本用不著如此死磕到底!」

  眾人回想起方纔的戰況,皆覺得靳紫衣所言非虛。

  「那靳院主覺得是何人所為?」

  元鼎問道。

  靳紫衣微微一愣,暗自思索起來:「這人似乎有意謀害少帥,但這對他有什
麼好處呢?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處處透著詭異,似乎有只黑手在背後推動著一切
……」

  他念頭百轉,腦海裡浮現出幾個可疑之人,無論是龍輝還是楊燁都在他懷疑
範圍之內,畢竟這兩人文武雙全,手握重兵,無論是文治武功,還是民生威望皆
在當今皇帝之上。

  靳紫衣抿了抿嘴,將一切懷疑壓在心裡,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話說鐵鷹成功刺入樞離金針後,便領著戰刀刃士兵撤退,他伸手捏碎那挪移
神符,但卻依舊處在原地。

  「糟糕,難不成後方生了變故?」

  鐵鷹大吃一驚,咬了咬牙,沉聲下令道:「所有人聽令,不許再做逗留,也
不許戀戰,速速退走!」

  神符雖然失效,鐵鷹依舊冷靜,果斷下令,指揮士兵們有序撤退,臨危不亂
,盡顯將帥大才。

  然而隨著厲帝回歸,鬼魂越發猖狂,三才鬼城破損的地脈竟也有了幾分凶相
,陰風大作,吹得眾人眼難睜,步難行,氣難喘,好不辛苦。

  糟糕,厲帝回來了!鐵鷹大叫不妙,立即下令道:「丟下所有負重,以最快
速度撤退!」

  士兵們卸甲棄刃,身子也輕快了許多,繼續趕路,但鬼城地脈湧起的陰氣始
終纏住他們,花了許久也沒有走出多遠,而厲帝卻是越來越近,人雖未到,散發
出來的陰氣已經凝聚成一尊狂怒的惡鬼,張牙舞爪,欲嗜人血,看得眾將士膽寒
心驚。

  鐵鷹臉色陰沉,心頭泛起一股絕望:「難不成,我鐵鷹今日注定埋骨在此?
罷了,罷了,即便死也要跟厲帝血戰到底!」

  他拔出軍刀,拋開生死雜念,準備殊死一博。

  倏然,一股暖和的柔風輕輕吹來,鐵鷹和戰刀刃士兵感覺到一陣舒爽,耳邊
響起一個聲音:「諸位施主,隨貧僧來吧!」

  佛耀普度,淡淡金華從前方射來,宛若照世明燈替眾人指出一條明路。

  鐵鷹不假思索,領著眾人便往光亮處奔去,只覺得眼前一亮,景色瞬息改變
,他們竟然離開了三才鬼城的範圍,來到了軍營後方三十里的沙漠。

  眾人死裡逃生,皆是喜極而泣,唏噓不已,鐵鷹感激地道:「不知何方高人
相助,還請現身一見,讓鐵某聊表謝意!」

  「施主命不當絕,貧僧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佛號響起,只見十餘步外的盤膝坐著一名僧人,頭戴斗笠,身披破舊袈裟,
頸掛木佛珠,右側放著一根枯木做成的禪杖,腳底穿著一雙草鞋,身前立著一隻
白毛小狗。

  對方雖然其貌不揚,但鐵鷹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鞠躬行禮道:「多謝聖僧救
命之恩,敢問聖僧法號?」

  僧人淡淡笑道:「貧僧地藏,見過鐵少帥!」

  鐵鷹肅然起敬,更加謙恭:「原來是怒斬波旬的地藏聖僧,晚輩有眼不識泰
山,還望見諒!」

  地藏道:「少帥不必多禮,貧僧得知此地再燃戰火,特來相助。誰料一來便
見少帥遇險。」

  鐵鷹歎道:「原本淨塵和元鼎兩位道長已經替晚輩擬好了撤退方針,只是遇
上變故,似乎挪移陣法被毀,所以晚輩險些死在厲帝手中。」

  地藏伸手摸了摸身旁小白狗,說道:「諦聽,你可知道是何人毀了陣法嗎?


  小狗搖了搖頭,竟口吐人言:「毀陣之人道行極高,弟子無能聽不出來!」

  龍輝等人看到鐵鷹回來本是驚喜參半,但見到身旁的地藏後,眾人則只有喜
沒有驚,紛紛向地藏答謝,地藏也一一回禮。

  鐵鷹命人清點戰局,損失雖然不少,但也除掉不少屍兵陰軍,而且還順帶重
創三才鬼城,也算是小勝一把。

  「少帥……不好了!」

  親兵急匆匆稟報道:「皇后娘娘不見了!」

  鐵鷹臉色大變,追問道:「誰知道皇后去哪了?」

  幾個傷兵互相攙扶著走來,稟報道:「剛才有三具凶屍殺來,娘娘被它們纏
住,打著打著就出了軍營,現在還沒回來!」

  鐵鷹臉色大變,喝問道:「究竟是何人負責鎮守皇后娘娘營地?」

  一個士兵回稟報道:「是……是蕭玄將軍。」

  這蕭玄乃蕭太后侄兒,隸屬外戚一派。

  鐵鷹命人傳召蕭玄,見了他便劈頭大罵道:「蕭玄,你是怎麼保護娘娘的,
現在娘娘丟了,你他媽的還有臉呆在這裡!」

  蕭玄臉色鐵青,諾諾點頭。

  鐵鷹吼道:「你給我滾出去,將娘娘安然無恙地找回來,要是少了一根頭髮
,定叫你人頭落地!」

  蕭玄連忙點起本部兵馬,不顧傷疲迅速出營尋人。

  丹松道人也隨軍幫忙,他們依著路上屍氣找尋,漸漸地往北邊而去,途中看
見了不少激鬥的痕跡,諸如大地裂痕、泥土翻起、山崩石塌等,看得他們是一陣
心驚肉跳,心想如此慘烈的戰況,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丹松道人說道:「蕭將軍,娘娘曾打跑兩頭屍王,本事高絕,想必就算三屍
棄出也奈何不了娘娘。」

  蕭玄歎道:「但願如此,若娘娘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算閹了我做太監也難以
補救啊!」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7回 瞬息萬變】

             第七回  瞬息萬變

  眾人尋著屍氣往前走,逐漸進入烏原境內,正是天馬山莊所在。

  忽然一股腥風吹來,帶著陣陣凶暴氣息,將屍氣掩蓋住,令得線索盡失。

  丹松道人臉色一變,沉聲喝道:「蕭將軍,前方有情況!」

  只見數道黑影夾雜著腥風撲來,士兵們猝不及防被黑影撲倒在地,這時才看
清楚是頭怪獸,其狀如牛,渾身蝟毛,音如獆狗,見人便咬,幾個士兵被它直接
一口吞下,嚼得嘖嘖作響,吃得津津有味。

  丹松道人叫道:「是當年竹虛子封印的凶獸窮奇。」

  蕭玄驚愕道:「這些凶獸不都被封在天馬山莊的狩獵谷內嗎,怎麼跑了出來
?」

  丹松道人捏了個法決,伸手往前一點,捲起一股柔風將士兵拖走,救離窮奇
利牙。

  凶獸出谷,定然是有人刻意為之!丹松道人已然猜出前方變故,說道:「蕭
將軍,凶獸出閘非同小可,需小心應對。」

  蕭玄暗忖道:「天馬山莊每年都入谷狩獵,這些怪獸即便兇猛也有個限度,
本將麾下千人披甲,豈會怕它們。」

  於是便下令士兵圍殺窮奇,弓弩火槍一併往上招呼。

  窮奇咆哮一聲,一股異光透體而出,恆軍的攻擊被盡數擋開。

  蕭玄奇道:「這怪物怎會有此異能?」

  丹松道:「竹虛子將凶獸關在山谷必定是下了封印之法,在谷內這群凶獸不
能發揮真正力量,才會被外來的武林人士獵殺,如今出了山谷,自然恢復全力。


  說話間,窮奇張口一吸,百餘個恆軍將士身子離地,全部做了它的點心。

  吃下活人後,窮奇更加亢奮,仰天狂嘯,凶暴戾氣衝霄而上,引得方圓百里
氣象驚變,烏雲翻湧,電閃雷鳴,十分駭人。

  丹松只感覺到龐然凶元正在蓄勢而動,正欲開口提醒蕭玄時,忽聞窮奇一聲
怒吼,湧出一股灼燃烈氣,熱浪焚野,如風似電,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血肉盡消
,蕭玄能當上一營之將也非單純的紈褲子弟,自有過人本事,在熱浪臨身的瞬間
,他側身一滾,避開了攻擊,保全一命,但沾上熱氣的士兵卻是骨肉消融,慘死
無屍,整支兵馬遭戮,剩餘活口不足三成,而且個個帶傷。

  窮奇聞到血腥味,貪婪地撲向眾傷兵,一口一個,吃得血肉飛濺,津津有味
,不亦樂乎。

  蕭玄罵道:「他奶奶的,這畜生哪來這麼可怕的力量。」

  窮奇靈智已開,看出他的驚恐,不由咧嘴哈哈,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丹松道人怒喝道:「畜生,休得放肆!」

  說話間,手掐劍訣,凝元引氣,使出辟邪真火,濤濤烈焰將窮奇圍了個水洩
不通。

  當初孟軻闖狩獵谷救人掌斃窮奇的事跡早已傳開,丹松道人心想雖說凶獸實
力恢復,但這一招怎麼也得讓它掉一層皮吧!誰料,窮奇卻在火中抖擻著身子,
似乎在伸著懶腰,根本就沒有將丹松道人的攻擊放在眼裡。

  丹松甚怒,雙手迅速結印,手指如花綻放,幻化成北斗七星,正是道家至極
伏魔術法——北斗靈光決。

  北斗七星相繼排列,將窮奇牢牢困住,凶獸一身威能頓時被削減七成,窮奇
只感氣弱力虛,精神萎靡。

  丹松臉色泛起一片酡紅,元功迭出,七星匯聚成型,降下至陽星光,窮奇被
星光照耀,發出痛苦嘶吼,但身軀不斷分裂,在瀕死前一刻,窮奇發出最後一聲
淒厲吼叫,最終化作飛灰。

  丹松喘著粗氣道:「好生厲害的凶獸,竟讓貧道耗損了四成元功來誅滅。」

  蕭玄扶起丹松道:「道長,你可安好?」

  丹松道:「無妨,只是施法過度罷了。」

  話音未落,忽聞一聲暴怒的嘶叫響起,宛若雷霆霹靂,震耳欲聾,殘存的士
兵被這一吼聲震得心肝膽裂,血脈斷裂,臟腑離體。

  丹松和蕭玄雖能保命,但也被震得氣血倒湧,再受內傷。

  丹松咳著了幾口鮮血,道:「不好,這頭窮奇臨死之前喚來同伴,此地不宜
久留,速速退走。」

  蕭玄抬眼一看,遠處殃雲密佈,邪風纏繞,凝聚成一尊龐大的窮奇幻象。

  丹松臉色大變,拉起蕭玄便逃,蕭玄不明所以,問道:「道長,這是為何?


  丹松道:「別說了,再不走就沒命了!」

  兩人撒腿就跑,施展出全身輕功,但身後的吼聲越來越近,蕭玄試著回頭看
了一眼,只見身後竟有數不盡的凶獸追來,什麼三首熊、八尾虎、雙頭蛇……各
種怪獸正瘋狂滴朝他們追來。

  「我的媽啊,怎麼跑出這麼多畜生?」

  蕭玄大吃一驚。

  丹松一邊趕路一邊喃喃自語道:「想來那傳說是真的……」

  蕭玄問道:「什麼傳說?」

  丹松沉聲道:「先別問了,趕緊回去稟告大帥!」

  兩人跑了數十里,卻見一道殘影從後方掠來,快不及防,眨眼間便擋住了他
們去路,定睛一看,只見那怪身形若猿猴,白頭紅腳。

  蕭玄叫道:「朱厭?」

  每年的天馬山莊壽誕都會有不少豪傑從狩獵谷打出凶獸,再將其皮毛剝下販
賣,蕭玄為外戚子弟,自然是見過不少凶獸皮毛,如今家裡還有一張用朱厭的皮
毛做成的皮椅。

  也虧他倒霉,常年坐在那張皮椅上,身上自然染上了朱厭皮毛的氣息,那頭
朱厭聞到後立即將他當做殺害自己同胞的仇人,所以才豁盡全力朝他撲來。

  朱厭力大無窮,一爪朝迎面掃來,蕭玄拔刀招架,軍刀被獸爪一擊立即斷成
兩截,利爪直接在他胸口劃出一道血口子,而且去勢未止,還朝著下身而去。

  蕭玄大腦一片空白,叫苦不迭:「我這下子要做太監了!」

  危難關頭,丹松伸掌一托,柔風化勁,替蕭玄擋住了斷子絕孫的一爪。

  丹松立即拽起蕭玄,腳踏卦步,挪移身法,將朱厭甩開繼續逃走。

  被朱厭這麼一阻,後邊的凶獸卻已前仆後繼殺了過來,距離兩人不足百步之
遙,腥臭的氣息猶在鼻端環繞不散。

  七十步,五十步……兩人真元耗損,身法越來越慢,漸漸地就被凶獸群追上
,而距離大軍營地還有上百里距離。

  危難關頭,忽見一名猶如鐵塔般的黑漢騎熊而來,一對金剛板斧朝著獸群便
殺去,一口氣便砍翻了數頭凶獸,兩人定神一看正是龍麟軍的急先鋒岳彪。

  凶獸前仆後繼,力大無窮,岳彪雖是神勇,但也感一陣力拙,罵道:「他媽
,哪裡來了這麼多怪獸!」

  岳彪一怒之下,立即化作身高百尺的靈戎神將,抬腳一踏,在地上踩出了一
個百丈深淵,攔住凶獸群。

  岳彪覺得仍不保險,再祭起神力,搬來大山擋在深淵之後,就算那些凶獸越
過深淵,也還有一座山峰阻擋。

  蕭玄喜出望外道:「岳將軍,你怎會在這裡?」

  岳彪道:「王爺感到後方湧出一股莫名凶煞,於是便命我來接應!對了,這
些怪獸從哪裡來的,怎麼莫名其妙就從咱們後方湧了出來?」

  蕭玄也是不解,望著丹松道人。

  丹松道人歎道:「此事說來話長,涉及了道門一段秘辛,還是先回營地告訴
眾人這兒情況吧。」

  聽聞後方生變,恆軍大營頓時陷入一片愁雲,前有鬼城擋路,後有凶獸肆虐
,伐大軍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

  淨塵和元鼎兩人臉色皆是一陣鐵青,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奈長歎道:「劫數
,真是劫數啊!」

  龍輝蹙眉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狩獵谷內藏著這麼多可怕的凶
獸?」

  孟軻也是不解:「當初吾曾入狩獵谷救人,也曾跟窮奇搏鬥過,那獸雖然凶
猛,但也只是較獅虎厲害一些,絕對沒有本事將一支千人精銳盡數剿滅。」

  淨塵歎了一聲,道:「正如丹松所言,這其中涉及了道門的一段秘辛。」

  三教三族的太荒血戰,打得天崩地裂,生靈塗炭,三族被封印後,太荒紀元
也逐漸結束,時代進入了太古時期,在三教主持下,神州開始恢復生機,天地重
定秩序,萬民修養元息,然而卻有一群凶獸迅速崛起於神州大地,它們喜吃血肉
,無論走獸飛禽皆是其口中美食,就連神佛仙人也有被其吞噬,三教立即聯手調
查凶獸來援,發覺這些凶獸有的是因沾染了太荒時代的兵燹戾氣而成,也有的是
感染了妖魔煞氣而成,有的是從天外玄天通過戰爭造成的蒼穹裂口而來……發覺
事態嚴重,三教便果斷出手鎮壓,在凶獸未成氣候之前將其鎮壓,凶獸被三教大
能誅殺殆盡,但卻有一些最為難纏,不但彪悍殘暴,身負驚天異能,以混沌、檮
杌、窮奇為首,它們受到重創後立即化成巨繭,將肉身元神包裹在內,進入沉睡
狀態,相當於自我封印,而這一層封印又是堅韌無比,就算是破虛高手也奈何不
得,最後只能將其永埋地下,借助地心真火將其鍛毀。

  誰料這些凶獸巨繭卻是耐住了千萬年的地火鍛燒,不但沒有毀滅還有復甦的
跡象,戾氣不斷外溢,污染了方圓百里內的飛禽走獸,使之異化成凶獸的模樣,
這些異化之獸便具備了元祖凶獸的一些能力,相當於其子孫後代,作孽一方,但
最終還是被竹虛子率領道門精銳降服。

  竹虛子察覺了地底的凶獸巨繭,擔憂其破土而出,於是便將捕獲的凶獸連同
巨繭搬運至天馬山莊一側的山谷,以天穹妙法接引寰宇星辰,借助星辰之力將這
群凶獸再度封印。

  淨塵說道:「狩獵谷位於烏原之內,正是神州西北,亦是西域和北疆的中轉
處,地廣人稀,下可廣闊地氣,上可引寰宇星力,可謂是天地合璧,最為堅固之
牢籠,只要山谷仍在,這些凶獸便沒有逃離的機會,如今它們走脫,想必狩獵谷
也已經凶多吉少了……」

  元鼎道:「這些凶獸常年遭受竹虛子封印鎮壓,雖然逃脫不得,但也因為掙
扎對抗陣法而積蓄了不少力量,算是厚積薄發,如今禁錮一去,不但孫子輩的畜
生跑了出來,連那幾個老祖宗也要覺醒。」

  宗逸逍問道:「如此隱匿之事,我儒門半點也不得知,為何厲帝會清楚?」

  淨塵道:「厲帝得了滄釋天分身,定然是從屍體殘留的記憶上所推算出來,
畢竟天穹妙法上邊也記載了一些竹虛子前輩得事跡。」

  靳紫衣咬牙罵道:「厲帝這狗王當真歹毒,凶獸以活物為食,而他煞域卻沒
有活物,這些畜生攻擊誰也不會去攻擊他們,正好遂了他心意!」

  龍輝蹙眉道:「既然如此,天馬山莊豈不是危險了?」

  楊燁瞇著眼睛道:「天馬山莊本受鐵壁關庇護,如竟被小人便趁虛而入,毀
了狩獵谷,此事本王當負起全責,這便回去領兵剿殺這些畜生!」

  鐵鷹愣了愣,道:「如今我軍的正面戰場尚嫌力量不足,督帥再走,這可如
何是好?」

  楊燁道:「現在凶獸初醒,尚在西北一帶活動,若它們竄入神州內部,後果
不堪設想,屆時後方一亂,你這正面戰場焉能不潰?」

  鐵鷹臉頰一熱,說道:「督帥所言甚是,晚輩受教!」

  楊燁離開軍營不久,戰況丕變。

  「報——岳將軍搬來的山峰已經被凶獸踏平!」

  士兵前來稟報:「上千隻凶獸已經奔向我軍後營!」

  鐵鷹立即下令後軍迎戰,並與儒道教主、元老以及龍輝登上瞭望台,觀望戰
況。

  眺望著滾滾煙塵,聞及陣陣獸吼聲,龍輝心中一沉,先是挪移陣法被毀,緊
接著又是凶獸出閘,這兩者究竟是否有關係?結成軍陣的恆兵各司其責,同凶獸
形成了拉鋸戰,樂凝率領門下弟子加入戰團,施展三十六天罡元琴陣助戰,音波
綿綿無盡,替眾人補氣回元,使得恆軍漸漸佔據上風。

  倏然,三頭異獸衝了過來,身上散發著莫名威壓,元鼎見狀叫道:「那幾頭
畜生元氣充沛,威煞內斂,似乎正是那些僅存的元祖凶獸!」

  眾人定神一看,其中一頭便是朱厭,那其個頭比起追殺蕭玄的還要龐大三倍
以上,站在那裡就猶如一座小山峰;另一頭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
人爪,其音如嬰兒,正是上古凶獸狍鴞;另外一頭形狀若犬,但吞吐火焰,名曰
禍鬥。

  三獸入戰之後,恆軍優勢立即被瓦解。

  樂凝當下轉守為攻,不再做輔助,施展琴陣攻擊法門,只聞她檀口吟唱:「
鐵馬冰河!」

  再看女郎素指一撥,琴弦奏動,音波頓時化萬馬,腳踏冰河,奔騰而出,迎
上朱厭。

  樂凝再起一招「霹靂驚弦弓」,天罡陰陽氣隨著琴音調動,化作無數箭矢射
向狍鴞。

  朱厭和狍鴞被天罡琴音逼退,而禍斗卻是趁機朝樂凝噴出一股烈焰,火勢濤
濤不絕,而樂凝琴音一斂,奏起一曲「雄關護山河」,琴音徒變,化作厚實城牆
擋住火焰。

  就在這一攻一守的瞬間,朱厭卻趁機繞過了樂凝布下的天罡元琴陣,直接向
恆軍下手,這凶獸早已有了靈智,知道樂凝不好惹,於是便挑弱兵下手。

  儒門六壇豈是易於,樂壇之後尚有御壇鎮邪車結成的四維鎮邪陣,朱厭被一
股浩然正氣給擋了回去,氣得嗷嗷大叫。

  狍鴞搖了搖腦袋,張口大吼一聲,雷霆震動,竟是撕開一道空間裂縫,直接
攻擊陣後士兵,士兵們肝膽俱裂,筋骨寸斷。

  這狍鴞一身神通都在這吼叫之上,只要蓄足力量大吼一聲,便是千尺山嶽也
能震塌。

  眼看戰局越發不利,靳紫衣道:「必須速戰速決,若不然等三才鬼城那邊緩
過勁來,我軍便要遭受前後夾擊了!」

  尹方犀和宗逸逍便要提元再戰,但剛和厲帝交戰不久,身負內傷,一提真氣
便咳嗽不已。

  靳紫衣道:「你們不要妄動,保全元氣,這裡交給靳某便可!」

  孟軻道:「靳師叔,子輿與你一同出戰!」

  儒門元老和教主一同出戰,第八重的紫陽真火熊熊燃起,照亮夜空,朱厭、
狍鴞、禍斗眼中露出一絲驚恐,身子一縮,立即竄走,避開了紫陽真火焚身之苦


  孟軻掌運風雷,隨手拍出六團紫炎,如同六顆小太陽般掃蕩而去,追殺朱厭


  朱厭連滾帶爬,左躥又跳,再度避開紫陽威能。

  另一側的靳紫衣也是如此,禍斗和狍鴞一見了紫陽玄功便撒腿逃竄,愣是不
接招,遊走躲閃,狡猾之極。

  原來這三頭凶獸曾在太古時期吃過紫陽玄功的苦頭,現在那還會硬拚,再加
上它們得天獨厚的體質,動作迅速無比,堪比絕式身法,讓靳紫衣和孟軻難以擊
中它們,白費了不少力氣。

  儒道四大破虛高手則是無力參戰,只能看著乾著急,龍輝卻因顧忌厲帝會再
度出手偷襲,所以也一直按兵不動,麾下奔雷部精銳也斂勢不出。

  激戰了大半夜,人獸皆難分高下,最後以凶獸群退走結束,鐵鷹總算可以喘
上一口氣來。

  從白天打到晚上,又從晚上打到清晨,恆軍疲憊不堪,遍地碎甲殘兵,漫野
死屍,而儒門也折損張旭東這書壇執事。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

  只聞地藏口誦往生咒,將戰死將士的魂魄超度,引領入酆都陰城,重入輪迴
,在這股大慈悲願力之下,煞域也無從勾取死人魂魄補充兵源。

  孟軻和孔丘替張旭東設下靈堂,操辦喪事,鐵鷹也率軍中部將前來上香。

  辦完喪事後,卻聽小兵稟報——皇后回來了!鐵鷹急忙將人請入帥帳,只見
侯玉玲花容染血,秀髮凌亂,盔甲損壞,顯然是經過了一番血戰,鐵鷹忙讓人取
來清水給皇后擦拭。

  侯玉玲稍整理儀容,冷聲道:「鐵少帥,狩獵谷已經被十大冥帥之首——鬼
王毀去,無數凶獸已經逃脫,若給它們竄入中原,後果不敢設想!」

  孟軻問道:「那天馬山莊呢?」

  侯玉玲道:「天馬山莊封山閉戶,啟動防禦結界,倒也沒有受損!」

  鐵鷹道:「微臣也知道此事,楊督帥已經回鐵壁關領軍追殺逃逸的凶獸!」

  龍輝問道:「本王冒昧詢問娘娘事情前後經過。」

  侯玉玲道:「本宮正在營內休息,忽然被遭遇三頭凶屍襲擊,本宮便與它們
廝殺,一路打著打著便出了營地,卻無意看到有股陰風朝烏原飛去,當時正是起
疑,於是也追了過去,但那三頭凶屍卻依舊糾纏不休,我們邊走邊打,便到了狩
獵谷附近,正好目睹了鬼王夷平山谷之舉!」

  說完,摀住檀口不住咳嗽,氣喘不已。

  鐵鷹連忙道:「娘娘甫經大戰,還是先去休息吧!」

  侯玉玲虛弱地點了點頭,侯戰戈連忙來攙扶。

  兄妹兩出了營帳,侯戰戈道:「妹妹,你傷了元氣,怎麼會這樣的?」

  侯玉玲美眸瞪了他一眼,侯戰戈醒悟過來,連忙緘口不語,改為神念傳音,
只有他們兄妹能夠聽見。

  「大哥,地藏已經來了,他那頭諦聽可不是鬧著玩的,說話不可大意!」

  侯玉玲暗中警告道。

  侯戰戈歎道:「若非我有心魔護身,隱匿氣息,恐怕也難逃那畜生的耳朵!
哎,想不到這禿驢竟會出手相救鐵鷹,讓我的一番算計落空了!」

  侯玉玲搖了搖頭道:「借刀殺人雖好,但即便鐵鷹死了,軍權也未必能落入
咱們手中,畢竟龍輝和楊燁都在,以他們的威望完全可以扛起大旗!」

  侯戰戈道:「這樣最好,姓龍和姓楊的都想獨身世外,鐵鷹若死了,他們就
必須正面跟厲帝衝突。只可惜功虧一簣,被地藏那禿驢壞了好事!」

  侯玉玲幽幽歎道:「地藏前身乃罪佛,曾指點過我刀法,如今他來了,只怕
會識破咱們的計劃!」

  侯戰戈道:「不怕,爺爺曾採補了佛道真元,與祖母結合後,借助女體孕胎
之法將父親生出,我們有繼承了爹爹的血脈,體內分擁佛道之元,這秘密只有咱
們仨知道,有這佛道精元掩蓋,仍誰也瞧不出破綻。」

  侯玉玲仍有慮色,侯戰戈安慰道:「莫要擔憂,父親在外行走多年,遇上了
多少高人,不也沒露出破綻嗎?對了,你是怎麼受傷的?」

  侯玉玲歎道:「我被那將臣、後卿、旱魃那三頭凶屍纏著,本想祭出心魔,
但恰好接到大哥你的消息,說地藏來到軍營,所以只得繼續忍耐,單憑佛力迎戰
,撐了數十個回合就不敵,被那將臣打了一掌,幸好鬼王打開狩獵谷封印,谷內
湧出滔天凶暴戾氣,正好可以將我的行蹤掩飾,我才能使出心魔大法,將它們擊
退。」

  侯戰戈問道:「你用了多少個心魔?」

  侯玉玲道:「白翎羽、魏雪芯、林碧柔……還有小妖後。」

  侯戰戈愣了愣,目光玩味地看著她,侯玉玲臉頰一潤,咬了咬唇,傳音道:
「三個心魔才能跟它們持平,只有再加一個才能打贏!」

  侯戰戈笑了笑,回音道:「我殺了日游神,煞域定然會繼續報復咱們『侯家
』,這次三屍尋你麻煩便是證明,小妹你可得小心啊!」

  侯玉玲輕點螓首,款款回錦帳內休息。

  龍輝走出營帳,迎面便見地藏手持枯木禪杖走來,身旁跟著那條小白狗。

  「這次辛苦大師超度亡魂了!」

  龍輝雙手合十行禮道,地藏說道:「不過是讓亡者安息罷了。」

  龍輝道:「楊督帥趕回鐵壁關派兵圍剿逃脫的凶獸,而淨塵道長他們四人都
受了重傷,如今營內便只有大師和在下可牽制厲帝了!」

  地藏道:「此戰貧僧定當竭盡所能!」

  龍輝苦澀一笑,地藏道:「施主可是有憂慮?」

  龍輝道:「昨夜挪移大陣被毀,顯然是有人想謀害鐵鷹,然後再將這罪扣在
我頭上,幸虧大師相救,也免了在下一番麻煩。」

  地藏歎道:「暗中黑手隱匿極深,便連我座下諦聽也察覺不到。」

  龍輝道:「聖僧對此藏鏡人可有頭緒?」

  地藏道:「昔日貧僧曾將空藏制服,但待吾誅滅波旬後,卻不見了空藏以及
弘法軍的行蹤,吾懷疑這兩者是有莫大聯繫。」

  龍輝道:「當初我擒下的昊天聖母也不翼而飛,現場留下一縷陰氣,原本還
以為是厲帝的手筆,但仔細一想,若又不像煞域的動作。」

  地藏道:「若煞域將她雪藏呢?」

  龍輝道:「我同昊天聖母有殺夫滅子之仇,若她真在煞域定會找機會來尋仇
!」

  地藏道:「王爺神功無敵,昊天聖母也並非愚婦,沒到適當時候她絕不會輕
易動手!」

  龍輝笑道:「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這次前來隨行之中便有昊天教前
任聖女,昊天聖母雖顧忌我的武功,但卻這前聖女卻是她徒兒,論修為猶不及她
,若有報仇機會,她定不會放過。」

  地藏道:「王爺是想引蛇出洞?但這對那位姑娘似乎頗有風險。」

  龍輝道:「所以想請聖僧協助,借諦聽神耳監聽八方,一旦水姑娘有危險,
我也好及時救援。」

  地藏道:「也好,此舉正好可證實昊天聖母是否就在煞域陣營!」

  三才鬼城的天凶城內,厲帝飽吸陰氣,傷勢竟在一夜間消失,神氣十足,望
著麾下林立著各路鬼將冥帥。

  黑無常說道:「昨夜雖然被鐵鷹那小子傷了鬼城地脈,但逆三才之格局雖然
仍可運行,但陰氣結界暫時難以維持,便宜了那些狗腿子了!」

  厲帝笑道:「無妨,即便他們不受陰氣影響,但鬼王也成功放出那些凶獸,
他們後方已大亂,夠他們忙一段日子了,咱們正好可以抓緊時間修補地脈。」

  白無常出列道:「托陛下洪福,昨夜楊燁已經離開軍營,趕回鐵壁關。」

  厲帝哈哈笑道:「妙哉,凶獸從西北境內而出,楊燁必須去收拾著爛攤子,
如今儒道四大高手已經被孤損耗大半元氣,短期內也無法參戰,如今就只剩下姓
龍那小子了!」

  白無常嘿嘿陰笑道:「陛下,微臣有一計可讓朝廷軍更加焦頭爛額!」

  厲帝喜道:「愛卿速速道來。」

  白無常道:「那些畜生最喜歡吃人喝血,那不如便跟它們合作,助它們繼續
肆虐,反正死的人越多,咱們優勢也就越大,就算天下人都死光,對咱們也是有
益無害!」

  一名渾身豹紋的男子附和道:「陛下,凶獸被正道誅殺對咱們也沒損失,微
臣正好用它們的魂魄屍身做幾個陰獸!」

  厲帝哈哈笑道:「傳令下去,讓鬼王同窮奇、檮杌、混沌三凶接觸,許它們
一些好處,讓這群畜生給咱們賣命!」

  「陛下!」

  一個陰魂飄了進來傳話道:「城下來了個女人叫陣!」

  厲帝問道:「那個娘們敢這麼囂張,孤身來挑戰?」

  陰魂道:「她身上有很重的妖氣!」

  厲帝哼道:「難道是鸞鳳那倆妖婦?」

  陰魂搖頭道:「不像!」

  厲帝擺了擺手道:「算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厲帝登上城頭,只見城下立著婀娜倩影,水眸若盼,面若桃花,不是水靈媞
還有何人。

  厲帝冷笑道:「原來是這昊天教的前聖女!」

  水靈媞嬌聲喝道:「堂堂煞域竟沒一人敢出城迎戰嗎?」

  牛頭怒道:「這臭丫頭實在猖狂,陛下請讓微臣將她拿下!」

  厲帝道:「准!」

  牛頭拔起鋼叉,大吼一聲躍下城去,喝道:「小娘皮,休得撒野,看牛爺爺
來收拾你!」

  水靈媞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啐道:「就你這貨色,姑奶奶兩招就能打趴你!


  牛頭鋼叉一甩,陰風橫掃,力沉千鈞,水靈媞不緩不慢,玉掌輕推,倉木淬
火沿著鋼叉燒了上去,火中藏毒,牛頭只覺得手掌又炙又麻,顯然是中了火毒,
也虧他悍勇,咬緊牙關緊撐,才不至於被水靈媞一掌打飛武器。

  水靈媞冷笑道:「蠻牛,瞧你還能接多少招!」

  她玉手翻飛,柔夷如同穿花戲碟,輕巧地閃過牛頭的防線,從下方一掌劈在
他胸口,功力亦轉火為冰,冰髓勁直接打入牛頭心坎。

  寒霜凍氣鑽入心脈,饒牛頭在陰間生活也感到一陣寒冷,心房都快被凍結,
慌亂之下急聚陰氣護住心脈,並同時後退,逃出水靈媞的掌勢範圍。

  然這一掌只是前式,後招緊接而來,水靈媞玉臂一揚,引掌推轟,冰髓勁猶
如雪崩山洪地湧出,迅速席捲方圓百尺,牛頭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寒氣籠罩,血氣
為之淤結,整個人竟被凍成一塊冰雕,緊接著冰晶龜裂,牛頭隨之碎成粉塊。

  也虧他在主場作戰,肉身粉碎後,元神出竅逃回鬼城,白無常見狀急忙取出
一個安魂瓶將牛頭魂魄收入安置,來日再尋一個合適的軀殼給他重生。

  水靈媞甫一出手便奪下首勝,技驚四座,也給朝廷軍出了口惡氣,更是氣得
煞域眾鬼個個面色鐵青。

  水靈媞揚起細巧精緻的下巴,挑釁地盯著天凶鬼城上的厲帝,笑道:「偌大
一個煞域也就厲帝一個真英雄,其他人還不如我這麼個婦道人家!」

  若厲帝親自出手,那就坐實了她的話。

  厲帝也自重身份,不屑與她動手,哼道:「孤麾下兵多將廣,能收拾你的比
比皆是!」

  水靈媞道:「那妾身就候教了!」

  想到昊天聖母可能就藏身鬼城之內,水靈媞心跳不禁快了幾分。

  厲帝打了個響指:「旱魃,替孤收拾這狂妄丫頭!」

  嘶吼呼嘯,烈焰焚野,火影飛速掠來,水靈媞撮指成刀,對著那團烈火便是
迅猛劈去,將火焰劈開,然而一條健壯手臂架住了她的掌刀,水靈媞感覺對方力
大無比,於是再提三分元功,勢要壓過對方。

  旱魃咬牙瞪目,散開的火焰立即回縮,圍聚在四周,將兩人包裹在內。

  水靈媞雖身負火焰功體,卻也被這股火氣烘得燥熱難受,暗忖道:「好生厲
害的殭屍!」

  她雙足駐地,以拔山掌之巧勁將火煞卸入地底,旱魃的火煞漩渦頓時消散大
半。

  然而旱魃火勁源源不斷,越燒越旺,水靈媞御勁越發巧妙,一為後天女妖,
一為先天女屍,妖與煞形成相互角力。

  兩股浩蕩真元衝擊不斷,妖氛衝霄,破開雲層,煞氣四竄,碎裂黃土。

  水靈媞見久戰不下,嬌吒一聲,妖氣歸元,化作諦鴻妖相,遠古大力一掌拍
下,龐大的掌印覆蓋百里方圓,渾厚霸力盡展,壓得四周空間重力凝成磅礡之勢
,強悍而下。

  旱魃被諦鴻妖勁壓得動彈不得,雙足陷地,半個身子埋入土中,水靈媞狠勁
一發,硬生生將旱魃釘入地下,緊接著再以拔山掌的土性妖氣沙石變得堅硬如鐵
,形成一個牢籠,這種方法完全是針對旱魃不死僵體而設,既然難以毀去,那便
先行封鎖。

  女魃被封住,水靈媞再取一勝,令得厲帝顏面無光,白無常說道:「陛下,
女魃初成只有蠻力,武技不佳,敗在這妖女手中倒也情有可原。」

  厲帝道:「那誰願替孤取下這小妖女?」

  他身為一方雄主,自然不屑與水靈媞交手,再者他還深深顧慮著龍輝,以及
昨夜那個出手救走鐵鷹的神秘高手。

  眼見水靈媞輕取牛頭和女魃,眾冥帥也是顧忌萬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做
出頭鳥。

  厲帝冷喝一聲:「一群廢物!」

  他罵歸罵,但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這十大冥帥有半數人擅掌軍控兵,而不善
武鬥,不似十大閻王具有高絕武藝。

  水靈媞隨手奪下牛頭遺留的鋼叉,吟吟淺笑道:「若再無人迎戰,那妾身便
告辭了。」

  厲帝正想召來將臣出戰,卻見地面出現道道裂痕,無數火舌從地底冒出,轟
隆巨響,只見旱魃全身裹著烈焰熔漿衝了出來,一雙赤眼燃著火焰,呼吸間也從
口鼻處溢出灼熱炎氣。

  「殺!」

  旱魃以它微薄的言詞喊出一個殺字,可見怒氣萬鈞,水靈媞冷哼:「怕你這
頭賤屍不成!」

  玉掌凝氣,再度蓄勢待發。

  旱魃蠻力一發,舉手便打,水靈媞一掌印上,兩股力量轟然對碰,驚爆萬尺
,力量橫掃之下在現場留下一個千尺巨坑,而水靈媞也趁勢而退,留下一連串銀
鈴脆笑:「好大蠻力,可惜妾身興趣已盡,這就告辭!」

  水靈媞將牛頭鋼叉丟到眾人面前,全軍不由一陣歡呼。

  她回到營帳後,鐵鷹、侯家兄妹以及三教高層都在其中,她目光落在龍輝身
上,便問道:「如何,可有蘇毓仙那賤婦的行蹤?」

  龍輝搖頭道:「尚未有頭緒,不知地藏聖僧有何發現?」

  地藏道:「未曾,貧僧配以諦聽神通也不見端倪。」

  龍輝道:「難道昊天聖母不在煞域?」

  地藏搖頭道:「非也,而是厲帝神通已經超脫三界五行,在他庇護下,諦聽
無從探知煞域虛實。」

  龍輝苦笑道:「當初我可吃足這諦聽的苦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助
力,卻是無法使用。」

  地藏笑道:「王爺縱橫三界,乃是靠本身之智勇,並非投機取巧,即便沒有
諦聽之助,相信王爺亦能擊敗煞域。」

  龍輝笑道:「但還得仰仗諸位相助。」

  卻聞諦聽開口道:「我……聽見鬼王跟一頭凶獸接觸了!」

  龍輝連同儒道佛眾人的神情為之一變,孔丘道:「那些凶獸靈智已開,煞域
若同他們達成協議,咱們勢必腹背受敵。」

  鐵鷹臉色一沉傳令道:「全軍開拔,整裝備戰,今日便要將這三座鬼城拔掉
!」

  金子雲蹙眉道:「若那些凶獸往帝都而去,後果豈不是……」

  鐵鷹喝道:「此刻咱們決不能退,若是退縮,煞域便會以三才鬼城為跳板長
驅而下,皆是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龍輝點頭道:「少帥說的沒錯,如今咱們只能進不能退,至於後方唯有托付
給其他人了。」

  地藏道:「少帥昨夜令鬼城地脈遭受重創,貧僧願一試破城之法。」

  鐵鷹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調動三軍協助聖僧。鴻鈞掌教,如今
我軍後方尚有窮奇為禍,勞駕您牽制這頭凶獸。」

  鴻鈞點頭道:「貧道卻之不恭,定不辱使命。」

  龍輝道:「凶獸暴虐,本王便派奔雷部將士與道長隨行。」

  因為挪移大陣被毀之事,龍輝已經感覺到自己受到懷疑,乾脆就將麾下精銳
轉移出去,而且還能避開煞域鋒銳,保存實力,一舉兩得。

  侯玉玲開口道:「如今儒道四位前輩已經傷勢未癒,正面戰場若無王爺相助
,我軍實難抗衡厲帝凶威。」

  龍輝道:「娘娘懿旨,微臣自當遵從。」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8回 慘勝鬼城】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456


  鴻鈞率南宗道者在大軍後方三十里處鑄造防線,分設天地雙陣,他親率八十
一道眾在天空佈陣,以每九人一組,按照九天佈局而設置陣法,九天分別是:一
為中天,二為羨天,三為從天,四為更天,五為睟天,六為廓天,七為鹹天,八
為沈天,九為成天,設置出這九重封天陣,這正是他結合道宗歷代先賢而獨創之
陣法,標新立異,開闢道門嶄新的一頁。

  而在地下則由六十四名道眾環繞成圈,排出八門八卦,而圓圈中央則站著一
名身著月白道袍,白絹蒙眼的道者,正是淨塵嫡傳弟子白雲,昔年酆都血戰他雖
失了雙眼,但卻學會了以心眼觀世,比起往日的肉眼視物看得更加真切。

  道門布下天羅地網後,奔雷部群妖也在一側掠陣,龍輝更派出水靈媞隨行,
可見對這後方戰局也是極為重視。

  赤獅、狼嚎天、荒奎這三妖乃妖族年輕一輩最為好戰,得知即將到來的戰局
無不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赤獅舔了舔嘴唇道:「他娘的,聽說這些畜生是在咱們被封入傀山之後崛起
的,來頭倒也不小。」

  狼嚎天嘿嘿道:「當初它們也讓三教吃了不少苦頭,今天正好讓咱們練練手
,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厲害。」

  相對於三妖的狂熱戰欲,水靈媞卻顯得冷靜得多,一言不發,妙目緊覬前方


  前方雖然一片平靜,但白雲心眼所見卻是戾氣洶湧,無數頭凶獸正在蓄勢而
發。

  「掌門師兄,凶獸群已經在悄悄靠近了!」

  白雲傳音而來,鴻鈞居高望去,果然見一股戾氣正悄然襲來,將雲層都給染
出一抹血色。

  鴻鈞揚聲喝道:「藏頭露尾之孽畜,還不現形出來受死嗎!」

  道音傳千里,音波之中更是飽含無上罡氣,直接衝擊凶獸群,實力較弱的凶
獸則被鴻鈞一聲震死,而其他凶獸則被激起惡性,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咆哮。

  大地開始震動不安,前方揚起滾滾沙塵,一隻隻凶悍的猛獸接踵而來,黑壓
壓的一片獸影將大地給覆蓋,正是一出萬獸奔騰的雄壯畫面。

  鴻鈞暗歎道:「若非三百年前竹虛子祖師將這群孽畜鎮入山谷,也不知神州
大地要被它們摧殘到什麼地步。」

  一聲嘶吼,數頭猛獸已然撲來,距離白雲所擺之陣僅有十步之遙,方纔還在
百里之外,只是眨眼功夫便已經殺到跟前,令人不得不歎服這些凶獸的速度。

  眾道人定睛一看,只見那些凶獸形類馬,長一二丈,身布鱗片,渾身有火光
纏繞,正是凶獸中的犼。

  白雲雖眼不能視,但靈台清明,踏步起陣,運轉八卦,沉聲喝道:「艮山虎
嘯!」

  正所謂山嶽藏虎,虎嘯群峰,白雲以卦化形,變出數頭威風凜凜的大虎,便
同犼獸廝殺扑打在一團。

  道門再現奇門絕陣,看得奔雷部群妖嘖嘖稱奇,赤獅道:「這陣法好生厲害
,以前跟滄釋天死戰的時候怎麼沒見鴻鈞用過呢?」

  狼嚎天道:「笨蛋,那是他後來創出來的,鴻鈞那小子現在當了掌教,要是
一味地拾前人牙慧又怎麼服眾!」

  「那不是單純的陣法!」

  水靈媞忽然開口道,三妖不由好奇地望著她。

  水靈媞妙目凝視著前方戰局,淡淡地道:「那其實是一套武功、陣法和法術
的絕學,鴻鈞已經融匯了道之真諦。」

  水靈媞的修為在他們之上,三妖對她這話也是頗為信服。

  那幾隻犼被神虎擋住,難進寸步,氣得它們咆哮怒吼,但卻是無可奈何,然
而後方獸群已經逼近,犼之後便是一夥人形怪獸殺來,齒長三尺,其狀如鑿,下
徹頷下,與其他凶獸不同,它們竟懂得持戈盾,正是一夥鑿齒。

  這類凶獸原本是壽華之野的獵人,因為太荒大戰波及導致家破人亡,死前一
腔怨氣令其屍體化作人形凶獸,其本質跟煞域屍兵頗為相似,不同的是屍兵沒有
意識,而他們卻有著強烈的復仇和殺戮意念。

  鑿齒越過犼獸,以盾牌抵擋虎牙虎爪,然後再以戰戈反擊,艮山卦所演變的
虎相遭受重擊,紛紛消散,而白雲按照鴻鈞所授,再度變陣,他拈決指天,念誦
口訣:「震雷極罡,獅吼懾魔!」

  位於震卦的八名弟子踏出罡步,引得天雷不斷,電流陣陣,匯成威武雄獅相


  獅吼一震,雷電交錯,鑿齒盾牌難承雷罡威能,被打成碎片。

  眼見兩撥攻勢都取不到便宜,隱匿深處的元祖凶獸開始焦躁不安,發出幾聲
嘶啞的沉吼,幾頭龐大巨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來,正是元祖凶獸中的朱厭、
狍鴞、禍斗以及犼和鑿齒,它們體型比一般的凶獸還要壯碩,在白雲陣前五六里
處一字排開正有一股攝人氣勢。

  白雲臨危不亂,心眼窺敵,見凶獸群雖然勢大,但後方的戾氣卻少了大半,
只有那股最龐大的一股正在隱忍不動,最為銳利的鋒芒已經不在,顯然已經囤積
到了陣前,白雲暗中傳音給天上的鴻鈞:「掌門師兄,這伙凶獸的主力已經基本
現形了。」

  鴻鈞回音道:「有勞師弟了!」

  朱厭雙足一蹬,迅猛快疾,五六里的路程眨眼便到,利爪撓向佈陣弟子。

  心眼觀氣極為準確,朱厭後腳剛剛一動,白雲便已經察覺,早有準備,見它
撲來,令兌位的八名發動澤元之力,八門幻化出沼澤泥濘,令得朱厭泥潭深陷,
動作為之減緩。

  但朱厭催動本源異力,雙爪撓抓,強行破開泥潭澤地,衝殺橫撞,勢不可擋


  「兌澤兜犄!」

  白雲沉聲喝令,兌澤卦變,從泥潭之中衝出一頭兜牛,尖銳犄角直接頂在朱
厭肚腹,這一卦法原意乃綿中藏針,若敵人陷入澤中知難而退便什麼事也沒有,
但若一意孤行,澤中兜牛便施加凌厲一擊,朱厭雖有凶暴戾能,但畢竟是畜生之
流,只是憑著本能而動,貪殺嗜血,正好落入道陣陷阱。

  也虧那朱厭血滿氣長,被犄角刺破肚子仍能不死,雙爪扣入兜牛脖頸,一把
將牛頭摘下,破開澤卦陣象。

  其餘凶獸見朱厭受創,怒吼不休,前仆後繼殺了過來,身上散發出磅礡戾氣
,直接將澤地泥潭掃成平地。

  「孽畜,休得逞兇!」

  只聞道音由九天而降,頓時天雲密佈,天之道陣隨即啟動,鴻鈞飄然現身,
手持日月光華,傲立霄漢之巔,盡顯降魔威風。

  天空的八十一人氣息相連,在鴻鈞的策動下發動九天奇陣,綿綿不絕的九天
之力灌入地上的陣法之中。

  這套兩陣法其實是鴻鈞對道法的設想,這位於九天之上的陣法名為九重天絕
,乃一門內功心法,而白雲主持的八卦陣原名為寰宇八極,偏於招式,鴻鈞創功
之後因根基限制無法獨自使用,於是便以陣法的形式將其威力發揮。

  得九天雄力相助,白雲立即再施奇陣,這回他轉動巽卦,頓時蒼鷹展翅,揚
翼振風,正是另一陣決——巽風鷹揚。

  正所謂風越大,鷹越傲,鷹揚振翅,乘風駕雲,群獸被蒼鷹巨翅扇動的氣流
捲住,拋上半空,五頭元祖凶獸雖能穩住身形,但也被嵐罡刮得難近分寸。

  鴻鈞以中天之力輔入寰宇八極,使得卦象變幻莫測,千變萬化,先是八變為
主,緊接著增為十六卦,再者便是六十四卦……變化萬千,無窮無盡,五大元祖
凶獸立即被耍得昏頭轉向,若非此法運用尚未成熟,這五大凶獸恐怕早就被鴻鈞
抬手收去。

  就在此時,藏在暗處的窮奇釋放力量,一聲咆哮噴湧而來,僅有初重天力加
持的八極陣立時崩碎,五大凶獸得以釋放,更加凶暴,只看朱厭揮爪、狍鴞怒吼
、禍斗吐火、鑿齒舞戈、惡犼齜牙,群獸奔騰,白雲繼續運轉陣法,鴻鈞則策動
九天神力相助,但因陣型已經亂了,威力大減,實在難困得住發狂的凶獸。

  眼見獸群猙獰,赤獅等人再也按耐不住,當下率領奔雷部眾殺入戰場,妖兵
精銳火拚凶戾獸群,殺的是天昏地暗。

  赤獅單獨卯上朱厭,狼嚎天對禍鬥,荒奎戰鑿齒,岳彪持斧斗狍鴞,白雲則
繼續主持寰宇八極陣對抗犼以及眾獸。

  再看朝廷軍主營之中,孔丘登上儒武巨神,孟軻凝聚紫陽真元,蓄勢待發,
只聞戰鼓雷鳴,各營兵將整裝齊發,再加上儒門六藝匡助,氣勢磅礡,勢要一舉
拔出三才鬼城。

  儒武巨神率先發難,鐵拳擊出,直接砸向陰人之城,轟隆一聲,城牆抖動不
安,幾欲崩塌,城內煞域修者操控鬼火炮反擊,其餘兩城也開炮支援,九百道鬼
火陰雷同時射向儒武巨神。

  孔丘一咬牙關,催動儒武機關,巨神武甲頓時紫芒大盛,鑄成密不可破之防
線,硬生生抗住鬼火轟擊,替後方大軍開闢大道。

  煞域見鬼火炮難以奏響,便再派屍兵出戰,金子雲為先鋒,領三千鐵騎快速
殺來,攻城掠地,激戰陰軍。

  黑白無常、馬面等冥帥也率軍出戰,打得血肉飛濺。

  孟軻、靳紫衣對上旱魃、後卿,而侯家兄妹沒有施展全力,僅以佛道之功聯
手鬥將臣。

  而六獨師、丹松道人、靈隱子這北宗三大護法尊者則攜手布下三才陣,以此
抵消逆三才殘餘陣元,更能替朝廷軍將抵擋天上的煞雷鬼電,也可以在一定程度
上防護由豹尾、鳥嘴、黃蜂三大冥帥操控的獸鳥蟲陰軍。

  兩軍廝殺得渾天暗地,唯獨不見魔軍助戰。

  厲帝緊守天凶鬼城,虎目環視戰場,心中自有打算:「如今已經到了緊要關
頭,魔界那些人的忠心依舊是個不確定因素!今日就借此戰役來考究魔軍之忠誠
,他們若肯服從孤之王命行事也就好說,若敢懷有二心……哼!」

  如今雙方戰局正處在一個微弱的平衡,一個外來力量都可能令勝利天平傾斜
,然而厲帝卻並不擔心魔軍的不安因素,顯然成竹在胸。

  比起魔軍的動向,厲帝更顧慮妖族的深層力量,當初他曾聽將臣說過小妖後
出手援助侯玉玲,但這屍奴靈智初開,說話斷斷續續,前後不搭,他也僅僅知道
小妖後出手,具體情形根本就不清楚。

  然而他還極為忌憚地藏,當初江南大戰,這名佛者將大半陰魂引渡輪迴,使
得煞域無法有效補充兵源,迫使他不得不從西夷下手。

  倏見佛光衝霄,普照方圓,陰魂屍兵被佛光一招盡數往生輪迴。

  厲帝大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祭起四煞分身朝佛光源頭殺去,只
見一名苦行僧正在念誦往生咒,每吐一個梵音便有一個陰魂脫離苦海。

  苦行僧身旁的小白狗立即怒目圓瞪,搖身一變,化作降魔法相——獨角、犬
耳、龍身、虎頭、獅尾、麒麟足,正是諦聽聖獸。

  諦聽口吐鍛魔佛火,厲帝略顯忌憚,連忙抽身避其鋒芒,緊接著他令煌煞分
身施展闇火反擊,諦聽雖有伏魔神通,但奈何魔煞通天,非其能降,眼看就要被
闇炎燒損法身,地藏停止誦經,拿起枯木禪杖,一棍橫掃過去,厲帝嘿嘿一笑,
道煞雙手撥動陰陽卸開棍勁。

  「禿驢,孤將儒道四大高手打得重傷不起,你區區一人也敢衝撞御駕?」

  厲帝冷聲逼問,與此煌煞掌發闇火反撲。

  地藏左手旋杖盪開闇炎,右手發出大梵聖印朝厲帝肩膀劈來:「吾不下地獄
誰下地獄!」

  道煞搶身護駕,以冥力推動,打出一記真武神通拳,硬撼佛掌。

  剛對剛,強對強,兩人各自被爆破的氣勁震退,而儒煞分身則趁著地藏後退
之時悄然逼近其身後,一記「紫陰絕煞」

  便打向佛者背心。

  危難一瞬,地藏身形一分為二,兩道身影左右閃避,恰好令儒煞這一掌落了
空。

  厲帝定睛一看,這兩道身影一者身披罪業袈裟,一者身著金華佛衣,他認得
其中一個正是罪佛愆僧,另一個僧人卻是生得慈眉善目,和善可親,一副得道高
僧的模樣。

  愆僧指著厲帝喝道:「你——有罪!」

  話音甫落,袈裟一擺,戮血罪刀赫然上手,怒劈厲帝天靈,而界明則祭出梵
剎禪刑,橫斬厲帝腰眼。

  厲帝蓄元儲氣,左掌擋醉刀,右爪格禪刃,佛、魔、煞三元衝擊,宛若山洪
傾瀉,現場如臨末日。

  驚爆之中,卻聞鏗鏘脆響,代表佛界的刑罪雙刃竟難受雄力,碎裂寸斷,厲
帝心頭一斂,叫道:「不對,你不是禿驢!」

  只見界明和愆僧之相散去,竟是龍輝和九霄化體所為,而梵剎禪刑和戮血罪
刀也是龍輝臨時用五行庚金所鑄的贗品,所以被厲帝一擊折斷,至於所為的佛魔
氣息也是由無相篇所模擬出來。

  再仔細一看,龍輝身後站著一個狐媚婦人,不是月靈還有何人。

  厲帝見狀,心頭一震疙瘩,暗叫不妙。

  兩股雄力撞擊後,真相顯露,根本沒有地藏誦經超度亡魂,現場只有諦聽是
真的,其餘的一切皆是月靈夫人以萬變幻元術製造的幻象,為的就是讓厲帝誤以
為有人可以輕易超度他麾下陰軍,逼得他不得不出來阻止。

  龍輝哈哈笑道:「厲帝,你可中計了!」

  厲帝醒悟過來:「調虎離山!」

  他回頭一看,只見陰人鬼城頂端赫然站著一名僧人,正是地藏真身。

  只見地藏雙手合十,口誦真經,梵音綿綿而出,化作渡世金言。

  厲帝懊悔不已,心中連連大罵:「臭小子故意引孤離城,而臭和尚卻趁機而
入!」

  他雖不知道地藏要做什麼,但總不會是好事,急忙趕回去阻止,而龍輝豈容
他離開,舉掌便繼續殺來,將厲帝牢牢拖住。

  地藏豁盡佛元念誦往生咒,以大法力超度鬼城內的陰魂,三才鬼城中的地煞
之城先是遭到侯戰戈截斷陰河,再被鐵鷹以至陽金針損及地脈,已經出現崩毀之
象,逆三才已缺一環,地藏此舉便是要針對陰人之城下手,以往生咒引渡陰軍亡
魂拜託厲帝控制,重入輪迴,將三才鬼城的陰氣削弱,但陰魂的束縛有大半是來
自鬼城,而陰魂也成為了加固鬼城的力量,因此只有站在鬼城之上誦經才能有效
普渡亡魂,故而必須將厲帝賺出城去,若不然根本無從唸經。

  兩軍勝負皆繫於地藏,厲帝心急如焚,四煞陰決接踵而出,勢要拜託糾纏,
而龍輝亦是豁勁拖戰,將五行篇的五大絕式一口氣使了出來——灼元天火令、山
兮震鬼神、海潮萬流濤金鐵揚兵燹、萬木長生法!五行絕式豈是輕易,厲帝被迫
沉著應戰,施展四大陰決抵禦,而城牆頂端的地藏則將往生咒梵音打入陰人鬼城
之內,城牆已經發出陣陣顫抖,出現道道裂痕,沙石不斷落下,三百口鬼火炮也
陸續被梵音震落炮台。

  「往生輪迴,重歸極樂!」

  地藏豁盡元功,以大慈悲神通將束縛在鬼城的冤魂盡數超度,腳下的陰人鬼
城失去陰魂加持已然脆弱無比。

  靳紫衣見狀,雙掌一旋,發出炙熱紫陽火勁盪開後卿,快速朝鬼城奔來,後
卿怒吼一聲欲要追趕,樂凝、封羿、華方圓等三藝執事聯手攔住後卿。

  靳紫衣急運真元,八團火球虛浮而現,雙掌虛抱胸前,迅速推運,紫陽烈火
匯聚成了一團,正是儒家禁招——純陽霹靂掌!施展此招必須身負九陽之能,靳
紫衣雖然功力大增,但九陽境界卻並非單純的內力高低而決定的,乃是一份領悟
,能悟出各種精妙者偌大儒門也就已故的前教主,還有如今的宗逸逍和尹方犀,
但這兩人都已經受了重傷,所以破城重任就落在靳紫衣身上。

  境界的不足強行出招,令得靳紫衣內息紊亂,幾欲吐血,但要破開陰人鬼城
就必須以至陽至剛之力攻擊,靳紫衣強壓內患,將聚攏的紫陽火球猛地推出。

  純陽大霹靂化作一個巨大的太陽轟向鬼城,一聲轟隆,城塌牆倒,陽火熊熊
而燒,陰人鬼城頓時崩毀!三城如今是一毀一傷,僅有凶天鬼城尚且完好,但失
去人地兩城的支援,這座鬼城也如同孤城,孔丘心知機會稍縱即逝,立即開啟「
神憤」

  之能,只看儒武卸甲,掄起拳頭便砸向凶天鬼城,至陽至剛之力衝擊天凶鬼
城——破城!「豈有此理!」

  厲帝大怒,揚天長嘯:「金、火、土三魔軍給孤——殺!」

  心中暗想道:「那三隻小魔若敢陽奉陰違,孤王便立即引動陰咒!」

  原來厲帝再收納魔界之後便在元魔五君體內種下陰咒,一旦他們懷有二心立
即發動咒法,奪其性命。

  對方留有後手,但龍輝卻是胸有成竹,笑道:「打了這麼久都沒看到魔軍,
難道咱們不會提防你這一手嗎?」

  只看朝廷軍中忽然閃出一隻精銳騎軍,身披金甲,威風凜凜,竟是朝著雙翼
而去,儼然是預防魔軍偷襲的架勢,正是龍麟軍之精銳部隊——金麟衛,領頭者
正是岳彪,在他身旁更有雷、炎、冰三龍分身。

  「不是只有你才會用分身之法!」

  龍輝冷笑道,原來他早就將金鱗衛安排到了西域,他也是要借這個機會比較
一下自己麾下精銳同魔軍的優劣。

  見到金鱗衛出戰,厲帝心頭已經涼了大半,他原本是想讓魔軍偷襲重創朝廷
軍,然而這支江南精銳現身令得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就在厲帝又氣又急時,忽見一股魔氣湧來,正是金火土三支魔軍,他們行軍
出戰的路線竟非由側翼襲殺,而是從背後殺來,這一變故令得龍輝也大吃一驚,
按理來說,在兩支軍隊膠著鏖戰之時,偷襲的最佳路線莫過於側翼攻擊,因為軍
陣在激戰得時候側翼是較難防守的,而且從側翼進攻能更有效地截斷軍陣的前後
聯繫,將其腰斬開來,起到擾亂地陣的功效,而首尾則是兵將眾多之處,除非很
是很有把握的戰役,否則較少運用陣地戰之中。

  蕤金麾下正是白金魔軍,他們白盔素甲,白練般直撲朝廷軍後路,如同暴雪
傾瀉般將後軍淹沒,赤火、黃土兩支魔軍則在白金魔軍側翼支援。

  鐵鷹見狀立即使人搖晃令旗,指揮後軍變陣應對,因為凶獸群在背後威脅,
鐵鷹也在後軍投入了相當兵力,後方步軍將領接到鐵鷹帥令馬上採取應對措施,
他們九人為一組,互相扶持,以鐵甲營為守,陌刀營為攻,三三為界,如同三花
破敵陣般結成一團,但卻將這大恆基本軍陣的效果疊加了三倍,士兵們或功或守
,或殺或護,既各自為戰,又相互扶持,再加上封神法印解開後,士兵們都有了
一定的內力修為,這一番結陣使得他們氣息相通,久久不散,一層一層地疊加起
來,形成九九八十一重氣漩,密不可分,這正是鐵鷹自創的防禦軍陣——九重天
牢陣。

  此陣以守為攻,將敵人誘入陣內,再慢慢困住對方,進一步消滅對方。

  三大魔軍人數雖然不多,但兵將精良,先天高手比比皆是,更是不乏天人高
手,極為勇悍,衝殺起來自有一股摧天毀地的力量,然而這後方步兵卻憑藉著人
數的優勢和軍陣的扶持硬生生頂住了魔軍的衝擊。

  戰事膠著,只見白金魔軍初現驚人魔功,他們魔氣所致,步軍手中兵刃盾甲
竟受到莫名牽引,顫抖不休,更有不少反噬兵主,使得軍陣無從有效結集,這正
是白金魔軍之獨特能力,操控金鐵之物。

  緊接著黃土魔軍雙足踩地,腳下泥土猶如水潭般泛起道道波紋,魔兵們一個
接一個地則遁入地下,此等方法就如同龍輝的土遁術,他們在地下潛行,待進入
九重天牢陣後再破土而出,攻得朝廷軍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六獨師一翻袖子,飛出一枚符印,名喚后土印,正是當日同塍塓鬥法那般,
駕馭黃土反撲對手,只見無數土精地怪陸續現身助戰,塍塓見狀也祭出地魔鏡,
在鏡光加持土性魔軍變得更是悍勇,令得天平再度傾斜,而這個時候赤火魔軍也
殺了進來,北宗道門三大護法尊者各自卯上三大魔君,形成兵對兵,將對將的局
勢,然而朝廷軍實在難敵這驍勇無匹的魔界精兵,逐漸露出頹勢。

  前方戰事朝廷軍已經控制了局面,鐵鷹急忙調兵遣將救援後方,但厲帝發了
狠,下令煞域兵馬死死糾纏,屍兵陰軍前仆後繼地殺來,即便是損傷慘重也要拖
住前軍,而金麟衛也被發了瘋的陰軍纏住,一時半會難以脫身。

  鐵鷹著實苦惱,若是換了其他對手,在被攻破城池後早就鬥志喪失逃命去了
,而這些死人軍隊卻是毫無畏懼,根本不怕任何損失,堅決地執行控陰者的命令


  令得取得優勢的前軍無從脫身。

  忽聞侯戰戈怒吼一聲,棄下將臣趕往後方,而侯玉玲則孤身牽制將臣。

  侯戰戈掄起巨斧劈開擋道屍兵,怒氣騰騰地朝魔軍殺去,一口戰斧左右削劈
,魔軍之中竟無一合之將。

  侯戰戈火速衝入戰團,見三魔三道正在鬥法,魔道罡氣絞磨在一起,形成了
一個生人勿近的龐大氣旋。

  「兀那魔頭,給我住手!」

  侯戰戈怒吼一聲,高舉戰斧便向三魔劈去,丹松道人驚叫道:「國舅爺——
不可啊!」

  但為時已晚,侯戰戈斧刃已經劈了過來,只聞轟隆一聲,侯戰戈身軀劇震,
整個人被一股龐然巨力掀飛。

  原來是這魔道纏戰,龐大真氣達至一個微妙的平衡,而侯戰戈的干預令得真
氣尋到一個決堤口,全部宣洩到侯戰戈身上,他等同承受了三魔三道的力量。

  侯戰戈被震得飛向儒門執事那處戰場,不偏不倚恰好落入慧宇的鎮邪車陣內
,慧宇急忙搶過去將他接住:「國舅爺,你沒事吧?」。

  就在此時,塍塓竟土遁而來,破地而出,凜冽一掌結實地打在慧宇背心,叫
道:「你們都去死吧!」

  渾厚魔功直透儒者命門,摧筋斷脈,碎髒裂骨,侯戰戈也被魔功波及,口嘔
朱紅,兩眼一閉,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慧宇師兄!」

  孟軻悲鳴大喝,怒提真元,掌生陽火氣團,甩手便是一記純陽小霹靂,狠狠
打向旱魃。

  紫陽烈焰轟然炸開,就算是火性屍魁也承受不了,旱魃全身冒火,成為一團
紫色的火球摔跌出去,落入屍群之中,餘威猶存的小霹靂勁又順勢毀掉數千屍兵


  怒挫旱魃,孟軻雙掌火速運化,八重紫氣烈焰迅速匯聚,只看紫芒再耀,八
陽同天,正是純陽大霹靂再現塵寰。

  霹靂紫火橫掃戰場,一招焚燬屍兵數萬,震絕群鬼。

  金麟衛在三龍化體和岳彪的帶領下也打散了糾纏的陰軍,迅速朝魔軍圍攏,
支援後軍。

  三大魔君不敢再戰,見好就收,拉起魔兵立即撤退,厲帝也點起殘兵同三大
魔軍回合,且戰且退,離開西域,朝九幽深淵而去。

  就在此時,遠方五彩霞光綻放,眾人引頸望去,竟看到旱魃爬了起來,全身
被五彩霞光籠罩,身上的赤絨也剝脫了大半,隱約可見其相貌輪廓。

  「昊天聖母?」

  龍輝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他何曾料到昊天聖母竟然成了厲帝麾
下的一頭殭屍。

  就在他發愣的瞬間,旱魃已經隨著厲帝步伐退回煞域。

  孟軻走過來說道:「龍兄,原本我的小霹靂可以將她毀掉,但她體內忽然湧
起一股力量相抗,抵消了大半掌力。」

  他連施純陽霹靂掌,真元幾乎耗盡,臉色慘白無比,說話也有氣無力。

  「教主,慧宇師兄他……快不行了!」

  忽聞一聲悲鳴,封羿扶住慧宇淒涼地叫喊道,臉上掛滿了淚痕,華方圓、樂
凝、狄安三人也圍在一側,黯然催淚。

  孟軻三步並作兩步,撲過去查看,龍輝和地藏也緊隨其後,三人分別診脈都
是連連歎息,黃土魔君那一掌已經打碎了慧宇心脈,斷絕了生機,已然回天乏術


  孟軻抱住慧宇屍體心中悲切苦楚,哭了幾聲,忽然眼前一黑,氣力不濟昏死
過去。

  眾人連忙將他救醒,孟軻泣聲道:「儒門連折兩大棟樑,吾心欲裂……」

  說話間連咳數口鮮血,龍輝出指封住孟軻要穴,推宮過血:「子輿兄,節哀
順變吧。」

  鬼城被破,西域重現驕陽曙光,凶獸群也無意再纏戰,紛紛退走,鴻鈞散去
天地法陣,與奔雷部趕回大營得知慧宇死訊,也是一陣悲涼。

  置辦喪事,焚化屍身,佛經超度,朝廷軍雖瓦解了煞域在人間的根據地,但
代價卻是不菲,儒道四大破虛受創暫退二線,儒門兩大執事也因此身亡。

  處理俗事後,龍輝將戰場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水靈媞,水靈媞星眸圓瞪,咬
牙道:「怪不得同那殭屍交手時感覺到一股莫名恨意。」

  月靈說道:「龍主,妾身曾記得您說過,破開仙後劍陣者遺留著絲絲魔氣,
這昊天聖母又如何在煞域之中?」

  龍輝道:「魔氣之中還暗含陰氣,如今想來恐怕是當日厲帝的嫁禍之伎倆。


  水靈媞道:「也是混淆視聽的手法。」

  龍輝道:「那旱魃在遭受小霹靂攻擊後體內湧現的五彩霞光,而在那一刻,
我覺得她似乎還有生機,再說殭屍本是至陰之物,但這旱魃卻能駕馭至陽烈火,
這本就有違常理,所以我敢大膽推測,這旱魃還是活物,只不過被屍氣給掩蓋住
了本源。」

  龍輝伸了個懶腰,道:「靈媞,你同凶獸一戰有何看法?」

  水靈媞道:「這群凶獸似乎是以窮奇為首,其核心實力便應該是五大元祖凶
獸朱厭、鑿齒、犼、禍斗、狍鴞,這些巨獸確實厲害,其能為相當於天人高手,
赤獅他們也未佔到便宜。」

  三才鬼城被破,煞域退出人間,但中堅力量並未受損,而朝廷軍卻是付出慘
重代價,可謂是一個慘勝,而後方還有凶獸襲擾,遠征軍前景堪憂。

  月靈見龍輝愁眉不展,便道:「龍主,若覺得煩惱,不妨問一問妖後娘娘的
意見。」

  龍輝實在不欲打擾她們靜養,但事出無奈也只得施展神識傳音聯繫盤龍聖脈
的家人。

  「咯咯,小賊,你是不是碰釘子了?」

  耳邊響起楚婉冰那甜媚的笑聲,這妮子著實是龍輝肚裡蛔蟲,最知道他心意
,龍輝還沒開口她便猜到了七八分。

  龍輝將事情始末告訴她,楚婉冰想了想道:「你真笨,現在多出來的變數不
就那群凶獸嗎,只要將它們解決,伐煞依舊按照計劃進行!」

  龍輝苦笑道:「冰兒,你說得倒簡單,這些畜生不但力量驚人,而且十分狡
猾,時而合聚成群,時而分散流竄,要想將其殲滅根本不是短期能辦到的,但我
們又不得不盡快剪除這些凶獸。」

  楚婉冰笑道:「我就不信這些畜生還能懂得佈局設計,它們不是喜歡吃肉嗎
?那就投其所好,召集天下名廚給殺牛宰羊,烤肉燒菜,還不怕這些饞嘴貨不會
上鉤!」

  龍輝拍腿叫好,恨不得就將這丫頭抱住親吻一番,但卻還有一個疑慮:「凶
獸繁多,又該如何有效將其誅殺呢?」

  楚婉冰道:「武力難除,那就用毒,你讓人捉幾頭普通凶獸過來,比如什麼
窮奇、朱厭之類的,但記住一定要是那些元祖凶獸的直系子孫,你將這些孫子凶
獸交給燹禍長老他們,一定可以研製出針對凶獸體質的毒藥。」

  龍輝開懷大笑,忍不住調侃道:「真是最毒婦人心,有小冰兒這一妙計,我
看這群凶獸要在劫難逃了!」

  楚婉冰反唇相譏道:「是啊,最毒婦人心,你有本事就別回來,要不然我一
定毒死你!」

  龍輝打了個冷戰,忙賠禮道歉,那副老婆奴的模樣看在月靈和水靈媞眼中,
但她們跟他生活在同一屋簷久了,也是見怪不怪了,這淫人在外威風八面,回到
家裡除了能在床上稱雄外,其餘時間都是一副妻管嚴的做派。

  道別小鳳凰後,龍輝神色一正,取來文房四寶,寫了兩封信件,喚來諸妖將
道:「狼嚎天,你派人將這兩封信分別送到鐵壁關和天劍谷,務必交到楊督帥和
魏劍鳴手中。」

  又向赤獅交代:「赤獅,你速速傳令吞雲部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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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齊頭並進

  凶獸肆虐,鐵壁關和天劍谷分兵圍剿,激戰之中皆有意探清元祖凶獸的數量
和種類;萬毒具備,但凶獸具有極強抗毒力,為了讓毒素起效,必須找尋至污至
穢之物來做毒引;

  西夷海戰,陰獸阻撓,仇白飛水師奮勇突圍,殺得天昏地暗,驚濤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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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9回 齊頭並進】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287


  奪回西域後,朝廷軍原地休整,鐵鷹則命部下清點各營損失和收穫,然而他
們只有軍械上的收穫,並無任何糧草甚至兵源上的補充,因為煞域是以死人為兵
,無需糧草,置於兵源的補充更是無稽之談,一堆死人骨頭得來毫無用處。

  唯一慶幸的是有了地藏的壓陣,倒不再怕戰死的士兵又成為對方爪牙。

  侯戰戈被黃土魔君掌力波及,重傷臥床,侯玉玲便派隨行宮女伺候。

  宗逸逍、尹方犀兩人在激戰厲帝之後身負內傷,便隱於幕後修養,而孟軻和
靳紫衣強行施展純陽霹靂掌也弄得元氣大傷,至於元鼎跟淨塵二人也在恢復元氣
,如今軍中的高手便只有地藏跟龍輝。

  儒門兩大執事戰死,而主持鎮邪車陣的慧宇戰死對於伐煞大軍而言是極為嚴
重的打擊,鐵鷹擺設靈堂弔唁,當眾宣讀悼文,心中亦是一陣苦楚——尚未進入
煞域便已經損兵折將,也不知這一戰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去。

  處理完喪事,鐵鷹愁眉不展:歎道:「如今戰況這般艱巨,而後方仍有凶獸
為禍,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龍輝笑道:「少帥,本王已有把握收拾那群孽畜,快則十天,慢則半月,必
可平定凶獸之禍!」

  鐵鷹驚喜,忙問細節,龍輝淡笑一聲,只是說了一句:「時機成熟,少帥自
然知曉!」

  出了營帳,卻聞不遠處傳來陣陣誦經聲,走近一看正是地藏在念誦經文。

  龍輝打招呼道:「聖僧辛苦了,這麼晚了還在超度亡魂!」

  地藏道:「方圓千里內的亡魂貧僧早已引入輪迴,這篇經文不過是清心定神
經,是替軍中將士平復心性,克制心魔的!」

  龍輝道:「不是修為越高心魔也就越厲害嗎,但軍中將士多是凡人,他們即
便有心魔也應該不大,何以值得大師費神誦經平復呢?」

  地藏道:「萬事有正必有邪,有光必有暗,無論是誰都有心魔,一旦心不再
靜,心魔便會滋生,甚至奪取肉身,使人做一些出格之事。」

  龍輝蹙眉道:「心魔不是人心所成嗎,何來奪取肉身之說。」

  地藏道:「例如有些人因為一時之怒拔刀犯殺,其實在那一瞬間他們已經被
心魔蒙蔽了心性,他們這般行徑與肉身被奪有何區別。」

  說到這裡,他不禁回想起前塵罪愆,不勝唏噓,繼續說道:「無論是凡夫走
卒,還是聖賢神佛,若是無法克己律己,任憑嗔怒怨恨等執念而行事,那情況如
同被心魔奪取了肉身。」

  龍輝打趣道:「心魔此物虛無縹緲,但卻又實在存在,若是不好好克制那就
如同鬼上身!」

  地藏自嘲道:「貧僧也被鬼上身了十幾年。」

  龍輝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地藏也隨之發笑,前塵往事盡在一片朗笑之中


  烏原地界內的鄉鎮村落已然一片慘淡,遍地屍骸,白骨森森,觸目驚心,正
是凶獸肆虐之惡行。

  一陣急促的隆隆聲響起,殺氣騰騰,實乃大軍征戰之象,只見軍旗飄揚,兵
甲齊整,來者正是鐵壁關之雄兵,兵力足有萬人之眾,正是由當日死守朔風城的
大將劉廣林帶領。

  兵馬迅速朝烏原東南處的瓦郡奔去,遙遠眺望,只見城牆殘破,上空雲霧血
紅,顯然是一副屠城末路之象。

  死寂一般的城池偶爾響起低沉獸吼,令得鐵壁關將士又驚又怒,個個恨得咬
牙切齒。

  親兵前來稟報:「大人,城牆破毀,四面合圍已成,左右軍皆以就位!」

  劉廣林道:「傳令下去,東南西三路並進,只要不是元祖凶獸便立即斬殺,
遇上元祖凶獸,立即撤退不可戀戰,一切皆按照計劃行事!」

  鏗鏘一聲,劉廣林軍刀出鞘,高舉頭頂,然後朝前堅定一指:「全軍聽令—
—殺!」

  北疆雄師齊聲高喝,戰馬嘶鳴,朝瓦郡殘城衝去。

  騎兵衝入城內,天際之上竟也湧來五艘船舟之物,身長三丈七尺,寬達一丈
,週身被一股玄力包裹而懸浮在天空,再看其船頭鑲著一尊蟠龍,顯得威風凜凜


  「好一艘蟠龍飛舟,此等巧奪天工之物,也只有出自月長老的妙思!」

  舟內陸乘煙身著儒袍,手持折扇,談笑風生。

  月俊宛扶手立在一側,俯視下方殘城,抿嘴罵道:「這幫畜生真是可惡,害
得老子從大半夜不得睡覺,千里迢迢跑過來!」

  想起軟榻上的幾個嬌娃組成的溫柔鄉,月俊宛一陣惋惜,只想著早些處理完
手頭任務,盡快回屋重溫美夢。

  南路的鐵騎火速殺入,看見一干凶獸吃飽後正懶洋洋地趴在街道和殘屋上打
盹,它們受了驚擾紛紛拱起身子,皮毛倒豎,擺出隨時攻擊的姿勢。

  只見騎軍之中掠出一道瀟灑身子,輕功巧妙,俊朗不凡,如同蝶舞穿柳,飛
花飄絮,在凶獸群的空隙間來去自由,群獸還未反應過來就中了絕招,遭拳掌打
中,也不見那人如何用力,凶獸們無不臟腑內傷,口鼻溢血倒在地上。

  「豈有此理,你們這幫畜生,敢在我老丈人的地盤撒野,本少爺將你的皮統
統扒了,給我夫人做衣衫!」

  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正是慕容熙。

  騎軍之中奔出一匹駿騅,四肢矯健,背上騎著一名嬌俏女郎,嘟著嘴啐道:
「這些皮毛難看死了,我才不要。」

  慕容熙嘖嘖笑道:「你這小辣椒真是不識好歹,那我就留給自己用了!」

  杜嬌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顧。

  忽聞一聲轟隆,沙石飛濺,原來是一頭巨獸衝出來,其狀如牛,而四角、人
目、彘耳,其音如鳴雁,渾身充盈著懾人戾氣,顯然也是一頭元祖凶獸。

  陸乘煙看得真切,立即傳音給劉廣林道:「有頭諸懷獸出來了,著士兵們小
心躲避!」

  劉廣林聞言立即打出旗號,通知其他各路士兵元祖凶獸的位置,讓他們小心
避開。

  其他各路士兵不再朝南路靠近,只是在外圍獵殺凶獸,他們不與凶獸近戰,
而是以刻著破甲咒的弓弩遠程射殺。

  弩箭被符咒加持後威力甚大,直接射穿凶獸的厚皮,街道上的普通凶獸死傷
一片。

  南路騎兵紛紛調轉馬頭有序撤退,且走且戰,同樣以破甲弩箭射殺普通凶獸
,而慕容熙火速記下諸懷相貌,諸懷見了這麼多人,早已垂涎三尺,如今到嘴的
美食跑了怎會罷休,咆哮著追殺過去。

  慕容熙左掌平托,右掌虛抬,迎上諸懷的撲勢,化出七重掌影,每一重皆有
七七四十九般變化,正是慕容家的獨門絕式——雲深七重影。

  掌勢如同天羅地網,將諸懷的撲殺猛勢化消無形。

  鐵壁關精騎邊退邊戰,在保全自己的同時最大程度地射殺凶獸,在瓦郡裡的
凶獸並不多,也就百十頭,鐵壁關將士等於以數百敵一,而最強的諸懷則被慕容
熙纏住,使得眾將士佔據上風。

  南路軍在撤退之時,見到一頭身子較小的諸懷,帶兵部將立即下令道:「逮
住那頭孽畜!」

  騎兵們立即拋出鐵索,鐵索縱橫交錯,布織成一片網,將諸懷裹纏在其中。

  諸懷不在掙扎,氣力甚大,將好些士兵給扯下馬去,眼看就要扯開鐵索網的
剎那,杜嬌素手往腰間一抹,抽出一根長鞭,朝諸懷狠狠打了過去。

  鞭勁剛柔結合,剛勁打得諸懷動彈不得,柔勁則加固鐵索,諸懷立即成了甕
中之鱉。

  全軍不由一陣喝彩,杜嬌爽朗地笑道:「帶走!」

  慕容熙與她心意相通,立即感覺到抓捕成功,虛晃一招便要撤退,但諸懷卻
是殺紅了眼,始終追殺著慕容熙。

  月俊宛瞥了一眼,啐道:「死畜生,這麼纏人!」

  說罷伸手在一旁的機括摁了一把,飛舟頂端的龍口張開,噴出一股炙熱光芒
射向地上的諸懷。

  諸懷反應很快,立即止住腳步。

  月俊宛哼道:「這麼麻煩,還捉什麼凶獸,看大爺直接轟掉它算了!」

  陸乘煙微笑道:「月長老,你確定你能打中它?」

  月俊宛正想再瞄準,而那頭凶獸因為感覺到天上的威脅不敢多留,馬上化作
一股疾風飛速竄逃出城,令得月俊宛無從下手。

  即便前方戰事紛擾,但位於玉京西面的秀明湖依舊錦繡如花,華船依舊,歌
舞升騰,倏然,平靜如鏡般的湖面濺起一朵朵水花,一顆蛇頭從水中伸出,大若
馬車,身子一扭便將附近的船隻掀翻,遊人紛紛落水,那頭大蛇張口便將落水者
吞入腹中,湖面一片血紅,靠岸近的人便哭喊著跑到岸上,原本以為逃過一劫,
誰料水中猛地揚起一條蛇尾,尾部有分叉,將岸上之人又鉤回水裡吃掉,昔日錦
繡湖畔今朝血染碧波。

  明秀湖的血案迅速引來御林軍,蕭宏盛領軍趕來,便瞧見河中有一大蛇在興
風作浪,其身長六丈,身子上並非一般蛇類的鱗片,而是猶如蝦蟹般的硬甲,甲
上長滿倒刺,而尾巴則有些像蠍子,長著一枚鉤子。

  蕭宏盛倒抽一口冷氣,驚愕地道:「這,這是什麼怪物?」

  那大蛇在水裡肆虐,御林軍眾人卻是每一個敢去制止,就在此時,一道劍光
劃來,將大蛇尾巴的鉤子斬斷,痛得它不住翻滾,攪得湖水波濤翻湧。

  蕭宏盛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翩翩少年御劍而來,眉清目秀,俊容英姿,正是
天劍谷少主魏劍鳴。

  「魏公子,這條大蛇是什麼東西?」

  蕭宏盛總算鬆了口氣,連忙詢問道。

  魏劍鳴道:「那是鉤蛇的後裔,前日有數頭水中凶獸率領它們的子孫在楚江
、赤水河流域作亂,被龍麟軍的凌霄將軍打跑,有幾頭便順著水域逃到明秀湖來
。」

  說罷,魏劍鳴身形一縱,駕馭飛劍襲向受傷的鉤蛇,鉤蛇見傷了自己的人殺
來,那肯罷休,身子一躬,緊接著好似離弦之箭般,嗖的一聲撲向魏劍鳴。

  魏劍鳴劍訣一指,劍氣在身前築成一道防線,震開鉤蛇,緊接著便如同跗骨
之蛆般纏繞而上,好似鋼鏈鐵網般將那鉤蛇纏了個結實。

  魏劍鳴手指虛抬,便將鉤蛇拉出水面,輕易拿下:「今日算你運氣,本公子
留你不殺!」

  說罷便拿著這條大蛇飛離玉京,留下那滿臉驚愕的御林軍。

  先前龍麟軍佔據的十二郡有十二地支陣法防護,之後洛清妍在此基礎上巧布
妙法,令得十二地支陣覆蓋了整個江南。

  魏劍鳴將鉤蛇帶回江南,趕到玉洞郡附近的丘月山,此山雖不險峻,但山脈
綿延甚廣。

  此時山間已經佈滿守衛士兵,正在守護著什麼。

  魏劍鳴提著鉤蛇走來,出示令牌,士兵立即放行。

  他往山中走去,只見四周山壁上已經挖出了許多巖洞,巖洞四周刻滿妖異符
咒,正是妖族的妖神鎖魂咒,洞口上裝有鐵欄,每一根鐵條也刻著鎖魂咒的符文
,而每一個巖洞裡關押著一頭凶獸,在鎖魂咒的壓制下,這些普通凶獸精神萎靡
,氣力不濟,軟綿綿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魏公子,你回來了!」

  蠍鰲迎面走來向他打招呼道:「真是辛苦你了,勞煩你跑了那麼遠的一趟路
。」

  魏劍鳴將偌大的鉤蛇放在地上,說道:「也不過是一條孫子小蛇,費不了什
麼氣力,若是遇上元祖鉤蛇,我恐怕要渾身是傷了!」

  蠍鰲嘿嘿一笑,似乎心有餘悸地道:「是啊,那些元祖凶獸著實厲害,那什
麼鉤蛇、九嬰之類的居然能在水中同蛟龍搏鬥,還傷了數條蛟龍,若不是凌霄將
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蠍鰲,你在那邊幹什麼,還不快把鉤蛇關進去!」

  山谷深處傳來燹禍的喝聲,蠍鰲連忙將鉤蛇關進巖洞。

  魏劍鳴隨著他往裡邊走,見裡邊擺滿了瓶瓶罐罐,還有幾口大鼎,一群小妖
正在給大鼎生火烹煮,另外一些小妖則往鼎內添加藥材,而毒牙部的兩大主事謄
笑、摩雲皆在一旁巡視。

  幾個小妖將煮好各種藥湯盛入碗裡給燹禍送去,燹禍接過藥湯聞了聞,又搖
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小妖拿開。

  魏劍鳴向眾妖問了個號,然後說道:「燹禍長老一臉愁眉,是否遇上了難題
?」

  燹禍道:「哎,還不是為了毒藥一事。」

  說罷又繼續思索起來。

  謄笑見燹禍沉思下去,知道此刻不宜打擾,於是便將魏劍鳴拉過一旁解釋道
:「魏公子,這些凶獸體質強壯,每一個都具備著獨特的抗毒力,一般的毒藥根
本奈何不了它們,長老就是為了此事苦惱的。」

  魏劍鳴道:「諸位都是用毒的行家,在下就不信還奈何不了那群孽畜。」

  摩雲插口道:「單獨對付一種凶獸到不成問題,但難就難在將全部毒翻!」

  魏劍鳴道:「咱們不是捉了好一些凶獸,難道還不夠諸位調製毒藥嗎?」

  謄笑道:「這些凶獸都是由元祖凶獸而衍生出來的,但最接近元祖凶獸的還
是它們的嫡系子孫,也只有瞭解那些嫡系凶獸才能透徹整個凶獸群的虛實,雖然
這段世間咱們已經將各種類的凶獸捉捕回來,但卻是遇上了一個極為頭疼的問題
。」

  魏劍鳴道:「劍鳴愚鈍,還是不太明白。」

  摩雲和謄笑將他帶到巖洞附近,指著近處的一頭凶獸道:「就以這頭諸犍為
例吧。」

  魏劍鳴順著他手指看去,只見巖洞內關著一獸,人面豹身,生著牛耳,眼睛
只有一目,在捕捉凶獸之前,三教已經將關於凶獸記載的典籍送來,眾人早已將
其默記在心——諸犍獸,人面豹身,牛耳一目,有長尾,能發巨聲。

  行走時銜著尾巴,休息時盤著尾巴,其獸力大無窮,善射,喜食肉。

  摩雲道:「這諸犍獸體內身子強健,氣血偏熱,要想毒倒它便需要配製寒毒
一類的藥。」

  緊接著又指著另一個巖洞道:「那頭蠱雕生於水中,體質偏於水寒一脈,要
想毒它便得以火毒攻之。」

  魏劍鳴瞧了瞧那獸,生有豹身、雕嘴,獨角,正是三教古籍所載的凶獸之一
,此獸叫聲如嬰兒,喜食人肉。

  摩雲繼續說道:「但這兩種凶獸走在一起,咱們就必須使用火毒和寒毒兩種
基礎毒藥,可是這兩種毒藥卻是相互克制,一旦合用便會削弱毒力,所以燹禍長
老就是為此愁惱。」

  謄笑補充道:「若單是如此還可以用陰陽調毒的法子解決,偏偏凶獸種類繁
多,各種體制混雜在一起使得配毒更為困難,哎……如今燹禍長老已經傳訊給我
姑母了,希望能合我族兩位使毒高手之力解決這個難題吧。」

  謄笑乃蛇族一脈,也算是螣姬的旁系子侄。

  倏然,一聲獸吼響起,震得四週一陣顫抖,眾妖嚇了一跳——難不成有凶獸
破牢而出了?他們不敢怠慢,連忙圍過去查探,只見其中一個巖洞被打開,裡邊
黑壓壓的看不清楚,蠍鰲問道:「那是哪個牢洞?」

  小妖搭話道:「是關押鬼眼兕的牢洞。」

  鬼眼兕其狀如牛,渾身蒼黑,生有一角,乃浸潤陰煞之氣而生,目蘊怨氣,
可奪人魂魄,故而以鬼眼命名。

  「哈哈,這支牛角生得好,拿來泡酒就更好了!」

  洞內響起一陣爽朗笑聲,蠍鰲等群妖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見袁齊天從裡邊悠閒地走出來,手裡提著那鬼眼兕的牛角。

  這時燹禍已經趕了過來,看到這情形差點沒被氣死過去:「袁老大,你在做
什麼?」

  袁齊天道:「現在的酒味道不夠,拿著牛角來泡一下,增些酒味!」

  燹禍道:「這鬼眼兕是誕於陰晦,渾身霉味,你也敢吃嗎?」

  袁齊天擺了擺手道:「這你就不懂了,正所謂至陰便有至陽,那牛怪雖然渾
身陰晦,但這牛角卻是精血所凝,屬純陽,拿來泡酒最好不過。」

  說罷便把牛角塞入酒葫蘆裡,浸泡了片刻,他抿了一口酒,不由舒爽大笑:
「果然美味,酒勁十足,好東西啊!等過些日子,老子也要把那頭老鬼眼兕的牛
角摘下來泡酒!」

  見這老猴子喝得暢快,其他人也不敢打擾,就在一旁看著,而燹禍卻陷入了
沉思。

  「對了,煞域那邊打得怎麼樣了?」

  袁齊天喝了美酒,鮮有地關心正事,蠍鰲等三個後輩小妖不敢怠慢將前線戰
事講了出來。

  袁齊天眉頭一蹙:「昊天聖母被厲帝練成殭屍了?」

  蠍鰲道:「龍主親眼所見!」

  袁齊天搖了搖頭道:「這事有些古怪!」

  說罷又揚起酒壺痛飲起來,忽然聽見燹禍大聲笑了起來。

  袁齊天罵道:「老二,你幹嘛一驚一乍的,嚇得老子差點沒把酒撒掉!」

  燹禍笑道:「袁老大,多謝你,讓吾茅塞頓開,總算想到如何配毒了!」

  苦思多日的難題有了結果,蛇蠍兩族之妖不由得豎起耳朵聽講。

  燹禍道:「要同時毒殺凶獸就必須讓各種不同的毒藥發揮作用,而難點就在
於凶獸體質的不同,使得劇毒相互限制。而袁老大你剛才所言,讓小弟悟出了一
個道理,天下萬物原本皆不分彼此。」

  袁齊天雖然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細立即明白燹禍所言:「你是想從凶獸之根
源下手?」

  燹禍道:「凶獸乃集天地戾氣異化而成,這戾氣屬穢,所以只要以能尋到至
穢之物作為毒引便可毒殺凶獸群!」

  袁齊天問道:「你去哪裡尋那至穢之物?」

  燹禍道:「天下萬物皆起源於混沌,至穢之物必然也存在於混沌之內。」

  魏劍鳴道:「在下曾從家姐處得知血霧林內有一塊混沌異境,不如讓在下去
尋那至穢之物。」

  仇白飛統帥十萬大軍遠征西夷,大小戰船數以千萬計,主艦名為破海號,長
六十丈,承載火器弩炮過百,其規模堪比盤龍號;主艦四周設有二十艘鐵甲戰艦
,長三十丈,每一艘鐵甲戰艦麾下再有三十艘戰船,每一艘戰船長約十丈大小,
而戰船四周又有許多小型快舟編製的小分隊,組建出大恆有史以來最為龐大的水
師艦隊,由凌海郡港口出發,乘風破浪,一路北上,繞道北海冰原,隨後再取道
南下,抵達西夷海域。

  主艦之上,仇白飛眺望遠方,只見波濤翻湧,水黑如墨,可見海深幾重。

  風望塵立在他身旁說道:「大帥,此地風中帶著朽氣,水底下恐怕不太平哩
。」

  他修行風之卷,對於氣流十分敏感,一陣見血地提醒仇白飛。

  仇白飛淡然地笑道:「多謝風大人提醒!」

  果不其然,艦隊再行了十餘里,便見海水不住翻湧,水泡咕嚕嚕地往上冒起
,仇白飛神色一沉,心想水底下果然有東西,風望塵說道:「大帥,讓玄鯨舟去
收拾海底下的東西吧!」

  仇白飛搖了搖頭道:「玄鯨舟乃我軍水師之殺手鑭,對付這些小癟三未免太
過小題大做,還是讓仇某先對付他們!」

  說罷命人搖晃旗號,命令三十艘快舟率先迎敵。

  這些快舟大小約莫五丈,載有五十餘人,每一個都是戎裝持刃的士兵。

  快舟底座乃是有數個用透明玄晶打造的窗口,士兵可透過窗口觀望水下狀況
,立即看見水中有無數條怪魚正在游弋,其身子幾乎跟一個成人般大小,生有四
個眼睛,滿嘴利齒,身子鱗片脫落大半,露出大塊大塊的腐肉,正是一群被屍氣
腐化的海魚。

  它們沒有生氣,只有本能地嗜血,如今聞到十萬人的氣味那會不瘋狂,前仆
後繼地朝艦隊撲來。

  將士立即作出反應,開啟機括,快舟底座下立即翻出了五口弩炮,而這些弩
炮則分別由五個士兵操控,其構造竟跟當日鐵烈使用的震天弩類似,但卻更為靈
活,乃儒門數壇巧匠所製造的破邪弩槍,這些弩槍由一根修長的鋼管,類似與火
槍的槍膛,而箭矢前段成梭錐形,後端為一個平整的圓形,每一根箭矢也只有巴
掌長短,裡邊更是灌滿了火丹,在士兵撥動扳扣時,鋼管內的機括便會撞擊箭矢
的尾部,裡邊的火丹則會點燃,產生一股熱浪將箭矢推出,威力極為龐大,尤在
弒神火槍之上,但其於體型過於龐大,需要固定才能有效瞄準。

  在仇白飛被任命建造水師後,龍輝便同孟軻孔丘商議,由儒門給他提供最大
幫助,所以這一隻水師配備了大量儒門所製造的嶄新軍械,相比鐵鷹的陸兵而言
,仇白飛這支水軍的軍備更為精良。

  「殺!」

  隨著兵頭的一聲令下,弩槍立即發射,弓弩震動的聲音即便是深邃的海水也
被激起一股股的亂流,只看那弩箭連環而出,被火丹灼熱的箭矢即便在水中也是
紅彤彤的,帶起一股熱流射向怪魚。

  箭矢威力極大,一下子便將怪魚身子打穿,而且所帶出的氣浪還將魚身撕開
一個簸箕般大小的缺洞,只要被打中,整條魚都基本斷成兩半,所以即便沒有擊
中魚頭,這些受到屍氣污化的海魚也失去了游動的能力,漸漸沉入海底。

  首戰告捷,水師眾兵士氣大盛,仇白飛下令全軍繼續前進,小型快舟則為先
鋒在前開路,緊接著天邊飛來一群海鳥,同樣也是被屍氣污化,其眼睛透出一股
晦暗的灰蒙,它們咕咕啼叫,扑打著羽翼朝艦隊掠來。

  「碎雲雷弩——準備!」

  遇上天空怪鳥,那三十艘先鋒快舟那會讓它們近身,甲板上的炮台立即揚起
五口弩炮,其形狀與破邪弩槍相似,由精於控弦的士兵操控,對著鳥群便是一番
掃射。

  梭錐般的弩箭夾雜著火光掠出,先是穿透海鳥身子,緊接著弩箭便爆炸開來
,空中頓時一片赤炎,然而火氣之中還綻放著燦白的電光,交織出一片火電密網
,仍那凶禽再如何悍勇也被盡殲於百尺之外。

  目睹如此強力之軍械,即便是身為主帥的仇白飛也露出驚歎之色,連連稱讚
道:「儒門巧匠果然得天獨厚,此等絕妙神奇,世間鮮有!」

  當初儒門分裂,仇白飛也見識過了儒教巧器,如今儒家再統,實力更是不可
估量,這破邪弩槍、碎雲雷弩便是其實力之展現。

  「有如此神器助陣,再由各路英雄掠戰,我軍何愁不勝也!」

  一個副將對仇白飛感歎道,正是昔日江南軍舊部——陳俊。

  同屬江南軍舊將的朱丹林也感慨道:「是啊,這次咱們還有蛟龍相助,就不
信這些西夷鬼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仇白飛身邊的將領大多都是江南軍舊部,他們當初可是吃盡了蛟龍的苦頭,
如今這支舊日強敵搖身一變成了己方助力,個個都是心頭大定。

  仇白飛信心滿溢,說道:「我朝軍容鼎盛,想來那神州戰場也是捷報連連,
咱們可不能落後他人,定要早日取下西夷,已報國恩!」

  其餘將領紛紛大聲叫好,都起了跟鐵鷹那一路大軍比較的心意,勢要先他們
一步奪下戰功。

  這時風望塵乾咳了一聲,暗中傳音給仇白飛:「大帥,風某有迷言相告,還
請大帥辭退左右!」

  仇白飛疑慮地望了一眼,便對其他將領說道:「爾等去指揮艦隊吧!」

  「風大人,仇某已經招辦,有何指教還請名言!」

  帥台之上便只有仇白飛和風望塵兩人。

  風望塵說道:「大帥可知,這一年以來,儒門所製造的巧器都全部投在大帥
的軍隊之上嗎?」

  仇白飛大吃一驚:「那神州戰場呢?」

  風望塵道:「大多都是一些老的軍械,可堪一戰的便只有儒武巨神和鎮邪車
了!」

  仇白飛臉色一沉,說道:「那邊可是主戰場,其勝負牽扯了天下大勢,怎可
如此輕率!」

  風望塵道:「非也,牽扯天下大勢的勝負在於大帥這一路!」

  仇白飛道:「何出此言!」

  風望塵道:「西夷乃煞域兵力來源,攻下西夷等同斷了煞域後路。」

  仇白飛道:「此點世人皆知。」

  風望塵笑道:「既然西夷如此重要,煞域豈會將其棄之不顧呢!」

  仇白飛道:「出站前皇上已經同仇某說過,西夷戰線並非一定要取勝,遠征
軍的目標便是要擾亂敵人後院,替正面戰場分擔壓力!」

  他們這路大軍雖然有十萬之眾,但士兵都是被鐵鷹挑剩的,對於此點仇白飛
心中始終有些苦澀和難受。

  他久居官場,自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而且他還曾經跟隨過滄釋天
,沒有被斬首就已經是萬幸了,那還敢計較這些。

  風望塵輕搖折扇,淡笑道:「大帥身經百戰,卻淪落到要替別人做嫁衣的地
步,風某真是為大帥不值哩!」

  仇白飛眼中露出一絲苦澀,說道:「保家衛國,武人之責,仇某既然著上這
一身甲冑,這條命便是國家的了,不求建立驚世功勳,只求死得其所!」

  風望塵道:「大帥,你可知王爺已經將伐煞之勝負籌碼全部壓在你身上了嗎
?」

  仇白飛疑惑問道:「何出此言?」

  風望塵道:「西夷對煞域如此重要,厲帝絕不可能放任不管,咱們兵分兩路
的戰略也不是什麼秘密,厲帝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仇白飛道:「吾已做好血戰的準備!」

  風望塵道:「大帥,風某斗膽一問,若是給您守城,明知敵軍要攻擊你的後
方,你除了排布重兵之外,還會做什麼?」

  仇白飛道:「自然是建立和確保前線和後方的聯繫,以便首尾呼應,後方可
以給前線提供補給,而前線也能及時派兵增援後方!」

  說到這裡,仇白飛忽然醒悟過來:「風大人,莫非煞域……」

  風望塵點頭道:「沒錯!煞域也一定建立了一條可以連通西夷的密道,以便
可以相互援助!」

  仇白飛眉頭緊蹙道:「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但……」

  風望塵跺腳道:「大帥,您還不明白嗎?這條密道正是咱們取勝的關鍵,正
所謂寇可往我亦可往也!咱們只要找到這條空間密道,便可以直插煞域境內了!


  仇白飛道:「風大人,不是仇某不信你,但密道一說實在有些虛緲。」

  風望塵道:「大帥,此事並非空穴來風,如今整個西夷海域都是陰獸,但你
想想,即便整個西夷大地屍毒橫行,但這些殭屍也都是在陸地上活動,如何將屍
毒帶入海中,還污化了萬里海域,這唯一的可能就是忘川河水已經流入了這海域
之內,所以才會有整個大海的陰獸。此外當初煞域為了攻佔奈何橋,曾引忘川河
水來淹酆都,同理煞域也有能力將忘川河引入這片海域。」

  仇白飛越聽臉色越是凝重。

  風望塵道:「所以王爺敢肯定,這條密道便是忘川河匯入海裡的分支,只要
咱們能找到這個地方,便能逆流而上,直接攻入忘川河!所以,王爺才說服了儒
門兩位教主,讓他們將儒教所有巧器投在了你的水師之上,為的便是忘川河的大
戰!」

  仇白飛身子一震顫動,眼中隱有淚花翻湧。

  「現在誰都認為神州那邊是主戰場,實際上決定勝負的關鍵就把握在大帥手
中!」

  風望塵語重心長地道:「如今,江南王、鎮國王兩位王爺還有儒道精銳都在
正面鏖戰厲帝,煞域的主力已經完全集中吸引住,還請大帥千萬不要辜負這份重
托!」

  仇白飛長歎一聲道:「仇某本是一介匹夫,被奸賊蠱惑,侍奉偽朝,誤解忠
良,多次在戰場上冒犯江南王,然王爺不但放了我這階下囚,還處處關照,如今
還以身誘敵,此等大恩,仇某縱使粉身碎骨也難報萬分之一。」

  說罷,他朝著東方連磕三個響頭,起身之後嚴肅地對風望塵道:「風大人,
仇某定然不負王爺重托,即便粉身碎骨,也要用這身骨骸填平那條忘川河!」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10回 終成眷屬】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901


  迎著正午陽光,魏劍鳴雙目緊閉,盤膝坐在院子內,右手持劍,左手握持帕
,輕柔而有序地擦拭劍刃,神情凝重,他藉著拭劍的時刻將自己的精氣神慢慢地
往上提升。

  倏然,利劍入鞘,魏劍鳴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已經變了個模樣,氣足神定
,宛若山嶽。

  身後響起一陣輕柔細巧的腳步身,回首看去只見宮采苓朱顏含笑,捧著一盞
瓷碗正在外邊俏立。

  魏劍鳴連忙起身相迎:「宮姑娘,你怎麼來了?」

  宮采苓笑道:「來了好一會兒了,只是見你專注沒有出聲。」

  魏劍鳴陪笑道:「山谷僻遠,不及玉京繁榮,如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宮采苓雪靨輕暈,含羞道:「現今天下不太平,若非公子好意收容,奴家兄
妹也難以獨善其身!」

  原來當初凶獸出籠,魏劍鳴及時趕回帝都將宮家兄妹接到天劍谷。

  宮采苓得他多番相救,已經慢慢脫離那段毫無結果的苦戀,一縷芳心暗中許
在這俊俏公子身上。

  兩人走到院子的涼亭內,宮采苓將瓷蠱放在廳內石桌上,揭開蓋子,說道:
「公子為天下連日奔波,想來也是辛苦,奴家熬了一些姜參湯給公子補補氣力。


  魏劍鳴真元充盈,根本不會感到肚餓氣弱,但佳人心意怎可拒絕,拿起瓷勺
舀起一口濃湯抿下,讚道:「香滑可口,能品嚐翁主這一佳釀是劍鳴的榮喜。」

  宮采苓咬唇垂首,心中竊喜。

  魏劍鳴放下湯碗,說道:「翁主,我要出去一趟。」

  宮采苓神色微微一黯,道:「又要出去嗎?」

  魏劍鳴道:「我自幼習武練劍,如今凶獸肆虐,當持劍誅凶,方不負這一身
功夫。」

  宮采苓嗯了一聲,道:「我不懂什麼武俠大義,只求公子你能安然歸來,每
次你出去,我總是心驚肉跳,寢食難安。」

  魏劍鳴心頭一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只見眼前佳人清秀雅麗,眉目如畫,
窈窕婀娜,簡直就如天妃下凡。

  魏劍鳴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握住宮采苓的柔荑,掌心頓感一陣冰潤雪滑。

  宮采苓玉樓般的肩膀輕輕一顫,面色一片緋紅,秋水雙瞳蒙上一層霧氣:「
魏公子……」

  魏劍鳴對她是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此刻美人柔荑在握,佳人近在咫尺,又
是孤男寡女,一腔愛意早已無從壓制,罕見地主動挨了過去,距離香軀也只有半
寸之遙,宮采苓身上的處子幽香清晰可聞。

  宮采苓羞得連忙抽回小手,魏劍鳴也是一陣尷尬,乾咳一聲道:「宮姑娘,
這些日子住得可還習慣?」

  宮采苓道:「天劍谷景色優美,比起帝都的喧鬧更加宜人。」

  魏劍鳴也不知拿來的勇氣,竟口出調侃之言:「景色再美,也沒有你好看!


  宮采苓頓覺耳根烘熱,俏臉微紅,抬起螓首看著他:「原以為你是個老實人
,想不到也滿嘴蜜糖。」

  魏劍鳴臉上火辣辣的,乾脆把心一橫,開口表態道:「宮姑娘,我的心意難
道你還不明白嗎?」

  宮采苓臉頰也是一片酡紅,道:「明白是明白,但我……我年齡可比你大,
這……」

  魏劍鳴長呼了一口氣,說道:「這又有什麼,人道是女大三抱金磚!」

  宮采苓羞不可遏,跺腳嬌嗔道:「呸呸,什麼抱金磚,難聽死了!」

  魏劍鳴單膝跪下,捧著她雙手,深情款款地道:「採菱姐姐,劍鳴對你一片
赤誠,只求姐姐能應允了我的心意。」

  宮采苓面紅耳赤,魏劍鳴又說道:「好姐姐,你若是還不信,我這就寫信給
家母,求她回來向你宮家提親!若你還不答應,或者懷疑我的心意,我這就把心
挖出來給你看!」

  「你這人好生蠻橫!」

  宮采苓不依地道:「哪有你這般強迫人的!」

  魏劍鳴站直身子,朝前又垮了一步,宮采苓本能地往後退去,但退著退著便
挨到涼亭的柱子上,已無退路,心跳加速,面頰更紅。

  「答應我好不好?」

  魏劍鳴柔聲說道。

  宮采苓面若塗脂,嬌羞垂首,輕聲道:「都這個樣子了,人家敢不答應嗎?


  美人傾心,魏劍鳴心花怒放,激動地伸出雙手一把抱住她,圍住芊芊柳腰,
兩人胸腹緊貼,簡直是水滴難透。

  宮采苓首度同男子這般親熱,芳心慌亂,羞喜參半,抬起頭來,說道:「你
不要這樣,給別人看見可不好,咱們離開這裡可好?」

  話音甫落,朱唇便遭男兒封住,宮采苓被嚇了一跳,從牙縫發出嗯哼的嬌吟
聲,但男兒的嘴唇已經牢牢印在她檀口,濃濃的男兒氣色透了過來,令她全身為
之一軟,雙膝無力,挨得他更緊。

  魏劍鳴口裡汲取著美人的香津,胸口擠壓一雙綿軟豐乳,這般誘人的緊觸,
令他不禁慾念暗飆,體內的龍血精元開始翻湧,手掌無師自通地緩緩移到她胸口
,五指有些試探地拖住住了一個肉球的下緣。

  宮采苓大羞,想要拒絕,但身子被他牢牢鉗住,哪能抗拒,嬌軀發出微微一
顫,半推半就地任他觸及自己那豐滿羞物。

  魏劍鳴手掌終於往上一蓋,將她整個乳房包裹住,五指加力,輕輕揉搓了幾
下。

  宮采苓渾身陡然一顫,時繃時酥,星眸半睜半閉,如水蕩漾。

  四唇黏吻,情意綿綿,男兒熱情如火,女郎嬌媚含羞。

  唇分之後,兩人依舊情濃意蜜,緊緊摟抱在一塊,親暱無比,魏劍鳴回味著
方才滋味道:「好姐姐,你的嘴巴好香啊!」

  宮采苓粉臉倏地一紅,忙把頭埋在他胸口,宜嗔宜喜道:「還以為你是老實
人,怎地如此油腔滑調。」

  魏劍鳴環腰的手臂緊了緊,將美人摟得更緊,胸口更是充分感觸到兩團滑膩
的柔軟,說道:「是我失態了,但也是因為姐姐你太讓人著迷了!」

  宮采苓徐徐抬起頭,一對美目牢牢盯住他,道:「明明是你壞,還把責任推
到人家身上。!」

  魏劍鳴見她美眸盈光,楚楚嬌嗔,美得無以復加,一時也看得癡了,色心壯
膽地說道:「采苓姐姐,我要你!」

  宮采苓雖是黃花閨女,但家道沒落也曾流落紅塵,對於男女之事也是耳熟能
詳,怎會聽不出魏劍鳴這話的意思,羞得耳根發燙得很,芳心亂顫不已。

  「你……你不是還要出去辦事嗎?」

  宮采苓咬著朱唇含羞地道。

  魏劍鳴道:「過陣子再去也不遲,現在我只想跟你呆在一起。」

  宮采苓心頭甘美,不由輕喚了一聲小壞蛋。

  魏劍鳴聽得癡然如醉,將她小蠻腰牢牢擁緊,湊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低聲
道:「我的好姐姐!」

  接著用嘴巴蓋上她櫻唇,又是一陣熱吻。

  宮采苓徐徐閉上眼睛,貝齒輕啟,唇瓣交纏,宮采苓腦海裡泛起以往得知的
男女情事,於是便大著膽子輕吐丁香,用甘美誘人的舌頭在魏劍鳴嘴唇和牙齦處
掃了一把,少年頓時一陣銷魂,體酥筋軟。

  二人便這樣站在亭子裡,吻得濃情蜜意,魏劍鳴伸手握住一隻乳房,宮采苓
連連打了幾個哆嗦,鼻息粗沉,呻吟醉人。

  掌心一片柔軟豐滿,教魏劍鳴狂恣不已,無法釋手,隔著薄薄衣衫可清晰地
感受到那抹渾圓,以及峰巒頂端的硬挺乳頭。

  而宮采苓紅了紅臉,呢喃了幾聲,便把身軀微微側過,讓他手掌更能自由活
動。

  當時正是入秋,秋老虎著實厲害,宮采苓被挑起情慾,週身燥熱,嬌軀已然
香汗淋漓,令得那股子的處女幽香由清淡變為濃郁,極是催人愛慾。

  這時外邊傳來一個腳步聲,兩人驚了一跳,連忙分開,原來那人是宮采苓身
邊的小婢,她說道:「翁主,酒菜已經準備好了。」

  宮采苓說了一聲知道,跟魏劍鳴說道:「劍鳴……咱們先用飯好麼?」

  魏劍鳴點頭稱好,宮采苓命人將酒菜端進屋裡。

  這做菜的廚子是宮采苓從京城帶來的,將菜餚做得極為豐富,菜是好菜,酒
是好酒,饒是這樣,二人只是牙箸輕啄,酒也淺嘗輒止,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飯飽停箸,宮采苓讓下人收去碗盤,魏劍鳴則去泡茶,因為受母親和姐姐的
影響,他也茶道造詣也是不凡,茶香飄逸,叫宮采苓讚不絕口。

  雖然只是輕抿了幾口酒,但宮采苓的臉蛋仍是被酒氣熏上了一層淡粉,嬌艷
欲滴,魏劍鳴忍不住又伸手過去摟住他腰肢,宮采苓嬌軀一側,已倒在他懷中,
陣陣髮香撲入鼻中,魏劍鳴道:「采苓姐姐,你累不累?」

  宮采苓面潤朝霞,輕點螓首。

  魏劍鳴又道:「那讓我扶你到床榻歇息一陣,可好?」

  宮采苓輕輕點下頭,柔聲道:「劍鳴你陪著我,我還想和你說說話兒。」

  魏劍鳴道:「好,我陪你。」

  言畢,雙手將她橫抱而起,放到床榻上。

  宮采苓緊緊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劍鳴,對不起。」

  魏劍鳴怔道:「你如何對我不起?」

  宮采苓半張著美眸,輕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對你很是不好,你千萬別
生氣。」

  魏劍鳴呵呵一笑:「原來是說這個,當時也確實是我莽撞,應該怪我才是。


  宮采苓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你了,但我們家
曾經沒落了一段日子,我也曾混跡於煙花之地,就怕你不喜歡我!」

  魏劍鳴笑道:「心淨便好,我自然是真心喜歡你。」

  傾心表白,兩人不禁含情脈脈,相互對視。

  宮采苓臉頰一紅,道:「方纔你那樣對人家,感覺怪怪的。」

  魏劍鳴笑著問道:「那感覺究竟是好或不好?」

  宮采苓抿著嘴兒點下頭:「人家整個身子像火燒一樣,尤其那……那地方!


  魏劍鳴奇道:「那個地方?」

  宮采苓臉頰更是暈紅,嗔道:「就是那裡了!」

  魏劍鳴道:「究竟是那裡嗎,是不是這裡?」

  宮采苓閉著眼睛,羞澀地道:「就是胸口那地方……」

  魏劍鳴聞言,將手掌按上她一個乳房,輕輕搓揉起來。

  只見宮采苓身子一抖,小嘴猛地一張:「啊!劍鳴……你又欺負人家!」

  魏劍鳴又問道:「那是感覺怎麼樣,舒服還是不舒服?」

  宮采苓玉手蓋上他手背,輕輕握緊,柔聲道:「舒……舒服,但好奇怪,我
以前洗澡的時候也沒有這感覺。」

  兩人皆是雛兒,那知道男女之事在於情投意合,才能極樂舒適。

  魏劍鳴盯著眼前花容,見那美眸水汪汪的,幾乎要淌出水來,真個讓人觀之
忘饑。

  聽她這樣說,便道:「那我天天都讓你這麼舒服,好麼?」

  宮采苓已難以抵擋這分愉悅,身子不住地搖晃起來。

  魏劍鳴俯下身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語道:「好姐姐,我真的忍不住了
,給我好麼?」

  宮采苓紅著臉道:「你這壞小子,人家都被你騙到床榻了,還能說個不嘛?


  魏劍鳴大喜,伸出顫巍巍的雙手,宮采苓有些疑惑,但看到他手指搭在自己
腰帶上時,頓即恍然,忙把目光移開,不敢再去看他。

  一顆星卻似小鹿兒拘拘地跳,聽他這樣說,感覺到腰帶輕解,羅裙微微鬆,
那顆心更是劇跳個不止,羞得差點搖頭拒絕。

  魏劍鳴手腳俐落,三兩扒撥,便將她脫了個精光,渾身上下,不剩寸縷,露
出一具白玉般的胴體。

  宮采苓嬌羞地閉著眼睛,一雙藕臂牢牢抱住胸脯,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魏劍鳴湊頭到她耳邊,輕聲細語道:「采苓姐姐,讓我好好看看你吧。」

  「不要,羞死人…..」

  宮采苓不住搖頭,就是不依。

  魏劍鳴靈機一動,便使出些手段,雙手豎起中指,便伸到她腋下來撓癢。

  然而細緻嬌嫩的胳下肌膚卻生有一小撮細絨般的腋毛,原是極煞風景之事,
然而卻給魏劍鳴一陣衝擊,氣血如沸,下體鼓脹無比。

  女子修煉內功可令身子光潤滑膩,除了恥胯生芳外,其餘部位皆少有毛髮,
宮采苓不懂內功,身子雖美,但始終難以避免有些不雅之毛。

  那時,大恆貴族女子也興剔去腋下恥毛,但這幾日連番奔波,宮采苓卻忘了
此事,此刻被魏劍鳴瞧了個正著,不由得羞愧難耐,心中忐忑不安:「羞死了,
我竟然忘了這事,他定要嫌棄我了。」

  想到這裡更是緊繃著身子,不肯動彈。

  魏劍鳴沒她法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那裸裎的雪背,見她肌質晶瑩,潔白細
膩。

  襯著那楚腰纖纖,而腋下那抹烏絨卻又是格格不入,造成難以言喻的落差。

  魏劍鳴瞧得慾火攻心,大張雙手從後抱去,在她耳邊道:「好姐姐,不要掩
了,讓我摸摸你。」

  宮采苓起先是不肯,但魏劍鳴連番勸誘下,終究敵不過他的纏磨,羞怯怯地
將手臂移開,一對圓滾滾的美乳立時綻露而出,乳肉渾圓,奶肌雪白,頂端兩粒
乳頭細巧,乳暈粉嫩,其麗景難言。

  魏劍鳴理智全失,伸手便把住那對妙物,再無任何隔離,肌膚緊貼,男兒掌
心炙熱的溫度熨得雙乳酥酥麻麻,好似將要融掉般,宮采苓美得渾身一顫,嘴裡
發出陣陣細碎呻吟。

  魏劍鳴雙掌牢牢抓住這對好物輕搓慢揉,滿手軟綿滑膩,說不出的美妙誘人


  宮采苓被他弄得嬌喘吁吁,仰頭往後與他道:「劍鳴,人家實在受不住了…
…」

  魏劍鳴咬著她耳朵道:「哪裡受不住?說給我知道。」

  宮采苓搖著螓首道:「我說不上來,只覺渾身上下像被火燒燎,尤其……尤
其那裡,像螞蟻亂爬似的,癢得好不厲害!」

  魏劍鳴愣了愣,仔細一看,將她雙腿緊攏,兩瓣圓潤的翹臀微微顫抖,臀溝
緊繃,腿心絞磨。

  魏劍鳴定了定神,抽出單手摸向她胯間。

  宮采苓立時弓起粉背玉脊,吐出一聲清脆嬌鳴。

  魏劍鳴手掌觸及一片濕潤酥軟之地,指尖被水汽濡濕,不由問道:「是不是
這裡?」

  說話之間,手指無意觸到那顆粉豆。

  宮采苓全身猛地一顫,忙把雙腿夾緊,玉手用力握住他的手,顫顫泣聲道:
「不行……不要弄那裡……啊!」

  魏劍鳴不敢妄動,但又捨不得那潤酥的濕胯,便將手放在那兒。

  宮采苓喘著氣道:「劍鳴,求你不要碰這個,人家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軟語嬌聲反倒是讓少年更為氣盛,魏劍鳴色心壯膽,竟將手往退股間深入,
一把摸在兩片花唇上,發覺已是滿指盡濕,不由驚道:「采苓姐姐,你下邊好濕
啊。我聽人家說,女子下邊若是濕了,便表示動情,下邊一定會感到酥癢。」

  宮采苓給他一言說中,但這樣羞人答答的事,又如何能開口說出來,只得啐
道:「那個淫人告訴你這些,真不要臉。」

  魏劍鳴紅了紅臉,說道:「是我姐夫以前告訴我的!」

  宮采苓脖頸一紅,一顆芳心不住亂顫,心想道:「江南王位高權重,怎麼也
會同自己小舅子胡言亂語……但這江南王確實也是風流人物,說這些話也不稀奇
。」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魏劍鳴吻著她玉頸道:「采苓姐姐,你就稍稍張開腿,
好不好?」

  宮采苓實在癢得難過,被他這綿綿細語的啜哄幾句,也糊里糊塗地把腿分開
,忽覺那根指頭順著水勢,突然往裡一闖。

  一陣無法形容的快感,直竄蓋頂而入:「啊!劍鳴……」

  一聲未歇,魏劍鳴的手指已經裹著寶蛤所泌的花汁,咕唧咕唧的抽動起來。

  他雖不通男女情事,但常年練劍,手指靈活無比,逗得宮采苓全身痙攣,雙
腿嬌嬌伸直,不住抖抽地顫個不停,強烈急促的嬌喘聲也不停不休的從她口裡吐
出。

  魏劍鳴撐起身子,離開臥榻。

  宮采苓見他突然離去,忙回頭問道:「劍鳴,你……你幹什麼?」

  但見魏劍鳴動起手來,火急火燎地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宮采苓頓即恍然,羞得忙把臉蛋移開,不敢再去看他。

  耳邊只聽得悉窣之聲,接著感到有人走近床榻。

  「好姐姐,你回頭看看吧。」

  魏劍鳴喘著粗氣道。

  宮采苓羞得將被子裹住嬌軀,蒙著小腦袋,不肯露面。

  魏劍鳴苦求無果,只得去掀被子,宮采苓起先不願,但奈何不了魏劍鳴的力
氣,半推半就地就被他扯開遮羞布。

  但她仍是羞用手摀住臉蛋,遮住雙眼,不敢亂瞄,雪白的身子蜷縮得像一支
晶瑩熟蝦,然而她這般縮著,更突出臀股之豐美。

  魏劍鳴越看越愛,便伸手去抱她,宮采苓拗不過男兒,嬌怯怯地轉過了身子
,但雙手仍是蒙住臉蛋。

  魏劍鳴笑道:「好姐姐,我將你身子瞧了個精光,可是佔了大便宜,你不想
瞧瞧我麼?」

  宮采苓心尖怦怦直跳,哆嗦了片刻,緩緩將手指打開,從指縫中望去,只見
一根棒槌似的巨物,直勾勾地挺在跟前,頭粗稜硬,駭人之極,不由「啊」

  的驚叫一聲,又把手指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魏劍鳴此刻倒也是不在羞赧,坦然道:「好姐姐,不要怕,咱們就這樣子。


  握住她雙手,慢慢地扳開。

  宮采苓受不住他的煽惑,戰戰慄栗把眼睛張開,那根龐然大物依舊掛在眼前
,但這次仔細打量,似乎已沒剛才那麼駭人了。

  她心跳不已,忖道:「這就是男人那物嗎,是不是每個男人都生得如此碩大
?」

  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這想法甚是不害臊,本能地又將身子蜷縮起來。

  殊不知魏劍鳴受龍血蘊生氣機,身子元陽充沛,本錢也比以往大了不少,豈
是一般男子可比。

  望著身下這具絕美胴體,魏劍鳴心神有些恍惚,說道:「采苓姐姐,別遮遮
掩掩了,好嗎?」

  宮采苓心想,自己的身體早已被他摸遍了,讓他看看有甚打緊,想通這點,
怯怯轉過身來。

  魏劍鳴頓時看呆了,不禁連連稱讚道:「采苓姐,你實在太美了,我已經找
不出任何話語來形容你了。」

  宮采苓給他讚得滿臉飛紅,低垂著頭輕聲道:「壞小子,不要再說了,人家
都難為情死了!」

  魏劍鳴道:「美就是美,又有什麼難為情的。你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宮采苓紅著臉道:「胡說什麼,我哪裡算什麼世上最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
的,我連你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

  魏劍鳴道:「我不許你這麼說,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我姐姐才不如你呢
!」

  他因愛生欲,對宮采苓是一片赤誠癡心,情急之下便把魏雪芯也貶低了一番
,也或許是傳承自其母那份性格,對於愛人是掏心剖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
獻給對方。

  宮采苓迎上他的目光,見那雙眸子含情脈脈,說不出的甜蜜,芳心酥軟,情
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嬌媚的微笑,看得魏劍鳴心神蕩漾,伸手便將她摟緊,順勢把
頭偎貼著她的面頰。

  宮采苓伸出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輕輕將他擁抱住。

  男人沉重的鼻息,不停地吹拂在她分潤的桃腮邊上,少女的呼吸驟然急促,
忽覺一隻手按上她雪白的小腹,緩緩上移,終於再次捫住一顆飽滿的乳房。

  宮采苓汗水不住滲出,身子黏膩濕滑,處子芬芳從她的面頰烏鬟不住散發出
來,更是催動魏劍鳴之情火。

  魏劍鳴沉聲說道:「采苓,我要你!」

  宮采苓微微點頭:「你來吧,人家什麼都給你。」

  魏劍鳴畢竟是少年調皮心性,笑問道:「你可知道要怎麼給嗎?」

  宮采苓自然清楚不過,芳心怦怦亂跳,抬起粉拳輕搥他肩膀,嬌嗔道:「你
這小子壞得很,就知道逗弄人家,這種說話怎能說出口。」

  雖然如此,但一股強烈的興奮感倏然而生,忙把魏劍鳴抱緊。

  魏劍鳴把她壓在身下,深情地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嘴唇不住往下吻,最後來
到胸前,把一個乳房納入口中。

  「嗯!」

  宮采苓一陣低呼,強烈的快感潮水湧至,睜眼一望,只見他埋首張嘴,含住
一顆乳頭使勁地吸吮,另一個乳房同時落入他手中,如搓麵團似的,把那柔軟的
乳肉弄得形狀百出。

  魏劍鳴吃得滿口乳香,把弄一會,嘴唇又再往下移。

  越吻越下,終於落到玉胯間的芳草,宮采苓大驚失色,連忙道:「不!那裡
不行……」

  魏劍鳴首次見到女子胴體,心情激動,正是熱血沸騰,怎肯聽她的,雙手使
力,把她雙腿徐徐打開。

  宮采苓大急,伸手去掩,卻被魏劍鳴用手阻止,腿胯間的粉潤嫩穴旋即坦露
在眼前。

  烏絨盡處露出一抹粉潤,花唇飽滿,色澤橘暈,好似一隻從水中冒出來的貝
蛤,花唇頂端生著一粒,顆紅艷艷的小肉芽,竟已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

  魏劍鳴看得喉頭滾動,口水直咽,旋即埋頭過去,張口便把蛤穴吃下,一股
微微帶酸的汁水流入口中,著實刺激情慾。

  宮采苓何曾嘗過這滋味,美妙波濤滾滾而至,險些兒就昏死過去。

  魏劍鳴本能地伸出舌頭,在上邊含舔吮挑,逗得宮采苓扭腰擺臀,嘴綻嚶嚀
,花房麗水綿綿,她有生以來,還是首次領略到如此大的震撼。

  魏劍鳴終於心滿意足,趴回宮采苓身上,只見她猶如醉酒一般,更是增添一
股快感。

  宮采苓緩緩回過神來,臉蛋暈若金粉,嬌羞誘人。

  魏劍鳴親了親她小嘴,道:「好姐姐,我這次要來了。」

  宮采苓嬌羞閉目,卻把一對玉腿徐徐張開。

  只覺下體嫩處已被一團肉兒抵住,便知好事將臨,一顆心兒已跳得噗噗直響
,玉手緊張地抓實身前的檀郎手臂。

  魏劍鳴順著水勢往前一擠,整個頭兒登時陷了進去,一股強勁的壓迫感帶著
妙處的柔嫩而來,著實舒爽,正想長驅直入,卻見宮采苓雙眉緊鎖,隱有痛楚之
色,當即問道:「痛嗎?」

  宮采苓搖了搖頭:「還……還可以。」

  魏劍鳴心想:「似乎不像姐夫說的那樣呢?」

  於是放心下來,順著如同嫩脂的膣肉猛地一挺,一舉深進,遇著一層屏障,
阻塞前路,忙即斂步不前,又問道:「這兒痛嗎?」

  宮采苓聽見,微微搖頭,魏劍鳴這才安下心來,猛地挺腰往前一衝,硬生生
擠破肉膜。

  啊——宮采苓慘叫一聲,魏劍鳴趕緊停著,俯頭親著她臉兒:「好姐姐,對
不住。」

  宮采苓不住用手搥打他的肩頭,哭著道:「你這壞蛋,下手這麼狠,痛死人
,我……我恨死你了……」

  魏劍鳴不住用手抹去她額前的汗水,一面柔聲說:「對不起,我這就出來。


  宮采苓俏目噙淚,咬唇嗔道:「你別動,一動我就痛!」

  魏劍鳴暗忖道:「果然第一次會很痛,姐夫倒是沒說錯。姐夫似乎也說過,
後續只要溫柔對待女孩子,分散她注意力,就會慢慢舒服了。」

  這時,宮采苓眼淚汪汪道:「你千萬不要動,好嗎?」

  魏劍鳴點頭:「我不動就是了。」

  一面說著,一面溫柔地輕撫她乳房,他便試著溫柔愛惜胯下玉人,希望能使
她忘記身體的痛楚。

  溫柔的撫玩,果然令宮采苓緩緩平服下來,疼痛也沒有剛才厲害,眼睛泛著
絲絲水光,魏劍鳴對龍輝又多了幾份欽佩。

  宮采苓喘息了幾下,說道:「劍鳴,你下面擠得人家脹脹的,可不可以輕輕
拔出來?」

  魏劍鳴點了點頭,便試著退出男根,在後退之時,龜冠刮在膣腔肉壁上,惹
來一陣酥麻,宮采苓身子隨之一顫,魏劍鳴下體酥麻,好不銷魂。

  魏劍鳴捨不得這美妙的感覺,便試著有輕輕推入少許,然後再慢慢拔出,但
就是不離開那銷魂洞,就這麼一進一退,酥得宮采苓迷迷糊糊,花房水生,濕潤
無比。

  宮采苓暈著臉嗔道:「你做什麼,還不快出去,想痛死我嗎?」

  魏劍鳴哦了一聲,趕緊後退,但因為跪趴太久,姿勢有些僵硬,膝蓋一軟身
子竟猛地壓了下去,使得陽根強行戳到花徑盡處。

  宮采苓只覺疼痛隨之而來,撕裂似的感覺,教她嘶聲大叫。

  魏劍鳴心有慚愧,想要退卻,但棒首緊緊壓住一團半軟半硬的肉團,滑膩無
比,好似一張小嘴般緊緊啜住龜首,銷魂無比,一時之間也不捨得離開,就這麼
靜靜地泡在花徑裡,宮采苓也是痛得厲害,不敢亂動,便仍有他繼續頂著自己花
心。

  轉眼半炷香時間過去,宮采苓漸漸適應過來,花心也被那根粗物頂得酥酥麻
麻的,體內雖仍有疼痛,卻被陣陣快感掩蓋掉,眉宇間湧出一股春色。

  魏劍鳴見她這個模樣,便問道:「現在是否好了點?還痛嗎?」

  宮采苓輕聲道:「比剛才好多了,已沒有那麼痛。」

  魏劍鳴問道:「還要我拔出來嗎?如果想要,我馬上拔出來。」

  宮采苓想了想,輕輕搖頭:「不用了,人家下邊酥癢癢的,好生奇怪,似乎
有些舒服,你能不能試著再動一下?」

  魏劍鳴不禁笑出聲來:「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就行。」

  說著便徐徐晃動身子,陽根在花徑內慢慢抽戳,越動越感美人玉體十分滑膩
,似乎有股蜜汁在流淌,粘稠濕滑,如同熱油般包裹著肉棒。

  宮采苓終於嘗到苦盡甘來的滋味,雙目緊闔,無意識地發出陣陣呻吟聲,那
聲音宛轉清脆,動人心扉。

  魏劍鳴不滿足這淺嘗輒止,見她漸入佳境,下意識地直起身軀,馬上加緊腰
力,大刀闊斧的衝殺起來。

  而每一衝刺,宮采苓胸前的兩個飽滿玉乳便是一跳,如同雪浪翻湧,旖旎奇
景委實迷人之極。

  看得魏劍鳴越發興奮。

  宮采苓這回可是大姑娘坐花轎,還是頭一遭,又如何經受得起,在魏劍鳴強
勁的戳刺下,一陣尿意油然而生,雙手不禁勾住他的脖子,魏劍鳴低頭看去,恰
好瞧見腋下那抹烏絨,腦門轟然一炸,竟是如癡如醉,陽根一抖,馬眼酸脹,洩
意難遏。

  他俯身趴在宮采苓身上,吐出沉重的氣息道:「好姐姐……抱緊我,快……
快要來了……」

  宮采苓美得渾身酥軟,意識迷糊,也不知要發生什麼事,雙手便圍上他脖子
,便覺那根肉棒牢牢抵著深處,一抖一抖的跳個不停,忽然一陣熱流疾射而出,
直澆向花心。

  宮采苓給熱流一燙,再也忍受不住,合他一起尿了出來。

  夕陽西下,一輪明月,從青松翠柏中探出頭來。

  寢室內,宮采苓緊緊靠在魏劍鳴身上,二人勾肩搭背,偎臉接唇,說不盡的
恩愛纏綿。

  魏劍鳴撫著愛人秀髮,癡癡地盯著她,宮采苓迎上他目光,發現他的眼睛卻
是看著自己的腋下,以為他在嘲笑自己那處的不雅,臉蛋不由一紅,啐道:「你
看什麼看,快閉上眼睛!」

  魏劍鳴道:「姐姐這般美貌,我怎麼捨得閉上眼睛!」

  宮采苓嗔道:「美什麼,人家忘了清理身子,最醜的樣子都給你瞧去了!」

  魏劍鳴在她乳尖摸了一把,然後滑入她腋下,笑道:「可是說這裡?」

  宮采苓嗔道:「明知故問!」

  魏劍鳴道:「一點都不醜,我是越瞧越愛。」

  宮采苓以為他在說反話,大發嬌嗔,魏劍鳴捧著她臉蛋柔聲道:「我說的都
是真話,以後就這樣了,不許做什麼清理!」

  宮采苓粉面一紅,拗不過他一腔深情,迷迷糊糊地又同他吻在一起。

  兩人擁吻得難解難分,足過了半炷香時間,彼此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宮采苓初嘗男女之親密,動人嬌美的俏臉早已佈滿紅霞,嬌喘細細道:「劍
鳴……你壞死了,這麼欺負人家。」

  魏劍鳴道:「我這就給苓姐姐賠罪。」

  說著下身硬根又鼓了起來,定在美人柔軟的小腹處,宮采苓羞紅臉,打了他
一下嗔道:「壞小子休想,趕緊去辦你的事!」

  魏劍鳴道:「再呆一會。」

  宮采苓板著俏臉道:「不行,要是因為我害你耽擱了正事,你想別人會怎麼
看我。」

  「好吧,我只是到谷外的那血霧林一趟,不是很遠的地方。」

  魏劍鳴柔聲道,「很快便回來陪你的!」

  宮采苓粉靨一潤,羞妮地道:「誰要你陪了,快去!」

  魏劍鳴呵呵一笑,提起寶劍便出了山谷,直奔血霧林。

  抵達無涯之涯,魏劍鳴縱身躍下,首度看見那顆巨蛋狀的山丘,不禁嘖嘖稱
奇,這若真是一顆蛋,那孵化出來的又是何等龐然巨物。

  走近洞口時,他瞥見了那幾行太荒古篆,雖讀不懂其意義,但感到一股磅礡
之氣撲面而來。

  踏入洞口,混沌之氣撲面掃來,壓得人難以喘氣,身心皆一併沉淪,忽然,
體內龍血翻湧升騰,魏劍鳴立即清醒過來,束縛身心的混沌之氣此刻就變成了推
動身子的力量,魏劍鳴好似如魚得水般在混沌境內穿梭。

  走了不知多久,魏劍鳴劍心倏然一動,生出一股警惕,雙眼注視前方,卻見
混沌之中有一團圓潤球狀物,還正隱蘊著一股莫名凶力,魏劍鳴暗吃一驚,道:
「什麼東西?」

  那東西忽然一動,捲起一股混沌氣煞掃來。

  魏劍鳴拔劍抵禦,以圓為盾,卸開混沌氣煞,心中卻是暗吃一驚:「聽姐姐
說過,這兒若沒有姐夫的准許,進入此地者必遭混沌吞噬,但為何這異獸能夠進
入此地?」

  再仔細一看,那其形狀肥圓、體若火紅,四翅六腿,無七竅孔洞。

  「這東西的容貌和特點不正是傳說中的凶獸——混沌!」
2014-10-24 15: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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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11回 緊鑼密鼓】

作者:六道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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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劍鳴回想起三教送來的卷宗,立即知道此物來歷。

  此凶獸乃天地之異數,傳說是吸納混沌之氣而誕生的異種,太古時期凶獸亂
世之戰,混沌獸一脈是最為難纏,因為其本身從混沌孕育,所以具備了一定的混
沌異能,可將攻擊消弭無形,也可讓各種真氣法力歸於混沌。

  「定是此地的混沌之氣吸引了這頭凶獸而來!」

  魏劍鳴暗中思量,普天之下幾乎沒有活物不怕這混沌之氣,唯獨那直接誕於
混沌的凶獸對此甘之如飴。

  目睹此獸形貌,魏劍鳴火速思考對策,三教典籍有記載,混沌者,虛無也,
混沌獸誕於混沌,由無化有,因無孔無竅,內積混沌之氣,不屬三界五行,不在
天地乾坤,故而不畏刀槍水火。

  而對付此獸的方法有兩種:第一。

  就是以至強之力裂開混沌,原理便如同大霹靂擊碎混沌一般;第二、混沌獸
雖內蘊混沌之氣,但卻也是實在存在的活物,所以也具有世上活物的特徵——孔
竅,但混沌的孔竅不顯現,乃是隱竅,唯有尋到這些隱竅,將其鑿開,便可洩去
混沌之氣,殺死混沌獸。

  魏劍鳴開啟劍心試探混沌獸之七竅,然而無往不利的劍心感應卻猶如落入一
片鴻蒙之中,看不清任何事物。

  他大吃一驚,連忙收回劍心,挽劍揮灑,劈出無數道劍氣,從四面八方擊向
混沌獸,此舉不求殺敵,只求探清混沌之弱點。

  混沌獸抖了抖肥碩圓潤的身子,任由劍氣襲身,反倒是將劍氣全部消弭吞噬
於無形。

  魏劍鳴見試探無果,便打消了刺破七竅的念頭,改為以力破虛的戰術,他將
劍氣凝於一點,平刺而出,劍尖被內力逼得微微顫抖,從而劃出一個完美的小圓
圈,劍圈由大到小,一環扣一環,如龍吐珠,鋪天蓋地地朝混沌獸罩去。

  混沌獸卻是不躲不閃,也或者是在它意識中根本沒有躲閃的本能,任由劍罡
落在身上,再慢慢將其吞噬殆盡。

  魏劍鳴接連吃虧,欲斂勢退守,再覓破解之機,然而混沌獸凶性已起,圓碩
的身軀猛然轉動,狠狠撞來,魏劍鳴揮劍劃出一道劍痕結界抵禦,但混沌獸特殊
的體質竟連劍界也無從抵擋,直接被穿透而過。

  劍界崩潰,魏劍鳴胸口遭受重擊,但卻沒有料想中的內創,反而是被一股吸
力纏繞,那混沌獸的身軀竟緩緩散開,魏劍鳴就如同墜入一片綿軟泥潭,深陷難
起,正被混沌之氣吸納。

  吞噬萬物,歸入虛無,這便是混沌獸的異能,先前的攻擊都不過是成為了它
體內混沌之氣的一部分。

  魏劍鳴半個身子已經被混沌之氣吞噬,他不住地提升功體,欲掙開窘境,無
奈根基尚不足破開混沌,散發出來的功力也只是成為混沌獸的補品,讓對方越吸
越多。

  這頭混沌獸並非元祖凶獸,但因為得地利之助,才可以反壓魏劍鳴一頭,若
是在其他方早就被魏劍鳴殺掉了。

  危難關頭,一股渾厚之力從混沌深處湧出,直接灌入魏劍鳴體內,使他精神
大振,強行掙開混沌獸的吞噬。

  脫險之後,魏劍鳴感覺到有股意念傳到自己腦海裡,雖然沒有任何語言,但
卻是直接表達本源意識——快點過來,我幫你對付這怪物。

  這股力量極為親切,與體內精血產生共鳴,魏劍鳴不疑有他,立即朝著混沌
深處而去混沌獸那容到嘴美食飛走,扭動著圓球般的身子追去。

  一人一獸在混沌內追逐,魏劍鳴忽見前方閃爍著一道光華,定睛一看,光源
竟是來自一塊溫潤的玉珮。

  魏劍鳴連忙伸手握住玉珮,掌心聚暖,一股渾厚的力量流入身軀,不吐不快
,只見那凶獸正好撲來,魏劍鳴怒吼一聲,猛然拔劍,真氣透體而發,凝聚成一
尊巨人形態的身外化身,只見那尊巨人生得無匹龐大,頂天立地,氣勢磅礡,那
頭混沌獸還不及巨人張開的手掌大。

  巨人隨手拿住混沌獸,就好似捏麵團一般,混沌獸鼓足體內混沌之氣相抗衡
,而巨人手掌間卻綻放一股霹靂雷罡,這股力量與龑武天書中的滅世霹靂勁頗為
相似,正是混沌獸的剋星。

  混沌獸慘遭霹靂襲身,一下子便抵擋不住,如同一顆被捏碎的肉丸子。

  誅滅混沌獸後,那股力量便從體內抽離,魏劍鳴有感到一陣力氣不順,這時
掌心中的玉珮發出陣陣抖動,一下子就從他手掌竄出。

  望著那塊懸浮在混沌的玉珮,魏劍鳴蹙眉忖道:「姐夫的第一個孩子是因為
楚姐姐小產,而不得不就在混沌之中孕化,難不成這塊玉珮裡邊就是那孩子?」

  玉珮似乎感覺到魏劍鳴的心思,微微綻放光華,以做點頭示意。

  魏劍鳴甚喜,對著玉珮說道:「孩子,你娘親是我姐姐的姐姐,算起來我也
算是你舅舅了,你知不知道至穢之物在何處?」

  玉珮緩緩飛起,在半空旋了一小圈,然後朝混沌深處飛去。

  魏劍鳴劍心一掃,四周的混沌蘊著一股至純及淨的氣息,故而使人身心舒坦


  他暗忖道:「這裡的氣息極為純淨,怎會有極污之物呢?」

  玉珮又往前方射出一道光芒,示意魏劍鳴繼續往前走,魏劍鳴依著光路走去
,然而越往深處走,卻越感覺到週身難受,與方纔的舒坦截然相反,至純至淨逐
漸往至污至穢轉變,魏劍鳴運起元功相抗衡,心想道:「混沌衍生萬物,淨與穢
雖是對立,但都是世間的一部分,有淨便有穢,走過至淨便到至穢,實乃天道使
然也。」

  知道目標就在此地,魏劍鳴屏氣凝神,將劍心推至最高境界,意念瞬間鎖定
一處,只見那裡有一枚種子正被混沌氣息包裹著,似乎正在發芽生長。

  魏劍鳴想伸手去拿,但玉珮傳來一個訊息,警告他不要亂碰,原來那枚種子
內蘊至穢之氣,若是直接觸碰必然會污人體質,輕則損氣,重則折壽。

  魏劍鳴說道:「孩子,我該怎麼取那枚種子呢?」

  玉珮又亮了亮,魏劍鳴恍然大悟,走回那至淨之地,抖動劍鋒將至淨之氣卷
來,做成一個包裹般將那枚種子收住,這做法正是以淨容穢,避開了不必要的風
險。

  西征軍水師艦隊正式進入西夷海域,戰艦破浪,惹來了不少屍化怪物,破邪
弩槍、碎雲雷弩兩大利器殺得天上水下的屍物慘敗而虧。

  又過了兩日,海浪越發急促,怒濤不住翻湧,水底下不斷冒出一個接一個的
氣泡。

  仇白飛見狀,說道:「下邊來了大傢伙,各艦準備迎戰。」

  軍令傳達下去,船隊依次散開,擺出迎敵陣勢,同扇形散開,而扇中又做長
龍狀,此陣名為扇月虯龍陣,既可以前後呼應,又能左右接應,可謂是攻守一體
的水戰陣法。

  前方揚起一陣水花,顯然正有東西迅速游來,扇形虯龍陣立即生出變化,十
艘快舟從扇子口駛出,架起破邪弩槍便朝水底一番掃射,然而箭矢卻被一股力量
給彈開。

  控弩的士兵定睛一看,只見有一條大鯊魚游了過來,身軀卻不腐朽,反而還
覆蓋著一層厚實的甲殼,就好似一隻巨大的龍蝦。

  鯊魚很快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掀翻了兩艘快舟,其餘八艘快舟見鯊魚來得迅
猛,也不做硬拚立即散開,將那條鯊魚讓了進來。

  這次水師艦隊構造分別是仇白飛的座駕主艦玄風號,下一級的便是二十輛名
為烈濤鐵甲戰艦,再下一級則是十丈的戰船,其名號為定水;快舟則是作為突擊
戰的基本兵力,稱之為銳魛。

  這條鯊魚個頭龐大,兼之身負甲殼,非小型的銳魛舟船可以應對,於是乾脆
將其放入陣內,由吃水較深,搭載武器更強的定水戰船對付。

  兩艘定水戰艦圍了過來,對鯊魚形成一個剪刀狀的夾擊勢,船頭處伸出主炮
,此炮名為天火,正是儒門采天外火石製成。

  主炮對準那團水花便是一炮,只聞轟隆一聲,那條鯊魚便被炸成粉碎。

  殲滅怪鯊後,仇白飛並無喜色,沉聲下令道:「附近海域屍氣極重,鯊魚必
定不知一條,傳令下去,全軍戒備,不可讓任何怪魚靠近。」

  果不出仇白飛所料,數百條巨鯊朝這邊衝了過來。

  有了準備,水師艦隊應對起來更加得心應手,銳魛舟採取避戰,讓鯊魚游進
來,定水戰艦主炮一併開火,將水底炸得開了花,一輪火炮轟擊後,怪鯊也是死
傷大半,而銳魛舟則在一側配合,游弋在四周擊殺那些重傷的怪鯊。

  千百條的怪鯊很快就被清掃乾淨,水師繼續前行,又行了半個時辰,夜色漸
黑,天際出現了繁星。

  「大帥,我軍勢如破竹,氣勢如虹,但想必也引起西夷屍兵的注意!」

  風望塵走到仇白飛身邊提醒道:「還請大帥提高警惕。」

  仇白飛道:「多謝大人提醒,仇某知道該如何做了!」

  說著命令艦隊變陣,銳魛舟分別圍繞在定水戰船附近,以定水戰船為核心,
逞環形排開,結成厚實陣勢,正是打遭遇戰的架勢。

  風望塵仰頭觀天,說道:「風中帶來濃郁的屍氣,那些屍化的西夷人想必已
經在前面擺好陣勢了!」

  探查士兵搖晃旗幟,上下三下,左右兩下,再晃了個圓圈,正是遇敵的旗號
,仇白飛將真氣聚在雙目,往前看去,果然是一支龐大的艦隊,船艦皆以白骨骷
髏砌成,艦隊四周更有不少異變的水族護持,觀其陣容絲毫不遜仇白飛的水師。

  「如此緊張佈陣迎敵,想必西夷大陸就在前方!」

  仇白飛朗聲說道:「諸位兄弟,西夷鬼魅就在前方,立功的機會來了,全部
給我打起精神來,一舉殲滅這群怪物!」

  仇白飛尋思道:「昔日國舅爺曾與一頭屍化章魚照過面,那頭水怪十有八九
便在附近,既然如此,那本帥便先聲奪人!」

  說罷命令所有定水戰艦拉開炮口,對準前方便是一輪轟擊,千百炮彈在海面
上炸出無邊烈焰,居然連海水都被點燃,燒得沸騰起來,好似整個大海都被煮滾
了一般。

  這一番炮彈也只是將前排的戰艦被炸得粉碎,原來是數十條巨大的觸手從水
底翻起,四下甩動,將炮彈擋了下來,正是那頭當日伏擊侯戰戈那頭章魚。

  擋住炮彈後,屍化的魚蝦竟也開始異動,紛紛朝西征軍游來。

  仇白飛冷笑一聲,下令道:「傳令所有船隻,展開四五水陣——迎敵!」

  以玄風號為核心,二十艘烈濤艦按照橫四縱五的模式排開,它們其麾下的定
水戰船、銳魛快舟則圍繞在四方,迅速結成了二十個厚實的水師方陣。

  風望塵咦了一聲,說道:「如此齊整的陣勢,倒是跟步兵方陣頗為相似。」

  仇白飛笑道:「這正是海上的步軍方陣。」

  四五水陣以大恆步兵方陣演變而來,其作戰方式也有類似的守、射、斬、刺
等方式。

  這二十個方陣分別派出十艘定水戰船守在前方,這幾艘定水戰船外邊裹著一
層厚實鋼甲,它們按照指定位置排好陣勢,然後互相拋擲出堪比壯漢手臂幫粗細
的鐵索,以鐵索將船身連起,形成一個連環船,其作用就相當於鐵甲營。

  其餘的二十艘定水戰船則做好迎戰準備,先用船頭的主炮來一番遠程轟擊,
將那些體型龐大的水怪炸毀,再以底座的破邪弩槍則射殺那些較為靈活的水怪。

  至於那些體型更小的水怪則得以鑽到陣中,卻被銳魛舟逮了個正著,用弩槍
將其一一射殺,其效果倒是與鉤槍營無疑。

  忽然,海面上竄起上百條巨大的水柱,海上冒出了一片黑壓壓的脊背,仇白
飛眉頭一緊,道:「是屍化的鯨魚群,傳令所有烈濤戰艦準備使用海嘯大炮!」

  烈濤戰艦上搭載了威力更大的海嘯大炮,並不似天火炮那般要消耗礦石,而
是吸取海中洋流的力量轉化為炮火攻擊,可謂是一勞永逸的軍械,此炮正是儒門
仿製煉神浮屠而製造。

  烈濤戰艦升起一尊巨炮,其炮管有三丈來長,橫徑需三人合抱,炮座上有一
水源陣圖,在開啟之後,陣法圖紋開始有藍光閃爍,就猶如碧波蕩漾般,正是吸
納水元的前兆。

  炮口逐漸湧現出一團藍光,緊接著十幾道藍芒射出,劃空落在鯨群內,使得
海水開始翻湧,形成急促的亂流漩渦,將那些鯨魚捲入其中,雖然水流的殺傷力
不如火焰那般霸道,但海中亂流一旦捲起便是凶魚猛龍也得退避三舍,那些漩渦
內水壓不斷升高,瞬間變將鯨魚絞磨壓碎,而且漩渦還不住朝西夷屍兵的艦隊中
蔓延,頃刻間便造成巨大傷害,唯獨那頭章魚仗著體重皮厚得以倖免,但也被水
壓擠斷幾條觸手,受創後,章魚怒氣騰騰地舞動著觸手朝艦隊殺來。

  仇白飛那會讓它得逞,下令道:「三光神滅——準備!」

  只見玄風號船頭處緩緩升起一座七丈大小的巨炮,上邊刻著日月星辰的圖紋
,顯得甚是莊嚴,正是儒門傾心力而製成的最強軍械,威力僅在儒武巨神之下,
此炮可吸納日月星三光精華,將其轉為炮火,但在收攏日月星三光過程中會損失
不少威能,所以破壞力遠不及煉神浮屠取地火來得直接。

  仇白飛親自走到炮台前,手掌輕輕按在星辰圖案上,默唸咒語,炮台四周立
即升起一個星河圖紋,圖紋朝上光華,在上方百丈之處又形成第二個星河圖,第
二個星河圖繼續往上蔓延,最後一幅星河圖則在天穹頂端形成,接通了人世和天
外,將漫天星光攏聚起來,然後星辰圖一幅一幅往下疊加,最終匯聚在三光神滅
炮之上,這聚能過程只在一瞬間,只看炮口朝章魚噴出一道璀璨若繁星的強光,
章魚頓時化作飛灰,而強光去勢未止,貫穿整個西夷艦隊,偌大的骷髏戰船轉眼
間便只剩下不到一成的殘兵敗將,剩下的船隻紛紛掉頭逃跑,還有一些生著蝙蝠
翅膀的屍兵展翅飛走,拚命地扑打著翅膀,恨不得快些逃離此地。

  風望塵道:「大帥,這四周都漂浮著敵軍的殘骸,船隊一時半會也難以從追
擊敵兵,不如讓玄鯨舟出動吧!」

  仇白飛道:「大人所言甚是,此刻便該斬草除根!」

  說罷便命人下令讓玄鯨舟出動。

  數十艘玄鯨舟從水中竄出,繞開障礙飛速逼近了逃竄的敵船,很快便將這些
敵船擊沉,然後浮出水面,架起那碎雲雷弩射殺飛走的蝙蝠屍兵。

  仇白飛大手一揮:「沿途圍剿西夷屍兵水怪,再派人上岸通知尼亞王子,讓
他三日之內將東海岸邊上的活人全部遷往內陸三百里。」

  斥候迅速駕著小舟登岸,按照約定聯繫上尼亞,他們得到指令後立即帶著手
下內遷。

  到了第三天,仇白飛已經將西夷海岸附近的所有戰船、水怪剿滅,水師艦隊
往西夷東岸開來。

  烈濤戰艦同時架起主炮開火,頓時海掀萬丈狂瀾,水翻千尺波濤,水底百蛟
齊出,再助長水勢,頃刻間便將西夷東面海岸盡數吞沒,水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卷席而上,再淹三百里,令岸邊附近的屍兵同葬水底。

  水淹三百里,幾乎將岸邊的屍兵清掃一空,緊接著船艦靠岸,仇白飛分出五
萬士兵登陸集合,但並未急著出兵,而是在海岸線附近安營紮寨,修建防線,鷺
明鸞曾在西夷呆過一段時日,對此地甚是熟悉,早在出兵前就已經將一副詳細的
西夷地圖交給了風望塵,所以西征軍可以得心應手地佈防,修建城寨。

  仇白飛問道:「風大人對這陰河入口可有頭緒?」

  風望塵道:「尋此陰河還得靠蛟群。」

  仇白飛奇道:「蛟群雖能翻江倒海,但尋路也是在行?」

  風望塵笑道:「蛇修千年成虺,虺歷劫千載而成蛟,這蛇虺本身乃是至陰妖
物,成蛟之後體內陰邪之氣也逐漸化為陽剛,其本質可謂是經過了一場陰陽變化
,它們對於陰氣的感知尤在一般靈物之上。」

  說罷下令群蛟散開,四下探查,他們延緩三日動手,一是為了清掃海中強敵
,可讓蛟群能全力找尋入口,免得在找路的時候還得跟其他水怪搏鬥;二也是為
了讓陸軍登岸,屯兵海岸附近,藉此吸引敵軍注意力,還可。

  蛟潛深海,釋放靈識,搜索陰氣源頭,越是深海也約為冰冷,也從一定程度
上掩蓋了陰氣的存在。

  過了片刻,卻看見水中飄來一團嫣紅,風望塵仔細一看竟是一條蛟龍游了回
來,它遍體鱗傷,頭頂的犄角也折斷了一根,鱗甲被撕破了不少。

  風望塵忙施展秘術與蛟龍溝通,立即得知事情原委,說道:「大帥,有線索
了!朝此地走一百里,有一個海峽,那兒陰氣甚為凝重,而且還有兇猛水怪鎮守
,這條蛟龍就是被那些水怪打傷的!」

  仇白飛蹙眉想了想:「就連蛟龍都受了傷,看來那水怪不簡單,十有八九便
是陰河入口,既然已經同那水怪起了衝突,咱們就不能再等了!」

  他當機立斷,下令道:「留下一半戰艦,其餘戰船隨本帥出發!」

  風望塵愣了愣道:「大帥,你可真是大手筆啊!」

  在情形未明朗之前,仇白飛仇白飛笑道:「這一路殺過來,水中的屍化怪物
也都清理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西夷水師也被咱們打殘,留下一半艦隊足矣!除此
之外,既然鎮守陰河入口的水怪發現了蛟龍行蹤,需在它將訊息傳回煞域之前將
它一舉殺滅,咱們軍中沒有太多高手壓陣,所以必須將大部分戰艦投入此戰,借
著這些厲害軍械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所有船艦都是以焚油車的原理驅動,但其元力並非燃油,而是大量的火性礦
石,戰艦馬力全開火速朝西北方向開去。

  不多時便可以看見一座海峽,但四周都被濃霧籠罩,若不仔細觀望未必可以
發現這個地方。

  數條蛟龍忽然猛地從水中竄出來,朝著海峽深處咆哮怒吼,風望塵道:「蛟
龍如此焦躁,應該就是陰河入口了。」

  仇白飛道:「神火炮準備,先給本帥轟平那谷口!」

  連蛟龍也鎩羽而歸,仇白飛自然不敢輕視,直接先來一輪炮擊先聲奪人,將
海峽谷口炸得碎石崩裂。

  一聲高昂的嘶吼響起,水中猛地竄起數顆巨頭,頭頂六角,額有三目,口吐
蛇信,身長十餘丈,佈滿黑鱗,長有利爪,似龍非龍,似蛇非蛇。

  仇白飛蹙眉道:「這怪物週身陰氣,但其模樣卻不像酆都大戰中描述的鬼虯
。」

  風望塵道:「鬼虯早在酆都大戰被滅絕,這應該是煞域新培育的陰獸。」

  風望塵所猜並無偏差,早在厲帝控制西夷後,他便讓豹尾、黃蜂、魚鰓三大
陰帥到西夷捕捉鳥獸魚蝦,西夷陸地上的走獸倒沒什麼特別,反倒是海裡異獸甚
多。

  正所謂欺山莫欺水,水中所隱藏的物種是非陸上能比,魚鰓走遍西夷萬里海
域,找到了一群藏於深海海蛇,這些海蛇年歲極為久遠,也具備了一定的靈智,
可惜西夷人不諧修行之道,這些海蛇也只是稍微厲害點的水獸,但落入煞域手中
,不但被陰氣改造肉身,更得厲帝傳授修行之法,短短時日便有了可以跟蛟龍叫
板的實力,成為了鎮守忘川河入口的陰獸——冥蟠。

  仇白飛下令讓定水戰艦再度開炮,但這幾條冥蟠吐出一股陰氣,擋住了火炮


  仇白飛有些驚訝地道:「這幾條水蛇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吧,怎麼如此厲害
,幾乎都快趕上蛟龍了!」

  風望塵道:「它們先前也具有一定的靈力,但厲帝已經將它們的潛力全部逼
出,它們的實力也就是眼前這點了,不會在有所長進。」

  蛟龍群見了冥蟠早已勃然大怒,一個個地都在怒吼咆哮,勢要替先前受傷的
蛟龍報仇,那邊的冥蟠也不甘示弱地吼叫著回應。

  風望塵以神念與五爪金龍溝通,示意它可以放手一搏,金龍長嘯,蛟龍搖擺
身軀,激起一股巨大水花朝著那冥蟠撲去。

  冥蟠也鑽入水中,游了過來,同蛟龍纏鬥起來。

  這蛟蟠惡鬥可謂是驚世駭俗,掀起萬傾巨浪,怒濤一波接著一波湧來,天上
更是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原先那條蛟龍之所以受傷是因為沒有防備而以一敵眾,如今數量相似,蛟龍
那會怕這些冥蟠,張牙舞爪,殺得它們鱗碎甲破,黝暗的陰血染黑了附近一片海
域。

  只見其中一條蛟龍身子一甩,掙開了顫抖的冥蟠,然後身形騰空,躍出水面
,同時張口一吐,一股幽藍的火焰猛地噴向冥蟠,猶如海水的顏色一般。

  龍火至陽,蛟雖未成龍,但其吐息也極為陽烈,冥蟠體質陰寒,著實害怕此
火,頭一縮猛地扎入水中躲避。

  蛟息卻非凡水能滅,反而是遇水更旺,那團烈火順著冥蟠遁水揚起的水流燒
了下去,將那條冥蟠燒得皮開肉綻,骨銷魂毀。

  其餘群蛟也隨之張口噴火,海水猶如燃油一般被燒了起來,谷口的幾條冥蟠
吃了虧,趕緊退出火焰範圍外,並吐出陰氣對抗。

  風望塵道:「大帥,蛟龍雖可取勝,但時間緊急,不能再跟這些海蛇耗下去
了。」

  仇白飛下令道:「海嘯神炮準備,給本帥打碎那幾條小蛇!」

  烈濤戰艦立即開啟水源陣法,主炮轟出數團藍光,藍光捲起一股劇烈渦流,
將那幾條頑抗的冥蟠捲住,它們雖然不至於被水壓絞碎,但也被漩渦轉得暈頭,
被蛟火粘上身子,燒成灰燼。

  打開缺口後,仇白飛立即命三艘銳魛舟率先駛入海峽內探查,只見裡邊濃霧
瀰漫,根本看不清路線,為了避免發生意外,銳魛舟也不再深入,很快也退了出
來。

  仇白飛得到消息後,跟風望塵商量道:「風大人,海峽內濃霧瀰漫,難以看
清路線,也不知道裡邊隱藏著什麼危險,你可有辦法?」

  風望塵道:「無妨,待風某吹散這股濃霧!」

  只見他手持羽扇凌空騰起,手掐呼風決,祭起風法元功,一股風力聚在跟前
,大喝一聲:「風起!」

  說罷羽扇一揮,海峽四周刮起了狂風,然而那層濃霧卻依舊凝聚不散。

  風望塵暗忖道:「此霧極為陰沉,似乎是怨氣凝聚而成,普通風力奈何不得
它。」

  他沉吟片刻,心生一計,喝道:「所有蛟龍,給我往海峽內噴火!」

  蛟龍聞言,紛紛探出頭來朝著海峽吐出炎火,風望塵再度祭起風力元功,狂
風匯入蛟火之中,助長火勢,蛟火立即朝四周瀰散開來,碧藍的烈火融入風中,
令風勁變得炙熱無比,立即起到了克制陰氣怨靈之效,終於破開了濃霧障礙。

  風望塵這才看清楚裡邊的情緒,海峽四周皆是陡峭的山壁,怪石嶙峋,暗碉
無數,可謂是易守難攻之地,而且水下隱有黑影竄動,顯然是那些冥蟠。

  風望塵倒抽一口冷氣,暗忖道:「幸好沒有冒險讓船隊衝進去,若不然就算
不觸碉,也要被這些鬼蛇偷襲一把。但這些鬼蛇竟然都躲在海峽裡,而任由外頭
的同伴喪命,難不成是想藉此麻痺我們,誘敵深入?」

  想到這裡,他立即起了幾分警惕,這些冥蟠居然懂得伏擊之法,而且還這麼
安靜地躲在海峽裡,顯然是有更高的存在來指揮他們,他再結合蛟龍的行動方式
便可大致推斷出這群海蛇之中應該有一條最強悍的蛇王。

  風望塵浮在半空觀望下方情形,試圖照出蛇王的下落,但水底下亂流暗湧,
還有不知從何處流出的陰氣掩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蛇王行蹤。

  風望塵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仇白飛,仇白飛聽後不由大笑道:「何必管那什
麼蛇王,既然它們都聚在一塊了,那就直接幹掉它們!」

  說罷再度開啟三光神滅,此刻正是白天,正好可以將陽光轉化為炮火。

  聚能完畢,神炮朝海峽掃出一道強光,這股光芒幾乎等同與烈陽降世,威力
直追純陽霹靂掌,一炮便將整個海峽夷平,隱匿水底的冥蟠無一倖免。

  在夷平海峽之後,炮火卻被一團幽暗給吞噬,與其說是吞噬,更像是打中了
一個深洞,使得炮火逐漸沒入其中,那個洞口起先有山石暗碉遮掩,所以沒有發
現,如今海峽被盡數夷平,立即現出本源面貌。

  仇白飛拍案叫好:「妙哉,前邊定時煞域入口,全軍聽令,以長龍陣先後駛
入洞口!」

  艦隊排成一條直線,依次開入陰河入口。

  陰河入口其實就是煞域製造出來的空間缺口,用以連接陰陽的通道,水師艦
隊通過缺口後,便到達了一條廣闊的河道,河水呈現陰暗的深灰色,其中又帶著
絲絲血紅,極為詭異,四周更是吹來極為冰冷的陰風,簡直就能將人凍成冰棒。

  仇白飛打了個哆嗦,立即從隨身行囊裡掏出一枚丹藥含入口裡,身子頓時一
陣暖和,這正是儒道雙教聯手煉製的亢養丹,藥性熾烈,若是平常服用可讓人氣
血奔騰而死,但此刻身處煞域,也唯有這熾烈丹藥才可護住生機。

  仇白飛吞下丹藥後,也命令士兵們服用,這才感覺到好受些,而蛟龍經歷過
由陰化陽的階段,倒也不懼這區區陰氣,反而在水裡游得甚是歡快。

  風望塵道:「亢陽丹雖可保全咱們的氣力,但若是煞域針對咱們發動結界,
即便再多的亢陽丹也無濟於事,我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

  仇白飛也聽說過魔煞合流後所產生的活陣結界的厲害,自然不敢輕視,心情
沉重地道:「仇某明白,還請風大人通知王爺吧!」

  風望塵輕輕撫摸了左臂一下,朝他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手臂處隱隱泛起一
道金光,還伴隨著輕微的龍吟。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12回 兵入陰間】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903


  休整數日後,朝廷軍已逐漸恢復元氣,旭日初升,鐵鷹命人敲響戰鼓,往九
幽深淵進軍。

  通過黃沙荒漠,歷經嚴寒,三軍抵達九幽入口,但此刻門戶緊閉,顯然煞域
已經關閉了九幽入口。

  率領著奔雷部在後方隨行的龍輝腦海中響起一陣龍吟,他不由開懷笑道:「
妙哉,風望塵他們已經進入煞域了!」

  陪伴在一旁的月靈奇道:「龍主,這是何故?」

  龍輝道:「五爪金龍受我精血由蛟成龍,其心念可同我千里溝通,仇白飛他
們已經找到陰河在西夷的通道,逆流而上,想來已進入忘川河了!」

  月靈檀口微張,不可置信。

  水靈媞也是露出驚愕的神情,星眸閃著一絲詫異。

  龍輝笑道:「此計若成,破煞便在近日之內,無需再受那持久戰的困擾,但
由於這事關係重大,所以知情者不過寥寥數人。」

  月靈心細,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對此也不多言。

  水靈媞沉吟片刻,終於忍不住問道:「區區幾日光陰,你有什麼把握擊敗厲
帝?」

  龍輝只是淡淡一笑。

  水靈媞嬌哼一聲,啐道:「不願說就算了!」

  「你們兩附耳過來!」

  龍輝伸手將雙姝攬入懷裡,環住兩抹纖柔柳腰,低聲說道:「噬魂妖雲!」

  說罷,還望她們耳朵裡吹了一口氣,月靈癢得咯咯嬌笑,水靈媞面嫩,直接
鬧了個大紅臉,伸手拍了他一下,嗔道:「都快大戰了,還這麼死不正經!」

  說完這話,她不禁有些尷尬,這語氣和神態分明是向情郎撒嬌的小婦人。

  龍輝也是首次聽到她這般對自己說話,頗為好奇,水靈媞臉頰更暈,咬了咬
下唇道:「你……你能說得仔細些嗎?」

  龍輝解釋道:「噬魂妖雲的原理便是以魂養陣,以陣噬魂,但需要以百萬活
人魂魄為引,才能布下完整的陣法,此法實在有傷天和。」

  水靈媞道:「既然你覺得有傷天和,有如何運用這陣法擊敗煞域?」

  龍輝道:「完整的噬魂妖雲是一個活陣,所以才需要活人魂魄,但不完整的
噬魂妖雲就不需要活人魂魄!」

  月靈本是先天妖狐,對噬魂妖雲的理解遠在水靈媞之上,聽到龍輝這番話立
即明白過來:「陛下是想在煞域內布下噬魂妖雲陣?」

  龍輝點頭道:「正是如此,陣法雖然不完整,但也具備了噬魂之能,只要能
在煞域腹地布下陣圖,便可將煞域的陰魂吞噬一半以上!」

  水靈媞也明白過來,沉聲道:「你已經把陣法圖交給了風望塵?」

  龍輝道:「正是如此,所以這幾天咱們必須發動全力猛攻煞域,務必讓厲帝
無暇顧及後方,給風望塵爭取時間!」

  水靈媞道:「那可要跟鐵鷹他們說明?」

  龍輝搖頭道:「當初毀掉挪移陣法之人還未找出,未免被奸細得知,待進入
煞域之後再跟鐵鷹說明吧!」

  雙姝點頭稱是。

  轟然一聲,只見儒武巨神拔地而起,碩大的拳頭朝著前方打去,拳風吐出灼
熱陽火,宛若烈陽降世,強行撕破空間結界,打開陰陽通路。

  鐵鷹命人擂響戰鼓,金子雲繼續擔任先鋒,率領兩千鐵騎衝入地境。

  儒武巨神緊隨其後,踏入煞域疆土。

  煞域之內無晝夜之分,三光盡掩,入眼之處皆是灰蒙陰暗。

  就在入口不遠處,煞域陰軍已然結集,排出整齊軍陣,以逸待勞。

  金子雲提起長槍,策馬殺去:「弟兄們,隨我衝!」

  前方陰軍也不甘示弱,鬼魂發出陣陣嘶吼撲向朝廷軍。

  雙方短兵相接,地脈忽然一陣變動,四周陰氣運轉極為迅速,正不斷地蠶食
活人體內陽氣,孔丘看得準確,那容友軍受制於結界,當下讓儒武巨神抬起巨足
,一腳跺在地上,踩得地裂千尺,土崩石碎,灼熱的陽火順著裂痕直燒地底陰脈


  紫陽真火蔓延開來,將方圓十里內的陰脈燒燬,但儒武巨神豁盡陽火也僅僅
摧毀了這區區十里地脈,可見煞域的地勢何其渾厚。

  首戰告捷,鐵鷹令大軍依次進入煞域,半然而煞域兵馬又很快過來攻了過來
,勢要奪回失地。

  鐵鷹大惱,命人還擊,由於沒有了陰氣壓制,士兵們可以放手一戰,打退了
煞域數次進攻,守住了陣地。

  鐵鷹命人在攻佔下來的領地上安營紮寨,修建防禦工事,他為了避免敵軍從
水路攻來,在忘川河附近修築了不少箭塔炮台,顯然是繼續按照原定戰略穩打穩
扎,一步步擴大和鞏固戰果。

  龍輝親自到了帥營,對鐵鷹說道:「鐵少帥,目前便有一個取勝的良機,若
能放手一搏,三日之內必破煞域。」

  鐵鷹奇道:「王爺有何妙計?」

  龍輝沉聲道:「此計事關重大,但本王擔憂營內有內奸,故而一直不予少帥
說明,如今時機成熟才來告之少帥,還請少帥見諒欺瞞之過。」

  鐵鷹道:「出征之前,祖父便對我說了一句話:『你雖有天賦,但畢竟未經
大風大浪,此次出征有兩人的話你必須謹慎考慮,一是楊督帥,一是江南王』,
所以王爺有何妙計便請對鐵某直言。」

  龍輝壓低聲音,將原定計劃告訴他,聽得鐵鷹臉色陰晴不定。

  「王爺此計著實精妙。」

  鐵鷹說道:「但風險甚是巨大,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

  龍輝笑道:「風險越大,回報也就越大。」

  鐵鷹沉吟。

  龍輝繼續說道:「神州剛經歷了昊天教之亂,勞民傷財,若持久鏖戰,恐怕
整個國家都得拖垮,皆是又會出現流民離鄉,諸侯割據的末日亂世。此計本王早
在出征前與儒門兩位教主商議過了,他們也都認為可進行一搏。」

  鐵鷹閉上雙眼,深思了許久,吐了一口濁氣,召來左右,下令道:「傳令下
去,生火做飯,一個時辰後繼續發兵。」

  龍輝感激地道:「多謝少帥支持。」

  鐵鷹道:「取勝良機,千古奇功,鐵某怎會縱放!」

  出了帥營,月靈悄然湊來,小聲問道:「陛下,鐵鷹同意了?」

  龍輝道:「他同意了。」

  月靈翻了翻媚眸道:「幸好他同意了,也省了咱們一大部分功夫。」

  龍輝不知否可地笑了笑,他也不是什麼道德高人和迂腐分子,方纔若鐵鷹不
肯同意,他定會施展相應的手段讓對方就範。

  拜訪過鐵鷹,龍輝又分別拜訪了孟軻和鴻鈞的營帳。

  軍令下達,三軍將士無不愕然,但鐵鷹還下了死令,但凡後退及怯戰者軍法
處置。

  恆軍強勢壓境,在儒武巨神的幫助下又將戰火往西再推百里,連破煞域邊疆
三道防線。

  短短半日便連失百里疆土,厲帝又驚又怒,火速調集主力,迎戰恆軍。

  大軍推進後,來到一處險峻的山峽前,那地高山峻嶺,奇石嶙峋,地面坑窪
,道路窄小,可謂是易守難攻之險要。

  鐵鷹策馬行至前線,指著峽谷問道:「前方山谷是什麼地方?」

  隨行親兵匯報道:「少帥,那地在古籍上有記載,名為斷魂峽,傳說活人若
進入峽谷便會被攝取魂魄。」

  鐵鷹蹙眉道:「當真如此詭異?」

  龍輝以及儒道教主都在一旁,他們都點頭認同。

  鴻鈞說道:「那峽谷山壁上刻著抽魂邪咒,易守難攻,其在煞域的地位相當
鐵壁關於中原。」

  龍輝眼睛一亮,心生一計,道:「若此峽谷被輕易攻破,厲帝豈不是要氣得
七竅生煙了?」

  鴻鈞道:「話雖如此,但要破此谷談何容易?」

  龍輝道:「不難,咱們這邊有六位破虛高手,再配上一個儒武巨神,絕對可
以在短時間內夷平這座峽谷!」

  鴻鈞愣了愣,道:「諸位都是軍中的絕對戰力,若在這一道關卡便損耗真元
,又如何應付後面的惡戰?」

  龍輝笑道:「無妨,我就是要給厲帝製造一個勢如破竹的假象,逼得他不得
不再次親臨戰場!」

  說罷默默凝聚元功,天龍元相凌空浮現,盤旋半空,神威莫犯。

  「施主,貧僧也來湊湊熱鬧!」

  地藏含笑走來,每走一步,真元便凝聚一分,待他走到龍輝身旁時,功體已
經催至頂峰,週身佛光璀璨,也凝聚出了一尊聖靈法相,其容貌既有菩薩慈悲,
亦有金剛怒目,正是佛者降魔伏鬼之至高神通。

  忽然間另一股沛然道氣也在一側湧動,只見淨塵拂塵一揮,八卦旋舞,匯成
真武威能;宗逸逍朗笑道:「佛道絕式將出,怎可少吾儒門一份!」

  單掌虛抬,厚實無匹的氣勁凝而不散,正是三山五嶽掌之起手式。

  龍輝率先出招,真氣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咆哮而出,正是驚動天下之名招—
—八荒六合神龍火;地藏佛掌怒推,武決之中又蘊含陣法,正是當初挫敗波旬的
絕招——寰宇佛輪;再看淨塵融合風雷水火四象,巽風化青龍、震雷成白虎、坎
水做玄武,離火生朱雀;宗逸逍則更加直接,掌勢大巧不工,厚實無華,傾斜一
股山嶽之勢。

  四大高手同時轟向那座斷魂峽,任他如何無堅不摧,如何固若金湯,在此毀
天滅地的威力之下也要被夷為平地,駐守峽谷的陰軍屍兵、鬼卒冥將都在這一擊
之下化作灰燼,永不超生!儒武巨神也應聲而動,拳打腳踢,將紫氣陽火灌入地
脈,龍輝等人也隨之贊招,數股正陽之氣也湧入地脈,同儒武神力相輔相成,一
同摧毀附近的陰煞地脈,由於得到眾高手之助,這一回所摧毀的地脈足有百里之
多,斷魂峽往後一百里已無陰氣結界。

  龍輝大聲喝道:「厲帝,你這些手下擋不住我們,不想領地被一次次地碾壓
就趕緊現身一戰吧!」

  龍吟怒吼,傳遍千里,直接灌入厲帝耳朵裡。

  龍輝就是看準煞域高手死傷殆盡,繼續出言挑釁厲帝,畢竟酆都一戰,煞域
損失了十大閻王還有一個冥師,即便厲帝再怎麼彌補,哪怕並入魔界,煞域的核
心精英始終不如以往,龍輝這一舉動就是讓厲帝明白——我們高手精銳比你們多
,管你兵力有多少,沒有足夠份量的高手壓陣,照樣碾壓你們!「可怒也!」

  險關被破,厲帝那還能安坐王座,怒吼一聲,捲起一股陰風衝出殿宇,對著
十冥帥喝道:「全軍準備,隨孤一同往前線迎敵!」

  不出片刻,濃烈的陰風撲面而來,恆軍將士感覺到渾身冰寒刺骨,緊接著便
是磅礡氣壓掃來,處在前方的恆軍士兵盡數遭劫。

  地藏慈悲,不忍士兵受劫,大喝一聲,出掌朝陰風打去,陰風之中也伸出一
掌,砰地一聲,兩人各自震退。

  陰風散去,厲帝露出真容,只見他怒目惡視,哼道:「禿驢,膽敢犯吾疆土
——找死!」

  猛吸一口氣,四重煞體相輔相成,迅速回氣,搶先再攻。

  若論恢復速度,厲帝堪稱天下第一,就算是地藏也尤為不及,一下子就被他
搶得先手,略處下風。

  淨塵迅速補上:「大師,待我再來會這廝!」

  厲帝不屑地道:「好了傷疤忘了痛,孤這次便教你這牛鼻子再敗一次!」

  說著便以道煞體施展天穹陰決,淨塵立即陷入鬼魂組成的太極圖中。

  陰魂太極圖在於顛倒陰陽八卦,專門針對活物的正常氣息,直接摧人命火,
而淨塵臨危不亂,早已擬好對策,運起正宗道家功法,以正壓邪,穩守不失。

  這時宗逸逍、尹方犀、元鼎三人也竄入戰團,各自展露神通圍剿厲帝,厲帝
依舊沉穩,以陰四重煞體相互轉換,天穹陰決主守,紫陰絕煞和闇空鬼炎主攻,
本體則穩固真元,哪怕以少敵眾也不落下風。

  儒道四人對於厲帝這近乎無懈可擊的功體也是無可奈何。

  厲帝令鬼兵發動攻擊,鐵鷹也讓士兵迎戰,又是一番殊死搏鬥,毀去地脈也
不過是消除了陰氣結界對活人的影響,而陰氣對煞鬼的加持始終存在,陰軍屍兵
比起在外作戰時更凶悍,剛交手幾個回合,恆軍便開始不支了。

  厲帝得意獰笑道:「就算爾等毀去地脈又如何,這兒畢竟是煞域,孤佔盡地
利優勢,汝等焉有勝機!」

  龍輝諷刺道:「若符九陰和十殿閻王尚在,再加上這等地利優勢,世上何人
能動你煞域分毫,可惜了,可惜了!」

  話中之意便是重提煞域的酆都之敗,更指出現在煞域的強悍不過是虛張聲勢
,任你厲帝武功如何蓋世、兵力何其雄厚,始終改變不了缺少核心精英的窘境。

  厲帝臉色一沉,飛身殺來,揮爪一探,掌心陰氣先凝後爆,正是一招小輪迴
劫。

  他怒道:「小子閉嘴!」

  龍輝也不懼,聚陽結丹,朝著厲帝陰爪便是一拳,拳勁以烈陽元丹推動,至
陽至烈,威力堪比純陽小霹靂。

  雙方硬碰硬,兩股渾厚根基相抵,各不相讓,厲帝心知眼前人乃此戰之關鍵
,不再保留實力,凝聚四煞陰功,猛地將功力推至大輪迴劫,龍輝感應對手真氣
源源不絕,忙收斂心神,將陰陽篇的心法施展至極限。

  他手施妙法,轉陰為陽,陽盡陰生,陰陽之氣既相互轉化,又相互融合,只
見烈陽元丹燃起的陽火凝成一條火龍,玄陰冰輪則逐漸聚生出一條冰龍,正是龍
輝由陰陽雙修感悟出來的招式——兩儀神龍。

  這冰火雙龍環繞在龍輝身旁,烈陽龍氣剛強,玄陰龍氣綿柔,可謂是一攻一
守。

  論剎那間的殺傷力和爆發力,這兩儀神龍雖不如純陽大霹靂,但卻後勁綿長
,同樣不可小視,對上陰氣加持的大輪迴劫也不落下風。

  雙方雖然都提升了功力,但招式對撼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招式用盡後便各自
後退卸去對手的勁力。

  兩儀神龍後勁十足,厲帝也被震上了幾條氣脈,一口鮮血已經湧上喉嚨,但
他不願陣前失威,又將鮮血嚥了下去,並迅速吸納陰氣培元養傷,再加上有四煞
體加持,傷勢根本就是在幾個呼吸間就恢復了。

  龍輝卻也不甘示弱,玄陰龍氣早已化去七成內力,再加上有御天功法護身,
他根本就很難受傷。

  厲帝策動煌煞再度強攻,剎那間便拍出成千上萬掌影,捲起了無邊闇炎來焚
燒龍輝。

  龍輝冷哼一聲,施展御天借勢,只見他雙足挪移,身形虛晃,兩手引氣,竟
將四周闇炎全部抽走,隨後反手一甩,打出一個巨大的闇色火球,不偏不倚恰好
砸入了煞域的後方軍營,燒滅了不少鬼卒。

  「你不怕受傷,但你的手下可沒這本事!」

  龍輝出言嘲諷道,厲帝氣得兩眼發直,但面對這御天借勢,他一時間也無可
奈何,生怕再被對方利用自己的功力來傷害煞域士兵,也只能乾瞪眼。

  調勻內息後,淨塵和地藏等人也立即圍了上來,方才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
心中不由暗喜:「江南王也身負特殊的不敗功體,這回可算有辦法牽制厲帝了!


  被儒道佛五大高手圍住,厲帝露出凝重之色,以神念傳音給屬下道:「黑白
無常、牛頭馬面、汝等各領一萬陰軍從左翼夾擊,蕤金、剡灼、塍塓汝等三人領
各部魔兵由左翼夾攻。」

  吩咐下去後,左右雙翼兵鋒湧動,原本此地還是險峻的峽谷,但經過龍輝等
人的絕招後便是一片廣闊平原,正是拉開陣地戰的地形。

  只見魔煞軍馬奔騰而來,左翼有四大冥帥統領的陰軍,右翼有三大魔君指揮
的善戰魔兵,恆軍立即陷入左右受敵的困境。

  就在此時,恆軍右翼殺出兩支精銳戰隊,其中一支正是妖兵組成的奔雷部;
另一路則是岳彪統率的金麟衛。

  剡灼性子火爆,見了奔雷部等人便破口大罵:「又是你們這群背信棄義的妖
怪!」

  赤獅也回罵道:「捧厲帝臭腳的軟蛋魔!」

  剡灼拔出斬火戩,朝赤獅殺來,赤獅見他兵器鋒銳,也立即祭出一口金環大
刀,那口刀已天外玄金製成,刀背銜著數個金環,刀柄鑲著一個獅頭,名為金狻
,在本源妖氣催動下,那幾個金環不斷搖動,發出陣陣如獅吼般的響聲,這口兵
器正是可以發揮獅王拳音波懾人的功效,實乃赤獅的稱手寶刀。

  妖魔雙將率先短兵相接,金狻刀和斬火戩連環對砍,發出鏗鏘脆響的金鐵交
鳴聲,宛若一曲激昂戰曲,拉開惡戰序幕。

  荒奎掄起銅錘砸向塍塓,這一妖一魔其功體都是屬土性,再加上根基相若,
一時間倒也難分軒輊。

  另一方面,狼嚎天拖著一口狼牙棒朝蕤金打去,蕤金抽出玄金刃一格,便讓
狼嚎天感到手腕一陣發麻,暗忖道:「這金魔頭好渾厚的真氣,果然不愧是五魔
之首。」

  蕤金討得上風,便步步緊逼,玄金刃一刀狠過一刀,勢要斬殺狼嚎天,就在
此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魔頭休得猖狂,你岳爺爺來戰你!」

  只見岳彪搖身一變,化出靈戎神將法相,掄起斧頭劈頭便砍,蕤金連忙招架
,狼嚎天趁機穩住陣腳,舞起狼牙棒配合岳彪圍戰蕤金。

  這妖魔人三方斗在一塊,形成膠著戰況,原來在開戰之前,龍輝也擬好了戰
略,元魔五君之中以蕤金為首,故需排出雙將對其圍戰。

  魔兵陣中衝出上百頭蟲獸,這些怪物異常兇猛,不但牙齒銳利,而且身長厚
甲,甫一入戰便衝亂恆軍陣容,即便被數十個士兵圍殺,那蟲獸所噴出的血液卻
如同強酸一般,肉體觸之立即腐爛,叫人頭疼不已。

  赤獅一刀劈退剡灼,大聲下令道:「把戰車開出來,碾死那些蟲子!」

  立即響起車轱轆的隆隆聲,恆軍後方駛出了二十輛獅牙車和五輛巨象車,以
巨象車為主,四艘獅牙車圍在四周,正好組成四個車陣,戰車上的弩炮對準蟲獸
和魔兵一陣猛攻,弩箭紛紛打入地陣,箭矢上蘊含的烈火咒文立即生效,將魔軍
陣容炸得七零八落,更炸死了數十頭蟲獸,也替恆軍挽回頹勢。

  左翼戰局也呈現出激烈之況,四大冥帥麾下四萬陰軍浩浩蕩蕩地朝恆軍陣地
殺來,由於少了慧明主持,鎮邪車難以參戰,恆軍便少了相應的防禦,只得正面
對上陰氣加持的鬼卒。

  樂凝繼續以天罡元琴陣協助大軍作戰,封羿則率弟子在遠程射殺敵人,北道
門三大護法尊者更是攜手布下妙陣困戰陰軍。

  牛頭因肉身被水靈媞破去,此刻換上一副新的身軀,功體大有下降,封羿窺
得機會,趁著他惡鬥時忽施冷箭。

  一記蘊含儒門陽火的箭矢刺中了牛頭眉心,直貫靈台,肉身再度毀滅,更是
摧毀元神,宣告牛頭滅亡,但元神雖毀,魂氣不滅,直接匯入最近的馬面身上。

  馬面得知牛頭已死,勃然大怒,舉起鋼叉四下狂掃,一口氣便奪去了數百名
恆軍士兵的性命,丹松道袍一抖,發出龍罡伏魔真氣,將馬面掃退了數步,馬面
穩住身形後,咆哮一聲又撲殺過來。

  丹松舉掌虛引,欲以太極柔勁卸開馬面重擊,但對方吸納魂氣後內力渾厚,
甫一接招,便震得丹鬆手腕幾乎脫臼,而這一擊也已是他卸勁的極限,第二擊便
將丹松的太極柔勁破去,重創道身。

  六獨師搶過去將他救回,樂凝也立即彈奏療傷琴音,平緩丹松傷勢。

  封羿、狄安、華方圓立即過來支援,然而黑白無常役使的陰軍如同潮水般湧
來,儒門四藝,道門三尊聯手硬生生擋住陰軍的攻擊,堪堪挽回劣勢。

  倏然,一股陰風吹來,天際傳來尖銳的鳥鳴聲,眾人引頸望去,只見一頭巨
鳥盤旋而現,生得人面鳥身,那張人臉面相猙獰,尖齒獠牙,極為可怖,體大千
尺,振翼起颶風,修為較弱者慘遭捲飛,觀其架勢絲毫不遜於當初的鬼車鳥。

  樂凝等儒道高手見了此鳥皆是震驚無比,從外表看來,這凶鳥是從所未見。

  樂凝沉聲道:「這怪鳥定是煞域所煉製的陰獸,咱們才會認不出來!」

  不出樂凝所料,此鳥名曰血風雕,正是鳥嘴收集天下禽類而煉成的陰獸,鳥
嘴在收集了足夠材料後,推陳納新,製造出更勝前人的陰獸,這血風雕之神通絲
毫不在鬼車鳥之下,振翅可掀颶風,能卷萬丈海浪,可摧千里山脈,可惜當初煉
制陰獸時因為受限於封神法印,功力不足以將此獸完成,所以才未投入酆都一戰


  血風雕出現後,更帶來了一群屍化的禽鳥,以蒼鷹、禿鷲等凶禽為主。

  正當這時地面又是一震,從陰軍營地後衝出一頭巨獸,體若犬身、尖牙利齒
、滿身蝟刺,大若高山,亦是煞域煉製的陸地陰獸名曰毒猤,喜食魂魄,週身劇
毒。

  陰獸參戰,儒武巨神自然不能閒著,立即衝上前去與之廝殺,若是在外界,
這兩頭陰獸根本不是儒武之敵,但在陰間廝殺,它們自有陰氣加持,威能倍增,
竟能抗住儒武神力。

  雙獸斗儒武,動靜極大,掀起如同狂風的氣流一般,吹得整個戰場飛沙走石


  厲帝對龍輝等人哼道:「在此作戰,吾軍立於不敗,爾等敗局只是時間問題
。」

  龍輝指著他道:「胡吹大氣,現在我們六打一,孰勝孰負還難說得很!」

  厲帝冷笑道:「當初玄天真龍以一人之力,獨敗三族三教,想不到轉世之後
的你居然淪落到要與他人聯手圍攻的地步。」

  龍輝不理厲帝挑釁,淡淡道:「省點口舌力氣來保命吧!」

  厲帝哈哈大笑道:「保命?孤要保命?哈哈——恐怕要保命的是你們!」

  他鬼袍一翻,發出一股濃濃的黑氣,口誦密咒,似乎在召喚什麼。

  三道影子緩緩從黑氣中湧出,恰好站在儒、道、煌三煞體的間隔處,將厲帝
本體圍在中央,眾人仔細一看,那三個身影竟是將臣、後卿、旱魃這三頭殭屍。

  三屍三煞連同厲帝本尊在這一刻彷彿化作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只見他們依
次挪動步子,按照北斗七星排出陣局。

  淨塵和元鼎身為陣法行家,一眼便瞧出了厲帝實在佈陣,心生警兆,但因厲
帝等人踏走的步子極為詭異,讓他倆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也不便輕舉妄動。

  其他幾個人也看得真切,也都是懷著跟元鼎、淨塵一般的心思,先看清楚厲
帝在做什麼把戲。

  「這是一個逆北斗!」

  淨塵驚呼道,眾人凝神再看,果然厲帝等人已經踏成陣法,形狀如同北斗七
星,但卻是逆轉過來。

  「陰世七星!」

  淨塵叫出此法名頭,正常的北斗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
搖光組成,而厲帝這陣法卻是以陰煞星辰而組,分別是鬼樞、鬼璇、鬼璣、鬼權
、骨衡、開陰、闇華等陰間七星,此陰世七星可將鬼修者打鬥時散發的陰氣回收
,重新聚攏,根本不畏損耗。

  太荒時期煞域便是憑藉著這一個武法合一的戰陣擋住了三教最後的反擊,保
全了煞域和忘川河。

  龍輝笑道:「連這最後的戰陣也祭出來了,厲帝你的底牌盡現矣!」

  厲帝哼道:「那又如何,逼孤施展最後手段,汝等命數將盡!」

  話音甫落,厲帝揮手一掃,劈出一股邪煞銳罡。

  眾人並不知道太荒時期的陰世七星威力如何,但厲帝這隨手一擊著實讓他們
出了一身冷汗。

  尹方犀鼓足真氣,以天蠶手套去接那道罡煞,熟料剛一接招,護體的紫陽真
氣竟被打散了一半,宗逸逍急忙伸出援手,一掌推在尹方犀背後,將紫陽真氣輸
了過去,合兩人之力才打碎那道罡煞。

  厲帝不屑道:「兩個人才擋住一招,你們憑什麼同孤鬥!」

  龍輝挺身贊招,左掌凝刀,右指化劍,同施刀劍合流:「任何威力龐大的功
法都有一定的代價,你拖到此刻才施展此陣,其代價定然不輕!」

  厲帝臉色一沉,殺機更勝以往,驅使旱魃踏出闇華陰位,啟動星煞鬼力,旱
魃大口一張,猛地噴出一股炙熱烈火,火柱直衝霄漢,竟可將龍輝的刀劍之氣擊
碎。

  「好傢伙,利用這女屍生前對我有極大仇恨,如今又得陣法加持,實力又增
數成。」

  龍輝思索間,以御天借勢將火柱糅合自身功力返了回去。

  邪七星相互運轉,旱魃身軀剛不可摧,硬吞御天神法。

  龍輝一退,元鼎揮刀劈來,衍陽鋒捲著雷火罡氣凜然斬向骨衡位的後卿,與
此同時宗逸逍和尹方犀分別以紫陽真火去燒鬼璣和鬼權的儒煞、煌煞,地藏打出
數十道佛光攻向開陰位的將臣。

  卻見陰氣朝四周散開,將儒道佛三教高手的攻擊牢牢裹住,然後再迅速凝聚
起來,緊接著便是七星運轉,消弭這數股龐大力量,緊接著轉化為自身真氣。

  好個牢不可破的詭陣!眾人皆是大驚,不禁都回想起教中古籍所載的一句話
——煞處其疆,萬神難滅!想當初三教挾大勝妖魔餘威兵壓煞域,但也僅僅將其
打敗封印,卻是奪不去煞域半寸疆土,而且煞域雙王也在大戰之中倖存下來,要
知道當初太荒終戰,魔界和妖族的首腦人物都死於沙場,唯獨煞域這對並肩王幸
免於難,因為在煞域境內,煞主可以施展許多外人難以想像的功法來,幾乎等同
於不死之身,三教聖人耗盡心力也才將他們重創封印。

  淨塵抽出真武劍殺向厲帝,道煞體由鬼璇位踏出,抬手虛抓,凝陰風成刃,
化作一口長劍架住淨塵。

  隨即道煞再陰氣聚,卻是體化雙身,道煞則繼續拖住淨塵的寶劍,另外一個
陰氣分身則趁機一掌偷襲而來。

  淨塵躲避不及,唯有運足真氣,以混元道胎硬接這一掌,受招的同時,混元
道胎的剛柔氣旋也隨之反撲,柔氣化解對手勁力,罡氣則將那陰氣分身絞碎。

  緊接著又冒出一個陰氣分身,這回下手更狠,一記重掌往淨塵天靈狠狠打去


  淨塵見此法詭異,忙以太極柔勁卸開道煞和陰氣分身的夾擊,暫時退後。

  「是屍魂轉靈決!」

  龍輝曾親眼目睹符九陰和傲心施展過該功法,見厲帝連續使出幾個陰氣化體
也不奇怪。

  厲帝哈哈笑道:「龍小子見識不差,若不是那淨塵狗道士跑得快,孤定叫他
嘗嘗百鬼纏身的滋味。」

  淨塵撫鬚輕笑道:「貧道是老了,狗牙都掉光了,實在啃不動這塊茅坑裡的
石頭!」

  厲帝罵他為狗,淨塵乾脆就順著其口風往下說,反罵厲帝是大糞。

  厲帝嘴角抽動了幾下,哼道:「儘管逞口舌之快,你們沒多少時辰了!」

  龍輝笑道:「蠢貨,你才時辰不多了,打到現在難道你沒發現我們這邊少了
幾個人麼?」

  厲帝雖不知龍輝是否在虛張聲勢,但還是下意識地朝四周望了一眼,他神念
強盛,只在短時間內便察覺到恆軍陣中不見靳紫衣、孟軻和鴻鈞的身影。

  「那兩個酸儒和小牛鼻子去哪了?」

  厲帝暗暗忌憚起來,這三人雖不是破虛高手,但也是天人巔峰,隨時都可能
踏入破虛境界,絲毫不容小視,此刻不見他們蹤跡,讓厲帝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動
向。

  龍輝可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立即分出九霄化體,海炎冰雷風神清破滅冥十卷
同出,威能轉為龍氣,所展示之威勢絲毫不遜陰世七星,令得厲帝心頭為之一驚


  十條巨龍圍繞著龍輝飛舞盤旋,吐出陣陣懾人龍吟,而龍輝位於龍影之中,
氣定神閒,十條巨龍在旋舞間不住凝聚十方之氣,哪怕是陰邪之氣也被轉化為最
為本源的力量,一絲一縷地湧入龍輝體內,充盈本尊真元,元鼎等人也是首度見
識到龍輝這等神通,他們隱隱感覺到龍輝這一手也同樣暗含了陣法精要。

  他一心多用,九霄真卷主外,龑武天書固內,藉化體和本尊的氣息互通構成
一個不需要極元器或者極元位的活陣,名曰十方龍魂。

  海巨龍甩尾橫掃,揚起千尺巨浪,厲帝化陰氣為牆,擋住海嘯,緊接著便是
雷龍騰空,行雲佈雷,千萬道雷煞從天而落,走勢如狂,連環轟擊七星鬼陣。

  厲帝重施故技,陰氣吸取外力,轉動陰世七星將雷電威能轉為自身元氣,進
而再返還龍輝,與御天借勢有異曲同工之妙。

  御氣轉勁根本就是龍輝的看家本領,龍輝立即驅使冥龍應對,龍口大張,強
行吞下厲帝釋放出來的陰氣,將這股陰氣轉給炎龍,龍輝便運轉陰陽妙法,化陰
為陽,炎龍頓時火氣旺盛,朝著厲帝那邊吐出一股火焰。

  厲帝掃開龍火,露出陰沉的神色,如臨大敵。

  龍輝淡淡地說道:「此陣乃以化身和本尊為根本,氣息一脈相通,內元悠長
不減,對本元無損,你那陣法威力雖大,可是那三頭殭屍都屬於外來之物,就算
你們煞域功體同源,也不如自己的氣息那般純正,你強行役使三屍合入陣法,必
然傷了本元。」

  厲帝哼了一聲,冷聲道:「廢話忒多,有本事便來破這陰世七星!」

  龍輝聳聳肩道:「沒那個死磕的必要,本王只需要將你拖住。實話告訴你,
孟教主和靳院主趁著你全軍壓上,已經率領一支精兵直搗你後方,破你煞域之冥
海!」

  調虎離山?厲帝率先泛起這個念頭,但轉瞬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冥海事
關煞域命脈,除了歷代煞主之外,哪怕是一個模糊的範圍都不會讓他人得知,這
孟軻和靳紫衣又是如何能知道冥海所在。

  短短一個念頭,厲帝心思連轉了數次,冷聲喝道:「收兵!」

  各路陰軍依次退走,因為始終有陰氣加持,只要他們想走,恆軍根本無力追
殺,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撤退,而那兩頭跟儒武激戰得陰獸也是全身而退,令
得孔丘一陣苦悶。

  厲帝領軍在碧魔林紮營,此處正是碧木魔君的領地,林內奇花異獸無數,而
且四周充盈著碧木魔氣,碧木魔兵在裡邊可謂是佔盡地利。

  打退了煞域的反撲,鐵鷹率軍繼續推進,孔丘也繼續以儒武巨神摧毀地脈,
但陽火燒到碧魔林外圍五十里處便難進半分,元鼎和淨塵一合計便有了結果——
因為碧魔林的存在,使得附近地脈從本質上轉化了性質,由原先的陰煞變為魔煞
合流,單純的陽火焚燒難以攻克。

  幾名破虛高手先是強破斷魂峽,再鏖戰厲帝,可謂是也損耗了不少元功,而
煞域始終不適活人進入,非煞域修者很難在煞域裡恢復元功,龍輝因功體特殊尚
可恢復,但儒道佛五人卻是恢復較慢。

  淨塵八卦同修,攻擊力雖不如元鼎那般雄厚,但玄門真元甚是精純,溫養氣
脈效果極佳,也是五人之中恢復最快的一個。

  淨塵走出營帳,見龍輝正站在哨塔上觀望碧魔林,於是腳步一踏,緩緩飄了
上去。

  龍輝笑道:「道長傷勢可好?」

  淨塵道:「調息了幾個時辰,也恢復了不少元氣,見王爺親身巡視敵營便上
來湊湊熱鬧。」

  龍輝側了側身子,讓出一個位置給他,淨塵望著前方綿延千里的密林,問道
:「王爺,貧道有一事不明!」

  龍輝道:「道長請講。」

  淨塵道:「今日對陣之時為何要將他們的行蹤告訴厲帝?」

  龍輝笑道:「以虛掩實,迷惑厲帝。」

  淨塵蹙了蹙眉。

  龍輝繼續道:「道長可還記得當初咱們六人的密會?」

  六人密會便是龍輝、孔丘、孟軻、宗逸逍、鴻鈞、淨塵六人在出征前進行的
一次秘密談話,從而擬定了由仇白飛從西夷海進入煞域的策略。

  龍輝道:「按照當初所定,我們在正面跟厲帝死磕,吸引敵軍主力,給仇白
飛製造機會,讓他有機會到煞域中心布下噬魂妖雲陣,吞噬陰魂。但就算我們再
怎麼拖住煞域主力,後方總會部署有兵力,屆時必然會跟仇白飛那支軍馬發生交
戰。一旦打起來,厲帝便會發覺後方有異,勢必分兵去救,且不說他們能不能自
保,單是被鬼卒纏戰讓咱們計劃付諸東流!」

  淨塵笑了笑,說道:「所以王爺要先來一個假偷襲?」

  龍輝點頭道:「然也,當財主家裡後院失火時,必定會讓家丁全力撲救,但
救火之時人手早就亂成一團,如果這個時候賬房又起火,他們要麼是注意不到,
要麼是忙不過來。厲帝現在就是這麼一個財主,雖有百萬家財,但其核心力量始
終不足,兩位教主親自率軍偷襲其後方已經夠他忙活了,哪還有心力去管仇白飛
那一路呢!」

  淨塵撫鬚輕笑道:「王爺心思慎密,就連這般細節都佈置妥善,厲帝焉能不
敗!」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13回 後方破敵】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544


  話說魏劍鳴取了至穢之物火速奔了江南,將那枚種子交給燹禍,燹禍也知那
種子非同小可,不敢輕易觸碰,於是以秘法將其取來,用銀盅放置,帶到其中一
間丹房,「將準備好的毒藥各取一份來!」

  燹禍下令道,小妖們立即招辦,把各種毒藥都各取一分,然後混在一個鼎爐
裡。

  燹禍又思索了片刻,道:「此等奇物,恐怕凡品無法將其穢氣引出,將萬毒
金鼎取來,還有天蟒毒液!」

  小妖馬上取來這兩樣物件,萬毒金鼎乃太荒時期妖族煉毒的一口大鼎,由於
常年淬煉毒物,毒素已經深入鼎內,整口鼎都是劇毒無比,哪怕是用來盛水,清
水也能變成劇毒,而天蟒毒液則是初代妖後所留下的毒液,也可算是蛇蠍二族用
毒的根本。

  燹禍種子放入鼎爐中,提起真元,釋放倉木淬火,焚燒爐底,而鼎內的毒物
多是藥材,算是木性之毒,這樣一來可謂是湊齊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至毒。

  然而在五毒催化下,那枚種子竟也開始生根發芽,一枚花苞竟以看得見的速
度在開放。

  眾妖看得目瞪口呆,魏劍鳴也是不知所以,只見那枚花苞逐漸綻放,開出最
為燦爛的鮮花,嬌艷瑰麗,美艷不可方物——莖似蓮花,瓣如牡丹,色若玫瑰,
蕊像蘭花,清雅、嬌艷、華貴、幽靜……彷彿集世間花色於一體,花開剎那,卻
綻出至純至淨之氣,開始淨化鼎內毒藥,甚至連鍛燒的毒火也被花香化去。

  「快退!」

  燹禍臉色大變,這股花香竟有著化解天下奇毒的效果,他的倉木淬火也算是
一門毒功,若吸入這花香必然會損及真元,附近的摩雲、蠍鰲、謄笑三妖亦是修
煉毒法,自然也忌憚萬分,紛紛後撤。

  「所有修煉毒功者全部撤出,落下閘門,不可讓此花香溢出半分!」

  燹禍當機立斷,下令道,蛇蠍兩族的妖精無不煉毒,他們最是忌憚,迅速退
出丹房,落下閘門,將整個丹房封得嚴實無比。

  蠍鰲喘著氣道:「叔父,這是怎麼回事,那枚種子明明是至穢之物,為何開
花之後卻是淨化劇毒?」

  燹禍臉色凝重,眉宇間也頗為疑惑,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想不通。

  「物極必反,淨由穢生!」

  眾妖疑惑間,一個略帶沙啞的磁性女聲響起,循聲望去只見洞外走入一名纖
腰柔媚,體態若蛇的美婦人,不是螣姬還有何人。

  燹禍道:「螣姬,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那花的秘密嗎?」

  螣姬用手理了理因趕路而略顯凌亂的鬢髮,娓娓道:「早在幾個月前,玉妃
娘娘已經算出了此劫,已經告訴了我排解之法。正所謂混沌生太虛,那枚種子名
為太虛籽,堪稱至穢之物,方纔你們以劇毒煉製,卻讓至穢之氣達到了高峰,就
如同盛極必衰般,至穢轉為至淨,種子化作太虛花,此花至純至淨,不含半點雜
質,更不容許任何毒穢來污染自身,所以一切穢氣都會被它淨化,而且周圍的毒
穢越多,太虛花開得越燦爛。」

  燹禍聽得一陣頭大,問道:「那玉娘娘有何辦法針對此花?」

  螣姬道:「正所謂盛極必衰,淨滅穢生!同理,我們可以用至純至淨之物讓
太虛花枯萎。」

  說罷素手一翻,變出五件物品,竟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至靈之物。

  螣姬說道:「此乃無根水元、太碧青蓮、太素雲金、離地炎光和戊己土氣!


  玉無痕在懷胎之時靈覺出奇的敏銳,已然算到今日之變故,於是眾姝分工合
作:崔蝶收集未落地的雨水,以兩儀冰勁提煉出水中精元,得到這無根水元;仙
後母女在竹林中聯手施展青蓮劍歌,催生出太碧青蓮;林碧柔登上九重天穹,施
展九霄雷法,從雲氣之中煉出太素雲金;白翎羽則在一座海島上施展麒麟神力,
硬生生將島嶼的所有土靈全部打出,得到這戊己土氣;離地炎光則是妖後母女以
鳳火焚燒天外虛空而生成的純淨火元。

  螣姬也是施毒之妖,不敢靠近太虛花,唯有讓魏劍鳴將這五行純元送入丹房


  魏劍鳴入房後,頓時被屋內的景色驚艷了一番。

  那朵太虛花綻放得絢麗無雙,四周更有群花擁簇,各種不知名的花蕊綻艷吐
芳,美得叫人心醉。

  見到此情此景,魏劍鳴不禁一陣心軟,幾乎捨不得摧毀這片美景。

  屋外又響起螣姬的聲音:「魏公子,正事要緊,你多耽誤片刻,死在凶獸爪
牙下的亡魂又添幾條。」

  魏劍鳴終於狠下心來,將五行純元埋入花根下,只見太虛花越開越是艷麗,
美得已經不是人間景色。

  花開至最美的剎那,一股至純靈氣猛地衝出花身,急速飛離丹房,奔出九重
天外。

  螣姬提醒道:「魏公子,至純化至穢,所以花靈離體,你快些出來,太虛花
要結果了!」

  魏劍鳴不敢久留,火速推出丹房,臨走前看見花瓣凋零,生出一枚果子,正
是太虛果,由穢到淨,再由淨生穢,此果可謂是至穢至毒,對於非煉毒者的功體
損傷頗大。

  螣姬和燹禍走入丹房,蛇蠍雙妖頗有默契地運功托起那枚太虛果,他們雖然
煉毒,但太虛果之毒性未明,他們也不敢隨便接觸。

  取得太虛果後,便著手煉製毒藥,與此同時皇甫銘也調集了天下名廚,也疏
散了一座城的百姓,用以作為對付凶獸的戰場。

  空城外圍埋伏了鐵壁關精銳,妖族毒者,再有狐族精銳施展萬變幻元術來隱
匿伏兵形體,螣姬亦是施展鎖天勢來封閉伏兵氣息。

  名廚們宰牛殺羊,生火烤肉,陣陣誘人的肉香飄散而出,讓人垂涎三尺。

  香味果然引來凶獸,一陣接一陣的低吼由遠及近,朝廷軍立即將廚師從暗道
撤離。

  一頭朱厭率先衝入城內,張口吞下一頭烤豬。

  緊接著便是禍斗、九嬰、窮奇等後裔凶獸依次衝了進來,爭食城內美食。

  「凶獸基本都已經進入了,可以動手了!」

  陸乘煙站在遠處山頭觀望著城內情況,除了窮奇、檮杌、混沌三頭元祖凶獸
外,其餘凶獸都已然入城。

  月俊宛道:「可是那三頭最大的還沒出現!」

  陸乘煙道:「等不了啦,城裡邊的肉食就要被吃光,若給它們離開的話,要
再捕捉一次難度太大,現在是最理想的情況!」

  說罷命人放出煙火通知燹禍等妖眾。

  燹禍立即命手下妖兵登上城池外圍高地,取出藏著劇毒的裂空子,朝城內丟
去,裂空子接連炸開,內中虛空果混雜著上百種針對凶獸體質的毒素化作煙霧彌
散開來,無色無味,那些凶獸正吃得開心,根本沒注意到死期已至。

  太虛毒滲入體內,不斷蠶食凶獸的臟腑精氣,然而它們仍被嘴邊美味吸引,
吃著吃著就一頭栽倒在地,一命嗚呼。

  凶獸接二連三地倒下,其餘剩下的凶獸已然感覺到了危險,丟下口中美食便
要逃走,誰知劇毒已經入體,那容它們逃命的機會,鐵壁關士兵卸下偽裝,全部
出擊。

  「殺光這群孽畜!」

  劉廣林統率騎軍快速奔殺,對著那些虛弱的凶獸展開最後一擊,刀起刀落,
刀起刀落,徒留片片哀嚎。

  妖族精銳也由另一路出擊,圍剿殘存的凶獸,凶獸群盡被屠戮。

  謄笑化出巨蛇妖相,咬死最後一頭鉤蛇,摩雲也以毒蛛絲將一頭禍斗撕碎,
可謂大出風頭,春風得意。

  就在此時,一股狂暴凶意從天而降,正是元祖檮杌現身而來。

  其容貌似虎,毛長,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

  子孫和同伴盡被屠戮,檮杌再也無法忍耐,狂怒暴走,甫一現身便掀起一股
狂流,直接將十里方圓夷為平地,就連那座空城也被化成灰燼。

  謄笑、摩雲等妖一變運功抗衡這股力量,一變抽身後退。

  陸乘煙道:「幸好疏散了四周百姓,若不然損傷就難以估計了!」

  月俊宛道:「老陸,檮杌都已經出來了,咱們這點人還不夠它塞牙縫!」

  陸乘煙道:「既然要誅滅凶獸,便料定了要面對三大凶獸!」

  檮杌現身之後,緊接著便是窮奇降世,兩頭凶獸齊聲咆哮,聲波蔓延四方,
地動山搖,宛若末世到來,威煞衝霄而起,就連天空也被撕開裂痕。

  在兩大凶獸的施壓下,破壞已經不斷蔓延,已然往後方百姓區擴散,就在此
時,兩口神兵忽然出現,猛地釘在地上,爆發出渾厚罡氣,震潰凶獸威壓,止住
破壞蔓延。

  定神一看,神兵正是虎牙破軍戟和烏鐵棍,袁齊天和楊燁並肩現身,楊燁不
怒而威,直視窮奇,軍神威壓籠罩四周,窮奇竟也露出驚恐之色,另一側的袁齊
天一臉懶洋洋的表情,但卻是毫無破綻,如同靜水下的暗流,危機四伏,檮杌雖
是虎視眈眈,但感應危險的本能令它不敢亂動。

  「孽畜,納命來!」

  楊燁眼見罪魁元兇,何來容情之意,舉起破軍戟疾步殺向窮奇,戰戟劃落,
劈出一道劇烈氣壓。

  這邊袁齊天哈哈大笑,運足遠古大力,掄著鎢鐵棍朝著檮杌腦殼敲去。

  戰局打開後,孟軻、鴻鈞、靳紫衣率兩千精兵趁亂繞開敵軍主力,直撲煞域
腹地。

  厲帝雖對冥海的保密有十足信心,但也不敢大意,於是便派夜遊神,以及十
大冥帥之首的鬼王馬上掉頭去攔截。

  鬼王模樣極為凶獰,卷髮鮐背,鼻孔撩天,血唇外傾,利齒獠牙,獰惡若山
精,身負渾厚冥力。

  他們各領五千陰軍去追趕,他們有陰氣加持,行軍速度甚捷,很快便追上孟
軻等人。

  「窮酸給我站住!」

  夜遊神尖叫一聲,一口陰氣化出六大分身殺來。

  靳紫衣祭起紫陽真火,迎了上去:「孽障,給我儒門弟子償命來!」

  靳紫衣因張旭東之死,見了夜遊神怒氣殺意湧上雙眼,厲掌悍然打出,內氣
如山洪傾瀉。

  六個夜遊神一字排開,緊接著分散到四周,攜手勾肩,瞬間結成陣勢,陰氣
在六鬼間流轉,毫無走漏,隨著流轉運行,更造成了一個陰氣漩渦,靳紫衣的紫
陽掌力剛吐出便被氣旋蕩散,形成陰盛陽衰的局勢。

  夜遊神得意地道:「這兒地脈完好,你的功體不足往日五成,如何能贏我!


  說話間,六個小人迅速圍了過來,六面圍殺,其中一個小人在行招式暗含書
法筆畫。

  眼見張旭東武功被奸人使用,靳紫衣怒不可遏,功力倏提,紫陽火球凝於掌
心,純陽小霹靂赫然出手,小霹靂的爆發力極為可怕,一個照面便粉碎了夜遊神
三個化身。

  孟軻和鴻鈞攜手迎戰鬼王,兩名年輕教主因為陰氣結界的影響,難以全功施
展,反觀鬼王陰氣加持,越戰越勇,竟有力壓儒道之勢。

  鴻鈞以震卦為主,步走形意,起招運式間隱露雄獅之威,使出寰宇八極中的
震雷獅吼,雷鳴夾雜著獅形之力,猛不可擋,鬼王也被這招逼退數步。

  孟軻見狀,立即補上一掌,儒道雙式合璧,殺出了一條血路。

  「走!」

  靳紫衣以小霹靂重創夜遊神後,立即帶著部下殺出重圍。

  夜遊神雖然損了兩個分身,但可以吸納陰氣補足元功,倒也無甚大礙,鬼王
沉聲道:「他們越是深入,對我們越是有利!傳令下去,全軍繼續追擊,務必將
這支孤軍殲滅!」

  孟軻等人配合著龍輝的計劃,且戰且退,即便孤軍深入也無妨,他們在東邊
打一戰,立即竄到西邊,將戰火燃至多處,鬧得煞域後方難以安生,鬼王和夜遊
神雖然居於優勢,但對手有意保命,他們一時半會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你進我退,你追我走,短短一天時間,便在煞域多個地區打了好幾仗


  也讓厲帝感覺到多處產生了陰陽碰撞,進一步掩蓋真實戰略意圖,而孟軻他
們是屢戰屢敗,越打人越少,這倒也讓鬼王和夜遊神給厲帝屢傳捷報,令得厲帝
對於後方也安心了不少,沒再繼續增兵,專心一意地與朝廷軍主力對峙。

  又一次的突圍,士兵已經只剩八百人,陰軍卻依舊保持著絕對優勢,靳紫衣
道:「我們兵力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勢必全軍覆沒!」

  孟軻抬頭望了望前方,咬牙道:「咱們去煞域王城!」

  鴻鈞道:「現在就去了嗎?」

  孟軻道:「按照時間他們也該到了,現在也只能搏一把了!」

  眾人一路深入,往王宮方向奔去。

  夜遊神也瞧出了他們的意圖,說道:「鬼王,他們似乎要去王宮!」

  鬼王哼道:「王宮禁地凡人難入,他們敢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水師戰艦破開在忘川河陰寒的水花,逆流而上,面對戰艦強大的炮火以及護
航蛟龍,水中陰獸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就這麼一路殺入忘川河中央。

  登上主艦的瞭望台,仇白飛望向河岸對面,一座巍峨又陰沉的宮闕隱約可見
,這座王宮三面環山,唯獨東面臨近忘川河,這一面因為要進行水運,反倒是一
片平地。

  仇白飛心情一陣澎湃,呢喃自語道:「這便是煞域的王宮嗎?」

  風望塵淡然笑道:「破敵千里,奇襲異都,這項功勞幾乎到手了!」

  「全軍準備登陸作戰!」

  仇白飛毅然下令,艦隊也開始散開,成登陸駕駛陣勢。

  就在此時,水裡開始捲起一道巨大漩渦,嘩啦一聲,一頭巨獸猛地從水中躥
升而出,磅礡巨碩,身形長達百餘丈,正是眾海蛇之首——冥蟠王!這陰獸甫一
現身,巨尾橫掃水面,擊碎了五艘烈濤戰艦、十五艘定水戰船,銳魛舟不計其數


  仇白飛的主艦也被水波震得不斷搖擺,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罵道:「好狡
猾的畜生!」

  風望塵道:「這孽畜定是有備而來!」

  他們兩人都大致推測出冥蟠王的意圖,原先艦隊一直都保持嚴密的陣型,所
以它沒有妄動,當戰艦開始靠岸,陣型出現零散,它才現身施以雷霆一擊。

  子孫被屠滅,冥蟠王早就憋了一口火,如今得以宣洩那會客氣,藉著陰河加
持開始興風作浪。

  水上作戰,陣型最為重要,往往陣型一亂敗勢就很難止住,冥蟠瘋狂地作孽
撒野,艦隊就被毀去三成。

  仇白飛命人開火反擊,但那條冥蟠除了鱗甲厚實外,還有一層綿密的陰氣護
身,炮彈打在它身上都被彈開,構不成傷害。

  護航的蛟龍立即撲上去,爪牙卻也難撕開冥蟠護體,反倒是激起冥蟠凶性,
甩尾便將幾條近身的蛟龍攔腰打斷,血染陰河。

  風望塵感到手臂一緊,袖袍內金光大盛,龍吟震天。

  子孫被殺,纏在他手臂上的五爪金龍再也按耐不住,猛地竄出,百丈龍身,
金甲龍鱗,威武龍角,將陰暗的忘川河映照出一片絢麗光華。

  金龍飛舞於陰河之上,每次搖動龍身便有驚雷落下,披在冥蟠身上。

  雷勁正大陽剛,正是陰氣剋星,將冥蟠的陰氣護甲打得千瘡百孔。

  冥蟠大怒,騰起身子便要咬金龍,然而龍鱗不但堅硬,而且還蘊含雷勁,冥
蟠啃之不下,反被崩碎幾個牙齒。

  金龍利爪一摁,將冥蟠一拍入水裡。

  冥蟠在水裡掙扎了幾下,穩住身形,又竄了上來,它一冒頭便朝金龍吐出一
股灰暗的陰火。

  金龍張口也噴出一股赤火,屬性走陽,威力更大,直接衝散陰火。

  冥蟠躲避不及,被龍火燒了個正著,鱗甲剝脫,哀嚎掙扎地鑽入水裡,藉著
至陰冥水才撲滅火焰,沒被燒成灰炭。

  五爪金龍一鼓作氣,盤舞半空,吞雲吐霧,凝雷聚電,道道金雷連環打下,
冥蟠那是對手,被金雷轟得屍骨無存。

  冥蟠被誅一幕恰好落入往這邊趕來的孟軻等人眼中,孟軻拍手讚道:「金龍
滅鬼蟲,妙哉!」

  風望塵哈哈笑道:「孟教主,鴻鈞教主,我們可是來遲了?」

  鴻鈞笑道:「不遲不早,時辰剛好!」

  鬼王和夜遊神也是無比驚愕。

  鬼王驚道:「這還有一支敵軍,糟糕——我們都中計了,快稟告陛下!」

  說罷便要以神念溝通厲帝。

  風望塵御風而去,施展烈風刃,化風為刀,朝著河岸邊上的陰軍劈去。

  五爪金龍也放出黃金雷電。

  烈風、金雷同時落下,殺得陰軍哀嚎不斷,魂飛魄散者不在少數。

  鬼王大怒,現出猙獰惡相,催動渾厚邪霸之氣,雙手揚起,築起一道氣牆,
替陰軍屍兵擋住這股風雷合擊。

  擋雖擋住,但金雷乃天譴之雷,鬼王即便有陰氣加持也感到頗為吃力。

  風望塵看出對方稍有支拙,立即傳音:「大帥,就是趁現在!」

  仇白飛下令道:「所有火炮強弩給我對準那群鬼怪,恨恨地打!」

  士兵聞言,操炮控弩,給岸上陰軍好一番招呼,陰氣結界雖有強我弱敵之效
,卻無法削弱這由巧器推動的炮火弩箭,鬼王的護罩也不能全部兼顧,不少屍兵
被炮彈和弩箭中的陽火咒符炸得粉碎。

  孟軻藉著炮火掩護朝鬼王殺來,奔走間純陽小霹靂已在掌心凝聚,當他竄至
鬼王身前時,順勢推掌,紫陽火勁朝鬼王檀中湧去。

  鬼王怒喝道:「休想得逞!」

  雙手十字交疊護在胸口,全力防禦。

  雖然被陰氣結界影響,但純陽霹靂掌的威力便在於剎那間的爆發和殺傷,哪
怕出招者只有三分殘力,只要能成功將掌力打中目標,就不會空手而歸。

  轟隆一聲,紫陽烈火猛然爆開,鬼王的雙臂被炸得粉碎,慘叫連連。

  夜遊神大怒,化出五個小人殺向孟軻,經過一段時間吸陰補元,他也重新生
出了一個分身,氣力也恢復了不少。

  就在他撲上來的剎那,靳紫衣也閃到了孟軻跟前,雙手各自燃起一個小霹靂
火球,看準敵蹤,同時打出兩團霹靂火球。

  夜遊神這一撲也正好迎上了火球,霹靂陽勁何其迅猛,夜遊神豁出渾身解數
才保全一命,但也被炸毀了三個分身。

  「不惜一切代價,幹掉他們兩個!」

  風望塵大吼道,五爪金龍騰空盤旋,吞雷吐電,天譴金雷連環落下,受傷的
兩大陰帥再陷窘境。

  鬼王吸納陰氣療傷,斷臂傷口已經開始逐漸長肉,有恢復的跡象,但經不住
神龍金雷的轟擊,週身已是傷痕纍纍。

  鬼王喘著粗氣道:「夜遊神,這裡由我擋著,你快去找冷瀾來支援!」

  夜遊神連忙突圍,風望塵乘風來截,將功體推至極限,雙手一纏,使出風之
卷最上式——天盤神風!風之卷最強一招,也是最耗內元的一招,風望塵奮然使
出,已經非氣流轉動形成的風,而是先將空間崩碎,再控制這股空間亂流來殺敵


  夜遊神被靳紫衣打得只剩下一個肉身,正是虛弱之刻,一下子就被天盤神風
給捲入,肉身和魂魄被風刃絞碎,當場死亡,唯獨一縷魂氣帶著本源修為湧向鬼
王。

  「休想!」

  鴻鈞窺準機會,捻指結印,凌空一點,寰宇八極化為困陣,牢牢鎖住夜遊神
的那一道魂氣。

  他迅速掏出一枚晶瑩的珠子,默念口訣,將珠子朝困在陣中的夜遊神丟去,
大喝一聲收,立即將魂氣封入舍利子之中。

  鴻鈞哼道:「為了剷除你們這幫孽鬼,本座親自上佛門討來了數顆舍利子!


  要滅煞域魂氣,唯有大賢大德高僧以自焚為代價生出的聖火,諸如天佛、璃
樓菩薩、白蓮等,可這個層次的高僧每一代也沒幾個。

  單純的舍利子雖不能所燃起聖火,但要封住魂氣仍是綽綽有餘,可一旦封入
煞域魂氣,這枚舍利子也算是報廢了。

  這次為了滅煞,無力參戰的佛門也是將老底都掏出來了,將歷代高僧所凝成
的上乘舍利子都借給鴻鈞。

  「孽障,伏誅吧!」

  孟軻大喝一聲,狂催內元,趁著鬼王驚訝的瞬間對準他天靈又是一記小霹靂
,轟隆一聲,鬼王也踏上了夜遊神的後路,慘死當場。

  鴻鈞再度依樣畫葫蘆,用舍利子封住鬼王的魂氣。

  擊潰了這支追兵,仇白飛命令一半船艦靠岸,一半繼續在水中游弋支援,登
岸的士兵迅速同孟軻等人會師。

  仇白飛也親自登上河岸,同眾人打過招呼後,仇白飛問道:「諸位,這個噬
魂妖雲的陣法要在何處擺設,是否要攻入王宮?」

  靳紫衣開口頭道:「王宮乃煞域最高中樞,就算沒有強兵猛將把守,裡邊的
凶險也非外人可揣度,反正這兒也已是煞域中央之地域,乾脆便在這附近擺陣吧
。畢竟這附近水域也已經被咱們佔據,正好可以水陸呼應!」

  風望塵愣了愣,凝眉細想片刻,道:「靳院主所言甚是,這兒地勢平坦,一
眼便可以看見四周動靜,就算是王宮裡的鬼卒出來,也可以用船艦上的火炮對付
!」

  商議妥當後,仇白飛命令士兵在四周排開防線,鴻鈞也讓白雲率領道眾又布
下一道八極陣法。

  風望塵則開始排設噬魂妖雲陣。

  他佈陣的同時,孟軻、鴻鈞、靳紫衣都湊了上去,他們對於妖族這個千古絕
陣極為好奇,想當初雙方仍是仇敵時,三教不少精英都折損在妖雲之下,如今有
機會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風望塵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排開陣圖,鴻鈞細看之下,那陣圖極為複雜,
以攝魂咒法為根本,緊接著又有血煞、抽骨、迷心等不同的咒術,每一種咒術都
以特定方位排列,排轉間似乎相互克制,又有相互輔助,還有一些咒術根本就是
說不通的,看得讓人極為費解。

  風望塵將各種珍貴法器拿出,按照陣圖羅列開始排布,期間王宮內的陰軍不
斷殺來,仇白飛等人冒死相護,死守防線不退,給風望塵爭取了三個時辰,陣法
終於布下,一朵赤紅得近乎妖異的絳雲凝聚於忘川河上空。

  風望塵啟動妖雲噬魂之效,雲氣開始旋轉,在四周遊蕩的陰魂無一例外,全
被吸走。

  要孕生妖雲,就必須消耗許多珍貴的聚魂法器,但妖雲的威力卻是雲氣形成
後而決定。

  妖雲吸納的第一個魂魄則決定了它日後的威力,而且後續所吸之魂必須跟第
一個魂魄同屬一類,否則就會造成魂體雜亂,妖雲也會變得不穩定。

  以魂魄質量而論,修者魂魄內蘊至高靈力,乃上乘之魂,若吸收了百萬修者
的魂魄,那麼妖雲的威力足以橫掃諸天萬界,就算是破虛高手也抵擋不住,可惜
條件難以滿足;下一層便是活人生魂,因為生魂蘊含一定量的陽氣,乃是中乘之
魂,新死者之魂魄也可歸為這一類之中,鐵壁關大戰之時的妖雲便是以此法凝成
,中乘魂魄不難取得,凝化出的妖雲也具備了吸魂迷心加持等效果,所以是首選
;至於下乘之魂便是久死魂魄,此等魂魄過於陰邪,以其為養分而孕生得妖雲功
效不大,只有吸魂之效,而且所吸之魂也只能是死去多時的鬼魂,對於有肉身保
護的魂魄是沒有任何方法,而且防禦力甚弱,只要幾個攻擊就能將其摧毀,最得
不償失的還是要消耗同樣的法寶,可謂是最雞肋的陣法。

  雖然這朵噬魂妖雲只是下乘之作,但用對了地方,便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效
果,只見妖雲開始瘋狂滴抽吸陰魂,先是攻陣的陰軍,緊接著便是守衛王宮的陰
軍鬼卒,隨著吸食的魂魄越多,妖雲所覆蓋的範圍也就越大,頃刻間便覆蓋了大
半條忘川河,就連遠在碧魔林的厲帝也能看見異樣。

  岸上的妖雲結成,水底下有一艘玄鯨舟正帶著數十條蛟龍默默地離開,船艙
內數名妖兵正恭敬地圍著一名白衣銀髮的女郎,女郎容顏姣好,不苟言笑,給人
一種冷艷無雙的氣質,正是妖族長老之一的明雪。

  在她跟前正排列著多個珍貴拘魂法器,按照著噬魂妖雲的陣圖排列,只差最
後一步就能啟動陣法,但明雪卻是按兵不動。

  波瀾不驚的冰靨上露出一絲凝重神色,心中默想道:「希望不要動用到這裡
的陣法,為了這一計劃,積蓄了六年的聚魂法器都已經搬過來了!」

  原來龍輝除了仇白飛這一招外,還暗中設置了一個後備陣法,就算是岸上布
置的妖雲被擊毀,明雪還能在水中祭起另一朵妖雲。

  之所以沒有讓仇白飛一進來就在船艦上佈陣,便是為了掩人耳目,若不然騰
空升起一朵妖雲,又隨著戰艦游弋就這麼招搖地一路吸過去,還沒等它吸足一萬
之數就被厲帝給打下了。

  而且在王宮附近升起妖雲,既可以迅速吸食足夠的陰魂,還能給煞域的主力
軍造成混亂。

  果不其然,感覺到噬魂妖雲升起,厲帝神色大驚,急忙點起兵馬回師救援,
在外圍的龍輝等人豈容他走脫,大軍立即攻打碧魔林。

  厲帝率領大軍開始撤退,原先的前軍變後軍,後軍為前軍,開始趕回王宮。

  鐵鷹則命神火營率先以大炮轟擊密林,將一片樹林變成火海後,再派出金子
雲領一千精騎快速進攻。

  鐵鷹此舉便是要拖延敵軍後退的腳步,讓厲帝無法從容退走,最後演變成大
混戰。

  厲帝見朝廷軍先鋒已經殺來,馬上命令道:「桓蒼,給孤拖住他們!」

  碧木魔君桓蒼恭敬地道:「微臣遵命!」

  金子雲的先鋒騎兵衝入林子後,便見草木開始異動,樹籐如同蟒蛇般扭動,
纏捲士兵,野草變得如同利器般尖銳,切割馬腿;怪花張開花瓣,如同嘴巴般吞
噬士兵。

  金子雲這支先鋒軍還未走出三里路便損傷過半,鐵鷹惱怒,召回先鋒騎兵,
請來四駕獅牙戰車和一架巨象戰車開路,步兵再後跟進,擺出打攻堅戰的架勢。

  碧木魔軍在自己主場作戰,功體加成不少,他們借助地勢避開戰車的武器,
轉到後方襲殺步兵,當擾亂步兵陣容後,他們再前後合圍針對開路戰車。

  轟隆隆幾聲巨響傳來,這五輛戰車已被摧毀。

  龍輝大怒:「豈有此理,今日我便夷平你這座鬼林子!」

  他原本要保存實力對付厲帝,但如今行軍被阻,而厲帝主力也即將撤走,一
旦煞域主力轉回王宮,風望塵他們必死無疑,未完全成型的妖雲也會被毀,緊急
關頭他也顧不了許多,便要施展雷霆一擊,拔掉碧魔林這顆絆腳石。

  因不知道有地利加持的碧木魔軍實力到達哪一種程度,龍輝決意全力以赴,
一口氣便將真氣催至巔峰,週身纏繞著暗金色的雷罡電勁,碧魔林上空已經是雷
聲連綿,風雲變色。

  暗金霹靂勁迅速凝聚成一條龐大的巨龍,咆哮怒吼,翻雲覆雨,雷霆不絕,
威勢驚世駭俗。

  在一側的幾名破虛高手也看得連連驚歎,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凝氣完畢,龍形已成,龍輝緩緩踏上一步,便要出招。

  忽然,一個嬌呼聲響起:「王爺且慢!」

  回頭看去,竟是皇后侯玉玲,她身著戎裝戰甲快速跑來,說道:「王爺,尚
未到關鍵一戰,這般虛耗真氣豈不是給厲帝可乘之機。」

  龍輝道:「娘娘,如今世間緊迫,必須追上厲帝主力,若不然一切努力都會
付諸東流,我軍怎可在被一座密林拖住腳步。」

  鐵鷹也道:「噬魂妖雲尚未成型,決不能給厲帝回去,否則我軍萬劫不復!


  侯玉玲道:「當初厲帝是強迫魔界降服,五大魔君必定不會心服,若能曉之
以理,動之以情,不難勸他們倒戈相向!」

  龍輝哼道:「如今時間便是一切,那有空去跟桓蒼那廝廢話。」

  侯玉玲道:「不如讓本宮當一會說客,說不定可以勸服他們!」

  龍輝道:「娘娘有把握?」

  侯玉玲道:「本宮身為大恆國母,以此身份去招降,已經是給足他們面子,
若是他們仍不肯降,那便是冥頑不靈,直接誅殺便是了!」

  龍輝沉吟不語。

  侯玉玲道:「王爺和三教諸位高人都是同厲帝決戰的絕對主力,斷不可在此
時候有所損耗,若能兵不血刃通過這林子,何樂而不為!」

  龍輝道:「時間緊迫,我軍一定要在三刻鐘之內追上厲帝!」

  侯玉玲笑道:「本宮曉得,就請諸位靜候,一刻鐘之內必有佳音傳出。」

  說罷提起破甲刀便朝林子深處走去,鐵鷹關切地道:「娘娘,敵營危險,微
臣多增些人手護駕吧!」

  侯玉玲頭也不回道:「不需要,本宮去去便回!」

  朝廷大軍則囤積在林外等候,鐵鷹的心情可謂是七上八下,短短一刻鐘對他
來說猶如一年般漫長,若侯玉玲有個三長兩短,那個後果可不是他能擔當的。

  一刻鐘過去了,林內緩緩走出一道苗條健美的倩影,侯玉玲朱唇含笑走了回
來,鐵鷹急忙命人上前迎接。

  龍輝問道:「皇后娘娘,結果如何?」

  侯玉玲笑了笑道:「他說他身為人臣,怎會能通敵!」

  眾人臉色皆是一沉,龍輝目光瞬間凌冽起來。

  侯玉玲道:「諸位稍安勿躁,桓蒼當時是這麼同本宮說:『就算你們祭出儒
武巨神,我們也要不會投降,你們若敢入林,便將碧魔林東面林道作為爾等墳墓
!』。」

  鐵鷹臉色一沉,怒道:「好個狂妄的魔孽,今日鐵某誓要將這鬼林子的花草
連根拔起!」

  侯玉玲笑道:「鐵帥莫要動怒,他其實是要給咱們放水哩!」

  她抿嘴輕笑一聲,星眸瞥向龍輝:「江南王,覺得本宮是否說錯了?」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娘娘的話很有道理,以厲帝的心機,怎會放任五大
魔君不管,他一定給五魔中下奪命暗招,如今局勢未明,桓蒼就算有心反厲帝絕
不敢明著表露,最大可能就是用暗語來告訴我軍,所以他這般說辭我反倒覺得可
信!」

  侯玉玲道:「他是讓我軍出動儒武巨神,這樣一來,他就算戰敗也好跟厲帝
交代,而且那所為的東面林道就是他給我們暗開的方便之門!」

  孔丘再度啟動儒武巨神,大軍也緊隨其後,擺出首尾相銜的陣勢朝著林子東
面殺去,果然如侯玉玲所說,這東面林道基本沒遇上什麼抵抗,那些魔兵也就是
象徵性地放些冷箭,然後就閃退了。

  大軍很快便出了碧魔林,抬頭看去便能瞧見厲帝的後軍,看來對方仍未走遠


  孔丘駕馭著儒武巨神率先衝去,喝道:「厲帝,你要往哪裡走!」

  要在煞域同陰軍對方決戰,首要便是抵消陰氣結界的影響,所以孔丘闖入地
陣後,並不忙著殺敵,策動儒武巨神連環踩踏,將陽火打入地底,焚燬地脈。

  為了摧毀地脈,儒武巨神可謂是豁盡全力,功成之時,其陽氣也耗損了九成
,不宜動武,需退回後方重新凝聚陽氣。

  「臭小子,你找死!」

  就在此時,前方煞氣撲面而來,只見厲帝領著三大凶屍怒氣騰騰地殺了過來
:「逼人太甚!」

  厲帝分出儒道煌三煞體,怒道:「你這瘟神毀孤地脈無數,便先拿你開刀!


  說話間已然運起陰世七星。

  厲帝心知此戰再難避免,於是決心先毀掉朝廷軍最有利的武器,一出手便是
最強殺招。

  七星陰煞同時打在虛弱的儒武巨神身上,沒有足夠陽氣加持,巨神身上的武
甲根本抵擋不住這七重煞氣,立即粉碎,煞氣陰功勢如破竹,不斷地侵蝕儒武身
軀,緊接著便是崩碎的轟隆聲,預示著這尊巨神——隕落了!





【龍魂俠影 第23集 征戰陰陽 第14回 鬼雄末路】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0262


  儒武崩碎,裡邊的孔丘受創吐血,厲帝一不做二不休,陰爪再推三分,朝著
孔丘天靈拍去,奪命無情。

  就在此危難之時,一道紫火陽勁急竄而來,目睹宗門神物被毀,宗逸逍怒不
可遏,如今又見厲帝欲迫害師兄血脈,將功體逼至極限,如閃電般衝來救援。

  厲帝卻是料敵先機,掃向孔丘的一爪只不過是用了三分力,就等著有人心急
來救而露出空門,只見厲帝他爪勁一收,後退三尺,煌煞分身迅速補上,對著宗
逸逍左肩的破綻便是一掌闇炎掃來。

  高手相爭,可以是千日激戰,也可以是瞬息勝負,厲帝戰術運用得到,再加
上地利加持,一擊便重創與自己同級的高手。

  陰氣乘虛而入,宗逸逍半身重創,一口鮮血噴出口來,無力再戰。

  厲帝懸浮在半空,俯視著崩碎的儒武殘軀和墜落的孔丘和宗逸逍大聲叫道:
「想殺孤,汝等也得賠上一命!」

  氣焰囂狂,頗有傲視群雄之態。

  龍輝一步踏出,身若游龍,氣似驚雷,猛地閃入戰場之中,浩元迸發,眨眼
間便蕩平附近的萬餘陰魂屍兵,氣勢驚人,絲毫不弱厲帝。

  高手相爭,除了根基功體之外,還有氣勢之爭,勢強者亦可佔得上風,兩人
棋逢對手,氣勢不住提升,厲帝讓四煞體、三屍王依次歸位,排現出陰世七星。

  龍輝也祭起武元浩氣,凝聚出十方龍魂,十條巨龍與七顆凶星遙遙相對。

  厲帝哼道:「孤一招半式間輕取儒門,你有何能耐同孤一戰!」

  龍輝道:「少廢話,偶然取巧一回,你還真當回事了,我們這邊破虛高手還
有五個,累都累死你!」

  厲帝不屑冷哼一聲,說道:「若是外界孤到會懼爾等群攻,然在煞域,爾等
人再多也是徒然!」

  龍輝笑道:「錯了,跟你交手的這種粗活當然是給我來做了,其他幾位前輩
就挑些軟柿子來捏!」

  這般對話其實也算是各自試探和壓制對方的交鋒,話音甫落,龍輝率先出招
,一道龍形氣勁直掃厲帝下盤。

  厲帝那會料到這小子連話都沒說完便動手。

  厲帝足下一抬,化出一股陰風捲住龍氣,緊接著令旱魃吐出火煞,將龍氣燒
毀,龍輝躍起殺向厲帝,龍罡氣勁環繞週身,頓現群龍擁簇之巍峨氣派。

  厲帝不容龍輝專美,七星陰煞掛起陣陣陰氣漩渦,誓要絞碎十龍之氣。

  龍輝大笑一聲用得好,只見他單手朝上一托,泛起一道慘白光芒,白光由他
掌心朝四周蔓延,生出一股極強的抗拒反震力,瞬間彈開陰氣,正是虛空篇中的
虛空明境。

  此等絕式還是首度得見,厲帝神情不由一變,喝道:「彫蟲小技,看孤破你
!」

  煌煞化身從星位踏出,撮指成刀劈了過來,闇炎糅合了凶星陰力,變得更為
犀利,單是起手式掀起的氣流便將地面劃開一道百尺深痕。

  掌刀捲著闇炎斬落,龍輝真氣一轉,白色光芒轉為漆黑,闇炎掌氣立即被吞
噬一空。

  眼見攻擊無效,厲帝再試著加強功力,讓煌煞使出一招「熾火摧形指」,將
闇炎集中在指尖試圖以點破面,同時又命令旱魃祭起烈火相助,在這雙重火勁的
肆虐下,方圓之地都變成一片焦土,範圍之內的士兵不是被烈火燒死,就是被闇
炎毀去元神,損失極為慘重。

  龍輝長嘯一聲,展開虛空暗界,瞬間變將火焰吞噬殆盡,同時開口喝道:「
靈媞,給我收拾那些蝦兵蟹將!」

  陣中響起一聲嬌呼,水靈媞縱身閃出,一出手便是化作諦鴻妖相,妖氣凝成
龐然巨妖,將陰軍打得落花流水。

  眾冥帥見也不保留,黃蜂召來許多鬼蟲來助戰,豹尾勒令毒猤出戰,鳥嘴也
駕著血風雕出征,馬面、黑白無常則領鬼卒屍兵迎敵,三大魔君亦率本部兵馬出
戰,雙方殺得捨生忘死。

  「全軍將士——衝鋒!」

  鐵鷹不再沉寂,軍刀離鞘,喝令大軍發動總攻,只見樂凝琴音加持,封羿拉
弓遠射,道門三尊結陣收魂,岳彪領金麟衛左翼掠戰,三大妖將率奔雷部由右翼
逼殺!侯玉玲再也提刀上戰場,侯戰戈傷勢初癒,再度上陣,兄妹二人攜手領軍
戰三大魔君。

  血風雕和毒猤這兩頭陰獸最是凶悍,一者雄踞天空,一者鎮守大地,這一番
天地合擊威力堪比儒武巨神,甫一出手便讓朝廷軍損失萬餘人。

  「幾位前輩,不可讓這兩頭陰獸再放肆了!」

  鐵鷹見士兵傷亡慘重,便請儒道佛高手出戰。

  地藏口喧佛號,架起諦聽朝毒猤而去,運起金剛伏魔神通,那根枯木禪杖猶
如千年玄鐵,堅不可摧,一棍便將毒猤打得飛出數十丈,緊接著便是淨塵提著真
武劍殺來,揮出連環八卦劍氣,殺得毒猤好不狼狽,就算是有陰氣加持,也落得
傷痕纍纍。

  元鼎和尹方犀則聯手殺上天空,尹方犀使了一個「如意幻影手」,巧挪血風
雕扇起的煞風,將煞風盡數打回去,元鼎舉刀過頂,吸納天雷之氣,隔空就給血
風雕來了一招「夏雷轟鳴」,這一刀幾乎將它一邊翅膀給斬斷,也虧得是在煞域
作戰,否則早就被這一刀給斬殺了。

  厲帝怒道:「堂堂三教巔峰高人,竟聯手對付兩隻畜生,羞也不羞!」

  龍輝趁機一掌掃出,逼得厲帝連連後退:「少說廢話,成王敗寇的道理也不
懂嗎?你要怨就怨你煞域的核心精英死得太早,手下無人可用!」

  厲帝氣得還了一招小輪迴劫,龍輝以烈陽元丹應之,陰陽之氣對沖,又是激
起強烈爆炸。

  雙方各自震退,厲帝吸陰氣回元,龍輝轉陰陽納氣,兩人內元綿綿不絕,厲
帝有陰世七星加持,龍輝也有十方龍魂護體,各有絕世功法,令得戰局陷入僵局


  多日來的激戰,厲帝的底牌盡顯,龍輝早已擬好對策,在於厲帝搏殺間逐漸
將戰事引入敵攻我守的局面,要讓對方強攻之時露出破綻,而他以十龍之氣加持
元功,將一口真氣循環使用,絲毫不敢疲倦,守勢固若金湯,厲帝久攻不下,再
加上自己的軍隊開始出現頹勢,心情不免有些焦躁起來。

  龍輝看準機會,閃身搶入空位,運起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一掌
打在厲帝胸口,與此同時山崩地裂般的土勁泉湧而出,狠狠打入厲帝體內。

  厲帝反應極快,立即調來煌煞來援,雙煞合璧,護身氣勁極為渾厚,竟將「
山兮震鬼神」

  的掌勁震散,四煞同體,一氣貫通,儒道雙煞也贊力反撲,厲帝順勢還了龍
輝一掌,看似簡單的一擊卻蘊含了四重煞勁。

  龍輝舉掌便借,同時放空氣海,引敵勁入體,巧運御天借勢,更是藉著這股
力量後退,不偏不倚恰好來到將臣身旁。

  龍輝哈哈一笑,立即這股力量嫁接到了將臣身上。

  因為後卿位於陰世七星之一,早同厲帝氣息相通,這一掌的力量雖大,但也
算脈出同源,並不能傷到他,可龍輝的本意並非要傷敵。

  四重煞勁雖不損將臣屍身,但力道十足,硬生生地將它震飛出去,龍輝再策
動風龍之力,使了一招「天盤神風」,吹起一股颶風,將將臣吹出數里之外,緊
接著在將臣墜落之處撐開一個混沌虛空界,嗖的一下便將它吸了進去,丟出十萬
八千里之外。

  「沒了一個將臣,本王看你還如何排布陰世七星!」

  龍輝朝厲帝冷笑道,他根據先前的觀察和交手經歷,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陰
世七星戰陣在煞域陰氣加持下,七星之力貫穿一氣,源源不斷,厲帝近乎不死不
敗,堪稱無懈可擊,但這陣法卻有一個致命的破綻,便是那三頭殭屍,這三頭僵
屍雖厲害,但卻沒有明確的意識,等同於扯線傀儡,入了這陣法一切動作都得靠
厲帝控制;而四重煞體最大威力便是相互間的支援近乎本能而發,一者遇險,必
有其他煞體來支援,多股元功匯聚便會造成瞬間的實力暴漲,這個特性就如同一
個人要全力搬起重物,在發力的瞬間意識會高度集中,顧不上其他,也正因為如
此,這三頭殭屍便會出現短暫的停滯,也就是破陣的機會。

  七星缺一,陣法難成,厲帝臉色大變,急催秘法召喚將臣回歸,龍輝笑道:
「方纔開啟的那個虛空洞口乃連接到天外天之通道,就連我也不知道將那殭屍在
那裡,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厲帝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龍輝歎道:「此陣若再多一個符九陰來主持,我承認破不了!」

  也不知他是衷心讚歎,還是故意諷刺煞域缺兵少將,總之氣得厲帝面若豬肝


  厲帝冷哼一聲,散去陰世七星之力,如今七星不全,旱魃和後卿對於他來說
也不過是累贅,倒不如憑藉著四重煞體一搏。

  龍輝體外的十龍之氣顯得尤為渾厚,令得真氣流失消耗得極為微小,再加上
他本身可以納陰轉陽,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厲帝倏然一動,率先以儒煞出招,紫陰絕煞化作山洪傾瀉而來,龍輝左肩微
沉,右足一踏,單手迎招,雙方對上一掌。

  龍輝掌勢三分接,七分化,虛引敵勁,巧使真氣,以御天借勢卸開重掌,並
返還對手。

  就在此時,煌煞出招,闇炎的運轉方式恰好與儒煞的勁力逆反,正是厲帝用
來針對龍輝御勁法門的招式。

  龍輝暗讚厲帝精明,竟短短時間內就想出對付御天借勢的方法,想當初洛姐
姐也是因為前世翻閱過龑武天書才破解此法。

  面對逆反之氣,龍輝依舊不慌不亂,將御天法決藏入陰陽真氣內,施展陰陽
篇極招——兩儀神龍,陰龍輕柔解招,陽龍剛猛反擊,一鼓作氣擊退兩大煞體。

  煞體雖受挫,但四重陰氣相互補充,厲帝依舊氣定神足,彷彿沒有任何損耗
,厲帝說道:「我們兩人真氣都十分綿長,幾乎不會耗損,孤受傷恢復快,而你
則難以受傷,再打下去誰也奈何不了誰,無趣得很!」

  龍輝道:「本王倒沒想過能將你擊敗,只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你別忘
了,你的手下可沒你那本事!」

  話音未落,天空中響起血風雕的悲鳴,緊接著便是轟隆一聲巨響,一個紫色
太陽在半空升起,血風雕被陽火燒得灰飛煙滅,正是尹方犀的純陽霹靂掌顯威。

  地上也傳來毒猤的慘叫,只見地藏以佛法鎮住毒猤,淨塵則一劍斬下其首級
,至於毒蟲則被丹松等三道尊者以陣法困住,其餘的士兵搏殺,朝廷軍再眾高手
的助戰下逐漸壓下了局勢,而三大魔軍也似乎沒了鬥志,不思進取,很快便被侯
家兄妹壓住兵鋒。

  龍輝道:「煞域軍勢已衰,再打下去也是徒勞!」

  厲帝哼道:「未到最後,何來徒勞!」

  龍輝道:「冥頑不靈,你既然想自尋毀滅,那本王便成全你!」

  厲帝哈哈大笑,陰氣爆沖四野,發出生平最渾厚的怒吼:「煞域群鬼,替孤
最後一搏!」

  後卿、旱魃收到陰氣召喚,也發出震天咆哮,凶態畢露。

  其餘鬼卒開始燃燒魂氣,屍兵也開始釋放丹田內屍氣,顯然是做最後一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地藏慈悲輕歎:「厲帝,他們都是你的士兵,你有於心何忍!」

  鬼卒魂氣,屍兵丹田的屍氣可謂是其本源,一旦耗損便等同自毀,厲帝顯然
是起了魚死網破之意。

  龍輝忖道:「如今噬魂妖雲基本成型,屆時整個煞域陰魂都要被吸食,就算
鬼卒不耗魂氣最終也是難逃一滅,反倒是做殊死一搏還可有一線生機!」

  厲帝已然知道妖雲威力,若在拖下去,整個煞域的鬼魂都要成為妖雲餌食,
倒不如趁著妖雲未覆蓋此地之刻讓陰軍發揮最後力量,說不定還有一線勝機,也
算是孤膽豪賭一番。

  對方狗急跳牆,龍輝自然不容有失,傳來道:「靈媞,收拾這些鬼卒!」

  水靈媞嬌哼一聲,元功爆沖,再現諦鴻妖相,衝入敵陣大開殺戒,無人可擋


  馬面怒揮動鋼叉挺身迎戰,水靈媞冷笑一聲:「找死!」

  玉掌打在鋼叉之上,倉木淬火順著兵器翻湧,將馬面燒成灰燼,喪命後的魂
氣飛出急速流入厲帝體內,充盈其元功。

  水靈媞誅滅馬面後,不禁有些遲疑,龍輝傳音道:「不必猶豫,繼續殺,將
黑白無常也除去!」

  水靈媞回音道:「魂氣回歸厲帝體內,你這不是作繭自縛麼?」

  龍輝道:「無妨,就讓他吸個夠!」

  水靈媞哼了一聲,緊咬銀牙,暗嗔:「自大狂,你愛怎麼就怎麼,最好給厲
帝一掌拍死你!」

  水靈媞依照龍輝密令,繼續朝黑白無常逼殺而去,而旱魃卻因潛意識的股怨
恨朝著水靈媞殺去。

  旱魃烈火威力強大,水靈媞不敢輕視,水袖化柔光,卸開烈火。

  旱魃更是狂怒,掄起利爪便抓向水靈媞面門,爪勁中除了烈火之外還蘊含著
五彩霞光,水靈媞柳眉一揚,嗔怒無比:「果然是你這毒婦!」

  她對昊天教恨之入骨,不用五彩霞光,而是以倉木淬火和冰髓勁還擊。

  黑白無常躲過一劫,正待慶幸,龍輝卻不肯放過他們,傳訊淨塵:「道長,
勞駕你誅殺黑白無常,能不能破四煞體便看此一舉了!」

  淨塵雖有遲疑,但仍是照做,身形瞬間閃到無常跟前,真武劍一抖,瞬間斬
下無常首級。

  兩道魂氣急速盤旋而出,流入厲帝體內,使得他真元越發充盈,下屬喪命,
厲帝已然恨火燃心,猛地一爪朝龍輝掃來,發洩心中仇恨:「臭小子,孤要你狗
命!」

  雖然只是簡單一爪,勁力卻比方才強悍不少,龍輝以「兩儀神龍」

  抵禦,卻仍被震退,血氣不住翻滾,自從開戰以來首度有了受創的感覺。

  「還不夠!尹樓主,再殺鳥嘴!」

  龍輝穩住腳步,大聲招呼道:「地藏法師,快誅豹尾!」

  厲帝額頭青筋暴露,喝道:「堂堂頂峰高手,竟如此自降身份,你們還要臉
不要臉!」

  說話間便要去救屬下,龍輝大喝道:「哪裡走,給我回來!」

  雙手凝氣,兵魂開啟,召喚戰場萬千兵刃,施出萬世兵魄,只要是沒有跟兵
主通靈合一的冰刃,無論是刀劍槍戟,還是斧錘戈弓都全部朝厲帝飛去,並暗中
以神念傳音給友軍眾人:「不要再同敵人纏鬥,全力運功護體!」

  神念傳音只在瞬息,其他人雖不明所以,但以龍輝的威望他們都選擇相信,
紛紛暗聚元功護住要害。

  厲帝被萬兵被阻撓去勢,步子一慢,便見鳥嘴豹尾同時遭誅。

  「豈有此理!」

  厲帝怒不可遏,此刻亦是魂氣回歸,滔滔怒火連同暴漲的功力一併吼出,他
內力無窮無盡,直接震碎頂上王冠,滿頭青絲張狂飛舞,宛若鬼神化身,凶殘無
比,浩蕩陰氣朝著四周播散,正是煞域千古以來的搏命禁術——吞鬼噬陰大法。

  此法一出觸動在場的鬼卒屍兵體內禁咒,全部崩碎,陰氣屍氣紛紛流出,盡
數回歸厲帝體內。

  「孤要爾等狗命!」

  飽食陰魂屍氣後,厲帝體內真氣渾厚無比,功力已經超越煞域歷代高手,僅
是一聲怒吼,便掀起滔天的音波,只看地裂千尺,天崩萬丈,煞域的天地竟出現
破碎之徵象,而且這股力量仍無止境,不住蔓延至朝廷軍陣中,許多士兵根本來
不及躲避,直接震碎肉身,撕裂元神。

  「眾人速退至貧僧身後!」

  地藏大喝一聲,挺身而出,擋在最前方,同時祭出梵剎禪刑和戮血罪刀,舞
動刑罪雙刀,將這股音波劈開,護全眾人性命。

  這一聲吼過後,朝廷大軍損失過半,十幾萬大軍只剩不到五萬人,隨同作戰
的龍麟軍戰車也盡數銷毀;身負修為的高手得龍輝提醒,提前做好準備,得以保
全性命,但也都受了嚴重內傷,個個申請萎靡,口吐鮮血;儒道佛的破虛高手在
這一波攻擊之下,也都負了不同程度的傷患;後卿和旱魃則不知所蹤,究竟是被
氣流給掀飛,還是被殃及池魚。

  「龍施主,似乎弄巧成拙了!」

  地藏暗中傳音給龍輝,連聲苦歎。

  淨塵也說道:「這厲鬼現在凶悍異常,該如何收拾?」

  龍輝回音道:「無妨,諸位前輩繼續靜觀其變,一切皆按昨日擬定之計劃進
行!」

  「喋喋不休,說遺言嗎!」

  厲帝猛然出擊,迅雷不及掩耳,直撲龍輝而來,一出手便是大輪迴劫,這最
損真氣的絕式被他信手捏來,可見其真氣何等渾厚。

  龍輝運起「兩儀神龍」

  抵禦,誰料這大輪迴劫卻是威力無窮,陽火龍氣被陰風撲滅,而玄陰冰龍更
是被爪勁崩碎,龍輝口吐朱紅。

  「王爺!」

  淨塵緊張呼喚道,提起真武劍便要來戰,龍輝咬牙道:「我沒事,諸位不要
妄動!」

  厲帝獰笑道:「趕著投胎嗎?不用急,待孤殺了這小子,便輪到爾等!」

  龍輝哼道:「你有這本事嗎?」

  厲帝又是一招大輪迴劫打來:「廢話!」

  龍輝運轉十方龍魂陣,擋開大輪迴劫,厲帝怒火中燒,厲掌連環拍出。

  十龍罡氣奮力護主,難耐蛻變後的厲帝猛不可當,堪比純陽大霹靂掌的大輪
回劫隨手發出,一招接一招,龍輝在招架十餘個回合後,十龍罡氣全數潰散,十
方龍魂——破!破陣之後,厲帝立即引動其餘三煞齊攻,只見天穹鬼術、紫陰絕
煞、闇空鬼炎三大陰極絕學同時向龍輝招呼。

  就在此時,龍輝眼神一亮,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只見他展開虛空暗界,吞
噬三大陰法。

  厲帝見三煞奈何不了龍輝,親身力行,雙掌飛速舞動,凝聚出一股龐大的陰
冥氣漩,如同純陽霹靂掌所凝聚的火球一般,但以厲帝此刻的狀態施展,威力遠
勝純陽霹靂掌,正是煞域最終殺招——萬界無魂。

  這一招內含的真氣極為繁複,正逆交替,雜亂無章,正便是要讓龍輝無法御
勁借勢。

  聚氣凝招的同時,厲帝也策動其餘三煞來纏鬥龍輝,不給他躲避的機會,誓
要一舉誅殺這個仇敵。

  道煞掀起陰魂太極氣,陰柔綿勁纏住龍輝下盤,儒煞一掌拍向龍輝右肩,掌
心吐出一個紫色陰火凝聚的火球,算是一個太陰小霹靂掌;煌煞以闇炎施展赤煉
斷金手,目標直指龍輝心窩。

  龍輝左右開弓,右施「烈陽元丹」,左運「海潮萬流濤」,同時抵住兩大煞
體。

  與此同時,厲帝運功完畢,雙掌一推,打出「萬界無魂」,劇烈的陰冥氣煞
正面打向龍輝。

  就在此時,龍輝氣沉丹田,舌綻春雷,十龍罡氣再度湧出,朝著那團氣漩撲
去。

  厲帝冷笑道:「垂死掙扎!」

  方纔的大輪迴劫都能打散這十龍罡氣,何況威力更大的萬界無魂。

  然而十龍罡氣卻徒然一變,變作十條黑龍,原來正是屬性轉化,由九霄形態
化作虛空暗色,九霄十龍原本就是龍輝化體,自然可以承接龑武天書之威能,龍
輝臨危變招,將虛空暗界灌入龍氣之內,十條巨龍便擁有了吞噬萬物的能力,只
見它們圍著陰冥氣漩,盤旋飛舞,撕咬甩打,吞噬陰氣,頃刻間便卸去一半威力
,但剩餘的氣漩已經臨近身前,龍輝咬緊牙關,施展御天借勢,將儒煌二煞之力
嫁接到雙足,借闇炎陰火之力破開陰魂柔勁的束縛。

  兩股真氣雖同屬火功,卻是行逆反之態,龍輝強禦敵氣,氣脈再度受創,也
虧他今非昔比,才沒落得當年傀山的下場。

  就在極招臨身的瞬間,龍輝得以抽身後退,並召回十龍護體,厲帝豈容他逃
脫,掌力再吐三分,「萬界無魂」

  繼續追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空隙,但也足夠龍輝蓄勁反撲,只看他融合十龍罡氣,原
先以虛空暗界吞噬的陰氣也歸入他體內。

  就算他有龑武天書各種妙法,可是「萬界無魂」

  的力量也不是他肉身能承受,所以得經過十龍以虛空暗界來消除這一招的傷
害,經過十龍這道屏障後,他才能運用敵勁。

  龍輝中丹蓄元,勁走氣海,身化天外玄天,形若宇宙星辰,正是龑武天書中
首度現世的——宇宙篇。

  這股力量比先天絕卦更為浩瀚,比紫陽玄功更為渾厚,比如來聖體更為廣闊
,瞬間將萬界無魂剩餘的力量吞噬。

  龍輝五指握拳,平直擊出,浩瀚宇宙之力直撲厲帝而去,厲帝運氣抵擋,卻
是力弱三分,慘遭宇宙之力反震,口鼻溢血,臟腑重傷。

  厲帝立即讓道煞體立刻以陰柔冥力化解餘勁,本尊則吸納煞域陰氣療傷,幾
個後退間便將傷勢療復了五成。

  雖然受挫敗退,厲帝並未慌亂,忖道:「這招也一定是他壓箱絕技了,而且
並不是輕易能施展,若不然他早就出這招對付孤了!」

  厲帝猜想果然沒錯,宇宙篇最為玄奧,就算是玄天真龍當年也只是寫出一個
大綱道理,並未完全參悟宇宙玄妙,龍輝今世也只是悟了一些皮毛。

  然而,宇宙篇並非龍輝用來克敵的手段,只是給後續製造契機罷了,只見他
將起先納入體內的陰氣融入氣脈,轉陰化陽,腳踏虛空而出,快若鬼魅,一下子
便閃到儒煌二煞跟前。

  厲帝急忙讓二煞後退,也不知為何,原先一氣貫通的四重煞體,此刻竟有了
氣滯的徵象,二煞再改變身形的時候比原先慢了半拍,恰好被龍輝一把扣住喉嚨


  雙煞奮力掙扎,而龍輝卻不給他們機會,掌心傾吐霹靂雷罡,融合厲帝功力
之後,原先的暗金霹靂蛻變為真正的滅世暗雷霹靂勁。

  連鳳凰不滅體都能擊毀的滅世雷罡毫無花巧地打在雙煞身上,只聞轟隆一聲
,雙煞灰飛煙滅,不存半點痕跡。

  摧毀雙煞之後,龍輝乘勝追擊,右拳猛地打在道煞體胸膛,再吐暗雷霹靂勁
,又是一聲轟隆雷爆,道煞——滅!無懈可擊的四重煞體頃刻覆滅,厲帝無比震
驚,幾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絕對不可能!」

  驚愕之餘他連忙後退,拉開距離,顯然十分忌憚暗雷霹靂勁。

  龍輝連毀三煞之後,霹靂暗雷也用光了,並不急著追擊,淡淡地笑道:「世
事無絕對,如今事實就在你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厲帝神色慌亂,喘著粗氣道:「你……四煞體堪稱完美,就算你那股雷勁也
不可能輕易摧毀!」

  龍輝道:「四重煞體一氣貫通,相互呼應,無論是療傷、防禦甚至是攻擊,
都能保持者四煞的均衡,確實堪稱不敗功體。也就因為這個特性,給了本王可乘
之機。因為當一者力量過強時,四煞之間的氣息便會重新分佈,當未到達平衡之
前,煞體之間並未無懈可擊。方才殺你手下陰帥便是故意讓魂氣歸與你體,讓你
本尊功體大增,當你功力越強,四煞失衡的時間也就越大,正是破法時機!」

  厲帝眼中露出瘋狂之態,怒催最後元功,再施「大輪迴劫」

  朝龍輝撲來。

  龍輝眉頭一蹙,再祭十龍罡氣,龍氣蘊虛空,吞噬輪迴陰氣,破招同時,龍
輝已經召出逆鱗神刀,只看他手持刀柄,氣灌刀刃,暗金雷罡凝於刀口,便朝厲
帝劈去。

  逆鱗龍刀如同摧枯拉朽般斬落,刀氣先破厲帝陰功護甲,雷罡重創氣海,金
雷之力雖不如暗雷那般可怕,但也毀去厲帝九成武脈。

  功體被破,根基大損,武脈重創,一代鬼雄今朝吞敗。

  厲帝七竅流血,面色晦暗,摀住胸口跌跌撞撞地朝後退去,搖搖欲墜。

  龍輝大喝道:「諸位前輩——動手!」

  淨塵縱身一躍,法袍一揮,一枚刻有陰陽八卦圖紋的印璽凌空罩向厲帝。

  厲帝臉色大變,咳著淤血道:「混元天尊印?」

  淨塵應道:「然也,今日祭出道門聖器,便是汝等覆滅之刻!」

  天尊聖印烙在厲帝元神之上,鎖住他最後魂氣,防止他狗急跳牆。

  地藏也請出了佛門聖器——十方智慧鏡,被鏡子一照,厲帝的元神被佛光拉
出肉體,尹方犀也取出荒神筆,在厲帝元神之上寫下「實話實說」

  四個大字,荒神筆具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功效,只要功力足夠,所寫所畫皆能
化作現實。

  在三教聖器威能加身之下,厲帝已然毫無抵抗之力,龍輝趁機問道:「冥海
在何處?」

  厲帝愣了愣,本想拒絕,但無奈元神已被鎖定,容不得他不說,乖乖吐出實
言:「在忘川河以西三百里的婆娑谷內,需要孤之密咒才能開啟。」

  龍輝又問道:「密咒是什麼?」

  厲帝如實相告,眾人默記了下來。

  淨塵鬆了一口氣道:「花了這一番手腳也總算大功告成了!」

  經過太荒一戰,三教對煞域也是極為頭疼,即便到了今世也沒有根除方法,
因為煞域之主在煞域等同不滅,敗他可以,亡他則無比艱難,更別說徹底平定煞
域;而冥海的所在也注定了煞域難滅,即便能除掉厲帝,但只要冥海仍存在,煞
域便有再起的機會,所以為了永絕後患,三教也動用了鎮教聖器,當厲帝戰敗虛
弱的瞬間,抓住機會,以混元天尊印鎖住厲帝魂氣,十方智慧鏡扯出厲帝元神,
最後以荒神筆來問厲帝元神的本源意識。

  望著厲帝離體的元神,鐵鷹蹙眉道:「賊首已被擒,諸位認為該如何處理?


  三教之人眼神都望向龍輝,畢竟是他擊敗厲帝的。

  龍輝歎道:「厲帝也算一世雄才,還是讓他元神回體吧。」

  龍輝此言便是想讓厲帝死前保持最後尊嚴,三人撤去也聖器。

  厲帝元神回體,面色慘白無比,此刻遠方的噬魂妖雲也成型了,煞域的鬼卒
全被被收走。

  功體被廢,基業盡喪,厲帝自知難逃一死,發出一聲長歎,淒涼苦笑道:「
成王敗寇,孤無話可說。但可否讓孤自行了斷!」

  龍輝點了點頭。

  厲帝強行撐起身子,朝後方走去,鐵鷹臉色一變,以為厲帝要逃,便要命人
追殺,被龍輝制止:「他只是想回到王宮罷了。」

  鐵鷹派出一支兵馬跟在厲帝身後,監視著他,反正他此刻也只是廢人一個,
若敢有異動直接誅殺。

  鐵鷹又望向倖存的魔兵,他們此刻已經侯家兄妹被團團圍住,侯玉玲嬌聲問
道:「厲帝已敗,汝等還要頑抗否?」

  三大魔君愣了愣,蕤金率先丟下武器,說道:「敗軍之將,無話可說,還望
皇后娘娘可留吾等一命!」

  侯玉玲道:「丟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火土兩魔君聞言紛紛丟下武器,其餘將士也棄刃投降。

  魔軍已經投降,眾人也算了卻一個心腹大患。

  鐵鷹命人接管和監控降兵,然後便朝煞域王宮而去。

  眾人便跟在厲帝身後,隨他一路走回王宮。

  到了王宮外,大軍與仇白飛、風望塵等人回合,兩軍會師後,將王宮圍得水
洩不通。

  厲帝開啟宮門,緩緩走入正殿,登上王座。

  朝廷軍守住王宮各大要口,鐵鷹、侯氏兄妹、儒道佛三教高層以及龍輝等進
入正殿,懷著複雜心情望著坐在王座上的末路陰帝。

  厲帝朝四周望了最後一眼,發出一連串的笑聲,道:「皇圖霸業轉瞬空,成
王敗寇一朝終!」

  話音甫落,他運盡最後一絲真氣自斷心脈,散去元神,一代鬼雄就此隕落。

  眾人按照厲帝所說的方法取出冥海毀掉,積蓄在煞域千萬年的陰邪煞氣逐漸
散去,忘川河河水也開始不再渾濁,失去了囚魂鎖魄的力量。

  眾人在煞域四周搜尋,發現了許多奇異的爐子,爐子上刻著詭異殄文,爐子
四周殘留著一些屍體,正是煞域煉取屍兵的煉屍爐,眾人對此極為痛恨,便將這
些爐子砸碎,全部毀掉。

  處理完後續事情,地藏朝儒道眾人行了個禮道:「煞域已敗,還請諸位能借
荒神筆和天尊聖印予貧僧一用。」

  尹方犀愣了愣,朝宗逸逍望去,宗逸逍在弟子的攙扶下走來,問道:「大師
借寶何用?」

  地藏道:「連年鏖戰,亡魂無數,酆都容納不下這麼多鬼魂,未免死者無法
安息,貧僧想借儒道聖物一用,重建陰世。」

  宗逸逍歎道:「大師慈悲心腸,可惜吾不能做主,荒神筆的歸屬還得詢問我
教兩位教主。」

  孔丘道:「此乃大功德之事,孔某無意見,只要孟師兄同意,荒神筆便暫歸
聖僧使用。」

  孟軻道:「子輿同師弟意見一般。」

  地藏感激一笑,朝鴻鈞施禮道:「鴻鈞掌教,您意下如何?」

  鴻鈞望了望元鼎,歎道:「混元天尊印去向非貧道一人可決定。」

  因為道宗分裂南北,天尊印璽則由南北各自保存一段時間。

  數道目光都望著自己,元鼎老臉一熱,乾咳道:「此次也多虧聖僧相助,吾
等才能蕩平煞禍,借出混元天尊印便算是給聖僧的謝禮了!」

  地藏大喜,又朝鐵鷹道:「鐵少帥,既然煞域那些害人的邪器已經毀去,便
請少帥保存這個地方,貧僧想將此地與酆都連通,修成一個冥府,讓死者魂魄有
安置之地。」

  鐵鷹道:「此事鐵某會稟明皇上,早日給聖僧一個答覆。」

  地藏含笑道:「那貧僧便靜候佳音了。」

  仇白飛再解決此事後,立即調轉槍頭順著忘川河離開煞域,重新回到西夷海
域,緊接著便是全軍登陸,回合原先岸上的部隊,發動總攻。

  厲帝敗亡後,西夷殘存的屍兵也不成氣候。

  仇白飛夾大勝餘威,再配合儒門利器,可謂是無往不利,短短三個月時間便
將西夷的屍兵清掃一空。

  而神州戰場中,兩頭元祖凶獸窮奇、檮杌被袁齊天和楊燁聯手輕鬆宰殺,唯
獨元祖混沌一直沒有現身;除此之外,煞域那三頭殭屍同樣行蹤不明。

  徹底平定了煞域,皇甫銘龍顏大悅,立即準備盛大宴席招待班師回朝的大軍
,更是分封高官厚祿,大赦天下,對於地藏的請求也一筆勾下。

  鐵鷹躋身天下兵馬大元帥,官拜一品,出將入相,貴不可言,其麾下將領個
個都官升三級,予以重用。

  龍輝則沒有入京,領著金麟衛和奔雷部等人回歸江南,心中仍有疑慮。

  甫入江南地界,忽見前方大軍相迎,軍陣最前方則俏立著一道婀娜倩影,絳
衣朱裙,烏髮蝶簪,雪靨含笑,身旁跟著兩名婢女,她們各自抱著一個嬰兒。

  龍輝心頭一動,一股溫熱暖流湧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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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域的線該收了,畢竟這麼多人圍攻,厲帝再不敗就沒天理了。激烈的全軍
大戰也不會有太多了,後續以陰謀算計為主,再配上一些小範圍的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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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十五回《玉蝶雅情》


  龍輝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那名絳衣少婦跟前,柔聲深情地喚道:「蝶姐姐!


  崔蝶盈盈淺笑,情轉美眸,暈生粉腮,輕呼了一聲:「夫君!」

  儼然是一名出門迎接夫婿歸來的賢惠婦人,再看那兩名躺在婢女懷裡的嬰兒
,龍輝生出一絲絲家的溫暖。

  龍輝張開雙臂,擋著上萬將士的面將崔蝶一把抱住,崔蝶嬌吟一聲,柔柔地
靠在龍輝懷中,婦人成熟的體香帶著馥蜜般的乳甜,極為熏人心扉。

  全軍將士同時肅靜,現場安靜的針落可聞。

  倏然,一聲嬰啼響起,嘹亮高昂,竟有雷霆伴行,風雲齊聚之象。

  夫婦二人連忙去瞧,正是那個男嬰在哭喊,而他的哭聲也驚到了妹妹,弄得
小念柳也哭了起來,聲音卻不如哥哥般宏大。

  崔蝶忙將孩子抱過來哄:「寶寶別哭,別哭,爹爹來看你了!」

  龍輝也伸手來逗孩子,手指輕撫著粉嫩的小臉道:「乖兒子,爹在這裡,不
哭不哭啊!」

  孩子哭停後,風望塵走過來道:「龍主,蝶妃娘娘,不知小公子名字是什麼
?」

  對於龍輝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來說,子嗣對其麾下眾人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關乎到日後勢力的安定和平穩。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暫未取名,不過既然今日如此應景,我大軍得勝歸
來,那便叫做龍勝吧,表字胤祥。」

  孩子的表字極為貼近其母,畢竟崔蝶允文允武,龍輝也希望孩子如母親般出
眾。
  崔蝶目光瑩瑩,心甜如蜜,抱著孩子更是如若至寶。

  這時從軍陣中駛來一輛華貴馬車,正是江南王獨有的鎮海行軒。

  車子停下,車上也走出一名抱嬰少婦,美貌如花,氣質恬雅,正是秦素雅,
她眸間水霧瀰漫,雖未發一語,卻是無聲勝有聲,一片柔情盡在不言之中。

  龍輝見狀也將秦素雅抱在懷裡,惹得這大才女粉面生暈,又羞又喜。

  親了她雪腮一口,龍輝抱過她懷中嬰兒,也親了幾下,將這小娃娃逗得咯咯
直笑,燦爛的陽光照在臉上,尤為可愛。

  龍輝道:「蝶姐姐的孩子已經叫做龍勝,那素雅這個男孩便也來個映景的名
字吧,就叫做龍燦,表字越彬。」

  龍輝心動不已,立即與崔蝶登上寶車,在大軍護送下回歸金陵,車內早已備
好酒席,原來秦素雅方才沒有現身便是為了準備酒菜,以犒勞夫婿征戰之苦。

  車內,龍輝和崔蝶、秦素雅輪流抱著將念柳、龍勝,逗著粉撲撲的嬰兒,歡
快之極。

  龍輝問道:「蝶姐姐,素雅,你怎麼出來了?冰兒她們呢?」

  崔蝶道:「其他姐妹胎息尚未完全平穩,所以都在盤龍聖脈養胎,這次就我
跟素雅回來。」

  秦素雅接話道:「孩子也將要滿月,娘家催得緊,爹爹想見外孫,再加上你
又大勝而歸,所以就先回來替你接風洗塵,也順便擺個滿月酒。」

  龍輝道:「正好,滿月酒跟慶功宴恰好一併辦了。」

  崔蝶笑道:「還有百日宴呢,不過咱們姐妹商量過了,百日宴就在盤龍聖脈
舉辦,冰兒她們那時候胎息也穩了許多,咱們全家人正好給孩子慶祝。」

  龍輝問道:「她們可還好?」

  崔蝶道:「都挺好的,姐妹們都盼著你回去哩,若不是行動不便她們都會來
迎接你。」

  龍輝道:「我也盡快處理完瑣事,回去跟團圓過日子。」

  沿途中,不少鄉紳富豪送來勞軍牛羊絲綢等物,到了金陵又有一場盛大的歡
迎儀式。

  經歷這一番折騰後,龍輝和崔蝶總算可以分出身來,兩人去秦家接回素雅,
夫婦三人一同回到九雲山莊。

  龍輝望著秦素雅懷裡那粉嘟嘟的男嬰也是極為喜愛,捧在懷裡又親又抱,將
小傢伙逗得咯咯大笑。

  寢室內紅燭軟帳,熏香綿綿,兩名嬌妻在燭火映照下更為動人,看得龍輝心
頭一顫,便喚來奶娘將孩子抱下去休息。

  雙姝觸及龍輝那火熱的眼神,都清楚愛郎心意,一時間暈生桃腮,霞飛雪靨
,愛火翻湧。

  產後的嬌妻有種溫柔恬靜的母性氣質,龍輝越看越喜愛,伸手將這對昔日的
閨中姐妹一把抱住,貪婪地吮吸著她們身上的幽香。

  「素雅,蝶姐姐,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們了!」

  龍輝在二女臉頰上各啄吻了一口,秦素雅的肌膚光潤細化,原本她肌膚就比
龍家大多數女子要細嫩,產子後卻是多了一分婦人的獨有膩潤,別有一番風情,
讓龍輝一陣心熱。

  被龍輝擁吻在懷,秦素雅粉面撲撲,低垂黛眉道:「夫君,蝶姐姐還在一旁
呢!」

  龍輝笑道:「你們姐妹又不是第一回了,現在孩子都有了,怎麼比以往還要
面嫩。」

  秦素雅臉紅。

  崔蝶將龍輝手臂挽在自己拿將兩團越發豐腴的玉乳間,笑道:「好弟弟,你
可得好好謝謝素雅哩,在你出征的日子裡,她又是帶孩子,又是處理家中大小事
宜,這後宮穩定可有她偌大一份功勞。」

  龍輝愣了愣,驚喜道:「想不到素雅還有這般能耐,為夫以前怎麼沒有發覺
呢!」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也不看看以往是什麼日子,那時候戰火紛飛,咱
們家那些懂武功的都陪你上戰場了,素雅那用得著做什麼管家婆。」

  龍門眾姝大多是奇女子,要麼是運籌帷幄,要麼是武藝高強,要麼是掌管情
報,要麼就是精通術法,基本都是對外能手,而崔蝶常年為家族闖南走北,所擅
長也不過是財富收放、民生國事一類,而自小養於深閨的秦素雅對家政內務卻是
十分熟練,在龍輝出征後,替宮中的各位娘娘將家務瑣事處理極為妥善,深受眾
后妃喜愛。

  聽崔蝶一番轉述後,龍輝越發憐愛這位大才女,抱住她纖腰,吻住她水潤的
芳唇,秦素雅也柔順地張開櫻唇,送上芳甜的丁香,並親暱伸出藕臂,擁住愛郎


  二人吻得縱情,如火如荼,難以分開。

  龍輝多日來未近女色,早已憋得難耐,今日兩位嬌妻在懷,叫他如何把持,
團團慾火燒得渾身若焚,胯間陽具已硬如鐵棒,緊緊抵在美人潤熱的恥丘。

  產子前後也有將近半年未同夫婿歡愛,秦素雅早已積累了不少情慾,此刻讓
龍輝抱住,那股子熟悉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已熏得她心醉神迷,被硬碩的陽具
抵著下身,更是火上加油,越發難忍難耐,暗地輕輕扭動腰肢,磨蹭著情郎的男
筋,可是越磨,心火越盛,燒得她全身烘熾,滾燙無比。

  龍輝愛極這個知書達理的嬌妻,伸手去解她衣帶,秦素雅半推半就間也就任
由他寬衣解帶,不消多少工夫,己被他脫個精光,呈現出一具粉光如玉的裸軀。

  懷孕後秦素雅的身段較前豐腴了不少,尤其是兩團乳肉,以往宛若水嫩豆腐
般細緻,但如今卻多了一份豐潤,就好似抹了酥油,熏蒸發酵的饅頭,乳峰頂端
的色澤多了一份紅艷,乳暈比以往大了一圈,乳頭宛如硬挺的小肉筍般,隨著衣
衫的褪去,秦素雅身上也散出一股往日沒有的馥香,尤其是兩顆玉乳,更是透著
淡淡奶香,那是一股成熟的氣息。

  龍輝貪婪地嗅著愛妻身上的香味,埋下身子,握住兩顆肉團,手感極為細滑
潤膩,輕輕一握乳肉便從指間溢出,就如同上等的酥油水豆腐,將江南少婦那一
份的嫩、柔、滑、膩都體現得淋漓盡致。

  龍輝張口含住一顆乳珠,口感充滿著清爽的味道,吮了幾下便感到一股溫甜
暖流溢出,正是少婦那鮮美的乳汁,龍輝曾品嚐過仙妖二後妙乳,對這活兒頗有
心得,吸乳吮奶間便將秦素雅逗得腮暈頰紅,胯間津濕,花漿漣漣,哼哼嬌啼:
「嗚嗚……好酥……」

  乳頭在夫婿口中不住漲大,乳汁不受控制地一注一注地湧入龍輝口中,品得
龍輝唇香口檀,咽暖喉潤。

  龍輝鬆開雙乳,秦素雅乳峰處已是濕潤,尤其是兩粒鮮紅飽滿的乳珠,口水
和乳汁混雜成一層薄薄的晶瑩粘液。

  久別多日,龍輝將滿腔愛意化作熱情親吻,順著少婦淺淺的乳溝慢慢滑落。

  生育過後秦素雅的身材還未完全恢復,小腹略微隆凸,但卻有幾絲婦人成熟
的豐腴。

  但秦素雅對這略微走形的身段,似乎頗為介意,見龍輝望著自己小腹,以為
他在嫌棄,紅著臉道:「生完孩子,人家肚子一直都這樣子,難看死了!」

  龍輝笑道:「不難看,以往你就是太瘦了,現在長點肉也好。」

  說罷便輕柔地舔吻著那雪白綿腹,舌頭在肚臍附近轉了幾圈,然後順勢捧起
兩條玉腿,埋首至少婦溫潤的腿胯間。

  秦素雅胯間的玉屄色澤粉嫩,帶著一層水靈靈的霧氣,瀰散著一股好似江南
春雨般的潮潤氣息,帶著幾絲成熟婦人的膻膩,龍輝一口含住那柔嫩的蜜穴,伸
舌在屄縫間輕佻撩掃,勾出一股股黏膩的花汁,惹來口唇一片留香。

  秦素雅身子倏地一僵,兩腿緊繃打著顫,玉首後仰,呀呀嬌啼起來,兩粒乳
頭也隨著身子興奮而滲出少許乳汁。

  龍輝如獲至寶,揉著兩顆酥嫩雪乳又是一陣舔吮吸啜,秦素雅雪軀泛起了一
層可愛的小雞皮疙瘩,美得連連嬌喘:「相公……不要舔了,好癢,好癢,素雅
……要,要死!」

  話音未落花唇一陣輕微的開闔,竟被逗出精來。

  「就知道欺負素雅!」

  崔蝶不滿地嬌嗔道:「壞東西!」

  目睹一場春宮戲,她也已情慾難耐,渾身滾燙,不禁寬衣解帶,褪去外衣,
只穿著貼身中衣,將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豐乳肥臀、纖腰玉背若隱若現
,看得龍輝血湧靈台,忍不住伸手向她酥胸摸去。

  崔蝶基礎本錢就雄厚,當了母親身材更加豐滿,兩團奶肉脹鼓鼓、肥嫩嫩的
,說不出的豐腴飽滿,龍輝的掌心就好似被黏在上邊一般,捨不得鬆開。

  不得不說,懷孕泌乳後的女子都會比以往更加迷人,身段更加豐滿不說,一
笑一顰間都多了幾份知性溫柔的風韻。

  龍輝越來越癡迷,掌心在崔蝶胸口時揉時捏,將美少婦體內的慾火點燃,崔
蝶只覺得一團烘熱從乳峰燒起,圓鼓鼓的胸脯一下子便燥熱起來,緊接著便是乳
首生出一股溫熱,泌出乳汁來,滲過單薄的衣衫濡潤了男兒的手掌,黏上了一股
甜膩。

  崔蝶嬌喘籲籲,迷離雙眼,挨著龍輝的身子,伸手解開他腰褲,龍輝喘著粗
氣,挪動腰身配合著愛妻,將怒龍釋出。

  多日不近女色,如今美人在前,龍輝體內陽氣被激惹得越發旺盛,巨陽同猛
龍出閘竄躍而現,粗碩的龍根在腹間抖動了好幾下,宛若鞭子甩動,更是散發出
一股純陽龍涎香,而胯間的兩顆春卵鼓脹飽滿,顯然是蓄了滿滿的陽精,叫倆女
芳心一陣悸動。

  崔蝶伸手握住龍根,捋了幾下,掌心滾熱,頓覺身子一陣烘烤,滲出香汗。

  龍根也被刺激得堅硬如鐵,龍冠浸出絲絲粘漿。

  龍輝也是浴火焚身,一手勾住秦素雅的玉頸與她纏吻,一手伸手至頸後,解
開肚兜的繫繩,一雙碩大的豪乳頓失依托,繃彈了出來。

  晃蕩出大把雪浪,細若凝酪,隨著急促的呼吸雙峰則便彈晃如波,震盪不休


  圓圓的兩粒乳頭,便如兩顆帶水紫紅的葡萄,因為尖端掛了一兩滴晶瑩的乳
白汁液,原來崔蝶正值哺乳時節,奶水也較秦素雅豐沛,動情之餘自然是乳汁外
滲。

  龍輝眼角餘光瞥見崔蝶豐碩巨乳,連吞口水,讚道:「蝶姐姐真是越來越迷
人,這對妙品恐怕比冰兒還要大幾分了!」

  崔蝶眼波蕩起水一般的嬌盈,含笑道:「少來,冰兒現在有了身孕,身子可
是越來越豐滿,那兒又圓又大,我可是甘拜下風。」

  龍輝聞言,一陣興奮,崔蝶感到掌中之物又硬挺了幾分,不禁嗔道:「死鬼
,我跟素雅妹子一同伺候你,你還三心兩意!」

  龍輝哈哈道:「是為夫不好,這便給二位娘娘賠罪!」

  崔蝶眼波迷離,咬唇嬌笑道:「如何賠法?」

  龍輝左擁右抱:「自然是以身相許,鞠躬盡瘁!」

  「壞蛋!」

  崔蝶含嗔嬌笑,伸手輕拍他肩頭,龍輝嘿嘿壞笑,一把撲倒秦素雅,在她嬌
靨玉頸上啃吻舔吮,秦素雅雪靨暈若丹霞,情慾熏蒸,嬌軀烘暖若化,哼哼嬌喘
間已經分腿抬臀,玉胯迎龍。

  龍輝將滾燙的怒龍杵對正小小的洞口,一點點捅了進去,秦素雅只覺得下身
一陣溫熱和鼓脹,嬌膩的身子快美得連連抽顫,花徑猛地收緊,牢牢箍住龍根,
膣肉蠕蠕吮動。

  產子後,秦素雅的花徑雖不如以往緊湊,花汁不算豐沛,但膣肉柔滑腴嫩,
水靈靈的,自有一股柔滑感,令得男根極為舒爽。

  「素雅的穴兒汁水雖不多,但內肉甚是溫潤水靈,質地溫雅,便叫做水靈雅
蘭吧!」

  龍輝繼續替妻妾的蜜穴取名,這次則輪到秦素雅。

  大才女耳根一紅,嗔道:「什麼溫潤水靈,夫君你也忒荒唐了……這也能取
名嗎?羞死人了!」

  龍輝笑道:「為夫正要撰寫一本名器譜,以作閨房之樂,後宮的諸位后妃嬪
姬自然都應有各自的『名字』!」

  秦素雅臉頰酡紅,羞臊得閉上眼睛。

  龍輝挪動腰肢,當下把肉棒抽至牝戶,只留著半個龜頭在內,繼而腰桿狠挺
,咕吱一聲,奮力往裡一戳,龍冠稜掛著嫩肉戳入嫩蕊,秦素雅花蕊立時一酸,
爽得宮門大開,不住翕動吸吮,把龍輝整個龜頭嗍得酥麻爽利,淫興更盛,當下
加緊力度,狠狠抽了幾十下,已見花液不住流將出來,濕了好大一片。

  秦素雅給幹得興起,雙腿在男人屁股上一按,腰肢亂擺,龍輝下面已抽得一
片聲響,如魚嚼水,唧唧地響個不停。

  龍輝見她美得緊要,雙手前伸,握住那對聳挺的椒乳,放情把玩,而秦素雅
渾身一顫,啊的叫出聲來,嬌喘不已:「啊啊啊……」。

  秦素雅媚眼如絲,雙頰潮紅,眼睛半睜半閉,顯得又是痛楚又是甜蜜。

  龍輝見她越發舒服,便握著她白生生的雙乳下緣,手指用力擠壓幾下,一對
水潤雪膩的酥乳變形,乳汁四溢。

  龍輝甚喜,猛擠她的玉乳,乳汁從乳尖涔涔滲出,便俯下身子用嘴接著。

  甘甜微腥的乳汁吸了一嘴,著實無比美妙!龍輝吃得快美,不自禁地用牙齒
重重地咬了一下花生般的乳頭,秦素雅她疼得叫了出來,但只是用雙手緊緊抱住
他的頭,痛爽並存。

  龍輝撫著愛妻的玉乳說道:「素雅,換個姿勢!」

  秦素雅柔順地點頭,隨著他心意擺好姿勢,側臥身子,跟龍輝下身四腿腳纏
,龍輝則以細小的幅度緩緩地挺進那蜜液豐沛的花戶,然後輕微抽出少許,又重
重地插回去,這般姿勢限制了龍槍的大開大合,卻更溫柔。

  對於這溫柔嬌柔的江南少婦來說,這般柔風細雨的抽插更為舒服,被龍輝軟
磨硬泡,小起小落了幾下,秦素雅已是花蕊顫抖,蜜穴酥麻,快感接連湧入,淫
水浸濕了被褥。

  忽聞秦素雅一聲悶哼,銀牙緊咬,身子繃硬,雙手抱住龍輝的身子,嗖嗖發
抖,緊接著便是從喉頭發出一下下嬌膩的喘息,一股粘稠的花津急湧而出,淋在
龍冠之上,高潮洩身。

  秦素雅身嬌體弱,胃口淺小,洩身一回便已滿足且無力再戰,嬌喘道:「妾
身實在承受不住了……不能讓夫君盡興了。」

  兩人也是老夫老妻了,龍輝對此也是見怪不怪,抽出濕漉漉的龍根,撫著她
小臉道:「不要緊,還有蝶姐姐嘛。」

  伸手撚住崔蝶的奶頭,緩緩轉動幾下,產育後,崔蝶她身子甚是豐腴,那腿
心玉胯肥沃,佈滿烏黑發亮的卷絨,內中玉戶豐潤,猶若上佳奶酪,碰之即融,
玉蚌正吐著汨汨汁水,慢慢滑過少婦大腿上的肌膚;兩顆巨大的奶子隨著急促的
呼吸不住晃動,乳肉輕顫,乳香飄逸,肉香濃郁。

  將滾燙堅硬的巨陽伸到崔蝶面前,笑道:「愛妃,替朕品簫吧。」

  崔蝶美眸含潮,俏生生地橫了他一眼,巨陽之上雖沾滿了秦素雅的淫水,但
陽物所散發的純陽龍息極為催情,有股讓雌性難以自持的氣味,崔蝶口乾舌燥,
闔上美眸,輕啟朱唇,便含住巨菇,三寸丁香隨即跟上,不住的玩弄著馬眼。

  如此進行一陣,崔蝶緊縮口唇,幾下便將龍輝的巨根吞進了喉嚨,喉頭的嫩
肉緊緊的摩擦著深入其中的雞巴,少婦吸吮了幾下,便又吐出來,經過數年的敦
倫歡愛,崔蝶早已褪去昔日的羞澀,口舌功夫越發精純,侍奉得龍輝發出粗重的
歎息,舒爽快美。

  崔蝶面泛桃花,宛如品嚐到最妙的美味,口舌中嘖嘖連聲,變化著花樣,時
而淺時而深地吞吐龍根,舌頭不斷吸吮舔弄棒身和馬眼,兩隻玉手更是輕撫緊搔
,不停的在棒身和春袋上變換。

  「蝶姐姐,你的小嘴真是越來越舒服了……」

  龍輝雙手按著崔蝶的螓首,吐著濁氣說道:「品得我都快忍不住了……」

  崔蝶吐出龜菇,用手擼著龍根道:「那就別忍了,且先盡興一二,莫要憋壞
身子。」

  龍輝身子一挺,龍根直戳在少婦豐腴柔軟的豪乳上,奶肉隨著雞巴的按壓,
不停的抖動著,變換著各種形狀,蕩起一片耀眼的乳浪。

  崔蝶嫣然一笑,雙手托住胸前巨乳,兩邊一夾,便緊緊裹住龍根。

  她雙乳本就豐腴,泌乳後更顯巨大,乳脂越發綿軟,這兩團乳球一合,龍根
便被夾在其中,只露出一個頭。

  崔蝶低首含住露出的龜頭,套弄幾下,乳頭竟滲出粘稠奶汁,順著乳峰滑落
,染濕了乳溝,倍添潤滑,龍輝只覺得下體如同陷入上佳的膩滑乳油當中,說不
出的豐潤彈沃。

  如此玩弄了將近一刻,龍輝已然忍不住了,大吼一聲,便把陽精盡數噴入崔
蝶的口中。

  美少婦感覺一股熱流湧來,熨得滿嘴酥麻,舒爽萬分,她將陽精吞下去,連
同喉嚨肚子都一片發麻,全身毛孔大開,美得如墜雲端。

  崔蝶意猶未盡,望著秦素雅笑道:「素雅,咱們夫君現在的雨露可是美得緊
,你這般弱柳不堪,可是白白錯過了這天漿瓊汁哩。」

  秦素雅臉蛋一紅,有些遺憾地嘟了嘟嘴,她們因為懷孕,未能享用蛻變昇華
後的龍精,但卻從其他姐妹口中得知一些端倪,當時看著那幾隻小妖精滿臉陶醉
的樣子,叫這倆孕婦又羨又妒。

  龍輝笑道:「不要緊,待會雨露均分,誰都有份。」

  秦素雅羞得別過頭去,崔蝶倚入龍輝懷裡,將香腴的胴體貼著龍輝,藕臂環
住他脖子:「夫君,你也給人家品鑒品鑒吧!」

  龍輝笑道:「求之不得。」

  崔蝶雙峰纏繞著一股醉人的乳香,龍輝就如同嬰兒般,飢渴地捧起兩顆巨乳
,張口吮吸,比起秦素雅來,崔蝶乳汁更為濃稠,且量豐沛,甜膩之餘幾絲腥氣
,雖不如那對仙妖雙後的絕世瓊漿,但也算是人間極品。

  秦素雅的乳汁如同江南冬雪般細柔,而崔蝶的奶水更似遼東風雪般爽朗,各
有千秋。

  崔蝶吐氣如蘭:「夫君弟弟,讓姐姐來伺候你可好?」

  放開身心的少婦,一舉一動間都蘊含著成熟動人的風致韻味,桃腮星眸,雪
膚玉肌,青絲娥眉,豐乳肥臀,無不誘人心醉。

  龍輝含糊不清地道:「好,好得很!」

  崔蝶保持著上身前松的姿勢,讓龍輝繼續品嚐她甘美的乳汁,豐臀挪抬,一
只手握住龍根,一隻手撥開花瓣,對準男兒的大龜頭,慢慢向下坐去。

  「啊啊啊……」

  崔蝶微張著小嘴,口中發出連續地呻吟。

  少婦的小穴特有的溫潤酥熱感傳來,肉棒被緊緊地裹住,沾著滿腔的花汁向
內深入。

  「覺得怎麼樣?」

  崔蝶憋紅著美靨問道。

  龍輝試著抽了幾下,感覺肉根被膩軟裹住,兩瓣花唇外翻而露出裡邊兩片更
小的肉瓣,其色澤紅艷,形若蝶翼,內中花道曲折。

  曾多次替妻妾的性器取名,龍輝也算是出口成章,說道:「蝶姐姐,你這穴
兒內唇艷紅,形若蝶翼,花道曲折,初品之下似有三道曲回,細品之後卻猶如九
曲變化,便稱為『三九玉蝶變』吧!」

  崔蝶咯咯笑道:「你還真是個淫人,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龍輝笑道:「那蝶姐姐可滿意否?」

  崔蝶俏目含情,笑靨如花,也不答話,將豐乳挺送到他嘴邊,一切盡在不言
中。

  龍輝張口吮奶吸乳,滿口甘美。

  崔蝶酥乳泌汁,胯間爽利,動情不已,名器「三九玉蝶變」更是不斷抽吸著
男根,時而三道曲折,時而九曲連環。

  龍輝爽得連連吐氣,鬆開乳頭,往床榻躺下,說道:「蝶姐姐,你且吸一下
乳頭,也嘗一嘗自己的乳汁。」

  崔蝶臉頰一紅,面帶迷醉,一手扶住自己的左乳,輕輕托起,她本錢雄厚,
低頭便能自行舔到自己乳頭,她試著用香舌掃了一下,身子湧出一股子的酥麻,
更帶著自瀆的羞恥感,隨後便張口含住,自行吮吸起來。

  崔蝶還是初次品嚐到自己乳汁的滋味,只覺得嘴巴甜甜甘醇,說不出的美味
,迷離陶醉間,忽被龍輝一口叼住嘴巴,霸道地將她口中的乳汁吸了過去。

  胯間被龍根抽得酥麻欲融,雙手本能地撐著龍輝小腹,藉此保持平衡。

  龍輝則扣住她的皓腕,龍根直抵花宮嫩蕊。

  崔蝶被頂得仰頭嬌啼,身子上下聳動。

  渾圓的巨乳跟著全身的節奏不住抖動,龍輝伸出左手握住一顆奶子,大力揉
捏起來,乳汁流滿手指,從指縫一滴滴地灑落在龍輝的身上。

  龍輝坐直身子,伸手箍住她的玉頸,與她纏吻起來,雙舌勾動天雷地火,崔
蝶情慾交融,蜜蕊連顫,傾吐花漿。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崔蝶久曠多日的情慾盡數激發,盡顯深閨少婦的騷媚放
浪,刺激的龍輝更加興奮,龐然大物又脹大了不少,龍輝兇猛的抽插,不時的死
命的抵住陰穴用力的研磨,粗大的龜頭狠狠的磨刮花心,直磨的花心又麻又癢又
酸又酥直入心田,爽的崔蝶兩手緊緊摟著龍輝,肥臀扭擺聳動,使得陰穴緊緊湊
著肉棒,插入時嚴絲合縫,她浪聲的叫著:「啊……夫君陛下……頂死人了……
好弟弟……你好大勁……樂死人家了……啊……哦……用力…………啊……」

  挨了數百下,崔蝶高潮洩身,溫膩的陰精澆淋在龍冠之上,龍輝也鬆開精門
,滾燙麻人的陽精注入少婦體內,酥得崔蝶連連嬌呼:「好麻……燙死人……啊
啊啊……」

  龍輝頗為滿足地從崔蝶花膣內抽出陽根,但仍舊慾求不滿,將秦素雅抱了過
來,這柔弱少婦面頰暈紅,羞情難掩。

  龍輝親了一下她朱唇,柔聲道:「素雅,再陪我一陣可好?」

  秦素雅倒也想試一試那股龍精,是否真如姐妹們說的那般銷魂,嬌聲「嗯」
了一聲。

  龍輝甚喜,笑道:「好素雅,也替為夫品一品吧。」

  肉棍上淫汁斑斑的,上端仍掛著少婦花漿和男兒殘精,龍涎迷香夾雜著淫靡
之氣撲面而來,秦素雅一陣面紅心跳,頗為猶豫,但龍輝不容她拒絕,挺棒湊近
,碩大的龜首抵住秦素雅的柔唇不住摩挲,擠入了檀口,在牙關上來回刷動,秦
素雅牙齦一陣酥麻,口唇一鬆,便被他破關而入,巨陽塞入檀口。

  秦素雅濕熱而滑膩的舌尖,觸到龍輝那熱騰騰的大龜頭,秦素雅羞得香舌猛
縮、俏臉暈紅,但無奈認命,替這壞蛋舔洗龍根。

  秦素雅的口技仍是生疏,但龍涎迷香催情效果絲毫不再玄陰媚香之下,秦素
雅很快便昏昏沉沉,乖巧地替愛郎品龍吹簫。

  龍輝只覺得龜頭被少婦溫暖濕漉的柔軟包裹,龜頭和馬眼被嫩軟的香舌舔住
,爽得他連脊椎骨都酥了開來,暢快得連連長哼。

  龍根在秦素雅口中再度勃起,龍輝從她小口中抽出粗物,秦素雅望見那被自
己舔得亮晶晶、水淫淫的大龜頭,心跳亂顫,淫火暗湧:「夫君……再給人家一
回……」

  龍輝爆發了野性,龐然大物對準秦素雅淫水直流的小穴,一挺一挺的在嫩穴
上摩擦,秦素雅自然分開玉腿,露出鮮紅的陰戶,牝屄一張一合,微微蠕動,渴
待龍根龐然大物,龍輝用力一挺龐然大物,粗大的龜頭再度沒入了秦素雅濕滑的
陰穴。

  「啊……夫君……慢點……你的太大了……」

  秦素雅柔聲嬌呼,膩膩哀求。

  龍輝一聽,輕輕搖動的龜頭在她陰穴中撥弄摩擦,直磨的秦素雅全身騷癢興
奮不已,淫水直流而出,花徑更加順暢。

  秦素雅嬌喘微哼,低聲乞求著:「好哥哥……親相公……別在逗妾身了……
再深些……」

  龍輝慾火再次燃燒起來,再也把持不住猛力一頂,撲滋一下,龐然大物盡根
而入,粗大的龜頭一下頂在秦素雅的花心上深處,龍輝輕輕的抽送著,緩緩的摩
擦著,口中吮著秦素雅的香舌,挑逗著秦素雅的情焰,漸漸的秦素雅扭動柳腰,
轉動嫩臀迎合。

  龍輝漸漸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巨根在秦素雅的陰穴中不停進出,大龜頭狠杵
在花心上,撞得花心酥麻瘙癢,帶得淫水花汁四處飛濺,秦素雅被干的舒服極了
,忘情的嬌喘:「啊……嗯……好哥哥……好夫君……你的……好大好硬……」

  龍輝有意開啟精門,連抽數下,龍陽再出,秦素雅頓時覺得花蕊酸麻,溫潤
灼熱的酥麻感流遍了整個小腹,美得直翻白眼,竟是昏了過去。

  崔蝶撚起素帕替秦素雅拭汗,啐道:「你這般狠心下手,是想把素雅的身子
骨拆掉嗎?」

  龍輝淫笑連連,抱住崔蝶滑腴雪白的胴體,滾燙的唇瓣含住她脖子上一團柔
膩的肌膚,低低地道:「好姐姐,為夫可是意猶未盡,既然你心痛素雅,便由你
來陪我了。」

  崔蝶眸蘊水霧,面容更是潮紅,心門砰砰跳動,臀股間再生潮暖,雙臂環住
龍輝脖子,分開玉腿,湊上粉胯。

  龍輝順勢而再入花穴,腴膩的膣褶如同萬千張小嘴般吮吸著龍根,龍輝大嘴
一動,就和崔蝶唇舌纏綿地熱吻起來。

  燙滾的粗物在花穴內翻攪衝撞,杵得這美艷少婦花芯酥軟欲爛,崔蝶也動情
地吞吸龍輝大舌頭流出的涎液,溫柔地舔弄對方伸入自己口中濕舌。

  龍輝雙手握著崔蝶兩顆豪乳,捏揉搓玩,少婦的雙峰酥軟妙香,小穴蜜液決
堤而湧。

  崔蝶情慾難抑,愛火連綿,雙腿箍住龍輝的腰部,與他耳鬢廝磨、臀股交疊
,纖腰扭動,花徑吸吮吞吐龍輝的巨根:「壞人,這麼狠……想插死人家……」

  龍輝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為夫便緩一緩?」

  說罷還停止了抽插,改為搖擺腰部,令肉棒輕抵花心慢慢轉動,這種磨人滋
味煞是難受,磨得崔蝶慾火焚燒,而龍輝的男根也磨出了火氣,越發鼓脹堅硬。

  兩人就這般在床上廝磨了好一會,崔蝶總算按耐不住,開口懇求,百般誘惑
:「好夫君,給人家再來嘛!」

  龍輝嘿嘿一笑:「好姐姐,你得答應我讓我採你的小菊花。」

  崔蝶喘息道:「死鬼,人家都是你的人了,我還能阻止你不成。」

  龍輝浴火升騰,又把崔蝶壓在身下狂抽猛頂了幾百下,插得崔蝶高潮疊起,
陰精蜜液噴濺不已。

  龍輝抽出濕漉漉的肉棒,微帶喘息地得意而笑。

  崔蝶嬌喘籲籲,渾身脫力,保持著雙腿屈張的姿勢,高潮餘韻未退,雪白無
瑕的綿腹不時地輕顫著。

  「好姐姐,再替我舔舔!」

  龍輝抖了抖陽根,崔蝶嗔了他一眼,起身爬到龍輝胯前,櫻桃檀嘴含住了小
半根的陽具,唇吮舌舔,邊舔邊嗔道:「壞蛋,冤家……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婦
道人家……嗚……不要動,頂到喉嚨啦!」

  抱怨歸抱怨,但龍根上的純陽氣息對雌性有種莫名吸引力,崔蝶極為迷戀,
醉熏似地半闔媚眼,仔細沿著整根碩陽舔弄,舔去肉根上佈滿淫液,龍根表面被
崔蝶甜美的玉漿覆蓋,美少婦越吮越賣力,跪俯身子,兩顆豪乳如同倒垂蜜瓜般
懸在少婦胸前,香唇貪戀著男兒的味道,在龍輝的肉袋上留下一個個的吻痕。

  崔蝶為龍輝含吸了好一會兒,但龍精固若金湯,崔蝶費盡口舌,不但沒有吸
出陽精,還令得自己的慾火越燒越旺,龍輝將手伸到崔蝶身下,捏了捏兩瓣柔嫩
肥碩的臀肉,然後將手指順著股溝滑下,撫過陰阜菊門,兩根手指張開淌水的花
縫,拇指輕揉蚌珠嬌蒂,一指放入小穴裡挖挖,引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蜜水,卻是
挖得崔蝶的下體更加空虛。

  忽然,龍輝手指離開肉壺,崔蝶芳心暗喜,以為夫婿要再度臨幸自己,誰知
龍輝的手指卻臀溝刺去,按住蕊,揉開菊門。

  崔蝶芳容一紅,已知其采菊之意,橫了他一眼,乖巧地挪過身子,將豐腴的
肥臀對向了他,臀瓣微微開闔,乍見菊泛暗香,蕊嫩鮮艷,誘人至極。

  龍輝把住少婦臀肉,挺槍提棍,直指臀眼,沾了些花瓣蜜汁以作潤滑,然後
抵菊送入,再探後庭。

  龍輝聳動了十餘下,將崔蝶翻了個身,擺出男上女下的姿勢,一邊抽插著菊
蕊,一邊把玩著一雙豪乳,時而低頭吸奶,忙裡忙外,好不逍遙。

  崔蝶全身一震鼓脹,有種說不出的顫慄,平坦的小腹不停抖動;後庭的快美
竟然讓花芯也跟著輕顫起來,潺潺的淫水不斷流出,菊肉一陣抽搐蠕動。

  「蝶姐姐!」

  龍輝被崔蝶菊穴一緊,終於控制不住了,最後用力地向前一頂,粗大的龜頭
緊緊地頂著崔蝶的菊蕊,滾燙的精液大股大股地直接噴灑進崔蝶嬌嫩的菊道裡。

  「啊!」

  崔蝶大張著小嘴,吐出一團濕熱香甜的氣息,嬌嫩的身體拚命地顫抖,緊接
著就痙攣了起來,愛液又一次從花宮深處噴湧而出,兩粒乳頭勃起,激射出兩道
甘甜白漿,高潮綿綿不絕。
2014-10-24 15: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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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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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十六回《修築天宮》


  大軍挾著蕩平煞域的功績班師回朝,皇甫銘親率文武出京城百里迎接。

  時辰一到,則見遠方大軍行來。

  鐵鷹腳胯怒馬,身著戎裝,意氣風發,引領萬軍歸來,就在距離迎接隊伍的
百步之處,鐵鷹忽然伸手一擺,全軍將士倏然止步,整齊如一。

  鐵鷹翻身下馬,朝皇甫銘行軍禮,朗聲說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
歲萬萬歲!」

  身後將士同時行禮,甲冑劃出整齊的聲響,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吾皇萬歲!」

  聲音整齊無比,直衝九霄,帝都百里方圓清晰可聞,盡顯武功之強盛。

  目睹如此盛大軍容,皇甫銘難掩喜色,雙手虛抬:「諸位將士辛苦了!」

  鐵鷹見狀,右手往後一舉,五指倏地握成拳狀,全軍同時噤聲,針落可聞,
看得皇甫銘一陣唏噓讚歎:「動如風雷,止似靜淵,好一支強兵!」

  侯翔宇進言道:「也只有此等軍容才能掃平煞域。」

  皇甫銘點頭道:「國丈所言甚是,能有如此強軍保家衛國,實乃江山社稷之
福。」

  侯翔宇道:「這也是托皇上鴻福。」

  皇甫銘甚喜,面帶笑容,親自朝大軍走去:「鐵卿家,征戰辛苦,且讓朕好
好瞧瞧你!」

  鐵鷹肅容道:「為國效力,武人之責也!此番西征,臣等不負皇上重托,已
將煞域連根拔起,煞域冥海已被毀去,厲帝兵敗自盡,十大鬼王全數伏誅,三頭
屍王行蹤不明,魔界也向皇上呈遞降表,願永世歸順吾皇天威。」

  「好,好,好!」

  皇甫銘連說幾聲好,心情激動萬分,想當初三族橫行諸天萬界,哪怕三教聖
人也奈何不得,如今自己竟完成蕩煞伏魔的功績,此等成就莫說大恆歷代先帝,
就是上古聖賢也做不到。

  「戰士們辛苦了,稍後朕自有重賞!」

  皇甫銘眉飛色舞,龍顏大悅。

  就在此時,軍中駛出一架鑾駕鳳車,一道華貴倩影緩緩走出,正是國母侯玉
玲。

  皇甫銘滿懷激動,迎了上去,侯玉玲忙斂首行禮:「臣妾叩見皇上!」

  皇甫銘將她扶起,柔聲道:「皇后不必多禮,此次蕩煞西征,皇后當記一大
功!」

  鐵鷹說道:「此次大戰,皇后娘娘單刀獨戰將臣、後卿兩大屍王,打得這兩
頭孽畜抱頭鼠竄,昭顯吾朝皇威。」

  皇甫銘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也!皇后要何賞賜,朕自當滿足。」

  侯玉玲謙虛地道:「臣妾早是三宮六院之主,實乃百世修來的福分,實在不
敢再有任何奢求,此戰也不過是替皇上分擔,若皇上真要賞賜,那便將臣妾那一
份都賜封給三軍將士吧。」

  無論是什麼位置的男人,有如此賢妻都是有面子的事,皇甫銘更是喜上加喜
,立即命人宣讀冊封聖旨,鐵鷹官拜朝廷兵馬大元帥,身兼太子少保及內閣首輔
,年紀輕輕便已經出將入相,就連當年的楊燁亦無此等殊榮;金子雲、蕭玄等將
領都官升三級,封侯進爵,而參戰的江南軍等將也都得了賞賜,但奔雷部及龍輝
都未出現,江南方面只是派來了一個薛樂。

  此舉正是龍輝的旨意,畢竟此戰主力是朝廷軍,最大功勳也是主帥鐵鷹,他
不方便出現搶奪風頭,所以只派來一個文臣,既做足禮數,又不喧賓奪主。

  尚在西夷征戰的仇白飛本部因不在神州,所以沒有當場冊封,但其家眷子嗣
都有得了一份豐厚的嘉獎。

  禮儀官繼續念誦聖旨:「封侯戰戈為平西侯,賜萬戶……」

  話音未落,侯玉玲忽然朝皇甫銘跪下:「皇上,請收回對家兄的封賞!」

  皇甫銘臉色一愣,奇道:「皇后,國舅作戰勇猛,更是率軍奇襲陰河分流,
為平煞大業立下功勳偉業,這些全軍將士都看在眼裡,為何要朕收回封賞?」

  侯玉玲道:「家兄戰中傷勢頗重,需尋靜地修養,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對其
傷勢實在無益,而且他也曾托臣妾向皇上請辭,希望能卸下所有權位,靜心養傷
。」

  皇甫銘環視四周,確實沒見侯戰戈身影。

  侯玉玲道:「此戰雖取得大勝,但也是許多將士不顧性命換來的,所以臣妾
斗膽懇請皇上將家兄的一切封賞,全部賜給戰死將士的家眷後人。」

  此話一出,將士們紛紛目泛水霧,有的將士想起昔日同袍竟也忍不住低聲抽
泣,落下男兒淚,感動不已,心中更是大讚皇后賢惠。

  薛樂看得明白,忖道:「好一招急流勇退,既換來賢後美名,又爭取軍心,
更讓家族避開不必要的爭端,其勇不遜白妃,其智不落楚後。」

  此役侯氏一族可謂是大出風頭,立下巨大名望,再加上是外戚,家族注定要
鼎盛一時,甚至成為神州第一世家也不為過,太后一脈的蕭家,王太妃的王家,
河東裴家,遼東崔家……

  這些世家都注定要被侯家反壓一頭,而侯玉玲這番替兄請辭,雖不知出自什
麼原因,卻是十分漂亮,既樹立了威望,又避開了風頭,還拉攏了大片軍心,算
是恰到好處的韜光養晦。

  侯翔宇也出聲請旨道:「皇上,犬子資質頑劣,性情魯鈍,實非公爵王侯之
才,所以還請皇上接納皇后請求。」

  皇甫銘道:「既然如此,便依國丈和皇后之言。」

  冊封完畢,眾將士衣錦還鄉,無不眉開眼笑看,心滿意足。

  翌日早朝,侯翔宇遞上奏章,提出了一套詳細的修養民生之策,諸如屯田、
鼓勵生養、屯田墾荒等,聽得眾大臣無不點頭讚歎。

  末了,侯翔宇又說道:「連年征戰,神州瘡痍,百姓苦楚,老臣懇請皇上減
免賦稅,予民修養。」

  皇甫銘道:「國丈所言有理,朕允了。」

  侯翔宇又道:「此外,民生疲憊,還請皇上能調出內庫之財。」

  此話一出,令得群臣震驚,要知道內庫實際上就是皇帝養老婆養兒子的錢財


  皇甫銘不假思索地道:「允了!」

  幾個老臣子連忙出來勸阻:「皇上,內庫乃皇上之家財,亦是天子威德之本
,斷不可亂動。」

  皇甫銘慍道:「荒謬,國家運勢,軍民生氣才是天子威德之本,如今神州初
定,百廢待興,若不早日恢復元氣,吾大恆國運豈不要衰退。朕再告訴汝等一事
,昨夜皇后已經將東宮的首飾珠寶,華服綢緞全部捐出,藉此籌備錢財用於重建
國運,爾等迂腐,慚不慚愧!」

  百官又是一陣噓唏,紛紛稱讚皇后賢惠,天祐大恆。

  退朝後,皇甫銘回到後宮,得知皇后不在東宮,有些奇異,詢問宮女後才知
侯玉玲出宮處置一些事情,對於這賢惠的皇后,皇甫銘也是極為寬容,他也沒有
那一套繁瑣的後宮規矩套在侯玉玲身上。

  皇甫銘到棲霞宮向蕭太后請安,入了宮內,見蕭太后正在品茶,而宮內的諸
般名貴裝飾皆已經卸下,皇甫銘不解詢問道:「母后,這棲霞宮為何如此冷清?


  蕭太后道:「皇兒,我得知玉玲已經散去東宮華飾,以籌備錢糧用於民生修
養,哀家身為皇太后,又豈能不替親兒盡力呢!」

  皇甫銘一陣感激,拜謝道:「是兒臣無能,累母后受苦了!」

  蕭太后道:「無妨,咱們好不容易才守住祖宗基業,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皇甫銘又問道:「母后可曾知曉玉玲到往何處?」

  蕭太后腮邊湧上一抹不易察覺的薄暈,咬了咬下唇道:「玉玲……她似乎去
了西州。」

  皇甫銘微微一愣,奇道:「她到西州何故?」

  蕭太后道:「似乎是要將巡視地形,以作魔界兵馬駐紮之地。」

  皇甫銘恍然大悟,道:「西州山勢險峻,地貧荒涼,給魔軍駐紮倒也不失一
個限制他們的法子。」

  蕭太后道:「玉玲能戰善智,又是自省起身,皇兒,你能有此賢後實在是福
分,可得好好待她。」

  皇甫銘道:「皇后賢惠世人皆知,皇兒更是銘記在心。」

  西州位於西域東南側,位臨南蠻荒林,地勢險峻,山路崎嶇,極是難行,今
日卻多了兩道身影,竟是兩名女子,一主一僕,侯玉玲及身邊那名喚阿瑛的女衛
,主僕二人簡裝而行,身著勁袍長靴,秀髮挽髻,不施粉黛,不佩珠花,顯得清
爽幹練,英姿颯爽。

  侯玉玲小蠻靴輕點地面,身若飄絮,登頂山巒,阿瑛也是縱身踏雲,緊隨其
後。

  主僕二人站在群峰之巔,俯視四周,大有吞吐山河之勢。

  阿瑛問道:「娘娘,為何要屈尊到這麼一個貧瘠之地來?」

  侯玉玲並未開口,而是以神念傳音道:「諦聽可聞萬界之聲,我們要以神念
談話,省得洩密。」

  阿瑛聞言忙分出神念溝通主子。

  侯玉玲道:「據魔典記載,太荒時期,鳳祖曾於此地破空渡劫,然引來天外
玄雷阻撓,玄雷威力甚大,鳳祖也承受不住,若非玄天真龍出手相助,恐怕鳳凰
一脈早已斷絕。」

  阿瑛驚愕不已。

  侯玉玲繼續道:「鳳凰不死,乾坤之內,無物可制,唯獨這天外玄雷有滅鳳
之能,來日我們免不得要跟妖族對上,到這兒走一趟或許能悟克鳳訣竅。」

  阿瑛道:「莫非娘娘要從地氣中尋出天外玄雷的線索?」

  侯玉玲道:「是耶非耶。那日大戰厲帝的時候,江南王曾使出暗色雷霆之力
,想必他對天外玄雷更加瞭解,同理可推,小妖後也知道其中道理,只是從單方
面下手,必定不能完善,還得再琢磨琢磨。」

  侯玉玲環繞著群山走了一圈,到達了一個地勢頗低的陡坡,四周環山,巒險
如刀,形成八面包圍之險峻煞勢。

  侯玉玲倒抽一口冷氣,歎道:「好一個凶險之地。」

  就在此時,體內的鳳凰心魔之力莫名躁動,侯玉玲暗忖道:「心魔躁動,這
兒定有其不安之物。」

  於是調動元功,神念與鳳凰心魔接引,令得她竟看見了千萬年前的一幕——
九霄之上出現一個龐大凹陷,凹陷四周蒼穹雷雲密佈,紫雷電光宛若游龍走蛇,
中央核心之處則見諸天星辰,璀璨艷麗與天災殺劫相互映襯,交織成一幅異樣景
象。

  雷電霹靂之中唯見鳳凰飛舞,左躲右閃,避開連環雷罡,似乎正努力地朝星
辰核心飛去。

  過了一陣,無數雷電凝聚成團,形成一個個的雷球打了下來,鳳凰凝出人形
,獨擋漫天雷劫,接下來天外降下玄雷霹靂,鳳祖的第八鳳魄被打出體外,命懸
一線……到了這裡記憶已然終止。

  侯玉玲體內養有楚婉冰的心魔,此次回到鳳祖渡劫之地,多少會生出一絲感
應,故而得窺部分鳳凰往事。

  「阿瑛,將旗幟打出來!」

  侯玉玲招呼道,阿瑛忙著手去辦,只見她取下背後行囊,行囊內擺放著十二
枚令旗。

  這十二令旗具有吸靈聚能之曉,阿瑛按照主子吩咐將令旗插在山坡周圍的十
二個方位,令旗便開始吸納地氣中所殘留的玄雷霹靂勁。

  阿瑛蹙眉道:「這殘勁頗為羸弱,若要對付當世之鳳凰恐怕尚顯不足。」

  侯玉玲道:「本宮並非單純依靠這殘勁。」

  說著撮指成刀,劃破手腕,頓時血花四濺,朱紅落地,頓時八方泛起赤霞,
十二面令旗綻放出魔魅絳光。

  阿瑛一愣,驚道:「娘娘,您以半身精血引動陣元,這太過魯莽了,對您玉
體傷害極大?」

  侯玉玲面色蒼白,道:「精血雖損,調息一陣便能恢復,這個陣法是給日後
留一個保障。」

  侯阿瑛伸手將侯玉玲攙扶起來,說道:「奴婢愚鈍,不知此陣有何玄妙。」

  侯玉玲道:「那十二面令旗是以萬魔元石打造,按照此陣名為十二魔天陣,
乃是一門活陣,當激發陣元後,此陣便能與周圍環境同化,所以也能吸納殘留的
玄雷勁。」

  阿瑛明白過來:「娘娘是要以這玄雷殘勁作為陣法運轉核心,藉而克制鳳凰
一脈?」

  侯玉玲點了點頭,說道:「陣元激活後,此陣便能逐漸成長,待一年半載後
陣型即成。此陣另一個妙處便是循序漸進,厚積薄發,陣法凝聚時不會有任何動
靜,可起掩人耳目之效。」

  阿瑛敬佩地道:「娘娘深謀遠慮,奴婢佩服。此處地勢特別,不如娘娘為其
賜名?」

  侯玉玲愣了愣,道:「賜名?這本宮倒是未曾想過,你有何建議?」

  阿瑛道:「鳳祖曾在此地遭劫,而娘娘又布下十二魔天陣,亦是克制鳳凰一
脈,依屬下之間,不如便稱為落鳳坡!」

  「落鳳坡?也好,就取此名!」

  侯玉玲幽幽一歎,暗忖道:「但願此陣永不用,此名永不應。」

  沒過多久,仇白飛的西征大軍也是凱歌高奏,隆重回師,皇甫銘再度舉國歡
慶,但規模不如鐵鷹那一路。

  仇白飛入殿拜封,皇甫銘拜其為朝廷水師元帥,入內閣大臣。

  仇白飛則回道:「常年征戰,微臣滿身傷患,體弱氣虛,實在無力再征戰天
下,再者如今天下生平,兵武止息,還請陛下讓臣能到風景佳地養老,做一富家
翁。」

  對方既然要交出兵權,皇甫銘倒也樂得順水推舟,給予豐厚賞賜,冊其為衛
國公,列一品侯爵,御賜金帶錦袍。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北疆奏折:「啟稟皇上,北疆神威鎮國王有折子傳來。


  皇甫銘微愣,蹙眉道:「楊王有何要事,且念來聽聽。」

  侍者展開奏章念誦道:「如今天下初平,煞滅魔降,異族俯首,內無憂外無
患,恢復民生乃首要之重,可裁兵武節省軍費以作民用。北疆將士多年征戰,多
有倦戰之意,臣在此請命,望朝廷遣北疆邊軍以解甲歸田。臣楊燁叩拜聖上洪恩
!」

  緊接著又有使臣有呈上一個錦盒,盒中安放之物正是神威鎮國王的金印,更
有一封辭呈,顯然是掛印封金,交出權位。

  先帝時期的兩大強臣在同一天交出兵權,皇甫銘自然是爽快答應,又命人向
北疆邊軍發佈豐厚遣散費,安置退役士兵。

  兩路大軍都已大勝而歸,皇甫銘龍顏大悅,此時一名文臣進言道:「吾皇恩
威舉世莫敵,外滅煞域西夷,內修民生道德,神州安定,四方祥和,吾皇功績已
前無古人,依老臣之見,皇上可登泰山封禪!」

  眾人定神一看,正是禮部尚書王術。

  群臣皆紛紛點頭贊同。

  皇甫銘問道:「國丈有何見解?」

  侯翔宇道:「歷代君王凡有功績者都會登泰山而封禪,如今皇上文治武功早
已超過歷代帝王,若再效仿前人豈能表彰出吾皇功績。依老臣所見,皇上不必再
登泰山,而是直登九天,居天宮之上,掌管天地。」

  此話一出,群臣驚愕。

  侯翔宇繼續說道:「如今修者功力大增,天人以上修為者皆可無視千軍萬馬
,此次皇上發兵討伐煞域,引來許多神魔高手相助,可見吾皇之功德已布萬界,
實乃群心所歸。神州先三教相輔,再有妖族歸降,後有魔界稱臣,可謂是神佛仙
妖魔人皆一致來朝。這種種功績,各位大臣可認為凡塵帝號還能匹配吾皇乎?」

  群臣皆搖頭答不能。

  侯翔宇道:「既然如此,那老臣便恭請陛下改稱天帝,鑄造天宮,統領萬界
。」

  皇甫銘又驚又喜,說道:「帝號可改,但宮闕如何易於,更勿天宮!」

  其他大臣也道:「如今民生未復,如何能大興土木,勞民傷財!」

  侯翔宇道:「無需勞民,也無需傷財,只需遣那十幾萬魔兵去建造天宮即可
!」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滿朝震動,文武大臣各執其詞,爭論不休,聲浪如潮。

  散朝後仍無結果,皇甫銘單獨召見侯翔宇問道:「國丈為何要提出讓魔軍修
建宮闕?」

  侯翔宇道:「皇上不必多慮,老臣此舉用意有三,其一是魔軍曾協同煞域對
抗我朝廷王師,雖是歸降,但實則是又過無功,此乃讓他們將功折罪;其二便是
試探魔界是否真心歸降,若其心有不服,自然會生出異變,也好早日將禍害斬於
萌芽;其三便是藉著建造天宮之名來重編魔軍,杜絕長久之害,也能增強我軍實
力。」

  皇甫銘道:「若魔軍趁機生變作亂呢?」

  侯翔宇道:「老臣舉薦一人可防魔軍作亂。」

  皇甫銘問道:「何人?」

  侯翔宇道:「正是國師元鼎真人!」

  皇甫銘道:「此事不妥,元鼎真人心高氣傲,怎會屈尊去到魔軍附近以做監
視!」

  侯翔宇道:「老臣愚見,皇上可先拜元鼎為天師,以師而禮之,然後在替其
建造一座居於天穹之上的殿宇道場。此道場建在天宮之前,且是千百年來首座居
於天外之道場,元鼎自然會感激皇上的尊崇之意。」

  皇甫銘道:「登頂九天雲霄,非常人能為,朕如何去湊齊這等能力的工匠?


  侯翔宇道:「皇上不必憂慮,道家能人萬千,皇上只要在向元鼎宣旨時暗示
一二,他自會遣弟子建造天外道場。」

  皇甫銘道:「國丈所言甚是。」

  侯翔宇道:「待天外道場完工後,皇上再著手建造天宮,那時元鼎天師已經
在坐鎮天外道場,豈不威懾群魔乎!」

  皇甫銘大喜道:「大勝歸來,朕一直想不到該如何厚謝國師,今日聽國丈一
言,端的是茅塞頓開,朕便命人下旨,如此一來可謂是一舉數得!」

  散朝之後仇白飛便駕車離京,以掩人耳目之法奔往江南地界。

  入了金陵,仇白飛更暗中拜覲玄天府,風望塵早已回府,親自出門迎接。

  仇白飛拱手拜謝道:「風大人,仇某前來謝恩了。」

  風望塵忙迎他進來,呵呵笑道:「仇帥來得正好,閒話少提,今日正是兩位
小王爺和小郡主的滿月佳慶,王爺得知仇帥前來,命在下領大帥前往九雲山莊飲
上一杯清酒。」

  仇白飛點頭應允。

  到達九雲山莊,賓客絡繹,車馬不絕,江南軍政商賈皆到場慶賀,山莊內也
大擺筵席,張燈結綵,仇白飛進入席間竟看見凌霄、王棟、梁明等人,昔日老對
手相互對視一眼,先是尷尬,隨即抿嘴一笑,舉杯對飲,一笑泯恩仇。

  除了龍麟軍嫡系外,慕容熙、北城露和杜嬌夫婦等也到場慶賀,此外儒門西
宗教主孟軻攜夫人素荷珺、東宗教主孔丘,道門教主鴻鈞等都一一在場。

  不過多時,龍輝攜崔蝶、秦素雅出席,三名兒女由乳娘抱來,眾人紛紛起座
賀喜,龍輝也舉杯朝賓客敬酒,氣氛融融恰恰。

  酒席結束,賓客們相繼散去,風望塵立即請仇白飛入內廳奉茶,竟見到楊燁
和陸乘煙赫然在座。

  楊燁對他頷首一笑,仇白飛忙行禮拜見:「見過督帥。」

  楊燁道:「楊某已經封金掛印,卸去軍權和王位,仇帥不必再如此稱吾。」

  仇白飛道:「仇某也是辭官卸權。」

  龍輝由內堂走出,朝二人行禮,眾人分主客入座,再奉上香茗伺候。

  楊燁笑道:「王爺如此厚禮招呼吾山野村民,楊某實在受之有愧。」

  龍輝道:「楊督帥,你莫要消遣我。」

  兩人相視而笑,龍輝又朝仇白飛行禮。

  仇白飛受寵若驚,慌忙朝龍輝下拜道:「仇某特來叩謝王爺提點之恩。」

  龍輝扶他入座:「不必多禮。」

  仇白飛道:「仇某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龍輝道:「本王已重組水師,正缺主將,仇帥可真是雪中送炭!」

  楊燁忽然開口道:「仇賢弟剛辭官,龍輝你便將他拉入營內,豈不惹人非議
?」

  仇白飛道:「仇某已經想好了,暫且先暗中訓練水師艦隊,並不露面,待必
要時再現身。」

  龍輝笑道:「如此甚好。」

  仇白飛問道:「楊督帥,仇某聽聞您呈上了辭官裁軍的奏折,不知這是何故
?」

  楊燁道:「此事還是由陸先生詳說吧。」

  陸乘煙道:「神州已定,且北疆無患,外族盡滅,徒留十餘萬大軍於鐵壁關
只是虛耗龐大軍費,亦惹人妒,遣散精銳,讓他們以退役另謀出路的名義去做些
生意,而天下間又有那個地方比江南更好做生意?」

  仇白飛問道:「督帥在北疆經營半生,就此放棄,豈不可惜?」

  楊燁道:「以往的鐵壁關是為了防禦草原侵犯,如今草原已歸入神州,鐵壁
關的意義不比以往,再者北疆貧瘠,留在那裡不過是損耗人力物力,倒不如散去
虛名,還更好行事。」

  龍輝道:「自從封神法印解開後,地域的戰略也無以往重要,唯人力是重中
之重,區區一個鐵壁關捨了便捨了!」

  仇白飛將朝堂所發生的一切說出,龍輝聽得眉頭輕蹙,望著楊、陸二人道:
「二位對此有何看法?」

  楊燁沉吟不語,陸乘煙道:「修建天宮以宣示功德,從表面看來當今皇上確
實超過了歷代帝君,元鼎身為國師,在天外設道觀也無可厚非,將魔軍發配到天
外修築工事也是一種馴服降兵的手段,這一系列的舉措甚為妥善。」

  仇白飛道:「侯翔宇此人謀略極高,他的一雙兒女也是龍鳳之姿,長子勇武
善戰,幼女才德兼備,這侯家比起其他外戚更似模樣!」

  龍輝道:「皇后辭賞之事我也略有耳聞,卻是有賢後之風範,替其兄推卻高
官厚祿,也讓侯家避開了風頭浪口,可見其智確不簡單。」

  楊燁道:「龍輝,你可還記得挪移陣法損毀之事?」

  龍輝道:「始終不敢忘卻。而且這場平煞大戰同樣有不少疑點,讓吾很是納
悶,即便厲帝再有野心,也不該在實力未固之時主動挑釁!」

  楊燁道:「此戰就如同營後陣法被毀一般,疑點重重,若吾沒猜錯,戰火之
源與陣法被毀息息相關。」

  龍輝道:「那督帥可有懷疑對像?」

  這時仇白飛起身欲拜別:「王爺,仇某暫且迴避。」

  龍輝擺擺手道:「仇帥乃我軍水師大元帥,亦是本王左膀右臂,何須躲閃,
但聽無妨!」

  仇白飛心頭一陣感激,勢要進一步效忠龍輝。

  風望塵打趣笑道:「不如王爺和督帥都寫出來,且看看是不是同猜一人?」

  陸乘煙也笑道:「二位正好各寫那人的半個名字,且看看合起來是否登對!


  龍輝笑道:「甚好,筆墨伺候!」

  二人接過筆墨後,各自在掌心寫了一個字,然後攤開掌心一看,龍輝手中寫
了一個魔,楊燁掌中是一個尊,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笑畢,楊燁問道:「既然都懷疑魔尊,那他現在何處?」

  龍輝道:「可能隱於暗處,也可能另以身份掩飾!」

  風望塵道:「既然如此,我們得好生排查一番咱們的陣營,是否有可疑人物
!」

  龍輝點頭道:「雖說未必有效,但也總勝過無作為,此事便由望塵你全權處
理了!」

  陸乘煙道:「既然魔尊可能仍存世,那麼陰陽雙魔也未必全亡,也許從他們
方面下手要比追查老辣的魔尊容易些。」

  風望塵道:「風某已暗遣雀影留意他們兄妹,但一直都是石沉大海,毫無頭
緒。」

  龍輝道:「一切盡力即可,記得留意魔軍動向。」

  風望塵應是。

  短暫交談後,眾人也相繼散去,龍輝問道:「仇大帥,可感眼乏力倦?」

  仇白飛搖頭道:「未覺得,仇某仍舊精神。」

  龍輝笑道:「那可願隨本王一行荒海?」

  仇白飛心情為之一顫,拱手道:「屬下願往。」

  龍輝抬手輕揚,平地起風,將仇白飛托上九霄,隨即御風而去,領著仇白飛
直抵荒海之濱。

  龍輝打了個響指,神念朝四面布下,霎時海濤翻湧,無數水族從海中竄出,
鯨鯊蟹鰲相繼而現,延綿千餘里,紛紛朝龍輝朝拜,緊接著又見蛟影翻騰,吟若
風雷。

  龍輝沉聲一喝:「水族群兵速速化形!」

  眾魚蝦得令,竟然躍起水面,週身綻放靈光,化作人態,原先的鱗甲則變作
盔甲,尖牙利鉗則做武器,呈強兵猛將狀,仇白飛看得兩眼發直,難以置信。

  龍輝擺手道:「變回去吧!」

  眾蝦兵蟹將又化作水族原形。

  仇白飛驚愕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道:「荒海古老悠久,海中除了蛟龍外,還有不少開了靈智的水族,吾
便暗中將其召來,它們其實都已存活世間多年,早有一定的修行根基,只是未得
合適的修行法門,吾將一些功法授予它們,這些水族竟有了化人成形之能,來日
水中作戰,他們便是一大助力!」

  仇白飛蹙眉道:「王爺請恕屬下無禮,此事似乎太過輕巧,不知有何隱患?


  龍輝滿意笑道:「不詢軍之優,先問兵之劣,冷靜十足,果然是大帥之才,
本王沒有看錯人!」

  繼續說道:「他們靈智初成,根基未穩,每次化形的時間只有半個時辰,這
半個時辰雖然實力大增,過後便會十分虛弱,所以化形時機得拿捏妥當。」

  仇白飛點頭道:「屬下切記。」

  「好,吾再帶你入海一行!」

  龍輝施展神通,化出一個結界,將自己和仇白飛裹在內,隔絕了海水,涉水
如平地。

  初入海底深處,仇白飛也是滿臉好奇,東張西望,待來到一處海峽上方,他
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海底之中竟聳立著一座宏偉的水晶建築;再仔細一看,其
形式乃是軍寨,那水晶則是包裹在外圍的護罩,城池間的空地陳列著一艘艘的戰
船,顯然是一個隱藏在海中的水師營寨。

  龍輝說道:「這便是龍麟軍的嶄新水寨,外層乃護罩取自儒門的四維鎮邪界
,內中城寨材料是深海鐵礦,甚是堅固。」

  挨近水寨,則見轅門處懸著數個大字——水晶城,仇白飛細想道:「四維鎮
邪界的光暈晶瑩透徹,倒也符合水晶二字。」

  城寨中見到不少盤龍聖脈的弟子正在出沒,全身四周有光環籠罩。

  龍輝解釋道:「他們佩戴著拜龍殿所煉製的避水珠,故而能在水中來去自如
,這水寨便是他們努力建造的。」

  眾弟子見了龍輝紛紛朝拜行禮,龍輝含笑擺手,讓他們先忙自己的事。

  再看陳列在校場上的戰艦舟船,其規模也大致按照那支西征水師排布,同樣
是主艦、戰艦、戰船、飛舟這四重構造,主艦則是龍輝那艘盤龍號,這艘巨船顯
然是重新改建,護甲和火炮都非昔日可比,而且所裹鐵甲都刻有水性符文,仇白
飛再看其餘戰船都有一樣的符文,令他頗為不解。

  龍輝解釋道:「荒海深處有一種奇木,名曰海鐵杉,我軍這一批戰船之龍骨
都是以這種奇木打造。海鐵杉質地堅韌,硬度尤勝鋼鐵,幾乎刀槍不入,唯獨怕
蛟龍唾液和爪牙,所以是策動蛟龍才取來足夠的木材。」

  仇白飛聽著龍輝繼續講解,原來龍麟軍取得這些奇木後,便著手建造戰船,
為了增加船艦的實力,玉無痕更費盡苦心,撰寫出一套名為「水藏靈咒」的符文
,此咒符具有蓄水能強化自身的神效,將符文刻艦船的鐵甲上,令艦船吸水之靈
氣增強本體。

  但萬事有利弊,咒符雖能蓄水強化戰艦,但每日所能吸取的水靈極少,需一
年半載方能功成,除此之外,這些船艦都裝備了猶如玄鯨舟那般的水囊,可升可
沉!

  大致講過一遍後,龍輝立即呼喚道:「敖晶何在?」

  一名身著盤龍聖脈服飾的年輕弟子快速奔來:「敖晶參見龍主。」

  龍輝道:「敖晶,這位仇白飛乃吾任命之水師元帥,你將水寨詳情好好給仇
大帥講解。」

  敖晶躬身領命。

  龍輝道:「仇大帥,敖晶乃盤龍六部文策司的幹將,亦是風望塵的學生,這
水寨便由他負責督工,有何疑惑便可問他。」

  仇白飛道:「屬下遵命。」

  龍輝道:「仇大帥,你便留在海中,一來可掩飾行蹤,二來也能操練水軍!


  仇白飛單膝跪下拜恩道:「微臣謹遵主公軍令!」







【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十七回《星海道劫》


  煞域平定後,朝廷按照楊燁的提議裁軍減員,願意退役的士兵便發一筆豐厚
的遣散費,要繼續留軍的士兵則調到那些受災嚴重的郡縣協助重建。

  其中西域所調遣的人是最多的,朝廷也給士兵們豐厚的待遇——只要願意來
西域,封賜百畝土地,土地當然是取自西域,反正這裡早已沒有人煙,土地要多
少就有多少;對於遷徙到西域的民眾則可免稅二十年,若在二十年中不幸早死,
剩餘的時間則加到子孫身上;對於商賈則可免除五成商稅,時效五年。

  對於西域遷徙的事,河東裴家也給予了不少支持,同時儒宗也著手幫助百姓
,孟軻派遣各壇弟子到民間協助,更下令書院廣收門徒,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即
可傳道授業,也能讓那些去參與修建勞作的大人少了沒人照顧孩子的擔憂。

  忙了大半日,孟軻回到自家庭院,卻見素荷珺柔笑迎上,嬌妻溫婉的笑容倒
是叫他心頭聚暖,一掃疲倦。

  素荷珺捧過熱茶,道:「夫君,辛苦了,潤潤嗓子吧!」

  孟軻答謝道:「多謝夫人。」

  抿了一口茶,週身立感溫潤。

  素荷珺問道:「這些日子,百姓們可安定下來了?」

  孟軻歎道:「幾十萬人,哪能這麼快安定下來!」

  素荷珺道:「夫君不必擔憂,過些時日,百姓便能安居下來。」

  孟軻道:「但願日後神州再無兵燹!」

  素荷珺轉移話題道:「夫君,這些天來,其他地方又是一個什麼光景呢?」

  孟軻道:「孔丘師弟躬身親為,蓋了一個草廬,收下三千孤兒為門徒,悉心
授課,講經傳道。道門修者則領受鴻鈞掌教法令,以通天方術改換地勢,變動地
氣,使得土地更加肥沃,方便民眾耕種;也有道者施展移山神通,替民眾遷徙道
路掃清險峻。」

  素荷珺道:「夫君,這些日子你忙裡忙外的,不如妾身陪你到外邊走走。」

  孟軻道:「也好。」

  用過晚飯後,夫婦二人挽手出門,此刻已是月上梢頭,繁星點綴。

  勞作了一整天,百姓們已經就寢休息。

  走過一間草廬時,卻見一道人影正在挑燈夜讀,孟軻透過燭火看清那人面容
,竟是靳紫衣。

  這些日子,靳紫衣一直都未出現,孟軻倒是有些奇怪,如今路過他的草廬便
欲探訪一番。

  孟軻敲了敲門:「靳師叔,子輿偶然路過,特來拜訪。」

  靳紫衣忙開門相應:「不知教主和夫人到來,靳某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草廬內甚是簡單,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張床鋪,以及一個茶几。

  由於沒有椅子,三人則跪坐在蒲團上,靳紫衣替二人各斟一杯清茶,問道:
「不知教主到訪有何指教。」

  孟軻道:「多日來未見師叔,子輿有些想念,所以順路來探望,不知師叔這
些天來都忙些什麼?」

  靳紫衣道:「不過是在研究一些古籍罷了。」

  孟軻朝書案望去,只見上邊果然堆了好幾冊竹簡,確實是年代久遠的古籍。

  孟軻笑道:「久聞師叔喜讀書,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靳紫衣道:「教主過獎了,靳某資質愚鈍,只能以勤補拙了。」

  孟軻道:「師叔說笑了。」

  靳紫衣道:「教主,吾想請辭卸下教務。」

  孟軻不由吃了一驚:「師叔,您這雲漢院主當得好好的,為何要卸下教務?


  靳紫衣道:「以往吾太過貪戀權勢,誤被小人利用,現今也該靜下心來好好
反省了。」

  孟軻道:「師叔,往事已矣,那個時候誰都有錯,豈能將責任都放在您肩上
。」

  靳紫衣拱手道:「吾意已決,還望教主玉全。」

  孟軻歎了一聲,無奈地道:「既然如此,子輿也不好勉強,只是不知師叔何
時離開,子輿也好召集門下替師叔辭行。」

  靳紫衣道:「今夜便走,畢竟現在正是困難時期,吾不去提災民效力而抽身
離去已是慚愧,若再驚動他人那便更加不妥,還請教主一切從簡,讓靳紫衣靜靜
離去。」

  孟軻想了想,道:「那便依師叔玉意。」

  拜別孟軻後,靳紫衣將書案上的幾本古籍放入行囊,其中一本上邊寫著這麼
幾行字:「捨去半身,化丹離體,凝元聚火,續點命燈!」

  出了草廬,靳紫衣抬頭仰望星空,只見群星閃爍間似有血光凝聚,凶兆已至
,忖道:「時間恐怕已經不多……需盡快修成續命紫陽丹!」

  離了西域,靳紫衣轉路朝南,走了三日,抵達南州,此地位於神州南部,氣
候潮熱,蚊蟲甚多,但物產卻是豐富,多有鮮美瓜果之食,尤其是南嶺一帶,盛
產龍眼荔枝等鮮果,果肉鮮美,果核細小,汁水充沛,乃朝廷專屬貢品之一。

  靳紫衣途徑南嶺的一個名為河村的村子,他走到一家茶店,要了一碗清茶,
隨口問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們這裡附近是否有一座火山?」

  店小二見他儀態不凡,不敢怠慢,便如實回答:「客官,我從小在這兒長大
,卻未曾聽聞過有什麼火山!」

  靳紫衣道:「哦,原來如此,那有勞了!」

  他對答彬彬有禮,儒雅風度讓人心生好感,店小二不由說道:「客官,請稍
復,這事我去問一下掌櫃,他是村子的老人,或許知道一些什麼。」

  過了片刻,店小二領著一個年長老者走來,老人朝靳紫衣做了個輯:「客人
遠來,老朽有禮了!」

  其談吐不凡,不似普通村民。

  靳紫衣也忙起身還禮:「老人家客氣了。」

  老者坐下,問道:「村子雖常有外人路過,但卻沒一人有客人這般風度,老
朽冒昧請問客人貴姓?」

  靳紫衣道:「在下姓靳,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老人道:「老朽姓薛,曾是秀才,可惜多番科考不上榜。」

  說起昔日往事,老人頗為感慨。

  靳紫衣道:「薛老,靳某想請教一下,附近可有火山?」

  薛老道:「南方山脈眾多,倒是沒見過什麼火山,要是真有這種凶險之地,
村落也不會如此平靜。」

  靳紫衣道:「說的也是,但靳某尋的這座火山如今應該已經沉寂了,並不會
噴射熔岩禍害一方,只是想請教薛老,村子中是否有過關於這方面的傳說?」

  薛老蹙眉沉思了半響,道:「村子中倒是有過一個頗為古老的傳說,只是不
知道是否合乎客人的要求。」

  靳紫衣道:「靳某洗耳恭聽,還請薛老賜教。」

  薛老說道:「傳說在千百年前,這兒大地忽生缺口,地火翻湧而出,燒得生
靈塗炭,千里赤地,爾後天降神跡,落星石堵住地缺之口,萬物才得以延續。」

  靳紫衣追問道:「老丈可知星石遺址?」

  薛老道:「往南約七十里,有一座石頂山,因山頂有一顆百尺巨石而得名,
傳聞此石便是從天而降。」

  靳紫衣道:「多謝老丈指點。」

  這時村口外響起敲鑼打鼓聲,靳紫衣施展神念往村外掃去,見到一支官家隊
伍,高頭駿馬,八抬大轎,禮樂齊奏,甚是喜慶。

  不一會,一個村民驚喜萬分地跑過來對薛老說道:「薛老大爺,您孫子當了
大官,來接您去享福了!」

  薛老臉驚喜道:「這是真的嗎?」

  村民道:「是真的,您孫子帶了好多人回來,又有士兵,又有駿馬,還有八
抬大轎等著您上去呢!」

  薛老喜悅無比:「好啊,樂兒總算有出息了……客人,老朽得去見孫兒,您
……」

  轉頭望去,卻不見了靳紫衣蹤影。

  靳紫衣得知遺址後已經離開,而且他神念探知來者竟是薛樂,他不願過多和
外人接觸,於是便悄聲離開。

  按照薛老的指示,靳紫衣抵達了石頂山。

  靳紫衣默運神念,透過山脈,果真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地火熱氣。

  靳紫衣暗忖道:「千百年過去了,火氣依舊沛然,若無這顆巨石堵住,恐怕
方圓千里已成焦土,想來此地定是傳說中的烈焰神山!」

  相傳三千年前,神州南部因地脈變動而引發地火外湧,形成一座烈焰神山後
,三教以大法力引天穹星石降落,堵住地火缺口。

  「傳說之地,火氣充沛,正是吾煉製續命丹氣之佳所!」

  此地因為具備的充盈火氣,故而似火性功體修者的最佳修煉場所。

  靳紫衣登上山峰,卻感熱氣撲面而來,定神一看,只見封山星石竟出現了一
個缺口,令得他暗吃一驚:「究竟是何人先一步進去了?」

  他輕步踏入,山洞內一片暗紅,熱氣環繞,顯然地火歷經千年仍舊不滅。

  倏然,一股勁風夾雜著熱浪撲面而來,五指利爪朝靳紫衣面門罩下,一旦抓
實,勢必頭裂腦碎,當場斃命。

  領受聖旨後,元鼎率領懸燈懸壺二徒登天,穿越重重雲海,直抵天外星穹。

  星穹中的環境極為惡劣,人置身其中有種輕飄飄的感覺,無從受力,甚是難
受不適,兼之無氣可換,冷熱交替,更有天外異能暗傷元氣,常人若無保護而入
立斃當場,所以也就有了登天難之說。

  但元鼎師徒都已是超凡脫俗之輩,稍運神通便抵消了星穹的諸般傷害,閒庭
信步地在宇外邁步。

  懸燈問道:「師尊,天外環境如此惡劣,為何還要在此建造道場?」

  元鼎道:「天外環境雖然不適常人,但道宮可充分吸納星靈之力,對於修道
大有裨益。而且天外傳道,亦能增添吾道恩威!」

  二徒點頭稱是。

  元鼎領二徒暫時在一顆孤星上落腳,雙目環視著四周星辰,掐算方位,準備
選一處靈氣充沛之地建造道宮。

  倏然,四周星體開始迅速轉動,恰如怒海漩渦,如雲如霧元鼎師徒竟被旋轉
的星體圍在中央,而星體旋轉時也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結界,元鼎認得此陣來歷,
心中暗凜:「天穹妙法,星雲結界?」

  二懸臉色先是一沉,大喝道:「何方妖孽,膽敢驚擾天師道駕!」

  話音方落,數道燦白炎光直射而來,元鼎縱身一晃,擋在二徒跟前,揮動袖
袍,卸開炎光,臉色肅沉,不可思議地道:「光明業火?」

  「哈哈!」

  熟悉的狂笑傳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在繁星拱護之下緩步走來,竟是滄釋天


  元鼎震驚無比,也就在此時,滄釋天隨手一推,打出裹著星力的火勁。

  元鼎舉掌抵擋,確實是光明業火和天穹妙法這兩大絕學的內力。

  元鼎左掌吐雷罡,崩碎火勁,同時右掌生火反擊對方。

  按理來說,在天外異界的風火之能是難以施展,但元鼎根基渾厚,以破虛之
力強破異界限制,一掌掃出的火勁足以焚燬這四方星體。

  早先佈置的星雲結界卻是因地利加持,牢不可摧,元鼎的雷火內力並未洩露
,繼續被封在陣內。

  元鼎心中明瞭,此乃一種不死不休之陣,唯有一方倒下才可出去。

  「滄釋天!」

  元鼎眼神一斂,祭出衍陽鋒,遙指眼前強敵道:「既然你還苟活存世,那就
由道爺斷爾殘命!」

  說話間,內力已經蒸騰而出,刀鋒朱芒大盛,宛若赤霞橫貫星海。

  滄釋天嘿嘿冷笑道:「朕命在天,雜毛道焉敢逆天。」

  其神態張狂,並無以往的沉穩冷靜。

  元鼎暗覺奇怪,揮刀劈出一記刀氣遠攻以作試探,滄釋天掄掌打出炎氣抵禦
,然而相拼之下,滄釋天竟微退半步。

  這點微弱的差別讓元鼎瞧出異樣,忖道:「滄釋天的功體不全!」

  得知對手力弱後,元鼎踏出步罡,揮刀搶攻,衍陽綻放,鎮邪驅魔。

  滄釋天肩膀微抖,手臂猛地一抬,掌風掀業火,正是一招火蜃手,以快敏之
勢迎上神刀。

  元鼎刀式一沉,施力重壓,化了一招「驚雷初響」,雷勁由刀鋒吐出,震碎
火蜃手的炎氣,同時連消帶打,朝滄釋天的脖頸削去。

  滄釋天旋身而動,炎氣如颶風龍卷,正是一招天火牆,擋住了元鼎刀鋒。

  元鼎叫道:「守得好,不愧是邪神,再接吾一刀!」

  說罷內勁再催,凝出無數雷球,隨著他刀刃一轉,雷球湧向滄釋天。

  天火牆繼續旋轉,炎氣龍卷更劇,硬擋雷球群攻,然而元鼎的刀氣越來越烈
,所化雷球也隨之聚生,如同連珠炮般砸向天火牆,正是焚天雷罡中的絕式——
萬雷罡炁!

  密集的雷球罡炁不斷轟擊,天火牆再難堅守,立即崩解,元鼎揮刀再取,這
回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滄釋天運轉星河太極圖抵禦,御開刀氣,但元鼎猛招未盡
,一刀劈開太極氣團。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兩名弟子的慘叫,元鼎心神受到影響,刀勢為之慢
了半寸,滄釋天也趁著這個機會得以脫身。

  元鼎回頭一看,只見兩名弟子已經倒在地上,重傷昏迷,下毒手者竟是——
厲帝!

  元鼎驚駭萬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不可能,厲帝已經死了!」

  厲帝嘿嘿笑道:「連滄釋天都還活著,孤站在這兒很是奇怪嗎?」

  元鼎收斂心神,迅速驅散悲傷,握緊刀柄,再無多餘言語,他雖然不清楚本
該死去的人為何還會出現,但眼前強敵容不得自己分神,唯將融合身心,施展全
力,方有解開謎團的機會,若不然這片天外星空便是他的埋骨居所。

  厲帝尖叫一聲,出招來攻,利爪隔空一探,陰寒煞氣撲面而來,漫天冥力變
作鬼面羅剎,直取道者命門。

  元鼎寶刀一橫,刀芒綻放,形成無數灼熱刀氣,直接劈開鬼面羅剎。

  通過這一回合,元鼎已經確認這股功力是貨真價實的煞域鬼法,而且修為極
為渾厚,但卻遠不如印象中的強悍。

  或許厲帝傷勢未癒!元鼎腦中立即下了判斷,若厲帝仍如當日那般實力,再
加上一個滄釋天,他是萬萬難以自保,既然對方實力不如以往,自己便要捉住機
會,殺出一條血路!

  元鼎大喝一聲,迎上厲帝,真氣在刀鋒中連轉九次,形成一股螺旋罡炁,而
且走勢極為刁鑽,正是一招「九曲靈火」。

  厲帝施展小輪迴劫擊來,冥力也旋轉而出,爪勁化作螺旋鑽頭,對上元鼎絕
式。

  煞域一戰,厲帝餘威猶存,元鼎絲毫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九曲
靈火如同火龍出世,瘋狂噬向鬼氣,然而這一拼之下,竟是元鼎略勝一籌,將小
輪迴劫震潰。

  這一佔優叫他心中疑慮更甚,當日厲帝施展這小輪迴劫曾跟儒門的純陽小霹
靂不相上下,今天竟被一招並非頂尖的武式震潰。

  殺招被壓一頭,厲帝顯然極為惱怒,目光赤紅,暴跳如雷:「賊道,孤要爾
等賤命!」

  說罷又施展一招追魂爪,元鼎環刀護體,舞刀四方,形成漫天刀影,將追魂
爪劈得支離破碎。

  同時身後的滄釋天也見機而動,一招焚心掌便打向元鼎後腦。

  「等的就是你!」

  元鼎早有準備,藉著與厲帝拚鬥時產生的餘力回身揮刀,使出一招「焚天碎
星斬」,滄釋天被剛烈的火焰刀氣劈退十餘丈。

  連拼兩大高手,元鼎體內氣血翻騰,嘴角溢血,已受內傷,然而厲帝和邪神
卻是面色如常,並無受傷徵象,唯獨身影有些模糊。

  元鼎有混元道胎護體,很快便驅散內傷,轉身再贊一刀,劈開星雲結界,奪
路而逃,滄釋天和厲帝已是追之不及。

  「元鼎天師,奔得這麼急促,是欲往何處啊!」

  一道人影冷然立於結界之外,已然擋住了退路,竟是久違許久的魔尊!

  元鼎沉聲道:「你果然沒死!」

  魔尊淡然一笑道:「天師果然慧眼!」

  魔尊雖然只是隨便的一站,但站法極為玄妙,既有佛家不動如山的莊嚴,亦
有道家萬法自然的玄妙,而佛道之中更有魔道自在由我的輕蔑。

  眼前的魔尊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氣質,比起當日四煞同體,霸絕三界的
厲帝更讓人忌憚,元鼎本能地握緊刀柄,穩住身形,默默凝力以作搏殺之態,就
在止步之時,身後的兩名奪命殺神也已經追了上來,滄釋天更是重布星雲結界封
鎖元鼎,邪、魔、煞形成了三角圍殺之勢。

  元鼎眼神一斂,把心一橫,朗聲道:「儘管放馬過來,道爺就算死也要汝等
一亡兩殘!」

  說話間,已將雷火真元催至巔峰,道袍鼓動,鬚髮飛舞,已呈死戰之意。

  面對元鼎豁命之意,魔尊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孽障,休得猖狂!」

  就在此時,洪亮聲音喝響,道氣沛然,一個雄厚的太極印法將星河結界崩開
一道缺口,淨塵凌空降下,站在元鼎身旁道:「爾等邪魔欺我道門無人乎!」

  元鼎道:「淨塵,你怎麼來了?」

  淨塵道:「得知你到星穹選址造宮,吾便算了一卦,結果竟是凶卦,於是便
趕來看個究竟。」

  元鼎嘿然笑道:「加上你一個也不過是以寡敵眾,對面可是有三個大魔頭!


  淨塵道:「你怕了?」

  元鼎哈哈笑道:「怕個甚,原本吾有把握一命換他們一死二傷,如今你來了
,那就讓他們三個也死兩個廢一個!」

  淨塵笑道:「既然如此,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何謂道威凜然!」

  元鼎刀鋒一抖,哼道:「淨塵,今日便叫這三隻邪魔見識玄門的刀劍合璧!


  「好!」

  淨塵長嘯一聲,道袍一抖,真元跌宕而出,擺出大戰的架勢。

  元鼎也凝氣斂神,氣灌刀芒,準備出招大戰,冷不防「砰」的一聲,淨塵雙
掌雙手一齊擊在他小腹之上。

  這一下來得突然,來得詭異,元鼎根基雖深,但哪能料到這位原先與自己不
和到後來多番並肩血戰的同門竟會對自己忽施襲擊,他根本來不及運勁抵禦,混
元道胎竟被硬生生打碎,半身經脈重傷,噴出漫天血花。

  淨塵這一掌竭盡全力之勁,將掌力不絕的催送過來,嘴角帶著一絲讓人寒心
的獰笑。

  元鼎口鼻溢血,握刀駐地撐持住重傷之體,不可置信地盯著淨塵,目光又驚
又怒,質問道:「淨塵……你瘋了嗎!」

  這時淨塵只是發出嘿嘿冷笑,眼神之中唯有奸詐邪佞,毫無道家聖者的高雅
德風。

  魔尊嘖嘖笑道:「元鼎天師,你精通卜算,可曾算過今日之死劫。」

  元鼎朝淨塵狠狠盯了一眼,沉聲道:「你不是淨塵!」

  淨塵嘿嘿陰笑道:「方纔那一掌可是純正的先天絕卦,吾不是淨塵,又是何
人?」

  元鼎道:「裝模作樣,你的功力最多也就只有淨塵的八成,而且神態卑劣,
淨塵豈會如爾等這般下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滄釋天也好,厲帝也罷,這兩個也不是真的,唯有魔
尊你才是真實存在,想必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魔尊露出讚許的笑容,道:「不愧是道家巔峰人物,重傷之餘還能瞧出端倪
!」

  說話間厲帝、邪神、淨塵三人已經再度朝元鼎殺來,滄釋天率先贊掌,星雲
炎氣直撲而來,厲帝也隨即呼鬼喚魅。

  元鼎壓住內傷,施展狂傲之刀,使了一招八方驚雷斬,逼退兩大巔峰。

  只見魔尊迎上倒退的邪神、厲帝,敗退的兩人竟融入他體內,充盈魔者真元
,元鼎驚愕無比,道:「果然是你變出來的虛幻鬼把戲!」

  魔尊道:「他們並非虛幻,從某種意義上說,乃厲帝和滄釋天的另一個存在
!」

  元鼎哼道:「妖言惑眾!」

  刀芒流轉,引發星體內核,整個星體頓時冒出無數烈火,化作囚牢反鎖魔尊
,正是一招——地火囚神。

  魔尊不見慌亂,翻袖一揮,竟化出元鼎形體,那個元鼎腳踏奔雷步,每一步
都是踩在地火囚神的空隙處,亦是此招的運式關鍵,一下子便將漫天烈焰消弭無
形。

  魔尊淡然輕笑道:「此乃汝之心魔,已經被本尊吸納,梵天雷罡的虛實本尊
一清二楚,要破這地火囚神又有何難!」

  元鼎又驚又怒,抽刀斜掃,再施一招——烈煞神宇!炎火道氣引爆四方星體
,將其星核之火全部吸納,聚做一口驚天巨刀,刀芒橫掃萬里星空,魔尊泰然不
驚,單掌接刀,只見他舉重若輕地往刀氣一按,刀芒頓時崩碎。

  餘力反衝元鼎,再度吐血。

  通過這一硬拚,元鼎明白已經對方功力猶勝自己。

  這時魔尊說道:「天師,事到如仇,本尊也不瞞你,除了你所看到的這幾個
心魔外,還有本尊還吸納了宗逸逍、尹方犀、楊燁、袁齊天四人的心魔,雖然他
們每一個都只有本體的七八成功力,但全部疊加在本尊體內,以你一人絕非對手
!」

  元鼎又是一顫,這般算來,魔尊此時的功力最起碼也相當於六七個破虛高手
,此等神通,恐怕就算是四煞同體的厲帝也非其之敵。

  元鼎冷汗直冒,已下定死志:「今日恐怕難以全身而退,既然如此,那便用
這條老命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於是不顧傷勢,強提真氣,貫通武脈極限,迅速提升至巔峰功體,單刀朝天
,頓時星河倒流,雷火爆沖,正是梵天雷罡最終式——玄火貫天雷!

  魔尊臉色微微一沉,首現凝重之色,淡淡說道:「天師神通驚人,本尊唯有
催武相對!」

  話音未落,天魔凶相已現,威懾群星,震撼寰宇,緊接著魔尊掌心泛起一團
紫黑魔氣,氣中暗藏日月星辰,正是其獨創密法——擎宇魔天道。

  此法融合了心魔大法、真魔圖錄等上層魔功。

  其實早在數十年前,魔尊已經創出此法的雛形,威力也極為驚人,但卻一直
不完善,直到藉著封神破印的契機,吸納一眾破虛高手的心魔,又取正邪各道的
武學長短修煉,才算將此功法練成大圓滿。

  魔尊初展擎宇魔天道,掌風凝納八方之靈,無論是何種力量,全部歸其所有
,大有海納百川,正邪一體的氣魄,四周的星力被他抽吸一空,就連元鼎至怒一
刀也被他吸走三成力道。

  魔尊運招起式的同時已經完成了吸勁,對準元鼎的雷火刀氣便是崩然一掌,
此掌名為「大道歸一掌」,這一掌可謂集合百家所長——純陽霹靂掌的爆發力,
大小輪迴劫的殺傷力,亦有遠古大力的磅礡大勢,光明業火的霸道狠勁,天穹妙
法的綿綿後勁,先天絕卦的玄妙,梵天雷罡的爆烈……

  融合正邪,當真無愧「大道歸一」這個稱呼。

  極招相對,正是雷散火滅,元鼎飲恨,神刀脫手。

  元鼎跌跌撞撞,步態蹣跚,搖搖欲墜,然而卻是發出不甘的笑聲:「哈哈…
…」

  退無可退,元鼎出指如電,火速落在身上數個要穴,逆轉全身真元,準備玉
石俱焚。

  「休想!」

  魔尊快了一步,就在他凝氣將成的剎那,閃電逼近,一掌拍在他中丹氣海,
將元鼎逆運的真氣全部打散,同時封住他一身武脈,元鼎口吐鮮血,兩眼一黑,
昏死過去。

  就在他完全喪失意識的剎那,只見魔尊化出一個「元鼎」來,正是他的心魔
念體。

  那個心魔朝著自己飄去,元鼎只覺得一股冰涼刺痛感直衝腦門,立即不知人
事。

  過了片刻,元鼎睜開雙眼,重新站了起來,但眼中透著一絲猙獰狂傲,並非
先前的元鼎,準確來說該是被心魔佔據本我的元鼎。

  魔尊道:「元鼎,你便好好呆在這天外道宮,替朝廷監視魔軍動向吧!」

  心魔元鼎單膝跪下,道:「屬下明白,主人儘管安心。」

  魔尊道:「心魔,這具肉身已經受了傷,既然已經被你所佔據,便好好休養
,爭取早日發揮全部實力。」

  心魔元鼎道:「屬下定不忘主人恩典。」

  魔尊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元鼎,那便加快建成這座天
外道宮,本尊有大用。」

  心魔元鼎應是。

  魔尊回頭道:「罹戈,你那邊可完善?」

  身後之人正是赤蓋陽魔。

  端木罹戈拱手道:「父尊,孩兒已經部署完畢。」

  說罷打了個響指,懸燈、懸壺二人走了過來,神情謙恭地朝魔尊拜了拜:「
參見主公。」

  魔尊擺了擺手,示意道:「都去忙吧。」

  待被心魔附體的元鼎師徒進入星雲深處,魔尊沉聲問道:「罹戈,你妹妹瓊
璇那邊如何?」

  端木罹戈道:「妹子已經布下十二魔天陣,陣法正在育化成長,相信很快就
能成陣。」

  魔尊道:「十二魔天陣對待妖後恐怕略顯不足,但對付她女兒應該是足夠了
!」

  端木罹戈道:「那小妖女也是龍麟軍的頂尖高手,地位崇高,能對付得了她
也足夠影響戰局。」

  魔尊道:「很好,繼續監視江南軍動向,待為父將儒道二教全部控制後,便
是針對江南之時刻。」

  端木罹戈問道:「父尊,下一個目標將是何人?」

  魔尊望著元鼎離去的背影,淡笑道:「道門北宗已落入掌間,自然是一鼓作
氣吞併整個道門!」

  端木罹戈心領神會,點頭道:「兒臣這便去部署!」

  魔尊道:「還有一事,魔軍準備登天修建宮闕,罹戈,此事你得好生拿捏一
下,定要把握這個機會充分吸納星辰之力,增添我軍實力!」

  端木罹戈拱手道:「兒臣謹記父尊旨意!」

  安置仇白飛後,龍輝便攜眾女返回盤龍聖脈。

  眾人以快船行駛,可謂是乘風破浪,一日千里,只需一天一夜便可抵達盤龍
聖脈。

  入夜之後,崔蝶和秦素雅先去哄孩子睡覺,龍輝則與螣姬、月靈、水靈媞共
處一室,三人席地而坐,畢竟船艙地板都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甚是綿軟舒服。

  水靈媞道:「那蘇毓仙,不,那旱魃現在何處,是否已滅?」

  龍輝道:「厲帝垂死一戰,發出的力量幾乎掃清整個戰場,旱魃被那股力量
衝擊,其下落不明。」

  水靈媞眼神露出一絲狠絕,緊咬銀牙,誓要親手抹掉昊天教在世最後的痕跡


  龍輝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道:「你聽我的,以後若有機會遇上旱魃便動
手除之,平日裡便一切照常,畢竟人生在世不能總活在仇恨之中。」

  水靈媞愣了愣,盈眸露出複雜的神情,低聲道:「那我還能做什麼?」

  龍輝道:「自然是跟我了,回去後你便不要再頑固了,嫁給我做妃子吧!」

  水靈媞臉頰一紅,雖說身子早已被這壞人強迫了多次,但如今他竟提出要納
自己為妃,著實叫她稍有不適。

  龍輝又望向螣姬和月靈道:「你們也一併入朕之後宮,都一齊做朕之愛妃,
一併替朕生兒育女!」

  二婦為之一喜,粉面生暈。

  三美同室,幽香環繞,龍輝風流好色,豈會浪費這良辰美景,當下將最近的
水靈緹摟住,手掌在她撫摸於其玲瓏嬌軀,胸乳臀股皆在掌握。

  水靈媞瞇眼嬌呼,身子氣血如沸,香肌若灼,溫汗薄生,龍輝低頭吻著她細
膩的脖頸肌膚,留下一個個熱情的吻痕:「靈媞,你以前若也這麼聽話,我又怎
麼捨得傷害你……」

  每次交歡水靈媞都有抗拒,龍輝不得已才粗暴以待,難得她此時這般乖順,
龍輝也恢復以往對待女子的風格,溫和柔情,憐香惜玉,落在女郎身上的熱吻皆
是綿綿長情,宛若溫滑的泉水流過一般,滋潤著女郎芳心。







【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十八回《旱魃迷霧》

  第十八回《旱魃迷霧》

  船艙之內,四具赤裸的肉體纏在一起,身段修長的女郎正坐在男兒胯間,聳動著汁水
豐沛的雪股,一下接一下地吞吐著粗碩男根,臉頰暈紅,透著迷人春浪,兩團酥乳抖得歡
快。

  龍輝扶著水靈媞汗濕的纖腰,不需耗費一絲力氣,就任由女郎扭腰擺臀地裹啜龍根,
裡裡外外濕潤緊湊,極為舒服,而背後則是月靈夫人,婦人肥熟狐媚的肉體正倚在龍輝身
後,充當了靠背的作用,然而肉香濃郁,質感柔膩,堪稱至美肉墊。

  龍輝扭頭與身側美人纏吻,螣姬此刻四肢伏地,撅著肉臀,奉上紅潤的朱唇,蘭息蜜
膩,上身豐滿無比,圓潤的曲線到了腰肢倏然一收,纖細盈盈細若蛇,反承得臀乳雪白豐
腴,宛若羊脂美玉。

  男人一手扶住水靈媞的柳腰,助她扶正姿勢;一手按在螣姬的蛇腰上,把玩著那盈盈
一握的美妙。

  水靈媞的蜜穴水潤多汁,龍輝進入後就宛若汪洋大海,水漫四野,聳動搖擺間汁水四
溢,將兩人交接處染濕,流下的蜜液如同清水一般清澈,在龍輝臀下積成了一小灘溫熱的
水。

  龍輝從螣姬熱辣的香吻間抽出一絲空隙,讚道:「果然不愧是名器之江河湖海,水潤
多汁,一進去便洪災氾濫!」

  水靈媞瞇著霧氣迷濛的眼眸,呵氣如蘭地道:「你……你這淫人……就知道欺負我們
……啊啊……又戳到底下了……」

  連送十餘槍,水靈媞宮口大開,龍輝趁勢往上一鬆,龍冠擠入花宮,馬眼吐出綿密陽
氣,熏烤著女郎花宮嫩肉。

  水靈媞只覺得口舌生津,迷離間卻被龍輝一口含住朱唇,將口中津液吸了過去,正是
上峰大藥之精華。

  緊接著龍輝掌心托住乳峰下緣,巧運陽氣,水靈媞雙乳一陣熱漲,低頭一看,原來本
就豐滿的雙乳又漲大了一圈,幾乎快趕楚婉冰那雙豪乳。

  驚訝之餘,乳頭一酸,溢出點點乳白津液,水靈媞驚詫無比:「我……我怎麼會有
……」

  說著說著,已是面紅耳赤,羞不可語。

  龍輝低頭輪番吮吸鮮嫩的乳蕾,含糊不清地解釋道:「此乃中峰大藥,待朕採補一番
後,便以純陽元息反哺於你!」

  水靈媞好似渾身力氣都隨著溢出的乳華流走,四肢疲乏無比,眼皮幾乎睜不開。

  昏昏欲睡之際,龍根在花房猛烈攪動,嫩宮幾乎被他戳爛,多番進入妖族女子的花
宮,龍輝經驗豐富之極,龍根輕挪巧挑,即興而動,便讓水靈媞快美無比。

  不得不說,這水聖女果真不負水之艷名,花宮就好似充滿花蜜的花苞,裡裡外外都是
津液,龍根進入後便完全泡在水中,也分不清哪些是淫水,哪些是陰精。

  龍輝引納水靈媞妖氣,很快便凝結出一枚圓滑的妖丹,龍根往上一鬆,棒首恰好抵住
妖丹,水靈媞立即感到渾身妖氣流逝,丟得死去活來,連呻吟都叫喊不出。

  龍輝急忙鬆懈精門,將龍陽精華反哺過去,花宮被龍精一衝,水靈媞四肢回暖,小腹
一陣烘熱,說不出的舒服。

  妖丹重聚,氣息更純,水靈媞渾身舒美,而且小腹處更有一股暖流轉動,隱有脈跳氣
動,叫她如癡如醉。

  「龍主,帝君陛下……臣妾也想要!」

  月靈急不可耐地湊了上來,眨著狐媚雙眼道:「還望陛下賜臣妾一枚新的妖丹!」

  龍輝脖子被她豐腴的藕臂環住,撲面而來則是口唇間那股婦人成熟的膩香,久戰不衰
的龍槍硬滾滾地直指狐婦下身。

  月靈看得欣喜,低下頭來將龍根上的殘精余汁舔洗乾淨,更是貪婪地吮吸了一番龍涎
迷香,弄得身子越發燥熱難耐。

  對著直接了當的騷狐狸,龍輝也不客氣,將她四肢壓在地上,提起豐臀,揮槍便入,
婦人胯間濕潤泥濘,龍槍去勢甚急,未能刺中柔蛤,反而是順著粘液往上滑去,恰好抵住
臀溝間的那漩菊眼。

  龍輝也不客氣,雙手抓住她汗濕的腰身,固定位置,龜頭硬邦邦頂住婦人那柔艷嫩
肛。

  婦人紅嫩的菊肉在龍槍的擠弄下軟軟分開,酷似一張紅膩小嘴,正要吞下巨碩食物,
但卻略顯餘力不足,只能盡力地張大嫩洞,將龜頭吞入肛中。

  「喔,陛下!慢點!」

  雖說是月靈身子熟艷,且非首度開肛,但龍輝的尺寸依舊讓她吃不消。

  尚且神智清醒的螣姬看得真切,在月靈這狐媚婦人婦敞露的雪臀間,那朵菊蕾像撕裂
一樣被肉棒撐開,臀眼周圍細密的菊紋被完全拉平;在龍輝陽具進入時,整個菊花蕾都被
擠進臀內,拔出時又被帶得翻出,肛內紅膩嫩肉像花一樣綻開,在陽具周圍顫動,散發出
珍珠瑪瑙般的艷紅光澤。

  月靈被龍輝頂得身顫頸昂,渾身香汗淋漓,翹著舌尖發出膩人的媚叫:「龍主……陛
下的陽物好生巨大,妾身的後庭都快撐破了……」

  月靈夫人一身絕艷媚術,其後庭雖多次迎客,但依舊狹緊,男人的陽具放在裡面就像
被一個肉箍束住,進出間別有一番快活,絲毫不遜於處女蜜穴。

  「陛下的龍根塞到妾身後庭裡了………啊呀……要被撐開了……好熱……」

  月靈浪叫著道:「陛下可滿意臣妾的後庭花……」

  龍輝邪笑道笑道:「緊湊火熱,朕甚是滿意,待會賞愛妃前路一個快活,外加妖丹和
龍胎!」

  而後用力地肏幹起來。

  月靈心花怒放,盡力挺起雪臀,將後庭毫無保留地綻露出來,讓陽具長驅直入,婦人
眉眼間的媚意濃得彷彿要滴落下來,美目春意滿佈地回望著龍輝。

  「淫婦,看朕如何捅穿你的屁股!」

  觸及月靈那迷離勾魂的眼神,龍輝興奮異常,低吼著,陽具快速地干進幹出,將腸道
塞得滿滿的。

  揮槍百餘下,忽見月靈渾身一緊,肥白雪臀緊緊夾住陽具,菊花裡用力收縮,接著敞
開的美穴間噴出一股液體。

  「陛下……臣妾要美暈了……啊啊啊啊……」

  月靈放蕩地尖叫起來,兩條雪白大腿劇烈地抖動,下體淫汁四溢。

  龍輝淫慾稍得緩解,抽出陽具,只聽啵的一聲,龍根就像是拔出瓶口的塞子般從菊花
裡中拔出,再看巨龍肆虐之處——肥嫩的臀間已然撐開一個渾圓肉孔,幾乎能窺見腸道深
處蠕動的腸壁。

  月靈高潮後,緩了一會兒,然後妖媚地翻過身,潔白玉體臥在船艙地板上,春笑盈盈
地看著面前的男子,然後子讓地分開兩條玉腿,敞露出胯間秘處,柔蛤像嬌艷的玫瑰一樣
綻開,露出柔膩穴口。

  「騷貨!」

  龍輝笑著捏了一把她怒張的奶子,雙手抱著月靈的玉腿,然後舉起進過她後庭的陽
具,對準高潮後微張的穴口用力頂入,俯身猛力進出她的美穴。

  月靈雪白的雙腿搭在龍輝的肩上,雪白的玉足隨著男兒的節奏時不時地弓起,蜜穴毫
無阻擋地承受男兒侵犯。

  月靈的肉穴曾被龍輝取名九重天宮,裡邊端的是峰巒疊嶂,險峻無比,更甚者屄肉上
還生有細密的肉刺,專刮取男人精血。

  被龍輝肏弄幾百下之後,月靈漸漸承受不住,身子開始發抖起來,龍輝再度施展海龍
入宮,月靈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龍輝立采妖丹,陰陽雙修,月靈也經歷了如水靈媞般的欲生欲死,腹中暖融溫和,正
是丹元重練,胎息暗生。

  螣姬此刻正跪坐在地毯上,蛇腰筆直,款款誘人,酥乳豐潤,飽滿高聳,雙腿併攏,
股心沃凸,面頰帶著絲絲期待的興奮紅暈。

  龍輝望著這具成熟多情的胴體,不由得淫笑道:「蛇美人,到你了!」

  螣姬杏眼水汪汪的瞥向他,說道:「臣妾久候陛下多時!」

  「那就自己上來吧!」

  龍輝站直身子,高聳著陽具道,那姿勢分明是讓螣姬來個樹熊掛樹!

  螣姬蛇腰一擰。

  藕臂環住龍輝脖子,肥臀聳起,濕潤蜜穴往龍根湊去。

  螣姬柔軟的身子貼在龍輝身上,修長的玉腿纏住男兒腰肢,龍輝則順勢伸出一手托著
螣姬豐腴的屁股,一手環住螣姬纖細的蛇腰,然後在船艙內走動著,每走一步肉棒便在花
蕊處狠狠咬上一口。

  兩人的交合處淫汁不斷地低落,閃著妖艷淫媚的光澤,一滴滴落到地面的厚毯上,水
跡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只有淡淡的淫靡味兒蔓延開來。

  螣姬扭動著水蛇般纖細的腰肢,豐臀不住扭擺著,胸前的兩團雪白的柔軟在龍輝的胸
膛上不住地滾動,下體的蜜穴內也是猶如旋轉般地夾緊,玉門險關不斷地擠壓著龍根,讓
得龍輝幾乎忍不住發洩出來。

  「喔!你這妖婦如此挑逗朕,待會兒有你受的!」

  龍輝深吸一口氣,緊固精關,不得不說這條母蛇當真銷魂得緊,即便狐媚無比的月靈
也有所不及,這玉門險關、蛇形棧道也是吸食精血的妖物,對男子的刮精催射之程度僅次
於玄陰媚體。

  「真是條騷母蛇!」

  龍輝壞笑一聲,將螣姬放在地上,再將兩條玉腿扛在肩上,方才月靈就是用這個姿勢
被殺得丟盔棄甲,螣姬此時芳心一陣亂顫,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又是期待又是懼怕。

  然而龍輝粗長的陽具卻是在外邊蓄勢待發,而後久久不見動靜。

  「陛下……不要戲耍臣妾了,臣妾好生難受!」

  螣姬玉頰紅暈滿佈、嫵媚放蕩的哀吟起來。

       「呵呵,如你所願,可別會後悔啊!」

  龍輝邪笑,腰身狠狠地向前聳動,陽具急速地沒入螣姬的蜜穴內,勢如破竹,開墾蛇
形棧道,叩開玉門險關,直抵到婦人嬌花嫩心。

  「啊啊啊……陛下,手下留情……」

  螣姬放蕩的叫出聲來,雖是求饒語氣,蛇腰豐臀卻毫不示弱,扭擺聳動,以花心迎上
龍根。

  龍輝見狀,控制肉棒向上猛地一戳,刮在花蕊上不斷摩擦,肉棒猶若燒紅的烙鐵,灼
得螣姬週身發麻,身軀頓時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熟美的蜜徑裡一陣陣地顫抖,然而男人還是不斷地向著她的深處擠入,渾身香汗淋
漓,臀胯泥濘濕爛。

  龍根再度發力,強行頂在蛇宮大門,不斷戳動,以蠻力和技巧結合在一起,將美婦體
內最深處那道細縫擠開。

  螣姬感覺自己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酥麻的觸電感自下身湧上,龍根將宮口撐出的圓
潤小洞,然後順勢送入宮內,螣姬身子開始急促痙攣,洩得死去活來,妖丹被巨龍叼住,
吮納精華,玉宮深處春潮爆發湧出,盡數地澆灌在龍輝深入的陽具上,讓龍輝一陣舒爽。

  「嗯啊!」

  螣姬陶醉地呻吟著,勉力從再次滅頂的高潮餘韻中醒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再度抬高腰
肢,豐腴的屁股向上抬起,迎向男人那支壯碩火熱的龍根。

  「啊呀呀……好大啊……陛下……」

  妖丹被采,陰精狂洩,螣姬只覺得身子好似沸騰,曼妙的快感向四肢百骸蔓延,頭皮
一陣陣的發麻,這欲死欲仙的滋味讓她興奮無比,美得連腳趾頭都繃直了,胸前的一對渾
圓酥乳更是高翹挺起,狂放地甩動著,一波接一波令人血脈賁張。

  強悍霸氣的巨龍不斷破開花徑蜜宮,稍微轉動都會引發她體內的一場海嘯,濕潤的媚
肉攆磨那頭火龍,但卻激發了惡龍更強的殺意,將她嫩宮攪得翻江倒海。

  螣姬的身子已經不受控,隨著龍輝的節奏而擺動著雪腴的身軀,那灼熱如火肉棒撐得
她整個子宮彷彿都漲開一般,在雪白的肚子上浮現出龍根的形狀,陣陣酸麻的疼痛中夾雜
著令人癲狂的快感,螣姬的意識已被全數淹沒。

  龍輝抽插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蜜一樣的愛液自他們交合處滴滴答答地滲流出來,
被兩人劇烈的動作摩擦得四處飛濺,身下的地毯濕漉漉一片,幾乎能擰出水來。

  「你這妖婦當真淫蕩之極啊!」

  龍輝陽具在她的花宮上磨擦撞擊,似乎以逗弄她的敏感區域為樂。

  「唔啊……啊啊啊……」

  螣姬說不出話來,更無法回應龍輝的挑逗,熾熱正不斷灼燒著身子,似乎要將婦人體
內的水分全部烘烤蒸乾。

  感覺到螣姬體內妖丹被采盡,龍輝立即鬆開精關,腰身聳動的頻率再次加快,「啪
啪」的肉體撞擊聲響遍了整個船艙。

  「哦!」

  龍輝一聲低吼,下身的快感如觸電般湧出,龍精射出,快速猛烈地打在螣姬花宮內,
陰陽合練,重聚妖丹。

  陽元入體,螣姬四肢暖融溫和,痙攣得有些麻木的嫩穴竟開始蠕動,包裹著男兒粗根
吸吮著,蛇形棧道不斷急促蠕動,一波接一波吸附和擠壓如同貪婪地小嘴,要逼迫他的精
華在她體內噴發而出,精液一股又一股地發射,很快便將螣姬的子宮灌滿。

  「啊……陛下!」

  螣姬渾身痙攣著,蜜穴深處滾燙的精液燙得暈暈乎乎,酥酥麻麻,好似身在雲端,下
身的潮水第二次地洶湧而出,與陽精混合著,交替出生命的萌芽。

  兩具高潮的身子緊緊地擁抱著,良久良久,直到體內的最後一滴精華都發射出去,才
慢慢地分開。

  螣姬香汗滿身,秀髮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喘氣道:「龍主……臣妾似乎死了一
回!」

  龍輝趴在她嬌軀上吻著那芬芳的嘴唇,道:「好姐姐,那我讓你每天都死幾回可
好?」

  螣姬幽幽一歎,道:「妾身只怕經受不住陛下的恩寵!」

  說話間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著雪軟的小腹,眼中透著絲絲春媚喜色。

  龍輝將手按在她手背上,與她一併撫摸小腹,柔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螣姬臉上首度泛起羞態的紅暈,眸中春光流轉,滿懷喜悅和幸福,說道:「肚子暖融
融、熱烘烘的,好似一股氣息在默默凝聚,隱約有脈動感……似乎是有了……」

  龍輝輕柔地按在螣姬下腹,靜心感應,果真如她所言,腹中萌發胎息之氣。

  「真是奇了!」

  龍輝驚訝道:「洛姐姐和冰兒與我陰陽之氣最為合拍,但她們也是過後幾天才凝聚胎
息,想不到螣姬你居然當場便有了!」

  螣姬咬了咬唇,道:「龍蛇之間形態頗為相似,雖不如龍鳳那般絕配,但凝胎速度卻
是快些!」

  龍輝點頭道:「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又用手掌輕觸綿腹,施展真氣內視之法感受腹中胎息,只見兩股龍元蛇氣不斷纏繞,
融合成一團,緊接著分裂成雙,一者偏陽,一者偏陰,竟是男女雙生之胎。

  話說靳紫衣進入火焰神山忽遇偷襲,利爪撲面而來,力道之大,足以開顱碎腦。

  靳紫衣早有準備,沉穩起式,紫陽真氣配合著灼熱地氣朝那利爪打去,掌勢威力尤勝
往昔,一擊盪開逼命爪。

  靳紫衣定神一看,眼前偷襲者衣衫襤褸,赤裸在外的肌膚甚是白皙,眉目清秀,唯獨
雙眼赤紅而迷茫,滿頭柔順的秀髮也是一片火紅,晶瑩的十根手指生著十分尖銳的長指
甲,恰似剛從煉獄爬出來的艷麗女鬼,正是旱魃。

  「蘇毓仙?」

  靳紫衣暗吃一驚,失聲叫道:「昊天聖母!」

  旱魃聞及這稱呼,身子不由一僵,朱紅的嘴唇微微抿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吐不
出人言,呢喃了幾句,她神色為之一沉,變得暴怒無比,尖叫一聲,猛地朝靳紫衣揮動利
爪,爪勁掀動地氣,深坑之下立即竄起數道火舌,隨著利爪掃來,增添煞氣凶威。

  當日煞域絕戰,旱魃即便有著不壞屍身,也是受了不輕的傷勢,被厲帝震飛出去後,
她便憑著本能尋覓療傷之地,這座火氣濃郁的山峰恰好成了她的巢穴,而靳紫衣的到來更
是巧合得不能巧合,雙方爆發了一場莫名奇妙的遭遇戰。

  靳紫衣氣壓丹田,彙聚滿身正氣,張口大喝,一股沛然聲波響徹地洞,震潰襲身烈
火,更使得旱魃攻勢為之一滯,佛道二教皆有聲波吼功,如佛家的獅子吼,道家的天雷
過,但儒家根基乃浩然正氣,偏重於拳腳間的陽剛正大,所以聲波吼功並不多用,儒家靳
紫衣這一沉吼便是這儒家的辟邪音,雖是簡單的聲波,但以靳紫衣根基施展出來威力不同
凡響。

  辟邪音動四方,不但震退旱魃,還引得地火奔騰不休,靳紫衣連消帶打,祭起紫陽玄
功,配合地火熱氣反撲旱魃,只見他一掌三印,每一個掌印皆是實打實地蘊含真力,而且
這三掌力道也相互融合,正是儒家絕式——三陽疊關。

  旱魃神智盡失,只是憑著本能行動,面對靳紫衣的攻勢,體內火煞狂飆而出,鑄成一
道火牆,硬生生架住靳紫衣的三重掌力。

  攻守之間,靳紫衣已經看清形勢——無論是他還是旱魃,都在這火山地洞之內都得到
地氣加持,若是這麼一招一式地拚鬥下去,只會是難以分解的僵局,而且這樣打下去不出
三招便會引起火山地氣爆沖,突破這殘舊的封印,屆時方圓百里又會重現千年前的火海煉
獄。

  靳紫衣心念速轉,眼睛往洞內掃了一圈,尋思破敵良策。

  這時旱魃發瘋似地撲來,毫無章法地出招,時而揮爪,時而出拳,時而踹腳,毫無高
手風範,猶如路邊潑婦打架,又更似野獸廝鬥。

  靳紫衣見狀,避重就輕,快步挪移,迅速出招,但多以柔勁為主,只有避不開的攻擊
才以剛力對抗。

  兩人出手極快,幾個呼吸便打了數十回合,若非靳紫衣有意克制,早已激發火山地
氣,但雖如此,整個火山也被火煞和紫陽這兩股力量牽扯得不住搖晃,下邊的熔漿好似煮
滾的熱油般,不住地湧動,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

  就在此時,靳紫衣身形往火山深處躍去,下邊便是滾燙的熔漿,旱魃對此熱氣更是趨
之若鶩,毫不猶豫地撲了出去,繼續追殺獵物。

  靳紫衣冷笑一聲:「來得正好!」

  說罷雙掌朝兩側一揮,氣勁掀起了數道熔岩,熔岩再紫陽真氣的牽引下化作鎖鏈纏捆
旱魃四肢腰腹,正是儒門鎖敵陣法——陽罡鎮邪大法。

  旱魃大怒,不住掙扎,兇猛的火煞之氣不住外湧,誓要燒斷這些纏身之物。

  而靳紫衣卻是巧運秘法,使得旱魃的火煞之力導入熔漿鎖鏈,令得鎖鏈剛柔並濟,而
火煞熱氣反倒增添了鎖鏈的韌勁,她越是掙扎便被捆得越緊。

  制住旱魃後,靳紫衣心頭一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方纔他為了不引起火山爆發,便
將旱魃火煞嫁接到自身,已經造成不輕的內傷。

  「凶屍果然力大無窮,若她神智重啟……吾絕難取勝!」

  靳紫衣抹去嘴邊鮮血,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

  四周地勢與他功體契合,靳紫衣吸納火氣療傷,很快便驅散七成淤血,他臨空踏步,
行至被捆在熔岩半空上的旱魃,仔細端看其容貌。

  旱魃作勢欲撲,但都被陣法拽住,難以得逞,氣得她不住咆哮。

  靳紫衣望著這具宛若野獸般的邪物,感覺與將臣、後卿有些不同,那兩具凶屍渾身陰
沉屍氣,給人一種莫名寒意,而這旱魃卻是反其道而行,所帶來的卻是焚金煮鐵的烈火炎
氣,而且神情頗為豐富,頗為似人。

  「不對!屍氣至陰,為何她體內卻有如此猛烈的火氣?真是叫人費解……」

  靳紫衣眉頭緊蹙,陷入沉思,他通過陽罡鎮邪大法感應到旱魃體內也有股濃郁的屍
氣,但卻是灼熱無比,呈火煞之勢,明明是相剋的兩種屬性卻同時出現在一起,叫他難以
理解。

  靳紫衣將神念融入四周熔漿地火,順著卷捆住旱魃身體的鎖鏈侵入對方靈台,旱魃神
智已經喪失,並不懂得這防禦元神之法,而煞域的煉屍法則是先摧毀活物元神強化肉身,
得出聽從號令的兵器,所以從無屍兵元神防禦之說,因為它們根本就沒有元神,無需多此
一舉。

  靳紫衣之所以選擇此法,只因覺得對方並不像完全的凶屍,更像是一個瘋婆子。

  神念在烈火的加持下更為猛銳,旱魃靈智低下,直接就被攻破靈台。

  神念入侵對方後,靳紫衣感覺到旱魃腦中一片渾濁,重重迷障,隱隱約約間看見一道
魂影被濃濃屍氣捆縛在靈台深處,掙脫不得。

  靳紫衣凝眸細看,那道魂影身形窈窕,道袍霞披,眉目秀美,正是昊天聖母,然而神
態單一,嗜殺殘酷。

  「煞域屍毒的確可以蠶食活人元神﹗」

  靳紫衣暗忖道:「但觀這股魂息似乎充滿了各種仇恨戾狂等負面情緒,難道是因為夫
亡子隕的緣故,又或者是被屍氣影響?」

  在他沉思之時,蘇毓仙的元神忽然朝這邊望來,眸中閃著嗜血凶光,怒吼一聲朝靳紫
衣的神念撲來。

  靳紫衣連忙出手抵禦,兩人又以元神的方式掀起一場惡鬥,靳紫衣畢竟心智清晰,操
控神念得心應手,反觀蘇毓仙魂魄已蒙屍氣,被靳紫衣巧妙化解殺機。

  連續數個回合,靳紫衣完全把握了蘇毓仙的來勢,一記「定魂指」封住那道躁狂的魂
氣。

  蘇毓仙的魂息被鎮,陷入短暫沉眠。

  這時靳紫衣發覺了驚人的一幕,蘇毓仙的魂體再度出現異樣,除了外層包裹的屍氣,
其體內似乎還閃著若隱若現的形影,確切來說其魂內部還藏著另一個魂魄!

  「魂中藏魂?」

  靳紫衣大吃一驚,此等怪事可謂是聞所未聞。

  靳紫衣以陽火加持神念,驅散饒魂屍氣,使得以看清魂中魂之真相——與其說是魂中
藏魂,倒不如說一魂吞一魂,蘇毓仙元神包裹住得魂體實際上是被她吞併的另一具元神!

  細看之下略微眼熟……

  「以魂吞魂?這豈不是鵲巢鳩佔,這具肉身……」

  靳紫衣似乎把握到了什麼,然而陽火的存在激起了元神處的屍氣猛烈反撲,靳紫衣猝
不及防之下被強行驅逐出去。

  神念慘遭反震,靳紫衣腦門一陣劇痛,再也無法繼續維持陽罡鎮邪大法,旱魃也在屍
氣的驅使下強行掙開熔岩鏈鎖,咆哮一聲,朝洞頂衝去。

  「轟隆」一聲,火煞撞開星石封印,火山開始震動,地脈奔騰不休,熔岩翻滾,正是
爆發前奏。

  「罷了……」

  靳紫衣無暇追趕旱魃,暗歎一聲,只得先處理眼前危機,連忙施展紫陽真氣,將沸騰
的熔漿鎮壓下來,避免為禍四方百姓。

  「旱魃……昊天聖母?」

  靳紫衣陷入沉思,越想越覺得不妥:「傳聞當初有人曾從龍麟軍囚牢中救出蘇毓仙,
現場留下一股魔氣,但聽師侄說,劍仙曾感覺到魔氣之中又暗含陰氣,到了後來煞域一
戰,親眼目睹旱魃真容後,大家也都一致認為當日出手之人乃厲帝,他為了轉移注意力而
嫁禍魔尊,但卻瞞不過劍仙銳眼!」

  靳紫衣緩慢梳理思緒,將前後串聯起來,只覺得這一切因果前後都能相互解釋,並無
明顯的不妥之處,只不過挪移大陣被毀一事始終讓他毫不舒服。

  「當日鬼城激戰,有人要暗中謀害鐵少帥!」

  靳紫衣仍舊記得當初之事,心想道:「要害一人,便得看除掉此人後能獲得什麼好
處,又或者是說,鐵鷹戰死後誰獲取的利益最大?」

  鐵鷹所握者乃兵馬重權,他若身死,後果無外乎軍權旁落,軍心大亂。

  軍心大亂則是煞域獲利,但若真是煞域之人毀掉挪移大陣,則表示煞域已經知曉鐵鷹
的偷襲,斷不會輕易被攻破鬼城,所以暫不考慮煞域所為;至於軍權旁落,則需重定主帥
掌權……

  靳紫衣腦海中泛起一個驚悚的念頭:「鐵鷹能握軍權實際上得益於輔佐新帝登基,論
戰功和履歷皆有所不及,若鐵鷹喪命,那現場有資格掌軍者唯獨——江南王!」

  靳紫衣倒抽一口冷氣,脊背宛若被冰水澆灌一般,從頭冷到腳。

  「不妥……」

  靳紫衣微微穩住心神,再度冷靜下來,搖了搖頭道:「不妥,實在不妥!」

  他所說之不妥並非指所得結論,而是另有他指。

  當初他在學習謀略智計時,初次拜讀便是儒門經典《智策六言》——智者擅忍,定謀
需靜,行計靈動,智窮則變,審敵可換,否論問己!

  短短六句話,卻囊括了運智之根源。

  意思如下:智慧之人懂得隱忍,設定一條計謀必須冷靜,運用計策則需要靈活,想法
無法行通則要變通,要破解敵人的詭計可換位思考,而當自己下了定論後也要否定一番,
自己所做之否定能不能禁得住推敲,是否定得正確。

  最後一點極為重要,唯有不斷反問自己和假設地否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思考盲
點,少犯錯誤。

  靳紫衣曾被滄釋天所利用,對此他不斷反思自身,當初全因權勢蒙心,故而犯了智策
六言中的忍、靜、問三大忌。

  如今已經不斷接近真相,他則更加小心,將六言之精要不斷在心中默念。

  「否論問己!」

  靳紫衣沉吟默想,若幕後黑手真是龍輝,那麼當初毀皇陵,挑起大戰便很有可能是他
的險惡用心,讓朝廷和煞域兩敗俱傷,他便從中獲利,進而問鼎天下,一切推論都看似理
所當然,合情合理,而且前後皆能連貫。

  但靳紫衣反問自己,若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又該如何?

  這一切都十分順暢地推斷而出,靳紫衣再度想深一層,如此淺顯易見地便推斷出幕後
黑手,豈不是有些來得輕巧?以龍輝的智慧及其身邊一眾能人異士,可是否會留下這麼明
顯的破綻?

  但從目前形勢來看,朝廷實力大大削弱,儒道兩教元氣大傷,然而龍麟軍卻依舊實力
完整,一切的一切似乎十分順理成章。

  靳紫衣又有意否定這個想法,轉換一個思路——假設龍輝不是幕後黑手,那麼是誰造
成這一切的呢?若當真有這麼一個人,將一切都佈置得順理成章,然後在暗處窺視,靜候
時機,這個時候若再加以挑撥,激起龍麟軍和三教及朝廷的鬥爭,那個人或許就真的是最
後勝利者!

  「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嗎?」

  靳紫衣搖了搖頭,暗自發笑,心想:「世間大能死的死,傷的傷,也沒剩下幾個了,
雖說魔尊的生死叫人費解,但如今魔界已經被朝廷收編,而且還被發配至天外修築天宮,
更有元鼎坐鎮看管,他們即便兵強馬壯也只會一點點地磨損實力,最終被同化!」

  苦思良久,靳紫衣仍舊認為龍輝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另有推手在暗處,於是更下定
決心:「續命丹氣必須盡快練出,或許能藉此揪出那人!」

  他縱身一躍,墜入滾滾熔岩之內,將體內陽火真元放出,藉著熔漿熱氣來鍛燒真元,
此法乃儒門保命秘術,講究施法者分出一半精元命火,藉著熱火地勢練成陽丹,本尊則因
此損耗一半功體,但也等同多了一條性命,當遇上不可避免的殺劫時,本尊可將元神暗中
轉移至事先存放的陽丹之上,隨後再以陽丹為根本,重現練出肉身,只不過這一次重生,
修為便會大跌,甚至永遠無法重回原先的境界,可謂有利有弊。







【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十九回 《母女情深》

  第十九回《母女情深》

  快艇回到盤龍聖脈,龍輝並未事先通知任何人,只是低調地上岸折返行宮,誰料
到了神龍山山腳時,卻見前方俏立著兩道窈窕身姿,一者白衣如雪,一者淡雅若仙,
正是仙妖雙後,冰雪雙姝。

  魏雪芯見了龍輝,眼中泛起晶瑩淚花,喜極而泣:「大哥……」

  剛剛叫了一聲,後邊的話卻因嗓子一澀,難以吐出,另一旁的楚婉冰花顏如昔,
比起以往的嬌俏更多了一份溫婉恬靜,只是默默地望著他,並未有任何動作。

  龍輝有些奇怪,依照這妮子那好動活潑的性子,這下恐怕早已撲將過來,鑽入他
懷裡撒嬌,今日怎會如此平靜。

  龍輝眼光往下一掃,只見雙姝腰身已粗圓了一圈,頓時明白過來,敢情這妮子是
身子粗沉不便亂動,也是因為第一次的小產,讓她諸多顧忌。

  龍輝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將雙後抱住,吮吸著兩股熟悉的幽香,滿腔柔情地道:
「好冰兒,乖雪芯,我回來了,你們可好!」

  魏雪芯小嘴一撇,眼圈泛紅,似乎又要哭出來,龍輝忙道:「雪芯不哭不哭,都
要當娘的人了,怎麼比以前還要像小孩子!」

  魏雪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不知怎麼回事,我一見到大哥,就是想哭!」

  而楚婉冰卻是顯得沉默寡言,只是低眉垂首,花容始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霜色,
似乎心事重重。

  照顧過秦素雅和崔蝶從懷孕到產子的過程,龍輝對此也有了經驗,知道有了身子
的女人性情都會有所變動,或是焦躁或是多愁,這個時候自己更要耐心溫柔,消解她
們的情緒。

  龍輝忙伸手抹去她眼淚,柔聲道:「這些日子我不在你們身邊,沒辦法照顧你
們,真是我的過錯,大哥保證在剩下的幾個月,我一定好好陪著你們,哪也不去!」

  說著手臂又使了使勁,將她們姐妹抱得緊緊的,三人緊緊相依,氣息交融,確實
讓她們安心不少。

  「冰兒,你怎麼一言不發,是不是有什麼事?」

  龍輝問道。

  小鳳凰幽幽一歎,說道:「先上車再說吧!」

  說罷,命婢女喚來馬車,龍輝與雙後共乘一車,崔蝶、秦素雅與三個兒女一車,
螣姬、月靈和水靈媞為第三車。

  坐在車廂內,龍輝又詢問道:「冰兒,你臉色不佳,究竟出了什麼事?」

  楚婉冰紅唇張了張,欲言又止,那邊的魏雪芯似乎也被觸及煩心事,臉色陰晴不
定。

  龍輝越發焦急,但卻不忍催促,只得耐下性子等著她們說出來。

  車輪碾地的聲音不住傳來,車身輕顫微抖,車內則是一片寂靜,過了片刻,楚婉
冰才幽幽開口:「小賊……你不在家這段時間,我們的腰腹都相繼變大……但,好多
煩心事都接踵而來。」

  龍輝笑道:「這是好事,證明為夫在臨走前鞠躬盡瘁!」

  魏雪芯聞言桃腮微微一紅,楚婉冰則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正經些,我說正事
呢!」

  龍輝忙閉口。

  小鳳凰繼續說道:「其他姐妹都還好……但我跟雪芯看著咱們娘親的肚子也一天
天地增大,心底總是有那麼一根刺……好像如梗在咽,但卻又吐不出來!」

  龍輝柔聲道:「冰兒,現在我回來了,有什麼不快就向我傾吐吧,要是覺得還不
舒服,為夫就給你們姐妹做出氣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求你們能快些舒心,莫
要憋壞身子。」

  姐妹倆聞言,心中皆是一暖,楚婉冰被他逗得有些開心,微祛陰霾,莞爾道:
「我現在肚子沉沉的,哪有力氣打罵,先欠下來,以後再說!」

  龍輝伸手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柔聲道:「只要你們母子平安,我受些委屈又有
何妨!」

  楚婉冰感到他手心那股暖流緩緩深入腹中,芳心略微冷靜,便說道:「事情是這
樣的,碧柔、翎羽她們也不過是因為懷孕有些脾氣,但我們母女四人卻……卻是有大
大的煩惱!」

  龍輝問道:「是什麼煩惱?」

  姐妹倆同時憋紅了小臉,羞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楚婉冰咬了咬下唇道:「若娘
親和二娘生下孩子後……我跟雪芯又如何相處,究竟是叫他們做弟妹,還是他們喊我
們做姨娘?」

  那邊的小劍仙也是羞得低下頭來,不敢抬眼望龍輝,妮聲柔柔地道:「我跟姐姐
的孩子又該如何稱呼他們……是兄弟姐妹,還是舅娘?」

  這個問題確實困擾她們母女甚久,這層關係凌亂得實在難以理清,令得這仙妖四
後極為煩惱,洛清妍因為已生下龍鷲倒還好,但其餘三母女卻是大大心煩。

  龍輝道:「冰兒,此事在妖族難道沒有先例嗎?」

  楚婉冰道:「有是有,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始終有些轉不過彎了……」

  龍輝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個稱呼想怎麼喊就怎麼喊,若你們定不下
來,那就由我來定。」

  姐妹倆似乎有了主心骨,再加上龍輝撫在她們肚子上的手溫暖柔和,腹中胎息,
男女雙方彷彿連成一體,除了男女柔情之外,更多了一份密不可分的羈絆,使得她們
神情也稍稍平靜。

  龍輝道:「為夫既是盤龍聖主,又是妖族帝尊,那便將兩邊的規矩統和在一起,
既然你們都嫁給了我,自然是以夫家為主,對外,孩子間一律以兄弟姐妹而論,他們
自然也是稱你們為母!」

  楚婉冰又問道:「那我跟雪芯的孩子又該怎麼稱呼兩位娘親?」

  龍輝笑道:「當初冊封后妃,可都是以位居太后,對外自然是叫外婆,若是在家
裡,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雙姝還是有些不習慣,龍輝摟緊她們肩膀道:「好了,你們姐妹就別瞎費神了,
一切順其自然,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啐道:「有你這麼個不負責任的爹,真是他們的不幸!」

  龍輝笑道:「我這叫給孩子自由,也給咱們做父母的自由,何必自尋煩惱!」

  姐妹倆聞之,心情有些舒暢,這些道理她們都懂,卻是關心則亂,再加上有了胎
孕,身心皆不如往日清明,民間也有種說法叫做懷孕傻三年,雖然粗俗了些,但卻不
無道理。

  女子懷孕後,尤其是第一胎,都會有些莫名焦躁和煩惱,再加上男人不在身邊,
她們更容易胡思亂想,陷入一個泥潭。

  當龍輝一回來,雖然只是簡單幾句話,她們的情緒便會平復安穩許多,一切煩惱
則慢慢消散。

  見最喜愛的仙妖小後的花容逐漸掃開陰霾,重喚往日容光麗色,龍輝也是舒心不
少,繼續往日油腔滑調,跟她們打情罵俏道:「兩位好娘娘,朕這段日子可是想你們
想得心都快碎了,咱們不如就在車裡好好親近一番吧!」

  魏雪芯耳根一紅,用手推了推他刀:「大哥,不行呢,現在都已經到了半山腰,
很快就回去了!」

  龍輝嬉笑道:「雪芯這話意思是指光陰苦短,看來你這妮子下意識也是希望大哥
跟你在車裡溫存一番,這樣吧,我讓後面的車子先回去,咱們這架便逛一圈盤龍聖
脈,保管時間充裕!」

  魏雪芯大羞,小腦袋不住搖晃:「大哥,人家身子不便,在車子裡真的不行
……」

  小鳳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雪芯,你這樣柔柔弱弱的,他更是欺負你,要我
說,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省得他繼續整蠱作怪!」

  心結解開後,她也恢復往日的潑辣嬌蠻,遂對這小賊呼來喝去,毫不客氣。

  龍輝欣慰地道:「冰兒懂得生氣便好,你那多愁善感的樣子,我實在看不慣!」

  楚婉冰哼道:「那你是變相說我凶悍了!」

  龍輝道:「不是暗示,而是明說,你楚大小姐凶悍之名天下間何人不知,何人不
曉!」

  「好啊,你這沒良心的!」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銀牙直咬,高聲大罵道:「當初要不是為了配合你對付皇
甫武吉,我用得著那麼做嗎,現在倒好,過河抽板,你這死不要臉的混蛋!」

  清脆的聲音倏地高了八度,連隔音極好的車廂也裹不住,響亮地傳到外邊,令得
車伕和婢女們一陣膽寒。

  魏雪芯忙拉著楚婉冰衣袖道:「姐姐,別生氣,小心肚子!」

  說著有嗔怪地瞪了龍輝一眼,道:「大哥,姐姐有了身子,你就不能讓著她一些
嗎!」

  這小鳳凰本就是爆竹性子,一點就燃,她懂得發飆起火就證明心結盡去,龍輝自
然是開心安穩,連忙賠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冰兒莫要生氣,還請恕罪!」

  楚婉冰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以後就老老實實呆在你的宮殿裡,不許
再進入任何一個后妃姬妾的屋子。」

  龍輝大聲叫苦:「冰兒,你這還叫免除死罪,這簡直就是比死還難受!」

  楚婉冰啐道:「自己不會來個『指頭兒告了消乏』,既省事,又不用麻煩別
人!」

  這個小祖宗如今身懷六甲,再加上往日小產的經歷,龍輝可不敢得罪,她說什麼
便是什麼。

  龍輝只得跟溫順的小劍仙扯皮胡鬧:「雪芯,這些日子有沒有想大哥?」

  魏雪芯嫩靨一紅,一切盡表臉上,妮聲道:「想!」。

  龍輝憐愛地抱緊她,柔聲道:「乖雪芯,你是怎麼想的?是想我呢,還是想這
裡?」

  說話間握住她的柔荑引到自己胯間,觸及那粗碩的巨龍。

  魏雪芯臉頰酡紅若血,掌中好似握著一根燒紅的烙鐵,驚羞地縮手回去。

  龍輝牢牢把住她的皓腕,繼續調戲道:「小雪芯,你摸過、嘗過不下數百次,還
害羞什麼!」

  魏雪芯臉蛋更紅,渾身滾燙若燒。

  「快,悄悄給大哥講一下,你是如何想我的?」

  龍輝咬著這小仙子的耳朵,輕聲細語地道:「是不是跟你姐姐磨鏡?」

  魏雪芯羞紅著臉,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

  龍輝臉色一變,沉聲道:「是不是你姐姐欺負你,用了一些讓你羞於啟齒的手
段!」

  他深知小劍仙的秉性,就算小鳳凰對她再怎麼戲耍,也都會極端維護這同父異母
的姐姐。

  楚婉冰聽到這話,立即柳眉倒豎:「死小賊,這幾個月雪芯都跟二娘呆在一起,
你別什麼事都扣在我頭上!」

  龍輝連忙堆笑相迎:「是我不好,冰兒莫氣!」

  說著又關切地替小鳳凰號脈,楚婉冰啐道:「你那蹩腳醫術能診出些什麼!」

  龍輝道:「只需一觀我冰兒之胎息如何?」

  楚婉冰道:「我直接告訴你就是了。這孩子陽息身旺,應該是個男孩!」

  龍輝甚喜,於是以內視秘術觀望,只見楚婉冰小腹處有股熱流在湧動,正不斷地
彙聚成形,但其形態卻是搖晃不定,時而有翅若禽鳥;時而化球似太陽。

  楚婉冰道:「這孩子似乎繼承了我的鳳凰靈火和你的天龍元陽,陽剛炙熱,就好
似一個小太陽般!」

  龍輝哈哈笑道:「好孩子,爹爹以後給你建一座大大的宮殿,讓你娶幾百個佳
麗!」

  敢情這小子以為陽氣充沛就一定要廣納妻妾,氣得楚婉冰柳眉倒豎,怒斥道:
「混蛋你給我閉嘴!」

  魏雪芯道:「大哥,我和娘親都用劍心感應過這孩子日後的樣子……可不是想你
說的那樣!」

  龍輝問道:「那是什麼樣子?」

  魏雪芯道:「姐肚子裡這個孩子氣息極為剛銳,甚是勇武善戰,有股開拓疆土的
氣勢,並不是……」

  楚婉冰哼道:「自己好色也想兒子跟著他無恥,我警告你,孩子出生後,你不許
跟他吹噓你那些風流韻事,你說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龍輝道:「那我說些什麼?」

  楚婉冰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肚子上,說道:「把你往日如何在逆境奮戰的事用神
念傳給孩子!」

  末了,她又補上一句:「你那點破事也就我們能聽得下去,若放到外邊簡直就是
不堪入耳!」

  龍輝無奈一笑,小鳳凰所指的破事正是自己最為得意的「風流功勳」。

  龍輝不敢觸那小鳳凰的火頭,只得依照她所言而行,通過意念神識將部分往事告
訴腹中胎兒,誰料剛一傳遞過去,這還沒成型的小鬼就立即興奮起來,胎息如同烈火
翻騰,在母體腹中便不斷燃燒,若換了普通人早就被這股火氣給燒乾。

  然而楚婉冰乃鳳凰之體,不但不畏火氣炎罡,更因腹中暗火而感舒服。

  龍輝道:「這小鬼還沒成型就這般好鬥,若出世了還不上房揭瓦!」

  楚婉冰道:「你別胡說,這寶貝可是懂事得很,對自己的兄弟姐妹好得很,你若
不信就讓雪芯過來試試!」

  魏雪芯笑著挨過去,姐妹倆互相將手放在對方肚子上,各自靜心,以神念引到兩
股胎息通過母體相互溝通。

  只見那團烈火變得溫和起來,如同柔和暖風般向魏雪芯體內送過去,不斷地環繞
在魏雪芯腹中,溫柔地同魏雪芯體內胎息糾纏起來,活像兩個嬉鬧的孩童。

  龍輝連忙以神念窺視,只見兩股胎息化作虛影,一為金羽火烏,羽翼華麗;一為
五爪神龍,目若日月,雙方正在互相嬉鬧,玩得不亦樂乎。

  魏雪芯道:「姐姐這個孩子頗為貪玩,每天都要跟其他兄弟姐妹親近一番。」

  楚婉冰道:「我一天不帶他去找其他胎兒,他就鬧個不停。」

  火烏跟神龍玩耍了一番後,又各自隱回母體沉睡。

  龍輝暗道:「雖說龍鳳配天地合,但還是雪芯這孩子跟我長得像!」

  車程頗久,龍輝有些無聊,於是便欺負一下這乖順的小妹子來解乏:「小雪芯,
你跟你婷姐姐呆在一起,有沒有磨鏡?」

  魏雪芯連耳根都已一片赤霞,整張小臉就像是熟透的紅蘋果,誘人至極。

  龍輝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鬼,立即採取逼供手段,兩隻魔手在她嬌軀上下其
手,逗得這小仙子不住喘息求饒。

  「雪芯,你不老實!」

  龍輝魔手伸到她胸前,扣住一顆豐實的奶子揉捏起來,沉甸甸的肉感尤勝往昔,
這丫頭果然是個善生之相,孕胎後身子比以往更加迷人,龍輝不由讚道:「雪芯這對
寶貝當真是越發迷人,都快趕上婷姐姐了,對了,你可已經泌乳了?」

  魏雪芯紅著臉道:「才四個月,哪有這麼快……」

  龍輝嬉笑道:「我不信,得好好檢查一番。」

  說著手掌用勁,揉乳捏奶,魏雪芯招架不住龍輝的手段,只得求饒:「大哥……
好難受,不要啦!」

  龍輝逼問道:「那你就從實招來,有沒有跟你娘親磨鏡?」

  小仙子實在無奈,唯有乖乖招供:「大哥……我說了,我說了,我沒有,但姐姐
跟大娘卻是……」

  這話立即吊起龍輝的胃口。

  龍輝出征後,隨著戰況的進行,時間不知不覺也過了三個多月,盤龍聖脈的一眾
后妃懷胎徵象也開始顯現,尤其是地位崇高的四後,母女四人腰身逐漸粗圓,平日裡
灑脫的小妖後、出塵的大小仙後,都略顯焦躁。

  魏雪芯在仙霞閣呆得有些憋悶,便到梧桐居尋姐姐敘話。

  由於互相間也十分熟絡,魏雪芯倒也麼有敲門詢問,逕直往閣樓深處走去。

  樓閣大廳的門未關閉,只是用一條紗簾遮掩,屋內情形若隱若現,只是依稀看見
一道白衣倩影正半靠著繡榻抿嘴品茶。

  就在此時,側室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又有一道倩影快步走了過來,撲到繡榻
前,嬌滴滴地喚了一聲娘。

  原來正是楚婉冰,魏雪芯定睛一看,只見姐姐渾身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和素
銀色的褻褲,晶瑩白晰的肌膚,幾乎全都暴露在外,腰背筆直,唯獨小腹微彭,絲毫
不損麗色,反倒多了幾份異樣的美感。

  楚婉冰將身子依入母親香懷,撒嬌似的膩聲說道:「娘親,你好多天沒有疼冰兒
了……人家身上好難受啊……」

  說話間,將自己圓潤飽滿的乳房在母親玉腿上來回摩挲。

  洛清妍勾起女兒的下巴,柔聲說道:「冰兒,我不是讓你以後靜修心性嗎?為何
還不聽話!」

  楚婉冰道:「我也想靜修,可你也知道,自從有了身子後,人家就很難靜心,想
到小賊又在外邊搏殺,心就難以平靜……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弄得冰兒好生
煩躁……我不管了……今天娘一定要再疼冰兒一回。」

  洛清妍看著女兒漲紅的臉蛋兒,心知孕胎後三個月女子情慾較為旺盛,且各種煩
心事的困擾,這妮子自然會更加躁動,若不及時疏導恐怕會憋出病來,於是只得無奈
的點了點頭。

  楚婉冰歡喜地叫了一聲,雙臂環住了母親玉頸,兩瓣噴香的花唇飢渴索吻。

  洛清妍也柔愛地抱住她的肩膀,啟唇相迎,四片柔軟的嘴唇緊緊的粘在一起,脈
出同源的玄陰媚體相互吸引,再也不願分開。

  洛清妍此時已經自己的香舌伸入女兒的口腔,翻捲攪動,楚婉冰則緊緊的抱著母
親,熱烈的響應著。

  這對妖媚絕色的母女花皆已沉浸各自的香氣中,同赴慾海。

  母女倆深情擁吻,玉手柔荑相互在對方身子上揉搓撫摩,楚婉冰膩喘綿綿,正要
完全擠進母親懷中,卻被洛清妍制止了:「冰兒,你經驗不足,動作太大恐損及胎
氣,還是讓娘親來引導你吧。」

  楚婉冰乖巧地點頭稱是,身子往床榻內側去,柔順地躺在上邊,洛清妍則緩緩將
身子覆在女兒身上,小指在她背後熟練的一勾一引,便將那肚兜的袢帶解開扯去,楚
婉冰那對豐腴圓潤的乳房隨即顯露出來,竟比以往還要肥沃幾分,圓潤潤的,宛若一
對熟透的蜜瓜,直追其母,粉紅色的乳暈上矗立著兩顆可愛的紅豆,嬌艷動人,色澤
也較以往鮮艷,顯然是身體不斷成熟的標誌。

  洛清妍沿著女兒白晰的脖子向下吻去,在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一條淡淡的水痕,楚
婉冰輕聲媚哼嬌吟,擺扭著豐盈的身子,雪白肌膚泛起薄薄紅暈。

  洛清妍一手握住女兒一顆巨乳,五指有節律的擠壓捏弄,香舌則在另一顆乳瓜上
來回舔舐,細嫩的丁香小舌柔滑地掃在著楚婉冰沃嫩的乳肉,刺激著女兒的情慾。

  「喔……好舒服……」

  楚婉冰高聲呻吟,用手捧起自己的酥乳奉向向母親的紅唇。

  洛清妍開口含著嬌小的乳峰,舌尖繞著那顆紅豆打轉,牙齒輕噬,微微的刺痛讓
小鳳凰更為癡迷。

  楚婉冰的玉手從母親的下擺探入,隔著褻褲在洛清妍飽賁的恥丘上摸索探尋,發
覺那裡早已殷濕成潮,褻褲緊貼著那條裂縫,蚌珠早已勃起,黏黏幽香四溢而出。

  「嗯……娘,你在騙人……瞧你下面濕成那樣……其實你也忍不住了……」

  楚婉冰撅嘴道。

  洛清妍被女兒發現秘密,不由得心中大愧,先前還在擺出母后的威嚴來教訓她,
可自己卻是難耐心中慾火,分泌出大量的淫汁浪水,連褻褲都染得濡濕一片,實乃羞
煞人也。

  這一切也都得歸罪於龍輝那淫賊,要不是他的一連串手段,自己怎麼會被女兒輕
易挑起情慾。

  玄陰媚體被烙下天龍元陽的印記,使得母女二人已完完全全、服服帖帖地成為那
小賊的禁臠美肉,根本無從反抗他的調情手段,甚至是他勾一勾手指,母女倆都會情
難自禁地投懷送抱,這體質已經完全屬於那小冤家了……

   而前段日子的那一幕群妖侍龍的春宮戲,也使得洛清妍的媚骨再度升溫,這具腴
熟滴蜜的身子除了被龍輝征服外,還迷戀上跟女兒癡纏的感覺。

  洛清妍乾脆不接話,諦聽繼續吸吮著女兒的乳珠,另一隻手捏著楚婉冰越發豐熟
的乳肉,不斷地擠壓著,使得頂端的蓓蕾高高聳起,拇指和食指靈巧一夾,揉搓著乳
尖的紅珠,還時不時的狠擠一下,口中威脅地道:「死丫頭,這麼多話,還想不想
要!」

  楚婉冰正美在興頭,不能再作多言,便嗚嗚哼哼地喘了幾聲。

  其實丫頭安靜下來還是極惹人喜愛的,洛清妍心生柔情,繼續寵愛她,柔潤的朱
唇順著乳溝滑下,逐漸吻至那彭隆的小腹,舌尖繞著肚臍四周打轉,叫小鳳凰週身舒
爽。

  「冰兒的肚子真漂亮!」

  洛清妍輕輕撫摸著女兒隆起的小肚子,肌膚嫩滑,圓潤的小肚子就好像是一枚玉
蛋般精緻,不由得連聲讚美。

  楚婉冰瞇著媚眼問道:「有多漂亮……有娘親當年好看嗎?」

  洛清妍又在她肚子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現在可比娘親當初懷你的時候美多
了。」

  小鳳凰素來吃軟不吃硬,聞言不禁眉開眼笑:「冰兒不信,人家也要瞧瞧娘親的
肚子!」

  洛清妍盈盈一笑,坐直了身子,捏著衣帶緩緩解開素白衣裙,露出雪腴白沃的身
子,甜香濃濃,繞樑不散。

  洛清妍修為已是超神之極限,身體也越發柔韌,內氣精華集於筋脈骨髓,人反而
更顯豐盈,身材凹凸有致,風韻濃烈,肌膚如同妙齡女子,清靈細巧,欺霜賽雪,體
態則顯出那成熟貴婦的風韻,孕胎後體內使得那股乳香更為甜美。

  一雙豪乳巨碩圓潤,雪腹也是彭隆而起,宛若玉球在肚,風韻迷人。

  「娘親的肚子也很好看嘛……」

  小鳳凰伸手撫摸著母親圓滾滾的小肚子,目光迅速被其胸口的一對妙品吸引,無
論見過多少次,每次看到這雙豪乳,都有種莫名的悸動和羨慕。

  小鳳凰望著母親胸前如同蜜瓜般的豪乳,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雙峰,雖也豐腴肥
嫩,但似乎還略呈下風,她伸出玉手至洛清妍胸前,各抓住一顆肥奶,時重時輕地捏
弄起來。

  「好大哦……娘親的乳房真是大的唬人,又棉又軟,圓圓潤潤的,摸起來真是舒
服呢……人家怎麼長都比不上,能教一下冰兒嗎……」

  楚婉冰抱住母親脖子,將紅艷艷的嘴唇貼靠美婦的耳垂,悄聲問道。

  陣陣熱氣鑽入耳孔,洛清妍身子變得更加酥癢,喘息道:「等……冰兒生下孩
子,那裡……就會充滿……乳汁,也就自然……會變大了。」

  楚婉冰努著小嘴問道:「真的嗎?」

  洛清妍憐愛地握了握女兒的一顆酥乳,笑道:「當然是真的,娘當年沒生你之
前,這兒還沒你大呢。」

  楚婉冰再仔細比較了一下雙方的玉峰,發覺自己的雙乳已經開始漲大,比起母親
來已經不差多少了,假以時日真能迎頭趕上,想到這裡不由得滿心歡喜,吐氣如蘭
道:「也讓人家伺候一下娘親吧。」

  說話間已撩開母親褻褲,靈巧手指鑽了進去,摁在洛清妍的那粒珍珠。

  「嗯!」

  洛清妍悶哼一聲,身軀劇顫,側倒在床,兩顆肥奶乳瓜如同水波蕩漾,隨著身
子的側臥而傾斜於一側,綿軟細嫩,媚態撩人,再加上隆起的小腹,更增添了一份難
以言喻的誘惑。

  「咯咯,娘親,冰兒來了!」

  目睹母親撩人媚態,楚婉冰體內媚氣沸燃,翻身坐起,爬在母親的身上,分開洛
清妍一雙修長的玉腿,將年輕的牝戶暴露在母親的面前,湊了上去,而自己的玉首則
俯在母親腿間,立即聞到一股潮濕氣息,帶著濃郁的花香撲面而至。

  楚婉冰吐出香舌,在母親的肉唇上輕輕滑動,並豎起兩根手指,撩起一掬清滑的
淫水,然後輕巧的刺入母親成熟的牝戶。

     婦人的花戶嫣紅若血,極為鮮艷,再者窄小的花道裡灼熱異常,無數的嫩肉纏
繞在指頭,細嫩滑膩,楚婉冰輕輕戳弄了幾下,但覺無甚阻礙,而且還有一股深邃的
吸力,將手指不斷引入內中,使得小鳳凰不由自主地在母親的蜜壺中抽送起來。

  「啊……冰兒……好……好啊……」

  洛清妍的口中傾瀉出迷人的浪叫,成熟的身體也隨之輕輕抽搐起來。

  抬眼望去,便見女兒楚婉冰那粉紅色的花瓣正擺眼前,花唇頂端那枚花珠被慾火
熏蒸得充血亮麗,晶瑩欲透,惹得洛清妍伸指去觸,只覺手感彈韌,便開始一陣揉擠
搓壓。

  「啊……啊……好棒啊……娘親……快點兒……再快點兒……」

  胯下花珠本就敏感,楚婉冰如遭電擊,渾身顫抖,高聲叫喊著,快美間便將舌尖
頂進母親的陰戶之中,在內裡伸縮卷轉,舔弄不休,品鑒著其中甘美汁液。

  洛清妍的蜜壺中早就已經泥濘一片,在女兒的挑逗下,更是春潮氾濫,一發不可
收拾。

  由於楚婉冰的俏鼻貼在洛清妍的陰阜,是以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濕熱的鼻息包裹著母親的陰核,讓洛清妍更是情慾高漲,肥臀扭擺,迎合著女兒
的唇舌侍奉。

  洛清妍乾脆也張口含住女兒那美妙的花戶,唇舌柔嫩而熟練,同樣品得楚婉冰淫
水一波波地從蜜壺深處湧出。

  母女倆擺出首尾相對的姿勢,挺著圓鼓的肚子相互慰藉著對方,將對方香甜的玄
陰媚汁一點點吸入口中,互補元氣。

  洛清妍在女兒的蜜道中舔洗數十次,忽見女兒的的陰核就在眼前,紅艷充血,腫
脹剔透,於是抽出手指,在那枚花珠般的陰核上撚搓了幾下,然後中指一屈一彈,連
環數下,使得楚婉冰快感如潮,瞬抵頂峰,大股大股的清甜陰精狂洩而出,噴了洛清
妍一臉。

  「啊……」

  隨著高潮的迅速降臨,小鳳凰胯下那粉紅的花瓣開闔顫抖,全身酸軟,再也無法
繼續香舌的活動,抬起頭來,瞇著眼睛,高聲呻吟,然而在她的紅唇和母親的牝戶間
連接著一條銀絲來,也不只是少婦口涎還是熟婦花蜜,但更為凸顯淫靡媚態。

  隨著小鳳凰高潮洩身,屋內媚香飄蕩,洛清妍非但沒有宣洩浴火,反倒覺得蜜壺
麻癢異常,她坐起身來,伸手抱起女兒的一條玉腿,將玉胯往女兒兩腿之中湊了進
去,兩人濕潤的陰唇撞在一起,電流一般的快感衝擊著她們的神經,母女倆同時哼叫
一聲,扭動嬌軀,胡磨亂頂起來。

  四片陰唇大大張開,貪婪的相互衝撞摩擦著,又好似兩張癡纏的小嘴,不斷地接
吻,品嚐著對方的花汁,而且兩枚花珠也時不時地相互摩擦,更是刺激得這對母女花
淫水咕咕外湧,相互交流著各自的情火慾念。

  母女倆扭動著肥臀圓腹,同時撫上對方的酥胸,握住肥嫩的乳房,揉捏掐搓,乳
峰蓓蕾高凸而起,愈加硬挺緊繃。

  母女倆挺著肚子,癡迷地擺動臀部,口中發出毫無意識的喊叫。

  「娘親,人家想吃奶!」

  小鳳凰癡迷地道。

  洛清妍挺起胸口,將肥碩的巨乳塞向女兒口中:「嗯,吃吧,吃吧……」

  「唔……好吃……真好吃……」

  楚婉冰口齒不清的呢喃著,舌尖在乳暈上打了個轉,牙齒輕噬著蓓蕾根部,然後
張開小嘴,將小半豪乳納入口中,一注接一注的乳汁流入口中,頓感滿口遺香,甘美
無比,如品上等佳餚。

  洛清妍同樣快美,加速扭動腰身,母女倆玉胯越磨越是銷魂,淫水花汁源源不絕
地湧出,繡榻已被倆人的汗水和花漿濡濕。

  「啊啊啊……我要來了……冰兒……」

  「嗚嗚哼嗯……娘親啊……我也是……」

  終於,兩人在互相慰藉間攀上了肉慾的顛峰,兩具雪腴柔沃的嬌軀一陣痙攣,同
時孕育龍胎的圓潤小腹顫動,胯間花徑地抽搐收縮,隨著肥臀的扭擺,花香般的熱潮
分別從兩人的蜜壺中狂射出來……

  玄陰媚息相互交融,溫養胎息。

  屋外的魏雪芯看得一陣心顫身熱,忽聞楚婉冰開口道:「娘,咱們再試一下那寶
貝吧……」

  洛清妍那熟潤得膩人的聲音響起:「嗯,也好!」

  小劍仙不由滿腹狐疑,究竟是什麼寶貝,便往裡邊定睛細看,只見大娘讓姐姐平
躺下來,她則從繡榻的暗格裡摸出一條圓圓長長的棒子,形如男根,雙向龜菇抵在楚
婉冰白嫩的牝戶口上。

  魏雪芯見狀,立時嚇得花容失色,險些叫出聲來。

  這時洛清妍已經將雙頭龍塞入楚婉冰花唇中,由於蜜穴中水分充足,帶著細茸的
雙頭龍很順利頂到小鳳凰的花房。

  令得楚婉冰又是一聲高喊,險些昏暈過去。

  洛清妍則將雙頭龍的另一端貼近自己的牝戶,沉腰下坐,噗嗤一聲,便使其餘的
部分盡數納入體內,緊接著她又擺動肥臀,竟如男子般抽插著女兒嬌嫩的陰戶。

  母女倆那白淨細嫩的牝戶被雙頭龍連接在一起,棒子的兩頭分別撞擊著陰道盡頭
的嫩肉,楚婉冰花道緊湊,洛清妍蜜壺柔嫩,雙後蜜水順著雙頭龍流淌而出,雙頭龍
粗糙的表面摩擦著敏感的膣壁,不斷激起快感的電流。

  母女倆逐漸接近快樂的頂峰,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大量的淫水花汁從牝戶中湧
出,將兩人的玉胯染得濡濕,黏糊糊地纏成一片。

  「哦……冰兒……為娘要洩了啊……」

  「啊……娘親……冰兒也要了……」

  母女倆的呻吟聲彼起彼伏,時高時低,交疊出一支誘人的樂曲。

  淫糜無毛的陰戶緊貼在在一起,兩條雪白的嬌軀激顫連連,母女倆緊緊抱在一
起,四顆同源的巨乳奶瓜緊緊貼在一起,乳肉顫抖,奶香飄忽,妙不可言。

  緊接著就是大小妖後、母女雙花同時洩出最後的花蜜,純美甘甜的陰精通過雙頭
龍間的管道射入對方體內,打在花蕊之上,形成玄陰循環,相互汲取陰息。

  目睹了這一切的魏雪芯只覺得腿肚子發軟,渾身香汗,股胯間也已黏稠一片,整
條褻褲已然濕透,濃密的恥毛黏成一團,並與褻褲粘貼在一起。

  也許是母女倆過於快美,心神恍惚,竟未發覺被魏雪芯瞧了個正著,兼之盤龍聖
宮內都是女子,以大小妖後的性子也不太在意被自己人瞧去,反正都是那小賊的女
人,平日裡被擺弄出羞人事也不少,就猶如那日的群妖伺龍,過程之淫靡實在難以描
繪。

  魏雪芯臉蛋滾燙灼熱,羞得渾身熱汗,不敢久留,忙扭頭離開……

  講訴完這一切後,魏雪芯發覺龍輝的雙眼冒著灼熱的光芒,胯間已經隆起一大
塊,粗碩的龍根正頂著褲子。

  「大哥……」

  魏雪芯芳心一顫,羞得低下頭去,這時小鳳凰卻是柳眉倒豎,雙手叉腰,嬌嗔
道:「好啊,你這丫頭竟敢偷窺,不怕生針眼嗎!」

  魏雪芯羞得脖子都紅透了,龍輝見狀,柔愛地將她抱住,笑道:「雪芯別怕,你
姐姐跟你開玩笑呢!」

  楚婉冰眼眸泛起一絲狡黠之色,已然恢復昔日古靈精怪的作風,心中似乎已經開
始盤算如何戲耍這羞澀的小妹子。

  「冰兒,讓為夫檢查檢查你的身子!」

  龍輝一眼看出那丫頭的壞心眼,立即動手收拾她,省得這乖順的小仙後再被她戲
耍,說話間已經朝她胸前伸出祿山之爪。

  車內立即響起一陣嬌呼尖叫,漸漸的轉變為嬉鬧歡笑聲……







【龍魂俠影】第二十三集 第二十回《四後美景》

  第二十回《四後美景》

  馬車駛回盤龍聖宮,穿越結界,進入一片安詳美景,花紅柳綠,祥和安靜,遠離喧
囂,實乃人間仙境。

  龍輝攜雙後下車,只見前方並列著一排倩影,環肥燕瘦,艷麗清雅,群芳爭艷。

  站在中間的林碧柔和玉無痕,姐妹倆身著寬鬆衣裙,隨著和風吹拂,林碧柔咬著嘴
唇,目光瑩瑩,步子微微一側,似乎要撲過來,但手掌卻不自覺地撫上小腹;玉無痕則安
靜地牽著師姐的手,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龍輝。

  皇甫瑤也是靜立原地,臉蛋紅撲撲的,顯得尤為嬌羞可人。

  鷺明鸞牽著蕭蕭也在一側,師徒二人都可以看出明顯的身孕,但那傻妮子圓乎乎的小
臉上仍沾著油跡。

  穆馨兒依舊溫柔如水,盈盈俏目中透著濃濃慈愛,豐盈的身軀此刻顯得更加成熟,小
手時不時地扶著肚子;白翎羽則是按耐不住,嬌呼一聲龍輝,快速跑了過去,一頭扎入他
懷裡。

  龍輝忙抱著她,發覺她豐實的身子似乎比以往更加滾燙,低頭看去,這頭母麒麟依舊
不喜著羅裙,一身武袍長靴,唯一不同的是沒有以纏裹腰帶,隆起的小腹在寬鬆的衣服下
隱隱可見。

  「小羽兒,你身子都這麼重了,可不能再這麼風風火火的!」

  龍輝柔聲勸道。

  白翎羽抬起臉蛋,眼圈微紅,嗔道:「這段時日,我不能練武,不能騎馬,做什麼都
得小心翼翼的,就是在花園散步也被人嘮叨,煩也煩死了!」

  龍輝笑道:「是誰給你嘮叨?」

  白翎羽撇了撇嘴,沒有說出來。

  崔蝶抱著孩子走過來,抿嘴笑道:「你平日毛毛躁躁的,人家是怕你損了胎息,才不
厭其煩提醒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白翎羽耳根一紅,哼道:「早知道生孩子這麼麻煩,我就不生了!」

  說著往龍輝身上擂了幾拳,嗔道:「都是你害的,說——該怎麼補償!」

  龍輝咬著她耳朵壞笑道:「補償自然是以身相許,讓小羽兒陰陽交泰,極樂融融!」

  白翎羽蜜色的肌膚頓時湧起一股潮紅,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死不要臉,一回來
就這麼下流!」

  龍輝道:「夫妻敦倫,天經地義!」

  白翎羽道:「我……我現在身子不方便,可經不住你折騰!」

  龍輝道:「經受不住便找人幫忙,瑤瑤妹妹可是你的助力!」

  白翎羽回眸瞥了一眼堂妹,只見她小腹圓潤,承托著那嬌柔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笨
重,不禁低聲斥罵龍輝道:「你瘋了,瑤瑤那身子骨怎麼禁得住你搗騰!」

  龍輝掃了一圈,未見洛、於、穆三後,灼熱的目光落在鷺明鸞身上,只見她小腹也已
現粗隆,眸光盈盈,多了幾分母性的溫柔,而蕭蕭似乎也少了往日的嬉鬧,晶瑩的眼珠子
定定望著龍輝,似乎多了幾分依戀。

  「我警告你,接下來這段日子,你不許碰我跟瑤瑤!」

  白翎羽口上雖說生孩子麻煩,但出自母性本能,對於這第一胎仍是極為小心,直接對
龍輝下了禁慾令。

  龍輝道:「小羽兒,三個月後胎息已經平穩,咱們可以親近的……」

  白翎羽瞪眼道:「說了不行就不行!」

  龍輝有些沮喪地道:「翎羽妹妹,這太殘忍了吧!」

  白翎羽哼道:「家裡邊姐妹眾多,你找別人去,反正孩子出生前,我不許你碰我跟瑤
瑤!」

  龍輝哦了一聲,立即將目光投向碧玉雙姝,林碧柔眼波流轉,蕩漾若水,儼然春心暗
動,誰料卻被玉無痕拉了一把袖子,她立即收起勾人的目光,幽幽地歎了一聲。

  「就連無痕也……」

  龍輝暗自叫苦,無痕雖然溫柔,但卻極有主見,她應該也是跟白翎羽意見一致,而林
碧柔對這師妹諸多虧欠,自然也得聽她話。

  偌大的後宮,本是群花似錦,誰知一回來便少了四名貴妃,叫他著實無奈。

  「罷了,罷了,你們這幫丫頭不識貨,朕還有明鸞、穆姐姐她們!」

  龍輝暗歎一聲,喃喃自語。

  鷺明鸞卻笑道:「色鬼,你腦子裡除了這檔子事就沒點別的嗎?」

  龍輝見似乎有戲,立即湊上去。

  鷺明鸞嫣然一笑道:「漣漪懷孕後感念到一些天地真意,每日都得闔目冥想,我和洛
姐姐得分開來照看她,所以沒空招呼你這大老爺。」

  龍輝原本還想一睹大小鳳凰腰身粗隆的模樣是何等迷人,但聽鷺明鸞這麼一說倒有幾
分失望。

  穆馨兒主動走來,溫柔地說道:「龍輝,你也在外邊也操勞了好些時日,我準備了些
酒菜,你去品嚐一下吧。」

  走路時以單手扶腰,此刻她身子笨重,再加上又裹有小腳,走起路來顫微微地搖擺,
那種柔弱有孕的嬌態引得龍輝一陣憐惜。

  龍輝忙伸手扶住穆馨兒,在她耳邊輕言道:「可是娘親做的?」

  一聲娘親提醒倆人的義母子身份,如今自己卻是懷上了義子的兒子,這份關係實在驚
世駭俗,讓身受禮教熏陶的穆馨兒時不時地尷尬一番,此刻被龍輝提起,耳根頓時泛紅,
羞得滿面赤霞。

  龍輝瞧出她心中煩事,便伸手撫著她圓鼓鼓的肚子道:「好姐姐,一切都由我呢,你
且安心養胎,若怕惹人閒言蜚語,那就呆在盤龍聖宮,避世隱居,不染塵埃!」

  穆馨兒莞爾道:「呆久了會悶的!」

  龍輝笑道:「那就帶孩子出去玩,你這麼多兒媳婦,就隨便挑一個當孩子的娘掩人耳
目!」

  這時,蕭蕭紅著臉地走過去,柔柔道:「肉茄子,我肚子大了,是不是要生寶寶
了?」

  龍輝有些奇怪,這丫頭似乎一改往日傻態,說話間也略顯條理。

  鷺明鸞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釋道:「我和師姐查探過蕭蕭的身子和元神,發覺她的雙
重人格已經開始融合,或許也是這先天胎息的神效吧。」

  以此觀之,這傻妮子已有好轉跡象﹗

  龍輝心中也是一陣欣慰,笑道:「蕭蕭,你準備生寶寶了。我帶了些好吃的東西回
來!」

  蕭蕭眼睛一亮,雀躍地拍手稱好:「好啊好啊,你帶多點回來,我也要給寶寶吃。」

  龍輝拉著她手走到裡屋,從懷中掏出一包蜜餞,蕭蕭出奇地沒有動手去搶,而是乖乖
地望著,似乎等著他給自己。

  「以往她見了好吃的立馬動手搶奪,現在難得如此安靜,看來孕胎對女修者確實是個
契機。」

  與眾后妃長敘柔腸一番,龍輝心中掛念仙妖雙後,立即去尋二婦。

  龍輝在回寑宮的路上看見一抹白衣倩影迎面走來,朱顏玉貌,熟媚豐腴,微笑含情,
不是洛清妍還有何人,她腰身雖已粗圓,但行走起來依舊輕盈。

  龍輝大喜,笑迎了上去:「洛姐姐,我回來了!」

  洛清妍笑道:「回來就好,家裡多了一群孕婦,這段日子有你忙的啦!」

  龍輝柔情滿腔,雙臂一張,便將美婦人柔軟的香軀抱在懷裡,說道:「能讓洛姐姐心
安氣定,我再忙也願意。」

  洛清妍也伸手環住他,柔聲道:「你回家就是最好!」

  兩人雖有千世情緣,但卻無需太多甜言蜜語,幾句簡單的話便互述心意,溫馨柔和。

  龍輝抱著洛清妍時立即感覺到那股灼熱的胎息,其本質跟楚婉冰極為相似,也是一隻
金羽火禽,同樣的剛銳勇猛,威風凜凜。

  龍輝暗自唏噓,心想這母女果然不愧是母女,連懷胎之子都如此相近。

  洛清妍奇道:「冰兒跟雪芯她們不是出宮迎你麼,為何不見她倆蹤影?」

  龍輝道:「是啊,我們是同駕一車回來的,但下車後就不知她們去哪了?」

  洛清妍凝眉片刻,道:「算算時辰,她們應該是去丹房了!」

  龍輝奇道:「她們去丹房做什麼?」

  洛清妍道:「這些日子我跟明鸞輪流照看漪兒,冰兒便主動替其他那些丫頭熬製安胎
藥,雪芯也正好想學習醫道,便跟著她姐姐一併到丹房了!」

  龍輝微微一愣,道:「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些孕婦,找個丫鬟婢女熬藥即可,冰兒何
必這麼辛苦!」

  洛清妍幽幽歎道:「冰兒有過上回經歷,自然不敢怠慢輕忽,她怕中間出岔子,所以
就親自去照看火候!」

  龍輝心頭一暖,想來這隻小鳳凰是己所不欲勿施立於人,曾有過一回小產,不但對自
己加倍小心,連其他姐妹也考慮進去。

  洛清妍笑道:「經過此事後,其他丫頭對冰兒更是敬愛,想來她這個正宮娘娘是當得
穩妥了!」

  龍輝道:「這熬藥的事以後就交給我了,我這便去把她找回來!」

  洛清妍道:「我也隨你去吧!」

  兩人往後院走去,行至西北一角,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龍輝奇道:「明明是安胎藥,怎麼味道如此好聞?」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無知,啐道:「你當姐姐是街邊賣大力丸的江湖郎
中嗎?若是苦藥,這些身懷六甲的丫頭豈不更加受苦!」

  龍輝賠笑稱是。

  「哇!」

  丹房內響起一聲嬌呼,龍輝和洛清妍奇怪地對視了一眼,便施展神念往丹房內瞧去,
只見灶台上擺著好幾個藥罐子,裡邊熱氣翻滾,顯然是剛熬好藥。

  冰雪雙姝站在灶台前,魏雪芯正捧著一個盛滿藥的瓷碗,眉頭緊蹙,吐著舌頭道:
「姐姐,這藥怎麼這般苦?」

  楚婉冰道:「良藥苦口嘛,你快些喝藥!」

  魏雪芯搖頭道:「以前藥味是甘的,沒這麼苦,是不是那兒出錯了?」

  楚婉冰道:「沒有啊,一直都是這個藥方!」

  洛清妍深吸了一口氣,對龍輝莞爾笑道:「安胎的藥草都齊全了,只不過沒有放那幾
味祛苦增甘的藥草罷了,這死丫頭又變著戲法欺負妹妹。」

  龍輝笑道:「她定是被雪芯看去,心中不忿,故而藉此報仇。」

  洛清妍奇道:「什麼被看去了?」

  龍輝壞壞一笑,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道:「看見小冰兒和洛姐姐難耐寂寞,相互慰
藉,雙鳳磨鏡!」

  洛清妍雪靨一暈,鳳眸泛起一片水霧春色。

  這時小鳳凰連逼帶騙地將小雪芯弄到樓上,這丹房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為熬藥煉丹,
上層則是存放藥材,但由於新建造,裡邊只是擺了幾張桌子和軟墊,並未有太多藥材。

  龍輝和洛清妍悄然跟在後邊,抵達上層時,聞及一陣陣嬌羞的哼叫。

  「嗯……啊……姐姐……不要…嗯啊……那裡……啊……」

  「妹子,你的水真是越來越多。」

  「嗯…唔…啊…啊……」

  「來,雪芯乖,讓姐姐給你弄乾淨吧。」

  「不…唔…嗯…唔……」

  響起低沉的滋滋吮吸舔洗聲和魏雪芯那欲拒還迎的喘息聲。

  龍輝氣血翻湧,跟步上前推門一看,當即就慾火燒灼,胯下巨龍充血抬頭,瞬間化身
巨型燒火棍。

  房間裡,魏雪芯正癱坐在椅子上,胸前衣襟袒露,內裡的水綠紋花抹胸被推至鎖骨
處,一對白嫩的豐碩梨乳乳挺立而起,乳廓比起以往又豐盈了不少,其上佈滿晶瑩熱汗,
顯得更加肥嫩油潤,可口誘人;身下的襦裙被掀到了腰間,一雙修長緊致的玉腿掩映其
中,誘惑更添,腿股間絲綢褻褲已被撥開,露出了黑紅粉相間的膩人肉穴,雖已嫁為人
婦,但小仙子的肉穴依舊鮮嫩如初,色澤和形狀皆與少女無異。

  再看那朵黑草之下的肉花肉穴此刻正紅艷艷的盛放,其中溢出的粼粼水光甚至蔓延到
了雪白的大腿上,更襯得蜜穴嬌艷欲滴。

  見龍輝和洛清妍進了房間,魏雪芯羞得滿面通紅,原本就緋紅的俏臉更加晶瑩欲滴
,彷彿熟透的紅櫻桃,讓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又看小鳳凰,此刻秀髮凌亂,玉靨佈滿情慾的暈紅,眼中春水蕩漾,雪白的衣襟敞開
滑落,掛了胳膊上,露出了嬌嫩白皙的雙肩,素色銀紋的抹胸被扔到一旁,一對豐碩乳球
隨著稍微急促的呼吸上下彈動,圓潤若球,肥嫩如瓜,果然懷胎後她身子越發豐腴動人,
成熟多汁,這對巨乳已然可跟洛清妍相互抗衡,而她下身的雪白紗裙倒是整齊,不過一條
捲成一團的褻褲掛在潔白的腳踝上,顯然下體已然真空。

  龍輝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小鳳凰方纔所蹲之處,那裡正有一灘冒著熱氣的粘稠水印。

  「小賊,娘……」

  相對於妹子那嬌羞的樣子,楚婉冰倒是大膽得多,是楚婉冰直起了腰來,理了理衣
服,怯生生地叫了兩人一聲。

  巨乳坦露,玉胯濕潤,龍輝望著小鳳凰的目光已經被灼熱的淫慾所佔據。

  被這冤家如此盯著,楚婉冰體內情火躁動,渾身酥麻綿軟,腿間湧起股股熱潮,水意
瀰漫,連穿在外邊的裙子也被濡濕。

  「冰兒,你怎麼能這樣?」

  洛清妍聲調有些嚴厲,鳳目生寒,似在責備。

  「對……對不起……」

  楚婉冰當即弱氣地低頭認錯,小臉低垂,泫然欲泣,那模樣看得龍輝是心痛不已,正
想開口為她開脫兩句,卻不料洛清妍鳳目生春,笑靨如花,說出一句幾乎讓他下巴脫臼的
話:「冰兒,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就顧著跟妹妹快活,忘了你二娘了嗎?」

  說著,這熟媚艷婦發出一連串悅耳的脆笑。

  楚婉冰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娘親教訓得是,冰兒這就去請二娘!」

  小丫頭隨意攏上衣衫,便要往屋外跑去,但腳踝上仍掛著一條褻褲,她嫌麻煩乾脆就
將其踢走。

  「小騷貨!」

  龍輝忍不住笑罵道,順手還在她翹臀上拍了一掌,打得臀肉顫巍巍地抖動,顯得越發
肥嫩彈滑,楚婉冰驚叫一聲:「啊,小賊,你作死嗎!」

  言辭雖是嗔怪,但音調卻帶著絲絲誘人磁媚,而且還不滿地扭了扭身子,惹來一陣臀
浪抖動,叫龍輝只覺身骨皆軟。

  母親是絕代妖婦,這女兒也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龍兒,別顧著流口水啦!」

  洛清妍將他的腦袋扭了過來,面對面地說道:「一陣子就讓你得償所願!」

  看著眼前嫵媚妖嬈的婦人,龍輝伸出大手在洛清妍的肥臀上用力一拍,臀股果然豐
肥,又暗中比較了這對母女花,發覺小冰兒身子越快來綿軟,比起洛姐姐也僅僅略遜半線
而已。

  這一拍卻好像抽走了洛清妍渾身的力氣,她柔媚蕩地輕聲嬌吟,整個人居然就這麼順
著龍輝的後背向下軟到,龍輝忙從後邊將她抱緊,柔暖香甜的軀體貼在自己身上,引得龍
根不住顫抖,而洛清妍的雙手卻也瞄準男人的腰帶,然後借勢一拉,就把龍輝的腰帶給抽
了開來,龍輝的褲子失去束縛,當即彈出了那根通紅巨大的肉棒來。

  洛清妍感覺到臀後堅挺,想來是龍根貼肉而來,已是勾得她春心蕩漾,媚眼間水波漣
漣,胯下肉穴裡潮意洶湧,將雪白素裙顯出了一塊明顯的水漬;而魏雪芯卻是羞得當即閉
上了雙眼,可仍是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嬌喘連連。

  久未親近龍輝,此刻洛清妍再聞及龍涎迷香的氣息,玄陰躁動,媚骨酥癢,不自主地
拱動柔腰,把肥美的肉臀貼到龍輝的肉棒之上,令得龍輝貼身感受一下那讓她體內洶湧的
火熱。

  龍輝看著美婦人那發情的聳動,中紅光大盛,右手中指順著婦人圓潤的小腹滑至腿
間,隔著裙子戲耍婦人蜜穴,這一下是激得洛清妍嬌軀一震,蜜穴噴出一股瑩香的花汁,
打濕裙子內側。

  「洛姐姐,咱們先來吧……」

  龍輝喘著粗氣道。

  洛清妍嫵媚輕笑道:「不行哩,還是先等等秀婷妹子!」

  龍輝納悶道:「從仙霞居至此有一段路程,這樣豈不是虛耗光陰嗎?」

  洛清妍道:「怎麼會呢,你在一邊等一下,我有些事要跟雪芯講!」

  說到最後,鳳目閃過一絲更為狡黠的異彩,看得魏雪芯一陣心寒。

  「雪芯……告訴大娘,那天你在屋子外邊看見了什麼?」

  洛清妍笑盈盈地捧起魏雪芯的小臉問道。

  檀口在談吐間噴出香蘭熱氣,極為醉人。

  魏雪芯嚶嚀低呼,羞得滿面紅霞,哀求道:「大娘……我不是故意的……」

  洛清妍卻是一舔嘴唇,柔軟鮮嫩的舌頭令人忍不住想將其含住,此舉更暗增其妖媚艷
色。

  「小雪芯……」

  洛清妍眼眸間媚意更濃,彷彿化不開的蜜糖:「你想要直接跟大娘講,那天何必在外
邊蹲了這麼久牆根呢!」

  魏雪芯臉蛋紅得彷彿快要滴血,只得求助地望著龍輝:「大哥……」

  話音未落,卻見粗物已伸至跟前,她開口求助反而被滾燙的龜菇堵住朱唇。

  龍輝笑道:「你這悶騷的小丫頭,就知道藏著掖著,今天難得有機會,讓大
哥好好教教你!」

  魏雪芯大窘,發出哼哼喘息聲以作抗議,但口中陽根散發的龍涎迷香不斷滲入其體
內,默默點燃原始慾火。

  洛清妍無視魏雪芯那哀羞的神態,玉手滑動,巧妙地將她的衣服扒了個精光,把魏雪
芯一身羊脂白玉般的奶白肌膚裸露而出,小仙子身段比以往更為豐滿,肚子豐隆而起,圓
潤若球,更是增添了幾分成熟的母性風韻,激惹得龍輝肉棒又是一陣堅挺,撐得她小口酸
麻,口涎外溢。

  「雪芯這兒也打了許多呢!」

  洛清妍按著魏雪芯的玉乳說道。

  龍輝也將手伸到小仙後胸前,握住另一顆梨乳,手掌揉按,手指輕捏,果然是乳脂豐
隆,奶肉彈滑,越發誘人。

  洛清妍另一隻手則直接摸向了魏雪芯的蜜穴,剛剛經過楚婉冰的調戲,小仙子的情慾
早已被吊起,懷孕後越發敏感的身體頓感火熱如注,花漿汨汨外滲,打濕了胯間茂盛的恥
毛,洛清妍只覺得手指陷入一片濕滑泥濘。

  魏雪芯酥得不住顫抖,恨不得放聲嬌吟,但口中被龍根堵住,唯有發出一連串無助的
鼻息聲。

  被這對姦夫淫婦上下戲耍挑逗,魏雪芯渾身滾燙無比,雪白的肌膚染上一層熏粉緋紅
乳頭越發勃起堅硬;蜜穴春潮滾滾,不住地湧出,在臀下的椅子上積下了一灘春水。

  「洛姐姐,雪芯都已經這樣子了,你可不要再逗她了!」

  龍輝淫笑著伸手解開洛清妍的衣服,洛清妍嫵媚地配合,不消片刻,便已赤身裸體,
屋子內頓時肉光奪目,母女兩具美妙的肉體同時呈現在龍輝跟前。

  看著魏雪芯發情得越發可愛的面容,洛清妍也是倍感憐愛,花心瘙癢,索性跨腿一
坐,整個人坐到魏雪芯的大腿上,肥臀不住地前後磨動,刺激著酥癢的蜜穴。

  只見母女倆圓滾滾的肚子不斷顫動,兩隻美蛤不住接吻,一者毛髮濃郁,一者光潤如
玉,淫汁傾吐,相互慰藉。

  魏雪芯爽得吐出龍根,開口呼喚:「唔……嗯……大娘……好熱……」

  洛清妍也是一瞬間被送至佳境,比起親生女兒那光潔的蜜穴,這庶女那茂盛的恥毛似
乎更為刺激,兩穴相貼時,毛茸茸的感覺猶如被男子那鬍渣子刮上去一般,極像龍輝為自
己舔吻。

  「哦……雪芯……大娘也好熱,真是乖女兒……比冰兒還要美……雪芯,你
下邊也好熱……燙死大娘了!!」

  洛清妍快美連連,便抱著魏雪芯的螓首與其接吻,魏雪芯也有過幾次跟洛清妍口舌交
纏的經歷,對著妖媚大娘毫無抗拒,且甚是迷戀她的氣味,洛清妍朱唇方印上來,她便主
動渡過香舌,比起跟龍輝時還要熱情。

  母女倆吻得如癡如醉,旁若無人,龍輝看著這對母女不斷扭動的肥臀,心頭慾火更加
旺盛,伸手握住龍根朝兩人臀胯間塞去,龍冠觸及一片柔軟,毛茸茸中又有幾分光潤,也
不知是母女那只美蛤,只是覺得一片火熱潮潤,熏烤得男根十分舒爽,叫他往內深入。

  龍根沾著汁液滑入母女股胯間,並未進入任何一人體內,只是在穴口徘徊,同時感受
著兩隻不同風韻的美蛤,沾染著兩股不同的花汁。

  龍輝浴火越燒越旺,伸手將母女二人同時環住,形成了洛清妍在中間,魏雪芯在外邊
的姿勢,兩隻圓潤的肚子貼在一起,說不出的淫媚,魏雪芯喘息道:「大哥……不要抱這
麼緊,會壓壞孩子的……」

  龍輝這才醒悟過來,忙鬆開手臂。

  三人稍稍收斂,緊接著又纏綿在一起,龍輝挺起巨陽便要尋洞而入,魏雪芯和洛清妍
也被挑起灼熱情火,股間蜜穴春水氾濫,花心酸麻酥癢難當,就在此時一個人影走入了房
中。

  「洛姐姐?雪芯?輝兒?」

  來者正是於秀婷,此刻穿著淡杏色衫子,水藍羅裙,肌膚凝脂,雖然不施脂粉,但天
生的眉枝如畫,容貌秀雅,宛如一朵盛開的仙谷幽蘭,恬靜而又暗香撲人,一頭青絲梳理
得光亮整齊,在腦後盤了個精緻的髮髻,用一根竹簪穿著,顯得樸素溫柔,小腹隆起,再
看身後正是跟著楚婉冰。

  四個懷孕腹隆的絕美女子同處一室,母女同時懷胎,更有一種禁忌快感,刺激得男人
渾身興奮,胯下巨大肉棒昂揚怒張,威風凜然,驚得於秀婷花容失色,粉面生暈,幾欲奪
門而逃。

  「二娘,你似乎想走哦!」

  楚婉冰率先堵住門口,一手抄過於秀婷隆腹,順勢將手掌按到那對飽滿的玉
乳上。

  小鳳凰的朱唇是順勢就咬到了於秀婷的耳垂上,悄聲低語話:「留在這裡一起玩好不
好?」

  只見她蓮足輕舞,往身後的兩扇房門上一點,就把藥房給關了個嚴實。

  聽著楚婉冰語帶媚惑的嬌笑,於秀婷那還不知道事情原委,一切皆有預謀,而那主使
之人,不是龍輝,就是這對大小妖後,又或者是他們三人何某算計自己母女倆。

  於秀婷想到母女四人即將光著身子,挺著大肚遭他淫玩,耳根頓時一陣滾燙燥熱。

  美婦人秀眸含霧,羞得語帶哭腔,咬唇抗議道:「一回來就不安好心……」

  說話間,眼眸朝洛清妍飄去,含羞帶嗔地瞪了這妖婦一眼。

  龍輝站直身子,挺著顫巍巍的巨龍往這邊走來。

  於秀婷面頰一陣滾燙,思緒不由得飄回了最初的那一幕——在水潭邊上,龍輝硬是一
邊從後進入她的身子,一邊像騎馬一樣把她「騎」到水潭裡,然後再霸佔後竅菊花,更利
用空暇將雪芯前後淫辱一回,前塵往事讓於秀婷羞得渾身發軟。

  「這小賊忒壞……這次又要怎麼折騰我們……」

  這麼想著,於秀婷不自覺地就望向了龍輝,眼神複雜,飽含著諸多情緒,愛意、羞
意、媚意以及誘惑。

  這種複雜的眼神更加誘人,當即勾得龍輝淫火大熾。

  在身後抱著於秀婷的楚婉冰聞及二娘那股暖融融的體香,不禁有些癡醉沉迷,不由得
伸手在那雙巨碩的梨乳上揉捏著,但只是揉了幾下,便感到掌心一陣溫濕,有股淡淡的乳
香分泌出來。

  龍輝甚是驚喜,便伸手去解婦人衣扣腰帶,欲看究竟。

  於秀婷忙伸手去擋,卻被楚婉冰笑嘻嘻地扣住皓腕,將一對玉臂反剪在身後。

  「冰兒……你做什麼!」

  於秀婷羞嗔道。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雪芯跟我娘玩得這麼開心,你就陪冰兒玩玩嘛!」

  水潤的雙唇愈加賣力地吮含於秀婷的耳垂。

  龍輝雙臂從前襟伸入,環過於秀婷腰間,一隻手去解於秀婷的胸扣,一手隔著那纖薄
的褻褲揉捏在了於秀婷的翹臀上,同時腦袋前伸,與小鳳凰來了一個深吻。

  楚婉冰美滋滋地啟唇相迎,香舌傾吐,龍輝的舌頭緊緊捲著楚婉冰的丁香不放,一路
搖晃,侵入小妖後口中。

  對於這妮子龍輝是發自內心的寵溺,若無她的明幫暗助,自己斷不可能享受到這等齊
人之福,遂將一腔愛火傾注於口舌間,吻得小丫頭迷離喘氣。

  楚婉冰也是樂在其中,任憑龍輝的口舌在檀口中肆虐逞威,片刻間便已雙頰粉紅,媚
眼春水欲滴,鼻中哼出一陣陣夾帶著肉香的火熱氣息。

  於秀婷此刻正是身處煎熬,耳邊聞及這對癡男怨女的纏吻嘖嘖聲,還被陣陣催情氣息
噴落在脖間;臀股處更有愛郎火熱大手揉捏著,指頭探入了其中嬌嫩的菊穴,連帶著纖薄
的絲綢褻褲一番攪動研磨,叫她胯下春潮漣漣。

  恰巧在這時候,龍輝已經解開了於秀婷的衣裙,露出半掩赤裸的玉體。

  美婦人內裡竟是穿了一件薄潤的杏色抹胸,款式甚短,只是掩住雙峰,小腹卻是暴露
出來。

  她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平時穿了寬鬆的衣服,看著還不甚明顯,此時裸著身
子,白玉般的小腹渾圓隆起,將下腹都遮沒了,就連褻褲也看得不甚真切。

  杏色的抹胸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的錦紋,質地柔滑細膩。

  再加上於秀婷那對奶子又圓又嫩,一對蓓蕾翹翹撅在肚兜下,誘人之極。

  她兩手被楚婉冰反剪在身後,此刻只得羞媚地側過身子,隨之帶動雙乳一陣輕搖,圓
潤豐實的梨乳奶球便跳動起來,隔著肚兜跳蕩搖曳,掀起波浪般的韻律,使得上邊的風情
萬種。

  龍輝火熱的大手順著美婦的後背就是直滑而下,一直滑入到了於秀婷的腿心,往毛髮
濃密的穴口輕輕一揉,兩根手指沾滿水跡順勢而入。

  「呃…呃…呃……」

  於秀婷只覺這一戳,彷彿戳到心坎上,喉中不由發出一陣悶哼。

  龍輝也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團團溫熱潮濕的嫩肉咬住,層層疊疊地擠壓吞吸,股股的
粘稠溫濕往外噴湧。

  「婷兒,不見一段時間,你下邊似乎更加銷魂,好生的騷浪,還會用力往裡吸呢。」

  龍輝鬆開楚婉冰的朱唇,低聲在於秀婷耳邊戲謔地調笑起來,於秀婷羞得連眼睛都不
敢睜開,唯有幾滴熱淚滾了下來。

  龍輝心痛地替她舔去淚水,忙對準她朱唇連吻了幾下,柔聲道:「好姐姐,莫要傷
心,我只是跟你說笑的!」

  於秀婷嚶嚀嬌喘,雙臂環住龍輝,將頭埋在他懷裡,一言不發,那模樣嬌羞嫵媚,比
起她女兒似乎更像一個懷春少女。

  「冰兒,現在就你還衣衫整齊了!」

  龍輝笑著去扯小鳳凰袖子,調戲地說道:「還不快給為夫脫個精光!」

  小丫頭橫了他一眼,但屋內已經充斥著濃郁的媚香,熏得她意識有些迷糊,再加上她
本就迷戀與龍輝行床笫樂事,此刻自然不會拒絕,順著龍輝心意便將衣裙褪去,裸露出豐
腴更勝往昔的胴體。

  龍輝被一陣陣的艷光肉色晃花了眼,母女四人玉體橫陳,或掩或露,或熟或嬌,或雅
或媚,四雙玉乳巨碩圓潤,妖後母女乳瓜圓腴肥沃,肉嫩奶盛;仙後母女臀股豐隆,花草
茂密。

   然而,最叫男人興奮的是,四顆圓滾滾的肚子並列在前,叫人有種如真如幻的錯覺,
母女開花結果,四後同孕龍胎。

  龍輝一陣狂喜,呢喃道:「妙哉,妙哉,四位娘娘,可願與朕一行!」

  母女四人面泛丹霞,卻是心情各異,有喜有羞。

  龍輝就近抱過於秀婷吻著她火熱的雪靨道:「婷兒,就由我們先開始吧!」

  於秀婷紅著臉推了推他,啐道:「你不怕冰兒和洛姐姐吃醋?」

  龍輝道:「無妨,我再化分身出來,保管一碗水端平!」

  洛清妍率先反對道:「不許用分身!」

  魏雪芯也撅嘴道:「大哥,分身終究不是你,讓人感到怪難受的……」

  倒是楚婉冰沒有什麼,不過她見母親和妹子都不喜,也不好說些什麼。

  龍輝道:「那就得先委屈三位娘娘了!」

  洛清妍笑道:「你且先寬慰一下秀婷妹子吧,這些天來她沒少心煩!」

  龍輝跪在於秀婷跟前,吻著隆起的小腹,說道:「好姐姐,真是委屈你了,讓你這些
天來都挺著身子受累!」

  於秀婷伸手撫著他頭髮道:「一切都還好,你回來就是最好的!」

  龍輝將臉貼著婦人肚子,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於秀婷臉頰暈紅,含羞答答地道:「是男孩,但卻沒有本源……只是一個小孩子,不
像洛姐姐、冰兒和雪芯那樣,非鳳即龍!」

  龍輝奇道:「怎麼雪芯的胎息都是龍氣,你的卻是人形,而洛姐姐跟冰兒卻是兩隻金
羽火雀?」

  洛清妍道:「這也許跟母體有關,我跟冰兒都是鳳凰血脈,跟你的真龍血脈本是分庭
抗禮,按理來說是龍鳳之氣各佔一半,但你那天要一對四,天龍陽氣便分成四份,所以鳳
凰血脈便佔了優勢!而秀婷妹子劍術精純,劍氣已淬煉筋骨元神,只怕懷胎兒也受此影
響,更似母體多些。」

  龍輝恍然大悟,自己雖能在床笫之上連挑四後,但陽息卻被四人均分,小仙
後因為體制上並無特殊,所以龍息便佔據主動,反觀妖後母女,鳳凰血脈本就根
天龍真陽抗衡,這般分攤下來,胎兒便像母體多些。

  龍輝主動開口道:「你們母女四人的心煩事,今天都給我通通拋去,給為夫開開心
心,安安樂樂地養胎生孩子!」

  於秀婷道:「怎麼拋?」

  龍輝於是再也忍不住體內沸騰的慾火,雙手提起於秀婷的腿彎,就抱著於秀婷一轉
身,把她放到了身後的軟墊上,用力一扯那輕透的抹胸和褻褲,一具白玉雕成的肉體立時
呈現眼前。

  於秀婷臉上一羞,心中卻是一甜,胯間蜜穴春潮的湧動,汩汩淫津充斥蜜穴,流到了
她的腿根上,泛起陣陣淫光。

  看著於秀婷的動情模樣,龍輝抄起婦人圓潤的雙腿,將巨大的肉棒頂到正在顫抖的肉
穴口中,研磨兩下,便腰間發力,口關而入。

  粗、硬、燙、熱……

   肉穴被巨根充盈,久曠的身子湧起一陣滿足的幸福感,於秀婷滿腹心事被這股灼熱的
愛火燒得乾淨。

  懷孕後的婦人,身子更為豐沛,濕滑柔嫩,令得龍輝情不自禁地向前俯衝,恨不得將
自己融入她香軟的胸口。

  「輕點……小心,別壓著孩子。」

  於秀婷蹙眉提醒道。

  龍輝回過神來,忙停止動作。

  於秀婷幽幽歎道:「能不能換個地方,回你寑宮吧,我們現在不同以往,在這裡怕是
經不住你折騰!」

  龍輝點頭道:「此等良辰美景自當高床暖枕!」

  說罷劃開空間,轉移身形,將五人帶回了逍遙居寢室那張廣大柔軟的床榻上。

  寢宮極為乾淨整潔,龍輝奇道:「我離開這麼久,這兒怎會如此一塵不染?」

  魏雪芯道:「你出征後,娘天天到這裡來打掃!」

  龍輝欣喜無比,抱起於秀婷道:「婷兒,真是賢妻良母,為夫之福,來——側過身子
臥下,這樣子不會壓倒孩子!」

  於秀婷柔柔點頭,依他所言側臥下來,龍輝也側臥在她背後,挺起龍根往她胯下伸
去。

  肉棒畫過婦人緊湊的股溝,抵住花瓣,三摩兩擦,便裹著蜜汁鑽了進去。

  「婷兒,這樣舒服嗎?」

  龍輝伸出一臂膀,從後邊抱住於秀婷,慢慢地磨著肉棒問道。

  於秀婷嗯了一聲道:「這樣子溫溫柔柔的多好,你以前就知道埋頭亂拱一番,每次都
想被你拆掉幾斤骨頭似的,事後累得要緊。」

  龍輝吻著她耳垂,伸手摸著胸口玉乳,發覺乳頭處一片濕滑,仔細一看,竟是乳白的
奶汁。

  「婷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龍輝奇道。

  「不知怎麼的……肚子圓起來後,這兒就不受控制地泌出來!」

  於秀婷紅著臉說道,聲音越來越小。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洛姐姐也是如此!」

  龍輝回頭望去,只見洛清妍粉面羞紅,正雙手環胸,似在掩飾著什麼。

  龍輝問道:「妍妍,這是真的?」

  洛清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抱緊環胸的雙臂。

  她的乳房本就豐滿,此時漲滿乳汁更顯肥碩,沉甸甸份量十足,這一用力抱住白滑的
乳肉,使得巨乳受壓,潔白的乳汁立即從鮮嫩的乳頭中射出,落在被單上,飄出一陣誘人
的香氣。

  於秀婷紅著臉道:「都怪你……沒事就來弄人家這兒……現在可好,根本就控制不住
……你讓我以後改怎麼見人!」

  這些日子,她們除了為孩子身份犯愁外,還又這一層原因,即便在花園納涼散步,胸
乳都不自覺地發漲泌奶,先是在胸前逐漸形成兩點水跡,然後慢慢擴大……

   此等窘事,莫說於秀婷那單薄的臉皮,就是媚骨天生的洛清妍也是受不住。

  洛清妍也埋汰道:「都是你這害人精……上回生鷲兒時都沒這種事!」

  龍輝道:「我明白了!正所謂事不過三,你跟婷姐姐這都是第三胎,所以不受控制也
是正常的,估計生了孩子後就能恢復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歪理!」

  龍輝也不再搭話,因為於秀婷的蜜穴實在太過爽美,油潤多汁,豐腴肥美,將龍根裹
得極為酥麻,即便是這般柔風細雨地抽插,也別有一番風情。

  比起橫衝直闖,於秀婷更喜龍輝溫柔憐憫,身子很快便進入佳境,汁水越泌越多,將
胯下被單濡濕一大片,油潤潤的蜜穴也讓龍輝有如神助,越戰越勇,於秀婷花心本就短
淺,懷孕後更使花宮下沉,輕易被男兒採取花心嫩蕊,酥得她連連喘氣,也虧她性子內斂
恬靜,若是換了大小妖後那等媚骨婦人早就放聲呻吟了。

  就在此時,龍輝身後貼來一具溫軟香軀,圓滾滾的肚子帶著溫熱貼在脊背上,整個人
好似浸入溫泉般舒服。

  正是那嬌癡的小鳳凰,她見龍輝回首,立即奉上香唇任君品鑒,龍輝美得不
亦樂乎,一邊同小鳳凰舔吻纏綿,一邊抽插劍仙花谷。

  「雪芯,你大哥、姐姐、娘親都在忙活,也讓大娘好好疼愛你一番吧!」

  洛清妍媚笑摟過小仙子,柔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調笑道。

  魏雪芯被大娘身子那股暖甜幽香熏得意識迷糊,本能地點頭說好。

  這對非嫡親的母女倆扶著腰腹,擺出股胯相貼的姿勢,將兩隻濕漉漉的寶蛤黏在一
起,緩緩磨動起來,只聞得水聲咕咕,花蜜盈盈,自成一番淫靡風味。

  「大娘,我口渴!」

  魏雪芯撒嬌道。

  洛清妍將她腦袋摟在胸前,把雪馥濃香的巨乳送過去:「口渴了就喝奶,也替大娘吸
一些,不然漲得怪難受的……」

  魏雪芯聞言張口含住乳頭,貪婪地吮吸起來,吃得滿嘴香滑。

  看著女兒被那大妖婦調弄得如此淫蕩,於秀婷一陣羞媚,低聲罵道:「死丫頭,越來
越不要臉了!」

  「婷兒,你下邊的水也越流越多,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龍輝忽然一挺槍,直刺花宮,酸得於秀婷一陣哆嗦。

  於秀婷不由一陣哆嗦,羞入骨髓,氣得將肥臀往後一挺,肉穴將整根大肉棒給吞了進
去,花心瞬間被衝破,一種極致快感衝上腦髓,讓她是忍不住一陣高聲淫語。

  「婷兒,你這穴兒雖是花心短淺,肉壁卻也甚為肥嫩,可算是最敏感而不耐房事之
體,然而你卻有糜仙音,反倒成了促人催射的內媚體質!」

  龍輝說得搖頭晃腦,煞有介事,於秀婷被他講得脖頸通紅,嬌羞不已。

  洛清妍和楚婉冰皆知這小賊又在賣弄他的淫才,好笑又好氣,也想知道他會如何評價
這端雅出塵的劍仙。

  「如此名器便稱為仙霞傾心媚吧!」

  仙霞正是指於秀婷那外在氣質,而傾心二字則暗指婦人那天香容顏,至於一個媚字則
道出了她骨子裡的真實。

  被龍輝這般評頭論足,於秀婷身心俱喪,敏感無比,動情燃欲,頓時間陰精狂噴,一
股粘稠得猶如奶白色的濃液決堤噴湧,帶著淫靡的肉香澆灌在龍輝棒首。

      不得不說這仙子懷孕後的肉體更為敏感內媚,以往的陰精花漿都是清澈如泉水,如今
竟濃稠若乳漿,而且還少了幾分清淡的芬芳,多了幾絲成熟的肉香,可見這具身子已經完
全向愛郎敞開……

     隨著於秀婷的洩身,勾魂糜仙音脫口而出,引得龍輝精元決堤,射了她一個酣暢淋
漓。

  眼梢看著龍輝和於秀婷的激情大戲,洛清妍淫趣更盛,一手悄然伸入了魏雪芯後臀,
指頭鑽入了小仙子的後庭菊穴當中伸縮抽插,下體則加強挪動,讓那媚香肉穴更加充分地
磨著魏雪芯的芳草蜜地洛清妍舒爽無比,不自主地一口吻到魏雪芯水唇之上,那強烈的快
感在兩人體內積蓄,緊接著化為一聲聲騷媚的哼叫。

  遽然,洛清妍身子一僵,驚呼道:「冰兒,你……嗚嗚……你做什麼……快住手!」

  「娘,那小賊好過分哦,只顧著和二娘玩,都不理我。」

  原來楚婉冰見龍輝只是一味地沉迷在於秀婷身上,連接吻都不理自己,心中醋意勃
發,卻是不料更增體內慾火,於是便去找母親親近,趁母親和妹妹玩得正歡時,將手指插
入了洛清妍的後庭,藉此發洩心中的邪火。

  「啊…死丫頭……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兒!」

  洛清妍被這丫頭扣得後庭酥軟酸麻,難受得連連嗔怪。

  「嗯嗯……可是娘親,你之前都是這麼跟人家玩的。」

  小鳳凰裝瘋賣傻,一邊眨著大眼睛,擺出一臉委屈相,那樣子極其無辜,但下手卻絲
毫不軟,手指也由一根突然變成了兩根,兵分兩路,同時刺入洛清妍的後庭和花穴。

  前後夾擊的滋味爽得洛清妍張口嬌吟,香涎外滲,時不時地落在魏雪芯佈滿晶瑩香汗
的豐乳上,讓得房中的淫靡氣息更顯濃厚。

  魏雪芯更是不堪,雙眼翻白,幾欲洩身。

  這四朵母女花何其嬌艷迷人,龍輝怎會寢取一朵,頓時回元補陽,舉起巨根便朝這纏
綿在一起的母女三人走來。

  見龍輝走來,楚婉冰笑嘻嘻地讓開一個位置,龍輝感激地朝她一笑,跪坐在洛清妍身
後,挺起龍根便朝母女的肥臀間送去。

  「啊啊……大哥,好漲人啊!」

  率先挨槍的正是魏雪芯,酸得這小仙子嬌喘不休,龍輝感到她花腔內極為柔滑,汁水
充沛之極,那只美穴跟她母親幾乎是一個模樣,但卻多了幾絲彈緊,少了幾分肥嫩,展現
出青春少婦的活力。

  龍輝絞盡了腦汁替大小妖後的性器取名,如今又到大小仙後,令得他有些詞窮感。

  楚婉冰開口道:「小賊,雪芯這兒可有什麼名堂?」

  龍輝苦笑道:「為夫詞窮了,實在想不出來啦,要不冰兒你替我取個名字吧
!」

  楚婉冰興奮滴道:「好呀好呀,你快出來,我來試試!」

  龍輝便抽出龍根,看見洛清妍那肥熟如桃的肉臀,不由分說便將龍根塞入菊蕊中。

  「嗚啊﹗死小子……話也不說就闖進來,你……是想捅死姐姐嗎!」

  「面對洛姐姐這等媚骨淫婦就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方能一擊制勝!」

  龍輝拍打著美婦熟潤的肉臀,得意洋洋地讚道。

  倒是氣得洛清妍粉面酡紅,柳眉顫抖,然而後庭挨插,也暫時壓住這妖婦的性子。

  龍輝再美婦後庭內享用了片刻後,又轉攻前路肉穴,洛清妍媚骨嬌軀開始生出反應,
挺起肥美的雪臀夾住那根粗硬的肉棒,上下左右扭動起來。

  快美衝入腦髓,婦人積蓄已久的嬌啼立刻脫口而出,在廣闊的逍遙居內傳開.她昂起
頭浪叫著,竭力套弄著臀後的肉棒。

  兩隻飽滿的乳瓜來回彈跳著,不時發出啪啪的肉響。

  洛清妍嫵媚入骨的風情,迅即使龍輝陷入其中,抱住洛清妍的屁股,肉棒直起直落,
頂在洛清妍蜜穴深處。

  洛清妍身子軟得猶如一汪春水,她乖乖伏在龍輝腳前,臀部高舉,逐漸攀上高峰。

  「姐姐……不要了……啊啊!」

  不理小妹子的哀求,楚婉冰乘著淫趣便將兩根手指刺入魏雪芯玉壺裡,細細感受各種
美妙。

  這只肉呼呼的美蛤,四周被恥毛覆蓋,看不清其真容,楚婉冰用另一隻手剝開濃髮,
露出寶蛤真相,粉嫩而充滿肉感,還在微微顫抖,好似一隻害怕而發抖的玉鮑,將手指伸
進去後,肉壺便立即收縮,繃緊膣內,彷彿要將入侵者給擠碎,但只要有能力排開阻隔,
便能探中內裡花心。

  以往她們姐妹嬉鬧也不過是在穴兒外口淺嘗輒止,並無深入舉措,楚婉冰這一刺入才
驚覺這小妹子的花腔是何其短淺,一根手指都還沒伸入便已經觸及了一團柔嫩滑膩,顯然
已觸花底,楚婉冰的指甲不同男根那般圓頓,頗為尖銳,魏雪芯敏感嬌嫩的花心那受得住
這般折騰,一陣顫抖哆嗦,便洩了出來,同時糜仙音也脫口而出。

  這一叫喊就如同炸開的油鍋,無論是正在交換的龍輝和洛清妍,還是正在試探的楚婉
冰,甚至是躺在一旁休息的於秀婷,全部沒有防備,慘遭波及,紛紛洩身出精。

  洛清妍忍著身子被精元灌滿的酥麻感,苦笑道:「這丫頭還真是個禍害……」

  龍輝從婦人體內抽回疲軟的龍根,笑道:「別看雪芯平日裡柔柔弱弱的,但也是不鳴
則已一鳴驚人!」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挪到於秀婷身邊,然後扯來被子鑽進去,躲在被褥裡大發
嬌嗔道:「你們都是壞蛋,我不跟你們鬧了!」

  龍輝莞爾一笑,伸手欲抱洛清妍,繼續未完之戰,洛清妍卻制止道:「適度就好,我
現在可不同往日,經不住你再來一番折騰,還是去冰兒那吧,不然她可又要吃醋了!」

  龍輝笑道:「但我現在可還未恢復過來哩!」

  洛清妍橫了他一眼:「要恢復還不容易嗎!」

  說著跪坐在床上,一手托著沉甸甸的腹球,一手扶著男人粗長的陽具,白皙的柔頸微
微揚起,正用柔艷的芳唇吞吐著陽具。

  幾下品簫後,龍根便再度勃起,楚婉冰看得眉開眼笑,咯咯道:「多謝母后了!」

  龍輝捏了一把她小臉,笑罵道:「你這丫頭平日裡就知道調皮,現在有了孩子還是像
個孩子!」

  楚婉冰轉過身去,伏在床上,一邊擺出待幸姿勢一邊回話道:「我才不要長
大,我要一輩子被寵著!」

  龍輝跪在她臀後,扶著兩瓣柔嫩的臀脂,便將龍根朝股胯間送去。

  小鳳凰懷孕後身子溫度極高,被那層層疊疊的火熱媚肉包著男根,有種要融化的錯
覺。

  龍輝扶著她腰臀有節律地抽送起來,每次進退都帶出一股花漿蜜液,濃濃的香氣彷彿
化不開的蜂蜜,又甜又潤。

  小鳳凰身子俯著,胸口倒垂著兩團腴肉,好似發酵的麵團,又白又大,亦如成熟的蜜
瓜,又圓又肥,此等乳量已足以抗衡其母。

  看著這小丫頭由青澀嬌羞逐步發展為嫵媚成熟,再到如今的懷胎為母,龍輝心情又是
感慨,又是激動,或許說他這一生的成就和艷福都跟楚婉冰脫不了關係,這丫頭是自己心
動的第一個女子,蒙冤受罪,鼓舞自己洗清冤屈的動力來自她;塞外困局,也是因思念佳
人而殺出血路……

  甚至居於宮闕內的一干后妃或多或少都跟她有關,若無她支持自己到秦家搶親,這家
中又何來江南才女?若無她軟硬兼施,性子剛烈的白翎羽又那會嫁做龍家婦?若無她巧施
柔和,林碧柔又如何卸下過往?若無她委屈自己,他又如何能突破倫常?若無她的細心警
惕,龍麟軍怕已落入敵方陰謀而萬劫不復……

   龍輝越想越是感動,伸手將她身子扳起來,讓自己的胸口貼在她柔滑的玉背,然後雙
臂環繞過去,牢牢將她抱住,深情地將唇印在她的臉頰、耳朵、脖子……

   小鳳凰也感受到他的心意,將後背緊緊貼在他身上,緩緩扭動著腰臀,緊緊地挨著
他,絲毫不肯分開。

  畢竟身懷六甲,花宮變淺,難受男兒粗壯,楚婉冰覺得有些酸軟,小腹一陣酥麻,忙
道:「小賊,且緩緩,我不行了!」

  龍輝忙取出長槍,道:「身子要緊,你快些休息一下!」

  楚婉冰回眸撇去,咬唇道:「你還沒盡興呢……我把後邊給你吧!」

  龍輝道:「來日方長,先養好身子!」

  楚婉冰搖頭道:「沒事的,你的寶精甚是進補,你射點出來我就會很舒服!」

  龍輝道:「我怕你受不住,傷到身子!」

  楚婉冰笑道:「素雅當初肚子比我大多了,還不是一樣能受得住。你且坐下,我在上
邊控制力度!」

  龍輝笑了笑,靠著床欄坐下,巨根仰天而立。

  小鳳凰背對著龍輝,乖巧地張開腿,曲膝跪在他腰側,伸手扶住陽具,雪滑的肥臀柔
媚地向後崛起,對著肉棒緩緩坐下。

  龍輝快美得意,怯意地枕著雙手,笑道:「冰兒,這可是傳說中的菊花吹簫?」

  楚婉冰嬌嗔地在他腿上扭了一把,然後用另一隻手分開臀肉,試探性地將龜頭頂住臀
眼,然後鬆手,肥嫩柔軟的大白臀裹住肉棒緩緩坐下。

  龍冠擠入凰庭,沿著柔軟的腸道越入越深,而菊道也因動情的緣故分泌出不少花油,
整條狹道滑潤無比,龍根就好似裹著一層油脂,暢通無阻地整條陷進美臀之中,被肛肉柔
膩地包裹住。

  懷孕之後,楚婉冰臀股越發豐滿肥翹,白膩膩的一團雪肉貼在龍輝腹上傳來陣陣的綿
軟滑嫩,叫人感到酥爽至極。

  龍輝一手插到楚婉冰臀下,沿著臀溝朝內摸去,楚婉冰配合地抬起屁股,將臀菊與肉
棒的結合處暴露出來,任他狎玩摸弄,喘息著說道:「小賊……那兒是不是很難看?」

  龍輝搖頭道:「冰兒此處嬌嫩若花,粉潤可愛,怎會難看呢!」

  得他讚揚,楚婉冰心花怒放,繼續跪坐在龍輝腰間,提臀收腹,紅嫩臀竅更加夾緊肉
棒,肥臀上下滑動,套得男兒一陣爽利。

  龍輝伸手摸到楚婉冰胯下,在她玉戶內摸弄著,時而摳插肉壺,時而撩撥花珠,藉此
助興。

  楚婉冰騎在龍輝身上扭著嬌軀,兩隻雪球般的圓乳在胸前歡快地跳動著,蕩出柔媚的
肉色。

  原本堆積在胸前的雪球嫩肉增大了不少,一直延續到腋側,極為肥大綿柔,乳峰的頂
端為一圈暗紅的乳暈,兩粒腫脹誘人的大櫻桃,呈現出這妮子身子已經成熟,昭顯出少婦
的嫵媚和艷麗;雙乳的下緣自然的延伸為翹起的小腹,隨著交合的節律,兩顆肥奶蕩漾起
陣陣誇張的乳浪,拍打著凸起的小腹;順著圓滾滾的小腹往下是飽滿隆起的陰阜,隨著龍
輝的玩賞,豐滿的花瓣含苞怒放,誘人的淫露正朝外湧出。

  龍輝動情無比,坐直身子,從後邊抱住小鳳凰汗濕滑潤的嬌軀,將臉埋在她粉頸側,
貪婪地吮吸著她身上暖融融的體香,雙手則握住兩顆跳動不已的乳球,端的是柔軟肥沃,
豐腴飽滿,無論是手感還是質感都已經及其接近洛姐姐……

  感受著龍輝濃濃的愛意和寵溺,楚婉冰更加容易動情,花心子陣陣蠕動,酸楚酥麻
感湧上腦門,不由得半閉媚眼,朱唇輕聲呻吟,肌膚也漸滲香汗,玉胯蜜汁綿綿,菊眼劇
烈蠕動抽搐,擠壓男子陽氣,龍輝再難把持,肉棒她肛內律動起來,將酥燙的精液射進她
直腸深處,美得兩人同登極樂。

  楚婉冰軟膩膩地趴在床上喘氣,但怕壓著孩子,於是盡量竟下身崛起,使得肥臀高高
隆起,再加上汗水濕身,使兩瓣肉股更顯肥膩油潤,令得他慾火沸騰,軟下來的龍根再度
勃起,圓碩的龜菇噴著火熱的吐息,楚婉冰肥嫩的臀肉極為敏感,不由得泛起一陣可愛的
小肉疙瘩。

  「小賊,我有些乏了……」

  楚婉冰可憐兮兮地回頭哀求道,難得她露出這等服軟的姿態,著實楚楚可憐,龍輝憐
愛地在她耳垂上親了口:「乖,哥哥疼你,你好好休息!」

  說著往躲在被子裡害羞的魏雪芯挪去,伸手掀開被子:「小雪芯,乖寶寶,大哥來
了!」

  魏雪芯光溜溜的身子蜷成一團,臉頰羞紅無比,龍輝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伸手撫
摸著她光滑如綢緞的肌膚,哄道:「雪芯乖,快放鬆身子,大哥要好好愛你!」

  胯下龍根好似不知疲倦般硬挺起來。

  上邊沾滿她們母女四人的淫汁,看得魏雪芯身熱氣促,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汪水,白滑
的玉體潤膩之極。

  龍輝握住雪芯的膝彎,將她兩條白嫩的大腿掰開:「雪芯,快剝開下邊給大哥瞧
瞧!」

  魏雪芯紅著臉搖頭不依。

  龍輝道:「不看清楚,大哥怎麼替雪芯取名呢?」

  魏雪芯妮聲道:「我不要取名……」

  龍輝道:「那怎麼行呢,你們母女四人就差你一個了,你是想孤立在外嗎!


  魏雪芯不敢多言,嘟囔道:「那隨便取一個就行了!」

  龍輝道:「那就叫做含羞草吧!」

  魏雪芯臉頰一紅,頗為不悅,嘟著小嘴生悶氣,其他人的名字都是詩情畫意,偏偏自
己卻是這麼一個土名字。

  「雪芯,要是不給大哥看清楚,那以後就真的叫做含羞草了!」

  在龍輝的催促下,雪芯強忍羞澀,把手伸到腹下,將玉戶剝開,讓他看得更仔細。

  龍輝低頭觀賞蜜穴的模樣,笑道:「低頭賞牡丹,果然是別有一番風情。」

  雪芯粉面緋紅,羞道:「人家那裡又不是牡丹……」

  龍輝笑道:「那就是蘭花,一朵嬌嫩的肉蘭花,美其名曰——仙霞蘭姝。不信讓你娘
看看,是不是比蘭花還美?」

  於秀婷撐起身子,玉靨滾燙,啐道:「你能少欺負雪芯點嗎?」

  龍輝笑道:「洛姐姐,你覺得雪芯下邊生得怎麼樣?」

  洛清妍抿嘴笑道:「雪芯下邊生得好。」

  龍輝笑道:「她們娘兒倆一般好,都是又滑又軟的毛絨屄。」

  於秀婷羞得垂下眼,沒有作聲。

  龍輝拿起雪芯的雙腿,抵住花唇,揮槍刺入,縱橫花叢,淫水汨汨,魏雪芯被殺得面
紅耳赤,雙腿發顫。

  龍輝伸手便將二人抱入懷裡。

  溫香軟玉滿抱在懷,龍輝呼吸不由一窒,煞域征戰時雖有月靈和水靈媞侍寢,但對於
母女聯床的滋味他仍是回味不已,尤其是那對嬌羞內媚的仙子母女,豐實緊繃的水嫩身子
令他思念了多日,心裡早憋得要炸裂開來。

  他顧不得多想,一手擁住於秀婷的腰肢,張口吻上她的櫻唇。

  於秀婷正羞得不知所措,驀然被一張熾熱的大口吻住,頓時驚得呆了。

  龍輝吸吮她柔軟的唇瓣,接著挑開玉齒,侵進仙後口腔深處,攪住她像膩滑舌,吸吮
品咂。

  龍輝雙臂如鐵,緊緊圈著她的身子,她已然化作融融春水。

  兩人唇齒相接,於秀婷口鼻間儘是濃重的男子氣息,香舌更是被緊緊吸住,使於秀婷
手腳不由得軟了。

  龍輝一邊飽吻著於秀婷的芳唇柔舌,一邊摸在於秀婷光潔圓潤的腰腹上。

  於秀婷渾身酥軟爽美,她唇舌被龍輝封住,無法開口,急切間只能發出「嗯嗯唔唔」
的呻求饒聲。

  他手指長驅直入,已探到婦人腿間滑膩的美肉上,五指滑入秘處,猶如彈曲般在熟婦
腿間輕撚急撥,挑弄不已。

  於秀婷玉臉飛霞,身子軟得幾欲化開,雙腿不由顫抖起來,腹下漸漸傳來濕膩的柔
響。

  懷孕後,於秀婷的肌膚越發白嫩,白馥馥滿是成熟婦人嫵媚的風情。

  她被龍輝吻得透不過氣來,身子彷彿空了,唯有一顆心在腔子裡跳動。

  於秀婷甫經鞭撻,無力承恩卻無法開口,只能用眼神乞求道:「不要……不要……」

  將這對母女擺成四肢伏床的姿勢,掄起龍槍在兩隻毛絨絨的美鮑中來回馳騁,母女嬌
吟彼起彼伏,鶯鶯燕燕,悅耳動聽,久久不散……
2014-10-24 15: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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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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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二十四集 魔梟大計 第一回《天地暗變》


  第一回《天地暗變》

  天外道宮落成,北宗主要人物隨元鼎移居天外,並向神州各界發派道法尊貼,邀各
路人士前來觀禮。

  身為南宗的元老,淨塵也獲得邀請,並替鴻鈞出席宴請。

  淨塵別過教徒,腳踏道華祥雲,登天而上,直出九霄,抵達世外天穹。

  入眼所見,寰宇天空宛若一匹墨綢,密密麻麻的繁星便如同點綴在其上的寶石,讓
人賞心悅目。

  然而,星河深處,卻見宏偉殿堂巍峨聳立,仙霞瀰漫,難見其真容,只是隱約可見
其巍峨氣勢。

  「淨塵師叔,弟子這廂有禮了!」

  只見懸燈踏著丹暈道霞迎了上來,款款行禮道:「家師著弟子來恭敬師叔!」

  淨塵在他引領下走入宮門,發覺這座道宮乃是以一顆星體為原材料,所有殿宇石階
都是以大神通劈星而成。

  入門第一眼便是一條高聳得無以復加的石階,每隔三十三階便有兩名迎客童子立在
雙側,淨塵一走上去,他們便稽首行禮,口誦拜見師叔等尊稱,整條石階共有兩百名迎
客童子,石階共有三千三百重,氣勢宏大。

  石階頂端乃一個萬畝寬廣的庭院,中央擺放著一口百尺丹爐,而庭院盡頭則是一座
古樸殿宇,門匾之上刻著道極真宮四個大字。

  院子內站著應邀而來的各路修者,神州大地之中,凡達天人境界者基本都到場,各
大門派所來之人不是掌門便是長老等重量級人物,其中便有慕容霄漢、姚晴筎、唐冉
客,杜天雲等武林名門世家的掌舵,天劍谷雖未見於秀婷現身,但也來了陳慧軒和魏劍
鳴兩人,儒門代表則是元老尹方犀,可見這次天外道宮是何等引人矚目。

  這些人淨塵都是相熟,便過去打招呼,眾人閒聊幾句後,尹方犀歎道:「想不到這
傳說在太荒時代的異界道場竟現於塵世,元鼎著實讓人驚歎。」

  話音甫落,他頓覺失言,畢竟淨塵乃南宗長老,擋著他面大讚北宗有些不妥


  淨塵無為無求,淡泊名利,並不在意。

  姚晴筎以她那帶著磁性的嗓音說道:「劈星體成宮闕,這份能耐確實讓人驚歎,但
如此大費周章建造道場,豈不有違道家無為無求之真諦!」

  北堂世家與龍麟軍關係密切,同樣也是親近南宗一脈,對於元鼎麾下的北宗道門,
她著實並不感冒。

  慕容霄漢和杜雲天也點頭表示贊同.忽聞禮炮三響,天鐘鳴動,雲霞翻湧,宮門開
啟,北宗護教三尊飄然而出,宮內湧出一股清幽檀香,緊接著元鼎在兩名嫡親弟子的陪
同下緩緩走出,身旁還有幾名朝廷官員。

  元鼎朗聲說道:「諸位同道賞臉前來,貧道感激不盡,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望諸
位笑納!」

  說著袖袍一擺,無數星光直射而下,將整個道場照得璀璨斑斕。

  眾人忽感手中多了一物,抬起一看,竟是一塊溫潤如玉的石頭。

  元鼎道:「此乃貧道建造道場時,閒來無事煉製的星辰玉,雖說石質非真正寶玉,
但內裡吸納了繁星之靈,可助練氣凝元,對修行是大有好處!」

  眾人試著感應,果然玉中湧出一股暖流,滋潤百骸氣脈,極為神效,不由得紛紛叫
好。

  元鼎又對那幾個官員說道:「此次道場落成,有賴聖上眷顧,貧道在此拜謝皇恩浩
蕩!」

  官員紛紛回禮。

  元鼎朝眾人開口道:「貧道不才,得此機會廣邀群雄來聚,對此有幾句心裡話想
說,還望諸君能粗聽一二!」

  全場頓時一片肅靜。

  元鼎說道:「神州各地經歷戰禍,十室九空,不少宗門都遭受劫難,但也有精英挺
了過來,卻造成了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如今武林局勢已然變動,昔日的主導勢力也不
復存在,時日一久,必會引起各派為了爭奪那些空缺的地盤而爭鬥,如此一來,初定之
神州又會陷入一片血雨腥風,最終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

  有人問道:「那依照國師高見,各派該如何重分武林勢力?」

  元鼎笑了笑,說道:「在場的諸位都是大能之輩,若在神州起衝突,只會令得大地
蒙受更大劫難,畢竟如今的修者實力已不同往日,準確來說,吾等都已是仙神之輩,何
須為了那地上的區區利益而大打出手呢!這宇外星空何其廣闊,若諸位能在此開宗立
派,既能體恤百姓,又能昭顯神通!」

  他頓了頓,續道:「天外星域具有神州大地所缺的獨特靈氣,對修行是大大有益,
諸位從手中的星辰玉便知貧道所言非虛。」

  眾人都感覺到星辰玉內充沛的靈氣,不由暗暗點頭。

  元鼎說道:「皇上也有口諭,各大門派若願意到天外星域,貧道願意提供最大的協
助!」

  元鼎的提議令得大多數門派都怦然心動。

  杜雲天忽然開口問道:「朝廷將魔軍發配至天外修築天宮,不知進展如何?」

  元鼎笑道:「杜莊主此言恐怕也是在場諸位心中所想吧,也好,諸位請隨吾來!」

  說罷縱身一躍,腳踏雷火之氣,飛往天外星空,其餘各路修者也緊隨其後。

  不消片刻,已到了另一片星宇,只見星宇之中無數道身影正在星空中穿梭,他們分
工明細,有的打碎星辰,有的打磨磚石,有的雕柱刻字……

  魔界昔日威懾群雄的強兵悍將,今朝竟為苦力勞作,教旁觀者無不膛目結舌。

  慕容霄漢不禁好奇地詢問道:「吾有一事不明,這些魔者無不心高氣傲,身負蓋世
神通,就算歸順朝廷,也不至於會心甘情願做這修建宮闕的苦力勞工。不知他們是如何
任勞任怨的呢?」

  元鼎哈哈笑道:「在貧道之法下,那容他們不肯!」

  說罷揚手一揮,星空四周頓時雷電交加,大有將群魔一舉殲滅之勢,魔兵們無不面
露驚恐,紛紛求饒。

  元鼎喝道:「汝等若再敢拖沓,休怪貧道祭起鍛魔雷罡!」

  魔兵聞言連忙加快動作,幹活也飛快無比,在場眾人大部分都被元鼎這手段給震
懾。

  元鼎笑道:「此處皆是勞工寒酸之處,久留乏味。貧道已經在宮內備下清茶,咱們
一邊品茶一邊說話如何?」

  見識過元鼎的威能,大部分門派都心生敬畏,多多少少也向他靠攏,也同意了他的
提議。

  回到道場正殿,道童替賓客送上香茗和素點,元鼎抿了一口茶,笑道:「莫怪老道
囉嗦,不知方才貧道關於在天外設置道場的建議,諸位有何看法?」

  得知天外修行的好處,再見識元鼎馴魔的手段,大多數門派對他是又敬又畏,或多
或少都表示出贊同之意,有的門派甚至當場開口應承下來,唯獨儒門、道門南宗、慕
容、北堂、天馬山莊以及歸附妖族的萍山派沒有表態,皆因他們均是與龍輝又莫大關係
的勢力。

  元鼎問道:「幾位貴客的意思如何?不妨說出來,咱們一併商討商討?」

  杜雲天道:「杜某乃是一介養馬匹夫,實在難以擯棄祖業,但道長所言甚是有理,
杜某倒也有意將部分家業移至天外,且瞧瞧這天外星力對馬兒有何好處再做定奪!」

  慕容霄漢和姚晴筎意見也跟杜雲天一致,既不完全反對,也不完全贊同。

  尹方犀則道:「儒門教義在於教化世人,天外道場過於出塵絕俗,對此尹某尚持保
留態度!」

  元鼎對此也沒多說,命人小心款待賓客,待宴席過後,他暗中命人請來淨塵密談。

  進入後殿,兩人席面而坐。

  元鼎道:「淨塵師兄,想當初咱們四人一同拜師學藝,那是是何等親密無間,誰知
時過境遷,咱們四兄弟叛的叛,死的死,也僅存我們兩個,而我們還因為各種原因明爭
暗鬥了大半生,現在想起來,著實有愧先師!」

  淨塵臉色微微一變,昔日教尊曾收了四個入室弟子,按照大小排列分別是仙宗、淨
塵、元鼎、雲蹤。

  仙宗乃掌門大弟子,武學、法術、品德皆是上上之選,順理成章接掌大位;淨塵為
人敦厚忠誠,謙讓溫和,修為深厚,亦被委以重任;元鼎天賦最高,能標新立異,獨創
武學,惟性情暴躁且爭強好勝,頗為不服兩位師兄;雲蹤則是心術不正,被昊天教招
攬,為虎作帳。

  如今聽見元鼎道出前塵舊事,淨塵心中不免一陣噓唏。

  元鼎道:「昔日皆是小弟不知進退,在此想師兄賠個不是,還請師兄海涵!」

  淨塵歎道:「往事已矣,便讓它隨風而去吧,咱們還得著眼前方!」

  元鼎道:「說得對,人生在世就是得不斷前進,如今小弟已開闢星域道場,所以在
此邀請師兄,咱們師兄弟拋下舊怨,一併開宗立派,重整師門威風,才不負師尊重
托!」

  淨塵道:「你將道門分成南北二宗,這算不負師尊重托嗎?」

  元鼎歎道:「原來師兄是因此事怨恨小弟,其實吾正有重合南北之意!」

  淨塵有些意外,追問了一句道:「如何南北重合?」

  元鼎道:「自然是謹遵先教主遺願!」

  淨塵雙眼瞪大,驚詫地問道:「你……你願意承認鴻鈞之位?」

  元鼎道:「原先吾尚且看不起他,但經過了一連番大戰,此子皆表現出一教至尊的
器量,尤其是煞域一戰,他將武、法、陣、咒等諸多神通融為一體,教我生出不得不服
老之心,假以時日鴻鈞定能光大道宗法脈!」

  淨塵喜出望外,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真的想通了?」

  淨塵又追問道。

  元鼎道:「雖說老一輩比晚輩強,但晚輩之潛力是難以估算的,若事事都壓著後
輩,只會斷了傳承,你看我那幾個弟子,有誰比得過鴻鈞的,即便我能一統南北,但以
後這個掌教又一樣得回歸鴻鈞手上,倒不如也效仿儒門那般,讓年輕人出頭,長輩退居
二線輔佐!」

  淨塵一陣欣喜。

  元鼎歎道:「原以為鴻鈞師侄會來,吾正好當眾宣佈此事,這座道場其實也是我為
他修建的,誰知他沒有來!」

  淨塵道:「下界傳訊,屍王再現,鴻鈞親自去處理此禍,故而無暇分身!」

  元鼎問道:「屍王?煞域的那幾頭殭屍還在嗎?」

  淨塵道:「哎,那些禍害極為難纏,你也不是不知道,渾身上下幾乎是不死不壞,
毫無死角,即便是我們要將其誅滅,也得耗損一番!」

  元鼎道:「他能應付嗎?要不,我下去一番……」

  淨塵笑道:「無妨,以他目前能耐壓制那頭屍王不難,至於如何平息禍害,這便得
考考他這個教主了,否則就對不住你方纔那番話了!」

  元鼎道:「這自然是很好,待掌門師侄平息禍害後,立即請他擺駕登天,我要親自
將這座道宮交給他!」

  淨塵一陣感動,心情甚是愉悅。

  元鼎提出留宿一晚的請求,淨塵也爽快答應下來。

  緊接著元鼎又命人為賓客們準備廂房,招呼眾人歇息一宿。

  天外星域並無晝夜之分,睜眼抬頭儘是一片繁星,不少修者尚未闔眼,反倒是盤膝
打坐,吸納星辰靈力,練氣養元。

  尹方犀悄離道宮,往魔兵駐紮地飛去,他始終覺得這些魔孽是個不安穩因素,趁著
眾人安寢之時再去查看一回。

  魔兵駐紮在建築工地四周,卻被一股道罡奇陣籠罩壓制,造次不得,全身魔元更是
被道罡牢牢鎖住,其生死存亡皆在佈陣者一念之間,難怪得乖乖服役。

  就在此時,道罡奇陣倏然開啟,內中生出一股巨大吸力將尹方犀硬生生扯入其中,
緊接著陣法封閉,隔絕一切。

  「此陣名為諸星封魔陣,尹樓主覺得如何?」

  一個悠揚的聲音響起,只見元鼎緩緩現身,眉飛色舞,自有一副得意洋洋。

  尹方犀沉聲道:「元鼎,你這是何意?」

  元鼎道:「貧道只是想通樓主安靜協商一事,故而冒昧出手,失禮之處還望海
涵!」

  尹方犀道:「何事?」

  元鼎道:「自然是萬教歸宗,獨尊一派,從此消除派係爭鬥,還天下一個太平!」

  尹方犀慍上眉色,哼道:「元鼎天師,恕吾不能作陪,告辭!」

  說罷拂袖便走,元鼎暗中掐了一個手決,封魔陣頓時急速運轉,挪移空間。

  待陣法停止後,尹方犀發覺自身已在星海深處,距離神州大地足有億兆里遠。

  距離雖是遙遠,但對於破虛修者而言,只需劃破空間,越空過界即可回去,對此他
並不擔心,唯獨顧忌者乃是帶著古怪的元鼎真人。

  「你將尹某拖到此地有何謀算?」

  尹方犀氣灌渾身武脈,紫氣劇燃,蓄勢待發。

  元鼎道:「此地遠離神州,再者還有貧道法陣封印,自然是要行那殺人滅口、瞞天
過海的勾當了!」

  他語氣平淡,卻是透著一股猙獰狂妄之氣,叫尹方犀不由暗自驚訝,心想道:「昔
日元鼎雖然囂張,但是傲而不狂,現在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疑惑歸疑惑,元鼎的殺招已經奪命而來,尹方犀刻不容緩,出掌抵禦。

  紫陽拼雷火,儒道巔峰戰,由於沒有了護持神州乾坤的陣法,破虛之力盡數宣洩,
掀起洪濤巨浪,直接崩碎附近一片星域,數以百計的星體化作粉末。

  對了一招後,兩人各自震退,尹方犀心想地勢不明,無益久戰,於是便隔空打了一
掌,試圖擊潰陣法,誰料掌勁卻被陣法吸納,化作陣法運轉的動力。

  元鼎道:「此陣糅合了你我真氣而成,除非貧道解除陣法又或者你我分出個死活,
否則此陣不散!」

  尹方犀道:「如此說來,你是要與我不死不休了!」

  元鼎道:「又或者你我攜手,共創大業!」

  尹方犀哼道:「癡人說夢!」

  元鼎道袍一抖,寶刀上手,衍陽鋒赫然在握,劇烈火光電流迸射而出。

  尹方犀取出天蠶手套,擺出儒門正氣掌起手式,即將準備迎戰。

  元鼎搶先出招,刀鋒直斬儒者犀天靈,尹方犀沉著應對,紫掌直推道者銳芒,雷火
罡氣與紫陽真火交迸出璀璨光華,映亮了萬里星空。

  元鼎刀鋒一出後,立即狂催真元,竟與尹方犀形成凶險的內力搏鬥。

  尹方犀暗吃一驚,何曾料到這老道竟然如此張狂,一上來就拚鬥內力,但箭在弦
上,唯有豁盡修為同他對抗。

  就在兩人內力傾吐之際,忽然有道身影從一旁竄出,其中一人正是宗逸逍。

  尹方犀眼角餘光瞥見宗逸逍,有些驚訝正在養傷的宗逸逍何以至此,但見來
了同門,也算是一份助力,此刻只要他往元鼎身上出一招便能扭轉局勢。

  「尹方犀,納命來!」

  尹方犀萬萬沒料到,宗逸逍這一掌竟是打在自己身上,一口鮮血濺撒而出,
元鼎哈哈一笑:「沒想到吧,尹樓主!」

  說話間內力猛吐,將尹方犀震得傷上加傷,嘔血不已。

  與此同時,又有一人閃來,瞬間點住他各大要穴,封住他全身真氣,尹方犀震驚萬
分,因為那人正是他自己——尹方犀!

       打坐數個時辰,養息充足,淨塵睜眼起身,推門出去,外邊正是一片浩瀚星空,院
子內已經布下轉靈陣法,可將星辰奇力吸納,滋補花草樹木,故而院內植物不需陽照水
淋也能生得燦爛茂盛。

  但不知為何,淨塵總有絲絲不安的感覺,道心略顯躁動。

  「師兄,何以愁眉不展?」

  元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淨塵回過頭來,發覺身後除了元鼎之外,還有尹方犀。

  淨塵忙行了個禮,道:「尹樓主也來了,真是湊巧!」

  尹方犀笑道:「尹某在道宮四處參觀,恰好碰上元鼎天師,便隨行聊了幾句,二位
真人似乎有事要談,在下便不打擾了!」

  元鼎道:「貧道要跟淨塵師兄所談之事也得請樓主做個見證!」

  尹方犀止步問道:「不知何事?」

  元鼎道:「道宗即將重聚,再無南北之分,擇選良辰吉日,貧道將此道宮奉予鴻鈞
掌教以作賠禮!」

  淨塵聞言又是一陣欣喜,畢竟元鼎當著外人將此事道明,也等同了宣告其誠意和決
心。

  尹方犀笑道:「道宗重合,乃天大好事,尹某在此先祝賀一番!」

  元鼎道:「此事尚有許多細節未曾敲定,暫不便公佈,待確認具體日子後,還得請
儒門兩位教主親臨道極真宮,替我道家做個見證!」

  尹方犀點頭道:「儒道親若一家,此事尹某定當稟明教主,相信二位教主也會替道
宗高興!」

  送走尹方犀後,元鼎拉著淨塵的手走往觀星台。

  登台之後,元鼎瞭望星辰,掐指推算,邊算邊說話道:「淨塵師兄,也煩請你替我
算算星辰軌跡,咱們且敲定幾個日子,屆時也好做足準備!」

  盤龍聖脈,龍主寑宮。

  龍輝在書房內批閱文書,江南三十六郡的政事、龍麟軍的軍務依舊不減繁瑣。

  屋門忽被推開,只見楚婉冰扶著腰走了進來,如今她懷胎已然十月,臨盆在即,圓
鼓鼓的腹部宛若一顆玉球,撐得白裙鼓起豐隆的一團。

  龍輝見狀,嚇得忙丟下文書,跑過去將她攙扶住,道:「小祖宗,你現在挺著個大
肚子,就不要亂跑了,有什麼事喚丫鬟來就行了!」

  楚婉冰依著他,笑靨如花道:「在屋子裡呆得悶了,出來走走,順路到你這
來叫你回去吃飯!」

  這丫頭本就是他心頭肉,現在大肚便便,龍輝對她更是百般寵溺,幾乎當成
祖奶奶來供奉。

  回轉逍遙居,飯菜已經準備妥善,諸女猶如繁花擁簇,圍繞在龍輝身邊,芬芳妍
妍,朱顏玉貌,且大部分都腹中圓鼓。

  龍輝給諸女碗裡添菜,樂呵呵地看著眾嬌妻進食,還時不時地替她們擦去嘴角的油
跡,甚至還化出分身來伺候眾后妃。

  用膳完畢後,一干孕婦都照例服用一杯養胎安神湯。

  龍輝放眼望去,魏雪芯甚是乖巧地倚著母親喝藥,母女倆挺著一對圓潤的大肚子抿
嘴服藥,那模樣溫柔安靜,令人心醉;楚婉冰頗為怕苦,即便藥湯祛除了不少苦味,但
喝起來還是不斷凝眉撅嘴;洛清妍心疼她,伸手輕柔地在她後背撫摸拍打著,白衣素裙
襯托出如花嫵媚的母女嬌靨,更照出腹圓若球的母性體態;皇甫瑤起身欲取某物,但她
腳小體重,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顯得極為迷人;白翎羽怕她摔著,慌忙過去攙扶;玉無
痕恬靜地坐在椅子上,默默抿著藥湯;林碧柔則乖乖地陪著師妹;漣漪和鷺明鸞則連番
哄著蕭蕭吃藥;崔蝶和秦素雅則伺候著待產的穆馨兒,婆媳間一片溫馨。

  「苦死人了!」

  楚婉冰總算喝完藥,吐著粉嫩的舌頭道,這藥湯已經是調勻了許多苦味,但這丫頭
對苦味及其敏感,哪怕一點點都受不了。

  洛清妍掏出手絹替她抹去嘴角的藥汁,柔聲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嬌氣……」

  話音未落,卻見小鳳凰臉色陣紅陣白,額頭泛出冷汗,捂著肚子,顫聲說道:「嗚
嗚……痛……肚子好難受……」

  洛清妍一搭脈,花容丕變:「冰兒要生了!」

  這話一出,全屋驚動。

  無獨有偶,魏雪芯竟也在同時腹痛難忍,開口哀吟:「大哥,娘親……我肚子也疼
……」。

  於秀婷也連忙伸手搭脈,同樣是花容失色:「雪芯也要生了!」

  屋內一片嘩然,姐妹倆同時臨產,龍輝倒也鎮靜,畢竟上回崔蝶跟秦素雅的產期也
是十分相近,他經歷過一次,心中也有了個底。

  「快準備熱水床鋪,熬製參湯補品,還有準備多些毛巾……」

  「娘……你怎麼了!」

  原先還在喊肚子疼的姐妹倆異口同聲叫道,只見洛清妍和於秀婷都不約而同地摀住
肚子,臉色陣紅陣白,冷汗直冒,大口喘氣。

  龍輝頓時傻了眼:「一齊懷胎也就算了,怎麼連生都是同時!!」

  兩個已經夠他忙活了,先是母女四花同時結果,最後居然連瓜熟蒂落也在同一天,
這也太過湊巧了,巧得讓整個盤龍聖宮炸開了鍋。

  龍輝立即化出九霄分身,將四後母女同時抱入內室,安置在床榻上,所幸這張龍床
夠寬大,可容納七八個人。

  龍輝讓她們母女四人並列臥在床榻,「小賊……好,好痛!」

  小鳳凰疼得眼淚直流,脖頸青筋凸顯,嗚嗚哭喊。

  「大哥……救我!」

  魏雪芯臉色慘白,小手緊緊抓住龍輝的衣袖,一副瀕死掙扎的可憐模樣。

  相對於這兩個沒有經驗的丫頭,兩名熟母倒是鎮靜得多,緩緩調勻呼吸,張開雙
腿,靜候胎兒出宮。

  洛清妍還能趁著空檔安慰女兒,握住小鳳凰冰涼的小手道:「冰兒,別怕,你跟著
娘親一起呼吸,很快就好了!」

  楚婉冰哭著道:「我再也不要生了!!!」

  於秀婷輕拍著魏雪芯手背道:「雪芯,女人都會有這麼一次的,忍一下就過去
了!」

  魏雪芯倒也乖巧,嗚咽著點頭,也鬆開了龍輝的衣袖,那只衣袖早已被她扣出五個
指孔。

  龍輝則是忙裡忙外,不斷更換濕巾替她們母女拭汗,還得說話鼓勵她們,又得去看
她們腿胯間的情況……儼然就是一個穩婆。

  緊張了大半天,總算聽到嬰兒啼哭聲,母女四人幾乎同時產下龍子,楚婉冰是第一
個,依次便是於秀婷、魏雪芯和洛清妍。

  母女同臥一床同誕麟兒,此等幸事讓龍輝欣喜若狂,心頭湧起陣陣幸福的滿足感。

  龍輝替四名產婦抹去血跡,再洗淨嬰兒包裹入襁褓。

  楚婉冰撐起疲軟的身子,柔聲細道:「快把孩子給我抱一下!」

  龍輝忙將她產下的麟兒遞過去,楚婉冰欣喜地將孩子抱在懷裡,心情萬分激動,鳳
目中透著一片柔光。

  魏雪芯也坐直身子,嬌聲道:「大哥……孩子……」

  龍輝忙將孩子都塞入各自母親懷裡,母女四人眼眸間透著綿綿溫柔。

  楚婉冰哄了一陣子嬰兒,忽然想起了些什麼,眨著媚眼道:「咯咯,孩子他爹,小
賊……快過來,有獎賞給你!」

  龍輝湊了過去,小鳳凰婉媚一笑,挺起胸脯,微微鬆開的襟領間晃起滔天雪浪,酥
沃的肥白乳瓜起伏劇烈,極盡誘惑。

  洛清妍啐道:「死丫頭,剛生完就顧著跟臭小子調情,你能不能正經些!」

  龍輝呵呵笑道:「這是我跟冰兒以前的約定!」

  楚婉冰柔媚一笑,鬆開衣襟,一對肥美圓潤的乳瓜彈躍而出,一股濃濃的乳香撲面
而來,以往細如豆粒的乳暈此刻卻大如銅錢,色澤也嫣紅深邃。

  龍輝如見珍寶,撲入香懷,捧起這對豐腴的玉乳便吸吮起來,只是用手輕輕一擠,
一股濃稠的甜膩便湧入嘴裡,可見這丫頭的奶水是何等豐沛,難怪長了這麼一副善生養
的模樣,男人滿口溫潤香滑,甜膩暖融,吃得是不亦樂乎,堪稱極品瓊漿,絲毫不遜其
洛清妍。

  小鳳凰撫著他後腦,咯咯笑道:「小賊,你可得悠著點,別把你兒子的奶水搶光
了!」

  龍輝抬起頭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的奶跡,嘖嘖道:「美味可口,以後為夫有
福了!」

  只要他們湊在一起便會沒心沒肺地胡鬧嬉戲,其餘三女也見怪不怪了。

  「雪芯!」

  龍輝立即將目光投向魏雪芯,虎視眈眈,驚得小仙後一陣嬌羞。

  龍輝壞笑著挪到她身邊,伸手便扯開她鬆垮垮的衣服,兩團馥嫩豐實的梨乳就顫巍
巍地跳出來,如同於秀婷那般,乳珠越發粉嫩,乳暈卻擴大了不少,比小鳳凰還大半
圈,時不時地冒著乳白的漿液。

  龍輝吞了吞口水,低頭便將玉乳含住,其乳量也不在其姐之下,味甘汁潤,清幽宜
人,比起楚婉冰來倒是少了幾分甜膩,反而多出幾分爽口。

  於秀婷看得面紅,拍了他一下,嗔道:「你別鬧了,她們是初產,身子還未適
應。」

  洛清妍也是媚眼含嗔地瞪著他。

  龍輝放過氣喘籲籲的小仙子,望著兩位熟艷多汁的美婦,笑道:「既然兩位姐姐心
痛女兒,就得讓你們代勞了!」

  說著便朝兩婦的酥乳豐胸伸出了祿山之爪……

       「陛下!」

  屋外忽然傳來螣姬的聲音,打散了這旖旎的氣氛,洛清妍和於秀婷趁著他分心之
際,將其踹下床榻,同時嬌嗔大發:「滾出去!」

  龍輝不甘地收手,拍了拍屁股,朝外邊喝道:「什麼事?不知道朕正在安撫四位娘
娘嗎!」

  楚婉冰抱起孩子邊餵奶邊說道:「小賊,螣姨斷不會無端打攪,定是有要事!」

  魏雪芯略顯慌亂地抱著孩子,柔柔地應和姐姐的話:「大哥,你快去處理正事!」

  被這對姐妹一唱一和地催促,龍輝只得暫時放下心中宏遠——同嘗母女四花之果蜜
乳漿。

  屋外螣姬正在等候,龍輝問道:「發生何事?」

  螣姬道:「山下傳訊,鴻鈞掌教到訪,正在拜龍殿內等候!」

  龍輝立即離開盤龍聖宮,降臨拜龍殿。

  殿內弟子見了龍輝連忙迎接,新任的神龍祀嬛望月親自出迎,領著龍輝來到正廳。

  「鴻鈞掌教不遠萬里而來,龍某有失遠迎!」

  龍輝拱手抱拳道。

  鴻鈞起身回禮道:「貧道冒昧到訪,還得請王爺原諒在下唐突!」

  兩人分主客坐下,龍輝問道:「掌教親臨,不知有何要事?」

  鴻鈞道:「王爺可知那凶屍將臣再度現世!」

  龍輝道:「那凶屍不是被我拋出天外星空了嗎,為何又再度出現紅塵?」

  鴻鈞道:「這倒不清楚,只知道三個月前,此凶獠忽然出現在西北一帶,殺人吸
血,禍害千里,儒道兩教多次派出高手圍剿,都未能建功。」

  龍輝道:「那凶屍確實難纏,身軀堅硬無比,近乎不滅,就算是破虛境界的高手要
將其徹底毀滅也非易事!」

  鴻鈞道:「那凶屍雖然靈智初開,但卻有著極為強悍的學習能力,當初王爺將它拋
出天外,它竟然懂得開闢境界,越空回歸!」

  龍輝臉色微沉,道:「如此說來,其物實乃天下大害,本王便再走一趟,費些力氣
將其摧毀!」

  鴻鈞苦笑道:「貧道曾以寰宇八極對付此怪,眼看就要將其摧毀,但卻發覺這東西
體內的屍氣極為頑固,而且十分特別,冒然誅殺將臣恐怕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龍輝問道:「什麼後果?」

  鴻鈞道:「這殭屍乃厲帝嘔心瀝血之傑作,屍氣不畏水火,不懼風雷,乃此物凶悍
之來源,若屍身被毀,屍氣便會四下蔓延,遇活物而附,屆時只怕整個神州大地都會被
屍氣所污!」

  龍輝道:「吾可將這屍王移到天外,再趁勢毀之。」

  鴻鈞道:「就算如此,屍氣依舊會尋著活物而動,最終還是禍及百姓!」

  龍輝哼道:「這厲帝死了也不安生,留下這麼些禍害,真是豈有此理!」

  又問:「不知掌教有何良策?」

  鴻鈞道:「既然此怪不能殺,那便將其永生囚禁!貧道拜訪王爺,便是想請王爺借
一物予吾,以作鎮壓封印之用!」

  龍輝問道:「何物?」

  鴻鈞道:「王爺的寶刀——逆鱗!」

  龍輝袖袍一揮,引氣御刀,逆鱗神刀隔空而來,握在手上,然後遞給鴻鈞道:「刀
在此,不知掌教要如何使用?」

  鴻鈞接過神刀,說道:「屍王至陰,需以至陽鎮之,貧道早已想好鎮壓陣術,只是
暫缺兩件引物。王爺乃玄天真龍轉世,龍元至陽,佩刀之中自有龍元陽息,貧道需借助
此刀內的罡煞龍氣為引,佈陣封屍!」

  龍輝道:「此刀只是引物,而不是陣眼或極元器?」

  鴻鈞笑道:「貧道覺得陣法設置陣眼或者極元器乃一大缺陷,只要攻破這兩物,再
高明的陣法也得破毀,所以貧道打算推陳出新,設置一種不需陣眼和極元器的陣法!」

  眾所周知,陣眼乃陣法運轉之中核,極元器乃陣法動力之源泉,若無此兩物,陣根
本不能成陣,龍輝對鴻鈞這話不禁起了莫大興趣,虛心討教地問:「掌教可否細說一
二?」

  鴻鈞答道:「所謂陣之中核及陣元其實都是一種框架和束縛,天地萬物運轉時又何
來中樞,君何曾見過什麼事萬物之核?」

  說罷,他信手從果點中捏起一枚桃子,以巧勁剝開果肉露出果核,說道:「桃內有
核,然而核中是否還有核?」

  自問自答之餘,他又以柔力磨平果核的凹陷,使得桃核更為光潤和細巧。

  龍輝若有所思道:「果核磨去外圍的糟粕,內裡所露更為精細,如此說來這個反而
是中核,但若再細剝還有中核……嗯,掌教所言確實有理!」

  鴻鈞說道:「桃核看似桃子中心,但若無果肉包裹,其意義也無復存在。」

  龍輝道:「掌教打算如何佈陣?」

  鴻鈞道:「以孤陽罡氣困住將臣,再引出他本身的陰邪屍氣,使兩者融為一體,自
行構建出一個獨立的乾坤。」

  龍輝讚道:「困敵入陣,不如化敵為陣,此法果然別出心裁,堪稱開創陣法之先
河!」

  鴻鈞道:「王爺謬讚了,貧道不過是忽發奇想罷了。」

  龍輝道:「除了逆鱗刀外,道長還需本王如何協助?」

  鴻鈞道:「其實貧道已經設置好陣型圖,只需兩口神兵助我點燃孤陽神罡!」

  龍輝問道:「還需哪口神兵?我可助道長取來!」

  鴻鈞應道:「虎牙破軍戟,神龍猛虎皆世間陽剛之靈,王爺之刀蘊含龍氣,楊督帥
乃絕世神將,虎威凜然,其神兵縱橫沙場數十年,無人能及,早已吸收兵主之靈氣,將
這刀戟合併便能點燃孤陽罡氣!」








【龍魂俠影】第二十四集 魔梟大計 第二回《異變蘊生》

作者:六道驚魂

  第二回《異變蘊生》

  龍輝拍案叫絕:「如此妙法,怎能不一睹為快,掌教請放心,虎牙破軍戟由
我替你借來!」

  鴻鈞道:「多謝王爺匡助!」

  「龍主……龍主!!!」

  這時盤龍聖宮的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生了……生了
!!」

  龍輝猛地站起來,追問道:「誰,誰生了?」

  丫鬟道:「白妃、瑤妃、林妃、玉妃,漣妃都要生了!」

  龍輝一個頭兩個大,剛剛生了四個,現在居然又來五個,緊接著丫鬟又補上
一句道:「蕭蕭姑娘也要生了!」

  鴻鈞哈哈大笑:「恭喜王爺開枝散葉,喜添貴丁!」

  望月也款款施禮,恭賀道:「恭喜龍主,恭喜諸位龍妃喜誕龍胎!」

  龍輝哭笑不得,道:「鴻鈞掌教,恐怕我暫時脫不了身啦!」

  爾後龍輝又親筆書信一封,交給鴻鈞,讓他轉交予楊燁,辦妥之後,他再分
出雷、炎、風、海四龍靈氣隱入逆鱗刀內,這四具分身乃九霄化體中攻擊力最強
的,將四龍暫封入逆鱗神刀也是為了必要時候助鴻鈞一把。

  火急火燎地趕回後宮,卻聞陣陣高昂的呻吟已經開始起,各個妃子那是叫得
淒慘無比,龍輝急切之下,乾脆化出其餘分身,趕去照看各名愛妻。

  先是四後同產,如今又有五妃分娩,他既當丈夫又做穩婆,饒他神通廣大,
也是焦頭爛額。

  一聲聲高亢的啼哭聲相繼響起,先是漣漪產下男嬰,這娃娃生得粉雕玉琢,
哭聲卻極為特別,不似其他孩子那樣哇哇亂哭一通,而是極有節奏,好似一曲動
聽聲樂。

  下一個則是白翎羽的孩子,也是個男孩,這小娃娃生下來後僅僅啼哭了兩聲
,便瞪圓了眼睛四處張望,目光炯炯有神,挑眉睜目,極具威嚴。

  婢女替他裹襁褓時用力稍大弄疼了他,他便丫丫大叫,還揮舞著拳頭要打人
,這小子完全遺傳了他母親的力氣,小拳頭打在身上頗為疼痛,那個婢女被砸了
兩拳,胳膊便起了一片瘀傷。

  蕭蕭生下來的孩子比其他兄弟要圓胖,初看之下,白白胖胖的極為可愛,但
比起他那個天生神力的哥哥,這小子卻是天生大胃,剛生下來就把蕭蕭的奶水喝
了個精光,然後主動爬下床去,將屋內的水果糕點全部吞下,又聞著香味爬去廚
房,將廚房吃了個底朝天才算滿足,呼呼大睡。

  玉無痕誕下一子,出世之後竟是首個浮現龍子法相的嬰兒,那尊法相形似虎
,渾身虎紋,頭頂龍角,足踏祥雲,自成一派威風。

  林碧柔比玉無痕誕子稍晚片刻,所生嬰孩也是男丁,與師妹一般,這孩子也
化出龍子法相,形近龍獸,哭聲宏大,震得房屋不斷顫抖。

  皇甫瑤產下一女,生得白嫩乖巧,渾身異香,誕生之時使得金玉閣四周百花
盛開。

  四後五妃同在一日生下龍脈後裔,樂得龍輝合不攏嘴,而皇甫瑤所誕之小公
主更得龍輝歡喜,畢竟子多女少,目前也就只有念柳和這小丫頭,龍輝對她們更
是百般疼愛。

  借來逆鱗龍刀,鴻鈞又趕赴金陵,楊燁卸去兵權後一直在江南靜養,時不時
同袁齊天切磋比武,倒也樂得逍遙,那些遣散的士兵中有不少是忠於楊燁的,他
們以做買賣為名,或進入江南或入遼東,一邊掙錢餬口,一邊習武健身,只待督
帥一聲令下便聚集而來,再建功名。

  鴻鈞送上書信說明來意,楊燁很爽快地借出了虎牙破軍戟,手握龍虎刀戟,
道者信心倍增,立即召集門徒追捕將臣。

  經過追蹤搜尋,已然鎖定了屍王位置。

  就在建造天宮的駐紮地旁,有一處幽深陰暗的亂石星域,此地乃魔兵建造宮
殿時,廢料碎石的投放處,建造初期,無數星體被大神通擊碎,這些碎片聚在一
起,反而成了極為危險的禁區。

  禁區內,數道身影正聚在一起,正是元魔五君及陰陽雙魔,還有魔尊!

        四周佈滿星辰亂石,擾亂了空間界限,隔絕了被窺探和竊聽的可能。

  端木罹戈發問道:「父尊,如今慕容、北堂、天馬、儒道兩門都落入心魔掌
控,為何不趁機對天劍谷那兩人下手?」

  魔尊微微一笑,望著端木瓊璇道:「女兒,你怎麼看?」

  「父尊並未養有於秀婷的心魔,所以暫不宜動天劍谷!」

  端木瓊璇淡淡地道:「劍心感應極為厲害,若控制魏劍鳴和陳慧軒,恐怕會
被於秀婷察覺!」

  魔尊點頭道:「心魔附體,雖能同肉身完全契合,發揮本尊全部實力,但其
狀態便如同曾經的愆僧一般,莫說於秀婷,就是她女兒也有可能察覺破綻!」

  端木罹戈舉一反三,道:「孩兒明白,這便對他們下令,不許他們同天劍谷
接觸!」

  魔尊讚許地笑道:「很好!」

  又問元魔五君道:「眾將士現今狀況如何?」

  蕤金上前一步道:「吸納星辰元力後,將士們精氣神足,外邊那些蠢貨還以
為我們被苦力和陣法折磨得奄奄一息!」

  魔尊道:「繼續下去,莫要讓外人瞧出破綻!」

  冷瀾問道:「尊主,屬下有一事不明!」

  魔尊道:「講!」

  冷瀾道:「尊主又如此神通,何不直接對龍麟軍下手?」

  魔尊臉色一沉,道:「那小子乃玄天真龍轉世,太荒時期曾以一己之力大敗
三族三教,如今又有各方歸附,儒道佛與他關係交好,妖族更是直接依附於他,
其氣運豈非我魔界區區一方能敵,唯有分化削弱其勢力,壯大自身,方能一戰!


  冷瀾還想問些什麼,魔尊一擺袖子道:「今日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吧!」

  五君散去後,陰陽雙魔仍陪在魔尊身旁,端木罹戈道:「心魔附體,肉身契
合,那十二地支陣法只是針對肉身,待孩兒看準時機,以心魔控制幾個龍麟軍將
領,到時便能讓他不戰而敗!」

  魔尊哼道:「要將附體心魔附入肉身,養魔者必須親力親為,那些被附體的
人雖不受陣法影響,但你呢?外人進入江南地界,功體都會受到限制,風險太大
,不宜動手!」

  端木罹戈道:「這十二地支陣法是淨塵所布,如今他已被附身,孩兒可由他
來引路和護持,一邊尋機控制敵將,一邊瓦解陣法!」

  魔尊道:「如今楊燁和袁齊天都在江南,即便有破虛高手護航,也未必能成
功,再者,為父昨日已經盤問過淨塵,如今的十二地支大陣已經被妖後、於秀婷
、鷺明鸞三人聯手重設,框架雖然不變,但陣法卻更加複雜,即便是淨塵本人也
無破解之力!」

  端木罹戈仍不死心,躍躍欲試:「父尊,如今龍輝不在江南,我們需把握這
個時機!」

  魔尊哼道:「為父問你,你進入江南後,準備操控心魔控制何人?凌霄、風
望塵,還是王棟和梁明?又或者是妖族群妖?」

  端木罹戈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將這些人全部置入心魔,龍麟軍便不攻自
破!」

  魔尊冷笑道:「你若如此做,不攻自破的便是我們!你也不想想,這些人都
是龍麟軍的高層,同大小劍仙接觸的機會也不少,對他們下手的風險比對天劍谷
下手還大!」

  端木罹戈恍然大悟,自愧道:「是孩兒魯莽,有失考量,險些誤了父尊大計
!」

  魔尊道:「現今形勢,敵強我弱,而我們則正在積蓄力量和削弱敵人,在一
切尚未妥當之前,決不能讓對方發覺,所以這段日子,你兩兄妹就著繼續暗中收
編各大門派和各路軍馬。」

  端木罹戈笑道:「那班傻子聽從元鼎所言,已經同意宜居天外,正是下手良
機!」

  魔尊雙手附後,說道:「如今我方頂尖高手已有四人,至於正在養傷的宗逸
逍,吾可以隨時拿下,而龍麟軍那邊仍有龍、楊、袁、鷺、於及妖後六人,稍佔
優勢,還有一個行蹤不定的地藏,我方目前仍處在下風,唯有將神州各大勢力全
部收編,才是真正的決勝之戰!」

  端木瓊璇道:「父尊,您現在還掌控著袁齊天、楊燁、滄釋天和厲帝的心魔
,論我方頂尖戰力,應該可以同對方扯平,甚至還略佔上風!」

  魔尊道:「女兒,你可還記得為父開始的計劃?」

  端木瓊璇道:「記得,按兵不動,坐視滄釋天篡位,引各路激戰,待雙方精
疲力盡之時,我魔界再引十萬雄兵出世,橫掃八荒,弭平六合!」

  魔尊道:「但那一日,世間修者功力大增,竟再度重現太荒時期的神魔大能
,兵力的強弱已經不能決定勝負,戰局榮辱幾乎都繫於數人之手,那時為父幾乎
心灰意冷,所幸在打坐冥想之時,發覺了他們排出的心魔執念,才有了今日之局
!」

  雙魔當時正隨著魔尊閉關,確實知道此事。

  魔尊道:「馴養離體的心魔,必須境界和性別都相同!」

  破虛境界的心魔極為厲害,魔尊為了更有把握,所以便將天人以下的心魔分
給兒子控制,自己專心馴養這些巔峰高手的心魔。

  「所以……為父沒辦法收納妖後等三女的心魔,剛開始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於
秀婷和鷺明鸞的心魔存在,卻漏了妖後,起先還以為是男女之別的緣故;當我收
納其他男性高手心魔時,也沒發現龍輝的心魔,這不尋常之處至今仍是不解。玄
天真龍之能遠非吾等能揣度,所以一切都得謹慎再謹慎!」

  兄妹倆點頭表示贊同。

  魔尊又說道:「往後你們若要施展心魔附身來控制他人,必須提前佔據絕對
優勢,而且每次都得事先布下結界封鎖氣息,此外,不可以同時對上兩個以上跟
自己平級的人,就算你這邊人數佔優也不行!」

  端木兄妹拱手道:「孩兒謹記父尊教誨!」

  江南三十六郡西北五百里有一湖泊,水色清澈,宛若鏡面,四周更有嶙峋奇
石環繞,形如翩翩天仙,故以仙水巖而名。

  就在今天,一股巨大煞氣奔湧而來,嚇得湖內魚蝦紛紛走避,平靜的水面翻
滾如沸。

  「莫走了那頭凶屍!」

  身後喝聲如洪雷,只見雲霞湧動,一襲月白道袍乘風駕雲而來,面若玉冠,
以白巾蒙眼,正是白雲道人,在他四周雲層內更有一眾神甲天兵相助,他們施展
神力,揮刀舞槍,追捕前方禍源——將臣!

       這半個多月,道門修者連番圍剿將臣,逐漸將其逼入伏圈。

  將臣憑著本能迎戰,屍身剛猛不壞,即便以一敵眾仍不落下風,但白雲配合
著諸天神將的神力巧施柔勁,將凶屍不斷推往仙水巖。

  將臣被對方逼得後退連連,頓時怒意勃發,仰天長嘯,陰火亂竄,揮爪反撲


  白雲道人立即手掐法決,隔空畫符,那些神將化作諸般形態:虎、獅、豹、
狼等猛獸,朝將臣撲去,此乃道門靈符所化之幻靈獸。

  將臣怒火中燒,哪管眼前是何物,發瘋似地撲將上去,將眾靈獸一一撕毀,
白雲雙掌同時一拍,大喝一聲:「纏!」

  粉碎的靈獸立即化成道道輕煙,輕煙再變為鐵鏈,如同毒蛇般捲纏住將臣四
肢軀幹。

  諸天神將也趁勢殺來,這些神將也是道法所化,其法名為召神御甲術,以符
咒為引,納天靈地氣,凝成神將法身。

  眾神將前仆後繼,揮舞著各種兵器往將臣身上招呼,將臣憑著一身不壞屍氣
硬抗到底,神兵法器難傷其分毫。

  也就在這麼一剎那,將臣蠻力爆發,震碎靈符困鎖,白雲臉色淡然,而且還
帶著絲絲欣慰,因為在這纏鬥間,將臣已被逼入水仙巖的範圍。

  「依山靠石,控水化神!」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唸唸有詞,一股浩蕩之氣滿佈四野,引得山石湖水生出
變化,如同仙人般的山石也化成仙風道骨的修者,清澈的湖水竄起數百條水龍,
將臣再度受制。

  不等將臣發狠破封,鴻鈞縱身而現,半懸於水仙巖上空,道袍一抖,兩口神
兵浮空而出,逆鱗神龍刀在左,虎牙破軍戟在右,散發出凜然之氣,方圓百里內
隱隱響起龍吟虎嘯。

  陽剛霸氣凌空罩下,將臣也為之一懼,目露驚恐。

  神兵之內的罡氣化作形體,只見天空之上,龍虎神威,引得風雷變色。

  刀戟之中有著龍輝和楊燁的氣息,對於龍輝,將臣是發自內心的懼怕,此刻
危機臨身,激起了脫困慾望,瘋狂地掙扎開來,渾身屍氣不斷暴增,湖水翻湧,
魚蝦異化,纏繞在四周的水龍全部被屍氣震潰。

  緊接著,將臣揮爪一掃,連環舞動,也將眾仙法相打回石頭原形。

  然而,鴻鈞的本意並不在此,而在於結成孤陽大陣,龍虎罡氣如同火折子,
將凝聚在水仙巖附近的陽剛之氣全數點燃,只聞轟隆一聲,四下赤雲翻滾,倒捲
而來,整個水仙巖陷入一片炙熱,就連湖水也泛起赤紅之色,時不時地冒著氣泡
,正如同地底熔岩般。

  陽勁越發猛烈,將臣體內陰邪屍氣也受到刺激,爆竄而起,不斷對抗陽火。

  正所謂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將臣的陰氣竟惹得孤陽罡氣更加旺盛,好似餓
了多日的豺狼看見了血淋淋的肥肉,發了瘋似地湧過來。

  將臣被孤陽罡氣裹住,炙火焚燒之下,迫得它不斷放出屍氣相抗,反而使得
陽氣不斷纏捲,如同跗骨之蛆,將臣擺脫不得。

  鴻鈞大喝一聲:「陰陽交融!」

  咒術甫起,道者引導著孤陽罡氣彙入屍氣之內,使之陰陽交彙,自成一個獨
立的乾坤世界,將臣已然被牽制在其中,逐漸與外界隔絕。

  鴻鈞最後再贊一招:「龍騰翻海,虎躍驚山,山水為憑,拘凶封邪!」

  湖泊水元收龍元牽引,發生巨大漩渦,將臣被硬生生捲入水;緊接著虎嘯震
耳,虎威罡氣引來四面巨石砸入水中,一點一點地堆砌成山,形成大山將凶屍之
王永世鎮壓,此陣便名喚龍虎玄陽陣,此陣巧妙地把將臣當做陣法一部分,以其
陰氣配合陽氣而成,自成一個小世界,即便外界天崩地裂,將臣也無法脫困,永
世被囚。

  兩口神兵不過是陣法引子,使用完畢後,鴻鈞便命人送還龍輝和楊燁。

  鎮壓將臣後,鴻鈞回返總壇,卻意外看見元鼎的嫡傳弟子懸燈到訪,於是便
請他入內敘話。

  懸燈開門見山,朝鴻鈞行禮道:「小道拜見掌教真人,奉家師之命來此傳訊
!」

  說罷,遞上信件,鴻鈞一看結果,不由得臉色大變:「此信當真?」

  懸燈道:「千真萬確,此事還有淨塵師伯及儒門尹方犀樓主作證!」

  鴻鈞收好信件,道:「勞煩懸燈師弟向師叔回復,說鴻鈞已明瞭此事,下月
初八,咱們可到道法天壇詳談!」

  懸燈點頭稱是,又立即趕回天外星域覆命。

  「淨塵長老是否已回來?」

  鴻鈞詢問身邊道童。

  道童回答:「長老昨夜已回,此刻正在後院品茶。」

  鴻鈞立即趕赴後院,果見淨塵正坐在石桌前悠閒品著香茗。

  鴻鈞道:「師叔心情似乎不錯!」

  淨塵笑道:「南北重合,道統歸一,吾怎能不高興!」

  鴻鈞道:「師叔都知道了?」

  淨塵道:「此事乃元鼎親口對吾承諾,且還有尹方犀作見證。」

  鴻鈞問道:「師叔以為如何?」

  淨塵莞爾笑道:「昔日道宗分成南北兩派,掌教日夜不安,如今南北歸一,
你為何還心事重重?可是怕元鼎會趁機發難奪,吞併吾等?」

  鴻鈞道:「此事來得突然,不得不防!」

  淨塵笑道:「在我回來之時,元鼎已經明言要率北宗部眾回歸道門,奉鴻鈞
師侄你為掌教,此事有尹方犀、慕容霄漢、杜天雲、姚晴筎等人作證,千真萬確
!而且他已散發帖子說明此項決定,相信消息不出半日便會傳遍神州!」

  尹方犀由天外回歸儒門總壇,弟子忙上前迎接,尹方犀道:「吾有要事稟報
二位教主。」

  弟子回答道:「樓主,兩位教主收到慕容家的邀請,已前往金陵!」

  尹方犀蹙眉問道:「教宗閣主現可是在滄海閣?」

  弟子道:「正是,閣主尚在養病。」

  尹方犀遣退弟子後,轉身前往滄海閣,向弟子通報後便直接進入內部。

  到了書房,見宗逸逍正在捧書翻閱,尹方犀笑道:「宗師兄,怎麼不好好養
傷,還如此操勞?」

  宗逸逍放下書卷道:「傷勢已無大礙,看看書以作消遣罷了。倒是尹師弟此
次出行半月有餘,若非你派人遣送口訊,我等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尹方犀嘴角微微一抽,笑道:「師兄說笑了,元鼎天師太過熱情好客,挽留
各大門派在道場做客,盛情難卻,我只好多留了一些時日。」

  宗逸逍道:「此行天外星域想必收穫不小,師弟可否一說?」

  尹方犀笑道:「書信中已經說明,元鼎天師準備率北宗回歸道門,奉鴻鈞為
掌教。」

  宗逸逍道:「若非出自師弟你之口,愚兄還當真不敢相信!」

  尹方犀道:「人總是會變的!」

  宗逸逍點頭贊同:「世事變遷,滄海桑田,萬物皆在變!」

  尹方犀臉色微微一沉,眼光有些閃爍,宗逸逍察覺異樣,心生警惕,問道:
「尹師弟,你臉色不太好,可是旅途勞累?」

  尹方犀深思再三,說道:「小弟在天外星域曾刺探過魔兵虛實,卻讓我發現
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宗逸逍追問道:「何事?」

  尹方犀壓低聲音道:「魔尊尚存於世,那所謂的遺旨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計!


  宗逸逍臉色大變。

  尹方犀道:「吾本想稟報兩位教主,調遣人手前去追查,可惜教主已去赴慕
容家宴席!如今靳師弟又卸下教務退隱山林……」

  宗逸逍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耽擱,我這便通知教主!」

  尹方犀擺手道:「萬萬不可無論是神念傳訊還是派人報信,或多或少都會引
起魔尊注意,這老狐狸既然有心裝死,定然十分小心,一旦消息有所走漏,他定
然會再度隱藏,那時要尋他就難了!」

  宗逸逍沉思片刻,道:「所言甚是,那就由你我先行一探,待確定對方行蹤
後再進一步動作!」

  尹方犀面露憂色道:「宗師兄,你舊傷未癒……」

  宗逸逍道:「此行不過是刺探對手虛實,並非交戰,愚兄即便有傷在身,但
要保全自身後退還是不成問題的!」

  此話並非吹噓或者自大,一個破虛高手即便舊傷未癒,只要他不戀戰,一心
只求撤退,世間還是沒人能攔得住,即便是當今高手之巔的龍輝也做不到。

  煞域一戰之所以能除去厲帝,是因為厲帝為了保全祖宗基業而死戰不退,若
他拋下一切,以其四煞同體的能為,即便再加上妖族三大破虛參戰也未必能殺他


  宗逸逍道:「只要做足準備,就算功體未癒,為兄也不懼那魔尊,更何況還
有師弟你這一強援!」

  尹方犀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動身吧,按照元魔五君的口供,魔尊的藏
身地就在帝都玉京!」

  宗逸逍大驚:「居然是玉京?」

  尹方犀道:「最危險之地便是最安全之所,更何況大隱隱於市,魔尊已化身
朝廷大員正在暗中醞釀一個驚天陰謀!」

  宗逸逍問道:「師弟,這此機密之事你是如何探得?」

  尹方犀道:「時間緊迫,我們先上路,路上再一一解釋!」

  兩人攜手趕赴京城,距離帝都尚有百里之時,忽然間山林失火,滔天烈焰竄
至半空,將天上的兩人給扯了下來。

  「陣法!」

  宗逸逍知曉遇上敵襲,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迎敵,同時雙目環視周圍
,尋覓破陣脫困之法。

  四周烈火越燒越旺,顏色也由赤紅轉為慘白,溫度聚升,宗逸逍心頭一斂,
不禁道:「不可能是他!」

  「宗閣主,說的可是朕?」

  火光之中緩緩踏出一人,正是滄釋天。

  宗逸逍臉色大變,驚怒無比:「滄釋天?!」

  滄釋天哈哈狂笑道:「宗逸逍,想不到朕還未死吧,昊天教之覆滅全拜爾等
所賜,今日朕便是來討債的!」

  尹方犀冷哼一聲:「就憑你這條喪家之犬也敢口出狂言!」

  說罷祭起紫陽玄功,紫氣燃燒,形成對敵之勢。

  宗逸逍功體雖未痊癒,但滅邪決心絲毫不弱,紫陽真氣迅速聚攏,凝成渾厚
火團。

  業火紫陽三股至陽之力相互牽扯,大戰一觸即發。

  宗逸逍暗中傳音:「師弟,我功體未復,且先由為兄一探邪神虛實,你在一
旁掠陣相機行事!」

  宗逸逍起招運式,紫陽真火沛然而燃,他將真火聚於指尖,彈射出千萬火箭


  滄釋天掌勢一橫,旋身而動,施展火蠶手,欲以簡破繁,以力克敵。

  宗逸逍放出紫陽指勁後,並未急著攻殺,而是再施展七巧摘星手,在遠處遙
控四周氣流,將這套小擒拿手的柔力巧勁融入火箭之內,引得火箭飄忽不定,攻
擊角度更為刁鑽。

  滄釋天應變極快,雙掌運化如飛,將光明業火遍佈方圓之內,築成天火牆,
抵禦住火箭。

  宗逸逍趁勢聚氣雙掌,箭步搶來,雙掌推出,啪的一聲,打碎火牆,直逼邪
神而來。

  滄釋天立即出掌抵抗。

  面對邪神,宗逸逍雖不知對方如何死而復生,但絲毫不敢大意,功力再推一
層,施展出三山五嶽掌。

  滄釋天也不敢怠慢,以紅木焠骨掌應之。

  極招相對,宗逸逍卻是暗中斂勢三分,畢竟自身功體未癒,不宜與邪神硬拚
,將紫陽真氣收攏回防,三山五嶽掌只是表面虛招,為的是誘出滄釋天破綻,給
尹方犀製造機會。

  令他訝異的是,滄釋天的掌力並不如想像中那般渾厚,即使自己帶傷之軀也
能承受。

  宗逸逍趁勢傾吐內力,逼得滄釋天難以反撲。

  宗逸逍而掌心生出一股粘勁,纏住滄釋天,與此同時腳步挪移,帶起一陣旋
風,擾亂滄釋天下盤,分散其功力,這正是為尹方犀製造破敵良機。

  尹方犀也相機而動,紫陽真氣凝於掌心,結成炙熱火球,正是純陽小霹靂,
然而目標卻是毫無防備的宗逸逍。

  小霹靂打入體內,火勁連環爆炸,宗逸逍傷上加傷,口濺朱紅,如斷線紙鳶
般飛退出去,這一掌又引發原先舊傷,宗逸逍受創非輕,內力大跌,只餘五成功
體。

  「走!」

  宗逸逍雖不明尹方犀為何倒戈,但此時戰局已陷死境,唯有奪路逃生,於是
接著小霹靂的餘勁朝樹林深處遁走。

  小霹靂與他功體脈出同源,雖有傷害,但也能借助掌勁運功,宗逸逍的身法
並未受到影響,轉眼間便遠遁至樹林邊緣,卻遭光明業火結界阻撓。

  宗逸逍深吸一口氣,將小霹靂殘餘力量灌入雙掌,豁盡功力打出,欲擊碎結
界。

  就在他雙掌觸及結界時,卻見火焰中伸出一雙厲掌,硬生生封住他的掌力。

  四掌對碰,宗逸逍感到一股強橫內力湧來,傷體難以抵禦,整個人又被逼回
樹林。

  宗逸逍後退之時將敵人掌力引入雙足,借勢卸力,在腳底下形成了一道觸目
驚心的深痕。

  火焰之中竄出一道人影,正是魔尊——端木睺!

  端木老魔!

  宗逸逍吃驚萬分,先是滄釋天死而復生,再到尹方犀暗中背叛,最後更是魔
尊現身,令得他陷入進退不得的絕境。

  此時尹方犀和滄釋天已經趕來,同魔尊形成三角困殺之勢。

  宗逸逍暗忖道:「敵眾我寡,勿論尹方犀為何背叛,唯有盡快脫身方為上策
!」

  他默默凝聚餘力,看準四周地形,準備施展大霹靂突圍,雖然此刻以狀態施
展儒門禁招會自損根基,但依目前情況也只有此法可行!

  魔尊笑道:「宗閣主,難道就不好奇尹樓主為何會出手暗算嗎?」

  宗逸逍抹去嘴角血跡,道:「既然已經背叛,何須再多費唇舌!」

  尹方犀不由得嘿嘿陰笑。

  魔尊道:「若是尋常情況,宗閣主你一心要走,我們即便人數佔優也阻撓不
得,但如今……嘿嘿,你恐怕走不得了!」

  宗逸逍冷哼道:「要試試嗎!」

  話音甫落,紫陽烈焰熊熊而燒,瞬間聚成一個巨大火球,正是純陽霹靂掌的
起手式!

  紫氣凝聚完畢,宗逸逍騰空而起,紫陽烈火爆綻璀璨,整個人化作一條火龍
強勢突圍。

  奮力一擊,三強困局亦要瓦解,宗逸逍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尹方犀喝道:「居然以儒門絕式作為逃跑之勇,宗逸逍你真是太讓人失望!


  宗逸逍哼道:「你棄明投暗,更讓吾失望!」

  紫火縱橫樹林,即將突破業火結界,魔尊縱身搶來,速度快得驚人,竟能趕
到前方阻截。

  他雖然封住宗逸逍去路,但卻要正面對上大霹靂,熱氣撲面而來,彷彿將他
渾身血肉臟腑都給燒乾。

  「好個霹靂神掌!」

  魔尊驚歎萬分,即便對方只有半身之力,儒門絕學就是儒門絕學,半點不能
小看。

  若不是先布下尹方犀這一暗手,今日是萬萬留不住宗逸逍的!

  魔尊心中感慨,同時逼出宗逸逍之心魔,只看那心魔也施展出純陽霹靂掌,
化作一團烈火衝向本體。

  心魔雖然只有本體七八成威力,但此刻宗逸逍只餘五成功力,面對另一個自
己實難抵擋。

  純陽霹靂掌雖然威力十足,但對方也是施展同一招式,而且威力更強,這對
碰之下,自然是力弱者敗,宗逸逍的掌力被對方勁力反吞,頃刻間便是紫陽熄滅
,含恨吞敗!

  魔尊放出心魔後,雖然取得勝利,但硬拚霹靂神掌也不好受,氣血翻湧難平
,心想道:「幸好還有宗逸逍的心魔,若不然實在難以擋住這霹靂神掌!」

  尹方犀趁機逼上前來,封住宗逸逍穴位,將其制住,說道:「可還記得剛才
你跟我說的話,破虛高手除非自己不願走,否則誰也攔不住,現在你的情況似乎
也是如此!」

  宗逸逍氣空力盡,氣得兩眼圓瞪,罵道:「尹方犀,你這卑鄙小人,你不得
好死!」

  魔尊道:「眼前之人可以說是卿非卿,不過宗閣主你也很快跟他一樣了!」

  說話間,宗逸逍的心魔便朝本體走去。

  宗逸逍只覺大腦一陣刺痛,兩眼發黑,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3回 北堂隱春】

             第三回《北堂隱春》

  「掌教,慕容家送來請帖,邀您赴宴!」

  造成時分,道童便傳來一封邊鑲金箔的帖子。

  鴻鈞接過後,展開一看,備了分薄禮便往慕容家而去。

  在迎賓婢女的帶領下,鴻鈞抵達慕容家後花園,遠遠便聽見慕容熙那開懷的
笑聲:「來來,大家快快痛飲一杯!」

  只見慕容熙在院子裡設下筵席,廣邀好友,但賓客並不多,只有孟軻、孔丘
以及魏劍鳴三人。

  慕容熙見了鴻鈞,立即迎上前去:「老哥,你可算來了!」

  鴻鈞笑道:「三少大喜,貧道怎能缺席!」

  慕容熙滿面紅光,呵呵直樂。

  孔丘道:「三少,為何不見兩位嫂夫人呢?」

  慕容熙笑道:「她們現在有了身孕,不宜沾酒、不便喧鬧,所以都在內屋呆
著!」

  魏劍鳴笑嘻嘻道:「三哥,準備當爹了,你有何感覺?」

  慕容熙道:「自豪,萬分自豪!不過,你這小孩子是難以體會的!」

  魏劍鳴俊臉一紅,不忿道:「誰說我是小孩子,我也準備跟宮姑娘提親了!


  慕容熙笑道:「才提親而已,還是個小童子,不算男人!」

  要魏劍鳴自曝已與宮采苓有了夫妻之事那是萬萬不能,憋得支支吾吾,臉色
酡紅。

  鴻鈞道:「三少,兩位嫂夫人何時有喜的?」

  慕容熙道:「就在半個月前,她們倆食慾不佳,頻頻嘔吐,我尋來大夫一把
脈,嘿嘿,竟然是喜脈!」

  鴻鈞連連拱手道:「恭喜恭喜!」

  慕容熙哈哈笑道:「如此美事,可惜仍少了龍兄!」

  魏劍鳴道:「姐姐剛產子不久,仍需坐月子,姐夫暫不能分身。」

  這時家丁送來一封盤龍聖脈的信件,正是龍輝親筆所寫。

  慕容熙翻開一看,頓時氣得瞪眼跺腳,眾人訝異,孔丘好奇接過信件一看,
上邊竟然如此寫著:三少,聽說兩位嫂夫人懷孕了,恭喜恭喜,但你可得努力啊
,我現在都已經滿屋子小孩了,足足十五個,你羨慕不羨慕!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慕容熙連喝幾口悶酒,哼道:「這條死龍,敢這般調侃我,等他回來一定要他
好看!」

  「少爺!」

  一個眉清目秀的婢女走了進來,玉面桃腮,確實是個美人坯子,正是慕容熙
的貼身丫鬟——雲鹿。

  慕容熙蹙眉道:「丫頭,你有什麼事?」

  雲鹿脆生生地道:「三少爺,姚夫人得知北堂小姐有了身孕,特派人來接,
還請少爺一同前去!」

  慕容熙道:「知道了,待宴席結束,我便帶少夫人回一趟娘家。」

  眾人暢飲甚歡,宴席結束後,慕容熙便領著北堂露駕車返回北堂世家。

  北堂世家離慕容家相距不遠,駕車半響便已回到。

  下車後,僕人迎上來牽馬拉車:「姑爺和小姐回來了,快去稟報夫人!」

  正廳內,姚晴筎已在等候,見了女兒歸來,立即主動迎去。

  她此刻一改往日盛裝華服,衣著頗為簡單悠閒,只挽了一個小小的髻兒,如
瀑的青絲垂在臉側,透出一股成熟婦人的嫵媚。

  上身是一件杏紅的單衫,小襟圓口,精細的領口緊貼著細白的柔頸,衣襟滾
著一條細細的紅邊,從頸側彎入腋下。

  飽滿的乳峰圓圓聳起,將胸前單薄的衣料撐得一片光滑,連豐滿的雙丸顫動
也清晰可辨。

  這件單杉甚是修身,衣料貼著身子柔柔滑至腰下,又沿著臀緣散開,勾勒出
細圓的腰肢。

  下身穿著條暗紅的百褶羅裙,裙布緊貼著圓潤的豐臀,裙裾隨著婦人行走而
輕輕搖擺,渾圓的大腿在裙下若隱若現,飄然的裙擺在她踝間一飄一蕩,猶如一
朵芬香綻開的牡丹,吐露芳華。

  慕容熙不由一陣驚艷,雖說這丈母娘上了歲數,但內功深厚,保養得當,比
起女兒絲毫不遜,更多了一份北堂露不具備的歲月的沉澱,成熟的氣質使她顯得
更加雍容華貴。

  北堂露不禁有些驚訝,印象中母親一直以來都是盛裝華服,衣裙頗為繁贅寬
大,像今天這樣的穿著幾乎沒有,但她並未多想,滿懷喜悅地笑著撲倒母親跟前
,嬌聲道:「娘,你這些天都到哪去了,人家一直想找你都找不到!」

  親暱地摟住母親的腰身,把臉貼在母親懷裡。

  娘身上的味道還是這麼好聞,細聞之下,卻是有些不妥,原先那股體香是清
幽淡雅,如今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甜香暖融,聞了之後,似乎酒勁上頭,整個人
輕飄飄的。

  姚晴筎道:「傻丫頭,娘親應邀至天外星域,同元鼎天師等一眾名宿商談正
事。」

  北堂露問道:「娘,天外星域好不好玩?」

  姚晴筎道:「待你養好身子後,娘便領你去瞧瞧玩玩!」

  北堂露道:「我身子強健得很呢!」

  姚晴筎捏了一下她腰身,笑道:「都準備當娘了,過度日子又得你難受嘔吐
的!」

  北堂露玉靨一紅,嬌羞無比。

  姚晴筎道:「小露,難得回來一趟,今天你就別走了,住上一宿吧!」

  北堂露點頭。

  姚晴筎又望著慕容熙,目光透出一絲柔和,說道:「熙兒,你也留下來吧!


  曾經這個丈母娘就不待見自己,如今難得如此和顏悅色地跟自己說話,慕容
熙可謂是受寵若驚。

  到了晚膳時辰,姚晴筎命人喚來兒子和兒媳。

  北堂露乃嫡女,在她之前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二哥、四姐和五姐為庶出
,二哥已被派往家族外地產業主持大局,兩個姐姐也遠嫁他鄉,席間便只有姚晴
筎的嫡親骨肉,兩名兄長也偕妻子出現,七個人坐在圓桌上用膳。

  酒過三巡,宴席散去,因為北堂露有了身孕,所以慕容熙不能與她同房,小
兩口被姚晴筎分房而睡。

  也不知為何,慕容熙只覺得渾身頗為燥熱,似乎團熱火在腹下燃燒,輾轉難
眠,於是乾脆披上外衣走出庭院。

  慕容熙信步在庭院中走著,夜風吹拂之下,身子溫度稍減,忽聽到一個女子
聲音說道:「熙兒,這般夜深為何還不就寢?」

  慕容熙回頭,見一株桃樹下的石桌前,一人霞衣裹身,院中桃樹,玉手持著
一樽酒,正在獨酌。

  他站定腳跟,說道:「夜來無事,隨處閒逛,不想打擾了岳母大人。」

  那女子正是姚晴筎,聽他如此說,便道:「我也是睡不著,出來賞月,順便
喝點小酒以助入睡。」

  慕容熙對這丈母娘頗為忌憚,忙欠了欠身,欲行禮告辭,卻聞姚晴筎道:「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她一揚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熙兒,此乃北堂世家窖藏了數十
年的陳年佳釀,吾一人獨酌有些無趣,不如你與我同飲。」

  慕容熙不敢說不,便在她跟前的石凳上坐下,說道:「那便叨擾岳母一杯酒
來吃。」

  姚晴筎莞爾噗嗤道:「昔日風流倜儻的慕容三少,怎麼說起話來也有一股酸
氣?久聞你平日縱橫繁花,依舊談笑風生,怎地今日如此木訥!」

  慕容熙驚得連忙辯解:「小婿不敢造次!」

  姚晴筎已經喝了不少酒,酒意化作熱氣逼湧,頓時頰泛桃暈,眼波流轉:「
是不敢,還是不肯?你定是嫌棄我這老太婆,所以才故作推辭!」

  慕容熙心尖一顫,不假思索地道:「岳母大人芳華絕代,即便跟小露站在一
起也似姐妹多過母女,怎會顯老呢!」

  說完這話他忽然後悔了,畢竟這言辭中帶著絲絲輕佻,不由得低下頭去。

  原以為姚晴筎會大發雷霆,誰料卻響起一陣輕笑,笑聲如霧如雨,絲絲入魂
,竟有種撥動心弦的魔力。

  慕容熙抬眼一看,只見姚晴筎正掩嘴嬌笑,眼睛瞇成一道縫,雖看不清眼眸
,但卻好似有一層水汽瀰漫在上方,如幻似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

  「貧嘴!」

  姚晴筎白了他一眼,雖是嗔怪,但卻無怒意,反而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
味。

  這一聲貧嘴幽怨纏綿,彷彿無數細針刺紮在身,慕容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裝著膽子朝姚晴筎望了一眼。

  此刻她的前襟都鬆鬆的拉開,隱約露出那少許軟腴的乳脂。

  仔細看去,這熟美婦人與北堂露有三五分相似,但北堂露的臉頰是瓜子臉,
而姚晴筎的臉型略顯圓潤,第一眼看去便覺得她是個體態丰韻的婦人,但若仔細
打量,便可見她其實凹凸有致,畢竟也是掌管一方武林世家的女子,武藝自然不
弱,身段也因習武原因而未顯出徐娘體態。

  那一條玉帶繫著的纖細腰肢,就算和北堂露、杜嬌這種新婚妍婦相比,也不
見得有何粗贅。

  但順著腰而下,裙褌突然被密實的臀肉撐滿,薄薄霞布勾勒著豐隆肥熟的曲
線,也不知為何,姚晴筎這條裙子與以往極不相同,往常都是墜地長裙,寬大華
貴,如今這身衣裙則裁得貼身無比,簡樸而顯風情,布料敷貼肌膚,襯得那肥圓
如滿月的肉臀纖毫畢現。

  姚晴筎眼波流轉間,已將酒杯斟滿。

  她先將酒飲了一小口,似乎飲得有些急,一道酒汁從唇角傾出,順著她圓潤
的下巴,滑到她光潔的頸項上,又慢慢滾向領口深處。

  將衣襟打濕,使得布料更加貼身,若隱若現,隱隱可見那胸口那潔白的肌膚


  慕容熙下體生出一股灼熱,驚艷的剎那立即把目光挪開,不敢再看,生怕現
了醜態,雙腿夾緊,彎腰收腹,宛若一隻煮熟的蝦仁。

  姚晴筎酒意上湧,眼醉顏酡,斜乜著慕容熙,笑道:「熙兒,你為何這般古
怪,可是身子不舒服?」

  慕容熙俊臉一紅,只得連連乾笑,但額角已然滲出絲絲熱汗。

  姚晴筎道:「瞧你熱得滿頭大汗的,來喝一點吧!」

  裊裊娜娜的俯下身子,蘭指捏著那酒杯,遞到慕容熙面前。

  那杯子乃是以白玉雕成,質地晶瑩剔透,杯中酒做琥珀色,清香撲鼻,而杯
沿上卻印著一抹淡紅的唇印,正是姚晴筎香口所遺之殘脂。

  慕容熙伸手接過那杯子,心跳不禁加劇,血氣翻湧。

  「這酒不合你口味?」

  姚晴筎說道。

  慕容熙搖頭道:「酒香醇厚,乃好酒也!」

  姚晴筎笑道:「那你捧著杯子發什麼呆?」

  慕容熙將印有唇脂的那一面轉過去,用另一側喝下去,酒氣濃郁,口感爽膩
,還帶著一股胭脂香,融融膩膩,入口即化。

  姚晴筎舉起酒壺,揚起修長雪白的脖子,酒水劃出一道水線落入嘴中,慕容
熙身子越發灼熱,口乾舌燥。

  姚晴筎又給他倒了一杯,慕容熙一口飲盡。

  不出片刻,一壺酒已見底,姚晴筎酒氣上湧,身子被逼出一層薄薄的熱汗,
不住地用玉手在臉頰側扇著風,道:「喝了點酒,也出了一身汗……」

  說話間已經站起來:「熙兒,我先去休息了!」

  慕容熙忙起身迎送,姚晴筎從他身邊走過,掠起一股暖融融的香風,倏然,
她身軀一顫,腳步不穩,竟跌了個踉蹌。

  慕容熙伸手去扶,一具溫軟香熱的軀體頓時依入懷裡。

  姚晴筎歎道:「酒勁上頭,走路都不穩了,熙兒扶我一把!」

  慕容熙點頭應承,扶著姚晴筎走開,那股成熟女子的體香湧入鼻端,腹下燥
火越發旺盛,連走路都不由得蜷著腰腹。

  走到房間前,慕容熙道:「小婿先行告退。」

  轉身欲走,忽聞姚晴筎一聲嬌呼,回頭看去,只見婦人竟扶著門沿搖搖欲倒


  慕容熙連忙再將她扶住,姚晴筎那聲音極軟地飄了過來:「熙兒,我走不動
了,你再扶我一把!」

  慕容熙將她扶入屋內,房間裡飄著淡淡異香,不知為何,他身子越來越熱。

  「到了!」

  姚晴筎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熙兒,扶我上床……」

  一口暖香從她檀口噴出,慕容熙的理智已經到達崩潰邊緣,倏然,一隻白藕
般的玉手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倒在床上。

  慕容熙頓時撲倒,身下壓著一團暖柔。

  「嗚……我……」

  慕容熙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姚晴筎咯咯輕笑,有種說不出的魔魅:「熙兒,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也
酒勁上頭了?」

  兩人面頰相距不過半寸,吐息可聞,慕容熙心跳加速。

  姚晴筎香唇倏地印在他臉頰,更加刺激男兒的原始衝動,慕容熙理智盡失,
猛地貼壓上去,身子相纏繞,姚晴筎的身子成熟香腴,更多了幾分北堂露沒有的
柔軟潤沃。

  「不行!」

  慕容熙腦海中泛起北堂露的倩影,神智倏地一清,忙撐起身體。

  姚晴筎雙臂如水蛇般纏繞上來,芬芳的朱唇貼上了慕容熙的嘴唇,香滑的口
舌如同靈蛇般在他口中撩撥著。

  慕容熙臉俯在她面上,喘著粗氣,他已經無從控制,竟更緊地將她嘴唇黏住
,舌頭往她嘴裡鑽。

  含住了她的粉舌,姚晴筎酒助情慾,早就渾身火熱。

  香舌如熱鍋裡的泥鰍一般在慕容熙口中抵命攪動,一雙手拉開他的衣襟,在
他結實的胸膛上四處亂摸。

  慕容熙被姚晴筎摸得興奮起來,手抓在她飽滿的胸脯上,不住掐捏,肉感柔
膩,彷彿兩團酥潤欲融的膏脂。

  姚晴筎積蓄了十餘年的慾望猛然爆發,身軀灼熱勝火,眼醉如絲,嗤嗤嬌笑
道:「臭小子,這般粗魯,看來露兒平日沒遭你折騰!」

  提及北堂露,慕容熙浴火又為之一歇——不行……小露她,這是她娘……感
覺到慕容熙神情不佳,姚晴筎略帶不滿地嬌嗔道:「熙兒,你發什麼愣!」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我……我不能這樣!」

  姚晴筎眼波流轉,笑道:「不能怎麼樣?」

  手臂則更緊地箍住他脖子,香薰的氣息不住鑽入男人鼻腔。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小露!」

  慕容熙內心不住掙扎,憋得整張俊臉一片通紅。

  就在此時,一片柔膩隔著褲子貼在了他胯間,細細揉動著那子孫根。

  「熙兒,既然不願意,為何你下邊漲得如此堅硬?」

  姚晴筎風騷入骨地媚笑道,五指擒住肉棒,上下擼動著,青年男子的陽具極
為粗壯,姚晴筎越發喜愛,愛不釋手的玩弄起來。

  慕容熙雖說還被道德倫常所束縛,但身子的感官卻無從避免,胯間被她摸的
極為舒爽,情不自禁地吐氣喘息。

  「你下邊可是越來越硬了!」

  姚晴筎咯咯媚笑著,另一隻玉手輕巧地將他腰帶解下,鼓脹許久的男根如鞭
子般甩彈。

  青年男子強壯的本錢透著渾厚的雄性氣息,惹得姚晴筎心跳身熱,媚笑一聲
,便將慕容熙反推在榻。

  慕容熙忽感下體一陣溫濕柔熱,低頭看去,竟是姚晴筎俯在他胯間,正用嘴
含住肉棒。

  昔日他對姚晴筎是又敬又怕,如今這丈母娘竟趴在自己胯間吹簫含棒,令得
慕容熙驚喜無比,因兩個嬌妻都不喜這口舌唇活,使得他難以完全享受著床笫樂
事,如今在姚晴筎口中得以釋放,一種逆倫背德之意湧遍全身,肉根是越發堅挺
,整個人就好似初經人事的童男,呼呼喘氣,身體時繃時松,完全隨著姚晴筎的
節奏而動。

  姚晴筎櫻唇裹住那龜菇吞吃起來,慕容熙在快美上頭,眼神迷離難以看清她
的樣子,只見她螓首擺動,棒端被一個溫熱的柔腔包住,不斷的被含吐啜吸,肉
棒塗滿津涎,在兩片花瓣似的紅唇間發出滋滋的淫靡聲音。

  慕容熙咬著牙呻吟道,哼哼喘氣。

  姚晴筎吐出那濕淋淋的龜頭,嬌笑道:「熙兒,你喘氣聲這麼大,可是我弄
疼了你?」

  說話間舌頭邊在馬眼周圍打轉,慕容熙又是一僵,含糊說道:「不是……很
……很舒服,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姚晴筎又美美的給他長舔了一下,說道:「跟我家小露也沒有嗎?」

  慕容熙已經完全被情慾覆蓋了理智,本能地說道:「沒有!」

  姚晴筎心花怒放,低頭繼續含弄,慕容熙見她俯身之時顯得腰纖臀隆,便伸
手去摸,掌心先是觸及美婦的腰肢然後順勢摸向臀股,即便隔著裙布仍能清晰地
感覺到兩團美股那肉馥暖柔,使得他五指用勁,狠狠抓了抓美婦的肥臀。

  姚晴筎手拍了他腿一下,嗔道:「死人,怎麼用力做甚!」

  慕容熙嚇得縮手。

  姚晴筎咯咯一笑,嗔道:「沒膽鬼,跟你說笑的!要摸就摸,又沒人攔著你
!」

  慕容熙色膽橫生,又用手捏了幾下肉臀。

  姚晴筎俏臉酡紅,道:「想看嗎?」

  慕容熙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姚晴筎白了他一眼道:「自己動手!」

  慕容熙色膽大壯,伸手去扯婦人腰帶,幾個起落便已拉松,裙褌脫落,露出
白嫩嫩的肥腴圓臀來。

  姚晴筎感覺到臀後一涼,火熱的肌膚接觸到清亮的空氣,令得她屄內一酸,
竟溢出一股酸甜,更加癡迷地趴在慕容熙胯間吹簫含笛,品得津津有味。

  慕容熙見她纖腰下兩團雪球一般隆起的肥臀,火氣更旺,肉根不住地在姚晴
筎口中漲大。

  撫臀的手掌往她股間抹去,手指往嬌嫩的蜜蚌上滿滿摸了一把,逗得美婦人
發出聲聲浪吟,氣喘吁吁,顫著豐臀嬌道:「你這壞小子,平日還以為你是外表
風流內裡老實的人,所以才放心把小露嫁給你,誰知道你骨子裡也是這麼色!」

  慕容熙摸得滿手滑膩,想不到竟然跟自己丈母娘發展至此,莫名間多了股自
豪感,心底暗笑道:「龍兄啊,龍兄,子嗣方面我不如你,但我現在可是連丈母
娘都收了,也算是扳回一城!」

  他跟龍輝性子相近,皆是風流人物,不喜文治武功,沉溺花叢嬉戲,所以便
有了這一番暗中較勁。

  姚晴筎見他面露奸笑,忽然停止下來,哼道:「你笑什麼?我累死累活的,
你也不動一下,真是掃興!」

  慕容熙甚是精靈,說道:「那也讓小弟伺候姐姐吧!」

  姚晴筎嗔道:「沒大沒小,誰是你姐姐,平白把人家拉低輩分!」

  慕容熙又是一陣心跳急速,說道:「那我該怎麼稱呼?」

  姚晴筎道:「平日你怎麼叫我的?」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背德之感更加明顯,喊了一聲岳母大人!姚晴筎心花怒
放,慕容熙看得癡迷,道:「岳母大人,且將臀兒轉過來,小婿也替您品玉澆花
!」

  姚晴筎媚笑道:「好一個品玉澆花,真是個風流君郎,文采不凡!」

  說著挪動腰臀,雙腿跨在慕容熙胸前,將肥嫩臀屄對準了他。

  姚晴筎臀股豐隆,屄嫩色艷,毛髮稀疏整齊,慕容熙暗中比較了母女倆的臀
股,北堂露屄澤粉嫩,其母卻更為鮮艷,好似一朵綻放的玫瑰,更有一股馥暖膻
香,極為催人慾念。

  慕容熙揚頸湊來,埋入婦人胯間,嘴巴含住蜜屄,鼻子恰好抵住蚌珠,熏人
的陰香撲面而來,叫他垂涎三尺,不由得伸舌舔洗,鼻子更是吐出熱氣,姚晴筎
全身如沸,蛤唇被舌頭掛得不住哆嗦,汁水漣漪,蚌珠被鼻子呼出的熱氣熏烤得
融融酥軟,幾乎快要快開。

  姚晴筎也是滿心歡喜,便投桃報李,粉舌在他肉根上轉了幾轉,游移到那春
囊之上,她嘬起嘴唇,將卵蛋含進嘴中咂吸,將容熙舔得通體毛孔都舒泰了。

  慕容熙雖看不清姚晴筎表情,但腦海中卻浮現出她俏目含春,淫靡地趴在自
己身上妖媚的吹簫,叫不禁血脈賁張,暗道:假如此刻是在露兒也在,她們母女
同時替我吃棒兒,豈不更妙。

  他這一想像,陽物登時怒翹如龍,漲滿了櫻口,吞吐間快感更勝。

  他忍不住聳動臀部,快速進出起來。

  姚晴筎卻一下吐出那根勃長肉棒,叫道:「熙兒,已經很硬了……」

  慕容熙聞歌知雅意,翻身將姚晴筎壓在胯下,捧住她的玉腿一分,便見婦人
熟陰粉穴不住蠕動,恰如蛤嘴流涎,潤潤地將那撮烏黑油亮的恥毛都粘在腿心。

  慕容熙看得熱血沸騰,怒根直跳,將那圓頓的龜頭壓下,手扶著姚晴筎的玉
腿,將鐵根似的肉棒徐徐頂入,膣內柔軟緊逼,絲毫不像生育了三個兒女的成熟
身體,肉壺的緊湊比起妙齡少女也不遜多讓,更有一份少女沒有的水潤油滑。

  姚晴筎被那粗隆龜楞擠開粘褶,她早耐不住,腰臀主動往上狠狠一努,便將
男根吞入玉壺之內。

  她已曠多年,雖然飢渴難耐,但久未經人事,這一急切反倒作繭自縛,下體
立即傳來一陣脹痛,幾乎可比初夜落紅之痛。

  「啊!」

  姚晴筎尖叫一聲,身子僵直,臀肉緊繃,冷汗直冒地道:「熙兒……慢點,
你那有些大……我受不住!」

  慕容熙肉根被嫩肉夾擠著頂到花心之上,那酥麻滋味頓時逼入骨髓,正是策
馬縱橫的良機,卻因女方劇痛無奈停止。

  但他也是久經床笫的花叢老手,知曉如何應對。

  先將姚晴筎上身的衣服剝去,頓時兩團暖馥肥嫩的玉乳展露在眼前,乳峰高
聳,乳頭艷麗,比起北堂露的椒乳嫩蒂,姚晴筎的乳肉更為豐滿圓潤,乳暈色澤
更深,偏於褐色,也算是一份歲月的沉積。

  慕容熙握住兩顆玉乳,手感甸沉,肉滑脂肥,有種柔柔軟軟的豐腴,想起這
對玉乳哺乳了自己的嬌妻,慕容熙更多了幾分狂熱,捏起乳肉,將兩顆乳頭擠得
更為凸顯,張口便吃。

  堅硬的乳頭好似熟透的葡萄,鮮嫩多汁,飽滿結實,吃得滿嘴乳香。

  姚晴筎畢竟是虎狼之年,身子很快便適應過來,很快便扭腰擺臀迎君入甕,
慕容熙肉棒甚是粗長,棒棒直抵花蕊,壓得宮口時而凹陷時而彈跳,引得花漿亂
竄。

  姚晴筎已叫了起來:「熙兒,用力快撞進來……快一些!」

  她一邊叫,一邊扭動蛇一般的腰肢,雪臀往上撞在慕容熙小腹,發出上啪啪
的聲音,如亂石落水,肉感十足。

  慕容熙見她圓如滿月的豐乳上肉浪簌簌,也不由興動,挺著長槍,連連衝擊


  姚晴筎被他怒龍長貫,香汗淋漓,秀髮飛散,鬢亂簪橫,雙腿緊緊纏住他的
腰肢,肥臀扭擺迎合不已。

  慕容熙癡癡地望著她那一對晃動的膏乳,緊盯著那紅影閃動的乳尖,只覺陽
物已經完全陷入婦人柔嫩火熱的蜜肉中,玉宮深處的花心好似有生命般,一下接
著一下地吸吮著馬眼,吸得他渾身酸軟麻木。

  他一手握住一顆肥嫩的奶子,一手捏住豐美的白臀,如陷陣的將軍一般猛烈
衝殺起來,神智混亂,表情癲狂地吼道:「干死你,干死你!」

  姚晴筎爽美無比,咬著一縷青絲,眼波中如幽似怨,浪道:「你這個……狠
心的,敢欺負我……要是我死了,看你怎麼向小露交代!!」

  提及女兒,姚晴筎更是興起,柔膣內一邊收縮起來。

  慕容熙也是無比亢奮,肉根堅挺欲裂,憋了一口氣,狠狠的捅了她數百下,
姚晴筎臀股渾肥,即便是這傳統的男上女下姿勢也叫慕容熙極為受用,肉呼呼、
軟綿綿的觸覺不斷刺激他的情慾,撞得美婦人魂飛魄散。

  姚晴筎哼哼嬌吟著,她春潮已至,手足痠軟,再也撐不住,癱軟在床上。

  慕容熙緊壓著她的身子,胸口被兩團膩乳貼著,十分香軟豐美,肉棒卻被包
裹得愈發緊密,好在姚晴筎股間油潤之極,尚且能勉力抽插。

  慕容熙頂著她棉花團一般的嫩臀,更加發飆一般用力抽添。

  兩人皆是酒在腹中,催動情慾,此刻則是春潮帶雨,來勢正急。

  婦人酡顏星眸,紅唇流火,說不出的妖媚動人;男子瀟灑俊朗,揮槍入雨,
道不盡的勇猛強勁。

  姚晴筎被他頂上雲端,浪叫不絕,癱軟的身子突然一繃緊,手腳牢牢纏住慕
容熙,櫻口一張,貝齒狠狠啃在他肩上。

  慕容熙渾若不覺,也大叫一聲,龜頭頂在花心,陣陣抽搐,射出雪白的熱精
來。

  兩人汗下如雨,私處契合著研磨不停。

  半刻之後,姚晴筎丟得心滿意足,而慕容熙卻是疲乏欲睡,眼皮一闔便趴在
姚晴筎身上昏沉沉睡過去。

  晨曦破曉,慕容熙醒了過來,只覺得身子疲軟,頭腦發脹,似乎酒勁未退,
昨夜所經歷的一切好似一場春夢,待他清醒感時,覺得身邊貼著一具香軟暖膩的
身軀,轉頭一看,不由得冷汗直冒。

  「這……」

  慕容熙一陣懊悔,連連大罵自己不知廉恥,急忙翻身下床,拾起散落的衣服
,慌亂地套在身上。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嬌笑:「你靴子穿反了!」

  慕容熙回頭一看,只見姚晴筎慵懶地攏著被褥,半裸著香軀,似笑非笑地看
著他。

  慕容熙嚇得魂飛魄散,哆嗦著道:「昨夜是我失禮,來日定當負荊請罪!」

  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這猶帶淫香暖膩的屋子。

  所幸天色微亮,北堂家之人多未起床,慕容熙狼狽地逃回房間,急倉擦洗身
子,整理衣服,確保不留下半點痕跡。

  他去叫醒北堂露,托辭道:「露兒,我想起有要事待辦,咱們先回去吧!」

  北堂露見他神色匆忙,額泛汗水,誤以為真有急事,便命人轉告母親一聲,
隨他離開。

  好不容易逃出北堂世家,慕容熙稍微鬆了口氣,回到家中,他仍感到心虛難
定,便一頭扎入書房,不見外人。

  忽然傳來敲門聲,慕容熙煩躁地問道:「誰?」

  「我!」

  一個清脆而又冷沉的聲音響起,嚇得他險些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忐忑不安地打開大門,只見杜嬌滿面寒霜地站在外頭,俏臉鐵青地瞪著他。

  慕容熙暗叫不妙,他誰都能瞞,唯獨瞞不過這與自己共用一命的杜嬌。

  杜嬌一改往日潑辣,只是冷冷地盯著他,良久吐出一個詞:「人渣!」

  說罷扭頭便走,慕容熙心中有愧,連忙去追,杜嬌回身便是一個耳光,咬牙
切齒地道:「你再敢過來,信不信我告訴北堂姐姐!」

  慕容熙臉蛋火辣辣的,不敢多言,苦歎數聲,只得看著杜嬌遠去。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4回 血染紫衣】

             第四回《血染紫衣》

  靳紫衣從火焰神山離開後,折返儒門總壇,準備將手頭瑣事全部交給後續者
,交託之時,忽聞弟子來報:「師父,宗閣主和尹樓主來訪!」

  靳紫衣忙請人進來:「兩位師兄駕到,有失遠迎!」

  三人到客廳飲茶詳談。

  尹方犀道:「師弟,這段日子你去哪裡了,為兄著實想念!」

  靳紫衣道:「小弟有些私事待辦,而且也厭倦了江湖風雨,便去尋了個避世
之地。」

  宗逸逍道:「現在天下初定,許多事情仍需師弟把持!」

  靳紫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小弟是時候卸下重擔了!


  尹方犀道:「既然師弟去意已決,吾等也不便強留,愚兄樓內偶得數卷古籍
,想請師弟前去一觀!」

  靳紫衣道:「求之不得。」

  進入雨卷樓藏書閣,尹方犀取出一個錦盒,裡邊裝一卷羊皮書,靳紫衣拿起
翻閱,不由得露出驚喜神色,道:「太易天髓經!」

  尹方犀點頭道:「然也!除此之外,還有太初、太素、太極、太始等四卷真
藏,可惜內容皆是太荒古篆,甚是難解!」

  靳紫衣道:「傳聞先天五太真藏早已失傳,似乎還是太荒大戰之時被魔界燒
毀!」

  尹方犀道:「當初魔界並未毀掉這五卷真藏,而是偷偷私藏起來,如今魔界
投降朝廷,是吾托元鼎向皇上索來的。」

  靳紫衣喜看書,如今得見如此珍品,讀得如癡如醉,愛不釋手!尹方犀道:
「靳師弟若是喜愛,我這便命人給你手抄一份予贈你,也算是臨行餞禮!」

  靳紫衣感激道:「多謝師兄!」

  尹方犀轉身離開藏書閣,走過一個書架時,忽然有本書掉了下來,他不耐煩
地蹙了蹙眉,翻手一巴掌便將落書打開。

  靳紫衣見狀,心中生出一絲疑慮和陌生,以尹方犀的修為完全可以輕巧接下
落書,但他卻選擇了拍開,按理來說儒家子弟讀書識理,雖不敢說愛書如命,但
也不至於這般輕賤書籍。

  待夜色降臨,宗逸逍備下酒宴。

  宗逸逍向靳紫衣舉杯:「靳師弟,這杯酒敬你!」

  靳紫衣舉杯回敬,雙方互相斟飲,暢談甚歡。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弟子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弟子慌張地跑了進來:「報—
—朝廷傳來消息……」

  被打斷酒興,宗逸逍臉生慍色,猛地甩杯在地,哼道:「亂喚什麼?沒瞧見
吾正在招待靳院主嗎?」

  那弟子驚得不敢說話,宗逸逍怒氣未平,指著門口道:「滾出去!」

  弟子怯懦地退了出去。

  靳紫衣道:「師兄,何須這般動怒,說不定真有急事稟報呢?」

  宗逸逍哼道:「這幫酒囊飯袋,一點小事都慌慌張張,不必理會他們,咱們
仨兄弟繼續暢飲!」

  宴席結束,靳紫衣走出滄海閣,尋來方纔那個弟子問話:「你方才究竟有何
事要稟報宗閣主,你不妨同吾直言,我替你轉達亦可!」

  弟子說道:「多謝師叔,朝廷傳來消息,發現光明業火在玉京外燃起!」

  靳紫衣頓時一愣,面色凝重道:「此事吾以知曉,這便替你轉達。」

  如此重大之事,宗逸逍居然不聞不問,只求暢飲美酒,這確實不似他往日作
風。

  靳紫衣心存疑慮,但不便明說,於是假意先離開儒門總壇,待子夜過後,換
了身夜行衣又悄悄折返。

  尹方犀對書卷的動作、宗逸逍責罵弟子的脾氣,都叫他暗暗生奇。

  他對於儒門三脈的排布十分熟悉,再加上修為深厚,很輕易地潛入其中,奇
怪的是滄海閣內外竟無守衛弟子,似乎都被調往其他地方。

  靳紫衣悄然隱匿週身氣息,靠近宗逸逍書房時,看見尹方犀從另一側走來,
他不敢大意,便保持著距離,遠遠躲開。

  尹方犀朝兩邊左右眺望,甚是警惕,確認無誤後才進入書房。

  靳紫衣看得奇怪,雖說儒門三脈和好,但尹方犀何時跟宗逸逍如此親近了?
待尹方犀進入後,屋內響起宗逸逍的聲音:「尹師弟,你來了……少主已等候多
時!」

  少主?靳紫衣暗吃一驚,宗逸逍口中的少主又是何人?雖然萬般狐疑,但屋
內卻陷入一片靜默,沒有半點聲音。

  「深夜聚首,絕不可能一言不發!」

  靳紫衣暗想道:「定是擔憂被人竊聽,所以改為傳音入密或者神念交流!」

  靳紫衣思索該如何進一步窺探書房內的狀況,這時一個奉茶童子走來,他心
中一喜:「這童子來得正是時候!」

  於是將一縷神念分出,纏繞在童子身上,這方法正是他在修煉分靈保命秘術
時悟出來的,藉著純陽童子之身來寄托神念,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技巧跟鬼上身
十分相似,不同的是,鬼上身乃陰物寄於陽體,而靳紫衣則是以陽附陽,這名奉
茶童子尚是童男之體,而靳紫衣亦是未近女色,其神念正好可以跟著童子契合,
藉此方法或許能瞞過兩大破虛高手。

  隨著童子進入書房,靳紫衣頓時大吃一驚,屋內除了宗、尹二人之外,竟然
還有當今國舅——侯戰戈!三人都是一言不發,顯然是以神念交談。

  靳紫衣忖道「這國舅也算是不凡高手,即便有什麼事要交流,只需動用神念
,也能在千里之外談話,居然還要以見面的方式進行交談,可見此事極為重大和
秘密!」

  神念交流雖然避免了留下痕跡,但也並非萬無一失,從某種程度來說,遠距
離的神念交流就相當於在兩地傳遞信件,仍可能被他人在半路攔截,取得機密,
比如像鷺明鸞這等精神力高手,一旦她鎖定了目標,即便是破虛高手間的交流依
舊能從中竊取訊息,但近距離的神念交流便將這個可能性降到最低,所以靳紫衣
才敢斷言這三人所談之事十分機密。

  童子將香茗奉上後,尹方犀忽然伸指點向其眉心,靳紫衣大驚,這手法這分
明是要消除童子的記憶。

  連記憶都要消除,這究竟又多大隱情啊!驚歎之餘,他已然察覺失策,一旦
尹方犀的手指觸及童子,那麼定會發覺自己的神念。

  就在他剛泛起撤回神念的想法,卻是為時已晚。

  尹方犀臉色大變,喝道:「有人偷聽!」

  隨即便是一掌拍出,掌勁直接穿透小童靈台,將靳紫衣的神念連同小童的魂
魄一併拍散。

  小童當場斃命,靳紫衣同時吐血,他見尹方犀為了保密竟然下如此狠手殺人
,連魂魄都擊潰,那還敢久留,忍著傷痛抽身離開。

  尚未走出幾步,便感到身後熱浪湧來,靳紫衣回頭看去竟是尹方犀挾怒追殺
:「鼠輩,還不快束手就擒!」

  靳紫衣氣灌雙足,豁盡功體以作逃走,整個人宛若飛光掠霞,快得無影無蹤


  尹方犀雙掌交疊,納勁轉氣,引得四周氣流亂竄,牽制住靳紫衣的行動。

  宗逸逍也同時殺來,厲掌催化,勁若奔雷,這一出手可謂是招招藏殺,不留
餘地,勢要取下來人性命,有悖儒家仁義之風。

  靳紫衣不由一陣心寒,電光火石間已有脫身良策:「雖有極大風險,但這也
是唯一機會!」

  於是他將紫陽真元內斂,藏於氣海,回身出掌接招,僅靠肉身和基礎招式抵
擋。

  雙掌相印,宗逸逍渾厚的紫陽真火滾滾燒來,靳紫衣如墜入煉獄火海,只覺
得五臟六腑、筋骨血脈都要化成灰燼。

  他強忍內外灼痛,施展藏虛浩然勁,將火勁壓入丹田,當初孟軻便是以此密
招吸納煌天摩耶的烈勁,從而能在短時間內越級挑戰。

  招式一出,宗、尹二人立即認出來歷,靳紫衣仍抱存最後一絲奢望,開口叫
道:「是我!」

  兩人聞言之後,表情更是猙獰,尤其是尹方犀,眼綻凶光,喝道:「天堂有
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說話間再攢一掌,靳紫衣壓住內息,雙掌飄忽交疊,在身前布下層層掌印,
每一掌力道都不強,但卻勝在一掌接一掌,柔勁一層疊一層,正是儒宗化勁絕式
——陽關雲海式,其訣竅在於勁力疊成柔韌無比的防禦網,跟道門的太極盤絲手
有異曲同工之妙。

  柔勁卸力,靳紫衣勉強擋住尹方犀的厲掌,開口道:「同門多年,為何要置
我於死地!」

  尹方犀喝道:「若你當真退隱避世,尚且能存一命,當你又去而折返,怪不
得我狠心了!」

  靳紫衣道:「可是跟那個姓候的有關?」

  尹方犀冷哼一聲,提元運招,施展浩然無量掌,此招乃是尹方犀所學的第二
掌法,威力僅遜於霹靂神掌,陽剛掌勢一蹉而就,強行打破柔勁氣牆。

  靳紫衣心痛如絞,面對這犀利掌法,他也只得施展最強招式抵禦,掌心轉出
紫陽烈火,火勁聚成氣團,凝而不散,正是純陽小霹靂,曾經的殺敵絕式,如今
面對根基更強的破虛高手,靳紫衣也僅僅依靠此掌法守住陣腳。

  尹方犀一掌接一掌地拍下,靳紫衣雙手的紫色火球便輪番迎擊,紫色火舌四
下亂竄,幾個起落間便將半個滄海閣燒成灰燼,火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將閣樓
後邊的海水燒得沸騰,魚蝦走避,浪濤咆哮。

  兩人雖打得激烈,但過招也不過數息間,這時侯戰戈已經奔來,面帶怒色道
:「你們是想鬧得人人皆知?還不快解決他!」

  這一聲令下,尹方犀眉色倏變,掌法更添凜冽,宗逸逍已欺身殺到靳紫衣左
翼,一招三山五嶽掌橫掃而來。

  靳紫衣叫苦不迭,左右開弓,兩團小霹靂火勁分別迎五嶽、戰無量。

  三名同門,四隻厲掌,在此刻譜寫一曲手足相殘之悲歌。

  只見霹靂火滅,紫衣染血,魂飛魄散!滄海閣的打鬥聲立即引來巡夜弟子,
然而此刻靳紫衣早已形神俱滅。

  而侯戰戈也適時藏匿起來,消失之前更以神念傳訊,交託兩人如何應答。

  到來後的弟子們只是看見殘破的滄海閣和兩脈主事,他們紛紛開口詢問。

  宗逸逍沉聲道:「適才有一施展光明業火的賊人潛入,吾與尹樓主聯手將他
擊退了,汝等需加強戒備,不可有失!」

  尹方犀心想道:「反正當初主公施展光明業火時已被朝廷察覺,倒不如趁此
機會順水推舟,將一切賴給滄釋天,既能隱瞞真相,又能混淆視聽,而且靳紫衣
已經形神俱滅,死無對證!」

  宗逸逍則暗自可惜:「靳紫衣也是人才,可惜準備不足,主公未能在場主持
大局,若不然也不會白白浪費一個肉身。」

  兩人已經完全被心魔控制,絲毫不免同門舊情,只有冷血殘酷。

  關於光明業火的消息分別從朝廷和儒教總壇傳出,各路人士都深信不疑,很
快便已經傳開,不少人都懷疑滄釋天尚存於世,整個神州大地一片惶恐,全國各
郡、武林各派都開始增加人手,嚴防死守,以應昊天捲土重來。

  玄天府最先得知此事,風望塵立即通知龍輝,並同時派出雀影部刺探消息。

  江南三十六郡也迅速進入戒嚴狀態。

  然而位處蘇明的蜜餞天香樓生意越發火紅,食客絡繹不絕地登門品嚐,這主
要是因為在某一日江南王忽然賜下一塊江南第一糕點的牌匾,使得天香茗糕更加
聞名四海。

  圍著的人群外,忽然來了一道靚麗倩影,乃一名年輕少婦,其眉目如畫,身
段窈窕,外著繡蕊短襖,內承素蘭長衫,下系雲紋羅裙,腳踏雕花錦鞋,觀其氣
質非富即貴。

  少婦美則美矣,但卻是眉頭緊蹙,幽怨暗藏,在蜜餞天香樓附近徘徊的幾個
市井之徒見狀,皆心生不軌,湊在一起商討起來:「看那小娘們滿身富貴十有八
九是大戶人家的妻妾,這種人家的老爺不是身子虛弱就是上了年紀,哪能滿足這
麼個小嬌娘!」

  「看她臉色陰沉,不是受了委屈就是還沒吃飽……哈哈!!!」

  他們說話聲音極大,傳入那少婦耳中,氣得她轉頭瞪來。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嗔怒仍舊嬌艷如花,看得那幾個潑皮色心大作,其中一
個打趣道:「小娘子,看什麼呢,是不是見哥哥生得俊,要招我做二爺啊?」

  少婦柳眉倒豎,粉面酡紅,邁開步子便朝這邊走來。

  潑皮笑得更歡,不斷吹著口哨,還有三個主動奔了過去,將少婦圍在一起,
便要動手動腳。

  忽聞慘嚎響起,那三個潑皮頓時倒地不起,肩膀胳膊處的關節都被卸了下來
,這時候其他潑皮才知道這美貌少婦不好惹,丟下那三個受傷的同伴紛紛逃竄開
來。

  少婦玉手往腰間一抹,手裡便多了一根鞭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
家婦女,看來你們是皮癢了!」

  說話間鞭子嗖嗖甩動,狠狠抽在那三個潑皮身上,打得他們是皮開肉綻,哭
爹喊娘。

  這些潑皮劣跡斑斑,周圍民眾都是大聲喊好。

  「死慕容熙,臭慕容熙,虧我這麼費心費力伺候你,你居然作出這麼禽獸不
如的事來!」

  鞭打之中,那少婦櫻唇抿動,不斷咒罵著,原來此女正是杜嬌,她因為慕容
熙和姚晴筎之事暴怒不已,但又顧忌北堂露面子,所以選擇離家出走,此刻滿腹
怒火,這幾個觸她霉頭的潑皮正好是她宣洩口,將他們當做慕容熙來打,掄起鞭
子便狠抽一頓。

  一頓鞭子下去,潑皮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三個人全部蜷縮起來,嗚嗚
痛哭。

  杜嬌收回長鞭,指著他們罵道:「以後再敢調戲婦女,姑奶奶立即要了你們
的命!現在給我滾!」

  三人如獲重生,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動怒之後,杜嬌感到身子有些乏軟,暗歎道:「有了身子後,體力便弱了許
多,打幾個潑皮都覺得不適!哎,罷了,正好這有家飯館,且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不要餓壞寶寶就好!」

  歎息歸歎息,想到家裡那個死鬼又是氣得不打一處來,虧她自己懷著孩子,
那不要臉的居然還敢做那等醜事!杜嬌走入蜜餞天香樓,裡邊已是客滿無座,問
小二道:「你們這還有沒有位子?」

  小二道:「客觀,小店暫時人滿,若您想用餐,還得再等片刻,待有客人離
開後,立即給您騰出位置來!」

  杜嬌甚是煩躁,柳眉倒豎道:「偌大的店還沒騰不出個位置,像什麼話!」

  掌櫃也是人精,見這姑奶奶面露不悅,又見她教訓潑皮的手段,心知得罪不
起,連忙出來迎客道:「這位客官,小店還是有幾間雅座的,若不嫌價格貴,您
入座也是可以的!」

  杜嬌甩了一錠銀子給他,淡淡地說道:「帶路!」

  雅座隔音效果甚好,頗為安靜,杜嬌煩躁的心情才平和下來,便讓店家送幾
份招牌好菜來,其中便有天香茗糕。

  杜嬌用筷子夾了一塊糕點,輕嚼了幾下,果然是香滑清甜,入口即化,堪稱
美味。

  但美味稀少,一個碟子內也就只有三塊,杜嬌吃得甚不過癮,便喚小二再上
一碟,可是小二卻是抱歉地道:「姑奶奶,這天香茗糕已經賣完了!」

  杜嬌道:「這麼大一座酒樓,招牌菜怎會說完就完?」

  小二道:「今天有些特殊,不但是糕點,就是其他的酒菜也賣得甚快!」

  杜嬌往外邊瞅了一眼,發覺對面的雅座卻是不斷地上菜,不滿地道:「那對
面為什麼還接連上菜?」

  小二道:「姑奶奶,就是因為對面雅座裡的客官,小店的酒菜才供不應求!


  杜嬌奇道:「那邊是什麼人,難不成還能吃光你們酒樓?」

  店小二打了個哆嗦道:「姑奶奶,您還真別說,那客官可真是能吃,而且還
帶了個小孩子,那小孩子也是吃個不停,短短半個時辰,她們母子倆就吃掉了小
店的七成食物!」

  杜嬌詫異道:「小孩子?母子?你們店裡來了什麼人啊,這麼能吃!」

  說罷便朝對面雅座走去,要看個究竟。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邊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小寶寶,你吃慢點,給我
留點!」

  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陣狼吞虎嚥的聲音。

  杜嬌推門一看,只見屋內擺滿了小山般的鍋碗碟盆,而這些東西後方則是一
個圓臉的美貌女子,她相貌極美,但吃相卻甚是不雅,然而眸子清亮,反而給人
一種真摯的感覺,彷彿像是一個饞嘴的孩子,讓人生不出厭惡之情。

  在桌子上還趴著一個光著屁股,穿著紅肚兜的嬰孩,生得肥嘟嘟的,讓人忍
不住想去捏上幾把。

  只見那小鬼伸手去抓一個雞腿,然後往塞入嘴巴裡,杜嬌嚇了一跳,這娃娃
牙齒還沒長出來,也不怕噎著,她連忙要去阻止,卻又被驚呆了,只見那嬰孩連
嚼也不嚼,毫不費力地一口吞掉偌大的肥雞腿,吃完後還舔著嘴邊的油跡,一副
意猶未盡的樣子。

  吃完雞腿後,小娃娃又盯著另一個碟子的香肉,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嘰裡咕
嚕又掃滅一碟美食,圓臉女子同時也吃掉一盆小白菜,杜嬌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心想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倆母子真是一對大胃王。

  「快拿吃的來!」

  圓臉女子大聲叫道,掌櫃哭喪著臉道:「姑奶奶,你們已經把小店的飯菜吃
光了,我現在連生意都難做,實在沒有了!」

  圓臉女子用手絹擦掉孩子油跡,道:「寶寶,這裡沒吃的啦,我們走吧!」

  說罷便抱起小娃娃往外走,掌櫃忙堆笑道:「客官,您還沒付賬呢!」

  圓臉女子問道:「什麼是付賬?」

  掌櫃臉色倏地一沉,乾笑道:「客官,你是在跟說笑嗎?」

  掌櫃若見她年輕貌美,衣服華貴,心想定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所以任由她吃
喝都沒有干涉。

  杜嬌看得哭笑不得,心想這丫頭不但大胃還缺心眼,也不知是誰家的老婆孩
子,這圓臉女子正是蕭蕭,龍輝在接到風望塵的訊息後立即趕回,宮中女眷也一
並隨行。

  然而蕭蕭吃膩了盤龍聖脈的菜餚,於是便要出去嘗個鮮。

  這丫頭的兩重人格合一,雖不像往日那般傻乎乎的,但仍是不明世事,只知
道去吃好吃的,平日裡曾聽龍輝等人提及過這蜜餞天香樓,便抱著娃娃過來。

  這小鬼完全繼承了他母親的饞嘴特性,胃口極大,蕭蕭的奶水根本供應不過
來,漣漪曾出於好心幫妹妹哺乳,誰料卻被這小鬼喝了個精光,害得她好幾天都
沒奶水喂孩子,只得向楚婉冰求借。

  「哦,我記起來了!」

  蕭蕭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要那銀閃閃的東西吧!」

  說罷在身上摸了幾下,蹙眉道:「糟糕,我忘了帶了,不過不要緊,我家裡
有很多,我回去拿給你!」

  掌櫃攔住她去路道:「客官,小店本大利小,不接受賒賬!」

  蕭蕭奇道:「什麼是賒賬?」

  掌櫃臉色越發難看:「客官你這是要消遣我?」

  這時候,幾個壯漢圍了上來,正是酒樓的護衛。

  掌櫃道:「客官,我看你是個婦道人家,又抱著孩子,給你打個八折,總計
五百兩銀子!」

  蕭蕭雖然純真,但感覺卻是極為敏銳,此刻完全察覺了對方的敵意,體內妖
氣迅速流轉,酒樓四周立即刮起了一陣狂風。

  「妖氣?她是妖族?」

  杜嬌心中一凜,急忙挺身而出道:「掌櫃的,她的帳算在我頭上,我來付!


  說著拋出一塊金條,掌櫃見錢眼開,笑得可不攏嘴,敵意頓時消散,蕭蕭也
因此平靜下來,朝著杜嬌甜甜笑道:「謝謝你了,姐姐!」

  她亦能感覺得到他人的善意,而且這段時間漣漪和鷺明鸞也教了她不少用詞
,比如謝謝、對不住等等。

  蕭蕭見杜嬌替幫了自己,想到師父曾經說過,如果有人對自己好,就必須說
謝謝。

  杜嬌道:「妹妹客氣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出了酒樓,杜嬌跟蕭蕭走在路上,望著她懷裡那肥嘟嘟的嬰兒,心想自己也
是有了身孕的人,很快也會又個可愛的孩子。

  「不知你為何一個人抱著孩子,家裡其他人呢,怎麼沒跟你一塊?」

  杜嬌問道。

  蕭蕭道:「我是偷跑出來的,聽說這裡有好吃的,就過來了!」

  杜嬌奇道:「你也知道這座酒樓?」

  她覺得奇怪,畢竟眼前的女子滿身傻氣,要說她能認路找到蜜餞天香樓確實
有些困難。

  蕭蕭道:「是寶寶聞到這裡有好吃的,他告訴我怎麼來,所以我就來了!」

  杜嬌笑道:「有這麼准嗎?」

  「是真的,寶寶告訴我這裡有好吃的!」

  蕭蕭認真地道,又朝西邊指了指道:「那邊也有好吃的!」

  杜嬌追問道:「那有什麼好吃的?」

  蕭蕭道:「羊肉,牛肉,都是烤的,在草地上烤肉,一次烤幾百頭牛羊,燒
得金燦燦的,很香很好吃!」

  杜嬌一愣,驚愕地忖道:這分明就是天馬山莊附近的肉店!蕭蕭吞了吞口水
,道:「但我不敢去,那裡有危險,去了不安全!」

  杜嬌暗自好笑道:「那是我娘家,能有什麼危險!」

  但她沒有挑明,只當是蕭蕭的玩笑話。

  忽然間,前方閃過一道倩影,攔住去路,蕭蕭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
幾步。

  「蕭蕭跟姐姐回去!」

  「我不要!」

  蕭蕭嘟嘴道,她早就吃膩家裡的東西,那肯回去,抱著孩子就要逃跑,誰知
身後又莫名多了一個人,杜嬌驚訝無比,對方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後,其修
為必然不簡單,定睛一看,只見身後女子白衣勝雪,楚楚甜媚。

  「婉冰姐?」

  杜嬌倒是認得對方——江南王之正妃,妖族的小妖後,楚婉冰。

  因為夫婿間的相互交好,所以兩人關係也甚是融洽。

  「杜家妹子?」

  楚婉冰倒也是驚奇,居然見到了熟人。

  蕭蕭中途離開,倒是讓眾人好不著急,於是漣漪便拉著楚婉冰出來找人。

  憑著妖氣感應,雙姝便尋到了蕭蕭。

  杜嬌奇道:「婉冰姐,你怎麼來了?」

  楚婉冰乜了蕭蕭一眼,歎道:「還不是為了那丫頭!這嘴饞貨,居然瞞著我
們抱著孩子偷跑出來,害得我找得好苦!」

  杜嬌問道:「她也是王爺的妃子?」

  楚婉冰點頭道:「是啊,是我家那口子納的側妃!」

  這邊漣漪已經把蕭蕭牽了回來、楚婉冰道:「杜家妹子,恕我多嘴問一句,
你是不是有了身子?」

  杜嬌粉面一紅,含羞點頭。

  楚婉冰蹙眉道:「你一個人在外邊亂走,很是危險,怎麼不在家養胎?」

  這時漣漪拉著蕭蕭過來,說道:「杜妹妹,我們也要回金陵,不如咱們一塊
走吧。」

  杜嬌神色一黯,眼中透著苦楚,搖頭道:「謝謝兩位姐姐的好意,我不想回
去。」

  楚婉冰道:「妹子,你是不是受了慕容熙的委屈?」

  杜嬌眼圈一紅。

  楚婉冰也是過來人,看到杜嬌這幅神情便知道她跟慕容熙起了矛盾,一事想
不快便離家出走,於是便勸導:「你一個人在外邊孤零零的,還有了身子,著實
不方便,不如這樣,你跟我們回金陵,姐姐在市郊有座宅子,你且暫時住在哪裡
,以後的事以後再做打算。」

  杜嬌感激地道:「謝謝楚姐姐,但能不能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的行蹤!」

  楚婉冰道:「放心吧,你暫時安心養胎。」

  「不好了,不好了!」

  楚婉冰等人正要離開蘇明之際,忽聞街邊有人大聲叫喊,回頭看去,只見一
個腳夫模樣的人慌張地跑著,邊跑邊喊,神色匆忙。

  幾個熟悉的街坊問道:「陳老七,你不是替蘇明商行的二當家挑貨物嗎,怎
麼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陳老七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跟二當家擔貨,剛出了江南地界就被一群怪
物襲擊,整個商隊就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回來!」

  眾人見他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發出陣陣驚呼。

  街上眾人頓時一片惶恐,擔心無比,生怕那些怪物會衝入蘇明。

  楚婉冰鳳目凝視了那倖存者幾刻,見他傷口泛著青黑,隱有屍氣環繞,顯然
是中了屍毒,心中不禁暗驚:「煞域已經覆滅,怎會還有屍兵作祟?」

  「冰兒!」

  漣漪走過來問道:「你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楚婉冰點頭道:「那人中了屍毒,我要去現場看一下,漣漪姐,你先帶蕭蕭
和杜妹子回去吧!」

  漣漪道:「我知道了,你萬事要小心。」

  楚婉冰暗施神念,以玄媚懾神之法略微加持,不需當面詢問也能直接拷問出
真相,那陳老七心智一陣迷糊,主動開口道:「我們是在三合嶺南面的十八彎道
碰上那些怪物的,它們全身紅毛,指甲很長很尖,嘴巴有兩顆獠牙,很是瘆人!


  旁人以為他是在講述當時的情形,楚婉冰玉指一彈,暗中送出一道鳳火替陳
老七化解體內屍毒。

  出了蘇明,再往西北行兩百里便是出江南地界,此處有三條綿長山脈,從而
匯聚成一個山嶺,故而被當地人稱為三合嶺,只要翻過此山,便能進入平坦的中
原地域,算是一條捷徑。

  但山嶺頗為險峻,山路崎嶇南行,唯獨南面有一天然的路徑,共有十八彎,
雖頗為曲折,但也勝過其他那些山路。

  當楚婉冰到達十八彎後,看見滿地凌亂的貨物,更加觸目驚心的是還有幾個
散落的斷肢,其斷口極不規則,顯然是被硬生生扯斷的,而且血肉模糊,滿是被
啃咬過的牙痕。

  偌大一個商隊卻只剩下這麼幾個斷肢,不用說那些遇害的人已經被吃掉了。

  楚婉冰皺了皺秀氣高挺的瓊鼻,聞到一股腥臭的氣息,忖道:「現場仍有少
許殘留的屍氣,顯然是屍鬼所為,難不成是煞域的殘黨?」

  她尋著氣味往山中尋去,每走一步她的氣息便隱匿一分,幾步下來便以跟山
脈樹林氣息相容,彷彿化身為山嶺的一部分。

  在盤龍聖脈的一年時間,楚婉冰也未曾荒廢武功,尤其是與二娘的切磋,使
得她學到了虛空無念劍的一些劍理,雖然達不到於秀婷那般境界,但卻是另辟新
道,將補天訣又推深一個境界,做到了與萬物共融,不分彼此,也等同與隱身於
無形。

  進入山林深處,那股屍氣越發明顯,楚婉冰同時運使心神八法,山林中的草
木鳥獸都成為了她的耳目,眨眼間便尋到目標。

  一處位於山澗的狼窩內,二十隻紅毛殭屍正在啃咬著群狼的血肉。

  洞壁四周佈滿了火燒過的焦痕,而這群殭屍體內的屍氣也偏於燥熱,令得楚
婉冰不禁好奇起來:「小賊曾說過,旱魃可以御火,這些紅毛殭屍體內屍氣偏於
火性,難不成跟旱魃有關?」

  為了驗證心中猜想,楚婉冰現出氣息,群屍立即拋下口中狼肉,咆哮著撲向
洞口。

  楚婉冰雪衣一抖,一股渾厚氣勁由下而上湧出,將群屍掀飛起來,懸浮在半
空,此乃玄凰武典中的一招囚敵絕式,名為陷空牢!群屍被制,不斷掙扎,從口
中噴出一股股的屍氣,屍氣瞬間燃燒,朝小鳳凰燒來。

  楚婉冰不屑輕笑,氣隨意走,紅毛殭屍噴出的火焰立即消解於無形,玄凰武
典中有火源神通,掌控生滅之火,操縱世間熱能,紅毛殭屍這等卑劣的屍火又豈
能輕瀆妖凰天顏。

  「二十多個紅毛殭屍似乎多了點!」

  楚婉冰喃喃自語道:「罷了,全部帶回去,弄清楚它們的虛實!」

  紅毛殭屍掙扎不得,便發出陣陣驚恐的叫聲,緊接著山谷深處立即響起一個
更為凶暴的咆哮,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炙熱狂躁的戾氣,一道身影火速奔來,所
過之處寸土皆焦,草木不生!那身影極為窈窕,滿頭赤髮,雙目朱紅,獠牙利爪
,全身裸露,曲線玲瓏,但皮膚確實泛著火紅的色澤,好似一個燒著的火人。

  楚婉冰媚眼凝華,定睛一瞧,知覺來者的眉宇間與蘇毓仙頗為相似,正是從
火焰神山脫身的旱魃。

  「小賊說過,昊天聖母似乎被厲帝煉化,這頭凶屍莫非便是那賊婆娘?」

  在她思索的片刻,旱魃已經殺到跟前,它似乎有了一些神智,望著紅毛殭屍
怪叫,而紅毛殭屍也哇哇叫喊,彷彿在向旱魃訴苦。

  旱魃盯著楚婉冰,發出一聲淒厲尖叫,飽含著無窮怒意。

  楚婉冰冷笑道:「替你的屍子屍孫抱不平,還是為昊天教不甘?」

  旱魃受到更大刺激,體內烈火屍氣猛然爆發,整個山頭立即變成一片火海。

  楚婉冰輕合鳳眸,悄然靜立,默運火源神通,漫天火海立即翻捲旱魃,火焰
更是化作各種形態——猛獸凶禽、勁卒悍將、銳兵利器……諸般形象,旱魃慘遭
重擊,被火焰反壓,震飛出去。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好堅實的軀體,如此重擊依舊不損分毫!」

  旱魃被擊退,立即又爬了起來,發瘋似地繼續撲來,但楚婉冰卻是閒暇無比
,仍有對方如何凶殘,她仍是一動不動,以心念操控烈火,將這漫山火海變作自
己的武器,打得旱魃狼狽不堪。

  僅僅三個回合,楚婉冰便窺得一個破綻,冷哼一聲「鎖」,火舌立即變作鐵
鏈,就如同當日靳紫衣那般,將旱魃來了個五花大綁,旱魃仍是不甘地掙扎。

  「你活著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更別說死後,掙扎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只見楚婉冰玉手輕舉,五指猛然一握,火焰鎖鏈緊緊收縮,捆得旱魃動彈不
得。

  制服旱魃和一眾紅毛殭屍後,楚婉冰散去火焰,真氣輕吐,將它們全部托到
半空,緊接著以真氣牽引,就好似用繩子拖住戰俘一般,牽著它們飛回金陵。

  即將進入江南地域之時,一道烈勁從左翼橫掃而來,阻斷去路。

  楚婉冰身經百戰,豈會被這種偷襲打亂陣腳,劍指一揚,化雲氣為劍刃,朝
著左側刺去,那邊立即生出應對,也是照葫蘆畫瓢,將雲氣牽扯過來,化作盾牌
擋住了劍刃,同時也遮掩住真身。

  楚婉冰嬌哼道:「藏頭露尾,還不快給我現身!」

  說話間,劍指再戳,隔空遙擊,這一劍名為「古武破」,乃是糅合了遠古大
力、論武決、破之卷等三大絕技而成,以遠古大力之浩勁為根基,以論武決之技
巧為招意,以破之卷之銳勁為鋒芒,專克一切防禦氣功及陣法,那團雲霧築成的
防盾頃刻粉碎。

  那人似乎有意隱瞞身份,也將自身功法隱藏,被古武破之餘勁震退數尺。

  緊接著白影一閃,楚婉冰瞬間殺來,左掌靈巧拍出,掌勁中暗含靈蛇之變、
正是融神功法的招式——火蛇騰。

  偷襲者也一掌拍來,欲跟楚婉冰對掌,然而楚婉冰掌勢一飄,虛幻莫定,巧
妙地避開了對掌,直接欺近敵人中宮,猛地一擊打下。

  那人見躲避不得,便鼓起真元,將雲氣聚集在胸口,硬接此掌。

  對方根基不弱,楚婉冰這一掌完全被隔絕在外,並未打中對方身體。

  看你能撐多久!楚婉冰掌力加催,再施展古武破,雲氣護罩開始崩碎,而對
方卻是趁著楚婉冰催勁的時候,揮出兩道掌力,一掌打散旱魃身上的禁錮,另一
掌摧毀紅毛殭屍。

  旱魃掙出束縛,凶性更勝,駕馭著火雲朝這邊殺來,在它眼中楚婉冰該死,
那個打碎紅毛殭屍的人也該死。

  「旱魃不足畏懼,此人根基深厚,來歷不明,必須逼出其身份來!」

  轉念間,楚婉冰已作出判斷,不管身後的旱魃,一意針對神秘人,掌心匯聚
鳳火,再催三分真力,強行在雲氣護罩上撕開一個口子,一掌擊在對方胸膛。

  一掌拍實,卻感觸到一抹溫潤豐滿,酥嫩彈滑,楚婉冰驚訝不已,對方竟然
是個女子,最叫她吃驚的是,自己這一掌並未完全打實,而是被一股柔勁卸開,
打在對方身上的勁力最多也只有三成。

  那人藉著楚婉冰掌力退走,此時旱魃已經逼近背門,而那女子也趁機出招回
敬,她雙臂一揮,氣勁將地上的幾塊巨石捲飛上天,對著楚婉冰砸來。

  石頭中蘊含對方暗勁,若被打中怎麼也得受些內傷,而且後面還有一頭窮凶
極惡的旱魃。

  緊要關頭,楚婉冰嬌軀一挺,背後張開一雙金羽鳳翼,鳳凰展翅的剎那,立
即捲起一股狂風,吹飛巨石和旱魃。

  那人便趁著旱魃被吹飛的剎那,又補上隔空一掌,將旱魃推得更遠。

  楚婉冰大怒:「你這麼想救它,那你就留下來吧!」

  說話間,鳳翅一扇,瞬間便追至神秘女子跟前。

  世人說大鵬一翅可行九千里,更別說禽鳥之祖的鳳凰,楚婉冰這一展翅可謂
是直接撕破境域,形成跨界穿梭,莫說區區九千里,就是九百萬里也是眨眼便至


  神秘女子還未反應過來,肩膀便又挨了一記劍指,也虧得她敏捷,堪堪避開
,劍氣只是劃破衣服,尚未傷及皮肉。

  一劍過後,楚婉冰再度挪移身形,閃電般出現在對方身後,又補上一掌,她
完全感覺得到對方修為不弱,甚至還可能跟自己不相上下,但因為某些原因不願
現身,所以更得趁著這個機會重創敵手。

  鳳凰神速根本防不勝防,神秘女子背門結實地挨了一掌,同時施展卸勁法門
,身若飄絮,朝前飛退,借勢化解楚婉冰掌力。

  楚婉冰豈會讓對方接連化勁,這一掌已經暗藏逆反勁道,便是要破對方的御
勁法門,當初洛清妍便曾以此方法打破御天借勢。

  忽聞一聲悶哼,風中立即飄來一股血腥味,神秘女子顯然已經受了內傷。

  楚婉冰扇動鳳翼,閃電追殺,只需再補一掌便能打散對方護身真氣,重創敵
手。

  忽然那團雲氣中竄出兩道身影,一者銀甲持槍,一者碧裙起舞,竟是白翎羽
和林碧柔。

  楚婉冰為之一怔,心神微亂,掌勢也遲疑了幾分,高手相爭只在剎那,楚婉
冰分神,而白翎羽的長槍刺向胸口,林碧柔揮掌打向面門。

  這一變故來得極為突然,楚婉冰根本來不及運起不滅鳳體,眼看就要挨招受
創。

  楚婉冰玉容驀地一沉,嬌軀巍峨不動,一股莫名玄力遍灑四周,方圓百丈之
內一片純白,林碧柔和白翎羽同時停止了動作,除此之外,凡是被白芒籠罩之物
全部靜止,風停,雲僵,就連光陰也為之凝滯。

  這一招乃先天五太篇的「太易天啟」。

  混沌無極到天地誕生前的五個階便是先天五太,其中太易代表著無垠虛無的
宇宙狀態,這個時段世間和空間都處於靜止,所以此招一出,能凝滯一定範圍內
的光陰和空間,除了施術者,其餘物體全部都得停滯。

  那神秘女子大吃一驚,暗叫慶幸:「若非我離得遠,否則也要被定住!心魔
種子仍在我體內,拋下那兩個形體也罷!」

  於是火速逃離。

  施展這一招後,楚婉冰暫時無追趕之力,只得去查看了那白、林二女。

  她發覺這兩人只是一股氣息凝聚而成的虛體,隨著神秘女子的離去,它們也
後續無力,只要她散去白芒,這兩具形體便會消散。

  楚婉冰一陣氣苦,搖頭歎道:「哎,枉我自詡聰明,想不到還是被對方耍了
心眼!」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5回 乳脂香芬】

             第五回《乳脂香芬》

  玄天府內,文武要員齊聚一堂,分列左右,靜候主公歸來。

  大門轟然打開,龍輝走了進來,龍行虎步,氣吞風雲,自有一股王者氣派,
兩側各伴隨一名美人,左側的白翎羽一襲戎裝,英姿颯爽;右手則是身著絳衣朱
裙的崔蝶,落落大方,成熟美艷。

  群臣同時起立,恭敬行禮:「恭迎龍主歸來!」

  龍輝擺了擺手,示意道:「諸位請坐!」

  龍輝登上主位,白翎羽和崔蝶相伴左右,這兩名妃子各有所長,白姝擅長軍
務,崔婦精於政事,實乃龍家得力賢內助。

  群臣則依次入座。

  龍輝直接開口道:「接到風首座的消息,我便立即趕回,事情詳細經過是何
?」

  風望塵說道:「回稟龍主,據雀影部密探多番打聽,確認了七天前,玉京地
界內,曾出現了光明業火的氣息,火勢直接焚燬一片百里山林。」

  龍輝問眾人道:「諸位有何看法?」

  風望塵道:「依屬下愚見,光明業火雖說是滄釋天的看家本領,但並不代表
使用者便是滄釋天本人。」

  燹禍道:「按理來說,除了滄釋天、滄釋海、高鴻以及滄子明外,世上並無
人懂得光明業火,但如今這四人都已死去,那施展這套功法之人又是何來歷呢?


  曲鵠道:「二長老,此言差矣,即便這四人都死,也不能排除有人曾經偷學
這本武功秘籍,或許是有心人故意施展此功法來混淆各方視聽,從而達到某種目
的。」

  薛樂道:「若是對方故意為之,讓我們以為是此舉是混淆視聽呢?」

  龍輝道:「諸位所言皆有道理,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
,一切皆有可能,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既要防範昊天教死灰復燃,又要提防
有人暗中下手!」

  「依我看來,這兩種情況都存在!」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正是歸來的楚婉冰。

  群臣急忙起身恭迎:「參見楚後娘娘!」

  龍輝蹙眉道:「冰兒,你武息未平,是否跟人動過手?」

  楚婉冰將事情始末道出,眾人聽得一陣驚歎,他們皆知道這名小妖後的能耐
,普天之下能當著她的面搶走俘虜之人並不多,恐怕也就只有破虛高手。

  龍輝問道:「冰兒,你跟那人交手後,可有看出稍許端倪?」

  楚婉冰道:「只有兩點可以確定,第一,那人是女子;第二,她的修為最多
只是跟我持平,不會是破虛高手!」

  風望塵道:「以楚後娘娘所言,能達到這個條件之人並不多,不知娘娘心中
可有人選?」

  楚婉冰微微一愣,抿嘴不語,似乎做沉思,蹉跎再三,眼睛幽幽地瞟向龍輝
,似乎做詢問。

  這時燹禍開口道:「屬下愚見,有此能耐之女子,無外乎仙後、白妃、林妃
三位娘娘,還有水姑娘,此外,白骨陰魔也有此本事,她嫌疑最大!」

  風望塵道:「二長老所言甚是,但風某也有另一個人選,便是當今皇后!」

  眾人為之一驚。

  風望塵道:「煞域一戰,皇后曾孤身打退將臣及後卿,可見其修為異常深厚
,她也算是一個嫌疑對象!」

  在場之人大多沒有參與煞域一戰,對此都抱有疑問。

  龍輝點頭道:「我曾目睹了皇后的幾次出手,確實那實力!」

  風望塵道:「煞域平定後,皇后先是替兄拒封,再將侯氏之賞賜贈予士兵;
最後散東宮財富以養民,此三事已然讓天下讚頌,紛紛認為皇后乃一代賢後!」

  王棟頗為不解,問道:「這不是好事嗎?」

  風望塵道:「確實是好事,但對方若是抱著某種目的而為呢?」

  梁明問道:「即便有目的,拋下這偌大的功勞全部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風望塵笑道:「好處甚大,其一便是軍心所向,其二則是民心歸屬,第三更
讓家族避開各種風頭,此三大益處已足以讓侯氏奠定了崛起之基礎!」

  王棟啐道:「他奶奶的,這真是煩人,想得我頭都大了,還不如直接打一仗
來得痛快!」

  風望塵笑道:「有時候並不一定要打仗才能取勝!」

  王棟哼道:「真是麻煩!哎,你們繼續討論,待確定好要打的目標再說!總
之我這邊的兒郎都已經準備好了,王爺指到那我就打到那!」

  梁明也道:「我的弓弩騎也憋了許久,該動動筋骨了!」

  孫德道:「你們倆個安分點,王爺都沒說要打呢!」

  龍輝轉頭望著白翎羽道:「翎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白翎羽啊了一聲,俏臉微暈,若是兵陣戰略她十分熟悉,但對於政策決意卻
並不在行。

  她支吾了半響,道:「這種事情我不甚在行,你還是問冰兒吧!」

  龍輝笑道:「白家曾是皇室外戚,如今侯家亦是外戚,所以這事還真得問你
!」

  白翎羽蹙眉沉思,良久說道:「獲得新寵的外戚要想獲得更高地位就必須廣
結盟友,最忌尚腳跟未穩便左右樹敵……哎呀,其他的我說不出來了,你問蝶姐
姐吧!」

  崔蝶柔聲道:「翎羽說得甚是有理,無論是外戚還是其他士族,在剛冒頭之
時決不能得罪比他們更強的實力,否則便會有家門傾覆的危險。如今江南實力最
大,侯家即便是如何籠絡人心都難以在短期內跟我們抗衡,妾身觀那國丈侯翔宇
乃睿智之人,斷不會行此庸招!」

  玄天府內眾人各抒己見,每人都有一定的道理,上位者便是要將各種信息綜
合,得出最後決策。

  龍輝闔目沉思,不斷梳理思路:「皇后、陰魔皆有嫌疑……」

  楚婉冰此刻也抬起頭來望著他,夫婦倆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侯家有聲望,魔界有實力,若他們勾結在一起呢?」

  楚婉冰忽然開口道,整個玄天府頓時為之一驚。

  這個推論可能性並不大,但由小妖後口中提出,誰也不敢輕忽,畢竟當初便
是她識破高鴻的陰謀,從而反將昊天教一軍。

  龍門後宮雖說群花綻放,但若論心意相通,默契合拍者,無外乎這隻小鳳凰
,每次都能讓龍輝滿心歡喜,他站起身來道:「目前必須將這個可能性納入考量
,也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壞情況,江南雖有十二地支陣守護,但也需警惕敵人由我
們內部滲透,從今日起,所有文武官員以五人為一組,各自做好轄區防備,並相
互督查。木天青,由你挑選忠心可靠者組成督查衛,杜絕一切宵小,徐虎你本部
兵馬協助木天青。雷霄、王棟、梁明、孫德你們四人加強軍馬操練,嚴防邊界異
變。通知仇白飛,著他將新水師艦隊暗中佈置在盤龍聖脈百里方圓,並以命潛龍
部調遣部分蛟龍協助,提防後方生變。」

  會議散去後,龍輝偕三女回轉九雲山莊,甫入家門,白翎羽和崔蝶心繫孩子
,便趕緊去照看。

  龍輝笑道:「當了娘後,小羽兒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

  正門大院子裡,卻見洛清妍正優雅地坐在石凳上,白衣如昔,一條玉腿斜搭
在另一個膝蓋上,雙手又按在大腿上,姿態慵媚迷人,然而最叫人驚愕的是,兩
名還在襁褓中的嬰兒竟然懸浮在半空,渾身綻放著耀眼金光,彷彿在同天際驕陽
呼應。

  龍輝道:「俊兒跟天極還真是好養,每天就是曬曬太陽,都不用餵食!」

  楚婉冰所生的孩子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容貌,極為俊俏,故而取名為俊;洛清
妍則自己給孩子取名,名曰天極。

  洛清妍嫣然笑道:「要是每個都像蕭蕭生的娃兒一個模樣,豈不是吃窮你!


  龍輝笑道:「這自然是最好的,還是洛姐姐跟冰兒你們省心!」

  吸足了陽光,洛清妍命兩個婢女將孩子分別抱入房內。

  另一方面魏雪芯正依在樹下,懷中抱著兩個孩子逗耍著,一個是自己的孩子
,一個則是於秀婷的骨肉,三人玩得甚是開心,魏雪芯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龍輝笑道:「雪芯,這麼開心啊!」

  魏雪芯笑道:「大哥,這倆孩子太乖了,笑得很是好看,我瞧著瞧著便跟他
們一塊開心了!」

  龍輝將一個抱了過來,笑道:「是弟弟笑得開心,還是哥哥笑得開心些?」

  魏雪芯道:「哥哥笑得更開懷,你瞧他兩個小酒窩多麼明顯!」

  龍輝懷裡的是於秀婷的孩子,生出比魏雪芯的早幾刻,也算是哥哥。

  龍輝卻是壞笑道:「怎麼是哥哥,不是弟弟!」

  他語帶雙關,話藏挪揄,魏雪芯立即明白他說什麼,臉蛋頓時一紅,嗔道:
「壞蛋,不跟你說了!」

  說著就把龍輝懷裡的孩子搶過來,龍輝笑道:「你這姐姐還真是疼弟弟!」

  魏雪芯頰燒若火,忙轉移話題道:「娘親……回天劍谷了。」

  龍輝問道:「是什麼事?」

  魏雪芯道:「是給劍鳴替宮姑娘說親,還順便傳位給劍鳴。」

  龍輝笑道:「婷姐姐真是知我心也,這下子重擔卸下,你們母女倆就能全身
心跟我了!」

  魏雪芯大羞抱起兩個娃娃跑回裡屋。

  就在調戲魏雪芯的同時,楚婉冰忽感一陣目眩,有些站立不穩,龍輝眼明手
快將她扶住,只見她渾身發汗,竄高的體溫將甜膩乳香蒸出衣衫,極為好聞,但
龍輝卻沒心情欣賞,關切地問道:「冰兒,你是怎麼了?」

  楚婉冰柔柔地靠在他身上喘氣,一時間也說不上話來。

  洛清妍走過去,搭了搭脈,微微嗔道:「你身子還沒恢復,便敢使用了太易
天啟,真是胡鬧!」

  楚婉冰可憐兮兮地垂下小腦袋,滿臉委屈相。

  龍輝心疼道:「冰兒也是迫不得已,洛姐姐,你就別凶她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有些發酸地嗔道:「你就儘管寵著她吧!」

  楚婉冰咯咯輕笑,咬唇低聲道:「他就是寵我,雲曦你吃醋了!」

  看著她們母女鳳目互瞪的模樣,龍輝不免一陣心蕩,這對母女花爭風吃醋的
樣子也極為養眼。

  他順勢將小鳳凰攔腰抱起,觸手處一片腴軟,但衣衫卻已被汗水濕透,顏酡
眸迷,略顯病態嬌柔。

  「不打緊的,只要朕略施展手段,保管楚後娘娘迅速康復!」

  龍輝吻了吻小鳳凰汗濕的雪腮說道。

  楚婉冰柔順地攀住他脖子,埋在他頸邊撒嬌道:「小賊真是個貼心的藥罐子
,你可得醫好人家哩!」

  美人香息軟語,龍輝心意放蕩,自從孩子出世後,這群大小美人都顧著照料
嬰兒,自己可算是夜夜孤枕,好不淒苦,今日這妮子主動勾引,哪能不興奮。

  「好好,為夫定會醫好我的小冰兒!」

  說話間,一雙色眼還不滿足地掃向胸前那雙的豐乳。

  楚婉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拋了一個媚眼,妮聲道:「人家出了一身汗,先
去洗個伸爪子,然後在房裡等你!」

  望著小妖女那搖曳扭擺的身姿,龍輝體內熱氣更盛,忙將她一把揪回懷裡,
說道:「冰兒出汗後,身子有股暖暖香甜的氣息,為夫更喜歡!」

  楚婉冰環住他脖子嫵媚輕笑:「那我就天天不洗澡!」

  龍輝道:「這可不行!」

  楚婉冰呸道:「口是心非,還說什麼人家出汗身子更香!」

  龍輝道:「冰兒永遠都是香噴噴的,這倒是不假,但你不洗澡,我可少了許
多樂趣啦!」

  楚婉冰端的是聽出他話中深意,紅著臉嗔了他一眼,洛清妍哭笑不得,一陣
搖頭。

  龍輝道:「洛姐姐,不如咱們一塊去洗洗吧!」

  美婦粉面飛紅,媚態滋生,推了他一把,拉著楚婉冰便跑回了裡屋,留下一
連串悅耳的銀鈴笑聲:「咯咯,想得倒美,老老實實地回你的狗窩呆著!」

  龍輝走入臥房,卻見一道倩影正在打掃房屋,掛帳鋪被,甚是賢惠,體態豐
腴,肌膚水潤,正是穆馨兒。

  感覺到龍輝進入,穆馨兒轉過身來,一頭長髮盤成雲髻,上衣是乃是翠柳雲
紋的絲綢精心裁製而成,襟領像含苞蘭花般環住玉頸,上面繡滿雲絲狀的花紋,
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下身是一條流丹水色裙,長長的裙擺拖在絲絨地毯上,迤邐生姿,落落大方
,知性成熟。

  龍輝環住美婦的細腰,滿懷皆是豐潤柔美的感覺,啃吻著她香潤的雪腮,穆
馨兒喘息道:「壞小子,一回來就欺負人!」

  龍輝手掌滑落她的翹臀,捏著肥嫩的股肉道:「乾娘這般迷人,孩兒實在按
耐不住!」

  穆馨兒嗔道:「孩子都給你生了,怎麼這樣叫人家!」

  龍輝伸手將穆馨兒拉了過來,大手在她翹臀上一拍,道:「還敢頂嘴了是不
,真是欠收拾。」

  穆馨兒臉頰一紅,啐道:「孩子都替你生了,你還要怎麼樣!」

  龍輝嗅著穆馨兒香甜的體香,伸舌舔著她細膩的耳垂:「自然是再接再厲!


  穆馨兒目光迷離,嬌喘粗沉,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

  龍輝抱住她的身子,狠狠吻住她兩片朱唇,美婦口脂生香,品得龍輝陣陣快
美,嘖嘖交吻半分,龍輝方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穆馨兒的粉唇,須臾唇分,穆馨兒
感覺到小腹被粗物抵住,花容微變道:「我可經不住你的折騰!」

  龍輝笑道:「不打緊,撐不住就喊素雅來救駕!」

  穆馨兒頓時飛紅了臉。

  禁慾多日,龍輝甚是猴急,伸手便撩開穆馨兒的衣帶,她內裡穿著一件淡綠
色的抹胸,被兩團肥嫩撐得圓滾飽滿,龍輝伸手握住她滑潤的胸脯,掌心牴觸著
一團膏腴般的軟肉,揉捏起來。

  穆馨兒嚶嚀嬌呼,產子後,她的身子亦是豐滿了不少,原本並非十分豐碩的
玉乳此此刻也變得圓鼓肥嫩,被龍輝一碰便蕩漾出迷人的肉浪,乳肌豐柔,奶膚
嫩薄,顫顫巍巍的感覺就猶如即將泌出汁液的熟果,兩粒乳頭好似熟膩的櫻桃,
紅得發紫,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乳漿。

  穆馨兒曠了多日的身子也是經不住龍輝挑逗,肥奶被揉了幾下,乳尖便熱熱
漲漲的,抹胸便濕了一塊,甘甜濃馥的氣息飄滿全屋。

  龍輝手指靈動,在她脖子後一撥,繫帶頓時脫落,兩顆香噴噴的酥乳彈躍而
出。

  穆馨兒伸出雪藕般的臂膀,貼著龍輝小腹直滑而入他褲襠,虎口裹住粗物捋
動起來,將龍輝的滿身浴火都給挑起。

  龍輝埋首在她乳間,捧起兩顆豐潤左右吮吸,兩注甘甜湧入喉頭,穆馨兒周
身酥軟,十指插入龍輝髮梢裡,將男兒的腦袋緊緊摁在自己胸膛。

  龍輝左右品鑒,將兩粒乳珠吸得紅潤腫脹,意猶未盡地砸吧了幾下,笑道:
「好生甜美的瓊漿玉液!」

  穆馨兒眼迷靨酡,笑道:「喜歡吃麼?」

  龍輝道:「自然喜歡得很!」

  說話間,已經解下義母的裙帶,羅裙順著白嫩的玉腿滑落地上。

  美婦的身子頗為輕柔,被龍輝單手一攬便離開地面,平坦在床榻。

  龍輝的雙手在美婦那對圓潤的雙乳有節律地畫著圓圈,手掌時而推柔奶肉,
時而摩擦乳頭,手指有時圍繞著乳暈畫著小圈。

  穆馨兒的喘息聲逐漸粗沉起來,雪白的豐體滲出了香汗。

  龍輝的雙手轉移到了婦人的下半身,熨燙的掌心貼在大腿內側,在兩片花瓣
旁上下滑動,隨即又穆馨兒腰腹處撫摸;最後將穆馨兒側翻過身,大手猛地摁住
兩瓣臀肉,時重時輕地撫摸柔捏著。

  穆馨兒鼻中的哼聲連綿不絕,圓潤大腿高舉著,左右搖晃;其下彎曲的筆直
細嫩的小腿不時的上下交疊……龍輝突然隔著褻褲,在穆馨兒雙腿間的肉唇蜜穴
上一壓……穆馨兒如受雷擊電觸,連連顫抖,腰臀亦彈顫了幾下,雙唇微張,吐
出膩人的呻吟,音調短促高昂。

  雙手在她的腹部愛憐的撫摸了一陣,緩移至穆馨兒的側腰,扣住褻褲邊緣將
其褪下,穆馨兒的配合地抬起腰肢,肥臀亦離開床面,龍輝順暢地將褻褲一路脫
離美婦沃白的身子穆馨兒的玉胯濕潤多汁,稀疏的毛髮也被染得發亮,龍輝的手
來到了穆馨兒的玉門,在濕潤的肉貝來回撥弄,惹得穆馨兒抖顫連連;男兒中指
一曲,指頭已扣入玉徑之內。

  「啊啊!」

  穆馨兒不堪重負,嬌聲顫吟,峨眉上拱,杏眸半闔。

  龍輝把持著美婦人的要害,摳弄指插間逗得穆馨兒蜜津連綿滲出,腰臀徐徐
升起,抬離床面,在半空顫抖而舞。

  把玩了片刻,引得美婦汁液橫流,龍輝抽出手指,褪下自己的褲子,將怒張
的巨龍抵住了穆馨兒玉胯,倏地一沉腰,槍棒破閥而入。

  「唔啊……嗯啊……」

  隨著龍輝的肏入,穆馨兒張口嬌呼出聲,雙手繃直地攤放在床榻上,手指猛
地抓緊了褥子。

  龍輝雙手握住穆馨兒的腳踝,肉棒在婦人滑膩的體內緩緩抽插肏弄;穆馨兒
則鶯鶯燕燕地呻吟著,頻率與龍輝的抽插幾乎一致,彷彿就如同一口瑩潤的白玉
琴般,隨著男兒的撥弄而發出悅耳的聲音。

  龍輝捏起婦人的兩顆玉乳,擠成尖筍狀,使得乳頭更為凸顯,一縷乳漿緩緩
滲出,瀰散在乳暈四周,蒙上了薄薄的一層膩白。

  龍輝甚喜,低頭吸乳,嘖嘖作響,乳汁綿綿而入,甘美可口。

  穆馨兒雙乳被噙住,週身酥麻利索,美得連連打顫,腰腹倏然一縮,龍輝只
感覺到腔內嫩肉驀地纏緊肉棒,彷彿無數個小嘴在上吸吮舔弄,銷魂無比。

  龍輝讚道:「穆姐姐這水汪汪的美穴著實憐人,又軟又熱,汁水充沛,不愧
是江南水鄉的美人兒,便稱為沐水清河吧!」

  穆馨兒已知這淫人最近喜替女子性器取名,今天也是時候輪到自己了,緊接
著連挨數十下,花宮鬆軟,立即洩身。

  龍輝意猶未盡,調笑道:「馨兒,叫聲相公聽聽!」

  往日裡都是穆馨兒都是直呼他的名字,相公夫君之類的親密稱呼卻是因為一
層母子身份叫不出口。

  穆馨兒羞得臉蛋潮紅,連連搖頭:「不要……不行……」

  龍輝趁勢又捅了幾下,直叫美婦人一陣肉緊牙酸。

  「那妳還不叫?」

  龍輝加快腰部的震動。

  「好,好,我叫……相……相公……」

  穆馨兒在叫出口的同時,身體驀然緊繃,雙手攬住了龍輝的後頸,腰臀前後
左右擺動了數下,靜止不動,花宮一酸,又是洩了身子。

  穆馨兒喘氣道:「不行了,再繼續的話,骨頭都得散架了……」

  龍輝道:「那怎麼辦,要不你用嘴幫我?」

  穆馨兒抿了抿嘴,嗯了一聲。

  龍輝甚喜,連忙抽出了肉棒,肉根離體的瞬間,龜冠又狠狠刮了穆馨兒媚肉
一下,酸得她一陣打顫,帶出一股陰精花漿。

  龍輝挪動身子,將肉棒放到穆馨兒眼前。

  穆馨兒幽幽一歎,緩緩伸出素手,握住肉棒,上下套弄了幾下,拇指和食指
在馬眼上滑了一圈,動作極為熟練順暢,緊接著,她低下了頭張口含入了龜頭!
美婦人開始吞吐著肉棒,不時抬起頭,媚眼掃過龍輝的臉,與其對視數息,以目
光詢問愛郎是否舒服,當龍輝露出滿意的笑容後,她又繼續吞吐吸舔肉棒。

  龍輝馬眼略酸,不再壓抑,將帶著龍涎迷香的麻人陰精灌入婦人檀口,穆馨
兒只覺得一股酥麻由嘴巴蔓延開來,凝聚小腹,環繞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滿足了穆馨兒,龍輝淫慾稍稍緩解,但仍是意猶未盡,草草披了身衣服便往
後院深處走去,他要到那梧桐深居,尋那鳳凰至寶。

  步入香閣,則見洛清妍正俏立於桃樹下,端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龍輝莫名的只覺一股慾火從胸前燒起,快步走去。

  洛清妍似在沉思,忽地被他打亂思緒,沒好氣地喝道:「你別過來,站住!


  龍輝笑道:「說站住就站住,豈不是很沒面子!」

  隨著男兒的接近,難以抗拒的雄性氣息不住侵襲而來,洛清妍不由得軟了幾
分,粉面已然生暈,鳳眼秋水半含。

  龍輝靠近後,忽地伸手一把抱住了這只熟透的大鳳凰,魔手攀上飽滿豐腴的
酥肥胸乳,輕輕的揉捏起來。

  洛清妍朱顏含春,輕扭柔腰肢,故作嬌羞地躲避這對好色的龍爪,妖媚地挑
逗著這個小男人的慾火,尚未滿足的龍輝很快就被勾動了真火,雙手下滑便要去
摟住這勾魂的妖婦。

  洛清妍媚眼一轉,頑皮一笑,玉髓青蓮般的玉足輕踩龍輝的腳背,柔然一蹬
,便脫離了他的懷抱,向屋裡飄去,龍輝只聞到一陣香風,美人已飄入裡屋,他
不假思索立即追了進去。

  「想要嗎?」

  屋內正是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艷景,只見洛清妍正半靠在梳妝台上,身子微
微向後傾,撐得雙峰更為豐滿誘人,她朱唇微啟,細膩柔潤的舌尖不著痕跡地滑
過潔白的玉齒,修長美腿微微抬起,露出裙裾下精巧的繡鞋以及裸露在外的雪白
足背。

  自傀山一朝歡愉後,他便知道這妖婦勾人的手段極為了得,雖有心理準備,
但仍是被她引得浴火沸騰,不知不覺地被她牽著鼻子走。

  龍輝難以自持,立即向這勾人的妖婦撲去,伸手欲捉她的蓮足,卻見洛清妍
一個閃身,輕盈地飄了出去,叫他撲了個空。

  「咯咯」

  看著這小男人吃癟的模樣,洛清妍極為開心,笑道:「剛才姐姐正在想問題
,都被你這混球打亂了思緒,所以想要甜頭,就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龍輝忙道:「好姐姐,快說,快說!」

  洛清妍道:「為什麼那人要救走旱魃?」

  龍輝勉強壓住浴火,但淫氣四下竄動,竟使得他腦子轉得特別快,立即開口
道:「自然是旱魃對她有用,又或者是為了掩蓋一些秘密!」

  洛清妍也知道他這一點,所以故意挑逗他,心忖道:「真是的,每次都得用
這種法子來逼你這死色鬼!」

  「小賊,那你且說說,對方之用意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問話聲忽地傳來,聲音嬌脆清甜,龍輝扭頭望去,頓時驚艷無比,口水直流


  楚婉冰沐浴出來,此刻正是出水芙蓉,玉肌潮潤,尤為瑩嫩;柔膚暈紅,分
外妖嬈;秀髮滴水,格外清麗。

  上裹雪緞輕紗,水袖窄小貼肌,再加上玉體水汽未干,使得兩條圓潤的膀子
若隱若現;內襯藕色肚兜,兩團豪乳撐得兜兒幾欲裂開,宛若兩座入雲險峰;下
纏銀素修身裙,勾勒纖腰美腿,隨著步子走動,肥臀搖曳,更隨著雙腿行走時的
交疊而凸顯股心的兩瓣肉唇。

  龍輝連連吞嚥口水,一雙色眼在母女二人身上掃蕩。

  楚婉冰噗嗤笑道:「小賊,若想我們陪你,就乖乖回答問題!」

  眼看這母女二人,一媚一嬌,卻是看得見吃不著,饞得龍輝口水直流.「厲
帝死後,世上已經無人能操控旱魃,它根本就是一個瘋癲嗜殺的禍害,從它身上
很難得到直接的好處!」

  龍輝說道:「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對方是要掩蓋旱魃身上的某些秘
密!」

  楚婉冰蹙眉道:「那頭殭屍身上究竟還有什麼秘密,值得她……這般不顧一
切地維護?」

  趁著她沉思之時,龍輝猛地撲來,將這隻小媚鳳壓在身下。

  楚婉冰抗議道:「卑鄙,你偷襲!」

  龍輝貪婪地吮吸著她甜膩的幽香,嘖嘖笑道:「為了能再品鳳髓精華,做個
卑鄙小人又如何!」

  說罷,手掌已摁在小鳳凰胸口,握住一團柔膏,自她產子後,龍輝還是首度
把握其美乳,只覺得腴沃彈滑感尤勝往昔,溫熱飽滿,乳脂膏甜,而且還有一層
潮暖濕意,彷彿正在滲著漿汁的熟瓜鮮果,輕輕一捏便聞茲茲聲響,低頭一看,
胸襟衣衫已是一片濕潤,奶香飄逸。

  楚婉冰暈著小臉問道:「小賊,大嗎?」

  龍輝點頭道:「很大很圓!」

  小鳳凰媚眼瞟向洛清妍那邊,又問道:「跟雲曦比呢?」

  洛清妍氣得不打一處來,跺腳罵道:「死丫頭,你腦子裡整天都是裝著這些
東西嗎!」

  但龍輝的賊眼卻不住地往她身上瞄,看一眼洛清妍的,又看一眼楚婉冰的,
開始比較這對母女孰大孰小。

  洛清妍那會不知他的花花腸子,粉面一紅,伸手便去擰他耳朵,龍輝吃痛,
立即伸手去抓婦人的巨乳,同時也對身下的楚婉冰下狠手,揉得母女倆的巨乳不
住顫抖,乳肉亂彈。

  「兩個一樣大!」

  龍輝笑呵呵地道,果然不愧是母女,生育之後,一般地乳肥奶潤,香氛迷人


  龍輝從洛清妍胸前挪開魔爪,貼著美婦的小腹滑下,逕直伸入她圓潤的腿根
處,卻是觸及一片濕暖。

  楚婉冰忽然握住他胯間陽物,嗤嗤笑道:「小賊,你的要害可被我拿住了,
信不信我一把扯斷你!」

  洛清妍道:「扯斷也好,省得他繼續禍害婦女,反正他子嗣也有了,那東西
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說話間手掌卻也按住了兩顆春囊,五指收攏,佯作掐捏狀。

  被這對大小妖精調戲著,龍輝有苦難言,雖知道她們不會真的來那麼一下,
但若是對答不好,苦頭總是要吃的。

  「洛姐姐,好冰兒,你們可得手下留情啊!」

  龍輝吞了吞口水,賠笑道:「捏碎倒沒什麼,只怕污了兩位娘娘的玉手!」

  楚婉冰笑道:「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老婆奴!」

  但手中力道卻小了許多,玉掌有節奏地撫著龍根,洛清妍也放緩手勁,左右
揉著兩顆春囊,龍輝在這對母女花的侍奉下,美得連連喘氣,同時也投桃報李,
兩手左右開弓,揉弄著母女倆豐腴圓潤的巨乳。

  龍輝啟唇索吻,向上勾住洛清妍的玉頸,向下捧起楚婉冰的雪靨,連番品嚐
母女口涎玉液,溫唇香舌,如此吻了片刻,母女二人皆已是香汗淋淋,薄紗絲綢
在水汽侵蝕之下,顯露玉體諸般風景,尤其是楚婉冰,剛剛沐浴完畢,衣衫本就
單薄,汗水黏身貼肌,更加凸顯乳球形態。

  倏然,母女倆同時臉紅,前襟滲出水跡,原來在天龍元陽的刺激下,母女倆
身子敏感無比,竟是主動泌乳,乳汁使得薄杉黏在乳頭上,酥胸的峰際尖尖凸起
,隱隱透出了乳暈的顏色來。

  龍輝火氣翻騰,嘴裡渾濁地咕噥了一聲:「冰兒……我想要你!」

  「嗯……」

  楚婉冰咬唇相應,柔聲低吟道:「先親親人家!」

  龍輝見她神態嬌癡,極為黏戀,嘴唇慢慢印下。

  楚婉冰情動至極,丁香勾誘間,雙臂亦環上了龍輝的脖子,甜膩地將他纏住


  兩人黏粘在一起,唇齒相依津液交會,久久不捨得罷休。

  龍輝將她壓倒在床上,為她松衣解帶,揪住楚婉冰的衣領,朝兩扯拉,頓時
雪膚畢露,乳香扇面而來,兩團肥沃巨乳彈彈顫顫地傲立在前,兩粒乳梅嬌嫩紅
艷。

  龍輝火氣大盛,將這隻小鳳凰剝得一絲不掛,凝乳般的嬌軀倒在柔軟的床榻
上,映襯繡有鴛鴦戲水的錦被,更顯得腴軀白嫩惹人,兩粒勃翹奶頭如同瑪瑙寶
石般鑲嵌在雪峰之上;平滑細膩的小腹上微微凹陷下去,形成一渦可迷人愛的臍
眼;腿股間隆起一團肥美雪阜上,花唇飽滿若撩人腴團,潔白乾淨,粉雕玉琢,
渾若天成。

  楚婉冰眸中儘是盈盈水波,媚得驚心動魄,脈脈含情地凝視著男兒,任君采
拮、恣意戲耍。

  龍輝伸手在她花谷柔弄撫摸,忽地從花溪裡捻出一粒妙物,大若童指,圓似
玉珠,肥美嫩滑,正是小鳳凰的獨特妙物鳳珠花蒂,隨著她的動情,此肉蒂便會
增大勃起。

  這下兒被龍輝揉捻了幾下,白膩的身子難耐地扭動起來,惹得男兒百般憐惜


  龍輝心中銷魂,挺起巨根往她股間送去,蘸著花汁一槍入洞,填滿了整個幽
谷。

  楚婉冰媚眼如絲,嬌軀滾燙。

  龍輝甫一入關,便開始燒殺擄掠,橫掃玉門,他抽聳越來越劇,並上下其手
,發狠地用力捏揉,將嬌媚愛妻的酥乳捏揉得千奇百怪,指掌被嬌嬌彈彈、幼幼
滑滑的乳肉撐滿,酥掉麻壞。

  結實的床榻亦搖晃得厲害。

  楚婉冰雙乳搖曳,蕩出勾魂雪浪。

  不得不說這丫頭的雙乳越發迷人,無論是柔軟度、還是豐腴肥沃,亦或乳廓
形狀皆不遜其母,看上去軟顫顫,好似沒有任何的支撐,但任憑龍輝如何激烈甩
晃、發狠揉握,始終都會歸復原狀,依舊圓碩飽滿如球,好似熟桃般的飽滿,若
脂膏般的肥膩,只會惹得龍輝欲繼續蹂躪,難休難止。

  龍輝抽插數十下,楚婉冰花內越發滾燙,膣內融軟嫩爛,蛤口卻緊箍牢束,
催人欲洩,抽插間巨莖猛得爆發,龍涎迷香越發濃郁,龍杵四周泛起九道青筋,
好似九條蟠龍,猙獰無比。

  楚婉冰悶唔一聲,膣內的細幼皺褶全給龍根撐開碾平,嬌嫩花心被撞扁被頂
歪,只美得香魂欲化,如墜雲端。

  龍輝巨杵暴漲,愈感女人的窄緊軟爛,腰桿下下發力,千戳萬撞。

  楚婉冰螓首橫擺,吹彈可破的粉靨死死貼在枕頭上,兩條象牙般的美腿纏在
龍輝腰間,兩隻晶瑩剔透的蓮足時縮時張,好似開瓣蓮花,撩人萬分。

  龍輝目睹她柔媚的模樣,更為躁動,狂擊猛抽,記記盡根,搗得美人流水不
絕,花底欲融,膣內的紅粉媚肉與肉棒裹纏不休,粘粘黏黏的。

  楚婉冰牝麻蕊酸,丟意漸生,她身懷媚術,本是淫媚耐戰,但被他殺得身酥
體軟,此刻心頭懶懶融融,也不願施展手段,只想讓著小賊要得夠夠的,自己則
美滋滋地丟上一回。

  龍輝又連續一下狠挑,準確地戳在嫩蕊之中,嫩脂倏地凹陷,酸得她連連膩
啼,嬌軀猛地從床榻上弓起,粉額直頂到男兒的下巴,凝滯須臾,花宮酸麻,哆
嗦地丟了身子。

  龍輝被一股燙乎乎的漿汁淋了個滿頭,渾身酥軟,俯頭去瞧,卻見清甜的稠
漿從腫脹的蛤唇間滾溢而出,黏糊糊地塗了滿莖。

  龍輝深吸一口氣,便欲提神再戰,忽聞楚婉冰嬌呼道:「別……別動……我
頂不住了……」

  她弓著身子嚶嚀,貼偎男兒胸膛,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

  龍輝見她嬌媚萬分,胸膛被兩隻彈滑圓肥的嫩乳蹭來刮去,也爽得筋麻骨軟
,豈肯甘願停下,反更狂聳猛刨,似將美人的嫩心杵成碎瓣。

  「啊啊……小賊,不行了,快停下來……又要,要丟了!!」

  楚婉冰美得神魂顛倒,丟得天昏地暗,雙手無助地推著龍輝胸膛,卻被龍輝
擒住手腕,胯間不斷抽插,花蕊時彈時陷,雙乳彈聳,奶水飽脹,驀地奶頭一酸
,兩團巨乳抽搐了起來,肉感十足,數股細細白漿射出,頓時滿屋奇香,沁人心
脾。

  龍輝那會暴殄天物,立即張口去接,吃得滿嘴甘美,香甜潤喉,下體一酸,
頓時陽精大洩,將這隻小媚鳳射得欲死欲仙。

  龍輝從小鳳凰體內抽出龍根,口中仍含著一口玉乳奶汁,順勢勾住洛清妍的
脖子,四唇相貼,將乳汁渡了過去,笑道:「洛姐姐,冰兒的奶汁味道可好?」

  吃了女兒的乳汁,倒是讓洛清妍一陣不適,頓時玉靨酡紅,羞嗔嬌艷。

  楚婉冰緩過氣來,紅艷艷著小臉,嬌聲道:「娘,以前都是你給冰兒餵奶,
現在冰兒也能反哺娘親了!」

  洛清妍芳心一暖,柔媚輕笑,伸手將小丫頭攬入懷裡,哄道:「冰兒真乖,
娘實在很開心!」

  母女的兩雙媚眼相互凝視,心中柔情百轉,情難自禁,相擁緊貼,旁若無人
地纏吻起來。

  「好一幕母女情深!」

  龍輝淫笑嘻嘻,挺起巨根往她們母女臉頰中間塞去,不偏不倚,恰好擠入她
們嘴唇間。

  龍涎迷香熏入腦髓,母女二人情慾更旺,楚婉冰幾乎是出自本能地舔起龍根
;洛清妍和女兒唇舌交纏,正是吻得天旋地轉,此刻龍根近唇,獨特的雄性氣息
立即引發體內情火愛慾,不顧顏面地女兒一併替男兒舔起肉棒來。

  兩根柔舌上下環掃著龍根,很快便有令得男兒重振雄風,母女檀口配合,香
舌捲纏,時而含根時而舔卵,重現母女合奏簫曲,美得男兒艷福無盡。

  龍輝低吼一聲,已經不滿足隔衣觀火,雙手熟練的脫去了洛清妍的上衣,剝
出了兩顆肥嫩圓潤的巨碩蜜瓜。

  一股濃郁迷人的乳香撲鼻而來,龍輝心迷意亂,情不自禁,張口含住了乳峰
之巔那顆誘人的紅豆。

  洛清妍乳脂鼓脹,眼神迷離,嬌喘噓噓,乳汁溢流而入龍輝口中。

  龍輝情慾更盛,猛地扳過洛清妍身子,讓她背對著自己,纖細的腰肢柔軟異
常,與肥臀豐股構成一道美妙的弧線,好似一隻成熟的肉葫蘆。

  洛清妍身癢難耐,搖擺翹臀往後湊去,龍輝夜順勢前傾,巨龍壓入臀溝,貼
著臀肉上下擺動。

  「洛姐姐,讓我幫你吧!」

  龍輝下體的巨龍又漲了一圈,貼著洛清妍的玉耳低吟道。

  洛清妍耳根一軟,渾身酥軟,神智恍惚。

  龍輝已經將她雪色鳳裙掀起,已經將手伸向她的雙腿間,用手一扯,褻褲脫
離,肥臀畢露,粉屄盡顯,鮮嫩的玉蚌一開一合,細水淼淼。

  「好看嗎?」

  洛清妍扭過頭來問道,語氣柔媚誘人。

  龍輝接連點頭道:「十分好看!」

  聲音還未落下,龍輝已將美婦腿間的重巒迭嶂拿住,一隻手指熟練地尋幽探
秘,只逗得洛清妍嬌喘吟吟。

  洛清妍身心皆熟,媚骨天成,但是面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餘載的小情郎,卻
是屢屢受挫,媚骨連酥,不過半晌,便已是被逗弄的嬌呼連連,洩了身子,水流
不止。

  龍輝乘勝追擊,在洛清妍洩身那一刻,巨龍迎水而上,破蓬門鑽幽徑,狠力
頂聳,槍破肉浪,直搗鳳宮,只把洛清妍酸得眼角含春,嬌喘呻吟。

  「真是個冤家,我娘倆遇到你可真是到了大霉!」

  洛清妍埋怨之餘,心中依舊念著女兒。

  眼角餘光瞥見楚婉冰,這丫頭正頭對著自己,表情滿足地軟癱在前,婦人越
看越喜,情火湧動,便抱緊女兒螓首,芬芳的丹唇印下,由於母女二人此刻的姿
勢是玉首相對,胴體相離,所以洛清妍的熱吻是從上而下,先是雪靨玉頸,再到
豪乳藕臂……當熟婦吻到女兒乳峰時,自己那對巨奶也恰好垂落在楚婉冰面前。

  楚婉冰也是不堪刺激,雙峰酸脹,奶頭泌乳,乳暈四周蒙上了白膩膩的一片
,洛清妍聞得乳香襲人,竟情不自禁地開口含納,楚婉冰也覺美得瘆人,螓首一
抬,恰好含住一顆奶子。

  母女二人同時品鑒著對方的香乳甘奶,一時間,柔腸百轉,既有母女間的親
密依戀,亦有同性相戲的淫媚春情。

  龍輝一手抱著洛清妍的纖腰,硬物不斷往深處捅去,擠出股股浪水。

  「洛姐姐,你下邊可真緊,水真多!」

  龍輝開口調笑道。

  洛清妍吐出楚婉冰的奶兒,嘴角掛著乳跡,嗔道:「死鬼,還有更緊的,有
膽就進來!」

  說話間扭腰擺臀,柔軟的臀脂撞在龍輝腹部,可謂是媚骨善戰。

  龍輝見她拿出真本事,也敢不多言,巨龍不斷頂聳,狠杵重捶著肉浪深處花
宮門戶。

  洛清妍的玉臀肉嫩脂肥,隨著前後聳動,那柔軟的肥臀被男兒結實的腹胯彈
出來,讓龍輝很是享用,同時他也伸出大手握住洛清妍那倒吊著的酥乳,用力搓
揉起來,擠出了數道香甜乳汁,捧住酥乳的雙手已然一片黏糊膩香。

  「小壞蛋,你……頂穿人家肚子了……」
2014-10-24 16: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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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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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6回 皇都帝像】

             第六回《皇都帝像》

  交戰數百回合,兩人換了姿勢,龍輝倚床半臥,高舉龍根,扶住她的柔腰,
洛清妍張開了圓潤的大腿,以肉唇在巨碩的龜頭上摩擦了數下,沉臀坐股徐徐下
坐,一節節吞納男子陰莖,上下前後的搖擺纖柔媚腰。

  洛清妍低頭與他對視,眼波流轉,媚態柔膩,情動欲起,伸出芊白素手抓住
了男兒搭在她腰側的雙手,牽引起來,放在胸前那對正在上下晃動的豐圓巨乳之
上,嬌聲呢喃道:「好龍兒,你是我的!」

  「好,我是洛姐姐的,洛姐姐也是我的!」

  龍輝一陣肉緊,伸手揉捏,乳肉溢指,奶汁外洩,連忙張口迎納,吃得滿口
香滑。

  「小賊,你也是我的!」

  就在龍輝滿口乳脂芬芳時,另一股乳香也撲面而來,兩團溫潤壓在臉上,正
是小鳳凰的兩團香軟,小丫頭不甘母親專美,主動迎湊過來,將夫婿抱在懷裡。

  龍輝不必贅言,扭頭含乳,再品玉乳瓊漿,他時而口嘗熟母膩乳,時而嘴吸
嬌女鮮奶,同品這對母女的極品乳漿。

  龍輝又發淫興,將洛清妍推倒在榻,又把住楚婉冰疊放到洛清妍的嬌軀上。

  兩對肥大圓潤的乳房擠壓在一起,乳脂晃蕩,奶肉四溢腿股間,兩個如饅頭
般墳起的陰阜相抵,光潤無毛的兩隻鳳屄嫩穴爭芳鬥艷,誘人至極,當母女倆迎
上各自的目光,同時紅暈飛頰,媚光流彩。

  「冰兒,還累嗎?」

  洛清妍望著女兒汗濕的頭髮,柔聲問道。

  楚婉冰嗯了一聲,嬌嬌歎道:「這小子越來越凶殘了,往日還能獨對他片刻
,今天卻是如此不堪……」

  洛清妍笑道:「你沒發覺,人越多他越是厲害嗎?」

  楚婉冰奇道:「這是為什麼?」

  洛清妍臉頰又是一紅,羞道:「還不是他滿腦子的齷蹉……」

  母女倆心意相通,無需明言便知道各自想法,楚婉冰很快便已明瞭,原來就
是因為她們間的母女身份,才使得龍輝更為興奮耐戰,所以每次大被同眠的時候
,尤其是母女同榻時,這淫棍越發厲害,所以才有仙妖四後同時雌伏於他胯下。

  「娘,這小賊是變態……我們不要理他,以後冰兒跟你相好!」

  楚婉冰嬌癡迷離地張開嘴唇,吐氣如蘭,靜待母親香吻。

  洛清妍面紅之餘,情慾漸長,也向楚婉冰遞過丹唇,同時雙手握住了女兒的
玉乳。

  楚婉冰也當仁不讓,雙手抓住洛清妍的巨乳,嘴唇和母親相接。

  兩人互相吞吐著舌頭和津液,互相揉搓著豐乳。

  「妙哉,妙哉,母女情深,花開並蒂,實乃人間美事也!」

  龍輝最喜同肏母女,此刻十分興奮,提槍便刺。

  噢——洛清妍悶哼一聲,原來龍輝巨根已經插入她水淋淋的嫩屄中。

  過了片刻又是小鳳凰嬌膩的喘息。

  一個是妖媚入骨、艷光四的熟潤美母,一個是嬌俏可人、惹人愛憐的青春嬌
女,龍輝毫不客氣地在這對母女花的美屄中輪流抽插著,兩隻粉嫩的肉戶挨得近
近的,嫣紅的蛤唇向外翻起,露出了水潤精巧的小洞,輪流迎接龍根進入,汁水
四溢。

  龍輝也陶醉在溫柔鄉中,彷彿全身都化入了這兩個水潤嬌嫩的肉洞中。

  母女倆時而被充滿,時而又倍感空虛,交替的充滿和空虛讓兩人更加情慾勃
發。

  兩對巨乳擠壓廝磨,乳汁四溢,黏滑了胸口;兩根舌頭交纏吞吐,瓊漿濡唇
,纏纏綿綿。

  不過盞茶功夫,兩個人就已經洩了好幾回,花漿淫水爭相湧出,沖刷洗滌著
對方的陰戶,也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母女二人被男兒連番操弄,棒杵鳳宮,殺得花蕊顫泣,四顆豪乳不住晃動,
肉浪翻滾,更是乳汁四射很快,兩人的花心綻放了,嬌軀扭來扭去,肥臀顫抖不
休,乳汁噴灑難止。

  龍輝這一次的高潮也很快到來了,看到這對母女花已經要崩潰發瘋了,也不
再強忍,放開精關,把滾燙的陽精分別注入到母女花宮中……可謂是極樂銷魂,
盡情揮灑男兒熱情濃精。

  一夜溫存,母女花開,龍輝左攬右抱,母女盡在懷中,臥在軟床,大有「春
宵苦短,君王不早朝」的勢頭。

  忽聞門外傳來稟報聲:「王爺,朝廷遣使者來訪!」

  龍輝哭笑不得,歎道:「果然回到江南就是一刻都不得閒!」

  楚婉冰掙脫他懷抱,道:「正事要緊,我叫上翎羽,陪你出去吧!」

  龍家後宮,若論身份和地位當以楚婉冰和白翎羽為首,畢竟一者為妖族明珠
,一者為皇室公主,相反魏雪芯雖被封仙後,但她性子內斂恬靜,對外影響力反
倒不如姐姐和白翎羽,甚至還弱與運商弄政的崔蝶。

  龍輝攜帶后妃顯身迎客,三人皆換上華袍正服,龍輝身著金紋蟠龍服,楚婉
冰身著雪色鳳裙,白翎羽著雲霞宮裝,端的是容光懾人,令得那使者一陣心慌,
稽首躬身道:「拜見王爺,拜見妖後,拜見王妃!」

  龍輝命人賜座,說道:「上使遠道而來,不知聖上有何吩咐?」

  使者道:「兩個月後的初八正是大恆十年一度的祖祭,聖上特命小人到江南
傳旨,邀請王爺前去參加!」

  龍輝道:「本王知曉!」

  使者又道:「皇上還有口諭轉達,多日未見瑤映郡主,甚是思念,特命小人
接郡主能回京一敘!」

  龍輝和楚婉冰臉色同時一變,兩人對視了一眼,並未表態。

  白翎羽說道:「皇兄還有什麼話要轉達的,都一併說來吧!」

  使者道:「皇上得知公主誕下麟兒,十分歡喜,恰巧皇上新納的蕭妃在半個
月前也生下一位公主,若能結成姻緣,親上加親,實乃一段佳話!」

  龍輝道:「犬子能配公主實乃吾等榮幸,但孩子都還在襁褓,待他們長大後
再詳談細節吧!」

  對方來得詭異,但卻句句有理有據,使得龍輝不便強硬,所以便說得柔和些
,留下轉圜餘地。

  使者笑道:「王爺所言甚是,十天後便是小公主滿月,皇上希望王爺和妖後
娘娘、護國公主能入京一敘!」

  龍輝道:「吾等自然按時到達。」

  使者站起身來,說道:「聖上此番有重要旨意傳來!」

  說罷命身旁隨從捧來錦盒,從內中取出一卷聖旨宣。

  龍輝乃一字並肩王,即便面聖也不必下跪,所以便站著接旨。

  楚婉冰心高氣傲,怎會跪拜他人,自然也是跟著龍輝並肩俏立,而白翎羽也
見楚婉冰仍站著,所以也沒跪拜接旨。

  對此情形,使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展開聖旨直接宣讀:「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江南王功勳彪炳,為國為民,今喜誕子嗣,乃天下之福,特賜黃金
千兩,白銀萬兩,絲綢三千匹,明珠千壺。封妖後楚氏雙子龍天極、龍俊分別為
凌海君、舒城君;封魏氏雙子龍軒、龍燭為飛流君、玉川君。」

  龍天極和龍軒分別是洛清妍和於秀婷之子,對外宣傳是楚婉冰和魏雪芯所出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

  四後五妃分娩的第二日,便是鷺明鸞和穆馨兒喜誕千金,鷺明鸞之女取名雁
璃,而穆馨兒之女則名為丹葉,小璃雁對外宣傳是漣漪所生,則假稱林碧柔所生


  在大恆之殊位排名為帝王君侯公爵,帝者即九五之尊,王則是帝冑子嗣的封
位,以及像龍輝、楊燁等大功之人;君位則排第三,而仙妖二後之子甫一出世,
便被賜下君位,可算是大恆開國以來最大的恩寵。

  這些殊位的名稱多以封地命名,若不以封地命名者,大多是虛職,僅僅享有
朝廷俸祿,並無封地稅收、軍政大權。

  使者又接著宣讀道:「封護國公主之子龍琊為柳城君;封瑤映郡主之女雨嬋
為夏瑞翁主,賜三千戶;封崔氏之子龍勝為南麗君,其女念柳為春熙翁主,賜兩
千戶;秦氏之子龍燦為睦州君;封林氏之子龍佑為興湖君,其女丹葉為秋楓翁主
,賜兩千戶;封玉氏之子龍德為九伏君;封漣氏之子龍樂為安陽君,其女雁璃為
冬雪翁主,賜兩千戶,欽賜!」

  接過聖旨後,龍輝不由呵呵直樂,道:「想不到丫頭的名字深意還是被皇帝
看出來了,這個封賜可謂是一一應景!」

  四名女兒的名字可謂是大有深意,長女念柳,正所謂春風裁新柳;次女雨嬋
,乃映夏雨蟬鳴而取;三女丹葉,丹者紅赤也,紅色之葉則是楓葉;么女雁璃,
璃諧音為離,離火為南,雁南飛乃冬季之象,所以這四個小公主並起來便是代表
了春夏秋冬四季。

  楚婉冰哼道:「人家都已經開始對你下手了,你還在傻笑!」

  龍輝擺了擺腦袋,一副似明非明的表情,說道:「哦?朝廷賜下這麼豐厚的
賞賜,怎麼會是對付我呢?」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掐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再敢揣著明白裝糊塗,今
後就自己一個人睡!」

  白翎羽也點頭表示同意。

  龍輝苦笑道:「好了,好了,兩位娘娘,為夫錯了還不成嗎?」

  白翎羽奇道:「冰兒,孩子剛出世,朝廷便給他們一一封君,這又有什麼不
妥之處?」

  楚婉冰道:「翎羽,你沒發覺這封的君都以江南各大城池命名的,也就是說
這些城池以後便是孩子們的封地,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的孩子來分散江南的實力!


  白翎羽恍然大悟。

  龍輝道:「表明看似封君,實際上卻是以我的子嗣來分裂江南,日後朝廷還
想藉此來挑撥我們父子關係!」

  童年陰影籠罩心頭,白翎羽只覺得軀體一寒,咬唇道:「權勢當真是要讓骨
肉相殘嗎?」

  龍輝聳聳肩道:「非也,這其實要看為人父母者如何引導孩子,若父母都是
熱衷權勢之人,孩子必定也會成為追權奪勢之輩,反之若父母皆淡泊名利,孩子
日後也會如此!」

  他又說道:「我雖貴為江南王,但何曾不想早日卸下重擔,跟你們逍遙宇外
,而家中雖然妻妾眾多,但較皇城的三宮六院卻是少之又少,而且你們也非世俗
女子那般爭寵吃醋,更不會像皇家貴婦那般追求那所謂的母憑子貴,所以我龍輝
的孩子絕不會發生骨肉相殘的悲劇!」

  白翎羽心情大定,微微吐了口濁氣。

  楚婉冰點頭讚許,末了還補上一句道:「還有,你別把你那好色風流的性子
交給孩子們!」

  白翎羽道:「這小子天性使然,就怕孩子們近墨者黑!」

  楚婉冰道:「這個好辦,以後咱們每天都跟孩子說,你爹什麼都好,就是好
色風流,以後你們不許學他!我們就這樣子,天天將這句話掛在嘴邊,小娃娃們
聽久,自然不會學他的!」

  龍輝對此事並不在意,只是色瞇瞇地望著白翎羽道:「昨日夜枕梧桐,今晚
去哪呢?不如去摘一摘那對金枝玉葉吧!」

  白翎羽臉蛋一紅,這混蛋分明又想禍害她和皇甫瑤,羞得渾身發熱,狠狠賞
了他一記麒麟腿,嗔道:「不准!」

  龍輝淫笑嘻嘻,那容她拒絕,連夜摸入香閨,一槍同挑帝冑雙花,可謂是極
樂銷魂,流連忘返,對於楚婉冰早晨所說的話已然拋之腦後。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妖後卻是說得出做得到——這群孩子長大後,各有成
就,卻是對男女之事看得極淡,以白翎羽之子龍琊為例,這小子長大之後,專去
挑戰強者,馳騁沙場,十分好戰,卻是戰必勝,攻必克,異常善戰,後世尊其為
龍子睚眥,更將其法身形象雕塑於刀兵之上,祈求百戰百勝,然而他卻是專注征
戰,也不娶妻生子,氣得龍輝是暴跳如雷,好幾次派人去抓他回來成親,但龍琊
卻是趁著龍輝不注意又逃了出去,最後龍輝是無可奈何,不了了之;而蕭蕭生下
來的那個小胖子更是不讓人省心,滿腦子儘是吃,吃膩了山珍海味,便將日月星
辰吞下,霎時間三界無光,寰宇皆暗,幸虧龍輝發現得早,逮住他便是一頓海扁
胖揍,打得他吐出日月星辰,然而小胖子吞噬三光之舉震驚諸天萬界,眾神惶恐
不已,世人稱其為凶獸饕餮,叫龍輝好不尷尬;至於龍俊和龍天極這對兄弟,日
後則是光大妖族成為萬妖雙帝,龍輝當時也是樂呵好一陣子,心想這兩個兒子成
為妖帝,廣納後宮開枝散葉那是不在話下,誰料兄弟倆只是各取一妻,子嗣也少
得可憐……種種這般因素,使得後世的先天龍種十分罕見,然此番皆是後話。

  在修建盤龍飛舟時龍麟軍便有人發現宇外星力的妙用,於是龍輝便想方設法
將宇外星力引入紅塵,江南諸地便出現了許多以星力推動的水車鳳車,月俊宛率
人更是改造出以星力推動的耕田車、運貨車,使得江南民生大大改善,眾百姓對
妖族的看法也逐漸改變,更有不少人將妖族改稱為仙族。

  江南的舉措也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朝廷令天師元鼎將星力引入紅塵,除此之
外,尹方犀和宗逸逍更是力勸孔孟二教主,派遣儒家弟子製造器械。

  隨著各種星力和巧器的結合運用,神州民生迅速恢復,無論是建造房屋、還
是耕地運貨,皆有序進行,且效率極高。

  得星力相助,皇城重修進展十分順利,尤其是當日被煞氣摧毀的皇陵地脈。

  元鼎引星力入世,修補龍脈地氣,使得皇陵四周的四靈風水再度復甦,皇運
昌隆更勝往昔。

  龍輝與楚婉冰隱匿身形氣息,幻化成一對相貌平凡的夫婦,而白翎羽則改換
武士勁袍,裝扮成一個俊俏武公子,三人先一步進入玉京,由於龍輝身為藩王,
入京之事非同小可,故而先給朝廷發一道折子,以為祝公主滿月為名入京恭賀,
他此舉也只是向朝廷打招呼,以免落人口實。

  由於三人皆掩飾真身,所以沒有引起外人注意,一切都安安靜靜的,這倒是
讓楚婉冰心情舒爽,親暱地挽著龍輝肩膀,龍輝低頭瞥見楚婉冰那已掩蓋絕色的
面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眼眸中的歡快和喜悅卻是難以掩飾,心中湧起一股
十足的安詳平和感。

  白翎羽翻了翻白眼道:「好生親熱,看得叫人艷羨!」

  楚婉冰笑道:「翎羽,他還有半邊身子,你也且靠過來嘛!」

  龍輝臉色一變,乾咳道:「千萬別,你現在一身男裝打扮,要是靠過來,人
家還以為我是有某些怪癖呢!」

  白翎羽氣結,若不是在大街上,便一拳砸過去。

  龍輝道:「我明明準備了好幾件女服裙衫,誰讓你不願意穿,現在就老老實
實扮作我們的隨從吧!」

  白翎羽無奈。

  「小賊你看,很多車輛往東皇峰運送石料。」

  楚婉冰指著東皇峰方向說道。

  龍輝笑道:「祭祖大典就快開始了,自然要加快進程了。」

  楚婉冰道:「但這些石料似乎有些多,不止是重建陵墓而已,似乎還要修建
更大的東西!」

  龍輝道:「那你覺得要修建何物?」

  楚婉冰搖頭道:「不知道,不如咱們用神念查探一下如何?」

  龍輝道:「上回皇陵驚變,東皇峰四周定然已經布下重陣把守,冒然以神念
刺探,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我看還是算了吧!」

  楚婉冰嘟嘴道:「既然都已經來了,豈能空手而歸——小賊,以前教你的補
天訣還記得嗎?」

  龍輝莞爾道:「死丫頭,你是鐵了心要去皇陵看個究竟了!」

  楚婉冰點頭道:「沒錯,翎羽定然也是這般想法!」

  白翎羽點頭道:「沒錯,那是我家的祖墳,不搞清楚怎生了得!」

  天若墨綢,繁星點綴,龍輝和楚婉冰施展補天決,氣息盡隱,身形近無,白
翎羽也有行軍潛行法,輕易穿透了由御林軍佈置的外圍防線。

  進入陵園深處,卻見山巒之地被法力蒙蔽,只是能看見陵墓的大概輪廓,真
實面貌卻不得而知。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凝氣於指,往眼前迷障輕輕戳去,說的也奇怪,她這一
指不過是刺破了一個小口子,並未影響迷陣的運行,而她與龍輝也能從這小口子
看清陵墓的情況。

  被煞氣侵蝕的陵墓此刻已經翻修一輪,地脈恢復靈氣,山川重現昔日毓秀…
…除此之外,最讓人吃驚的是,這一次的陵墓重建卻是改了不少——大恆開國至
今已經傳三十四帝,所以帝皇陵寢共有三十三座,這三十三座皇陵重新排布,環
繞而建。

  先是劈山開地,將東皇峰打造為層層疊疊的規模,每一層則安置一個帝陵,
最底層為開國太祖之墓,第二層則為次世皇帝……依次類推,在第三十三層便是
皇甫武吉的陵墓;每一層帝皇陵墓之處更建造一尊皇帝的雕像,其高十丈,石質
堅韌,容貌形態皆栩栩如生,氣派十足,龍輝沒有見過大恆的其他皇帝,但對皇
甫武吉卻是熟悉得很,見他那座雕像十分傳神,幾乎猶如先帝重現,叫他讚歎不
已。

  每一層的帝陵都會有同一時代的后妃陵及功臣墓作陪,如皇甫武吉的陵墓旁
邊有齊王皇甫錚的墓葬作陪。

  楚婉冰歎道:「山川為天梯,一階一墓葬,這次皇陵翻修可真是下足本錢了
!」

  龍輝道:「將皇陵環繞而建,層層疊加,使得歷代帝氣便不斷地匯聚入中央
之地,若處於其核心,必定飽吸天子帝氣,其運勢實在難以想像!」

  楚婉冰道:「這風水局不但十分精妙,而且極端大氣,只有帝皇家才能佈置
,其中玄機還得請教一下此道中人!」

  離開了皇陵,三人回轉客棧,途徑貴冑巷時見到巷子處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楚婉冰奇道:「這兒怎麼比往日還要熱鬧幾分?」

  龍輝望了望馬車行駛的方向,不禁笑道:「他們是去宮家的,想必是天劍谷
送來的聘禮!」

  楚婉冰恍然,露出一絲狡黠媚笑,湊到他耳邊說道:「原來是你那小舅子兒
子的好事啊!」

  龍輝乾咳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拗口得很!」

  楚婉冰壓低聲音笑道:「你先娶其姐,再納其母,兩層關係疊加起來不就是
小舅子兒子嗎?」

  龍輝嘿嘿一笑,戲謔地道:「這般算來,我先奪冰兒,再佔洛姐姐,那冰兒
是不是也算是我夫人女兒了!」

  楚婉冰氣得狠狠掐了他一記,蠻橫地嗔道:「也不許這麼叫!」

  龍輝笑嘻嘻地摟著她道:「咱們心照不宣,知道就好!」

  楚婉冰為之氣結。

  過了貴冑巷,繼續東行便是王孫巷,因昊天教之亂,皇室子孫幾乎死絕,往
日最繁榮的巷子變得極為淒涼,燈火不舉,滿巷皆暗,毫無生氣。

  龍輝暗歎一聲世事無常,便欲轉身離去,誰料步子剛一邁開,便感覺不妥,
足底下傳來一股綿綿異力,正不斷地從巷子裡流出。

  龍輝靜心感應氣息,驚覺此氣富貴尊崇,隱有紫微庇護,實乃皇家帝氣。

  王孫巷乃大恆皇族居住之地,本來就是風水極佳之所在,而居住在此的皇家
子孫或多或少都帶有紫微帝氣,雖不如九五之尊那般純正,但卻勝數量眾多,畢
竟皇帝只有一個,皇子皇孫卻是數以百計,因此紫微帝氣早已滲入地脈,形成了
一道後天皇脈,其風水格局貴不可言,僅遜於皇宮和皇陵!楚婉冰也感覺到了,
蹙眉道:「這股氣正不斷地從巷子裡流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輝臉色一沉,說道:「有人在暗中抽取皇脈帝氣!」

  楚婉冰驚訝道:「是誰這麼大膽,還敢在皇城作亂?」

  龍輝道:「且去一觀!」

  白翎羽早因煞氣侵入皇陵一事而不忿,如今又見有人作祟,豈能罷休,粉拳
緊握,麒麟神力充盈全身,隨時準備惡戰一番。

  龍輝道:「小羽兒,你且在外邊接應,我跟冰兒進入一探究竟。」

  兩人隱入黑暗,尋著流失的帝氣,來到一尊府邸跟前,竟是昔日的晉王府。

  龍輝俯下身來,單手按地以作感應,發覺宅內正有一團氣海在旋轉,正不斷
地將地脈靈氣逼出。

  也就在他感應虛實的同時,宅院內立即響起一聲怒喝:「何方鼠輩,敢來此
偷窺!」

  話音未落,兩道烈勁撲面而來。

  龍輝這才發現,府邸四周已經布下警戒陣法,但這個警戒陣法佈置得十分巧
妙,已同巷子建築融為一體,龍輝一時大意竟沒有察覺。

  「勁分為二,對方已經察覺我們是兩個人!」

  烈勁撲面,龍輝火速判斷形勢,斷定對方已經通過警戒陣法知道他們的人數
,所以一出手便是分擊他和楚婉冰。

  龍輝單掌一推,擊潰其中一道烈勁;楚婉冰水袖輕擺,卸開另一道氣勁。

  擋招化勁的剎那,宅院內立即竄出兩道身影,一者掌起卦象,一者拳動雷火
,對手來得迅猛。

  雷火重拳剛猛無匹,直取龍輝中門,他立即運功抵禦,論武法決再度現世,
他雙掌快速掃動,靈活迅疾,每一掌都拍在重拳側面,瞬間變出了三十多掌,每
拍一掌都帶走對方一分勁力,電光火石間,重拳威力便消弭無形,正是一招——
以疾破猛!楚婉冰則獨對卦象厲掌,她水袖一捲,纏住對方掌勢,緊接著蓮步後
踏,猛地側身一挪,便要將掌力帶走,卻聞對方冷笑一聲,掌力爆發如同泉湧,
層層疊疊,竟是卸之不盡。

  短暫交手,楚婉冰已看出對方這一掌蘊含八種卦勁,這分明就是道門的先天
絕卦,而且對方真氣渾厚無比,猶在自己之上。

  「淨塵道長?」

  楚婉冰叫出對方身份,但為時已晚,卦勁早已連環傾吐,唯有施展真本事方
能自保,她體內妖氣爆沖而出,卸開偽裝,施展不滅鳳體,接下破虛道者之厲掌


  龍輝也認出了出拳之人:「元鼎真人?」

  說話間現出真身。

  雙方打了個照面,一時間僵在當場,元鼎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的表情,淨塵
也是臉色微黯。

  龍輝問道:「二位何以在此?」

  元鼎乾咳一聲,反問道:「江南王,何時入京的?」

  龍輝為之語塞,畢竟他是異地藩王,這麼無聲無息出現在玉京著實不合規矩
,他此刻無論怎麼回答都難免授人以柄。

  楚婉冰開口道:「我們來恭賀公主滿月,閒來無事便在街上亂逛,不知不覺
便到了這裡!」

  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藩王私自入京的事,只是強調來賀禮,倒也省了不少麻
煩。

  就在此時,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正是御林軍趕來。

  龍輝暗忖道:「僅僅我們過了一招,御林軍便已經趕來,想必是駐紮在附近
,如此看來元鼎在此定是領受聖旨,才會有御林軍隨行護衛!」

  聽了楚婉冰的解釋,元鼎冷笑一聲,說道:「公主滿月宴是在後天,王爺似
乎來得早了些,而且還要改頭換面,這似乎有些不妥哩!」

  楚婉冰道:「傍晚的時候,本後覺得好生無聊,便央求王爺四處散心,走著
走著就進了帝都,當時醒悟過來卻也晚了,索性便走走玉京夜市,為了避免驚擾
百姓,所以我們夫婦便改換了個模樣!」

  龍輝心底暗自叫好,女人打諢狡辯的本事真是與生俱來,也幸虧有著丫頭在
旁,便由她解釋,說不通的地方就直接耍賴,諒對方也不會跟個婦道人家爭辯。

  這時候御林軍已經將王孫巷圍了個水洩不通,領頭者正是蕭宏盛。

  他瞥見龍輝,當下便驚呆了,氣勢也就弱了三分,元鼎冷哼一聲:「按照大
恆律,藩王入京提前上報朝廷,朝廷批准後才能在特定日子進入!小妖後,你身
為江南王正妃,難道不知這項規矩嗎!」

  他言辭銳利,咄咄逼人,氣得楚婉冰好生惱火,龍輝也是暗中訝異,雖說元
鼎性子火爆,但絕不會在意這些小事,而且淨塵一向與自己交好,按理來說也會
出言調和,如今卻是一言不發。

  楚婉冰把心一橫,乾脆將耍賴本事發揮到極致,哼道:「我讓他進來,所以
我們都進來了,你要怎樣!」

  話音未落,巷子外也響起一個聲音:「是本宮和楚姐姐想念帝都風光,所以
便央求王爺入京一遊,此事本宮自會同皇兄解釋!」

  白翎羽及時出現,震住了一干御林軍,元鼎也無話可說。

  眾人紛紛行禮,拜見護國公主。

  雙方鬧了個不歡而散,元鼎他們繼續佈置陣法,龍輝等人則離開王孫巷,白
翎羽知曉了大致過程,氣得腮幫鼓起,咬牙道:「那死元鼎,枉龍輝昔日這般幫
他,現在得了勢便翻臉不認人,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還有那個淨塵,我們兩家
交情深厚,今日也不說一句話,也不知他是不是吃錯了藥!」

  楚婉冰蹙眉道:「我怎麼覺得這裡怪怪的……」

  龍輝道:「你也感覺到了嗎?無論是元鼎還是淨塵,兩人都有說不出的異樣
!」

  楚婉冰點頭道:「淨塵道長為人謙遜,行事和煦,今日卻是冷沉得瘆人,還
有種叫人不安的陰冷!」

  龍輝道:「元鼎脾氣雖然火爆,但修行出塵,氣量也不小,斷不會為了區區
朝廷規矩跟我們糾纏不清!」

  先有御林軍圍巷已引得眾人圍觀,如今龍鳳二人現出真容,端的是男俊女俏
,珠聯璧合,惹人艷羨,無論他們走到哪裡,總會吸引不少目光。

  楚婉冰也不管他人目光,仍舊傍著龍輝胳膊行走,兩人親暱恩愛,如膠如漆
也是羨煞了不少旁人,也可憐白翎羽換了一身男裝,只得繼續扮演護衛的角色。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甜絲絲的糖葫蘆!」

  在一個偏僻的街道邊上響起一連串吆喝聲,三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十一二
歲的小童正在買賣,那小童生得眉清目秀,倒也俊俏。

  小童望向龍輝等人,說道:「這位大爺,小人的糖葫蘆甜而不膩,清爽可口
,不如嘗一嘗,不好吃不要錢!」

  楚婉冰泛起昔日的甜蜜回憶,便拉著龍輝往攤位走去,說道:「小兄弟,給
我拿一竄!」

  龍輝見到那紅艷艷的糖葫蘆也極為喜歡,看似粗坯的街邊小吃,卻是自己跟
小鳳凰蜜緣的開始。

  小童遞過一竄糖葫蘆,笑道:「能得江南王和王妃光臨我這破攤子,真是百
世福分啊!」

  龍輝奇道:「小兄弟,你認得我?」

  小童道:「王爺威震天下,楚妃秀外慧中,公主巾幗銀風,如此絕代人物,
誰不認得便是瞎了眼啦!」

  他談吐不凡,語氣中肯,沒有半絲刻意溜鬚拍馬的味道,著實叫得三人心情
甚好。

  龍輝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小童忙道:「這麼大的銀子,我可找不開啊!」

  龍輝笑道:「不必找了!」

  小童道:「我這是小本買賣,講究一分錢一分貨,可不能佔人便宜,還請王
爺給個一文錢!」

  龍輝拿出一顆碎銀子,道:「但我這裡都是些碎銀子,根本沒有銅錢!」

  小童為難道:「整攤的冰糖葫蘆也不夠王爺的銀兩,幸虧攤子裡有些字畫,
不如王爺買些吧!」

  龍輝莞爾道:「你這小童,多給你些錢還嫌,也不怕麻煩!」

  白翎羽有些好奇道:「你賣糖葫蘆也就算了,怎麼還賣字畫,不怕糖葫蘆招
來螞蟻,損了你的字畫嗎?」

  小童道:「小人敢賣就不怕!」

  楚婉冰也頗覺有趣,問道:「你都有些什麼字畫?」

  小童道:「風景人物都有!」

  楚婉冰噗嗤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道:「你這小子就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你這小攤不過尺寸寬大,現在都已經堆滿了糖葫蘆,哪還有地方放字畫!」

  小童道:「有的有的,只要楚妃想要,小人便拿出來!」

  龍輝此刻已經心生警兆,小鳳凰已經顯出真身,雖然無意賣弄,但媚態渾然
天成,莫說十餘歲少年,就是修為高深的尼姑也會不知不覺被她迷了心神,然而
這小童與她對談了這麼久,依舊話語流暢,神色不改,分明不簡單。

  先有王孫巷帝氣流失,再到和元鼎淨塵起衝突,入京以來是處處透著詭異,
令得龍輝不得不防。

  楚婉冰似乎也有所察覺,淡然說道:「那我要一副山水風景的字畫!」

  小童道:「有的,有的,我這有張萬里山河圖,雖是贗品,但描繪得極為精
妙!」

  說罷小童遞過一副字畫,楚婉冰接了過來,與龍輝、白翎羽一同展開觀看,
三人頓時變了顏色。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7回 滿月酒宴】

             第七回《滿月酒宴》

  皇宮大殿張燈結綵,宴請群臣豪族,龍輝夫婦三人進入大殿,被安排到了主
客尊位,與帝座後椅僅有一臂之隔,然而夫婦三人相貌出眾,龍輝俊朗,楚婉冰
嬌媚,白翎羽英氣,可謂是奪目無比。

  禮炮響起,皇甫銘攜兩名美人出席,群臣起身恭賀,皇甫銘樂呵呵地擺手賜
坐。

  皇甫瑤左側女子鳳冠霞袍,英姿之美絲毫不遜白翎羽;右側女子懷裡抱著一
個嬰兒,想必定是蕭妃無疑。

  這蕭妃閨名齊雯,為蕭族嫡女,亦是蕭太后侄女,生得是柳眉桃腮,明眸皓
齒,唇紅膚白,確實也是難得的美人,但與楚婉冰一比卻又是萬萬不及。

  皇甫銘捧杯而起:「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朕敬諸位一杯!」

  眾人紛紛把酒相迎,口誦謝恩之辭。

  一杯酒飲下後,先是蕭氏族人舉杯向帝妃二人恭賀,同時也不忘慶賀侯玉玲
,畢竟她身為皇后,蕭妃所誕的公主亦得稱其位母后,從規矩上來說,這小公主
算是皇后的庶女。

  龍輝偕同楚婉冰、白翎羽二人舉杯敬酒:「恭賀皇上喜得金枝,並祝皇后娘
娘青春永駐,蕭妃娘娘吉祥如意!」

  皇甫銘樂呵道:「同喜同喜!皇妹,自從你和瑤瑤遠嫁江南後,朕著實想念
得很,這次本以為藉著小丫頭的滿月酒能見兩位妹妹一面,只可惜瑤瑤依舊沒有
回來!」

  白翎羽道:「皇兄,瑤妹妹產後身子頗弱,不宜奔波,但祭祖大典她必定會
到場!」

  蕭妃對皇甫銘說道:「皇上,臣妾久聞護國公主巾幗不讓鬚眉,今日一見實
乃名不虛傳!」

  白翎羽道:「蕭娘娘過獎了!」

  蕭妃笑道:「妹妹太謙虛了,你女扮男裝,縱橫沙場,護國討賊之事早已響
徹神州!」

  白翎羽頷首輕笑以對。

  蕭妃又望向楚婉冰,說道:「傳聞妖後楚妃風華絕代,智勇雙全,在昊天之
亂中不但斬將殺敵,更是妙計破賊,今日得見實乃妾身榮幸!」

  楚婉冰微微一愣,心念急轉,已知道對方用意,這蕭妃乃太后宗族所出,如
今又誕下後裔,雖然是女子,但對於血脈薄弱的大恆皇室來說是莫大的幫助,若
這般比較起來,皇后反而不如她。

  楚婉冰心中暗忖道:「若不是皇后身負不凡技藝,兼有軍功在身,恐怕這小
蹄子要伺機奪權了!不過她倒也精明,主動在宴會上跟我和翎羽拉好關係,來個
遠交近攻,為來日後宮爭寵積蓄實力!」

  思索間,楚婉冰一雙鳳眸不著痕跡地掃向侯玉玲,只見她神態淡然,表情自
若,只是安祥地坐在皇甫銘身旁,對於蕭妃處處搶風頭的行為視而不見。

  楚婉冰心生一計,說道:「蕭妃娘娘過獎了,妾身不過是山野村婦,那談得
上什麼絕代風華,智勇雙全!」

  她這話看似謙虛,實則暗藏後招,就等著蕭妃接話。

  果不其然,蕭妃繼續說道:「當日昊天神子以苦肉計混入龍麟軍營內,楚妃
慧眼辨重奸,以將計就計之法反算昊天教一軍,此事早已傳遍四海,小妹當時尚
且帶字閨中,得知楚姐姐的事跡後,心中十分欽佩,只望有朝一日能親眼目睹姐
姐容顏,見識見識何為巾幗英雌!」

  她短短一句話之中充溢著讚揚之情,更是把對楚婉冰的稱呼從楚妃改換到姐
姐,很是自然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顯示出不凡的交際手腕。

  楚婉冰順著她話說下去:「贊謬了!皇后娘娘單刀戰雙屍,馳騁萬里煞域,
她才是真正的巾幗英雌!」

  此舉故意見話題引到侯玉玲身上,看似在稱讚皇后,實則是要替侯玉玲引來
蕭妃妒火。

  「你這小醋罈子,還不乖乖上當?」

  楚婉冰瞥了一眼蕭齊雯,見她秀眸含氣,不忿地瞪著侯玉玲,心裡偷笑,但
轉念一想,自己當年不正也是個小醋罈子嗎?果然如楚婉冰所料,蕭齊雯已然開
始動作:「皇上,一陣子是不是還有舞曲?」

  皇甫銘對她甚是寵愛,笑道:「愛妃喜誕公主,朕早已命人安排了仙霓舞。


  仙霓舞乃大恆之國舞,舞姬身著輕紗雲霞裙,乘著月光演奏,動作柔美,舞
姿輕快,既有祈福之意,多為皇族成員出世後用來慶生的舞蹈。

  蕭齊雯道:「每位皇室成員誕生都以此舞慶賀,似乎有些老舊沉悶,臣妾倒
是有個想法,不知皇上是否恩准!」

  皇甫銘心情甚好,自然點頭應允:「愛妃儘管說便是,只要合情合理,朕一
定應承!」

  蕭齊雯道:「臣妾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我朝以武立國,是故神州尚武成風
,不但男兒馳騁疆場,就連紅顏亦不讓鬚眉。這仙霓舞美則美矣,但卻過於柔弱
,著實不符當今大恆國風,所以臣妾想趁此機會,集思廣益,重修訂大恆國舞!


  平定煞域,收復魔界,如今又修建天宮,皇甫銘心氣極高,早有推陳出新之
意,聞得蕭妃此言立即來了興趣道:「愛妃所言甚是,只是不知愛妃有何想法?


  蕭齊雯道:「臣妾以為,舞中摻武,既有舞曲之柔美,又有武勇之剛強,所
以重編舞曲,需有當世武藝高絕之女子方能奏效!」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先有翎羽皇妹縱橫萬軍,再有楚妃姐姐智算昊天,
如今又有皇后娘娘揮刀斬忘川,三位堪稱當世奇女子,若能趁此機會,同演絕代
武技,替代這柔弱舞姿?」

  楚婉冰原以為這蕭妃是要趁機挑釁侯玉玲,誰知她居然眼界如此開闊,以一
曲舞蹈為引,暗中迫使侯玉玲下場競武,而且還將她和白翎羽拖下水。

  蕭妃暗忖道:「任你武功再高,也擋不住江南王的兩位妃子聯手!」

  她這番話語也是經過謹慎思考,在她看來江南王的一眾妃子都曾在戰場上攜
手抗敵,論關係必定比養在深宮中的怨婦更親近,也不存在那所謂的爭風吃醋,
關鍵時刻還是會團結一致,此番三人競武,楚婉冰和白翎羽定然會攜手對方侯玉
玲,可謂是借刀殺人,當著群臣的面削弱皇后威信,亦趁此機會拉攏楚白二女,
因為此番比試,無論孰勝孰負,楚白雙姝必定得罪皇后一脈,也等同於站在了她
蕭妃一邊。

  侯玉玲美道:「蕭妹妹這番提議可真是新穎吶!」

  說話間眸瞇成一條細線,似笑非笑地凝視著蕭妃,隱有殺意流轉。

  蕭妃迎上對方目光,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同意臣妾的建議!」

  侯玉玲道:「妹妹如此有心,姐姐怎會掃興,只是不知翎羽皇妹和楚妹妹意
下如何?」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既是皇后和貴妃之懿旨,妾身自當遵從!」

  白翎羽也起身道:「皇嫂旨意,臣妹自不會反對!」

  皇甫銘大喜,拍手讚道:「來人,速帶三位娘娘前去更衣!」

  楚婉冰道:「皇上美意,妾身心領了,無論是何衣衫,都不會影響妾身發揮
!」

  皇甫銘又問道:「皇妹,你呢衣?」

  楚婉冰衣衫如昔,白衣雪裙,樸素無華,除了盤起秀髮和插著幾根髮簪之外
,此刻的衣衫與平日著並無太大區別,反觀白翎羽卻是因為還有一層皇朝公主的
身份,所以得穿那宮裝華袍,款式極為繁瑣複雜,故而皇甫銘有此一問。

  白翎羽道:「不必了!」

  說罷揪住衣領,猛地扯下宮裝,動作極其豪放,群臣不由大吃一驚,萬萬沒
料到這位公主居然當眾脫衣。

  宮裝褪下,白翎羽裡邊既然穿著一襲勁裝武袍,而且腳下也並非什麼金蓮繡
花鞋,而是軍備所用的長靴。

  大臣們紛紛低頭議論,這位公主性子也忒野了,出席皇上宴會,既然如此裝
束,皇甫銘也是哭笑不得,早知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子性若男子,勇武好鬥,但沒
到連宮廷宴會也穿著武袍,若不是得知她誕下麟兒,他還真以為這妹子其實是兄
弟。

  白翎羽摘下髮飾,將頭髮熟練地盤成髮髻,動作乾爽利落,看得皇甫銘是哭
笑不得,好奇地望向龍輝,似乎在詢問道:「妹夫,她究竟是男還是女啊?」

  龍輝聳聳肩,回了個無奈的眼神,彷彿再回答道:「別問我,我有時候分不
清!」

  侯玉玲盈盈起身,朝皇甫銘施了個禮,隨著宮女到後殿去更換衣裝。

  不過片刻,侯玉玲身著甲冑登場,秀髮盤成武士髻,露出雪白的額頭,只見
她柳眉入鬢,眸若繁星,腳踏皮靴,單手提刀,顯得英姿勃發。

  侯玉玲踏出一步道:「兩位妹妹平日是用什麼兵器?」

  白翎羽道:「有勞皇嫂給我一桿長槍!」

  楚婉冰道:「也請娘娘給我一柄三尺劍鋒!」

  侯玉玲拍了拍手,命人分別呈遞兵器。

  侯玉玲又道:「既然是要以武入舞,還以曲調伴奏,蕭妹妹精通音律,所以
還得勞你在一旁撫琴相伴。」

  蕭妃道:「這是自然!」

  宮女奉上瑤琴,蕭齊雯撫琴而做,素手輕撥絃線,琴音脆響。

  楚婉冰亦精音律,聞歌而動,左手掐劍指,右手抖劍花,白衣起舞,艷絕群
芳。

  手中長劍雖是凡鐵,但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下,亦綻放出不遜神兵的光華。

  白翎羽舞槍旋身,化繁為簡,勁風凝而不散。

  侯玉玲也緩緩抽出破甲刀,銳芒一寸一寸地露出刀鞘,相對於楚婉冰的靈動
和白翎羽的剛勇,她的動作偏於沉穩,看似緩慢,實則正在默默蓄力,不動則已
,一動便是雷霆驚爆。

  龍輝雙目緊盯三女,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侯玉玲身上,心中默忖道:「此女
是否真如他所言……暗藏禍心!」

  蕭齊雯玉指撥弦,琴音陡然轉急,鏗鏘有力,宛若萬馬奔騰。

  楚婉冰劍隨律行,驀地揮劍刺來,侯玉玲刀鋒離鞘,正是由緩至快,由慢至
猛,一刀劈開楚婉冰的劍鋒,就在此時白翎羽長槍已然橫掃而來,侯玉玲倒也了
得,腳踏羅漢步,單掌豎起,綻放卍字佛印,封住白翎羽的槍式。

  楚婉冰蓮步巧挪,白翎羽心領神會,兩人瞬間換位,與此同時楚婉冰亦拋下
長劍,手掐劍指,戳向海侯玉玲,指尖凝氣,銳利無比,一擊便刺破侯玉玲的佛
掌卍印。

  侯玉玲單掌難擋,便抽刀來劈,楚婉冰以氣御劍,劍光亂竄,宛若靈動蛟龍
,又似騰空鳳凰,劍路刁鑽之極,既封住侯玉玲重刀,亦趁隙反撲對手,白翎羽
也乘勢一槍刺來,槍式大開大合,力沉萬鈞。

  侯玉玲花容一沉,玉步一踏,氣壓丹田,左手撮指成刀,劈出奉刀羅漢掌,
右手舞刀,斬出金剛伏魔刀,頓時雙刀起式,左封劍氣,右格槍鋒,力保不失。

  楚婉冰和白翎羽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意互通,頓時劍槍交錯,如穿花戲
蝶般鬥了起來,兩人本想一試侯玉玲深淺,但卻不欲被人看出,於是就假裝斗上
一兩招。

  侯玉玲冷哼一聲,掄刀進逼,佛光綻放,刀出雙路,同斬雙姝。

  楚婉冰以劍化柔,巧運靈柔劍訣,卸開刀勁,白翎羽趁勢再出一槍。

  侯玉玲也是不凡,刀鋒劈在槍頭上,緊接著生出一股粘勁,將白翎羽的槍鋒
帶歪,同時步子進踏,左掌劈向白翎羽面門。

  白翎羽猛納真元,張口嬌叱,吐出一股磅礡氣勁,沖緩了侯玉玲的掌刀,也
為後續變招爭取了時間。

  「皇后,請接招!」

  楚婉冰抖劍閃芒,一劍掃向侯玉玲的手腕,劍雖凡鐵,但劍中蘊含灌足內勁
,斬金削鐵,侯玉玲自負功力不妨,也不敢讓出腕脈這個破綻,於是只得抽手回
避。

  楚婉冰改削為刺,再行一步,直刺侯玉玲中宮。

  從開始到現在,雖然只是過了短短數招,但侯玉玲要面對楚婉冰和白翎羽的
聯手,也頗感吃力,此刻楚婉冰又是劍劍直取要害,令得她刀法處處受壓,無從
施展,好不憋屈。

  倏然間,楚婉冰劍尖凝聚真氣,綻放出一股白色光華,光芒所布,氣流為之
一滯,侯玉玲花容丕變,竟提前後撤,退避三舍。

  楚婉冰婉嫣一笑,反手握劍,負於身後,以做罷鬥之狀。

  白翎羽也駐槍立地,收招不前,氣機相互牽引,侯玉玲也無法再度出招,而
三方真氣都凝滯,而蕭齊雯也無從繼續彈奏,琴音也杳然而止。

  曲調由輕柔轉為剛猛,本是激昂振奮的曲調,叫人歎為觀止,然而三女之武
競招式精妙,攻守兼備,再配上女子獨特的柔美身姿,端的是武中藏舞,舞行有
武,柔若至剛,比起以往的仙霓舞更叫人讚歎,群臣不知方才玄機,只是一味贊
賞。

  然而楚婉冰媚眼輕轉,心中已然明瞭,龍輝心中亦是有了大概,已定結論。

  蕭齊雯拍手讚道:「三位果真是女中豪傑,此等英姿堪稱人間絕代!來人,
快將方纔三位娘娘的英姿描繪下來,編成舞曲,以作傳世之作!」

  宮廷之內多有高明畫師,他們立即將方纔的武決描繪下來,雖然只得其形,
但也足夠重新編排舞曲。

  畫師將方纔三女比鬥之情形描繪出來,呈遞上來,皇甫銘過目後,連連讚歎
,蕭齊雯笑道:「此等妙舞,還請皇上賜名!」

  皇甫銘道:「依照愛妃所言,便稱巾幗英雌舞,也正映了三位女中豪傑之威
名!」

  群臣大聲稱讚。

  侯玉玲收回破甲刀,攏了攏凌亂的秀髮,道:「臣妾有些疲倦,先行告退!


  宴會也將近尾聲,皇甫銘便命人將她攙扶下去休息。

  蕭齊雯見侯玉玲臉色略顯慘白,心忖道:「任你往日如何威風,今天還不是
折了面子!」

  故而她對楚婉冰和白翎羽略生好感,便道:「皇上,楚姐姐和翎羽皇妹難得
入京一趟,不如讓臣妾帶她們一遊京師諸般名勝如何?」

  皇甫銘笑道:「愛妃如此雅興,朕自然應允,江南王爺,自從昊天之亂後,
朕也多時不見王爺,不妨你們就多留幾日,咱們兩家也好好敘敘家常!」

  龍輝自然是求之不得道:「謹遵皇上旨意!」

  夜色漸暗,白翎羽手捧字畫,看得出神。

  楚婉冰從屏風後走出,身披輕紗長裙,秀髮濕潤,嬌軀散著膩人幽香,顯然
是剛沐浴完畢。

  楚婉冰赤著雪白裸足走了過來,掀起一抹香風挨著白翎羽坐下,瞥了一眼她
手中字畫,笑道:「白妹妹,你還為那事糾結嗎?」

  白翎羽放下字畫,幽幽一歎:「那小童給的警示讓人莫名不安!」

  只見上邊並無所謂的萬里山河,只是寫著幾行字——侯氏暗藏,禍心難料,
萬事小心,切莫落單!楚婉冰接過字畫,真氣運轉,立即將其燒為灰燼,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白翎羽道:「但那小童究竟是何人,何以對我們發出警告?」

  這時龍輝推門走入,道:「冰兒,今日宴席上,你們也與皇后交手,是否看
出些什麼?」

  白翎羽搖頭道:「她刀法中規中矩,進退有據,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龍輝道:「她的內力卻是走佛門一脈,根基不俗,但從她目前的表現來看,
尚不足同時擊敗將臣和後卿兩大凶屍,她必有隱藏!」

  楚婉冰嫣然笑道:「她當然有隱藏了,她就是當日救走旱魃的人!」

  白翎羽驚道:「冰兒,你如何肯定?」

  楚婉冰笑道:「宴中比試時,我出的最後一招,其實是以真氣封住部分氣流
的轉動,那所謂的白光不過是用鳳凰真火照射出來的虛影,但侯玉玲卻是謹慎地
收刀退守,盡可能地遠離白光的範圍,顯然是在顧忌我後續招式!」

  龍輝道:「冰兒方才是施展一招似是而非的太易天啟,此招可以停滯光陰,
侯玉玲作出如此反應,必定是曾經見識過此招威力,所以才不自覺地退守!」

  楚婉冰笑道:「我這一招只用過一次,所以我敢肯定侯玉玲必然是那救走旱
魃之人!」

  白翎羽道:「她堂堂皇后,為何要屈尊去救一具凶屍?」

  龍輝道:「還記得他說過的話嗎,侯家背後之真相極不簡單,如今儒門兩大
長老都已投靠侯家,這才是令我最忌憚的地方!」

  楚婉冰道:「要探清真相必須找到旱魃,小賊,你快下令眾人追尋那頭女屍
的行蹤!」

  龍輝道:「我已傳訊風望塵,他已經著手安排。」

  楚婉冰道:「還有,告訴大家,凡是外出辦事或者遠行,只要離開江南範圍
,就必須多人結伴,萬萬不可落單,以免被對方各個擊破!」

  龍輝道:「這是自然!」

  楚婉冰道:「其他人倒也好辦,只是袁叔叔那慵懶逍遙的性子……」

  龍輝道:「放心,這位猴子長老最喜飲酒,我現在已經命人將盤龍聖脈珍藏
的好酒全部運來,一天一壇,慢慢吊他胃口,保管他不願離開!」

  楚婉冰撲哧一笑,莞爾道:「你這小賊,還真是奸詐!」

  白翎羽蹙眉道:「只是那小童究竟是何來歷?」

  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小童將一幅字畫交給他們後,便出口警告儒門兩大長老
已經投靠侯家,令得龍輝三人驚訝不已,最後小童還道:「詳情日後再談,三位
不必慌張,待有所發現,吾會設法聯絡諸位!」

  龍輝道:「暫時不知,但那小童不願留下聯絡方式,而提出主動聯繫我們,
可見他行事極為謹慎,或者是說他在躲避某些巨大危機,但卻不知相信何人,在
他看來,我們尚不足完全信任。」

  楚婉冰道:「要不派出雀影來刺探他的行蹤?」

  龍輝搖頭道:「不必了,若逼得太緊反而不好,再說這裡是京師,不宜過多
動作!」

  這時外邊響起隨從的聲音:「王爺,蕭妃遣人送來帖子邀請二位王妃明日到
天秀峰觀賞日出!」

  龍輝出門接過帖子遞給了楚白雙姝,笑道:「這位蕭妃還真是迫不及待!」

  楚婉冰笑道:「來得恰是時候,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便借此機會從她口中探
一探皇宮後院的情況!」

  龍輝道:「明日我也扮作侍從,隨你們一行!」

  白翎羽道:「要你堂堂一字並肩王扮作侍從,豈不委屈?」

  龍輝笑道:「不委屈,不委屈,為夫本就是諸位娘子的侍從!」

  楚婉冰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心中倏暖,打趣道:「老婆奴,那明日就好伺
候我們姐妹了!」

  皇宮深院,燭影閃爍,侯玉玲身披睡袍,盤膝坐於鳳床,緩緩吐納,宮內並
無宮女內侍伺候,僅有那名貼身女衛阿瑛。

  阿瑛玉手按劍,站得筆直,聳立在侯玉玲床前,侯玉玲閉目運功,吐納呼吸
間隱隱帶有一股血腥味,良久她睜開雙眼,但氣色頗為不佳。

  阿瑛連忙以神念詢問道:「娘娘,你感覺如何?」

  短距離的神念傳音杜絕了一切被竊聽的可能。

  侯玉玲歎道:「被那小蹄子擺了一道,以一敵二,以致牽動了內傷!」

  阿瑛咬牙切齒道:「那小賤人自從入宮以來就處處跟娘娘你作對,待我去宰
了她!」

  侯玉玲擺手道:「她不過是個爭風吃醋的蠢女人,不足為懼,目前首要是如
何應付小妖後,我感覺到她似乎已經察覺了一些事!」

  阿瑛驚道:「難不成她已經知道娘娘的真正身份?」

  侯玉玲道:「不是,我有佛身掩飾,她應該看不出我的真身,她最多只是知
道救走旱魃的人是我!」

  阿瑛道:「下一步該如何做?」

  侯玉玲道:「派遣人手,迅速找到旱魃所在,決不能讓龍麟軍的人搶先,必
要時……」

  說話間她玉掌一擺,作劈開勢,意思已不言而喻!阿瑛領命,又說道:「儒
道兩門的元老都被我們控制,是否要更進一步,將那幾個小教主也拿下?」

  侯玉玲搖頭道:「父尊曾言,那幾個小子跟龍輝關係極好,交往甚密,若對
其下手只怕會給龍輝提前察覺,所以暫不動他們反正現在儒道中堅力量已經在我
方掌控,他們幾個教主等同於虛位,收不收拾都無傷大局!,而且此事也是由大
哥負責,我們不必操心!」

  阿瑛又道:「昨夜,元鼎跟淨塵在王孫巷佈陣時被龍輝等人撞破,這又該如
何處置?」

  侯玉玲道:「他們所為其實都是經過皇帝點頭,只需皇甫銘解釋一二,便可
打消他的疑惑!」

  阿瑛道:「既然對方已經知道是娘娘救走旱魃,只怕龍輝沒那麼容易打發!


  侯玉玲沉吟片刻,說道:「立即給父尊傳訊,請示下一步行動!」

  倏然,黑暗中傳來飛出一張紙條,侯玉玲順手撈了過來,展開一看,臉色丕
變,咬牙道:「好個小賤人,居然如此迫不及待!」

  阿瑛詢問緣由,侯玉玲運功將紙團揉碎,繼續以神念傳音道:「是夜魔眾傳
來的密報,蕭齊雯那小賤人主動邀請小妖後和白翎羽出遊!」

  阿瑛怒道:「小賤人當真不知死活,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真以為她生了個丫
頭便可以橫行無忌了,明夜,屬下便取她賤命!」

  侯玉玲道:「她跟小妖後搭上線,我們暫時不能傷她,還是讓那太后出面敲
打敲打她吧!」

  阿瑛道:「娘娘,請恕屬下直言,那小賤人今日舉措如此出格,只怕單憑她
一人還沒這膽量!」

  侯玉玲美眸一轉,冷笑道:「我明白了!她是不甘心被我控制,但在宮裡她
無法動彈,所以想求借外力!」

  晨曦未升,在御林軍的護送著三頂轎子進入天秀峰,領頭者正是蕭宏盛。

  蕭妃乘坐皇妃座駕——九品金香轎而楚婉冰和白翎羽身為藩王妃,則乘坐八
品銀素轎,抬轎之人皆是後天武者,步子輕快,力大無比,快若奔馬,那千尺崎
嶇山路也如履平地,轎中之人未感絲毫顛簸。

  龍輝則扮成楚白二妃身邊護衛,一路隨行,然而他看向九品金香轎時,心中
卻有一絲疑慮,立即暗中傳音給兩位愛妻:「轎子內除了蕭妃之外,還有另一人
的呼吸!」

  楚婉冰道:「我和白妹妹也都感覺到了,小賊,你覺得那人是何來歷?」

  龍輝道:「呼吸並不沉穩,氣息偏弱,不像身負功法之修者!」

  登上山峰之巔,入目所見儘是無邊黑雲,雲霧甚厚。

  蕭宏盛立即命令御林軍散開,圍在三座轎子外,形成了一個一里寬大的圓圈
,保證沒有任何人能靠近轎子半步。

  蕭妃緩緩走出金香轎下,柔聲說道:「皇妹,楚姐姐,請出來吧,太陽即將
升起了!」

  楚婉冰和白翎羽相繼走出轎子,此刻山風頗寒,蕭妃披著一襲狐裘御寒,她
見楚白二人未著任何御寒衣物,不禁羨慕道:「正是羨慕兩位,身負絕頂武藝,
根本無懼寒暑!」

  楚婉冰笑道:「蕭娘娘過獎了,不過是一些粗淺氣功罷了!」

  蕭齊雯命人就地擺上酒宴,款待二女。

  旭日初升,光華透過渾厚黑雲,給雲層染上光曦,驅散黑暗,金中透紅。

  金陽逐漸透出重圍,騰空而起,雲色變幻,時紫時紅,美不勝收。

  蕭妃舉杯示敬:「本宮與二位一見如故,早已希望能同兩位促膝長談,今日
借此賞日之機,向兩位一表敬意!」

  楚婉冰捧起酒杯,湊到紅唇邊上,並未飲下,只是淡淡說道:「蕭妃娘娘,
這般客氣又是何故,有話便直說吧!」

  蕭齊雯微微一愣笑道:「路途遙遠,兩位先飲杯酒潤潤喉!」

  白翎羽放下酒杯,道:「蕭妃娘娘,明人不說暗話,還請轎中那位貴人現身
一晤!」

  蕭齊雯臉色一變,柳眉輕蹙,為難地朝轎子內望了一眼。

  一隻素白玉手輕輕掀開轎門簾子,從中走出一名華貴雍容的成熟婦人,眉宇
間與蕭妃有幾分相似,竟是蕭太后!楚婉冰和白翎羽有些驚愕,但表面功夫仍需
做足,連忙起身行禮:「參加太后!」

  蕭太后玉掌虛壓,道:「不必多禮,速速請坐!」

  白翎羽道:「不知太后屈尊前來,吾等未能遠迎,實在失禮!」

  蕭太后道:「哀家此次出宮其實是秘密行事!」

  楚婉冰道:「太后身為三宮之主,為何要如此隱秘,是要防備什麼人嗎?」

  蕭太后歎道:「久聞小妖後聰慧無比,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哀家確實是
身不由己,所以必須事事小心!」

  楚婉冰奇道:「太后地位崇高,還有什麼人能逼你得身不由己?」

  蕭太后長歎一聲,無奈道:「家門不幸……枉哀家先前對她百般寵愛,到頭
來竟脅迫哀家!」

  楚婉冰道:「太后口中之人可是皇后?」

  蕭太后咬牙切齒道:「如小妖後所言,正是侯玉玲那賤人!」

  白翎羽道:「她雖有不凡武藝,但您身為三宮之首,太后之尊,她如何能對
你無禮!」

  蕭太后粉面生出一抹紅暈,表情不自在地道:「她拿住了哀家的把柄……故
而肆無忌憚,把持後宮,更逾越犯上,處處欺凌哀家……」

  龍輝曾目睹她和宋王苟合之事,當初更從她們母子歡好時聽到晉王也曾參與
其中,所以猜測那所謂的把柄定然是他們母子間的私密事!楚婉冰聽了蕭太后的
話後,依舊不露聲色,淡淡地說道:「太后秘密約見妾身二人,想必不會是要大
吐苦水吧!」

  蕭太后抿了抿嘴,蕭齊雯卻搶先說道:「母后受盡那賤人欺凌,所以特地安
排本宮來伺候皇上,結合蕭家之力,內外呼應扳倒那賤人……但侯家根基已經扎
穩,侯翔宇門生廣佈朝野,短短數月時間,蕭家勢力已被一一逐退!」

  白翎羽道:「蕭家乃皇兄母族,皇兄怎會任由蕭家頹敗?」

  蕭齊雯不知如何作答,蕭太后也是連連歎氣。

  楚婉冰道:「蕭家已是外戚之首,皇上未免蕭家勢力過於龐大,故而在某種
程度上坐視侯家撅起,以減輕外戚勢力,不知妾身所言對否?」

  蕭太后道:「小妖後果然聰慧過人,為君之道便是平衡各方實力,蕭氏族門
因哀家緣故而壯大,皇上雖尊母子情分,但也不會仍有蕭家過於龐大,所以此舉
也是合情合理!」

  她深吸了一口氣,嬌軀微微顫抖,說道:「侯家平煞有功,家門撅起也是理
所當然,但他們卻暗中謀害齊雯……」

  楚婉冰和白翎羽皆是一驚,蕭太后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蕭齊雯眼圈泛紅,緊咬下唇,顫聲道:「本宮懷胎時曾暗中請御醫診過脈,
所懷胎兒乃一男一女的龍鳳胎,但那侯家賤人卻妒忌我懷有男孩,暗中買通穩婆
,在接生之時趁機害死我的兒子,只留下女兒!」

  白翎羽臉色一變,站起來道:「為何我不知道!」

  蕭齊雯泣聲道:「皇子夭折本是不詳,皇上不欲人心動盪便將此事掩蓋,對
外宣稱只誕下一個公主……」

  蕭太后咬牙切齒道:「那賤人欺辱哀家也就罷了,還暗害我孫兒,此仇不報
,哀家誓不為人!」

  楚婉冰沉吟數息,說道:「太后與皇妃借賞日為名,暗中同妾身和翎羽會面
,難不成是想我們兩家聯手對付侯家?」

  蕭太后道:「對,只求能廢了侯玉玲那賤人,替哀家孫兒報仇!」

  楚婉冰道:「皇宮後院水深難測,妾身不過是一介外藩王妃,豈敢橫加干預
皇族家事!」

  「死丫頭不過是趁機坐地起價,吊對方胃口罷了!」

  龍輝聽了這話心裡直樂,這妖妮子何其狡猾,蕭太后敢跟她談合作,必定會
被她坑得有苦難言。

  蕭太后混跡朝野多年,對楚婉冰這番說辭也猜到了一二,於是便改為向白翎
羽大打溫情牌,柔聲道:「翎羽,你也是僅存不多的皇甫血脈,如今你皇兄的兒
子方一出世便慘遭毒手,你可忍心讓你侄兒含冤而亡?」

  畢竟血濃於水,白翎羽即便知道對方意圖,也不免為之動容。

  楚婉冰暗自冷笑一聲,忖道:「好一個奸詐的婆娘,罷了,看在翎羽的面子
上便放低身段,與你談上一談!」

  「小皇子含冤而死,妾身十分悲切!」

  楚婉冰幽幽一歎,道:「只望小皇子能少受痛楚投胎轉世!」

  這時扮作侍從護衛的龍輝開口道:「楚妃娘娘,地藏聖僧不是正在整頓幽冥
麼,或許可到酆都一行,求見地藏聖僧,請他替小皇子超度一番!」

  楚婉冰明白過來,龍輝是要提醒她到酆都確認皇子被害一事的真偽。

  「龍二,你所言甚是!」

  楚婉冰佯裝同意他的話,對蕭太后說道:「王爺與地藏聖僧交情不淺,妾身
便回去請王爺前去酆都,替小皇子超度,解除苦厄!」

  蕭太后和蕭齊雯都未曾料到楚婉冰會如此作答,一時間也找不出接話的機會


  楚婉冰主動開口道:「太后和皇妃之恨,妾身感同身受,但二位已離宮甚久
,他日再尋機詳談!」

  此話亦不堵死日後合作的可能,使自己處於可進可退的優勢。

  對於今日出宮密會,蕭家后妃也頗為滿意,起碼已經取得了江南在某種程度
上的共識。

  蕭太后趁熱打鐵,說道:「只要你我兩家聯手扳倒侯家,哀家可下此承諾,
只要江南王一日在位,江南三十六郡便免除貢稅!」

  楚婉冰微微一愣,蹙眉道:「太后好大的手筆,難不怕江南藉此做大嗎?」

  蕭太后道:「有野心的人即便權勢再小也不願安分,相反無野心之輩,哪怕
手握天下重權也不會興風作浪!」

  楚婉冰笑道:「太后倒是瞭解我家夫君!」

  蕭太后道:「江南王若要問鼎帝位,早在平定昊天教時便能做到,所以哀家
信得過你們!」

  楚婉冰嫣然一笑:「那妾身替家夫多謝太后信任了!」

  說罷拉起白翎羽走上八品銀素轎,蕭家后妃也隨即登上九品金香轎,雙方一
並離開天秀峰。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8回 天劍春囍】

             第八回《天劍春囍》

  別過蕭家雙女後,龍輝與楚後白妃火速趕往煞域舊址,以玄通打開陰陽界限
,三人得以進入其中。

  再入煞域舊址,龍輝不由大吃一驚,在面前是豎立著一道古樸大門,門匾之
上寫著地府兩個大字,通過大門,卻見往日荒蕪陰沉的煞域,如今竟建造了不少
城鎮,不少鬼魂正在城鎮內安置休息,等待下一步的投胎轉世。

  抬眼望去則是廣闊的忘川河,而河面之上卻聳立著一道拱橋,正是奈何橋,
原來煞域與同酆都互通,形成新的亡魂棲息地——地府。

  再見奈何橋,龍輝和楚婉冰同時湧起一陣心酸,就在此時耳邊響起悠揚佛號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回首望去正是地藏緩步踏來,三人合十還禮,龍輝說道:「吾等夫婦三人冒
昧打擾,煩請聖僧幫一個忙!」

  地藏道:「施主請講!」

  龍輝道:「皇上新納之蕭妃曾產男女雙胎,而男胎不幸夭折,不知聖僧可曾
見過其魂魄?」

  地藏閉目掐指,默算一番,道:「確實有那麼個嬰童魂魄,其魂含冤,其魄
有恨,必然是遭人迫害而亡!」

  龍輝道:「聖僧可知是何人謀害了小皇子?」

  地藏道:「害人者修為不俗,命宮已跳出生死範圍,貧僧難以測算!」

  白翎羽道:「能有如此修為卻對一個弱小嬰兒下毒手,此人心性也太過狠毒
了吧!」

  龍輝道:「聖僧可有妙法確認兇手?」

  地藏道:「初生嬰兒若遭枉死必有沖天怨氣,那小皇子魂魄入地府之後,滿
身怨氣便驚走了其他鬼魂,貧僧被其怨氣引來,曾替他誦經超度,但小皇子怨氣
極大,尋常誦經難以奏效」

  白翎羽心憂地問道:「聖僧,我那苦命的侄兒後來怎樣了?」

  地藏捏出一枚佛珠,道:「這枚佛珠內蘊萬世梵力,藉此抽離了怨氣,小皇
子得以安然入輪迴!」

  白翎羽鬆了一口氣,連連答謝。

  龍輝道:「此佛珠莫非便是辨別兇手的關鍵?」

  地藏將佛珠遞了過來,點頭道:「然也,佛珠沾上了小皇子怨氣,而這股怨
氣乃因兇手而起,若佛珠靠近兇手,內中怨氣必會躁動!」

  龍輝接過佛珠,感謝到:「有勞聖僧相助!」

  地藏道:「即便有三教升旗相助,地府的修建仍舊頗為困難,來日施主若卸
下俗務,還請抽空前來相助一二!」

  龍輝道:「聖僧請寬心,在下定會相助!」

  別過地藏,龍輝夫婦三人回轉玉京,抵達驛站時卻見有輛馬車停在門口,守
衛兵卒迎上前來稟報道:「王爺,國丈大人前來拜訪!」

  龍輝沉聲道:「知道了,我這便進去見客!」

  楚婉冰和白翎羽暫且避入內堂,龍輝則走入正廳,只見侯翔宇已在廳內抿茶
等候。

  「老夫不請自來,打擾江南王了!」

  侯翔宇起身行禮道。

  龍輝抬手虛引,作請坐手勢:「國丈客氣了,本王是京外之人,在帝都為客
,反觀國丈才是玉京之東道主,應該是本王打擾才對!」

  此話既得體,有帶著幾分深意,暗指侯家已掌控了京師,交談的同時,龍輝
暗中握緊了地藏所贈佛珠,藉此感應侯翔宇是否是殺害小皇子的元兇。

  佛珠上的怨氣並無反應,龍輝暫且排除侯翔宇是兇手的可能。

  侯翔宇說道:「王爺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夫只是替皇上分憂解難
,有時候為了更好替皇上效命,不得不行一些極端手段。」

  龍輝淡然一笑。

  侯翔宇道:「老夫今日厚顏前來,實乃向王爺解釋一些事情,以免造成你我
兩家的誤會!」

  龍輝道:「喔,願聞其詳!」

  侯翔宇道:「當日與尊夫人發生激戰者確實是老夫之女!」

  龍輝道:「堂堂帝國皇后何以蒙面藏頭,屈尊外出?」

  侯翔宇道:「三句話——宮廷糾葛,皇儲之爭,門閥激鬥!為了增強我侯氏
實力,成為當朝第一世家必須用到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龍輝道:「旱魃為禍一方,救走此禍根也是增加貴門實力的手段嗎?」

  侯翔宇淡然一笑,道:「煞域一戰,吾兒曾暗中得到煞域控屍秘法,故而想
將旱魃納為己用!」

  龍輝不發一言,精氣神聚於雙目,發出凜冽的目光緊盯侯翔宇,便是要逼亂
對方心神,從而看出對方真實想法。

  侯翔宇觸及龍輝銳利的目光,臉色陡然大變,龍輝順勢問道:「除了收復旱
魃,你莫非就沒做其他事嗎?」

  侯翔宇額頭冷汗直冒,顯出幾分慌亂。

  龍輝沉聲道:「傳聞蕭妃曾誕下兩個嬰兒,而男嬰卻莫名夭折,其中緣由國
丈是否知曉?」

  侯翔宇像禁不住龍輝氣勢的壓迫,無奈歎氣道:「如今侯蕭兩家爭寵,什麼
手段都會施展,其中污穢實難向外人道矣!」

  這話便等同承認害死男嬰一事跟侯家有關。

  龍輝冷笑一聲,收回了氣勢上的壓力,侯翔宇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說道
:「王爺,請恕老夫直言,您坐擁江南富饒之地,手握百萬雄兵,身後更是萬里
海域,這區區後宮恩怨、門閥鬥爭對於閣下來說,實在太過渺小,又何必自尋煩
惱,趟這渾水呢?」

  龍輝淡然輕笑,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悠閒地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

  侯翔宇道:「蕭家能許給王爺的好處,老夫同樣也能做到,而且比他們還多
!」

  龍輝笑道:「國丈好生大方,本王也不能太過小氣。這樣吧,十天後天劍谷
即將舉行傳位大典,待大典順利結束後,咱們再商討此事不遲!」

  侯翔宇何曾不知這是龍輝的拖延之辭,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起身道:「既
然如此,那老夫過些日子再來叨擾,請了!」

  楚婉冰從屏風後走出,問道:「小賊,你覺得那侯翔宇所言是否可信?」

  龍輝道:「半信半疑。此人心智極為不凡,在我氣勢壓迫下仍能保持理智!


  白翎羽也走了出來,奇道:「我看他冷汗直冒,手腳哆嗦,似乎都快崩潰了
,你怎麼還說他保持理智呢?」

  龍輝道:「他自知瞞不過我,所以特地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來說!」

  楚婉冰道:「侯翔宇知道道救旱魃和害皇子這兩件事遲早瞞不過我們,所以
才大方承認!」

  龍輝道:「冰兒所言甚是,他這般做法既可以向我們釋出誠意,而且還能隱
藏某些更深層的秘密!」

  白翎羽問道:「侯氏還有和秘密?」

  龍輝道:「一切都還未清楚,目前我所能想到的便只有皇陵的修建以及王孫
巷帝氣的流失!」

  楚婉冰道:「此刻的玉京看似平靜,但背後似乎仍有不少洶湧暗流,我也絕
不相信侯家能有本事馴服旱魃為己用,所以我還是更傾向於他們要隱藏秘密的觀
點,所以要關鍵還是要找到旱魃了!」

  天劍谷準備重立掌門,此事傳出,天下震驚,天劍谷原先便是武林大派,而
谷主之女又是江南王之妃,天劍谷等同跟龍麟軍締盟,其威勢更勝往昔,這掌門
更迭足以影響神州局勢。

  龍輝夫婦三人離開玉京便轉道趕赴天劍谷,守谷弟子見到姑爺駕到連忙迎接
,進入谷內則見四周掛紅布、貼喜字,正是準備迎接喜慶大事。

  原來在傳位之前,天劍谷尚要舉辦魏劍鳴和宮采苓的婚事,所以整個門派上
下皆是喜色。

  龍輝熟悉地走到魏雪芯居住的庭園裡,便見魏雪芯在抱著小孩在玩耍,龍輝
道:「雪芯,我們來了!」

  魏雪芯喜出望外,抱著孩子迎上來:「大哥,姐姐、翎羽,你們可算來了,
人家都在這裡等了好些日子啦!」

  龍輝從她懷裡接過孩子,抱著親了一口,道:「娃兒真是可愛,這是弟弟還
是哥哥?」

  魏雪芯粉面一紅,跺腳嗔道:「討厭,你不會自己看呀,自己的兒子都認不
出來麼!」

  由於龍軒較龍燭大上幾刻,以父系而論便是哥哥,但卻又是於秀婷所處,以
母系而言便是魏雪芯的弟弟,所以龍輝常拿此事來逗魏雪芯,次次將這小仙子羞
得不知所措,滿面通紅。

  白翎羽冰踢了龍輝一腳道:「你再敢戲耍雪芯,看我不教訓你!」

  楚婉冰更是直接:「雪芯,他要是再敢這麼欺負你,以後教燭兒和軒兒不要
認他做爹!」

  龍輝知錯,連忙轉換話題道「乖雪芯,這些天倒是苦了你啦,燭兒去哪了呢
?」

  魏雪芯道:「燭兒剛剛餵飽奶,還在屋裡睡覺。」

  龍輝道:「雪芯,婷姐姐呢?」

  魏雪芯臉頰微微一紅,低聲道:「大哥……這裡是天劍谷哩!」

  正是在提醒他收斂一下,莫要露了破綻,畢竟母女同侍一夫過於驚世駭俗,
實在不宜為外人道矣。

  龍輝連忙改口:「岳母大人呢?」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略帶戲謔,又是讓魏雪芯一陣嬌羞尷尬。

  「娘……娘在試劍池指導劍鳴!」

  魏雪芯壓下臉頰的紅暈,道出於秀婷行蹤。

  龍輝道:「雪芯,我們也去瞧瞧吧,看看未來的天劍谷掌門人到了何種境界
?」

  魏雪芯喚來奶娘照顧孩子,帶著龍輝三人走向試劍池。

  試劍池內,魏劍鳴揮劍而動,劍氣迭出,重重如浪,極為霸道,但卻少了一
份獨有的空靈飄逸。

  「劍鳴,你心境怎麼越發不平靜了!」

  劍池旁響起柔和溫婉的女聲,宛若空谷幽音,又似九天仙樂,正是於秀婷,
她此刻身著杏雲藕色襦裙,裙擺搖曳、裙裾繡著朵朵玉蓮花,腰間繫淡色錦帶,
墨發輕綰成髻、斜插一支瑪瑙雨花簪,清秀典雅,成熟高貴。

  魏劍鳴收回劍勢,躬身道:「回稟娘親,我最近不知為何,劍氣是越發凌冽
,但劍心卻逐漸模糊!」

  於秀婷掐了個劍指道:「你且攻向我來試試!」

  魏劍鳴遵命,提劍運氣,猛地一招劈出,只是簡單地一掃便激起厚實的劍罡
,於秀婷指尖凝氣,同時發出一道劍氣,母子倆劍芒互相碰撞,驚爆出無窮氣浪
,而魏劍鳴卻是穩如泰山,不退半步,於秀婷微微一愣,她這一指的劍氣雖頗有
保留,但也使了七成真力,而魏劍鳴居然能承受住劍氣威力而不退,倒是讓她一
番驚歎。

  魏劍鳴反手握劍,問道:「娘,我發覺現在很難控制劍勢走向,招式間已經
失去了往日的輕靈劍意。」

  於秀婷劍眉輕蹙,柔聲道:「還有嗎?」

  魏劍鳴道:「往日我還能施展劍心,但現在隨著力量增大,劍心越發迷濛,
更失去了往常的審敵靈覺……孩兒怕有負娘親重托,不如這谷主之位還是傳給姐
姐吧!」

  於秀婷花容一沉,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這般怯弱!」

  魏劍鳴連忙收聲,不敢多言。

  於秀婷見他低眉順首,心中不忍,忖道:「劍鳴都準備成家了,我再這般訓
他實在不應該!」

  「劍鳴,凡事不可單看一面!」

  於秀婷轉換語氣,柔聲勸解道:「你的劍氣威力大增,足可彌補劍心的缺失
!」

  魏劍鳴道:「雖說如此,但辛辛苦苦凝聚而來的劍心就這麼消失了,著實有
些不甘!」

  於秀婷道:「劍心實則乃劍者之心靈,不同的劍道感悟便會凝聚出不同的劍
心,我和你姐姐在劍道的感悟偏於靈,故而可凝聚出窺清乾坤虛實的劍心,你以
前因為經驗和感悟的關係,劍道多受我們的影響,所以劍心也跟我們的頗為相似
,如今隨著你閱歷的提升,對於劍道也有了自己的感悟,原先的劍心便不再適合
你,所以你才會感覺到劍心迷濛。」

  魏劍鳴道:「娘親所言極為有理,但我現在拿著劍卻不知如何施展,就好像
是瞎眼一般!」

  於秀婷道:「你是否因為無法提前感知到對手的動作,所以才有這麼個想法
?」

  魏劍鳴點頭道:「正是如此!」

  於秀婷道:「你可知道娘親是如何練出劍心的嗎?」

  魏劍鳴搖頭。

  於秀婷道:「娘身為女子,氣力不如同門師兄弟,只能取長補短,所以在練
劍前期增加劍術的靈動和招式的變化來彌補差距,久而久之便養成了預判對手虛
實的習慣,故而娘親的劍心則可以提前看穿虛實,隨著根基不斷的穩固,劍心的
其他神效也逐漸發揮出來!」

  魏劍鳴道似又所悟,但始終未能理順心緒。

  於秀婷見他眉頭緊蹙也知道他還未想通,但也不忍繼續逼他,便道:「今日
試煉便到此為止,你且先好好思考一番!」

  「傻小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有什麼好煩惱的!」

  原來是龍輝恰好到來,魏劍鳴迎上前道:「姐夫,你來了!」

  龍輝道:「我是來了,但一來就看見你這慫樣,心裡很是不快!」

  魏劍鳴不好意思地道:「我還是有些介懷,讓姐夫見笑了!」

  龍輝道:「介懷什麼,不就沒辦法提前預判敵人動作嗎?你先前那劍心,就
如同谷主所言,不過是模仿別人而來的西貝貨,撐死了也看穿一些蝦兵蟹將的動
作,若是要感悟天地,通曉大道,你一輩子也比不上你娘親和姐姐!」

  魏劍鳴臉色一沉,眼露沮喪。

  龍輝拍了他後腦一巴掌,喝道:「都準備做新郎了,還愁眉苦臉做什麼,想
嚇跑你那宮姑娘嗎!」

  魏劍鳴忙堆起笑容。

  龍輝道:「你且拿起劍來,接我一招,接過之後你自然會想通!」

  這話勾起了於秀婷好奇,一雙妙目凝視於龍輝身上。

  龍輝道:「你現在的問題就是力量變大了,而失去了提前預判的能力,這樣
吧,我就先告訴你,我準備打西面那尊石獅子,你就負責守住,不要讓我打到它
!」

  魏劍鳴走到石獅子前,道:「我準備好了,姐夫請出招吧!」

  龍輝也不多言,聚起元功便是簡單一掌擊出,掌力勢若奔雷,直撲石獅而去


  魏劍鳴提前知道龍輝攻擊範圍,準備充分,揮劍去擋,可龍輝掌勢渾厚雄沉
,硬生生震開魏劍鳴,緊接著便將石獅子拍碎。

  龍輝道:「你就算提前知道我如何出招,但為何擋不住呢?」

  魏劍鳴退到一邊,手臂氣血翻湧,虎口劇痛,說道:「姐夫你的力量太大,
我擋不下來!」

  忽然臉色一變,叫道:「哦……我想通了!」

  龍輝哈哈笑道:「明白就好,佛家有云:證道之路,八萬四千法門。劍行輕
靈走勢雖是劍術修煉的基本法門,但卻非證道之唯一路途,你如今力量大增,可
斬出渾厚劍罡,何不以力入劍,感悟屬於自己的劍道,你娘親和姐姐的劍心雖可
窺萬物乾坤,但世上高手眾多,諸如袁長老、楊督帥者,他們也做不到窺清萬物
的地步,還不一樣成就絕世神通!」

  於秀婷道:「輝兒所言有理,娘親先研習精妙劍式,演盡萬劍變化,練到變
無可變之時才逐步化繁為簡。劍鳴,你如今力大劍重,不如以樸實為根本,由不
變而到萬變亦不失悟道證道的方法,至於原先的劍心,你大可不必管它,因為那
根本就不適合你,待你劍道有所感悟後,劍心自然會重生!」

  魏劍鳴恍然大悟,道:「我想通了,多謝娘親和姐夫指點!」

  於秀婷柔聲道:「明日便是你大喜日子,快去準備準備吧!」

  魏劍鳴躬身告退。

  待外人離去後,龍輝的目光變得極為火熱,於秀婷觸及他的眼神,臉頰立時
飛上丹霞紅雲,芳心怦然亂顫。

  龍輝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裡,於秀婷身軀一顫,掙扎道:「不要……快放手
,這裡是試劍池,會有人來的……」

  龍輝手臂緊了緊,使得兩人更加貼近,胸前被美婦兩團滑膏腴沃壓著,溫香
舒爽,不捨放開。

  於秀婷感覺到這淫人下體勃起,臉蛋更是嬌紅,伸手推開他道:「別鬧,姐
姐還要去任命新的門派骨幹!」

  龍輝在她腴臀上掐了一把,道:「那我也去湊湊熱鬧。」

  於秀婷白了他一眼,啐道:「想來就來,但別礙事!」

  天劍谷正殿之內,於秀婷端坐掌門寶座,數十名弟子左右別列。

  於秀婷對他們進行了不同的安排,亦對天劍谷的構架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改
進。

  簡慧衣、陳慧軒為谷內左右長老,在其之下再設雷霆、弱水、煉火、乾坤、
星辰、忘情六院,分別授予劍法劍陣。

  雷霆迅猛,主攻殺;弱水柔韌,主防禦;煉火炙熱,主鍛器,此乃外三院,
其弟子主要是修煉劍法內力,講究單兵作戰能力或者打造劍器;而內三院則是以
研習劍陣心法,如乾坤浩大,其劍陣具有扭擺乾坤之氣;星辰無邊,劍陣便可吸
納寰宇星力為己用;忘情修心,劍陣以神識為根本,講究攻心為上。

  隨著內外六院的設立,天劍谷徹底擺脫了千百年的固有模式,三大劍絕也不
再是其立足根本,往日的劍法劍陣不再亦被新的功法取代,同時也消除了被魔界
窺破功法的隱患。

  安排完畢後已是三更,眾弟子散去,於秀婷心頭大石總算放下,長舒了口氣


  龍輝緩步走到她身側,伸手替她揉捏著肩膀道:「放心了?」

  於秀婷嗯的點了點頭,秀眸微閉,螓首倚在龍輝身上,柔聲道:「忙了大半
輩子,劍鳴總算是要成家立業啦!」

  龍輝笑道:「明日是成家,再過幾天便是立業。」

  於秀婷拍了拍他在自己肩膀上作怪的手,嗔道:「別鬧,現在已經過了子夜
,谷內外都在準備明天的婚事,我可不能陪你胡鬧!你要鬧的話,就去尋那三個
丫頭!」

  說到最後一句,羞媚暗生。

  她身為谷主又是人母,此刻大婚前夕正是最繁忙的時刻。

  龍輝嘻嘻一笑,卻是不再糾纏,於秀婷也正是好奇,這小淫人今天怎會出奇
地聽話,難不成心裡還有什麼鬼主意?他每次一有鬼主意,自己便會遭殃,其中
過程羞不可耐,每次回想起來都臉蛋都會發燙。

  於秀婷芳心莫名亂顫,渾身肌膚好像被針刺一般,坐立難安。

  晨曦初升,正是大婚之起始,天劍谷張燈結綵,鼓樂齊奏,好不熱鬧,魏劍
鳴穿上新紅長袍,頭戴高冠,胸扎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前去玉京迎親。

  迎親隊伍皆是不凡高手,不需半個時辰便到了玉京,宮采苓坐入大紅花轎,
隨著迎親隊返回劍谷。

  魏劍鳴出去迎親後,於秀婷便回屋更換喜服,剛入門便感一股雄性氣息撲面
而來,美婦心尖一緊,花容丕變,然後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

  「混蛋,你做什麼!」

  於秀婷粉面潮暈,伸手拍打著他道。

  龍輝涎著臉在她粉腮上香了一口,道:「多日不見我的婷兒,心中掛念得很
!」

  於秀婷嗔道:「別鬧,我要換衣服,婚禮快開始了!」

  龍輝摟著她親了個嘴,道:「迎親隊伍還沒回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說話間淫手已攀山涉水,滑至美婦腰臀。

  於秀婷猝不及防,頓時身酥心熱,被他連推帶抱地弄到屏風之後。

  龍輝道:「婷兒,你不是要更衣嗎,為夫來幫你!」

  於秀婷嚶嚀一聲,紅著臉推卻,啐道:「你做死呢!大白日做不要臉的事,
就不怕驚動外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龍輝立在地上,笑道:「這裡可有外人麼?再說了,咱們孩子都有了,還羞
個什麼,夫妻敦倫理應水到渠成!」

  於秀婷又氣又羞,如今天劍谷舉辦喜事,賓客不絕,人山人海,且兒子隨時
都會迎親歸來,自己卻被這小子纏住,急得如熱鍋上螞蟻。

  龍輝看著她迷人羞拒的模樣,心中一蕩,一時精蟲上腦,哪管什麼後果,出
手如電,寬衣解帶,於秀婷忙掙扎抗拒,推搡拉扯間,反倒是婦人鬢亂衣松,領
口打開,露出抹胸的上緣以及白嫩豐腴的乳溝,一股乳香撲鼻而來。

  於秀婷大羞不已,掙扎更為激烈:「你這渾人,還不快放開我!」

  龍輝彷彿回到往日跟她追逐的時光,興致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伸頸
去吻,於秀婷被他摟著的時候,身子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變得酥軟無力,這般
推搡也是費盡最後力氣,見此刻他要來親自己,已是難以反抗,只覺唇瓣一暖,
檀口已然失守,被這冤家封住雙唇,探入舌頭,肆意把弄。

  龍輝含著美婦香舌,口吮仙子瓊漿,品得嘖嘖作響,雙手伸緊腴腰肥臀,撫
一陣摸一陣。

  於秀婷羞澀難當,急得左遮右掩,奈何身心淪陷,卻反抗不得,勉力躲開他
銷魂的熱吻,嗔道:「輝兒,你快快住手,這比不得你盤龍聖脈,我們如此情形
若人撞見,豈不羞煞?還不撒手!」

  龍輝趁隙把手插入婦人裙下,指頭隔布探著妙戶,觸及一片腴嫩暖融,搔扣
幾下,便有滑精流出,笑道:「我只知,婷兒是我嬌妻,夫妻閨房親近,何須外
人說三道四,再說婷兒你下邊也濕漉漉的……」

  於秀婷忙將夾緊雙腿,摁住他作怪的魔手道:「作孽的小畜生,你若在糟蹋
人,我就翻臉了!快走!還不快走!」

  這般威脅龍輝早已領受慣了,渾然不當一回事,手指再深入三分,擠入肥美
的花瓣中,於秀婷尖叫一聲,身子不由地往後退去,這一退恰好撞在門板上,發
出碰的一聲。

  這一叫一撞倒是引來了附近的女弟子,她們連忙趕來,其中一個少女關切地
呼喚道:「谷主,您怎麼了?」

  聲音清脆好聽,這少女名叫任媤媤,芳齡十四,天真爛漫,天賦甚高,幾乎
可以比擬魏雪芯,頗受於秀婷寵愛。

  聽到得意弟子叫喚,於秀婷嚇得花容失色,粉面羞紅,扶起門板勉力站直身
子,忍著腿胯間的濕潤道:「媤媤,我沒事,你們且下去,不必擔心!」

  她又狠狠地瞪著龍輝,眼光噴火,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龍輝奸詐一笑,模仿於秀婷的聲音開口道:「我要沐浴更衣,你們且吩咐下
人備好香湯送到我房裡來!」

  畢竟此刻婚禮將至,沐浴更衣也是一種重大對待,所以任媤媤等幾個女弟子
不疑有他,齊聲應是。

  於秀婷臉色陣紅陣白,渾身顫抖,待女弟子離開後,衝過去掄起玉手便往他
身上打去:「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混蛋!」

  龍輝轉身一讓避了過去,並趁勢閃到她身後,雙手環住她腰肢。

  於秀婷被他一抱,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氣又立即散去,而龍輝胯下勃起的巨物
恰好卡在兩瓣肥臀間,柔膩溫潤地包裹著,好不舒服,笑道:「婷姐姐,別鬧了
,在外你是天下第一劍仙,但在房裡你卻不是我對手!」

  龍元陽氣不住地撩撥著她成熟的軀體,勾起深處熟悉的記憶,不消片刻,婦
人便感乳漲兜潤,股粘褲濕。

  於秀婷壓著羞媚,嗔道:「你每次都變著戲法欺負我!」

  龍輝咬著她耳朵道:「好姐姐,這不叫欺負,此乃閨房之樂,你放心吧……
婚禮還有幾個時辰才舉行,現在吉時未到,你也經歷過我跟雪芯的婚禮,沒這麼
快的,咱們有的時間!」

  提及此事,又觸及母女共夫的尷尬,於秀婷臉上立即佈滿紅暈,幽怨地嗔道
:「你還好意思說以前的事,我真是後悔當時把雪芯嫁給你!」

  龍輝嬉笑道:「原來那時候婷姐姐已經對我有意思了,所以才後悔嫁了女兒
,而不是自己嫁給我!」

  於秀婷被他這歪理嗆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腮紅眉挑。

  「好姐姐,別生氣了,親個嘴!」

  「不親,你滾開!」

  「自從軒兒出生後,咱們就沒有好好在一起,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賞一個香
吻……嗯,好不好?」

  龍輝言語親暱溫柔,就好似哄小孩子一般。

  於秀婷脖頸耳後被他火熱的吐息拂過,宛若千萬根羽毛撩在心口,好不難受
,態度逐漸軟化,在龍輝連哄帶騙下緩緩轉過螓首,微張丹唇,吐息如蘭。

  龍輝用手捏起她細膩的下巴,將其俏臉在擺過幾分,張口罩住那噴香潮熱的
檀唇,舌頭纏捲,口涎融合,婦人心融融,俊朗意綿綿,吻得如癡如醉,難解難
分。

  唇分,婦人眼波似醉,靨酡若霞,鬢髮凌亂,癡癡纏纏,龍輝瞧得心尖顫抖
,更加憐愛,雙臂緊緊環住仙子腴腰,龍根深深頂入熟母沃臀,於秀婷強忍著後
臀灼熱的堅挺,硬是不發一聲,眼眸卻由清亮變為渾濁,潔白嬌翹瓊鼻呼出陣陣
氣,噴薄著濃濃的春情,胯間的花戶,也在不知不覺間而流著熱熱的淫液。

  於秀婷感到腿間越發濕潤,連忙求饒道:「輝兒,姐姐真的不行了,你且放
過我好不好!」

  末了臉頰又是一紅,咬著下唇道:「大不了今夜你來這裡,姐姐什麼都依你
……」

  龍輝意猶未盡,笑道:「來婷兒閨房過夜自然是美事一樁,但總感覺有些不
足!」

  於秀婷對他又愛又怕,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你可以叫上雪芯的!」

  說到這裡,頓覺不妥,臉頰又是一紅,雖說母女聯床風流也是熟絡無比,但
卻鮮有主動提出,每次都是被這冤家擺弄,如今為求脫身竟說出此等羞人話語,
令得於秀婷好生尷尬。

  她此刻是橫波入鬢,轉盼流光,真把龍輝弄的欲罷不能,迷離恍惚,落魄垂
涎。

  龍輝熟絡地解開婦人衣襟,頓時抹胸盡露,酥乳半顯,更有一團潮潤芬芳氣
味撲面而來,帶著絲絲乳甜,沁人欲醉。

  於秀婷胸口一涼,忍不住嬌呼出聲:「你這殺千刀,還是要欺我!」

  這聲嬌呼含羞帶嗔,宛若天降綸音,精蟲上腦,猛地將婦人轉過身來,將抹
胸扯至腹下,兩顆梨乳巨奶躍彈跳出,伸手便去摸著,頓覺滑膩軟挺,彈彈顫顫
,暖熱無比。

  他忍不住將乳頭含住,咂得婦人一陣昏迷,四肢酸軟,乳漲奶泌,盡便宜了
這混小子。

  「快住手!」

  於秀婷忙嬌聲制止。

  龍輝握奶揉乳,把玩在手,如撫溫玉,潤膩滑暢,哪有住手之意!又將手指
伸入婦人下身,將羅裙掀至腰間,並一把扯下褻褲,撥開茂密烏絨,時而捻肉蚌
花蒂,時而扣蛤唇夾縫,直弄得仙後陰中發癢,春心透骨,哪裡禁得住,淫水兒
淋淋流將出來,「你……你混蛋……」

  於秀婷嗔罵一聲。

  龍輝笑著問道:「婷兒,為夫想要你,你給是不給?」

  「你……你儘是欺負人……」

  於秀婷啐了一聲,紅著美靨道:「你,你……我,我依你便是了,你可得利
索些,莫要誤了時辰!」

  這熟美仙子雖然惱他荒灘,但衣裙都被他剝成如此,顯然木已成舟,避不開
一番戲謔淫辱,乾脆就敞開身心受之,也盼這小淫賊早些玩膩自己,快快出精,
免得誤了吉時。

  龍輝如奉聖旨,將美婦人攔腰抱起,繞過內屋屏風,放在軟榻香床。

  於秀婷羞得閉上眼眸,羞答答地分開一雙圓潤大腿,一副請君入甕的嬌羞模
樣。

  自從分娩之後,龍輝還是首度見到這秀雅仙後的下體,只看婦人那兩瓣肉臀
越發光肥白嫩。

  腿股中間露著一抹紅膩膩妙物,蛤唇豐美肥沃,如初發酵之饅頭,但卻被茂
密水草掩蓋,隱約可見肥縫之內,花唇高突,丹赤皺疊,兩片肉唇似在微微開闔
,恰如蛙魚唧水,汨汨汁流。

  龍輝俯身下嗅,一股撩人的清幽芬芳滲入鼻中,好不銷魂,忍不住張口去吃
,於秀婷哎呀一聲,咬牙低聲嗔道:「小混蛋,這有甚好吃……嗚嗚,你別動了
,舌頭,舌頭……」

  說到最後,卻是有氣無力,顯然是被男兒口舌侵及羞人敏感之處,洩了力氣
,兩股軟洋洋地分開,露出那脹蓬緊膩的縫兒,中間水流唧唧,質如濃涎般牽滑
粘連,味若香茗般醇香幽沉,吃得龍輝連連稱讚。

  於秀婷被他舔得週身酥軟,花宮陣陣酸脹,張口不住喘氣,雪腴的胴體滿是
香汗,龍輝心知挑逗已足,便提槍上馬,身子一聳,巨根套將進去,端的是巨龍
鑽入仙霞海,棍棒直戳嫩花蕊。

  於秀婷花徑短淺,花心嬌嫩,被龍輝這麼一棍戳入,渾身不由自主地泛起雞
皮疙瘩,白嫩的肌膚浮起一個個可愛的小肉粒,好不誘人。

  龍輝雙手各抓住一隻梨形巨乳,用力的揉捏著,於秀婷那對挺拔乳峰在他掌
中不斷地變化出各種淫靡的形態,兩顆乳蕾也漸漸變得硬了起來,挺立到了最大
的狀態,乳汁更是不爭氣地溢出來,濡濕了男兒兩隻手掌。

  「如此妙品,怎能暴殄天物!」

  龍輝連忙含住了一顆精緻鮮紅的蓓蕾,牙齒輕咬,舌頭在上面美美地打轉,
而後用力的吮吸著,將婦人成熟的乳汁一一吃下,他抬起頭來,握住美婦兩顆巨
乳,藉此為支點,開始聳腰擺臀,舞槍弄棒,於秀婷則含羞相迎。

  於秀婷蜜穴十分緊湊,絲毫不像是三個兒女的母親,更似黃花未開的待嫁閨
女,玉胯間傳來緊脹充實的異樣快感,一路深入,直到花心深處,令得美婦人嬌
軀輕顫、芳心欲醉。

  就在兩人爽美之餘,門外響起任媤媤的聲音:「谷主,香湯備好了,是否可
以送進來!」

  於秀婷嚇得臉色慘白,慌亂地要將龍輝推走,又要伸手放下床榻紗帳掩住床
榻羞景。

  龍輝翻到她身旁,趁著她側身去摘紗帳繫帶時,挺起龍根便往她腿心塞去,
他可謂是老馬識途,即便在於秀婷雙腿緊閉的狀態下仍能擠開花唇,鑽入阜穴。

  「嗯,可以搬進來了!」

  龍輝再入仙宮美穴,於秀婷本就生氣,他更是變本加厲,繼續模仿仙音亂下
命令,讓外邊的女弟子進來。

  「是!」

  任媤媤指揮道:「你們快將水桶抬進去,莫要耽誤了谷主!」

  屋門被推開,隔著紗帳和屏風依舊能看見任媤媤帶著幾個婢女進來,於秀婷
此刻頓時僵住了,肥嫩的花徑緊緊收縮,箍得龍輝險些一洩如注。

  完了,完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人,於秀婷腦海一片空白,滿腔的羞愧無助


  任媤媤等人將水桶搬過屏風,於秀婷心跳不住加劇,幾乎快要蹦出腔來。

  弟子們就要看到這不堪的一幕,堂堂一派之尊,劍道仙子,如今竟不知廉恥
地在兒子婚禮之日跟女婿通姦……彷彿天地都要塌陷,心酸無比,俏臉埋在絲褥
間,默默垂淚。

  「谷主?」

  忽聞任媤媤叫喚了一聲,於秀婷睜開淚水摩挲的眼睛,卻不見那所謂的羞恥
尷尬的一幕,自己的弟子們依舊恭敬地站著,不敢靠近床榻。

  這時忽聞龍輝繼續模仿自己聲音說道:「我有些疲倦小睡了片刻,你們將香
湯放下便退下吧!」

  眾女弟子躬身應是,紛紛退下。

  於秀婷這才明白過來,她此刻正側臥在床,體態若睡若醒,而這小子則躲在
自己背後,而且床榻被褥翻覆,多少掩住了他部分身影,再加上紗簾遮掩,倒也
瞞天過海。

  於秀婷心情為之一鬆,這才想起下身還含著一根粗物,便回頭嗔罵他道:「
你少作弄我一些會死嗎!」

  龍輝腰胯往前一挺,龍根撞准蜜蕊,於秀婷只覺得身子異常酥麻,僅僅挨了
幾下,花底便一陣鬆軟,陰精欲噴而瀉。

  原來經過這一驚一乍、大喜大悲的起落,於秀婷的身子變得異常敏感,身心
放得極開,瞬間便達高潮,陰精大瀉,乳汁激湧,屋內一片香馥膩柔;龍輝也被
她緊湊的花徑箍得精門失守,麻人至酥的陽精倒灌而入,燙得她身軀再度顫抖。

  龍輝雙手前伸,將酥麻的美婦人緊緊抱住,吻住她因喘息而不斷開闔的朱唇
,舌勾唇吮,溫柔纏綿。

  兩人陰陽雙修,靈慾交融,癡癡醉醉,於秀婷緩過神來,回身掐著他胳膊肉
嗔道:「你這死鬼,剛才真是害苦我了!」

  龍輝輕柔地替她挽好凌亂的鬢髮,笑道:「好婷兒,這患得患失、偷偷摸摸
、既提防又放開的感覺是不是很像咱們的第一次!」

  於秀婷臉頰一紅,道:「你這淫人,鬧了這麼多花樣,就是為了這事?」

  龍輝親了親她嘴巴道:「重溫我們的第一次,讓我更加深刻地記下婷姐姐的
絕代風韻和柔情蜜意!」

  於秀婷芳心一暖,把他方纔的戲弄都拋之腦後,情意綿綿地刮了他臉頰一下
,嗔道:「這次就算了,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以後以後,每次被這小子欺負,她都是這般說辭,但龍輝依舊照犯,而美婦
人亦在一番飽含嬌羞的抵抗下最終屈服,含羞帶媚地任由他放肆,到也成了倆人
間的閨房樂事。

  於秀婷渾身濕汗,心想這桶香湯倒也來得及時,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龍輝,
說道:「我去沐浴!」

  龍輝點了點頭,挪開身子放行,於秀婷內裡的抹胸褻褲早已被龍輝剝離,貼
身小衣也被汗水濕透,外衫羅裙也是沾滿了淫漿花汁,已經不能再穿。

  於秀婷走下床榻,也不穿鞋,白淨裸足踩著地毯走到水桶前,桶中的水還飄
著朵朵花瓣,不由讚那幾個小姑娘細心。

  她不管床上那人,玉手伸至腰間,自顧自地輕扯腰間的絲帶,然後將凌亂的
外衣脫掉,逐步露出冰雪般白皙的肌膚,粉背、腴腰、長腿……正副嬌腴成熟的
胴體全部露出,於秀婷將換下的衣衫掛在屏風上,跨起圓潤美腿浸入浴桶中,除
了頭頸外,其餘的部位都泡在還帶著微香的熱水裡。

  龍輝躺在香塌上,眼睛一眨不眨,將美人寬衣沐浴的美景盡收眼底,待於秀
婷浸入水桶後,他還猶在夢中,欲罷不能。

  只一小會,於秀婷那仙籟般聲音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幽幽含羞,龍輝聽
得真切:「後背洗不到……」

  龍輝喜出望外,以於秀婷的性子在床榻房事總是被動一方,鮮有像大小妖後
那般主動勾人的舉措,想不到今日在這緊要關頭,她居然會說出著暗示十足的話
語,龍輝精神為之一振,怒龍再起,晃著那挺堅硬的鋼槍也跨進入浴桶,挨緊於
秀婷。

  這主動開口誘惑,讓於秀婷無比嬌羞,心中仍是忐忑不安:「我怎麼這麼不
要臉,婚禮都快開始了,怎麼還要去惹這混世魔王……」

  但想起方纔那番情趣,著實刺激無比,就好似回到當初水潭邊上的時光——
自己那成熟多汁的胴體就好似珍藏許久的佳釀,被這冤家拍開封閉,一口一口地
品嚐,而她自己則一步步地淪陷在男兒溫柔而有力的佔領下……想到這兒,於秀
婷心顫不已,宛若新婚妍婦般,怕被人笑話,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對愛郎癡戀,羞
答答地膩著他……龍輝的熱吻輕柔地落在於秀婷香滑的背部和雪頸,雙手環過胸
腹,一隻手掌握住一顆白嫩豐實的大奶,另一隻手則靈活運用五指婦人的胯下游
走,食指和拇指對著嬌蒂輕揉慢捻,中指和無名指併在一起深入花徑,在暖暖的
小穴裡刮弄抽插著。

  於秀婷幽幽歎了口氣道:「叫你幫我洗背,你又在做什麼?」

  龍輝笑道:「我不是正在洗嗎?」

  說話間將胸膛貼在她背上,不住摩擦,婦人肌膚嫩滑,再加上沾滿水跡的緣
故,龍輝有種貼不緊的感覺。

  於秀婷被他逗得身酥心顫,沒好氣地道:「哪有你這樣洗的!盡添亂!」

  「那我不洗了!」

  龍輝停止了揉乳扣陰,改為雙手緊抱佳人。

  於秀婷也乖順地將玉背倚在他胸膛,兩人貼得緊湊難分。

  於秀婷螓首往後靠去,將嬌嫩的臉蛋與男兒臉蛋緊貼,道:「我很快也能像
洛姐姐那樣,卸下一切了!」

  龍輝笑道:「是啊,劍鳴大婚之後,便是繼承谷主大位,也算是成家立業啦
,婷姐姐你操勞擔憂了十餘年也該好好放鬆了!」

  於秀婷道:「是啊,我不當掌門後,你就能日日夜夜霸佔我了,得意死你了
!」

  龍輝莞爾,在她香腮上輕啄了一口,道:「不是我霸佔婷兒,而是我們長相
廝守!」

  於秀婷被他的情話哄得身子酥軟,迷迷醉醉地軟倚在他懷中。

  「迎親隊伍回到那裡了?」

  於秀婷問道。

  龍輝散發出神念探索,回答道:「剛剛祭天完畢!」

  天劍谷以天為名,而宮家又是王侯貴族,兩人的婚禮半點不能馬虎,迎親之
後若遇上高山便需登頂,行祭天禱告之禮,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繁雜的禮數,若是
在封神法印未破之前,魏劍鳴要想迎親就得提前一個月出發。

  於秀婷道:「才到這裡,還真是磨蹭的,上回你跟雪芯的婚禮倒是輕鬆,沒
這麼多規矩!」

  龍輝道:「我那時入贅,自然簡單了!」

  於秀婷呸道:「好啊,既然是入贅,那軒兒以後跟我姓,燭兒就跟雪芯姓!


  龍輝連忙改口道:「入贅不過是幌子,真正是來天劍谷採花,君不見一對仙
品艷葩已種在我家後院!」

  於秀婷大羞,欲轉身打,龍輝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腰臀,將她推到水桶
邊緣,並緊緊壓著。

  這水中嬉戲更是誘人,龍輝下體狠狠勃起,又在美婦臀溝作祟一番,勾出陣
陣花汁,若非在水中只怕又換來一陣粘稠了。

  「婷姐姐,劍鳴他們還有一段路,要不……」

  說話間,龍輝手掌已經揉著一顆梨乳。

  於秀婷情火暗湧,含羞不語,眸中春水蕩漾,龍輝卻已明白美人心思,於是
扶著她的肥臀把她從水中抬起。

  於秀婷出奇柔順地配合,雙手前伸,抓著浴桶的邊沿,輕咬貼著唇邊的一縷
秀髮,主動挺起翹臀。

  龍輝再不遲疑,雙手把住肥臀,紫紅色的粗長陽具向著嫩穴直挺入內,全根
沒入時還將一些唇肉也帶到穴裡。

  於秀婷美臀一顫,撅得更高,還略帶主動地往後送去。

  龍輝被她這遮遮掩掩的媚態引得慾火大盛,急匆匆地在短淺的花徑內挺進抽
出,大力衝撞嬌軟嫩芯,不過十幾抽,身下的美人便從低聲喘息變成了壓抑的呻
吟:「啊……酸……酸……好酸……」

  看著美婦人那欲縱又忍的委屈神情,龍輝更為神勇,挺槍衝殺、縱橫捭闔,
胯間怒龍翻江倒海,勇闖仙宮,在於秀婷淫液噴湧的嫩穴裡殺了幾百個來回,這
可把敏感易淫的內媚婦人操得更是情慾狂增,扭腰提臀,雪白筆直的雙腿顫抖得
更加厲害。

  就在神龍衝殺的時候,帶得美婦兩瓣肉臀不住開闔,露出那美不勝收的粉紅
菊眼,看著在水中含羞待放的嫩菊,龍輝心念生淫,伸指去觸,於秀婷臀股猛地
一繃,阻止了他的行動。

  知夫莫妻,於秀婷明白他在打自己後庭的注意,連忙勸阻道:「不要,我怕
受不了,影響了等會的大禮!」

  龍輝有些無趣,於秀婷咬了咬唇,忍羞道:「你,你若還不滿足,我今晚繼
續陪你就是了,晚上我什麼都依你!」

  龍輝道:「還要雪芯一起!」

  於秀婷點了點頭,道:「壞東西,就知道你準沒好心!」

  龍輝伸手緊抓於秀婷的一個酥乳,手指繞著那淡粉的乳暈轉著,引得美婦再
度泌乳,他感覺扔不過癮,於是翻轉於秀婷的身子,使得兩人自己面對面,讓她
肥臀部靠著桶壁。

  於秀婷秋波流轉,美目顧盼,伸出雪白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柔聲問道:「
你還想怎麼樣?」

  龍輝道:「好姐姐,且把腿搭在桶沿!」

  於秀婷習武多年,身子柔韌,自然是輕鬆地把雙腿分開搭在桶沿,然而這個
姿勢使得穴屄更為凸顯,美潤肥嫩,嬌酥可口。

  難得這這膩肌雪膚的熟潤美婦如此乖順地配合自己,令得龍輝好生歡喜,不
由分說便又將肉棒插入蜜穴,頂聳起來。

  龍輝一邊抽插,一邊親吻啃咬於秀婷那對豐滿膩白的梨乳,在嬌嫩的乳肉奶
肌上留下了道道齒印吻痕,峰頂上的兩個淺嫩乳蕾已被龍輝吸吮成了深紅玫瑰,
更似傲骨寒梅地硬硬地立著,上邊猶掛著乳痕奶跡,顯然是被龍輝吸了個飽。

  又過了數十回合,兩人股胯交媾,情慾並重,四唇相貼,互把舌頭送進對方
口中,你來我往纏纏綿綿纏綿。

  此刻龍輝坐著桶底,於秀婷雙腿也放了下來,坐在他身上扭動嬌軀,臀股隨
波起伏,將桶內熱水溢出了不少,地上滿是水跡。

  龍輝口嘗香甜涎液、手撫膩滑腴臀、根入潮熱玉壺,好不痛快,唇分之際,
於秀婷水嫩香舌卻是依依不捨地舔了龍輝嘴唇,牽起幾縷細絲。

  「輝兒,我快不行了……你,你也快些出來吧!」

  於秀婷再吐誘人呻吟,靡仙音直透男兒腦髓,龍輝渾身一顫,發起最後的一
次衝擊,龜頭猛地突破花心的障礙。

  「嗯……嗯嗯呃啊!」

  鮮紅小嘴傳來一連串淒艷的悶哼,於秀婷的花底龐然巨龍再度攻陷,極度快
感驟襲芳心,緊閉的花宮嫩口竟微微開放,使得碩大的龜頭嵌入那小巧萬分的滑
嫩子宮口,龜頭上的邊稜肉溝被子宮口死死地勒緊,雖未能像海龍入宮那般銷魂
,但激起男兒射精慾望,龍輝一股腦地將滾燙的精液便湧進了婦人花宮之內,緊
接著雙修煉化,各取所需,極為快美銷魂,融融恰恰,不分彼此。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9回 婚宴媚事】

             第九回《婚宴媚事》

  迎親隊伍回來,魏劍鳴穿華裝、帶高冠、掛紅花,騎怒馬,護花轎,意氣風
發,守門弟子遠遠瞧見,立即大聲稟報:「少爺回來了!」

  天劍谷內立即禮炮作響,鮮花飄散,更是紅毯鋪路,可見於秀婷對此十分重
視。

  紅綢高掛,燈籠雕花,各種山珍海味擺在桌上,賓客也紛紛入座。

  比起上回魏雪芯和龍輝的婚禮,此次魏劍鳴娶妻所來之賓客更多,因為再過
三天便是劍仙傳位,所以各門各派都來觀禮,順便也向魏劍鳴奉上新婚賀禮。

  正廳之內,於秀婷身披仙霞霓裳衣,腰繫彩雲錦繡裙,略施粉黛,珠簪盤發
,嬌艷而又熟美,高貴而又典雅,風頭蓋過了所有的女子,無論是年輕俠女或者
名門貴女,也就只有龍輝身旁的冰雪雙姝能與之一較妍媸。

  婚宴開千餘席,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谷內的丫鬟僕人已經不夠用,幸得龍輝遣來一批僕人幫忙,否則單憑天劍谷
的人手是絕對忙不過來。

  「吉時到,新人登堂!」

  話音甫落,只見魏劍鳴手拽紅綢,牽著宮采苓,踏著紅毯走入大堂。

  那宮采苓是披大紅蓋頭,身裹絢美霞裳,一雙白嫩纖手,握著半截紅綢,步
步生蓮,儀態動人,隨著夫婿往前走去,一顆心卻是跳得厲害。

  於秀婷見了愛子婚姻大事落定,芳心大喜,眉染春色,越看兒子越是俊秀,
比起龍輝也絲毫不差;又想到兒子娶了媳婦,勢必再無往日那般依戀自己,又不
覺有寫悵然若失,但轉念一想,自己也可以安心跟愛郎長相廝守。

  「少宗,我當年嫁你或許是帶著幾分慪氣和利用的心態,但今日劍鳴成婚立
家,也算補償少許我對你的虧欠……楚師兄,昔日糾纏苦戀實乃分清對錯,但今
朝秀婷已覓得佳侶,雖不合世俗倫常,但我倆卻是真心相對。還有洛姐姐,她,
她也跟我委身龍輝,這雖然有些對不住你,但洛姐姐和龍輝有宿世情緣,而且今
生他們也是真心相愛,望你能夠諒解……」

  恍惚間,忽聽司儀扯起嗓子,命新人先拜天地,再拜高堂。

  魏劍鳴雙膝甫一著地,於秀婷便伸手扶起,輕聲道:「劍鳴,娶了媳婦,可
得好生待人。」

  魏劍鳴笑道:「娘,還用你說麼?我不但對采苓百倍的好,更會千倍孝敬娘
親。」

  於秀婷心頭一亂,眉眼生喜,連聲笑道:「好孩子,娘真是高興。」

  看著於秀婷欣喜的神情,龍輝也是替她高興,心想:「再過幾日便是傳位大
典,劍鳴雖是年輕,但初悟以力御劍之法,定能讓武林各派刮目相看。」

  魏劍鳴之所以真力大增,全因為身負策皇圖和龍輝精血的緣故,一者陽火霸
道,一者元陽精純,因為策皇圖的全身精血全部被魏劍鳴吸收,而龍輝的精血只
是起到引導和中和作用,所以魏劍鳴體內陽氣以霸道為主,起初之時因為是童子
身,所以這股霸道陽氣尚未展現出來,隨之被宮采苓女體陰息所激,是故氣血澎
湃,真力霸道。

  龍輝攜魏雪芯幫忙招待儒道魁首,鴻鈞起身問道:「王爺,貧道怎麼覺得魏
公子氣色較之以往更好呢?」

  這些天鴻鈞、孟軻和孔丘是相繼應酬,先是慕容家宴會,又到龍府新兒酒,
最後則是天劍谷婚禮,他們根本就沒法回到總壇,因此得以避過一劫。

  龍輝道:「他體內已經陽火覺醒,所以整個人的氣血精元都較前旺盛!」

  孟軻道:「難怪魏公子的聲音都比以往渾厚響亮!」

  聽到儒道魁首接連稱讚魏劍鳴,魏雪芯卻是有些憂愁,心想道:「這股陽火
雖然霸道,但霸而不純,只是勝在瞬間爆發,若無天穹妙法相輔,恐怕難以持久
……」

  龍輝趁著鴻鈞在場立即將玉京遇上的事情簡明告知,並詢問皇陵的排布和王
孫巷的帝氣流失之緣由。

  鴻鈞思索片刻,說道:「若吾沒猜錯,這應該是兩位師叔聯手布下的匡皇風
水局,以疊加建造的方式將數十個皇陵羅列在一起,令得皇陵內的帝氣相呼應,
再將無人居住的王孫巷殘留的帝氣抽走,全部歸入東皇峰,與皇陵構建成一個千
古帝穴,上引天穹,下接地脈,使得大恆氣運源源不絕,萬古傳承。」

  三拜過後,便是喜宴真是開始,於秀婷、龍輝、魏雪芯、白翎羽及楚婉冰坐
在高台玉案上。

  於秀婷在中央,右邊為楚婉冰、白翎羽,左側為龍輝和魏雪芯。

  龍輝坐在於秀婷身旁,不著痕跡地吸了一口氣,將美婦透衣而出的幽香吸進
了鼻中,暗中傳音道:「婷兒,你身穿華服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是好看!」

  於秀婷芳心莫名一顫,剛剛被這冤家寵幸過的身體莫名一熱,玉臉烘燙,若
非她定力了得,只怕早已滿面紅霞了。

  龍輝本想暗中調戲一下這美婦人,誰料一股劇痛已從大腿傳來,低頭一看,
原來是於秀婷氣不過,伸手掐他大腿。

  於秀婷淡雅一笑,舉杯道:「輝兒,今天倒是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龍輝也只能吃下這啞巴虧,強顏歡笑道:「不敢當,不敢當,一切都是承蒙
谷主厚愛,小婿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話語末了,突然悄聲補充了一句,「還要為婷姐姐,耕田播種,鞠躬精瘁…
…」

  於秀婷兩頰一熱,正欲再想狠掐這膽大妄為的小淫賊,卻是被這小賊伸手撈
裙,美婦渾身倏顫,緊咬朱唇,勉力止住了羞聲驚叫;席案之下,於秀婷兩腿緊
夾,竟然夾住了一隻色手。

  「谷主,小婿也敬您一杯,祝谷主青春永駐,心想事成,子孫滿堂。」

  龍輝單手舉起了酒杯,同時色手放肆探入婦人股胯,指尖隔衣戳中了一團柔
膩。

  「你……臭小子!」

  於秀婷對這冤家的手段毫無辦法,被逗得渾身發軟,心中雖羞恨之極,但玉
手卻不得不舉杯回應,以免被眾人懷疑。

  就在兩人碰杯之時,暗中的手指突然狠狠一刺,連裙布一起刺進了這嫻雅美
婦花瓣之中。

  於秀婷玉手一顫,酒杯險些摔落,心裡直呼住手。

  龍輝淫心難遏,越發大膽,巧運指力,輕輕劃開於秀婷的裙襠,手指瞬間長
驅直入,沒有絲毫阻礙,全根而沒。

  於秀婷身子開始劇烈顫抖,彷彿一團烈火在她體內爆炸,小腹頓時一麻,春
水濕透了花谷。

  中指撥開絨毛,長驅直入婦人的蜜道,拇指壓在熟嫩的花蒂上,時而抽插,
時而揉壓,主位玉台之上,藉著席案的掩護,當著無數人的面肆無忌憚,玩弄著
這仙雅美婦的高貴肉體,將這武林中人人敬畏敬仰的仙子褻玩與指掌之間。

  魏雪芯看在眼裡,又羞又急,連忙去拉龍輝,輕聲喚了一聲大哥,語氣哀求
,神情楚楚。

  然而這丫頭越是乖順可憐,龍輝越是要逗她,將酒杯放下後,另一隻手往她
大腿內側摸去。

  心裡滿足感聚生,當著這滿堂賓客的面,同時調戲天劍谷的大小劍仙,這母
女齊納之美妙,實在是筆墨難描。

  於秀婷強忍酥麻,玉手緊緊按在桌案邊緣,但胯間酥爽一波接一波,燒得她
難以自持,幾乎要開口呻吟。

  鬢髮已然蒙上一層薄汗,而席案邊上也出現了深深的指痕,可見這美婦人忍
得何其辛苦。

  隨著龍輝手指的抽動,於秀婷身心悸動,清亮的美眸逐漸蒙上一層情慾的渾
濁,由於下邊的人都在忙著向魏劍鳴敬酒,完全沒有注意到高台主座之上。

  於秀婷此刻雙手情不自禁地緊抓案邊,這才沒有當場癱倒。

  於秀婷在極樂中瞬間潮噴,羞人至極;她酥軟的玉手一垂,緊接著又被臭小
子強行按在了昂揚巨物之上。

  「不……不要,輝兒,快停……停下來,就當姐姐求你了……!」

  於秀婷暗中傳音給龍輝,已然無力支持。

  魏雪芯還好,只是被龍輝摸摸大腿,還能保持波瀾不驚。

  但母親的窘態她卻看在眼裡,急在心上,連忙向楚婉冰求救:「姐姐,快管
管大哥!」

  由於龍輝的手法巧妙,而且做得極為隱秘,使得坐在於秀婷身旁的楚婉冰尚
未察覺,如今被魏雪芯一提醒,聰明的小鳳凰立即看出端倪。

  楚婉冰玉手伸到桌案下,狠狠彈出一道指氣,不偏不倚正中龍輝胯下,痛得
他猛地坐直身子,收回魔手。

  楚婉冰瞪著他,暗中傳音過來:「你再敢放肆,看我今晚怎麼削你!」

  龍輝懼內有一半原因是這丫頭,見她發了話,哪還敢作孽,連忙收起了壞心
思。

  於秀婷暗鬆了一口氣,感覺地握了握楚婉冰的玉手,然而手心卻已蓄滿汗水
,濕滑冰冷,倒是讓小鳳凰一陣憐惜,又反握於秀婷玉手,低聲說道:「二娘莫
怕,有冰兒在,他不敢再欺負你的!」

  話音未落,龍輝又暗中使壞,在熟婦那肥美的肉臀上掐了一把,叫於秀婷好
一番羞怯和無奈。

  避開小鳳凰嗔怒的目光,龍輝左顧右盼,轉移話題:「慕容三少只是送來了
賀禮,人怎麼未到?」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道:「你的豬朋狗友,你自己知道!」

  龍輝自討沒趣,只得嘿嘿乾笑了幾聲,但他的手始終沒有閒下來,趁著楚婉
冰看不見時,便繼續騷擾身邊的這對母女,時而捏一把美母圓臀,時而摸一下嬌
女粉腿。

  「娘,劍鳴敬您一杯!」

  魏劍鳴走來敬酒,說道:「孩兒感念母親多年養育教誨之恩!」

  於秀婷舉杯碰酒,龍輝在她站起來的時候,手伸到桌案下,暗中掀起她裙裾
一角,撫摸婦人雪白的腳踝。

  於秀婷毛孔倏地一緊,芳心亂顫,暗罵道:「這小畜生膽子越來越壯了,居
然敢當著劍鳴的面這般對我……快些住手!」

  男兒的輕撫極具魔力,輕輕劃過腳踝便帶起一股酥麻,從下往上,流過大腿
,直鑽股心,於秀婷強忍著酥麻羞熱,壓住臉頰處即將湧起的紅暈,保持平靜地
道:「劍鳴,娘親看見你成長至此,很是欣慰。」

  說罷揚起玉頸飲下美酒,酒勁下肚,臉頰飛起兩朵紅雲,既是酒勁所熏,亦
是羞媚所致。

  魏劍鳴又道:「姐夫,聽說你那有好酒,怎麼不拿些出來給小弟嘗嘗?」

  龍輝撫摸著於秀婷的雪踝,指端觸及那冰潤細膩的肌膚,面不改色地說道:
「那酒後勁甚大,免得誤你大事,還是暫不拿出來,待你好事成就後,咱們再一
醉方休!」

  魏劍鳴露出一絲失望,龍輝忽地捏了下於秀婷的腳踝,說道:「不信你問你
娘,她也曾喝過這酒!」

  這話又暗示了盤龍聖脈那段光陰,於秀婷最怕的便是被兒子知道這後邊真相
,哪敢多言,只得順著龍輝的口吻說下去:「酒勁頗大,你,你暫時先不要沾!


  魏劍鳴點頭稱是。

  就在這檔口,那冤家的手越發放肆,時而撫摸肌膚,時而揉捏踝眼,於秀婷
只覺得宛若千萬根羽毛連番掃在心尖,整條腿都已經酥麻,幾乎都快跌倒癱坐在
地。

  「劍鳴,吉時將至,你快去敬眾賓客一杯,莫誤了時辰!」

  於秀婷提醒魏劍鳴道,說罷便坐了下去。

  就在她即將坐下來的瞬間,龍輝的右手忽然伸到凳子上,豎起兩根手指等著
她圓肥的肉臀自投羅網,於秀婷那熟潤的大屁股恰好「坐」

  在了手指上,股間柔嫩被手指刺了個正著,不偏不倚,一根刺中花谷,一根
鑽入臀溝。

  啊!於秀婷險些驚呼出聲,身子莫名一顫,一股紅潤瞬間瀰漫臉頰,外人看
來以為是酒勁所致,卻不知美婦人臀下之尷尬。

  因為她剛飲完兒子所敬的酒,應該是先坐下,然而臀後卻豎著兩根手指,而
且正對著要害之地,已經有一半戳入叫她好不羞人。

  但若是又站起來,勢必會叫人看出端倪。

  此刻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急得美婦人直冒汗,令得體味更加的馥郁香濃
,直美得龍輝一陣心醉。

  「死龍輝,你,你這混蛋……你要羞我到何時?」

  於秀婷面色雖繼續維持平靜,心裡惶恐不安:「我,我實在不行了……」

  火光電世間,她唯有咬牙下了決定,選擇了坐下,盡量保持表面的平靜而掩
蓋真相。

  這一坐下,正好將幽谷和菊眼撞向槍口,兩根修長的手指隔著一層裙子狠狠
地刺入熟婦體內,前穴後庭皆失守。

  於秀婷小腹直打顫,腿肚子也是酸酸漲漲,好不難受,腿間溢出一股花汁,
打濕了裙底,叫她心神恍惚,大腦一片空白:「我居然……居然,當著這麼多人
的面起了這等反應……羞死人了!!」

  羞愧之情蔓延全身,美婦眼中已盈盈含水,未免露陷,她便緩緩闔上眼眸,
半閉半睜,使得那股情淚秋波蓄而不溢,若是有人能近距離望著她的眼鏡,定然
會被這股柔媚欲滴的春意給攝走魂魄。

  「大家共飲此杯,劍鳴且不相陪,望諸位能喝好吃好,賓至如歸!」

  魏劍鳴又向眾人同敬一杯酒,然後乘著吉時回到新房,準備洞房花燭。

  眾人也齊聲喝彩,舉杯慶賀,什麼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的祝詞一一道來,魏
劍鳴春風得意,喜慶滿懷地離開宴席,便去尋那新房佳人,再臥暖床高枕。

  兒子愛火燒身,高台主位上的母親也不好過,臀股被雙指刺入,欲炎翻湧,
羞中含媚,卻是宣洩不得,更是無力制止。

  「不……不要,輝兒,快停下……停,回房咱們再……呀!」

  於秀婷再也忍受不住,連忙傳音給龍輝,發出求饒之詞。

  龍輝笑了笑,左手一擺,展示神通大能,撕裂空間,將藏於盤龍酒窖的佳釀
取出,置於大廳之上,說道:「此乃酒名喚金風玉露,本王趁著今日高興,特請
諸位一品滋味!」

  眾人同聲道謝道:「多謝王爺!」

  龍輝左手一收,合攏空間,說道:「不必客氣,大家盡興就好!」

  說話間右手繼續在於秀婷臀下恣意戲耍,玩得美婦身子微微打顫,腮烘耳熱
,好不難受,而龍輝也清晰地感受到美婦後竅的緊湊烘熱,前穴的溫潤柔嫩,幽
幽沉香,宛若百年香茗,長品不膩。

  台下眾人得了美酒,紛紛拍開泥封,一股酒香瀰漫全場,喝上一口,立即感
到口齒留香,渾身舒暢;再喝二口,便是頭重就輕,飄飄忽忽;第三口便是神魂
迷離,仰頭醉臥。

  三口佳釀放到了所有人,龍輝趁機伸手雙手左擁右抱,將身旁的這對母女緊
緊抱住,往各自嘴唇上吻了一口,弄得母女倆粉面緋紅。

  龍輝畢生最大美事便是同收仙妖四後,卻因種種顧慮尚未向世人公佈,如今
趁著眾人醉倒之際,在這天劍谷大殿之上來一回母女同擁的壯舉,雖沒人看見,
卻也算是微償心願。

  過了一把乾癮後,龍輝大笑道:「果然好酒,三口醉群雄,婷兒,你覺得呢
?」

  於秀婷氣得酥胸起伏,狠狠瞪著他嗔道道:「你,你,你這殺千刀的,你居
然這般對我……」

  她也不顧大庭廣眾,不管女兒晚輩在旁,眼淚便要滾落而下。

  白翎羽雖知這高雅美婦暗地亦是龍家妻,但卻是首度看見她露出這般柔軟委
屈,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由得一番稱奇和驚艷。

  龍輝連忙將她抱住,張嘴吻去她眼角淚水,於秀婷這才略微清醒,忙一把推
開他,嗔道:「住手,這麼多人在,你羞不羞!」

  龍輝掃了一眼大廳,笑道:「全部都是一幫醉鬼,算不得人。」

  「哼,狗膽真是越來越大了!」

  楚婉冰斜著眼冷笑道,龍輝生出一股寒意,賠笑道:「好冰兒,莫生氣,莫
生氣!」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挽起於秀婷道:「二娘,你也喝了不少酒,讓冰兒扶你
回去!」

  於秀婷雙腿早已發軟,幸得楚婉冰攙扶才站了起來。

  魏雪芯也湊過來扶住母親,關切地問道:「娘,你沒事吧?」

  觸及母親手臂時,發覺衣衫皆已濕透,亦是仔細一看,母親此刻正是香汗淋
漓,蓮步顫抖,可見方才是忍得如何辛苦。

  送於秀婷走回後堂,魏雪芯立即向楚婉冰求助:「姐姐,你剛才都看見了吧
,大哥他實在太放肆了,你可得管管他啊!」

  於秀婷婉柔地歎道:「冰兒,二娘對他已經沒了辦法,也只能指望你了!」

  小妖女鳳目一寒,冷笑道:「今天晚上,你老老實實跪洗衣板!」

  龍輝打了個冷戰,哀求道:「冰兒,這懲罰實在太重了,換一個吧!」

  楚婉冰哼道:「反正你自己看著辦!」

  這小妖女粘人時嬌癡可愛,但真發起狠來,誰都得懼她七分,而龍輝天不怕
地不怕,唯獨怕這小鳳凰,再說曾跟她簽署了協議,到了關鍵時刻就只能再做一
個老婆奴了。

  「好吧,我認罪!」

  龍輝無奈苦歎。

  楚婉冰噗嗤一笑,尋來一塊洗衣板,丟給他道:「你膽大妄為,冒犯天劍谷
主,罰你今夜三更在天劍谷大殿,谷主寶座前跪上一個時辰!」

  龍輝認命地接過洗衣板,歎道:「謹遵妖後娘娘懿旨!」

  天際暗淡,月上梢頭,夜過三更,於秀婷輾轉難眠,心裡卻依舊念著龍輝:
「他最怕冰兒,這跪洗衣板定會乖乖遵從,但在正堂大殿下跪,若是被其他巡夜
弟子看見豈不有損他威名!」

  想到這裡,婦人立即披上外衣走出閣樓,往正殿大廳行去,遠遠卻瞧見任媤
媤正領著一隊弟子要往大殿巡查,於秀婷立即叫住道:「媤媤,大殿不用巡了,
我要進去靜坐,囑咐弟子們不要打擾!」

  任媤媤點頭稱是。

  於秀婷走入大殿,果然見龍輝正在谷主寶座前跪洗衣板,不禁莞爾笑道:「
你還真聽話,叫你跪還真跪!」

  龍輝道:「哎,小鳳凰實在太彪悍了,我不得不從啊!」

  於秀婷橫了他一眼,嗔道:「那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所以你才敢一次又
一次的欺負我!看來我以後得對你狠些了,就像冰兒一樣做派,直接大棒打死!


  龍輝道:「婷兒你本性溫順,斷難做那嚴厲聲色!」

  於秀婷啐道:「但對你決不能如此!」

  龍輝了起來,伸手抱住她腴腰道:「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雪芯性子溫柔
順和,你這做娘親的又會差到哪裡去,平日裡你對外嚴厲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罷
了,待散去那偽裝的傲氣,你其實也就是一個十分乖順的婦人,比雪芯還要溫柔
幾分。」

  於秀婷仍記掛今日被他當眾戲耍的事,氣憤不過,推開他道:「你先給我老
實跪著,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龍輝笑道:「若是你當真如此狠心,又怎會偷偷過來看我呢,還嚴禁弟子不
准進入大殿,這分明就是維護我!」

  於秀婷被說出心事,臉蛋嬌羞一紅,龍輝見她依舊如此容易臉紅,越發喜愛
,怦然心動,情火燒身之餘,立即撲將過去將她又一把抱住。

  於秀婷嗔道:「你又要做什麼?」

  龍輝道:「婷兒你可是親口答應我,夜間要陪我的!」

  於秀婷被他身子擠得難以動彈,微微掙扎了幾下,只是讓乳頭的摩擦得更為
酥麻,喘氣道:「你,你先放開我!」

  龍輝道:「我怕放手後,婷姐姐就跑了!」

  於秀婷道:「我不會跑的!」

  龍輝搖頭道:「這可是天劍谷,你的地盤,你要真的跑了,我上哪追去!」

  於秀婷自知攤上了無賴事,哭笑不得道:「那你要如何?」

  龍輝手掌順著腴腰下落,撫摸著翹臀道:「自然是要這個了!」

  說著便揉了臀肉一把。

  於秀婷臉頰暈紅,道:「依你便是了,我……我們回房吧!」

  龍輝道:「不行,小鳳凰一定在你房間守著,要是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於秀婷急道:「那你還想怎麼樣!」

  龍輝緊抱著她,一步步挪到寶座前,然後一同坐下,說道:「就在這裡!」

  於秀婷大羞,掙扎欲走,龍輝將她攔腰抱起,放在腿上,又狠狠掐了她肥嫩
的臀肉一把,終於勉強壓住這嬌羞婦人。

  「你瘋了,這裡……這裡絕對不行!」

  於秀婷用手撐住他胸口,盡量不讓自己豐腴的玉乳貼在他身上,但腿股卻是
無可避免地坐在他腿上。

  龍輝雙手箍住婦人腴腰,不讓她逃走,說道:「乖婷兒,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你還跟雪芯一起呢!」

  於秀婷大窘,脖子都已經紅遍。

  龍輝趁著她驚羞未定之際,便吻住她的芳唇柔舌,更是手拉衣帶,掌滑入襟
,摸在婦人成熟滑膩、結實腴潤的腰肢上。

  於秀婷一驚,連忙扭動腰肢,想掙開他的懷抱,但唇舌被龍輝封住,無法開
口,而且又擔心引來外邊的弟子,急切間只能不住地搖頭。

  龍輝手臂略緊,立即箍住不安的婦人,將於秀婷馥腴的身子挾得不能動彈。

  他手指長驅直入,已探到婦人腿間滑膩的美肉上,重遊今日故地,兩指分攻
前後。

  於秀婷衣帶被解,羅裳敞開,露出沃雪似的膚色。

  股胯被拿住,她掙扎著腰肢欲擺脫,如此糾纏幾下,凌亂的衣裙便更加鬆垮
,龍輝善解人衣,對於秀婷的動作早已瞭然在胸,手指勾動了幾下,便使得那件
水緞綾做成的下裳滑褪下來,貼身小衣扯到一旁,露出腹下一叢烏亮的毛髮。

  龍輝一手解衣,一手繼續正拿她腹下,有力的中指滑入水草花徑,靈巧的食
指鑽進深谷後竅,前後呼應,輕捻急撥,挑弄不已。

  於秀婷雪靨飛紅,香馥馥的身子軟得幾乎要融化。

  隨著龍輝的挑逗,她腰腿開始酸麻,身子不由顫抖,股間粘潤暗湧,更悄悄
傳來濕膩的柔響。

  她香汗濕身,鬢髮已亂,朱唇含絲,仰頭望著龍輝,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龍輝拔出手,中指尖端已泛起水光,於秀婷急切地喘了口氣,兩手掩住腹下
,哀求道:「白天被你鬧得現在身子還軟著……好輝兒,饒我一回吧……明兒一
早我還要等劍鳴他們小倆口敬茶呢……不然今兒晚上你和雪芯睡吧……」

  龍輝立即伸出婦人櫻口,笑道:「明天婷兒拖著嬌柔的身子去喝媳婦茶,也
好給你那翁主兒媳做個示範!」

  於秀婷又羞又恨,卻是苦於口唇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龍輝繼續掀開她衣衫,兩團豐實的巨碩梨乳彈躍而起,粉嫩的乳珠隨著肉波
蕩漾而抖出絲絲白汁。

  龍輝俯身含住她的乳頭,一邊舔舐吸吮,一邊悄聲道:「剛才都是說笑的,
婷兒越來越乖,我只會更加疼你的,不會叫你出醜的。」

  解帶松褲,釋出龍根。

  於秀婷心中氣苦地道:「你這還叫不讓我出醜?」

  龍輝此刻再次伸手探花,指尖掃過花谷,於秀婷感到彷彿沾著團火,被他觸
過的部位灼熱起來,直透心底。

  玉戶間猶如開閘的泉水,淫水淋漓而出,觸手一片溫潤,滑膩得令人銷魂。

  於秀婷半裸的嬌軀不住顫抖,忽而緊繃,忽而酥軟,落得落滿室春光。

  龍輝將嘴貼在於秀婷耳邊,輕輕吹著熱氣道:「好婷兒,我想你的小嘴……


  於秀婷啐道:「你,你不是還要找雪芯嗎,別在這裡了,我們先回房吧!」

  見她越發哀羞乖順,龍輝浴火越盛,心想今夜無論如何也得在此莊嚴之地再
采這多武林仙葩。

  「不用回去,一陣子雪芯必定過來!」

  龍輝堅決地說道。

  於秀婷不信,搖頭道:「你亂講,雪芯已入睡了,怎麼會過來!」

  龍輝道:「不信咱們打賭,若她過來,婷兒你在這傳位期間便得乖乖聽我的
!」

  說話間,雙手仍是不安分,在於秀婷豐腴的身子上不住遊走,換來佳人一陣
嬌喘。

  於秀婷道:「這個不行,若你現在傳音給她,哄她過來,我豈不是作繭自縛
!」

  龍輝道:「我不喊她,她也一樣會過來!」

  於秀婷道:「好,且信你,若她不來,你從此以後不許再強辱我!」

  龍輝道:「一言為定。」

  於秀婷心跳加劇,忖道:「雪芯,你可千萬不要過來,要不然娘以後的日子
就難過了!」

  龍輝道:「婷兒,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先親近一番吧!」

  於秀婷紅著臉扭捏掙扎道:「你這人……怎麼……能這般無賴……嗯……說
好打賭的……別摸……」

  龍輝道:「那好,你先給我用嘴吸吮一下,若我瀉出來後,雪芯還未來,那
就算我輸了!」

  於秀婷愣了愣,咬唇道:「你休想哄我上當!」

  龍輝道:「這如何哄你上當了,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於秀婷仍是紅著臉不肯就範,龍輝催了幾回,乾脆直接將自己的衣服鋪在地
上,說道:「婷兒,都給你鋪好了,快點吧,一寸光陰一寸金,抓緊時間讓為夫
早些出精,否則雪芯一過來你就完了!」

  說話間已經從座位站起來了,巨碩的龍根硬挺挺地指著這位天劍谷掌門。

  於秀婷無奈苦歎,只得輕輕跪在上邊,男兒胯間陽物直直的指向她俏臉。

  於秀婷猶豫了一下,顫巍巍地握住龍根,上下套弄,拇指時不時地在馬眼上
滑圈,動作熟練順暢,待龍口滲漿,醉人的男人氣息湧入鼻腔,美婦人一陣癡迷
,主動滴將臉頰貼著龍輝的小腹,溫柔地在上邊摩擦著,貪婪地吸吮著龍根散發
的龍涎迷香,紅唇微微抿動,吐出幾個若有若無的詞:「味道……真是好聞……


  龍輝望著這乖順伏在自己胯下的美婦人,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柔聲哄道:
「好聞就吃下去吧!」

  於秀婷仰臉嫵媚地一笑,張口含住他的肉棒,細細吞吐起來。

  顫顫地握住龍根,美婦緩緩低下螓首,張口含下龜頭!於秀婷吞吐肉棒,唇
吮舌掃,口技越發純熟,還不時抬起頭,媚霧迷濛的眼睛凝視著龍輝,似乎在詢
問其意見,龍輝輕拍她的頭髮,說道:「婷兒做得很好!」

  於秀婷婉然一笑,又繼續吞吐吸舔肉棒。

  「婷兒夾一下,或許更容易出來!」

  龍輝伸手摸了把於秀婷胸口的兩團梨乳。

  於秀婷哼了一聲,紅著臉兒將身子又往前挨了挨,將兩隻柔荑托起兩團乳肉
,將那怒挺的陽物置入胸前深邃溝壑,玉手往內一壓,豐實的乳球便夾住了龍根


  龍輝只覺巨龍瞬時淹沒兩團腴嫩豐實中,雖不及玉蛤中那般濕滑,卻也有不
一樣的風味。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婷兒,且動一動。」

  龍涎迷香醉人心魄,不覺也有些迷離了,聽了龍輝這話便乖順地湧兩隻玉手
緊緊地擠著一對梨乳,上下磨蹭起來。

  美婦玉乳雖然豐碩,但男兒龍根更加偉岸,無論她如何包裹,那殷紅碩大的
龍冠便會冒出來,時不時觸及櫻唇。

  龍輝輕撫於秀婷的雲鬢笑道:「好婷兒,你這兒真是又大又肥,美死人也!


  於秀婷心中吃羞,卻仍是歡喜。

  龍輝又將下身往上挺了挺道:「好婷兒,你再用一下小嘴吧……」

  於秀婷道:「真是個害人精!」

  龍輝柔聲道:「那就讓我禍害你千年萬世!」

  於秀婷臉頰又是一紅,啐道:「油腔滑調!」

  此回卻再不躲閃,再度張開小嘴,輕輕將龍輝的陽物含在了口中。

  眼見美婦口乳同伺巨龍,龍輝不由又是歎了一聲,低頭看去,見於秀婷十分
乖順地跪在自己胯間,劍眉微蹙,杏眸緊閉,紅潤的小嘴被撐大,腮幫子也鼓起
一大塊,淫靡中卻也不失於平日裡的端雅,不覺心中大快,而於秀婷也不是起初
的含羞婦人,對此口舌之術已頗為熟練,品得龍輝暗暗叫爽,將兩眼閉了身子往
後頭一靠,雙臂也敞開胡亂地搭在寶座的扶手上。

  「娘……大哥?」

  然而卻是怕什麼來什麼,魏雪芯果然出現,她走入正殿便見衣衫不整的兩人
糾纏不休,又是一陣臉紅。

  你這丫頭可真是害慘我了!於秀婷差點沒昏過去,無奈歎道:「你是怎麼料
定雪芯會過來的?」

  龍輝笑道:「在她心裡,當屬你、我還有她姐姐最為重要,如今我被她姐姐
懲罰,這丫頭自然於心不忍,偷偷過來查看!」

  魏雪芯跺腳道:「早知道如此,就讓你跪一晚上!」

  她氣得扭頭往回走。

  龍輝捏了一把於秀婷的臉蛋,說道:「婷兒,認賭服輸,你快讓雪芯回來!


  於秀婷幽幽歎道:「雪芯,別……別走了,你且回來吧!」

  龍輝笑道:「你要是敢走,今晚你娘就可要遭殃了!」

  魏雪芯止住腳步,瞪了龍輝一眼,嗔道:「壞蛋,就知道拿娘親來威脅人家
!」

  龍輝暗笑道:「我哪裡威脅你了,分明是你這悶騷娃拉不下臉,要是你真要
走,誰能威脅你!」

  看著魏雪芯鼓著腮幫子走來,龍輝便讓於秀婷繼續伏在胯間,來個仙子吹簫


  美婦抗拒不得,唯有忍羞啟唇,將滾燙的龜菇含住。

  龍涎迷香蔓延開來,於秀婷己兩腿內側已淌滿淫水,肌膚濕滑無比,淫靡的
水跡順著她顫抖的大腿滴到掌門寶座下的鮮紅長絨地毯,肥嫩的翹臀不住地輕顫


  龍輝抱住魏雪芯,掀開她的衣衫,散落的衣衫就好似被剝開的果皮,露出內
藏嬌潤細膩,堪比鮮果的少婦胴體。

  小仙子胸前的兩團梨狀巨乳已經不遜其母,更因懷胎生育而得到昇華,肌膚
更為馥白雪膩,氣息更加濃郁馥甜,端的是乳香陣陣,肥臀扭擺,誘人垂涎。

  他捧起兩團腴沃膏脂,擠起兩粒乳頭塞入口中,品鑒著仙子瓊漿。

  魏雪芯被他吮得乳汁外湧,身酸體乏,嬌柔地靠在他身上,任君采拮,下體
被熟婦美母吹彈含吮,口中又品嚐少婦嬌女的乳漿奶水。

  「雪芯,你娘甚是辛苦,快來幫一下她!」

  龍輝吐出濕潤的奶頭,上邊尚掛著乳汁和口水,顯得尤為鮮艷。

  魏雪芯身子一陣滾燙,警惕地朝四周巡視了一圈,確定沒外人後也放棄了掙
扎,湊到母親身邊,聞著那股熟悉而又懾人的龍涎迷香,魏雪芯不由癡了幾分,
她用臉頰磨擦著龍輝的小腹,抬眼瞟去一個幽怨而又嫵媚眼神,伸出香舌在肉棒
上慇勤地舔舐起來。

  坐在天劍谷寶座之上享受著這對掌門母女吹簫的滋味,男兒週身暴漲,春風
意氣,好不快美。

  只見母女倆含羞跪在男兒跟前,兩隻幾乎一模一樣的渾圓雪臀顫微微抖動著
,臀溝下不停滴著水,股間茂密的黑絨一片濕潤,看上去淫艷無比。

  於秀婷含著龍根吮吸,魏雪芯的柔舌輕掃在春囊,共演一處母女合奏之艷曲
,在龍涎迷香的影響下,母女倆仙心不再,迷失淪喪,只求賣力地討好愛郎,身
子也隨著舔根吹簫的動作而賣力地挺動著,四團豐滿的乳房垂若鐘擺,白光光的
乳肉在胸下來回抖動。

  龍輝毫不客氣,一手一個,各自抓住母女一團雪乳,拇指和食指捏住挺翹的
乳頭,在指間來回揉捏。

  男人揉捏著手中兩團軟肉,皮膚因為被浴火烘烤,使得溫度極高,就好似兩
團剛剛蒸熟的大肉饅頭。

  那兩團乳肉滑膩如脂,乳頭具有硬中帶韌的質感,粉嫩的乳暈微微鼓起。

  龍輝用力一按,粉潤的乳頭陷入雪滑的乳肉,手指一鬆,便又從乳肉中彈出
,並伴隨著兩道乳汁噴出。

  龍輝被這對母女花吹得下體鼓脹難忍,便拍了拍她們臉頰。

  母女倆對他極為熟悉,這個動作就相當於是讓她們停止吹奉。

  從男兒胯下抬起頭後,龍輝笑著將母女二人抱到身旁,三具赤裸的身體便纏
在寶座之上,越發淫靡不堪。

  龍輝左右低頭,在母女的四座乳峰上流連忘返,兩對豐實的梨乳香軟滑膩,
捧著四團酥乳便往嘴裡送,牙啃唇吸,同品母女四峰所流淌的甘美仙汁。

  前幾日先品嚐了大小妖後的甘醇甜汁,如今在天劍谷大殿同吮大小仙後之香
茗乳華。

  「真是美味!」

  龍輝細細一笑,從椅子上站起,龍根直指母女二人,欲噬花谷。

  雙姝卻是互相對望,不知誰先承恩。

  龍輝笑道:「婷姐姐,你先吧!」

  於秀婷仍是不放心,往大殿外掃了一眼,龍輝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不
必擔心,我已經暗中布下氣牆,外人進出不得!」

  於秀婷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龍輝道:「好姐姐,咱們像上回一樣,先在這兒
親近一回。」

  於秀婷咬唇問道:「你又想如何?」

  龍輝扶著她腴腰,讓她轉過身子,走向谷主寶座,兩手抓著椅背的頂端,身
體前傾,於秀婷頓時明白過來,這冤家又想讓自己擺出這背後勢,不由得含羞帶
喜地扭過頭來看著他,也不說話,眼睛已是水汪汪的一片。

  於秀婷本就是熟腴女子,肥碩的臀部又圓又大,脂玉白膩的臀肉又肥又嫩,
就像一顆充滿汁液的水蜜桃,熟艷得彷彿要滴下水來。

  豐滿的臀肉緊緊並在一起,顯得臀溝十分深邃,隱約一條光潤的肉溝被豐膩
的臀肉夾在中間,水汪汪地浸滿清亮的液體。

  而跪趴的姿勢也使得美婦原先已經圓肥豐隆的肉臀顯得更加飽滿,好似兩顆
薄皮鴨梨般,熟潤欲滴,汁液橫流。

  龍輝很自覺地撫摸上那挺翹的美臀。

  捏在手中,臀股嫩肉極為細滑,好似即將融化的蜜糖膏脂,於秀婷被他摸得
臀熱股癢,微帶不耐地搖了幾下翹臀。

  「婷姐姐,往日我在下邊看著你坐在寶座上的模樣,是何等威嚴大氣。」

  龍輝揉著美臀喃喃自語道,「每次都想扒光你的衣服,在這寶座上狠狠滴肏
弄你!」

  聽到這般粗野辱人的話,於秀婷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羞得無地自容。

  「今天也總算了卻一樁心願,能在天劍谷正殿堂堂劍心光屁股的美景,著實
是人生一大快事!」

  於秀婷被他羞得不行,嬌嗔怒斥道:「你閉嘴……哦……」

  怒言尚未吐盡,立即轉為斷斷續續的呻吟,龍輝順著她臀瓣撫摸至大腿,摸
到毛茸茸的陰阜,戶嫩唇腴,水潤柔嫩,握在手中,只覺一團嬌膩的美肉在掌心
軟軟滑動,陰唇間的花蒂還有些腫脹,在烏黑毛絨的芳草間露出一絲頭角,顯得
紅艷無比。

  龍輝朝旁邊嘻嘻一笑,說道:「雪芯,你娘的屁股好生豐滿,臀溝又是深邃
!」

  魏雪芯不知他為何說起這話,一陣臉紅,嗔道:「你這渾大哥,又要弄什麼
花樣?」

  龍輝道:「大哥跟你娘說好了,今夜要采她後庭菊蕊,但你娘的屁股肉太多
太肥,弄得大哥找不到目標,所以勞煩雪芯幫幫掰開一下!」

  母女二人同時霞燒過耳。

  於秀婷半睜美眸道:「雪芯……你,你聽他的吧……」

  說話之時,身子微微發顫。

  魏雪芯嗯了一聲,小手抖著伸出,搭在母親豐實的肉臀上,只覺滿手豐滿,
宛若握著一團膏嫩軟脂。

  她試著往兩側掰開,但卻因肌膚太過細膩,臀肉太過豐實,第一下竟沒有掰
開,美婦的兩瓣肉臀只是微微一分,股內菊蕊一閃而現,驚鴻一瞥。

  魏雪芯只得再加手力,十指緊抓,幾乎陷入臀肉之內,再使勁往外翻,婦人
的美臀就好像綻放的花瓣,露出中央的嫩蕊,那朵粉潤潤的菊花便在深溝處嬌羞
綻放著,吐著誘人的暗香。

  龍輝也不想這對大小美人久候,讓早已蓄勢待發的巨龍便往於秀婷臀溝探去
,棒首壓住嫩菊,在魏雪芯的幫助下,於秀婷的菊道谷口開啟了不少,龍輝的男
根甫一抵住便被嫩肉吸含住前端。

  龍輝稍一使力已把整個鴨蛋般的大龜頭頂入。

  「啊!」

  於秀婷身子一顫,倒垂的兩顆巨乳隨之蕩漾,汗水流過臉頰,染濕鬢髮,一
副嬌柔婉媚的模樣。

  似乎是因為被男兒多番開墾的關係,她菊蕊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分柔膩,肛脂
透著一股潤澤並緊箍住男根,爽得龍輝連連吐氣。

  在裡邊馳騁了幾下後,龍輝和於秀婷皆發覺另有一番滋味,龍輝是感受到肛
道裡隱隱約約有一層膩滑,但並不是像大小鳳凰那種十分明顯的花油,而是若有
若無,好似生長在谷道內的菊脂,抽插起來將濕未濕,滑而不膩,再配合著菊戶
的緊致,跟鳳凰母女的極品後庭比起來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想到這仙霞般的美婦人被自己調教出如此淫媚的體質,龍輝心中更加洋溢著
滿足感,大起大落地開墾仙谷菊徑。

  於秀婷只覺得後庭傳來那滿滿塞入的觸覺有種說不出的顫慄,平坦的小腹不
停抖動,豐滿的梨乳不斷滲汁,後路的感覺竟然帶動前穴,花芯也隨之輕顫起來
,潺潺的花漿從蛤口流出,居然跟陰阜承恩時一樣多。

  連挨了十餘下,美婦蜜芯噴出一股濃稠花汁,且帶著沁人清香,順著腿根流
淌至寶座之上。

  龍輝聞到這股清香,也不考慮,放開抓著於秀婷腰臀的手,往她胯間撈了一
把,再將手上沾著的黏糊香液舔進口裡,甘美幽香,宛若清茗,叫他陽具變得更
硬。

  婦人成熟的肉體感應到男子的增粗,立即也產生反應,菊道收縮得更加緊窄


  「雪芯——來,張嘴!」

  龍輝用一根手指抹了一些花汁,笑嘻嘻地往小劍仙唇邊送去,不由分說便擠
開她的柔唇,放入她口中。

  「大哥,你……」

  魏雪芯羞紅著臉蛋抗議,然嘴巴裡卻充盈著一股幽香,叫她有些情不自禁,
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一下,覺得味道甚是可口。

  龍輝又道:「味道不錯吧?」

  魏雪芯嗯了一聲,如癡如醉閉上眼睛。

  龍輝於是又沾了更多花汁,往她嘴裡送,這一回她癡迷地含住男兒的手指,
膩膩地吮吸起來,或許是因為母女氣息相近的緣故,她完全陷入母親的味道之中
,握住龍輝的手,癡癡醉醉地來回舔洗著上邊的花汁,心中呢喃道:「這是娘親
的味道……哦,我,我在做什麼!」

  忽然醒悟過來,頓時滿臉羞紅,啐道:「呸,壞大哥,就知道玩些手段欺辱
人!」

  「是麼,我可沒有逼你呢,是你這小悶騷自己張嘴吃的!」

  龍輝調笑道。

  魏雪芯大窘,紅透耳根,伸手拍了他幾下,以示抗議。

  可是猶如香茗般的氣息在已弄得滿殿皆香,見女兒那完全陷入其中的嬌癡淫
媚的模樣,於秀婷更覺慾情高漲,銀牙緊咬的檀口也禁不住漏了幾聲嬌啼。

  龍根越送越暢,稜角凹凸的龍首來回刮著柔膩的菊脂,產生極其強烈的快美
,不斷侵蝕著熟美仙婦的感官和意識。

  「婷兒,舒服麼?」

  龍輝揉了揉她一顆巨乳,嬉笑問道。

  「不舒服!」

  於秀婷嘴上雖否認,但此刻星眸迷離,一雙英氣的劍眉此刻已被春色盡染,
少了七分英氣,多了十分媚態,讓誰都覺得她是口不對心。

  龍輝哦了一聲,從後庭抽出龍根,轉而抵住柔毛滿佈的蛤唇,一擊刺入濕潤
的腴屄內,敏感無比的花腔被龍根填滿,滿是皺褶的媚肉彷彿被熱辣的龍根碾平


  於秀婷呀的嬌呼一聲,心中驚呼連連:「好美……怎麼比往常還要美,而且
還來得這麼快……我不行了,太舒服了!!!」

  花宮陣陣舒爽,淫汁決堤而湧。

  「呼……呼……」

  美婦人不住喘著粗氣,已是壓抑不住胸中快美,瀕臨崩潰,只想張口嬌呼,
但卻又怕驚動他人,唯有不住地喘大氣以作宣洩,但龍輝每抽插一下,快感便加
重一分,越積越多,終究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行了……快讓我一下!」

  於秀婷連連哀求。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0回 酒掀妖難】

             第十回《酒掀妖難》

  龍輝見她已欲崩潰,卻是繼續煽風點火,棒棒直杵那短淺的花蕊。

  於秀婷身子一軟,壓在了寶座靠背上,兩團酥乳立即壓成一對奶餅,同時乳
汁外滲,塗在椅背,更有不少滴落在坐墊上,一股淫香逐漸蔓延。

  魏雪芯心痛母親,連忙求情道:「大哥,你快饒了娘親吧,她都快喘不氣來
了!」

  龍輝笑道:「那雪芯該怎麼做?反正我是不會停下的,你別想著女代母職!


  魏雪芯憋紅了臉,心酸地看著母親那猶若瀕死的面容,把心一橫,一把抱住
母親螓首,低頭奉朱唇,將一股醇厚的氣息渡了過去。

  於秀婷渾身極為舒服,全身毛孔彷彿都已張開。

  母女倆癡癡纏吻,香舌勾動,四唇相貼,不住交換著蘭息玉涎。

  得女兒相助,於秀婷緩過氣來,穩住花蕊,固守元陰,只是一味地享受龍根
帶來的痛快,逐步登上極樂巔峰,從鼻端溢出一絲嬌膩纏綿、鑽骨入髓的輕哼,
卻是糜仙音的精華,直接迫使龍輝射出精華。

  被龍精燙得渾身酥麻的於秀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扭頭過來,幽幽地望著龍
輝道:「輝兒,回房吧,我跟雪芯都陪你……這裡實在不好!」

  聲調幽怨婉轉,叫人心酥體輕,龍輝也不忍再繼續挑逗她,畢竟適當的戲謔
是閨房之樂,如今於秀婷已經顯露出完全的柔軟,若在繼續戲虐下去,即便可以
更加刺激,但終究會寒了美人心。

  「嗯,我們回去吧!」

  龍輝在她雪腮上香了一口,伸手將母女二人抱在懷裡,暗運虛空功法,挪移
空間,立即回到他住的房間。

  終於擺脫那羞人的場景,母女倆心氣一卸,嬌柔地臥倒在榻,端的是玉體橫
陳,粉肉疊浪。

  龍輝抱著於秀婷又親了親,說道:「婷兒,你方才可真是美得膩人!」

  於秀婷睜開迷離的眼眸,歎道:「我已經被你弄得什麼面子都沒有了,還有
什麼美的!」

  龍輝笑道:「美,你永遠都是那麼美!以往的婷兒,仙姿玉骨,高高在上,
讓人不敢仰視,即便我們不顧倫理綱常廝守在一起,你也像個大姐姐般,如今的
婷兒卻是嬌柔可人,好似懷春小妹子,也叫我當了你一會的情哥哥!」

  於秀婷垂著頭,低聲道:「我比你大了那麼多……什麼哥哥妹妹的,盡胡說
?」

  龍輝笑道:「怎麼會呢?婷兒,你今年芳齡幾何?」

  年齡對於女子永遠是個梗,即便如於秀婷這般仙姿玉骨、青春永駐的婦人也
不免有些羞於啟齒。

  她暈生雙頰,輕聲道:「我生雪芯的時候都已經十八了……」

  龍輝笑道:「我二十二,婷兒二九妙齡,正好是你情哥哥!」

  那邊的魏雪芯聽後不禁掩唇嬌笑。

  於秀婷哭笑不得,嗔道:「你這沒正經的,我孩子都生了三個了,怎麼能是
十八!」

  龍輝明知故問道:「那究竟是多少?」

  於秀婷氣得拍了他一下,嗔道:「比你大得多了。」

  龍輝瞥向魏雪芯,問道:「雪芯,你說你娘多大了?」

  魏雪芯道:「今年應該虛歲有三十八了……」

  於秀婷劍眉倒豎,嗔道:「死丫頭,他說什麼,你就應什麼,還有沒有點骨
氣!」

  魏雪芯委屈地撇了撇嘴,心道:「還好意思訓我,你剛才比我還慘,連骨頭
都快被他抽走了!」

  她目睹了大娘和姐姐間的親暱打鬧,卻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畏懼母親。

  龍輝擁住於秀婷的腰肢,笑道:「什麼三十八統統都是假的,婷兒比我小四
歲,今年十八!」

  於秀婷被他哄得芳心滴蜜,但嘴上卻是不說,道:「就會胡說,怎麼比你小
四歲!」

  龍輝邪笑道:「還說呢,剛才我幹你的時候,你哪兒像大我十六歲?倒像是
只小我四歲的小白羊。」

  於秀婷羞不可支地垂著頭,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那種嬌羞若少女的神態令龍輝浴火再起,伸手探入她腿間,輕笑問道:「讓
我瞧瞧,婷兒是不是又濕了?」

  「沒有……」

  於秀婷略作掙扎,最終還是乖乖分開腿,任他摸弄。

  龍輝捻住花蒂,輕輕一扯,逼問道:「濕成這樣還說沒有?說——我大不大
?」

  於秀婷臉蛋嗖的一下又紅了,咬著下唇,低聲討饒道:「你……你大。」

  龍輝壞笑道:「什麼大?」

  於秀婷早非昔日那端莊典雅的大家婦人,而是被龍輝調教成熟知諸般風流的
內媚熟婦,故而瞬間聽出他話中雙關含義。

  「你……你什麼都大……」

  於秀婷不敢特指,只得含糊其辭。

  龍輝又捏了捏花珠,笑道:「叫聲哥哥!」

  於秀婷愣了愣,眼睛飄向女兒,目光閃爍猶豫又暗帶幾分羞赧和嬌怯,那模
樣扭扭捏捏,分明不像是為人母,倒像是一個嬌怯含羞的妙齡少女。

  龍輝手指在她花戶裡搗騰了幾下,扣出一股黏潤淫津。

  於秀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哥……哥!」

  龍輝慾火高熾,把於秀婷壓在身下,便要提槍再上。

  於秀婷粉面一紅,朝魏雪芯投去一記求助的目光。

  魏雪芯拈酸地道:「大哥,你就知道光看著娘……偏心!」

  龍輝啐道:「你這不孝女,居然敢跟你娘爭寵,該罰!」

  魏雪芯臉紅道:「罰就罰,誰怕誰!」

  於秀婷生怕女兒受罪,連忙搶過來道:「你,你別難為雪芯,是我讓她這樣
做的!」

  龍輝道:「這就更嚴重,你教壞女兒,更該罰!」

  被他這一通強詞奪理,母女倆都哭笑不得。

  於秀婷嗔道:「要罰就罰,但先說好了,你若要再來那事兒,我可受不住了
!」

  魏雪芯道:「你要是想弄那事,我替娘親!」

  見她們母女同仇敵愾,龍輝也是好笑,抬手去小仙子豐滿晶瑩梨乳上輕捏一
把,笑道:「就罰雪芯給婷兒餵奶吧……」

  母女同時鬧了個大紅臉,於秀婷更是快羞得昏過去:「婷兒還不快去領罰?
要抗命不遵嗎?」

  魏雪芯也是羞得杏眼裡滿是眼淚,龍輝大是憐惜,又對魏雪芯笑道:「雪芯
乖……婷兒今天鬧了兩場,氣力虛虧,你過去給婷兒餵奶吃……」

  魏雪芯偷看了她娘疲倦的玉臉,心生聯憐惜,於是乖巧地起身跪在於秀婷身
前,俯下身將一雙沈甸甸的豐乳挺在她娘嘴邊,嬌顫顫地叫:「娘……我,我…
…」

  也是羞得個心驚肉跳,無與倫比,詞難成句。

  於秀婷蹉跎再三,飛紅艷臉,終於鼓起勇氣啟唇去含住那送到眼前的滴露乳
尖。

  龍輝笑道:「雪芯小時侯也不知道吃了婷兒多少奶呢……現在就當還債好了
……」

  兩女聽後,甚是動情,魏雪芯伸出雙臂抱著於秀婷脖頸死也不松,大著膽子
嬌聲細語:「婷兒乖……以後雪芯也給婷兒奶吃……」

  也不知是嬌羞還是感動,於秀婷也慢慢放鬆了身體,雙臂輕展抱住了魏雪芯
的纖細腰肢,心醉迷離地含住女兒嬌挺的乳頭,吮吸那湧出的甘泉蜜乳。

  魏雪芯呼地嬌呼一聲,仰起脖子連連喘氣,白嫩的身子滾燙如火,細膩的肌
膚也蒙上了一層胭脂色澤,母女白嫩豐滿的身子湧入花枝搖曳地顫抖著,四隻修
長粉腿緊緊摩擦,腿間花瓣蜜壺已是細雨淋漓。

  龍輝跪在魏雪芯身後,細細品鑒著這生產後的小仙子。

  其腰肢比乃母還纖細,屁股肥滑圓翹,豐膩之極,已然不遜於秀婷,然而兩
團好似雪球的肉臀與纖細的腰身形成強烈的反差,更加迷人垂涎。

  龍輝伸手,掰開著小仙子那直追其母的豐腴翹臀,龍根往臀溝深處的抹菊渦
頂去,想不到這小仙子的後庭也變得跟她母親一般柔滑,龍根一槍貫入,穿菊犁
脂,美不可言。

  「啊啊……娘……那壞蛋大哥又,又欺負人家後邊……」

  魏雪芯前胸被噙,後庭含槍,連聲喊娘。

  龍輝激情大增,開口調笑道:「雪芯,你這樣叫可就不對了!」

  魏雪芯喘氣道:「什麼不對?」

  龍輝笑道:「咱們家以夫為大,而你入門更早,自然是喊婷兒做妹妹了!」

  魏雪芯聞言,身子又是一顫,菊道猛地一縮,肛脂溫暖如玉,嬌羞緊緊箍住
龍根,激得男兒淫心大盛,乘風破浪,說著就愈發得意洋洋:「乖雪芯,快喊!


  魏雪芯羞得淚水直打滾,卻是咬牙抿嘴,不發一言。

  龍輝見狀,便伸手往下,滑過母女玉胯,響起兩聲不同的聲音。

  「啊!」

  魏雪芯仰頭喘氣嬌吟,聲調高昂清脆。

  而於秀婷卻因嘴含乳脂,只能發出一聲低沉的鼻息:「嗯……」

  龍輝繼續在開墾著少婦嬌嫩的菊蕊,同時手指更是偷襲熟母膩滑的花谷:「
婷兒,雪芯臉嫩,你來叫吧!」

  於秀婷紅著臉不肯抬頭,羞得將螓首埋在女兒胸口,一副嬌羞怯弱的模樣,
魏雪芯感同身受,連忙抱緊母親的玉首。

  龍輝見狀,當下施展強硬手段,一把將這對嬌羞臉嫩的母女花,推倒在床,
母女胸乳相貼,腿股交疊。

  龍輝從雪芯那滑而不膩的後竅抽出龍根,轉而往她們母女玉胯間插去,但並
不進入任何一隻花穴,而是在她們胯阜間摩擦,雖然母女腹胯處都長滿茂密芳草
,但肉壺所泌之淫津早已濕潤了四周,龍根在中間活動毫不阻礙,來去自如,時
而刮在熟母的蚌珠玉蒂,時而撩撥嬌女的外陰花唇。

  魏雪芯被逗得不上不下,香汗淋漓;於秀婷則是餘韻未退,嬌軟嚶嚀。

  龍輝忽然伸出雙手,從後邊蒙住小仙子的眼睛,於秀婷驚訝地睜眼看去,卻
見龍輝身後緩緩浮現出一個化體,正朝魏雪芯難受而扭動的豐臀伸出魔手,於秀
婷嚇了一跳,心想:「這混賊莫不成要用那邪術來糟蹋雪芯?」

  只聞龍輝說道:「笑道:「婷兒,快叫雪芯一聲姐姐!」

  魏雪芯猶在那兒忘情地扭腰晃臀,卻不知龍輝正在威脅於秀婷。

  於秀婷臉頰一紅,嚶嚀喚出聲來:「姐……姐姐!」

  魏雪芯聞言,既羞又驚,身子似乎不堪刺激地發出一連串地顫抖,變得極為
敏感,竟有噴出一股花漿,熱乎乎地淋到於秀婷下體,使得母女的芳草更為濕潤
,互相交雜地纏在一起。

  「娘……你說什麼?」

  魏雪芯驚訝地扭開龍輝的雙手,卻見母親滿面紅霞地躺在自己身下。

  龍輝忽然往於秀婷花戶捅去:「快說啊,你姐姐問你話呢!」

  龍根狠狠咬在美婦酥嫩的花心,於秀婷啊的尖叫一聲,顫抖著說道:「姐姐
!」

  眼中情淚流轉,幾乎羞得快要暈過去。

  小仙子猛地抱住於秀婷,湊上鮮嫩的紅唇,吻著母親檀口香腮,安慰道:「
娘,你永遠都是我娘……」

  於秀婷倚在魏雪芯懷中顫抖著,那情形反倒是更像一個小姑娘,而魏雪芯更
像一個關愛妹子的長姐。

  龍輝意氣風發,龍槍在這對母女姐妹花的四枚肉花中穿梭著,盡情揮灑這熱
情和精華,在佈滿喜慶紅綢的天劍谷內不斷地霸佔著這對並蒂仙葩……天劍谷內
母女花開,而北堂世家同樣春色不減。

  一處隱匿暗宅內響起斷斷續續的聲音,初時細若蚊囈,逐漸急而斷續,時而
鶯鶯燕燕,時而哼哼呼呼……屋內紅帳軟榻,只見一名豐腴美婦人正騎在一名男
子身上,聳動著白嫩的身軀,兩團玉乳不斷晃動,散落出一滴滴的香汗。

  「啊……熙兒,用力,再用力……」

  美婦人將男子扶在腰間的雙手抓住,放在兩顆不斷跳動的肥奶之上,乳肉滑
膩,奶肌濕潤,好不快美。

  正在交歡的兩人正是慕容熙和姚晴筎,龍輝在天劍谷內來了一處母女兼收,
如今慕容熙也和自己岳母廝混在了一起。

  原本慕容熙要去參加魏劍鳴的婚禮,但臨時被這姚晴筎喚來,最終仍是抵禦
不了婦人那成熟的風情,再度上演一則女婿孝岳母的春宮妙戲。

  一者食髓知味,青春健壯,一者如狼似虎,成熟多汁,粘在一起便如同天雷
動地火,戀姦情熱,一連三天都在床榻上渡過。

  慕容熙揮汗如雨,耕田鋤禾,將這風韻猶存的丈母娘伺候的十分滿意。

  姚晴筎光滑的花徑,成熟的身子皆非北堂露能比擬的,而那張與嬌妻相似的
俏臉不斷地衝擊著慕容熙的心房,對妻兒的愧疚、逆倫的禁忌……兩種不同情緒
不住衝擊著他內心,好似一塊大石頭般壓在胸口,叫他難以喘氣。

  「啊!」

  慕容熙終於忍不住了,怒吼一聲,猛然坐起,將美婦壓在身下,捧起肥臀不
斷抽插,勢若癲狂,棒棒直取花心,口中喃喃自語道:「操死你,操死你這不要
臉的賤人,干死你這跟女兒搶男人的淫婦!」

  這般粗魯的發洩,竟讓美婦人更加舒爽,姚晴筎四肢一緊,將他牢牢抱住,
將他的臉壓入自己胸口,兩團豐乳酥酥地裹住慕容熙的臉面,憋得他有些喘不過
氣。

  美婦花徑一陣抽搐,慕容熙肉柱隨即脈動,精液噴射而出,一股腦倒在姚晴
筎身上,姚晴筎花心被射得酥軟,也是高潮而瀉。

  姚晴筎嬌哼一聲,軟洋洋地癱軟慕容熙身下,兩團嫩酥貼在慕容熙胸口。

  慕容熙喘著粗氣,大汗淋漓,雙手也不由得緊抱姚晴筎。

  「熙兒,今天你好生厲害……人家的骨頭都快被你拆了!」

  姚晴筎在他耳邊低聲輕言,呵氣如蘭,極盡挑逗。

  慕容熙嗯了一聲,猛地從她身上翻下來,說道:「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姚晴筎美眸一寒,冷笑道:「吃干抹淨,你想得倒好,當我是什麼了!」

  慕容熙道:「我實在是太對不起露兒了,不能一錯再錯了!」

  姚晴筎藕臂勾住他脖頸,豐腴的身子黏住他,咯咯笑道:「你這幾天在老娘
床上翻雲覆雨,享盡極樂時,怎麼就不說對不起露兒,完事之後就擺出一副委屈
樣,你這殺千刀的假正經!」

  慕容熙臉一紅,伸手將她推開,惱道:「夠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姚晴筎冷笑道:「行啊,你就這樣告訴露兒,說她娘不知廉恥,勾引女婿!


  慕容熙膽氣為之一瀉,無話可說,如今北堂露身懷六甲,若知道他們之間的
醜事,難保不會影響胎兒。

  姚晴筎興致已失,從床榻下來穿衣戴裙,冷聲說道:「你若不想露兒知道,
今後便乖乖聽我吩咐!」

  慕容熙道:「你想怎麼樣?」

  姚晴筎道:「很簡單,不過是想為北堂、慕容兩家謀取生存空間!」

  慕容熙道:「什麼意思?」

  姚晴筎道:「我們兩家根基皆在江南,然如今江南被龍麟軍牢牢把持,生死
存亡皆在對方一念之間!」

  慕容熙臉色一變,道:「龍兄與我們交好,雙方結盟同氣,何來生死存亡之
說!」

  姚晴筎道:「現在當權者是龍輝,自然是和睦相處,若來日他子嗣繼位,難
保不會對我們為難!」

  慕容熙道:「此事絕不可能!」

  姚晴筎道:「世事無絕,再說世上只有永恆的利益,朋友未必是長久的。」

  慕容熙氣得一掌拍碎床板,叫道:「閉嘴,不准再說了!」

  姚晴筎冷笑道:「來日,我們這一輩入土之後,龍家的當權者若對我們兩家
下手,你和露兒的孩子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熙臉色不斷轉換,陰晴不定。

  姚晴筎道:「只要你替我辦成三事,替你我兩家留下保命後路,我們之間所
發生的事便一筆勾銷,永不再提!」

  「哪三件事?」

  慕容熙問道。

  姚晴筎道:「第一件事便是弄清十二地支陣法極元和陣眼所在!」

  慕容熙道:「此陣乃淨塵道長所設,何不尋他一問?」

  姚晴筎道:「以龍輝和妖後的深慮,怎麼可能將護陣根本放在他人掌中,此
陣早已被改換本質,陣眼及極元都已改換方位。」

  慕容熙臉色倏僵,遲疑了半響,才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

  別過慕容熙,姚晴筎出了家門,立即命人備好馬車往城東駛去。

  城東河岸邊上,又一座名為甘露泉水的酒肆,酒醇味甘,招攬了不少回頭客
,乃慕容和北堂兩家共同經營的財產,其酒水則有部分是盤龍聖脈所提供,其中
更有醉倒天劍谷一干賓客的金風玉露酒,所以生意極好,日進斗金。

  走入酒店後,看見一個大漢正一碗接一碗地喝著美酒,而且都是金風玉露酒
,卻是絲毫不顯醉意,酒桌旁還坐著一個銀髮白衣的女子,雖是花容月貌,窈窕
身姿,但卻不苟言笑,宛若寒冰。

  姚晴筎含笑走過去,說道:「袁長老,小店之酒水可還合你胃口?」

  那人正是袁齊天,銀髮女子便是明雪。

  袁齊天抹去嘴邊酒跡,哈哈道:「確實好酒,美味甘醇,可惜就是干開始時
有些醉人,但現在卻沒啥酒勁了!」

  姚晴筎莞爾道:「長老神功蓋世,區區小酒怎能醉倒你呢!」

  袁齊天又拍開一罈酒,咕咕嚕嚕地灌了半壇,道:「姚夫人不必招待老袁,
你去忙你的事吧!」

  姚晴筎道了一聲失陪,便朝樓上走去,僕人早已為騰出一間雅座,姚晴筎推
門而入,慕容霄漢已在內等候。

  兩人起身行禮,互打招呼,隨後慕容霄漢命人捧上美酒,說道:「姚夫人,
此乃在下偶得之佳釀,比起金風玉露似乎略勝一籌,您且嘗嘗,若覺得合適,咱
們兩家便聯手賣入此酒!」

  姚晴筎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異色,故作鎮定地倒了一杯,抿嘴品嚐。

  一股濃郁酒香飄在四周,慕容霄漢命令下人道:「快將門窗掩好,莫要走失
了酒味,免得被外人知曉此酒!」

  僕人立即去關門掩窗,忽然聽到袁齊天在外說話:「兩位太不夠意思了,有
此美酒居然藏著獨自品嚐,也不給我老袁嘗個鮮!」

  慕容霄漢連忙命人開門,起身迎接道:「袁長老,真是對不住,我和姚夫人
只想著如何將這酒引入江南,壯大我們兩家生意罷了!」

  袁齊天皺了皺眉毛,深吸一口氣道:「嗯,果然酒香濃厚,氣息醉人,來,
快給我嘗嘗!」

  於是便拿來一個酒杯,喝上一口,不由得連連讚歎:「好酒,好酒啊!還有
嗎,再給我一些!」

  慕容霄漢將酒瓶遞給了他,袁齊天嗜酒如命,也不客氣直接仰頸喝了個精光


  「咦,喝光了你們的酒?」

  袁齊天吐了吐舌頭,抱歉地道:「忘了你們是要評估要不要引入此酒,誤了
你們大事啊!」

  姚晴筎淡雅一笑,說道:「普天下有誰能比袁長老更懂酒之一道,見長老喝
得如此暢快,妾身早已有了主意,相信慕容兄也是如此!」

  袁齊天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二位真是明白人!」

  他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地道:「兩位可還有酒?」

  慕容霄漢露出為難神色,歎道:「此酒之釀造甚是珍貴,成本頗高,而且運
輸不易,在沒跟姚夫人商討妥協之前,在下尚且不敢買入太多,也就只有這麼一
瓶!」

  袁齊天露出失望神色。

  姚晴筎道:「袁長老,不必擔心,我們會馬上引入此酒,到時你就可以開懷
暢飲了!」

  袁齊天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進貨?」

  慕容霄漢道:「此酒名為雪泉,乃以西北雪山雪露冰泉而釀造,這雪露冰泉
每隔三個月才噴發一次,上回噴發正是三個月前,但釀酒要經過一番過程,只怕
得過個把月才將酒運回來。」

  袁齊天道:「這麼久?」

  慕容霄漢道:「不久了,這算是快的啦。由於酒水珍貴,西北至此有比較遙
遠,路途上更得小心,每日行走不快,能一個月回來就不錯啦!」

  袁齊天道:「你告訴我,雪泉酒在那個地方,我去幫你扛回來,保證不出半
日!」

  姚晴筎驚訝道:「袁長老,我們兩家擔當不起啊!」

  袁齊天道:「我又不是替你們抗酒,我是替我肚子裡的酒蟲謀福罷了,別囉
嗦啦,快說原產地在哪,我這就去搬回來!」

  「此冰泉湧於西北幽泉冰谷,而谷外有一奇人,名喚杜元康,乃天馬山莊外
系弟子,不喜馬術,卻喜釀酒,之後便在冰谷外建造了一座酒莊。」

  慕容霄漢道袁齊天大喜道:「好說好說,我這就去取酒!」

  他浸淫酒道多年,聽到關於這酒的描述便有了大致想法,——此酒水因出自
冰泉,想必不耐熱度,若是溫度升高,酒味便會有損!想到這裡便快步下樓,對
明雪說道:「明雪妹子,我想找你幫個忙!」

  明雪冷漠的冰靨忽然湧起一絲暈色,宛若夕陽餘暉灑在雪地上。

  「大師兄不必客氣,有事請講,小妹自當遵循!」

  明雪啟唇說道,眸中流光暗湧。

  袁齊天道:「我想去西北冰泉那些酒回來,但又怕被暑氣損了酒味,所以…
…嘿嘿,想勞駕妹子你跟我跑一趟!」

  明雪垂了垂螓首,抬頭道:「何時出發?」

  袁齊天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說著便拉起明雪往外跑去,兩人手掌緊握,明雪心繫他多年,不由得面紅心
顫,白若寒霜的面容竟泛起兩朵紅雲。

  袁齊天尤為不知,只是心裡想著該如何將美酒全部扛回來,忖道:「到了那
裡,我以真氣將酒水全部托起,然後再讓明雪用寒氣包裹住,然後一起飛回江南
……不對,扛著這麼一大堆酒罈子對她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有些難看,罷了罷了,
寒氣我也能聚集,便不讓她去了……哎,這又不好,我的寒氣沒有練到家,若是
中途出了些什麼問題,只怕會影響酒質!」

  袁齊天既不想損了明雪面子,又想喝到美酒,陷入左右為難,手掌也不由緊
了緊,忽然感到握著一塊柔滑冰涼。

  袁齊天轉頭一看,竟見明雪滿面紅霞,他連忙鬆手,暗罵道:「豈有此理,
只想著喝酒,唐突了明雪妹子,要是被她以為我是月狐狸那種輕薄之徒,老子的
一世英名就要玩完了!」

  月狐狸?袁齊天忽然靈機一動,拍手大笑道:「怎麼忘記他了!」

  說罷拔腿便跑,心中多少有些避開尷尬的想法,明雪愣了愣,神情忽地一暗
,咬唇忖道:「剛才還說要找我幫忙,現在就因為拉了一下我的手便要逃跑,你
就當真如此厭煩我?」

  她性子內斂,冷若冰霜,不喜與人交談,這些話只會一直憋在心裡。

  她望著袁齊天離去的背影,想起方纔那句話,忖道:「那人是誰,男的還是
女的?若是女的,誰值得讓他如此沉迷?」

  胡思亂想之下,便情不自禁地跟上袁齊天的腳步。

  袁齊天腳程極快,非她能追趕,但袁齊天並未刻意隱瞞氣息,明雪便尋著妖
氣追了上去。

  來到一個精緻庭院,紅牆綠瓦,芳草花香,屋內仍傳來陣陣琴琶笙簫,還伴
隨著女子嬌笑聲,著實為一處銷魂窩。

  明雪心若刀絞,頓覺一股酸氣湧上心頭。

  忽然屋裡響起一陣噼噼啪啪,又有女子的尖叫聲,緊接著便是月俊宛的大呼
小叫:「袁老大,別丟我的書!」

  明雪眼前閃過一物,她順手接住,竟是一本畫滿了男女交媾春圖的書卷,她
雖出身妖族,但卻是冰清玉潔的處子,臉頰頓時一紅,便要丟掉,但發覺裡邊的
響聲已經引來了不少行人圍觀,自己若是丟書勢必會讓別人看見,甚至是撿走,
倒是更加有口難辯。

  「這色狐狸就知道看些不正經的破書!」

  明雪暗惱,恨不得將這本淫書毀掉,但礙於四周行人,只得將術悄悄藏入衣
袖。

  四周行人正對著宅院指指點點,更有不少驚於她的獨特相貌,明雪視之不見
,功聚雙耳,監聽內中聲音。

  因為兩人並無什麼機密交談,所以也沒有刻意隱藏對話。

  「老大啊,那本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你快還給我啊!」

  月俊宛發出哭天喊地的聲音。

  袁齊天怒道:「你這色鬼,大白天就跟這幫女人鬼混,害得老子險些張針眼
!」

  月俊宛委屈地道:「是你自己闖進來的,關我何事!再說了我跟我的美人們
練功,你衝進來,害得差點走火入魔!」

  袁齊天道:「滾你奶奶的,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還說什麼練功,你還真好
意思!」

  月俊宛道:「這可是我跟龍主陛下求來的雙修神法,絕對的練功妙法!」

  「我呸,你還敢頂嘴,找打!」

  噼噼啪啪又是一頓拳腳,打得月俊宛哀嚎連天,叫喚道:「死猴子,你究竟
要幹嘛,老子又沒得罪你!」

  袁齊天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做了個號稱能裝載五湖之水的寶貝嗎,你快拿
出來,我要用一下!」

  按照平常這狐狸妖絕不敢跟袁齊天頂嘴,但他這次玩得真高興時被拉出來一
頓好打,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怒氣,只聽月俊宛罵娘道:「我操,你要那百寶法
囊直說不就行了嗎,打我做什麼!」

  袁齊天嘿嘿道:「一進來看見你跟一幫娘們光著屁股,一時怒火攻心,所以
沒忍住!」

  月俊宛怒道:「你這混蛋酒鬼臭猴子,老子跟美人快活幹你屁事啊,又沒碰
你明雪!」

  「你找死啊!」

  轟隆一聲,整座屋子都塌了大半。

  袁齊天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囊走了出來,笑嘻嘻地道:「明雪,我們走吧
!」

  明雪道:「大師兄,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那這麼個布囊?」

  袁齊天道:「是啊,有了它正好可以裝完所有酒水,省了不少力氣!」

  明雪總算釋然。

  離了金陵,兩人並肩飛馳,很快便到了西北,一路上看見不少的烤肉店,他
們都是直接再草場上殺豬宰羊,將整只肉畜放在上邊烘烤,端的是肉汁滴滴,香
氣陣陣。

  過了天馬山莊,再行八十里便抵達幽泉冰谷。

  谷口之外正好有一酒莊,袁齊天上前拍門道:「酒家主人可在?我幫慕容家
來是購酒的!」

  門被打開,一個童子走出來道:「我家主人到幽谷裡釀酒了。」

  袁齊天道:「什麼時候出來?」

  童子道:「此事說不準,最快一月,最慢三個月!」

  袁齊天暗道:「怎麼要等這麼久,我可得被酒蟲咬死了!」

  童子道:「慕容家跟我主人約定購買三十罈酒,主人一般每三天只能釀造一
壇,快的時候可以一天一壇,現在算起來主人也進去了十天了!」

  袁齊天忖道:「怎麼才十天?十天就十天吧,最少也有三罈酒了,既然如此
且去拿來過過嘴癮!」

  於是別過小童,往幽泉冰谷走去,此谷堆積了千萬年的冰霜雪晶,常年不化
,一入谷便感寒風凜冽,冰凍入骨,滴水成冰,呵氣凝霜,袁齊天神功護體,自
然不懼,而明雪更是如魚得水。

  冰谷之內,果然飄來一股清幽香甜,聞之心醉。

  尋著酒香深入,地勢越發險峻,氣流也越發冰寒,明雪內息卻是越發流暢,
極為舒服,但心中卻有些異樣,連忙喊住袁齊天道:「大師兄,且先止步!」

  袁齊天正被酒蟲勾得心癢,不耐問道:「怎麼了?」

  明雪道:「小妹感覺到寒氣中帶著異樣,而且此處地勢頗為凶險,還是不要
再走了,先退出再說吧!」

  明雪雖不如鸞鳳雙嬌那般精通妖族神通,但卻是專修冰髓勁,對於寒氣感應
極是敏感,在進入冰谷之後,便感覺到寒氣重飄來的危險氣息。

  袁齊天見她面色緊張,眼露惶恐,也起了幾分擔憂。

  「好,那就先離開!」

  袁齊天往後退去。

  還未走出幾步,山谷內立即風雲急變,寒氣化作千萬利刃射向兩人。

  袁齊天臉色一沉,罵道:「奶奶的熊,找死!」

  五指握拳,神力一發,寒冰溶解,緊接又射出一股剛烈氣勁。

  明雪玉手趁勢一擺,引八方寒氣為己用,化為盾牌,猛地截住氣勁。

  這股力量極為霸道,但明雪有地利加持功體,冰盾穩守不失。

  「多了一隻雪妖?」

  谷內響起一個聲音,只見厲帝緩步走出,冷笑道:「不打緊,反正今天就要
收拾你這臭猴子!」

  袁齊天怒目圓睜,喝道:「屍臭狗王既然還沒死,老子就把你打到斷氣!」

  說話間精神抖擻,揮拳搶攻,拳風捲起罡氣掃向厲帝。

  厲帝側身避開,同時手結陰決鬼法,藉寒冰之氣加持邪魂厲魄,構成密集的
陰氣結界。

  袁齊天大罵道:「搞什麼狗屁花樣,要打就放馬過來!」

  他怎會讓厲帝得償所願,立即催動元功衝擊結界,但陰氣結界得寒氣加持,
變得更為陰柔寒凍,竟能抵抗袁齊天剛猛的真氣。

  眼看結界即將形成,明雪長嘯一聲,急運冰髓勁,與厲帝搶奪這谷內堆積千
萬年的寒氣。

  陰氣雖具寒凍,然卻不是真正的冰雪精華,反觀明雪身負冰髓勁,又是雪妖
化身,對於寒氣的操控猶在厲帝之上,經過一番你爭我奪,立即搶走了大半寒氣
,使得厲帝的結界威力大減。

  袁齊天看準機會,一拳打出,口喝道:「狗王,吃我一拳!」

  厲帝連忙灌勁入袍,欲以柔制剛,但卻是剛強難擋,陰寒潰散。

  袁齊天隔空出招,連環三擊,拳壓層層疊加,勢若驚濤駭浪,所過之處冰碎
雪溶,山崩石裂,整個幽泉冰谷已經崩裂過半。

  厲帝伸手擋格,但勁力重重疊疊,擋下第一重,第二重緊隨而來,第三重已
然蓄勢待發……厲帝心魔難撼神猿巨力,敗退連連,頹勢已呈。

  袁齊天暗自好奇:「這鬼東西似乎弱了許多?」

  於是便再催真力,拳勁猛然一吐,震得厲帝飛出數十尺,而且還打得他形體
晃動,好似鏡花水月被石頭打中一般,搖搖晃晃,幾欲崩散。

  厲帝形態欲散,陰氣結界也無法維持,開始崩潰,袁齊天再接再厲,凝聚真
元,爆發出強烈妖氣,一頭巨猿拔地而起,參天破雲,一拳便朝厲帝打去。

  就在此時,兩股沛然道氣從天而降,八卦運轉,太極封妖,緊接著又有一股
星辰奇力灌入太極八卦之內,霎時間乾坤倒轉,將雙妖強行挪入天外星空,更以
星辰之力構造結界,完全隔絕了一切聯繫。

  這瞬間的轉變,使得袁齊天微微分身,厲帝趁機從巨猿拳下逃生。

  袁齊天也收回了妖相,默默地凝聚真元,平靜得毫無表情,因為他的周圍站
著幾個厲害角色,雖然單打獨鬥可以取下他們,但他們一旦聯手,自己絲毫沒有
勝算。

  宗逸逍、靳紫衣、元鼎、淨塵這四名儒道巔峰同時封住袁齊天的退路,而滄
釋天更在一側虎視眈眈。

  袁齊天環視了四週一圈,望著星空中的一處暗角哼道:「別藏頭露尾了,現
身吧——端木老魔!」

  「哈哈,想不到本尊竭力隱藏,仍是被袁長老發覺了!」

  魔尊緩緩從虛空之中走來,負手在背,閒庭漫步。

  袁齊天道:「老魔頭,你剛才心情有些激動,讓老子看出來啦!」

  魔尊哈哈笑道:「好個妖族大長老,方才本尊不過呼吸重了幾分,就被你發
覺了!」

  袁齊天道:「老子打破那屍臭狗王的結界時,你心跳突然加速,呼吸也急促
了幾分,正好被老子逮個正著!」

  魔尊歎道:「原本這冰谷的萬年寒氣加持陰氣結界乃針對你陽剛功體的最好
方法,卻不料你身邊多了一隻雪妖,這漫天冰雪正好給她進補了!你這老猴子也
暫躲過一劫,真是失策,失策啊!」

  袁齊天揮手一揚,鎢鐵棍赫然在握,他猛地一抖長棍,喝道:「廢話少說,
我也懶得計較那書獃牛鼻子、滄賊屍臭往的事,總之今天是不打不行啦!」

  魔尊瞇著眼凝視了他片刻,忖道:「遠古大力剛猛無匹,若他一心突圍,我
們這些人還真不一定能攔住他,這老猴子對元鼎他們投靠我的事不聞不問,可見
心無旁鷲,恐怕就算是我用其熟人的心魔進行暗算,也未必能夠得手!」

  袁齊天持棍昂首,氣若深淵,偉岸之身軀傲立在星空之中,神威莫犯。

  魔尊目光落在他身後,嘿嘿笑道:「袁長老你之遠古大力已入大能神通之境
,外如鐵骨,刀槍不入,內若天地,宏大無邊,可謂是力強身堅,即便打不過我
們,但全身而退卻是不難啊!」

  袁齊天嬉笑道:「老魔,就算你現在拍我馬屁,老子也一樣要打斷你一條腿
!」

  魔尊哈哈笑道:「你有神通大能,可你身後的這只雪妖可沒有啊!」

  說話間,魔尊逼出一股凜冽殺意,全部直奔明雪而去,驚得她心神劇顫,元
魂欲裂,魔尊的這股殺氣並非直接針對肉體,而是侵襲心靈,直接可將對手的元
神驚散。

  袁齊天挺身一站,擋在她身前。

  也就是這麼一挪移的功夫,袁齊天身上的氣勢稍減幾分,虎踞四周的儒道四
巔峰同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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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4 16: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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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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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1回 血灑星空】

             第十一回 血灑星空

   魏劍鳴新婚後三天,正是天劍谷權柄交接之日,主殿之上舉行隆重的儀式。

  所有門徒皆持劍樹立,威儀十足。

  大殿的另一側站滿了前來觀禮的武林賓客,他們都在私底下討論誰將會是下
一任天劍谷掌舵。

  「我覺得是小劍仙……」

  「嗯,嗯,魏姑娘繼任實至名歸!」

  這話可不對啊,什麼魏姑娘,人家孩子都生了倆!」

  「我覺得小劍仙也不太合適,畢竟她都已經使江南王的妃子,若在繼承掌門
寶座,恐怕略顯不妥!」

  「那你說是誰?」

  「簡長老和陳長老都可以啊!」

  「魏劍鳴呢?」

  「哦,你說魏家公子?或許可以吧,但他名頭似乎沒他姐姐響亮啊。」

  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谷主到!」

  全場頓時肅靜,只見於秀婷緩緩走出,儀態威嚴,氣度宏大,身旁則是跟隨
著一雙兒女,兩人腰間皆繫著佩劍,而魏雪芯手中則捧著一個錦盒。

  於秀婷道:「吾執掌天劍谷已有十七年,雖不能光宗耀祖,但也能穩守基業
,但畢竟是婦道人家,始終難以帶領天劍谷更進一步,著實愧顏,故而卸去谷主
重任,由更為有潛力之人擔任!」

  這話一出底下再度一片喧鬧,紛紛議論著何人是下一任谷主。

  「魏劍鳴!」

  於秀婷啟唇喚道:「跪下!」

  魏劍鳴忙走出一步,單膝跪在於秀婷跟前。

  於秀婷緩緩起身,說道:「吾以天劍谷第一百三十三代掌門名義,傳位予你
,從今往後你便是天劍谷一百三十四代掌門人,萬望你虛懷若谷,勤修劍道,光
耀門楣!」

  魏劍鳴磕頭道:「孩兒謹遵母親玉令!」

  魏雪芯捧著錦盒走到母親身邊,於秀婷伸手解開盒子,從中捧出一枚晶瑩剔
透的玉質小劍:「劍鳴此乃天劍谷歷代相傳的掌門印符——玉劍令,今將其托付
予你!」

  魏劍鳴雙手高舉過頂,畢恭畢敬地接過玉劍令,成為天劍谷正式掌門。

  於秀婷從寶座上站起,說道:「歷代谷主繼任之際,皆要劍峰留劍落招,劍
鳴你且出劍,讓眾弟子和諸位賓客指點一二吧!」

  魏劍鳴點頭道:「是!」

  說罷緩緩抽出佩劍,手臂平伸,劍鋒遙指大殿之外的留劍峰。

  魏劍鳴發出一聲沉喝,手腕一抖,劍芒大盛,一股澎湃劍氣橫衝直出,將千
尺之外的山峰刺破一個大洞。

  劍式樸實無華,大巧不工,令得眾武林人士連連稱奇,心想魏劍鳴雖尚不如
於秀婷,但潛力確實極大,也難怪劍仙不傳位給劍術更精湛的女兒,反而給他這
麼個弱冠少年。

  眼見兒子留招立威,於秀婷滿心歡喜,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妖氣,同一時分
,龍輝也感覺到了不妥,這股妖氣一縱即逝,除了修為入破虛者能察覺外,便只
有同負妖族血脈的楚婉冰能感應到。

  龍輝眉頭緊蹙,心中生出不祥徵兆,楚婉冰也是忐忑不安。

  龍輝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柔荑,道:「我們去看看吧!」

  兩人向於秀婷使了個眼神,悄悄離開天劍谷,尋著妖氣往西北方向趕去。

  來到西北幽泉冰谷,只見滿地碎石融冰,一片狼藉,龍輝道:「這山谷是被
雄厚拳力掃平的!」

  楚婉冰道:「似乎有雪姨和袁叔叔的妖氣殘留!」

  說到這裡,花容徒然變色,兩瓣紅唇不住顫抖。

  龍輝安慰她道:「冰兒,別擔心,袁長老玄通高絕,神力淬煉肉身魂魄,無
堅不摧,世上無人能傷他分毫!」

  楚婉冰道:「但不見他們身影,我實在放心不下。」

  龍輝化出九龍分身,徹底搜查方圓千里,卻未發覺任何任何可疑線索。

  越是這樣楚婉冰越是心急,恨不得挖地百尺,也要找出兩人的蹤跡。

  就在此時,天際忽聞鸞鳳輕嘯,兩道倩影倏現在前,正是洛清妍和鷺明鸞。

  楚婉冰連忙喚道:「娘,鷺姨,袁叔叔和雪姨他們不見了!」

  洛清妍道:「我也是感覺到這兒出現了袁師兄的妖氣,但轉瞬即逝,所以就
跟明鸞過來瞧個究竟。」

  鷺明鸞歎道:「我現在心好像被揪著一樣,跳得厲害,很是難受。」

  修者的感覺十分敏銳,尤其是一個身負精神秘法的破虛武神,鷺明鸞說出這
話,驚得楚婉冰小臉煞白。

  若是以往,鷺明鸞定要逮住機會嘲諷這隻小鳳凰幾句,但此刻卻是沒了心情


  龍輝沉思片刻,說道:「我們四人一同散開神念,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尋
兩位長老的行蹤!」

  三女點頭稱好,四股強大的神念籠罩整個神州大地,卻是尋而不獲。

  龍輝道:「奇怪了,那都沒有他們的蹤影,會去哪裡呢?」

  他抬頭望了一下天上,恍然大悟:「地上沒有,那咱們就到天外走一趟!」

  洛清妍道:「天外星空不比神州大地,凶險異常,我們四人莫要分開,一併
行動!」

  天外星域之中,魔尊封閉了萬里星空,將雙妖死死困住。

  袁齊天獨對儒道巔峰的四面圍殺,平生首露凝重,最先而來的是元鼎,他一
出手便祭出了衍陽鋒,刀芒如電,勁氣如雷,直斬袁齊天面門。

  袁齊天聚集遠古大力,一棍點出,不偏不倚,跟衍陽鋒拼了個正著。

  遠古大力剛猛無匹,後勁綿長,元鼎感到手臂發麻,被硬生生震歪身形。

  「敢跟老子拚力氣,找死!」

  袁齊天冷哼一聲,連環出招,連環打出九記重棍,元鼎身形失衡,躲避不得
,唯有鼓足真氣護體,硬受攻擊。

  袁齊天棍勁沉重萬鈞,每一棍之力量皆可比擬隕石撞擊,即便是混元道胎也
被打得生疼。

  就在此時,兩道劍氣左右分擊而來,右邊乃宗逸逍的紫陽劍氣,左側為淨塵
的八卦劍芒,儒者招式樸實,至剛至陽,道者功法巧妙,靈動多變。

  袁齊天不管兩人招式如何,就直顧自己出招,右手揮棍打向宗逸逍,左掌平
推拍向淨塵。

  鎢鐵棍擊散紫陽火勁,鐵掌擋下真武神劍,剛強力道竟再度建功,逼退兩大
破虛。

  魔尊暗中驚歎:「自從奈何橋一戰後,便沒見過這猴子全力出手,現在看來
他的能耐實在深不可測,遠古大力不愧是妖族第一絕學!」

  袁齊天逼退兩人後,中門露出一個空檔,尹方犀窺準時機,雙掌聚起一團火
球,結實地打在袁齊天胸口。

  袁齊天半步不退,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書獃,你給老子瘙癢嗎?」

  尹方犀覺得自己好像打中了一塊鋼板,袁齊天的身軀紋絲不動,而且還有一
股反震力,炙熱的紫陽真氣居然難進分寸。

  「滾開!」

  袁齊天大喝一聲,遠古大力由內而外,震飛尹方犀。

  魔尊看得一陣心驚,暗忖道:「老猴子竟然如此厲害,四大高手也奈何不了
他?」

  遠古大力乃妖族十大神通之首,自然有其獨到之處,此功法並無任何屬性,
卻又能轉化為任何屬性,其本質乃是至剛至大,以力降敵,且能在體內自成小天
地,使神力源源不斷生出,太荒年代的大戰末期,諦鴻能以一敵眾,擋下三教聖
人及萬千高手,保住妖族血脈退守傀山,而諦鴻最後因為神力恢復跟不上損耗的
程度,才斷腿吞敗,由此可見這項神通的厲害。

  袁齊天自出山以來堪稱縱橫無敵,唯一敗績便是奈何橋,那次是因為符九陰
和傲心佔據著絕對地利優勢。

  袁齊天首佔優勢,然而四大高手並未受到本質的傷害,仍有十足戰力,而還
有一個魔尊虎視眈眈,形勢不容樂觀。

  魔尊忖道:「遠古大力內固臟腑經絡,外淬骨肉皮毛,可攻可守,堪稱妖族
第一絕學,老猴子浸淫此法多年,其威能只怕不遜當年的諦鴻妖祖。」

  他見袁齊天穩守陣腳,不露頹勢,於是思索更好的破敵技巧,目光定在明雪
身上。

  袁齊天粗中有細,立即察覺魔尊的心思,暗罵道:「老魔要對明雪動手,真
是不要臉!」

  他怒吼道:「端木老魔,先吃老子一頓拳棍!」

  縱身殺來,一口鎢鐵棍舞得虎虎生風,渾厚罡氣掃蕩過境,儒道四高手整裝
再戰,袁齊天心知若被他們拖住,明雪只怕會被魔尊所針對,為了確保師妹安全
,搶攻是最好的辦法。

  袁齊天提元凝氣,內聚七竅,怒現本源妖相,棍棒橫掃,盪開四大高手。

  他化橫掃為豎劈,鎢鐵棍若泰山壓頂砸下,魔尊不敢怠慢,氣凝於掌,朝上
推去,妖魔之力互拼之下,各自震退。

  魔尊手掌一陣酸麻,暗忖道:「老猴子氣勢正旺,本尊雖不懼他,但沒必要
跟他硬拚!」

  妖魔兩族曾是盟友,魔尊自然知道這門神通的厲害,只要袁齊天本身的力氣
不衰,外人便很難擊敗他,所以要拿下這只妖猴就讓他更快的消耗氣力。

  「淨塵、元鼎爾等四人給本尊困住那妖猴!」

  魔尊大喝道,四大高手被心魔控制,又朝袁齊天圍攻過來。

  魔尊則趁勢殺向明雪,要拿她做質。

  袁齊天大罵道:「卑鄙!」

  魔尊笑而不語,他最重效率,能用一分力解決的事斷然不會使兩分。

  「雪妖,束手就擒!」

  魔尊一爪探出,這一爪蘊含了無窮魔氣,更暗藏八十一種變化,無論是力量
還是技巧都堪稱無懈可擊,實乃魔尊畢生武功的精華所在。

  明雪身軀倏然虛化,散做漫天雪花,魔尊竟然撲了個空,叫他好不詫異。

  在他看來,明雪根本微不足道,要拿她可謂易如反掌,想不到還是撲了個空


  避開魔尊擒殺後,明雪也不怠慢,亦不會做反擊魔尊的蠢事,而是捲起一陣
寒風,掃向被四大高手。

  「小小雪妖,也敢猖狂!」

  元鼎壓根沒講明雪放在眼裡,頭也不回,反手劈出一記火焰刀氣。

  魔尊忽然相通了什麼,大喝道:「別輕敵,她吸了冰谷的寒氣,功體大……


  然而話音未落,火焰刀氣就被寒風吹滅,元鼎半個手掌也被冰封,雖然對他
構不成傷害,但也叫他著實狼狽了一番。

  元鼎大動無名,運轉雷火真氣,驅散寒氣,震碎冰封,罵道:「賤婢,道爺
要將你燒成一灘血水!」

  「你沒機會啦!」

  袁齊天抓住在元鼎驅散寒氣所出現的分心剎那,卯足了力氣一棍砸向他腦殼


  元鼎即便有混元道胎護身,也不敢用腦袋來接這一棍,連忙偏頭避開,但左
肩卻被狠狠打中,整個左肩是筋骨俱斷。

  四面合圍缺其一,袁齊天提起鎢鐵棍左右舞動,硬生生盪開其餘三人。

  魔尊立即殺來,又將袁齊天逼了回去。

  元鼎在一旁自行療傷,很快便修復破損的筋骨,但遠古大力的傷害著實驚人
,半個身子還是極為劇痛。

  「潑猴,給我納命來!」

  元鼎怒上眉梢,揮刀斬出一招春雷轟鳴,袁齊天蓄力揮棍,將雷罡刀氣打散
,還不忘嘲諷一句道:「牛鼻子,你今早沒吃飯嗎?」

  元鼎氣得暴跳如雷,提刀再度殺向袁齊天,他步子還沒邁開就被凍氣冰封住
了雙足。

  「又是你這雪妖!」

  元鼎真氣一吐,冰封立即崩碎,同時回身劈砍。

  明雪見好就收,捲起一陣寒風雪花迅速退走,令得元鼎一刀劈空。

  她以快絕身法遊走在戰團之外,時不時地騷擾敵人。

  明雪得冰谷的萬年寒氣加持,功體大增,再加上她戰術運用得當,避重就輕
,竟在群強環視中支持十餘回合。

  袁齊天先是穩守一陣,待氣力恢復後,再猛然反擊,遠古大力傾吐而出,掃
得儒道四老同時攻勢再度受阻。

  魔尊卻是暫時按兵不動,心念急轉:「冰谷寒氣被雪妖吸走,陰陣被臭猴子
打破,勢必已經洩露了氣息,這兒雖有星辰結界封鎖,但龍輝那小子也懂得寰宇
奧義,他恐怕會從地上的痕跡順籐摸瓜尋到這裡!罷了,不可再拖了,速戰速決
,給這妖猴種下心魔!」

  他默默凝聚內氣,將其餘心魔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尋覓著一擊敗敵的機會


  「臭猴子力氣仍不見衰減,此刻並非出招良機!」

  魔尊望著袁齊天大戰四老,心中繼續盤算:「要速戰速決就必須擾亂猴子心
神!」

  要亂袁齊天心神最好方法自然是拿明雪為質,魔尊本想讓其中一人來拿明雪
,但卻會亂了這四方合圍之勢,勢必困不住袁齊天。

  魔尊心想道:「要壓制這猴子的力氣就得四面圍攻再加本尊在旁掠陣,要是
少了一人,猴子勢必脫困,而雪妖身法詭異難辨,要拿她最少得花五招左右,而
猴子突圍,便會支援雪妖,出手擒捉雪妖之人最多也只能使到第二招,便會被猴
子拿下到時候又再度陷入原先的局勢!」

  雙妖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袁齊天力大無窮,金剛不敗,以一敵四仍能穩住
陣腳,明雪則是功體大增,獲得一定的自保能力,反觀魔尊這邊,先是計劃失算
,而魔尊意求利益最大化,便有了諸多顧慮,一時間沒能狠下心來,所以使得兩
人奇跡般地支撐了這麼久。

  魔尊臉色倏地一變,因為他感覺有四股力量撕破蒼穹,衝入天外星域,其中
三股氣息十分強大,雄厚綿長,分明就是破虛高手,而另外一股雖然不及,但也
是天人巔峰。

  「這氣息……不好是他們追來了!」

  四周雖有星辰結界封住,但魔尊心知已經不能再拖延了,勝敗盡在剩下的幾
招之中。

  「罷了罷了,原本還想控制這猴子……這兩隻妖不能再留!」

  魔尊不再執著於控制袁齊天,決意痛下殺手,祭出滄釋天心魔,打開一條星
域暗道,招呼道:「妹子……出手!」

  一道五彩光芒橫空出世,直取明雪而來。

  明雪雖然增強了功體,但畢竟根基有限,為了能避開這些高手的攻擊可謂是
耗盡心氣,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魔尊和儒道四老身上,根本沒料到又多出一人
,背門挨了一掌,護體寒氣被硬生生打散,櫻唇一張,嘩啦噴出一口鮮血,整個
人猶如斷線紙鳶,跌撞出十餘丈之外。

  明雪摀住心口,掙扎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道:「你……怎麼會是你?」

  出手之人面若桃花,身段窈窕,肌膚嫩可滴水,秋剪明媚間卻凝聚著一股懾
人的恨意,竟然是昊天聖母…——蘇毓仙!明雪受創,袁齊天暴怒無比,待看清
偷襲之人面目後也是吃了一驚。

  高手相爭只在一線,袁齊天先是因明雪受傷而分神,再因昊天聖母的現身而
吃驚,圍攻他的四大高手立即捕捉到了機會,同時出手。

  雷火勁、八卦力、紫陽氣同時打在袁齊天身上。

  遠古大力由內而發,堅不可摧,袁齊天怒吐真氣,硬生生震退四人,仍舊毫
發無損。

  「好個遠古大力,硬受四人重擊仍舊毫髮無損!」

  魔尊哈哈大笑,卻已經閃電撲來:「看來袁長老只要有真力護體,便是立於
不敗,但若是力弱氣衰呢?」

  袁齊天叫苦不迭,力氣為損時他確實金剛不壞,然此刻真元損耗,那還能抵
擋這老魔。

  魔尊大喝一聲:「妖猴,受死吧!」

  他感覺到龍輝等人已經朝這邊趕來,於是便施展雷霆一擊,逼出滄釋天、厲
帝、袁齊天和楊燁等四大心魔,連同他自己本尊,同時向袁齊天重下殺手!魔尊
掌拍天靈,袁齊天腳踢丹田,滄釋天指刺咽喉,厲帝爪擊心坎,楊燁拳打脊椎,
五處要害同時遭受重招,即便是被遠古大力淬煉過的肉身也抵禦不住,袁齊天筋
骨俱斷,臟腑破裂,氣海崩散,丹田粉碎,終究慘敗,頹然倒地。

  明雪心若刀絞,不顧傷勢,猛然催動最後真元,化作一股寒風橫掃全場,頓
時風雪狂嘯,瀰漫四周,蒙住眾人視線。

  「彫蟲小技!」

  魔尊不耐地冷哼一聲,隨手一拍便將寒氣驅散,壓住狂風暴雪。

  只見明雪撲倒滿身是血的袁齊天身上,癡癡地將他抱住,滿臉淚水,顫聲說
道:「大師兄,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

  魔尊瞥了兩妖一眼,道:「好個癡情妖女,本尊便成全你,送你們共赴黃泉
吧!」

  掌心凝聚元功,一團融合了佛道魔三家真氣的氣團猛然浮現,呈現出一個黑
白金灰四種顏色的球體,他大喝一聲便朝推了出去。

  黑氣吞噬萬物,飛掠所過之星體盡數被撕裂,一擊便毀去數百星體。

  倏然,袁齊天怒目圓睜,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再次護在明雪身前,舉起雙掌
擋住那個光球。

  明雪喜出望外,粉面生暈地喊道:「大師兄,你沒事?」

  話音未落,卻見袁齊天的鮮血不斷地從七孔溢出,神態及其猙獰,妖氣正不
斷提升,宛若猛火烈焰,熊熊燃燒。

  明雪頓時明白過來,袁齊天此刻也正是豁出性命,燃燒本源妖丹。

  明雪雙眼頓時被淚水蒙住,心中卻是生出一股甜蜜,想道:「若這樣跟他一
起死,倒也不枉!」

  魔尊身負五大心魔,正是如日中天,反觀袁齊天卻是身負重傷,妖丹燃力不
過逞強一時,僵持了幾下便開始力衰。

  魔尊窺準機會,真氣傾吐,光球徹底壓過袁齊天,袁齊天怒吼一聲,豁出最
後餘力,以作殊死一搏。

  空間猛烈震動,龍輝等人立即生出感應,暗叫不好,迅速朝著異變之處飛去


  趕到時,現場只剩下一片狼藉,萬千星體盡數毀滅,萬里星域之內只有雜亂
無章的碎石。

  鷺明鸞蹙眉道:「這兒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

  楚婉冰忽地尖叫一聲,指著前方,顫聲道:「那……那是袁叔叔的鎢鐵棍!


  眾人望去,果然看見鎢鐵棍正漂浮在星空之中。

  洛清妍玉掌一揚,發出一道柔勁,將鎢鐵棍捲了過來,握在手裡,只見上端
染滿鮮血。

  四人陡然心寒,洛清妍花容失色,顫聲道:「妖丹……這附近還殘留著妖丹
的氣息!」

  楚婉冰和鷺明鸞也同時變色,妖丹乃妖類凝氣培元之本,一直斂藏在體內,
若有氣息在外,就證明妖丹離體,或者是自燃妖丹,無論是哪一種相當於命不久
矣。

  洛清妍和鷺明鸞當下放出神念,搜尋袁齊天下落,誰料卻是遇上困難,鷺明
鸞臉色陰沉地道:「這兒產生了空間亂流,神念難以存進!」

  龍輝立即化出十龍分身,結成十方龍魂,以氣御氣,增加神念強度,覆蓋上
千萬里的星空,而且還在不斷擴大,頃刻間便遍佈無數星域,勢要尋出袁齊天的
下落,然而再次一無所獲。

  龍輝長歎一口氣,朝三女淒苦地搖了搖頭。

  楚婉冰眼圈紅紅,淚水不住打轉,最終再也忍不住,撲倒龍輝懷裡哇的一聲
哭了出來。

  鷺明鸞低著頭默默抽泣,洛清妍長歎一聲,伸手摟住師妹,鷺明鸞咬了咬牙
,也哭出聲來。

  面色凝重,不見表情,但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心寒和凜冽。

  良久,她緩緩吐出一句話:「報仇!」

  楚婉冰聽後,更加心若刀絞,險些哭暈在龍輝懷裡。

  龍輝輕拍著小鳳凰的粉背,望著洛清妍道:「妍妍,我們先回去吧!」

  洛清妍緊緊握著手中的鎢鐵棍,肩膀微微顫抖。

  江南發喪,天下大驚。

  龍輝在玄天府內擺設靈堂,因為無法找到袁齊天和明雪的屍體,便將兩人生
前衣物放入棺材中,棺材前擺滿祭品設下靈位,而袁齊天那根鎢鐵棍則堂堂正正
地置於高台。

  更下令江南各家各戶全部得在門口懸掛白綾,以作哀悼。

  靈堂之上,江南文武羅列靈堂,一律披麻裹素,按照特定秩序排排站好。

  龍輝面色沉重地站在靈位跟前,妖後母女一身素縞,站在他左側,而右側便
是鷺明鸞和漣漪、蕭蕭,第二列便是白翎羽、崔蝶、玉無痕、林碧柔等一眾妃子
,還有被納為側妃的水靈媞,她腰身已粗,但仍是堅持到場祭奠。

  後邊便是龍麟軍高層人物燹禍、曲鵠等妖族長老和風望塵、凌霄、王棟、梁
明等一眾戰場主力,螣姬、月靈也不顧驚世駭俗,挺著大肚子出席喪禮,哭得是
眼圈通紅。

  靈堂中,不少人已經知道這兩名熟婦早已是龍家人,但無過多驚訝,心中全
被哀傷、憤怒所填充。

  龍輝帶頭上香,朝靈位連連鞠躬,本想說些什麼,但嗓子一陣乾澀,鼻子酸
楚,什麼也說不出來。

  忽然感到身旁飄來一股甜膩香風,扭頭看去,正是洛清妍,她手裡拿著一個
酒壺,輕聲說道:「袁師兄,這罈酒是小妹特地給你準備的,你且暢飲一番,再
慢慢上路!」

  拔下蓋子,將裡邊酒水倒在地上。

  她又望著明雪的牌位,柔聲說道:「明師妹……這些年來,姐姐多謝你一路
扶持,姐姐知道你對大師兄的心意,只想著再過一些日子便替你們倆說媒,誰曾
想到……」

  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只是長歎一口氣。

  螣姬、月靈等人捂著嘴不斷抽泣,她們與明雪為同一輩人,亦是師姐妹,此
刻皆是泣不成聲。

  「明雪……」

  洛清妍還想說些什麼,身子卻已是一片顫抖,嗓子發澀,難吐片語。

  她撮指成刀,抬手便削下一縷秀髮,回過頭來,目光掃過鷺明鸞、螣姬、月
靈三姝。

  三名婦人同時削髮明志,洛清妍將四人的秀髮收集在一起,運起鳳火將其燒
毀,柔聲道:「妹妹,你別怕,我們這些姐妹都會陪在你身邊!」

  龍輝轉過身來,喝道:「袁長老和明長老遭奸人所害,命喪天外星域,如今
更是落得屍骨無存,我龍輝誓雪此恨,以仇人之鮮血祭奠二位長老!」

  其中眾人紛紛高喝道:「報仇,報仇,報仇!」

  吼聲震天,響徹雲霄,整個江南皆陷入一片肅殺之中。

  「賓客至,儒門東孔丘、西教主孟軻、滄海閣主宗逸逍、雨卷樓主尹方犀前
來弔唁!」

  「道門鴻鈞教主,淨塵長老,元鼎天師前來弔唁!」

  三名教主上香鞠躬,元鼎、淨塵、尹方犀、宗逸逍也隨之上香,絲毫看不出
他們四人前不久剛圍殺袁齊天。

  孟軻走過來跟龍輝說道:「王爺,袁、明兩位長老之事,吾等十分悲痛,已
經發派出弟子找尋線索!」

  龍輝道:「多謝!」

  送走儒道賓客,祭拜守靈。

  龍輝走到靈堂後面,只見洛清妍正呆呆地立在院子裡,仰頭望著夜空。

  美婦一襲素縞白裙,夜風吹拂,衣發飄動,纖柔的背影透著一股心酸的落寂


  龍輝快步走上去,喚道:「妍妍!」

  洛清妍緩緩轉過頭來,臉色慘白,口唇輕輕蠕動著,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明媚的鳳目一下子迷濛了,一滴淚水越積越大,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卻遲遲
不肯墜落。

  龍輝歎了一口氣道:「我一定會找出幕後元兇,給兩位長老報仇的!妍妍,
你要哭就哭出來吧,千萬不要憋壞了身子!」

  這一句話引發了洛清妍所有情緒,猛地扎入龍輝懷裡。

  龍輝只覺得前襟透過一股濕暖,一陣一陣的抽泣聲不斷響起。

  龍輝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彷彿將她整個人都融入自己胸懷力,手掌輕撫她顫
動的後背,時不時用唇輕觸她的脖頸,低聲細語哄道:「妍妍,沒事了,沒事了
……」

  忽然,他臉色一沉,對著朝院子的東南角喝道:「何方鼠輩,還不快現身!


  洛清妍一驚,離開龍輝的懷抱,迅速抹乾淚水,一雙鳳目略顯紅腫,但眸間
殺氣畢露,死死地盯著東南角——那裡藏著一個人!洛清妍方才因為憂傷過度,
確實有所疏忽,但對方氣息身形全部隱匿得十分妥善,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可
見其能耐不小。

  對方能無聲無息潛進來,也叫龍輝一陣忌憚,催動元功,龐然罡氣籠罩整個
院子,更暗使虛空法門,封住四面,即便對手有挪移空間只能,也休想輕易躲開
,而且只要對手敢妄動,他和洛清妍定然全力出手,將其留下。

  牆角的草叢裡爬出一道矮小的身影,龍輝定睛一看,居然是在玉京遇上的那
賣糖葫蘆和字畫的小童。

  小童道:「想不到我將殘餘的功力全部轉化為隱匿身形和逃跑用,竟潛伏不
到區區三十息便被發現,還連逃跑的機會都喪失了,真是可悲啊!」

  從這個時段往前推三十息,正是兩人緊擁纏綿之時,雖說兩人不懼世俗倫理
,但卻不想在此節骨眼上多發事端,洛清妍心中已然暗動殺機。

  龍輝沉聲道:「你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你究竟是何人?」

  話音森冷,只要對方回答有何不妥,立即動手。

  小童感覺到兩人的殺意,遍體生寒,連忙道:「兩位不必如此敵視,吾正是
靳紫衣。」

  龍輝一愣,道:「你有何憑證?」

  小童緩緩抬手,運起真氣,掌心浮現出一個紫色火球,正是純陽小霹靂的起
手式,但火炎十分暗淡,紫氣淡得呈現出藍色,他說道:「煞域戰場上,靳某曾
以此招殺敵,其中細節請王爺一聽!」

  說著便將當初大戰的細節一一道來,龍輝聽後連連點頭,知道對方所言非虛


  「你果然是靳院主,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龍輝確認對方身份後,奇怪地問道。

  靳紫衣長歎一聲,搖頭道:「一言難盡啊,若非我當初留了個心眼,布下續
命丹火,恐怕也會跟袁明兩位長老一樣了!」

  洛清妍問道:「靳院主,妾身請問你是被何人害成這幅模樣?」

  靳紫衣露出一絲心痛的神情,說道:「害我者,乃最親之人,正是我那兩個
師兄——宗逸逍和尹方犀!」

  龍輝和洛清妍同時變色,異口同聲道:「這如何可能?」

  靳紫衣咬牙切齒地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他們和侯家長子勾結在
一起,將我打得形神俱滅,若非我分出部分命火藏於火焰神山,豈能有今日的重
生!」

  龍輝立即請靳紫衣進入內堂,仔細詢問過程,洛清妍也跟在一旁靜靜聆聽這
儒門內鬥廝殺的真相,其過程著實叫人心驚膽寒,難以置信。

  聽完之後,龍輝又問道:「當日你我在京師會面,為何不向我吐露實情?」

  靳紫衣苦笑道:「連同門師兄弟都能背叛,靳某實在不知該相信何人,直到
確認袁明兩位長老也遇害,我才得知王爺也是受害者,所以才敢現身一見。」

  就在此時,外邊士兵在外呼喊道:「王爺,雀影部探子回報,尋得旱魃行蹤
!」

  靳紫衣連忙道:「旱魃?當初吾在火焰神山內也見過她,曾窺探過她體內秘
密,發覺了一些十分奇怪的東西……」

  龍輝聞言果斷道:「這頭女屍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我親自出手,
看誰還敢來救她!」

  洛清妍道:「我隨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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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最後一天能空閒的碼字,明天得苦逼了,更新也會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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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2回 引蛇出洞】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7-26
   

  龍麟發喪,江南哀鳴。

  祭奠完袁齊天後,王棟、孫德和梁明三人一肚子氣惱和悲憤,剛走出玄天府
,王棟就氣得拔出佩刀,劈斷街邊的一棵大樹,罵道:「操他娘,別讓老子知道
是那個王八蛋干的,要不然一定將他剁成肉醬!」

  梁明道:「老王,你冷靜點,連袁長老這等人物都遇害了,以你的本事又那
是人家對手!」

  王棟繃著脖子道:「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也要在他身上磕下一塊肉來!」

  孫德道:「老王,你先冷靜一下,該如何替兩位長老報仇,王爺自有打算,
咱們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即可!」

  王棟將佩刀插入地板,仰天長嘯道:「媽的,氣死我啦!」

  他先是被龍輝洗髓伐骨,登入天人之境,再移入一雙蛟龍眼,功力大增,一
聲怒吼便如同驚雷連環,震動了整個金陵城。

  「王棟,你喊什麼!」

  聲音雖不大,卻如風一般飄來,將王棟的怒吼吹散。

  王棟回頭一看,居然是風望塵,歎道:「軍師,我心裡很難受!」

  風望塵道:「兩位長老的事,誰心裡都不好受……哎,這也是人之常情,罷
了,罷了,我替王爺准許你們今夜去借酒澆愁!」

  王棟不由一愣。

  風望塵道:「你們快去吧,發洩完就趕緊把心思放回來,說不定很快就要有
惡戰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袁飛子、摩雲他們已經包下了醉香樓以及周圍的五座酒
樓和怡紅院,王爺也特地准許他們在那個範圍內發酒瘋,你們也趕緊過去吧!」

  三人心裡也正是憋屈和悲憤,於是便轉身離去。

  風望塵忽地塞給梁明一個紙團,低聲說道:「看完後立即吃掉,上邊有王爺
的密令!」

  梁明袖袍一掩,快速打開紙團,臉色不由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並不著
痕跡地將紙團放到嘴裡嚼碎吞下。

  以醉香樓為中心,方圓三里之內都是酒色之地,可謂是金陵的一大銷魂地,
然而今日全部被龍麟軍包下來,遣散了無關人等,龍輝更是親自布下結界,讓眾
人在這兒發洩悲憤。

  如此做法,便是為了讓眾將士早日恢復冷靜,避免報仇心切而造成不必要的
損失。

  三人進入之後,便聞及一片濃郁的酒味,只見荒奎站在桌子上,扛起一個酒
壇往喉嚨裡倒酒,袁飛子更是一邊哭一邊喝。

  「你們來啦!」

  一個粗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個酒罈子砸來,王棟順手一撈穩穩接住


  丟酒罈者正是赤獅,他臉上掛著淚痕,拉著嗓子叫道:「來,給我喝!」

  王棟咬了咬牙,拍開泥封便也往喉嚨裡灌,不消片刻便喝了個底朝天,隨手
砸碎罈子,叫道:「你姥姥的,一點酒味都沒有!」

  那邊狼嚎天又甩來一壇,道:「這個夠勁,這是袁長老生前最愛喝的烈酒!


  這話一出,立即觸動眾人傷痛,袁飛子哭得更是淒慘,邊哭便用頭撞桌子。

  王棟滿腹辛酸,扛起酒罈便又仰頭大喝。

  梁明猛然大叫道:「操你娘的狗雜種,別讓我知道是誰下得毒手,要不然老
子叫他死無全屍!」

  袁飛子一腳踹翻桌子,叫道:「沒錯,死無全屍,要那雜碎死無全屍!」

  梁明灌了幾罈酒,酒勁上湧,叫道:「老子現在就點兵殺出去,給袁長老報
仇!」

  說罷踹翻又一張桌子,怒氣騰騰地朝外邊衝去。

  袁飛子說道:「算我一份!」

  其餘眾將也氣勢洶洶地跟了出去。

  梁明喚來駐紮在附近的弓弩騎,士兵們不斷怒吼,城裡的百姓嚇得閉戶不出


  大隊人馬怒氣沖沖地朝城外衝去,經過一座宅院,飄來陣陣歌舞簫聲。

  梁明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那個王八蛋敢唱歌跳舞!」

  眾人正為袁齊天的事而悲憤,此刻無疑是火上澆油。

  赤獅氣得一拳轟碎大門,闖進去大廳內,大罵道:「通通給我閉嘴!」

  屋裡竟是慕容熙和北堂世家的幾個公子,他們正湊在一起欣賞舞姬跳舞,見
幾個凶神惡煞領著兵甲衝入,不由得都楞呆住了。

  慕容熙連忙迎上去道:「諸位老友,為何如此憤怒?」

  其餘人也衝了進來,原本也是一腔怒火,但見了熟人倒也收斂幾分。

  梁明走出來道:「慕容三少,今天乃袁、明二位長老的喪日,王爺有令整個
江南全部披麻戴孝,不許歌舞聲樂,你這麼做有何用意!」

  慕容熙道:「是北堂家的幾位大舅子拉小弟出來喝酒的,一時失態還望諸位
海涵!」

  他又朝眾將掃了一眼,眼光最後落在梁明身上,乾笑道:「這樣吧,讓小弟
擺上一桌以作謝罪,也算是為兩位長老踐行!」

  慕容熙對著北堂家的幾個少爺喊道:「快去準備好酒好菜,款待各位將軍,
並且準備酒肉招呼外邊的軍士們!」

  北堂家的子弟立即招辦,其家大業厚,短時間內便湊齊了招呼幾千人的酒食
,弓弩騎全體將士便在宅院四周暢懷大飲。

  慕容熙作出誠心賠罪的架勢,再加上他與龍輝交好,眾將也不好過於譴責,
便與他對飲起來,北堂家的人也在一旁作陪。

  三盞酒下肚,先前不快倒也隨風而去。

  慕容熙跟梁明碰了一杯,歎道:「袁長老一世英雄,想不到也亡於鼠輩之手
,真是可歎可恨!」

  梁明眼圈通紅,咬牙切齒地道:「媽的,袁長老此仇,我們全軍上下誓要以
血還血!」

  慕容熙道:「這是自然,血仇唯有命來還,但對方神秘莫測,兼之又有驚人
神通,只怕打起來也並非輕易能勝!」

  梁明道:「怕個鳥,我們有地支陣法拱衛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而且兵強馬壯
,那混蛋敢現身,龍麟軍定將他碎屍萬段!」

  慕容熙歎道:「敵人既然敢對袁長老下手,必然已經算好了如何對付地支陣
法,只怕他們已經把握了陣眼所在,來日他們攻擊金陵,地支陣法恐怕難以保全
!」

  梁明滿嘴酒氣,壓低聲音嘿嘿笑道:「人人都以為陣眼在金陵,實際上……
嘿嘿,誰敢打金陵,誰就是找死!」

  說完這話,他又仰頭灌了幾口酒,慕容熙微微一愣,壓低聲音笑道:「梁將
軍,功勳顯赫,不愧是龍麟軍之棟樑!」

  梁明嘿嘿笑道:「這是自然,就因為我平日低調,所以王爺才對我委於重任
!」

  接到密令之後,龍輝便奪門而出,洛清妍也緊隨其後,龍輝跟她對視了一眼
,說道:「若你和我一併離開,只怕會造成後方空虛!」

  洛清妍蹙眉凝思了片刻,柔聲道:「我曉得了,你萬事小心,莫要逞強!」

  語氣溫婉,神情殷盼,好似囑咐出行丈夫的賢惠嬌妻,絲毫不顧忌一旁的靳
紫衣,盡露柔情蜜意。

  龍輝離開後,洛清妍朝靳紫衣微微頷首,落落大方地道:「靳院主,容妾身
命人替你安排居所,暫且休息,待明日再詳談!」

  靳紫衣乾笑一聲,掩住尷尬,說道:「有勞娘娘了!還有一事,懇請娘娘幫
忙,就是將我那兩個師侄留下,別讓他們回儒門。」

  洛清妍道:「這是自然,妾身自然會請孔孟兩位教主以及鴻鈞掌教留在江南
。」

  命人將靳紫衣安排到安全隱秘的所在,洛清妍回到梧桐苑,卻見屋內空無一
人,楚婉冰竟未回來,腦海裡思緒翻滾,想到袁齊天和明雪的逝世,心中憂傷再
難遏制,眼淚滾落下來……「娘,你怎麼了?」

  楚婉冰這時恰好趕了回來,見母親正暗自神傷,連忙過去問安。

  湊近一看,發覺洛清妍面上掛滿淚水,更是心酸,掏出手絹替她擦拭,但拭
了幾下,也感到一陣心痛,眼淚不受控制地嗖嗖淌下,一時間母女倆抱頭痛哭。

  龍輝從密報中得知旱魃出沒的地點,火速追趕過去。

  根據密保所載,旱魃最近一次出現竟是昔日的佛門舊址——雲海山,昔日梵
法鼎盛的莊嚴聖地隨著諸佛隱退而不顯光華。

  雲海山也因為佛界自封,而隱於空明,原先舊址只剩下一片崎嶇路面,而無
高山峻嶺。

  「上回冰兒對付旱魃被侯玉玲攪和,由此可見旱魃背後所牽扯之事極為複雜
,如今我軍既然探得其行蹤,想必那隱匿勢力也應該有所察覺!既然如此,我何
不將計就計,暗中監視旱魃,以其為餌,吊出這背後勢力!」

  結合靳紫衣所給的情報,龍輝對侯家已經有了戒心,此番行動也更加小心謹
慎,不急於現身,施展虛空功法,隱匿身形,躲在一旁觀察形勢。

  正所謂盛極必衰,佛入末法,先前聖氣沛然的佛山地脈此刻卻生出無數污穢
鬼魅,方圓百里佈滿了黑壓壓的殃雲,掩盡三光。

  靜待至子時,地脈陰氣大盛,陰魂鬼魅鬧騰得更加歡快,紛紛盤旋在雲層之
上,猶如地獄入世。

  倏然,一道火光疾馳掠過,一道倩影從天而降,衣不掩體,盡顯苗條婀娜之
胴體,然而紅髮赤膚,面目猙獰,極為可怖,正是消失多日的旱魃。

  龍輝忖道:「前些日子被冰兒打傷,這凶屍正好要尋陰煞之地療傷。」

  旱魃不斷地吞噬四周,陰煞邪氣紛紛湧入體內,赤色火氣越燒越旺,龍輝看
得嘖嘖稱奇,忖道:「火氣陽剛,邪氣陰寒,這旱魃居然能以陰氣燒出烈火,果
然奇特也!」

  忽然間,旱魃停止了吸納陰氣,警惕地回過頭去,龍輝也感覺到一股宏大氣
勁奔來,定睛一看,竟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人數僅有十人,領頭者手持長棍,亦
是一身蒙面黑衣,只露出雙眼。

  神秘人長棍往地上一點,發出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響,沉聲喝道:「拿下!」

  身後黑衣人同時動作,皆是手持棍棒朝旱魃撲去。

  旱魃暴怒揚爪,橫蕩狂掃,掀起一股烈火嵐罡,將撲過來的黑衣人震開。

  首波黑衣人以五人開路,這五人被旱魃逼退後,後邊又衝上五人,恰好就趁
著旱魃火勢減弱的瞬間出手,時機拿捏得極為恰當,一下子便搶入旱魃的空檔。

  五名黑衣人同揮棍棒,招式各有奇特,縱橫交錯,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步步
緊逼。

  旱魃不甘受制,舞動四肢,亂打一通,但棍棒鋪織一道密網,旱魃的手腳活
動範圍早已被牢牢鎖住,根本施展不開,火勁也難以吐全。

  旱魃狂叫幾聲,忽地張開嘴巴,噴出一口烈火,火中藏毒,黑衣人距離太近
,無法避開,立即被中毒倒地。

  首領沉聲一喝:「孽障放肆,給吾住手!」

  話音甫落,身形瞬動,一棍掃向旱魃脖頸,旱魃屍身金剛不壞,無視對手攻
擊,受了一棍便還一爪。

  利爪便朝著面門印下,那蒙面首領反應也是迅速,立即仰頭避開,但仍是被
爪風撕破面罩,露出真容,正是失蹤已久的弘法軍之首——空藏。

  龍輝仔細看去,發覺空藏眉宇間多了幾絲陰霾,眼神幽冷,跟往日的神態略
顯不同。

  這時旱魃再度掄起雙爪掃來,空藏將手掌猛地一握長棍,一股內勁震碎外邊
偽裝,露出裡邊烏金色的法杵。

  「孽障,找死!」

  空藏掄起法杵猛地朝旱魃雙爪點去,杵身凝聚嵐罡煞勁,正是六界禪通之中
的「靈風禪」。

  空藏使出的烈風氣勁聚集一點,宛若銳利鷹嘴,狠狠地啄向旱魃,正是一招
風鷹啄,這一下不但來得急,而且氣勁以螺旋形勢發出,一擊便將旱魃震退。

  旱魃趴伏在地上,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四肢猛地插入地中,將地脈陰氣
不斷抽吸上來,全身爆發出更為熾烈的火勁。

  空藏旋舞法杵,凝起一股水象氣勁,正是覆水禪之神通。

  空藏大喝一聲去,法杵揮蕩而出,頓時水氣瀰漫,凝氣成形,宛若怒海翻湧
,正是要先發制人。

  旱魃驅使火焰,捲起烈焰火海,迎上水勁,這水火本就不容,按理來說水滅
火,然而旱魃有地脈陰氣加持,火氣無窮無盡,反而燒乾了空藏的水勁。

  火舌竄動掃來,空藏連忙揮動法杵將其盪開,並後退穩住陣腳,心中暗驚道
:「這孽障果然厲害……」

  這時旱魃抬起赤髮凌亂的腦袋,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你是誰……我
,我認得你!」

  聲音極為沙啞,吐詞頗為生硬。

  龍輝暗忖道:「莫非她也開了靈智,漸漸恢復起昔日的記憶?當初昊天教曾
與波旬合作,賊婆娘倒也是見過這小和尚!」

  空藏喝道:「蠢笨屍物,也妄想跟本僧攀交情,還不快俯首就擒!」

  旱魃發出一連串陰笑,身子四周火舌躁動,更有光華流轉,正是五彩霞光,
緊接著便又浮現一個星辰太極圖,此乃天穹妙法。

  火焰、霞光、太極三者合一,旱魃殺性更盛,空藏如臨大敵,默默凝聚六大
禪能,準備放手一搏。

  旱魃得三重真元加身,氣勢洶洶地再度撲殺而來,空藏將棍棒橫在肘部,同
時雙掌合十舉在胸口,猶如不動大山,穩若磐石,迎接旱魃利爪,正是聖地禪之
厚實神通。

  然而旱魃勁力層層不絕,竟逼得空藏連連後退,聖地禪一時間也難抵擋,護
身氣勁出現道道龜裂。

  龍輝有意看個究竟,也不急於出手,就在此時,空藏體內湧出一股闇能,臉
上的陰霾再凝重三分,身上的佛光出現絲絲暗紅色澤,這般情形就如同當年的愆
僧一般。

  「佛魔同體?」

  龍輝頓時吃了一驚。

  空藏駕馭兩股不同的真元,相生相剋間竟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威力,一鼓作氣
掀翻旱魃。

  空藏趁勢出招反撲,棍棒如同雨點般打在旱魃身上,棍法之中使用了覆水禪
的功力,正是要以水克火,最大程度損傷旱魃的本源根基。

  旱魃被打得節節敗退,勉力抵擋,雖然顯露頹勢,但招數卻逐漸呈現章法,
懂得卸勁化力,也懂得躲閃避重,空藏起初的一百棍能結實打中旱魃,但百棍過
後,棍棒便只有三十幾棍能打中旱魃,再過片刻,雙方便呈現攻守之勢,空藏攻
得猛,旱魃受得穩。

  龍輝暗忖道:「經過這些時日,旱魃也開始逐漸恢復神智,是受到的威脅越
大,她恢復記憶自保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空藏雖有佛魔之力,但終究不是當年
的愆僧,怕不是蘇毓仙的對手!」

  空藏久戰不下,心生不耐,喝道:「給我佈陣,拿下她!」

  剩下的五個黑衣人口誦佛號,迸發內勁,震碎偽裝,渾身披甲戎裝,正是弘
法軍的僧兵。

  五個僧兵疾步奔走,圍繞在旱魃四周布下結界,每一個人各持一門禪法神通
,分別是風、火、水、地、空,而空藏便是施展識界神通,結合這六人之力,將
六界禪通以陣法形勢使出,威力劇增數倍,立即壓制住旱魃的三重元力。

  空藏體內佛魔泉湧而出,凝成一尊魔佛惡相,張開五指便要擒殺旱魃。

  忽然,旱魃口鼻之中又湧出一股紫青色的煙霧,劇毒無比,但氣息幽香,宛
若繁花盛開。

  空藏猝不及防,吸入不少毒氣,內息立即一滯,功體受限,另外五人也是如
此這般。

  旱魃得以脫出圍困,立即反客為主,利爪便朝空藏心口掏去。

  龍輝暗吃一驚:「旱魃恢復神智,懂得施展原先武功倒也不奇怪,但蘇毓仙
不擅施毒,為何會噴湧毒氣?」

  喪屍因為受到屍毒淬煉而成,體內有屍毒倒也不奇怪,但屍毒腥臭難聞,不
可能有這等香氣,顯然此毒並非屍毒。

  龍輝與螣姬相好甚久,多少也了解毒功的運使法門。

  修煉毒法者必先具備抗毒力,所以得嘗遍各種毒藥,久而久之,便會在體內
形成一個毒囊,積蓄毒力,就如同習武之人丹田蓄氣一般原理,可做到收放自如
,而不是屍毒那般充斥全身。

  「這旱魃生前必定是煉毒之士!」

  龍輝看出端倪,然而此時空藏被旱魃拿住心窩,形勢危急,只能催動真元護
體,然而他中毒在先,護身真氣不如往日渾厚,很快便被旱魃利爪撕破,尖銳的
指甲已經刺破肌膚,只需再深三寸,便能剖出其心。

  龍輝正欲出手,忽然一股烈風刮來,一道蒙面人殺到,一伸手便扣住旱魃脈
門。

  旱魃露出驚恐之色,龍輝也是吃了一驚,此人顯然是空藏的同伴,而且如此
及時出手相助,顯然是早已到場。

  「他隱匿氣息的功夫極為深厚,想必根基不再我之下。」

  龍輝暗自驚歎,開始猜測此人來歷。

  那人淡然說道:「虧吾還傳你功法,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空藏逃過一劫,說道:「屬下慚愧,還望尊主恕罪!」

  那人冷哼一聲,隨手一甩旱魃便如斷線紙鳶般跌飛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龍輝看得真切此人這一甩手便將旱魃全身關節和體內力量封住,可見其修為高
得驚人。

  蒙面人道:「這是佛門舊址,不可久留,速速去將那旱魃擒來!」

  空藏躬身稱是,朝旱魃走去。

  「賊禿驢,退下!」

  就在此時,龍輝猛地竄出,一手搶過旱魃將其封入虛空之內,另一手出指如
電點向空藏的膻中穴。

  龍輝的實力本就遠勝空藏,此刻又是忽然出手,空藏那是對手,立即中招。

  龍輝心想袁明兩位長老的死十有八九跟他們有關,那還會手下留情,使出破
之卷中的破神指,直接點破中丹氣海。

  中丹被破,真氣卸去大半,空藏等同於半身被廢,氣力頓失。

  龍輝要再加三分真力,直接廢去空藏經脈,那個黑衣人忽然出手,雙掌猛地
抵住空藏背門,輸過一股渾厚真氣,將破神指的內力逼出。

  龍輝起了較勁之心,真氣急運,化指為掌,使出逆五行之招,猛拍空藏胸口
,當初此招曾逆亂林碧柔五臟之氣,將其收服,如今用在空藏身上卻是直接將他
臟腑擊碎。

  黑衣人掌心吐出一股沛然佛氣真元,剛猛渾厚,傳入空藏體內,替他擋住逆
五行的大部分攻擊,然後再施展太極道氣,以柔制剛,將侵入的逆五行真氣驅散
,臨危救下空藏一命。

  黑影心中一片駭然,暗罵道:「大意了,想不到竟被這小子來了個黃雀在後
……如今旱魃落入他手,鷺妖婦定能瞧出端倪,大戰在所難免,唯有盡力救回這
小禿驢,保全我方實力!」,「居然精通佛道功法,你究竟是何人?」

  龍輝喝問道。

  對方不做回答,真氣灌入空藏體內,操控其肢體,令得空藏一記掌刀劈向龍
輝脖子。

  龍輝左手微抬,五指屈曲,對準空藏的手刀輕輕一彈,便將其震開,隨即右
拳轟向空藏丹田。

  那人立即催動真氣,使得空藏出掌護住丹田,隨即驅使太極真氣,傳入空藏
體內,借物傳力,便要卸開龍輝拳勁。

  龍輝也隨之應變,施展論武決中的「以虛化柔」,拳勁變得虛無幻化,使得
太極真氣無從借力,反而是虛耗真氣。

  兩人藉著空藏鬥法,一攻一守,卻是難分軒輊。

  忽然間,黑衣人足底一踏,借地傳勁,正好一個中毒倒地的武僧跳了起來,
只見那武僧渾身散發出一股陰煞邪氣,吞吐呼吸間竟和地脈陰氣呼應,剎那間萬
鬼來朝,千魂臣服。

  龍輝頓時一驚,在他印象中能有此陰冥功法者唯有厲帝,但厲帝卻是再眾人
面前自盡,又是從哪裡冒出的陰冥高手?不待他細想,那名武僧一記陰掌打來。

  龍輝不畏群戰,立即分出炎龍化體,施展炙熱炎氣對抗陰掌。

  第一掌對上,化體和武僧不分勝負,龍輝也有了個初步估量:「若真是厲帝
出掌,炎龍化體必定會被震退,如今不分勝負,可見此人根基有限!」

  緊接著炎龍化體搶攻第二招,武僧也出掌相抗,誰知這第二招竟是形勢急轉
而下,武僧的護身陰氣被炎火焚燬,整個人已被震得支離破碎。

  也就在此時,黑衣伸手一帶,將空藏引到自己身後,隨即左拳右掌,左出道
拳,右使佛印,佛道同流,剛柔並濟。

  龍輝攻勢立即受阻,兩人攻守易行,龍輝也不慌亂,氣聚元陽丹火,使出烈
陽元丹,一團濃烈陽火裹住全身,抵消佛道聯招,而黑衣人也藉著這個空檔拉起
空藏火速逃離。

  「給我站住!」

  龍輝那容對方走得輕易,將烈陽元丹餘勁聚於雙掌,推向黑衣人。

  黑衣人反手一檔,封住陽勁,但掌心卻被燒得通紅,好不難受。

  龍輝也不認為這半招能留住對方,於是便要施展虛空武決,困鎖空間,將對
方牢牢控住。

  「纏住他!」

  黑衣人看出龍輝這起手式的厲害,趕忙下達指令,剩餘的九個武僧不顧生死
地撲向龍輝,勢要阻緩其追擊。

  龍輝真氣一吐,天龍元功透體而出,九個武僧全部被震斷經脈,廢去武功,
更順帶鎖住其身軀,將其盡數活捉。

  但也就是這麼一剎那的阻礙,黑衣人已經帶著空藏逃出龍輝的牽制,遠遁千
裡。

  「對方能留下這九人殿後,應該只是不知內情的小角色,罷了,聊勝於無!


  龍輝袖袍一揮,將九名武僧全部拿走,折返回歸江南大營。

  龍輝回返山莊後院,一把拍開偏房屋門,床榻上躺著一具雪軀半露的白腴肉
體,見有人闖入,驚得連忙拉過被褥掩住身軀。

  龍輝不耐地道:「騷貨,你害什麼騷!」

  月光從窗口射入映照出女子光溜溜的腦袋,被褥遮掩的身軀半裸半藏,顯得
尤為楚楚可憐,正是渡紅塵。

  渡紅塵暈著臉蛋道:「奴婢不知是主人到來嘛……」

  龍輝開啟虛空,將裡邊的九個武僧丟到院子外,指著他們說道:「給你一個
晚上時間,問出我要的情報!」

  渡紅塵哪敢不從,立即披上衣衫出屋審問犯人。

  回到內院,龍輝聞得梧桐苑內有哭聲,立即趕去查看,只見洛清妍母女正在
抱頭哀泣,梨花帶淚,好不淒艷。

  龍輝尋來絲絹替她們抹去淚水,道:「冰兒,洛姐姐,我拿回旱魃了,不過
她有些古怪!」

  洛清妍咬牙道:「去找明鸞來,讓她直接用玄媚奪神術搜出旱魃的本源意識
!」

  說著便尋來鷺明鸞,龍輝領著三女進入虛空結界,只見旱魃正陷入虛空之內
,動彈不得。

  龍輝將擒拿旱魃的過程說出,三女聞後紛紛吃驚不已。

  洛清妍道:「佛道雙修倒也不稀奇,畢竟三教源流悠長,只要肯用心都能學
到其功法,但能這兩教雖然並列,但教義卻存在差異,武功本源也因此有別,合
練起來反而不容易到達巔峰,但這黑衣人居然能跟龍兒你打得有來有往,想來也
是破虛級別的高手!」

  楚婉冰道:「怪了,這黑衣人又會是誰呢?當初那小禿驢和蘇賊婆莫名其妙
失蹤,想來也是這黑衣人幹得好事!」

  龍輝道:「如今將一切串聯起來,便可以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解釋清楚了!
黑衣人十有八九是趁著我們跟昊天教死磕之際,暗中救走蘇毓仙並在現場留下一
縷魔氣,而陰氣之中又包含陰氣,讓我們誤解這是厲帝故意嫁禍魔尊的手段,而
實際上很有可能是對方反其道而行,干擾我們思維的手段。」

  鷺明鸞沉思道:「我也曾懷疑幕後黑手是魔尊,但這黑衣人可以御使佛道之
力,卻讓我推翻了之前的設想!」

  龍輝道:「蘇毓仙那賊婆娘不也同時駕馭佛道魔三種真元嗎?所以身負多種
不同屬性的真元也並非什麼怪事!」

  楚婉冰道:「小賊說得有理,或許煞域跟朝廷的大戰就是這黑衣人暗中挑撥
的!」

  洛清妍道:「既然那黑衣人如此緊張旱魃,那這殭屍身上定藏有一些重要秘
密,師妹有勞你了!」

  鷺明鸞闔上美眸,默運妖元,奪神秘術直入旱魃腦門,卻見旱魃腦海中一片
混亂,各種複雜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鷺明鸞神念穩固自然不懼,但密密麻麻
的亂流卻拖慢了她搜尋的速度。

  抽回神念,鷺明鸞道:「旱魃的腦識十分紊亂,要想探清他的本源意識就必
須將腦識理順。」

  洛清妍問道:「腦識紊亂,這是為何?」

  鷺明鸞道:「我曾在煞域呆過一段日子,見過一些被陰魂附體的人,他們的
腦識也是十分紊亂!」

  洛清妍道:「難道旱魃也是被陰魂附身,所以才被厲帝煉成殭屍?」

  鷺明鸞道:「這可能性極高,不然以昊天聖母怎會心甘情願當一具殭屍!」

  龍輝道:「我覺得她又不太像是昊天聖母!」

  楚婉冰奇道:「懂得五彩霞光和天穹妙法,而且相貌也八分相似,不是昊天
聖母還有誰呢?」

  龍輝道:「旱魃體內有毒囊,原先定是修煉毒功的高手,昊天聖母似乎並無
毒功根基!」

  洛清妍道:「現在都是猜測,答案都繫於旱魃身上!明鸞,你要多久才能尋
出這殭屍的本源意識?」

  鷺明鸞道:「她的腦識很是紊亂,不能操之過急,若不然會崩碎她的本源意
識,我得逐步將她腦識理順,這樣算下來,最快也得一個半月!」

  龍輝沉吟道:「一個半月……正是大恆祖祭的那段時間!」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3回 反客為主】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7-31
字數:9634

             第13回 反客為主

  「大恆祖祭?」

  楚婉冰小臉微沉,腦子裡浮現出那個氣勢宏大的皇陵,心底總有絲絲不安。

  洛清妍柔聲問道:「冰兒,你臉色有異,怎麼了?」

  楚婉冰道:「只是想起那個不斷凝聚帝氣的皇陵群墓罷了。」

  龍輝道:「如今看似平靜,但實則已經是暴風雨前奏,按照靳紫衣所言,儒
門高層已經投靠侯家,而從當日元鼎及淨塵的反應來看,他們倆也十有八九跟侯
家連成一氣,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最壞打算!」

  楚婉冰道:「什麼最壞打算?」

  龍輝道:「與天下為敵!」

  三女聞言,花容皆是一變。

  龍輝說道:「先前和昊天教死鬥時,我方還能得到三教的部分支持,如今佛
門隱退,儒道兩門的精銳力量都被侯家掌控,難保其他武林門派不會倒戈相向。」

  頓了頓又說道:「前段日子,不少武林門派遷移至天外,而元鼎又在天外修
建道宮,若他出手,那些武林門派根本無力反抗!」

  洛清妍道:「龍兒,說的沒錯,如今我們已經是勢單力薄!」

  龍輝道:「既然如此,那唯有先發制人!」

  於是龍輝親自尋來漣漪說道:「漪兒,速速派出雀影秘密趕赴萍山派,召唐
冉客來江南見我!」

  漣漪奇道:「他不過是條外養的狗,有什麼資格讓夫君你如此重視?」

  龍輝道:「就連往日最忠實的盟友也能背叛,更何況一條養不熟的狗,雖說
那老兒無足輕重,但對方的佈局著實精密,我們必須捉住每一絲線索,從中窺破
對方虛實!」

  漣漪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說罷便下達命令,調出兩名雀影部的精銳趕赴萍山召唐冉客入江南。

  深夜之中,唐冉客尚抱著美妾酣睡,忽地被雀影部精銳被窩裡揪出,正是驚
訝無比。

  兩名雀影便道:「王爺要召見,唐掌門請速速啟程趕赴金陵!」

  唐冉客微微一愣,說道:「兩位請稍等片刻,容在下換一身衣服!」

  說罷便轉過身去,作出穿衣服的動作,忽地回身出掌。

  兩名雀影反應極快,同時出掌封殺。

  誰知唐冉客這一掌只是虛招,借力使力,身子朝後退去,猛地撞破牆壁,迅
速遁逃走。

  兩名雀影連忙追趕,誰料唐冉客卻召喚來弟子攔截,雀影眾追趕不得,於是
也不再糾纏,殺出一條血路趕回江南。

  得知此事後,龍輝再也按耐不住,連夜調集龍麟軍所有高層,將目前形勢簡
單道來,眾將聽聞後也是驚愕不已。

  赤獅聽後氣得暴跳如雷,罵道:「這臭老頭,當日迫害王爺跟楚後娘娘,本
就該死,早知道當初就一刀殺了他!」

  狼嚎天也是氣惱道:「請王爺讓末將率軍滅了他萍山派!」

  「區區一個萍山派不足畏懼,而且我們也將萍山派的礦產抽乾,此刻對他們
興兵沒有多大意義,還是先面對最大的困境吧!」

  龍輝說道:「時間緊迫,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石洪、徐虎,命你們二人率本
部兵馬屯於虎踞嶺、渾谷河。」

  此兩處分別是江南通往玉京的水路要帶,此舉可謂是搶佔戰略要地,一旦戰
事開啟,這兩軍亦可充當先鋒開路。

  龍輝又道:「赤獅、狼嚎天,命汝等甩三萬兵馬駐紮芳陽、景逸兩城!」

  芳陽、景逸乃江南最外圍的兩座城池,重兵駐紮便是要跟石、徐兩軍呼應。

  「陸飛,命你統領五千兵馬,三百盤龍飛舟待命以策應陸軍戰事!梁明、王
棟,你們二人率本部兵馬北上遼東,由西雲道入中原,並請崔國公出兵輔戰!」

  佈置了前期戰略後,龍輝說道:「我明日便上書朝廷說——大恆祖祭將至,
未免宵小作祟,是故出兵巡查,以懾亂賊!」

  風望塵道:「這個說法始終有所牽強,恐怕只能在早期應付一二,時日若久,
恐怕還是會被人指為叛逆!」

  龍輝笑道:「這番說辭也只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

  說罷望著楚婉冰道:「冰兒,立即派人暗中聯絡蕭太后和蕭貴妃,就告訴她
們,我準備替小王子報仇對付侯家!」

  楚婉冰婉然一笑,道:「沒問題,我這就修書一封,命人暗中帶入玉京,讓
她們婆媳先跟侯玉玲鬥上一鬥。」

  龍輝笑道:「然也,後宮爭鬥勢如水火,凶險之處不遜戰場。蕭侯兩家一旦
鬧翻,小王子中毒一事必會傳出,那咱們便順勢打出『清君側,報皇仇』的口號,
還怕師出無名嗎!」

  眾人聞言不由讚歎。

  散會之後,楚婉冰柳眉緊蹙,歎道:「居然連唐老兒也敢背叛,侯家究竟給
了什麼好處他,叫他連陰陽蠱都不怕!」

  龍輝伸手將她摟住說道:「傻丫頭,唐老兒最是怕死,除非侯家能解開陰陽
蠱,否則他絕不敢背叛!」

  楚婉冰道:「我不信侯家有這個本事!」

  龍輝笑道:「當然了,此蠱就連種蠱者也解不了,更別說外人!」

  小鳳凰疑惑地道:「那他為什麼還會背叛?」

  龍輝道:「或許他已經不是他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說人話!」

  龍輝道:「以尹方犀和宗逸逍的能為,你覺得世上還有什麼能收買他們麼?

  我做了個大膽的假設,他們倆人,甚至是元鼎和淨塵都被某種東西給控制住,
才會對侯家如此忠誠,同樣道理,若此推斷成立,那麼唐老兒被控制也不是什麼
難事了!」

  楚婉冰道:「你這推斷也太大膽了吧?世上能有什麼術法可以控制破虛武者!」

  龍輝道:「我不知道,但玄媚奪神術既然能控制他人,就不排除還有類似的
功法。」

  楚婉冰道:「就算是鷺姨那等精神修為,也不一定能控制我,更別說根基在
我之上的儒道巔峰!」

  龍輝道:「世事無絕對,除了這個可能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小冰兒,
你可還記得在京師遇上的元鼎和淨塵,他們的表現是不是跟以往不同!」

  楚婉冰道:「確實如此。」

  龍輝道:「若要收買那等級別的人物,絕不可能一次會面就能成事,所以雙
方接觸的動靜必定很大,若是如此,以雀影部的能力,豈會收不到一絲風聲!」

  楚婉冰蹙眉道:「這事頗有蹊蹺,我們還是得跟娘親再商量一下!」

  回到內堂,只見洛清妍和鷺明鸞都在,白翎羽、崔蝶、林碧柔、玉無痕、崔
蝶、漣漪也尚未入睡,都在等著龍輝和楚婉冰。

  龍輝將自己心裡的推斷說出,眾女聽得頗為驚愕,鷺明鸞也是蹙眉道:「若
是能將破虛高手打成重傷,然後再施展玄媚奪神術,我尚能勉強控制其中一人,
但若要同時控制四大破虛高手……根本不可能做到?龍輝,你這推斷似乎不太靠
譜!」

  洛清妍鳳目忽地一亮,猛地站起身來,說道:「龍兒,此言並非不無道理!」

  鷺明鸞奇道:「師姐,你為何也這麼認為?」

  洛清妍道:「明鸞,你還記得魔界有一門秘術叫做心魔大法嗎?」

  鷺明鸞道:「記得,此法引動他人心魔,或者給他人植入心魔,進一步操控
他人心智……」

  說到這裡,她臉色一變,但既而又搖頭道:「不可能的,心魔大法最多只是
引人入魔道,心智大變,魔尊就算給元鼎他們植入心魔,充其量也就是弄出像愆
僧那樣的瘋子罷了,斷不可能讓他們完全服從自己!」

  龍輝道:「世事無絕對,我也同意洛姐姐的說法!而且我覺得侯家的父子三
人不但跟魔界有關係,而且說不定就是魔尊和陰陽雙魔!」

  白翎羽道:「要是這麼說倒也有幾分符合,魔尊和陰陽雙魔正好是父、子、
女三人,而國丈、皇后、國舅也是父子女三人。」

  這時一直沉默的林碧柔問道:「夫君你跟侯家的人接觸也不少了,若他們真
是魔界的三大魁首,為何能瞞過你呢?」

  楚婉冰也甚是奇怪,說道:「對呀,那天我跟侯玉玲交手,小賊你也在場旁
觀,若她真是白骨陰魔,你不可能看不出來!」

  林碧柔也說道:「如果說魔尊是侯翔宇,那麼以他的修為可以瞞天過海也說
得過去,但白骨陰魔曾多次跟夫君接觸,而且征討煞域的時候,她也曾多次在眾
人面前展露身手,勉強瞞得過一次已經是萬幸了,斷不可能次次都成功!」

  龍輝聽她們這麼一講,立即陷入了沉思和不解,心想:「冰兒說得對,就算
我看走眼,那時候還有另外四個破虛高手,難道他們那時候已經被控制了?不,
那時候他們的神態十分自然,本性如舊,他們若是被控制,也只能在討伐煞域之
後。」

  洛清妍開口道:「如今誰的話都有一定道理,但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依我
看還是用龍兒那個法子——從後宮下手,挑動蕭侯倆家相鬥,逼侯玉玲露出馬腳!」

  龍輝道:「洛姐姐說的正是,冰兒、翎羽就麻煩你們倆連夜修書!」

  兩女聞言立即準備文房四寶,親筆書信一封,分別緻於蕭太后和蕭貴妃。

  寫完之後,楚婉冰柳眉輕蹙道:「小賊,你給蕭貴妃開出的這個條件似乎有
些為難她哩!」

  龍輝搖頭道:「無妨,我們不是還有一枚佛珠嗎!」

  楚婉冰道:「地藏所贈之物雖然神妙,但若對方矢口否認,將這一切嗤之以
怪力亂神,一樣可以不認賬!」

  龍輝笑道:「佛家之物,便得由佛家來證明!」

  楚婉冰道:「你不會是想找地藏出面吧?」

  龍輝搖頭道:「聖僧正專注於修建地府,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他,而且他跟我
私交不淺,難免不會被人說成是私下串通陷害皇后!對此我自有安排!」

  楚婉冰見他成竹在胸的模樣,便是心裡有氣,嗔道:「那你想怎麼樣啊,有
什麼計策就快說出來,別賣關子!」

  龍輝轉頭望向鷺明鸞,說道:「明鸞,我記得你曾有個光頭奴僕……」

  鷺明鸞道:「敢情你還記得他啊,我見他沒甚用處,就放他離開了!」

  龍輝道:「那還得有勞愛妃將他召來金陵,務必在黎明前趕到!」

  鷺明鸞奇道:「這等小人物有何用處,值得你親自見他?」

  龍輝笑道:「就因為他是小人物,被對方收買及控制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鷺明鸞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道:「好吧,我這就用奪神術將他召
來!」

  「漣漪,你派雀影部最精銳之人,將書信火速送入玉京,萬萬保密,千萬不
能讓外人察覺!」

  龍輝將書信遞給漣漪小心叮囑道。

  漣漪道:「放心吧,雀影部最擅長隱潛,就算是遇上那些巔峰高手,也可安
然無事!」

  龍輝對她這話深信不疑,畢竟潛隱之道非武鬥勇戰,這些雀影眾只要一心潛
隱,哪怕是破虛高手也難以發現他們,但如果雀影想去暗殺他人就另當別論。

  龍輝又掏出那枚地藏所贈之佛珠,道:「連同此佛珠也一齊交給蕭家后妃,
然後再這樣告訴她們……」

  漣漪仔細聽講,默默記在心裡。

  她接過書信和佛珠,默念口訣,催動暗術,不消片刻,便有兩道婀娜倩影悄
然現身。

  「奴家參見龍主陛下、妖後娘娘和諸位龍妃!」

  那人正是徐虎的兩位妻子——瑰玉、雯瓔。

  漣漪將書信交給她們,說道:「你們速速入京,將這兩封書信分別交給蕭太
後和蕭貴妃。瑰玉,你拿著這枚佛珠,順便交給蕭太后,然後再這麼跟她說…

  …」

  雙姝鄭重地朝龍輝等人行禮告退,連夜奔赴玉京,她們既有補天訣護身,又
有奇花妙術大範圍索敵,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順利進入皇宮交託書信,然後安
然返回,這一去一回不到一個時辰。

  龍輝也連聲稱讚道:「好生神速,不愧是雀影之精銳雙花,徐虎那小子真是
有福氣!」

  瑰玉道:「陛下謬讚了,如今戰事平定,玉京防禦也較前鬆懈,再加上國師
元鼎尚在天外,所以我們姐妹才能輕鬆進出。」

  漣漪問道:「密信可已交給本人?」

  雯瓔道:「已經交到,娘娘請放心!」

  鷺明鸞道:「他來了!」

  龍輝點了點頭,朝妖花雙姝擺了擺手道:「你們也辛苦,早點回去休息吧!」

  雙姝行禮告辭。

  龍輝對鷺明鸞道:「讓他到玄天府來,我親自見他!」

  鷺明鸞點了點頭,又暗中下令。

  龍輝往玄天府正堂走去,鷺明鸞也緊隨其後,楚婉冰及其他妃子也甚是好奇,
便留在側室聽一聽龍輝準備怎麼使用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龍輝和鷺明鸞走到正堂,見下邊跪著一名僧人,神情謙卑恭敬,高聲行禮道:
「奴才叩見主人!」

  鷺明鸞道:「惠明師,這位是我族帝君,你還不快叩拜!」

  那僧人正是鷺明鸞昔日座下奴僕,當初曾在白沙原上跟龍輝打過照面。

  惠明師立即朝龍輝叩拜:「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輝不禁一陣莞爾,心想這玄媚奪神術也真夠厲害,將僧人馴得跟隻狗一般
聽話。

  「起來吧!」

  龍輝發出一道柔勁將他扶起,說道:「本王有一事要交代予你!」

  惠明師道:「陛下請吩咐,奴才粉身碎骨也要完成重托!」

  龍輝問道:「你佛經修得如何?」

  惠明師道:「略知一二!」

  龍輝道:「若要你在半個月內再玉京開壇說法,可否取信當今聖上?」

  惠明師露出難為之色,說道:「皇上身邊有無數能人異士,尤其是國師元鼎,
玄法通天,小僧……法力低微,只怕難以做到!」

  龍輝道:「若是元鼎不在呢?」

  惠明師道:「有五成把握!」

  龍輝道:「若能得地藏聖僧指點佛學呢?」

  惠明師露出欣喜之色,說道:「地藏聖僧曾歷魔劫,如今大徹大悟,佛法自
然精湛無比,若得他指點,小僧有九成把握!」

  龍輝嚴厲地道:「我要十成!」

  惠明師點頭道:「小僧遵命!」

  龍輝道:「我這就帶你去地府尋地藏,由他指點你佛學經典,時間只有三天!」

  惠明師道:「三天足夠了!」

  龍輝甚喜,揮袖一揚,捲起一股柔風將惠明師帶走,直奔地府而去。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他又再度回來,楚婉冰看得滿肚子怪異,忍不住揪住他
衣袖問道:「小賊,你究竟賣什麼藥啊!」

  龍輝笑道:「栽培一個神棍,取信皇帝!」

  楚婉冰撅嘴道:「你少來,皇帝身邊有元鼎,那禿驢怎麼是他對手!」

  龍輝道:「所以我現在就去找元鼎,讓他離開皇帝身邊!」

  楚婉冰驚訝道:「你想做什麼?」

  龍輝道:「自然是去跟他談談了!」

  一旁的鷺明鸞噗嗤笑道:「談不妥,是不是就要打了?」

  龍輝點頭道:「然也!」

  話音未落,卻聞在場的所有女子同時開口:「我跟你去!」

  聲音整齊,或清脆、或柔膩,鶯鶯燕燕,好不悅耳。

  龍輝心中一暖,正想拒絕,卻見眾女目光急切和擔憂,若自己都拒絕,只怕
會傷了她們的心。

  龍輝考慮再三說道:「不用都去,江南還需高手鎮守,洛姐姐和明鸞必須留
下,此次我到天外星域乃是跟元鼎談判,並不用太多人跟著,冰兒和碧柔隨我一
同即可!」

  他這般安排乃是出自一番精細盤算,論武功修為當以鸞鳳雙姝最高,影響力
最大者便是身為護國公主的白翎羽,所以她們三人必須坐鎮江南,以防不測,而
天人之中則以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最強,其中林碧柔又能跟玉無痕一命共生,
彼此心意相通,隨著雙姝修為的精進,這萬里交心比起神念交流還要方便,使得
兩地之間也能夠策應。

  三人騰空登雲,躍出九霄天穹,再度進入天外星域。

  穿過重重星體,頓時瞧見巍峨道宮。

  龍輝掃了一眼,發覺道宮四周仍其他門派所建造的道場。

  林碧柔道:「夫君,要不要碧柔先試試那些門派的立場,若是都倒向侯家,
那就先下手為強!」

  龍輝擺擺手道:「不必!這個關口沒必要節外生枝,此行只為對付元鼎!」

  說罷朝道宮飛去,就在他進入道極真宮的剎那,外圍的星體竟綻放出八卦豪
光,正是其護宮法陣。

  龍輝眼也不抬,順手一指,一股虛空之力籠罩而下,將八卦護陣盡數吞噬,
同時更將虛空結界蔓延四方,將道極真宮上下封鎖。

  護陣被破已驚動道觀之中的弟子,紛紛殺將出來,圍住不速之客,身為護教
尊者的三大練氣士全部現身,六獨師喝道:「江南王,你闖我道宮,毀我法陣,
這是何道理!」

  龍輝仔細盯著他看了幾眼,又看了看丹松道人和靈隱子,心底也湧出一絲怪
異的感覺,人雖然還是原來的人,但眉宇間神態已變,三人少了幾分風輕雲淡的
瀟灑,多了幾分桀驁陰沉。

  「讓元鼎滾出來見我!」

  龍輝沉聲冷道,語氣咄咄逼人,便是試著激怒對方,再瞧出更多破綻。

  六獨師大怒:「膽敢對天師無禮,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護宮眾道者蜂擁而至,龍輝真元一吐,捲起龐然氣壓,將數千道
者壓得盡數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三大道師憑著天人根基抵住龍輝元功的壓迫,撐住身軀不倒。

  龍輝冷眉一挑,再加催元功,只見他一動不動,便掀起一股颶風,吹得眾道
者四下飛散,三大護教尊者也是極為吃力,目睹龍輝神威的楚後林妃皆是不由一
陣驚訝。

  林碧柔低聲問道:「冰兒,咱們夫君究竟到那種程度了?」

  楚婉冰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好久沒見他動過手了!」

  就在此時,龍輝暗中傳音過去:「嘿嘿,為夫床上功夫有多強,床下功夫就
有多強!」

  二女一陣臉熱,心裡不斷嗔罵淫賊不正經,然而兩雙妙目卻是緊緊盯著檀郎
的一舉一動。

  忽然,道宮正殿銅門轟然打開,捲來一陣柔勁,抵消了龍輝的氣壓,三大尊
者得以喘息,連忙回頭答謝道:「多謝天師出手相救!」

  元鼎滿面寒霜地從殿內走出,冷喝道:「江南王好大的架子,居然明目張膽
來我道宮挑釁!」

  龍輝道:「只想跟天師商量個事,希望天師能遠離紅塵半個月!」

  元鼎眉頭一挑,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輝道:「沒聽清楚嗎,就是請天師在半個月之內不要露面,徹底銷聲匿跡!」

  元鼎怒上眉梢,喝道:「好大的口氣,道爺若是不肯呢!」

  龍輝笑道:「那就只好委屈道爺了!」

  元鼎喝道:「放肆!」

  說話間,提前搶攻,一記厲掌朝面拍來,龍輝舉臂一格,卸開掌力。

  龍輝笑道:「元鼎天師,你掌力為何如此軟綿綿的,看似內息似乎不暢,最
近是否跟人動手了?」

  元鼎臉色一沉,喝道:「給吾上,拿下這個狂徒!」

  六獨師等三尊者連同懸燈懸壺二徒同時朝龍輝撲來。

  「昔日剛烈傲骨的元鼎真人,如今居然淪落到要與人聯手圍攻的地步!」

  龍輝冷笑道,話音未落,香風吹拂,兩道倩影從雙翼掠出,擋住六獨師、懸
燈等人。

  楚婉冰雲袖輕拂,鳳火灼燒,逼退三大尊者,林碧柔也使了一招柔風太極圈
盪開懸燈懸壺二人。

  「本宮早想教訓你們這三個牛鼻子!」

  當初與昊天教惡戰,她便差點遭了這三大煉氣士的暗算,原本雙方化敵為友
往事就此揭過,但如今再度為敵,她立即算起舊賬,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火
源篇。

  炙熱鳳火蔓延燒開,三大尊者立即狼狽不堪,林碧柔同運冰海雙絕,懸燈慘
遭冰封,懸壺深陷巨浪。

  龍輝獨對元鼎,淡笑道:「元鼎老道,你已今非昔比,今日敗你輕而易舉!」

  元鼎怒道:「誇口!」

  龍輝道:「敗你只需五招,你信不信?」

  「放屁!」

  元鼎勃然大怒,五指間迸發雷光電流,一招夏雷轟鳴便打了過來。

  龍輝單掌豎起,立在跟前,運氣成盾,正是萬兵章中的一式盾守。

  氣勁成盾,固若金湯,元鼎所發之雷勁被彈開。

  龍輝收招納氣,輕易將其雷罡掌力消弭無形,說道:「再讓你一步,這也算
一招!」

  元鼎頓覺遭受羞辱,怒提真元,烈火炎氣猛然爆發,只看他雙臂一震,左掌
平推,右掌虛引,頓時捲起一股炙熱龍捲風,浩蕩掃來,正是一招「火焚天下」。

  龍輝氣轉無相,心定如鏡,右臂忽地一伸,猛擊重拳,拳勁浩蕩剛猛,正是
以「無相」

  模仿的遠古大力。

  拳壓萬鈞,拳風所過,竟將四周氣流抽乾,強行撕開元鼎的炎氣,正是以力
克繁,可謂是一力降十會。

  炎氣被撕開,火焚天下立即告破,而龍輝拳壓去勢未盡,仍朝元鼎胸膛打去。

  元鼎不敢怠慢,立即雙掌交疊,護在跟前,封住龍輝重拳。

  元鼎立即趕到氣海翻滾,似乎有股力量在體內亂竄,心中大駭,暗叫不妙:
「糟糕,我尚未驅散猴子留下來的餘勁!」

  兩人皆是當世高手,這般肢體交接,多多少少都能感應到對方氣機變化,龍
輝勃然大怒,喝道:「袁長老之死果然跟你有關!」

  說話間,立即再以無相神功轉化體內氣息,將天龍元陽化作巨妖真元,所發
之拳勁竟無限接近遠古大力。

  袁齊天的殘勁受到這股相近的真氣牽引立即躁動起來,在元鼎體內真氣亂竄
開來,元鼎只覺得經脈劇痛欲裂,好不難受,再難抵擋龍輝拳壓,雙掌一鬆便被
龍輝突破防線,胸腹中拳。

  龍輝一拳打在他身上,卻感宛若擊中飛絮棉花,難以發力,緊接著一股剛勁
反捲襲來,順著拳頭竄入手臂,勁力之中不但有元鼎的真氣,還有袁齊天的殘勁
以及龍輝剛才那一拳的力量。

  「好個混元道胎!」

  三重勁氣襲來,龍輝也得後退卸勁。

  他暗施御天借勢,每退一步便化解一重真氣,三步之後便順通經絡。

  元鼎卻是叫苦不迭,先前被袁齊天所留的暗傷還未化解,又遭龍輝強勢壓境,
此刻是傷勢不輕。

  「還有三招!」

  龍輝左掌輕收於胸口,右掌猛然擊出,頓時海浪濤濤,漫天水象,正是五行
篇至高五大絕式之——海潮萬流濤。

  元鼎負傷在身,難復往日剛猛,於是退居守勢,雙手連番結印,大喝一聲:
「電鎖!」

  立即生出無數電煞,密密麻麻,如鎖如網,擋住濤濤水浪。

  龍輝招中藏式,後勁不斷,怒海騰龍,只看葵水真元所形成的水浪立即躍出
數條巨龍,強行竄入元鼎布下的電網,而且水能蘊電,更是把元鼎的部分電流帶
了過去。

  就在龍爪臨身的剎那,元鼎怒吼一聲:「雷轟!」

  後招頓出,只看他從袖袍中抽出衍陽鋒,朱紅刀光劃過,將電煞轉為雷罡,
帶起一股雷罡刀氣,硬生生斬斷水龍,他從防守到反擊也是只用一招。

  水象崩散,龍輝的第四招也蓄勢待發,只看暗金色的雷罡電流四下亂竄,元
鼎的雷勁反而被抽吸過去。

  使得他這招電鎖雷轟反成了昏招,元鼎陷入暗金霹靂勁內,無從躲閃。

  「第四招!」

  龍輝揮手甩出千萬道暗金霹靂,玄陣道宮內頓時電閃雷鳴,轟隆連環。

  元鼎也不願坐以待斃,揮動衍陽鋒抵擋霹靂勁。

  起初接招的時候,他還以雷勁反擊,誰知雷勁全部被暗金霹靂吸納,壯大自
身,叫元鼎猶如作繭自縛。

  也虧得他應變靈巧,將雷勁藏於體內,以火勁灌入刀鋒,跟龍輝纏鬥起來。

  激鬥數十回合,元鼎需足內力,將火勁催至巔峰,衍陽鋒朱芒大盛,揮手便
劈出一口巨大火刀,正是焚天碎星斬。

  極招再出,元鼎要一舉斬破目前窘境,誰知滿佈四周的霹靂雷罡瞬息消散無
形,四周陷入一片虛空,不但不見了龍輝蹤跡,就連道宮和這漫天星辰也都消失
不見,整個人好似陷入虛無混沌之中。

  元鼎用盡全力出刀卻沒有擊中任何目標,使得真氣無法吐實,反衝自身經脈,
頓時口吐鮮血。

  吐血瞬間,忽聞耳邊響起龍輝的聲音:「第五招——虛空無X* X界!」

  元鼎驚得冷汗直冒,丹田要害已經被龍輝按住,緊接著體內真氣迅速消失,
彷彿是被虛空吞噬殆盡。

  元鼎頹然昏倒,楚婉冰氣沖沖地跑過來,拔出鳳嫣朝著元鼎胸口刺去,怒道:
「賊道,給袁叔叔和明姨償命來!」

  龍輝一指彈開劍鋒,說道:「冰兒,別衝動,留著他還有用!」

  楚婉冰粉面酡紅,咬牙切齒道:「好,我暫留他狗命,那邊幾個牛鼻子定是
幫兇,我先他們來血祭袁叔叔和明姨!」

  只見不遠處六獨師、懸燈等五人皆已被制服,點了穴道昏倒在地。

  龍輝拉住她道:「姑奶奶,先別動手,問清楚原由再下定論,畢竟他們怎麼
說也算是道門骨幹,冒然殺害,恐怕會惹來不必要麻煩!」

  楚婉冰只是一時氣憤,被龍輝提醒也醒悟過來,收回佩劍,憤憤不平地撅嘴
跺腳。

  林碧柔款款走來,問道:「夫君,你廢了元鼎的武功了?」

  龍輝搖頭道:「不是,只是在他體內做了個虛空結界,暫時封住他的真氣。」

  楚婉冰踢了一腳元鼎以作解氣,氣沖沖地道:「怎麼處置這些牛鼻子?」

  龍輝道:「按照計劃進行,讓他們消失人世!」

  他運起無相篇模仿光明業火,隔空一掌擊碎玄陣道宮,笑道:「既然先前有
光明業火出現,那就再給滄釋天添個黑鍋吧!」

  話說蕭家后妃接到江南密信後,仔細翻閱,白翎羽的書信是寫給蕭太后的,
楚婉冰則是寫給蕭貴妃,信中寫明了一件事,只要能夠,江南一脈便會全力支持
蕭家對付侯家!看了楚婉冰的書信後,蕭齊雯喜出望外,不顧夜色深沉,立即走
入寢宮密道,往太后居所趕去,誰料卻在密道中跟蕭太后撞了個正著。

  「臣妾拜見母后!」

  蕭齊雯連忙行禮,蕭太后伸手將她扶起,說道:「齊雯,你為何也進入密道?」

  蕭齊雯道:「母后,臣妾接到小妖後書信了,她已經說服江南王願意支持我
們蕭家。但前提是要拿出確鑿證據,證明侯玉玲是兇手!」

  蕭太后道:「我也接到翎羽的密信,她也表明了立場,願助我們嚴懲兇手。」

  蕭齊雯一陣喜慶道:「蒼天開眼,總算可以替我那苦命孩兒報仇了!」

  但緊接著臉色忽地一沉,淚水又淌了下來。

  蕭太后問道:「你哭什麼,這是好事啊!」

  蕭齊雯抽噎地道:「侯家那小賤人武藝高超,恐怕不會留下什麼痛腳給我們
來揪,要找證據談何容易!」

  蕭太后道:「此事不難,江南那邊送來了一枚佛珠,乃地藏聖僧贈予江南王
的,聖僧曾用此佛珠曾替我孫兒超度,上邊沾有嬰兒的戾氣,一旦遇上真兇,勢
必會產生變化!」

  蕭齊雯問道:「一枚佛珠就能確定兇手?」

  蕭太后道:「送信之人說了,半個月後必會見分曉!」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4回 又聚又散】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3
字數:10390


  「怎麼樣了?」

  楚婉冰迎上去問道:「那些個牛鼻子有什麼異樣嗎?」

  龍輝、洛清妍和鷺明鸞從虛空結界走出。

  洛清妍和龍輝無奈地搖了搖頭,鷺明鸞道:「元鼎即便功體被鎖,但心神意
志極為強悍,玄媚奪神術一時間也窺探不出他內心,而其他那些小道士根本就是
不知情!然而三大尊者和懸燈懸壺這五個道士卻是跟旱魃一樣,腦子裡一片凌亂
!」

  楚婉冰道:「當時我見他們談吐舉止都很正常,不像旱魃那般瘋瘋癲癲的!


  鷺明鸞道:「或許旱魃體內還含有屍氣的緣故吧,但起碼確定了這幾個道士
都跟旱魃一樣——被人動了手腳!」

  楚婉冰道:「那要查清楚得花多久時間?」

  鷺明鸞道:「他們的情況比旱魃好些,起碼元神沒有被屍氣所污,集中精力
來理順其思緒需花七天!」

  楚婉冰聞言不禁一陣眉飛色舞,拍手叫好。

  她高興了片刻,卻見龍、洛、鷺三人面色凝重,不由得醒悟過來:「這幾個
人都是昔日北宗道門的高層核心,連他們都中了招,那其他門派勢力會不會也是
如此?」

  洛清妍點頭道:「沒錯,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龍麟軍內是否也已經被敵人以
此方式滲透,畢竟有唐老頭的先例在前!」

  龍輝暗運神念,傳音龍麟軍文武高層:「立即到玄天府來!!」

  文武得令後連夜趕到玄天府,龍輝說道:「經過本王查證,那幕後黑手能以
某種秘法控制人心,未免我江南基業遭人暗中所壞,今夜便得請各位委屈一二,
查探清楚是否有人著了道!」

  凌霄昂首走出,屈膝半跪,說道:「微臣請龍主一試!」

  龍輝朝鷺明鸞點了點頭,鷺明鸞施展玄媚奪神術查看後,朝龍輝頷首示意:
「凌將軍無恙!」

  凌霄答謝叩恩退了下去,後續人員便一個接一個上前,鷺明鸞也不斷施展玄
媚奪神術,耗損了不少精神,但也確保了龍麟軍內部的穩固。

  忙活了一夜,龍輝眾人也稍稍平靜了片刻。

  龍輝對眾夫人說道:「五天後,我和翎羽一併入京,為未來變化而蓄勢,也
可隨時跟皇帝提個醒!」

  「夫君,我也要去!」

  這時皇甫瑤從後院抱著孩子走出來,龍輝蹙眉道:「瑤瑤,你別胡鬧,現在
京師已是龍潭虎穴,你不宜再入!」

  皇甫瑤道:「現在皇兄與我自幼相伴,感情最是親近,若我能向他警示,他
定會更加重視!」

  龍輝凝視了她許久,歎道:「罷了,瑤瑤你所言也是在理,我們三人便一併
入京吧!」

  皇甫瑤展顏嬌笑,甚是歡喜:「謝謝夫君!」。

  龍輝將她懷中孩兒抱過來道:「你把孩子抱過來,明擺著就是母女要一塊威
脅我,我哪敢不從,你這丫頭,就知道跟冰兒學這些鬼把戲!」

  皇甫瑤吐了吐舌頭,面頰一紅,楚婉冰嬌嗔道:「姓龍的,管我什麼事,少
血口噴人!」

  龍輝聳了聳肩道:「冰兒,雪芯今天就該回來了,待會等她回來,你們姐妹
一齊到後花園找我!」

  小鳳凰見他鄭重其事,也不再撒潑,乖順地點頭稱是。

  龍輝道:「瑤瑤,翎羽,你們先跟我到後花園!」

  三人進入後花園,龍輝身形虛化,彷彿像泥土一般融入地下,白翎羽吃了一
驚,忽然身後響起聲音:「小羽兒、瑤瑤,我在這!」

  雙姝回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只見龍輝渾身土黃,虛實不定,就猶如泥土
捏成的人偶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

  白翎羽和皇甫瑤異口同聲地問道。

  龍輝身形再度實化,恢復本來面目,笑道:「這是為夫新創出的陰陽五行相
!」

  說話間,他肉身再度虛化,以魂體形態出現,口中說道:「肉身屬陽,魂體
屬陰,此法可令人隨意改變肉身魂體的狀態!」

  白翎羽啐道:「那不就是非人非鬼了?」

  龍輝道:「煞域的奪舍肉身,或者陰魂附體都是以元神形式完成,這個過程
極為凶險,畢竟陰魂太過脆弱,很容易在上身的時候遭受攻擊而魂飛魄散,而我
這陰陽轉換之法,可以讓我直接負在他人身上,無需過分依靠元神!」

  白翎羽蹙眉道:「怎麼跟煞域扯上關係,真是邪裡邪氣的!」

  「功法無對錯,唯心有正邪!」

  龍輝道:「你還沒看完,下邊的五行變幻才是精彩部分。」

  他捏起一片落葉,身子忽然變成翠綠光影,霎時消失,緊接著他又從院子東
南角的一顆樹木上走了下來,談笑道:「小羽兒,你可看見為夫是如何轉換身形
的嗎?」

  白翎羽搖頭道:「看不見!」

  龍輝道:「先前我修煉五行真元時曾施展過土遁術,但也只是陷於土遁而已
,如今我可以施展五行遁術,只要能接觸到五行之物,我便能隨意轉換身形,出
現在任何地方!」

  白翎羽道:「也就是說,你接觸到一口兵器,然後就能出現在另一口兵器旁
邊?」

  龍輝點頭道:「正是如此,但這也只是最基礎的遁術,而真正的厲害之處而
是在於隨心所欲地切換五行,陰陽逆轉!簡單來說,為夫可以腳踏大地,然後出
現在千里之外的金鐵兵器旁邊,甚至可以附在手持兵器的人身上!」

  白翎羽道:「地屬土,刃屬金,而附體他人便是陰陽轉換,也就是說著最高
境界可以不拘泥五行之象,隨意挪移轉換!但……你也能劃開虛空,隨意到達各
地,與這陰陽五行身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龍輝道:「天外星域,混沌無邊,五行不全,所以可憑借虛空轉移,達到千
裡一步的效果。但乾坤天地,日月輪替,陰陽共生,五行並存,反而牽制了虛空
,所以這陰陽五行身在天地之內威力更勝虛空之法!」

  白翎羽道:「我還以為在你龑武天書裡邊,虛空比陰陽五行更厲害……畢竟
當初,你就是用這功法逼退妖後娘娘呢!」

  龍輝道:「其實當初我也有這種想法,但隨著閱歷的增長,才知道世上沒有
絕對高明的武決法術,高明者乃施展之人,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因地制宜,就如同
在這片天地之中五行齊聚,所以某些時候,虛空功法未必比五行強!」

  龍輝又道:「其實我叫你們來是有事商量。瑤瑤,我知你與皇上兄妹情深,
但此番入京也非同小可,所以我得提前做好準備,護你周全!」

  皇甫瑤心頭聚暖,垂首道:「謝謝夫君關心。」

  龍輝拉著她小手,柔聲道:「傻丫頭,你先放鬆身子,不要有過多雜念!」

  皇甫瑤嗯了點頭,只覺得身子陡然一暖,隨即胸腹鼓脹,腦門一震,便有些
昏昏欲睡。

  待她轉醒過來後,卻見堂姐陣滿面驚愕地看著自己,不由奇道:「姐姐……
你怎麼了?」

  白翎羽檀口微張,道:「瑤瑤……你,不,龍輝,你附在瑤瑤身上了?」

  皇甫瑤四處張望,果不見龍輝蹤影。

  此時楚婉冰和魏雪芯並肩走入後花園,皇甫瑤身形瞬動,玉掌掃出一股烈風
,撲向冰雪雙姝。

  雙姝花容一變,立即側身避開,但掌風渾厚,宛若山嶽,叫人震驚。

  姐妹倆對視一眼,皆在驚訝——這妮子不是不會武功麼,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皇甫瑤粉面一紅,連忙賠禮道:「兩位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話音未落,體內忽然響起龍輝的聲音:「為夫這陰陽五行身威力如何?」

  楚婉冰鳳眸一亮,心神八法展開,魏雪芯也施展劍心窺探,皆看見皇甫瑤體
內有個若隱若現的魂體。

  「小賊,你對瑤瑤做了什麼!」

  楚婉冰跺腳嬌嗔道,「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一道虛影皇甫瑤身上飄出,進而由虛化實,現出本體。

  魏雪芯秀眸圓瞪,驚訝道:「大哥,你剛才怎麼像個鬼魂一樣?」

  龍輝笑道:「這正是為夫的妙招所在——陰陽五行身!」

  於是向雙姝解釋此功法的原理,倒叫這對姐妹又是一陣驚艷。

  龍輝解釋道:「五行挪移倒是不難,而附體上身的雙方必須相差懸殊,就如
同我跟瑤瑤一般,除此之外,我還需知瑤瑤的生辰八字,並且瑤瑤還需放開身心
接納我,否則即便附體成功,也會損及瑤瑤的命火魂氣!」

  楚婉冰道:「若你不顧他人死活,強行附體也是可以的?」

  龍輝道:「是沒問題,但也只能發揮五成實力,而我附身瑤瑤時,可發揮七
成。」

  皇甫瑤不由一陣欣喜,拍手笑道:「那我豈不是成了絕頂高手了?」

  龍輝道:「傻丫頭,凡是有利必有弊,世上哪有不勞而獲之事,借助你的肉
身,我也只能施展三招,三招過後,若在強求,也同樣會損及你的元氣。我要將
此法用在你身上不過是為了在危險時候將你帶出險境罷了,這三招可不是用來殺
敵的,而是用來逃命的!」

  龍輝說道:「既然瑤瑤要親入玉京,那我便悉心部署一番,由翎羽和瑤瑤回
轉玉京面聖,冰兒、雪芯你們二人隨行護持,為夫便與碧柔、無痕坐鎮渾谷河,
以作策應!」

  楚婉冰道:「既然你能千里附體,為何要親赴前線,留在後方主持大局豈不
更好?」

  龍輝道:「第一,我不放心你們,必須在距離玉京最近,也是最有利的戰略
地勢盯著;第二,現在玉京才是最前線,渾谷河和虎踞嶺反倒是中央地帶。此次
交鋒,我方先行折損兩位要員,可見對方實力雄厚,若是各自分散,會給對方聚
而殲之的機會;但若是全部聚集,又會給對方步步蠶食我軍外圍勢力,所以我想
這個似散不散,似聚非聚的法子!」

  楚婉冰問道:「怎麼個又散又聚?」

  龍輝道:「此事待確認我軍後方的安穩後再跟你詳說!雪芯,婷兒妹妹可是
回來了?」

  魏雪芯想起那日床榻的荒唐,小臉又是一紅,嗔道:「沒正經,娘親跟弟弟
都在靈堂上,我回來之後還遇上了崔國公父子,還有楊督帥!」

  龍輝道:「很好,」

  虎步走出,到了靈堂上看見楊燁正在為袁齊天上香,陸乘煙跟在他身後。

  楊燁鞠躬三下後,便一直向靈位低著頭,一言不發,龍輝走過去道:「督帥
,節哀!」

  話音未落,楊燁猛地站直身子,目露精芒,一股磅礡之氣透體而出,江南上
空風雲突變,電閃雷鳴,刮起的狂風宛若虎嘯般震耳。

  「龍輝,你下一步準備如何做!」

  楊燁沉聲問道,面容剛毅不露半點情緒,唯獨眼眸閃爍著難以壓抑的殺氣。

  傲而不驕,霸而不狂,威而不怒,軍威雄武——普天之下再無第二人,龍輝
心想即便不用玄媚奪神術也知道眼前之人依舊是舉世無雙的軍神!對於一路提攜
自己的楊燁,龍輝仍舊十分敬佩,對其行晚輩之禮道:「學生確實已有一個計策
,還得跟督帥協商一二!」

  楊燁點頭道:「很好,你我尋個僻靜之所,詳談一番!」

  龍輝轉頭望向崔家父子,歎道:「在此之前,需確認一事!岳丈大人,崔大
哥,事關重大,必須得委屈二位,得罪之處,多多包涵!」

  崔家父子面露驚詫。

  龍輝乾咳一聲,靈堂之後竄出一道倩影,鷺明鸞縱身俏立在崔氏父子跟前,
道:「二位,得罪了!」

  說話間,玄媚奪神術立即籠罩開來,刺探二人腦識。

  「崔國公和世子都沒問題!」

  鷺明鸞報以歉意一笑,微微鞠身賠禮道:「妾身冒犯之處,還望二位見諒!


  崔遠平道:「鸞太妃,這是何故?」

  龍輝伸手虛引,說道:「岳丈大人,請莫生氣,屋內詳談!」

  崔遠平和崔煊毅滿腹狐疑,隨著龍輝進入內堂密室。

  密室內,洛清妍已經端坐在鳳椅上,白衣如雪,合眸垂眉,一旁則坐著於秀
婷,仙姿內斂,沉靜若淵。

  崔遠平拱手道:「老夫見過太凰妖後、仙霞太后!」

  盤龍冊封之事早已世人皆知,仙妖雙後之名更是廣傳天下。

  密室之中的椅子排成兩個圓圈,中央的椅子又五張,仙妖二後坐了其中兩張
,剩下三張便由龍輝、鷺明鸞、楊燁入座。

  崔家父子和陸乘煙則坐在外圍的三張,入座片刻後,江南王一眾后妃隨後進
入,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林碧柔、玉無痕、漣漪、崔蝶俏然走來,分別在
外圍的椅子上坐下。

  風望塵和凌霄也出現,分別站在龍輝左右。

  「閒話少提,吾便開門見山了!」

  龍輝說道:「袁、明二位長老之死,乃有心人暗中策劃,目標便是對付我們
!」

  楊燁道:「願聞其詳!」

  龍輝便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聽得楊燁是眉頭緊蹙,崔家父子更是目瞪口呆


  崔遠平問道:「你說侯家很可能是幕後黑手,有何證據?」

  龍輝道:「岳丈,我沒有直接證據,但你信不過小婿?」

  崔遠平道:「畢竟再興戰事非同小可,而且侯家為外戚,針對他們無疑要跟
皇室對上!」

  崔遠平望向洛清妍等三婦,問道:「三位娘娘有何高見!」

  在外人看來,這三名女子地位崇高,對此此等大事仍需咨詢她們意見。

  洛清妍鳳目一寒,說道:「殺兄之仇,不共戴天!」

  短短一句便道明瞭心意和立場,哪怕你是什麼外戚貴冑都必須死!鷺明鸞道
:「師姐的立場便是我的立場!」

  於秀婷道:「危城之下豈有完卵,龍麟軍一倒,天劍谷千秋基業也得崩潰,
本座決意與龍麟軍共進退」

  楊燁道:「袁兄與吾論武結交,乃知心好友,只要查明兇手,楊某也勢必血
債血償!」

  五大破虛都決意一戰,崔遠平心裡一陣叫苦,上次他義無反顧地支持龍輝,
全因知道龍椅之主乃滄釋天,但現今皇甫帝脈重掌大權,名正言順,若再妄動干
戈,便成了反賊。

  崔家屹立多年不倒,便是懂得順應天命人心,無論如何得勢都不跟國運對抗


  崔蝶勸道:「爹爹,大哥,如今形勢危急,已經容不得我們猶豫了!」

  崔煊毅微微張嘴,但觸及父親的目光又闔上嘴巴。

  崔遠平心裡苦笑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說得倒輕鬆,若為
父再舉遼東軍旗,崔家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白翎羽道:「崔國公,本宮知你擔憂何事,我可以保證,我夫君對那九五之
尊毫無貪念,再說我身為皇族後裔,即便出嫁也不會反過來謀害自己皇兄!所以
此次行動並非謀朝篡位,而是清君側,除奸黨!」

  龍輝見崔遠平仍是猶豫,說道:「岳丈,我替你介紹一位熟人吧!」

  崔遠平著實奇怪,龍輝道:「靳院主,請現身吧!」

  話音甫落,一道紫光從暗處閃過,一名紫衣童子出現在密室。

  楊燁心中微愣,忖道:「這小童居然能隱匿這麼久!」

  崔遠平詫道:「什麼,他是——靳,靳……」

  小童道:「在下正是靳紫衣!」

  陸乘煙凝視了他片刻,詫異道:「靳師叔,你可是用了續命丹火?」

  靳紫衣用那稚嫩的聲音道:「正是。」

  陸乘煙道:「師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付出如此慘痛代價?」

  靳紫衣苦歎一聲,道:「往事不堪回首,吾如今這般模樣都是拜宗、尹兩位
師兄所賜!」

  靳紫衣將那一夜的事情說出後,初次聽聞者無不愕然,就連楊燁也露出驚訝
之色。

  楊燁沉聲道:「若照靳院主所言,那麼袁兄之死恐怕跟宗逸逍和尹方犀脫不
了干係了!」

  靳紫衣道:「那日他們二人以純陽霹靂掌殺我,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憐憫之意
,袁長老的死絕對跟他們有關!」

  龍輝道:「他們兩人已經不是往日的他們了,就連元鼎跟淨塵也都可能變了
個人!」

  崔遠平追問道:「此話怎講?」

  龍輝將擒拿旱魃和元鼎的經歷說出,又道:「在跟元鼎交戰時,我發覺他體
內留有遠古大力的暗傷。」

  鷺明鸞補充道:「妾身曾以玄媚奪神術探查過旱魃,發覺它腦識極為凌亂,
原先我還以為是因為屍氣侵蝕元神所致,但刺探元鼎和他的心腹時也出現這般狀
況,這兩者實在太過巧合,所以才有前面對崔國公的無禮!」

  崔遠平長歎一聲,依舊沒有表態。

  崔蝶急道:「爹,龍輝絕無謀反之意,他若想做皇帝,再誅滅滄釋天的時候
就能順勢登基,改朝換代!」

  崔遠平心底苦笑道:「他若那時候登基還更好,如今讓皇甫銘執掌神州,前
些日子又平煞域降魔界,帝尊皇氣早已蓄成,天下歸心,此刻再動干戈,豈不是
自尋死路!」

  崔煊毅道:「父親,不能再猶豫了!且不論侯家有何目的,但他們能叫儒門
三大元老死鬥,便知其所謀不小,若讓他們徹底擊敗蕭家,下一個世家大族便是
我們了!」

  崔遠平仍是猶豫。

  龍輝說道:「岳丈,小婿知道你顧慮大恆國運,但你可曾仔細想過,皇上登
基到如今天下歸心,這種種背後都有侯家的身影!崔大哥所言沒錯,蕭家若垮,
下一個便是王太妃的母族,接下來就是河東的裴家,然後再到剛剛復甦的宮家,
最後便是遼東了!」

  靳紫衣道:「王爺所言不虛,靳某如今回想起來,侯玉玲和侯戰戈確實頗有
問題。當初煞域之戰,侯戰戈先是截斷冥河溝通陰陽的支流,可見其能耐非凡,
但後來他與我儒門要員聯手對抗魔兵,卻是身負重傷,而我教執事也就此喪命!
碧魔林前,王爺正準備施展雷霆一擊,將碧木魔軍全殲時,侯玉玲又恰好主動要
求去說服魔軍,而偏偏她還就成功了!最後,厲帝被王爺擊敗,也是侯玉玲喊話
讓魔軍投降!」

  陸乘煙沉聲道:「師叔此言,莫非是指侯家兄妹就是魔界之人?」

  靳紫衣道:「很難確定,畢竟王爺跟督帥都見過他們兄妹,按照雙方根基上
的差距,他們兄妹斷不可能瞞天過海!」

  陸乘煙道:「他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如今回想起來,朝廷跟煞域那場大戰
確實來得莫名其妙!」

  風望塵道:「朝廷知道煞域侵吞西夷後,便定下了整軍備戰,兩路伐煞的戰
略,這進言者也是侯翔宇,但戰機卻定在一年以後,可是因為皇陵被毀,皇上大
怒而興兵提前討伐!在此之前,各方都在默默積蓄實力,可以說這場仗是被提前
了!」

  陸乘煙摸著下巴道:「風兄所言甚是,如今看來,煞域盡數被滅,皇室雖取
得大勝,但也元氣大傷,而侯家卻因此次戰功而崛起,這其中頗有深意啊!」

  靳紫衣道:「魔軍投降以後,雖被發配到天外修建天宮,但結合鷺太妃所言
,這看管魔軍的元鼎可有可能被人控了心神,那麼魔軍根本就沒有折損,是實力
保存最好的一支!」

  風望塵道:「伐煞之戰提前到來,使得各方都沒有充足準備,煞域雖然人才
凋零,實力大順,但厲帝完全可以憑藉著煞域陰氣之助將戰局拉入僵持,甚至托
上那麼三五年,那個時候,戰火勢必席捲天下,江南、遼東、北疆全都會被拖進
去,待各方勢力都折損殆盡時,那幕後黑手便會出現收官,輕鬆擊敗我們,一統
天下!」

  龍輝道:「當初我也是考慮到這個因素,才暗中聯絡仇白飛兵行險招,否則
還真會落入對方圈套!」

  崔遠平猛地一咬牙,下定決心道:「老夫便豁出這條老命,跟侯家鬥個分明
!」

  龍輝拍案大喜:「好,就等岳父大人這句話了!」

  靳紫衣道:「雖說已經明確了目標,但侯家的實力和背景依舊神秘,如今形
勢依然是敵暗我明,若是分散開來,難免不會被各個擊破。」

  陸乘煙也提出疑慮道:「若是將骨幹力量聚在一起,又會造成外圍空虛,給
對方步步蠶食的機會!」

  龍輝道:「此事我已想明白了,既然分也不是,聚也不是,那就來個又分又
聚。首先護國公主和瑤映郡主入京,跟皇上說出侯玉玲謀害蕭貴妃所產王子的事
,引動天下對侯家的輿論!」

  楊燁道:「翎羽有神力加持,倒是能自保,但郡主……」

  龍輝沒有說出陰陽五行身的事,又補充道:「冰兒和雪芯隨行護持,而我准
備派遣兩支精銳搶先駐紮在渾谷河、虎踞嶺!」

  楊燁道:「這兩處乃江南和玉京間的水陸要道,派兵攻佔可奪先機!」

  龍輝道:「此外,想請楊督帥和我分別坐鎮這兩處要害!這兩地相距不足百
裡,你我互為犄角,相互照應!也能夠隨時應對玉京的變故!」

  他頓了頓又說道:「除此之外,有勞太凰妖後和明鸞太妃坐鎮江南,仙霞太
後鎮守天劍谷。江南有地支陣法護持,外人放肆不得,我和督帥也能隨時跟後方
呼應,江南亦能通過海域跟盤龍聖脈相互支援。天劍谷亦有誅仙劍陣,同樣堅不
可摧,而焱州又是連接江南和遼東的咽喉,把持住此地,遼東無憂也,龍麟軍也
能從江南北上遼東,遼東兵馬向西可由陸路出焱州,南可經水路出江南,這樣一
來,我們收放自如,可聚可散!」

  眾人聞言拍案叫好。

  定下方略後,皇甫瑤和白翎羽便以探望皇上的名義重返玉京,徐虎和石洪以
護送兩位皇室嬌女的名義,光明正大出兵,經過渾谷河及虎踞嶺時便留下主力精
銳駐紮,把住兩大咽喉要地。

  豪華馬車內,兩對姐妹正圍成一圈,四雙玉手搓著桌案上的玉質小方塊,然
後疊成長條狀,然後楚婉冰捏起幾個兩個篩子往桌案上一甩,然後熟練地在長條
中拿出八枚玉塊,緊接著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瑤也依次拿去玉塊,四女將手中
玉塊擺成長條。

  然後楚婉冰推出一枚,上邊刻著一個東字。

  「咯咯,小賊窺探未來帶來的東西還真是好玩哩!」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當初龍輝和於秀婷從未來乾坤回歸,窺視到了不少未來
之事,這副玉牌便是後世所盛行的麻將。

  魏雪芯道:「是啊,起碼也能在旅途消遣一番!」

  白翎羽道:「咱們家那麼多人,擺上幾桌也是綽綽有餘!」

  皇甫瑤性子內斂,倒沒怎麼接話,只是默默地出牌,但她那是這三個姑奶奶
的對手,楚婉冰心有七竅,玲瓏聰慧,贏得是最多;魏雪芯身負劍心,料敵機先
,贏的局數雖然不多,但每次獲勝都是大番子,積累下來的銀錢絲毫不比楚婉冰
少;白翎羽行軍佈陣,善於心算點兵,對著區區百來張牌記得是滾瓜爛熟,也贏
了不少,唯獨皇甫瑤最是淒慘,輸得囊中空空,好不可憐。

  「不來了,每次都是你們贏!」

  輸掉最後的一錠銀子,皇甫瑤賭氣推開麻將,嗔道:「輸得我連私房錢都沒
有了!」

  楚婉冰笑嘻嘻地摟著她,伸手撩起她下巴道:「瑤瑤別怕,以後就跟著姐姐
,做姐姐的私房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面對這妖媚入骨,肆無忌憚的大婦,皇甫瑤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紅著小
臉羞道:「冰姐,你又來戲弄人家!」

  「瑤瑤生得這麼可愛,姐姐怎麼捨得欺負你呢!」

  楚婉冰伸手探入她裙底,往那三寸金蓮上捏了一把,鬧得皇甫瑤又是一陣面
紅耳赤!魏雪芯在一旁看得是心有餘悸,心想幸好這妖女姐姐盯上了皇甫瑤,若
不然便是自己遭殃了。

  就在這妖妮子還想再繼續調戲皇甫瑤之時,馬車忽然一停,楚婉冰感覺到外
邊護衛隊的軍氣倏然一聚,立即收斂嬉鬧之意。

  白翎羽立即掀起一角簾子往外看去,只見前方有百餘兵甲,一字排開,領頭
者乃一個青年。

  白翎羽回頭對三女說道:「他是蕭家子弟蕭玄,當初煞域一戰,他也曾出征
!」

  蕭玄翻身下馬,朝馬車俯首行禮道:「小人蕭玄,奉太后之命,前來迎接護
國公主和瑤映郡主!」

  白翎羽也不路面,隔著簾子說道:「替本宮多謝太后娘娘好意!」

  蕭玄道:「此行玉京並不安全,太后命小人護送兩位娘娘車架!」

  白翎羽道:「那就有勞蕭將軍在前開路了!」

  蕭玄應答道:「遵命!」

  說罷策馬掉頭,領著眾兵將回轉玉京,在前引領江南車架。

  白翎羽放下簾子,問道:「冰兒,這支軍馬是否可疑?」

  畢竟幕後黑手可控制人心,白翎羽也不敢輕信他人。

  「這些人應該沒被控制!」

  楚婉冰道:「我雖不知道那秘術的真正情況,但應該能夠控制的人數也是有
限的。所以,我相信那幕後黑手斷不會將精力浪費在這麼個小人物身上!」

  魏雪芯道:「姐姐說得有理,若對方真能隨意控制人心,那就直接將三教數
十萬教徒全部控制,這般做法完全可以做到上下一心。若真是如此,他們直接命
令三教傾巢而出,人人自燃內元,捨命搏殺,這樣一來就算是巔峰高手也擋不住
這般潮水的瘋狂攻擊。」

  白翎羽聞言覺得確實有理,數十萬高手若都同時捨命自爆,那威力足以毀天
滅地,就算是破虛高手也承受不住。

  車駕完全進入玉京官道,四周行人紛紛退避,楚婉冰透過簾子望去,看見外
邊車水馬龍,極為熱鬧,著實好奇。

  白翎羽道:「皇兄今年提前召開恩科,要選拔文武人才,所以現在官道上人
來人往的!」

  官道盡頭卻見鸞轎停擺,焚香靜候,十丈軟紅鋪在地上迎接貴客。

  御林軍已經將鸞轎四周清空,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是蕭貴妃的華轎!」

  楚婉冰在白翎羽耳邊說道:「小羽兒,待會你先出去跟她打招呼,然後引她
往我們這車上看來,我以玄媚奪神術試她一試!」

  白翎羽驚訝道:「你什麼時候懂得這門功法的?」

  楚婉冰道:「我早就懂了,只是不像鷺姨那般精通罷了,所以平日也不想拿
出來獻醜。」

  白翎羽張了張檀口道:「你……你這只是第一次用吧,能行嗎?」

  楚婉冰嘟嘴道:「討厭,你不信我?」

  白翎羽搖頭道:「也不是,只是想更保險一些,要是你拿捏不好力度,直接
把她元神崩壞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楚婉冰伸手推搡著她道:「安了安了,那小蹄子沒點武功根基,我要侵入她
腦識還不容易,你快下去吧!」

  白翎羽被她推出車去,唯有略整易容走下馬車,腳下踩著軟紅地毯,朝鸞轎
微微欠身道:「貴妃娘娘,小妹這廂有禮了!」

  白翎羽身為護國公主,地位尊崇,即便蕭齊雯身為皇貴妃也不敢輕受她禮儀
,見到白翎羽現身,蕭貴妃連忙走出鸞轎,抬手虛扶:「妹妹,你回來就好,嫂
嫂等了你好久!」

  白翎羽站直身子,道:「讓娘娘久候,著實罪過!」

  蕭貴妃道:「聽說郡主也京了,怎麼不見她人?」

  白翎羽道:「瑤瑤在路上受了風寒,正在車上靜養,不宜露面吹風!」

  蕭齊雯道:「這如何是好,我去瞧瞧郡主病情!」

  白翎羽微微側身,讓她走向馬車。

  蕭貴妃提著裙裾登上馬車,掀開車門簾子的一角輕喚道:「郡主,你可還好
?」

  誰料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雙流動著妖媚光華的眼眸,蕭齊雯腦子一空,神智立
即為其所攝。

  楚婉冰施展玄媚奪神術,發覺她腦識極為順暢,毫無阻隔地讀出了她一個多
月的記憶——她已經一個多月不曾見到皇甫銘,每日只能抱著女兒以淚洗面,看
似風光無限的皇貴妃,實則過得實在淒苦。

  「哎,過得如此淒涼辛苦,就算母儀天下又如何!」

  楚婉冰收回秘法,蕭齊雯立即了恢復意識,方纔的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她
並未察覺有何不妥。

  蕭齊雯看清眼前之人,不由驚喜萬分,正要開口叫喚,卻見楚婉冰豎起玉指
按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蕭齊雯倒也精明,專做關切的樣子,說道:「郡主,你額頭怎麼這般燙?」

  躲在一側的皇甫瑤作勢發出幾聲咳嗽,蕭齊雯道:「郡主身體抱恙,本宮就
先不打擾了!」

  她走下車對隨從說道:「速回帝都,命宮中女醫官立即過來為郡主看病!」

  待蕭齊雯離開後,白翎羽又回到馬車問道:「冰兒,蕭貴妃是否有問題?」

  楚婉冰搖頭道:「她腦識十分順暢,記憶甚是清晰,不像被人控制!」

  魏雪芯從暗處現身,說道:「奇怪,她是蕭家重要人物,侯家若有控人秘法
,怎麼也會在她身上動個手腳啊!難道說對方不能控制女子?」

  楚婉冰搖頭道:「我看不是,因為在江南後方就有一個女子可能已經被控制
了!」

  三女聞言皆是花容失色。

  楚婉冰歎道:「幾位妹妹,並未我有意隱瞞你們,因為有人曾懇求我莫要洩
露這件事,所以我才一直沒跟你們說!」

  魏雪芯道:「姐姐,我不怪你,當初你可能也沒有意識到那人已經被控制,
畢竟我們知道『人心被控』也是最近這幾天。」

  楚婉冰點頭道:「當初我得知此事並未在意,還以為只是豪門士族的一些勾
心斗角,再袁叔叔和明姨遇害後,我才意識到有人在暗中算計咱們,於是便暗中
通知了小賊……哎,到了後來,查出部分真相,我才醒悟過來那女子十有八九也
是被控了心神,跟那些道士和旱魃一樣!」







龍魂俠影24集15回宮斗暗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3
字數:9597
   
  帝冑雙嬌重回玉京,盛況非凡,帝都內敲鑼打鼓,鮮花鋪道,迎駕入宮。

  皇甫銘更是親自在紫微宮擺下宴席。

  白翎羽和皇甫瑤手牽著手走下馬車,在內侍的引領下進入大殿,只見皇甫銘
端坐大殿之上,蕭太后坐在皇甫銘左側,侯玉玲坐在右側,蕭貴妃的位置則稍偏
少許,位於侯玉玲之下。

  皇甫銘道:「兩位妹妹可算回來了,朕倒是想念得很!」

  姐妹倆朝皇帝款款行禮,嬌聲道:「臣妹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銘道:「兩位皇妹不必多禮,快快平身!來人,速速伺候公主和郡主坐
下!」

  皇甫銘目光掃過白翎羽,落在皇甫瑤身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柔和,說道:「
瑤瑤,自從你遠嫁江南後,朕日日思念,得知你誕下孩兒,朕又喜又怕,喜是你
終於為人母,怕則是因為你自小體弱,生怕你產後虛弱染上惡疾!」

  因為兩人的府邸只隔一牆,自小便一起長大,所以兩人雖不是同胞兄妹,卻
感情深厚,皇甫銘的關切之情著實發自內心,令得皇甫瑤心中一暖,袖子內的小
手猛地握緊拳頭,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皇兄被奸賊謀害!」

  皇甫銘道:「聽蕭愛妃說,瑤瑤你染了風寒,現在感覺如何?」

  皇甫瑤咳嗽了幾聲,道:「小事而已,有勞皇兄掛心了!」

  皇甫銘見狀立即宣來宮中女醫替皇甫瑤診脈,皇甫瑤此刻正在憂心堂兄的處
境,心緒難平,脈象也頗為凌亂。

  女醫回稟道:「啟奏皇上,從脈象來看,郡主並無大礙,只是心有愁感,使
得心氣鬱結,若不盡快鬆解,只怕日子一久還會憋出病來!」

  皇甫銘道:「瑤瑤,你心底有什麼不痛快的,快告訴皇兄,是不是你在江南
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

  皇甫瑤連忙搖頭道:「皇兄,不是的……其實我在江南過得很好,皇姐還有
其他姐妹都很照顧我!」

  皇甫銘道:「那為何女醫還說你心中憂愁,心氣鬱結?」

  皇甫瑤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皇甫銘瞪著女醫道:「大膽,分明是你診不出郡主病症,故意弄個什麼心氣
鬱結來糊弄朕,來人,拖出去……」

  女醫嚇得週身哆嗦,面色慘白。

  皇甫瑤不忍女醫受罰,急中生智,連忙叫道:「皇兄,請手下留情,她其實
說的沒錯,小妹卻是有些不痛快!」

  皇甫銘道:「瑤瑤,你究竟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朕,一切有朕給你做主!」

  皇甫瑤幽幽一歎,說道:「小妹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做噩夢,所以心裡很是難
受!」

  皇甫銘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瑤瑤你是不是產後太過勞累了?」

  皇甫瑤道:「臣妹也不知,但夢都是同一個!我夢見遠處有個小男孩一直在
叫我姑姑,他的樣子很是恐怖,有時候是渾身出血,有時候又是肢體殘破,昨天
我夢見他的時候……他居然內臟全被掏空,但還是一個勁地叫我姑姑!」

  她順水推舟,暗中將話題挑明,為後續的計劃打了個開頭,雖然勢謊話,但
她性子嬌怯,說到這些恐怖場景時腦子裡也隨之浮現相應情形,故而臉色一陣煞
白,倒也十分像真的。

  蕭太后和蕭貴妃不由得暗自竊喜,倒是侯玉玲目光閃過一絲寒意。

  蕭太后說道:「皇上,正所謂夢有所兆,郡主連日來都做同一個噩夢,現在
鬧得身子都染上惡疾,依哀家之見,不如請位高人來解夢吧!」

  皇甫銘道:「朕亦有此意,來人拿上朕之玉符,前往天外星域請天師歸來!


  一個內侍走了出來,恭敬接過令牌,白翎羽仔細一瞧,見那太監目光渾濁,
身形佝僂,但步子卻虛中藏穩。

  「高手!」

  白翎羽暗中驚歎,心想:「皇兄怎麼說也是皇帝,其底蘊亦非外人能想像!
記得漪兒曾跟我們說過,皇兄登基之後,立即收納雷霆府和趙家的殘存勢力,以
及一些不大不小的門派……記得父皇在世時,身邊也有一些猶如影子般的人。」

  她自幼流落在外,對於皇室的一些深層機密仍不瞭解,而皇甫瑤因為是親王
郡主,故而也接觸不到帝脈之密。

  太監接過令牌,走出大殿,腳步一踏,立即騰躍九天,可見其根基不俗,又
是一個天人級別的高手。

  白翎羽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道:「皇兄,不知何時將帝座上移天宮?」

  皇甫銘笑道:「祭祖大典之前,朕便要將皇城遷至天外,同時連東皇峰也一
起搬到天外,所以此次祭祖大典便要在天上舉行!」

  蕭太后道:「此次祭祖大典便是要讓文武百官,各路豪傑都到天上去參拜帝
國歷代帝君。成就這『帝居天宮,星辰護陵』的壯舉!」

  白翎羽和皇甫瑤都不禁吃了一驚,皇甫瑤問道:「皇兄,這麼浩大的工程如
何完成?」

  皇甫銘笑道:「瑤瑤,你多慮了!如今朕平昊天,滅煞域、降魔界,早已天
下歸心,威望遠播,神州各路神人皆為願為朕效命,他們神通蓋世,上天下地自
然是不在話下,就算是移山填海也是舉手之勞,到時候萬千神人一併發功,自能
完成此事!」

  白翎羽道:「修者神通確實不可估量,但依臣妹愚見,移山倒海不難,但難
就難在如何控制力度,神大地州與天外星域之間存在著一道蒼穹屏障,凡是穿越
這蒼穹屏障都會捲入炙熱氣流,修為不及者甚至會被燒成灰燼,所以在搬運東皇
峰時就必須先以真氣將山峰護住,隔絕蒼穹屏障的熱流!如今要移動東皇峰恐怕
需將近百名的天人高手同時發功,但人數一多,默契便有了空隙,真氣運轉就難
免不均衡。所以施展真氣護住山峰時,若是使力過猛,可能會損及山中皇陵,但
若是運氣不足,又難以隔絕蒼穹熱流。」

  皇甫銘笑道:「皇妹果然心思縝密,不過這些問題元鼎天師早已預算到了,
所以在改修皇陵時便重新將各座陵寢環繞建造,以藏風納氣之格局將帝脈凝聚起
來,又將王孫巷殘留的帝氣全部抽走,灌入皇陵之中,構造出了一個帝中之帝的
風水局,此局可以調順各路不同的真氣,進而化為護陵玄力,所以穿越區區一個
蒼穹屏障不成問題!」

  白翎羽問道:「請恕臣妹多嘴,若在東皇峰在上升之時突然掉落呢?」

  皇甫銘笑道:「這也無礙,守護皇陵的玄力可剛可柔,即便落下柔勁便會散
發,卸去那萬鈞撞擊力,確保皇陵毫髮無損!」

  就在此時,太監急匆匆地趕了回來,面色惶恐地道:「陛下,大事不妙,天
外道宮被毀了,天師也不知所蹤!」

  皇甫銘臉色大變,怒道:「究竟怎麼回事!」

  太監道:「奴才也不知,到達道宮時就發現滿地狼藉,現場雖然滿是打鬥痕
跡,但卻不見一個人,就連屍體也沒有!」

  皇甫銘道:「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太監道:「奴才發覺,道宮是被火燒燬的,而且從殘留的火氣來看,很像光
明業火!」

  石洪本部在渾谷河上游安置水陸營寨。

  迎著河風吹拂,龍輝站在高齡之上,抱歉地望著身旁的三人:「前幾天,小
弟出手冒犯實在是逼不得已,還望三位兄弟見諒!」

  鴻鈞、孟軻、孔丘三人與龍輝並肩而立。

  孔丘苦笑道:「那天你出手也太狠了,不由分說就把我們揍了一頓!」

  龍輝歎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孟軻歎道:「如今就連宗、尹兩位師叔都被敵人控制,確實是非常時期,龍
兄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鴻鈞道:「那日元鼎師叔說要將北宗重歸我麾下,當時我便覺得頗為古怪,
便一直找借口推脫,沒上天外星域,否則只怕我也被對方控制了!」

  龍輝和三人解釋清楚,消除疑慮,返回中軍大帳。

  營帳內一道艷紅倩影正匍匐在地,恭敬地等候龍輝歸來。

  「紅奴恭迎主人歸來!」

  渡紅塵抵著檀首,嬌怯怯地說道。

  龍輝走到椅子前坐下,渡紅塵諂媚地爬過去,跪在他腳邊,輕輕捶打著他大
腿,說道:「主人,行軍多日辛苦了,奴婢替您鬆鬆筋骨吧!」

  龍輝伸手捏住她圓潤的下巴,道:「騷貨,審問那幾個和尚可有發現?」

  渡紅塵道:「原來當日地藏擊敗波旬後,他們就被一股黑風捲走,醒來之後
也不知發生什麼事,只是一味地聽命空藏行事罷了!」

  龍輝沉思起來:「弘法軍極為厲害,若能全部控制自如最好,但觀此情形,
對方控制的人數確實是有限制,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控制住其首腦空藏罷了!」

  渡紅塵見龍輝沉默不語,以為自己辦事不力,惹得主人不快,嚇得花容失色
,跪在地上嗖嗖發抖。

  龍輝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長舒了一口氣,分開雙腿,用手指了指胯下,渡紅
塵面露欣喜,連連謝恩:「謝主人恩賜!」

  她欣喜若狂地解下龍輝的腰帶,將褲子褪下少許,緊閉雙眸,握住男人的巨
龍,貪婪地擼個不休。

  不得不說這騷尼姑確實是個尤物,貼著龍根的掌心好似抹了珍珠粉般,柔膩
細潤,幾下便勾起男子的慾望,巨根很快便在她掌中增粗變長。

  渡紅塵越看喘息越是急促,手指挐住靈龜,緩緩擠出一滴粘稠龍漿,輕輕伸
出小舌將其舔去,膩著聲音道:「主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火熱粗壯,握在手上
,燙得人家手都麻了。」

  龍輝經她一舔,渾身倏地一個顫抖,美得舒眉吐氣。

  渡紅塵伸出紅嫩的舌頭往火熱的龍菇上舔了舔,龍涎迷香不斷滲出,引發體
內的伏鳳真氣,腿心頓時一陣黏膩,汁液橫流。

  「主人,奴婢懇請……主人恩賜!」

  渡紅塵腹中一片滾燙,蜜汁再難遏制,決堤而出,崛著兩瓣肥臀在龍輝跟前
搖晃著身子,好似一條母犬。

  龍輝莞爾道:「自己上來!」

  渡紅塵轉過身子,將裙子掀到腰側,露出白花花的肥臀。

  她回眸望著龍輝,伸手扶住男根,怯生生地將肉臀湊向巨根,水潤潤的花瓣
抵住鴨蛋粗大的龜菇,嫩腴的蛤唇便緩緩分開,好似貪婪的小嘴般咬住巨物,然
後一點點地吞沒。

  渡紅塵背對著龍輝,坐在他懷裡,一雙玉手緊緊按著男兒的膝蓋,兩隻雪白
修長的纖足大大分開,激動地扭動著身子,低頭看去,便見巨物在自己胯間飛快
進出,肉棒帶來陣陣熱辣和充實,酥麻從陰戶之中流遍全身上下。

  渡紅塵玉臉泛起桃花般的紅暈,水汪汪的美目望著主人,櫻唇微張,發出醉
人的媚聲,交錯的腿縫間,水跡不斷。

  龍輝雙手上移,先在渡紅塵一對高聳的肥奶上握了一把,捻著前襟,緩緩往
兩邊分開,接著沿住雪嫩細肩,把衣衫向下拉。

  渡紅塵立時玉肩袒露,整個雪白的肥奶。

  「好個騷尼姑,居然連褻衣也不穿!」

  龍輝捏著她兩粒銅錢大小的奶頭,嘲笑道。

  渡紅塵雙乳爽美無比,仰著雪白玉頸,張口鶯鶯嬌喘:「奴婢是為了能更方
便伺候主人!」

  龍輝見她奴性十足,別有一番風致,握緊兩顆肥奶便又一陣抽殺,巨龍狠狠
地咬著這淫媚比丘的花心,搗騰得蜜穴一片酥爛。

  「好個賤婢,膽敢趁著我們姐妹不在,勾引夫君!」

  一聲嬌吒響起,嚇得渡紅塵週身一顫,花腔一陣抽搐,竟是率先洩身。

  只見林碧柔粉面寒霜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俏臉暈紅的玉無痕,渡紅塵撐起身
子,連忙扯上衣服掩蓋胴體,驚怯地道:「兩位主母……奴婢,奴婢……」

  聲音越來越小,身子抖得厲害,她知道林碧柔與楚婉冰關係最好,兩人性子
和手段都頗為相近,若真被她遷怒下來,自己十條命也不夠用。

  龍輝道:「她體內伏鳳真氣發作,我替她壓制而已,碧柔無需動怒!」

  林碧柔溫婉一笑,走到龍輝身旁,掏出手絹替他抹汗道:「夫君,既然平息
了那真氣,就讓著奴婢下去吧!」

  龍輝擺了擺手,渡紅塵如釋重負,匆匆穿戴衣衫退出營帳。

  林碧柔朝龍輝腿間瞥了一眼,見巨根仍是堅挺,芳心一陣瘙癢,但看見上邊
仍殘存著渡紅塵的汁液,不由一陣噁心。

  玉無痕也是抿著小嘴,緊蹙眉頭,唯獨臉蛋更加酡紅。

  林碧柔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些水在手絹上,俯下身子來,細細地替龍輝擦拭
著上邊的淫跡。

  擦拭乾淨後,林碧柔粉頸低垂,目光微抬,正朝龍輝看著。

  晶瑩明亮的眼睛,不住流波送盼,柔情萬種,當真美不勝收。

  「那騷尼姑真叫你這麼舒服?」

  林碧柔不甘渡紅塵專美,施展房中媚術,盡情討好男兒,只見她手兒輕輕裹
著龍柄,上下套弄,時不時地湧小嘴湊著龜頭輕輕點吮,馬眼中漿液被一滴滴擠
了出來,吐出粉舌在頂端舔弄了一會,把滴滴漿液全吞入了肚中,方徐徐輕啟紅
唇將巨龜含入口中,一口口的吸吮起來。

  龍輝陣陣爽美,伸手將一旁臉紅的玉無痕扯過來,抱在懷裡,肆意親暱褻玩
,他將手伸入玉無痕衣領,揭開衣襟,露出水藍色的肚兜,藍汪汪的絲質面料上
凸起兩團筍峰,好似聳立在海中的礁石。

  他的手掌肚兜下緣鑽入,握住一團光潤若膏脂的軟肉,只覺得觸感細膩,溫
度冰涼,不由笑道:「無痕,自從你有身子到德兒出世,為夫就沒好好寵愛過你
!」

  玉無痕腮暈眸迷,喘氣道:「前面人家怕你損到孩子,後來德兒出世,我又
得坐月子……」

  龍輝揉了揉她胸口軟肉,乳量略微增加,但仍不及她師姐那般的豐乳肥奶,
只是比掌心大了少許,仍能一手掌握,乳脂冰滑細膩,著實美妙。

  他有意在乳頭附近揉擠了幾下,忽地掌心一陣暖濕,宛若冰玉之中湧出一縷
溫泉。

  「無痕,你奶水也蠻充足的嘛!」

  龍輝將手抽回,舔著掌心的乳跡,入口甘甜,卻無其餘女子那種甜潤膩口的
溫熱,而是多了一份清爽的冰滑。

  玉無痕臉蛋嗖的一下便就紅了,龍輝手指在她脖頸上一劃,解開絲帶,兩顆
冰肌玉乳顫巍巍而出,乳尖還掛著兩滴白色的露珠,即便哺乳之後,乳暈依舊嬌
嫩若粉,這般粉紅的鮮嫩,也只有仙後母女能與之相比。

  龍輝捧起她一對椒乳,張口含舔,吸吮鮮奶,品得喉嚨陣陣舒爽,口齒留香


  玉無痕也被他的一番挑逗激起了情慾,身酥骨軟,血氣翻滾,下邊的林碧柔
也感同身受,雪膩的股間忽地溢出一股蜜汁。

  龍輝捏了一把玉無痕的嬌乳,笑道:「無痕,我先疼你吧!」

  玉無痕乖巧地點了點頭,龍輝伸手解下她裙子,一把將她放在桌子上,林碧
柔識趣地吐出龍根,媚笑扶住師妹的雙腿,使得玉無痕胯間妙物畢現無疑,汁液
橫流,好似一隻正在開闔的玉蚌。

  龍輝握住她纖腰,龍根抵住水穴,附身下去與她接吻,玉無痕情濃之極,藕
臂主動環住他脖子,奉上香噴噴的朱唇。

  二人狂熱的親吻,久久不願分開,反而越來越熾烈。

  但見玉無痕緊閉雙眸,一面與他親吻,而那對修長的玉腿,早已情不自禁已
在男人的腰間,水潤的寶蛤不住地淌著鮮蜜。

  「無痕,我要進來了!」

  玉無痕早已給他吻得遍體皆酥,聽得他說話,滿心歡喜,便輕輕點下頭,紅
著臉說道:「待會你可不要太粗魯,我這麼久沒做那事了……怕一時間受不了!


  龍輝笑道:「傻瓜,你孩子都一樣生出來,還怕受不了什麼?」

  玉無痕啐道:「壞蛋,就知道調戲我們這些婦道人家!」

  忽覺杯口兒大的龜頭,生生的撐開胯下的柔嫩,旋即咕嚕一下,水花四濺,
應聲沒入,一股難耐的脹滿,令她嬌驅直顫,張口嬌啼。

  龍輝才入半個龜菇,便覺內中緊窄,張弛有力,韌性十足,溫度也比往日還
要低上幾分,好似浸入一片深海一般,待他陸續深入,填滿美人膣室,又立即傳
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股擠壓感,就好似被深海漩渦捲住一般,不斷地壓擠!「好啊
,生完孩子,無痕你倒是比往日還要風騷了!」

  龍輝不由調笑道:「下邊的那張小嘴又冷又緊,都快趕得上那幾隻吸精女妖
了!」

  玉無痕臉頰又是一紅,羞得伸手捶打他道:「壞人,壞人,不許再胡說!」

  龍輝握著她一隻酥乳把玩,一邊低頭看那交合處,只見妙處淋漓濕潤,液波
閃動,臀股下邊早就沾滿了水痕,誘人非常!龍輝又試著抽動了幾下,發覺玉無
痕的身子極為冰滑,膣肉也越發柔韌,不由得有些好奇,問道:「無痕,你確實
有些不同了!」

  玉無痕知道他說的不同指什麼,嬌羞滴滴地道:「我在懷德兒的時候……倒
也感悟了一些先天至理,海之卷的修為也隨之提升了不少!」

  龍輝明白過來,笑道:「原來是如此,內力精進而淬煉肉身,難怪我的無痕
越發嬌媚!」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暖香,溫軟的身子挨著男兒脊背,正是林碧柔貼了過來。

  林碧柔雙手從後環住龍輝身子,柔聲道:「夫君,你給冰兒她們起了名字,
也給師妹取一個吧!」

  龍輝伸手往後捏了一把她大腿,笑道:「早就想好了,就叫做玉海靈渦!」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兒可是跟我說過了,你當初給她取名時,說了一大堆
解釋,你且說說師妹那兒為何叫做玉海靈渦?」

  龍輝道:「膣腔冰滑,蠕動時宛若海水漩渦,給人一種捲動纏綿之感,兼之
蜜液豐沛,宛若海浪,不叫玉海靈渦還叫什麼!」

  林碧柔在他耳朵上親了口,吹氣如蘭道:「咯咯,陛下多才多藝,臣妾佩服
並替師妹感謝陛下賜名!」

  玉無痕憋紅著臉,嗔道:「你們別旁若無人……我還沒同意呢!」

  龍輝嘿嘿笑道:「那朕就給愛妃一個反駁的機會,我數到十,你必須鄭重出
聲反對,否則就當你接納這個雅名了!」

  「一,二……」

  林碧柔立即數數,玉無痕當下便要開口說話,誰料龍輝當下雙手扳開兩條美
腿,卯足了勁狠狠一捅,龍首旋即重重戳著花心,卻卯足了勁往她花心衝殺過去


  玉無痕如何受得了,啊的嬌顫一聲,螓首後仰,櫻唇半張,半響都說不出話
來。

  龍輝則繼續運用腰力,揮槍在美人花徑內衝殺,發出一陣陣噗唧噗唧的聲音
,下下戳中嬌柔花心。

  玉無痕抿緊丹唇,渾身皆被男人脹滿,一時如癡如醉,而龍輝一下接一下的
猛撞重擊,似要捅開深處的嬌嫩,苦挨了數個十下忍受不過,忙伸手推向男人的
胸膛,嬌泣道:「你停一停,不然……不然要……」

  「不然要什麼?」

  龍輝調笑道:「現在可是過了十息了,無痕,你以後就叫做玉海靈渦了!」

  玉無痕腦袋一片空白,呢喃道:「我不要,我不要……」

  忽然感到乳尖一熱,乳汁竟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

  她定神一看,只見林碧柔羅衫輕解,袒胸露乳,並伸出兩隻藕臂,將龍輝的
頭抱入懷中,而龍輝此刻埋首在林碧柔的豐乳間,含乳吸奶,使得玉無痕也感同
身受,乳汁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來。

  這時,龍輝將手伸入林碧柔臀後,隔著裙子往菊蕊上一摁,酸得林碧柔一陣
嬌喘。

  「師姐……你……」

  玉無痕更是不堪,前後遭襲,霎時美得花房劇顫,不由啊了一聲,花房一陣
哆嗦。

  龍輝更是乘勝追擊,巨龍死死咬住花心嫩芽不放,以旋轉腰部,令得龍根貼
著蜜蕊磨勒,玉無痕如何受得住如此銷魂歡快的折磨,身子發出一陣情不自禁的
扭動,圓潤的玉股也是無意識地拱起,神態忘情而又嫵媚入骨,極度誘人。

  龍輝瞧得心頭火熱,又發狠勁,將龜頭往內再推數寸,不想竟又深進了幾分
,陷入宮口的嫩肉之中,直把美人酸得渾身麻軟,百骸俱散,張開小嘴嗚嗚呻吟
,陰精如同撤尿似湧完一陣又一陣,直丟得死活來。

  龍輝給那陰精淋得渾身舒爽,幾乎精關失守,他也不再橫衝直撞,便順其自
然,放開精門,將滾燙麻人的龍精決堤而出,撲簌撲簌地灌入美人的花宮,一波
接著一波,激射十餘下才停止下來。

  得龍精滋潤,玉無痕美得是週身發麻,昏昏欲睡,情淚直流,龍輝縱橫花間
多年,已經悟出一個道理,男子再如何馳騁床榻,對於心愛的女子並非一味將她
殺得肢體酥軟,而是要與她同歡同樂,在女子洩身丟精的時候,男子若能同步射
出精元,反而使得雙方多上一份更為甜蜜的契合感。

  玉無痕得龍輝這番寵愛,芳心陣陣悸動,兩眼泛起春水漣漪,好生癡戀迷人


  龍輝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又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尖,笑道:「無痕乖,你
先好好養神,待我先跟你你師姐再美一輪!」

  玉無痕嗯了一聲,便也不顧儀容地躺在桌案上凝練龍陽元氣。

  林碧柔性子主動,此刻早已褪下衣裙,赤身裸體地挨在龍輝身旁,臉泛桃暈
,水眸含情櫻唇微張,發出醉人的媚聲:「夫君,師妹可是被你美死了!」

  說話間雙腿微微夾緊,交錯的腿縫間水跡乍現。

  龍輝拉著她坐到椅子上,然後伸手揉弄她胸前的兩團雪乳,另一手摟住她的
纖腰,把她放在自己膝上。

  林碧柔乖順地偎在他懷中,仰首張開芳唇,吐出香舌,與愛郎唇齒相接,獻
上香吻。

  此刻已是深秋,林碧柔雖有內功護身,褪下衣衫後玉體仍敢有些冰涼,只有
臀胯間微帶濕潤暖意。

  龍輝只覺得這少婦身子越發幽香,吻了片刻後便吐出她的舌尖,揉著她的乳
頭道:「碧柔,你身子怎麼越來越香了?」

  林碧柔道:「懷孕的時候,為了讓寶寶能長得更好,我就天天塗抹朝夢滴露
,促進血氣,塗著塗著身子便沾上這股味道了。」

  龍輝笑道:「好生濃香的氣味!」

  林碧柔道:「是不是太嗆鼻了,我去洗洗吧!」

  龍輝哈哈道:「用不著,碧柔越香為夫越是喜歡!來趴在桌子上,把腿打開
。」

  林碧柔趴在桌子上,跟玉無痕挨著,然後笑盈盈崛起肥臀,張開雙腿,露出
玉戶。

  濕潤纖毛濃郁,烏黑亮麗,但卻十分整齊,只是沿著陰阜生長,其餘地方的
肌膚是白膩瑩潤如玉,再看恥毛處,玉戶陰門微張,花蕊吐露,紅膩的蜜肉沁汁
帶露地輕顫著,透著一份嬌轚欲滴的誘人。

  龍輝一聲不響,猛見他佝腰張口,湊到美人股間,一張嘴巴已把陰戶蓋罩住
,兀自吸吮起來。

  林碧柔美得全身劇顫,花汁一陣陣地從蛤口湧出,悉數給男人吃去。

  龍輝抬起頭來,問道:「碧柔,為夫吃得你舒服嗎?」

  「舒服!」

  林碧柔只覺心神皆酥,扭擺著肥臀只把個寶穴不停往後送去。

  龍輝大喜,掰開起林碧柔兩團肥嫩的股肉,埋首細細舐舔,舌頭先是掃過花
徑,緊接著有撩過菊蕊,又逗出一大股水兒,竟然接都接不住。

  舔吮良久,龍輝亦覺難忍難熬,長身而起,挺緊巨棒,便往少婦肉臀送去。

  「碧柔,我要正式開始了!」

  龍輝沉聲說道。

  林碧柔是除了楚婉冰之外,與他交歡最多的,早已有了默契,此刻聞言立即
知趣翹起玉股,將個完美無瑕的雪軀盡展男人眼前。

  龍輝抵住蛤唇順著水兒一頭扎進,腰肢一挺便搗了進去,登時擠得水聲四起
,再一使力,已抵住花心嫩肉。

  龍輝在她懷孕期間也是連戰床榻諸美,而且還多次跟懷孕後的大小妖後纏戰
,床榻之術更是嫻熟精湛,招式勇猛無比,甫一交手,林碧柔竟給他捅得花心大
開,只覺來者又凶又猛,陰道霎時脹爆欲裂,熾熱龍根幾欲戳破花心嬌嫩,然而
這般感覺又是美不可言,成熟多汁的身子自然生出一股吸力,死死咬住男人的陽
具。

  幾個來回抽搗,已美得林碧柔眼翻唇張,只覺肉柱越發有力,越插越深。

  龍輝伸手握住她兩側香肩,隨即扳起她豐滿的上身,少婦胸前的兩團巨乳隨
即顫出一陣乳浪,更甚者還灑落幾滴乳汁。

  林碧柔的後天媚術也是不凡,身子之銷魂程度尤在螣姬、月靈這等妖婦之上
,而且也跟她師妹一樣,生育後的身子更為銷魂,密道柔而不軟,汁液滑潤充沛
,但卻極為黏膩,只是抽送了幾下便化作白漿黏成一團,使得龍輝好像是進入一
片沼澤泥地般,但只要撐著困難再來幾下,便又會分泌出更多花汁,稀釋黏膩的
漿液……也就如此反覆下來,叫龍輝時而艱難時而暢快,再加上她膣肉柔韌,皺
褶無數,一不留神便會被吸出精元,可以說是四後之下最為蝕骨催精的肉體。

  龍輝也是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喘著粗氣探手到前面,分握兩隻沉甸
甸的玉乳,下身發狠地一輪猛搗,下下點著嬌嫩的花心。

  林碧柔給他肏得嬌呼不住,暢美難言,哆哆嗦嗦道:「好郎君,你……你也
給人家取個名字吧!」

  龍輝自然當仁不讓,抽插品鑒美人肉體,口中振振有詞道:「汁泌充沛,液
黏成漿,膣柔而不軟,汁液充盈時宛若泥沼,便叫做碧水黏潭吧!」

  林碧柔聞言,芳心大喜,咯咯嬌笑,更顯風騷放蕩。

  「好夫君,你且躺下!」

  林碧柔伸手抵住龍輝腰腹,示意他先停下,龍輝聞言便抽出龍槍,林碧柔媚
笑一聲,伸手在他胸膛一推,龍輝立即向邊旁仰倒,下身依舊豎著巨物陽根,昂
昂烈烈,殺氣十足。

  林碧柔定睛一看,見棒身漿液黏膩,顯然是自己那膣內淫水黏液,心想自己
那汁液怎會如此粘稠,偏偏其他姐妹卻清亮入水,但也因為這樣粘著龍根,使得
模樣更為淫靡,勾得她淫心大熾,想也不想便俯身到他胯下,又吐出丁香小舌,
沿著棒桿來回舔拭,棒上粘稠淫汁給她悉數舔光,爾後,美少婦又大張嘴巴,把
巨龍含入口中,使勁吸吮起來。

  她腦袋起伏著,一邊吞吐著龍根,一邊抬起媚眼看著龍輝,眼波流轉,宛若
向愛郎詢問,當看到龍輝滿意的眼神後又更加賣力。

  龍輝舒爽了片刻後,便輕輕托起林碧柔的香肩。

  林碧柔會意地撐起嬌軀,兩團傲人的巨乳又是一陣抖索,散出一股濃郁乳香
;她扶著肉棒,雙腿跪在龍輝兩側,小穴熟練地口按摩後肉棒盡根吃了進去。

  「好深,比剛才插得更裡面了……啊啊……頂到花心了……」

  林碧柔大感舒服,豐滿的身子嬌顫著,開始擺動自己的香臀。

  龍輝也配合地往上頂去,兩人配合默契,一吞一吐,噗嗤噗嗤的水聲連綿不
絕,林碧柔與他十指交纏,幫助自己聳動得更加激烈。

  龍輝看著林碧柔這般誘人模樣也是罷不能,猛地坐直身子,但雙手依舊跟她
緊緊握住。

  然而美人胸前巨乳恰好正對著他,隨著林碧柔上下起伏的身軀一起跳動著。

  龍輝看著兩顆鮮潤的乳頭,呼吸一陣急促,林碧柔被他口鼻的熱氣一呵,乳
頭也更加挺立。

  龍輝伸直脖子,準確地叼住一顆乳頭,猛地吮吸起來,林碧柔的乳汁就如同
她的花漿一般,粘稠滑膩,吞在嘴裡就好像是剛剛融化的乳酪般,但滋味著實濃
郁順滑,並無梗咽的感覺。

  林碧柔上下皆美,豐美白嫩的胴體抖得更歡,龍輝卻緊緊含住那雪白豪乳,
同時擺動著腦袋,讓豐滿的乳肉在隨著自己的節律在嘴巴裡發出美妙的顫抖擺動


  林碧柔花宮一顫一顫地收縮起來,龍輝感應到她即將洩身,也鬆開精門,就
在林碧柔陰津湧出之際,龍輝的一股陽精逼到龜頭處,同時噴射在林碧柔的花心


  「噢噢好深,你的東西好燙……裡面要燒死了!」

  林碧柔被龍精熨燙花宮,發出一連串的呻吟。

  龍輝立即施展陰陽心法,採陰補陽,還陽哺陰,這般同時洩身的雙修使得林
碧柔受益匪淺,精氣神足。
2014-10-24 16: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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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6回 宮心算計】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8

   
  玉無痕先是經歷了一番真刀真槍,緊接著又是感受到師姐的快美,可謂是高
潮接連,相當於洩了兩次,一時間便也昏昏沉沉,氣若柔絲。

  便在昏睡時,一個銷魂砭骨的嬌吟聲,直鑽入耳裡:「好夫君,你弄痛我了
……」

  玉無痕聽了這句話,緊接著又感到胯下一酸。

  接著又聽見龍輝的話聲:「那我輕輕弄就是。」

  玉無痕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看之下,整顆心登時要從口腔跳出來。

  只見二人全身赤裸,一前一後坐在地攤上,而林碧柔卻大張雙腿,背脊貼著
龍輝胸膛,主動滴仰首往後和男人親吻。

  龍輝一面享受她主動的香吻,一面從後繞過雙手來,一手一個分握林碧柔一
對美乳,玩得不亦樂乎,把一對肥嫩圓潤的乳房弄得顛來晃去,形狀百幻,兩顆
乳珠被捏得更加挺立,奶汁不住流淌溢出,從雙峰開始,滑落一道道白花花的水
跡,美少婦嬌嫩的身子有一半是這鮮甜的奶水。

  「嗯嗯,壞蛋……不許這麼用力捏……奶水都流光了,佑兒吃什麼!」

  林碧柔不依地嬌嗔道。

  龍輝將一根手指放到嘴巴裡吮吸了一下,舔乾淨上邊的鮮奶,笑道:「不會
流光的,碧柔的奶子這麼大這麼圓,奶水自然充足!」

  林碧柔臉紅道:「奶水充足?你以為個個都是冰兒麼!」

  龍輝不禁莞爾,家裡這群出世的孩子除了蕭蕭生的那個大胃王外,其餘的小
鬼也不是省油燈,食量頗大,像秦素雅、皇甫瑤這些體質嬌柔的女子,也常常發
生缺奶的情況,唯獨那對鳳凰母女從未有過,首先她們底子本來就好,再加上兩
只小妖不喜歡吃奶只喜歡曬太陽,所以這對大小鳳凰奶水充沛無比,到頭來還是
美了龍輝。

  龍輝吻了吻林碧柔的脖子,笑道:「碧柔的奶水也很多,不比冰兒少!」

  林碧柔噗嗤一笑,嗔道:「別拿我跟那小奶牛比!」

  龍輝佯怒道:「好你個婆娘,膽敢說正宮娘娘的壞話,該罰!」

  林碧柔媚眼一橫,咯咯笑道:「來啊,你來罰呀!人家就是喜歡被你懲罰!


  忽見她一隻玉手緩緩移到自己的胯間,指頭輕輕按在肉蒂上,徐徐揉搓。

  玉無痕從沒見過林碧柔自慰,此刻見著,直看得雙眼圓瞪,胯下更是瘙癢難
當,汁水汨汨。

  龍輝手掌下移,說道:「如你這騷貨所願。」

  話剛完,中食雙指同時奪門闖關,分開蛤唇,往花徑內掘了兩下,笑道:「
騷貨,你下邊很濕呢,看來你很享受朕的刑罰啊!」

  林碧柔氣喘吁吁道:「是啊,就是很濕,人家生下來就是給你懲罰的!」

  邊說邊扭動下身,迎著手指的抽插。

  龍輝即加緊抽戳,實時聽得噗嗤噗嗤直響,玉液隨著手指出沒四濺而出。

  「啊!」

  玉無痕看得渾身是火,身軟體麻,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嬌膩的低吟。

  「喲,無痕醒了!」

  龍輝徐徐抽回佈滿花露的手指,遞到玉無痕眼前,說道:「無痕你看,這些
都是你師姐的瓊漿玉液,大有滋補強身,多吃一些,今晚必定能和為夫久戰一番
,」

  玉無痕粉面一紅,羞得直縮脖子,嗔道:「亂來,哪有這樣子的說法!」

  龍輝道:「無痕,你不知房中合歡,男女動情時所泌之精水皆是大補之物。


  玉無痕好奇地道:「真的嗎?」

  龍輝鄭重其事地道:「真的,你別看為夫龍精虎猛的,其實也是有你師姐的
一份功勞!你快點嘗嘗,以後就不會拖你師姐的後腿了。」

  玉無痕臉蛋雖然一陣酡紅,但卻是有些心動,因為她們姐妹同心感受,而自
己又體嬌敏感,使得兩人攜手反而更加不堪一擊。

  她不禁有些意動,微開紅唇湊向手指,上邊飄來一陣芬芳,帶著一絲酸甜,
於是含住手指吮吸了起來。

  林碧柔「嗤」

  一聲笑了出來:「傻妹妹,你被他騙了!哪有什麼滋補強身的說法,這些汁
水在心愛的人眼中便是瓊漿玉液,若是他人便視之如污穢。」

  玉無痕大羞,甩手便打龍輝。

  龍輝一笑,一把將她撲倒在桌子,俯伏在她雙腿間,食指中指摁住玉蛤,一
下子扒開兩片唇瓣,湊頭便吃。

  「啊啊!」

  玉無痕酸得身子發軟,雙腿交迭,牢牢箍住他頭頸,陣陣美意自下腹不停擴
散蔓延。

  龍輝手挖舌掘,無所不用其極,不用多久工夫,已把玉無痕弄得肢搖身擺,
蜜汁長流。

  林碧柔在旁看見師妹露出這股難見的媚態,整顆心便如火燒一般,異常興動
,眼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玉無痕給他舔得嚶嚀不絕,螓首亂搖,顫聲叫道:「好夫君,太……太刺激
,不能再弄了……不要……啊!且停一停,不然又要……啊……」

  龍輝正吃得開懷,那會停嘴,舌頭連番捲掃花縫,進而又擠開屄唇往裡面插
去,伸伸縮縮抽插起來。

  玉無痕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陡地僵住,哆嗦了幾下,花露大股大股地滾流而
下,澆了男人一嘴臉。

  玉無痕失了魂似的,躺在桌子只顧喘氣。

  龍輝趴到她身上,將她牢牢壓住,雙手捧起她那昏沉似醉的玉靨,連連親吻
,說道:「無痕,你的花蜜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美味佳餚,十分好吃!」

  玉無痕聽見,心裡一陣感動,雙手圍住他脖子,輕聲叫喚道:「相公,我想
要你親我!」

  說罷櫻唇微張,她性子內斂害羞,比起於秀婷還要面嫩,此刻能說出這般話
來,已是情動至極。

  龍輝知曉她的情誼,張嘴罩裹住她的丹唇,兩根舌頭便相互捲纏含弄。

  龍輝握住她一對酥嫩的乳房,輕捏慢揉,時不時還用兩指夾嬌嫩的乳頭,捻
擰絞扭,將個玉無痕挑逗得死去活來,幾乎連氣也喘不順。

  親吻一會,龍輝突然滾身而起,站直身軀:「無痕,幫我用嘴巴弄一弄吧!


  玉無痕抬眼一望,看見那龍陽巨根形如神柱,昂首指天,豎得筆直,卻正自
一晃一擺。

  受到林碧柔淫興和對檀郎愛意的雙重影響,玉無痕竟是火盛情湧,慢慢支撐
起身軀,坐到桌子邊緣,玉手輕握住巨棒徐緩輕輕套弄,套弄了幾下,紅著臉抬
頭與他道:「我若做的不好,你可別埋怨人家!」

  說話時另一隻手托住一顆龍卵春囊,憐愛溫柔的撫摸著。

  龍輝噓了一口氣,低頭與其目光相接,看著這個佳妙聖潔,香玉清雅的美人
兒,不由心中悸動,說道:「我怎麼會埋怨你呢,無痕你當年可算是聖潔出塵的
聖女,如今能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玉無痕聽得臉上又是一紅:「你就是壞,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就知道想女人
!」

  龍輝笑問道:「想女人不好麼,難道要你夫君我去想男人?」

  玉無痕又是一羞,卻沒有答他,暗道:「你若是想男人,我大不了就出家當
尼姑。」

  便湊頭過去,伸出香舌在頭兒舔了一下,龍輝立時打了個哆嗦,若論口技,
她遠不如林碧柔,但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龍冠含住的模樣極為刺激。

  龍輝笑道:「無痕的技術還有些差距,碧柔你且再來教教她!」

  林碧柔聽見,湊到他跨前,跟師妹並排坐在桌子邊緣,抬眼望他一眼,張口
吐舌,把住肉棒沿著莖桿來回洗舔。

  林碧柔一邊低聲指導師妹,一邊埋頭又舔食龍卵春囊。

  這回直吃了半炷香時間,玉無痕覺得嘴巴有些發酸,方吐出肉棒,低聲叫喚
了一聲道:「夫君……」

  龍輝聽出她心意,便又將她放回床榻上,伸手分開她雙腿,把個嬌艷艷的花
戶展現出來。

  玉無痕的恥毛頗為稀疏,蚌肉嬌嫩,透著一股海風的清爽氣息,看得龍輝整
根肉具抖然顫跳,迫不及待移身到她胯間,又用手撥了撥兩瓣花唇,露出一團水
淋淋的鮮肉。

  玉無痕情興大發,實在難熬難忍,但卻羞於開口求歡,林碧柔識破她的心意
,便伸出五根纖纖玉指,提著男人的巨棒,幫忙將那龜頭抵到她玉洞口,輕聲說
道:「你這壞人,明知道無痕臉嫩,還要逗她!」

  「呵呵,本想看看無痕情難自禁的模樣,也罷,我不逗她了!」

  龍輝腰板微挺,巨龍撐開牝眼,沒入膣道,立即被玉戶緊緊包含住。

  林碧柔心中美快,禁不住綻出一聲呻吟,竟然用雙手支起上身,挺起嬌嫩的
身子,紅著臉盯著交接處,心兒撲通撲通地亂跳一通。

  龍輝見她如此動氣,於是用力往前一挺,玉無痕「噢」

  一聲叫了出來,聲膩音媚,誘人非常。

  龍輝一下子直抵花心,便即點著深處的嫩肉,二人同感一陣酸麻。

  玉無痕趕忙用手握住肉棒根部,連連顫抖,林碧柔感同身受,粉面紅霞,情
欲隨之而動,一把撲在龍輝身上,呵氣如蘭地道:「你插師妹插得那麼好深……
真是酸……酸死人了!」

  龍輝笑問道:「這樣好還是不好?」

  這句話也不知是問誰,玉無痕羞得緘口不語,林碧柔則隨心說道:「不……
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你剛才就這麼一下,師妹差點兒便要丟出來,也害得我
險些洩身。」

  龍輝邪笑一下,說道:「那你們姐妹倆就丟出來好了!」

  林碧柔「噗哧」

  一笑,柔柔地摟著他脖子道:「不要,人家不要這麼快出來,人家聽冰兒說
了,夫君你有很厲害的招式,人家想試一試!」

  龍輝奇道:「那小妖女跟你說了什麼?」

  林碧柔咬著下唇道:「她對夫君的那一招是又愛又怕,所以人家也想試試嘛


  「什麼又愛又怕的?」

  龍輝聽說,繼續在玉無痕體內徐徐抽動,動作雖慢,但卻能清晰感到內裡的
壓力,每一下抽提,龜冠便刮著膣肉帶起一股蜜汁,整個人都異常暢快爽利。

  「師姐,不行!」

  玉無痕與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那招式是何來頭,若給龍輝使了出來,即便
沒有用在自己身上,但通過林碧柔傳來的感覺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就在此時。

  「為什麼不行?」

  龍輝正是心癢無比,雙手握住她一對美乳,下身卻晃動個不停,一根巨棒不
住在她胯間出入,直幹得麗水迸濺。

  玉無痕嬌喘綿綿:「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我都吃不消了,再多幾個……
我,我跟師姐哪還有命……」

  龍輝頓時明白過來,淫笑道:「這可不怪我,是你師姐提出來的!」

  玉無痕還要出聲抗議,卻被龍輝一輪急攻殺得語不成聲,苦挨了百十棍後便
高潮洩身。

  那邊林碧柔也小洩了身子,渾身酥麻無比。

  龍輝俯下身來與林碧柔親了一口道:「碧柔,那咱們開始了」

  也不待她答話,遂抱住她一個翻身,立時男下女上,對換了位置。

  林碧柔緩緩吸了口氣,調勻內息,雙手按上他胸膛,翹起玉股,吞下龍根,
將個美臀不住上下晃動,當膣內酥麻感連連竄動,令得她無力支撐,一下子又趴
在龍輝身上。

  「碧柔!」

  龍輝抱著林碧柔汗津津的白腴胴體,輕輕吻著她的耳垂問道:「準備好了嗎
?」

  林碧柔趴在他身上,兩團雪膩的肥奶壓在男兒胸膛,香滑飽滿,好不愜意,
聽到他問話,睜開迷濛的媚眼,嗯了一聲說道:「來吧!」

  龍輝一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在她鮮潤的朱唇吻了一口,說道道:「我真的
來了?」

  林碧柔瞪大眼睛,道:「嗯,真的來吧!」

  龍輝另一隻手順著她裸背滑到肥臀,用手掰了掰臀瓣,嘻嘻淫笑。

  林碧柔心情澎湃,媚笑道:「我準備好了」

  龍輝往她耳朵吹了口氣,挑逗了幾下,立即運出一尊雷龍分身,同樣全身赤
裸,巨根昂首,林碧柔雖有了準備,但仍是感到有些害羞,玉無痕更是面紅耳赤
,扯過一件衣服蒙著小臉。

  雷龍分身已經蹲在後邊,伸手撫摸著兩瓣圓臀,龍輝吻著她的朱唇說道:「
碧柔,你若是不願,我便散去分身。」

  林碧柔心想當初自己連那兩個厭惡的畜生都能將前後奉上,怎會拒絕對自己
寵愛有加的夫婿!「嗯!」

  林碧柔咬了咬朱唇,柔聲道:「好哥哥,人家怎麼會不願意呢,你儘管來吧
,碧柔一定好好受著!」

  龍輝笑著掰開她兩瓣緊湊的臀瓣,他透過雷龍分身的雙眼將美少婦臀後景色
一覽無遺,只見深邃的臀瓣底端露出一渦細緻的菊眼,紋路清晰,色澤柔嫩,不
由得揮槍一送,擠開菊瓣,挺入旱道。

  「啊!」

  玉無痕前後皆麻,躺在桌子上不斷顫抖,花谷汁液橫流,後竅又脹又酸……
腦子裡一片空白,隱約感應到師姐那斷斷續續的呻吟。

  龍輝這一招化身品菊沒讓林碧柔好過。

  林碧柔對於後庭極為敏感,即便是單龍闖關已叫她抵受不住,此時生生被前
後夾攻,叫她如何能夠。

  嚎吟一聲,雙手緊緊摟住龍輝的身軀,一對雪乳密密的挨著龍輝的胸口,擠
壓溢出兩團白嫩奶肉,嬌喘道:「壞夫君,你……你這般硬來是想要人命嗎?慢
……慢慢的來……」

  龍輝笑道:「慢慢的來怎能過癮,今夜雙龍合璧,好生消遣你這淫娃一番。


  說話間御使雷龍化體順勢將陽具重重重插入,直搗那多碧菊蜜蕊,盡根而沒


  林碧柔臀股一抖,引得嬌軀亦為之一震,但身後這一擊卻將刺得連話都說不
出,卻將身前的男人抱的更緊了,好像抱住救命稻草般。

  雷龍化體雙手扶上林碧柔的纖腰,合著龍輝,兩人一前一後插著蜜穴與後庭
,夾著林碧柔大肆淫樂起來。

  林碧柔雙眼迷離,一邊巨乳隨著前後抽送而晃動,時不時地搖晃至龍輝眼前
,龍輝夜不客氣直接含進了嘴中。

  林碧柔呼呼嬌吟,雙手不自覺地在龍輝臂膀、脖頸上胡亂撫摸著瞧著林碧柔
的俏顏,龍輝身心俱酥,拚命地吮吸著乳中妙汁,滿口香滑黏膩地道:「小淫娃
,舒服嗎?」

  話語間更是狠足了勁,配合著化身的肉柱對著前後肉花齊頭並進。

  雙手輕林碧柔不斷喘息著,卻是情迷意亂,動情地在他嘴唇上不停親吻道:
「你……你使賴明知道無痕托我後腿,還這般狂追猛打……若是……若是冰兒在
這……定叫你挨不過一時半刻。」

  龍輝心頭猛跳,這兩個嬌娃各有各的苗。

  小鳳凰靈動嫵媚,妖嬈天成。

  林碧柔成熟嬌膩,後天騷浪,這兩個可謂是龍家床榻上最為吸精的妖孽,自
從將兩名熟母納入帳內後,龍輝便許久不將這對淫娃同時擺在床上。

  一想到這久違的滋味,龍輝越加癡狂起來,急挺著腰股,在林碧柔花穴與菊
眼內大進大出,淫聲水聲頓時飄蕩四周。

  龍輝一手握緊豐乳,一手撫著雪臀,急喘著氣道:「好,等過些時候,朕便
拿下你們兩隻大小淫娃,瞧我不把你們一起搞上天去。」

  林碧柔挨在雙龍之中已不知高潮了幾回,此刻酥軟全身,只怕難以挺過這一
回合,嬌膩著聲喘息道:「來……來就來…嗯…你……我就不信跟冰兒聯手還怕
你不成,就算敵不過你,我們所有姐妹一塊上……再不行我們還能請兩位娘娘出
馬……總之,一定能搾乾你這淫君……啊……」

  被林碧柔這般淫語撩挑,龍輝再難把持,催使雷龍化體,一同將龍根頂進了
林碧柔最深處,精門打開,狂噴怒射。

  林碧柔即便隔著一層肉膜能感到兩條巨龍的抖動,不由得淫慾上湧,花心腸
徑俱是一熱,酥麻快感傳便百骸,雪腹一酸,更是洩得一塌糊塗……「又是光明
業火,又是昊天教餘孽!」

  皇甫銘龍顏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傳朕旨意,誅殺昊天教所有殘黨,一
個不留!」

  侯玉玲開口道:「皇上,昊天教遺禍確實不小,如今連元鼎天師也遭遇不測
,是該肅清這些餘孽了!」

  皇甫銘道:「皇后你有何高見?」

  侯玉玲道:「既然此事跟昊天教有關,臣妾便認為一切跟昊天教有關的人和
事都不能放過,必須測查清楚,從根源上杜絕昊天教復興的可能!」

  皇甫銘道:「確實就該如此!」

  侯玉玲道:「上任昊天教聖女此刻不是正在江南麼,皇上何不下一道聖旨宣
召她進京!」

  白翎羽心頭一顫,暗忖道:「這女人果不然不簡單,夫君剛嫁禍昊天教,她
就利用這事做文章!」

  對於這些陰謀宮鬥,白翎羽還是更擅長戰場明刀明槍的拚殺。

  皇甫銘聞言眉頭緊蹙,思索片刻,便要開口說話。

  皇甫瑤搶先截斷道:「皇兄,水靈媞雖是上任昊天教聖女,但早已脫離邪教
多年,已經改邪歸正,而且討伐昊天教之時她也貢獻良多,這般做法幾乎是宣稱
她便是昊天教餘孽,只怕會寒了諸多臣民的心!」

  侯玉玲道:「郡主誤會了,本宮的意思並非指水姑娘是昊天教餘孽,而是她
熟悉昊天教行動,想請她入京一敘,也好讓皇上能充分地瞭解昊天教,揪出餘孽
,一網打盡!」

  侯玉玲道:「皇上,水姑娘先是討伐昊天有功,再助朝廷平煞,功勞甚大,
不如賜予侯位!」

  皇甫銘道:「開國以來,尚無女子封侯的先例!」

  侯玉玲道:「皇上既然有穿越先人之大志,何不以冊封女子侯爵這一舉措開
始呢?如此一來,也能向天下昭顯皇上的胸懷和大志!」

  皇甫銘道:「皇后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朕便冊封水姑娘為侯爵,但這個封號
該用什麼好呢?」

  侯玉玲道:「便以靈蘊為名如何?」

  皇甫銘笑道:「然也,就封水姑娘為靈蘊候!來人,速速擬旨發往江南!」

  這樣一來,水靈媞就得入京謝恩。

  白翎羽再怎麼不擅後宮心計,但也看得出侯玉玲是要將水靈媞賺入京師。

  她和皇甫瑤乃皇甫一脈為數不多的血脈,侯家再怎麼專橫也不敢為難,反觀
水靈媞就不一樣,一旦進了京師勢必要淪為人質。

  若論心計,她們姐妹一個直腸子,一個軟性子,加起來也不是侯玉玲的對手
,原本有蕭太后和蕭貴妃在場,還能與侯玉玲周旋一番,然而此刻侯玉玲拋出這
麼一個大賞賜,就連蕭家后妃也沒有反駁之理。

  白翎羽急中生智,開口道:「水姑娘不能進京!」

  侯玉玲瞇著眼睛道:「公主何出此言,難道認為皇上的封賜還不夠嗎?」

  白翎羽道:「不是,因為,因為……水姑娘她有了身孕,不宜舟車勞頓。」

  侯玉玲噗嗤一笑,道:「原來如此,不知道是那家郎君有此福分?」

  白翎羽欲言又止,有些尷尬。

  侯玉玲眼珠一轉,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皇甫銘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冊封,水姑娘也不必入京了,至於昊天教之
事,朕再另想辦法!」

  蕭太后道:「皇上,入京元鼎天師失蹤,還有何人能主持大陣?」

  皇甫銘道:「唯有請淨塵道長了!」

  宴會散去,皇甫銘特地安排了一座行宮給白翎羽和皇甫瑤。

  回到寢宮,白翎羽長歎一聲,一把躺在床上,覺得頗為疲倦。

  「公主娘娘,究竟什麼事如此煩惱?」

  一個宮女從屏風後閃出,正是楚婉冰,她和魏雪芯早已扮成暗中潛入宮中。

  魏雪芯也笑盈盈地走了出來。

  她們姐妹雖然都換上了宮娥衣裙,但依舊是絕色動人。

  皇甫瑤嘟嘴道:「今天被那皇后擺了一道,皇姐自然不會高興!」

  白翎羽道:「那侯玉玲當真難對付,跟她鬥心眼,還累過比武!」

  楚婉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翎羽將事情緣由道來,楚婉冰聽得是眉頭緊蹙,面色凝重地道:「這女人
心計著實深沉,居然能這麼快反應過來,利用光明業火的事來大做文章,還險些
將靈媞賺入京來。」

  魏雪芯道:「幸好翎羽急中生智,倒也避免了一番麻煩!」

  楚婉冰暗忖道:「好個侯玉玲,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什麼花樣!」

  想到這裡,她起身道:「雪芯,你留在這裡陪著翎羽和瑤瑤,我去皇后寢宮
探一探!」

  魏雪芯道:「姐,這會不會被對方知道我們已經來了?」

  楚婉冰笑道:「對方恐怕早就猜到我已經來了,既然如此,索性先下手為強
,摸清這侯玉玲的底細!」

  魏雪芯道:「好吧,那姐姐你千萬小心!」

  楚婉冰點了點頭,施展萬變幻元術再化作宮女模樣,趁著夜色摸到東宮。

  她在外圍將東宮的局勢觀察了一遍後,確認沒有異狀後便施展「隱虛法」

  潛入,此法乃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之功決,正是將靈蛇身法和虛空篇結
合在一起。

  她摸到寢宮窗台邊上,伸手輕巧拉開一條縫隙往裡邊瞧去,鳳目凝聚妖氣,
將宮內情形一覽無遺。

  這門瞳術名為「窺萬界」,飽含了蛇眼、心神八法、劍心三門神通,可看清
萬界虛實。

  「宮內無人,侯玉玲不在!」

  小鳳凰正要進入寢宮內,卻是瞥見窗台邊上有一根細發。

  好傢伙,居然謹慎到這種地步——她立即猜出這根細發十有八九是侯玉玲夾
在窗戶上的,一旦有人開窗細發便會掉落,她回宮後即刻察覺。

  楚婉冰閃入寢宮後,又將細發悄悄夾了回去。

  她躍到樑上,身心遁入隱虛之態,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又隱隱脫出這個紅
塵。

  等了許久,宮外亮起燈火,更響起宮女的聲音:「皇后回宮!」

  寢宮大門被推開,兩名手持宮燈的美人在前開路,侯玉玲拖曳著墜地鳳袍走
入宮內,雪顏黛眉,墨發桃腮,蓮步娉婷,搖曳生姿。

  待宮女們點亮宮中燈柱後,照得滿堂光亮,更是顯得侯玉玲天香國色,「都
退下吧,本宮不用你們伺候!」

  侯玉玲擺了擺手,眾宮女一一退下。

  待宮女退下後,她走到窗邊,親自將所有窗戶都打開。

  楚婉冰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她居然親自開窗,必定是在檢查門窗上邊的
頭髮,確認有沒有人進入她的地方!」

  她不敢有一絲大意,完全融入環境之內,確保侯玉玲不會發現自己。

  侯玉玲又將所有窗戶閉合,更讓楚婉冰懷疑她有問題。

  侯玉玲有拿起一個蠟燭,走到窗戶邊上搖晃了幾下,燭光在窗上映照出她的
聲音,燈火左右三下,上下四下地晃起來,似乎是某些燈號暗語。

  打完暗語後,一股風將窗戶吹開,一道健美高挑的身姿出現在寢宮內,楚婉
冰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那女子她也是認得,正是昔日端木瓊璇身邊的女衛——
妙瑛!侯玉玲朝著妙瑛鞠了個躬,道:「上使到來,妾身有失遠迎!」

  妙瑛道:「皇后娘娘,我家主人已經準備妥當,千萬不可讓那兩個臭丫頭壞
了大事!」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

  態度極其謙卑,根本不像一朝國母,更像是一個奴婢。

  妙瑛哼道:「我們能捧你們侯家上位,也能廢了你們,你這次可得好好表現
,莫讓我家主人失望!」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了。還請上使賜藥!」

  妙瑛冷哼道:「上回你不但沒有成功擒住旱魃,還在小妖後面前暴露了分魔
幻身大法,還妄想得解藥!」

  楚婉冰微微一愣,暗忖道:「原來那套武功叫做這個名字,分魔幻身大法…
…倒也蠻符合招式特性的,但我以前並沒聽說過魔界有這門武功,難道是端木姐
姐自創的?」

  念及端木瓊璇,楚婉冰心裡百感交集,又是無奈又是敬佩,無奈雙方難免一
戰,敬佩對方之神通驚艷。

  「侯玉玲一身佛門修為甚是雄厚,我若不動用真本事也勝不了她,端木姐姐
竟然能將她馴服,可見這白骨陰魔又有不凡精進!」

  侯玉玲是又跪又磕,最終妙瑛不耐地丟下一枚藥丸,轉身離去。

  侯玉玲千恩萬謝,竟毫無尊嚴地從地上拾起藥丸吃了下去,然後狼狽地爬到
床上睡覺。

  「她修為不俗,又跟魔界有勾結,就算我有隱虛法為憑,也不一定能無聲無
息地在她跟前離開,罷了,就再等一夜!」

  於是,楚婉冰就在屋樑上趴到天亮。

  侯玉玲起身伸了個懶腰,氣色頗為好,面容紅潤,然後喚來宮女梳洗一番,
說道:「準備好貢品,本宮要到大佛寺燒香!」

  楚婉冰曾打探到這位皇后乃佛家信徒,時常到寺廟裡燒香禮佛。

  待她離開口,楚婉冰才完全放心離去。

  侯玉玲的車駕往城中大佛寺,滿面春風,朱唇含笑,手指慵懶地撥弄著垂落
的秀髮,隨即扯下一根,放在車窗上,喃喃自語道:「蠢人看不見頭髮,但聰明
人一定能看見,你說是不是呢……冰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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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蛋,盜我賬號者死一戶口本,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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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17回 你來我往+番外篇 前生遺恨,萬世再逢】

【龍魂俠影】第24集 17回 你來我往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14

  接到楚婉冰傳來的訊息,龍輝一陣驚訝,忖道:「侯家果然跟魔界有關,真
是佩服魔尊,一開始就布下侯翔宇這一枚棋子潛伏在皇甫銘身邊多年,卻是隱而
不發,一直忍到邪神死,厲帝亡,才肯冒頭,經歷兩次大戰,各路勢力早已元氣
大傷,他們可以所是目前最大的贏家!」

  他走到地圖前,默視著那副行軍圖,圖中內容詳細,將樹林山澗的一切細節
都羅列在上,這正是齊王皇甫錚之遺物——神州行軍圖,龍輝將圖中內容拓展開
來,製成一幅幅精細的地圖。

  看著上邊的圖紋,龍輝歎道:「齊王,你可知你弟弟已經被人入了套,如今
凶邪環視,他這皇位也不知道能坐得多久……哎,昔日你之恩請,我銘記在心,
我會用盡所有力量要替你皇甫一脈拔除那些奸黨,重構大恆盛世。」

  「原來那日王孫巷的帝氣流失,是這個原因……」

  龍輝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輕輕蹙眉:「元鼎被我擒住,但還有淨塵可以主持
大陣,是不是也要對他下手呢?」

  想起以往並肩作戰的情誼,龍輝自問無法狠心對淨塵下重手,而且如今沒有
一點淨塵的消息,就連尹方犀和宗逸逍也似人間蒸發般,想必對方發覺了元鼎的
事情,已經讓這三人暫時躲藏起來。

  若是他們有意躲避,龍輝也難以找到他們。

  「既然找不到大角,我便將他外圍的釘子一個個拔掉!」

  想到這裡,龍輝立即神念傳音,傳訊江南:「摩雲、謄笑速速來見!」

  不消片刻,門外妖風席捲,兩妖出現在帳內。

  龍輝道:「命汝等趕往天馬山莊,探清虛實,如杜雲天也遭遇邪術控制,爾
等能擒便擒,不能擒便立即退走,保全自身乃首要!」

  雙妖接令稱是。

  龍輝默念心法,化出風、海兩大化體,說道:「放鬆身心,吾在爾等身上留
下暗勁,以免遭遇強敵可以安然脫身!」

  雙妖叩謝主恩。

  龍輝又拍了拍手,玉無痕捧著兩件件寶衣走出,交給二妖。

  雙妖不知其詳細,玉無痕解釋道:「這兩件乃靈隱衣,乃本妃所織,穿上之
後可隱匿身形,除非懂得衣衫針線排布,否則就算是破虛高手也尋覓不到爾等行
蹤,但只能使用兩次,每次半個時辰!」

  有此寶物加身,就等同有了兩條命,雙妖又是一陣感激:「多謝玉妃娘娘!


  雙妖立即上路,迅速趕到天馬山莊,謄笑身負補天訣,可輕易潛入,摩雲乃
蜘蛛妖,亦有獨特法門,雙妖瞞過「咯咯……莊主,你好壞啊!」

  屋內響起女子嬌嗔呻吟聲。

  雙妖施展神識探查,只見杜天雲正摟著兩個美婢親熱,上下其手,神態在無
昔日莊重沉穩,反而有幾分為老不尊。

  摩雲跟謄笑打了個手勢,又朝屋內努了努嘴,意思便是問他屋內之人是否有
問題?謄笑微微點頭,做了個口型:「不像往日的杜天雲!」

  摩雲聳了聳肩,示意道:「如何不像?」

  謄笑道:「杜天雲不好女色!」

  摩雲立即回過神來,想到那些道士,心中暗驚:「難不成杜老頭也被控制了
?」

  雙妖打定主意,繼續盯著眼前人。

  不一會兒,屋裡便響起急促的喘息聲,摩雲不禁一陣好笑,向謄笑挑了挑眼
睛,露出一絲戲虐玩味的笑意,彷彿在說這杜老頭還是老當益壯嘛!他們一直等
到半夜三更都不見杜雲天有何動靜,只是摟著兩個美人酣睡。

  謄笑比了比手勢,示意分頭行動,他繼續監視杜雲天,摩雲則到山莊四周查
探。

  摩雲斂氣凝元,在山莊四周逛了一圈,發覺又幾輛馬車,他走近查探,並未
發覺有何異樣,只是留著幾個空酒罈子罷了。

  摩雲聞了聞酒罈子,酒香濃郁,裡邊一定是曾經盛過上等美酒,他不禁一陣
唏噓,暗忖道:「若袁長老還在,這些美酒他一定會喜歡!」

  「嗯!」

  院子側面的一間房子響起一聲微弱的呻吟,摩雲趕緊湊近查探,發覺屋內的
床榻上躺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似乎因為腰腹圓碩而感到不適。

  摩雲頗為失望,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他刺探了好一陣子,發覺山莊頗為平靜,偌大的莊園居然連巡夜之人也鮮有
見到,著實反常無比。

  回到杜雲天屋子附近同謄笑回合,謄笑跟打個詢問的眼神:「捉不捉人?」

  摩雲凝想片刻,神念傳音道:「山莊安靜得出奇,以免有詐,吾等還是不要
輕舉妄動,此行以刺探為先!」

  謄笑也回了一個傳音:「這天馬山莊倒是讓人摸不透啊!」

  摩雲先是一愣,立即察覺了什麼:「天馬山莊?馬……對了,我們可曾見過
馬?」

  謄笑也醒悟過來,他們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聽聞過一聲馬啼,天馬山莊以養馬
聞名,斷不可能沒有一絲馬的痕跡!摩雲沉聲道:「速去馬場一探!」

  雙妖迅速奔向馬場,偌大的草原上愣是沒看見一匹馬。

  摩雲頗為失望,謄笑卻拉了拉他衣袖道:「摩雲,你看見那兒有什麼?」

  摩雲往一個馬棚看去,只見裡邊灑滿了草料,門欄被撞斷,於是便走了進去


  「謄笑,這兒的馬蹄由內至外,而且頗為凌亂,似乎馬兒是被倉促趕走的!


  摩雲俯下身來摸了摸地上的馬蹄痕跡,手指忽然接觸到一團黏膩,不禁奇怪
地道:「這又是什麼,黏糊糊的!」

  謄笑也湊過來,亦是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馬棚的四周,覺得有一面牆壁是重
新粉刷過的。

  謄笑奇怪地道:「一個馬棚也用得著重新粉刷牆壁?」

  說著掌心巧運真氣,往牆上抹去,真氣輕輕盪開上邊的石粉,露出一些黑色
,雖然被石粉覆蓋了許久,但謄笑依舊能嗅出一絲血腥味。

  「是血!」

  謄笑手掌一掃,柔勁便將石粉全部抹下,看見整堵牆都染滿了烏黑的血跡,
看得雙妖連連蹙眉。

  忙活了大半夜就得到了這些線索,雙妖用一個小瓶子收取了一些地上的粘液
,立即火速趕回軍營稟報龍輝。

  龍輝聽完之後不由得連連蹙眉,又讓摩雲將粘液呈上,凝視了半響,只覺得
這粘液頗為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碧柔,你覺得這些東西是什麼?」

  龍輝朝身旁的林碧柔問道。

  林碧柔柳眉緊蹙,捂著鼻子道:「我不知道,快拿開,噁心死了!」

  另一側的玉無痕也露出噁心的表情,說道:「比臭蟲的味道還難聞」!龍輝
霎時忽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道:「蟲……對了,魔界有種似蟲似獸的怪物,剛
從胎卵孵出時身上就是呆著這種粘液!」

  摩雲也醒悟過來道:「陛下,屬下也記起來了,族內史書記載,魔界蟲獸出
世時渾身皆是粘稠液體……而且在孵化過程需汲取活物血肉,然後破體而出,宿
主的臟腑血肉四下飛濺。難怪馬棚裡邊會有那麼多血跡,那些戰馬十有八九是被
這些怪物寄生了!」

  龍輝恍然,心想:「原來當初小胖子感應到西北的威脅是指這個……也不知
道杜小姐知道沒有?」

  於是便下令加派人手趕赴西北調查天馬山莊。

  到了中午時分,鴻鈞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凝重。

  龍輝立即請他坐下,問道:「鴻鈞教主何事光臨?」

  鴻鈞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羊皮殘卷,說道:「王爺,此乃吾教上古時期一門修
煉法決,但歲月長久,使得口訣流失了大半,只剩下這一殘捲了!」

  龍輝奇道:「這是什麼功法?」

  鴻鈞道:「按照殘餘的口訣推斷,這是一門關於如何降服修煉時產生心魔的
功法。」

  龍輝翻開殘卷,只見上邊寫著:「魔非魔,道非道,一念生萬魔,一念證大
道,道進則魔生,魔生則蔽道心,唯降心魔方證無上道。降魔之法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乃凝氣精神,心魔擾心,則我心若冰清,一念守初心,驅魔出體,下策雖
易行,然弊端甚大……」

  讀到這裡,口訣便因為殘缺而斷,只有下策之法。

  鴻鈞道:「這殘卷記載的下策其實就是我們現在修煉時所用的方法,以靜心
斂神之法驅除心魔!」

  龍輝微微一愣,忖道:「當初我跟妍妍一併渡劫時也是用此方法,但弊端卻
是什麼?」

  鴻鈞繼續說道:「此功法因歲月長久而流失了大半,但這麼多年下來也沒見
有什麼弊端!」

  龍輝道:「或許就是因為沒出現所謂的弊端,而這『下策』又較為容易施行
,所以漸漸中上兩策便不再使用,久而久之也就失傳了!」

  就在此時謄笑快步走來,衣甲破損,武息紊亂,顯然是剛動了武。

  謄笑面色冷肅地說道:「陛下,我們派去天馬山莊的弟兄遇上了襲擊!」

  龍輝臉色一沉,問道:「事情經過如何,且給我道來!」

  謄笑道:「屬下和摩雲帶人趕往天馬山莊,誰知抵達馬場時就遇上一些蒙面
人正在縱火燒馬棚,當時我們兩伙人相遇便動起手來!」

  龍輝道:「弟兄們傷亡如何?」

  謄笑道:「傷了二十人,但我們打贏了!」

  龍輝道:「那些蒙面人呢?」

  謄笑道:「他們見戰敗,全部服毒自殺,摩雲則留在原地,從他們血脈中提
取毒素,以便確認是何種劇毒!」

  剛死之人體內血氣尚未凝固,更方便從屍體中提出毒素。

  龍輝推斷道:「按照時間來推算,他們應該是在這幾天才將那些被蟲獸寄生
的馬匹運走,而在轉運過程中有蟲獸突然出世,馬兒便遭爆體厄運,所以血濺了
滿牆,他們因為時間匆忙便草草將牆壁粉刷了一下,而出世的蟲獸渾身帶有粘液
,所以馬場上邊殘留了一些,也就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今天來毀滅痕跡。」

  摩雲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龍輝問道:「摩雲,可是有了結果?」

  摩雲道:「屬下無能,未能看出毒藥來源,但已經用蛛絲抽取了毒素,準備
立即送回江南請燹禍、螣姬兩位長老鑒毒!」

  他頓了頓又說道:「陛下,屬下又探訪了一遍天馬山莊,卻發現山莊內已是
人去樓空,而且……還昨夜所看到的大肚婆也已經死了,死得苦狀萬分,肚子的
內臟像是從內至外地炸開!」

  眾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顯然是蟲獸破體而出的徵象。

  林碧柔道:「看來不只是戰馬,就連人也被那些蟲子寄生了,魔界這動作不
但夠大,而且還隱藏得這麼深!」

  龍輝哼道:「旱魃和元鼎一干人等剛被我拿下,這邊天馬山莊便急著轉移蟲
獸,這魔尊的手段可真夠老道啊!」

  林碧柔問道:「摩雲將軍,山莊是否還有卷宗一類的東西殘留?」

  摩雲道:「重要的卷宗已經被運走,只是剩下一些賬本之流……」

  林碧柔星眸一亮,眉飛色舞地道:「賬本?咯咯,足夠了,勞煩將軍將這些
賬本小心妥善運回江南,交給蝶妃娘娘!」

  摩雲望向龍輝,龍輝點了點頭道:「就按柔妃的意思來辦!」

  摩雲立即去辦。

  龍輝立即以神念傳音給龍麟軍各路要員,洛清妍、鷺明鸞、於秀婷三大高手
皆得知此消息。

  此外,龍輝更跟楚婉冰交代道:「冰兒,魔界的動作已經越發頻繁,你和雪
芯她們在京師一定得萬分小心!」

  楚婉冰回應道:「安了,我雖打不過那老魔頭,但要自保還是可以的,再說
還有雪芯和翎羽助我呢,你就顧好瑤瑤就行了!侯玉玲剛出宮,我這就去盯緊那
侯玉玲,說不定能順籐摸瓜,找到更多線索!」

  龍輝道:「也好,你定要照顧好自己,我這就派人到天外玄天刺探魔兵虛實
!」

  話說侯玉玲駕車離宮來到大佛寺,她的車駕只是普通的馬車,所以沒有引起
太大轟動。

  到了寺廟時看見裡邊湊滿人,侯玉玲有些詫異,立即宣來女衛:「阿瑛,去
寺廟裡看看,何事如此喧嘩。」

  阿瑛身材健美,玉腿高挑,幾個步便跨到人群外圍,朗聲喝道:「你們干什
麼,想聚眾生事嗎!」

  她身著官服,佩刀著甲,眾百姓哪敢逗留紛紛退去,現場只有一棵大樹,枝
茂葉盛,而且還結有菩提子。

  阿瑛拉過一個百姓問道:「這樹不是早已經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那百姓道:「回稟大人,我們來寺上香時看到有位僧人對著樹木念了一段經
文,然後這棵樹就迅速長大,還長出了新枝葉及菩提子來!」

  阿瑛頗感奇怪,立即回報。

  侯玉玲聽聞有些詫異,問道:「那僧人何在?」

  阿瑛道:「根據民眾所說,他到了大雄寶殿內跟主持討論佛理。」

  侯玉玲道:「隨我去瞧瞧!」

  阿瑛應了一聲是,玉手按著刀柄隨侯玉玲走入大殿。

  主僕二人並未直接進入大雄寶殿,而是從側門經偏殿而入,躲在法幡後觀望


  殿內,兩名僧人盤膝對坐,其中一人乃大佛寺主持悟相,另一人正是龍輝安
排入京的惠明師。

  侯玉玲進來之後,就見悟相雙掌合十,恭敬地道:「上師佛法精湛,老衲佩
服!」

  侯玉玲頗為吃驚,這悟相大師雖然不懂武功術法,但卻精心鑽研佛法,其造
詣頗深,甚至是波旬亂世之前也是大有來頭。

  「哪來的山野和尚,居然將悟相說得心服口服?」

  侯玉玲不禁有些驚愕,這時惠明師站起身來,回禮道:「那裡那裡,小僧不
過懂得一些皮毛罷了,能跟方丈討論佛理實乃吾之福緣。」

  悟相方丈道:「上師佛法精湛,不知準備在何處說法傳道?」

  惠明師道:「法在人心,只要有人願意聽吾絮言!」

  悟相方丈道:「佩服佩服!」

  惠明師道:「時辰也不早了,貧僧告辭了!」

  待惠明師離開大雄寶殿後,阿瑛問道:「娘娘,是否要盯住那和尚?」

  侯玉玲蹙眉凝想了片刻,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阿瑛連連點頭。

  從龍輝處瞭解到了情況,楚婉冰立即跟上侯玉玲的車駕,來到大佛寺外潛伏


  過了一陣子,看見惠明師從裡邊走出,不由一陣竊喜:「鷺姨的這棋子也開
始發揮作用了!」

  又過了片刻,皇后車駕從寺內駛出,阿瑛則在繼續護在馬車旁,楚婉冰立即
施展靈隱之術追了上去。

  「魔氣!」

  楚婉冰媚眼一瞟,立即看出虛實,阿瑛有股魔氣,其真實面容正是端木瓊璇
的貼身女衛——妙瑛!妙瑛隨著車駕走了一段路,馬車忽然跟另一輛馬車擦肩而
過,待馬車錯身後,妙瑛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甩開侯玉玲,果然有問題,她十有八九要去跟陰魔聯繫!」

  楚婉冰當下便跟了過去,妙瑛的根基還低她幾班,那能輕易擺脫,楚婉冰輕
易地跟了上去,只見妙瑛閃過一間米鋪,然後又從後門出去,身上的衛甲已經換
成了一套粗衣麻布,頭戴斗笠,再加上她身段高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農夫。

  換了裝束後,妙瑛低著頭繼續趕路,穿街過巷,逐漸來到城郊的一片農田,
緊接著鑽入一間農舍之中。

  楚婉冰鳳目凝華,望向農舍,然而裡邊卻是一團濃霧,無法看清,顯然是設
了障眼法陣,以免被人看破虛實。

  楚婉冰用心神八法再感應了農舍四周,她這套心法雖然不如劍心般敏銳,但
也能做到遇強則應的效果,她如今處於天人巔峰,能比她強的就是破虛高手,只
要有破虛高手在附近,心神八法便會有所感應,也可以讓她避免跟魔尊這一檔次
的高手交戰的危險。

  確認沒有破虛級別的存在後,楚婉冰立即動身,鑽入農舍,裡邊擺放著一些
簡單的傢俱,未見妙瑛的蹤影。

  楚婉冰蓮足在地上試著踩了幾下,感覺到足底傳來一片不實在感,心想:「
原來是有密道!」

  她也不找尋機關,將一道真氣由足底湧泉穴灌入地面,氣流順著機括而動,
只聞卡的一聲,密道門板立即被打開。

  楚婉冰縱身躍下密道,來到一個廣闊的地下密室,甫一下來,便見妙瑛正埋
首桌案上寫著什麼。

  看準時機,楚婉冰決意出手擒下妙瑛,逼問出端木瓊璇的下落,玉掌一揚,
猛地朝妙瑛背門吐出一股渾厚真氣。

  妙瑛背門中招,身若斷線紙鳶飛跌出去,整個人忽地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妙瑛侍衛,我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不會傷了你的性命,只是暫時讓你
不能動彈罷了!」

  楚婉冰走到她身邊,俯下身來便要將她拿住:「你乖乖帶我去找你主子,我
自然不會難為你!」

  就在她附身的剎那,地上的妙瑛忽地彈了起來,一記奔雷厲掌擊在楚婉冰中
丹氣海。

  楚婉冰內息倏地一亂,氣海受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雪白的衣衫染上了點
點艷紅。

  「糟糕,中計了!」

  楚婉冰飛速後退,脫出對方控制範圍。

  妙瑛緩緩站了起來,抖了幾下嬌軀,發出卡卡的聲音,身形立即縮小了幾分
,方纔那高大的身段竟然是以拔骨之法偽裝出來的。

  「冰妹,你找我嗎?」

  妙瑛伸手往臉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居然是端木瓊璇。

  楚婉冰芳心一凜,但卻無任何緊張,反倒是生出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和歡
喜,朱顏如花地笑道:「端木姐姐,你好狡猾哩,居然騙人家!」

  端木瓊璇溫柔一笑,道:「冰妹這麼聰明,姐姐還擔心瞞不過你呢!」

  楚婉冰抹去嘴角鮮血,說道:「端木姐姐,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小妹著實
擔心你!」

  端木瓊璇莞爾笑道:「冰妹,你真的想我嗎?」

  楚婉冰幽幽歎道:「真的,當初以為姐姐魂飛魄散,小妹著實傷心得很!但
看見妙瑛出現,我就知道姐姐沒死,歡喜得不知怎麼是好,所以行為有些激動,
但也是為了能早日見到姐姐!」

  端木瓊璇噗嗤笑道:「好妹妹,你這麼想我,姐姐很是高興。既然我們姐妹
情深,不如咱們以後就雙棲雙宿,遠走高飛,不再管這些紅塵瑣事,如何?」

  楚婉冰跺腳嬌嗔道:「姐姐,你又來了,人家上回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楚婉冰藉著跟她說話的空檔拖延時間,迅速運起不滅鳳體,消解傷勢,然而
魔氣入體,猶如跗骨之蛆,迅速流轉奇經八脈。

  傷勢雖然痊癒,但入體魔氣卻不斷擾亂氣脈,使得真氣極為紊亂,氣脈被鎖
,只餘六成功體。

  端木瓊璇微笑道:「冰妹,姐姐知道你不畏傷害所以剛才那一掌只是的效果
其實是封鎖你的氣脈罷了!」

  楚婉冰苦笑歎道:「端木姐姐準備可真是充足啊!」

  端木瓊璇道:「沒辦法,誰讓冰妹你這段時日裡大出風頭,姐姐只好小心翼
翼地鑽研該如何對付你了!」

  妖魔雙姝本是絕代雙嬌,各有所長,亦是女中雄才,如今再度相遇,立場不
同,唯戰一途!楚婉冰收斂心神,玉手往腰間一抹,抽出鳳嫣劍,端木瓊璇伸手
一揚,召出白骨魔刀——斷天行。

  兩人眼神冷若冰霜,緊盯對方,各自尋覓破綻。

  端木瓊璇眼神回暖,宛若三月春花,笑靨盈盈地道:「冰妹,咱們上回的賭
局被你那不識趣的妹妹打斷了,不如今日再續——如何?」

  楚婉冰也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好啊!」

  端木瓊璇只覺得心若火燒,激動不已,骨刀當頭劈下,刀氣宛若山崩海嘯,
正是一招「山海崩」,刀氣臨身,楚婉冰雙足為之失衡,她想也不想立即沉腰扎
馬,肥美的臀瓣將白裙撐起一道柔潤的圓弧,比起幾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水潤,
哪怕是輕輕一握都能掐出水來。

  小鳳凰雖然無心使媚,但她渾身上下無不是妖媚入骨,撩得端木瓊璇被心火
亂竄。

  楚婉冰吸納地氣,穩住下盤,鳳嫣往上一推,擋住端木瓊璇的重刀。

  「區區拔山掌何足道哉,看我破你!」

  端木瓊璇激動地嬌呼起來,刀勢倏然朝下一拉,刀氣斬入地下摧毀這楚婉冰
足下的土氣,從根本上破解了拔山掌,彷彿早已透析拔山掌之訣竅。

  下盤再度被擾亂,楚婉冰狼狽後退,端木瓊璇在地上拖刀一轉,劃出一個圓
弧,無數刀芒破地而出,正是一招「地煞動」。

  楚婉冰以圓為守,抖劍成花,抵擋刀氣,但先機已失去,劍花被刀氣斬破。

  楚婉冰咬緊牙關,催動剩餘的六成功體,腳踏蓮步,身若游蛇,在刀氣中左
躲右閃,避開要害。

  忽地感到裙下一涼,膝蓋以下的裙子竟被刀氣斬斷了大半截,露出兩截晶瑩
圓潤的小腿。

  端木瓊璇眼光火熱,直勾勾地盯著楚婉冰的雙腳,喃喃自語道:「冰妹,你
全身上下無處不美!」

  楚婉冰臉蛋一紅,嗔道:「端木姐姐,你壞死了!」

  端木瓊璇笑道:「傻妹妹,你上次昏倒,也是姐姐替你換洗乾淨衣服的,你
的身子我還有哪裡沒見過呢!」

  楚婉冰聞言,耳根一陣發燙,哼道:「好啊,你看了我,我也要看你!」

  話音未落,劍化三千迅影,還以顏色。

  端木瓊璇抽身後退,她為了假扮妙瑛,所以身上的衣服尺寸偏大,就在她後
退的時候,衣衫又是一鬆,露出半截白嫩豐滿的酥胸,著實迷人。

  楚婉冰笑道:「好姐姐,你躲不開的!」

  劍氣忽冷忽熱,忽剛忽柔,忽快忽慢,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中的武式


  端木瓊璇雖然避開了正面傷害,但劍氣卻是緊緊纏在她身上,上衫頃刻化作
齏粉,露出那件墨綠色的貼身褻衣,只見她身材緊繃勻稱,粉頸修長,藕臂圓潤
,蠻腰纖纖,而胸前更是峰巒疊起,撐得墨綠色的絲料繃得緊緊的,隨時都有裂
開的可能,高聳的乳峰透過單薄的絲綢隱約可見兩點棘突,白皙的乳脂從褻衣上
緣和邊緣溢出,宛若堆砌的沃雪,水潤而又緊湊無比,就如同兩團發酵到了極點
的大白饅頭,惹人垂涎。

  端木瓊璇也不掩飾,落落大方地挺起胸膛,晃蕩出一陣乳波肉浪,笑道:「
好妹妹,你若是想看,姐姐自然不會吝嗇,何苦如此費力呢!」

  楚婉冰道:「不嘛,人家喜歡一件件地剝下來看!」

  端木瓊璇笑道:「你這丫頭都是當娘的人了,還是這麼調皮,等我扒下你的
褲子打你屁股!」

  楚婉冰鳳目凝出一團異光,含笑道:「端木姐姐,你可小心點,別被我先剝
個精光!」

  小鳳凰言辭間並無惱怒,卻是有種閨中姐妹的嬉笑嬌嗔,雖然知道端木瓊璇
對自己窺竊已久,但她卻是惱不起來,或許因為對方是女子的緣故,而且無論容
貌、武功、計謀都不輸自己的女子,若是換了其他一個人,她早就打動殺機,直
接施展玄凰武典中的殺招,將對方打得形神俱滅了。

  但對於眼前魔女,小鳳凰更多的是讚賞,以及從相互較勁中獲取喜悅。

  端木瓊璇心中暗自盤算:「真如姑母所言,玄凰武典著實深不可測,即便中
了我的鎖功大手印,她還是游刃有餘,以目前狀況,勝她不難,但要留住她卻是
辦不到……哎,罷了罷了,起碼這鎖功大手印能讓她兩三天內分不出心思來管我
的事!希望兩三天能夠完成最後步驟……」

  「端木姐姐——看招!」

  忽見小鳳凰一聲嬌吒,鳳嫣劍捲掃而出,勢如鳳凰展翅,看起來就像是聖靈
七絕中的鳳翔劍訣,端木瓊璇心只此招是佯攻中路實取兩翼,立即旋刀護身,守
住兩翼,誰知楚婉冰劍芒不但分取左右,中路劍勢更是猶如怒龍出海,勢不可擋
,直接劈開魔女中路,直取心窩要害。

  這一招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絕學——鳳翔龍騰,此招乃結合龍鳳之力而出
,端的是讓端木瓊璇吃足苦頭。

  「不對,不是單純的鳳翔劍訣!」

  端木瓊璇花容丕變,已知預判錯誤,當下也不再保留,體內魔氣陡然聚集,
魔軀化作刀芒,硬接龍形劍氣。

  劍氣刀勁相互抵消,然妖魔爭鬥卻意猶未盡,端木瓊璇趁勢一刀劈來,楚婉
冰在揮劍擋刀的同時,一記劍指刺向端木瓊璇胸口,端木瓊璇也是打出了真火,
撮指成刀掃向楚婉冰腹部。

  雙方互相吃了一招,楚婉冰鎖功在先,真力不足,劍指難以刺破端木瓊璇的
護身真氣,然而卻是撕開了她半個肚兜,一團白嫩的酥乳崩彈躍出,乳肉豐潤圓
碩,中央的乳珠粉潤鮮嫩,還透著一股淡淡的乳香,顯然是純陰充沛的體質。

  而楚婉冰也小腹也中了對方一記掌刀,幸虧她有不滅鳳體消解傷勢,但衣衫
下擺卻被斬開,露出潔白平坦的小腹。

  這對妖魔雙姝一者袒胸露乳,一者腰腿乍現,殺機重重之餘卻透著無比鮮艷


  話說天馬山莊賬本被送入江南,崔蝶將十幾本賬簿一一翻閱,越看眉頭越是
緊蹙。

  一旁的漣漪奇道:「蝶姐姐,這賬本有什麼問題嗎?」

  崔蝶道:「賬簿中記錄了天馬山莊這半年來的生意往來,大多是馬匹的交易
,但在近兩三個月卻多了一些酒水生意。」

  她伸出玉指點著其中一頁道:「這裡說天馬山莊上個月運出三千罈酒,但…
…這一本關於車運的記錄卻足有一千多車次。按照正常來估算,一輛普通的馬車
可以裝二十到三十罈酒,這車次卻多得不同尋常!」

  漣漪領悟過來,說道:「莫非他們還轉運了一些其他東西?」

  崔蝶點頭道:「應該是如此,這些東西或許關係這日後形勢!結合天馬山莊
人去樓空的消息,我估計這些多出來的車次是將山莊裡的人運走!不然的話,天
馬山莊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全部走光,一定是分批轉移,以至於兩大妖今日
撲個空!」

  漣漪道:「蝶姐姐,你還能推斷出其他什麼問題麼?」

  崔蝶道:「這些酒水運往至東塘、魯城、百觀等等地,這些地方倒也是幾個
較大的買酒地,但途中必須經過嵐谷和車杉林,這裡根本就是流民的聚集地,而
且他們還運了不少糧食。」

  漣漪道:「往這地方運糧運酒,不是給流民來搶嗎!」

  糧食、流民、搶奪……雙姝臉色倏然一變,不約而同地驚呼道:「蟲獸!」

  漣漪道:「他們把蟲獸的卵混入糧食和酒水中,然後故意經過流民聚集之地
,引誘他們來搶奪,就可以便將蟲卵寄生在活物身上了!」

  崔蝶道:「現在的流民根本無人理會,死多少也不會引起轟動,這魔尊好毒
的算計啊!」

  漣漪咬了咬唇道:「不能讓魔界得逞,我這就去請示娘親,立即採取行動!


  崔蝶道:「漪兒,先稍安勿躁,依我來看,這蟲獸只怕已經孵化出來,流民
也九死一生,現在去只是見到一堆血肉罷了!不如,咱們從另一個方面先發制人
!」

  漣漪道:「蝶姐姐有何高招?」

  崔蝶又翻開一本賬簿道:「這本賬簿裡邊記載了一些鐵器和礦石的買賣,其
買賣雙方除了天馬山莊外,還有一些武林門派及豪門世家。」

  漣漪奇道:「蝶姐姐,你打算怎麼辦?」

  崔蝶道:「現在雖然進入了神魔亂舞的年代,但即便如此,物資依舊是各方
勢力的根本基礎,所以我想直接針對他們的後方物資。魔界不是暗中操縱一些武
林勢力來買賣礦石鐵器嗎,我就直接截斷他們的貨源。我準備動用江南的商會力
量,打垮和收購這些貨源地!」

  漣漪道:「嗯,我這就去請示娘親……」

  「不用了,就讓蝶兒放開手去做!」

  屋外走入一名白衣美婦人,正是洛清妍,她輕點螓首道:「蝶兒的想法連我
也沒想過,相信魔尊也是如此,位於這個層次的人或許只是注重兵力的強弱,對
於後勤多少有些疏忽,相信蝶兒此招可搶先一步擾亂敵方陣腳!」

  漣漪點點頭道:「半天之內,我立即讓雀影查出這些背後的商家!」

  崔蝶朝洛清妍行了個萬福,說道:「多謝妖後娘娘,只要確認了名單,我這
便動用江南遼東兩地的商會,讓他們全都關門倒閉!」







【龍魂俠影】24集 18回 魔爪暗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20

                        龍魂俠影 24集18回 魔爪暗伸

  「冰妹,姐姐的鎖脈之法可非易於,就算是你娘中了也未必好受哩!」

  端木瓊璇對於嬌軀乍現的春光也不掩飾,任由雪白的玉乳袒露在空氣中,笑
盈盈地看著那露臍露腿的小鳳凰。

  楚婉冰迎上她火熱侵略的目光,嫵媚一笑:「好姐姐,未到最後可不要輕易
下定論哩!」

  端木瓊璇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你敗得徹底!」

  一股魔氣緩緩凝於刀刃,發出嚶嚶嗡嗡的刀鳴聲,聲音雖不大,但卻直鑽腦
門,楚婉冰只覺得耳膜一陣刺痛,連忙運氣抵禦,將音波逼出三尺之外。

  端木瓊璇刀鋒一劃,空間開始扭曲,楚婉冰有種頭重腳輕的錯覺,彷彿天地
皆已失衡,整個人輕飄飄的,無法施力。

  此時端木瓊璇骨刀已然劈來,楚婉冰花容一凝,鳳嫣劍掃向刀背,避重就輕
,誰知剛一接觸就被一股渾厚罡勁震得手臂酥軟,虎口欲裂。

  「冰妹,這是姐姐新創的武功——魔天逆道決!」

  端木瓊璇嬌笑道:「好妹妹,這只是第一招,你要是撐不住了,就告訴姐姐
,姐姐一定會及時收招,畢竟傷了你我也心疼的!」

  楚婉冰被她一激,傲氣頓生,不甘示弱道:「多謝姐姐好意,但小妹也有新
招,想請姐姐賜教一二!」

  「侯玉玲是她的屬下,想必她對太易天啟也有了防範,既然如此,那就……


  楚婉冰豁出六成功體,再施玄凰武典之五太秘式——太初一炁。

  太易時期,寰宇萬物處於有和無之間的界限,整個宇宙無論空間還是時間都
處於一種停滯的狀態,所以太易天啟便是從這種境界而出發,玄天真龍的本體便
在此刻蘊育。

  太易之後便是太初,亦是玄天真龍誕生的時期,這個時期一道炁罡打破停滯
的時間和空間,逐漸開始了創世之象。

  楚婉冰秘招甫出,便將端木瓊璇的刀氣全部引為己用,整個密室都只存在著
她的罡炁,端木瓊璇刀式陡然一顫,真力先是被抽吸一空,緊接著便是楚婉冰一
劍刺來,鳳嫣軟劍被浩然罡氣逼得陡直筆挺,堅不可摧。

  端木瓊璇認準劍路,提刀舉起,以刀背擋住劍鋒,但卻擋不住太初劍罡,罡
炁透過骨刀結實地打在端木瓊璇身上。

  端木瓊璇悶哼一聲,俏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變紅,最終湧起一股淡紫色,噴
出一口鮮血。

  楚婉冰雖佔了便宜,但亦不好受,五太密招雖然威力無窮,但要必須有八成
功力以上才能施展,如今她強運密式後果便是氣脈再度受損,已經感到一陣頭暈
眼花。

  「走!」

  楚婉冰當機立斷,趁著端木瓊璇尚未緩過氣來,鳳火熊熊而燒,背後張開一
雙金羽凰翼,展翅瞬間即捲起狂風,頓時風乘火勢,整個密道皆被摧毀,火光沖
霄而起,化作一隻火鳳凰撕破雲層,頃刻消失。

  原先的密室此刻已經被鳳火轟成一個巨坑,端木瓊璇靜靜地站在裡邊看著楚
婉冰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悵,她魔氣運轉體內三大周天,驅散傷勢。

  「主子!」

  妙瑛從一旁掠出,見端木瓊璇衣衫不整連忙脫下生生披風給她裹住,問道:
「主子,你受傷了?」

  端木瓊璇道:「無妨,她中了我的鎖脈手,功體先折四成,強運極招也是後
勁不足,我所受之傷也是有限。」

  妙瑛站在一側問道:「那小妖後該怎麼辦?皇甫家那兩個小蹄子擺明了是要
跟主子你做對,有她在……只怕會影響主子的計劃?」

  端木瓊璇道:「鎖脈手雖然不能制住她,但也足夠讓她忙活幾天來解開禁錮
,我們也有了一定的時間來完成計劃了!」

  話說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瑤三姝正在殿內聊天,忽然看見火影閃動,空間
撕裂,一道白影跌跌撞撞衝了出來。

  魏雪芯驚訝無比,連忙上前攙扶:「姐姐,你怎麼了?」

  目光落在楚婉冰胸前衣襟的那抹嫣紅,更是觸目驚心。

  楚婉冰雙腳一軟,癱倒在妹妹懷裡,虛弱地道:「我被陰魔暗算,功體被鎖
……快,扶我躺下……」

  白翎羽趕緊幫忙,皇甫瑤連忙鋪床,安置楚婉冰躺下。

  魏雪芯替她蓋上被子後,說道:「姐姐,我馬上聯繫大哥……」

  楚婉冰連忙制止道:「不要,不要告訴他,他知道的話一定會火速殺入玉京
……現在魔尊並不在玉京,若小賊此刻入京,勢必刺激魔尊,提前引發大戰,到
時受苦的又是這些無辜百姓!」

  魏雪芯問道:「白骨陰魔都已經潛伏在玉京了,魔尊又會在哪?」

  楚婉冰搖頭道:「不知帶,但我們擺出那似散又聚的陣型後,魔尊覺得難以
各個擊破,所以也會以相同的方式應對,推他女兒出來吸引眾人焦點,自己便躲
在後方積蓄實力。」

  白翎羽道:「也就是說又有一場惡戰即將到來了?」

  楚婉冰點點頭,眼皮也越來越重,說道:「我不在的時間,你們要盡快揭穿
侯玉玲謀害皇子的惡行……越快越好……」

  說罷便陷入成眠,第八鳳魄自行護主,五色翎羽飄然而現,將楚婉冰裹在其
中,形成一顆巨繭,同時玄凰武典的內力也自行產生一個空間,將巨繭藏納入內
,宮殿之內一切恢復如常。

  魏雪芯幽幽一歎道:「姐姐沉眠療傷,現在就只能靠我們三人了,對於宮廷
的算計我一竅不通,所以翎羽現在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白翎羽臉蛋一紅,努嘴道:「我從小就跟督帥在軍營長大,那懂得什麼宮廷
算計,我寧可跟侯玉玲直來直往,真刀真槍地殺個痛快。」

  魏雪芯蹙眉凝思了片刻,說道:「這麼說來後宮女子的激鬥都是暗箭陰招了
?嗯……那不如,翎羽你就按照你的風格來,直來直往,找準時機向你皇兄挑明
利害,給那侯玉玲致命一擊!」

  白翎羽想了想,蹙眉道:「我試試看……先給那惠明師傳話吧!」

  魏雪芯道:「對方一定知道姐姐受了傷,這段時間一定會加緊暗地的勾當,
或許這也是個機會,在白骨陰魔看來,普天之下也只有姐姐配做她對手,如今姐
姐閉關療傷,她一定會所有放鬆,正好可以給我們可乘之機!」

  白翎羽道:「雪芯,你有什麼想法?」

  魏雪芯道:「翎羽你就繼續盯緊宮中變化,我暗地裡盯住侯玉玲,看看她們
在搞什麼把戲,適當時候亦可明暗夾擊,打她個措手不及!」

  白翎羽點頭稱好,便以神念傳音予惠明師,然後再同蕭貴妃和蕭太后約定好
了時日。

  皇后寢宮外,魏雪芯模仿其母的虛空劍意,雖不能達到於秀婷那種萬物皆無
,寰宇盡空的境界,但也能遁入虛空清寧之態,足以媲美楚婉冰的靈隱之術。

  「我就不信侯玉玲能一點破綻都不露!」

  魏雪芯神念醞釀,將劍心牢牢鎖定於寢宮之內,卻見侯玉玲依舊安然不動,
仍是如日常那般生活,並無特別之處。

  靜等了許久,仍未見動靜。

  侯玉玲深居簡出,生活都極為樸素,若非魏雪芯提前從姐姐口中得知,還真
以為她是難得一見的賢後。

  魏雪芯反思道:「她身為一國皇后,未必事事躬親,那必定會有她的心腹去
辦事,只要盯緊那心腹即可!」

  魏雪芯將劍心範圍擴大,立即接觸到一股磅礡武息,定神一看,只見一名女
衛昂首挺胸正朝著宮門外走去。

  「你們在幹什麼,一點精神都沒有,怎麼保護皇后!」

  阿瑛指著一隊守衛訓斥道,那些守衛被她訓罵,卻是不敢露出一絲不忿,個
個點頭應是。

  「這應該就是侯玉玲身邊的護衛,名字叫做阿瑛,據雀影的情報,此女武藝
不俗,精明幹練,負責東宮的一切守衛事宜,亦是侯玉玲的心腹。但雀影得到的
情報並不多,這女衛平日行事低調,而且身份來歷也頗為空白……」

  魏雪芯回想起漣漪給她的情報,決定先從這女衛下手。

  想到這裡,魏雪芯將神念凝聚成一條線,化作無形劍芒射出,直接鑽入阿瑛
腦識中,這招名為「心神劍識」,以往的劍心只是用來查敵感應,自從歸隱盤龍
聖脈一段時日,於秀婷跟鷺明鸞多番交流,從玄媚奪神術中悟出些道理,使得劍
心也具備了攻擊性,不但可以直接攻擊對方腦識意念,雖沒有玄媚奪神術那般玄
妙的控心之法,但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察覺到對方一些表淺的想法。

  「城南三曲巷!」

  魏雪芯捕捉到侯阿瑛一個短暫的想法,於是便再繼續跟著她,心中卻也多了
幾分謹慎,畢竟楚婉冰也曾因為跟蹤她而遭受偷襲,讓魏雪芯不得防。

  到了城南三曲巷,魏雪芯依舊不動聲色,繼續隱匿氣息,阿瑛與她根基相差
甚遠,故而不知有人在後跟蹤。

  阿瑛走入巷子內的一間小屋,魏雪芯則在外邊等候,藉著留在她身上的那一
縷心神劍識窺視屋內情形。

  一股淒厲怨毒的慘叫聲傳入耳中,饒魏雪芯劍心牢固也被驚出一聲冷汗,心
跳亂顫:「什麼東西這般可怕?」

  她再仔細一看,屋裡瀰漫著無數怨氣,每一道怨氣都凝聚成一個嬰兒形象,
可見這些怨氣是從嬰兒身上取來。

  魏雪芯無比震驚,暗忖道:「這女衛為何收集這麼多嬰兒的怨氣,侯玉玲她
究竟想幹嘛?」

  再仔細一看,無數怨氣中有股頗為獨特,隱約帶著有紫微之氣。

  是小皇子的怨氣!魏雪芯大吃一驚,這道怨氣極為濃郁,甚至可以說是最為
純正,應該是孩子出生的剎那被害死時產生的第一個怨毒念頭,魏雪芯再看其他
怨氣,也都是出自男嬰,無一例外,跟小皇子一樣都是出世的那一剎那被奪去性
命而生出的怨毒意念。

  魏雪芯曾記得龍燭在出世後開眼的剎那,眼神純真而充滿著對新生的渴望,
若是被人奪去生存的權利,最為純真的童心也便會產生最為怨毒的恨意,就猶如
太虛花果那般,由至純轉為至穢,魏雪芯初為人母,對此感觸更深。

  看到這些男嬰的怨氣,魏雪芯氣得險些爆肺,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歲月劍柄
上。

  三日之後,傳出蕭太后身體抱恙的消息,皇甫銘連忙去問安。

  只見蕭太后從床榻上撐起身子,有氣無力地道:「皇兒,母后這幾天都在做
著一個怪夢,夢見有被幾個人拿著刀劍追殺,他們所哀家前世欠了他們的,所以
今生回來報仇了!」

  皇甫銘道:「這前世今生的輪迴之說虛無縹緲,母后不必盡信!」

  蕭太后幽幽歎道:「先前是瑤瑤連番噩夢,現在又是哀家,皇上只怕這是不
祥之兆,如今祖祭將至,昊天教死灰復燃,不可不小心啊!」

  皇甫銘道:「母后請安心,孩兒這便加緊動作,勢必在祖祭之前掃平一切不
安因素。」

  蕭太后道:「皇上,夢兆不會無緣無故,還是找個高人來解夢吧!」

  皇甫銘道:「母后請安心,朕就命人去尋找!」

  皇甫銘下令後,可就忙壞了身邊的人,為了尋訪所為的解夢高人,這些內侍
可是走遍了大街小巷,明察暗訪。

  終於在城西一處見許多百姓聚在一塊,排成長隊。

  內侍有些奇怪,便湊過去問個究竟。

  一個百姓說道:「來了個和尚,不但能算過去未來,避凶趨吉,還可以幫我
們解夢,靈驗得很。」

  內侍心底暗自生疑:「有這麼神麼?」

  於是便也學著百姓們來排隊,等到了自己後,看見一個和尚正盤膝坐在一個
蒲團上,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微笑。

  內侍問道:「大師,可懂解夢?」

  惠明師道:「略懂一二,還請施主賜教。」

  內侍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正在吃豬肉,吃著吃著就變成了牛肉,
然後又成了羊肉。敢問大師,這是何徵兆呢?」

  惠明師閉目一笑,說道:「施主,解夢一說必須將夢境如實告知貧僧,可施
主這般造假,請恕貧僧無能為力!」

  內侍道:「大師怎知我沒有說實話?」

  惠明師含笑不語,輕輕搖頭。

  後邊的人也催促道:「你是不是有意來搗亂啊,不問就快滾,我們還等著大
師解疑呢!」

  內侍臉上一紅,開口問道:「大師,可知我從何而來?」

  惠明師笑道:「施主身帶紫氣,這股紫氣乃帝王之靈蘊,但施主面容並無尊
貴之象,而且身上紫氣微弱,想必此氣非施主本身所有,而是長年累月跟著紫微
帝星,故而沾染了紫氣,所以施主乃出自宮廷之人!」

  內侍頓時一愣,心中大呼神人也。

  內侍道:「大師,有位貴人連續做了噩夢,希望大師能幫忙!」

  惠明師點頭道:「佛修者慈悲為懷,既然有厄難纏身,貧僧自當一試!」

  漣漪將一封密函交給了崔蝶,崔蝶接過一看,正是跟天馬山莊有生意往來的
店家名號,心裡頓時有了打算,喚道:「來人,速召開江南商會!」

  侍衛聞言立即去辦,各路商人接到崔蝶號令哪敢不從,哪怕是在外地的,也
都八百里加急趕了回來。

  眾商賈齊聚一堂,崔蝶單刀直入道:「本妃有事交代爾等去辦,務必保證妥
當!」

  眾人連聲稱是。

  崔蝶說道:「賈老闆,你負責將林縣鐵礦買下來!徐掌櫃,北屯郡的三通山
如今握在沐家手中,沐家以絲綢生意為主,本妃要你的綾羅綢緞莊用盡一切辦法
,務必在三日之內打垮沐家的絲綢生意……」

  崔蝶如數家珍般將任務佈置下去,乾淨利索,眾商家牢記在心,哪敢怠慢崔
蝶的命令,用盡各種方法對目標商家進行阻擊。

  日落之前,崔蝶便接到捷報傳回,三所距離江南最近的商家已經被打垮並收
購,無一例外的是,這三家商舖都是經營鐵礦生意。

  崔蝶將商會傳回來的捷報呈給洛清妍:「洛後娘娘,蝶兒查過了,這三家商
鋪的鐵礦全部是運入京師!」

  洛清妍蹙眉道:「這麼大的鐵器運轉,朝廷難道沒有注意?」

  崔蝶道:「他們有兩成鐵器是給朝廷建造陵墓和皇宮用,但其他的卻是經過
了幾重中繼,要麼化整為零,要麼改換名目,這種是走私貨的手法!只要做得足
夠小心,那便是滴水不漏,但為了掩飾真實貨物,就必須不斷地偽造各種名目,
由於偽造過程極為複雜,使得商家本身要時時刻刻作出記錄,否則到了最後連他
們自己也會被弄糊塗。所以只要能捏住他們的賬簿,就能知道他們貨源的來龍去
脈!」

  洛清妍道:「從這些鐵器的去路來看,你有何結論?」

  崔蝶道:「他們這三家店舖總共運出了將近三千多斤的鐵礦,若我沒猜錯十
有八九是要打造兵器!」

  洛清妍道:「原來如此,魔界的七大境界已經被厲帝並入煞域,如今煞域又
被地藏所控,魔尊沒了大本營,正是資源匱乏,所以必須得從人間汲取資源!」

  這時又有一名雀影部前來匯報:「拜見太凰妖後,拜見蝶妃娘娘,周氏金鐵
鋪已經進駐河西!」

  崔蝶不由大喜,說道:「娘娘,河西的陳泉金莊乃是著名的打鐵世家,專門
打造各種金鐵器物,也是這段時間跟天馬山莊來往密切。」

  洛清妍道:「河西距離江南頗遠,陳泉金莊在當地也有所根基,要收購他們
恐怕不易!」

  崔蝶道:「這莊子手藝確實不錯,但精湛之處都把握在那幾個老師傅手裡,
東家則用厚祿養住那幾個老師傅,對於那些年輕學徒卻是苛刻得很。所以周氏金
鐵鋪這次就是要到河西挖牆腳的,直接開出高報酬,將那些年輕學徒全部挖過來
!陳泉金莊沒了人手幹活,那些個老東西技藝再精湛又能做什麼!」

  洛清妍芳心大喜,連連讚道:「蝶兒果然精明幹練,進退有據,手段多變,
短短幾個時辰就取得成效了!」

  崔蝶道:「都是娘娘指導有方!」

  洛清妍莞爾道:「你不必捧我了,這全部都是你的注意,日後當記你一大功
!」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但卻是在門外踱步,洛清妍蹙眉道:「誰在外邊
,為何不進來?」

  這時一個圓乎乎的臉蛋探了進來,正是蕭蕭。

  洛清妍莞爾道:「蕭蕭,你怎麼不進來?」

  蕭蕭撇了撇嘴,道:「師父都找不到,我想要找姐姐!」

  這段時間鷺明鸞都在忙著理順元鼎等人的腦識,故而來不及照看蕭蕭,就連
女兒雁璃也沒空照顧,都是由穆馨兒和秦素雅代為照看。

  洛清妍笑道:「你姐姐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

  蕭蕭道:「那我找小鳳凰!」

  洛清妍道:「冰兒也不在,你有什麼事,告訴洛姨,洛姨幫你好不好?」

  蕭蕭抱著孩子走了進來,說道:「寶寶肚子餓了,我想找東西給他吃!」

  洛清妍道:「喂奶了嗎?」

  蕭蕭搖頭道:「沒有,寶寶不喜歡吃奶,他想吃菜,吃好吃的!」

  洛清妍瞥了一眼那嬰孩,見他白白胖胖圓圓乎乎的,甚是可愛,不禁啞然失
笑道:「真是個饞嘴貨,好了,洛姨讓廚房給你做菜!」

  於是喚來丫鬟,丫鬟哭喪著臉道:「洛娘娘……廚房都被小公子吃光了,就
連鹽油醬醋都沒有啦!」

  洛清妍白眼直翻,哭笑不得:「這小胖子還真是什麼都吃,簡直就是饑不擇
食!你們去市集買些肉回來,給小公子做來吃吧!」

  丫鬟道:「回稟娘娘,菜是買回來啦,鹽油醬醋這些調料也用光了,正準備
去買呢!」

  洛清妍道:「罷了,就讓小胖子吃清水煮肉吧!」

  丫鬟道:「遵命,奴婢這就去讓廚房去煮肉,不知道三斤夠了嗎?」

  就在此時小胖子忽然睜開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張開五根手指哇哇叫嚷


  看得洛清妍和崔蝶一陣失笑,洛清妍道:「給那小胖子蒸五斤肉吧!」

  崔蝶道:「娘娘,反正現在也是閒著,我給小胖子做吃的吧,清清淡淡的,
估計小孩子也吃不下!」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此心,那便去做吧!」

  崔蝶忽然問道:「娘娘,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呢?」

  洛清妍媚眼一轉,所道:「要吃五斤肉,小名就叫五斤吧。」

  崔蝶噗嗤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臉蛋,笑道:「龍五斤,看你以後還貪不貪吃
!」

  洛清妍道:「蝶兒,那就勞你先幫蕭蕭照看一下五斤,我看看明鸞那邊的情
況!」

  說罷化光而走,進入龍輝的虛空結界。

  崔蝶命丫鬟摘下半籮筐樹葉,然後用石頭搭成一個灶台,中間放置一塊寬大
的石頭。

  崔蝶玉指一彈,發出一道烈火勁,將石頭燒得通紅,然後讓丫鬟將將切片的
肉放在寬石上,又將樹葉覆蓋在其上,再泥封好灶台。

  過了片刻,陣陣肉香帶著一股樹木的清香溢出,饞得蕭蕭母子連吞口水,崔
蝶笑道:「可以了!」

  蕭蕭抱著五斤一個箭步走上前,拂袖掃開石頭,露出裡邊鮮嫩香滑的燻肉,
她伸手拿起一片放在嘴裡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五斤也是嘴饞得哇哇直叫,蕭蕭
連忙拿起一片肉給他吃,哄道:「寶寶不叫,給你吃!」

  看著這對饞嘴的母子,崔蝶又是一陣莞爾。

  吃完後,蕭蕭喜滋滋地向崔蝶道謝,問道:「蝶姐姐,這是什麼,很好吃呢
!」

  崔蝶凝視了她片刻,見她眸子越發清亮,心想雙重人格已經逐漸融合,或許
過不了多久她那迷迷糊糊的呆傻性子便會改掉。

  「這時我以前的一個姐妹拿手好菜『百葉石燻肉』!」

  崔蝶柔聲說道,腦海中浮現往日柳兒做這套菜的情形,心裡又是一陣悲傷。

  五斤吃完後,依舊意猶未盡,吞著口水咬著手指望著崔蝶,圓溜溜的大眼睛
滿是渴望。

  蕭蕭也哀求道:「蝶姐姐,再做一些,好不好嚒?」

  崔蝶莞爾道:「好,就再多做一些,來人啊,鹽油可買回來了?」

  婢女稟報道:「稟蝶妃娘娘,新貨已經開市,奴婢已將其置辦回來了!」

  崔蝶道:「很好,且拿一些鹽油到這裡來!」

  婢女立即分別捧來一罐鹽巴和一罐油,崔蝶便按照剛才的方法熏烤生肉,並
在肉片上灑下鹽油,悶熏足夠時間後,香氣更加迷人,肉片上滲著鮮艷的肉汁,
極為刺激食慾。

  蕭蕭忍著嘴饞,先拿一片給五斤:「寶寶,這次你先吃!」

  五斤張嘴咬住肉片,嚼了幾下後,忽然哇的一聲大叫,噗地將肉吐出。

  崔蝶愣住了,奇道:「剛才還好好的,按理來說灑上鹽油會更好吃的呀!」

  她覺得奇怪,便要拿筷子去夾起一片肉,欲試吃味道。

  卻聞五斤不斷哇哇大叫,胖乎乎的小手擺個不停,似乎是在阻止她吃下去。

  蕭蕭連忙說道:「蝶姐姐,寶寶說不能吃,上邊有噁心的蟲子!」

  崔蝶花容倏然一變,立即將燻肉丟下。

  這時洛清妍和鷺明鸞已經回來,見到這番情形不由好生奇怪。

  鷺明鸞問道:「蕭蕭,這是怎麼回事?」

  蕭蕭道:「師父,寶寶說蝶姐姐做的肉裡邊有噁心的小蟲子,所以不願意吃
!」

  洛清妍玉指一揚,以柔勁托起一片燻肉,仔細端詳起來,卻未發覺有何異常


  蕭蕭道:「洛姨,你那樣子是看不見的!」

  洛清妍奇道:「那該怎麼看!」

  蕭蕭雙瞳倏然一變,閃爍出七彩奇光,正是她的天賦神通——七彩琉璃瞳。

  瞳光一掃,污物無處遁形。

  蕭蕭道:「小蟲子都躲在肉裡邊,難怪看不見!」

  鷺明鸞道:「師姐,蕭蕭的七彩琉璃瞳可觀微察細,她所有蟲子就一定是有
!」

  洛清妍點點頭,問道:「蝶兒,這些燻肉是怎麼回事?」

  崔蝶不解地道:「沒道理呀,開始時候還好好的,蕭蕭和五斤都沒說什麼,
怎麼第二次燻肉就……」

  她恍然頓悟,道:「第二次我加了鹽油!」

  洛清妍立即指著裝鹽油的罐子道:「蕭蕭,再看看這裡有沒有蟲子!」

  蕭蕭用七彩琉璃瞳看了會兒,指著鹽罐子道:「這裡邊有蟲子,那邊有沒!


  鷺明鸞道:「蕭蕭,你你繼續用七彩琉璃瞳盯著那些蟲子,師父以玄媚奪神
術進入你腦識!」

  蕭蕭嗯了一聲,鷺明鸞立即施展玄媚奪神術,將神念跟她的腦識連同,蕭蕭
那雙七彩琉璃瞳所看見的東西,鷺明鸞也是一清二楚。

  散去奪神術,鷺明鸞從蕭蕭腦識中出來,面色凝重地道:「師姐,恐怕大事
不妙了!」

  說著折斷一根樹枝在地上勾畫起來,將所見之物描繪出來。

  洛清妍一看,也是花容丕變,那混在鹽中的蟲子雖然尚處於幼蟲之身,但形
態猙獰,似蟲似獸。

  洛清妍道:「是魔界蟲獸的卵!」

  崔蝶奇道:「這蟲獸不是應該通過活物寄生才能產卵嗎,怎麼混入鹽巴中?


  鷺明鸞道:「魔界蟲獸最常用的繁衍方式就是由母蟲直接再活物體內下卵,
借助寄主的血肉滋養而胎,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繁衍方式,就是將微小的蟲卵直
接排出,這時候的蟲卵十分細小,肉眼難辨,而且十分脆弱,蟲卵為了保全自身
便會用十餘天的時間進入休眠狀態,進入休眠後的蟲卵生存能力驚人,水火難侵
。但在休眠之前,蟲卵依舊十分脆弱,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將其毀去!」

  洛清妍補充道:「用這種方式產卵的母獸,每次只能產下一枚,既然要符合
這種種苛刻條件,我可以推測,這些蟲獸定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產卵,然後有專
人護理這些蟲卵,直到它們進入休眠,再將其混入其他可食用的物品之中!」

  崔蝶靈機一動,說道:「這麼大的動作一定不會是在我們地盤上進行,魔界
一定是用經商的方式將這些帶著蟲卵的鹽送入江南!」

  鷺明鸞頗為惱怒,道:「當初為了避免魔界將這些噁心的東西送入我方境內
,師姐已經讓螣姬和燹禍還特意配製殺死蟲卵的藥水,還對各種食物都進行層層
排查,所有食物在買賣前都必須用藥水洗過一輪,想不到還是被對方擺了一道!


  崔蝶道:「鷺娘娘,以前我們只是專注於牲畜瓜果蔬菜這一塊,但卻忽略了
最基本的鹽,而且鹽巴最忌水,故而被敵人鑽了空子!」

  洛清妍道:「蝶兒,事不宜遲,你拿上盤龍印符,調集人馬查辦這批鹽的出
貨點,弄清這些鹽的去向!」

  崔蝶從洛清妍手中接過令牌,迅速換裝著甲,趕往軍營調兵。

  崔蝶走後,鷺明鸞低聲問道:「師姐,這批鹽的背後恐怕跟那兩家脫不了干
系,要不要……」

  洛清妍搖頭道:「龍兒說了,那兩家暫時不能動!」

  鷺明鸞道:「龍輝會不會太過念往日舊情了,心裡既然已經知道他們中了魔
界的秘術,還遲遲不肯動手!」

  洛清妍嫵媚一笑,湊到她耳邊低吟道:「傻妹妹,魔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冠絕
三界,沙場硬拚我們的士兵可不是他們對手哩,魔尊既然如此掛念著江南護陣的
陣眼所在,何不……」

  聽完後,鷺明鸞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洛清妍也是對視而笑,花園裡猶如
百花爭艷,儘是這兩名熟媚婦人的芬芳。

  崔蝶身著絳色軟甲,肩掛大紅錦袍披風,騎著一匹赤朱駿馬,猶如一團烈火
般奔向軍營,守營士兵見她出示盤龍令,又是王爺愛妃,哪敢阻撓,紛紛開關放
行。

  進入中軍大帳,凌霄已在等候,崔蝶開門見山道:「凌將軍,事態緊急,需
動用營內精兵!」

  凌霄忙問所以,崔蝶將事情始末簡明到來,凌霄也是聽得臉色大變,立即披
掛上馬,道:「凌某立即調集五千精兵由蝶妃驅使!」

  崔蝶道:「還請凌將軍下令包圍金陵的所有鹽場,不許放走一個人!」

  凌霄大步踏出營帳,朗聲點將道:「張凱、吳達、周明峰,命爾等各點本部
兵馬,包圍金陵鹽場,在沒我命令之前不許放走一個人!」

  龍麟軍火速開拔,將金陵的幾個供鹽貨源點全部包圍,上至掌櫃,下至小二
全部捉起來,將他們的所有鹽全部分堆收繳。

  崔蝶立即命人到九雲山莊請來蕭蕭。

  很快,蕭蕭就抱著五斤過來,崔蝶拉來蕭蕭道:「妹子,你快幫姐姐看看,
這些鹽裡邊有沒有蟲子?」

  蕭蕭瞳孔再綻七色光華,看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堆說道:「蟲子在那邊!」

  崔蝶花容一沉,冷聲道:「本妃沒時間跟你們廢話,那些鹽是從那家的!」

  幾個掌櫃看了一會,全部望向其中一人。

  那人戰戰兢兢地走出來道:「回娘娘,是……是小人店裡出的貨!」

  崔蝶柳眉一抖,說道:「你可知罪!」

  那掌櫃嚇得跪倒在地,磕頭道:「娘娘饒命,小人冤枉啊,冤枉啊!」

  崔蝶道:「這鹽裡有劇毒之物,你何來冤枉!」

  掌櫃道:「娘娘,小人每次都是買同一批鹽,也沒見有誰所中毒啊!」

  崔蝶冷哼一聲:「你以前的鹽沒事,但這一批卻是有毒!」

  掌櫃道:「娘娘,我們店裡上下都是吃這鹽,現在都還是好好的!」

  崔蝶臉色一變,道:「你吃了這鹽啦?」

  掌櫃怯懦地點了點頭。

  崔蝶冷下臉道:「還有誰吃了?」

  掌櫃說道:「我們店裡都是用這些鹽做菜的!」

  崔蝶已知道事態嚴重,冷靜下來問道:「你老老實實回答本妃問題,若答得
好,本妃可從輕發落!」

  掌櫃顫聲道:「娘娘請發話,小人定然知無不答!」

  崔蝶道:「你的鹽是從哪進貨的?」

  掌櫃道:「是雲東城的老場鹽鋪進的貨!」

  崔蝶道:「江南海鹽這麼多,你為何從雲東進貨?」

  掌櫃道:「哪裡的鹽比較便宜,比我們本地出產的海鹽還足足低了一半價錢
,而且鹽的成色很好,所以我就從進了一些貨!」

  這時鹽場的人都被押了上來,有十個工人和一個孕婦。

  崔蝶指著那孕婦道:「她是誰?」

  掌櫃道:「回娘娘的話,是小人賤內!」

  崔蝶蹙眉道:「她肚子什麼時候大的?」

  掌櫃說道:「我媳婦的身子也有了七八個月啦!」

  崔蝶施展冰火之力凝於雙目,往孕婦小腹看去,雖然不如蕭蕭那般天賦異稟
,但也能看透孕婦的肚皮,只見裡邊哪裡是什麼胎兒,分明就是一隻猙獰的蟲子
,原先的胎兒早已被這只蟲子吃掉,此刻正不斷吸取孕婦的精血。

  蕭蕭小臉煞白煞白地道:「哎呀,怎麼他們肚子裡都有條大蟲子?」

  崔蝶知道蕭蕭所指的他們便是這家鹽鋪的所有人,於是下令道:「把他們全
部抓起來,不許走脫一個!」

  士兵們立即將他們全家拿下,掌櫃驚恐地哀求道:「娘娘饒命啊,我媳婦還
大著肚子呢……」

  崔蝶花容肅冷,嬌吒道:「你媳婦肚子裡的不是你孩子,而是一條毒蟲!」

  掌櫃滿臉不可置信。

  就在士兵要去拿那孕婦時,孕婦忽然兩眼翻白,冷汗直冒,緊接著發出一聲
悲鳴,肚子轟的一下便炸了開來,血肉四濺,一隻貓仔大小的怪蟲鑽了出來,正
是幼年時的蟲獸,它感覺到外界的威脅,所以提前脫離母體。

  在場的百姓全部驚呆了,準備去拿人的士兵也被嚇了一跳,那蟲子迅速竄起
,作勢要逃走。

  崔蝶眼疾手快,玉掌一揚,渾天冰火決應然而出,使出一招冰魄擒拿手,隔
空握住那只蟲獸,緊接著寒氣發動將其全身凍結成冰。

  就在她拿住一隻的時候,掌櫃他們身軀也開始顫抖,肚子正不斷漲大,崔蝶
大叫不妙,只聽砰砰數聲,那些人體內的蟲獸因為感應到危險,於是全部提前誕
生,殺死宿主出世。

  提前出世的蟲獸因為養分不足,極為嗜血,嗅到活人氣息便撲去,士兵們立
即拔出兵器與之搏鬥。

  其中有只蟲獸撲向了蕭蕭,蕭蕭露出噁心的表情,氣惱道:「臭蟲子,難聞
死了,快死開!」

  說罷一記手刀劈出,將蟲獸一刀兩斷,有幾滴血液濺到蕭蕭手臂,腐蝕掉衣
袖,滴在肌膚上,她雖有護體妖氣,但皮膚也是灼熱生痛,一時不慎居然將懷裡
的五斤丟了下來。

  一個蟲獸聞到五斤那稚嫩香滑的肉味,猛地橫空竄來,一口朝五斤咬去。

  突生變故,崔蝶也來不及反應,眼看著五斤就要慘遭毒口,忽然五斤身上湧
出一股浩蕩罡氣,將蟲獸彈開。

  五斤身上光華大盛,裹在身上的襁褓也隨之碎開,只見一個小白胖子光著屁
股站立而起,氣鼓鼓地瞪著那些蟲獸,一直以來都是他吃別東西,現在居然有東
西敢吃他,難怪這小胖子如此生氣。

  五斤丫丫叫道:「吃、吃、吃、吃……」

  一連說了十個吃字,現場正好有十隻蟲獸。

  剛剛說完,現場都是風起雲湧,妖氣大作,竟現出元神法相——面容仍是胖
乎乎的小臉,身子雖有龍形,但頗為稚嫩,與其說是龍,卻白花花胖乎乎的,更
像是一隻小羊羔,咧嘴咆哮,卻是發出嬰兒的叫聲,毫無龍威可言,更像是個丫
丫學語的嬰兒,就連爪子都是人爪,嘴裡的牙齒還未長全。

  本該是氣勢宏偉的龍獸,但整體看來就像是一個人面羊身,虎牙人爪的圓胖
小怪物,身軀雖大,但頗為滑稽可愛。

  五斤猛地張口一吸,十個蟲獸全部入嘴,砸吧砸吧地嚼了幾下,吞了下去。

  蕭蕭氣急,化出諦鴻法身,抓起五斤,狠狠地打他屁股:「這麼難吃的東西
不許吃,吃壞肚子怎麼辦,快吐出來!」

  蟲卵的味道雖然不好,但成型的蟲獸在五斤眼中卻是肥嘟嘟,白嫩嫩的,生
嚼起來嘎嘣嘎嘣脆,任由蕭蕭怎麼打他就是不吐,一股腦都吃了下去,這連血都
是帶著強酸的怪物卻敵不過五斤的胃口,被他吃得半點不剩。

***********************************
下一回《刀中真相》:

  惠明師入宮,一套解夢之法,道出過去未來之玄機,驚得皇甫銘連連讚歎。
皇甫瑤藉機問夢,白翎羽抖出佛珠,蕭家后妃攜手進逼,魏雪芯巧擒女衛。

  在四方緊逼下,侯玉玲陰謀敗露,揮刀殺出重圍,白翎羽、魏雪芯凜然迎戰
,刀劍槍對碰之下,凡刀碎,魔刀現魔尊雖暗派人手保護其人間的資源,防得住
千軍萬馬,但卻防不住商賈之手,短短時日內被崔蝶弄得七零八落,元氣大傷,
為了蓄足力量,魔尊決定踏足地府,收回魔界!

    ***   ***   ***   ***   ***

  武修道統下一回預告《魔陣殺劫》:三皇帝血化出九五金龍符,三路兵馬得
以繼續進軍,然磨沙嶺內魔陣再起,將群英分割開來,準備個個擊破,墨玄和紫
冰幽為最弱一環,率先被針對,倉皇逃命中遇上一個奇怪的胖子,要用一件衣服
換取六陽神符……

    ***   ***   ***   ***   ***

  番外篇:前世遺恨,萬世重逢(五)

  「我跟柳琉直接從北京出發,現在早就到了河北了,你居然還要我們先來湖
南接你,現在可好,遇上大雪,咱們都得留在湖北啦!」

  「金小受,你以為老娘想要下雪啊,別什麼都賴在我身上!你來湖南這幾天
,姑奶奶可是好吃好喝地供著你,現在航班迫降,你倒埋怨起我來啦!」

  「好了,學長學姐別吵了,既然都來了湖北,我們就去游一遊湖北景點吧」

  …………

  「學姐,你快看,這裡有首詩!」

  「誰這麼沒公德心,居然在武侯像前亂塗亂畫!喂,那個穿黑衣服的,是不
是你寫的!叫你呢,走什麼走!」

  「嘿嘿,趙雯麗,他這首詩寫得蠻不錯的嘛!你先聽我唸唸——」

  龍臥草廬候明主,隆中奇對分三天。孤身渡江聯東吳,羽扇輕揮笑東風。
  智奪荊襄收西川,知遇之恩終可報。奈何天意不予人,麥城夷陵蜀漢殤。
  殫精竭慮續漢冕,七擒七縱定南疆。出師一表千古淚,六出祁山攘國賊。
  老臣殘軀縱沙場,神機妙算驚曹魏。火息上方徒歎息,英雄垂淚五丈原。

  ……

  「哇,學妹,你這菜做得好香啊!叫什麼名堂?」

  「學姐……這叫百葉石燻肉!」

  「臥槽,哪裡冒出來的死胖子……尼瑪,還敢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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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19回 刀中真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27
字數:14011字

          【龍魂俠影】24集 19回 刀中真相

  「冰兒!」

  正在異界鳳凰繭內療傷的楚婉冰忽然聽見龍輝的呼喚,睜開眼睛,回應道:
「小賊,找我幹嘛?」

  龍輝又氣又笑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說我找你幹嘛!」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一點小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龍輝哼道:「都被人打成鳳凰蛋了,還是小事!要不是雪芯告訴我,我還被
蒙在鼓裡呢!!」

  「這小叛徒!」

  楚婉冰撅了撅嘴,跟龍輝撒嬌道:「哎呀,人家可以解決的,你別進京啊!
也不許告訴我娘!」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為什麼?」

  楚婉冰忽而一陣沉默。

  龍輝心裡明白,說道:「丫頭,你是不是想跟白骨陰魔分個真正的勝負?」

  楚婉冰嗯了了一聲,語氣略帶嬌怯地道:「你……你怎麼知道?」

  龍輝笑道:「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麼?你跟白骨陰魔也算是惺惺相惜,以你
這丫頭驕傲的性子,遇上智謀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對手,自然要傾盡全力壓倒
對方!」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小賊,你是不是怪我任性?」

  龍輝道:「不會,你這丫頭若不任性就不是你了,這樣吧,只要魔尊不介入
,我便不出手,讓你跟端木瓊璇分個勝負如何!」

  得夫婿理解,楚婉冰心甜無比,宛若飲蜜糖。

  惠明師被內侍帶入皇城,引入內宮,見了皇甫銘,他連忙雙手合十行禮:「
貧僧拜見皇上!」

  皇甫銘抬手道:「大師免禮,朕曾聞大師有佛法精湛,還有解夢神通,不知
大師拜的是哪一方菩薩佛祖?」

  這話正是要問惠明師的來歷,若是一個野和尚,皇甫銘對他的信任便會大大
降低。

  惠明師道:「貧僧不才,只是聽過地藏聖僧講過三天佛經!」

  地藏修築地府,收納更多陰魂,功德之大,世人皆知,皇甫銘也不由對他刮
目相看。

  「不知大師解夢之理是何?」

  皇甫銘再試探問上一二。

  惠明師道:「佛家修行至高深時,意識便會進入半實半虛的狀態,即知道一
些事,又無部分意識,這個境界稱為虛寧,處於此狀態者可窺得未來福禍。人處
於夢境時也相當虛寧之境,但多數人醒來後便全然忘懷,也有少部分人對夢境不
解,沒有在意。」

  皇甫銘道:「甚好,朕有一夢,還請大師解惑!」

  惠明師道:「請陛下賜教,但還望陛下莫要予假夢之!」

  皇甫銘道:「大師不是可以分辨真假夢境麼?」

  惠明師道:「那只是普通人,皇上乃紫微帝星,承接天道氣運,若一意隱瞞
,貧僧也是無法窺探天機。」

  帝皇最不喜便是被人看穿心意,但也不喜歡他人無法明白自己心意,正是如
此的矛盾,惠明師當初能看穿內侍謊話全因地藏暗授了他心痛,雖然只是簡單一
小部分,但要看清有些修為的人還頗為困難,他這樣說話反倒是無形中拍了拍馬
匹,皇甫銘自然更為歡喜。

  皇甫銘道:「朕三天前做了一個短暫的夢,朕在夢中尚在用膳,忽然聽聞邊
疆急報,蠻兵犯境,朕一驚之下便打翻了膳食,不知大師對此夢有何見解?」

  惠明師道:「正所謂民以食為天,陛下乃帝尊之身,亦相當於民眾之天,以
此看來,近日必定會有關於糧食短缺的消息稟報皇上!」

  皇甫銘心想這段日子並沒有接到任何關於饑荒的奏章。

  沒過多久,就聽見內侍來報:「皇上,御膳房今日失火!」

  皇甫銘微微一愣,旋即拍案大笑:「妙哉!」

  內侍嚇了一跳,心想這主子不會是怒極反笑吧,不由得對御膳房的人擔憂起
來。

  皇甫銘道:「給御膳房每人賜二兩銀錢,畢竟這麼一場大火他們也怕得要緊
,且好好定定他們心神!」

  惠明師讚道:「聖上寬厚仁德,實乃萬民之福!」

  皇甫銘道:「太后和瑤映郡主都做了莫名噩夢,大師可否能解!」

  惠明師道:「不知貧僧可否一見太后和郡主玉容?因為解夢一法需配合夢者
之面相、氣色方可成事。」

  皇甫銘點頭,說道:「來人,速速去請太后和郡主!」

  過了片刻,蕭太后和皇甫瑤娉婷裊裊地走了進來,惠明師急忙行禮,皇甫銘
迎二人入座,說道:「母后,王妹,這麼高僧惠明師懂得解夢之法,朕特請他為
你們一解夢魘。」

  白翎羽早已暗中跟蕭太后打了招呼,這美婦人倒也心中有數,朝惠明師微微
頷首道:「大師,哀家這幾天都在做著一個怪夢,夢見有被幾個人拿著刀劍追殺
,他們所哀家欠了他們的,所以今生回來報仇了!哀家不斷地逃竄,最後丟下一
個泥坑裡,然後就被驚醒了!不知大師對此有何高見,可否能破解?」

  惠明師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知太后可曾記得究竟有多少人追殺您呢?」

  蕭太后道:「五人!」

  惠明師道:「刀劍屬於金鐵,乃西方之位,泥坑為土,若貧僧沒有猜錯,禍
源便出現在太后未曾出閣前的屋子裡!」

  蕭太后暗吃一驚,這般說辭她也未曾聽白翎羽講過。

  對於惠明師這段雙簧戲實際也未完全跟蕭太后透露,要的便是將她唬得一驚
一乍,若不然容易引起外人懷疑。

  蕭太后道:「大師此言何解?」

  惠明師含笑道:「太后只需派人在您以前的閨房西邊挖土,便會知曉答案!


  蕭太后著實驚愕,皇甫銘柔聲道:「母后莫怕,朕立即派人去蕭家將此事辦
妥!」

  過了甚久,派出去的御林軍回來覆命,蕭宏盛道:「啟稟聖上、太后,在太
後昔日住宅內西面挖出了五個怪東西!」

  蕭太后也是一陣奇怪,連忙說道:「速速呈上來!」

  蕭宏盛命人抬上一個木箱,裡邊放在五個怪異猙獰的鐵傭,好似從地獄爬出
來的惡鬼一般,看得蕭太后毛骨悚然,心裡暗驚道:「這,這些東西什麼時候來
的?」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為了讓惠明師更顯神妙,龍輝早已在蕭家埋下了這五尊
鐵俑。

  這時惠明師雙手合十,口喧佛號道:「阿彌陀佛,這五尊鐵俑正是太后前世
之仇人,因為死後含著一口怨氣無法入輪迴,故而一直纏著太后。」

  蕭太后道:「他們是如何出現在哀家昔日閨房的?」

  惠明師道:「冤魂感應到太后轉世,故而直追而來,但太后今生乃一國之母
,有紫微帝氣庇護,冤魂無法近身,但卻又不願離開,就在蕭家徘徊,然而魂體
皆有有著入土為安的願望,久而久之便滲入泥土中,然而土生金,故而冤魂化作
鐵俑!」

  皇甫銘問道:「那為何母后之前從未做個此類噩夢?」

  惠明師道:「因為先帝在世,紫微帝氣旺盛,太后也受其庇蔭,陰魂不敢冒
犯。如今皇權交替,皇上雖建不世之功,但因昊天之亂,皇脈微弱,而且皇室之
中只有皇上一男丁,陰盛陽衰,故而陰魂怨氣侵入太后夢中,驚擾貴體!」

  皇甫銘道:「那該如何解決?」

  惠明師道:「聖上稍安,且待貧僧聽過郡主之夢,再一併解決!」

  皇甫瑤道:「我夢見遠處有個小男孩,他一直在叫我姑姑,渾身出血,肢體
殘破,內臟被掏空,他一邊哭一邊地叫我姑姑!」

  惠明師道:「郡主可是一直都在做此惡夢?」

  皇甫瑤道:「也不儘是,一做噩夢我便會找皇姐作伴,有她在身邊,我便睡
得安穩,也不見那孩子來我夢中!」

  惠明師道:「護國公主神勇無匹,酆都鏖戰更是殺鬼滅魂無數,有她在旁,
世間惡鬼哪敢近身!但公主若不在,郡主是否還會重複噩夢?」

  皇甫瑤道:「嗯,也不盡然,有時皇姐沒空,我害怕便去找其他姐妹或者夫
君作伴,說的也奇怪,若是跟秦家姐姐作伴,噩夢依舊,跟其他人便不會有噩夢
,害得我有段時間都在跟其他姐妹一起睡,但大家都有孩子,互相在一起也不方
便……」

  惠明師歎道:「江南王英雄蓋世,小妖後、小劍仙等也都是奇女子,同樣可
以震懾冤魂,但秦才女柔弱,無法庇護郡主。」

  惠明師頓了頓,面露一片凝重,道:「哎,剛才是貧僧疏忽了!」

  皇甫銘問道:「為何?」

  惠明師道:「郡主與太后的噩夢實乃有莫大聯繫!」

  皇甫銘奇道:「母后和王妹所做之噩夢,怎會有所關聯?」

  惠明師道:「方纔貧僧所說,太后之噩夢乃皇脈稀少、陰盛陽衰所致,但貧
僧卻算漏了一項——皇脈含恨,夭折早逝!」

  皇甫銘臉色一沉,道:「胡說,朕之愛妃方誕下公主,日後只會子孫旺盛,
何來皇脈夭折!」

  惠明師迎上皇甫銘那憤怒的目光,淡然地道:「皇子夭折而死,渴望母愛,
而郡主初為人母,心懷母慈,再加上雙方皆為皇族一脈,皇血相連,所以這股怨
氣便不由自主地接近郡主,週而復始,夢魘不斷!」

  皇甫銘道:「荒謬,若真是如此,朕之皇兒為何不去尋他真正生母,反倒是
去糾纏郡主?」

  惠明師道:「因為謀害皇子的兇手就在其母身旁,皇子出自本能的害怕,所
以不敢靠近!」

  皇甫銘心底清楚,這段日子來寵幸過的女子並不多,除了幾個才人外,便是
蕭貴妃最得雨露,其他女子肚皮尚未有動靜,而懷胎之人便只有蕭貴妃,但蕭貴
妃只是產下一個公主,那有什麼夭折嬰孩。

  「皇兄!」

  這時門外闖入一人,正是白翎羽。

  皇甫銘奇道:「皇妹,何事如此急促!」

  白翎羽剛從魏雪芯那知道有人殺嬰集怨的事,此刻滿臉凝重,立即闖入來面
見皇甫銘。

  她剛想問皇甫銘是否有嬰兒失蹤的案件,但轉念一想:「雪芯正在盯著那妙
瑛,我可不能在局勢未明之前打草驚蛇!」

  於是她立即改口道:「皇兄,臣妹入京前便在江南聽到一些流言,說有許多
百姓聽見常有嬰兒夜啼,出門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皇甫銘蹙眉道:「難不成你也被鬼纏身了?」

  白翎羽道:「不是,而是瑤瑤被鬼上身了!」

  皇甫銘不悅地道:「胡鬧,瑤瑤金枝玉葉,什麼鬼怪敢近身!」

  白翎羽道:「方纔大師所說的我都聽見了,瑤瑤連夜噩夢,難道還不是鬼纏
身!」

  皇甫銘道:「若是鬼纏身,以你和龍輝的修為難道瞧不出來麼!」

  白翎羽微微一愣,無法作答。

  惠明師早有準備說道:「皇上,郡主並非鬼纏身,而是怨氣通過血脈聯繫而
影響意識,此乃因果關聯,即便是修為通天者也未必能看得透徹!」

  皇甫銘問道:「江南王堪稱天下第一高手,連他也看不透麼?」

  惠明師道:「江南王神通雖強,但此等因果乃皇室血脈之牽扯,外人難以看
透,唯有皇脈之人才能有所感應。」

  龍輝功高震主,皇甫銘始終有些芥蒂,最忌外人提起此事,如今惠明師這話
暗含抬高皇脈之意,倒也頗合他心意,心想:「你武功再高又如何,一字並肩王
又如何,王始終不及皇!」

  皇甫銘說道:「大師請繼續說!」

  惠明師道:「萬事有因必有果,因果乃天數之一,牽引人之夢境亦是理所當
然!郡主身為皇脈旁支,太后身受先帝恩寵,這便是皇室之因果牽連!」

  皇甫銘道:「大師所言甚是有理,閒話少提,且告訴朕,若真有皇子夭折,
那兇手又是何人?」

  惠明師道:「對此貧僧便不知了,但只要謀害了皇子,必定沾染因果,就算
那人有通天本事,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皇甫銘道:「那便請大師明示!」

  惠明師道:「還請皇上召集後宮妃嬪,貧僧自有辦法!」

  皇甫銘立即召來寵幸過的妃嬪,其中以蕭貴妃為首,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姿
態曼妙,然而唯獨沒有皇后侯玉玲。

  白翎羽看得暗自詫異,心想:「皇兄怎麼沒召侯玉玲呢?」

  惠明師掏出那枚地藏所贈的佛珠,掐了個手決,默念佛咒,佛珠懸浮半空,
繞著殿內旋轉一圈,最後落在蕭貴妃跟前,一團黑氣從中冒出,凝聚成一個嬰兒
形象,哇哇啼哭地朝著蕭貴妃撲去。

  蕭齊雯花容一顫,嚇得連連後退,但眼中卻是淚光瀰漫,嗚咽難語。

  惠明師雖然早已知道佛珠內有小皇子的怨氣,但卻沒料到如此厲害,竟然能
這麼多高手之前凝聚成形,還敢撲向活人。

  他未免怨氣衝撞蕭貴妃,連忙掐動佛指,大喝一聲:「封!」

  卍字佛印隔空打來,擋在蕭貴妃跟前,將小鬼怨氣封入佛珠。

  白翎羽也是看得一陣驚寒,心想若厲帝還在,也不知這程度的怨氣會給他帶
來何等精進。

  即便惠明師有地藏佛法護身,但仍是經受不住這股衝擊,咳出數口鮮血。

  怨氣一出,皇甫一脈的三兄妹都感到氣血翻湧,心跳加劇,正是紫微皇血引
發的共鳴!皇甫銘面色一陣鐵青,他雖不懂陰鬼陽人之法,皇血共鳴卻是無法否
認的事實,頓時勃然大怒:「蕭貴妃,速速道來,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害死
朕的皇兒!」

  蕭貴妃驚魂未定,又被這麼一吼,頓時嚇得癱倒在地,哆嗦了幾聲,哇的一
下哭了出來:「臣妾,臣妾怎麼可能這樣做……這孩子是……」

  就在她要說出實情之時,蕭太后忽然截斷道:「皇上,齊雯是哀家看著長大
的,性子柔和溫順,斷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白翎羽和皇甫瑤暗叫好險,方才皇甫銘已經懷疑蕭貴妃是殺人兇手,若蕭貴
妃情急之下說出真相,那就可能讓皇甫銘造成一個設局陷害皇后的印象,唯有讓
皇甫銘自己尋出真相才最有說服力,她們只能引導,而不能主動說出。

  惠明師說道:「陛下請息怒,此嬰孩怨氣並非是對蕭貴妃而動怒,而是因見
到生母而悲鳴!」

  皇甫銘又是一驚:「你說什麼?」

  惠明師道:「若兇手是蕭貴妃,那麼怨氣早就朝貴妃撲殺而去,然而剛才那
嬰兒形體只是滿臉哀傷地張開手臂,想投入貴妃懷中,也唯有見到母親的孩童才
會如此!」

  皇甫銘轉頭望向蕭貴妃道:「愛妃,你當日除了小公主之外,是否還產下皇
子?」

  蕭貴妃早已鎮靜下來,搖頭道:「臣妾不知,當時生產時甚是痛苦,產後便
昏了過去!」

  皇甫銘不由陷入沉思,這時皇甫瑤開口問道:「皇兄,這後宮大事為何不見
皇后?」

  皇甫銘心裡暗自苦笑,他原本只是想弄清楚是那位妃子產下夭折皇子,所以
召來的女子都是被臨行過的,唯獨皇后他是從來沒得碰過,叫他好生苦惱,自己
身為一國之君對著那麼個如花似玉的皇后卻是能看不能碰。

  蕭太后知道此刻正是時候,立即加上一把火:「後宮大事,一國之母居然不
在場,這成何體統!來人,速速去宣皇后到來!」

  「不必了!」

  一個優雅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只見侯玉玲婀娜娉婷地走了進來,首戴象牙後
冠,身披纓絡大紅銷金長裙,雲肩鶴袖,錦帶鳳鞋,顯得尤為雍容華貴,艷壓群
芳。

  侯玉玲展顏輕笑道:「本宮這不是來了麼!」

  俏目凝華,笑盈盈地看著白翎羽,似智珠在握。

  她朝皇甫銘行了個禮,柔聲說道:「公主殿下,你來了?」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是讓白翎羽生出一絲不安。

  侯玉玲笑道:「上回和妹妹你以及小妖後一場切磋,本宮意味猶存,聽聞小
劍仙之厲害不遜小妖後,若能跟她來番刀劍競武,也算是人間美事!」

  白翎羽霎時冷汗直冒,她這話分明就是已經暗示了有關魏雪芯消息,令得白
翎羽一陣心寒,畢竟有了楚婉冰的先例,讓她多少也擔心起魏雪芯的處境來。

  侯玉玲心中暗笑:「連小妖後都中了計,魏丫頭算的了什麼,她若是看見那
滿屋嬰兒的怨氣,以她那嫉惡如仇的性子必定會拔劍廝殺,到時候再折你一大助
力又有何難!」

  呼!魏雪芯長歎一口氣,壓住了拔劍誅惡的衝動,想起上回好心辦壞事,擾
亂淨塵的計劃。

  「冷靜!」

  魏雪芯暗忖道:「侯玉玲如此謹慎,若非迫不得已或者事態緊急,斷然不會
讓自己心腹如此冒然地到這個地方來!」

  既然對方迫不及待地進入此地,一定會留有防備後手。

  魏雪芯平復燥怒的情緒,默默忍受,暗忖道:「罷了,暫且先觀察她片刻,
等翎羽那邊釘死侯玉玲,我才能順勢拿住她,否則衝撞皇后近衛,造成的麻煩也
不小!」

  她吸取上回的教訓,按兵不動。

  卻是苦了屋內的阿瑛,按照計劃魏雪芯應該很快就會衝殺進來,屆時她立即
抽身離去,用屋內的元嬰怨氣來糾纏魏雪芯,然而魏雪芯卻是按兵不動,她卻是
要繼續承受怨氣的糾纏,好不難受。

  「護身靈符快支持不住了!」

  阿瑛身上佩戴的玉符開始承受不住這萬般怨氣的輪番攻擊,開始出現裂痕。

  她把心一橫,掐了個古怪手決,指尖射出數道異光,光芒化作道道長鞭,狠
狠地抽打著屋內冤魂,那些小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叫,但聲音卻被屋中結界所封,
然而傳到魏雪芯耳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和辛酸。

  「賤人該死!」

  魏雪芯怒火燒心,星眸圓瞪,恨得銀牙直咬,素手握緊劍柄,已將歲月間抽
出過半,劍芒蓄勢欲發。

  不行!魏雪芯強壓怒火,心忖道:「聚攏這萬嬰之怨氣已是不易,為何還要
用此手法對待冤魂,是想讓冤魂更聚怨恨麼?」

  這時阿瑛更繼續施展異術鞭打冤魂,令得那哭喊聲更為淒厲,魏雪芯直聽得
劍心躁動難安,氣血翻湧,她猛地一咬舌尖:「居然能擾亂劍心,這些冤魂絕不
簡單!」

  若是以往這些冤魂無法撼動魏雪芯的劍心,但他們都是初生而被人殺害的男
嬰,而魏雪芯已為人母,所誕也是男嬰,從某種程度上,這雙方一者為子,一者
為母,反而能互相引起共鳴,正是這股母子間的羈絆而干擾平靜若鏡的劍心。

  魏雪芯殺意不斷凝聚,正如太虛花和太虛果那般至純至穢的轉換,她劍心越
是純淨,一旦遇上裂痕時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也越是由仙化魔。

  就在此刻,魏雪芯咬破舌尖,一口鮮血流入喉頭,也就清醒了幾分。

  劍心逐漸恢復平緩,也慢慢窺出內中虛實,原來此刻的阿瑛也是勉力強撐,
這些最為純淨的嬰兒所發出的怨氣便是最為惡毒的,就連魏雪芯只是聽上幾聲便
承受不住,更別說她身處其中。

  「姐姐當初就是被對方誘出來而受傷的,端木瓊璇一定埋下了暗手!」

  魏雪芯立即散去留在阿瑛體內的劍識,任由屋內如何慘嚎她也充耳不聞。

  經過這一番折騰,她也逐步沉思楚婉冰的挫敗。

  「姐姐夜探皇后寢宮,第二天便遭對方布計針對,這實在是太過巧合!就算
對方算到姐姐也入京,但又是如何算到姐姐回去跟蹤這女衛呢?唯一解釋,便是
對方得知姐姐進入了寢宮,但姐姐已經施展靈隱法決,只要她不主動出手暴露自
身,就算是破虛高手也尋不到她的蹤影,侯玉玲或者是端木瓊璇又是如何發現…
…」

  她將楚婉冰遇襲前後的細節串聯起來,覺得其中越發有貓膩,就比如楚婉冰
這般碰巧地看見侯玉玲和妙瑛勾結,第二天楚婉冰跟蹤女衛立即遭受端木瓊璇的
偷襲,這兩者間必定有著莫大聯繫!但唯一的問題就是端木瓊璇是如何知道楚婉
冰會跟蹤那女衛的!「千絲萬縷卻理不出個頭緒,只怕想得頭髮都白了,我也想
不出來!」

  魏雪芯暗暗懊悔,倏然腦中靈光一閃——頭髮!對了若那根頭髮原本就沒有
夾在窗戶間,姐姐將頭髮夾回去,豈不是……魏雪芯倏然倒抽一口冷氣,若自己
的推想是正確的,那麼侯玉玲的身份便呼之欲出——「白骨陰魔……端木瓊璇!


  想到這裡,魏雪芯立即神念溝通白翎羽:「翎羽,侯玉玲還在宮中麼?」

  白翎羽回應道:「她剛剛進來坐下,雪芯,你沒事吧,我聽她的口氣似乎已
經擺下陷阱準備對付你了!」

  魏雪芯道:「她確實已經布下了陷阱,但我沒有踩下去。閒話少提,她十有
八九端木瓊璇!你且盯住她,盡快揭穿她謀害小皇子的真相,我立即讓她無所遁
形!」

  推算出侯玉玲的真實身份,魏雪芯也鎮靜了許多,胸中已有定計——不是要
引我進去麼,我就是不進去,繼續在外邊躲著,反正你也找不到我在哪裡,就算
魔尊來了,只要我不主動出手,他也拿我沒轍!嘣的一聲,阿瑛的護身符立即破
裂,萬嬰冤魂呼嘯地朝她撲來,這些嬰孩本就沒有害怕的念頭,只是一心地宣洩
不能為人的痛苦,戰鬥力雖然不如煞域的陰兵,卻是最能動搖心神修為的利器,
這麼一撲,阿瑛只覺得渾身冰涼,腦海劇痛,體內真氣難以掩藏,頓時爆發出來
,將萬嬰冤魂逼退。

  魔氣!魏雪芯瞧得真切,那阿瑛體內卻是湧出一股魔氣。

  魔氣透體而出,其本源面目也逐漸浮現,正是白骨陰魔座下近衛妙瑛!妙瑛
被怨氣逼得釋放魔氣自保,哪敢繼續再呆在裡邊,連忙退了出來,同時收斂魔氣
,準備在做偽裝。

  「魔氣出體,本源難掩!若是魔尊在附近掠陣,以老魔頭謹慎的性子,定不
會讓手下暴露身份!」

  魏雪芯算準魔尊不在,端木瓊璇正在皇宮,如今能出手干預者便只有赤蓋陽
魔。

  她心想既然已經做了對上端木罹戈的打算,那就不用再擔憂,於是直接出手
,劍指一掐,直接點出一招風龍嘯,正所謂風動於無形,變於無常,破於無相。

  妙瑛心神剛被冤魂干擾,此刻又遭逢魏雪芯劍招來,根本來不及抵抗,一個
照面便被牢牢制住,氣脈遭鎖,難以動彈。

  白翎羽接到魏雪芯的傳訊,花容倏凝,星眸直射寒芒,冷颼颼地瞪著侯玉玲
,沉聲道:「皇嫂,何以如此姍姍來遲?」

  侯玉玲含笑道:「皇妹,本宮什麼時候來也要向你匯報麼?」

  白翎羽道:「皇兄召集皇室之人商討大事,皇嫂這般怠慢,如何統領三宮六
院?」

  侯玉玲道:「對,皇室大事,但皇妹你似乎已經外嫁江南,你目前只能算是
半個皇室之人,何時輪到你向本宮指手畫腳!」

  眾人皆不料兩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火藥味濃重之極,侯玉玲一直以來所面
對的都是軟語暗刀,如今遇上白翎羽這般橫衝直撞倒也略顯不適應。

  白翎羽喝道:「我再如何也是留著皇甫一脈的血液,如何輪得到你這外姓人
指手畫腳!」

  侯玉玲粉面一紅,哼道:「外姓人?本宮所知,你一直跟隨母姓,從未恢復
皇甫一姓,那你也算也不算外姓人?」

  白翎羽要的就是這一個趁機發難的機會,猛地一拍桌案,麒麟神力怒然而動
,震碎桌子,無數木屑朝侯玉玲飛去。

  侯玉玲氣沉丹田,罡力透體而出,將木屑拒出方圓三步之外。

  蕭太后道:「翎羽乃先帝親口冊封之護國公主,侯玉玲你是要對先帝不敬嗎
!」

  蕭貴妃道:「皇上召集後宮為了徹查吾兒死案,你此刻才來,莫不是做賊心
虛?」

  白翎羽趁勢逼出真氣,侯玉玲穩住身形,發功對抗,兩股真氣互相碰撞,形
成一股氣旋。

  皇甫銘大喝一聲,身上金光閃爍,正是無上大羅天之功法,隨即一掌劈在兩
人之間:「住手,你們當朕死了麼!」

  掌力渾厚無比,直接打散兩人糾纏的氣勁,白翎羽暗吃一驚,心想:「我雖
未盡全力,但皇兄一掌就打散我們兩人的真氣,想來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皇甫銘哼道:「統統給朕坐下,真相未明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入!」

  侯玉玲做了個萬福應了一聲是,便在皇甫銘左邊坐下。

  就在此時,惠明師手中佛珠倏然竄了,猛地朝侯玉玲飆去,那股怨氣再度化
作嬰孩形象,但卻是猙獰無比,宛若嗜血惡鬼。

  侯玉玲嬌軀一顫,旋即真氣傾吐,佛光護體,立即震開怨氣,怨氣無法靠近
侯玉玲,便只能在大殿內盤旋,白翎羽、皇甫瑤、蕭太后、蕭貴妃同時受到影響


  蕭貴妃率先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昏死過去;蕭太后也是摀住胸口連連喘氣
,冷汗直冒;皇甫瑤雖無武學根基,但久受龍精滋潤,脫胎換骨,遠勝一般俗世
女子,只是感到一陣胸悶噁心,勉強保持清醒;白翎羽則是真氣翻騰,心脈劇痛
,趕緊運功壓制。

  而其他那些妃嬪發出尖聲驚叫,雖然個個都被嚇得花容失色,但卻仍保持清
醒,還能奪路而逃。

  「侯玉玲若是端木瓊璇,她能承受得住怨氣倒也不奇怪,但為何這些普通女
子都還能清醒呢?」

  白翎羽著實不解,看著昏倒的蕭家婆媳,一陣疑惑,按理來說她們婆媳地位
崇高,服用各種天材地寶為補品,體質也該比那些沒有名分的嬪妃好上許多,沒
理由她們昏倒而那些嬪妃不暈,再者皇甫瑤多得龍輝精元反哺,體質也是更好,
連她也承受不住,更沒理由那些嬪妃還能活蹦亂跳的。

  她再看皇甫銘,發覺他除了臉色陰晴不定之外,氣息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令
得白翎羽也是吃驚:「皇兄即便修為大增,也不可能比我還強,怎麼他也沒受到
影響?」

  再看看惠明師,這和尚受到的影響也沒她嚴重。

  惠明師指著侯玉玲大喝道:「你就是謀害小皇子的兇手,若不然皇子的冤魂
怎會撲殺向你!」

  侯玉玲頓時怒上眉梢,冷笑道:「好大膽的禿驢,施展妖法迷惑眾人眼目,
還敢含血噴人,誣陷本宮,罪無可赦!」

  話音甫落,身形一動,立即撲向了惠明師,撮指成刀便朝脖頸砍去。

  惠明師那是她的對手,危難之際,立即使出龍輝事先藏在他體內暗勁,一股
渾厚真元從丹田抽出,震開侯玉玲的掌刀。

  他心知形勢不對,立即撒腿就跑,白翎羽也穩住氣機,挺身殺出,一拳揮向
侯玉玲背門。

  麒麟神力何其渾厚兇猛,侯玉玲哪敢怠慢,掌刀往後一拉,劈在白翎羽拳頭
上,雙方各對上一招,相互被震退。

  白翎羽抖索精神,羅裙飄然間一套軍體拳應然而出,拳路簡單實用,剛猛無
匹,時而左拳側勾,時而右拳下擊,招招皆是殺敵之式,華貴霓裳間盡顯巾幗英
姿,柔中帶剛,好不瀟灑。

  侯玉玲也是不緩不慢,玉掌翻飛,左掌引力,右掌劈砍,攻守兼備,也是一
派宗師之氣度。

  「皇后如此急著出手,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

  白翎羽邊打邊責問。

  侯玉玲伸手推開一記重拳,反唇相譏道:「公主如此維護這禿驢,難不成他
是你的什麼人?」

  白翎羽氣得粉面酡紅,罵道:「賤人,嘴巴放乾淨點!」

  看著妹妹跟妻子打了起來,皇甫銘面色極為難看,但此刻蕭太后和蕭貴妃都
在昏迷,他唯有先輸真氣救醒她們。

  得真氣推宮過血,婆媳二人悠悠轉醒,蕭貴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叫道:「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一定要嚴懲兇手!」

  蕭太后也垂淚道:「那侯家小賤人入宮以來便作威作福,就連哀家也沒少她
欺辱,如今還害死皇孫,皇上,她沒資格再做皇后!」

  這是盤旋在大殿上空的怨氣立即朝侯玉玲捲來,勢要撲殺仇人。

  侯玉玲眼觀八方,冷哼一聲,佛光綻放,玉手一揚,破甲刀緊握在掌,回身
一刀斬下。

  這股怨氣並非小皇子死後的第一口純正怨念,威力遠不如迷屋裡邊的那些怨
氣,再加上勢單力薄,哪擋得住侯玉玲這含怒一刀,直接被刀罡掃成飛灰。

  蕭貴妃頓時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的兒啊,賤人,我跟你拼了!」

  說罷便要朝侯玉玲撲去,皇甫瑤手臂一伸將她推了回去,縱身躍出站在殿中
,怒目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侯玉玲身上,他修為不弱,自然能分辨出怨氣與自己
有莫大關係,再加上侯玉玲一直不讓他親近,這新仇舊恨之下,叫他憤恨無比,
殺機已動。

  侯玉玲迎上他的目光,說道:「皇上,難道你也相信那妖僧的鬼話,要定臣
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皇甫銘心中盤算:侯玉玲平定煞域有功,且多次資助戰死士兵的家人,又多
番以宮中財物救濟窮苦百姓,早已被世人尊為賢後,就算此事真是她所為,他也
缺乏真正有力的證據,也不可能將惠明師的話作為定罪依舊。

  廢後乃一國大事,而且還是素有賢名的皇后,皇甫銘著實無法開這個口,他
沉吟片刻決定找一個替死鬼:「化外妖僧惠明師,蠱惑人心,試圖挑撥後宮,其
罪當誅!朕只有公主,蕭貴妃也只是產下一個公主,從未有皇子!」

  他這話顯然是將此事完全拋下,不再追究,眾女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是
這種結果,但皇帝金口已開,容不得再做更改。

  「皇上,請看一看此人是何方聖神,再做定奪!」

  仙音飄渺,只見魏雪芯提著妙瑛御劍而來,一把將她丟在地上,說道:「這
位乃皇后身邊女衛,亦是魔界白骨陰魔之心腹——妙瑛!」

  侯玉玲臉色倏然一沉,沉吟不語。

  妙瑛也是硬氣,罵道:「魏雪芯,姑奶奶此身只忠於我家主子,這姓侯的賤
婢有什麼資格讓我屈身服侍!」

  這話等同撇清兩人的關係。

  白翎羽冷哼道:「既然如此,那留你這魔孽還有何用!」

  說罷心念一動,召來麒麟銀槍,便要一槍刺死妙瑛。

  侯玉玲臉色一變,刀鋒一震,猛地截下槍式。

  白翎羽道:「如此包庇這魔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侯玉玲面色凝重,也不答話,刀勢渾然一轉,便順著槍桿掃向白翎羽手腕。

  白翎羽眼疾手快,利用這槍可分三段的特性,立即拆下半截槍身,擋住侯玉
玲的刀鋒,隨即猛地吐出麒麟神力將她推開。

  魏雪芯也不再旁觀,歲月劍一抖,使出一招「雷龍震」

  殺向侯玉玲,劍罡雷勁亂竄,極為霸道。

  與此同時白翎羽也是蓄足了力氣,七星麒麟槍法猛然刺出。

  侯玉玲長吟一聲,刀罡聚氣,一刀迎上仙後白妃之槍劍合璧,刀槍劍猛然碰
撞,發出一聲脆響,破甲刀的外層寸斷崩碎,露出裡邊真面目,正是白骨魔刀斷
天行!真相敗露,侯玉玲當下不在保留,體內魔氣轟然爆發,卸下佛衣偽裝,現
出本來面貌,白骨為飾,骨甲護身,骨刀在握,凜然傲氣。

  皇甫銘霎時呆住了,身子一陣陣地顫抖。

  白翎羽嬌吒一聲:「果然是你這魔女,還我侄兒命來!」

  不由分說一槍便刺,端木瓊璇揮刀迎戰,魔式渾厚,轉攻下盤,白翎羽槍法
為之一亂,緊接著就被端木瓊璇反手一刀劈開。

  白翎羽性子剛毅,那肯認輸,麒麟神力灌注雙足,頓時穩若磐石,槍鋒連環
點出,霎時如銀光遍散,月輪高懸,光芒所及便是槍式所到。

  砰砰連環的金鐵交鳴聲響起,端木瓊璇被白翎羽的蠻力震得手臂酸麻,詫異
之時,魏雪芯揮劍殺來,劍路綿綿,柔而不軟,使得端木瓊璇宛若陷入深深泥潭
,自拔無法,正是玄霆心劍之澤龍踞。

  槍式剛烈,劍招綿長,攻守之間已經讓端木瓊璇落入苦戰。

  魏雪芯劍式猛地一纏,化作龍形氣流纏住魔刀,白翎羽窺得破綻立即一槍直
取命門。

  危難之間,端木瓊璇不再隱藏,心魔大法全力開啟,放出白翎羽和魏雪芯的
心魔,雙姝霎時一驚,同一時分,脈出同源的劍式、槍法迎頭擊來,迫使兩人合
擊之勢為之一滯。

  端木瓊璇釋出一股魔氣,捲起妙瑛立即退走。

  「賤人,給朕站住!」

  皇甫銘怒喝一聲,爆發出積攢已久的大羅金闕功力,週身金華璀璨,化出一
條金龍追了上去。

  雖不是先天真龍之氣,但也是上應紫微,下承國運,速度奇快,竟能追上端
木瓊璇。

  「給朕留下!」

  皇甫銘怒吼一聲,掌心聚氣,一掌壓下,只看氣浪重重、金光道道,無匹掌
勢印向端木瓊璇。

  這一招正是帝皇傳承之武學——天子皇印掌,以大羅金闕內力推動,威力無
以倫比,竟是一掌拍散魔氣,迫使端木瓊璇現身出來。

  端木瓊璇翻身站在一座高樓屋頂,一副悠閒姿態地望著皇甫銘。

  此刻魏雪芯和白翎羽也殺了過來,分別站在兩側的屋頂,封住端木瓊璇其餘
去路。

  皇甫銘站在正對面,怒氣沖沖地道:「原來這都是你們魔界的陰謀,好啊,
你們騙得朕好苦啊!」

  端木瓊璇也不慌亂,竟從容地拍開妙瑛的禁錮,笑道:「既知道真相,那皇
上準備如何對付妾身呢?」

  皇甫銘道:「千刀萬剮也難消朕心頭之恨!」

  端木瓊璇發出一竄銀鈴般的笑聲:「皇上,你可錯了,事實未必如你想的那
麼順利!」

  說罷將骨刀朝天一指,霎時魔氣翻湧而起,直衝九霄,口誦密咒,頃刻間玉
京之內接連暴起無數魔氣,一股接一股,竟有上萬之多,與端木瓊璇的魔氣相互
呼應,擾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一聲接著一聲的狂嘯怒吼響起,京城內傳來房屋破碎的聲音,只見上萬魔兵
從下方竄起,個個披甲帶刀,重重疊疊地往這邊趕來。

  完全不知這些魔兵是從何而來,又是如何突然冒出來的!「何來這些魔兵?


  皇甫銘驚怒無比地問道,被這麼一股強大力量潛伏在京師內,自己卻是一無
所知,叫他怎能不驚!白翎羽咬牙道:「皇兄,我見過這些魔兵,他們都是白骨
陰魔麾下士兵!」

  魏雪芯幽幽歎道:「皇上,昊天教以皇城血祭天宮,再到煞氣衝撞皇脈,最
後便是伐煞大戰,這三次重大變故使得玉京死傷慘重,這些魔兵就是趁著些機會
潛進來的!」

  端木瓊璇笑道:「魏丫頭倒也不笨,我還以為你只會跟著你姐姐屁股走,所
以方才低估了你,險些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魏雪芯道:「那些嬰兒的父母想必是被你暗中派人替代了吧,若不然京師早
就鬧翻天了!」

  皇甫銘怒極反笑:「好厲害的手腕,想不到朕居然叫你們魔界玩弄了這麼久
!」

  說罷他沉聲一喝:「御林軍接旨,給朕殺光這些魔兵邪物!」

  聲音以內力逼出,傳遍京城。

  但白翎羽卻不抱希望,這些魔兵基本都是天人修為,豈是區區御林軍能擋。

  「皇上,何必如此呢!」

  這時聞及一聲歎息,只見侯戰戈緩緩飄來,輕輕站在端木瓊璇身旁,緊接著
卸下外表道之偽裝,露出真身——赤蓋陽魔、端木罹戈!端木罹戈淡然道:「昔
日吾父盡心助你與齊王周旋,爾後昊天教篡位,我們父子三人也不惜一切地輔助
你登基,如今大權在握便要誅殺功臣麼?」

  皇甫銘冷笑道:「潛伏在朕身邊多年,意圖不軌,還敢妄稱功臣!」

  端木瓊璇說道:「為何皇上如此斷言我們是意圖不軌?就因為我們是魔麼?


  皇甫銘怒哼一聲,不屑作答。

  這邊端木罹戈立即發出陣陣冷笑:「可悲啊,可悲啊,堂堂一國帝尊,居然
沒點容人之量,反觀人家江南王敢收納妖族,心胸氣度皆遠勝於你,難怪世人都
不認你這皇帝,只認江南王!」

  龍輝的存在始終是皇甫銘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端木罹戈當眾挑起,氣得暴
跳如雷,雙目一片通紅,恨不得將這兩個魔崽子兄妹挫骨揚灰!「閉嘴!」

  皇甫銘怒而出掌,端木兄妹輕巧避開,端木瓊璇嘻嘻笑道:「說你兩句就惱
羞成怒,真是個小毛孩,難怪一直做個空頭皇帝!」

  端木罹戈繼續說道:「要想勝過那姓龍的,便必須有廣闊的胸襟,接納一切
,人家可以收妖族為已用,堂堂天子就不能讓我們魔界為君驅使麼?」

  兄妹倆一者唱紅臉,一者唱黑臉,魔音接踵而至,不斷鑽入皇甫銘腦識之內


  只是短短幾句話,皇甫銘眼神便開始渾濁,魏雪芯當下驚叫不妙,立即出劍
阻截,然而數十個魔兵圍了上來將她擋住,魔兵驍勇善戰,她也難以突破。

  白翎羽同樣也遭到魔兵截殺,無法對皇甫銘伸出援手。

  「接納魔界,誅滅權臣,完成大業,一統天下!」

  兄妹二人同時念誦魔咒,心魔大法應然而動,侵蝕皇甫銘內心,端木瓊璇引
動他體內執念,讓他重新生出心魔,而端木罹戈則將以前所控制的心魔放出,讓
其滲入皇甫銘體內,這內外夾攻之下,皇甫銘雙眼已經被變成赤紅色,完全魔化


  九天之下的紫微帝星也因此主人而產生異變,星芒四周被一層赤紅光芒覆蓋
,隱約有黑氣纏繞,帝星化魔,天下大劫。

  「雪芯,翎羽——快走!」

  這時皇宮內竄起一道火焰,伴隨著嬌呼聲傳來,緊接著一隻五綵鳳凰沖天而
起,隱約可見一道白衣倩影,正是傷癒復出的楚婉冰,她手中提著蕭太后。

  另一方面龍氣躥騰,皇甫瑤被龍輝附體,也順帶救那蕭齊雯殺出重圍。

  魏雪芯和白翎羽當機立斷,揮劍舞槍,殺出一條血路,順勢退出京師。

  就在皇甫銘魔化之時,魔尊也接到了頭痛的消息——他手上的資源有八成以
上被江南截斷,此刻軍勢尚未蓄成,那是萬萬不能斷糧。

  魔尊忖道:「旱魃被擒下,遲早會暴露身份,如今吾麾下的主要資源來路都
被江南截斷,若再這樣下去,形勢只會越來越惡劣!」

  正所謂高手對決,一線決勝,面對龍輝那等強敵,只要露出一絲破綻,便有
被對方看破全盤計劃的風險,到了最後便只能依靠硬實力決勝。

  想到這裡,暗運心魔法咒,傳訊予被心魔操控的四大高手:「淨塵,你速速
退回皇城,暗中派人把持住那些天外門派,務必將那些移居星域的各路門派降服
!宗逸逍、尹方犀,你們也隨淨塵退守皇城,養精蓄銳!!」

  四大心魔接令,各奔其職。

  安排好一切後,魔尊沉吟片刻,化作一道光影朝西飛去。

  西方荒漠極地,乃煞域入口所在,亦是冥界地府之所。

  魔尊捲起一股狂風殺來,地府護陣當即運轉,阻隔強敵。

  魔尊冷哼一聲,隨手一擊便將護陣打碎,大搖大擺進入內中,進入之後,魔
尊隨手一揮,發出一股柔韌魔氣將地府入口封閉,隔絕氣息外洩。

  「愆僧現身吧!」

  魔尊懸於半空,冷冷說道,聲音透過丹田發出,遠播千里,震得整個地府都
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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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宮斗戲真尼瑪難寫,算我失策,實在寫不出來,只能這樣子處理了,
還是得回歸真刀真槍的硬拚。女人的勾心鬥角實在寫不出來,還是男人的熱血搏
殺好寫。每次想到宮斗二字,就想起那些辮子戲,一想到辮子戲就想到那些馬褂
旗袍,不知為何,古代的衣服我只覺得漢服有美感,姑娘們穿著霓裳長裙才覺得
美,也不知怎麼形容,說到寬衣解帶我腦海裡只會浮現女子身上輕柔的綢緞衣裙
慢慢地從身上落下,逐漸露出白嫩的胴體……

  哎,反正說不明白,我個人覺得趙雅芝的白娘子、王祖賢的聶小倩無論衣服
和髮飾都很美,趙薇的小燕子、林心如的紫微就……差五條街!!!

  所以寫到宮斗就想到那些辮子的服飾(雖然其他朝代都有,但是宮斗在電視
劇裡基本代表辮子),想到那服飾就想到那些清宮妃子的真實照片——尼瑪啊,
這皇帝當得比屌絲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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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20回 魔渡蒼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8-27


  魔氣籠罩地府上空,驚得鬼魂爭相逃竄,忘川河水奔騰翻湧,偌大的陰冥地
府仿遭末日浩劫。

  「善哉,善哉!」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浩瀚佛力遍灑四周,驅散魔氣,鎮住鬧騰的地府陰脈
,安撫驚恐的群鬼。

  佛光逐步凝聚,一道身影由彼岸緩步走來,手持枯木禪杖,身披破舊袈裟,
儼然一副苦行僧的模樣,正是發下大宏願之佛界聖人——地藏!魔尊瞇著眼冷視
對方,道:「佛雲罪愆,你所犯之血罪洗得乾淨麼?」

  地藏雙手合十道:「正因為罪難赦,吾唯有渡盡蒼生,方可贖罪!」

  魔尊道:「蒼生愚昧,你渡得盡嗎!」

  地藏道:「今日渡不盡,明日渡,哪怕億兆光陰流逝,吾亦無悔!」

  魔尊道:「世人貪婪,早已腐朽不堪,任你耗盡無數光陰也是徒勞,倒不如
重握血刀,以殺度化來得痛快!」

  地藏說道:「殺生易,度心難,此路吾難再行也!」

  魔尊道:「赤水決堤,饑民萬里,人性卑劣,赤子含冤,此等蒼生你還度他
作甚!」

  赤水河畔正是界明心魔之始,愆僧誕生之契機,地藏聞言不由微微一動,緊
接著禪心再固,含笑道:「人性並非卑劣,正如施主的那句赤子含冤,豈不是還
證明這世上還有赤誠之人,吾又何須執著以殺斷罪!」

  魔尊哈哈笑道:「好個和尚,經歷魔考之後果然不一樣,本尊的心魔勾魄對
你是毫無作用!」

  「天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

  地藏歎道:「原來你才是這一切的最大推手!」

  魔尊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滄釋天那蠢貨一直覬覦天下
,從數十年前就不斷佈局,但卻不知他在佈局的同時本尊也順著他的手段布下局
中局,忙到最後他昊天教也不過是替本尊開路的棋子罷了!」

  地藏道:「也包括吾當初墜入魔道?」

  魔尊笑道:「你入魔不過是本尊順勢為之,在雷峰僧眾出來尋你之時,本尊
便暗中放出魔氣將那些禿驢的主力引開,保全了你這顆魔佛種子,若不然你早就
被佛門剿殺了!」

  地藏長歎一聲,又道:「短短三五日,地府就來了不少嬰魂,他們都是你所
害?」

  魔尊淡然笑道:「然也,而且應該有一萬之數,對是不對?」

  地藏道:「為何?」

  魔尊道:「一石二鳥!」

  地藏臉色微微一沉。

  就在此時,魔尊長嘯一聲,地府之中霎時陰煞湧動,萬魂奔湧而來,無一例
外全是嬰孩魂魄,他們除了猙獰的惡毒氣息外,還多了一股魔氣。

  萬嬰魔魂隨著魔尊一個念頭,全部撲向地藏,那股強大的魔煞戾氣瞬間便將
佛者吞沒。

  魔尊冷笑道:「第一隻鳥便是將這些被魔氣污化的嬰魂放入地府,借此損你
修為!」

  初生嬰兒被殺戾氣本來就大,而侯玉玲在暗中施展心魔大法,進一步放大嬰
魂的惡念,只要收到心魔大法的召喚,這些萬餘嬰魂便會徹底魔化,成為世間最
為難纏的惡鬼!當日端木瓊璇不惜一切代價將楚婉冰打傷,便是要將龍麟軍的注
意力吸引到京師的權力搏鬥,她便可以從容指揮那些潛伏在玉京的魔兵收集嬰孩
而殺之,這番玉京爭鬥,雖然隨著端木瓊璇的身份暴露而牽扯出魔尊的野心,但
魔界卻是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只要再將魔界收回,魔尊便可以駕馭萬千魔元,再加上被魔化的三大儒道破
虛高手,其實力猶勝昔巔峰時期的煞域。

  就在萬魂欲噬佛身之時,忽見一道璀璨佛光射破黑暗,逼得冤魂紛紛逃竄。

  只見地藏腳踏蓮花,身旁諦聽開路,震懾嬰魂。

  受驚的萬嬰魔魂紛紛躲到魔尊身後,哪還敢冒犯佛威。

  地藏道:「這些嬰魂雖然兇惡,但怨氣卻並無想像中厲害,他們死後的第一
口怨氣可是被你抽走了?」

  魔尊也不否認道:「是被我兒取走了,那又如何?」

  地藏臉上凝重,道:「一石二鳥,貧僧知道你之毒計了!」

  魔尊哈哈笑道:「知道又如何,這裡已被本尊隔絕,你能警告得了誰?」

  地藏口吐真言,舌綻春雷,佛音直取魔尊,與此同時諦聽也張口怒吼,佛者
聖音,神獸怒吼,匯合成龐然伏魔罡氣。

  魔尊大手一揮,魔聚三千念,嬰魂立即盤旋在身軀四周,構成防禦氣旋擋住
地藏伏魔的神通。

  嬰魂哭嚎宛若割肉利刃,聞者心酸,見者落淚,如此慘況,即便是六根清淨
的聖僧也為之動怒,只看地藏眉頭一緊,捨去渡世慈顏,再現金剛怒相:「魔障
,伏誅來!」

  佛者怒而出掌,佛光如同雷霆奔騰,渾厚無匹,勢要降伏魔孽。

  然而魔尊順手一揮,將護身嬰魂遣散,握拳直打,拳掌猛然對轟,震得陰冥
晃動,鬼哭神嚎。

  地藏猛催佛力,掌勢再重三分,恢弘壓向魔尊,而魔尊似乎還有保留,拳力
隱而不吐,只是固守陣勢。

  地藏暗自詫異,卻見那些散開的嬰魂不斷咆哮。

  魔尊嘿嘿一笑,釋出厲帝心魔,霎時萬嬰魔魂紛紛拜倒,恭敬皇者。

  地藏曾經歷過愆僧的血海魔途,見到此情形已經明白過來:「封神法印被破
,天下修者功法大進,心魔也隨即而生……哎,可歎太荒時期各大門派誅滅心魔
的法門沒有流傳下來,竟白白便宜了你這魔頭!」

  魔尊笑道:「心魔現世卻是對本尊大有裨益,但卻不在本尊料想範圍之內,
本尊所佈之局怎會將希望寄托在這些不可預料的因素之中!」

  言下之意,似乎仍有底牌在手。

  厲帝心魔伸手一招,魔魂立即湧來,厲帝心魔雖然不如本尊厲害,但在特質
上卻也身負了魔煞之力,如今這些被魔化嬰魂也同樣是具備魔煞之能,這兩者一
結合,竟使得肉身重鑄。

  地藏久度陰魂,對陰冥之事也甚是熟悉,但見到厲帝重生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魔尊哈哈一笑,朝地藏一指,呵斥道:「拿下禿驢!」

  厲帝陰笑一聲,利爪卷陰風,猛地撲向地藏。

  地藏左掌劃圓,右掌虛引,意守乾坤方寸,盪開厲帝陰爪。

  厲帝嗜殺難止,借助萬嬰魂體,施展役鬼法門,頃刻間,整個陰間煞氣翻湧
,眾陰魂本該投胎轉世,然而卻遭煞域秘法奴役,身不由己地成為厲帝利器,一
個接一個地撲向地藏。

  地藏雙掌翻飛,指掐蓮花,佛印瞬現,正是蘊育大功德之輪迴胎藏印,無邊
佛力強開輪迴之門,將撲來的陰魂全部導入輪迴。

  厲帝大怒:「禿驢,孤看你能度多少個!」

  說罷施展陰火冥雷,陰魂立即成為他的燃料,發出出一連串的爆炸,直接炸
毀輪迴大門。

  陰魂欲入輪迴都必須經過奈何橋,然而地藏以大法力接通奈何橋,使陰魂得
以通過,然而厲帝的陰火冥雷也因此朝奈何橋蔓延而去。

  倏然,無數劍氣竄動,撲滅陰火冥雷,反襲厲帝而來,厲帝心魔初得魂體,
尚未熟悉,被劍聖遺招逼得連連後退,地藏也趁機一掌拍來。

  魔尊身形一動,巧運擒拿手,封住地藏掌勢,說道:「還是讓本尊送你上路
,也不枉昔日結識之情!」

  地藏見狀,立即催動內元,佛掌再贊伏魔之威,魔尊只覺手指一麻,地藏之
內力宛若無邊大海,源源不絕。

  魔尊哈哈笑道:「果然是力斬波旬之能人,本尊也得加把勁了!」

  說著指掌運化,式中藏柔,順勢一帶便推開了地藏佛掌。

  緊接著連消帶打,一拳轟向地藏心口。

  拳路來得甚急,地藏來不及躲避,立即凝聚佛氣,化出不滅金身強行震開魔
尊拳力。

  魔尊點頭讚道:「好渾厚的護身氣勁!」

  說話間,體內心魔再現——袁齊天之心魔猛然躍出,揮拳便劈頭打來,拳勢
來得甚急,狠狠砸在地藏天靈。

  遠古大力無比渾厚,任誰也無法以身軀接上一拳,地藏只覺得兩眼金星直冒
,頭暈欲裂。

  心魔一縱即逝,魔尊趁勢再攻一招,化掌為指,集中魔氣凝聚銳勁,猛地戳
在地藏胸口,菩提金身崩然而碎,厲指銳氣直透地藏肺腑,佛者口嘔朱紅。

  諦聽護主心切縱身撲來,魔尊不悅冷哼道:「吾與地藏一戰,豈容你這畜生
擾局!」

  話音甫落,得以重朔陰身的厲帝心魔從一側掠出,一爪掃開諦聽,說道:「
主公請寬心,這畜生交予屬下即可!」

  厲帝心魔得嬰魂為體,實力又進一步,足以比擬未成四重煞體的本尊,諦聽
那是他的對手,一個照面便被利爪撕破鱗甲,鮮血直流。

  守護神獸遇害,地藏卻是分身不得,他已知此戰關係重大,當下神魂一凝,
旋舞枯木禪杖,口誦梵音,霎時佛光並殺氣,地藏雙體現,兩口代表佛門邢與罪
的戒刀恢弘而現,同時落入地藏雙體手中,界明手持梵剎禪邢,愆僧掌握戮血罪
刀。

  界明沉喝一聲滅,愆僧冷笑一聲殺,雙刀同時殺向魔尊。

  魔尊淡然道:「想不到還能見到故人法相,妙哉妙哉!」

  雙刀逼命,魔尊談笑間翻動衣袖,魔氣翻湧,只聞鏗鏘一聲,一口利刃左右
揮動,同時抵擋住梵剎禪邢和戮血罪刀。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口黑色利刀,刀口佈滿鋸齒,刀柄乃魔羅惡相,魔尊手
持邪魔利刀猛然一揮,沛然魔式斬破佛魔雙相,界明和愆僧形象潰散,重歸地藏
本體。

  地藏手持刑罪雙刃朝魔刀迎去,招架住魔尊利刃,兩股雄力藉著兵刃互相對
撼,正是根基比拚,內力搏鬥。

  魔尊嘿然笑道:「招式不如本尊,難不成內力還能翻盤不成!」

  話音甫落,魔元一吐,沛然內勁傾斜而出,地藏只覺內息一顫,竟被震得連
連後退。

  魔尊再順勢揮刀,一道銳芒緊追而來,地藏提起梵剎禪邢抵擋,卻是蓄勁不
足,力屈三分,虎口崩裂,鮮血外滲。

  幾滴佛血濺落在魔刀之上,頓時異光大盛,魔刀發出歡騰雀躍的嘶鳴,刀身
的黑色逐漸轉變成紫紅色,刀身之上鑲嵌著一顆顆的寶石,足足有九十九顆,地
藏感覺到些寶石之中蘊含著感應到了渾厚純正的魔氣。

  佛者暗自起疑,立即施展天眼通,一窺寶石玄機,然而看見的竟是每一枚寶
石內都是個個手持印璽的魔道皇者。

  魔尊笑道:「都看見了麼?」

  地藏道:「原來這口魔刀便是你最大的依仗,歷代魔尊之元力盡數聚於你一
身,當真是蒼生浩劫!」

  隨即話鋒一轉,歎道:「將魔魂元力融入刀中,等於永世不得解脫,這又是
何苦!」

  魔尊道:「自從太荒落敗,吾界便已注定無法解脫,唯有重新奪回天地霸權
,才是真正的解脫!吾這一代若是不能成事,同樣會在臨死之前捨棄神魂融入印
璽之內,再自封入刀,讓下一任魔尊添加實力,繼續籌謀大事!」

  地藏搖頭歎道:「如此執著,又是何苦!」

  魔尊哈哈大笑:「太荒之時,初代魔尊先遭玄天真龍羞辱,再遭三教封殺,
從此吾界便留下一句組訓——壯自身,弱外敵,先大捨,後大得此組訓每一任魔
尊都得日夜背誦,不敢忘懷,前後上千萬年,由於封魔牆之隔絕,魔界始終無法
出世,所以先代各大魔尊只能實行第一條祖訓,默默地積蓄力量,這口尊皇便是
吾界千萬年積蓄之力,今日便以你這位佛門大賢之血來祭此刀!」

  魔刀內的萬魔之魂散發出強大威壓,地藏就如同獨對魔界歷代皇者,雖未正
式再戰,但堅固的禪心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魔界一共經歷了一百零二代魔尊……既然此刀匯聚了所有魔尊的印璽和魔
魂,那麼除卻初代和當代,應該有一百顆魔石才對,為何少了一枚?」

  地藏發覺了一絲不妥之處,於是施展他心通欲窺魔尊心思,卻被魔刀之氣所
阻隔,不但感覺不到魔尊心意,還險些被撕破禪心。

  也就在這瞬息間的精神交匯,地藏感覺到尊皇魔刀中的一絲玄機:刀中威能
皆源自那一顆顆的寶石,而寶石卻是歷代魔尊印璽所打造,不但代表了魔界萬世
之威嚴,更是歷代魔尊死後魔魂所附之處,這口魔耀絕刀並不單純是威能厲害的
神兵,更是魔界數千萬年權勢、力量的代表。

  地藏暗自吃驚,魔尊雖是統帥萬魔之皇,但刀中卻蘊含了千萬年的魔權,以
他一代之力又如何能承擔得起萬代魔界皇權?「以這口刀之威能,只怕封魔牆也
擋不住一刀,魔界完全可以在妖族、煞域之前出世,這千萬年來,三教也經歷了
數次衰弱,人世皇朝也多次更迭,魔界為何不趁以往天下大亂的好時機而出世呢
?為何偏偏等到這一代?」

  魔尊心魔大法精湛,雖不能控制地藏,但也能通過精神之力感應到對方少許
心思,當下大喝一聲:「想知道答案就拿出實力來!」

  說話間尊皇魔刀迎面劈來,地藏忙架起雙刀抵禦,佛魔三刀短兵相接,驚起
萬千沙塵,金鐵鏗鏘。

  地藏自知內力不如魔尊,三刀交鋒的瞬間他立即足踏巧步,身形騰挪,藉著
刑罪雙刀暗施佛門絕式——三千佛輪。

  只看雙刀之間泛起一個卍字佛印,急促旋轉,將魔刀雄力卸開。

  卸開刀勢,地藏便趁機後退,重整旗鼓。

  魔尊冷笑道:「這口尊皇魔刀的存在就連本尊兒女也不得而知,乃魔界最大
秘密,其中威能又豈是你能估算得了!」

  地藏忽感背後勁風倏起,左手戮血罪刀回身便斬,刀鋒迎上了一股渾厚魔氣
,震得他手臂酸麻,定神一看竟是某一代的魔尊,他形體雖然只是虛實幻化,但
魔元卻極其雄厚,手中魔尊印璽一翻便有萬魔咆哮之威,壓得地藏身上佛光晦暗
三分。

  「道消魔漲,劫數啊!」

  地藏搖頭苦歎,隨即梵剎禪邢橫掃劈出,一舉斬散了這魔形虛體。

  魔尊縱身再攻來,凶刀凌空斬下,地藏提起梵剎禪邢抵擋,碰的一聲巨響,
地藏虎口再裂,佛血流淌,手臂已然酸痛。

  梵剎禪邢受壓,戮血罪刀連忙來救,地藏左手一揮,罪刀便朝魔尊脖頸削去
,魔尊左手中指扣住食指,拇指扣住無名指,掐了個古樸的手印,瞬息間便凝聚
了龐大魔氣,無懼罪刀鋒芒,徒手去接。

  地藏連環變招,刀式時而快時而慢,將禪孽魔經中的地獄刀山使得淋漓盡致
,頃刻間便化出茫茫無邊的刀鋒利刃。

  而魔尊不管地藏如何變化,只是以一個簡單的手印應對,這個手印名為誅神
魔手印,乃是取自他新悟之魔功——帝魔天章。

  此手印以誅神為名,正是蘊含著誅神滅仙,魔臨天下的雄壯志向。

  地藏見單刀難勝,於是便再策動右手的梵剎禪邢助戰,金黃色的鎮魔戒刀避
重就輕,躲開尊皇魔刀的壓迫,如同靈動游龍般突破魔氣的重重圍堵。

  魔尊也不慌亂,仍有佛刀斬在自己身上,猛地一吐魔元,竟將鎮魔戒刀震開
,己身毫髮無損。

  地藏臉色一沉,心中驚歎道:「好生厲害的護體真氣,遠勝菩提金身和混元
道胎!」

  魔尊這渾身功法名曰菩提魔道身,以魔界的護身氣功「九幽魔甲」

  為根本,再結合佛家菩提金身和道家的混元道胎而成。

  「大師,且再接本尊一招——天魔回歸!」

  魔尊勁力一吐,刀勢恢弘一沉,整個地府頓時鬧騰不已,冥界陰脈竟開始潰
散崩裂。

  地藏暗叫不妙,立即將雙刀插入地下,同時勁灌雙足,口誦佛經來穩住冥界
陰脈,護住地府周全。

  魔尊起手式剛運起,便見地藏不顧自身安危而去保全地府,不由有些惱怒:
「本尊敬你是個人物,才取出尊皇魔刀與你一戰,你居然敢如此怠慢!」

  魔尊再能夠操縱這口魔刀後,處於巔峰強者的心態他十分渴望能與高手一戰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界之皇,肩擔魔界興衰,所以行事處處以大局為重,先後
錯過了淨塵、元鼎、尹方犀、宗逸逍和袁齊天這些高手,真正能夠盡興一戰的機
會並不多。

  自從一連串補計後,他的勢力已經積蓄得足夠雄厚,已經無需再忍,所以才
會大張旗鼓地來收復魔界故土,然而眼前這禿驢卻先顧這些地府陰魂,而不管他
這臨門一刀,叫他著實惱怒。

  「禿驢,你既然這麼重視這些陰魂,那就跟他們作伴吧!」

  魔尊猛然落刀,恢弘刀氣直劈地藏法身。

  這一刀威力雖大,但去勢明顯,地藏只要施展身法便能躲開,然而身後之無
主陰魂。

  奈何橋上的護衛劍陣感應佛者慈悲,其威力也不再局限在奈何橋一帶,立即
釋放出無窮劍氣卷席而來,硬生生擋住魔尊這招天魔回歸。

  魔尊咦了一聲,說道:「好個劍聖遺志,楚無缺你也是個人物,可惜死得太
早,本尊大展拳腳之日你卻已煙消雲散,無法跟你一決雌雄!」

  得劍陣的拖延,地藏總算穩住地府陰脈,暗忖道:「此魔之神通已非吾一人
能擋,他踏足地府便是為了收回七大魔境,罷了……罷了!」

  地藏長歎一聲,口誦梵音,暗中催動三教聖器,霎時紫氣、道華、佛光三教
威能大盛。

  感應到三教之力,尊皇魔刀內中魔魂頓時急躁起來,發出憤怒的嘶吼,彷彿
要跟三教聖器一戰,一雪萬世之恥。

  魔尊心中一陣興奮,道:「妙哉,你且將三教聖器全部取出,本尊等你!」

  地藏輕輕一笑,僧袍一揮,三教聖器盤旋而起,卻不是為了滅魔而出。

  魔尊一陣驚愕,只見混元天尊印、十方智慧鏡、荒神筆在地府上空旋轉起來
,正是劃空為界,將地府封入另一個遙遠空間之內。

  魔尊暗罵自己大意,若給地藏得逞,七大魔境也會隨之流入無窮無盡的虛空
之中,到時候要找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魔尊當機立斷,舉起尊皇魔刀橫空一掃,釋放出刀中魔魂,九十九代魔尊之
力瞬間爆發,強行撕開三教聖器的封鎖,滲入地府深處,七大魔境感應魔道皇權
,地脈奔騰不息,魔魂融入魔脈,產生莫大巨力,將七大魔境抽離地府的封印,
重組魔界。

  地藏暗歎一聲劫數,事到如今唯有保全地府,於是念動佛經,運轉聖器神力
,將地府拋入無盡虛空,同時三教聖器也隨之隱遁,而他自己卻留在了原地。

  魔尊道:「你手持三教聖器未必不能與我一戰,為何要如此消極?」

  地藏道:「三教聖器需儒道佛之力才能完全發揮,貧僧只有佛家一脈,強行
運以為戰,反而是作繭自縛,倒不如給三教後輩留下希望!」

  話中已經道明瞭死戰的心意,魔尊又道:「方纔本尊在抽回七大魔境之時,
你完全可以與地府遁入虛空,既然知道不是本尊對手,為何還要留下來!」

  地藏朝諦聽望去,此刻它已經被厲帝心魔拿住,歎道:「諦聽久伴貧僧身旁
,受了不少苦,吾怎忍棄之而去!」

  魔尊冷笑道:「佛修不是講究捨情棄欲,你為了一頭區區畜生,值得麼?」

  地藏道:「修佛乃是修心!諦聽待吾一片赤誠,若吾捨之不顧,那就是忘恩
負義。連反間最基本恩義情都能拋棄,那連人都不算,還修什麼佛!」

  魔尊哈哈大笑:「一般的禿驢都將自己擺得高高在上,以為自己便是佛,卻
不知真正的佛理卻是這最簡單的幾個字,好一個大願的地藏!如今這個世間也就
只有你配得上這個佛字!」

  地藏淡然輕笑道:「多謝!但貧僧仍有一事不明,還望施主解惑!」

  魔尊道:「但說無妨!」

  地藏道:「施主身上的護體氣功蘊含了佛道最高護身功法,但據貧僧所知,
混元道胎和菩提金身都必須有最純淨的佛道真元方可修成,昔日滄釋天偷師三教
門下,但卻因本身魔血之緣故,無法修成這兩門功法,施主又是從何修得?」

  魔尊笑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瞞你,先父曾與佛門的玲瓏尼、道門的織
毓子有過一段情緣,這番佛道魔之糾葛,倒是讓先父取得精純的佛道真元,再與
先母生下本尊。佛道魔雖然本源上排斥,但卻能通過血緣而融合,所以本尊一出
生便具備了佛道魔三大真元,這三大真元在本尊體內可以隨意轉換,即可相生,
亦能相剋。本尊則藉著佛道魔的相剋而消除修為,使得自己像個普通人一般,而
吾兒吾女則因傳承本尊血脈的緣故,兩人分別擁有佛魔、道魔之力,也同樣可以
藉機掩飾身份!」

  地藏頓時想通,歎道:「難怪當日,侯家兄妹能夠在吾等面前做得滴水不漏
,原來都是這佛道真元的功勞!」

  「心思縝密,不愧是本尊所敬重之人!」

  魔尊提刀聚氣,沉聲道:「這世上本尊最敬者有五人,你地藏排名第四!」

  地藏道:「原來貧僧得君如此高之評價,只是不知其餘四位是何人?」

  魔尊道:「第五位正是那化身劍陣守護奈何橋的楚無缺,但他性子迂腐,白
白浪費了一身好武功,只能排第五!第三位便是於秀婷,她一介女流卻能帶領天
劍谷將我魔界百萬雄兵遏在焱州一地,但卻過於寵愛兒子,為了救回那小子一命
,居然將天劍谷的三大絕學劍譜交予本尊,簡直就是自毀長城!」

  地藏問道:「那麼第二和第一又是何人?」

  魔尊道:「第二也是個女子!」

  地藏問道:「可是妖後?」

  魔尊點頭道:「然也!妖族在戰敗之後,連根據地都失卻了,全族遷往傀山
那荒漠之地,千百年來都在苟延殘喘,但妖後卻將這半死不活的殘族帶入神州,
殺出一片天地,這手腕和魄力著實羞煞了世間鬚眉男子!」

  地藏又道:「那最後一位呢?」

  魔尊道:「就是如今的江南王龍輝。那小子雖然風流好色,但卻是從一個小
卒做起,短短五六年時間便成就一番大業,可惜有些優柔寡斷,當初平復昊天之
亂,他若趁勢登基,本尊的計劃也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地藏歎道:「未必人人都覬覦這天下大權,魔尊,你心中只念權勢,卻不知
也墜入了一種執著,你修心魔大法,卻不知你自身也滋生了心魔麼?」

  魔尊冷哼一聲:「地藏,你且想辦法如何保住性命,再跟本尊說教吧!」

  地府和一眾無辜陰魂得以保全,地藏再無後顧之憂,提元聚氣,緊握神兵,
雙刀十字交疊,化作卍字佛印狀,浩蕩佛光璀璨開陣,昔日困戰波旬寰宇佛輪再
度展開,魔尊立即被封入結界之內,緊接著右手邊的梵剎禪邢又是一揮,刀中佛
陣也隨即展開,空明三千界凌空罩下;左側的戮血罪刀紅光乍現,磅礡殺氣凌空
劃界,開啟十八層地獄。

  外有寰宇佛輪封閉五感六覺,內有空靈佛界克制魔功,再有地獄罪刑加身,
魔尊立感內息一滯,深陷險地。

  地藏一氣雙化,再現佛魔之相,界明駕馭空明三千界,手持戒刀,諸佛現身
欲降魔,愆僧融身十八層地獄,血刀為引,萬鬼怒嚎誓斷罪。

  佛者誓死一搏,魔尊也不敢怠慢,融合楊燁、袁齊天、滄釋天之心魔威能,
配合本身佛道魔之力,舉起尊皇魔刀,刀中九十九條魔魂紛紛現身助戰。

  「來得好,且看本尊這招——真魔天道劫!」

  刀兵交碰,驚碎虛空,只聞鏗鏘脆響,朱紅濺落,正是最震撼的一幕——佛
消魔長,聖僧吞敗!地藏身上被劃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半個身子幾乎被斬破
,梵剎禪邢、戮血罪刀同時斷裂,體內佛脈也被這一刀斬斷。

  魔尊消耗不少,面色頗為慘白,隨即一掌按在地藏胸膛,體內佛力迸發,鑽
入地藏體內。

  竟從中抽出一具晶瑩剔透的骨架。

  這正是地藏畢生修為所凝聚的琉璃佛骨,亦是精氣神之所在,命元所繫,此
刻被魔尊強行抽出,頓時七孔流血,法相竟瀕臨幻滅。

  就在此時,諦聽怒吼咆哮,竟硬生生擺脫厲帝心魔的鉗制,朝地藏和魔尊的
方向撲去。

  魔尊側身避開神獸的撲殺,咦了一聲,讚道:「好個忠心護主的畜生!」

  諦聽撲倒地藏身旁,淚水直流,嗚嗚哀鳴起來,隨即往地藏口中吐出一枚晶
瑩內丹,這枚內丹正是它獸身修為之凝聚,它是要捨命救主。

  被一頭畜生從手中走脫,厲帝心魔極為暴躁,便要上前誅殺地藏和諦聽,卻
被魔尊攔住了:「罷了,難得這主僕如此相互眷顧,饒他們一命吧,反正地藏的
琉璃佛骨已被本尊奪去,即便苟活也只是一條殘命!」

  「魔尊!」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從遠方彼岸傳來,夾雜著無比的憤怒,緊隨而來便是龍
吟鳳鳴,裂開虛空,只見龍輝和洛清妍攜手殺來,地藏和魔尊的激戰已經破壞了
封印,故而外界也已經得知。

  洛清妍鳳目飽含煞氣,白衣翻袖,玉掌凝火,一上來便是本命鳳凰神通!厲
帝心魔正有一肚子火,立即主動挺身擋住洛清妍。

  「你居然沒死!」

  洛清妍嬌吒一聲,恨恨地道:「袁師兄的死定跟你這厲狗脫不了干係,給本
後納命來!」

  玉掌一翻,三道鳳火便迎面打來。

  厲帝心魔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陰魂冥爪回擊:「妖婦,臭猴子就是孤殺的,
你有本事就來報仇,沒本事就去跟那猴子和雪妖聚首!」

  洛清妍大怒,鳳眸露出狠決殺光,銀牙咬緊,迸出三個字:「你找死!」

  鳳凰靈火越燒越旺,頃刻間便燒得四處毫無一絲落腳之地,厲帝心魔和魔尊
不得不運功抵禦,對她又多了數分忌憚。

  龍輝抽出逆鱗龍刀,使出一招刀霸,狂霸刀氣朝魔尊掃去。

  魔尊也不敢輕視,迅速收好琉璃佛骨,提起尊皇迎了上去。

  魔尊刀勢一卷便將龍輝的刀氣吞噬,緊接著提刀奔殺上前:「本尊早就想同
你分個勝負!」

  龍輝也是戰意翻騰,掄起神兵便斬。

  龍刀逆鱗,魔刀尊皇,兩口皆是蓋世絕刃,你來我往不分上下;再世真龍,
當代魔梟,雙方儘是巔峰強者,行招運式盡顯風采。

  逆鱗龍刀寒芒奪目,鋒刃銳利;尊皇魔刀寶光璀璨,魔魂為助,在各自的主
人手中綻放出最驚人的光彩,乒乒乓乓,金鐵干戈,誰也不輸風采。

  以雙方的根基所有試探都顯得多餘,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何須再惺惺作態,
唯有殺敵方是上策。

  魔尊看準一個時機,鼓動魔元,再使帝魔天章之絕式,祭起一招「魔罡屠龍
斬」,誓要斬殺再世真龍。

  龍輝掄刀化圓,蘊出虛空暗界,盡納魔式威能,消解於無形。

  同一時分,再起御天借勢,將魔尊部分刀罡融入離火真元,龍刀頓時火光爆
綻,彷彿一口火刀。

  龍輝手臂一伸,逆鱗刀猛地戳向魔尊,使出離火真元最上式——灼元天火令
,魔尊橫刀胸前,運起一招「混世魔域」,此招講究後發制人,以守為攻。

  逆鱗此在尊皇刀背上,天火罡氣難以存進,前招被守,龍輝卻還存後式,體
內純陽之氣猛然一吐,烈陽元丹後續而來,天火罡氣得陽丹之助,燒得更旺,強
行焚燬混世魔域的防守境界,魔尊被震得連退數步,但面色如舊,並未受傷。

  與此同時,洛清妍被厲帝心魔纏得十分不耐,左掌輕抬,拇指、食指、無名
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往厲帝心魔便是一彈,姿態輕柔嫵媚,這一彈之
下便見鳳火凜然,一頭赤羽鳳凰浴火誕生,迎面撲來。

  正是洛清妍新創得天極鳳凰印,其子龍天極也正是從此功法而取名,這第一
招名為「翻天赤羽印」,此印記結合了遠古大力之磅礡大氣,暗蘊鳳凰赤火之烈
性,即從力量上強壓對手,更能以烈火造成久遠損傷,殺傷力極為可怕。

  厲帝心魔聚氣陰風抵擋,誰知鳳凰來勢宏偉磅礡,陰風被壓得消散無形,心
魔頓時被震得飛退。

  魔尊此刻也正好被龍輝逼退,他見洛清妍此招不凡,亦起了競技之心,掐出
誅神魔手印往洛清妍打去。

  洛清妍見殺兄元兇在前,那會客氣,五指倏張,赤火回聚,玉掌便朝魔尊打
去。

  天極鳳凰印並非單純的掐指訣,結手印,只要修為到家,根本無需表面的結
印掐指,只需心念一轉,真氣在體內便能自動凝聚成某一個手印的形態,比起一
般的手印指決更為靈活,這個翻天赤羽印威能盡展,魔尊甫一接招便感壓力,誅
神魔手印竟被硬生生打散。

  「好個妖婦,當真不凡!」

  魔尊暗歎一聲,他雖然想盡情一戰,但轉念一想,既然此行目的已經達到,
再戰下去也沒有意義,來日方纔還有的是機會分勝負。

  魔尊舞刀,銳芒遍灑四方,將漫天鳳火掃開,隨即再揮臂一斬,魔氣化刃,
劈開一道通路:「走!」

  厲帝心魔雖然不甘,但也不敢違抗宿主意願,當下跟著魔尊撤離。

  洛清妍怒斥道:「無膽鼠輩!」

  說著玉指掐印,便要再施絕技追殺上去,龍輝連忙拉住她道:「窮寇莫追,
先救大師!」

  洛清妍恨得咬牙切齒,但冷靜下來也按捺住心中怒意。

  龍輝扶起地藏,此刻諦聽也已經奄奄一息,地藏咳出一口黑血道,嘴巴張了
張,似乎要說些什麼,但卻是無力吐出一句話來。

  龍輝看出他的嘴型,對洛清妍說道:「快救諦聽!」

  洛清妍掐出了另一個手印,左手食指、中指、拇指扣在一起,宛若握住半拳
,往諦聽身上一揚,柔和的赤色鳳火燒起,將神獸本命元靈點燃,正是另一鳳凰
印決——絳雲續命印。

  洛清妍本就精通醫術,再加上鳳凰不死的特性,故而這套天極鳳凰印具備了
生殺功效,生殺予奪皆在她一念之間。

  諦聽得以回命,洛清妍搖頭道:「內丹已失,只能護住性命,但修為卻得重
新再練!」

  說罷又掐動另一個手印,這個手印頗為簡單,只是拇指扣住中指、小指,無
名指和食指伸直,生出一股金黃色的火焰,往地藏眉心一點,正是一招「金翎安
神印」,黃色鳳火由靈台鑽入,修補地藏破碎的神魂,緊接著再運絳雲續命印,
將地藏體內淤血盡數驅散,修補經絡臟腑。

  洛清妍道:「大師傷勢基本痊癒,但……佛骨已失,我也無可奈何!」

  地藏吐了口濁氣,淡然道:「失失得得,過眼雲煙罷了,貧僧多謝娘娘救助
!」

  那邊的諦聽撲倒他身邊,用頭蹭著他身子,一副歡喜的模樣。

  龍輝道:「大師倒也豁達,但如今地府失落,你一身修為也化為烏有,豈不
是讓魔尊更加張狂!」

  地藏歎道:「原先還以為誅滅波旬,便能阻撓末法降臨,誰知天數始終不由
人!」

  他又問道:「王爺,惠明師可已揭穿侯家的陰謀?」

  龍輝道:「揭穿了,他們一家子便是端木一族!但皇帝卻被他們魔化,紫微
帝星已成魔星!」

  地藏臉色倏變,搖頭道:「苦也,苦也,只怕末世將至!」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地藏道:「貧僧再修建地府時,與三教聖器日夜相對,隱約窺得一絲天機—
—紫微入黯,邪欲滋生,魔度蒼生,天崩地裂!」

  地藏苦歎道:「紫微帝星被魔化,勢必影響天下民心,神州即將大亂,從中
滋生出無數惡毒慾望,燒殺擄掠,豪取強奪,怨恨、嫉妒、憤怒……吾終於知道
魔尊為何要奪我佛骨了!」

  龍輝追問道:「為何?」

  地藏道:「欲魔被我所斬,對我自然十分怨恨,魔尊以我之佛再配合那萬民
惡欲便能讓欲魔重生!」

  龍輝臉色也是一陣凝重,地藏出世以來便只斬殺過一人,這所謂的欲魔已經
呼之欲出!

***********************************
21回:玄神一念

  紫微魔化,民心生惡,佛骨為引,欲魔重臨。

  為了扭轉局勢,唯有尋回三教聖器,虛空爭奪,三教反目。

  十方智慧鏡眼看即將落入魔掌,危難之刻,美艷婦人悄然端坐於江南暖香閣
內,但卻是一念化三千,穿越無邊星河,逆轉戰局。

  也許是我比較喜歡刀,所以小說裡邊的主角都是用刀的,用劍的要麼是女人
,要麼就是悲劇的霹靂裡邊那幾個用刀的角色,如羅睺、笑劍鈍、醉飲黃龍我都
比較喜歡,他們的武器圖我就一直收藏著,地者、軍督、笑劍鈍、羅睺、醉飲黃
龍、影神刀、還有太學主的末日神話都是比較喜歡。

  記得我是因為天子傳奇裡邊的項羽而喜歡上刀的,特別是天子四里邊,楊玄
感用雷刀那叫一個帥啊,縱橫天下,先敗兩大帝星,再跟李世民的師父大戰,從
人間打到地府,驚出十殿閻王才把這個轉世項羽拿下,那個氣勢真叫一個帥,反
觀天劍好挫,老被人家虐,魔頭們不搞天劍幾下都不好意思叫boss了。

  下邊是小弟對兩部主角的武器的一個概念,墨玄為人樸實,所以刀也比較簡
單,刀名殘毅(是為新生後的,重拾信心的兵器,取名殘毅是為即便身軀殘廢,
心中依舊堅毅)。
***********************************
2014-10-24 16: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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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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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21回 玄神一念】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9-11


  嘩啦一聲,朱紅噴出,濺落在地,血色瘀黑。

  魔尊盤膝吐納,睜開雙目,儼然精神十足。

  一旁護法的端木罹戈問道:「父尊,您感覺如何?」

  魔尊道:「地藏不愧是佛門巨擘,為父傷得也是不輕,再分別接龍輝和妖後
一招,險些沒傷了經脈。」

  他頓了頓又說道:「心魔雖能圈養在體內,但要同時將這些力量集合起來使
出也頗為不易,畢竟這股力量已經超過根基的承受範圍,最多也只是瞬間的爆發
,但施展過後便會反噬根基,這次為父欲求速勝故而鋌而走險,其中艱難不下於
當年的楚無缺獨挑三教教主,所以你們倆以後莫要強行集合心魔之力,即便要用
也得分離出體,以分身的形式控制,切記不可集中在一起。」

  陰陽雙魔齊聲應是。

  端木瓊璇問道:「爹,你傷勢怎麼樣?」

  魔尊道:「一番調息,再加上魔魂相助,也已恢復過來!」

  端木罹戈問道:「父尊,如今已經收回七大魔境,下一步該如何做?」

  魔尊問道:「如今帝皇一脈還有什麼嫡系或者旁系女子?」

  端木罹戈道:「當初滄釋天以皇血祭天,皇族便只剩下三兄妹,如今兩個女
的已經逃出玉京,便只有那個糊塗皇帝了!」

  魔尊蹙眉道:「皇帝的女兒呢?」

  端木罹戈道:「也被帶走了!」

  魔尊沉聲道:「皇室還有什麼地位尊崇的人留下來?」

  端木罹戈道:「蕭太后和蕭貴妃都被救走,如今除了皇帝外,地位最高的就
是王太妃!」

  魔尊肅容道:「罹戈,你且去將那王太妃收入房中,立即播下魔種,讓她受
孕!」

  端木罹戈頓時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魔尊。

  魔尊道:「如今吾界大勢雖已蓄成,但畢竟退隱紅塵多年,氣運頗為羸弱,
為父本想借來紫微帝脈增強我界氣運,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魔、皇兩者血脈融合,
原本吾將瓊璇嫁給皇甫銘便是想藉此懷上紫微血脈的魔種,但你也知道你妹妹的
性子……哎,入宮這麼久便沒跟皇甫銘同床過,為父也不指望她了」

  端木瓊璇粉靨微微一紅,道:「父尊,吾界已經是兵強馬壯,何須那些觸摸
不著的虛妄。」

  魔尊道:「氣運雖然觸不到摸不著,但卻是實實在在影響著世間萬物,就如
同那姓龍的小子般,無論如何逆境都能闖出勝機。丫頭,為父也不為難你,這紫
微魔種的事便讓你大哥來辦了!」

  端木罹戈並不尷尬,只是問道:「那婆娘又沒有紫微血脈,孩兒如何能種下
紫微魔種?」

  魔尊道:「她也曾產下一個皇子,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些紫微帝氣,效果雖不
如皇甫銘那麼好,但聊勝於無!」

  端木罹戈昂首道:「孩兒遵命,這就去辦!」

  望著兄長離開,端木瓊璇臉色頗為難看,魔尊笑道:「璇兒,隨為父來!」

  端木瓊璇忙收斂心神,跟上父親腳步。

  魔尊推開大門,一道瑩白的月光如銀盤灑落,照射進來。

  門外乃一片廣闊的天地,原來父子三人所處之地乃是大佛寺內的七級浮屠塔
,由塔頂俯視而下,將京師景色一覽無遺。

  魔尊俯視大地,笑道:「璇兒,你可知為父為何要來此地麼?」

  端木瓊璇搖頭道:「女兒不知。」

  魔尊笑道:「此地乃佛門為數不多的存世聖地,正是作為喚醒他的祭場!」

  端木瓊璇尚有些疑惑,卻見京師之內湧出一股黑氣,黑氣並非常人肉眼能見
,唯有修行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能窺得一二。

  端木瓊璇甚是訝異,立即施展神念追蹤黑氣的源頭,正是皇城之內湧出,在
這股黑氣的影響下,整座玉京城都開始瀰漫出黑色氣流,這些氣流乃人之貪嗔癡
等邪欲所匯聚。

  「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瓊璇花容微微變,魔尊道:「九五之尊心生惡念,邪欲縱生,上亂天象
,下擾民心,這便是紫微成魔之徵象!」

  端木瓊璇將神念往宮殿內蔓延開來,只見皇甫銘連夜召集文武大臣,怒聲道
:「龍賊那廝太過可恨,居然暗遣妖女入京擄走太后和貴妃,簡直欺君太甚,朕
勢要掃平江南,將龍家滿門操斬!」

  一名文臣上前說道:「陛下,公主和郡主可都還在江南啊!」

  皇甫銘臉色一沉,反手一掌掃出,凜冽掌氣將那文臣打得吐血身亡,滿朝文
武無一敢言。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朕沒那麼不忠不孝的妹子,屆時攻下江南將她
們二人一併處死!」

  皇甫銘冷森森地說道。

  殺人立威,再頒布聖旨,滿朝文武無一敢言。

  皇甫銘淡淡地道:「鐵鷹何在!」

  鐵鷹暗歎一聲無奈,出列道:「微臣在!」

  皇甫銘道:「朕令你為討賊大元帥,統領全國兵馬,踏平江南逆賊!」

  鐵鷹道:「微臣遵旨!」

  端木瓊璇看得奇怪,奇道:「當初女兒召集京師內的魔兵出來助戰,理應驚
動朝野,為何無一人提出?」

  魔尊笑道:「為父已經利用心魔大法將他們這一段記憶抹去了,他們只是記
得龍輝擄走太后和貴妃!」

  端木瓊璇也習有心魔大法,但也只是能控制他人心魔,而魔尊卻能隨意改換
記憶,而且一出手便是抹去了滿朝文武的記憶,此等修為叫她也不得不驚歎無比


  魔尊笑道:「璇兒莫要吃驚,這些文武大臣都在紫微帝星光華之下,如今帝
星已被魔化,為父通過這層關係就可以輕鬆操控他們的記憶,若是換了尋常,倒
也不能辦得這般輕易。」

  那邊大殿之上,皇甫銘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母后和愛妻被龍輝淫辱的場面,臉
色越顯猙獰,咬牙切齒地道:「傳朕旨意,攻破江南之日,便是將龍家滅門,男
為奴,女為娼,第一個攻入江南的人便優先可選取龍家任意一個女眷!」

  群臣心中瞬息一驚,江南王那一眾妃子個個皆是國色天香,皇帝開出這等條
件,著實叫他們或多或少有些心動,意志堅定如鐵鷹、金子雲等沙場硬漢腦中歪
念倒也是一閃而逝,其他臣子卻是悸動不已,恨不得便上陣殺敵。

  鐵鷹卻仍是冷靜說道:「陛下,龍麟軍驍勇善戰,高手眾多,只怕我軍非其
敵手!」

  皇甫銘哈哈笑道:「龍賊能接納妖族為其所用,朕乃天子,難道不會驅策魔
界麼,正好給些投降來的魔兵大顯身手!來,再傳朕旨意,只要攻下江南,美人
任選,財物任拿!」

  最後這一句話以內力逼出,傳遍玉京上下,令得所有民眾都聽在耳中,引起
不少轟動,其中不乏好事者想入非非,玉京上空已經聚集了不少邪欲惡念。

  魔尊見狀欣喜若狂,哈哈笑道:「紫微入魔,天子失德,萬民生惡,正是最
佳時機!」

  將手中佛骨朝天拋去,與此同時魔掌一揮,大佛寺內頓時哀嚎連天,原來是
魔尊以邪法抽取眾僧精元。

  僧眾精元朝空中湧去,匯聚在琉璃佛骨之上,而萬民所產之邪欲惡念也不斷
朝大佛寺上空湧來,天空發出轟隆隆的悶響,一道璀璨異光劃開天際落下,直射
在琉璃佛骨之上。

  僧眾精元為肉,萬民邪欲為血,再以聖人骨架為根本,豪光之中一具嶄新的
身軀逐漸生成,一尊三頭六臂的邪佛凌空浮現,口誦惑世引惡之經文,俯視芸芸
眾生,正是昔日被地藏斬殺的欲魔波旬,如今集合萬民之邪欲再度重現人間。

  波旬重現,六隻眼睛環顧四周,最終落在魔尊身上,淡淡地道:「是你喚醒
本座?」

  魔尊點頭道:「正是!」

  波旬道:「魔尊,你對本座施恩,是要本座為你效命?」

  魔尊嘿然一笑:「然也!」

  波旬冷聲道:「你有這本事?」

  魔尊道:「你身上的琉璃佛骨正是本尊從地藏身上抽出,你說我有沒有這本
事?」

  波旬臉色一沉,魔尊打了個響指,頃刻間四道身影破空而來,正是厲帝心魔
、宗逸逍、尹方犀、淨塵等四大高手,他們同時圍在波旬四方,只需一言不合便
立即出手圍剿。

  波旬怔了怔,哈哈笑道:「好個端木魔尊,當初吾與滄釋天打生打死,最後
還是給你做了墊腳石,吾不服也不行哩!」

  說罷雙手合十朝魔尊行了個禮。

  魔尊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尊也非咄咄逼人之輩,既然大師選擇合作,
那本尊應允,待剷除江南龍麟軍一脈後,便讓大師做萬教之主,統領世間教義,
如何!」

  波旬也是一陣心動,點頭應承下來。

  魔尊說道:「淨塵、尹方犀、波旬汝等三人聽令,速速到虛空之外,尋回失
落之三教聖器!」

  波旬等三人點頭稱是。

  江南金陵城,玄天府,龍輝召集文武大臣,以及請來儒道三大教主,對他們
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眾人神色皆是陰沉無比。

  風望塵憂心忡忡地道:「魔尊竟然隱藏得如此深,如今皇帝也被他控制,咱
們救回蕭太后和蕭貴妃,只怕會給對方一個討伐的借口!」

  龍輝道:「方纔吾感覺到玉京方向邪欲湧動,只怕真如地藏聖僧所言那般,
欲魔重生,加上波旬那廝,魔尊手底下便有五名破虛高手,尖端戰力與我軍不分
上下。」

  洛清妍道:「即便一對一,本宮也不懼那幾個狗腿子!」

  於秀婷也是淡然,輕聲說道:「波旬再生又如何,當初吾能敗他,便能再叫
他屈膝!」

  鷺明鸞道:「但……對方始終有六大頂尖高手,我們這邊算上楊督帥也只有
五個,除非……能接觸元鼎的控制!」

  龍輝道:「元鼎屬於不安定因素,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我們必須做好
以褂敵眾的準備,即便巔峰戰力我們略輸一籌,但天人巔峰的高手我軍也是不少
,冰兒、雪芯、碧柔、翎羽都有跟破虛一戰的實力,她們四人聯手即便是破虛也
有戰勝的可能!」

  洛清妍道:「冰兒強行提前出關,傷勢加重,還需繼續靜養,如今也只有三
人。」

  於秀婷估算道:「即便是三人,但只要能配合得當也可彌補巔峰戰力的不足
,無奈對方也有陰陽雙魔這等高手。而且地藏聖僧說過,魔尊一家子似乎已經收
集了世間修者的心魔,心魔之力雖只等同本尊突破境界的那一瞬間的實力,但最
少也可達本尊的七八成左右,應付起來倒也不是輕易。」

  洛清妍也補充道:「除此之外,還需將魔兵的實力算入其中,太荒時代以來
,魔界兵馬最是驍勇善戰,若妖族人丁興旺倒也能與之抗衡,可如今天下妖類只
有區區萬數,難以對付這支魔界強軍。」

  風望塵問道:「屬下請問娘娘,以我軍實力可否抗衡魔兵?」

  洛清妍不假思索地道:「不能,即便是聯合鐵壁關巔峰時期的戰力,也未必
是魔軍的對手!」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封神法印沒有解開之前,魔軍之內便多有後天高手,
如今法印一開,其實力更是難以想像!」

  洛清妍這話倒是讓龍麟軍一眾將領心中百感交集,他們也知道自己麾下士兵
的情況,天人級別的甚少,先天也只是佔少部分,多數是後天級別。

  洛清妍歎道:「當初本宮想解開封印,便是想憑藉著我方巔峰高手眾多的優
勢,集合力量擊殺對方首腦,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她這一策略確實是將昊天教擊潰,使龍麟軍反敗為勝,但如今的魔界卻因為
修者功力提升而生出的心魔進一步壯大自己,使得龍麟軍的優勢不再明顯。

  鴻鈞開口道:「依貧道看,若能妥善運用陣法,也可逆轉實力上的差距,但
對方控制了淨塵師叔,只怕陣法一途難有建樹。」

  「阿彌陀佛,若輔以天尊法印,教主應能與淨塵真人一斗陣法修為!」

  只見地藏在惠明師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眾人忙起身相迎。

  地藏道:「那日形勢危急,貧僧為了不讓聖器落入魔手,便將聖器打入虛空
亂流之中,若能尋回聖器,以儒道佛三教根基催動,便能發揮聖器威能!」

  孟軻歎道:「聖器雖是威力無窮,但千百年來從未有人將其威力施展出來。


  地藏道:「貧僧修築地府之時,日夜與聖器相對,倒也從中悟出一些訣竅。
荒神筆內蘊浩然正氣,剛正無匹,所書寫繪畫皆能成真,若以此撰寫符文陣咒,
便化出莫大的玄通威能,鎮魔驅邪;天尊法印乃具備了陰陽八卦之至妙精髓,乃
道家教義和功法之本源,手持法印者,可驅使寰宇神罡,驅策萬千星辰;十方智
慧鏡乃卍華玄法所成,為本初佛們真經,照遍紅塵,即可渡盡四方,亦能震懾群
魔。三件聖器在手,便可能人所不能,化腐朽為神奇。」

  儒道三人聽後一陣驚歎,孟軻道:「既然如此,那吾等便得奪回聖器,萬萬
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孔丘道:「欲尋聖器必須有三教根基,如今儒道皆在,唯獨佛門缺席,這十
方智慧鏡要如何尋來?」

  地藏笑道:「此事不必擔心,想來他們也該出關了!」

  就在此時,玄天府外佛光大盛,陣陣佛號響徹雲霄,只見兩名僧者並肩走來
,竟是久違多日的接引、准提。

  自從被波旬廢去武脈之後,雙佛便一直隱匿不出,此後隨著佛界退隱,他們
更是失卻了消息。

  再見故人,龍輝、孔孟及鴻鈞倒是十分欣喜,同時出迎二佛。

  龍輝問道:「多日不見,兩位大師是否安好?」

  雙佛對視一笑,道:「甚好,甚好,勞駕好友擔憂,罪過罪過!」

  龍輝定神一看,卻見雙佛氣脈虛浮,並無一絲內力在身。

  「兩位大師,你們的武功……」

  龍輝疑惑地問道。

  接引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入空虛,心定神安。」

  准提道:「有武功也罷,無武功也罷,心存禪心,即可佛法普渡,渡盡三千
世界!」

  地藏道:「二位佛者雖已無武,但就猶如一個倒空的杯子,可以重新容納新
的神通修為,王爺不必提他們擔憂!」

  龍輝見他胸有成竹,也是打消了疑慮。

  接引和准提說道:「十方智慧鏡便交給吾等師兄弟二人,無論如何都要將聖
器奪回!」

  即便是龍輝要想從虛空亂流中找到三大聖器,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唯有借助
三教根基方有一線機會。

  這般一番商討,便有了定計,孔孟負責荒神筆,鴻鈞和白雲道人負責天尊法
印,接引、准提二佛負責十方智慧鏡。

  商定好後,龍輝便要打開虛空通道,送六人進入虛空,他說道:「虛空無形
無定,一旦你們進入其中便是我也沒法子預測到其中變化,一切都得靠你們自己
了!」

  六人點頭。

  「等等!」

  鷺明鸞忽然起身,玉手一招,一口寶劍凌空飛來,落在接引和准提跟前:「
此劍本是由天佛的禪杖製成,如今交給二位大師,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緊接著她又命人取來一個錦盒,裡邊又一竄珍珠,正是當初被白沙原上被鷺
明鸞收取的定天神珠,她這般也是盡可能增強雙佛的實力。

  接引拿起佛珠,准提握住寶劍,朝鷺明鸞使了個禮便轉身進入虛空通道,剩
下的儒道四人也緊隨其後。

  送走三教僅存不多的六名精英,龍輝臉色倏然一沉,喝道:「岳彪,點起兵
馬,隨本王再往渾谷河!」

  岳彪熱血沸騰,正是躍躍欲試,提起雙斧便轉身出門,召來白眉熊,點起五
百刀斧步軍,嚴陣以待。

  龍輝對洛、於、鷺三名婦人投以一記深切目光,說道:「此戰我親自出征,
拖住魔尊,替三教爭取時間,江南及後方大營便得托付給三位娘娘了!」

  三女輕點螓首,洛清妍柔聲道:「你且安心出戰,萬事小心!」

  綿綿愛意盡在目光對接間。

  這時一個小童走上前來,說道:「王爺,靳紫衣也願隨軍出征。」

  龍輝心想對方尚未知曉靳紫衣還存活,此舉或許能奏得奇效,於是點頭應允


  龍輝等人騰雲駕霧趕往渾谷河大營,徐虎早已點起兵馬準備一戰。

  進入中軍大營,徐虎稟報道:「朝廷已命鐵鷹為帥,點起三十萬大軍直撲江
南而來,先鋒部隊兵分兩路,一隊為魔界的三千騎兵,距離我軍陣營不足十里。
另一隊為裴家五千兵馬,正朝虎踞嶺而去。」

  岳彪冷笑道:「裴家是鸞太妃昔日的走狗,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也不
得不臣服,但這些土雞瓦狗也敢去冒犯督帥虎威,簡直找死!」

  靳紫衣蹙眉道:「不妥,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皮,這第一戰關乎士氣,以魔
尊的心思無論如何都必須取得甜頭。既然如此為何要讓羸弱的裴家去跟督帥鬥?


  龍輝沉思片刻道:「虛則實之,虎踞嶺那一路才是最強的兵力!」

  靳紫衣道:「靳某對此有些不同看法。」

  龍輝道:「請講!」

  靳紫衣道:「或許兩路都是魔界精兵!」

  龍輝點頭道:「魔界之人曾隱匿在玉京,他們有某些偽裝的法門也說不定,
虎踞嶺的那一路或許只是偽裝成裴家的魔兵!」

  靳紫衣道:「吾有一策,或可將計就計,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另一方面,虎踞嶺內石洪也已經整裝備戰,楊燁重新披掛上陣,虎步昂然,
點將閱兵,威風凜凜。

  支隊伍有許多都是鐵壁關的舊部,見楊燁再度出戰,士氣頓時為之振奮無比


  斥候來報:「敵軍以裴家軍五千人馬為先鋒,直撲我軍陣營。」

  陸乘煙嘿嘿一笑,遣退斥候,對楊燁笑道:「明知虎踞嶺有督帥坐鎮,還是
以裴家的人馬為先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以魔尊那等智謀怎會犯這般失誤!」

  楊燁淡然坐下,輕聲說道:「謀師有何看法?」

  陸乘煙道:「往日魔尊極其神秘,陸某無法估算他之心性,如今他的圖謀和
手段已經展露出來,從中便可窺出端倪一二。」

  楊燁問道:「哦,那謀師有何高見?」

  陸乘煙道:「從一開始這老魔頭就一直深沉而隱忍,居然以最小的代價換取
了最大利益,由此可見他是一個擅長以小博大的人!渾谷河乃水域,除了江南王
之外,還可能有蛟龍助戰,實力在咱們這一路之上,魔尊斷不會率先去打這邊,
所以真正的主力都集中到了我們這一路。」

  這時一封密信送來,陸乘煙拆看之下,裡邊是以鐵壁關行軍密字所寫,正是
龍輝手筆,看過之後不由朗聲大笑:「妙哉,看來靳師叔也與我所見略同!」

  話說接引、准提進入天外虛空,心中默唸經文,四周頓時泛起佛光護體,抵
御星河烈勁的侵襲。

  准提口誦大無畏慈悲智慧經:「渡一切苦厄,無畏己身業報,任由魔考萬千
,吾禪心不動不懼,秉承無上智慧,化天地為用,御魔鎮魔,德心見智,開宗明
卷……」

  說的也奇怪,經文一出居然凝聚了至純無比的佛力,穿過虛空亂流,蔓延十
方星域,而接引也同時閉目冥想,進入枯木禪心,感應聖器所在。

  兩人自從廢功之後,並未消沉,反而一心鑽研佛法,潛心悟道,倒也悟出一
套嶄新的大道至理。

  接引領悟一套三藏大乘經,所謂三藏者,乃法、論、經三說,法者談天;論
者說地;經者度鬼,內蘊天文、地理、人物、鳥獸、花木、器用、人事……廣闊
無比,囊盡萬物。

  再看準提之修行倒也簡單了許多,卻是由簡入繁,他在閉關養傷之時直接將
三教的基本教義拿來翻閱,儒家之仁德,道家之自然,佛家之慈悲,三種最基礎
的教義融合成心法學說,重在修心,以心溝通天地,既隨心而行,又有固守心智
,做到可動可靜,萬法皆用,是為靈台方寸大道,以靈台方寸之小而見大,得證
天地大道。

  兩人的這番神通倒是少了以往剛猛無匹的武道威力,而是多了一種玄之又玄
的心法修為,更偏重於術法變化一道,只見他們攜手施展新悟神通大能,立即引
來十方智慧鏡的響應,這口佛界聖器或許是感應到後輩標新立異、重辟大道而欣
慰,竟主動綻放出璀璨華光,照亮虛空,引領二人來取。

  雙佛為之一喜,立即施展神通,只見接引伸手一拉,化星辰之力為車,朝著
光華方向奔去;准提捏了個法決,默念幾句真言,足下升騰起淡淡雲霧之氣,凝
聚成一朵彩雲,他大喝一聲去,彩雲化作殘影,馱著他飛往虛空深處。

  眼見佛光越來越近,十方智慧鏡就在垂手可得之處,忽然生出變故,一股磅
礡之氣橫空掃來盪開雙佛。

  「哈哈,跟著你們兩個小和尚果然有收穫!」

  只見虛空之中,靜立著一尊三頭六臂的欲佛,正是佛之異端——波旬!波旬
冷笑道:「老老實實滾開,本座饒汝等一命!」

  接引枯瘦的面容倏然一斂,雙目綻放光華,掐了一個拈花指,搖身一變化作
六丈巨人,巨碩的手掌凌空朝波旬蓋下。

  波旬單手一撐,聚起一面氣牆擋住巨掌。

  接引張口一喝,念誦密咒:「唵、嘛、呢、叭、咪、吽!」

  只見五根手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威能,使得五行相生,威能倍增,而口中
的六字真言有從外部加強巨掌的威力,竟然復活的波旬首嘗挫敗。

  氣牆轟然崩碎,波旬竟被震退數尺,而巨掌去勢未止,繼續朝波旬壓來。

  波旬輕敵在先,已舔三分頹勢,被巨掌猛地拍到一顆星體之上,緊接著卻見
接引揮掌一推,法能蔓延,化作五座巨山接踵而來,將波旬鎮壓在山底之下。

  接引邊念那「唵、嘛、呢、叭、咪、吽」

  的六字真言,同時伸手虛寫,那六字真言竟化作實體朝五指山落下。

  波旬雖然敗了首陣,但根基仍在,眼力依舊不凡,看出這六字真言的厲害,
心想:「若給這六個字落在山體之上,勢必與我化作一體,使得週身血肉骨脈與
山峰練成一體,若是要破山而出勢必反傷自身,損及根基……好個心思縝密的禿
驢!」

  就在真言落下的剎那,波旬猛提一口真氣,元功轟然爆發,震碎山石。

  凌空躍起,手掌一揚,再發出威猛一掌,將那六字真言打散。

  波旬另外兩隻手掌瞬間掐出怪異印訣,凝聚出恢弘異力,隨即拳掌發力一擊
打出。

  勁氣臨身之際,准提閃身而來,指掐變幻妙法,以小見大,憑空變化,挪移
星空隕石撞向波旬,迫使他不得暫放過接引,抵禦臨近背門的隕石。

  波旬掌勁驚人,一掌掃去便將隕石擊成齏粉。

  「區區小佛,焉敢造次!」

  波旬那一掌的餘威尚存,再順勢飽提元功,恢弘氣勁掃蕩而出,蕩平一片星
空。

  接引立即凝神以待,施展三乘佛言法,天地人三法歸一,化作梵音枷鎖,鎖
形魔佛,同時准提也再施方寸之力,化小為大,拇指和食指一扣,念喝一聲:「
變!」

  頃刻便見萬物蒼生凜然浮現,猛獸、靈禽、軍隊、山崩、海嘯……接踵而至


  三藏大乘、靈台方寸威能初展,叫波旬再度吃驚,忖道:「這兩個小佛竟悟
道至此,若再假以時日必成佛宗巨擘,甚至勝過歷代的佛界聖人!」

  他是又妒又恨,大喝一聲:「破!」

  體內爆發磅礡力量,若論道之領悟他已是輸了一籌,但欲魔勝在根基雄厚,
以力強破妙道至法。

  轟隆一聲巨響,雙佛口濺朱紅,連連敗退,波旬哈哈冷笑:「道理再妙,汝
等還嫩了點!」

  說話間,魔佛雙掌一翻,化出欲界六重天至能邪法,便要一舉滅絕這最後佛
脈。

  就在此時,准提身上攜帶的寶劍倏然綻放豪光,憑空躍起,自主攻擊波旬。

  寶劍鋒芒銳利,竟劃破波旬釋放的邪法氣流,直取魔佛本身。

  波旬出掌御氣封住劍芒,寶劍之上立即透出一股磅礡渾厚的神念妖元。

  波旬認得那股妖氣,臉色倏沉,狠聲道:「鷺妖婦?」

  「咯咯,正是你姑奶奶!」

  嬌笑聲中,神念聚形,正是鷺明鸞。

  波旬暗自驚愕:「這妖婦似乎有些古怪!」

  於是掐指一點,發出一道氣勁試探。

  鷺明鸞嬌軀竟被氣勁擊穿,然而卻不留半點鮮血,只是身形漸漸淡化,消失
無形。

  「虛張聲勢!」

  波旬冷笑一聲,然而笑意未止,卻聞身後嬌笑再起,還未來得及轉頭,背門
就挨了一掌,打得他飛跌而出。

  波旬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卻見鷺明鸞不知何時又出現在自己身後。

  美婦人柳眉一挑,嬌吒道:「賊禿,姑奶奶就要跟你算一算往日舊賬!」

  嬌軀一閃,再度化作虛影撲來,波旬舞動六根手臂抵擋防禦,然而鷺明鸞的
芊芊玉手卻好似無孔不入,任由波旬有那三頭六臂也攔不住一招半式,鷺明鸞招
招得手,打得波旬好不屈辱,若非身上護體氣勁渾厚,再有萬民邪欲護持,只怕
早就重傷吐血了。

  波旬越戰越驚,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挫敗感畢生只有一回,那就是對上於秀
婷虛空無念劍的那一次,不同的是,劍仙的虛空絕劍是連影子都看不見就已經中
招了,而鷺明鸞此刻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卻是擋不住。

  眼睜睜地看著這妖婦一掌拍來,波旬便舉掌去接,但鷺明鸞的玉手卻穿過自
己的手掌,直接打在他胸口,使得自己的防線形同虛設。

  不出十個回合,波旬便被鷺明鸞打得心生懼意,轉頭便跑,雙佛正要上前道
謝,卻見鷺明鸞漸漸消失。

  九雲山莊內,鷺明鸞卻是安然坐在椅子上,臉色略顯煞白,洛清妍則站在一
旁。

  鷺明鸞長歎一口氣,說道:「若不是前些日子損耗了太多精神,這次怎麼也
得將那偽佛打得吐三斗血!」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這玄神一念著實好用,只是想想就足以打得波旬抱
頭鼠竄了,這算不算是心想事成呢?」

  鷺明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歎道:「其實也沒那麼神奇了,要施展這玄神一
念就必須先以神念確定位置,才能釋放出念想之力,而在虛空亂流之中,神念根
本無法順利到達,所以我必須將先一縷神念寄托在那口寶劍之上,由兩個小和尚
直接帶過去,只可惜先前精神耗損過大,威力大不如預想那般。」

  洛清妍道:「你這功法已經十分逆天了,只是光想就能殺敵千里之外,若再
有你本尊那般力量,還讓不讓別人活呀!」






【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22回 龍虎伏魔】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9-16


  兵甲整裝,揮戈直出虎踞嶺,三千精兵分前中後三軍排布,旌旗飄舞,戰鼓
如雷。

  哨兵策馬回報:「報告石將軍,敵軍已經越過沙壑勾,距離我軍不足五里!


  石洪伸手一揮大喝道:「盾牌刀手結陣,弓弩火槍準備!」

  眼前敵兵已經殺來,馬蹄揚塵,正是敵方的先鋒戰隊,打著裴家軍旗號。

  龍麟軍前陣的士兵凝神屏氣,內息躁動。

  石洪大喝一聲打,火彈箭矢朝敵方騎兵方隊打去。

  如今封神法印解開,武人力量大增,普通的弓弩火槍難傷,但龍麟軍這一輪
的遠攻卻是由射箭打槍者將內力灌入兵刃之中,加持武器威力。

  頭一輪的遠攻便打亂敵方的騎兵,人仰馬翻。

  石洪舉槍一指,喝道:「左武衛側翼迂迴,右武衛快速繞到敵軍後方殲敵!


  軍令一下,戰馬即動,對方卻是早有準備,同時分出兩股騎兵迎敵。

  左右武衛正準備衝擊拚殺時,忽見對方戰馬揚蹄一躍,竟是拔地而起,懸於
半空,左右武衛撲了個空,又驚又駭。

  只見裴家軍戰馬足下生煙,蹄踏雲霧,竟在空中奔跑,看得龍麟軍將士一陣
目瞪口呆。

  石洪暗自驚歎,龍麟軍中能夠騰空飛躍的士兵也不是沒有,但都是各路精銳
,如白翎羽的親衛軍金麟衛、凌霄的雷火軍、以及妖族的奔雷、吞雲、毒牙、雀
影等部將……總而言之,精銳所佔大軍的比例並不多,龍麟軍數十萬大軍中也只
有那麼一兩萬人堪稱精銳。

  石洪自然不會認為裴家軍有那等實力,原因便是出自他們胯下戰馬,那些戰
馬目光精亮,毛髮光順,吐納呼吸中竟有幾分似內家高手。

  戰馬足下雲霧陡然一變,形成陡坡形態,倏地朝下衝去,就猶如居高臨下衝
殺敵陣般。

  左右武衛的士兵立即落了下風,竟遭裴家軍打散陣型,傷亡不小,石洪見狀
立即下令撤回虎踞嶺上,憑險而守。

  然而敵軍卻憑著戰馬之利火速殺來,險峻的山峰對他們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只見他們騰雲駕霧,直接飛到山頂,反而佔了地利,在上空以弩箭攻擊龍麟軍。

  石洪氣急敗壞,內聚真元,大喝一聲騰空而起,手提鉤槍殺上敵軍,坐刺右
勾,將鬧得最囂張的數十個敵兵連人帶馬一併殺掉,這才堪堪挽回少許面子,但
敵軍策馬飛天,一個接一個殺來,石洪頓覺應接不暇,抵擋了幾個回合,勉力再
殺幾個敵兵便只得下令撤退。

  裴家軍見縱橫天下的龍麟軍竟然一退再退,不由士氣大振,拍馬追殺。

  自大勝昊天教以來,龍麟軍就幾乎沒有輸過,此刻一戰卻是虎踞嶺被奪,而
後方追兵更是不依不撓,策馬騰空飛行,叫一眾將士又怒又恨。

  石洪歷經酆都、江南等多番戰役,也是身經百戰之輩,雖敗了陣,但卻未輸
人,他收攏軍馬且戰且退,保持陣型不散。

  裴家軍雖得神馬相助,但若論士兵各方面的綜合能力遠不如龍麟軍,此刻雖
取得上風,卻也不能一舉殲敵。

  龍麟軍落敗之狼狽模樣盡數被遠方山頭之人瞧在眼中,正是楊燁和陸乘煙,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支百人衛士,個個氣息內斂,精芒暗藏,吐納沉穩,顯然已
有了天人修為,正是楊燁昔日的親兵衛隊——破軍虎衛,當初從滄釋天手中奪回
天馬山莊就是這支精兵的功勞,他們跟隨楊燁再上戰場,個個都是按捺不住滿腔
熱血和戰意。

  他們此刻身披輕甲,背負軍刀,腰繫弩箭,正是最為精銳的武備。

  陸乘煙搖扇輕歎道:「督帥,傳聞天馬山莊的養馬秘術中有一最高技法,能
將諸多禽獸之精元融入馬身,使得戰馬具備難以想像的異能,先前還以為只是傳
說,想不到今日卻是真的!」

  天馬山莊的秘術共分三層,第一層便是令馬匹根骨強健,彪壯體猛,可成世
俗所稱之千里馬;第二層便是馴獸,如同當日昊天教那般驅使萬獸圍攻江南;這
第三層便是最高明的技法,稱為養天馬,以馴獸之法取來萬獸精元,輔以深厚內
力和獨特的手法將精元融合,打入馬之血肉,再使馬兒吸納日月精華七七四十九
個晝夜,令得戰馬脫胎換骨,騰雲駕霧、身負靈能不說,還可奔出乾坤蒼穹,馳
騁萬里星域,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天馬。

  楊燁道:「或許這便是杜家先人以天馬為莊名的原因,隨著封神法印的解開
,世間已是進入神魔時代,不但修者神通大增,就連昔日的戰馬也成了天馬。天
馬山莊確實是還有些門道,若能將這些馬配備我軍,定能大大增進我軍戰力。」

  「每一匹都是寶馬啊!」

  陸乘煙也是點頭稱讚,頗為惋惜道:「當初咱們費勁奪下烏原,卻被那老魔
頭輕易拿走。以前還以為天馬山莊所傳說的養天馬只是為了增大山莊名頭而搞出
來的謠言,如今看來是吾考慮不周。」

  楊燁道:「如今的時局堪比久遠前的太荒時代,神魔亂舞,什麼移山填海、
斗轉星移都是翻掌之易,凡馬成天馬也不算什麼稀奇,吾等必須拋下一些所謂的
常識!」

  陸乘煙點頭道:「督帥教訓得是,陸某受教了!」

  兩人又看了一會,陸乘煙道:「督帥,依您之見,那魔頭是否來了?」

  楊燁道:「來了,就躲在那支裴家軍之中,但他甚是都得隱藏,本帥不現身
,他也不會現身!」

  楊燁又瞥了一眼正在奮戰的龍麟軍士兵,說道:「現在我軍雖然處於下風,
但軍陣未亂,吾若此刻出手,恐怕會引得端木老魔疑心!唯有等到石洪逼出這支
所謂的裴家軍隱藏的底牌,才是最佳時機!謀師,是時候讓伏兵出擊了!」

  陸乘煙眼神一斂,合上折扇,回頭對衛隊的首領說道:「李衛,動手吧!」

  那名叫做李衛的士兵應了一聲是,解下腰間弩箭朝空中射去。

  箭矢灌注渾厚內勁,射入天馬騎兵之中,立即炸開來,打亂敵陣。

  李衛拔刀而出,大喝一聲殺,登天而上,而山林四周也竄出其他的破軍虎衛
,人數雖少,但全無例外皆是天人級別的高手,而且又是從外圍偷襲,頃刻間便
將裴家這支天馬騎兵殺得節節敗退。

  破軍虎衛掃平了外圍的騎兵,便要一鼓作氣滅殺這支追兵時,卻見騎兵內部
忽然竄起數道闇雲氣流,正是一股股的魔氣,只見有三百餘人體內魔氣爆沖,現
出本源魔相,正是魔兵。

  這伙魔兵週身纏繞著火氣,正是赤火魔軍,只見他們伸手在天馬背上一拍,
魔氣灌入馬身,天馬獨特的靈氣竟與之融合,頓時化作一匹火焰戰馬,移動速度
也快了不少,宛若飛火流星般竄動掠行。

  楊燁看得真切,忖道:「看來這些馬還具有跟騎主功體融合的特性,不愧天
馬二字!」

  陸乘煙說道:「看來天馬山莊的馬並非全部用來滋養蟲獸,保存下來的戰馬
都是能夠化作天馬的!」

  魔兵在火焰天馬的協助下威能大增,在天空劃出道道火影,破軍虎衛揮刀斬
殺,魔兵竟全身化作炎氣,宛若一個個的小太陽,灼得虎衛軍士損傷不輕,連折
數人。

  楊燁冷哼一聲,飽提元功,衝霄而上,鐵掌一揚,恢弘氣勁橫掃而出,將魔
火一舉撲滅。

  李衛等人自從組成破軍虎衛以來便是戰必勝,如今一交戰便落了下風,也是
好不慚愧。

  楊燁卻是瞧出他們的心意,大度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須掛懷!」

  眼見威震天下的軍神再現,眾赤火魔兵膽氣不免一怯,一個似乎是首領的魔
兵叫道:「怕他作甚,咱們一塊上,斬了這廝的腦袋立個大功!」

  說著鼓動魔功,週身火焰燒得更加旺盛,連人帶馬都化作炙熱炎光。

  「殺!」

  魔兵齊喝一聲,飛掠而來,殘影帶起火星,氣勢好不宏大。

  眾魔兵知曉楊燁厲害,當下聚集魔炎之氣,化零為整,聚成一顆龐大火球砸
來。

  楊燁不躲不閃,虎臂一伸,厲掌推出,掌勢樸實無華,缺乏靈動變化,卻是
剛力使盡,簡單一擊便將這顆巨碩火球打成火星,每一點火星便是一個赤火魔兵
,而楊燁掌勢尚未去盡,餘威更是撲滅了半數火星,可謂是一招蕩群魔,單掌滅
千軍。

  僅存的魔兵哪還敢冒犯軍神虎威,連忙收攏退守,做防禦陣勢,催動炎火魔
氣,化作嚴密火陣。

  楊燁也不搭理他們,掌勁化剛為柔,吸來一匹天馬丟到下方給石洪道:「小
心送回江南,此地交由本帥負責!」

  石洪立即命人擒下天馬,火速領軍撤退。

  魔兵懾於楊燁神威,不敢妄動。

  楊燁有意再探魔兵虛實,並未再下狠手,只是閒庭信步地踏著雲霧走向魔兵
火陣,就好似一頭正在受傷的獵物身邊慢悠悠踱步的猛虎,隨時都可以吞噬眼前
獵物。

  楊燁每走一步,魔兵的心跳便加劇一分,死亡的壓力不斷加重,即便他們是
火性魔體也感到渾身寒意,脊背處透出一陣冰涼。

  倏然魔兵陣中響起一個撕心裂肺的怒吼,就像是被恐懼逼得崩潰的人發出垂
死嘶吼,藉此驅散心中恐懼。

  只見一個魔兵御火而來,手中軍刀已經被火焰覆蓋,成為名副其實的火刀,
魔兵狂喝道:「殺!」

  楊燁也不躲閃,空手入白刃,不畏炙熱和鋒利,直接拿住火刀,卻見魔兵露
出一絲狡黠笑容,緊接著魔火瞬間暴漲,伴隨著渾厚內力迸出。

  楊燁只覺得手臂一麻,一股大力湧來,悶哼一聲便朝後退去。

  那魔兵借勢揮刀,隔空劈砍,魔火刀氣由上中下三路斬向楊燁。

  楊燁吃了暗虧,也不敢怠慢揮手一招,虎牙破軍戟赫然在握,手持兵器,楊
燁精神抖擻,旋舞戰戟將三路刀氣擋開。

  然而他似乎受了暗傷,氣力略顯不足,擋開刀氣後,卻微微後退了半個身形
,魔兵看在眼裡,猛提內元,渾身魔焰頓時散去,化出本源相貌,正是魔尊!身
後魔兵見狀都是驚愕無比,顯然並不知道這位主子竟然隱藏在他們之中,此刻連
忙高聲齊喝道:「參見魔尊!」

  楊燁持戟橫立,盯著魔尊。

  魔尊哼哼笑道:「楊督帥,沒料到本尊會在這裡吧!」

  楊燁戟尖直指魔尊,冷聲道:「本帥還愁見不到你呢,想不到你居然送上門
來,正好拿你狗命來祭袁兄!」

  魔尊哈哈笑道:「不愧是大恆軍神,死到臨頭還有如此氣概,也罷,本尊敬
你英雄,便盡量留你一具全屍!」

  說話間,召出尊皇魔刀,頓時魔光大盛,普耀四方。

  就在光芒奪目之時,一道陰影由下方掠來,直取楊燁下盤。

  楊燁反應神速,破軍戟往雲端下掃去,正好跟偷襲者拼了個正著。

  兩股雄力相碰,激盪出萬丈氣流,轟鳴聲不絕於耳,將天空撕開一個大洞。

  楊燁定睛一看,只見那偷襲之人正是厲帝心魔,冷哼道:「西貝貨就是西貝
貨,只懂得偷雞摸狗,若論氣度你跟本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心魔已有了自主意識,聽到楊燁此話更為暴怒,雙掌交疊輪轉,捲起一股螺
旋陰風裹住楊燁。

  「姓楊的,孤便叫你瞧瞧厲害!」

  厲帝心魔雙掌不斷揮動,陰風漩渦越轉越急,竟將楊燁身形捲得不住搖晃,
而且風中更是冒出無數索命冤魂。

  楊燁被纏得心煩,大喝一聲滾開,內力透體而出,硬生生震散纏身陰魂,同
時高舉破軍戟當頭劈下。

  銳勁一往無前,以力破陰,將陰風漩渦強行撕開。

  「袁齊天遇害,你這冒牌貨定也脫不了干係,便先拿你開刀!」

  楊燁虎步一躍,戰戟掃出,招式簡單卻是力大無窮,絲毫不在遠古大力之下


  厲帝心魔自持有萬嬰魂體加持,不畏對手勇猛,雙爪連環擊出,硬抗戰戟罡
勁。

  第一擊,厲帝心魔的爪勁散佈陰風冥勁,封住戰戟攻勢。

  第二擊,厲帝心魔五指握拳,收攏陰魂邪氣,拳頭就好似一口大錘,砸在戰
戟之上,絲毫不落下風,更是震得戰戟嗡嗡作響,似乎佔得少許上風。

  第三擊,厲帝左爪探出,宛若鐵鉤般鉗住戰戟,右拳再聚陰冥煞氣,便狠狠
砸在戰戟之上,誓要將其打斷。

  就在厲帝拳頭落下的瞬間,楊燁足下虛踩,足底生出陣陣氣流,氣流凝成型
,使得他本人就好似站在地上一般,緊接著楊燁步子走踏——挪、閃、轉、避,
幾個簡單的軍步走出,便將戰戟抽出了厲帝心魔的鉗制,更是流暢地欺近他三尺
方圓。

  厲帝心魔不由得微微驚愣,然而也就是這剎那的分神,已經是失了先機。

  楊燁也不去拿戰戟,直接給他往心魔下巴來了個下勾拳,打得他身子後仰。

  楊燁趁著他身子後仰飛退之時,雙手往前一伸,恰好扣住厲帝心魔的肩膀將
他扯了回來,同時膝蓋頂去,正中丹田,痛得他陰氣一陣凌亂。

  一旦讓楊燁近身打出拳腳,後續進攻便是一發不可收,就如同當初的傲心那
般,也是吃足了楊燁的口頭,只見楊燁雙掌左右一分,再猛地拍合,狠狠地打在
厲帝心魔的太陽穴,正是一招最平常的招式——雙峰貫耳。

  心魔有嬰魂煞氣護身,倒也能承受得住,但掌勁餘震卻叫他眼冒金星。

  楊燁拍打他太陽穴之後,立即扣住他的頭顱,再來一記頭槌,心魔狠狠撞了
人仰馬翻。

  就在此時,身後利風襲來,楊燁掌心吐氣,將破軍戟吸入手中,回身一揮恰
好封住魔刀鋒銳。

  魔尊持刀吐勁,施加壓力,正是要趁著楊燁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隙重創這
頭猛虎。

  這般短兵相接,又是內力搏鬥,楊燁一口真氣換不過來,立即落了下風,被
魔尊壓得節節敗退。

  楊燁臉色越發慘白,頭頂冒起白煙,正是內息嚴重損耗的表現,魔尊繼續催
勁施壓,便要趁著這個對方氣脈空虛之際擴大戰果。

  同一時分,被撞翻的厲帝心魔也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朝楊燁背門襲殺而來
,誓要一雪前恥。

  楊燁嘿嘿一聲冷笑,丹田之內忽然竄出四股渾厚真氣——風、炎、雷、冰,
正是九霄真卷之真氣。

  四股真氣透體而出,化作四條巨龍,與此同時,楊燁本源真氣也隨之爆發,
凝成一頭猛虎撲出,這龍虎之氣透體而出,不但震開了魔尊和厲帝的夾擊,更同
時驅散了魔尊攻入體內的魔氣。

  龍吟虎嘯之聲震絕天地,一旁觀戰的赤火魔兵被震得內息紊亂,連連吐血,
而那些修為較差的裴家軍士兵立即斃命。

  此刻蒼穹絕頂之上再度響起一陣龍吟,隨即便見六條巨龍凌空降下,正是清
、破、神、海、滅、冥六龍之氣,與風炎雷冰四道龍氣會師一處,直接撲向魔尊


  魔尊驚怒交加,連忙凝聚魔功迎戰。

  只見龍輝手持逆鱗神刀,駕馭十龍真氣強勢來襲。

  魔尊自知不妙,連忙召喚厲帝心魔來援,卻見碧影掠空而來,纖纖玉手掃風
引火,正是風炎兩卷聯武合擊,來者正是林碧柔。

  厲帝出掌推開風炎真氣,怒道:「臭丫頭,你是找死啊!」

  掌勁勃然爆發,內力何其雄厚,震潰林碧柔的掌力同時反撲於她。

  面對厲帝渾厚掌力,林碧柔也不躲避,立即轉換功力,掌心一拍,隨即雙掌
虛拉,聚起連環雷罡,正是攻擊剛猛無比雷卷功法。

  厲帝心魔不由一喜,暗忖道:「以攻對攻,力強者勝,孤就不信你的內力有
多深厚!」

  林碧柔藕臂一舒,掌心外翻,雷罡連環爆開,化作一個接一個的紫色雷球朝
厲帝心魔炸來,厲帝心魔不屑一顧,自持根基比林碧柔深厚強行闖關,卻不料林
碧柔身旁還站著一道幽藍倩影,正是神龍祀嬛玉無痕。

  姐妹倆心意相通,根本無需多餘交流,見厲帝一頭撞入雷球陣中,玉無痕立
即催動玉德七智,口誦密咒真言,十指輕彈,掌若鮮花綻放,「引雷神咒」

  匯入林碧柔體內,加持師姐雷法功體,那些雷球暴漲數倍,色澤也介乎紫金
之間。

  厲帝不料這雷球威力忽然暴增,猝不及防被炸得陰身劇痛,魂體震盪,好生
難受。

  九霄雷卷配合引雷神咒威力陡然提升,林碧柔立即散去雷勁,起手再運神通
,雙掌平推而出,釋出凜冽寒氣,化氣成冰,冰聚成龍,正是冰卷絕式——玄冰
孕龍!玉無痕蓮步往左一挪,手掌結一印,印記宛若龍形,透出一股水霧寒氣,
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龍牙」。

  此咒可增強一切水、冰屬性的功體,林碧柔這招玄冰孕龍得此妙法加持,令
得冰龍更加威武,碩大的身軀宛若萬里山脈般磅礡,龍尾一掃打得厲帝心魔連推
數十丈,附帶的寒氣凍得他魂氣幾乎凝滯,緊接著神龍昂首,張口一咬,便將厲
帝吞了下去。

  進入冰龍腹中,厲帝心魔隨即慘遭寒氣冰封,冰龍也靜止不動,宛若冰雕一
般,而厲帝心魔則處於冰雕之內。

  雙姝自知此獠能為,即便聯手冰封也只能困他片刻,而這片刻卻是決定勝負
之關鍵。

  沒了厲帝心魔的攪局,龍輝顧慮頓時,盡情施展修為,揮刀瀟灑斬落,大笑
道:「端木老魔,意外嗎!」

  魔尊連忙舉刀抵擋,體內魔元化出猙獰魔相助威。

  天空中再度現出一副雄偉畫面——十條巨龍圍攻一尊巨魔。

  高手相爭有時是千日持久,又是勝負一線,如今龍輝和楊燁將計就計反算魔
尊,立即取得壓倒性優勢。

  龍輝刀芒有十龍之氣加持,力道雄沉無匹,對拼之下,正是魔尊力屈三分,
而背後巨魔也慘遭十龍圍剿,被撕咬得支離破碎,形相消散。

  魔尊口吐朱紅,身形急速墜落,砰地一聲撞榻了一座山峰,碎石紛紛落下,
將其掩埋蓋住。

  龍輝一擊得手,立即單刀朝天,聚集四方土氣,使出戍土真元最上式——山
兮震鬼神。

  此刻魔尊正被山石掩蓋,這一招正是就地取材,以土御土,增強招式威力。

  龍輝瞬間凝氣完畢,刀鋒直劈落下,土元之氣化作一道巨碩土龍,衝向魔尊
埋身之處。

  楊燁也配合龍輝出招,氣凝戰戟,催動十成功力,戰戟橫掃而出,本源內勁
化作一頭下山猛虎,撲向崩塌的山峰。

  龍虎合擊,勢要打得魔尊永無翻身之日。

  兩股磅礡雄力打下,夷平這百里山脈,龍虎之氣仍未停止,破壞不斷擴大,
方圓百里地動山搖,天象驚變。

  轟隆隆的巨響過後,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還時不時地湧出熔岩烈火
,可見這一擊已經打穿了地底,所以地火才會不斷湧出。

  「他還活著!」

  龍輝和楊燁皆感覺到方纔所發之招被一股力量抵消,並未完全打在魔尊身上
,於是兩人同時釋出神念搜尋,卻是一無所獲。

  楊燁深吸一口氣,道:「風中中飄著一絲魔血的味道,老魔頭定然受傷不輕
,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同時瞞過你我二人!」

  龍輝道:「老魔頭手中那口刀著實詭異,就連地藏聖僧也吃了大虧,想必十
有八九是那刀中異能所為!」

  說到這裡,忽聞碧玉雙姝同時驚呼,龍輝連忙回頭看去,卻見被冰龍封住的
厲帝心魔卻是不見了蹤跡。

  林碧柔朱唇張得甚大,好似鮮花綻放般,驚訝地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他明明還在裡邊的,而且冰封絲毫無損,怎地不翼而飛了?」

  龍輝搖了搖頭,說道:「定是被魔尊一併帶走了,罷了,落足心思算他一局
還是被他走脫,看來日後免不了一場惡戰廝殺了!」

  楊燁道:「無妨,起碼這次重創了那老魔頭,沒十天半個月他也休想恢復過
來,咱們正好藉機擴大戰果!」

  龍輝道:「督帥所言甚是!」

  陸乘煙和靳紫衣都推斷魔尊會以虛實之計引開龍輝的注意,便要集中力量對
付虎踞嶺的楊燁,於是龍輝便跟楊燁來了個將計就計,先讓玉無痕在渾谷河四周
布下霧隱迷陣,將佯攻的魔兵暫時困住,徐虎等人趁機往虎踞嶺方向靠攏,龍輝
則和兩名嬌妻埋伏在附近,更提前將四股分身之力藏於楊燁體內。

  使得楊燁跟魔尊激戰時既能裝敗,也能抵消傷害,從魔尊出刀的那刻起便已
經落入龍虎所定之困局中,若非那尊皇魔刀威能莫測,只怕此刻一切便已結束了


  眼見魔尊退走,赤火魔兵哪還敢久留,策動火勁驅使天馬便要逃走,誰知從
地下卻射來無數密集箭矢,封住他們逃走的線路,只見東西兩面各衝來一支軍馬
,領頭者分別是徐虎和石洪,楊燁大手一揮,沉聲說道:「破軍虎衛——剿滅!


  眾虎衛聞言重整陣勢再度撲向那支赤火魔兵。

  赤火魔兵見已無退路,個個捨生忘死,豁命一搏,頓時魔身燃火,宛若一個
個的火人。

  「誓死一戰,不做俘虜,不辱吾界之威!」

  赤火魔兵的兵頭揚起手中長劍指著天空,昂首高喝道,其餘魔兵也是兵刃向
天,齊聲宣誓道:「誓死一戰,不辱聲威!」

  話音甫落,魔元劇烈燃燒,火光照耀得無比璀璨,幾乎堪比九天烈陽。

  殺!魔兵怒吼一聲,化作百餘道火光掠向龍麟軍的包圍圈。

  徐虎少年得志,心高氣傲,昂首不避,心想:「我堂堂龍麟軍上將豈會怕你
這區區一個小卒」。

  那魔兵手持一口後背大刀,揮手劈砍之時帶出一股炙熱炎氣。

  徐虎得瑰玉、雯瓔之助,修為也是一日千里,躍入天人境界,面對魔兵的火
刀也不甘示弱,拔出佩劍便迎了上去。

  刀劍對碰之下,徐虎只覺得長劍好似被燒紅一般,燙手無比,但他也是硬性
子,強忍炙熱,催動元功反壓過去,而對方卻是後勁十足,使得徐虎難取分寸。

  那邊石洪也揮槍挑上一個魔兵,魔兵如同火焰四下竄動,石洪手中長槍左勾
右挑,而魔兵身軀火焰化,石洪的長槍就如同打在火中,燒得通紅卻無法取敵要
害。

  目睹魔兵之真正實力,龍虎二人皆是為之一驚,心想道:「若正面衝突,只
怕世上無一支軍馬能敵得過魔兵!」

  徐虎被魔兵火刀逼得著實憋屈,眼角餘光又瞥見自己麾下兄弟在魔兵的一番
衝殺下傷亡慘重,心中焦急,氣壓丹田,手臂忽地一推:「滾開!」

  手臂發力便將那魔兵一劍掃開,劍風激盪之下竟將部分魔火給掃滅。

  徐虎腳步一踏,身形緊逼,嗖嗖連揮三劍,撥、斬、刺三種最簡單的劍法連
環施展,撥開魔兵的火刀,蕩出空檔,隨即劍鋒橫斬掃來,將魔兵切成兩段。

  身子雖然斷,但魔兵生命力極強,流出的鮮血居然也是烈火,使得火勢燒得
更旺,徐虎看準時機,第三劍刺破魔兵眉心,魔軀烈火應聲而滅,那魔兵也化作
灰燼,消散開來。

  石洪抵禦幾招後,亦尋得空隙,鉤鐮扣住魔兵左腳,伸手一拉,將其足跟切
斷,破其下盤,緊接著槍尖一捅刺破魔兵心臟,魔火也隨之熄滅。

  龍輝看了片刻,大致瞭解魔兵的戰力,暗運玄陰冰輪,凝凍雲氣,心念一轉
雲化冰箭,傾瀉而落,盡數打在魔兵身上,凡被擊中者無不被凍僵。

  龍輝說道:「全部拿下,運回江南審問!」

  龍麟軍士兵便要過去搬運那些冰雕似的魔兵,而魔兵眼中倏地閃出一絲赤色
光芒,緊接著丹田處湧現赤芒。

  龍輝臉色一沉,喝止道:「停下,別靠近他們!」

  為時已晚,丹田內的魔元已經壓縮到了極限,便要自行爆毀。

  龍輝振臂一揚,策動風龍之力,使了一招「天盤神風」,將百餘名魔兵吹飛
至百里之外。

  只聽轟隆隆的巨響,魔兵已化作烈火爆炸開來,眾士兵皆是心有餘悸,若非
龍輝反應得快,只怕在場將士也要折損過半。

  林碧柔感到有些洩氣,暗忖道:「真是氣憤,忙活了半天連個俘虜都沒抓到
!」

  不但林碧柔,就連士兵們也是如此想,先是被魔兵打得節節敗退,如今又險
些被對方拖來墊背,士氣不免有些低沉。

  龍輝大聲喝道:「兄弟們,此戰吾等重創魔尊,全殲來犯魔兵,壯哉也!」

  士兵聞言,先前敗陣的頹風也一掃而空,精神抖擻。

  如今戰局已經明瞭,龍麟軍也沒必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乾脆退回江南,
將渾谷河、虎踞嶺讓給對方。

  回到江南後,龍輝攜林碧柔和玉無痕前去碧雲山莊。

  推門進入,杜嬌正倚樹靜坐,小腹已是微微隆起,眼神卻透著絲絲落寂。

  林碧柔道:「杜家妹妹,你好!」

  杜嬌扭頭看來,展顏笑道:「原來是王爺和兩位姐姐!」

  龍輝問道:「杜小姐,莊園簡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杜嬌笑了笑道:「這兒環境幽靜,住得十分舒坦。」

  龍輝道:「嫂夫人正在養胎,本不該讓俗事打擾,但事出無奈……」

  杜嬌道:「王爺有話請說,妾身知無不言。」

  龍輝打了個響指,親兵牽來那匹繳獲的天馬,杜嬌驚訝道:「宇宵天馬?」

  龍輝道:「正是貴山莊所培育的良種神馬,本王對此有些不明之處!」

  杜嬌臉色微微變,顫聲道:「是不是……天馬山莊出事了?」

  林碧柔連忙解釋道:「妹子,你別多想,養胎為主……」

  杜嬌淚水在眼眶中打滾,說道:「林姐姐,你別騙我……這宇宵天馬乃家父
精心培育的一批戰馬,待養出足夠數量後便要贈給王爺跟楊督帥,以報昔日救命
之恩。」

  杜嬌隨時刁蠻,但也不是愚鈍蠢人,見到龍輝牽來一匹負傷的天馬心裡便已
猜出了一二。

  龍輝長歎一聲道:「天馬山莊卻是遭了奸人謀害,就在半個月前所有人都不
知所蹤,而近日我軍同魔兵交戰,便見對方騎著這些戰馬!」

  杜嬌花容雪白,身軀劇烈顫抖,兩眼無神,玉無痕連忙過去將她扶住,伸手
在她背心推拿了幾下,舒緩氣息。

  玉無痕安慰道:「杜妹妹,莊主雖落入魔界手中,但魔尊尚需杜莊主進一步
養育天馬,我想他應暫無生命之憂!」

  龍輝道:「杜小姐,當初因顧及你之身子,所以沒將真相告知,失禮之處還
望見諒!」

  杜嬌緩過神來,伸手抹去眼淚,咬了咬下唇道:「王爺此次前來是想問瞭解
更多關於天馬的事情吧?」

  龍輝點頭道:「然也,還望小姐能解惑!」

  杜嬌說道:「宇宵天馬乃敝莊最高秘法所培育之戰馬,此法需將獸元提煉出
來,以高深內力配合獨特手法將獸元融入馬身,增強馬兒體質,擴充馬身經絡,
再配合莊園的獨特養馬術使馬兒完全蛻變,骨絡經脈皆變得亦虛亦實,馬兒可吞
吐雲霧,馳騁於天空,甚至還能奔出乾坤束縛,進入天外星域。除此之外,騎者
自身功體影響戰馬形態,而戰馬虛實變化的體質也可增強騎者功體,達到名副其
實的人馬合一!」

  三人聞言皆是一驚,若騎者乃水性功體,戰馬便可入海遨遊,若是修煉風類
功法,戰馬速度便會倍增,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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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回:魔化天地

  七大魔境降落神州,魔界與神州地脈相互融合,形成魔化天下之局,神州僅
存焱州、江南、遼東三地,最終決戰正式打響。

  天外星域,魔兵已盡數吸納星辰異力,實力大增,再者無數武林門派皆成魔
界傀儡,龍麟軍形勢岌岌可危。

  朝廷軍在魔界操控下越過虎踞嶺直取江南,欲奪首座城池——景逸。

  天尊法印落點已清,然驚變迭起,昔日長輩無情攔阻,同室操戈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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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4集 魔梟大計 第23回 魔化天地】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9-28


  皇城鐘聲九響,鐘聲悠揚深邃,就如同沉寂萬古而發出咆哮的巨獸,正是大
恆皇朝建國後鑄造的胤天鐘。

  鐘聲九響,即代表九五之威,天下赦令。

  只見皇甫銘身披黃金武甲,腰繫龍泉寶劍,登台而立,台下千軍聳立,鎧刃
如林。

  皇甫銘朗聲道:「龍賊猖狂,自持功勞,以下犯上,害死皇后、國丈、國舅
,擄走太后貴妃,罪不容赦!今朕敲響胤天鐘,登台閱兵,御駕親征,全軍將士
奮勇殺敵者,官升三級,若怯懦不戰者或暗通逆賊者,斬立決!」

  全軍聞言立即齊聲高喝遵旨。

  皇甫銘大手一揮,道:「今魔界歸降,朕特賜金木水火土陰陽等七大境地為
七大元域,令其把守帝都外圍!」

  話音甫落,七道魔影昂首走來,正是陰陽雙魔與元魔五君。

  七魔朝皇帝微微鞠躬,隨即催動魔元,天空霎時變了顏色,電閃雷鳴,只見
金、木、水、火、土、陰、陽七道魔脈凌空落下,灌入神州地脈,魔氣四下蔓延
,不斷侵蝕神州地脈,魔界獨有的奇花異草不斷順著魔氣蔓延生長,西域、河東
、南疆、西北、北疆盡遭魔化。

  魔氣逼近天劍谷時,立即驚動誅仙劍陣,劍氣傾斜而出,斬斷濃密魔氣,雷
池難越。

  同時,江南的十二地支陣法也開始運轉,合併鳳凰、神龍、劍氣三股奇能而
擴,籠罩三十六郡之地,江南水路地域皆在庇護之下,魔氣難侵。

  感應魔氣侵擾,龍輝於玄天府內召集文武,說道:「魔界已經撕破臉皮,相
信不出半日,便會有敵兵犯界!孫德、王棟、梁明、令汝等三鎮守蒼菱、舒城、
洛川三大重鎮,統領各部軍馬,抵禦敵患!」

  這三城分別位於金陵的西、南、東三面,位置重要,乃水陸要道,亦是江南
三座咽喉。

  佈置完畢後,月俊宛卻是姍姍來遲,燹禍略微不滿,哼道:「月狐狸,大戰
一觸即發,你怎麼現在才來?」

  月俊宛垂頭喪氣地道:「哎,匯報陛下,屬下方才接到一個消息,咱們建造
在宇外星空的幾座工房皆遭到魔界襲擊,幸虧及時啟用盤龍飛舟,若不然工房皆
難以倖免!」

  眾人聞言皆是驚駭。

  月俊宛又說道:「根據參戰的弟兄說辭,魔兵的攻擊都帶有星辰之力,一旦
被打傷,傷口便會再遭暗勁侵襲,輕者傷患不愈,重者不治身亡。」

  比起安穩的神州大地,天外星空凶險無比,且不說有無窮無盡的星石亂竄,
單是那莫名其妙的星力便是叫人防不勝防,星力不過是一種好聽的講法,說直白
了便是一種蘊含毒、火、冰等多種傷害的力量。

  想到魔界已然控制了這股力量,玄天府內一片嘩然。

  龍輝哈哈笑道:「這是好事,他們如此急切地攻擊我軍,就證明了敵軍心虛
!」

  風望塵猜出主君心意,說道:「龍主,莫非是指魔尊受傷一事?」

  龍輝點頭道:「先是將神州地脈魔化,緊接著又攻擊我軍盤龍飛舟的製造點
,以端木老魔的穩重做派,若非迫不得已,斷不會這般冒失攻擊我軍。」

  風望塵有些擔憂地道:「若這是魔尊的欲擒故縱之計呢?」

  龍輝道:「無妨,只要敵軍一打來,便知虛實。」

  就在此時,天上傳來轟隆巨響,眾人出門一看,只見雲色變異,一片赤芒,
緊接著便是無數隕石從天而降,撞向江南三十六郡。

  江南百姓目睹末日景象,無不爭相逃竄,哭爹喊娘,就在隕石接近江南千尺
之遙時,江南地氣立即湧現拱衛陣法,十二地支各據一方,穩固江南地脈,擋住
漫天隕石。

  緊接著湧現出龍鳳之氣,巨大無比的龍鳳形體遮掩了整個江南上空,神龍擺
尾掃碎東面隕石,鳳凰展翅吹散星砂。

  龍輝氣壓中丹,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現今朝廷已被魔界控制,神州已
慘遭魔化,魔異邪物橫行無忌,普天下唯有江南一隅之地尚未魔化,然而魔兵卻
不依不撓,誓吞併江南!」

  這話一出,民心大慌。

  龍輝又說道:「父老鄉親,只要本王還有一口氣在,便會力保江南不失,與
魔界死戰到底!」

  百姓見身家性命無憂,情緒也安穩下來。

  大戰將至,民心歸順則是後方安穩,龍輝藉著這次天災人禍對於江南百姓先
唬後穩,再配合以往積累下來威望使得江南民心完全歸順自己。

  岳彪奉命鎮守景逸郡,此地正是江南西面首關屏障,就在隕石天降半個時辰
內,便聞馬蹄震耳,眺望而去,便是看不清盡頭的軍馬。

  「好重的魔氣!」

  岳彪倒抽一口冷氣,歎道。

  「那些傢伙比起煞域之時似乎厲害了不少!」

  狼嚎天步至岳彪身旁說道,因為此地乃江南西面首關屏障,龍輝除了派岳彪
鎮守之外,還特地調來狼嚎天與蠍鰲兩大妖將協防。

  大軍停在景逸地界三里之外,排出攻堅戰陣,這時陣中有一年輕將領策馬走
出,對著景逸城喊道:「守城者可是岳彪將軍?」

  岳彪定睛一看,來者卻是金子雲,兩人曾在煞域一戰中並肩對敵,亦有了相
當的生死情誼,聞得他喊話立即回答道:「正是岳某!」

  金子雲歎道:「岳將軍,別來無恙否?」

  岳彪道:「俺老岳吃得好睡得好,倒是金將軍為何興兵犯界?」

  金子雲道:「岳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擄走太后、貴妃還有小公主
,公然造反,金某正是奉旨討伐!」

  岳彪道:「皇帝已入魔道,我們這樣做不過是了保全皇家血脈!」

  金子雲道:「岳將軍,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忍兵戎相見,還請你能迷途知返
,棄城投降,莫要再助賊逞兇了!」

  岳彪瞪眼道:「金將軍,這句話應該是俺對你說!莫要被魔迷了心竅,只要
你能清醒,俺大開城門歡迎你進來!」

  金子雲神色一凝,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唯有戰場上見分曉了!」

  岳彪道:「你如此冥頑不靈,俺就直接打醒你!」

  他大喝一聲:「來啊,給我提斧頭來!」

  身旁小卒抬來兩口金剛斧,岳彪伸手抓過,喚來白眉熊,翻身騎上,命人打
開城門:「我要跟那姓金的單打獨鬥,分個雌雄,給我擊鼓助威!」

  士兵們立即敲響戰鼓,城頭一片喧鬧揚威聲。

  金子雲也不甘示弱,舉起長槍喝道:「擂鼓,本將也同他廝殺一番!」

  朝廷軍陣中也敲響了戰鼓。

  金子雲白淨俊俏,岳彪黝黑粗獷,可謂是戰場上的鮮明對比,隨著戰鼓敲響
,雙方暗聚元功,同時大喝一聲,掄起兵器便撲向對方。

  金子雲仗著馬快槍長,先行發難,槍鋒如同閃電般刺向岳彪心口。

  岳彪體重力大,沉穩後至,看準槍鋒來勢雙斧格擋,緊接著左斧一撥,盪開
槍式,隨即右斧狠劈槍頭,勢要一舉折斷對方兵器。

  金子雲真氣灌入,長槍生出一股韌勁,往側面一帶便卸開重斧,隨即槍頭一
低便朝白眉熊身上扎去,這正是射人先射馬之理。

  那白眉熊乃通靈神獸,那容金子雲一擊得手,熊掌一揮,力道十足,竟將金
子雲這一槍拍開,緊接著又是一掌拍向金子雲戰馬。

  戰馬靈動無比,四蹄一蹬,竟生出霧氣騰空而起,避開熊掌。

  岳彪見此情形也猜出幾分,心想道:「這馬如此神駿,定是當日叫石洪吃足
苦頭的天馬!」

  這時金子策馬奔走於雲端,居高臨下,連環出招,槍影隔空落下,密如雨點
,逼得岳彪和白眉熊難有立足之地。

  岳彪大喝說一聲,逼出元功極限,搖身一晃,現出靈戎神將法身,身量憑空
拔高,化身頂天巨人,處於半空中的金子雲竟只堪堪到他腰間,舉斧便劈,兩口
斧頭猶如兩座大山般砸落。

  金子雲也是打出真火,長槍一轉,化氣凝勁,使出看家本領——金鎖連環千
山破。

  此招乃他畢生所學之凝聚,一槍使出則帶動千式而動,這一千式中或挑、或
撥、或掃、或劈、或刺……時而千變萬化,時而巧轉方圓,竟將靈戎法身的滔天
巨力截下。

  這兩人皆為敵我雙方的先鋒戰將,一者技法精純,一者雄力萬鈞,可謂是技
與力之交戰,岳彪為了壓下對手豁出神力,逐漸不支,而金子雲為了佔據上風窮
盡招式,損耗亦不比岳彪小。

  就在雙方殺得精疲力盡時,忽見一道火影殺入戰圈,不由分說便向岳彪背脊
擊來。

  「等你好久了!」

  狼嚎天在一旁掠陣,那容宵小偷襲,鍛骨經氣走全身,化出蒼狼妖相由側面
撲開偷襲的火影。

  狼身撲火,魔火劇燃,妖魔之力相互衝突,發出轟隆一聲巨響,魔火滅去,
現出偷襲者本尊面貌。

  狼嚎天雖然逼退對手,但也被燒得難受,只得穩住身形,暫且驅散火勁。

  定神一看,對手面生得很,披著赤色紅甲,透出一股炙熱魔氣,顯然是赤火
魔軍的人,狼嚎天道:「還以為是剡灼,想不到是個小卒!」

  魔者冷笑道:「吾乃酷焐,五魔元子是也,豈是你這區區下妖可比!」

  狼嚎天反唇相譏道:「先前的五魔子也不過一笑話,你這小魔亦敢跟你狼外
公猖狂!」

  酷焐冷笑道:「先前那五個廢物不過是拋出來掩人耳目的幌子,區區下作狼
妖豈知吾界謀算!」

  狼嚎天握拳隔空擊出,再次試探對手能為,酷焐也不甘示弱,聚火回擊,妖
氣魔功再度碰撞,發出轟鳴雷響。

  一擊之後,狼嚎天只覺得拳頭炙熱難受,宛若火燒,低頭一看整個拳頭都變
得通紅。

  「狼妖,赤練魔火的滋味可好!」

  酷焐身形穩於半空,手掌虛抬,掌心燃著一股赤炎,嘿然嘲諷道。

  狼嚎天猛一甩手,驅散餘勁,聚起鍛骨經,便再搶攻,酷焐左手一掃,掌心
那團烈火拉出一道火影,火勁之中竟透著星辰光華,正是天外星力。

  狼嚎天甫一觸及火勁便遭震退,手臂炙熱難受,酷焐冷笑一聲,撮指成刀,
一擊劈來。

  狼嚎天舉臂抵擋。

  當初與昊天教大戰時,他曾損一條手臂,現已多種金鐵礦石打造了一條假肢
,鐵質堅韌,再加上他內力精純,故而假肢也如同真臂般好使,然而酷焐之魔火
經過星力加持,威力更熾,一個掌刀便將整條假肢燒融割斷。

  酷焐另一掌隨即拍來,狼嚎天只餘一手,左右難以兼顧,中門失守,被一掌
印在胸膛,魔火鑽入肺腑,一口鮮血嘔出。

  酷焐再贊一掌,狼嚎天頓時被打落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火勁蔓延開來,坑
洞之內宛若灌滿了熔岩。

  「老狼!」

  狼嚎天受挫,岳彪不禁一陣分神,擔憂同伴生死。

  金子雲窺準時機,聚千式為一槍,一舉點破靈戎神將的那對巨斧,槍氣直撲
岳彪本尊而來。

  岳彪洩了銳氣,又失先機,被刺中大腿,鮮血直流,痛得跌落雲層,幸虧白
眉熊通靈護主,橫空撲出將他接在背上,免去了一番墜地痛楚。

  蠍鰲見兩人接連戰敗,忙喝令兩千軍馬出城救人,而朝廷軍那邊也響起一陣
喊殺聲,一支騎兵也隨之殺來,所乘戰馬並非天馬,但也頗為神駿,奔跑疾快,
很快便截住了景逸城派出的援軍,兩軍便景逸地界一里外的平原上廝殺起來。

  就在雙方戰成一團時,百餘道金光射來,定神一看,正是無數的武器,刀槍
劍戟錘鞭棍……可謂是十八般武器盡出,龍麟軍將士招架不及,慘遭兵刃貫體,
紛紛倒地身亡。

  那些兵器好似有生命般,殺人之後再度騰空翻起,排成架勢,準備再來下一
波攻擊。

  殘餘的龍麟軍士兵連忙回縮,以盾牌聚在外圍,形成防禦陣勢。

  那些兵刃忽然化作人形,個個身披金甲,星辰魔氣環繞,正是白金魔軍。

  為首魔將一襲白金護甲,頭戴三翎素雲冠,腰纏鎖子金鏈,腳踏紋金靴,威
風凜凜。

  酷焐笑道:「金巖魔,你來得倒真是時候呀!」

  正是新一任五魔子之一的金巖魔,他淡淡地道:「閒話少提,你還不快去拿
人,更待何時!」

  酷焐化作一道火焰竄向狼嚎天和岳彪。

  狼嚎天被魔火燒燬了半數氣脈,動彈不得,被酷焐一手提了過去,而岳彪傷
得較輕,還能出招反擊。

  酷焐也不躲閃,一掌拍出,魔火焚鐵燒金,將岳彪的兩把斧頭一併燒融。

  酷焐嘿嘿一笑:「黑蠻子,將斧頭還給你!」

  他雙掌一轉,巧運柔勁,將融化後的鐵水潑向岳彪和白眉熊,主僕人獸皆遭
滾燙灼身,苦不堪言,白眉熊發出痛苦的咆哮,掄起熊掌拍向酷焐。

  這時金巖魔遙運魔界煉金法,將岳彪和白眉熊身上的鐵水重新凝聚,使之化
成鐵鏈,連人帶熊一併捆了。

  酷焐順手將其一併擒了,哈哈笑道:「妙哉,首戰告捷!」

  金巖魔大手一揮:「剿滅!」

  話音甫落,身後白金魔軍奔襲殺來,龍麟軍急忙架起盾牌抵擋,誰知盾牌卻
遭那金性魔功同化,變成利器,反傷自身。

  魔兵僅一個衝鋒,龍麟軍的數千兵馬便潰不成軍,蠍鰲忙鳴金收兵,士兵且
戰且退,而魔兵越戰越勇,一路追殺。

  雙方邊戰邊走,進入景逸地界後,護界陣法隨即生出反應,凡入境魔兵功體
全遭消耗,皆被壓制得只餘半成功力。

  龍麟軍立即調轉槍頭反擊敵軍,魔兵仗著天賦魔體,再度化作金鐵兵器,外
圍三層變作盾牌以作防守穩住陣腳,準備有條不紊地退出景逸地界。

  「全部給我退下,我來收拾這般魔崽子!」

  蠍鰲憋了一肚子火,親自出戰,一舉躍下城牆,雙掌化出滔天翠色妖火,雙
手左右揮舞,倉木淬火熊熊燃燒,那些入境魔兵功體屬金,正是被火所克,再加
上陣法限制,氣力不足一成,被倉木淬火席捲過來,半數化作灰燼,剩餘的再遭
火毒入體,逃出去的不足百人。

  蠍鰲一招殲敵,龍麟軍失落的士氣恢復了少許。

  蠍鰲指著兩大魔子罵陣道:「他奶奶的,有本事就過來跟大爺較量一番!」

  金巖魔哼道:「有本事你出來打啊!」

  蠍鰲道:「你們不是要來打景逸城,怎麼不敢打了嗎?」

  酷焐提起狼嚎天和岳彪,笑道:「老子今天累了,先回去做一鍋人肉狼骨湯
,補補身子!」

  蠍鰲險些氣炸了肺,罵道:「燒火賊,你若敢傷我兄弟半根頭髮,老子一定
叫你碎屍萬段!」

  酷焐嘿嘿道:「蠍子精,你給老子聽好了,今晚子時我便在轅門之前處斬這
兩隻敗軍之將,想救人就快點!」

  說罷便和金巖魔收兵回營,蠍鰲怕對方有埋伏,也不敢追趕,急忙將戰情傳
回金陵。

  得知兩員戰將被擒,玄天府再度震驚,不少人主動請纓,要求帶兵攻打敵營
救出二將。

  龍輝臉色一沉,讓眾將在外等候,宣來風望塵、靳紫衣、陸乘煙三人,再請
來楊燁,五人聚到後堂密議。

  「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龍輝問道。

  風望道:「愚以為此次實屬魔界的手段,正試圖掩飾某些真相!要麼是在虛
張聲勢,要麼是在引君入甕!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皆取決於端木老魔是否傷癒
!」

  龍輝道:「繼續說下去!」

  風望塵道:「根據魔尊此人最擅長算計,面對聰慧之人,其計謀更是百試百
靈,其原因便是他懂得反其道而行,能夠巧妙地留下破綻,讓人誤以為把握住破
綻,最後卻落入他之算計!結合他被龍主和督帥打傷的前科來看,他若傷勢痊癒
,必定會借此機會布下連環局,將此次斬首示眾弄得外強中乾,讓我們以為他傷
勢未癒,畏懼大戰,從而引誘我軍攻擊。反之,他若重傷未癒,便會想辦法掩蓋
此事,也就會佈置強兵悍將把守,讓我們誤以為他傷勢已好,不懼一戰,從而避
免了提前開戰,為他療傷爭取時間!」

  風望塵補充道:「當初老魔頭在救走昊天聖母之時,確實先留下一道明顯的
魔氣,然後再暗藏一道陰氣,便是讓我們陷入思維盲區——以魔尊的謹慎怎會留
下證據?當看見仔細查看發覺陰氣之後,咱們便會產生另一個錯誤想法——原來
就是厲帝嫁禍魔界的手段?於是從頭到尾咱們都被他牽著思緒走,讓煞域背了個
大黑鍋,最後再來一著毀皇陵,直接掀起大戰,使得魔界從中得益!」

  回憶此事,四人皆覺風望塵分析甚妙。

  靳紫衣道:「風兄分析得極是有理,靳某對此也有幾分拙見。魔界降入神州
,環繞玉京而生,外圍看似牢不可破,但卻因舉兵討伐而使一些重鎮及據點產生
空虛,如河東、虎踞嶺、渾谷河等地,王爺若能妥善把握,或許可叫魔界陣腳大
亂!」

  龍輝凝眉沉吟了片刻,笑道:「我明白了,多謝靳院主贈言。」

  陸乘煙沉吟片刻,說道:「風相精通把握人心妙,靳師叔眼觀大局,陸某厚
顏,藉著二位妙計再來個錦上添花!若魔尊詐傷,他必定會使計引我軍深入,這
樣一來,勢必拋出足夠的誘餌,依陸某看,誘餌照吃不誤,只要把握一個度,魔
尊的誘敵之計便難以成功。」

  龍輝道:「陸謀師所言甚是,今夜救人,本王會安排大軍隨後進逼,以虎踞
嶺、渾谷河為界,打到此地後暫且休整,以謀後續。」

  陸乘煙道:「善!奪回這兩地,我軍便可再度扼住玉京咽喉!再假設魔尊當
真受傷,那我軍除了要打到虎踞嶺和渾谷河,還要再拿下河東,以西北兩路互成
犄角,直接威脅玉京。」

  商議敲定後,龍輝走出正堂說道:「傳令下去,現在各營高掛免戰牌,穩守
陣地!」

  全軍將領同時驚訝,府內又一次喧嘩起來,紛紛要求出戰。

  「吵夠了嗎!」

  龍輝冷聲沉喝止道,壓住了一片喧鬧。

  王棟追隨龍輝最久,硬著脖子提議道:「王爺,老岳和老狼戰功赫赫,都是
重要人物,如今被敵人擒下還要斬首示眾,你這如何忍心!」

  龍輝沉聲道:「我有說過不管他們嗎?你們暫且安靜下來,聽我部署!」

  眾人只得乖乖聽話。

  龍輝起身道:「今晚就由我和楊督帥親自走一趟敵營,且看看魔尊要弄什麼
名堂!而且我也沒說不打!」

  眾人聞言這才安下心來。

  龍輝又對白翎羽道:「翎羽,今夜我與督帥前去劫營,你便率金麟衛隨後接
應,得到我的訊號,立即帶兵由西面殺入。」

  「凌霄,吾封你為北伐大元帥,孫德為北伐大將軍,子夜時分,你們同率本
部由蒼菱北上,攻打河東!此外奔雷部隨行助戰!」

  龍輝說道,「再請天劍谷出兵協助,作出似猛攻的架勢,要打得魔兵喘不過
氣來!至於要不要當真取下河東,再聽我命令。」

  龍輝頓了頓繼續部署道:「王棟、梁明封汝等三人為西征左右大將軍,屯兵
景逸,待吾救回岳彪、狼嚎天便立即揮戈西征!」

  眾人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般佈置儼然就是全面開戰的架勢!但石洪和
徐虎卻露出擔憂神色,他們曾領教過魔兵的實力,對此正面啟戰不免有些心虛。

  龍輝瞧出端倪,問道:「石洪、徐虎你們愁眉苦臉做什麼?」

  兩人暗歎一聲,也不好說出心中憂慮。

  龍輝頓了頓笑道:「你們想什麼我已明瞭,此番部署也未必全面開戰,既是
虛張聲勢,但又是全面反攻!」

  眾人不解。

  龍輝召來謄笑、陸飛,說道:「大戰一起,你們二人便隨時候命,接到指令
後,謄笑便開啟天蟒星宮、陸飛則率三千盤龍飛舟相隨,再請大鵬金雕助戰,飛
出神州蒼穹,拔除魔界宇外據點!」

  風、靳、陸三人聞言皆不由暗自叫好,龍輝下的這一手棋無論魔尊有沒有傷
愈,都可以奪取戰局的最大優勢。

  設想一旦開戰,遇上擺出全面廝殺架勢的龍麟軍,魔界即便再如何兵強馬壯
,也得全神貫注,屆時各方注意力都放在神州大地的爭奪上,天外設防空虛,又
如何是天蟒星宮、盤龍飛舟以及大鵬金雕的對手,而龍麟軍一旦奪取天外控制權
,便可居高臨下反制魔界。

  話說鴻鈞和白雲為尋天尊法印,已是離開蒼穹,穿越多重星海,總算抵達了
虛空亂流。

  白雲肉目雖盲,但心眼已開,比起鴻鈞來看得更加清楚,指著前方道:「掌
教師兄,那兒星雲似亂實序,猶如太極轉圜,想必正是天尊法印所在!」

  鴻鈞順著他指向望去,果見那處星雲不住倒捲,伴隨著赤橙紅綠青藍紫等諸
般光華,凌亂之餘卻有序,隱約有陰陽泰式。

  白雲說道:「此處氣流劇烈無比,空間波動異常,暫不可冒然前往,否則會
身處險境。」

  鴻鈞穩住身形,掌劃卦象,凝聚震雷勁,化出一頭雄獅,正是寰宇八極中的
一招震雷獅吼,雷電獅子撲向虛空亂流,卻是被吞噬殆盡。

  白雲歎道:「雷勁至剛至烈,也敵不過此地亂流,要取天尊法印,只怕困難
無比!」

  鴻鈞道:「陰陽分而又合,若能摸清何時聚何時分,或許便能取出天尊法印
。」

  話音甫落,白雲身形倏地一顫,背門遭人拿住,氣脈被鎖,動彈不得。

  鴻鈞驚訝望去:「淨塵師叔?」

  白雲也驚呼道:「師父?」

  淨塵滿面陰霾,冷笑道:「白雲吾徒,今日為師叫你幫個忙——將那天尊法
印取來,獻給為師!」

  白雲苦笑道:「師尊,事到如今,您還要為魔作倀嗎?」

  淨塵怒容一現,掌心發力,真氣鑽入白雲體內,筋骨臟腑一陣劇痛。

  鴻鈞怒喝道:「停手!」

  淨塵冷笑道:「黃口小兒,你說停便停,你以為本座還是你手下嗎!」

  說罷勁力再催,白雲猛然吐血。

  鴻鈞道:「你……你要怎樣才肯停手?」

  淨塵道:「你且去將天尊法印取來給我,我便放這劣徒一馬!」

  白雲驚道:「師兄不要,那去不得!」

  淨塵五指一緊,扣住白雲脊骨,發出卡卡的脆響,只需再深入幾分便可取他
性命,白雲劇痛之餘連話也說不出來。

***********************************
  24集算是寫完了,25集就是全書結束。

  自從我開始碼字以來也有將近四年了,開始自娛自樂的作品,想不到也能娛
人,對於那些一路支持我的讀者,我在此表示衷心感謝,對於那些回帖的人我衷
心謝謝你們的支持。

  對於那些沒有回帖的,我也十分感謝,雖然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不喜歡看,
但起碼你們點了個叉,安靜的離開。對於某些狂吠亂叫的噴子,我只能說這群傻
逼,既然覺得不好看還要看,看個白書還唧唧歪歪,簡直就是犯賤!

  25集雖是完結,但還有許多要寫的,畢竟是最終大戰。主要安排兩場肉戲,
一場就是昊天聖母的,一場就是大被同眠結束本書!
***********************************
2014-10-24 16: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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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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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 1回 全面啟戰      作者:六道驚魂
                  
   「還不快去取天尊法印來!」

  淨塵冷喝道,拿住白雲的手掌緊了幾分。

  鴻鈞瞥去,只見白雲面色十分蒼白,心想道:「虛空亂流異常凶險,即便取
出天尊法印我也損耗不少,那個時候更難以救回白雲師弟……師叔已經被魔迷了
心智,就算得到天尊法印也不會放過我們兩人,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鴻鈞也非磨蹭婆媽之輩,果斷抉擇,暗提真元,化艮卦,聚虎威,只聞他張
口一喝,虛空之中立時響起虎吼之聲,聲波夾雜著山嶽崩塌之勢而來,正是寰宇
八極中的一招——艮山虎嘯。

  音波聚成虎形撲來,淨塵不禁一愣,眼前鴻鈞之架勢不但不似就範,而且還
不理白雲死活。

  就在這頭下山虎撲來之時,白雲亦有了動作,將胸膛迎向猛虎,任由招式打
在身上。

  也就在這一瞬間,淨塵感覺到白雲脊骨處湧出一股巨力,整條脊骨都震動起
來,一頭猛虎由白玉背心躍出,正是結合了鴻鈞和白雲兩人功力的一招艮山虎嘯


  雙重內力令得淨塵手掌一麻,鉗制頓松!白雲趁機往前跌去,遠離淨塵的控
制範圍。

  鴻鈞也趁勢迎來,將他扶住:「師弟,你可還好?」

  白雲吐出一口鮮血,歎道:「暫無大礙,但方纔著實好險。」

  鴻鈞笑道:「兵行險招,若不然愚兄也難以救你脫困!」

  原來鴻鈞創功後,白雲曾與他配合佈陣,故而也瞭解寰宇八極的法門,所以
在鴻鈞招式打來之時,放空氣脈納絕式入體,然而配合自身體內真氣加強這一招
艮山虎嘯,也就打了淨塵一個措手不及,擺脫險境。

  但畢竟這道的真氣乃鴻鈞所發,白雲再如何熟悉招式運轉,這般吸納異種真
氣入體,始終也難避內創。

  淨塵臉色倏沉,殺氣上眼,甫然出掌,一道烈火掌勁橫掃而來,正是先天絕
卦之招式——離丹烈火!火掌凜冽,燒得星空一片蠻紅。

  鴻鈞急思應對,左掌平推,右掌橫挪,引出坎水之象,水中湧出鯨吞之勢,
正是一招坎水鯨濤。

  水本克火,然而根基之差距,使得烈火反過來蒸乾水浪,淨塵再向前一步,
雙掌一轉,便將巨鯨形體絞碎。

  淨塵冷笑道:「彫蟲小技,下一招取汝等二人小命!」

  說著一個步罡踏出,縮地成寸,欺入鴻鈞身前三尺,同時一掌擊來,頓時雷
光四濺,正是一招震闕驚雷。

  淨塵出手極快,鴻鈞要躲閃已是不能,唯有氣走八脈,在體內暗中化出震卦
之象,當淨塵雷掌打來時,將那股雷罡之氣納入體內,再配合陰陽太極之勢轉為
自身震雷之力。

  淨塵識破鴻鈞之法,也不變招,而是加催雷勁,試圖以強壓弱,硬生生撐破
鴻鈞氣脈。

  鴻鈞氣脈劇痛,口角已經溢血,仍是將淨塵的雷勁強行轉納,體內震卦流動
,引氣入丹田,再聚於中丹,緊接著他張口一喝,舌綻春雷,頓顯雷霆獅子吼,
正是「震雷獅吼」。

  近距離的雷霆吼叫,淨塵照單全收,只覺得耳膜劇痛,頭暈昏沉,身形急促
後退。

  鴻鈞吞下鮮血,掏出一把符咒撒了出去,符箓分別為風雷水火四象,每種天
象的符箓各有五張,一共二十張符咒。

  這二十張符咒般散落出去竟按照特定順序排布,先是火象符箓貼向淨塵,緊
接著便是風象符箓在四周環繞,雷水二象之符箓便排布在最外圍。

  如此排布方式竟構成一門獨特的四象符箓陣,淨塵深陷其中,一時半會也脫
身不得。

  鴻鈞說道:「師弟,師叔已喪了心智,今日無論如何咱們都難以善了,請你
助愚兄一把!」

  白雲也是明白事理,說道:「師尊已經喪了心智,對咱們也毫不留情,小弟
自然明白,不知師兄要小弟如何幫忙?」

  鴻鈞斬釘截鐵地道:「請師弟在吾身上畫『三尊生元符』,助吾提升功體,
施展寰宇神罡,奮力一搏!」

  白雲怔了怔,道:「師兄,這符若落在你身上,只怕後果難以預測……」

  鴻鈞道:「天尊法印無論如何都必須到手,還請師弟速速畫符!」

  白雲長歎一聲無奈,一指戳向鴻鈞心口,引出一道心窩精血,鴻鈞臉色頓時
一陣慘白。

  原來這三尊生元符乃道家一門臨陣提升功力的咒符,可叫受符之人功力倍增
,但符箓功效褪去後後果甚是嚴重,輕則氣空力盡,大病半年;重則根基受損,
經脈寸斷。

  白雲引出鴻鈞心血後,以指代筆,迅速畫符結印,一道血色光影在鴻鈞身前
聚成符箓圖紋,再慢慢滲入其體內。

  鴻鈞臉色立即恢復紅潤,精神倍增,顯然是符箓效果發揮出來了。

  符咒剛落定,便聞一聲怒吼,正是淨塵爆沖功體,強行粉碎四象符箓陣。

  破陣之後,淨塵更是殺氣難遏,左掌聚狂風,右掌施怒雷,撲向兩名後輩。

  面對淨塵的風雷二式,鴻鈞不緩不慢,雙手交疊十字舉在胸前,緊接著往兩
側一揮,一股沛然道罡遍灑四周,形成九宮之圍,令得風雷之力無從進退。

  鴻鈞一擺道袍,腳步連踏,按照九宮方位挪移,化作漫天虛影,每一道虛影
皆代表九宮一位,九宮挪移變化不絕,時而五進四,時而三化六,時而二轉七,
重重疊疊,使得淨塵難以進攻。

  寰宇八極雖然巧妙,但卻依舊局限於八極卦象,而寰宇神罡便是不在拘泥任
何形式,可化九宮,可演八卦,可聚七星,可轉六道,可生五行,可催四象,可
立三才,可成兩儀,亦能一氣貫通,由一到九,囊括穹宇,由九到一,回歸混沌
,可謂是天道鴻蒙,無窮無盡也!然而這這寰宇神罡只是鴻鈞之構想,他曾經施
展過相關的推演妙術,當時正是龍麟軍和昊天教激戰之時,白翎羽的兵馬處於下
風,而鴻鈞便布下一個巧陣,陣中正好蘊含著寰宇神罡的道理,一舉擋住昊天教
的千軍萬馬,若非有一支敵軍從側翼殺出,那一戰龍麟軍或許就能以少勝多,徹
底拿下北面戰局。

  如今鴻鈞心中念想日趨成熟,於是便有了寰宇神罡這一奪天地造化之功法,
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也只能施展九宮、八極,其中八極也只是勉力施展,要全力發
揮八極之威能還得依靠陣法相助,如今他豁命一戰,藉著靈符之助提升功力,要
施展這構想之法同長輩一戰。

  淨塵雖被心魔附體,但見識仍在,立即生出對策,身法遊走於八門方位,不
管九宮如何變化,他徑直演化八門之法,幾個起落間便將九宮之變引得凌亂無比
,無法繼續演變下去。

  鴻鈞見九宮凌亂,立即畫出離、巽兩卦,隻鳳從火生,鷹翔風起,正是離火
鳳鳴、巽風鷹揚,火鳳、風鷹左右分擊淨塵。

  淨塵左拳打出「坎月煙水」,以水克火,右掌逆向施風卦,以「巽網驕風」

  攪亂鴻鈞的風鷹氣流,所謂以風亂風。

  淨塵化招之後,仍是游刃有餘,猛然出拳,打來出真武神通拳,鴻鈞連忙收
招擋格,卻感拳壓沉重,整個人被打得撞向一顆百里寬大的星石之上。

  鴻鈞背心轉到星石之上,心念為之一動:「石屬土,正可為吾妙用!」

  想到這裡他將內勁透過背門瀉出,浸入星石之內,引動石頭土元之力,整塊
星石化成無數快碎石,碎石又立即重組,形成一具龐大的麒麟石像,正是寰宇八
極中的坤地之卦,此招名曰——坤地麟返。

  石麒麟宛若活了過來,帶著一股蒼勁磅礡的力道撞向淨塵,淨塵竟也抵擋不
住,被麒麟一頭撞飛,震得血氣紊亂,頭昏眼花。

  石麒麟雖逼退淨塵但也遭混元道胎反震,出現了崩裂之勢,鴻鈞立即變招,
化出乾天之象,頓時龍形盤旋,呼嘯著撲向淨塵,正是一招「乾天龍吟」。

  淨塵還未平復凌亂血氣,又遭乾卦天龍之力加身,護身氣勁頓弱三分,一口
朱紅濺出。

  負傷之餘,混元道胎急速運轉,柔勁化力,剛勁反撲,一舉震散乾卦天龍氣


  鴻鈞暗中嘀咕道:「淨塵師叔根基渾厚無比,僅是九宮、八卦之變化很難占
得上風,看來唯有進一步演練其餘變化!」

  於是乎鴻鈞心神收斂,再推演道之變化,真氣越轉越快,氣聚七竅,勁轉七
星,身子四周聚集了七團璀璨星光,按照北斗星圖而排列,宛若北斗七星助威,
鴻鈞精氣神足,現出一派道宗之威嚴。

  鴻鈞一個縱身飛來,掠影破空,威勢不凡。

  淨塵早已穩住陣腳,見他殺來不由大喝一聲來得好,一記擒拿手扣住鴻鈞手
臂,緊接著便是一招太極盤絲手甩出,正是道家借力使力之精妙。

  鴻鈞體內七星元功奔騰而發,反而使得淨塵無從甩手,鴻鈞藉著七星之力加
持,來了個反手擒拿,反扣淨塵手腕。

  淨塵冷哼道:「無知!」

  內勁爆沖而出,便要強勢震斷淨塵手骨。

  淨塵大喝一聲:「寰宇神罡,七星連珠!」

  體內七星之力連環撞擊,生生不息,竟能在短時間內跟淨塵抗衡。

  「師叔得罪了!」

  鴻鈞捉準時機,一步跨入,恰好頂在淨塵側位,緊接著腳踩九宮罡步,帶得
淨塵身形失衡,而鴻鈞每踏一步,便有一種天地極能打在淨塵身上,時而是火、
時而是水,時而為雷,時而為風,有時為山石砸落……令得淨塵叫苦不迭,這正
是九宮變數之極致——九九歸元!鴻鈞連消帶打,迅速拍出八掌,每一掌便是一
記卦象,天地山澤水火風雷盡數壓在淨塵身上。

  淨塵怒吼一聲,混元道胎觸底反彈,剛柔二氣急轉,接連崩碎八極卦象。

  「七星靈動,北斗玄罡!」

  鴻鈞默念真言,右手掐劍指,連環刺出,指法點落,淨塵仗著護身真氣渾厚
,也不躲閃,仍由鴻鈞劍指點在自己身上,然後催動剛柔二氣。

  鴻鈞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正是被混元道胎反震,斷了三根指骨,但他還是
忍痛在淨塵身上連點七下。

  這七指點落後,淨塵身上立即泛起七星光華,淨塵立即察覺不妥,怒道:「
豎子放肆!」

  說著反手一掃,卡嚓一聲便折斷了鴻鈞的右側前臂手骨。

  鴻鈞面色慘白,冷汗直冒,咬牙後退,喝道:「七星玄罡符——啟!」

  話音甫落,七星之力由內而外爆發,淨塵悶哼一聲,混元道胎已然崩解。

  鴻鈞在競武之中暗藏符箓之法,可謂是武法融合,不留破綻,藉著七星元力
,以弱勝強,一舉破除淨塵的護身氣勁。

  道胎被破,淨塵內傷不輕,氣得他暴跳如雷,乾脆不再分力護身,轉半攻半
守為全攻。

  「鴻鈞,你找死!」

  淨塵怒吼一聲,同化風火兩卦,頓時風助火勢,捲起劇烈龍卷螺旋風勢,同
時風中燃火。

  鴻鈞摀住受傷的右臂急速後退,一邊躲避風火卦勁,一邊順推自然大道,將
七星轉為九耀。

  九耀者乃金、木、水、火、土、日、月七大正星以及計都、羅睺兩大凶星。

  九星匯聚,構成九道防線抵禦淨塵怒掌。

  雙方互為攻守,兩股磅礡雄力相撞,粉碎星辰,撕裂虛空,鴻鈞畢竟根基不
足,被震得不斷後退,一股腦跌入盡頭的虛空亂流。

  鴻鈞的身子被刮得遍體鱗傷,血流不止,痛楚難擋。

  淨塵也是殺紅了眼,心想若不親手斃了這小子,難消心頭怒火,於是飛身追
來,撲入虛空亂流之中。

  感覺到肉身一陣撕裂的疼痛,淨塵更是暴怒,猛地祭出真武劍,強行劈碎空
間亂流。

  淨塵斬破亂流之後,立即進入虛空包裹的境地,只覺得陰氣逼人,定睛一看
竟是昔日的煞域王城,此刻已經破損無比,原來這片虛空之後竟是原先的冥界地
府。

  地藏修築地府之時,本想將這座王城改為冥殿,但由於地府工程浩大,他一
時間也抽不出手來改建王城,所以這兒便一直保存著大戰時的面貌。

  淨塵往四周掃了一眼,發覺此地範圍並不大,也只有十里方圓,並非那一望
無際的地府。

  他沉思細想了片刻,立即明白過來,當初此地激戰甚是慘烈,多少也損及了
地脈,地藏將地府推出虛空時必須使出巨大力量,因此這兒無法承受,所以地脈
斷裂,進而分離掉落出來。

  「咦?鴻鈞那小賊呢?」

  淨塵不見鴻鈞身影,頗為奇怪,他們雖是一前一後落入此地,但鴻鈞身負重
傷,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他往地上看了看,發現一道血跡,於是便尋著追去。

  血跡一直蔓延到王城之內,淨塵追趕進入,入了大殿,卻見鴻鈞渾身是血,
身子依著厲帝昔日的王座站著,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跌倒,右手低垂,
顯然是斷了手骨,左手則握著一枚印璽,印璽散發著淡淡光華。

  「天尊法印?!」

  淨塵臉色一沉,哼道:「小子,你怎麼找到的?」

  鴻鈞道:「或許是祖師爺保佑,我一落下便看見天尊法印,於是便順手拿了
過來。」

  淨塵道:「乖乖將法印交出,吾念在昔日之情,或可饒你一命!」

  鴻鈞搖頭道:「印在人在,印失命亡!師叔,我不會給你的!」

  淨塵怒上眉梢:「找死!」

  便縱身撲來,欲一舉擊殺。

  鴻鈞豁出餘力,使出九耀星芒,但並非九星並列,而是僅僅引出計都、羅睺
兩大凶星,淨塵見狀有些疑惑,忖道:「即便九星齊出也不是我對手,他為何只
用兩星呢?其中必定有詐!」

  他念頭剛一泛起,立即感覺到足底湧出一陣陰寒,原來在凶星之力牽引下,
地脈殘存的陰煞之氣立即爆發出來。

  淨塵嘲笑道:「堂堂道宗掌教居然淪落到要借陰煞來救命,還真是不中用!


  鴻鈞淡笑道:「師叔,你中計了!」

  話音甫落,手指結印掐決,大喝一聲:「乾坤倒轉,逆陰聚陽!」

  淨塵足下泛起一道血紅圖紋,正是鴻鈞以血所畫之符箓,他定神一看,立即
變了顏色,這分明就是逆陰聚陽陣!當初妖族本欲藉著計都羅睺雙星匯聚之時而
出世,卻被三教所遺留的逆陰聚陽陣反將一軍,陰氣化為凜冽陽火焚燒傀山,幾
乎將妖族燒得滅種。

  鴻鈞倉皇之中所佈的逆陰聚陽陣並不能跟傀山時相比,但小範圍內的威力也
足以讓淨塵吃個大虧,燒得他焦頭爛額,鬚髮焦黃,道袍也被毀了大半。

  鴻鈞回身一腳踢破後邊的宮牆,握緊天尊法印便逃,一舉衝出煞域舊城,飛
入星域,白雲感覺到他的氣息立即迎了上去,問道:「師兄,你可還安好?」

  鴻鈞道:「師弟,法印已到手,速退!」

  說話間他已經運使七星元功,療復傷勢,他功體暴增,故而能大幅度地調動
真氣療傷,所以恢復速度極快,方才不過是為了引淨塵中計才故意不療傷。

  鴻鈞右手骨骼癒合,順勢托住白雲手臂,將七星元力施展到極限,化作一道
光影朝神州大地逃去。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巨震,原來是淨塵撲滅了焚身陽火,怒氣沖沖地追殺過來


  鴻鈞身上的三尊聚元符也開始減弱,他心知遠非淨塵之敵,唯有加快行程,
只盼在符文效力喪失前擺脫追殺。

  七星聚於七竅,連環撞擊,產生巨大力量,使得鴻鈞快若流星,而淨塵卻是
根基渾厚,雖追趕不及,但也能緊緊跟著,只要鴻鈞氣力一弱,便會被他立即追
上。

  三尊聚元符的光芒已經淡化了大半,鴻鈞氣力逐步虛弱,白雲咬緊牙關,也
往自己心口刺去,引出一道心血,給自己也畫了一道三尊聚元符。

  「師弟,你……」

  鴻鈞吃了一驚。

  白雲也來不及搭話,法指往前一揮,喝道:「心血指引,道罡開路,挪移四
方,回歸蒼穹!」

  他爆沖功體,真氣大增,便在十里前方強行打開一個缺口,正是一條連接宇
外星空與神州大地的通道,此地空間凌亂,且距離神州極遠,白雲除了打開缺口
之外,還必須輸出真氣支撐通道,一旦真氣不濟,缺口便會再度關閉。

  淨塵見狀,揮動真武劍,斬出一道接一道的劍氣,鴻鈞拉著白雲不斷躲閃,
這樣一來,他的氣力便分散了不少,速度也就慢了下來,被淨塵一下子拉近了大
半距離。

  九里、八里、七里……兩人越來越接近缺口,白雲為了維持通道,也是狂催
真氣,眼耳口鼻都已滲出鮮血。

  就在還剩十步距離時,鴻鈞身上的三尊聚元符光芒散去,氣力為之一瀉,符
咒反噬之害也立即浮現,鴻鈞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若非靠著意志強撐,恐怕早已
昏死過去。

  而白雲為了維持通道,真氣也都幾乎用盡,根本就邁不開半步,兩人只得眼
睜睜看生路被奪。

  他們步子一停,淨塵便已經追上,真武劍已經刺來,快得難以辨清,眼看兩
人便要遭一劍貫體。

  就在劍尖還有半寸之時,一顆星辰巨石猛然撞來,將淨塵撞開數丈之外,巨
石壓在身上,淨塵一時間也看不清四周狀況,端的是又急又怒。

  鴻鈞只覺得一隻手掌抵在身後,將他往前推去,他也不管這個通道盡頭是何
處,拉著白雲一頭便紮了進去。

  淨塵震碎巨石後,發覺現場空無一人,星空缺口也已經關閉,像這種強行打
開的通道,只是隨機連接到某個地點,他也無法確定鴻鈞和白雲究竟落入神州那
個角落,氣的是吹鬍子瞪眼。

  就在此時腦海中響起心魔傳音,正是魔尊傳話:「淨塵,速速歸來,今夜子
時將有惡戰!」

  時入子夜,朝廷軍營內旌旗舞動,校場之上刀斧手凌冽左右,岳彪和狼嚎天
被五花大綁捆了出來。

  監斬者正是魔子酷焐,他瞥了兩人一眼,道:「時辰已到,犯人跪下,準備
開刀!」

  刀斧手便要將岳彪跪下,岳彪一扭身子,繃緊脖頸怒道:「除了天地父母,
老子這輩子只跪王爺一人,你這小魔崽子憑什麼要老子下跪!」

  酷焐冷笑一聲,揚手發出一道烈勁打在岳彪膝蓋上,岳彪戰敗後功體被鎖,
自然難以抵擋,膝蓋一痛,便跪倒在地,但他也是硬性挺直腰板站了起來。

  酷焐再發勁隔空打他膝蓋,岳彪跪了之後又站起,就是不肯低頭,不一會兒
膝蓋便一片血肉模糊了。

  狼嚎天見狀不禁佩服地道:「老岳,你是硬漢子、真英雄,我狼嚎天佩服你
,待會咱們到了黃泉路上,我定然敬你三碗酒!」

  岳彪朗聲笑道:「甚好,咱們黃泉路上不醉不歸!」

  酷焐大怒:「來人,把那黑子的髕骨挖出來,我看他還如何硬氣!」

  幾個士兵取來剖骨刀,氣勢洶洶地朝岳彪逼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躍出,一桿長槍橫在岳彪跟前,正是金子雲,他沉聲說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都要斬首了,何必辱人太甚!」

  酷焐道:「金將軍,這黑貨不過反賊中的一介莽夫,已經如此猖狂,若折服
羞辱他,實在難以打壓反賊之氣焰。」

  金子雲道:「我從未聽過羞辱區區一個俘虜便能打勝仗!」

  酷焐道:「金將軍,我是監斬官,我說剖骨便剖骨!」

  金子雲道:「我是先鋒大將,這先鋒營歸我管,我說不能剖就是不能剖!」

  酷焐臉色不悅。

  金子雲冷哼一聲,順手奪過劊子手的大刀,扶起岳彪道:「岳將軍,得罪了
!」

  岳彪揚起頭顱,閉上眼睛笑道:「多謝金兄!」

  金子雲不忍岳彪繼續受辱,讓他站直身軀後便要給他一個痛快,就在刀鋒劈
落之時,天際忽降驚雷,不偏不倚打在大刀上,大刀頓時粉碎。

  金子雲也被雷罡震得手臂酥麻,不禁後退開去。

  雷光閃爍間,傲然身姿挾不世威嚴降落,頭頂金玉冠,外披紫金袍,身著龍
紋甲,足踏登雲靴,正是再世真龍。

  岳彪和狼嚎天不由喜出望外,齊聲叫道:「王爺!」

  龍輝朝他們含笑點頭道:「我來遲了,讓你們受了苦頭!」

  酷焐喝道:「敵酋賊首已來,給我速速拿下!」

  一聲令下,校場四周湧出無數烈火魔影,正是赤火魔兵。

  千百魔兵蟻聚而上,龍輝正眼不瞧,伸手替二人解開繩索,再拍開被封鎖的
氣脈,說道:「你們且先調息恢復氣力,待我解決了這些嘍囉!」

  龍輝單掌輕托,使出無相篇之法門,凝聚出冰火兩儀決,緊接著撮指成刀,
輕妙揚起,四周氣溫聚降,一道寒霜刀氣橫貫整個校場,正是崔蝶的看家本領玄
冰刀。

  半數魔兵慘遭一刀兩斷,再刀氣冰寒無比,正是烈火魔兵的剋星,那些逃過
刀氣加身者也難逃冰封之厄。

  魔兵頃刻被滅過半,酷焐卻是不慌不忙,龍輝瞧在眼裡,大致猜出了一二,
冷笑道:「面對本王,區區魔子也如此篤定,看來是有了不少準備哩!」

  話音甫落,四周便響起陣陣音波,時而如呢喃低語,時而如大鼓擂響,狼嚎
天和岳彪根基不足,聞及聲波便感噁心欲吐.龍輝淡笑道:「是奪命梵音,波旬
老賊,你當真是死不斷氣的賤狗!」

  他口吐嘲諷之言,音節卻是打在梵音間隔之處,一下子便將梵音打亂,岳彪
和狼嚎天也鬆了口氣。

  「龍小子,本座這回是來跟你算舊賬的!」

  波旬縱身飛入校場,揮舞六臂,凶相畢露。

  龍輝左手輕抬,順勢打開虛空缺口,將岳彪和狼嚎天送走,暗中傳音道:「
汝等二人速回軍營,整裝後便隨大軍繼續出征!」

  就在他送走兩人的同時,左右兩翼同時射來兩道氣勁,龍輝雙掌分別迎去,
將氣勁擋住,但掌心泛起酸麻,想必出手之人修為甚是不凡。

  龍輝已經認出對手,說道:「熟悉的氣息!淨塵道長,宗閣主,現身吧!」

  只見宗逸逍和淨塵飄然而現,宗逸逍依舊儒雅如昔,但淨塵卻是鬚髮焦黃,
面色略晦。

  龍輝瞧此情形,不禁暗喜:「魔尊要搶三教聖器,就必須讓三教之人去尋找
,淨塵定是尋覓天尊法印之人,觀他這般容貌,想必是吃了不小的虧,看來鴻鈞
得手了!」

  淨塵也知自己這副尊榮不雅,又見龍輝露出笑意,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更是
大怒:「逆賊,笑什麼笑!」

  龍輝道:「笑可笑之人!」

  淨塵拔出真武劍,一劍刺來,龍輝亦反手抽出逆鱗刀,迎著劍芒劈去。

  刀劍交兵,龍輝趁著淨塵甫經大戰氣力不濟,猛地加催內勁,強使刀罡,壓
得淨塵劍式一陣凌亂。

  宗逸逍見狀也出劍來戰,龍輝朝淨塵連劈三刀,第一刀施展刀霸精髓,刀勢
沉重霸道,以力壓敵,劈得淨塵手腕一陣酸麻。

  第二擊則是以刀為介,施展玄陰冰輪,刀氣冰寒入骨,凍得淨塵哆嗦不已。

  第三刀則是蘊含霹靂紫雷勁,亟得淨塵週身麻木。

  三刀過後淨塵便已敗退數丈,龍輝立即抽出身來迎戰宗逸逍。

  宗逸逍的劍式內蘊紫陽真火,招招灼熱無匹,龍輝也施展烈陽元丹相對,兩
股至陽之氣隨著主人起舞,彷彿兩顆太陽在相互碰撞,整個校場都被燒成一片焦
土。

  雙方極招相對,既是拼招式,又是比內力。

  宗逸逍劍式迭出,招招連環,鋒中燃火,炙若烈陽。

  宗逸逍之紫陽劍氣雖然炙熱無比,但若論劍式精妙程度不如於秀婷,龍輝只
需針對紫陽真火,招式上卻能游刃有餘,只看他使刀,繼續催谷烈陽丹火對抗紫
陽炙氣,左手則化出指掌拳爪等變化,接踵打向宗逸逍。

  內力拚鬥之下,宗逸逍尚落幾分下風,如今再遇龍輝左手快攻,唯有施展七
竅摘星手應對。

  七竅摘星之起手式乃以三指彈動,宛若撥動玄絲,講究一個卸法,卸敵人之
攻擊,亦可亂敵人之招式,緊接著便是撥、撩、推、印、掃等手法,舉重若輕,
狠創敵人。

  而龍輝招中暗藏論武精髓,以力克繁、以雜解快、以虛化柔、以疾破猛、以
點破面……無論宗逸逍的手法如何變化多端,皆被逐一拆解。

  龍輝一心二用,右手逆鱗刀再次化出千萬兵刃,將宗逸逍的劍式逐一壓下。

  「宗閣主,得罪了!」

  龍輝沉聲一喝,逆鱗刀抖了個半圓,施展御天借勢之法,將四周的紫陽真氣
盡數歸入半圓之內,再結合自身的烈陽元丹,使得陽火越燒越旺,就好似生出一
顆更加耀眼的太陽。

  雙陽匯聚,灼烈無雙,令得宗逸逍也不自覺地後退數步,以避陽火炙氣。

  龍輝手中的逆鱗刀繞著融合在一起的陽火氣團一圈一圈地畫著圓,動作看似
緩慢,但每畫一個圓,陽火氣團便壓縮一分,原先足足有近三丈寬大的火球此刻
被壓縮成雙掌大小。

  仍誰都看得出,這火焰氣團雖然變小,但威力卻是更加可怕。

  宗逸逍臉色一沉,將寶劍倒插在地上,雙掌虛抱於胸前,凝聚紫陽真元,三
山五嶽掌蓄勢待發。

  龍輝刀勢再轉半圈,陽火氣團壓成了半個巴掌大小,戲虐地瞟了一眼,宗逸
逍更是嚴陣以待,紫陽氣旋蓄至巔峰,準備與龍輝一決高低。

  龍輝手中龍刀一抬,雙陽火球猛然升起,朝這宗逸逍飛去,宗逸逍凝神屏氣
,雙掌平推而出,誰知龍輝使了個巧勁,刀勢一轉,火球改變軌道撞向波旬。

  波旬大吃一驚,暗罵龍輝奸詐,六根手臂連環結印,布下重重防禦,只見陣
陣光華聚成一個滿是詭異梵文的法論形象,正是名為「慾海轉輪盤」的防禦絕式。

  火球撞到轉輪盤之上,波旬只覺胸口一陣悶滯,轉輪盤堪堪守住,但喉嚨湧
出一陣腥甜,顯然受了少許內傷。

  宗逸逍被龍輝戲耍了一番,著實惱怒,手掌一揚吸來寶劍,將三山五嶽掌的
力量灌入劍身,再一劍刺來,劍式宛若山嶽崩塌,至剛至猛。

  龍輝招式剛剛使盡,招與招之間略顯斷續,也不做硬拚,踏出遊龍步避其鋒
銳,同時快速殺向元氣有損的淨塵。

  「淨塵道長,再接我一刀!」

  龍輝舉刀過頂,急運絕式,狠狠劈下,刀走剛猛霸道,正是刀霸精義,功藏
厚實大氣,正是土行最上絕式——山兮震鬼神,兩大絕式糅合劈出,威力那容小
覦。

  淨塵橫劍格擋,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頓時口吐朱紅,連連後退,然而他及
時運起混元道胎將這一刀的餘威消解於無形。

  龍輝暗中猜測:「我曾破過混元道胎,淨塵道長已有防範,一旦落了下風便
立即退走,叫我無法進一步出招。」

  交手數回合,龍輝雖佔得上風,但三大高手的合圍始終未見凌亂,若論內力
招式,三人都不如龍輝,但畢竟處在同一級數,三大高手倒也有應對之法,每次
龍輝一佔上風,他們採取保守,穩固防線,待龍輝招式一老,三人便輪流進攻,
使得局勢相當微妙。

  龍輝一刀逼開波旬後,心想道:「波旬雖為佛之異端,但畢竟也修煉了佛門
武學,這三教武學一旦配合起來著實厲害。」

  心念瞬轉,龍輝忽然仰天長嘯,正是進攻暗號。

  龍吟震徹雲霄,再聞麒麟狂嘯,只看白翎羽策馬提槍,率領金麟衛直撲西營


  自從孕胎產子以來,白翎羽便一直深居閨閣,早已憋得發悶,此刻再度提槍
出戰,端的是英姿勃發,雌威凜然,那口麒麟銀槍舞得水潑不入,槍影縱橫,一
口氣便盪開西營的外圍防線。

  「兀那婆娘,給我停下!」

  一聲大吼,只見一名金甲將殺了出來,週身魔氣環繞,正是首戰挫敗龍麟軍
的金巖魔。

  白翎羽柳眉一揚,嬌吒道:「魔孽禍亂朝綱,迷惑我皇兄,該殺!」

  金巖魔道:「且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說罷指揮身邊的數十個魔兵前去圍殺。

  白翎羽喝止身後欲上前廝殺的士兵,單槍匹馬直闖敵陣。

  白金魔兵身軀金鐵化,變出各種武器,先是一輪箭矢急射,白翎羽旋槍為盾
將箭矢盪開,再接著橫槍揮掃,神力遍灑而出,將那些魔兵全部震飛,直接對上
金巖魔。

  金巖魔提起兵器便迎了上來,抵禦了幾個回合,便覺得對手力大無窮,自己
雙臂如同灌鉛般沉重,於是心生退意,調轉馬頭便跑,麾下魔兵也紛紛退卻。

  那邊龍輝激戰三大破虛,正是酣戰不休時,便聞虎嘯大響:「端木老魔,速
速現身受死!」

  楊燁提戟奔入戰圈,率先劈向波旬。

  波旬再結慾海轉輪盤擋開戟勢,眼中精芒一閃,叫道:「賊子勢強,暫且撤
退!」

  說罷藉著楊燁戟勢的威力退後,順勢拉起金子雲和酷焐一起離開。

  宗逸逍和淨塵也是虛晃一招,轉身退走。

  楊燁也不追趕,反手握戰戟,問道:「這算是強勢頑抗還是不做抵抗?」

  龍輝聳聳肩道:「剛開始時他們確實打得甚是狠決,但後面卻是放水得很!


  楊燁道:「那你覺得魔尊是否安好?」

  龍輝笑道:「對方擺出這般模稜兩可的陣勢著實讓人難猜!」

  這時候白翎羽趕來,翻身下馬走到兩人跟前,向楊燁行了個禮,又瞪了龍輝
一眼道:「什麼模稜兩可,我們究竟打還是不打?」

  龍輝神色一沉,堅定地道:「打,狠狠的打!他魔界擺出這種模稜兩可的架
勢更是說明了魔尊還在養傷,試圖藉此來干擾我們的判斷!」

  白翎羽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確定真的出兵?」

  龍輝點頭道:「我不但要舉江南之兵出征,而且還要遼東的所有力量投入戰
場,將戰火燃至對方陣地,要引發全面大戰!」

  白翎羽不禁一愣,遼東可謂是龍麟軍最後的屏障,這般傾巢而出,顯然是要
孤注一擲。

  龍輝解釋道:「按照總體實力來論,魔尊有皇帝正統為命,我方已成逆賊,
名義上已經處於絕對劣勢,再者魔界把持全國人力物力,我方只有江南、遼東兩
地,根基不如對方,一旦長久僵持,勢必落敗,倒不如趁著對方陣腳未穩,傾盡
全力一戰,打開局面,逆轉劣勢!」

  白翎羽頓時眉飛色舞,嫣然笑道:「就等你這句話來!你快些下令,趕緊召
集部將,舉旗誅魔!」

  龍輝點了點頭,與眾人回轉玄天府,火速召集諸將,並火速派人接來崔遠志
和崔煊毅父子。

  龍輝說道:「今夜一戰,救出兩位兄弟,也探清了魔界虛實,那便是魔尊尚
在養傷,所以吾決定全面啟戰。按照原先戰略,梁明王棟隨我西征,決戰魔界主
力。凌霄、孫德率部北伐,但攻打河東之主力由遼東軍負責!」

  崔遠志蹙眉道:「賢婿,遼東若也傾巢而出,只怕後方失卻保障!」

  龍輝道:「岳父大人,如今敵強我弱,魔界有帝統為名,皇座上的皇帝是貨
真價實的天子,而不是滄釋天那桃代李僵的冒牌貨,論名義我們已經處於絕對劣
勢,再者對手把持神州大勢,論底蘊亦非遼東和江南兩地能比,持久下來,我軍
難有勝算,所以我打算施展雷霆一擊,打破劣局!」

  崔煊毅道:「父親,龍輝說得沒錯,與其被對方一步步地蠶食,不如趁著實
力鼎盛之時大舉反撲!」

  崔遠志沉吟片刻,道:「兒啊,你怎能如此無禮,這般直呼陛下全名!」

  此話一出,眾人為之肅容,良久還反應不過來。

  風望塵單膝跪下,高呼道:「微臣請陛下降旨,舉兵伐魔!」

  其餘眾將紛紛跪倒高呼萬歲。

  龍輝眼光向白翎羽瞟去,見她咬緊下唇,堅決地點頭。

  他又看了看楊燁,見楊燁也是微微點頭。

  「善!眾卿平身!」

  龍輝手掌虛抬,令眾人站起,說道:「紫微失德,魔化天地,乾坤倒轉,神
器更迭。既然如此,吾便順應天命,登基稱帝,舉旗討魔!」

  香風襲來,白衣翩翩,只聞嬌聲軟語道:「臣妾恭賀陛下!」

  眾文武無比抬頭望去,只見衣衫翩翩,花容映月,兩道並肩走來,正是魏雪
芯和楚婉冰。

  雙姝向龍輝行了個禮,楚婉冰說道:「陛下,臣妾傷勢已無恙,自當全力助
陛下完成大業!」

  魏雪芯也道:「姐姐所言亦是我所想!」

  雙後做足場面功夫,令得江南文武眾志成城,高呼萬歲,鬥志昂然。

  龍輝心中湧出柔情,更添必勝信念,繼續部署道:「孫德與崔家軍正面攻打
河東,凌霄、風望塵你們二人領精銳縱深敵後,實施閃電戰,將戰火燃至整個碧
木魔境,殲滅魔軍精銳!」

  昔日盤龍聖脈文武首座上前接令。

  「楊帥,西南面戰線還得請您主持!」

  龍輝朝楊燁拱手道,楊燁回禮道:「陛下如此大禮著實折煞楊某,有何交代
儘管吩咐,楊某一定奮力完成!」

  龍輝道:「西南百郡地勢險要,民風彪悍,而百郡後方則是陰魔境和赤火魔
境為後盾,皆是硬骨頭,唯有督帥方能降服!」

  楊燁點頭道:「楊某期待與陛下會師玉京!」

  佈置完畢後,眾將紛紛回歸本部,清點軍馬,在龍輝的帶領下殺出江南。

  待眾將離去後,楚婉冰神色倏地一寒,召來幾名兩名嬌俏的女子,正是瑰玉
和雯瓔,說道:「傳我懿旨,秘密捉拿慕容、北堂兩家之人!」

  二女被嚇了一跳。

  楚婉冰補充道:「慕容、北堂二家已投靠魔界,袁、明二位長老之死與他們
脫不了干係!」

  二女聞言便也釋然,點頭稱是。

  楚婉冰掏出一包藥粉,說道:「這兩家不乏高手,你們且帶著這包散功軟骨
粉,找機會麻翻兩家高手,本後會派奔雷部高手相協,確保一個不漏,全部捉起
來!」





【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 第2回 爾虞我詐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0-19


  主力大軍出景逸,梁明、王棟分別為左右將軍,各領三萬大軍護持雙翼,龍
輝率四萬精銳固守中軍。

  「大哥……你真的要做皇帝麼?」

  魏雪芯在龍輝身旁輕聲問道。

  龍輝道:「雪芯,如今我軍已經居於劣勢,名號已是弱了,能提升聲威和士
氣之法唯有稱帝,這也是迫不得已!」

  魏雪芯幽幽一歎,瞟向一側的白翎羽,見她面色冷峻。

  白翎羽說道:「夫君對於皇兄而言乃是臣子,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地發兵進攻
玉京,名義上便是以臣伐君,大逆不道,唯有……唯有登基稱帝,形成二帝爭雄
方可逆轉名義上的劣勢,重振士氣!」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時勢大局,朝代更迭……哎,普天下哪有永恆之權
。」

  大軍已抵達渾谷河,此地已成為魔界據點,魔兵憑山依水,建造了山城水寨


  龍輝命令大軍暫且安營,派出雀影探子連番打探,得知渾谷河駐紮了一萬兵
馬,其中有五千玄水魔兵,而虎踞嶺駐守主力則是五千碧木魔兵,負責這兩處險
要關隘便是新任的玄水、碧木兩大魔子。

  龍輝展開一幅行軍圖,上邊山川河絡描繪得極為詳細,正是當初齊王皇甫錚
之遺寶。

  龍輝觀圖片刻,心中已有主意,立即宣來隨軍眾將,道:「誰可出戰,奪下
兩處關隘!」

  赤獅出列說道:「屬下願替陛下出戰!」

  木天青亦走出來道:「微臣自出盤龍聖脈以來,未立寸功,還請陛下准屬下
出戰!」

  龍輝點頭道:「准,汝等二人各領一萬人馬出戰,木天青你熟知水戰,便由
你打渾谷河。赤獅擅長陸戰,便打虎踞嶺!」

  雙將領命。

  龍輝又道:「狼嚎天、岳彪,你們可願再次出戰?」

  兩人愣了愣,萬萬沒想到龍輝居然會這麼快任用他們這對敗軍之將。

  岳彪興奮道:「屬下願意將功贖罪!」

  狼嚎天說道:「屬下也願意!」

  龍輝道:「善也,汝等各率一千精兵待命。岳彪你引兵繞至渾谷河西面,待
日出之時,立即進攻,我准你帶十架獅牙車助戰,務必堵住東南西三面,只留北
面讓敵人逃亡虎踞嶺。狼嚎天,你則埋伏在虎踞嶺後方三十里之密林,待旭日初
升時,便擂鼓吶喊,但不許出戰,我自有佈置!」

  龍輝又喚來徐虎道:「徐虎,命你率一千輕騎火速進入虎踞嶺和渾谷河後方
五十里地的交叉路口——龍虎壑!」

  眾將散去,各司其職。

  這時林碧柔仍有疑慮,問道:「我們兵力本就不如朝廷,這兵分三路是否…
…」

  龍輝指著行軍圖上道:「玉京為帝尊京都,北有河東為屏障,南有西南百郡
之險要,東有赤水河、楚江兩大天塹,易守難攻又交通便利。按理來說,由南伐
北勝算渺茫,但如今兩大河域皆在我軍掌控,只要我壓重兵於玉京之東,可吸引
玉京主要戰力,南北兩路便可乘虛而入。」

  玉無痕也問道:「兵分三路,若魔尊再集合優勢戰力逐一擊破又當如何?」

  白翎羽則道:「聚而殲之,散而圍之,魔尊若是集合優勢戰力打我軍一點,
也必須冒著被我軍反包圍的危險,如今我們掀起戰局,仍處於主動地位,仍可牽
著魔界鼻子走上一段時間!」

  一陣甜膩香風飄來,柔媚聲音響起:「說得好,就算魔尊未受傷,他也不敢
輕易集中所有力量針對我們其中一路?」

  只見洛清妍一襲白衣飄然而來,蓮步輕踏,搖曳生姿。

  白翎羽立即行禮:「娘娘!」

  魏雪芯也呼了一聲大娘。

  洛清妍笑道:「魔尊若集中主要力量對付我們任何一路,其餘兩路必定空虛
,他也怕我們會故佈疑陣,用一路較為弱小的軍力吸引他的主力,然後主力再趁
虛而入。所以魔界同樣會三路迎戰,只要誰先試探出對方的壓陣高手便能取得先
機!」

  龍輝說道:「洛姐姐所言甚是,我方如今有五大破虛高手,魔界方面,連同
魔尊在內也有五大破虛,按照這巔峰戰力來算,我方的幾名高手都能比魔尊那方
略佔上風,但優勢並不大,勝負生死往往都在一線之間,誰能算得先機,便能主
宰戰局。所以此次激戰,破虛級別的高手都不會輕易露面,主導前期戰局的還是
天人境之高手!」

  洛清妍道:「西南兩路大軍之統帥分別是龍兒和楊燁,但實際上魔尊也捉不
准這三路大軍的巔峰戰力是如何分佈。」

  龍輝亦補充道:「洛姐姐所言甚是,我和楊督帥在明,你、婷姐姐、明鸞在
暗,便可成為一招盤活全局的暗棋,既可以威懾魔界的巔峰戰力,亦可捉準時機
一舉殲敵。只要探清對方高手的分佈,咱們也可以來個聚而殲之!」

  林碧柔道:「若是這樣,那師妹的術法就更能大放異彩了!」

  洛清妍和龍輝皆點頭贊同,倒是讓玉無痕粉面一紅,極為不好意思。

  白翎羽聞言不禁磨拳檫腳,小麥色的臉龐泛著興奮的色彩,道:「好得很,
就該如此,我也等這機會很久啦!」

  眾人不禁莞爾。

  話說木天青引一路先鋒軍馬順水路殺奔向渾谷河,六艘鐵甲戰船開入渾谷河
,木天青居於船首遠遠便瞧見前方水色烏黑,寨子依照連環之勢建造,前方臨水
,後方依山。

  水寨上有瞭望塔,登高觀望,能看二十餘里的水域,哨兵一見龍麟軍旗幟,
立即敲響警鐘,士兵紛紛出動,嚴守寨子各角,弓弩、火炮一致對外。

  這六艘鐵甲戰艦乃龍麟軍按照仇白飛的水師戰艦改良,甲厚船大,上懸龍紋
旗幟,而內置靈石燃爐,再外接各種齒輪鐵軸,只需屬火礦石投入其中,以燃火
陣法設置,便可產生源源不絕之熱力,帶動齒輪鐵軸,旋轉船槳,驅使戰艦行動
,靈活程度絲毫不遜小舟輕船。

  木天青手掌高舉,大喝道:「推出玄離神炮,給我狠狠地打!」

  六艘戰艦炮台分別升起一尊雕著惡蛟的巨炮,只見巨炮後座處竄出數道長須
,長鬚形狀猶如一條條的蛟龍,這些長鬚灌入甲板上的孔洞,再有甲板下的巧妙
機關鑽入水底,吸納水汽。

  不過片刻,炮口泛起奪目幽藍光華,隨即火光噴射,宛若蛟龍吐息,掠過長
空,落在水寨之上,轟隆一聲,水寨的防禦結界立即破碎,同時水寨前營也被摧
毀過半。

  由於煉神浮屠和煉神火炮只能陸戰,受制於水戰,於是龍輝便下令盤龍聖脈
巧匠製造可以在水中施展的煉神火炮,天機院不乏能工巧手,得到煉神浮屠圖紙
後,他們便以此為藍本,在根據蛟龍能在水中吞吐火焰的特性,製造出這炎蛟神
炮。

  龍之一脈御水行雲,其火則是遇水更旺的離玄火,後世亦稱為龍息或者龍火


  「給我再打!」

  木天青下令道,玄離神炮後座的蛟龍長索再度吸納水汽,轉為炎氣,立即噴
湧藍色火光,這第二第三輪的炮擊,頃刻間便夷平了水寨前營。

  就在木天青準備再發第三輪炮擊時,前方水域黑水蔓延,魔氣蒸騰,立即竄
出一條吞舟巨魚。

  巨魚長達二十丈,渾身鱗甲,頭有五目,齒若利鋸,正是魔界黑水玄海的獨
特魔種——五目鋸齒魚。

  那五目鋸齒魚生得最為龐大,幾乎填滿半個河道,足以比擬兩艘戰艦,魚脊
上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鱗甲,脖下有腮,面目猙獰的魔將。

  那魔將手持一枚丈許分水刺,麾下統領魔兵惡魚。

  五目鋸齒魚出現後,河中又冒出不少怪魚,每條怪魚最小的也足有馬匹大小
,大的足有數丈,有的渾身光光滑,有的渾身鱗甲,也有的長滿尖刺,各種各樣
,看得人眼花繚亂,心驚膽顫,而且魚背皆裝有鞍座,上端皆有黑衣玄甲的魔兵
操控,正是魔界水師——玄水魔兵。

  魔將喝道:「玄水魔子濼灝在此,鼠輩還不引頸受戮!」

  木天青哼道:「魔孽既然敢現身,那便先吃一番箭矢!」

  說罷喝令戰艦架起弩炮,這些弩炮正是當初替仇白飛製造的破邪弩槍,對準
魔界水兵便是一番激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帶著火光湧向魔兵。

  濼灝臉色一沉,高舉分水刺,口吐魔道異咒,五目鋸齒魚四周的怪魚便開始
游躥,魚背上的魔兵元功傾吐,相互糅合,發出玄藍光盾,竟以血肉之軀形成一
道牢實防線,當初將煞域屍化邪魚打得片甲不留的破邪弩槍竟被這股玄黑色的氣
盾擋下。

  濼灝冷笑道:「我玄水魔兵久經水戰,千錘百煉,又豈是區區淫物巧器可傷
,你莫要以為我麾下兒郎都是煞域那些不生腦子的蠢怪!」

  這玄黑氣盾乃是玄水魔兵一種集體防禦的陣法,講究以水練氣,元功聚合,
禦敵門外。

  木天青不禁暗吃一驚,心想道:「不愧是天生水魔,水中能耐戰果然驚人!


  濼灝道:「水騎兵給我砸了那些破炮!」

  眾魔兵呼嘯一聲,策動怪魚坐騎游向龍麟軍戰艦。

  木天青那容他們靠近,立即派出十艘玄鯨舟在水下阻擊這些水騎兵。

  玄鯨舟可升可潛,靈動迅敏,炮火凜冽,但魔兵也是身負魔能,怪魚亦凶狠
異常,玄鯨舟畢竟只有十艘,久戰數回合便顯出支拙。

  木天青見狀也不保留,默誦盤龍密咒,頃刻間水浪翻湧,烏雲密佈,緊接著
十道巨碩身軀橫貫河床,盪開魔兵攻勢,正是蛟龍再現。

  魔界怪魚雖是異種,但蛟龍卻是先天控水異獸,如今封神法印解開,體內靈
元完全開啟,不但有了神智,亦有了神通,勝過一般的天人高手,只看龍口一張
,藍色火焰噴射而出。

  魔兵欲故技重施,引水汽護體,誰知這由蛟龍吐出的玄離火遇水則燃,水汽
護盾完全成為燃油,反而是引火燒身。

  而蛟龍吐息蘊含水火之元,水克火的五行法則倒也失了效果,魔兵可謂是遇
上了剋星。

  濼灝當機立斷,下令道:「散去水元護盾,短兵相接,先滅長蟲,再沉旗艦
!」

  眾魔兵立即招辦,散去護身水汽,拔出兵刃,駕馭怪魚坐騎撲向蛟龍。

  濼灝心知蛟龍霸道,便讓魔兵不斷分散,逐步合圍,分為十隊,每隊五百人
,先派三百人正面誘戰,再引兩百人襲擊蛟龍兩側。

  木天青心知魔兵驍勇,那會讓蛟龍孤軍奮戰,立即搖動旗語,六艘鐵架戰艦
派出梅花六方之勢,十艘玄鯨舟則穿梭在蛟龍身旁,一方面與鐵架戰艦呼應,一
方面協助蛟龍。

  沒了兩翼之憂,蛟龍放開手腳大戰,時而翻浪,時而吐火,打得這支玄水魔
兵難取上風。

  濼灝見狀立即改換戰陣,讓小型的怪魚坐騎游弋在蛟龍附近,吸引蛟龍注意
力,然後再集合幾條丈許長的大魚趁勢撲殺。

  蛟目眼觀八方,見有怪魚逼近,蛟龍猛地一個甩尾巴,力道千鈞,將兩條大
魚拍飛至半空,緊接著蛟龍騰身一躍,張口咬死一條,伸爪撓破另一條的肚子。

  濼灝暗喜,喝道:「就是現在,給我殺!」

  話音甫落,十名魔兵駕著小型怪魚騰出水面,手中刀槍便朝蛟龍刺來。

  蛟龍出水之勢頭剛盡,還未回到水裡,正是薄弱之破綻,難擋魔兵暗算,只
見十幾個魔兵跳上蛟龍身上,手中刀劍連環劈砍,竟將鱗甲剖開,蛟龍鮮血直流
,痛得不住翻騰。

  這時候濼灝腳下那只鋸齒魚大口一張,吐出上千萬手指粗細的小魚。

  那些小魚迅速逼近蛟龍,順著它破潰的鱗甲鑽入血肉,進而蔓延至骨髓,幾
個呼吸間便順著脊骨龍髓鑽入大腦。

  那條蛟龍雙目頓時綻放黑芒,身上青灰色的鱗片也變作黝黑,全身上下透出
一股魔氣,眼眸綻露凶光,竟向著主艦撲去。

  木天青暗叫不妙,單掌托天,凝氣成槍,一記滅神槍便投了出去,將魔化的
蛟龍射殺貫穿。

  蛟龍本就強壯,身軀破了個大洞依舊凶悍,龍尾一掃,將左翼的兩艘玄鯨舟
打碎。

  「所有主炮對準魔化蛟龍!」

  木天青忍痛下令,六口主炮同時打出,將那條蛟龍炸成粉碎。

  其餘九條不由得嗚嗚悲鳴,木天青暗中以神念溝通蛟龍:「對不住了,我只
能這樣做……」

  剩餘的九條蛟龍似乎能理解,一齊揚天長嘯,龍吟悲鳴,同時噴出九道玄離
火,火焰燒入雲層,雲氣中立即有電光閃爍。

  濼灝大叫一聲不好,緊接著便是雷火降落,水上的一大片魔兵慘遭屠滅,四
下怪魚也死傷不少。

  濼灝轉頭看向鐵甲戰艦,只見木天青站在船頭冷笑。

  木天青迎上他的目光,哼道:「卑鄙小魔,可敢跟吾一戰?」

  濼灝魔氣傾吐,揚起分水刺指著木天青道:「有何不敢,本大爺還要在你的
戰艦上拿下你的狗頭呢!」

  說罷提氣御水,靈活地掠過戰場,護航的蛟龍竟無法捕捉到他行蹤,被他一
下子竄到主艦甲板上。

  木天青凜然不懼,抽出腰間佩刀,在濼灝落下之時一刀劈了過去,刀中蘊含
滅喪之氣,毫無屬性,只有最本源的摧毀之力,正是滅卷之能。

  濼灝分水刺轉了個半弧,宛若水光洩地,流暢無比,十分綿長,將木天青的
滅喪之氣推開。

  濼灝冷笑道:「不外如是,也配上陣廝殺!」

  木天青眉宇泛煞,氣息一凝,掌心運起一股渾厚罡氣,緊接著雙掌左右一合
,罡氣流轉四周,使得空間集聚凹陷,濼灝散出的黑水魔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難以為繼。

  濼灝驚得連忙收斂外放魔氣,轉為全守,而四周空間越發越凌亂,濼灝宛若
被困在一個牢籠中。

  他勉力穩住內息,將手中分水刺往側麵點去,集合刺破一點,波的一聲,木
天青布下的氣場破碎。

  前式被破,木天青仍有後招,只見他右掌一翻,罡炁席捲而來,左右流竄,
雜亂無章,卻是叫人無法捉摸。

  濼灝越戰越是吃驚,忖道:「龍麟軍的能戰之將我界都有詳細調查,對於這
廝的情報卻是少之又少……」

  魔界收集了不少關於龍麟軍的情報,軍中高手摒除那幾大破虛武神之外,天
人境界中,龍輝內院家眷最為厲害者無外乎楚婉冰、魏雪芯、林碧柔、白翎羽,
玉無痕等五人,而軍中能戰勇將則以妖族一干長老和妖將為主,鐵壁關舊部的王
棟、梁明只是靠灌功提上去的天人,尚不足畏懼,唯有那兵馬大元帥凌霄是最為
厲害,濼灝起初也接到密令,若遇上凌霄或者是妖族長老便立即退避三分,其餘
人皆可一戰。

  但如今形勢卻是出乎其意料之外,只看木天青掌撥千鈞,罡炁猛地壓來,濼
灝輕敵在先,無形之中已添三分敗機,手忙腳亂地舞動分水刺抵禦,但蓄力不足
,被罡氣壓得左搖右擺,體內氣血翻湧,難受欲吐血。

  「這究竟是什麼武功,怎地如此難應付!」

  濼灝暗自吃驚。

  木天青一直在後方整頓刑法,鮮有露面,但畢竟也是武人心性,隱居後方的
同時便日夜苦練滅之卷。

  九霄真卷並無特定的招式,一切皆由修煉者領悟,日夜苦練之後,木天青竟
悟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功招式,取名為「寂滅天」,此法的精要分為亂、逆、滅
三決,逆則是干擾敵人之氣,逆則是將對方的真氣屬性逆轉,再返還敵手,令其
重創;滅則是直接摧毀敵人命脈。

  寂滅天乃是一種氣場功法,一旦敵人被陷入其中,木天青的攻擊便陸續有來
,除非根基遠勝於他,否則難有勝算。

  濼灝陷入寂滅天之中,狼狽抵擋,剛一提氣,便感覺氣息逆沖,好不難受,
他正想穩定氣機,卻又感覺到水性魔氣之中湧起陣陣炙熱,仿若烈火燒身,叫他
難以放開手腳。

  木天青以寂滅天壓制住黑水魔子,但卻感覺對方體內還有一股渾厚異力抵抗
,使得滅絕之氣難以完全攻入。

  木天青心想道:「定是那來自天外的星辰元力,若不然早就廢了這魔孽了!


  再纏鬥數十回合,木天青窺準一個機會,大喝一聲著,一記滅神掌猛地拍向
濼灝胸口,濼灝忙將分水刺擋在胸口,但仍是被木天青一掌拍散護身氣勁,滅喪
之氣如跗骨之蛆般鑽入體內,侵蝕心脈。

  濼灝喉嚨一甜,鮮血溢出口角,生出退意,連忙虛晃幾招便跳出戰艦,水中
的五目鋸齒魚立即游來接住主人。

  「兀那賊子,留下姓名,待吾日後再續此戰!」

  濼灝回首吆喝道。

  木天青冷笑一聲,嘿道:「手下敗將,且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話音甫落,鋸齒魚側面忽然竄出一條蛟龍,龍尾一掃,狠狠地將那重逾萬斤
的鋸齒魚拍飛出水,身上的濼灝也是拋在半空,好不狼狽。

  蛟龍犄角再猛地刺入鋸齒魚的肚子,順勢一拉,整條惡魚便被開膛破肚,血
染渾谷河。

  濼灝見坐騎被殺,著實驚怒,卻不料那蛟龍昂起龍頭,張開大嘴對準了他。

  濼灝臉色一變,暗叫糟糕,一道龍息撲面而來,濼灝的水性功體亦同樣助燃
,頃刻間便被燒成一團火球,哀嚎連連地朝寨內飛去。

  木天青大手一揮:「敵將已敗,全力拿下敵營水寨!」

  全軍士氣大增,六艘鐵甲戰艦開盡船槳衝了過去,九條蛟龍也是興奮長嘯,
橫掃整個渾谷河,再配合玄鯨舟的助攻,很快便衝散黑水魔兵,直撲水寨而去。

  戰艦趁勢西進,火炮齊鳴;蛟龍翻水咆哮,龍息噴射,敵營水寨頓顯一片火
海,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由水中蔓延而上,就連朝廷軍建造在陸地的營寨也被焚
之一空,士兵慌忙奪路逃生。

  濼灝一邊後退一邊收攏殘兵,環顧四周,發覺逃出來的人馬不足三成,就連
自己手下的五千玄水魔兵也折損過半,大多是被那遇水則燒的玄離火所滅。

  他身為堂堂黑水魔子,麾下士兵亦是水魔,竟遭逢水戰潰敗,叫他好不憋屈


  望著四下殘兵,濼灝忖道:「這個情形斷不可靠近水域,唯有向虎踞嶺靠攏
,向古木楨求援方為上策!」

  這時陣陣蛟龍咆哮傳入耳中,夾雜著悲憤和仇恨,聽得濼灝一陣心寒,哪還
敢多留,立即率部往虎踞嶺方向靠近。

  剛走了十餘里,忽聞四周殺聲震天,濼灝抬眼一看,漫山遍野竟都是龍麟軍
的旗幟,為首軍旗乃是一個岳字,只看岳彪宛若一尊鐵塔般昂然擋住去路,身邊
的白眉熊率先按耐不住,縱身撲出,一記熊掌掃出,擊倒大片敵兵,那些兵將多
是朝廷兵馬,而玄水魔兵則是敗而不頹,依舊身手驚人,輕易避開白眉熊的攻擊


  岳彪哼道:「這裡四周不是泥巴就是木頭,老子看你還如何御水!」

  濼灝大喝道:「就算沒有地利相助,本魔也不怕你這敗軍之將!」

  說罷手勢一揮,玄水魔兵迅速結集,環繞成圓,護在濼灝四周。

  岳彪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身後立即駛出十尊獅牙戰車,濼灝臉色一變,立
聞火炮同時轟響,四下的魔兵被炸得甲碎肢斷,血流成河。

  濼灝被戰車的威力驚得目瞪口呆,這些戰車的炮火就連豸冠、百戰這等勇猛
巨妖也不敢輕易去接,區區玄甲魔兵又豈能比擬妖族的長老巨擘,被炸得粉身碎
骨也是理所當然。

  岳彪嘿嘿笑道:「居然遇上這麼傻的人,聚在一起來給老子包餃子!」

  濼灝氣得面色鐵青,卻也不敢逞強,命令士兵四下散開,化整為零朝著虎踞
嶺奔去。

  岳彪也不追趕,排出厚實的攻堅戰陣,原地待命。

  岳彪心想道:「魔兵力強,咱們卻有巧器相助,起初我捨長取短,戰敗被擒
也是活該,這次有了將功贖罪的機會,說什麼也不會讓這些魔崽子過得輕易!」

  濼灝逃了好一段距離,已可看見虎踞嶺的山脈地勢,忽然間聽到一陣嘈雜的
吶喊聲,叫他一陣納悶,心頭亂顫。

  走了片刻,忽而見前方撲來一道翠綠身影,定睛一看,竟是碧木魔子——古
木楨。

  見對方正領著一支殘兵往這邊趕來,濼灝叫道:「古木楨,你怎地如此狼狽
?」

  古木楨道:「能有什麼,還不是吃了敗仗!你怎地不在渾谷河,往這邊跑作
甚?」

  濼灝苦笑道:「渾谷河也失守了,我正想向虎踞嶺求援呢!」

  古木楨道:「那獅子精用煉神火炮連環轟擊,將我這邊實在頂不住了!」

  古木楨訝異地道:「你布有蒼籐木靈界守護,除非是煉神浮屠的炮擊,或者
是小妖後那等級別的高手攻擊,若不然如何破你結界!」

  古木楨道:「就是遇上高手襲擊,那女人一身碧色衣裙,武功高得出奇,我
的守護結界根本沒用,被她一掌就拍碎了!」

  濼灝驚訝不已,思索片刻,說道:「碧色衣裙的女人?應該是那林碧柔,傳
聞她的武功不遜小妖後。」

  古木楨歎道:「哎,敗得憋屈啊,若陽魔撥給我更多兵力,我又豈會將這重
要據點拱手讓人!」

  濼灝道:「陽魔少主乃奉魔尊密令行事,用意高深,非吾等能明,只要將敵
軍主力引入深處,咱們任務便完成了!」

  儒門總壇舊址,兩道身影暗夜潛入,竟是孔丘與孟軻。

  本該是在天外星域尋找荒神筆的兩人,此刻卻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折返總壇舊
址。

  自從儒門分東西兩宗,設大小教主之後,三大宗脈也相應調出了不少弟子,
只餘樂、射兩壇藝執事鎮守。

  兩人熟練地避開巡夜弟子,輕易潛入滄海閣內。

  孔丘搖頭苦笑道:「師兄,這是咱們第幾次偷偷摸摸地回自己家了?」

  孟軻也是莞爾道:「記不清啦,自從師尊仙逝後,咱們兄弟倆就沒有幾次可
以正常回家的!」

  孔丘道:「只盼能趕在宗師叔回來之前,部署好一切。」

  孟軻道:「且不說其餘之事,如今此地有樂凝、封羿兩人鎮守,要想瞞過他
們也不容易啊!」

  孔丘道:「咱們分頭行事,如果這兩人也被魔界控制了,咱們便施以雷霆手
段將其制服,若他們還保持本心,咱們便給他們道明真相,請他們協助!」

  孟軻點頭道:「然也!師弟,封壇主那邊就由你負責,我則去樂壇主那邊!


  兩人迅速散開,孟軻趕往樂凝居所,心裡正是百感交集。

  原來他們在天外星域尋找荒神筆花費了不少時間,終於感應到聖物所在,但
卻被宗逸逍捷足先登,兩人合計一番,自知難以強奪,於是便在折返神州的路上
布下多重暗招和陣法,不求傷敵,只求阻撓宗逸逍行程。

  兩人隨後馬不停蹄趕回神州,決定來個智取荒神筆,於是便有了折返滄海閣
的這一幕。

  孟軻進入滄海閣西院,眺望而去,只見一座雕花玉琊樓上燭火盈盈,映在珠
簾輕紗上,勾勒出一抹優雅窈窕。

  孟軻心頭一顫,喉嚨宛若被什麼堵住一般。

  緊接著琴音奏響,宛若珠落玉盤,又似高山流水,亦如河轉九曲,更似鶯燕
嬌啼,宛若天籟,叫人沉醉其中。

  孟軻心念一動:「音若其心,如此清澈曼妙的琴音絕非心性大變之人能演奏
,樂師姐還是原來的她!」

  孟軻喜出望外,身形一縱,躍上繡樓。

  「樂師姐!」

  樂凝正在撫琴,見有人闖入花容倏地一變,道:「教……你居然還敢回來?


  她本想呼教主,但卻想到眼前之人跟龍麟軍同流合污,拐走太后和貴妃,高
舉反旗,再興干戈,所以理解改口稱對方為你。

  孟軻搖頭苦笑道:「師姐,此事並非你想像那般簡單。」

  樂凝咬緊銀牙,說道:「我只知道江南一派為了私慾而舉旗造反,不顧百姓
存亡,將天下再度推入兵燹之中!」

  說話間玉指已經扣在琴弦,只待隨時發出音波功。

  孟軻道:「樂師姐,你可否聽我一言!」

  樂凝道:「有話快說,但你只有三句話的機會!」

  孟軻歎了一聲道:「現在的宗、尹兩位師叔已經被魔尊控制了心神!」

  樂凝臉色不見表情,冷冷地道:「還有兩句!」

  孟軻道:「師姐難道忘了昊天之亂了嗎?」

  樂凝眉頭輕顫,朱唇緊抿,道:「最後一句!」

  言語間殺氣卻是少了幾分。

  孟軻最後補上一句:「靳師叔犧牲了過半根基,使用了續命丹火!」

  因為受三言之限,孟軻只得挑緊要的來說,第一句道明事實,第二句提醒對
方莫要重蹈覆轍,第三句引出懸疑,倒是讓樂凝半信半疑。

  她扣弦的手鬆開,說道:「算你暫時過關了,且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待我
斟酌後再做定量!」

  孟軻鬆了口氣,將事情始末簡明道來,聽得樂凝秀眉擰做一團。

  「我怎知你所說之辭是真是假?」

  樂凝說道。

  孟軻歎道:「師姐,其實你自己也有懷疑吧,原先宗師叔與龍麟軍關係頗為
親密,為何會毫無徵兆就反目成仇呢!」

  「樂師姐,若是仍有異議,何不在一旁靜觀呢?」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見孔丘推門而入,身後跟隨著封羿。

  樂凝怔道:「封師兄,你也……」

  封羿道:「仲尼已經跟我說了事情始末,但太過駭人聽聞,愚兄也不敢盡信
任,本想向師妹你求證!」

  孔丘從懷裡取出兩件衣裳,說道:「這兩件衣裳名為靈隱衣,穿上後可隱匿
氣息半個時辰,只要不冒動,便是宗師叔那等高手也難察覺!二位不如先穿上衣
裳,再一旁靜觀其變,自有真相大白之時!」

  這兩件靈隱衣乃臨行前龍輝暗中塞給他們護身的。

  樂凝道:「也罷,若你們話有虛言,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孔丘笑道:「這是自然,但若我們所言屬實,還請二位幫個忙,將這支贗品
來個偷梁換柱!」

  樂凝、封羿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荒神筆的仿造品。

  孔丘道:「地藏遇劫,臨危之前將三教聖器散入虛空,此次我們倆人便是為
了尋回荒神筆,但無奈被宗師叔捷足先登,所以便想來個偷梁換柱!」

  樂凝咬了咬下唇道:「你們就這麼相信我們?」

  孟軻道:「我相信真正的樂師姐是明辨是非之人!」

  孔丘也道:「原先我們是想以靈隱衣相助,暗中盜出荒神筆,但始終勢單力
薄,把握不大,如今有了兩位壇主相助,事情就好辦多了!」

  封羿率先伸手接過靈隱衣,說道:「好,我答應你!」

  樂凝也點頭示意。

  孟軻拍手笑道:「原先計劃是我倆同時現身,聯手纏鬥宗師叔,逐步將他引
走,激戰中,誰有機會便立即以靈隱衣脫身,前去偷走荒神筆!」

  孔丘道:「但這計劃也頗具風險,就算是與宗師叔單打獨鬥對戰,我們誰也
沒有勝算,更何況還有其他守門弟子……而且,脫身的一人必須在另一個支持不
住之前盜來荒神筆,若不然前功盡棄!如今有了二位相助,我們兄弟倆就可以聯
手對敵,確保這聲東擊西之計又足夠時間完成。」

  樂凝問道:「若宗閣主將荒神筆帶在身上,又如何去偷?」

  孟軻笑道:「不會的,儒家子弟最重儀容,宗師叔即便心性大變,這日常習
慣仍舊會保留,他風塵僕僕地從天外回來,定會沐浴更衣,咱們就挑那個時候動
手!」

  就在此時,天際紫氣翻湧,孔孟二人神色一沉,道:「回來了!」





【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 3回 誘敵深入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0-22
                  
   尹方犀踏著紫氣降臨,四周海浪為之翻騰,所有弟子立即迎接。

  尹方犀手中揚起一物,透著淡淡紫暈,正是荒神筆。

  尹方犀說道:「吾已尋回儒教聖物,孟軻、孔丘失德,聖物自然由德者所有
,今吾以聖物為證,廢除孟軻、孔丘教主之職!」

  滄海閣的弟子聞言神情各異,既有贊同的,也有沉默不語,也有弟子不認同
,但礙於尹方犀威嚴和對荒神筆的尊崇,皆是敢怒不敢言,逐步默許了此舉。

  尹方犀喚來執筆、捧印兩大儒官,吩咐道:「明日以錦絹硃筆撰文,將此事
公告天下!」

  兩大儒官一者持三尺鐵筆,一者手捧鑲金玉印,正是代表儒門最高法令文書


  兩大儒官拱手稱是。

  尹方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下去,小心翼翼將荒神筆放入懷裡。

  進入內堂,已經備好香湯熱水,尹方犀將荒神筆放入屋內暗格,之後褪去衣
衫,露出精壯均勻的身體,進入桶裡,泡在溫水,洗滌多日塵埃。

  倏然,兩道身影閃動,尹方犀嘴角一勾,瞇著眼睛道:「兩隻小鼠,安敢露
面?」

  一股柔勁推開大門,孟軻和孔丘昂然現身,孟軻道:「吾等堂堂正正,有何
不敢!」

  孔丘道:「倒是宗師叔屈身侍魔,顛倒黑白,罔顧正義,丟盡儒家風骨,還
有面目立足天地!」

  尹方犀冷笑一聲:「或神或魔,勝者為王,正義不過笑話爾,虧你們還經歷
了這麼多風浪,居然還說出這麼可笑的話!」

  孟軻沉聲道:「那靳師叔呢?」

  尹方犀哼道:「冥頑不靈,死有餘辜!」

  孟軻佯怒大喝:「今日你我恩斷義絕,手上見生死吧!」

  說罷一掌拍來,尹方犀手掌一抬,桶中熱水化作利箭截向孟軻掌勢。

  兩股紫陽氣相碰,力強者勝,孟軻根基不如對手,硬拚下則連退五步,孔丘
伸手按在他背上,輸過紫陽真氣相助,孟軻穩住身形,雙掌推出,遙擊對手。

  雙重紫陽勁不容小覦,尹方犀猛然提氣,週身紫光爆現,形成一個太陽般的
氣場包裹全身,將孔孟聯招擋住。

  轟隆一聲暴漲,一道紫火竄出,整個屋頂都被震碎,則見孔孟二人狼狽後退
,尹方犀卻在屋簷倒塌時火速披上衣衫。

  孟軻和孔丘跌落地面之時,尹方犀已經優雅地走出,儒袍綸巾,盡顯大家氣
派。

  孔丘笑道:「尹師叔這穿衣功夫倒也了得,一眨眼功夫便又恢復冠冕堂皇的
模樣!」

  尹方犀聽出他話藏諷刺,暗罵道:「小崽子,說我表面冠冕堂皇,那豈不是
罵我背地不堪入目!」

  這時打鬥聲已經引來附近弟子,尹方犀指著兩人喝道:「來人,拿下這兩個
孽障!」

  幾個弟子拔出長劍撲來,孟軻內氣一轉,也不見他如何動手,只是袍擺一揚
,便掀起劇烈氣流將那幾個弟子震飛。

  「吾乃儒宗教主,誰還敢以下犯上!」

  孟軻負手身後,凜然之勢不可冒犯,大有先教主再生之威嚴,竟叫四周弟子
莫名敬畏。

  「叛逆鼠輩,居然還敢自稱教主!」

  尹方犀只覺一陣不安,一個箭步踏出,掠出一道紫光,重掌一出,宛若山河
傾斜。

  孟軻不緩不慢,左手微抬,五指屈曲,右臂橫胸,作撫琴勢,窺準尹方犀掌
勢,他左手一托,右掌一掃,舉重若輕,將那滔滔浩勁全數轉回對手。

  尹方犀真氣急轉,紫陽烈火聚攏成城牆,擋住孟軻的招式,喝道:「連接招
的膽量都沒有,還妄稱教主,簡直不知廉恥!」

  孟軻沉聲一喝:「便讓你瞧瞧我孟子輿夠不夠資格當這個教主!」

  說罷體內陽火急速轉動,代表著紫陽玄功前八重的八團陽火凜然浮現,凜冽
陽火流遍週身,淬煉奇經八脈,孟軻內氣不斷攀升,進階紫陽玄功最高——聖陽
境!正是——魔禍亂世眾生苦,綱常不存邪佞長,儒家浩氣練紫陽,神功大成聖
人現!一片紫氣光華中,尹方犀隱約看見那孔岫的身影,叫他臉色大變,心頭湧
出一絲驚慌。

  他雖也修成第九重的聖陽功法,但始終難窺上層境界,無論如何努力,皆弱
孔岫一頭,故而當初孔岫在世時他始終不敢造次,如今雖然藉著封神法印破解的
東風一舉到達破虛境界,但對於孔岫的畏懼仍舊不減。

  他怒吼一聲,亦將功力推上聖陽境界,雙手推出一團烈火,孟軻也不甘示弱
,昂然出掌,四掌對擊之後,各自震退。

  尹方犀暗自吃驚,萬萬沒料到孟軻的功力竟到了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禮的地步


  吃驚之餘,卻見孟軻雙掌先是一合,聚集猛烈陽火,緊接著雙掌一拉,劈出
一道銳利的火焰掌刀。

  尹方犀暗暗奇怪,孟軻施展的這記掌刀的手法不似儒門中任何一種招式,但
卻蘊含儒家多種掌法、刀式的精要,為了避免陰溝翻船他選擇閃身躲開。

  誰知孟軻的後招卻是連環不絕,只見紫光璀璨,刀影不絕,四面不漏,令得
尹方犀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唯有運足紫陽內勁護體,硬生生抗住這一波接一波
的刀氣風浪。

  「這是什麼武功?」

  尹方犀忍不住問道。

  孟軻答道:「此乃仙師所創之玄陽六意,今日孟子輿便讓先師遺招重現紅塵
!」

  聽聞孔岫名號,尹方犀不禁一愣,膽生三分怯氣。

  這套掌刀招式名為「正陽刀」,講究快很準,將儒家的正直剛強發揮至極點
,尹方犀失了先機頓時被刀氣步步相逼,支拙招架。

  擋了幾招後,尹方犀不禁生出顧忌,暗忖:「孟小賊進步如此神速,若是孔
小鬼也有這等能耐,豈不糟糕……」

  想到這裡,便警惕地瞥了孔丘一眼,見他毫無動作地站著,面色極其慘白。

  尹方犀何等眼神,立即相通其中關鍵:「我說孟軻功力怎麼會突然躍上聖陽
境界,原來是孔丘這小子將功力輸給他的緣故!」

  紫陽玄功乃三教之中攻擊力最強的功法,要想修至巔峰既需天賦悟性,亦需
功力的積累,孟軻天資聰穎,早已悟出其中關鍵,卻因根基積累不足而無法更進
一步,而靳紫衣則是受限於對武功的領悟,所以這兩人一直沒有攀上聖陽之境。

  即使登上這最後一重,也有高低之分,就如同尹方犀和宗逸逍雖有聖陽之功
,卻難及孔岫那般神通。

  孔岫任教主時,紫陽真元渾厚精純,浩然剛正,世間邪穢在他面前皆難遁形
,所以當初金碧山莊一戰,他可以識破龍輝偽裝,而魔尊也不得低調地潛伏隱匿
,為的便是盡可能避開孔岫。

  然而滄釋天之所以能夠避開孔岫法眼,全因他在孔岫神通大成前就潛伏儒門
,偷學了不少紫陽玄功的訣竅,雖不能練成,但畢竟這光明業火的至陽根基,使
得他也極具儒家風骨,得以巧妙避開孔岫法眼。

  孟軻如今得孔丘傾力輸注真氣,就如同當日鴻鈞那般強行提升功體,在一定
時限內獲得跟破虛高手一戰的實力,將孔岫遺世之武決發揮得出來。

  玄陽六意乃孔岫統合儒家諸般功法、經典而創的武功,分別是正陽刀、天虹
雲掌、晨曦神劍、旭元罡拳、金烽逆陽、陽世紫耀氣,當初孔岫因為受限於封神
法印,境界即便到了聖陽,卻也只是創口訣心法,而無足夠的功力施展。

  題外之言,這封神法印的存在就如同加在修者身上的枷鎖,修者雖不斷地改
進功法,但始終無法邁過那最後一關,但也正因為被壓迫得越久,修者便進入了
一種厚積薄發的地步,當完全爆發出來後就越為厲害,所以現世的修者進階速度
也遠遠快於太荒時期的強者。

  尹方犀霎時明白過來孟軻功體精進的訣竅,立即有了對策,不再抵擋躲避,
直接將功力聚於雙掌,強施「浩然天罡掌」,掌勢渾厚無匹,正是要逼孟軻與之
硬拚,虛耗孟軻的真氣。

  掌勁與刀氣連環碰撞,毫無花巧,等同於某種程度上的內力搏鬥,孟軻功力
並非自身修得,數十回合後便覺不知,大汗淋漓,氣血翻騰。

  這般實打實的交手,尹方犀也是不好受,但憑藉著根基渾厚,再出數十招便
一舉打散正陽刀氣。

  「小賊納命來!」

  尹方犀踏入孟軻空隙,一掌擊向他胸口,孟軻不見躲閃,以胸口硬接對手重
掌。

  尹方犀手掌打在孟軻胸口時,忽然感到一股炙熱之氣席捲而來,正要加催掌
力反壓對手時,那股炙熱之氣立即化為冰寒,屬性也由陽剛化為陰柔氣旋,正是
金烽逆陽決。

  此法乃一門防守反擊的招式,跟御天借勢原理大同小異,皆為納敵之力反傷
敵手。

  孟軻收納尹方犀之掌力,先為陽再化陰,蓄於氣海,瞬間迸發,尹方犀頓覺
大力湧來,打在孟軻身上的手掌頓時劇痛無比,掌骨竟也裂開了幾分。

  「自尋死路!」

  尹方犀盛怒催功,渾厚掌力猛然壓入孟軻體內,孟軻這靠巧法提升的功力畢
竟有限,金烽逆陽決難以為繼,也是口吐鮮血,重傷飛退,恰好跟孔丘撞在一起
,跌了個滿地打滾。

  尹方犀被反震氣脈,也是痛楚難擋,一時難提氣力,連忙招呼四周弟子道:
「速速拿下那兩人!」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琴音奏起,音波鳴響,四周弟子被震得頭昏目眩,紛
紛倒地。

  尹方犀氣力未復,也覺得噁心欲吐,兩眼發黑。

  「豈有此理,連你也背叛了!」

  尹方犀自知出手之人,忙長吸一口氣,強行提氣,便要順著音波方位揪出樂
凝,卻遇上萬箭齊發,無數箭氣蓋頭落下,尹方犀步伐一亂,被阻在箭矢之中,
暫難動彈,唯有一邊抵禦一邊聚集真氣,但氣力恢復之時,尹方犀甩手一揮便將
箭氣擊潰,然而眼前已是空空無人。

  話說赤獅引軍攻打虎踞嶺,密林之中隱有魔氣浮動,赤獅多留了一個心眼,
立即下令停止行軍,推出巨象、獅牙戰車開路。

  巨象戰車上裝備煉神火炮,只看炮台入地,抽吸地火,頃刻炙熱橫空掠出,
卻見前方樹林生出奇妙變化,泉湧般噴出無數葛籐,層層纏繞,有如長蛇扭動,
攪動黃土,赤獅不禁看得驚愕,但此刻炮聲雷動,巨象戰車紅光噴吐,如火龍飛
舞,暴烈狂霸;獅牙戰車則是鉛彈橫飛,如雨似霰,似無休止。

  然而籐蔓則是越生越長,遮天蔽日,重重疊疊擰成籐網,再混合翻起的泥土
,築就一座堅實厚牆,竟可戰車炮擊。

  赤獅認得此法名為「蒼籐木靈界」,忖道:「傳聞此陣乃碧木魔軍的防禦陣
法,當初曾以少敵眾,硬生生擋住上萬三教精兵。」

  他也不退縮,命令戰車繼續攻擊,無數火器來如飛蝗,火龍子、火霰彈、烈
陽箭、神火弩、毒鬼煙,道道火光漫天交織,爆裂之聲震耳欲聾。

  而魔界陣營中卻是噴青湧綠,籐土交錯,以籐為梁,以土為牆,擋在虎踞嶺
之中,彷彿形成一座翠綠發亮的城池。

  火器擊來,土牆抵彈,籐斷火氣。

  赤獅見那蒼籐木靈界如此厲害,不禁眉頭擰成一團,氣得張口大罵:「對面
的魔崽子,躲在後面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跟爺爺廝殺!」

  「獅子精,你有本事就打進來啊!」

  一個聲音悠悠響起,正是鎮守此地的碧木魔子——古木楨。

  赤獅命士兵一字排開,親自披甲上陣,手提長柄銅錘指著前方罵道:「爺爺
就在這裡跟你單挑,若我輸便退兵,若你輸了就乖乖讓出虎踞嶺!」

  在虎踞嶺大營中的古木楨將赤獅的話一字一句地聽入耳中,心想:「前日赤
火、白金兩大魔子都在陣前擒住敵軍大將,自己卻是寸功未建,既然這獅子精送
上門來,倒不如……」

  他心中不禁起了殺敵奪旗之心。

  就在他剛想答應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古木楨,你敢違令?」

  古木楨全身倏地打了個顫,道:「屬下不敢,聖僧莫要動怒!」

  這時他身後浮出一尊三頭六臂的影子,正是欲魔波旬。

  這道影子乃波旬所殘留之神念,只聞他道:「吾阻你出戰,你定然不服,你
且看看對面陣勢是如何個排布法?」

  古木楨走出營帳,抬眼眺望,只見赤獅身後排開一支騎兵,他們卻全部下了
馬,一派悠閒地站在那裡,好似準備看戲一般。

  古木楨看得奇怪,卻不知如何訴說。

  波旬殘影說道:「那不過是誘敵之策,故意示弱引你出戰,你若解開蒼籐靈
木界,躲在後邊的敵軍便一齊殺來,那兒地勢平坦寬闊,正適合精兵強襲,到時
我看你如何收場!」

  古木楨冷汗直冒,道:「那……那獅子精怎會這般狡猾!」

  波旬說道:「龍麟軍內能人輩出,若有心強行打下虎踞嶺他們就會派出妖族
長老級別的高手,但卻偏偏派了個年輕妖將,這不是很巧合麼?赤獅跟狼嚎天地
位相若,而你又跟酷焐、金巖魔同列元魔五子,這個時候,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
的——『他們兩個能生擒敵將,我憑什麼不能!』」

  古木楨被說穿想法,臉不由漲得一片通紅,不敢反駁。

  波旬道:「你不要以為前面就是一個獅子精,但他背後卻是龍輝!那小子最
擅長借勢使力,上一場的敗績他便用來給這次戰局做籌碼,你那點心思早就被他
算中了,只要你現在敢出戰,就是死期!」

  古木楨驚得打了個冷戰,問道:「聖僧,那小魔該如何是好?若對方當真派
出頂峰高手,我這區區五千兵馬那是對手!」

  波旬道:「吾也沒想過你能憑這五千兵馬守住虎踞嶺,你只要能盡力抵擋,
並同時做好撤軍準備!此次戰役僅為了試探和引出龍麟軍更多的底牌,為了日後
魔尊出關而謀算!」

  古木楨點頭稱是,於是下令士兵一邊做好防禦工事,一邊收拾行囊,作撤兵
準備。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赤獅見罵陣不得,立即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只見一道碧
影帶著一股香風掠來,玉掌凝光,朝著籐蔓土牆掃去,正是林碧柔芳駕至此。

  林碧柔這一掌著實大有文章,乃破之卷中的破法截氣手,要知道陣法也好,
武功也好,均為聚氣而動,破法截氣手則專門針對行氣法門,一掌掃出,萬法皆
破。

  魔氣慘遭截斷,碧木魔陣頓時瓦解崩潰,林碧柔冷哼道:「把敵營給我炸平
了!」

  赤獅大吼一聲道:「聽到碧妃娘娘的話了嗎,還不快開炮!」

  火炮齊鳴,鋼釬鐵彈伴隨著熊熊烈火而來,宛若漫天流星般落在虎踞嶺上,
失卻陣法拱衛,虎踞嶺的守軍如何能擋著密集猛烈的炮擊。

  古木楨運足魔氣護住全身,堪堪保全自己,顫聲道:「居然是林碧柔那婆娘
!」

  波旬道:「對方早有意拿下虎踞嶺,只不過是想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利益
,剛才你若抱著好勝之心出去,便會被那婆娘擊殺,屆時不但龍麟軍輕易佔據此
地,而且你那五千魔兵也要全軍覆沒!」

  古木楨道:「那我該怎麼辦?」

  波旬道:「敗少當贏,只要你能精銳順利帶走,咱們就算贏了!」

  古木楨點頭道:「我謹遵聖僧法旨!」

  波旬道:「這兒殘影不過是本座神念投射,不是那婆娘的對手,本座真身正
處衡城,而空藏的弘法軍也在衡城設伏,你只需向衡城靠攏,可保無憂,敵軍若
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也虧古木楨得波旬提點,及早做好撤兵的準備,才能在這漫天炮火中殺出一
條血路,而這時狼嚎天卻在虎踞嶺後方敲鑼打鼓,作出伏兵追擊的模樣,驚得古
木楨發力逃竄,幸好撤退路上恰好遇上黑水魔子,雙方合兵一處,倒也添了三分
底氣。

  兩大魔子並肩而行,簡單溝通了一番,得知對方戰事情況,皆是搖頭苦歎,
將先前的輕視之意一撇而空。

  逃了十餘里後,後方追殺聲漸漸消去,追兵已經遠,兩人才鬆了口氣。

  濼灝指著前方道:「前方乃龍虎壑,正是水流、山林匯聚之處,為渾谷河、
虎踞嶺的交界處,地勢甚是平緩,我等或可先到此地休整一番,再趕往衡城與波
旬聖僧會合!」

  古木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兵馬,見他們甲冑破損,神態疲憊,魔兵即便再如
何驍勇,但經過一番有咒法加持的炮擊,即便不死,也是受了不少苦頭,那還能
生龍活虎。

  古木楨道:「甚好,行軍疲憊,也需休整!」

  兩軍兵馬進入龍虎壑,忽然四周炮響如雷,旌旗蔽日,兩魔霎時驚駭莫名,
濼灝驚道:「這兒也有伏兵?」

  古木楨道:「連續埋下伏兵,龍麟軍究竟將戰線拉了多長?」

  濼灝提起分水刺,咬牙道:「戰線拉得越長,局部兵力也就越薄弱,咱們聚
兵一處,定可殺出重圍,甚至還能順勢反殲這支伏兵!」

  古木楨道:「然也,此戰以我碧木軍為主力,你黑水軍為輔戰,以水生木,
增添魔能!」

  濼灝舉起分水刺道:「黑水魔軍聽令,三人為一隊,散入碧木魔兵陣之內,
凝聚水元魔氣,助友軍殺敵!」

  碧木魔兵以十人為隊列,擺出尖錐狀之攻堅陣勢,每一個魔兵皆暗催真元,
而黑水魔兵所散出的水元魔氣則不斷地湧進碧木魔兵的丹田。

  濼灝也將魔氣輸給古木楨,古木楨得水氣相助,體內真元沛然無匹,正是不
吐不快,大喝一聲殺,提起一口翠綠長刀,一馬當先衝向前方伏兵。

  徐虎領軍久候多時,見魔兵有了突圍之意,當下命神火營遠程遙擊,頓時火
彈飛射,密密麻麻,不漏半絲死角。

  古木楨眼神一斂,怒揮長刀,碧影銳芒橫空閃過,竟將首波火彈擋住。

  徐虎令旗一揮,埋伏在兩翼的神火、弓弩營紛紛冒出頭來,端起火槍、弓弩
便從側面射殺。

  只看那些碧木魔兵週身綠氣環繞,生出一條條粗碩的籐蔓,籐蔓翻攪著地上
泥土,竟形成一個個的蒼籐靈木界,他們或獨自護體,或聯合防禦,形成厚實無
比的護甲,再加上有隨著水霧盤旋,使得火彈威力減弱,這番遠程襲殺難以奏響
,魔兵減員竟不過百。

  徐虎不由一愣,著實震驚:「我費勁設伏,以有心算無心,居然打了這麼個
結果,這些魔頭究竟有多厲害?」

  古木楨道:「他們打完了,該到咱們了,準備萬木魔弓!」

  軍令一下,碧木魔兵就地取材,以木為弓,以籐為弦,以葉為箭,瞬間變成
一支騎射為主的兵馬。

  「拉滿弦,給我射!」

  隨著古木楨一聲怒吼,無數葉片射出,遮天蓋地,將龍虎壑染成一片綠霾。

  徐虎喝道:「鐵甲營給我頂上!」

  鐵甲營戰士紛紛結成盾甲陣抵禦對方的魔箭,小小葉片在魔氣加持下竟不遜
強弓銳弩,打在盾牌上時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對方變陣奇快,鐵甲營難免有所
遺漏,盾甲陣勢尚且存在不少死角,戰士死傷不少。

  一番騎射之後,兩軍距離也縮短了大半,此刻遠攻已失去威力,徐虎當機立
斷:「騎兵縱隊兩翼掩殺,陌刀手結環形刀陣,勾槍手結一字長龍陣!」

  軍令下達,步軍騎兵各司其職,只見鐵甲營後方快速奔出一支陌刀隊,他們
以五五為基數,環形聚攏,雙手握緊刀柄,凝神注視前方。

  緊接著勾槍手如長龍般殺出,槍鋒一致對外,騎兵則在兩翼迂迴策應。

  碧木魔兵立即化弓弩為刀槍,正面迎擊龍麟軍的堅陣。

  雙方短兵相接,陌刀手怒揮戰刀,唰唰幾聲,環形刀陣猶如一口絞肉機,一
旦刀鋒旋轉蔓延開來,可謂是勢不可擋,先破籐蔓護甲,再斬人馬,將那些靠近
的魔兵連人帶馬一同劈了。

  魔兵驍勇天下聞名,何時在正面對戰時吃過虧,古木楨也是暗吃一驚,定睛
一看,那些陌刀上皆刻有符文,要麼是儒家的大德正語,要麼是道家的無上清咒
,要麼就是佛家的降三世降魔經,這三門經典具有鎮魔辟邪之力,對群魔自有克
制之效,再加上陌刀手乃軍中翹楚,倒也讓魔軍吃足苦頭。

  而在刻文過程中,龍輝又讓玉無痕對符咒者稍加改良,使得符文專門針對魔
氣,避免了兵刃被對方奪去,用來對付妖族。

  見對方兵刃可克制己方魔氣,古木楨立即下令士兵分成三股,輪番衝擊環形
刀陣,而這時勾槍手便從旁協助,那一字長龍陣靈活多變,時如蛟龍出海般猛烈
,時而如龍盤山嶽般隱忍,鬆弛得當,攻守有據,替陌刀營分擔了不少壓力。

  同樣道理,勾槍之上也刻有鎮魔符文,因為符文在刻制過程中,需要刻制者
灌注元神之力方可奏效,費時費力,而弩箭鐵彈這類則是有去無回的消耗品,故
而弓弩、神火兩營並未常規配備刻有符文的武器,只有近戰部隊才配備這類「斬
魔兵刃」。

  徐虎指揮軍陣變動,將戰況一一收入眼中,見雙方陷入僵持,心中暗忖道:
「我軍以逸待勞,再配備斬魔兵刃,居然還佔不到上風,這些魔崽子當真可怕!


  他縱觀戰局,卻發覺了一處古怪,就是雙方廝殺時,那些穿黑甲的魔兵動作
不大,而碧木魔兵則始終將他們護在最裡邊。

  「那些穿黑甲的定有貓膩,既然你們不想打,老子就偏偏要跟你們打!」

  徐虎立即喚來一個親兵,低聲說道:「我給火速傳令給兩翼的騎兵統領,讓
他們給我逮住那些穿黑甲的打!還有給我挑一些槍法和箭術好的士兵,讓他們在
亂戰之中打冷槍、放冷箭,專門給我打那些穿黑甲的,至於那些綠油油的,就交
給陌刀營和勾槍營對付!」

  親兵聞言立即趕去傳話,此刻戰場正是血肉橫飛,殺聲震天,雙魔子並未注
意到徐虎這個動作。

  接到命令後,靜候多時的騎兵立即發起進攻,兩側各自殺出一支騎兵。

  這兩支騎兵的統領正是鐵壁關舊部的劉昌、吳峰。

  劉昌乃齊王昔日舊部,而吳峰則是鐵如山提拔上來的,如今皆歸入龍麟軍編
制,任命三品上將軍。

  劉吳兩人同時殺出,騎軍拔出馬刀,藉著兩側斜坡俯衝下去,馬刀上同樣撰
刻著伏魔咒文,對魔兵有著克制之效,一刀落下,便可削弱外層魔氣,再來第二
刀便可以結實地劈中魔兵肉身。

  魔兵連忙揮動兵器相戰,但側翼騎兵卻是一觸即閃,虛晃一槍,避開與碧木
魔兵的正面交鋒,刀刃全部朝身著黑甲的玄水魔兵招呼過去。

  玄水魔兵正在給碧木魔兵輸注魔氣,防禦和攻擊都大大減弱,被辟魔刀斬中
後,非死即傷。

  碧木魔兵連忙加緊防備,將籐木散開,圍城羅網狀,以保護力弱的戰友,然
而徐虎安排的神射、神槍手便趁著兵荒馬亂之際瞄準那些黑水魔兵,時不時放一
枚暗箭,久不久打一炮冷槍,籐木雖然可擋住刀劍劈砍,但畢竟仍有間隙,恰好
被龍麟軍撿了個正著。

  「可怒也!」

  古木楨見己方士兵傷亡迅速加劇,怒火攻心,爆喝一聲,提足魔功元氣飛身
掠向環形刀陣。

  面對剛猛的步兵刀輪,他揮動長刀,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硬生生劈開
一條血路,直取陣後指揮的徐虎而去:「小子,老子先殺了你!」

  徐虎抽出軍刀,真氣灌注,刀上符文綻放降魔金芒,橫向一拉,恰好跟古木
楨的翠綠長刀碰在一起。

  雙刀對撼,以力相搏,力強者勝——古木楨得水元魔氣相助,功體飛躍,徐
虎雖有降魔利器,但仍難敵魔威,遭古木楨一刀劈退,虎口迸裂。

  主將若是身亡,再絕妙的佈局也是枉然,徐虎自知成敗皆繫於眼前一戰,忙
抖擻精神,將手中滲出的鮮血往軍刀上抹去,武人熱血灑落,陽剛之氣激發符文
威力,軍刀頃刻綻放萬丈豪光,耀得古木楨眼睛一陣酸痛。

  徐虎暗叫一聲好機會,趁著古木楨眼力暫失的剎那揮刀劈來,古木楨耳聽八
方,聞得刀風起,當下環刀揮舞,護住週身要害,徐虎仗刀快攻,而古木楨舞起
的刀網猶如千籐萬蔓,密集無隙,令得他難覓機會。

  古木楨也不好受,為了防住徐虎的刀擊他採取了大範圍的防禦,徒增內息損
耗。

  徐虎攻了數刀後覺得難以取敵,乾脆後撤十步,抄起強弓銳箭,神意凝聚,
緊盯古木楨的刀網,趁著他一刀使盡之時,一記冷箭放了出去。

  濼灝大叫道:「小心冷箭!」

  古木楨多了心眼,長刀一旋,收攏刀網,截斷了冷箭,而這一番急促處理也
叫他徒損真氣,氣海陷入短暫凝滯,徐虎暗喜,抽刀再上,凜冽一刀便朝古木楨
腦門劈落。

  古木楨盛怒,將頭往左側一偏,以右肩迎上刀刃,肩膀被劈得入骨三分,鮮
血直流,同時也魔氣聚於右肩,使得此處肌肉緊緊收攏,堅實若鐵,好似一口鐵
鉗般鎖住了徐虎軍刀。

  「一刀換一拳,划算得很吶!」

  古木楨一拳抽出,砸在徐虎胸膛,徐虎胸前猛然劇痛,好似挨了一記重錘,
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飛跌出去,灑落一路朱紅。

  ,雖然險中求勝,但刀中降魔咒文亦順勢侵入體內,重創古木楨氣海。

  濼灝拖著疲憊的步伐過去扶起古木楨,道:「木魔子,你怎麼樣了?」

  古木楨咳出一口血來,將陷入肩膀的軍刀拔出,咬牙切齒地道:「媽的,一
定要把那小子幹掉!」

  徐虎摀住胸口站起來,邊咳血邊道:「蠢貨,你也不看看形勢,你殺得了我
嗎?」

  雙魔定神一觀,只見四周人頭湧動,漫山遍野皆是喊殺聲浪,東西兩面分別
高懸著木、岳軍旗,南北兩面則為獅子、蒼狼兩旗,正是龍麟軍追兵殺來。

  後方十里處更有一股沛然氣壓襲來,速度奇快,隱約間可見碧色倩影,嚇得
雙魔心驚膽寒。

  古木楨道:「是姓林的那婆娘,咱們不是對手,快退!」

  濼灝也聽過林碧柔的厲害,扶住古木楨拔腿便跑,也不顧身後魔兵死活。

  林碧柔與四面援軍趕來,將龍虎壑圍了水洩不通,將失去主將的魔兵合圍剿
滅,取得酣暢大勝。

  捷報傳回主營,眾將無不大喜,紛紛拍手叫好。

  主座之上,龍輝在左,洛清妍在右,白翎羽和魏雪芯則在站在龍輝身旁,玉
無痕、林碧柔則在洛清妍身旁。

  聽完戰況結果後,龍輝眉頭緊蹙,道:「先別高興太早,這次進攻我方投入
了三萬兵馬,五員上將,但卻讓兩大魔子逃走,而兵力折損六七千,蛟龍一頭,
徐虎也重傷昏迷,這代價過於龐大了!而且魔兵的蟲獸、天馬騎兵都未曾露面,
此次戰役不過是一次小勝罷了!」

  白翎羽所道:「聽聞諸將匯報,魔兵之間可以功體相輔相成,增添實力,這
點也需納入考量!」

  洛清妍點了點頭道:「翎羽所言甚是,這是魔界不同兵團間的協作,以陰陽
五行相生相成的道理,增添功力,因為此次這兩支魔兵人數相仿,所以無法完全
起到主攻輔戰的效果,若是碧木魔兵人數是黑水魔兵的七倍,其威力更加驚人!


  眾將不明。

  洛清妍解釋道:「魔體相互扶持,輸出魔氣的一方氣力減弱,必須有一方對
其施加完全保護。本宮曾與陛下回歸太荒時期,見識過那個時代的魔軍作戰方式
,在大規模殲滅戰中,七大兵團同時投入戰場,陰、陽、金、木、水、火、土相
互輔助,又各自為主攻,當時講究的便是一個人員配備,比如水魔軍分出三成士
兵進入木魔軍之中,而其餘七成水魔軍則接受金魔軍的援助,如此類推,你三我
七,相互間不受人員衝突,又可以發揮超常威力,轉動氣陰陽五行之魔界軍陣,
威力何其強大,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這時一道窈窕身姿走入營內,正是漣漪向龍輝和洛清妍使了個禮:「臣妾見
過陛下、母后!」

  龍輝問道:「漪兒,你雀影部探得什麼新的消息?」

  漣漪道:「回稟吾皇,臣妾方接到雀影所取消息,碧木、玄水兩魔子已往衡
城逃去,相信此刻已經入城。」

  洛清妍道:「漪兒,且先將衡城地勢列出!」

  漣漪點了點頭:「是,母后!」

  說罷掏出一枚水晶石,石頭以妖族獨有的攝影咒雕塑而成,可將所見影像封
入其中,到了恰當時機便可將影像映照出來。

  水晶石上閃出一抹光芒,光芒凝聚成一座宏偉城池,正是衡城,城牆高厚,
一面面的軍旗迎風飄舞,城頭上兵甲森然,盡顯一番氣派。

  漣漪玉指一掐,往上一揚,光影不住上移動,視野變成居高俯視,只見衡城
四面環山,東西兩面各有一條峽谷,分別接通東西要道。

  漣漪道:「衡城乃拱衛玉京東面的最後一道屏障,過了此地,後方的合德、
圂寶、東苑、錫郡等地大多是地勢緩和的平原,利攻不利守。但這些地方都在魔
脈範圍,已經成為魔境的一部分!」

  龍輝道:「衡城之後的魔境暫且不提,此刻主要關鍵乃這座關隘!此地經歷
了數朝帝國更替,大恆之前已有鈞、梵兩朝在此經營。原先此地本為一片廣闊山
脈,但數代皇朝在此開山鑿道,硬生生將山脈中央挖出一片平原,繼而建造城池
,形成如今這天然與人為並存的險要關隘。當初惡戰昊天教時,若非我軍及早打
通河東,使得主力能繞北而行,否則要過此地還真不簡單!」

  百戰道:「我和老獅子聯手出招,強行夷平這四周山峰,還怕拿不下這座破
城!」

  豸冠也點頭贊成道:「大笨象說的沒錯,我們連武合招,足以將這些破山蕩
平,到時候看他們還有什麼地利優勢!」

  漣漪搖頭說道:「二位長老稍安勿躁,在建造衡城時,工匠已經以四周的山
脈為根本,布下一個生生不息的護陣,山壁之上都刻有符文,陣勢渾然天成,只
怕強行攻擊難以奏效!」

  百戰目光落在龍輝和洛清妍身上,道:「我們打不破,不是還有陛下和娘娘
麼?」

  燹禍蹙眉道:「區區一座城池就要動用到我軍最高層人物,大笨象,你是不
是瘋了?」

  百戰自知失言,忙閉嘴退到一邊。

  月俊宛出列道:「那就直接動用煉神浮屠吧,就不信蕩不平那座破城!」

  白翎羽聞言,花容倏地一變,櫻口張了張,卻是吐不出半句說辭來,神情頗
為淒苦悲涼。

  龍輝擺手道:「城中仍有無辜百姓,動用煉神浮屠有傷天和,萬不得已時不
能採取此法!」

  月俊宛應了一聲是,低頭退了回去。

  龍輝環視了眾人一眼,見他們眉宇間略帶抑鬱,於是笑道:「幾天後便有大
喜之事,你們個個愁眉苦臉的,多麼掃興呀!」

  木天青不明,問道:「喜從何來?」

  龍輝肅容道:「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三日,命人準備龍袍帝冠,吾要在衡城
之前舉行登基大典,重豎新朝大旗!」

  眾將聞言不禁大喜,士氣昂然。

  白翎羽眼中閃過一絲哀泣,臉色白得滲人,魏雪芯察覺她異樣,瞧瞧握住她
的手掌,只覺得一片冰寒濕冷。

  會議散去,帳內只餘龍輝家眷,龍輝長歎一聲。

  洛清妍玉立而起,說道:「雪芯、漪兒、碧柔、無痕,陪我到外邊走走!」

  唯獨漏了白翎羽一人。

  待營帳內只剩兩人後,白翎羽眼眸微微一闔,一滴淚水滑落臉龐,龍輝伸手
替她拭淚,柔聲道:「小羽兒,這也是逼不得已……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走
這一步,我的心意你也是懂的!」

  白翎羽咬了咬下唇,道:「我不怪你,只怪魔界那些孽畜,若不是他們把皇
兄變成這個樣子,事情也不會無法回頭!」

  龍輝苦歎一聲,伸手將白翎羽摟入懷中,兩人一言不發,就是緊緊地擁抱著


  忽然外邊傳來一個士兵的聲音:「二位,此乃主帥營帳,不可冒犯!」

  一個低磁的婦人聲音響起:「這位兵大哥,哀家有事請見江南王,還望通傳
!」

  親兵道:「這位夫人,江南王已成過去,如今帳內乃我朝陛下……」

  「住口,什麼陛下,你是想造反不成!」

  一個較為清脆的聲音喝道。

  親兵不由大怒,喝道:「老子就是要反了,怎麼樣!」

  「你……你好大的狗膽!」

  清脆女聲怒罵道。

  白翎羽瞪圓雙目,神情複雜地望著龍輝。

  龍輝朝外邊道:「不得無禮,還不快請貴客進來!」

  親兵連忙點頭稱是,將二人請入帳內。

  拜訪者正是蕭太后和蕭貴妃。

  蕭齊雯粉面酡紅,高聳的酥胸正不住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一雙妙目惡
狠狠地盯著龍輝,反觀蕭太后卻是沉穩得多,她看了看龍輝,想要張口,卻不知
如何稱呼,只得轉向白翎羽道:「翎羽,這是真的嗎?」

  白翎羽自然知道她是指龍輝登基一事,便點了點頭。

  蕭齊雯倏地一沉玉容,尖聲叫道:「你怎麼也是護國公主,如今有人造反稱
帝,怎麼不見你護國殺賊,你可對得起先帝,對得起大恆的列祖列宗!」

  白翎羽粉面一紅,淚珠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看得龍輝一陣心酸。

  龍輝不禁惱怒,暗忖道:「豈有此理,我好心救你們,你居然對我愛妻惡言
相向!」

  白翎羽見丈夫面容生寒,心知他動怒在即,蕭太后婆媳纖弱不堪,哪能受得
住龍輝之怒,連忙拉住他衣袖,淒苦地搖著頭以示求情。

  龍輝心頭一軟,說道:「敢問蕭夫人,蕭小姐,對於這次戰爭,你們希望誰
勝誰負?」

  這句話等同否認了她們的身份,亦相當於堅定了自己稱帝的決心。

  蕭家后妃頓時愣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龍輝道:「若皇甫銘取勝,你們覺得可好?」

  蕭齊雯嬌軀一陣哆嗦,她雖然衝動,但也不是傻子,而蕭太后久經朝堂數十
年,對此形勢更是了然在胸,只是對於改朝換代一事接受不了罷了。

  皇甫銘勝等同於魔界勝利,世間再無人能抗衡魔界,魔尊對於這個傀儡皇帝
自然是一腳踢開,自己君臨天下,結局則是改朝換代,大恆亡!而身為大恆皇室
遺孀的她們婆媳或死或娼,難逃悲慘下場。

  想到這點,蕭太后也是冷汗直冒,面色一片蒼白,兩腿一軟癱坐在地。

  龍輝道:「若是我勝,雖然同樣是改朝換代,但看在翎羽的面上,二位仍能
保全自身,安享榮華!」

  蕭齊雯仍是不死心道:「為何不立翎羽為女皇,這樣子同樣可以起到正名的
效果!」

  龍輝苦笑著搖了搖頭。

  蕭太后歎道:「齊雯,龍麟軍是由鐵壁關精銳和妖族組成,普天之下唯有一
人可以統帥,翎羽若為女皇,軍心必定有變!」

  龍輝道:「蕭夫人果然閱歷深厚,一眼便瞧出這其中關鍵!」

  蕭齊雯哇的一聲哭倒在地,撲在蕭太后懷中:「母后……難道真的就沒有其
他辦法了嗎?」

  蕭太后垂著淚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只有龍麟軍勝了,咱們娘倆才能活下
去。」

  蕭齊雯哇哇哭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

  蕭太后緊緊抱著她,抽泣道:「亂世已起,我們這些弱女子根本無法選擇,
這都是命啊!」

  改朝換代的結果已是不可避免,龍麟軍勝,她們還有活命的可能,兩害權衡
取其輕,蕭太后雖然心如刀絞,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蕭齊雯哭得死去活來,好
不淒慘。

 這一集主要跑劇情,支線肉戲就放在番外篇

第四回:血染皇途

衡城之前,龍輝舉行登基大典,立國號為玄,以龑武為紀,即增添聲威鼓舞軍心,亦是激怒敵軍。
皇甫銘大怒,派兵主動出擊,使得波旬依城固守的計劃落空,唯有率軍出戰,此舉正中龍輝下懷。

金陵城內風雲起,楚婉冰與崔蝶聯手對付對北堂、慕容兩家,擒下兩家一千八百口人,而慕容霄漢、姚晴筎、慕容熙三人卻是逃脫一劫。
楚婉冰以為袁齊天報仇為名,下令殺絕慕容、北堂兩家——刀斧手林立,揮刀斬首,血流成河,北堂露、杜嬌亦是身首異處,兩屍四命。
慕容熙徹底絕望,滿腔恨意對天發誓,勢報血仇。三人隱藏暗處,逐步尋找線索,終得地支陣法之訣竅……
2014-10-24 16:2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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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5集 終極原始 第4回 血染皇途】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0-22
字數:14235

  休整數日,龍麟軍營內已然準備好一切,隨著轟隆一聲,宛若霹靂炸響,震
徹雲霄,緊接著渾谷河水面還是翻騰,九條蛟龍翻江倒浪,揚天長嘯,轟動九州


  渾谷河翻湧的水浪不斷蔓延開來,進入赤水河、楚江主流乾道,潛伏其中的
蛟龍也紛紛竄出水面,發出興奮的咆哮聲,頃刻神州風雲變幻,雷閃電鳴。

  而在江南地界更是傳出一首童謠——蛟翻水,雷聲響,改朝代,換皇帝,真
龍回歸,玄天成帝,掃盡魔邪靖國難,安居樂業享太平!戰鼓不斷敲響,發出悶
雷霹靂般的響聲,晨曦渺然中,隱約可見兩支軍馬朝衡城殺來,左手一支兵馬人
數約莫三萬,由一支背負陌刀的騎兵引領,右手邊上兵馬人數也有三萬,領軍騎
兵乃背負強弓利弩,可謂是軍容懾人,武震塵寰。

  衡城守衛立即緊張起來,敲響鑼鼓,點燃狼煙,頃刻間兵甲森森而立,旌旗
嗖嗖迎風,嚴陣以待。

  然而龍麟軍卻只是擺出防禦陣勢,尚未有主動攻城之意。

  這時中路大軍緩緩開來,軍陣由外至內,圓弧形排開,與左右兩軍形成犄角
之勢,厚實堅固之餘,又有剛銳迅捷之威。

  地動山搖,只看一尊高大人影大步踏來,身高三丈,頭頂獨角,正是獨角巨
人上將——荒奎,只見他雙腳一踏,拔山掌威能灌入地底,硬生生拔出一座百尺
高峰。

  這時燹禍、百戰、豸冠同時躍出,隔空揮掌,磅礡氣勁劈山破石,在高峰前
方刻下「封禪台」

  三個大字。

  衡城上響起一陣粗沉的喘息聲,一道怨毒的目光射來,然而龍麟軍軍營內進
程依舊有條不紊,只看九匹高大異常的戰馬馳騁而出,其馬身帶著鱗甲,頭有犄
角,正是受龍氣浸潤而生的龍馬,九匹龍馬分別拉著一尊大鼓,奔馳至封禪台前
依次停下。

  九個精壯男子赤著胳膊走到大鼓前,氣沉丹田,掄起鼓槌,猛然敲擊,九尊
大鼓雷鳴轟響,氣勢恢宏。

  左右兩軍的梁明和王棟振臂大呼:「恭請皇上登基!」

  全軍將士同時吶喊:「恭請皇上登基!」

  霎時天際金光綻放,一條百丈金龍盤旋於蒼穹雲端,吞風吐雷,亦是在替新
皇稱帝而助威。

  伴隨著電光閃爍,一道卓越人影從天而降,傲立於封禪台上,身披紫金龍紋
袍,頭戴珠簾瓊玉冠,腳踩雲海九龍靴,一派巍峨尊崇,目若星芒,氣若深淵。

  龍輝立於封禪台上,朗聲說道:「恆帝失德,以致魔亂神州,民不聊生,朕
今日上承天意,下應民心,登基稱帝,取恆而代之,國號為玄,年紀龑武,舉兵
伐魔,重還天下清平!」

  十萬大軍士氣大盛,同時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聲浪一波接一波,就連堅固
無比的衡城城牆也被震得微微顫動。

  「豈有此理!」

  衡城內一聲怒吼響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眼睛赤紅若血,正是當今大恆之
帝皇甫銘,他得知龍輝要稱帝之後便立即前趕到衡城,果真目睹了龍輝登台稱帝
,而且還是在他眼下,可謂是開國以來之皇室所受的最大恥辱!「來人,整軍備
戰!」

  皇甫銘一掌拍在桌子上,瞪著滿堂武官,喝道:「逆賊如此猖狂,辱朕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鐵鷹,立即傳令三軍,發兵殺賊,將那姓龍的首級呈到朕面
前!」

  鐵鷹拱手道:「陛下,逆賊故意在我軍陣前大肆宣揚稱帝之事,其中必定有
詐,還望皇上三思!」

  皇甫銘一掌拍碎桌子,罵道:「三思,三思,逆賊都當著朕的面稱帝了,是
不是要三思到讓那逆賊坐在金鑾殿上!!」

  群臣聞言皆是冷汗直冒,皇甫銘怒目掃過眾武將,咬牙道:「朕知道,你們
心裡都認為朕比不過那姓龍的,都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陽奉陰違,想著出工不
出力,若是朕勝了,汝等便打落水狗,一哄而出追殺龍賊來邀功,若是朕敗了,
你們就倒戈相向,投向龍賊,反正如何你們都能安享榮華富貴,是也不是!」

  眾將聞言霎時臉色大變,鐵鷹一頭跪下,大聲道:「陛下,鐵鷹一心為國,
絕無二心,若陛下不信微臣,微臣只有一死以謝國恩!」

  說罷反手拔出佩刀便往脖子抹去,皇甫銘只是陰陰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
樣。

  鐵鷹遺傳了鐵如山的剛烈,說死便不會尋活,這一刀下去絲毫不猶豫,眉頭
不皺便要引刀割脖,忽然一股柔勁捲來將刀抽走,阻止他的自刎。

  「鐵帥,男兒有用之身就應該用在戰場之上,如此輕賤性命,如何對得住國
榮君恩!」

  來者竟是波旬,只是那麼簡單一站,破虛境的威壓遍灑全場,就連皇甫銘的
紫微帝氣也莫名弱了幾分。

  波旬雙手合十說道:「陛下,鐵帥所言甚是,賊軍定是要激怒陛下,引我軍
出城,還望陛下莫要中計!」

  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如今逆賊稱帝,你也是要讓朕忍氣吞聲麼!
你說朕會中計,是想說朕不比那偽帝聰明嗎!」

  波旬道:「陛下,吾只是忠言勸阻,還望陛下莫要為一時意氣之爭而白白吃
虧!」

  皇甫銘大喝道:「放肆,朕乃真命天子,豈會怕了那逆賊,既然爾等都怕那
逆賊,朕偏就不怕,誓跟那賊子一決雌雄!」

  皇甫銘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備馬,朕要披甲上陣,御駕親征!」

  群臣聞言皆紛紛勸阻,有的還是眼淚縱橫,求皇甫銘不要出戰。

  皇甫銘怒道:「就連你們都認為朕打不過龍賊,好,好……朕就偏不信這邪
,今日誓要出兵與龍賊決戰,誰再敢阻撓便以叛國罪論處,一律斬立決!」

  波旬不禁暗自叫苦,心裡罵道:「豈有此理,居然攤上這麼個蠢貨,龍麟軍
的誘敵之計這般明顯,居然還要主動送上門去找死!若換了滄釋天怎會做這種蠢
事……再說,若不是魔尊要借一個傀儡來用,皇位那輪得到這小子來坐!」

  皇甫銘站起身來,接過內侍遞來的鎖子連環金雲甲,便往身上披去,扣好系
扣,再別上精美長劍,昂首往外走去。

  波旬暗忖一聲不妙,當下也拋開顧慮,雙手合十,默念密咒,一股邪魅咒力
凌空罩下,將皇甫銘困在屋內。

  皇甫銘大怒:「賊禿驢,你敢欺君犯上!」

  波旬道:「如今賊軍來勢洶洶,明布陽謀,還請陛下先行息怒!」

  皇甫銘道:「賊禿,你快給朕解開禁錮,若不然朕就治你個欺君死罪!」

  波旬長歎一聲:「吾意已決,陛下請安心呆著吧!」

  說罷轉身離去,其餘將領面面相覲,但對於波旬的咒法禁錮仍是無可奈何,
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皇甫銘被困在法陣中。

  波旬離開後,揚聲傳音道:「此事由吾一肩承擔,汝等不必多心,陛下要殺
要剮皆衝著吾來!」

  群臣這才鬆了口氣,皇甫銘氣得渾身哆嗦,對著困陣拳打腳踢,卻是難動分
毫。

  龍輝登基稱帝后,已然做好大戰準備,但從白晝等到子夜卻不見敵軍蹤影,
著實有些出奇,暗忖道:「這皇甫銘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氣?」

  這時一道窈窕身影拖著碧藍長裙走入,手中捧著溫熱薑湯,正是玉無痕。

  玉無痕婉約輕笑道:「臣妾知陛下日夜操勞,與師姐熬了一碗安神湯給陛下
。」

  龍輝笑了笑道:「無痕,何須這般多禮,快快過來!」

  玉無痕將熱湯捧來,龍輝接過一股腦喝盡,頓覺神清氣爽。

  龍輝笑道:「無痕來得正好,且陪我到外邊走走!」

  玉無痕點頭輕笑,挽住龍輝臂彎,親暱恩愛地隨著愛郎行與中營四周。

  朗朗夜空,繁星浩渺,一望無際,玉無痕抬頭瞥了一眼漫天星宿,笑道:「
如今夫君成皇為帝,天上星宿也為之呼應啦!」

  龍輝道:「這也能有星辰之說?」

  玉無痕指著天際一顆明朗奪目的星辰道:「那星光耀眼奪目,紫耀之中蘊有
金光,星辰四周的那團星辰雲霧宛若盤龍,正是陛下的本命帝星。」

  龍輝又道:「那麼皇甫銘的本命星呢?」

  玉無痕掐指一算,指著東面道:「就是那一顆……咦?奇怪了……」

  龍輝問道:「有何奇怪的呢?」

  玉無痕道:「皇甫銘尚在帝位,帝星光芒紫黑,儼然是魔化徵象,但星辰四
周的氣雲卻有些怪異,金中帶闇,似佛非佛,形成牢籠鎖帝的困局。」

  龍輝眉頭一展,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道皇甫銘能如此沉得住
氣,原來是被人困住了!」

  玉無痕道:「夫君有何妙計?」

  龍輝道:「紫微帝星已然魔化,體內自有一股磅礡魔氣,若可以進一步激怒
他,便可引出這股魔氣,衝破困局,然後出兵決戰!」

  玉無痕奇道:「夫君,你準備如何激怒皇甫銘?」

  龍輝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兩件薄絲,玉無痕一看霎時羞得面紅耳赤,呸了
一聲,嗔道:「夫君,你這法子……太,太,哎,翎羽……她知道嗎?」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龍輝面不改色地道,「你也別多想了,她們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我再怎
麼好色也不至於欺辱她們,這只是我密令她們身邊婢女取來之物,對她們娘倆我
可是秋毫未犯!」

  玉無痕撇了撇嘴,紅著臉道:「這也忒陰損了!」

  龍輝道:「無妨,這個世道本就是勝者為王,兩軍對壘任何法子都不算陰損
!」

  龍輝備好文房四寶,便在那兩件薄絲上落筆書寫,玉無痕在一旁伺候著,臉
蛋紅撲撲的,羞得不敢看上一眼。

  筆墨落定,龍輝以綢布包好「書信」,新手捻起,揮臂一甩,綢布撕開虛空
,跨空越界,直接射入衡城主殿。

  這一擊勁力不重,只是以巧勁打入衡城內部,並未對衡城地界造成衝擊,所
以護城陣法也未起劇烈反應。

  皇甫銘見有異物飛來,立即伸手接下,打開一看,面色丕變,怒上眉梢,滿
腔恨意化作驚天一吼。

  「龍賊,欺人太甚,朕若不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恨、怒、暴、戾、殺、悲……萬般負面情緒爆發,隱於丹田之內的魔氣流竄
千筋百脈,眼眸一片紫黑,面帶烏氣,天際本命星辰的紫耀光華也逐步轉闇。

  皇甫銘真氣一吐,強行震碎波旬咒法困陣,沉聲怒道:「來人,傳令三軍,
三刻之內校場集合,敢延誤者立斬不赦!!」

  皇令下達,全軍莫敢不從,火速集合,波旬得知消息立即趕來,然而此刻三
軍已集結完畢,點將台上,皇甫銘面色陰霾地檢閱大軍。

  波旬正欲開口勸阻,卻見皇甫銘狠毒目光射來,其印堂上滿帶烏墨黑氣,儼
然已是魔化神魂。

  波旬暗叫不妙:「這小子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已經完全激發體內心魔,如今
魔氣加持,功體更為狂暴霸道,這樣一來,我若想制止他就必須下重手,屆時這
小子必定受損,我也不好跟魔尊交代,罷了罷了,就這樣先由著他吧!」

  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來得正好,你將朕困得好生辛苦,想不到朕
居然能夠脫困而出吧……來人,將那賊禿拿下!」

  鐵鷹沉聲喝道:「天路十將,速拿狂徒!」

  軍命一下,軍中猛將瞬動,十道身影迎面而出,同時圍住了波旬。

  波旬環目四下,見這十個人氣息悠長,武魄內斂,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金
子雲赫然亦在其中。

  「此十人武息渾然,皆可位列當世一流高手……」

  波旬暗忖道:「想不到這昏君也有些作為,暗中栽培了這麼些高手,吾雖不
懼這區區十將,但此刻衝突並無好處,不如給委屈自己一下!」

  波旬雙手合十,彎腰作揖道:「陛下,方才微臣只是擔憂陛下安危,故而冒
犯聖顏,如今陛下破開密咒法陣,身邊更有此等勇將匡助,想來是臣下多慮了,
就此向陛下請罪,但如今國難當頭,還請陛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皇甫銘鼻息一哼,本不願就此饒過波旬,卻聽鐵鷹所道:「陛下,既然波旬
有心贖罪,就此饒他一回,待他將功折罪,即可增強我軍實力,亦能昭顯聖上氣
度!」

  皇甫銘略微沉吟,點頭道:「既然是鐵卿替他求情,朕便網開一面!」

  波旬暗笑道:「魔化之後果然是個蠢貨,幸好身邊還有個明白人!」

  他也不再做意氣之爭,拜道:「罪臣叩謝皇上大恩!」

  皇甫銘道:「波旬,既然你因國丈之助而得以重生,便要知道天高地厚,朕
能讓你生便也能讓你死!」

  波旬點頭道:「皇上說得甚是,微臣銘記在心!」

  皇甫銘轉頭看向鐵鷹說道:「鐵卿家,由你掛帥,調兵遣將,務必殲滅逆賊
叛軍!」

  鐵鷹暗歎一聲無奈,但仍是強做鎮靜道:「微臣遵旨。天路十將聽令,汝等
各領兩萬人馬,以長蛇陣以此出城,出城後便以尖錐陣迎擊賊軍!波旬,本帥命
你領弘法軍隨陛下中軍出行,保全聖駕。古木楨、濼灝汝等二人則領殘部編入陛
下御林軍內,一同護駕!」

  衡城響起震雷般的鼓聲,十路大軍魚貫而出,宛若長蛇遊走,靈動無比,出
了城池,鐵鷹戰旗一揮,傳令兵敲響戰鼓,大軍分別以四、三、二、一的隊列排
成尖錐陣勢,位於第一陣的便相當於先鋒營,由金子雲統帥,其餘九軍的將領分
別是蕭凌威、王世運、裴定邊、趙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蘇鎮疆、竇德斌


  雖說寒門出驕子,但也多為文人騷客一類,正所謂窮文富武,富貴門閥子弟
比起窮苦人家更容易修得一身好功夫,這天路十將其中便有蕭、王兩大外戚及裴
家這等門閥大戶,而趙家及雷霆府的北堂家雖然家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多少都有那麼幾個精悍人才,至於曹鄂、郭奇、蘇鎮疆、竇德斌、金子雲則是
鐵鷹從西南軍閥中帶出來的年輕勇將,個個都是將門虎子,家世顯赫。

  十路大軍排兵佈陣,拱衛中央一支軍馬,此軍士兵裝備精良,衣甲光鮮,更
是高舉皇旗,正是皇甫銘身邊的御林軍,御林軍內又編入了一隊僧兵,光禿禿的
頭顱尤為耀眼。

  衡城大軍出戰,龍麟軍也不甘示弱,方隊排布,以九為數,三三排布,九九
歸一,結成半月狀,正是月鉤陣,重守勢之變化。

  然而衡城前方乃一片地勢廣闊的平原,易攻難守,而朝廷軍的兵力足有二十
萬,將近龍麟軍的兩倍。

  煞域一戰,鐵鷹曾見識過龍輝的謀略戰法,見了這般情形反而生出深深憂慮
,暗忖道:「敵軍竟然在此地擺出決戰之勢,著實反常!」

  一時間他也不敢輕率攻擊。

  龍輝在龍麟軍陣中眺望戰局,見了那十路戰將不由眼前一亮,笑道:「這十
人我倒是見過,但大多卻是喊不出名字!」

  身旁走出一個紫衣小童,唇紅齒白,俊俏可愛,正是靳紫衣,他用稚嫩的聲
音說道:「陛下,他們大多都參加了煞域殲滅戰,當初的軍銜不過一千兵長,遠
不如金子雲那般名聲響亮。」

  龍輝道:「吾觀他們武息內斂,並非初生牛犢,好幾個的修為猶在金子雲之
上,想必也是那些世家子弟,這些門閥世家多年的底蘊不容小覦!」

  靳紫衣笑道:「陛下如今應該自稱為朕才是!」

  龍輝點頭笑道:「多年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他正色道:「靳院主,不知對此戰陣有何妙算?」

  靳紫衣笑道:「陛下早已成竹在胸,靳某豈敢贅言!」

  龍輝道:「院主莫要謙虛,任何算好的計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地實施,計劃
之外總有變數,朕只是想廣納言路,盡可能減少變數!」

  靳紫衣道:「陛下此舉意在誘敵,引對方主力來攻,再乘虛而擊之,但對方
主帥鐵鷹少年老成,雖佔據兵力、地勢的上風,卻能沉穩冷靜,按兵不動,使得
陛下誘敵之計難以實施!」

  龍輝道:「朕早已在兩側布下伏兵,只待敵軍攻我軍陣,伏兵便從兩翼殺出
,直取中軍,奪旗斬帥!」

  靳紫衣掃了四週一眼,卻不見任何伏兵跡象,就連氣息都不曾感應到,不禁
暗自生疑:「莫非是我修為大跌,故而不辨真偽?」

  龍輝瞧出他疑慮說道:「伏兵已隱身,院主自然看不見,唯有殺氣戰意爆發
後,大能之輩才可辨出虛實!」

  靳紫衣讚道:「傳聞當初陛下決戰昊天邪孽時,玉妃娘娘曾以妙法加持軍陣
,倍添軍威,莫非這伏兵之舉也是出自玉妃娘娘之手?」

  龍輝頷首點頭,淡笑默認。

  靳紫衣道:「陛下若行夾擊奇襲,不知要達到什麼目的,擒殺皇甫銘,又或
者只是意在衡城?」

  龍輝道:「拿下衡城,最大可能逼出敵方底牌!」

  靳紫衣抹了抹下巴道:「靳某建議,若陛下攻下城池後,不妨內緊外松,讓
朝廷大軍得以全身而退,逼得太急或許會造成對方誓死反撲,虛耗我方軍力!」

  龍輝道:「這點我倒是沒怎麼考慮,幸虧院主提點,若不然可得犯下錯誤了
!」

  靳紫衣笑道:「陛下過謙了,只是不知該如何讓對方主動進攻!」

  「掌兵者雖是鐵鷹,但掌權者卻是皇甫銘,要他進攻又有何難!」

  龍輝足下虛踏,緩緩升起,懸於兩軍上空,一身龍紋紫金甲極為耀眼,皇甫
銘霎時怒目圓瞪,龍輝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皇甫銘霎時火冒三丈,只覺得一股熱氣衝入肺腑,怒吼道:「鐵鷹,還呆著
做什麼,還不快給朕誅殺逆賊!」

  鐵鷹不禁一陣為難,但聖旨已降,由不得他不從。

  「金子雲聽令,先鋒衝陣,次陣兩軍,左右策動!」

  他仍有顧慮,只是先派遣前路三將攻陣、三路大軍中分別是金子雲、曹鄂、
郭奇,龍輝陣中也有三支軍馬開始策動迎敵,分別是岳彪、石洪、令狐德三將。

  岳彪對上金子雲,雙方也算是熟絡,使槍揮斧,各展神通,內氣傾吐,絕學
盡施,廝殺在一團,不分勝負。

  石洪對上曹鄂,那曹鄂乃西南垵郡太守之子,世代將門,自小習武,修得一
身青雲元氣,內外兼修,使一口鐵牙鏟;令狐德之對手乃郭奇,乃西南涪郡守將
胞弟,修有橫練罡身,使一雙銅錘,他們二人若闖蕩江湖必有一番威望,但只是
專注兵法軍陣,不屑江湖鬥狠廝殺,再加上軍中年輕一輩有龍輝、齊王、白翎羽
這三名俊傑翹楚,所以名不經傳,但手上真功夫卻不容小視,招式一施展開來便
是狂風陣陣,飛沙走石,壓得石洪、令狐德氣都喘不過來。

  石洪也是身經百戰,亦擔任過宮廷帶刀侍衛,武功不弱,見對方攻勢強悍,
便將勾槍使出半圓之勢,以守為攻,拖住曹鄂的鐵牙鏟,同時左手抽空拔出軍刀
,來個刀槍齊施,倒也跟曹鄂打了數十回合。

  另一邊的令狐德卻是被郭奇壓住攻勢,只看郭奇那兩口銅錘潑風般連環打出
,令狐德每接一錘手臂都一陣酸麻,筋骨欲裂,也虧他身經百戰,憑藉著經驗化
險為夷,激鬥十餘合便是大汗直冒,反觀郭奇卻是一派從容,游刃有餘。

  上將對戰龍麟軍雖落下風,但畢竟像這天路十將的人傑並不多見,士兵對決
卻是血戰精銳龍麟軍士卒佔得上風,朝廷三路大軍難以取得實際戰果。

  郭奇出身將門,習得上層武式,而令狐德出身寒門,武功半學半用,多為戰
場上本能的廝殺招數,遇上郭奇正等對手便感到支拙起來。

  郭奇窺準一個破綻,一記銅錘打在令狐德肩膀,勁力透甲碎骨,令狐德整條
手臂都軟了下來。

  郭奇大喝一聲:「賊將,還不俯首就擒!」

  說著一手拿住令狐德心口,將他提了過來。

  雖然戰前有意示弱誘敵,但見令狐德失手被擒,岳彪和石洪都是一愣,心神
不定,被對手抓准機會,一番急攻打得手忙腳亂。

  就在此時,三枚冷箭急速射來,其中兩枚分別逼退金子雲和曹鄂,第三枚則
直取郭奇命門。

  郭奇此刻正好擒拿住令狐德,唯有用單手揮錘擋箭,誰知這枚箭卻是打了個
轉彎,繞過銅錘,射中他的肩膀。

  郭奇手臂劇痛,擒拿之力銳減,令狐德連忙趁機掙脫,轉身退入士兵之中。

  郭奇氣得拔出箭矢,怒罵道:「何方小人,膽敢暗箭傷人!」

  話音未落,又來三支快箭,郭奇運功壓住傷痛,舞動雙錘擋箭,心想方才准
備不足叫宵小得逞,如今豈容你再次得手。

  誰知這三枚箭卻是一箭緊接一箭,第一箭射來,第二箭尾隨其後,釘在第一
箭尾部,而第三箭也釘在第一箭尾部,三箭勁力疊加,將郭奇硬生生震下戰馬。

  皇甫銘見狀大為不悅,哼道:「那個賊子如此陰險?」

  鐵鷹道:「賊軍之中能射此等神箭者唯有梁明!他與王棟堪稱龍賊的左右手
,既然梁明在陣中,王棟便也不遠了,想必就躲在中央軍陣內!」

  皇甫銘道:「龍麟軍內高手不少,能施展此等箭術者豈止一個梁明!」

  波旬插口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若是更高層次高手射箭,吾自然可感應到
其武息,但這幾箭雖射得精妙,但卻少了一份絕頂高手的威壓,應該就是那梁明
所為!」

  這三枚利箭遙擊對手,一舉退敵,重新扳回龍麟軍士氣。

  那邊皇甫銘見久戰不下,更是不耐煩,喝道:「鐵鷹,還不快派兵增援!」

  鐵鷹道:「敵軍的戰車強炮尚未出陣,投入過多兵力頗為冒險!」

  皇甫銘道:「國丈不是提前打造了一批戰甲,稱可抵禦賊軍炮火麼?」

  鐵鷹道:「戰甲初成,尚未經過磨練,而且戰甲內蘊星辰異力,也不知對血
肉會造成何等影響,這般使用是不是有所冒險了?」

  皇甫銘道:「無妨,你儘管去戰,有朕之紫微帝氣護持,保管汝等無往不利
!」

  鐵鷹揮動軍旗,令蘇鎮疆、竇德斌、趙煜、北堂江河四人率部參戰,同時下
令道:「開啟星辰甲!」

  眾士兵們往腰帶上的鎖扣一抹,打開機括,身上戰甲立即浮現出奇異咒文,
行文書寫間隱約聚成星宿形態。

  龍麟軍那邊見敵軍人數增多,立即鳴金收兵,撤回岳彪等人,同時月鉤陣防
御架勢再度生變,為首的三大方隊開始回縮,如聚如散,兵將陣中駛出十尊獅牙
戰車,三尊巨象戰車,炮口一致對外,頓時赤炎吞吐,火舌橫空。

  朝廷軍的士兵卻是迎著炮火衝上去,身上戰甲此刻隱現星光,炮火落下後,
一片士兵被炸飛,死傷足有千百人。

  靳紫衣眉頭一蹙,搖頭道:「這些戰車的威力吾也是見過,這般程度的炮擊
,就算是煞域屍兵也得折損數千人,可對方卻只死傷千餘人,看來這些鎧甲防禦
力頗有不凡之處!」

  龍輝道:「他們的戰甲似乎是以天外鐵石打造,內蘊星辰異力,多少也能抵
消一些炮火威力。」

  就在此時皇甫銘振臂高喝道:「大恆子弟兵們,有朕皇威庇護,逆賊火炮何
足道哉!」

  只看紫黑皇氣透體而出,直衝霄漢,使得白晝化黑夜,周天星辰應運而現,
本命紫微帝星光華大盛,降下星光,受到紫微帝星光華沐浴,戰甲竟變得更加堅
固,士兵也感覺到又用不完的力氣,不懼疼痛,發瘋似地撲向龍麟軍陣地。

  龍輝打了個哈哈道:「原來還有這種戰甲!哈,來得正好,我正好可以借勢
撤退!」

  這時耳邊響起一個銀鈴輕笑道:「傻龍兒,你又叫錯了!」

  這聲音親暱甜蜜,以傳音入密之法道來,聽得龍輝一陣心暖,回應道:「妍
妍,你可得隱藏好了,待會咱們來個關門打狗!」

  再連發三重火炮,朝廷軍受損人數頗為有限,三次打下來,僅僅減員千百八
十,對於二十萬大軍而言微不足道。

  圍在皇甫銘身邊的兩大魔子看得一陣竊喜,忖道:「魔尊早料到有今日之戰
,及早打造了這些戰甲以防禦煉神地火,但一直不明效用,今日給這群蠢貨試用
一番,我軍也有了底氣,日後便可大規模裝備全軍!」

  波旬望了望天空星辰,心想道:「戰甲呼應星辰之力可增防禦威能,看來已
經找到克制煉神火炮的法子,只不知對上那煉神浮屠能夠抵擋到什麼程度,而且
星辰異力的後續影響也不曾知曉,不如就趁機慫恿這狗皇帝試上一試!」

  於是便趁機進言道:「陛下天威浩蕩,兵鋒所指,群賊退散,何不一鼓作氣
打垮敵軍!」

  皇甫銘笑道:「朕恰有此意,鐵卿,下令全軍總攻!」

  鐵鷹又是一陣暗歎唏噓,但君命難違,唯有下令全軍出動。

  二十萬大軍蜂擁殺來,龍麟軍立即響起撤退鼓聲,月鉤陣緊緊收攏,邊戰邊
走,而且還留下一半戰車,佯裝狼狽逃竄的模樣。

  就在大軍追出數十里時,兩側忽然響起隆隆炮聲,殺氣鋪天蓋地湧來,波旬
臉色倏地一變,驚訝無比,心中愕道:「哪來的伏兵?吾怎會一點感覺都不曾有
?」

  他自信憑藉著自己破虛之武感可辨世間虛實,除非是同級高手或者有特殊功
法之人才能避開自己感應,但這些都是少數,然而觀這股殺氣的程度足足有上萬
人,既然有這麼多人,自己為何沒有半絲感覺?就在他詫異之餘,兩支精銳騎兵
左右掩殺而來,左翼為王棟所領之陌刀騎,右翼則是梁明所領之弓弩騎。

  鐵鷹也是吃了一驚,方才敵陣中還有人施展神箭之術,這梁明又是何處冒出
來的?難道龍麟軍中又冒出一個神射手?龍麟軍之中,只見徐虎面色慘白,額頭
汗珠直冒,勉強騎在馬背上,搖搖欲墜,若非摩雲在一旁看護,恐怕早已昏倒在
地。

  摩雲道:「老徐這回可多虧了你啊!」

  徐虎咳嗽道:「幸虧當初得封先生指點箭術,若不然也學不來梁將軍的神射
之法。」

  摩雲道:「我們這幫兄弟武藝雖好,但也使不出那等箭術,而武功更高之人
射箭勢,自會有股威壓磅礡的武息伴隨而來,必瞞不過波旬,總之這回你是立了
大功啦!」

  兩大精銳側翼掩殺,而尖錐陣重攻而不善守,再加上此刻全軍奔殺,十路大
軍的陣勢已經出現間隙,無法有效相互呼應。

  王、梁軍得玉無痕施以霧隱虛符相助,得以隱匿身形提前布下埋伏,如今戰
機到來,那還會客氣,撕開偽裝衝向敵軍,一舉殺到中軍,沖得御林軍陣腳大亂
,皇甫銘的皇旗也清晰可見。

  王棟戰血沸騰,雙目綻放異光,陌刀揮出猛烈氣勁,方圓五丈內的敵兵皆被
刀罡絞碎,喝道:「昏君,可認得我王棟!」

  「逆賊,找死!」

  皇甫銘大怒,拔出寶劍遙空劈落,一道銳利劍罡掃向王棟,劍罡蘊含金光、
紫氣、闇能,正是魔化後的大羅金闕內力。

  王棟揮刀一檔,感到氣海劇震,喉嚨湧起一股腥氣,暗叫道:「昏君的功夫
竟如此厲害!」

  皇甫銘便要提劍去廝殺,卻被波旬攔住:「陛下萬金之軀,與這等賤民計較
豈不有失身份!濼灝、古木楨還不快去替聖上斬敵,以補上回落敗之罪!」

  兩大魔子大喝一聲,縱身殺出,古木楨撲向王棟,濼灝殺往梁明。

  梁明也不答話,手指緊扣弓弦,連環激射,箭勢走狂,濼灝被逼得難以近身
,於是便收招退守,以圖後定,心想道:「看你有多少枚箭可以用,等你箭袋一
空,便是死期將至。」

  誰知梁明射出的箭矢卻並非一去不復返,而是在其真氣牽引之下相互策動,
一箭飛出,又有一箭掠回,箭箭相扣,生生不息,射出的箭矢在濼灝四周盤旋起
舞,形成一個井然有序的「箭陣」,叫他的如意算盤盡數落空。

  那邊古木楨揮刀劈向王棟,王棟雙目一瞪,瞳綻流光,植入的蛟龍眼此刻開
啟,蛟龍靈力匯入武者內息,形成一道蛟龍罡勁,王棟氣勢倍增,單手揮刀反劈
古木楨。

  雙刀碰撞,古木楨竟被劈得連連後退,手臂酸麻,叫苦不迭。

  王棟一刀威,挽回了方才被皇甫銘打退的尷尬,氣勢陡然攀升,傲聲道:「
聽說就是你打傷了小虎,老子今天就生剮了你,給小虎出氣!」

  古木楨氣得七竅生煙,木刀倒插入地,默誦魔咒,地底湧出無數長籐,如同
毒舌般捲向王棟,王棟也不退縮,昂然一喝,體內蛟龍罡勁先聚丹田,再入氣海
,最終透體而出,引得天空雲層不斷翻湧,形成一頭八頭雲蛟,八顆蛟首噴吐雷
煞,一道道白光接踵落下,將木籐劈斷燒燬。

  古木楨定神一看,發覺這些雷光竟是王棟的刀影,更是大為驚詫,萬萬沒想
到王棟的刀勢已經可以牽引天穹雷罡。

  這邊王梁雙將力壓魔子,那邊龍麟軍也開始反撲,只看藍衣飄舞,玉無痕踩
著蓮步娉婷而來,素指掐決,一股玄力籠罩三軍,將士們氣力大增,精神抖擻,
倒頭反攻朝廷軍,這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氣。

  皇旗慘遭衝撞,敵軍絕地反擊,十路大軍原先只是失去相互間的銜接,但如
今每一支大軍陣勢都開始潰散,敗象終現。

  而此刻又有一支騎兵藉著霧隱虛符的掩護趁勢從暗處殺出,直奔空虛的衡城
而去,為首一人白甲銀槍,英姿颯爽,身先士卒,奔至城門,長槍一點,磅礡之
力一舉打碎城門,嬌呼道:「金麟衛速速攻佔城池,斬旗易幟!」

  皇甫銘見衡城旗幟改換,盯著城頭那抹銀白身影怒吼道:「你這數典忘祖的
賤人!」

  白翎羽看著城外,露出一絲苦澀:「皇兄,別打了!」

  玄朝建立,真龍稱帝,江南已經改換新皇旗幟,在得知龍輝稱帝后,三十六
郡的百姓並無牴觸情緒,只有一些愚忠老學究耿耿於懷,北城、慕容兩家仍是風
平浪靜。

  入夜時分,慕容熙發出邀請函,宴請姚晴筎請來赴宴,慕容熙攜北城露出門
迎接,姚晴筎仍是那副端莊得體的貴婦模樣,表面功夫做得十足,絲毫看不出一
絲異樣。

  北城露見了母親歡喜地迎了上去:「娘,舟車勞頓,可是辛苦你啦!」

  姚晴筎道:「傻丫頭,咱們都在金陵城內,哪有什麼辛苦的。」

  說罷望向慕容熙道:「熙兒,此次雖名為宴請,但今日非喜慶日子,你究竟
是打甚主意?」

  慕容熙道:「岳母大人,如今都已經變天了,小婿自然是要請岳母過來,一
並參詳日後之策!」

  這聲岳母喊出口來,他也覺得週身滾沸,異樣尷尬。

  進入內堂,慕容霄漢已在等候,慕容家眾骨幹也都已在場。

  慕容霄漢道:「親家母,老夫便開門見山了,此刻局勢你也是清楚,江南與
朝廷水火不容,唯有死戰分出天下真主,這個時候你有何看法?」

  姚晴筎道:「親家公,如今雖然也是兩雄相爭,二分天下,但這局勢卻不是
當日的龍麟、昊天對峙,畢竟那時候滄釋天行桃代李僵之惡,龍麟軍則是奉旨討
賊,現今皇上仍是大恆正統,佔據名義之優勢,而龍麟軍卻在武威文略上勝過皇
甫一脈,兩者皆吸納了妖魔兩族,雙方各佔五五之勢,所以這種情況下,我們不
能傾向任何一方,如果能握住某些秘密那就更好不過了!」

  慕容熙聞言為之一顫,北城露也是現出一絲驚愕之色,她雖久居深閨,但與
龍家交情不淺,咋聽母親這番心裡著實難受。

  慕容霄漢順水推舟道:「那親家母有何想法?」

  姚晴筎道:「地支陣法之陣眼,我們必須找出這個秘密,只有把握住此陣眼
虛實,無論日後是誰當皇帝,我們兩家才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北城露花容失色呼道:「娘,龍家對咱們有大恩,這樣……」

  話音未落卻被母親打斷:「露兒,恩義雖重,但族人生存,宗脈延續又何止
萬鈞之沉,你不在此位置,不知道當家的辛苦!」

  忽然撲騰一聲響起,眾人轉頭去看只見慕容家的一個元老忽然軟癱下來,整
個人趴在桌子上。

  緊接著內堂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昏倒,就連北城露也是一聲嚶嚀後就躺倒在
地。

  慕容霄漢也感覺到一陣目眩,臉色一變,驚道:「有人下毒!」

  說罷急忙運功祛毒,內氣行走經脈一周天,他從口鼻中吐出一股淡紅色的香
氣,姚晴筎聞到後也感到一陣酥軟,連忙屏氣,同時拂袖吹散那股香氣。

  慕容霄漢道:「有人暗算我們,熙兒,你感覺怎麼樣了?」

  慕容熙吐出一股濁氣,道:「幸虧發現得早,若不然這毒侵入臟腑就難以祛
除了!」

  姚晴筎道:「快救露兒,還有杜丫頭,帶上她們倆趕緊走!」

  慕容熙一邊扶起北城露,一邊搖頭苦笑道:「小辣椒已經離家好些日子了!


  慕容霄漢咬牙切齒道:「究竟是何方鼠輩算計我們!」

  話音甫落,便聞轟隆一聲巨響,一股磅礡氣流捲來,將整個內堂大屋的每一
塊磚頭都硬生生抽起,三人順勢望去,只見院子內已經是一片火海,一道白色身
影緩緩從炎火中走出。

  三人瞬時大駭,慕容霄漢沉聲道:「楚後,這是什麼意思?」

  楚婉冰玉容凝霜,冷聲道:「你們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慕容霄漢道:「楚後,你強橫登門,毒倒我家子弟,若不給個說法,老夫勢
不罷休!」

  楚婉冰冷笑道:「老匹夫還跟本後講起道理來,也罷,本後就跟你們挑明了
,你們慕容北城兩家勾結魔界,害死袁、明兩位長老,罪不容赦,今日便要爾等
血債血償,以祭我族長老英魂!」

  說話間四周氣溫陡升,三人宛若墜入煉獄烘爐,全身血液仿若被蒸乾。

  慕容霄漢內氣一吐,腳踏巧步,施展雲深七重影,以精奧身法行走起來,竟
將炎氣逼開。

  楚婉冰鳳目一亮,左臂輕揮,雲袖飄動,鳳火滔天,將慕容家的前院燒成赤
土。

  姚晴筎銀牙緊咬,雙掌翻飛如穿花蝶,堪堪防住鳳凰靈火。

  楚婉冰笑道:「執掌兩大世家之人果然不凡,倒是值得本宮稍加認真。」

  雖說是認真以對,但楚婉冰依舊那份巧笑嫣然的輕淡模樣,甚至連手腳的不
多動,只是俏立在原地,將四周氣流凝聚成一尊鳳凰相,鳳翼一展,射出無數翎
羽,每一片翎羽皆堪比利刃,正是玄凰武典之融神篇章的絕式,名曰——風羽·
凰刃。

  此招乃取自風之卷的武決,糅合聖靈七絕的鳳翔劍式,凝氣聚風,化風成刃


  姚晴筎施展北城世家絕學——無極四方變,這套武學以四方之數為根基,側
重四四變數。

  只看美婦人水袖一揮,袖中玉掌宛若驪龍騰空,竄起一條蒼龍氣旋,此招名
為東方角宿蒼龍變。

  楚婉冰冷笑道:「本宮日日目睹真龍天顏,區區散招也配凝聚龍形之氣,真
是自討其辱!」

  說著玉指一點,鳳羽氣刃聚而襲來,如同狂風掃蕩,將蒼龍氣旋切成兩段。

  姚晴筎內息劇震,櫻唇染血,已是受傷。

  慕容熙挺身衝出,一手扶住姚晴筎,一手卷於袖內,反掌輕推,巧運柔勁將
剩下的鳳羽氣刃卸開。

  楚婉冰鳳目輕瞇,暫時停止了動作。

  慕容熙道:「嫂夫人,何須做得如此絕?」

  楚婉冰道:「你與陛下私交甚好,若你肯大義滅親,本宮可允你接掌慕容、
北城兩家,永享富貴!」

  慕容熙咬了咬牙,道:「恕難從命!」

  楚婉冰鳳目迸射寒光,一字一句地道:「那便賜你滿門滅絕!」

  氣溫再度攀升,鳳凰靈火蓄勢待發,慕容霄漢心知不是對手,立即傳音道:
「熙兒,咱們父子同時施展雲深七重影,殺出一條血路來!」

  慕容熙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這一剎那,鳳火凝聚成型,形成無數火焰劍氣,懸於楚婉冰四周,蓄勢
欲出。

  「再問你一次,慕容熙,你可願歸順!」

  「走!」

  慕容熙趁著楚婉冰問話的剎那,腳踏玄罡七重,身縱幻雲之勢,慕容霄漢也
隨之而動,父子二人使出畢生功力,同使家傳絕學,步伐挪移,身形瞬化,掌勢
迭出,即使反擊亦是逃遁。

  楚婉冰的火焰劍氣彌天而落,卻是打了個空,慕容父子拉著姚晴筎已經逃出
數百步之外,而且快得難以捉摸。

  忽然間,一口冰刀凌空斬下,恰好截斷逃生之路,三人抬眼一看,不遠處正
站著一個絳衣少婦,桃腮朱唇,杏眼娥眉,風情萬種。

  「崔蝶?!」

  姚晴筎驚呼一聲,慕容霄漢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崔蝶之修為雖不及身後那只
小妖精,但也足以壓過他們任何一人,如今前後無門,莫非真是絕路已至。

  崔蝶道:「乖乖留下,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這時楚婉冰也從後邊追來,她蓮步輕踩,猶如散步,但轉眼已至,輕聲說道
:「哎,你們這是何苦呢,魔尊究竟許了你們什麼好處,要與我們作對到這個程
度!」

  姚晴筎和慕容霄漢神色倏然一斂,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緊接著便是也不做保
留,兩人真元爆沖,隱藏多日的心魔之力霎時貫通奇經八脈,兩人瞳赤眸烏,周
身魔氣纏繞,功體急劇攀升。

  突生變故,雙姝也是吃了一驚,姚晴筎和慕容霄漢趁勢各出一掌,前後掃蕩
,楚婉冰和崔蝶連忙抵擋,砰砰兩聲,四周房屋慘遭災禍,盡數夷平。

  煙塵散去,三人已趁亂逃走,楚婉冰擺了擺水袖,吹散四周沙塵,說道:「
原來魔界在他們身上還落了暗招,也幸虧如此,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放走他們
呢!」

  崔蝶揉著手臂走來,粉面潮紅,喘息道:「哎,都是要陪你演戲,害得我不
敢使出全力,現在可好,吃了個暗虧!」

  楚婉冰甜甜笑道:「好姐姐,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那小賊吧!」

  「兩位娘娘!」

  瑰玉和雯瓔走了過來,稟告道:「北城、慕容兩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擒下!」

  楚婉冰道:「全部壓回去,明日午時,滿門抄斬!」

  午時三刻,烈陽當空,法場四周布下重兵,外圍齊聚了無數百姓,幾乎整個
金陵城的人都來到場觀望。

  只看慕容、北城兩家之人全遭五花大綁困了個結實,其中兩名妙齡少婦尤為
顯眼,容顏姣好,小腹隆起,顯然是有了身孕。

  杜嬌秀髮凌亂,仰起頭怒道:「賊賤人,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法場高台上,竟是楚婉冰和崔蝶親自監斬,楚婉冰拿起一枚竹籤,甩手丟下
,冷聲說道:「斬!」

  儈子手揚起屠刀,映照著天上烈陽猛然劈下,霎時鮮血飛濺,身首異處。

  哀嚎哭喊聲響徹整個金陵,寒光閃爍,血流成河,江南上下皆是一片震驚。

  整個法場已成一片赤紅。

  楚婉冰站起身來,信手捏來一道鳳火,隨手扔出,整個法場化成一片火海,
所有屍體全部焚燬,屍骨無存。

  崔蝶這時也站起來說道:「慕容、北城兩家心懷不軌,忤逆吾皇,罪不容赦
,今日誅盡九族,藉此奉勸懷眾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敢勾結外敵——這便是
下場!」

  后妃二人走下高台,在一隊士兵護送下登上一架馬車,馬車內佈滿了密密麻
麻的符文,正是玉無痕所撰寫的霧隱虛符,處身其內可隱匿一切氣息。

  關上車門,楚婉冰輕聲說道:「哎,要你挺著個大肚子施法,真是難為你了
!」

  「不打緊,我還撐得住,休息幾天就好了!」

  車內坐著一個鵝黃衣衫的熟婦,狐媚多情,風姿卓越,腰身圓潤,顯然也是
有了身孕,但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就連衣衫都被汗水黏在肌膚上,使得車子內
瀰漫著一股暖融醉人的汗香。

  「這……這不可能……」

  慕容熙靠在野外的一棵樹幹下呢喃自語,面色一片煞白。

  姚晴筎咬著下唇道:「是真的,我親自到法場上走了一趟,本想救出杜丫頭
和露兒……可是法場周圍布下了重兵,還有那小妖女坐鎮,只得眼睜睜看著她們
……」

  說到這裡,眼淚滾滾滑落,泣聲道:「我可憐的露兒,還有那還沒出世的外
孫,是我無能!」

  慕容霄漢老淚縱橫道:「如今整個金陵都看到我們兩家的慘狀,唉……上千
口人,就這麼沒了!」

  姚晴筎抹著眼淚道:「那妖女殺了人後,還一把火將所有屍體燒燬,連屍骨
都不剩下來!」

  慕容熙揚天悲鳴,眼淚不住流淌,顫聲道:「小辣椒,露兒,是我對不起你
們……」

  忽然間,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慕容霄漢和姚晴筎連忙將他扶起,一人推背,一人揉胸,將他氣息理順。

  慕容熙睜開雙眼,咬牙切齒道:「我慕容熙對天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姚晴筎垂淚道:「但龍賊勢大,我們如何可與之抗衡?」

  慕容熙咬牙道:「咱們這就進京面見皇上,請皇上發兵討賊!」

  慕容霄漢道:「如今聖上正與龍逆賊兵激戰,只怕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

  姚晴筎道:「親家說得有理,現在皇上確實是有心無力!」

  慕容熙道:「龍賊的人馬已經拉出江南,現在這裡已經是一片空虛,只要能
引一支精兵前來,定可攻下江南,叫龍賊背腹受敵!」

  慕容霄漢苦笑道:「熙兒,你說得倒輕鬆,你別忘了江南三十六郡都在地支
陣法的籠罩下,外人進入氣力迅速流失,就算是最精銳的兵馬都打不過一個孩童
,如何能奪下江南!」

  慕容熙咬牙道:「這個陣眼我有些線索,咱們一定可以找出來的!」

  姚晴筎和慕容霄漢大喜,不約而同地道:「當真?」

  慕容熙點頭道:「當真,梁明又一次醉酒曾吐出一絲關於地支陣法的線索,
他說陣眼不在金陵,但具體位置還有待考究!」

  姚晴筎和慕容霄漢陷入沉默,良久,慕容霄漢說道:「此事重大,咱們需仔
細參詳,這樣吧,熙兒,你和親家母先找個隱匿之所藏身,我先到玉京走上一趟
,將此事面呈聖上,待我回來咱們再做定奪!」





【龍魂俠影 第25集 終極原始 第5回 高歌猛進】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1-2
字數:13252


  衡城失守,皇甫銘又怒又急,死死盯著城頭上的女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發動護城陣法,困死那個賤人!」

  皇甫銘惡毒地道。

  白翎羽花容一暗,咬唇道:「皇兄……收手吧!」

  皇甫銘指著白翎羽罵道:「賤人,該收手的是你!別以為奪了城池就高枕無
憂了,朕同樣可以叫你有進無出!」

  說罷捏碎隨身玉符,衡城四周山壁開始震動,城池四周捲起風沙,將整座城
牢牢封住。

  「不過是一個以土為元的山嶽之陣,五行只得其一,何懼之有!」

  就在此時,白翎羽身邊出現一道婀娜身影,美眸幽藍若海,氣質恬靜高雅,
正是盤龍祭司玉無痕。

  玉無痕從袖子裡掏出一面小旗,默唸咒法,抬手拋出,令旗恰好插入衡城中
央之地,整座衡城泛起金黃色的咒文,山脈地氣頓時逆轉。

  與此同時,渾谷河反向響起蛟龍咆哮,水氣沖天而起,虎踞嶺方位則是燃起
熊熊烈火,百里密林皆成木薪,助燃火勢。

  龍麟軍將士所用之兵刃亦綻放金鐵之元,霎時間五行齊聚,三方呼應,形成
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皇甫銘和看得滿頭霧水,波旬卻是瞧出端倪,對方那面令旗恰好打在衡城地
脈匯聚之處,將城池四周的山脈地氣引出,再與其餘的四行呼應,使得原先的衡
城護陣成為新陣法的一部分。

  忽然鐵鷹驚呼道:「陛下——不好了,賊軍反撲啦!」

  皇甫銘收回思緒,環顧戰場,只見龍麟軍將士如潮水般撲來,人人勇戰,無
不以一當十,無不奮力廝殺,十大兵團已經開始出現潰散之象。

  這時兩大魔子也分別被王棟、梁明兩員上將殺得左右支拙,皇甫銘這支御林
軍已孤立無援,搖搖欲墜。

  波旬把心一橫,縱身躍起,現出三頭六臂之欲魔法身,口誦慾海密咒,聲波
似有似無,但卻是惡毒無比,足以催腦碎心。

  倏然,龍吟響起,抵消奪命梵音,波旬眼睛一瞇,哼道:「終於肯露面了嗎
,龍小子!」

  前方軍陣之上盤旋著一道紫金龍氣,龍輝懸於半空,盯著波旬道:「欲魔孽
畜,朕等你許久了!」

  底下的皇甫銘氣得一陣哆嗦,飛到半空指著龍輝罵道:「亂臣賊子,你憑什
麼自稱為朕!」

  龍輝見他眸間儘是赤烏之氣,顯然已經是完全墜入魔道,神魂已被心魔所控
制,難再回首。

  皇甫銘負面情緒充斥心魂,激得體內心魔越發茁壯,進而令得功體大增,只
聞他咆哮一聲,真氣爆發,金、紫、烏、赤四種光華綻放開來,正是魔化後的大
羅金闕神功。

  波旬也感到一陣窒息,暗忖道:「想不到昏君還能爆發出此等功力,這心魔
還有獨到之處,也罷,且讓他去試試龍小子的深淺!」

  皇甫銘怒吼一聲,化作一團光暈,如同流星般撞向龍輝。

  龍輝不緩不慢,左手一抬,五指虛托,施展御天借勢之法將皇甫銘的攻擊方
向巧妙掉了個頭,轉送給波旬。

  波旬暗罵一聲累贅誤事,打出一招「慾海轉經輪」,卸走衝勢,將皇甫銘安
然無恙地送到地上。

  「陛下,且稍安勿躁,莫讓逆賊污了龍體!」

  波旬再給了他個台階下,然後掐動咒印,打出一陣密集氣勁,遙擊而去。

  龍輝身形一晃,迎著波旬的攻擊飛掠而來,他真氣化作盤龍護體,旋舞盤繞
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氣旋,將波旬的咒印之力盡數旋飛。

  眨眼間,龍輝欺近波旬,運起刀霸精義,一記手刀便朝波旬腦門劈落。

  波旬雙臂交叉格擋住手刀,其餘四條手臂拍出掌印,排山倒海地湧向龍輝。

  龍輝變招迅速,刀勢一轉,變做劍靈之法,劍走輕靈,密若繁星,便同波旬
鬥起快招來。

  波旬見龍輝劍指靈敏,於是也換出擎天咒印,力道萬鈞,要以力降敵,他得
地藏佛骨加持,元力自是充沛,也不怕跟龍輝硬撼。

  龍輝右手五指併攏,做戰戟之勢,施展狂戟之法,左手五指收聚,成槍鋒狀
,使槍勇之術,迎擊波旬宏大力沉的咒印。

  波旬有六臂加身,結印出招速度奇快,而龍輝身負萬兵精義,可演世間兵器
,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眨眼間便鬥了百餘合。

  龍輝冷笑道:「上回偷竊如來聖體,這回又盜取地藏佛骨,你這偽佛就是左
右依靠,沒點真本事!」

  波旬回敬道:「既然本座沒有真本事,你為何不一回合將吾拿下呢?」

  龍輝道:「何必心急,朕自然會賜你一死!」

  波旬道:「黃口小兒也妄想稱帝,你想殺我也得損去半數修為!」

  兩人互相鬥嘴嘲諷,但手中招式也是越出越快,真氣泉湧傾吐,力道越來越
強,打得是日月無光,雲散風歇。

  兩人對上一掌,相互震退,龍輝卻是面露微笑道:「賊禿偽佛,你今天有難
了!」

  波旬被對手掌力震得胸口發悶,內息略微不暢,忽然間後腦勺的汗毛猛地豎
起,正是凶險之兆。

  炙熱無比的氣壓罩下,波旬大叫不妙,已經來不及回頭,怒吼道:「無恥妖
婦,休想得逞!」

  背門兩支手臂一抖,雙掌相互交疊,擊向後方。

  轟隆一聲,天際驚爆,波旬慘被打落地面,摔得灰頭土臉。

  天空之上出現一道倩影,身著雪白鳳袍,頭挽凰簪,媚眼輕盈,娥眉含笑,
風華絕代,艷絕塵寰,看得兩軍將士忘乎所以,兵刃紛紛落地,忘卻了廝殺。

  波旬站直身子,道:「妖婦,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

  洛清妍輕笑道:「最毒婦人心,大師沒聽說過過麼?」

  波旬呸了一聲,道:「以二敵一別以為穩操勝券!」

  洛清妍右手輕輕抬起,拇指和食指輕扣在一起,做蘭花狀,美輪美奐,說道
:「是耶非耶,你盡可一試!」

  波旬乃手印行家,看出洛清妍這一蘭花指看似簡單隨意,實則深不可測,似
手印又似毫無規則,令人生出一種命脈被握住的難受感。

  「這個妖婦不好惹!」

  波旬感到洛清妍的高深莫測,目光下意識地往龍輝那邊瞥去,誰知一看竟也
是心驚膽顫,只看龍輝身軀四周盤繞著十道龍氣,威勢剛猛霸道,震懾心魂。

  十龍盤繞,震絕塵寰,波旬暗忖道:「妖婦難以捉摸,龍小子更不好惹……


  他正在盤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時,忽聞龍嘯大響,腦門倏地一痛,兩眼昏星


  波旬自知此音波有震魂碎腦之力,連忙運功抵禦,眼前忽而一晃,龍輝竟逼
近眼前,波旬只覺胸口一震,霎時口嘔朱紅,濺血後退。

  快,快得難以瞬目,龍輝施展十龍元力加持,身快如神速。

  波旬驚愕之餘,背門再遭龍輝重擊,整個人又朝前撞去。

  而龍輝快速移動,時而在前時而在後,殘影遺留,彷彿有千百個龍輝在圍著
波旬打,將他如同皮球般踢來打去,看得龍麟軍眾將士興奮莫名,齊聲大喊萬歲
!波旬挨了幾下之後也有了對策,暗忖道:「要想招快便需留力變動,所以他的
招式力量有限,吾只需加催護身氣勁,定可力保不失!」

  於是他氣壓丹田,凝雙足駐地,聚佛骨聖力,六隻手臂分別結欲界密咒法印
,分別是——不動印、金剛元身印、孽海不滅印、六界欲天輪印、末法葬佛印、
無聲色空印,六印加持,波旬穩若磐石,堅似金鐵,硬受龍輝百餘快招而不損分
毫。

  龍輝冷笑道:「明明是佛之異端,叛佛之徒,卻要仰仗佛骨威能,當真可笑
!」

  波旬手結指輪,劃出一股渾厚氣勁,吹滅四周殘影,逼出龍輝真身,哼道:
「吾乃萬教至尊,佛之力自當為吾所用!」

  龍輝慍怒,單掌托天,聚五方地氣,施展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

  土元極招上手,龍輝彷彿手捧三山五嶽,獨攬八方峰巒,掌心一蓋,山嶽巨
勢壓落波旬。

  波旬六掌同時上抬,做托天狀,使出一招「滅佛論道」,強行頂住山嶽傾斜
之力。

  龍輝有心替地藏取回佛骨,出招之後尤收斂三分,難以全功施為,故而被波
旬頂開山嶽之力。

  推開山嶽之氣後,波旬心念盤算,暗忖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退!」

  當下順勢後撤,藉機調息,忽然頭頂照下一道五色光華,宛若烈火烘烤,灼
熱欲焦。

  只見洛清妍玉指結印,拇指、食指、無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姿
態柔媚,式中藏殺,朝著波旬退卻反向便是一掃,頓時鳳火凜然,一頭赤羽鳳凰
浴火誕生,展翅飛來,正是天極鳳凰印中的翻天赤羽印。

  波旬躲閃不及,唯有豁出一身元功,佛骨威能流轉週身,異彩奪目,形成一
具琉璃戰甲,硬接妖後絕式。

  翻天赤羽印的磅礡巨力衝擊何其龐大,波旬雖堪堪護住命門,但一身琉璃護
甲也被打得粉碎,也虧得有此戰甲護身,抵消了洛清妍的七成殺傷力,波旬所受
之傷有限。

  「師尊,我來助你!」

  眼看波旬被打得狼狽不堪時,一名身著梵甲,手持法杵的武僧領著三千僧兵
躍然而出,正是空藏及其麾下弘法軍。

  空藏率軍將波旬圍在中間,波旬一喜,說道:「來的甚好,速速布下欲天六
界經綸法陣!」

  空藏說道:「弟子遵命!」

  說罷法杵一揮,三千僧兵以五百為數,各自凝聚真元,氣息貫通四方,形成
六重法界,重重疊加,以波旬為核心,相互聯繫,形成攻守一體之法界。

  洛清妍柳眉輕蹙,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波旬哼道:「龍賊,妖婦,有本事就
繼續來打呀!」

  龍輝凝視對手片刻,身上龍氣倏爾一動,十道龍影飛速掠出,在波旬法陣四
周盤繞一圈,隨即打了個哈哈道:「原來是一門烏龜陣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波旬氣惱道:「既然沒甚大不了,何不破陣一試!」

  洛清妍聽出龍輝話外之意,淡然一笑,輕拂水袖,搖頭道:「波旬,你這是
以守為攻,防守反擊之陣,只要不主動出招,你這陣法的威力就發揮不出來!」

  龍輝接口道:「咱們就這麼耗著,累也累死你!」

  這時龍麟軍已經在正面戰場上佔盡優勢,衡城又被白翎羽不廢除拿下,波旬
不由得一陣心虛,暗中掂量一番,忖道:「陣法雖妙,但極費元功,即便我能支
撐,空藏和一干僧兵也難以為繼!罷了,罷了,唯有先行退卻!」

  他法袍一抖,轉動經綸,一股昧昧梵音泉湧而出,霎時空間異變,波旬正是
要將這二十萬大軍挪走。

  御林軍及各路兵團化作光點迅速消失在戰場,龍輝臉色一沉,雙掌左右雙分
,發出金黃雷電,轟擊虛空,金雷霹靂可將空間打碎,龍輝是要越界追擊,兩道
金雷打入虛空,並非正面擊在波旬等人身上,而是將空界打成虛空亂流。

  大軍頓時陷入虛空亂流,被捲得七零八落,波旬暗叫不妙,大罵道:「好惡
毒的小子!」

  空藏勉力穩住身形,呼道:「師尊,不少士兵被捲入虛空亂流之中了!」

  波旬六臂齊出,以大神通打開六條通道,喝道:「快些出去!」

  眾人不再遲疑,紛紛從就近的通道離去,波旬也率弘法軍從其中一條通道離
開。

  回到現世之後,弘法軍眾人恰好出現在一片小樹林中,波旬掐指一算,苦歎
道:「始終沒有逃出龍賊的勢力啊!」

  空藏忙問其然,波旬歎道:「剛才那藍衣女子丟下的那枚令旗應該就是陣法
之極元器,龍賊以虎踞嶺、渾谷河、衡城為點,同時策動五行之力,布下一個三
角異界,困住我們,在加上這個範圍內的空間已經被龍賊打碎,我們已經無法穿
界越空了,要想脫離就只能靠腳走!」

  空藏也並非不知兵之人,臉色丕變,道:「莫非敵人是要將咱們分隔圍困,
逐一殲滅?」

  波旬咬牙道:「自從修者功力大增後,許多常規戰法已經不起作用了,但這
小子卻又將我們拖回了昔日的常規戰,封住這一片空界,限制了我們的速度,迫
使咱們不得不以步行軍!」

  空藏道:「師尊,那該如何做?」

  波旬道:「且先與其他兵馬回合,避免孤軍奮戰!」

  弘法軍小心翼翼地行走起來,行至半途,卻聞樹林中傳出呼救聲,循聲望去
,卻見一支百人隊往這邊走來,正是朝廷軍的士兵。

  空藏命人上前對口號,確定是友軍後便問道:「你們是那路兵馬,為何會在
此?」

  為首的一個百兵長道:「回法師的話,我們這些人是曹鄂將軍營下,剛才被
那股怪風捲來此地!」

  波旬聽了之後,頓時大悟:「那股虛空亂流並非要殺敵,而是要將二十萬大
軍分隔開來,若我不及時打開通道,只怕這二十萬大軍要被捲得更加凌弱,所分
隔出來的部隊人數也更少!」

  想到這裡,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若不是及時反應,只怕二十萬大軍要盡數覆
滅。

  龍麟軍再下一城,大軍進入衡城內休整,士兵們對百姓秋毫未犯,各自安營
紮寨,固守防線。

  龍輝與洛清妍並肩坐在衡城正殿主位上,儀態從容,更似珠聯璧合。

  白翎羽坐在一旁,神色凝重,毫無奪城建功的喜悅,龍輝暗歎一聲,伸手緊
握她略顯冰冷的柔荑,安慰道:「小羽兒,你還在為你皇兄的事擔憂麼?」

  白翎羽幽幽一歎,娥眉緊蹙道:「皇兄似乎已經換了一個人,我……我根本
不知如何勸他回首。」

  洛清妍道:「翎羽,現在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白翎羽一陣沉默,玉無痕走了進來道:「陛下,娘娘,三界五行陣已經排布
完善!」

  洛清妍含笑點頭。

  林碧柔含笑道:「三界五行陣布下,在範圍內任何挪移轉移之法皆失效,波
旬已成甕中之鱉!師妹這回可是立下大功啦!」

  龍輝道:「要誅滅一個破虛高手,所付出的代價絕不輕鬆,此陣只是要以溫
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消耗他的精力,最大弱化這個對手!」

  洛清妍道:「方纔與波旬交手,本宮亦覺得他尚有隱藏底牌,所以在未逼出
他底牌之前,我們暫時不能與之死戰!」

  「陛下!衡城守備已經帶來!」

  這時燹禍領著一隊士兵押進來一個官員。

  龍輝示意眾人給他鬆綁,問道:「衡城守備張思頌,如今魔氣侵蝕神州地脈
,為何你仍要助魔為虐!」

  張思頌呸了一句道:「逆賊,你還不是一樣跟著妖婦並肩而坐,更妄自稱帝
,簡直不知廉恥!」

  殿內眾人皆面露慍色,龍輝卻是依舊淡然淺笑,朝洛清妍打了個眼神,洛清
妍莞爾一笑,鳳目綻放媚光,張思頌腦識一片混沌,意識迷糊,已被奪神。

  洛清妍輕笑道:「我的玄媚奪神術雖不如明鸞那般精純,但要控制一個普通
人的心智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廝已被攝取神魂,龍兒,你可以隨便問他就是了!


  龍輝起身問道:「皇甫銘坐視魔界落入神州,魔化地脈,汝等為何還要奉皇
甫銘為帝!」

  張思頌道:「江南納妖族,我大恆帝尊何其氣度,為何不能容魔族入世,同
樣道理,江南龍輝娶小妖後為妻,吾皇亦可立陰魔為後,這有何稀奇!再說,魔
界七境融入神州,百姓並未受到傷害,而且魔界之花草也給了百姓不少實惠!」

  龍輝遣退張思頌,召來薛樂問道:「薛樂,你一直負責戰後民生安撫,對於
衡城你有何瞭解?」

  薛樂道:「陛下,微臣命人調查過後,魔界泥土植被遍佈衡城內外,但並未
對百姓造成實際損害,反而提高了糧食產量!而且微臣派人問過當地百姓對魔界
的印象如何,他們的態度並不見有明顯的排擠和懼怕。」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薛樂退下去,殿內只有龍輝和數名后妃,也算是自家人說話,不必忌諱太多


  洛清妍道:「魔界植物雖諸般怪異,但也並非都是具有攻擊性或歹毒,還有
不少可以促進其他植物增生的草木!魔尊乃一代梟雄,如今已將半壁江山收入囊
中,斷不會殘殺自家領域內的百姓,相反還會大行諸般利民政策,以求籠絡人心
,穩固統治。除此之外,魔尊藉著紫微帝星的光華操控萬民之心,雖然不足以將
萬民變為魔界傀儡,但也足以篡改民眾的一些想法,比如讓百姓潛移默化地認為
魔界是皇親國戚,魔界跟他們沒什麼區別!」

  白翎羽驚道:「這魔尊的本事也忒大了吧!這怎麼可能?」

  洛清妍道:「心魔大法與玄媚奪神術一樣,都是專攻他人神魂心智的功法,
這兩種法決各有優劣,玄媚奪神術控制人心時刻保存一定的意識和心智,而且還
有崩碎神魂的霸道威力,但控制範圍不如心魔大法,而心魔大法則可以藉著某些
媒介產生大範圍影響,但隨著範圍越大,其威力也就越弱!」

  白翎羽道:「也就是說現在的百姓都遭心魔大法迷惑了?」

  沉默已久的魏雪芯開口道:「我曾跟魔尊交過手,當時險些被他的心魔大法
引得劍心失守,剛才入城的時候,我也感覺到百姓的意識有些迷離!」

  洛清妍道:「我也大致看了哪些百姓一眼,發覺他們深層意識已經被篡改了
,雖然只是很微弱的一部分,但也足以讓他們對魔界不產生排斥!」

  魏雪芯道:「依照那般看來,淨塵道長他們是不是也被心魔大法操控了?」

  洛清妍道:「依照我對心魔大法的瞭解,應該是有這可能,但這些人的意志
和功力皆是超凡之輩,而且跟魔尊相差不遠,心魔大法應該對他們無效才是……
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眾女不禁一陣擔憂,洛清妍道:「你們這些丫頭也不必太過多慮,別忘了明
鸞也有相同的功法,待江南那邊一收網,便可跟魔尊鬥上一番!」

  魏雪芯問道:「大娘,究竟玄媚奪神術跟心魔大法誰更勝一籌呢?」

  洛清妍道:「這個難以比較,若論攻擊力當時玄媚奪神術更為霸道,若論覆
蓋範圍則以心魔大法佔優。」

  魏雪芯道:「雪芯聽鷺姨曾提起過,她布在裴家的暗棋不知何時被人解除了
,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幹的好事!」

  洛清妍道:「這兩門功法確實可以相互克制,修煉到極致處則可以相互解開
法,只是要取決於誰離被施法者更近罷了,明鸞身處江南,對於裴家的控制則弱
了,要是魔尊親自到裴家去,他自然可以解開玄媚奪神術的控制,還可以進一步
以心魔控制裴家!若是換過來也是這般!」

  白翎羽奇道:「咱們先前曾懷疑過元鼎他們是被心魔控制,但為何鷺娘娘尚
未解開呢?」

  洛清妍搖頭道:「明鸞要想解招不過彈指間,但魔尊故意將他們神魂一片混
亂,強行而為之恐怕會傷及他們神魂!而當初明鸞為了讓裴家之人保存自己的意
識和智慧並未下此重手,所以魔尊便解得輕易!」

  「好了,別說這麼些喪氣話,且看看咱們今日的戰果吧!」

  龍輝道:「如今虎踞嶺、渾谷河及其衡城都落入我軍掌控,已扼住玉京東西
咽喉,只要南北兩路大軍再進一步,我軍便能合圍玉京,佔據不敗之勢!」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傻小子,倒也是樂天一派!」

  話說龍輝順利佔據了貫通神州東西的要地,而凌霄、孫德率北伐之師出蒼靈
,抵達焱州之後安營紮寨,等待崔家軍前來會師。

  崔家父子也是傾盡全力,調集遼東能戰之士八萬,浩浩蕩蕩進入焱州,當日
魏劍鳴也率天劍谷弟子前來回合,大軍便朝河東殺去。

  鎮守河東的裴家也立即作出反應,點足大軍憑城而守,誓死攔住崔家軍,雙
方大戰一觸即發。

  中軍大營,凌霄、風望塵、孫德攜同崔煊毅一併商討戰略。

  崔煊毅道:「昔日崔裴兩家明爭暗鬥,曾暗中盤算了各種情況,就連兩家兵
鋒交戰也列入了考量!」

  說著指著地圖道:「河東共有八大郡城,因為此地為玉京東北之屏障,所以
這八座郡城都以軍鎮的標準建造,城高牆厚,因為經歷了鐵烈兵禍,所以朝廷更
加煞費苦心經營河東,除了增加裴家軍實力外,還有命令左屯衛軍駐紮,兵力足
有十五萬。」

  凌霄道:「我帶來的兵將有三萬人,崔公兒郎八萬,加起來也就只有十一萬
,雖然單兵作戰我軍可以穩壓對手一籌,但還有河東背後究竟藏有多少魔兵尚未
清楚,此戰斷然不能輕易!」

  風望塵道:「若是這一城一城地攻打下去,即便我軍勝利也是自損八百,此
戰不能以常規的正面攻堅戰!」

  崔煊毅問道:「風相有何妙計?」

  風望塵手指往地圖上的一角點去,說道:「錦雲隘!此地乃中州腹地至西域
的關隘,原本是朝廷嚴控西域的重鎮,但自從西域眾國和煞域相繼被滅後,朝廷
的重心也不在這錦雲隘之上,咱們不妨就從此地下手。」

  崔煊毅道:「錦雲隘確實是一個重要關隘,位於玉京、河東及西夷的交界處
,若能搶佔此關隘,確實可以直接威脅玉京、河東!但錦雲隘位置深縱,要想攻
打並不容易。」

  風望塵道:「所以此戰必須盡可能吸引敵軍主力,要在正面戰場打得敵軍喘
不過氣來,然後再派一支精銳沿穎河繞過河東,奇襲錦雲隘!」

  孫德面色沉重,道:「計策雖好計,但深入敵後及其危險,一個不慎便會遭
到敵軍圍堵困殺。凌帥,需得謹慎!」

  風望塵道:「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這一招若是用得好,便是盤活整個
河東戰局的妙棋!」

  凌霄昂然起身,說道:「我已決定了,由本帥親率雷戰、火蓮兩軍攻打錦雲
隘,正面戰場由孫德負責!」

  孫德臉色一沉,說道:「凌帥,此舉太過冒險……」

  凌霄抬手道:「孫將軍,不必多言,吾意已決,此次攻打錦雲隘,由本帥與
風相負責!」

  風望塵點頭一笑,與凌霄交換了一個眼神,昔日文武首座默契仍在。

  凌霄說道:「謄笑何在?」

  蛇族妖將謄笑出列應答:「謄笑在此!」

  凌霄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一按,輸入一股渾厚內勁,謄笑週身氣血隨
之翻湧起來。

  凌霄道:「速速施展鎖天勢,封鎖河東內外!」

  謄笑得凌霄真氣加持,功力瞬間提升,妖氣躥騰,化作兩條吞天巨蟒,一雷
一火,形態凶狠猙獰,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一聲,釋出一股昧昧玄音,籠罩河東千
裡之地,斷絕了神念間的傳遞。

  招式使盡,謄笑面露疲態,喘氣道:「凌帥,鎖天勢無天蟒星宮相助,最多
只能持續三日!」

  凌霄道:「三日足矣!本帥要敵軍在三日耳聾眼瞎,方便奪取錦雲隘!」

  風望塵笑道:「封閉掉一切神念傳訊,敵我皆需以最原始的方式傳遞軍情,
也就是說誰的斥候更厲害,誰就佔據這三日的主動!」

  謄笑道:「相爺請放心,隨軍而來的還有一百名雀影和一百名毒牙,軍情的
傳遞絕對能比河東軍更快更准!」

  這時營帳掀起,走入一道俊秀身影,正是魏劍鳴,從母親手中接任掌門大位
後,魏劍鳴已然褪去昔日青澀,多了幾分一派之尊的沉穩。

  眾人起身迎接,凌霄道:「魏谷主,有失遠迎。」

  魏劍鳴道:「凌帥,此次出征,不知在下有何可以出力之處?」

  凌霄道:「谷主客氣了,本帥決定奇正結合,明打河東,暗取錦雲隘,若能
請得天劍谷弟子相助,戰事定當更加順利。」

  魏劍鳴道:「這是自然,此番出征,家母已經交託在下,務必盡一切能力協
助北伐大軍。」

  凌霄問道:「不知於太后仙蹤何處?」

  魏劍鳴道:「家母為了避免敵軍提前察覺她的行蹤,已經遁入虛空,但大家
請放心,家母一直在大軍附近,只待魔界底牌一現,立即出手誅魔!」

  聞得於秀婷在附近坐鎮,眾將士也是安穩了許多。

  河東之所以得此名,正是因為此地位於穎河之東,穎河不屬於赤水河、楚江
水域分支,向西溝通西域的多納林河,向北則同清羽河相連,若論河道長短絲毫
不遜赤水河及楚江,只是水域覆蓋範圍沒有這神州兩大水脈豐富罷了,甚至也有
人將此河稱為神州第三水脈。

  河東佔地雖不如遼東、江南,但其土地肥沃,適於耕種,繁衍了不少人口,
歷代當權者都汲汲經營此地,分別建造八鎮分別是東景、元德、鹿甾、中林、北
溪、重晉、臨祁、穎河,然而這八大重鎮在一夜之間遭到炮火轟擊,而且都看見
了十萬大軍壓境的景象,河東駐軍雖有十五萬,但分配到八座城池後,兵力反倒
弱了,見到這十萬大軍壓境,守將豈能不驚。

  而身處東景的裴國棟也目睹了十萬大軍壓境的景象,命人固守城池,不由地
在書房裡連連踱步,暗罵道:「豈有此理,這些賊兵是什麼時候打進來的,十萬
人怎麼毫無徵兆地就出現在城下!」

  東景乃是裴家本宗所在,處於河東腹地,就這麼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過來
,任誰都會心神不定。

  「報……家主,大事不妙,鹿甾失守了!」

  士兵滿面塵埃地衝進來道。

  裴國棟驚訝道:「什麼?鹿甾是八鎮之中最為堅固的一城,怎會短短半日時
間失陷!」

  士兵道:「國公,十萬叛軍輪番攻城,而且還使用了那些戰車,鹿甾支撐不
住便……便失守了!」

  裴國棟臉色忽地一陣鐵青,道:「十萬叛軍?我這邊也有十萬人,難不成敵
兵還有二十萬之多?」

  士兵戰戰兢兢地道:「家主,其餘各郡城也傳來了告急令,他們都遭到叛軍
火炮的攻擊,敵兵人數不下十萬,想請家主立即增援!」

  裴國棟罵道:「放屁,八大軍鎮各遇十萬叛軍,那就是八十萬,叛軍從哪裡
冒出這麼多人!」

  屋內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裴公,你們中了對方的障眼法了!那所謂的八十
萬大軍其實就只有攻打鹿甾的十萬而已,你們所見的敵兵都是狐族用幻術變出來
的,東景門口其實就是幾口火炮而已!」

  裴國棟回頭一看,只見屋內正坐著一個人,出現得無聲無息,一身泥黃甲顯
得極有氣勢。

  裴國棟吞了吞口水道:「叛賊已經打下了一郡,土君,你讓老夫如何不驚!


  來者正是黃土魔君塍塓,他笑道:「區區一地之失何足道哉,只不過是守城
將領中了敵軍詭計罷了,待大軍結集完畢,定可殲滅敵兵!」

  裴國棟道:「但叛賊可是有一尊煉神浮屠,那東西一出,河東八鎮都得化為
烏有!」

  塍塓道:「放心,他們不會輕易使用煉神浮屠,畢竟龍賊要坐擁天下,就需
收納更多民心,此等傷民之大殺器不會輕易動用!」

  裴國棟嘴角微微一陣抽動,仍有幾分憂慮。

  塍塓嘿地一聲冷笑道:「裴公,你可不要忘了是誰替你解開那妖婦的妖術,
避免讓你們裴家繼續給人為奴!」

  裴國棟長歎一聲道:「當日還是多得國丈妙法,讓老夫乃及整個裴家脫離那
妖婦的控制!」

  塍塓道:「裴公還記得國丈恩情那就最好,那就請務必擋住叛軍,守好帝都
東北之屏障!而且此次叛軍以崔家軍為主,勝負之後果裴公自然是清楚不過了!


  裴國棟一拍桌案道:「好,老夫就豁出命來,跟這些叛賊拚個死活!」

  塍塓拍手道:「裴公有此覺悟實乃朝廷之福也,在下也會派遣黃土魔子堒嶺
率部相助!」

  鹿甾失守一事傳遍河東,裴國棟勒令各路軍馬迅速結集,親自掛帥,浩浩蕩
蕩地朝鹿甾殺去。

  孫德雖然奪下鹿甾,但卻不是一味地死守,而且被煉神火炮炸過的城牆殘缺
不堪,也不足以抵禦敵兵,乾脆便將大軍拉出城外,背靠鹿甾擺好軍陣,以逸待
勞。

  河東軍的反撲比想像中更快更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支騎兵,胯下戰馬
神駿非常,雙目有神,甫一現身便讓龍麟軍中的戰馬煩躁不安起來。

  孫德見狀沉聲喝道:「全軍戒備,不許慌張!」

  他常年征戰,與梁明、王棟並稱龍麟軍三大上將,說話間自有一股殺伐之氣
,宣呵間便將戰馬的躁動給壓住了!孫德不禁讚道道:「好生神駿的戰馬,想必
就是傳言中的天馬!」

  這時孫德身邊一個親兵低聲說道:「要是給我動用煉神浮屠,直接就蕩平那
群廢材!」

  孫德壓低聲音道:「月長老,煉神浮屠乃威懾敵軍一門利器,藏得越深,敵
軍顧忌越大,若此刻出現,敵軍定當摸透我軍實力,所以還請長老稍安勿躁!」

  月俊宛嘿嘿道:「瞭解!」

  這時河東軍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夫裴國棟,請對面主帥出來搭話!


  孫德低聲道:「這個時候斷不可暴露凌帥不在軍中的消息。」

  月俊宛道:「好辦,我變成凌帥的模樣出去跟他扯皮!」

  孫德道:「長老雖有變幻萬千之神通,但此刻還不是露面的時候,我看還是
請崔公子去跟裴老兒說話吧!」

  崔煊毅點頭一笑,策馬走出陣來,朗聲道:「裴世伯,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吧,家父托小侄向世伯問好!」

  崔裴兩家交惡也已多年,裴國棟見了這仇敵之子不由一陣厭惡,面上依舊樂
呵呵地道:「原來是世侄啊,老夫好得很,怎麼不見令尊駕到?」

  崔煊毅道:「家父身子抱恙,所以由煊毅來拜訪世伯!」

  裴國棟呵呵笑道:「莫非是染上惡疾了,有沒有請大夫看看,要不要老夫遣
幾個名醫到遼東替令尊看病啊?」

  這話看似關懷,實則在咒崔遠志早死。

  崔煊毅也不動怒,仍是微笑道:「家父年歲已高,只能將事情交予我這不成
器的兒子來辦,遠不如世伯這般老當益壯,這等年歲仍能披掛上陣!」

  他以幾句奉承的話巧妙反唇相譏對方後繼無人。

  原先的繼承人裴海峰戰死酆都,令得裴國棟十分傷痛,此刻被這麼一整嘲諷
,氣得他老臉一陣抽搐。

  「賢侄,談完私事就論一論國事吧!」

  裴國棟面容冷峻地道:「朝廷對你們崔家一向不薄,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
事!」

  崔煊毅道:「舊帝失德,新皇聖賢,改朝換代乃是順天之命,應民之請,何
來大逆不道一說!」

  裴國棟怒極反笑道:「很好,很好,老夫就替皇上斬光你們這群亂臣賊子!


  大手一揮,為首騎兵再度衝鋒,只見這些戰馬四周忽然捲起一層黃沙,變成
百尺高大的黃沙巨馬。

  孫德反應過來,喝道:「是黃土魔兵,崔公子,速速退回陣中。鐵甲營——
結靈龜陣!」

  崔煊毅退入陣內,鐵甲營士兵立即持盾而動,火速排列成靈龜形狀,盾甲之
上皆刻三教鎮魔經文,聚攏之後,鎮魔光華大盛。

  凝聚沙塵的天馬抬起馬蹄便往鐵甲陣踩下,鐵甲陣確實堅不可摧,任由那群
黃沙天馬如何踩踏,靈龜陣卻不損分毫,硬生生抗住天馬鐵蹄。

  「一些龜殼也敢拿來顯擺!」

  黃沙之中忽地浮現一道魔影,身披淡黃長袍,頭裹黃巾,若不是眼力出眾者
實在難以看清他的容貌。

  只看魔者雙掌掄動,十指彈飛,凝神聚元,大喝一聲道:「納風成土!」

  喝聲一出,魔兵加催元功,滾滾黃沙漫天卷席,魔身與天馬同化做無盡沙暴


  月俊宛道:「孫將軍,不好了,那泥黃小子就是新一任的黃土魔子,這是魔
界的狂沙魔風陣,一旦發動足以捲走十萬大軍!」

  黃土魔子名為塢坳,他以魔功統合眾魔兵之力捲起風沙大陣,吹得鐵甲營的
靈龜陣不斷搖晃,時不時看見有士兵被捲入沙暴之中,進入沙暴後的士兵骨肉精
血盡被抽乾,死得苦狀萬分。

  塢坳哈哈大笑道:「待本魔在刮一陣子,定可送你們這群賊軍上西天!」

  忽地一道銳光掠入沙暴之中,遏制住風沙去勢,隨即便看到魏劍鳴騰空躍起
,劍舉過頂,劍氣凝成一口千尺巨劍,高懸半空,蓄勢劈下:「魔孽,給我退開
!」

  劍式宛如開天霹靂,強行劈散風沙大陣。

  而組成風沙大陣的魔兵遭劍氣席捲,紛紛散開,不少魔兵被劍氣正面劈中,
無不命喪九泉。

  塢坳避開劍氣,退至十丈開外,沉聲道:「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魏公子
啊,怎麼不見令慈於谷主呢?」

  他這話既諷刺魏劍鳴年幼力虛,將他說成是永遠脫離不了母親陰影的孩童,
更是暗中試探魏劍鳴口風,看能不能探出於秀婷的動向。

  魏劍鳴也不動怒,道:「家母仙容豈是汝等下作之輩能見,先接本座三劍再
做他想吧!」

  塢坳道:「黃口小兒,莫以為子承母業便目中無人,你不過是投胎投得好罷
了,你若換了個別人家,早就滿街要飯了!」

  話音甫落,一道劍氣橫空掃來,塢坳連忙翻身避開,魏劍鳴只是靜靜站在原
地,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長劍懸浮而起,隨著他劍指一揚,長劍飛馳而出,
正是御劍之術。

  塢坳心想御劍飛行,乃以內氣操控劍身,遙擊對手,勁力自然不比持劍,於
是便起了奪劍之心。

  他看準劍路,側身一讓,待寶劍從自己身前掠過的剎那,猛地伸出手來,欲
空手奪白刃,只要抓住這口寶劍,不但可以三軍陣前立威,亦可羞辱天劍谷。

  就在他扣住劍背的剎那,魏劍鳴劍指一轉,佩劍也隨之旋轉,勁力及其剛猛
宏大,塢坳猝不及防,手掌慘遭劍氣劃得血肉模糊,若不是他收得及時,恐怕整
個手掌都要被切下來。

  塢坳伸手往腰間一抹,抽出一條長鞭,盤旋舞動,護住週身,鞭勁糅合了黃
沙土氣,靈巧之餘亦厚實穩重,揮舞起來便猶如銅牆鐵壁一般,河東軍眾人看得
不禁喝彩。

  魏劍鳴冷哼道:「彫蟲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說罷劍指一點,體內龍神陽火傾吐而出,御劍之術力道強橫,竟一劍刺破塢
坳的防禦,直取心窩要害。

  危難關頭,塢坳魔身幻化,散做沙塵,避開飛劍襲殺。

  塢坳散做沙土後立即捲起一陣狂風撲來,魏劍鳴指決仍拈,火速揮動,御氣
控劍,寶劍立即圍著塢坳的風沙轉了起來,也掛起一陣氣旋,只不過方向與風沙
漩渦相反,這一正一反的氣旋相互糾纏,是招式比鬥,又是內力搏殺,數個回合
過後,忽聞風沙中傳來塢坳一聲悶哼,緊接著狂風沙暴消散停止,塢坳從半空跌
落。

  「好!」

  龍麟軍兵將一陣喝彩,魏劍鳴出任谷主後的第一戰便輕取對手,可謂是威懾
群倫,不墜天劍威名。

  魏劍鳴仍未就此停手,再催龍元火勁,內勁泉湧不斷,強大的真氣籠罩整個
戰場,只見他劍指朝半空一點,隨身佩劍飛至天際,吸納烈陽光華,剎那間劍氣
化龍,飛舞蒼穹,引得戰場萬劍鬧騰不安,紛紛躍至半空響應,萬劍密佈於天穹
之上,萬劍圍繞在魏劍鳴的佩劍四周,形成一個萬劍朝拜之壯麗景象。

  劍氣、真元、劍刃、烈陽,四者相互呼應,壯大魏劍鳴內息,使得他不吐不
快,劍指朝下一揮:「魔孽、賊兵,且看吾之——日照龍華劍!」

  萬劍化作烈陽光華照下,一道光影便是一柄利劍,敵兵遭光影射過,血水蒸
干,骨肉氣化,彷彿就沒有出現過一般,連殘骸都不曾留下。

  裴國棟大驚,勒令盾牌手殿後抵擋日光劍影,大軍倉皇後退。

  孫德見狀立即吹響追擊號角,率軍掩殺過去,殺得河東軍一退再退,一直退
至北溪郡,依靠城池優勢才堪堪守住陣腳。

  孫德也不再追擊,收兵而回,在北溪前方二十三里的山丘處修建防禦工事,
並駐紮下一萬兵馬鎮守,藉此遏制住敵軍進攻之咽喉,其他大軍則回鹿甾休整。

  裴國棟著實苦惱,他生怕龍麟軍偷襲,便分派兩支軍馬駐紮於重晉、臨祁,
與北溪形成三角呼應之態勢。

  就在正面戰場打得激烈時,凌霄的雷戰、火蓮兩軍已經悄然行軍,繞過河東
八郡,快速奔行八百里,抵達西域、河東之交界處,此處黃沙漫天,遮日掩目,
隱約可見一座邊城,建築頗為簡潔,但勝在牢固,整座關隘遙立在戈壁,與金黃
色沙海構造出一股撲面而來的樸實和恢弘。

  風望塵凝神望城,只見城池上空盤旋著一股密集不散的氣息,隱隱透著一陣
炙熱赤紅,正是軍人獨有的軍氣。

  風望塵默使秘術,藉風為眼,粗探城內狀況,再結合這股軍武之氣來推算,
說道:「城內駐軍應有三千餘人。」

  凌霄所帶兵馬也是五千人,雖可完全壓制錦雲隘,但此刻過早消耗對日後大
戰不利,他想了想,立即從陣中呼來摩雲道:「摩雲,可否用毒先聲奪人?」

  摩雲望了望風勢,說道:「吾以軟骨毒融入風中,吹入城內,或許可讓敵兵
氣力減弱,但毒氣融入風中後便會被風吹散不少,能迷倒多少人,我也不好估算
!」

  凌霄道:「你儘管放手去做,一切後續有風相把持!」

  摩雲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以內力溶之,緊接著雙掌飛舞起來,
一股無色無味的軟骨酥匯入風中。

  風望塵羽扇一揮,風力旋聚成團,牢牢裹住毒素。

  摩雲喜道:「毒素不散,這樣一來,最少可以放到城牆附近的士兵!」

  風吹向錦雲隘,不過片刻守城士兵就七橫八落地倒下,而城內後備駐軍來不
及補缺。

  凌霄知戰機已至,拔刀遙指錦雲隘,喝道:「雷兵火卒,給我——打!」

  麾下兵馬如同快速奔出,軍威剛烈迅猛,堪稱雷行火掠。

  百人先鋒營率先逼近城池,只看他們也不搭建攻城利器,雙腳往城牆上踩下
,整個便如同釘在上邊一般,然後快速奔走而上,如履平地,瞬息間躍上城牆。

  這時城內的守軍前來補防,雙方恰好遇了個正著,雷兵火卒手起刀落,乾淨
利索地將趕來的敵兵殺光,隨即打開城門,放大軍入關。

  雷戰、火蓮兩軍迅速拔除城內一切抵抗,將所有俘虜集中到軍營校場上。

  凌霄命人清點,俘虜人數尚有兩千餘人,原來守軍被消滅三成後便失去了斗
志,紛紛投降。

  望著場內的士兵,凌霄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處置,殺也不是,囚也不是。

  到了傍晚時分,一名雀影斥候趕來,呈遞軍情,風望塵接來一看,頓時心生
一計,在凌霄耳邊輕聲細語了一番。

  凌霄拔刀一揮,刀氣橫貫城牆,劈出一道深邃刀痕,嚇得所有俘虜面色慘白


  凌霄冷笑著對這兩千俘虜說道:「你們去馬棚裡把你們原先的戰馬牽走,吾
讓你們先跑半個時辰然後再追,如果誰被我追上,我就砍掉誰的腦袋!」

  見識過凌霄一刀之威,士兵們絕不認為自己的脖子比城牆還硬,連滾帶爬地
去馬棚中搶出戰馬,飛一般地朝城外跑去。

  凌霄命令雷戰軍的士兵在一旁追趕,將這股逃兵逼得聚在一起,然後朝穎河
郡方向跑去。

  
***********************************
第六回《烽煙瀰漫》:

  凌霄孤軍深入,將戰火燃遍整個河東,攪得裴國棟焦頭爛額。

  正面戰場烽火狼煙,黃土魔君及魔子同時參戰,魔兵釋出蟲獸肆虐戰場,又
逢此時杜天宇親領天馬騎兵殺來,魏劍鳴一怒之下開啟誅仙劍陣,劍陣雖不完全
,但也足以重奪上風。為挽回河東軍劣勢,厲帝心魔重現塵寰,於秀婷也現身迎
戰,仙鬼之戰,勝負如何?

  閉關之中的魔尊得到慕容霄漢之消息,立即讓冷瀾率水師出黑水玄海,沿穎
河駛入清羽河,趁崔家空虛之際佔領遼東,同時兵分兩路,一路入海,一路屯兵
江南邊界,有何圖謀?

  同一時分,波旬受到魔尊密令,竟也拋下皇甫銘,領著弘法軍殺奔江南;慕
容熙進入梁明府邸找尋地支陣法之陣眼,拱衛江南之陣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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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1 12: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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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25集終極原始第6回狼煙瀰漫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1-10
字數:12412

  「報!叛軍攻打穎河,城池失守,太守自殺殉城!」

  北溪郡內,裴國棟接到斥候消息後臉色大變,沉聲道:「不可能,敵兵主力
都沉在前面,又是什麼時候繞到穎河的!」

  斥候回稟道:「就在昨日,賊軍分出一支精騎直插後方,錦雲隘的兵力不足
,被叛軍攻破了!」

  裴國棟臉色大變,氣得渾身哆嗦,錦雲隘失守意味著河東、西域之聯繫便被
切斷,同時也可以威脅玉京安危。

  裴國棟道:「錦雲隘兵力不足,失守也是情有可原,那穎河呢?那足足有一
萬大軍鎮守,怎會被叛軍輕易打下!」

  斥候道:「據逃走的士兵回報,錦雲隘的士兵往穎河逃去,穎河太守派兵接
應,卻遭到埋伏在後方的叛軍偷襲,短短半個時辰城池便已失守!」

  裴國棟臉色一陣鐵青,道:「那支叛軍是什麼來頭?」

  「叛軍士兵具有引雷喚火之能,相信便是淩霄麾下精銳雷戰、火蓮兩軍!」

  這時候門外走進一人,身著黃甲戰袍,頭頂三翎花冠,正是土元魔君塍塓。

  裴國棟道:「土君?你不是在黃土元域鎮守麼,為何也到此?」

  塍塓走進來道:「河東遭叛軍肆虐,本君豈能坐視不管,此次領來三萬勁卒
助裴公一臂之力,掃平逆賊!」

  裴國棟彷彿吃了顆定心丸,說道:「有土君相助,老夫自當安心也!」

  塍塓道:「裴公速將主力撤回,對付淩霄所率叛軍,這前方戰場由本君負責
!」

  裴國棟道:「然也,老夫正有此意!」

  塍塓道:「但請裴公分批撤軍,莫要讓河東內的叛軍察覺裴公即將掉頭回殺
的意圖!」

  裴國棟率領河東大軍分前中後三軍後退,塍塓則接過河東正面戰場的指揮權
,令帳下魔兵開始修建防禦工事。

  龍麟軍營地中,孫德領眾高層將領登臺瞭望,只見北溪城外黃沙翻滾,泥揚
土湧,很快便形成一堵堵的厚實土牆,但土牆排列甚是古怪,時而蜿蜒,時而筆
直,既有犬牙交錯,又有整齊簡潔。

  孫德瞧得頗為不解,便道:「速請天劍穀簡長老!」

  護衛聞言立即去請來簡慧衣。

  天劍穀與魔界交鋒多年,簡慧衣瞥了一眼前方的土牆,便有了眉目,說道:
「黃土魔兵軍陣厚實,善於防守,這是他們最擅長的獄土長城陣,一旦陣法建成
,便會築就一道綿延萬裡的長城!」

  孫德道:「可有破陣之法?」

  簡慧衣道:「若是陣成,便是堅若磐石,但並無特定的破陣法決,只要力量
足夠,直接正面摧毀也不是問題。但此陣建造耗時甚多,或可在未成形之前率精
兵襲殺,破去陣法根基,也不必浪費時間。」

  孫德立即命五百精騎火速出營,殺向北溪。

  騎兵由北溪側翼掩殺而來,選擇的戰線也是北溪守兵難以觀察到的盲區。

  騎兵變成尖刀狀,準備以點破面,倏然,土牆之後殺出兩隻騎兵,左右包抄
,夾擊而至。

  龍麟軍將士鎮靜迎戰,誰知那兩隻騎兵卻是天馬,竟是強行壓制住龍麟軍。

  天馬騎兵中殺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杜雲天,只看他手持一對鋼鞭,左掃右
劈,渾厚真氣傾吐而出,龍麟軍死傷慘重,片刻間便已潰不成軍。

  孫德大驚,連忙再派八百兵馬去救,誰知援兵馬剛一靠近,便見地下竄出十
餘頭堅甲異種,似蟲似獸,正是魔界蟲獸。

  蟲獸兇暴異常,無論是人是馬,吞噬啃咬,後續援兵再度覆滅,而天馬騎兵
也趁勢隱入土牆之後。

  蟲獸殘暴飢渴,狼吞虎嚥吃光這千餘人馬。

  此番慘況看得孫德一陣驚心,想要繼續攻打,卻又忌憚敵兵伏擊,但又不能
仍由魔兵構建成獄土長城。

  簡慧衣臉色也是一沉,說道:「那些魔崽子精進不少,居然將此未成之陣當
做掩護之地利。」

  孫德也是窺出其中竅,但由於敵兵實力未明,難以做出定奪。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忽見一人禦劍而起,正是魏劍鳴,飄在半空,淡然道
:「但魏某一試魔兵深淺!」

  簡慧衣拔劍相應:「老夫願隨少穀主一戰魔孽!」

  魏劍鳴笑道:「不過試探罷了,再說一會還需長老率眾弟子助戰呢!」

  說著劍訣一指,足下寶劍迎風飛行,載著魏劍鳴殺向敵陣。

  獄土魔陣開始運轉,土牆忽地拔高,化作千尺高峰攔住魏劍鳴去路。

  魏劍鳴沉喝一聲起,禦劍飛躍,再高千尺,而山勢卻也隨之增高,始終攔住
去路,魏劍鳴面色一慍,劍指凝氣,橫削山壁,夷平千尺高峰,然而山峰之下卻
是一片密集的土丘,排列雜亂,卻並非無章。

  魏劍鳴蹙眉凝視之時,地上土丘忽起變化,化作百餘口巨弩,同時朝半空中
的魏劍鳴射出箭矢。

  魏劍鳴運手指畫圓,聚劍氣成盾,擋住土箭,緊接著土陣再度變化,弩砲化
作一條條百尺巨蛇,彈躍伸縮,利齒血牙,魏劍鳴禦劍穿梭於群蛇之中,劍指連
環揮出,劍氣盡斬魔蛇,魔蛇被滅後化成泥土黃沙落入地面,緊接著再度化作其
他的兇猛異獸,一個接一個地撲向魏劍鳴。

  魏劍鳴挪移遊戰,倒也瞧出幾分端倪:「土陣變化雖多,但卻是根不離地!


  相通此點,魏劍鳴足下一踢,寶劍直插地面,劍氣穿透地脈,截斷土陣根源
,而掩藏其後的魔兵現出形來,只見黃土魔子塢坳正領著一支魔兵虎視眈眈。

  魏劍鳴身形下墜,順勢踩在劍柄之上,內力透劍入地,泥土黃沙盡化為劍,
反襲魔兵。

  塢坳曾吃過魏劍鳴的虧,不敢大意,令魔兵催動功體,紛紛遁入地下,避開
劍氣。

  緊接著魔兵從地下冒出,此刻已經逼近魏劍鳴三尺方圓,形成合圍之勢。

  魏劍鳴臨危不亂,指決引氣,插在地上的寶劍瞬然而起,宛若矯龍,盤旋於
身體四周,輕靈而不失剛猛,殺得群魔不敢近身。

  塢坳曾傷在此劍之下,此刻再睹寶劍神威不禁問道:「好劍,可有名號?」

  魏劍鳴道:「劍號金驪!」

  驪者黑龍也,塢坳見那口劍鐵質帶著烏金之色,隱有龍騰之態,著實不負此
名號,暗忖道:「天劍穀不愧乃當代劍宗,莫說劍術神奧,就是劍器也是絕代逸
品!」

  就在此時,忽見簡慧衣率三百弟子殺將出來,正是接應魏劍鳴而來。

  塢坳喝道:「前軍將士率蟲獸迎敵,天馬騎兵側翼掩殺!」

  蟲獸從地底冒出,黃土魔兵甚是敏捷,一個翻身便騎在魔獸背上,組成一支
另類的騎兵出戰,而杜天宇領著天馬騎兵殺來,天馬騰雲駕霧,行蹤飄忽,堪稱
勁旅。

  簡慧衣率領三百多弟子沉與側翼,揮劍引氣,主持大陣,令這三百多人的弟
子分成四部,各自守一個方位,眾弟子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布,簡慧衣居於
中央,其四個方位各九十弟子,但又各有十八名弟子匯聚在陳慧軒四周,但細看
之下,又好似四方各有九十人,看得杜天宇和塢坳一陣不解。

  然而這門劍陣名為四靈節氣陣,乃代表春夏秋冬四大節氣,一季分月,而五
行土旺於四季,亦是旺於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立前各一十八天。

  便有了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各七十二天,四季土亦有七十二日的旺盛,
共合三百六十日,故而這劍陣排布便是在四方七十二,中央七十二的格局。

  天馬雖然神駿,但遇上這玄之又玄的四靈節氣陣可謂是自尋苦吃,剛一個衝
鋒便一股寒氣襲擊,正是代表冬季的北方水陣,只看七十二名弟子聚氣化水,凝
水成冰,一揮劍便是萬千寒刃激射而出。

  杜天宇忙令天馬騰空飛起,欲避開寒刃,誰知天際雲霧皆遭寒氣凍結,變作
漫天冰錐落下,天馬騎兵一個不慎,死傷慘重。

  簡慧衣喝道:「杜莊主,回頭是岸,莫要再為魔所用了!」

  杜天宇怒道:「老匹夫,你們叛逆造反,更殺我愛女,此仇不共戴天,杜某
恨不得食爾等之血,啖爾等之肉!」

  簡慧衣暗嘆一聲無奈,指揮弟子繼續出招攻敵。

  杜天宇養馬一生,熟知馬性,很快便穩住陣腳,下令騎兵以聚散之勢應對,
當劍氣殺來時,騎兵便化為零散,但劍氣用老時,騎兵立即集成縱隊,這些天馬
身負異能,再配合馬背上的天馬山莊弟子協助,形成人馬合一的神技,連人帶馬
都變得似真似幻,如雲如霧。

  正面對決之中,黃土魔兵駕馭蟲獸殺來,騎者可精與禦土,為騎者兇暴嗜血
,威力不遜天馬騎兵。

  魔兵揮手一招,引黃沙入掌,緊接著魔元一催,黃沙即刻化器,前排的魔兵
將黃沙覆蓋在身上,變成厚實盾甲,藉此來擋劍氣。

  中排魔軍則化黃沙為武器,重錘、長矛、戰刀……接踵而來;後排魔兵則化
泥土為弓,聚黃沙為箭,遙遙遠射,攻擊劍陣。

  簡慧衣精通九宮劍訣,一眼便窺出魔兵強弱,掐指推算,再配合時辰、節氣
、方位等諸般因素考量,立即讓把守春木方位的七十二名弟子迎戰,同時從居於
土位的弟子中再調出九人入春木陣中,形成九九八十一之格局,眾弟子齊心合力
施展春木劍意,頓時萬物化生,碧木長春,荒涼的戰場上竟在這股劍意催化下生
出無數草木藤蔓,眾藤蔓好似有了生命般,齊刷刷地朝魔兵殺來。

  藤蔓或卷或纏,限制蟲獸速度,而草木化為利劍,刺殺騎者。

  木剋土,黃土魔兵遭遇死尅,尚未靠近劍陣百步便死傷過半。

  隨著簡慧衣的支援,魏劍鳴壓力頓減,劍式越使越順,頃刻間便殺出一條血
路,斬得魔兵伏屍遍野。

  「魔孽,且再受吾一劍!」

  魏劍鳴雙指一揮,金驪劍化作騰龍刺向塢坳,塢坳奮力一檔,卻是力屈三分
,慘遭渾勁震飛十餘步。

  然而前招未盡,後式已來,魏劍鳴趁勢禦劍,指法一鬆一放,引得金驪劍環
著塢坳身旁快速飛舞,劍氣交疊出一股厚實氣牆,更形成一個密集氣壓真空,將
塢坳五尺方圓的土氣抽取一空,令得他無法借助外力。

  塢坳只見足下泥土變得乾燥焦脆,心知地勢盡失,唯有調動體內魔元相抗,
而魏劍鳴卻無意跟他死磕,而是驅使寶劍繼續飛舞,不斷地加劇劍壓,使得位於
中央的塢坳身形受制。

  金驪劍飛舞三十餘圈後,塢坳知覺體內氣血為之一滯,身軀彷彿負重萬鈞,
膝蓋一屈,無力支撐彎身跪倒。

  魏劍鳴劍式一收,金驪劍直插塢坳天靈,就在此時,一面銅鏡忽然出現,擋
住劍刃,正是塍塓的地魔鏡,而塍塓也已現身戰場,北溪城內已經湧出一股魔兵
,個個人強馬壯,而且除了黃土魔兵外,還有從金木水火四境抽調來的兵馬,組
成五行相濟的陣局。

  塍塓魔元灌注,磨鏡光華大盛,一舉震飛寶劍,魏劍鳴伸手接住,劍鋒遙指
對手:「要來便來,吾一劍挑之!」

  塍塓冷笑道:「兩軍交戰豈是意氣之爭。」

  說著魔鏡一揚,射出一道光芒。

  魏劍鳴側身避開,光芒落到簡慧衣主持的劍陣上。

  簡慧衣反應迅速,內勁一吐,秋金劍陣的弟子便同時拋起佩劍,劍影聚成一
面金鐵剛盾,將魔光擋住。

  然而簡慧衣卻感到這道魔光的威力甚是微弱,莫說以劍陣相擋,就算是普通
的弟子都能接下。

  然而攻打劍陣的天馬騎兵忽地撒足後撤,蟲獸騎兵也順勢鑽入地下。

  魏劍鳴心頭一寒,猛然抬頭望去,只見天際雲層倏開,一顆火紅的巨石從天
而降,恰好朝四靈節氣陣砸去。

  這枚星辰火石來得突然,簡慧衣猝不及防,其餘弟子更是未曾料到,且有不
少弟子慌了神,使得劍陣威力一減再減。

  隕石轟隆砸下,掀起滔天煙塵,捲起磅礴氣浪,三百六十名弟子死傷過半,
煙塵彌散間,只有簡慧衣勉力持劍而立,其餘弟子要麼就是倒地不起,要麼就是
半跪在地,個個渾身鮮血。

  「劍鳴,是駐紮在天外的魔兵搞的鬼!」

  這時耳邊響起母親的提醒,魏劍鳴微微定神,只聞於秀婷繼續說道:「那口
魔鏡正是給天外魔兵指引,讓他們可以講星辰火石準確擊中目標!」

  魏劍鳴心裡有了算計,目光緊鎖塍塓,劍氣已對準魔鏡,然而塍塓早有防備
,嘿嘿笑道:「想破吾魔鏡,你還早得很呢!」

  這時身旁魔兵林立,將其牢牢護住,而塍塓舉起魔鏡便往龍麟軍大營照去,
一道魔光落在營地中央,天空雲層頃刻化作赤紅。

  魏劍鳴心尖一顫,因為此次出征乃傾力一擊,故而天劍谷的家眷也隨軍而行
,宮採苓也正在軍中,想到愛妻安慰,魏劍鳴體內龍血爆衝,功體倍增,目力通
天,一眼看穿雲海,直抵蒼穹之外。

  神州上方的一片星域中,果然有一股魔兵正忙著往星石上篆刻符文,此乃魔
界的土魁引魔咒紋,但魔咒與塍塓的魔鏡相通,凡魔鏡所照,星石上的符文便會
落下,這些星石雖在天外,但整體仍是屬土,所以在特定的符文牽引下,仍是能
被魔鏡操控。

  一枚大若高山的巨石已經開始挪動,石頭上刻紋綻放黃色光芒,正往河東方
向落下。

  星石下墜之力何止萬鈞,魏劍鳴心知此石若是落下,除了先天頂峰及天人階
的高手外,其餘皆難以倖免,而且依照這塊星石的威力,普通的天人高手也得重
傷。

  魏劍鳴焦急之下,體內龍血翻湧更劇,一股龐大力量從丹田內抽出,他把心
一橫,趁勢運轉劍訣秘法,竟是召喚藏於軍中的誅仙四劍。

  四股劍意沖霄而起,魏劍鳴單劍擎天,大喝一聲:「四方歸劍!」

  誅仙四劍的劍意立即灌入金驪,霎時誅仙劍陣應運而生,雖然魏劍鳴的功力
不足召出四劍,但也可以統合部分劍意,使出三成威力的誅仙劍陣。

  魏劍鳴率先揮劍向天,金色劍芒穿透蒼穹,將那顆星石劈碎,同時劍氣化整
為零,散做漫天劍影掃平這片星域的所有魔兵,再斬碎聚集起來的星石。

  劍芒去勢未止,餘威猶存,所過之處煙消雲散,使得天空露出破天之景,雄
壯瑰麗,令人膛目結舌,塍塓目睹此陣威力,嚇得面色土黃,暗叫不妙:「若他
將劍鋒調轉過來,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塍塓哪還敢久留,立即命各路魔兵使出看家本領逃命而去,土魔兵土遁而去
,火魔兵化作火影飛走,木魔兵變成樹根鑽入地下,水魔兵則散做水液滲入地縫
,金魔兵則凝出一口強弓,自己本體便化作箭矢,搭在強弓之上射往後方,頃刻
間便將三座城池拱手讓人。

  龍麟軍士兵皆目睹魏劍嚇得群魔落荒而逃,無不高聲喝彩:「魏谷主,魏穀
主!」

  連逃百餘裡,塍塓才緩過神來,下令兵馬收斂重整,所幸魔軍兵力折損不大


  塢坳問道:「魔君,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塍塓道:「且先跟河東軍會合。」

  於是領著兵馬順著裴國棟撤退路線而行,走了十餘裡,忽見前方煙塵翻滾,
雷鳴火燒,河東軍陣容已然潰散,匆忙之中卻見裴國棟急急而奔,鬚髮淩亂,衣
甲破損,狼狽之餘。

  塍塓問道:「裴公,發生什麼事了?」

  裴國棟見了塍塓,倒也有些定神,說道:「土君,我軍遭遇叛賊偷襲,請助
老夫一臂之力!」

  塍塓往裴國棟後邊一看,只見一支軍馬沖散河東兵軍陣,朝著這邊追殺而來
,那支隊伍人數不多,但身手高明,一招一式間不是火燒便是雷轟,再加上來得
突然,竟殺得十餘萬河東軍落荒而逃。

  塍塓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裴國棟道:「老夫在折返路上遭賊兵偷襲,叛賊來得突然……哎,就是這般
情形了!」

  塍塓暗忖道:「雖說是偷襲,但能已幾千人打亂十餘萬大軍陣容,這股兵馬
定是淩霄的親兵精銳!」

  「塢坳,隨吾一同殺出一條血路!」

  塍塓心知若再拖延勢必前後受敵,當即抖擻精神,聚集五行魔兵,祭出五行
相生之陣容,雷戰部騰至半空,千餘士兵真氣傾吐,萬千雷雲密佈蒼穹之上,落
雷連環降下,宛若天劫不斷。

  塢坳策動五行軍陣,凝成一股氣牆,擋住雷擊,但雷戰部眾將真力越吐越順
,雷勁也是越來越強。

  魔軍勁力也是在五行催動下邊變得更強,硬生生抗住萬雷轟擊,但四散的雷
勁卻叫河東軍傷亡不少,全都生出怯戰之意,四下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停!」

  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雷戰部士兵同時收招,降落地面,整齊重組軍陣,與
隨後而來的火蓮部回合,緩緩朝前面的數萬魔兵走去,行軍姿態宛若閑庭信步,
雖只有區區數千人,然氣勢上卻壓魔兵一頭。

  「魔軍將領,本帥久候多時!」

  一道雄壯身姿策馬而出,甲胄鮮明,腰刀未拔,雙手更是抱在胸前,冷然傲
視之態,驚得數萬魔兵無不敢言,正是龍麟軍北伐大元帥淩霄。

  塍塓初逢大敗,心氣正弱,反觀淩霄以區區數千人便縱橫半個河東如入無人
之境,單從氣勢相較已然高下立判。

  塍塓平復心情,不禁拍手讚道:「好個神出鬼沒的龍麟軍精銳,本君這回認
栽了,但你們究竟是何時冒出來的,可否詳說一番,也好讓吾輸得坦然!」

  淩霄見對手豁達,也是由衷暗讚,笑道:「錦雲隘及穎河失守,河東軍必將
撤兵來救,而正面戰場你們卻也不能放棄,所以必定會有魔兵來助,故而本帥一
打下穎河便馬不停蹄趕過來,若正面戰場我軍勝,本帥便斷你後路,若是我軍戰
局不利,本帥亦隨後偷襲!」

  塍塓道:「此計既精細又大膽,但請恕在下直言,閣下雖然膽略過人,但不
擅細節推敲,若本君猜得不錯,此計策定是出自風望塵之手!」

  淩霄道:「你看得倒也是透徹,想來是對我軍琢磨許久了!」

  塍塓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淩霄道:「既然你如此熟知我軍,為何還會落敗呢!」

  塍塓朝天上望了一眼,嘆道:「自從眾修者實力大增後,情報的傳遞只在眨
眼間,但蛇族的鎖天勢卻切斷了神念傳遞,將戰局變成了以往的常規戰,需依靠
斥候來傳遞消息,這一點我軍不如你們,戰敗也是理所當然!但……」

  隨即他話鋒一轉,目露沉穩,說道:「這種錯誤,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哼,你已經沒有第二次了!」

  魏劍鳴領著天劍谷眾弟子禦劍而來,天空中呈現出千人禦劍飛行的壯觀景象
,彷彿上古眾劍仙為剷除魔禍而現身人間。

  方才遭受星石攻擊,天劍穀折損了不少人手,此刻人人都憋了一肚子火,勢
殺罪魁洩恨。

  前有雷火攔路,後有利劍奪命,塍塓與塢坳不禁一陣叫苦,此刻身後旌旗蔽
日,龍麟軍的主力已經殺來,漫山遍野皆是龍麟軍戰旗,已形成合圍之勢。

  塍塓估量形勢:「我帳下魔兵雖然匯齊五行,但戰局已是傾頹,敵兵陣中既
有攻城利器、精銳勁旅,又有高手壓陣,即便士兵們人人拼死殺敵,亦是敗數居
多,甚至全軍覆滅也不是沒有可能……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這三萬兒郎!」

  想到這裡,他從隨身錦囊內取出一顆骷髏人骨,咬破中指,滴下魔血,骷髏
頭越至半空,綻放血紅異芒,頓時風雲變色,更聞萬鬼咆哮。

  血雲籠罩,乍見幽冥鬼王挾絳雷而至,渾身魂氣繚繞,叫人不寒而慄。

  「動用血骷髏召喚孤王,塍塓你可真是狼狽啊!」

  來者正是厲帝心魔,在以萬嬰魂魄重組身軀後,實力已可比擬本尊,或許可
以稱是厲帝重生。

  塍塓道:「敵軍勢大,唯有厲帝出馬才可力挽狂瀾!」

  厲帝心魔掃了地上的龍麟軍一眼,輕蔑道:「螻蟻之輩,彈指即滅!」

  淩霄面色一沉,真氣蓄勢欲出,欲與厲帝一戰,忽感肩上一沉,竟是風望塵
暗中製止。

  淩霄收斂內氣,加強護身氣勁。

  厲帝心魔單掌一揚,絳雷滾滾而至,嘿嘿笑道:「方才你們放雷不是放得很
開心麼,也來試試孤王這道雷如何!」

  厲帝急運藏玄冥功,收納戰死冤魂,化成陰冥雷煞,欲施雷霆一擊埋葬龍麟
眾將,就在他翻掌落雷時,一道劍氣橫掠而至,猛地斬斷陰雷煞勁。

  厲帝心魔已知來者何人,怒視西側雲層。

  一道霞光劃破被血雲,照亮天地,驅散陰霾,只看彩霞明滅,祥霧裊裊,雲
端之處再現超凡仙影,正是絕代劍仙——於秀婷。

  眼見同級高手,厲帝心魔興奮莫名,渾身戰血沸騰,倡狂姿態一覽無遺!「
臭婆娘,給孤王進招來!」

  厲帝左爪一揮,向於秀婷擊出一道陰風。

  於秀婷劍眉一抖,蓮步挪移,輕巧避開陰風利爪,劍心感應,覓敵空隙。

  厲帝此刻剛揮爪出招,左腋恰露空門,於秀婷看得準確,一道劍氣便招呼而
來。

  厲帝心魔連忙扭身躲避,但仍是被劍氣割破王袍,於秀婷道:「西貝貨就是
西貝貨,厲帝本尊沉著穩重,豈會如你這般倡狂似癲犬,看似威力無窮,實則破
綻百出!」

  厲帝心魔氣得面色鐵青,陰氣先聚後放,雙掌一揮,化出一顆血煞鬼頭朝於
秀婷咬去,正是煞域絕式——萬煞追魂爪。

  於秀婷清雅依舊,劍指一併,隔空遙擊,劍隨風行,風隨劍舞,正是龑霆心
劍中的風龍嘯。

  於秀婷出劍甚快,蓄力不足,風劍難撼血煞鬼頭,但於秀婷的兩根玉指閃電
般揮動,時而橫削,時而直刺,將四周罡風納為己用,第一劍刺出,第二劍隨即
而來,恰好與第一道劍氣重疊,第三道劍氣又重複疊加在第二道劍氣之上……一
劍接一劍,劍氣相互疊加,真氣越催越快,內勁越積越多,如此這般周而復始,
在美婦人揮出九劍之後,四周罡風立即化作一條巨碩風龍,強勢衝破鬼頭陰勁。

  厲帝心魔為之一顫,立即凝聚陰勁穩守,只感到一股罡風吹過,風如劍刃,
刮肉生痛,若非他根基渾厚,就算不被碎屍,也要被風龍捲飛,但頭頂王冠卻被
劍氣撕碎,頭髮散落,好不狼狽。

  「賤婦,你自尋死路!」

  再度失威,厲帝心魔勃然大怒,陰爪一揮,撕破一片雲海,滾滾冥勁湧入一
處異空間,於秀婷劍心明朗,瞧出此地虛實,暗忖道:「這西貝貨居然暗中早就
了一方小世界,裡邊究竟藏了什麼?」

  正欲再探時,一顆渾圓巨碩的肉球由內湧出,渾濁之氣彌散萬裡,掩盡三光
,天地皆闇,只看那物外表像犬,四足無爪,有目而不見,生有肉翅。

  玉京東皇峰,大恒皇陵被魔兵圍得水洩不通,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戒備之森
嚴,遠在皇宮之上。

  一道身影出現在東皇峰山腳下,四周魔兵立即圍了上來。

  「吾乃江南慕容霄漢,還請諸位通傳,老夫要面見魔尊!」

  慕容霄漢說道。

  魔兵道:「魔尊正在閉關,有何要事可見陽魔!」

  慕容霄漢道:「便請代為引見!」

  一隊魔兵將他帶到半山腰的一間石屋,說道:「陽魔少主便在裡邊,請進吧
!」

  慕容霄漢推門進去,一襲錦袍的端木罹戈彷彿已經知道他要來一般,說道:
「慕容家主,請坐!」

  慕容霄漢苦笑道:「慕容家已被滅,老夫已不配再稱為家主了!」

  端木罹戈道:「江南之事吾深表遺憾,不知家主連夜趕路帶來了何等重要消
息?」

  慕容霄漢低聲道:「犬子已經大致摸清地支陣眼所在!」

  端木罹戈問道:「在何處?」

  慕容霄漢道:「犬子曾與龍麟軍將領梁明飲酒,當時姓樑的酒後失言,吐露
出地支陣法陣眼不在金陵!」

  端木罹戈沉吟片刻,道:「家主請在此稍坐,吾且面見父尊,稟明實情!」

  說罷往山頂走去,東皇峰之巔,群陵環繞,諸帝石像聳立,端木罹戈往順著
層層石階走下,到達皇陵最深處。

  魔尊正在盤膝調息,尊皇魔刀倒插在旁,刀身上的寶石閃灼著光華。

  魔尊雙目未睜,說道:「罹戈,有何要事?」

  端木罹戈在尊皇刀前十尺處停住了腳步,說道:「慕容、北堂兩家已被滅!


  魔尊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哦,還有其他麼?」

  端木罹戈道:「慕容熙提供了地支陣法的線索,說那陣眼並不在金陵!」

  魔尊眉毛微微一動,問道:「此話是從何人口中探出?」

  端木罹戈道:「梁明!是他們喝酒時無意吐露的!」

  魔尊緩緩睜眼:「有沒有吐露確切位置?」

  端木罹戈道:「沒有。」

  魔尊沉吟片刻,道:「令冷瀾率黑海水師出穎河,火速搶占清羽河,再乘虛
佔領遼東,爾後兵分兩路,一路囤積江南邊界,一路乘船出海!」

  端木罹戈問道:「父尊是要乘虛直取敵後麼?」

  魔尊道:「然也,龍輝此子最善聲東擊西,偷襲人後,我便用他最擅長的手
段滅他江南!如今遼東軍已經傾巢而出,遼東後方空虛,恰好順勢取之。慕容熙
全家被滅,他對於龍輝滿腹血仇,自然會積極對付龍家,那便將江南陣眼交予他
去處理,為父兵分兩路之用意便是兩手準備,一路水師出海攻擊盤龍聖脈,另一
路則在江南附近相機而動,到時候,無論慕容熙有沒有解開陣眼,我軍皆可泰然
自如。」

  端木罹戈問道:「那慕容熙的消息是否可信?」

  魔尊道:「龍輝那小子也是擅長那些虛實把戲,將陣眼安置在一個不起眼地
方也並非不可,而且梁明此人一直跟隨龍輝南征北戰,為人低調,應該深得龍輝
信任,酒後之言雖不能盡信,但也有可取之處!」

  端木罹戈道:「不知父尊對此陣眼有何高見?」

  魔尊道:「既然陣眼不在金陵,而梁明又知道這個要點,想必這陣眼就在他
管轄之處,你讓慕容熙著重調查梁明的管轄的那幾個郡城!」

  端木罹戈道:「是!孩兒這就去安排!」

  軍令傳達,玄水魔兵火速集結,趁著河東烽煙密佈之時順著穎河而上,進入
清羽河,緊接著大軍登陸,順勢南下,輕易占領了遼東,但崔氏家眷已經轉移到
了江南,玄水魔兵並未捉到一個關鍵人員。

  冷瀾便按照魔尊所佈置那般,將八萬士兵分為兩軍,一軍從遼東海港出發,
直撲盤龍聖脈,另一軍則駐紮在涇陽郡,此地位西靠焱州、南近淩海,可謂是江
南與遼東之咽喉。

  攻打盤龍聖脈非同小可,需冷瀾親自指揮,但涇陽亦是戰略要地,魔兵看似
掐住江南咽喉,但魔界在此地並無根基,西有焱州,南有淩海,一旦遼東軍調兵
回來,或者是江南派兵來攻,魔軍亦會陷於進退兩難之地,所以此地必須有大將
鎮守,故而冷瀾尚未急於出兵荒海,而是在等魔子濼灝前來。

  兩日後,一支身著玄色戰甲兵馬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涇陽郡城下,正是濼灝帶
兵而來,冷瀾登城俯視,見是濼灝,立即開門收納。

  濼灝翻身下馬,撲通拜下:「魔君,屬下來遲了!」

  冷瀾見他衣甲破損,身上皆是塵土,領回來的魔兵不足五百人,且個個帶傷
,嘆道:「真是難為你了,從敵軍的重重封鎖下突圍而出,還要趕到這敵營腹地
來。」

  濼灝站直身子,拍著胸脯道:「為吾界大業,區區難關算得了甚,君上,有
何任務儘管吩咐,濼灝即便粉身碎骨亦要達成!」

  冷瀾在他耳邊輕言數語,濼灝臉色忽地一變,沉聲道:「此事成敗牽扯日後
戰局形勢,單憑屬下恐怕力有不逮……」

  冷瀾道:「龍麟軍主力已經全數調出,江南已然空虛。」

  濼灝道:「但小妖後尚在,有她在,屬下只怕不是對手!」

  冷瀾道:「無妨,尊主已暗調一員高手來牽制小妖後!」

  濼灝似乎知道那高手來歷,但仍是不放心,說道:「她……但,她曾被小妖
後生擒……」

  話音未落,四周氣溫倏降,濼灝心血倒衝,整張臉都憋得通紅,然而卻連對
手在何處都不清楚。

  冷瀾連忙作揖賠禮道:「聖母娘娘息怒,濼灝口賤,也是我這做君上的管教
不嚴,還請饒他一回!」

  一聲清脆冷哼響起,濼灝身上的壓力頓時消散。

  冷瀾道:「你說話注意點,若再有下次,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濼灝哪敢說個不字,只得連連點頭。

  「你們是否覺得吾曾被那小妖女擒走,故而以為本聖母難擔重任?」

  清悅女聲再度響起,雙魔不敢多言,連連搖頭否認。

  「強攻不成,難道不會智取麼?若江南陣法一破,大軍壓境,那小妖女還不
忙得焦頭爛額,本娘娘只需潛伏一側,伺機而動,待她精疲力盡之時再出手襲殺
,豈不十拿九穩!」

  雙魔道:「聖母所言甚是,是吾等愚蠢了!」

  女聲又道:「波旬呢?他不是距離江南最近麼,他若不來,何人來牽制暗處
的破虛高手?」

  冷瀾道:「魔尊已經傳令,相信波旬宗主很快便到了!」

  「濼灝,你與波旬一道,你可知他的情況?」

  女聲再度響起。

  濼灝面色微沉,甚是不妥。

  三界五行陣之內,無論是越空之法,還是神念傳音,皆一一失效,大軍四下
分散,君不見臣,將不見兵,二十萬大軍亂作一團,被困在陣法中各自為戰。

  波旬接到玉京密旨,知道了下一步計劃,正想與兩大魔子趕往江南,誰知卻
遇上龍麟軍攻擊,一番廝殺後,兵馬失散,濼灝已經被亂軍沖散。

  波旬領著古木楨、空藏以及三千弘法軍、一千朝廷殘兵、兩千魔兵進入峽穀
,依山而防,權且做一番休整。

  空藏捧來一碗清水,道:「師尊,且先喝點水潤潤喉吧!」

  波旬接過水碗,仰頭喝盡,問道:「還剩多少人?」

  空藏嘆道:「這些天叛軍就專門逮著我們打,現在只剩六千人!」

  波旬眼神一斂,咬牙道:「必要時候,把朝廷軍那些累贅拋下,咱們只要抱
住弘法軍即可!」

  空藏點頭道:「謹遵師命!」

  倏然,天際響起一聲龍吟,震得兩處山壁不斷顫抖,碎石滾滾落下,原本是
想依山險而守,但此刻無異於作繭自縛。

  波旬臉色大變,喝道:「空藏你去擋住碎石,其餘人隨吾出戰!」

  空藏提起金剛杵,踩著山壁而上,旋轉法杵,內勁透出,使出聖地禪,真氣
化作一個地脈法輪,將碎石一一震飛。

  波旬領兵出戰,四千兵馬出了穀口一字排開,嚴陣以待,而對面則是戰旗遍
野,兵力過萬。

  波旬感覺到壓力從天而降,仰頭望去,果見龍輝正在雲端俯視。

  龍輝冷笑道:「波旬,你已窮途末路,還不快俯首就擒!」

  波旬道:「想殺本座,你也得賠上一命!」

  龍輝笑道:「那就試試看吧!」

  龍形再行,龍掌淩空壓下。

  波旬化出三頭六臂法相,六臂朝天,力抗龍掌。

  龍輝真元加催,使出灼元天火令,炙火焚燒,波旬如墜煉獄,剩餘的四條手
臂結出「寒霜邪神印」、「慾海水濤印」,以抵消火勁,然而龍輝卻趁勢變招,
真氣屬性轉化,火勁退,水浪生,右掌抽回,左掌拍下,一招「海潮萬流濤」

  居高壓下,宛若瀑布傾瀉,波旬被水浪沖得生痛,但雙足仍是緊立原地,宛
若釘子般紮入其中,下盤穩健,不動分毫。

  龍輝一個翻身,半躍而起,雙掌抽離,撤去水勁,波旬冷笑道:「本座文若
泰山,金剛不壞,仍你招強力狠,又能奈我何!」

  龍輝冷笑一聲:「偽佛,你高興太早了!」

  只看他雙掌間浮現一團黑色氣旋,波旬下盤一虛,整個人竟被一股力量拔起
,情不自禁地飛往半空,那團黑色氣旋透著無比龐大的吸力,深不可測,足以吞
噬萬物,正是虛空暗界。

  波旬心頭一顫,連忙運足內勁抗衡暗界吸力,體內琉璃佛骨綻放異彩,加持
功體,往後一掙,擺脫暗界吞噬範圍,誰知龍輝掌勢一壓,氣勁轉黑為白,一道
耀眼白光閃過,竟是轉運虛空明境,明境湧出強大的推力。

  波旬只覺得宛若遭受重擊,身不由己地飛退開來,轟的一下撞入山谷,將整
個山谷都給撞塌。

  「全軍殺敵!」

  龍輝拍飛波旬後,大聲下令,龍麟軍一擁而上,先是弓弩火槍一輪遠攻,再
由騎兵衝殺撕開敵陣,緊接著陌刀、勾槍、刀斧等近戰兵種壓上,進一步摧敵。

  弘法軍武僧開陣,渾厚真氣構成防線,倒也可維持不敗,而朝廷軍的一千殘
兵則成了肉靶子,被龍麟軍站瓜切菜般滅個乾淨,而古木楨則奮起餘勇反擊,麾
下魔兵也聚在一起。

  然而龍麟軍中卻殺出一支戰騎,士兵個個身著紋有麒麟圖騰的金甲,武藝高
超,直接挑上古木楨的兩千魔兵。

  「居然是金麟衛!」

  古木楨心頭一斂,已知此次凶險異常,連忙抖擻精神,掄起碧木長刀迎戰,
金麟衛之中衝出一員銀甲女將,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一見古木楨,心中怒火急竄,咬牙切齒:「亂世魔種,若非你們蠱惑
,我皇兄怎會變成如此!」

  玉手持槍,凜然刺來,古木楨揮刀一擋,頓覺大力湧來,手腕酸麻,險些握
不住刀。

  白翎羽哼道:「魔孽,兩招過後,本宮定取你狗命!」

  古木楨奮力揮刀,撥開槍式,喝道:「賊婆娘,口出狂言!」

  白翎羽星眸忽地一瞪,精芒四射,殺氣盡露,古木楨被她這一瞪眼,驚得心
魂不定,胯下馬匹更是躁動不安,連連騰起前足,弄得他險些摔下來。

  白翎羽槍式一轉,橫掃而來,麒麟神力頃刻罩下,槍鋒劃過之處,氣流亂竄
,更是碎地裂土,剛不可摧,正是麒麟七星槍中的盪雲勢。

  古木楨舉刀橫於胸前,擋住要害,但仍是被白翎羽一槍崩飛,其胯下戰馬更
是難承受雄力,直接吐血身亡。

  古木楨飛退數十步後才站穩腳跟,這時白翎羽槍鋒下垂,拖地而行,槍刃與
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波,古木楨只覺心跳加劇,呼吸急促,連忙運功護體,將
聲波隔絕在外,這正是麒麟七星槍中的另一絕式——麟音勢。

  白翎羽槍式往上一挑,揮出一道銳芒,隔空要擊古木楨,一擊掃破其護身氣
罩,同時內勁灌入槍中,長槍抖個圓,同時鐵質震動,音波聚成一線湧出。

  古木楨胸口好似被重鎚敲中一般,凹下一個坑,口鼻溢血,重傷跌倒。

  「賤人,兩招已過,大爺還活著!」

  古木楨捂著胸口撐起身子,冷言嘲諷道,誰知話音未落,眼前寒光閃過。

  「你……不守信用!」

  古木楨腦門被貫穿前吐出最後一句話,話音未落,麒麟神力由內至外湧出,
古木楨整個腦殼盡數爆碎。

  白翎羽槍式一轉,卸開飛來的腦漿血肉,哼道:「姑奶奶就是要殺你,用得
著囉嗦麼!」

  那邊古木楨被殺,自己又遭石埋,波旬更加惱怒,大吼一聲,震飛壓在身上
的落石,嗖的一下再往龍輝撲去,六根手臂飛速拍出,招招皆含毀天滅地之力。

  龍輝凜然不懼,再起龑武天書極招,先使萬世兵魄,將戰死將士的兵器全部
召來攻擊波旬,然而波旬掌勢驚人,將所有兵器打碎。

  待波旬招式用老,龍輝運氣歸納,將再粉碎的金鐵聚於身旁,緊接著拔出逆
鱗刀,使出一招「金鐵揚兵燹」,四周的金鐵碎末匯入招中,形成萬千口逆鱗刀
,密密麻麻地朝波旬劈去。

  波旬硬著頭皮接招,六條手臂打出千招萬式,擋住排山倒海的刀影。

  然而這只是第一波,只看龍輝真元一吐,金鐵粉末凝成七條巨龍撲來。

  波旬大喝一聲,身化千尺法相,六根手臂分別抓出,各自掐斷一條巨龍,然
而第七條巨龍卻趁勢殺來,一口咬住波旬手腕。

  巨龍乃兵刃碎片所化,龍牙堪比利器,再加上有龍輝真氣加持,這一口竟將
波旬的一隻手掌咬斷,鮮血四濺。

  波旬劇痛無比,摀住斷手後退,龍輝正欲再攻,忽感有陽剛火勁朝著衡城殺
去,不禁一陣分神。

  波旬看得真切,舉起一座大山便朝龍麟軍砸去,龍輝揮刀劈山,而波旬又連
續砸來巨石、高山,龍輝刀鋒橫拉豎劈,將山石擊碎,護住龍麟軍兒郎。

  波旬連忙傳音給弘法軍眾人:「速退,隨吾趕往江南!」

  空藏問道:「那皇帝還找不找?」

  波旬道:「不找了,先去江南,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弘法軍眾人皆是修為高深的武僧,得到命令後,紛紛化光而逃,波旬和空藏
雙雙殿後,朝著龍輝和白翎羽各發一掌後,也隨即退走。

**********************************
  慕容熙尋得地支陣法之陣眼,一舉破之。

  魔軍、波旬分別殺入江南,江南各郡兵力薄弱,難以抗衡,紛紛失陷,魔軍
和波旬會師金陵城下,楚婉冰親自上陣迎敵,金陵城下,血雨腥風。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龍鳳智計百出,但始終漏算一人,導致九雲山莊遭遇攻
擊,危機關頭身懷六甲的水靈媞披掛上陣。

  戰局終,屍骨埋,元鼎逃,靈媞陷,且看第七回——江南腥風
**********************************
2014-11-10 12: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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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終極原始7回江南腥風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1-14
                     字數:18449
                  
    龍輝與白翎羽火速趕回,只見衡城上空閃耀著兩顆紫色太陽,左右各一,熱
力烘烤,燒得衡城外圍一片赤地,竟是尹方犀和宗逸逍出手攻城。

  然而紫陽雖奪目,卻見鳳凰昂首,五彩羽翼一展,光彩更勝紫陽。

  洛清妍懸於半空,玉掌飄舞,將宗逸逍的紫陽烈火一一拍滅,同時鳳凰靈火
反勢而卷,沿著紫陽火勁的方向逆襲燒回。

  另一方面尹方犀亦遭到勁敵,尹方犀內功雄厚,雙姝立即以相剋之招應對,
只看魏雪芯手持神兵,揮出劍舞翩翩,劍藏水意,水化遊龍,正是使出龑霆心劍
中的水龍吟;林碧柔同使冰、海兩卷,左掌使「玄冰孕龍」,右拳出「潛龍吟」
,雙姝連武,冰水三龍前仆後繼,硬抗紫陽烈焰。

  感覺到龍輝回來,宗、尹二人虛晃一招,抽身而退,洛清妍雖占得上風,但
宗逸逍要走她也攔不住,而魏雪芯和林碧柔更是無力留下尹方犀。

  龍輝趕過去,問道:「你們沒事吧?」

  洛清妍報以一個放心的微笑,魏雪芯和林碧柔也是搖頭表示安然。

  洛清妍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說道:「他們此行之目的應該是救回皇甫銘,
所以對衡城展開的攻勢並不強烈。」

  龍輝道:「皇甫銘對魔尊還有用,救他回去也是理所當然,傳令外圍軍馬,
若遇上尹方犀或宗逸逍者立即撤退,不可戀戰,朝廷那一干人要走便給他們走!


  魏雪芯走近來,柔柔地問道:「大哥,你去對付波旬,有沒有受傷?」

  龍輝搖頭道:「傻丫頭,你大哥我打那麼個偽佛鼠輩還會受傷麼?不過可惜
還是讓他逃了!」

  洛清妍媚眼輕瞇,似笑非笑地道:「是你故意的吧!」

  龍輝咧嘴一笑,四目交投,心照不宣。

  「楚姐姐,真的要走麼?」

  望著眼前的嬌嬌少婦,楚婉冰展顏柔笑道:「自然了,你不走的話,姐姐可
放不開手腳打那些壞蛋哩!」

  在小鳳凰跟前正坐著一個女子,腰身隆起,儼然已有了幾個月身孕,竟是死
去多時的杜嬌,在杜嬌身旁還有一個北城露。

  北城露道:「楚家妹子,三少還未回來,而且娘親的心魔還在,我們實在不
放心,能不能等一等?」

  杜嬌臉色倏地一紅,小腹莫名一顫,雙腿緊攏,呼吸一陣急促。

  這番異狀倒是看在楚婉冰和北城露眼中,北城露奇道:「妹妹,你身子不舒
服麼?」

  杜嬌咬了咬下唇,但那股熱氣已經湧過耳根。

  楚婉冰玲瓏心竅,倒也瞧出幾分端倪,說道:「露姐,勞你先出去一陣,我
替嬌嬌診脈一番。」

  北城露點了點頭,扶著大肚子出了屋子。

  杜嬌膩喘著道:「楚姐姐,你快點我的昏睡穴,就像上次那樣子!」

  楚婉冰打趣道:「上回是怕你夫君演戲演得不夠真實,才點你昏睡穴,讓你
們倆一同倒下,以求做得更加逼真,但這次又是為何?」

  杜嬌紅著臉道:「他不要臉,我……我要讓他昏倒,省得他又,又做哪些醜
事!」

  楚婉冰搖了搖頭,苦笑道:「傻妹妹,你現在可是身懷六甲,點多了這昏睡
穴可對肚子不好!」

  杜嬌怔了怔,氣得連連跺腳,破口大罵:「慕容熙,你不要臉,你混蛋,你
人渣!」

  楚婉冰連忙拉住她,伸手撫著她後背,說道:「妹子,別生氣,小心氣壞了
肚子。」

  杜嬌這才嘟著嘴坐下。

  楚婉冰又問道:「妹妹,你跟三少共用一命的事還有誰知道麼?」

  杜嬌道:「我們怕家裡邊的人擔心,就連爹娘都沒有告訴,北城姐姐也是成
親後才得知的,這事就我們三人知道而已,絕對沒有第四人!」

  楚婉冰寬心笑道:「這就成了,只等你那相公再演一出好戲啦!」

  小辣椒嘀咕道:「他現在正演著春宮戲呢!」

  金陵城外的一個隱秘山洞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山洞入口有密草遮掩,而洞內
卻是收拾得異常趕緊,洞內用乾爽柔軟的稻草簡單鋪了個床榻,上邊跟墊了幾張
簡陋粗糙的被褥。

  此時姚晴筎已經身在床上,一雙長腿跪在邊緣,上身穿著大紅肚兜,但繩子
鬆開,鬆鬆的被她雙臂攬在胸前,難遮住那對豐滿的乳房,兩個羊脂白玉般的豐
腴肉球大半被擠壓在胸側,因為上身趴在床上,從床單邊擠出柔軟的一團白肉,
使得渾圓豐挺的雪白屁股高高地翹了起來,那兩瓣雪酥酥的肉丘中間,紅腫的肉
裂鮮嫩,戶內滿是水光,油黑的毛髮已然打濕成綹,滴滴答答淌滿股胯。

  慕容熙坐在床榻的另一側,背靠著山壁,神情複雜地看著面前成熟女人豐美
的裸體,胯下的陽具沖天而起,但心裡卻是天人交戰。

  姚晴筎嫣紅的嫩舌輕舔朱唇,媚眼如絲地笑道:「傻小子,呆著做什麼呢?


  慕容熙眉頭一蹙,長嘆一聲。

  姚晴筎道:「你可還是在替露兒的死傷心?」

  慕容熙嗯了一聲,一雙纖纖玉手已經將他褲頭解下,胯下肉根已經腫脹硬挺
,「露兒雖不在了,不是還有我麼?」

  姚晴筎張開嘴,不再猶豫湊上前去,伸出舌頭在肉龜頭上仔細的舔起來。

  婦人熟練的口技品得慕容熙連連呼爽,腿肚子不斷打顫。

  姚晴筎那粉嫩的舌頭舔完肉龜,又一路向裡,將肉莖盡數舔遍,整條陽根上
佈滿了她晶亮的津唾,整條棒兒潤濕之後,她抬起頭說道:「今夜就去梁明的府
邸一探究竟,對於姓龍的,咱們已經沒有什麼情義可講了!」

  慕容熙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姚晴筎甚是滿意,用粉嫩的桃腮擦了擦龜菇:「好熙兒,姐姐賞你!」

  說罷雙唇一張一合,收攏吻住棒頭,對著馬眼吸上幾口,然後紅唇漸張,緩
緩把整個肉龜含進了嘴裡,粉腮中一團凸起在口側移動,正是在用那舌頭伺候口
中那條棒兒。

  慕容熙一陣肉緊,雙手抱住她的頭,竟是難忍肉慾,搖擺著腰,挺起陽根便
在這美艷岳母嘴中抽插起來。

  姚晴筎也是主動配合,任由那棒兒頂到深處,放鬆喉頭軟肉去就靈龜。

  慕容熙只覺得那兒的銷魂絲毫不遜花心嫩蕊,情不自禁地在她嘴馳騁起來,
肉莖忽地一顫,雙手緊緊攥住她兩顆豐腴綿軟的乳房,在她口中內射了精漿。

  入夜時分,慕容熙和姚晴筎分別潛入玉川,藏在一間民房內觀望前方宅院,
慕容熙低聲道:「那而原先是一處民宅,後梁明受封,便買下此地作為宅院!」

  姚晴筎道:「你是認為這府邸是用來掩飾的?」

  慕容熙道:「龍麟軍得勢後,其他人無不是豪宅雅閣,高床暖枕,唯獨梁明
身為龍麟軍功勳重臣,卻依舊這般樸素低調,這分明就是有鬼!」

  姚晴筎道:「你懷疑陣眼便在宅子裡?」

  梁明道:「然也,陣眼所在乃由陣法運轉之氣匯聚所在,有時候很難指定一
個特定所在,所以大多是陣法如何轉,陣眼就在何處!」

  姚晴筎道:「這兒低調偏僻,確實是可以掩飾真相!」

  兩人藉著夜色進入府邸,府中僕人稀少,裝飾也極為樸素,幾乎沒有翻修過
的痕跡。

  慕容熙道:「這屋子裝飾陳舊,梁明就算在怎麼簡樸也不會連舊屋子也不翻
修,想必就是怕被人發現屋子內的秘密!」

  姚晴筎道:「你有多少成把握?」

  慕容熙道:「依我對龍賊的了解,有足九成!」

  姚晴筎道:「那陣眼會在何處?」

  慕容熙道:「屋子雖然簡陋,但佔地頗廣,一時半會也猜不出來,為今之計
便是無差別地動手,直接將整個屋子夷平,連同地基一併拔起!」

  姚晴筎道:「如此大動作勢必驚動龍賊的爪牙!」

  慕容熙道:「你走吧,我留下來毀掉陣眼!」

  姚晴筎艷美的臉龐露出一絲猶豫和不捨,但卻是一閃而過,換上一副略帶虛
假的笑容:「熙兒,你別衝動,咱們再仔細找找,一定可以尋得準確位置!」

  慕容熙搖頭道:「夜長夢多!如今朝廷王師戰局不利,多拖一日便讓龍賊壯
大一分,若時間一久,即便我們能毀去這陣眼,朝廷也會因為戰局的劣勢而無法
分兵來攻,到時候龍賊後方已久穩固,露兒和小辣椒都是白死了!」

  說到兩名嬌妻,慕容熙神情現出一股猙獰狠決,緩緩舉起手掌,浩元泉湧。

  姚晴筎花容一變,已知慕容熙之決意,慕容熙道:「你快走吧,若是這一掌
下去,就走不了啦!」

  姚晴筎不再猶豫,足尖一點,飄然飛出宅院:「你自己保重,我去涇陽郡等
你!」

  慕容熙怒掌壓下,掌勁引雷勾火,直透地脈,響起一聲崩然巨爆,偌大的宅
院連同地基頃刻湮滅。

  巨大氣浪擴散開來,整個玉川鬧動不安,地震山搖。

  姚晴筎發足狂奔,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而兩股妖氣正飛速逼近,她抬頭一
看自見天際兩隻靈禽展翅馳騁,四雙翅膀搧風破雲,快得不可思議,頃刻間便已
經進入玉川,正是傲鳥族的曲鵠和陸飛。

  「兩隻鳥妖趕來了……那小妖女恐怕就在後邊了!」

  姚晴筎想到楚婉冰不禁地冒出一身冷汗,逃得更快,身後玉川方向傳來曲鵠
的怒吼聲:「慕容熙,你找死!」

  緊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打鬥聲,最終趨於平靜。

  姚晴筎逃出玉川,繞道凌海,北上涇陽,見到了黑水魔君冷瀾,面露喜色道
:「魔君,成功了!」

  冷瀾問道:「確定?」

  姚晴筎道:「慕容熙已經擊破陣眼!」

  冷瀾道:「那他人呢?」

  姚晴筎道:「他不及脫身,被曲鵠和陸飛纏住,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冷瀾暗忖道:「依那小妖女的手段,兩個都逃出來才叫見鬼,且再確認一番
再做定論!」

  於是問道:「陣法已破,你可有異樣感覺?」

  姚晴筎道:「當初擺出陣法後,我們兩家仍與龍賊交好,當時就各取族人一
滴精血交給龍賊,然後我們就不受陣法束縛,所以陣法在或不在,我都不受影響
!」

  冷瀾想起淨塵曾說過地支陣法的精妙——十二地支陣法起先乃依十二座城池
而起,凡入陣之敵皆會遭受壓制,唯有將精血滴入陣眼或極元之中,留下血烙之
印,陣法方不會視其為敵,每增添一個極元位或者極元器,陣眼就會隨之改變,
究竟陣眼會出現在何處,那就與極元設置的位置、時辰有關,當龍麟軍奪下江南
三十六郡後,龍輝便多設了二十四個極元,所以即使是最先的布陣者淨塵,在不
知道這二十四個極元的具體情報,他也無法知道陣眼所在,更何況陣法之中還糅
合了於秀婷的劍陣和洛清妍的神通,變得更加神鬼莫測。

  冷瀾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耳邊響起一個女聲:「蠢貨,派一支先鋒部隊進去
試上一試不就知道了麼!」

  冷瀾恍然,道:「先鋒官,速速領兩千玄甲騎進入江南,攻打凌海郡!」

  兩千玄甲魔騎快速奔入江南地界,氣力充足,身輕如燕,絲毫沒有影響,魔
兵一陣大喜,火速殺至凌海郡城下,出奇的事,偌大的一座海港城池居然守兵不
足三百,而且他們攻到的時候更是已經撤走了大半,遇上的龍麟軍士兵也只有一
百人,而且一見面就跑得不見了影。

  從抵達凌海郡城門到佔據整座城池,魔兵只用了一刻鐘,而且連兵器都沒有
亮出來。

  得到捷報後,冷瀾忖道:「龍麟軍身經百戰,若是能戰自然會戰,這棄城而
逃的情況要么就是暗中使詐,要么就是另有部署!」

  他火速將這捷報傳回玉京。

  端木罹戈立即禀報魔尊,魔尊看了戰報後,凝思沉吟了許久,說道:「分兵
進入,一城一城打,步步為營,將中埋伏的風險減到最低!同時也傳令給波旬,
著他負責西南一帶的城池。玄甲魔兵攻擊水脈流域的城池。如今龍麟軍的主力已
經調走,江南內兵力不多,就以這雙管齊下的戰法,讓金陵無法兼顧!」

  端木罹戈點頭稱是,魔尊說道:「未來十天為父將要完全閉關,驅散龍輝和
楊燁留在我心脈的兩股真氣,所以大事由你們兄妹商議後做主。」

  端木罹戈道:「孩兒遵命!」

  端木罹戈將魔尊旨意傳達給冷瀾,冷瀾當下鼓足了勁,講一半玄甲魔兵交予
濼灝掌管,自己則領兵出海,直取盤龍聖脈。

  而濼灝也是憋了一股氣要雪恥,率領開入楚江和赤水河,鎮守水域的蛟龍也
是少得可憐,只是簡單地打了幾個回合便潛水而逃,與龍麟軍士兵一樣,所有蛟
龍全部聚集到金陵附近。

  三日時間,濼灝縱橫半個江南,可謂是意氣風發,讓他顧慮的龍麟軍主力也
被前線大軍纏住,回歸不得,當他攻下飛流城後,江南水脈郡城已盡在掌握。

  佔據飛流城後,濼灝命人清點戰果,士兵匯報:「上等戰甲十萬副,普通戰
甲二十萬副,各種軍械六十餘萬,糧草七百萬石,各種礦石六十萬斤,但就是沒
有發現煉神火砲和那些戰車的踪跡!」

  那個熟悉的女聲又響起:「這些是龍麟軍的王牌,自然是藏在金陵了,小妖
後是要集合所有力量守住金陵!」

  這時帳篷外緩緩走入一個絕色婦人,正是昊天聖母蘇毓仙,濼灝知道她身份
,也領教過她手段,自然不敢怠慢:「參見聖母!」

  蘇毓仙道:「你可別被這些勝利沖昏腦袋,金陵那兒才是惡戰!」

  濼灝道:「屬下清楚。」

  蘇毓仙冷冷地嗯了一聲,纖腰輕擺,款款而行,濼灝忍不住問道:「聖母這
些天來,您一直愁容不展,不知有什麼是屬下可以幫忙的呢?」

  他曾失言得罪了蘇毓仙,所以想找個機會討好對方。

  蘇毓仙微微一愣,道:「哦?你且說說,看出了些什麼?」

  濼灝道:「每打下一個城池,娘娘都會在城內走上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麼,
所以屬下才斗膽問上一問!」

  蘇毓仙道:「也非什麼大事,我不過是想尋回另一具分身罷了!」

  濼灝甚是疑惑,蘇毓仙卻已芳踪渺然。

  波旬的弘法軍也是連連克敵,一路橫掃,江南三十六郡的東南二十郡皆被拿
下,而且在動手前還多次遇上城內鄉紳開門投誠,二十座郡城有一半是兵不血刃
拿下的。

  波旬也曾盤問過那些鄉紳,他們都是當地名流,無不痛訴龍麟軍對他們如何
欺壓侮辱,一個滿面紅光的胖子說道:「法師,你們可算來了,你可知自從那逆
賊佔了江南後是何等囂張霸道麼,他本人就是好色之徒,那些兒手下也個個都是
禽獸之輩,他們持強脅迫我們將妻女獻出,否則就滅我們滿門,可憐我那小女兒
,被那些禽獸凌辱至死啊!」

  說著說著就眼淚直流,哭泣起來,其餘鄉紳也紛紛抹淚。

  波旬道:「但本座可是聽說龍麟軍對江南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富足,其口
碑甚好,怎會如你們說的那般不堪!」

  胖子呸道:「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伎倆,他是玩弄兩手把戲,對於那些普通
百姓好得沒話說,但我們這些家境殷實的,卻是往死裡逼迫,只不過是因為那些
窮鬼對他歌功頌德,再加上他封鎖消息,傳好不傳壞,外界才會誤以為他是賢君
罷了!」

  波旬詢問過所有人,見其口碑皆是一致,而且眾鄉紳也不似作假,他不放心
,又找來那些女子查探其元神記憶,發覺不假後才確信下來。

  士兵來報:「尊主,外邊來了個姓甦的女子,自稱是您舊識!」

  波旬已猜出來者何人,道:「速請進來!」

  過了片刻,蘇毓仙蓮步娉婷地走進營帳,微微欠身道:「波旬法師,久違了
!」

  波旬笑道:「原來是聖母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蘇毓仙道:「妾身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波旬道:「但說無妨!」

  蘇毓仙道:「妾身此行目的是希望法師祝我一臂之力,尋回那具殭屍旱魃!


  波旬奇道:「旱魃?聖母為何要找這怪物呢?」

  蘇毓仙道:「她體內被強行植入我的心魔,也等同於抹去了本源意識,成為
了另一個我,所以我想將這傀儡尋回,以增添勝算!」

  波旬問道:「你覺得她在江南?」

  蘇毓仙點點頭,波旬笑道:「這個好辦,本座立即派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
也要尋出旱魃!」

  蘇毓仙嘆道:「尋常方法找不到她的,不瞞法師,那旱魃的氣息已經完全從
這世上消失了!」

  波旬道:「莫非旱魃已經被毀去?」

  蘇毓仙搖頭道:「且不說他們能不能輕易毀掉這具金剛屍,就算是有這個能
耐,龍小子也得顧慮旱魃體內存有的屍氣,一旦屍身被毀,屍氣勢必蔓延開來,
造成的轟動絕對不小,如今沒有一絲動靜,就證明旱魃還存,只是被他們封入異
空間罷了。」

  波旬道:「哦,不知娘娘有何高招?」

  蘇毓仙道:「乾坤之內,境界穩定,無論如何精通境界之術,在開闢小天地
時多多少少都會留下空間裂痕。只要我能到達開闢小天地之處,通過與旱魃體內
的心魔感應就可將她尋出!」

  波旬道:「娘娘,不妨到其他郡城看一看?」

  蘇毓仙道:「吾已走遍整個江南,依舊沒有發覺旱魃氣息,所以旱魃十有八
九被困在金陵,所以還得請法師相助!」

  波旬肅容道:「本座自當協助,不知娘娘有何計策?」

  蘇毓仙嫣然一笑,朱唇開闔,款款道出。

  波旬道:「此法確實可行,但必須趁敵軍不備。」

  蘇毓仙道:「如今龍麟軍兵分三路攻擊玉京,北路乃凌霄統帥,天劍谷和遼
東相輔,那麼於秀婷十有八九在北面,南路由楊燁掛帥,而這一路山林眾多,相
信猿族之妖會隨行!而中路由龍輝、妖后坐鎮,魏雪芯、白翎羽、林碧柔、玉無
痕皆已現身,而妖族的幾個長老和妖將也都在中路,所以金陵能戰之人並不多!


  波旬道:「鷺明鸞和小妖后兩隻大小妖精也不是易於之輩,而娘娘你昔日的
徒兒同樣難纏!」

  提及水靈媞,蘇毓仙面凝殺光,哼道:「那賤人已懷了姓龍的孽種,能不能
出戰還是個問題,所以不必擔憂她!對於小妖后那賤人,本娘娘自會親身與她一
鬥!倒是法師的老相好依舊是個紮手點子。」

  波旬怒上眉梢,哼道:「那賤人雖然沒有露面,但畢竟曾與本座合練雙修極
樂禪,所以本座還是能依稀感覺到她的氣息!」

  蘇毓仙問道:「那她在何方?」

  波旬道:「總之不在江南,十有八九是在龍賊的主力軍中!」

  蘇毓仙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崔蝶、陸飛、曲鵠則交給慕容霄漢
、姚晴筎、濼灝以及令徒空藏對應,剩下的蝦兵蟹將便直接以兵力優勢碾壓!」

  波旬道:「那麼鷺妖婦呢?」

  蘇毓仙笑道:「不是還有法師麼?至於那所謂三教教主,早在聖器爭奪時受
了重傷,即便參戰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波旬獰笑道:「甚好,甚好,那兩隻大小妖精本座都不會放過,不將她們碎
屍萬段實難消心頭之恨!」

  兩路大軍會師金陵城下,四萬魔兵為主力,弘法軍為精銳,兵強馬壯,氣勢
如虹,反觀龍麟軍那邊卻只有區區八千人人守城,河域蛟龍僅有五條,孰強孰弱
,一目了然。

  濼灝陣前喊話道:「金陵裡邊的叛軍聽著,江南三十六郡我軍已奪五七,你
們現在只是孤城一座,識相的就乖乖開城投降,否則城池一破,定讓汝等死無全
屍!」

  城牆士兵齊刷刷地舉起弓弩火槍,齊刷刷地對準了城下魔兵。

  曲鵠怒意滿臉,走到城牆上,瞪著濼灝道:「哪來的瘋狗在此亂吠!」

  濼灝哼道:「曲鵠長老,你還認不清形勢麼?」

  曲鵠道:「如此明朗之勢,瞎子才會看不出!」

  濼灝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負隅頑抗?」

  曲鵠哈哈笑道:「負隅頑抗的是你們吧,如今我主登頂巔峰,順應天數,成
就帝業,遲早一掃天下,你們若現在乖乖投誠還來得及!」

  「老鳥妖,休要放屁!」

  這時魔界陣中行出兩人,分別是慕容霄漢和姚晴筎,慕容霄漢咬牙切齒地道
:「你們倒行逆施,殘虐百姓,還敢妄稱天數!」

  姚晴筎也是花容寒霜道:「我們兩家的血仇也是時候清算了!」

  陸飛嘿嘿一笑,手中提來一個血淋淋的人體:「你看,這是誰!」

  那人頭面上盡是血跡,雙眼翻白,顯然是死不瞑目,竟然是慕容熙,兩大家
主霎時變了顏色,無比的悲憤怨恨。

  慕容霄漢大聲怒喝道:「豈有此理,老夫要你們給吾兒償命!」

  姚晴筎眼圈一紅,竟搶在慕容霄漢之前殺出,玉掌翻舞,直劈城上的雙妖。

  陸飛將首級拋出,姚晴筎怒掌收勢不及,凜冽掌風直接將那顆頭顱震碎。

  「不!」

  姚晴筎尖叫一聲,眼中盡是殺意,掌勁再催三成,陸飛被掌氣壓得喘不過氣
來,幾欲吐血,提氣運功,掙脫姚晴筎的掌力封鎖,一個閃身,施開雲霄六相,
既是遊避亦是反擊,然而姚晴筎身為一家之主,雖不如楚婉冰,但內功根基卻勝
過陸飛,真氣一吐,便在身軀四周構成一道渾厚氣牆,陸飛身法雖快,但也奈何
不得她。

  曲鵠與慕容霄漢廝殺起來,拳腳交鋒,兩人皆是擅長輕功,慕容霄漢步法精
妙,每踏出一步便可聚氣成勁,增添威力,而曲鵠縱雲飛舞,六相妖氣可引雲為
用,同樣是鬥得不分上下。

  雙方士兵紛紛搖旗吶喊,替己方高手助威,在水中蟄伏許久的蛟龍卻在此時
竄起,張口噴火,燒向地上魔兵。

  濼灝早有準備,分水刺一揮,一股渾黑魔氣湧入水中,將金陵水域染成墨色
,黑色的河水不住冒泡,上百頭怪異水獸竄了出來,咆哮著撲向蛟龍。

  原來濼灝在攻下每一處水脈後,將魔界水元埋入,將赤水河與楚江跟魔界黑
水玄黑接通,可以隨時召喚魔界水獸助戰。

  百餘頭水獸擠滿了金陵河道,五條蛟龍發出怒吼,口吐蛟炎,以水為油,金
陵千里水域已成火海,然而魔界水獸前仆後繼,燒死一頭又來一頭,蛟龍炎氣終
究有盡,最終仍是難避近身肉搏,打得是洪水氾濫。

  河水卷上岸來,濼灝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說罷驅使水元魔功,分水刺往水中一搗,立即掀起一個接一個的滔天巨浪,
便是要來個水淹金陵。

  空藏見狀,單手舞動法杵,口誦密咒,使出六界禪通中的「覆水禪」,引得
洪水更是劇烈,在巨浪之中還竄出上百道水柱,那些水柱宛若沖車的巨錘,狠狠
砸向金陵城。

  這下若是打實了,金陵即便沒被洪水淹沒,也會被這水柱砸碎半壁城牆。

  忽聞鳳鳴九天,悅耳天籟響起,構成一堵音波牆,百尺巨浪難進半寸,緊接
著一聲嬌笑,只看白衣映素裙,皓手挽青絲,窈窕佳人俏然而降,水袖輕擺,就
好似彈去身上灰塵那般愜意,僅僅這麼一個動作,席捲金陵的洪水便被一股寒氣
凍結,反而成為一道防禦金陵的冰川。

  「娘娘千歲!」

  全城將士紛紛喝彩,濼灝眾魔無不面露驚駭。

  楚婉冰玉立在城前,蔑視地望著空藏和濼灝,說道:「就憑你們兩隻廢物還
沒資格來金陵撒野,快滾回去叫躲在後邊的人出來吧!」

  空藏心性修為甚好,仍是沉得住氣,並未急著進攻,而濼灝也攝於小妖后威
名,不敢造次。

  「怕她作甚!」

  就在此時,五彩霞光急速射來,楚婉冰柳眉微蹙,護身鳳火燃起,將霞光卸
於身前十步之處。

  楚婉冰道:「又是你這過氣聖母,上回逃過一劫,還敢回來送死麼!」

  蘇毓仙冷笑道:「小賤人,現在形勢顛倒,瞧你還能張狂到幾時!」

  說著向一旁打了個手勢,濼灝心領神會,大喝道:「全軍出擊,攻下金陵!


  眾魔兵發出嗜血般的咆哮,緊接著一擁而上,撲向金陵城。

  楚婉冰花容一沉,哼道:「給本宮滾回去!」

  素手結劍指,朝天一點,鳳火沖霄而上,燒得天際一片火雲,緊接著火雲化
劍,漫天劍花如雨點般落下,凡是被火劍擊中的魔兵無不灰飛煙滅。

  蘇毓仙見狀也採取動作,聚氣提元,化出五色雲霞,雲霞再化作一尊巨魔,
朝著天上火雲便是一拳,強大的力量直接驅散火雲劍氣,化解了魔兵危機,這正
是五方昊宇功中的閻魔怒相。

  楚婉冰柳眉一挑,心想:「有這賊婆娘在,實在難以收拾那些蝦兵蟹將!」

  蘇毓仙身形一動,踏出「六道乾坤步」

  殺將過來,楚婉冰不躲不閃,迎著蘇毓仙的一記重掌便是一聲嬌吒:「放肆
!」

  鳳鳴聲波聚成一線,宛若重錘般掃在蘇毓仙手掌,只叫她手臂一陣酥麻,若
非她有佛道魔三元護體,恐怕此刻就算不吐血也得飛跌出去了。

  「賤人,想憑一聲狗吠就嚇退本娘娘麼!」

  蘇毓仙收回那隻被震麻的手掌,換了另一隻手出掌。

  楚婉冰暗笑一聲好了傷疤忘了痛,玄凰武典再出絕式,只看她玉指一點,式
中藏招,招中融式,正是玄凰武典中之融神絕式——古武破。

  這一指點落之處,將遠古大力、論武決、破之​​卷三重神通融合使出內,昊天
聖母不但招式被破,而且掌心還慘遭刺穿一個血洞,苦不堪言。

  「快助聖母!」

  空藏掄起法杵便殺上城頭,濼灝也顧不上對楚婉冰的敬畏,提起分水刺隨後
跟上,形成三對一的局勢。

  蘇毓仙得了幫手相助,更添幾分膽氣,五指篩張,凝聚魔道之氣於指端,使
了「道法太魔爪」

  直取楚婉冰心坎要害。

  空藏順勢使出明空禪,招式似空似無,毫無屬性,但卻包容萬般,威力之大
遠勝其餘風、火、水、地四大禪通,而濼灝也祭起禦水魔功,攻擊楚婉冰左翼。

  三面受敵,楚婉冰卻是游刃有餘,火勁旺盛,蓮足輕盈,施出「火蛇騰」

  來。

  這套武決正是將靈蛇身法融合其他招式,最為輕便靈巧,適合遊走纏鬥。

  蘇毓仙對楚婉冰早有顧忌,出招時留了七分力防守,所以能在楚婉冰快若鬼
魅的招式下防住要害,傷勢甚輕。

  然而楚婉冰卻是另有打算:「佛道魔身氣脈悠長,防禦甚強,短時間內也拿
不下那賤人,且先打發那兩條廢材!」

  她身形一分為二,一把拿住空藏氣門,甩手一扔,將他丟出戰場,隨即欺近
濼灝,一道劍氣直取眉心。

  蘇毓仙大叫不好,這一劍氣若是打實了,濼灝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但自
己卻因為過於保守,將真氣都用在防守,無法及時趕去救援,只能眼睜睜看著濼
灝喪命。

  忽然,一道烈勁橫貫而入,雖不能及時截下楚婉冰殺招,但卻是直取她背門
,出手之人正是波旬。

  破虛一掌暗襲而來,楚婉冰也不敢大意,當下撤去殺招,火速避開,躲得極
為輕鬆。

  波旬也是暗暗吃驚,心想自己身為堂堂巔峰高手之一,暗中偷襲一掌居然連
對方裙角都未觸及,當真是憋屈得很。

  楚婉冰飄落一旁,輕柔地將凌亂的鬢髮勾回耳根後,笑道:「本宮還以為是
誰呢,原來是你這不男不女的假和尚呀!」

  當初他被妖魔聯手以刀劍截去子孫根後,便無法再享受雙修樂趣,對此一直
引以為恨,無論是得到如來聖體也好,又或者是得地藏佛骨也罷,無論再怎麼神
奇的功法,就是無法重生那話兒,也不知是因果報應,還是這如來和地藏的懲戒


  被重提舊事,波旬殺意恨火更加凜冽:「小賤人,本座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現出欲魔法身,經過數日調養,折斷的手臂也重新長出,六掌化作六座巨峰
壓落。

  蘇毓仙暗喜,轉守為攻,五指併攏做錐狀,一擊戳向楚婉冰玉頸,正是一招
「天魔破甲錐」。

  不滅鳳體其實就是將傷勢轉移,在鳳魄和本體間輪番切換,藉著鳳凰血脈恢
复快速的優勢來抵消敵人的傷害,但傷害若超過恢復的速度,不滅鳳體就沒有了
作用,就如同被端木瓊璇暗算那次一樣。

  楚婉冰早已擬好對策,看準波旬掌勢落下之處,展開五彩鳳凰​​翼,撕開空間
界限,使出鳳凰神速,輕易避開波旬重掌。

  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任你招式如何兇猛,只要沒打中對手就沒有用。

  波旬見了失了目標也不收招,心想:「打不中你這小妖精,本座就拍死你那
群狗腿子和賤民!」

  於是掌力傾吐,直取金陵而下。

  「好惡毒的閹和尚!」

  楚婉冰暗罵一聲,立即折返,波旬嘿地一聲冷笑:「來得正好!」

  他掌勢忽而一轉,又往楚婉冰打去,這一收一放,一直一轉,將勁力操控得
極為精妙,不愧一代巔峰高手。

  楚婉冰鳳目一斂,身上忽現耀眼白光,白光所籠罩,萬物皆止​​,就連波旬也
被定住,一動不動,正是太易天啟。

  那邊的昊天聖母看得一陣心塞,暗驚無比:「這小賤人的手段如此層出不窮
,要想正面勝她怕是難上加難……」

  楚婉冰心知根基的差距,於是趁著波旬被封住的剎那,祭出鳳嫣劍,劍光凝
出一抹黑色火焰,正是火源篇中的毀滅黑炎。

  黑色火焰融入劍芒,直接刺向波旬脊椎大穴。

  太易天啟雖可強留光陰和封住空間的神效,但在根基上始終略輸波旬一籌,
這一招用在波旬身上並未完全奏效。

  就在即將得手的剎那,波旬猛地一掙,龐大的真氣透​​體而出,強行驅散白光
籠罩,使出「欲界六重印」,六條手臂同時回擊身後。

  前式雖被破解,但劍勢已蓄成,楚婉冰毫不示弱,一劍化六影,將雲霄六相
融入劍式之中,黑火加持,不懼波旬兇威。

  只看魔佛掀禍端,神威通天震江南,反觀鳳嫣起生滅,一線秋水激千秋。

  絕式相對,卻是平靜異常,並未波及四周,兩人僅僅錯身而過,但明眼人都
看得出這其中凶險,雙方都是控制勁力,使之聚攏,每一點滴力量都用在對手身
上,殺傷力也是更為可怕。

  楚婉冰站穩身形,鳳眸忽明忽暗,素手捧心,櫻唇一張,噴出鮮血,她雖然
盡數擋住波旬的六重印法,但印法勁力卻是透劍而入,重創鳳體。

  眾魔兵見狀紛紛喝彩,弘法軍也是拍手叫好,卻見波旬法相透出黑色火焰,
燒得法相崩裂,而波旬本體也是冷汗直冒,身軀發抖,那黑色鳳火正在體內燃燒
,無論他如何催動真氣,都難以驅散,只得盡力鎮壓。

  「這黑火居然如此詭異!」

  波旬嚐到黑火威力,心知此火一旦久留體內,勢必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他
抬眼環顧,隨手抓過一個魔兵,施展欲界的血肉轉厄法,藉著血為媒,以肉為介
,將鳳火導出,那個魔兵霎時化作飛灰,形神俱滅。

  波旬見到此情形,也是一陣心驚,雙手連環探出,只要看見活物,無論敵我
皆用來宣這股毀滅黑炎,原本還在城頭激戰的兩軍一下子就被他殺了大半。

  這時蘇毓仙忽然竄出,一掌拍向小鳳凰天靈:「賤人,給我兒償命來!」

  楚婉冰冷哼一聲,將傷勢全數納入本體,同時逼出第八鳳魄,只看一個黑衣
妖后倏然現身,手持無塵劍迎敵。

  黑衣妖后劍術冷艷,招狠式決,僅僅三劍便在蘇毓仙身上留下三道劍痕,鮮
血直流,幸虧她渾身真氣渾厚,若不然早就被斬殺當場。

  蘇毓仙見討不到便宜,連忙退後,黑衣妖后也不追擊,持劍護在楚婉冰身旁
,這一黑一白的倩影構成鮮明對比,一陣柔媚,一陣冷艷,端的是攬盡天下絕色


  楚婉冰咳出一口鮮血,冷笑道:「賤婢,你不是要殺本宮麼,為何躲得這麼
遠?」

  蘇毓仙臉上一紅,咬牙道:「小賤人,你別得意太早,今天你們注定難逃一
死,本娘娘遲早將你挫骨揚灰,千刀萬剮!」

  波旬瀉出體內毀滅黑炎,怒容滿面地道:「說得好,這千刀也給本座預留五
百刀!」

  楚婉冰站直身子,素手抹去嘴角鮮血,眨眨眼睛,嫣然笑道:「閹和尚,你
預留五百刀做什麼,自宮五百次麼?」

  戰場凶險,但龍麟軍士兵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哄堂大笑。

  另一側正在激戰慕容霄漢的曲鵠接口道:「娘娘,乾脆您就大發慈悲,在宮
裡給他安排份差事吧!」

  波旬氣得七竅生煙,再聚內勁,一掌橫掃而來:「本座先廢了你武功,再讓
你做軍妓!」

  天空忽然竄下一個巨碩蛇頭,張開血盆大口便咬向波旬,波旬連忙閃身避開
,蛇頭一擊不中,去勢未止,一口便將附近的十幾個魔兵吞下。

  也而就在波旬閃開的剎那,忽地飛來一掌,將他拍下城去。

  蘇毓仙抬頭望天,見天空之上懸浮一座古樸宮殿,尚有數條巨蟒盤旋宮門四
週,正是初代妖后御駕行宮——靈蟒星宮。

  「丫頭做得真好,將這臭和尚逼了出來,待你娘親回來後,姨娘一定向她贊
你幾句!」

  一個青衣美婦踏著七彩雲霞從星宮而出,風情萬種,美態萬千,不是鷺明鸞
還有何人,恐怕世上除了妖凰太后之外,也就只有這個太妃敢調笑這玄朝國母了


  楚婉冰翻了個白眼,哼了句反話道:「我謝謝你啊!」

  這情形著實不尷不尬,既如姨侄拌嘴,又似情敵爭風。

  龍麟軍將士多少聽說過一些關於龍輝和鷺明鸞事情,也知道自家主子跟著美
貌婦人不清不楚,而楚婉冰又是正宮大娘娘,其中貓膩誰都能看出。

  鷺明鸞莞爾一笑,走過來將她扶住,暗中渡過一道柔和妖氣助她療傷,笑道
:「你這丫頭就是不肯吃虧!」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誰喜歡吃虧,難不成你喜歡麼?」

  鷺明鸞道:「可是你剛才就吃了個大虧了!」

  楚婉冰鳳目一揚,氣得桃腮輕鼓,不忿地道:「若不是為了護著金陵,我才
不怕那閹和尚和臭婆娘呢!」

  她此言也並非氣話,剛才要不是波旬以滿城百姓威脅,她完全可以憑藉著鳳
凰神速與之相鬥,而波旬根本就追不上她的速度,即便雙方有著根基上的差距,
但勝負尤在未定之天。

  鷺明鸞又道:「冰丫頭,你且休息一下,待鷺姨收拾那狗禿驢替你出氣!」

  說話間鷺明鸞已經飛出城外,方才那一掌只是將波旬推走以解楚婉冰之圍,
所以波旬並未受到實際傷害,如今看見鷺明鸞殺來,他滿腔怒火一併爆發,結印
施法,再現魔佛三面六手之相。

  鷺明鸞妖氣迸發,周身七色光華大盛,八翼鸞雀翩然展翅。

  雙方拳來拳往,掌起掌落,互不相讓,捲起驚天氣浪,氣浪所及,便是山崩
地裂,水浪倒流,堪比滅世天劫。

  楚婉冰雙手掐劍訣,將無塵、鳳嫣雙劍拋擲半空,以氣御劍,兩口神兵飛速
運轉,構成一道劍網,將兩大破虛激戰的餘波封住,以免殃及金陵無辜百姓。

  同時黑衣楚婉冰則站在一旁護持,盯住昊天聖母。

  蘇毓仙見難佔便宜,立即退走,慕容霄漢和姚晴筎也隨之出城。

  金陵城下惡戰不休,成敗皆係於鷺明鸞與波旬之勝負。

  鷺明鸞早有超脫,招式飄逸,內勁綿長,而波旬法相被破在先,氣勢已弱,
被鷺明鸞壓得下風盡顯。

  空藏此刻已經恢復神智,指揮弘法軍相助:「三三為勢,武僧開陣,滅妖棍
法!」

  只看九員武僧揮棍打來,棍勢疊疊,三三相化,分襲鷺明鸞天靈、背門、腳
踝。

  鷺明鸞娥眉一挑楚婉冰緊覦戰局,看出鷺明鸞佔盡上風,但波旬身邊尚有弘
法軍眾武僧相助,短暫間難分勝負,心裡不禁有些焦急,連忙神念傳音予崔蝶:
「蝶姐姐,準備得怎麼樣了?」

  崔蝶道:「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再過三刻鐘,大事定矣!」

  楚婉冰仍是不放心,向天蟒星宮內傳音道:「螣姨,你那邊呢?」

  星宮之內,一名腰身粗圓的婦人正透過琉璃水晶壁觀看戰局,聞得楚婉冰聲
音,立即回應道:「鎖天勢已經布下,已將金陵隔絕!」

  楚婉冰這才鬆了口氣,但心神仍舊難安。

  蘇毓仙撤回陣中,雙眼緊盯那場破虛對戰,窺準時機,忽地拍出一掌,遙擊
鷺明鸞。

  楚婉冰見狀,立即發出一道劍氣阻截,怒道:「賊婆娘,好不要臉!」

  蘇毓仙身形變幻,遊走在魔兵陣中,發出飄忽不定的聲音:「小賤人,本娘
娘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能耐我何!」

  話音甫落,她又出現到了另一側出手偷襲,楚婉冰眼明手快,反手揮出一道
鳳火截住殺招,她心裡知道,鷺明鸞雖穩壓波旬,但雙方根基相差不大,往往一
個變數都可能逆轉戰局,所以她必須替鷺明鸞解除一切後顧之憂。

  楚婉冰本也想偷襲波旬還以顏色,但瞥了一眼戰局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波旬
四周有兩千弘法軍護持,這些禿驢單個雖不厲害,但湊在一起就十分難纏,足以
替波旬擋住一切偷襲。

  再者金陵四門都遭遇魔兵攻打,她既要防住激戰的餘波,又要指揮龍麟軍士
兵以少敵多,以弱擋強,已經是無暇分身。

  「三刻鐘後便塵埃落定,我且在此掠陣,確保戰果!」

  楚婉冰估量片刻後,決定採取最穩妥的方式,不予冒進,以免徒增變數。

  但心中的不安仍舊存在,心想:「若是敵軍趁機偷入城內……哎,罷了,家
眷已經轉入虛空境界內,就算敵人真的偷入城裡,最多也是燒殺一番,三刻鐘造
成的傷害始終有限!」

  經過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楚婉冰已清楚明白一個道理——一戰功成萬骨枯
!蘇毓仙召來濼灝道:「你且給我把持住局勢,待城內變數一起,立即點兵齊攻
!」

  濼灝點頭稱是。

  蘇毓仙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渡過一股渾厚真氣,貫通他周身經絡。

  濼灝神清氣爽,知覺真氣充盈,低頭看去,丹田處隱約泛著五彩霞光。

  蘇毓仙朱唇輕揚道:「你且將這股真氣壓在體內,然後不定時地在陣中游走
,迷惑那小妖女,讓她誤以為我還在找機會偷襲。」

  濼灝道:「屬下遵命!」

  交代完一切後,蘇毓仙壓住一身功力,藉著戰火掩護潛入城去。

  金陵城內家家閉戶,顯然是被外邊的喊殺聲嚇得不敢露面,蘇毓仙快速奔走
在金陵城內,收斂心神,感應著心魔所在。

  她一邊找尋一邊搜索龍輝家眷的踪跡,先是秦家府邸去了一趟,發現偌大的
宅院平地消失,只留下一塊空地。

  她又趕往九雲山莊,同樣是看到一片空地。

  「倒也不意外,龍賊傾巢而出,必會先安置家眷!」

  蘇毓仙推斷出這龍家與秦家之人已經被連人帶屋移入異空間之內,以避開戰
火。

  她但心裡卻是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金陵城內應該還有些高手,螣姬那蛇
妖應該就在天上操控巨蟒,但怎麼不見崔蝶的踪跡呢?」

  疑惑之餘,她默默念心訣,一股隱晦魔氣緩緩散出,聚於心窩,凝於眉心,
竟是魔界絕學心魔大法。

  被魔尊救出龍麟軍營地後,蘇毓仙也得知自己身世,但仍對龍輝眾人依舊恨
之入骨,便請魔尊替自己增強實力,於是乎魔尊將心魔大法授之,蘇毓仙身負魔
族皇脈血元,很快便掌握關竅,只是修煉尚淺,達不到端木氏三人那等境界,但
要感應自己的心魔倒是不成問題。

  心魔大法一出,冥冥中生出一股感應,透過無盡空間,越過重重光陰,歸於
本體心神。

  蘇毓仙睜開雙眼,順著那股感應出招,一掌劈開空間裂隙,鑽入其中。

  龍輝所佈置的虛空結界無窮無盡,錯綜複雜,不知路徑者一旦進入,便會迷
失其中,正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牢獄或者是安家所,但心魔與本體間的感應比起骨
肉血緣更加難以割捨,蘇毓仙便是順著這股感應在空間亂流中穿梭,很快覓得目
標。

  只看前方一片鴻蒙虛空中漂浮著一具紅發身影,赤身裸體,面目猙獰,尖牙
利齒,正是旱魃。

  蘇毓仙掃了一眼,發覺旱魃已經被封印,於是默念心魔咒法,近距離召喚心
魔。

  咒法響起,心魔覺醒,旱魃猙獰開眼,發出急促的喘氣聲,彷彿冬眠初醒的
惡獸,正要尋覓。

  蘇毓仙感覺到旱魃的殺意,立即催動心魔大法,旱魃身軀一僵,神色緩和,
露出馴服之態。

  她心魔大法修為未深,不能遠程操控心魔,所以必鬚麵對面施展,如今一番
密咒下來,旱魃已完全成為她之分身,仍其差遣。

  蘇毓仙咯咯笑道:「慕蕊,要你以肉身接納我的心魔,又要承受煉屍之苦,
真是委屈了你,你若感到不忿,就將這筆賬算到龍賊身上吧!」

  旱魃嚎叫一聲,響徹虛空。

  蘇毓仙環顧四周,體內五彩霞光流轉映照,將這片虛空結界照得美輪美奐。

  「方才在不同境界,所以沒找到你,但如今大家都在這片虛空結界內,你休
想逃過為師的法眼!」

  蘇毓仙得意冷笑,透過五彩霞光之功體感應,她已鎖定目標,一掌橫劈,崩
碎虛空,打開一條通道。

  她穿越通道,來到兩座豪華大宅上方,一座乃秦府,一座則是九雲山莊。

  蘇毓仙俯視而下,只見宅院內男女老少皆有,尤其是九雲山莊依舊是一片恬
靜,幾個美貌婦人,正坐在院子說著話,每個人懷裡都抱著一個嬰兒。

  三女分別是秦素雅、皇甫瑤和穆馨兒,其秀眉緊鎖,正在擔心這城外戰局。

  「妙哉,一切得來全不費功夫!」

  蘇毓仙暗自竊喜,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報復的手段,心想該如何對付仇家的女
眷。

  門戶外正走入一個朱裙少婦,步伐輕盈,氣息悠長,正是消失不見踪蹟的崔
蝶。

  崔蝶剛辦完要事,便回返山莊照看眾人,剛一進門就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冒
出,立即抬頭看去,霎時變了顏色,立即對三女叫道:「快回屋!」

  蘇毓仙哈哈笑道:「遲了!就讓龍賊亡妻絕後吧!」

  說罷一記「道法太魔爪」

  便朝眾女抓來,崔蝶一個箭步搶上,左使火雲掌,右劈玄冰刀,替三女擋住
殺招。

  轟然地一下,崔蝶倒退三步,朱顏慘白,顯然是力弱三分。

  蘇毓仙得意嬌笑道:「就憑你這丫頭豈是本娘娘之對手!」

  崔蝶壓住翻湧的血氣,緊抿朱唇,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大敵,同時左手橫於
胸前,右掌虛壓於腹,擺出一個防禦架勢。

  蘇毓仙瞧出端倪,嘿嘿道:「以守待攻麼?崔丫頭,你能受得住幾招呢?」

  崔蝶反問道:「那你認為可以幾招敗我?」

  蘇毓仙輕蔑一笑,心想就憑你這臭丫頭,我十招就能拿下,正想說出答案,
卻是立即醒悟過來,哼道:「好狡猾的賤人,想拖延時間麼?不過這虛空結界雖
然隱蔽了你們的踪影,但也令得神念難以外傳,你還能找誰來救命!」

  崔蝶花容一沉,心中亦是叫苦不迭,龍輝布下的這個虛空結界可謂是滴水不
漏,外人難以進入,但卻也裡邊的消息難以外傳,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居然被這昊
天聖母闖了進來,現在想要向楚婉冰求援都困難了。

  「旱魃,殺了那三個女人!」

  蘇毓仙指了指秦素雅三女,旱魃嗖的一聲竄出,掄起利爪掃向那三女。

  崔蝶胸前玉掌一撥,同時腹下素手一抬,捲起一股寒風,凝氣成冰,築起一
堵城牆護住三女,正是渾天冰火決中的「寒霜冰城」。

  蘇毓仙雲袖一揮,一朵五彩霞雲飄出,化作一口重錘,猛地敲碎冰牆,旱魃
無了阻礙,立即撲向秦素雅三女。

  忽然一道如水倩影掠來,擋在旱魃跟前,右手扣住旱魃手腕,左手搭在旱魃
肩頭,竟是一招擒拿手,但她出手敏捷,招式精妙,即便是普通的擒拿手也奏奇
效,一把便將旱魃摔飛。

  旱魃撞榻一座假山後,又立即爬了起來,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可見其肉身之
強悍,不愧金剛屍之稱號。

  蘇毓仙怒極反笑:「好好,不見多日,好徒兒你的功夫倒是精進不少!」

  出手之人正是水靈媞,她花容一凝,慎重地盯著眼前人。

  蘇毓仙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隆起的小腹上,咯咯笑道:「好徒兒,你也
要當娘親了,來來,且讓為師看看未來的徒孫長得結不結實!」

  雖是笑靨如花,但目光惡毒無比,就像是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水靈媞沉聲道:「閉嘴,你我早已恩斷義絕,馬上給我滾,否則要你後悔!


  蘇毓仙一步踏出,身若鬼魅,頃刻間已逼近水靈媞跟前:「我就看看你怎麼
讓我後悔!」

  崔蝶大驚,水靈媞此刻大著肚子,絕不是對手,連忙撲去相救,但旱魃體內
心魔受到本體勒令,搶先一步截住她去路。

  蘇毓仙使出一招「魔道佛印」,掌心湧起一個奇異圖騰,太極中央浮現卍字
印,而八卦圖案則由魔氣組成,融合三家真元的厲掌直取天靈死穴。

  水靈媞雙足駐地,施展拔山掌以抗衡,雙掌一碰,水靈媞知覺腹中疼痛,胎
息翻湧,連忙收回五成功力護住胎兒。

  蘇毓仙卻是毫不留情,掌力盡吐,逼得水靈媞接連後退。

  水靈媞想要抽掌退守,但蘇毓仙卻是料敵先機,掌心湧出一股粘勁,將她牢
牢吸住,形成內力搏鬥的凶險局勢。

  對手內勁重重湧來,源源不休,自己卻是身懷六甲,水靈媞花容失色,連忙
將真氣斂於腹中,盡力護住胎兒,但這一樣來,自己就難以抵抗,一個照面就已
口鼻溢血,冷汗直冒。

  崔蝶被旱魃纏得難以脫身,連忙大叫道:「蕭蕭,快出來,有壞人來搶你東
西吃了!」

  「誰?」

  嬌脆聲音從後院傳來,一個圓臉少女縱身飛出,手中還拿這個雞腿,問道:
「蝶姐姐,那個壞人要搶我雞腿!」

  崔蝶氣得險些沒岔氣,敵人都打上門來,你這饞嘴貨還顧著吃。

  蕭蕭瞥了旱魃一眼,怒道:「生得這麼長的牙齒,一看就是想搶東西吃,找
打!」

  挽起袖子,露出兩條晶瑩的膀子,一拳砸向旱魃。

  拳勁沉重,速度奇快,旱魃被打得金星直冒,劇痛之下,利爪反擊,蕭蕭也
不躲閃,仍有爪子打在身上,只聞刷的一聲,胸前衣衫破開,露出半截白嫩豐美
的奶脯,但乳肉白嫩如昔,連皮都沒破半點,僅僅留下五個淡淡的紅痕。

  蘇毓仙暗吃一驚:「這丫頭是什麼怪物,簡直就是刀槍不入!」

  殊不知,蕭蕭乃先天混合妖血,雖然神智不清,但卻淬煉筋骨,練就一身銅
皮鐵骨,肉身之強悍絲毫不在旱魃這不滅屍身之下。

  這時蕭蕭左手揪住旱魃赤紅的頭髮,右拳如雨點般砸向她腦殼,邊打邊罵道
:「敢跟我搶吃的,打死你這紅毛鬼!」

  崔蝶在她屁股抽了一巴掌,急道:「夠了,沒看見你水姐姐被人打麼,還不
快去幫忙!」

  蕭蕭哦了一聲,甩手丟飛旱魃,掄起拳頭就衝了過去,蘇毓仙巧施柔勁,步
伐一轉,帶著水靈媞撞向蕭蕭拳頭。

  蕭蕭連忙收拳,急叫道:「哎呀,水姐姐,我打壞人,你幹嘛擋著我啊!」

  水靈媞一陣叫苦道:「關我什麼事!」

  蘇毓仙嘿嘿冷笑,趁勢出招,一指點向蕭蕭眉心,蕭蕭身軀一顫,慘叫一聲
便倒在地上。

  水靈媞急怒攻心,罵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蘇毓仙連消帶打,一爪掐住水靈媞咽喉,冷笑道:「只是一記心魔滅魂指罷
了,既然她刀槍不入,為師乾脆直接破她元神!」

  崔蝶悲怒無比,撲將上來要跟蘇毓仙拼命。

  蘇毓仙五指一緊,掐得水靈媞面色紫青,威脅道:「住手,再敢上前一步,
我就要她小命!」

  崔蝶站住腳步,說道:「你究竟想怎麼樣,只要不傷害靈媞,什麼條件都可
以談!」

  蘇毓仙冷笑道:「哼,我要什麼條件,你心裡明白!」

  崔蝶嘆道:「聖母心意高深莫測,崔蝶怎能揣測!」

  蘇毓仙咯咯笑道:「丫頭,這個時候還知道拍馬屁,你倒是有趣人哩!」

  崔蝶道:「你我雖是敵對,但崔蝶從不否認聖母娘娘的能耐,若不然方才你
一現身,我怎會如此驚恐呢?」

  蘇毓仙暗忖道:「好個崔蝶,此等劣境還如此冷靜,果然是個奇女子!當初
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兄長也不會提前攻打地府,造成今日僵局!」

  魔尊原先是想藉著朝廷的大旗來積蓄資源,一步步地壯大自身,待到合適時
機再攻打地府,取回魔界,一旦計劃實施順利,魔界之實力絕對比現在還要雄厚
,那是再出手就更加穩妥。

  但崔蝶卻以商賈之道打破了魔尊的資源積累,最終不得已才提前展開大戰,
每次想到這點,無論是魔尊,還是蘇毓仙都恨得牙癢癢。

  「如果我說,我要你丈夫和那小妖后的腦袋呢?」

  蘇毓仙冷冷笑道,「你給還是不給?」

  崔蝶暗中傳音道:「我已是龍家之人,自然得維護夫婿,這前者是萬萬不能
答應,但你若是想要小妖后的性命,妾身倒是​​可以相助!」

  蘇毓仙見她以神念傳音,便好奇道:「你會殺小妖后?」

  崔蝶道:「怎麼不會,她自持正宮娘娘,再加上有她母親撐腰,所以一直囂
張跋扈,欺凌眾人,如今又生下男丁,更是母憑子貴,來日她兒子繼承基業,哪
還有我們活命的地方!我乃改嫁之身,在她眼裡更是毫無地位,平日諸般欺凌那
是不在話下,你​​若是想殺她,我是求之不得!」

  蘇毓仙曾入宮為妃,對於這些門閥宮闕的女子暗鬥亦是耳熟能詳,對於崔蝶
這話一點也不奇怪,於是又多問一句道:「既然你要爭寵,為何還要救這賤人,
若她肚子裡也是男丁,你地位豈不是也受威脅!」

  崔蝶道:「我若救下她母子性命,就等同多一個盟友,她以後顧念舊情自然
會全力助我,穩固我的地位!」

  蘇毓仙冷笑道:「就算這樣又如何,金陵破滅只在旦夕,你們基業都要毀了
,還爭個什麼!」

  崔蝶反問道:「金陵兵馬雖少,但你們就有把握打下來麼?」

  蘇毓仙怔了怔,剛才的交手令她實在印象深刻,且不說鷺明鸞的實力,就是
只有楚婉冰一人,要打下金陵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崔蝶繼續說道:「就算你打下金陵又如何,金陵的骨幹力量依舊可以輕易脫
身,而你們雖然佔了整個江南,但畢竟身處我方腹地,若我夫君回師來救,你們
這支孤軍一樣難逃覆滅之運。而且,龍麟軍主力仍在,我們再怎麼不濟,要守住
這一隅之地也不是難事,到最後還不是要雙帝並立!」

  蘇毓仙被說動了幾分,道:「你說得有理,但我為何要相信你?」

  崔蝶道:「利益!聖母娘娘,若妾身沒有猜出,你就是魔尊同父異母的妹妹
,昊天教雖然覆滅,但你依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說了,滄釋天當初將你隨手
送人,何等無情無義,你又何必替他報仇呢!而我歷年經商,也是最重利益,只
要咱們合作除去小妖后,聖母可報仇可替魔界立功,而我也可鞏固地位,雙贏之
局何樂而不為!」

  蘇毓仙道:「就算除去小妖后,你們家仍有其他競敵人,你的地位依舊不穩
。」

  崔蝶道:「白翎羽乃前朝公主,為了避免前朝復辟,她的子嗣無論如何也不
可能繼承基業,同理皇甫瑤亦是如此。魏雪芯武功雖高,但性子溫柔,不善爭鬥
,自然不是我之對手,至於林碧柔和玉無痕,她們原先都是我夫君的下屬,區區
賤婢能為妃已是極限,那配與我爭位。而秦素雅只懂詩詞歌賦,更不用考慮。而
且聖母如今就在此地,只要稍微動動手腳,再除去幾個小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

  蘇毓仙聽到這裡,不由得一陣心寒,忖道:「這女人的心計好生厲害,不過
說得倒也甚是合乎道理。」

  崔蝶心裡卻是暗自盤算著時間:「待時辰一到,地支陣法重啟,姑奶奶再慢
慢收拾你!」

  她實則實在拖延時間,這虛空結界與江南相連,同樣受到地支陣法的覆蓋,
只要陣法一再啟動,昊天聖母就成甕中之鱉。

  就在此時,一道光影閃電掠出,竟是慕容熙,他施展家傳輕功絕學,趁著蘇
毓仙不備,出手偷襲,一掌便切向她扣住水靈媞的手,直取腕脈要害。

  眼看就要得手之際,被蕭蕭打飛的旱魃殺了回來,一頭撞在慕容熙身上,將
他撞飛出去。

  蘇毓仙回頭一看,臉色陰晴變動,怒視崔蝶道:「賤人,膽敢騙我,我就先
殺這叛徒,再血洗龍家!」

  崔蝶萬分惋惜,苦嘆道:「慕容三少,你可是壞了我大事啊!」

  蘇毓仙打了個機靈,心想道:「慕容熙還活著……糟糕,中計了!」

  她也不是蠢人,見慕容熙還活著,立即聯想到這一切都是個局,也就是說地
支陣法還存在,發動只是時間問題,而且從崔蝶方才的行事來看,陣法也可能覆
蓋到此處。

  「旱魃,走!」

  蘇毓仙順手封住水靈媞穴道,招呼旱魃轉身便逃,此刻再不離開,後果就不
堪設想了。

  崔蝶連忙去追,但蘇毓仙使出六道乾坤步,身法快得難以捉摸,再加上她一
心逃命,崔蝶根本就追不上。

  蘇毓仙和旱魃衝入虛空結界,忽聞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聖母,快救貧道
!」

  神念順勢一掃,只見元鼎被封在一處虛空內,蘇毓仙見他面色慘白,氣息不
順,顯然是傷勢未癒,便不想增添一個累贅。

  卻聽元鼎說道:「聖母,只要救出貧道,貧道便可設迷幻奇陣抵禦追兵!」

  蘇毓仙轉念一想:「老道士精通陣法,有他布陣,倒是可以抵禦強敵!」

  於是竄入那片虛空,一掌拍開元鼎被封氣脈,元鼎睜開眼睛道:「貧道氣力
衰竭,難以趕路。」

  蘇毓仙道:「旱魃背著他走!」

  旱魃依照她所言,背起了元鼎。

  元鼎道:「多謝聖母相助,不過快些離開,貧道感覺到那陣法已經開始發動
了!」

  蘇毓仙運足真氣,化作流光便朝外界衝去,旱魃也緊隨其後,她一心逃命,
數息間便飛出江南。

  待她回頭看去之時,只見金陵方向血光沖天,慘叫連綿,一道接一道的魔氣
消弭歸無。

  蘇毓仙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他們……完了!」

  還未等她來得及沮喪,身後忽聞鳳凰怒鳴:「蘇賤人,哪裡逃!」


再完善的計劃也不可能算到每一步,任何一個細節或者變數都可能造成與預期不同的結果,這也算是世事無常,乾坤莫測吧。
魔尊即將出關,龍麟軍將會受挫,而且損失不少,多少忠魂鐵骨葬身沙場。
2014-11-14 14: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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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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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关注。此部长篇巨著可以说是近些年来最伟大的色文。
2014-11-15 18: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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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125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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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25集終極原始第8回危機轉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1-19
字數:13777

  「報!尹方犀已與皇甫銘會師,蕭凌威、王世運、裴定邊三路大軍也逐步向
皇甫銘軍旗下聚集。」

  「報——宗逸逍已收攏了趙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蘇鎮疆、竇德斌、
金子云等七路大軍,正想我軍西面突圍而去。」

  雀影部眾接連將軍情傳回衡城,諸將皆是面色凝重,白翎羽表情一片淡漠,
但心裡卻是矛盾不斷,戰局無論怎麼變化,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王棟哼道:「哎,要是下手快一點,或許可以拿住皇甫銘!」

  徐虎也附和道:「對啊,拿住那個昏君,咱們仗就勝了一大半!」

  梁明乾咳一聲,對兩人使了使眼色,兩人這才發覺白翎羽也在場,當下憋了
大紅臉,好生尷尬。

  白翎羽只覺得坐如針氈,心亂如麻。

  一隻溫暖的大手從桌底下探過去,覆在她手背上,眼角余光撇去,見龍輝目
中含暖,投以柔情,焦躁的心情卻是稍緩幾分。

  龍輝笑道:「眾卿,是朕有意放跑他們的。」

  群臣不明,忙問其緣由。

  龍輝道:「我軍如今多線作戰,雖採取雷霆攻勢,但終究還是要保存實力!
皇甫銘新任的天路十將實力不凡,即便我軍有結界困敵,但要想完全吞下這支恆
軍主力,仍需付出沉重代價,如此一來卻是遂了魔界的心意。然而放他們離開好
處有二,第一我軍可以繼續保存實力,其二,可進一步分解敵人的團結。」

  燹禍奇道:「微臣對這第二點甚是不解,為何放他們回去就可以分解敵人團
結呢?」

  龍輝道:「魔兵驍勇,也就是因為這份驍勇使得他們看不起弱者,而現今形
勢,皇甫銘名義上仍是領導恆軍之者,而魔兵豈會甘心讓一個弱者領導?雖說魔
尊等高層為了局勢可隱忍,但底下的士兵未必會忍,摩擦很快就會在士兵之間發
生。」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稱絕。

  會議結束,群臣散去,白翎羽手心已經蓄滿了汗水,龍輝將她玉手拉起,用
絲巾擦淨,說道:「小羽兒,你還想不通麼?」

  白翎羽咬了咬豐潤的下唇,聲音有些嘶啞地道:「我都知道,但每次聽到這
些軍情心裡就是難受!」

  龍輝嘆了一聲,將她抱​​在懷裡,撫摸著她玉靨,只覺得她臉蛋時熨時寒,便
知她內心陷入兩難之境,無論是龍麟軍勝還是敗,對她而言都不是好事,故而血
氣翻湧難平。

  「要是這一切都沒發生,一切都回到當初……」

  白翎羽淚珠滾落臉頰,燙熱了男兒的手掌。

  龍輝一陣心軟,勾起白翎羽細巧的下巴,對準她溫潤的丹唇吻去。

  白翎羽嚶嚀一聲,腮紅身熱,半推半就地被龍輝擁吻起來。

  「你……你瘋了,這是軍機堂!」

  白翎羽嬌喘著道。

  「現在都退下來,就你我兩人,怕什麼!」

  龍輝解開她腰帶的釦子,白色盔甲散開,男兒的手掌順著下擺伸了進去,熟
練地鑽入衣襟,隔著酥胸握住一個豐腴彈滑的圓潤脂團,產子後這對蜜桃般的美
乳長了不少,以往龍輝一個手掌勉強能握住,但現在卻是硬生生溢出大半。

  白翎羽起初還有些不願,但身子的敏感點早就被這冤家摸透了,龍輝的手掌
貼著乳頭輕輕摩擦,一股熱力透過乳暈,滲入心窩,轉眼就擴成一片癢麻,雙峰
熱乎乎的好似落了一層牛毛。

  龍輝手掌由內至外,剝開白翎羽衣甲,兩團腴脂嫩肉將層層的綾羅束胸撐得
滿滿的,隨著男兒的撫摸,兩抹水跡由小變大,滋濕了那抹綾羅,透著陣陣幽香


  龍輝迷戀地將頭埋入白翎羽胸口,深深地吮吸了一口,惹來滿面奶香,抬起
頭凝視著白翎羽暈紅的面龐,道:「小羽兒,為夫可是好久沒有品嚐你的美味了
!」

  白翎羽紅著臉啐道:「品嚐你個頭,想喝奶就去找你洛姐姐去!」

  龍輝樂呵呵問道:「為什麼?」

  白翎羽紅著臉道:「天極曬曬太陽就能飽了,她奶水又多,還不用餵奶……


  龍輝不禁莞爾,笑道:「你這是赤裸裸地吃醋!」

  說話間已經將她束胸解開,兩顆圓翹的桃乳抖出眼前,乳暈四周濕漉漉的一
團。

  雙峰暴露,冷氣一掃,兩枚乳珠忽地一緊,又翹了幾分。

  白翎羽微微打顫,啐道:「胡說!」

  龍輝捏起兩顆玉乳,張口含住乳尖,吮吸之下,一股溫熱膩甜在口唇間流淌
,味道甚是不俗,既有小鳳凰的甜膩,又有小劍仙的清幽,叫男兒不禁痴迷起來


  白翎羽面容更是潮紅,心門砰砰跳動不止,只覺得乳峰湧來陣陣灼熱,臀股
間竟漸漸有了濕意。

  「壞蛋,別吸了!」

  白翎羽將他腦袋推開,看著他嘴唇上掛著的奶跡,不禁一陣好笑,嗔道:「
不許再吸了,都吸光了,琊兒吃什麼!」

  龍輝涎著臉道:「他還在江南,你這奶兒留著也是浪費,不如讓我這做老子
的替他吃上一吃。」

  白翎羽被他都得發笑:「不要臉,還跟兒子搶吃的!」

  龍輝見她面色好了幾分,於是將她推倒在桌案邊上的乳墊上,低頭繼續挑逗
玉峰,將一對桃乳玩得顫巍巍地抖個不停,時不時擠壓乳暈四周,溢出一注接一
注的奶水。

  乳汁溢出,流淌在身上,溫熱的觸覺透過肌膚,熨得白翎羽身子酥酥麻麻的
,就如同泡在熱水桶裡一般。

  龍輝伸出舌頭在她肌膚上舔洗著,將上邊的乳汁捲入口中。

  「啊!」

  白翎羽身軀一僵,思緒隨著男兒火熱的舌頭而動,情火熊熊燒起,兩條結實
的美腿絞磨在了一起。

  龍輝舌頭往下舔去,如同羽毛般掃過小腹,埋入女郎修長結實的玉腿間。

  白翎羽身軀逐步發燙,香汗透體而出,全身一片潮熱,汗水將衣褲濡​​濕,貼
在身上,她原本就是穿著一襲緊身軍服,褲子將一雙美腿箍得圓潤修長,飽滿結
實,而股間更是濕得不堪,汗水蜜漿混在一起,使得褲襠處更加粘濕,散發出一
股濃郁的暖香,比起林碧柔和崔蝶那種略帶辛辣的婦人羶香。

  白翎羽想起自己多日作戰,未曾換洗過衣衫,那兒的氣味定然十分不雅,連
忙推了推龍輝腦袋,說道:「哎呀,別弄了,那兒怪難聞的!」

  龍輝趴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我就喜歡小羽兒你出汗的樣子,只有這樣才是
原汁原味的你!」

  聽著龍輝的情話,白翎羽春意更濃,下體的氣息越發濃郁,雖無仙妖四後那
等脫俗雅緻的香味,卻是直接鑽入男人心窩,散發著催情的野性。

  龍輝伸手搭在她腰間時,白翎羽腰肢一挺,柔韌的身子如拱橋般聳起,形成
一道美妙的腰臀曲線,配合著龍輝將褲子脫下,而在胯間那條汗巾已經濕透,顯
出陰阜的形狀。

  龍輝撥開一角,露出半只瑩潤艷麗的美蛤,正往外溢著膩汁。

  龍輝瞧得周身火起,釋出粗長巨陽,龍涎迷香一下子就點燃白翎羽骨中淫火
,連忙撐起身子,蹲在了丈夫的身前,捋了捋鬢髮,發張嘴含住了碩大的龍冠,
美美地吮吸起來。

  陣陣酥麻的快感順著肉柱傳遍全身,龍輝一陣暗喜,想不到這丫頭的口唇舌
技越發純熟,論是口腔的吸啯又或是舌尖的蠕動,每一個動作都那般自然,幾乎
可比得上林碧柔那等功夫了。

  吮吸了幾下,吸入更多龍涎迷香,白翎羽周身火熱,情難自禁,連忙吐出了
龍根,躺到了軟墊上,分開兩根玉腿,一雙春水迷濛的眼睛渴望地看著龍輝。

  龍輝豈會辜負美人恩,身軀壓下,撕拉一聲扯掉汗巾,腰胯一挺,滾燙的龜
菇擠開花唇,蘸著蜜漿往內深入。

  龍冠的棱角劃過花徑肉褶,溫熱緊湊,酥爽入骨,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
,白翎羽那雙結實豐滿的玉腿猛地纏住龍輝腰身,彷彿要將男兒融入自己體內。

  雖沒有那對大小鳳凰的媚骨體質,但白翎羽體質豐實,身段健美,肌肉緊湊
,沒有一絲餘贅,故而這頭母麒麟的浪屄十分緊窄火熱,那無數重疊的肉褶緊緊
包裹著龍根,龍輝越是勇戰,花徑便越是蠕動收縮,可謂是遇強則強。

  白翎羽那對怒聳的奶子隨著愛郎激烈的抽殺而不停的搖晃,龍輝看得眼熱便
一把握住輕輕的搓揉,緊接著猛地一沉腰肢,龍冠的頂端不停的撞到一個充滿彈
性的肉團,正是白翎羽最嬌嫩敏感的屄心子。

  「啊!」

  白翎羽嬌軀一顫,張口呻吟,兩顆圓實的蜜桃奶子越發鼓脹,奶汁盈溢而出
,龍輝另一隻手緊扣少婦腰眼,龍根招招盡取麟宮,杵得花蕊鬆垮,蜜汁狂噴。

  花蕊的酥麻,使得白翎羽內心抑鬱得以宣洩,瞇著眼睛喘氣道:「江南情況
怎麼樣了?」

  這話甚是大煞風景,但交歡的同時談論公事使得他有種莫名快感,棒法越發
犀利。

  「鎖天勢已布下,一切消息皆被隔斷……但有冰兒和明鸞坐鎮,相信半天后
就會有捷報傳來了!」

  龍輝趴在愛妻汗水津津的胴體上說道。

  白翎羽溢出一股花蜜,喘息道:「其他將領還沒知道這事麼?」

  「此次計劃甚是冒險,但收益也大,未免計劃提早洩露,我已經命雀影部封
鎖後方消息……翎羽咱們換個姿勢。」

  龍輝拔出了濕淋淋的肉屌,拍了拍身邊的桌案道。

  白翎羽明白丈夫的意思,嬌喘噓噓的翻身跪趴的桌案上,撅起了渾圓雪白的
屁股。

  論胸乳,她不如楚婉冰,論臀股不如魏雪芯,論腰身不及漣漪,但她這每三
項都在群姝中名列三甲,一旦結合起來便有中觸目驚心的美,如今尤其是腰臀腿
胯的風光,結實細緻的柳腰、豐碩挺翹的玉臀,修長圓潤的粉腿,構成令男人噬
魂動魄的健美曲線,龍輝撫摸著妻子豐美彈滑的股肉,將堅挺的肉屌對準了臀溝
,說道:「小羽兒,幫我一把!」

  白翎羽當然知道這淫棍的意思,回頭羞澀地瞥了他一眼,還是伸出了顫抖的
小手掰開臀瓣,露出水靈靈的兩個肉洞。

  龍輝問道:「小羽兒,想要為夫進哪裡?」

  白翎羽紅著臉啐道:「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龍輝笑嘻嘻地將肉根頂到這名巾幗少婦的臀溝,恰好壓在了菊門。

  她無楚婉冰那等媚骨體質,後庭開墾得甚少,如今被這火熱一燙,心中仍是
緊張,比起初次承歡好不了多少,但還是強裝鎮靜道:「你進來吧,我可以的!


  說完這話,臉頰又是一陣發熱。

  「但這個時候不適合取我小羽兒的後庭菊花哩!」

  龍輝只是逗逗她,並無採菊之意,肉柱往下一沉,裹住花徑四周的膩滑,猛
地一用力將巨陽盡根肏進了的浪屄,在大力的撞擊下白翎羽彈實的臀肉蕩起了層
層的波浪。

  白翎羽不禁地婉轉嬌吟,好似屄心子瞬間被丈夫的屌頭貫穿了。

  風雨纏綿後,兩人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龍輝吻了吻她耳垂道:「小羽兒,
你若是想不通就別想了,將這一切的不幸都算在魔界頭上!」

  白翎羽嗯了一聲,眼眸也清澈了不少,埋在龍輝懷裡柔聲道:「我知道了,
若不是端木老魔,我又豈會跟皇兄兵戎相見,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咦?白翎羽正要美美地枕著龍輝胸膛睡一覺,忽然聽到心跳加劇,不禁問道
:「你怎麼?」

  龍輝神色凝重道:「不知道,總有些不安!」

  白翎羽坐直身子,問道:「江南的佈局莫非失敗了?」

  龍輝搖頭道:「不會,總體走勢沒有改變,最多是出現了一些小變數!」

  白翎羽緊張地道:「先前不是算得十分穩妥麼,怎麼還會有這種事?」

  龍輝嘆道:「任何精密的佈局都不能按照預期的估算而實現,變數總是存在
的!」

  十二地支陣法啟動,異能再度籠罩江南,眾魔兵霎時氣力盡消,波旬也感真
元莫名虛耗,鷺明鸞咯咯一笑:「地支陣法重啟,賊禿驢,你完了!」

  話音甫落,纖纖玉掌拍出,波旬揮臂擋格,但卻如螳臂當車,僅一擊便宣告
防線潰敗。

  七色神光打在身上,波旬口噴朱紅,但憑著琉璃佛骨的加持,咬牙強撐。

  波旬六臂齊舞,暫且護住陣腳,不可思議地道:「不可能,陣眼已破,怎會
還有陣法?」

  鷺明鸞笑道:「演戲給你看的,你也信。」

  波旬似乎明白過來,道:「那些鄉紳呢?」

  鷺明鸞輕輕指了指自己額頭,道:「玄媚奪神術,本娘娘改了他們的記憶,
就是為了讓你一步步上鉤來送死!」

  「教主,我們來救你!」

  四周弘法軍武僧見波旬吃虧,也不顧功體虛耗,奮不顧身來救。

  「自身難保還想救人!」

  鳳鳴清嘯,音如銳器,直貫眾僧耳膜。

  弘法軍眾僧之功體不到往日兩成,哪能抵禦鳳凰音波,紛紛哀嚎倒地,七孔
流血,然而音波去勢未止,直入靈臺,貫穿腦髓,損魂滅魄,靈智盡喪,眾僧皆
露蠢傻之相,或呆或癲,或哭或笑,成了一群傻子。

  空藏修為更高,勉力護住腦髓,但卻遭音波震碎臟腑,倒在地上不住咳血,
楚婉冰玉指一引,鳳嫣劍飛掠而出,環首一閃,封喉奪命。

  「徒兒!」

  教眾傻,徒弟亡,波旬悲怒交迫,逼出欲魔法相,鷺明鸞看得不禁好笑:「
你不省些力氣逃命,還敢張牙舞爪,真是自尋死路!」

  話不多言,八翼鸞雀展翅高鳴,綻放七色神光,被神光一照,欲魔法相宛若
驕陽殘雪,瞬息盡融。

  破去法相,鷺明鸞水袖一揮,掃在波旬氣海,先摧經脈,再破元功。

  「丫頭,搭把手!」

  鷺明鸞打了個訊號,楚婉冰心領神會,搶到波旬身後,施展太易天啟,封住
空間,凝滯光陰,使得波旬的魂氣無法在佛骨上流轉。

  同一時分,鷺明鸞花容一凝,心神百轉,釋出一股神魂玄力,正是玄神一念


  一念生大千,鷺明鸞的念頭侵入波旬腦識,緊接著念頭化做一隻八翼鸞雀,
飛入腦識深處,看見那兒陣盤膝坐著一名異相僧佛,正是波旬的本源神魂。

  八翼鸞雀張開利爪,猛地將那異相僧人擒於爪下,異僧不住掙扎,但難逃利
爪箝制,慘遭撕碎。

  魔佛慾念散去後,鷺明鸞伸手虛抓,從波旬體內抽出琉璃佛骨,失去佛骨支
撐,波旬肉身忽地一黯,靈氣盡失。

  當初魔尊以僧眾血肉替波旬造身軀,而地藏的佛骨則是作為他神通的來源,
使得波旬可以在現世施展神通,如今佛骨離體,只留下那具血肉之軀。

  鷺明鸞掌刀隔空一掃,割下波旬首級,命人收入木盒中。

  楚婉冰見戰局塵埃落定,便問道:「這麼快就驅散波旬神識了?」

  鷺明鸞道:「他的腦識不似元鼎那般亂糟糟的,自然是快了。」

  楚婉冰哦了一聲,鷺明鸞指了指那邊戰場道:「還有兩個,是你來還是我來
!」

  楚婉冰道:「一人一個吧,你可悠著點,傷了他們可不好交代。」

  鷺明鸞道:「曉得了!」

  神念無聲攻出,輕易封住慕容霄漢的腦識,慕容霄漢悶哼一聲,便失了知覺


  與此同時,小鳳凰也分出第八鳳魄,朝著​​姚晴筎方向急掠而去,雙鳳起舞,
一指點在她膻中穴上,封住氣海,一掌拍在脊椎,鎖住四肢,乾淨利索地生擒對
手。

  而濼灝亦被龍麟軍將士亂刀砍成肉醬,慘死當場。

  計策成功,輕取數万魔兵及敵方諸位高手,楚婉冰心情甚好,挽好微亂的鬢
發,對全軍將士說道:「此番金陵大捷多虧諸君奮勇殺敵,參戰的所有將士,一
律官升三級!」

  龍麟軍正值大勝,士氣高昂,聽聞此話,更是紛紛擁戴:「娘娘千歲,娘娘
千歲!」

  鷺明鸞忽然傳音過來:「丫頭,那蘇毓仙呢?你見著她了麼?」

  楚婉冰柳眉一沉,內心的不安再度湧來,就在此時,耳邊響起崔蝶急切的聲
音:「冰兒,不好了,靈媞被蘇毓仙那賊婆娘捉走了!」

  楚婉冰花容丕變,跺腳怒道:「豈有此理,又是賊賤人!」

  鷺明鸞詢問緣由,得知事情經過後,也是大驚失色。

  楚婉冰道:「我去追那賤人,鷺姨,江南局勢就有勞你了!」

  鷺明鸞點頭道:「你快去,這兒交給我!」

  楚婉冰內元急聚,化出鳳凰羽翼,展翅一揚,瞬息萬里,眨眼便追了出去。

  起先她還能感應到一絲水靈媞的妖氣,但隨後便微弱得幾乎消失,追了一段
路程忽見眼前一片迷濛,水靈媞的妖氣徹底消失。

  緊接著霧氣瀰漫四周,楚婉冰心中生煩,一掌橫掃吹散霧氣,誰知陣中生變
,霧氣入土,地裂三丈,地泉噴湧,水汽聚成玄武巨獸。

  「道家陣法……難道元鼎的心魔還沒根除?」

  她心頭一顫,莫非鷺明鸞不是已經解開了元鼎的心魔,但為何他還要幫蘇毓
仙。

  「最後一次施救,元鼎便一直沉睡,當時為了避免過度傷害他的腦識,鷺姨
並沒有繼續用玄神一念探查,即便有心魔殘念餘留咱們也不知道!」

  楚婉冰柳眉一挑,劍指橫拉,炎氣蔓延,蒸乾玄武水獸。

  隨即一頭白虎竄出,撲殺而至。

  楚婉冰鳳目一瞪,鳳火透體而出,反將白虎燒得形象俱滅。

  被這雙靈幻獸一番阻撓,水靈媞的妖氣竟然完全消失,楚婉冰氣急無比,心
裡亂成一團:「靈媞跟那婆娘仇深似海,如今落到她手上,也不知會怎樣!」

  想到水靈媞即將到來的慘遇,楚婉冰霎時白了臉色,蹉跎再三,立即飛往衡
城。

  衡城士兵見妖后鳳駕到來,連忙開城迎接:「拜見娘娘……」

  話還沒說完,楚婉冰已經掠入城內,直撲主殿尋龍輝而去:「小賊,你在哪
,快出來!」

  她急得顧不上什麼稱呼,直接呼喊龍輝的閨中名號。

  龍輝急忙從後堂奔出,見她一臉焦急,心中生出不安,問道:「冰兒,發生
什麼事了?」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聲音顫抖地道:「靈媞被蘇毓仙捉走了!」

  說到這兒眼圈忽地一紅,鳳目間有淚水翻滾。

  龍輝霎時如遭晴天霹靂,胸口彷彿被重鎚敲中,心血一滯。

  「我知道啦!」

  龍輝壓住翻湧的情緒,撫了撫她小臉,柔聲道:「靈媞我會親手救回來,毫
發無損地她母子倆救回來!」

  這時洛清妍也從後堂走出,楚婉冰淚水嗖的一下便淌了下來,也只有在龍輝
和洛清妍跟前她才會表露出柔軟的一面。

  洛清妍亦是心疼這丫頭,將她摟住安慰道:「好了好了,你現在可是咱們大
玄朝的正宮皇后,可不能這樣任性驕縱。」

  龍輝說道:「蘇毓仙雖然恨我入骨,但她也不是傻子,定然會將靈媞作為人
質引我上鉤,起碼這段時間她還是安全的!」

  楚婉冰抬起頭道:「靈媞性命雖然暫時無憂,難保那賤人不會做些什麼惡毒
的事!」

  龍輝道:「傻丫頭,那賤人雖然是魔尊的妹妹,但主導權可不在她手上。靈
媞如今身懷龍子,對於魔尊來說正是一個絕佳的棋子!」

  洛清妍替小鳳凰拭去淚水,說道:「如今算算,魔尊應該已經出關了,只要
稍加運用此等江南戰局的勝果,靈媞也就越安全!」

  就在此時,士兵禀報導:「陛下,陸飛將軍求見!」

  龍輝道:「宣!」

  只見陸飛快步走入大殿,躬身拜下,行禮道:「末將參見陛下,二位娘娘!


  「免禮!」

  龍輝舉手虛抬,示意他起身說話。

  陸飛道:「末將奉太妃之命,特向陛下報捷,金陵城下我軍盡殲四萬魔兵,
俘虜一千五百弘法軍武僧,將賊將魁首波旬、濼灝、空藏一一誅殺,其首級已經
呈到,替陛下助威壯勢!」

  洛清妍面露喜色,道:「明鸞果然跟我想到一塊了!」

  龍輝笑道:「這可真是及時雨,靈媞有救了!來人,速速將這三顆頭顱懸於
西門旗上示眾!」

  楚婉冰看得有些愕然,跺腳嗔道:「你們打什麼啞謎啊!」

  龍輝捏了捏她可愛的小臉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罷跟洛清妍打了個眼色,兩人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侍衛立即接過三顆首級,懸首西門。

  西門方向正是對著朝廷軍的領地,尚且駐,掛出首級後,洛清妍又命士兵擊
鼓搖旗,高聲向對面叫喊:「吾皇妙計定江南,鳳後利劍斬空藏,鸞妃巧手誅波
旬,龑武龍帝安天下!」

  楚婉冰不禁大驚,忙道:「娘,你……你這樣做豈不是更加刺激敵人麼!」

  洛清妍笑道:「只要魔尊知道江南一役的戰果,這樣做靈媞才會更加安全!


  龍輝道:「冰兒,洛姐姐做得甚好,替我省了不少功夫。兩軍對壘無論文爭
還是武鬥,只有佔據主動權的一方才可以主導大局,而弱勢一方則會想方設法取
得更多砝碼!四萬魔兵全滅,魔尊立即處於下風,他一定會利用手中可用資源挽
回頹勢,而靈媞便是一個重要砝碼,只有讓魔尊知道她的重要性,她才會更加安
全!而起掛出來的這三顆首級中並無蘇毓仙,以魔尊的智慧定能推斷出她已經逃
脫,會想方設法跟她取得聯絡。只要魔尊一聯繫上她,靈媞便可安全,現在我們
要做的便是在蘇毓仙回到魔界勢力範圍之前追上她。」

  楚婉冰道:「原來你是要藉魔尊的手來保護靈媞。」

  龍輝道:「正是如此!」

  楚婉冰幽幽嘆道:「小賊,幸好你還這麼冷靜,要不然靈媞可就危險了!」

  龍輝長嘆一聲,噓唏不已道:「我絕不會再讓柳兒的慘劇重演,所以我必須
更加冷靜,尋找出一切方法,安然救回靈媞!」

  楚婉冰和洛清妍芳心更是百感交集。

  龍輝抹了抹下巴,沉吟道:「江南通往玉京的東面道路已經被我軍截斷,有
三界法陣封鎖了空間挪移,蘇毓仙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走這條路,西面臨海,正
是仇白飛水師的控制範圍,她若敢出海,仇白飛及蛟龍群定會有所發現。剩下的
就只有南北兩面了,北面凌霄正打得激烈,兵荒馬亂的,正好可以掩飾行踪,南
面叢林眾多,亦可掩飾行踪……」

  「哎呀呀,那你知不知道該怎麼找水姐姐呢?」

  一個俏皮的聲音從屋頂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樑上坐著一個圓臉女子,
竟是蕭蕭。

  楚婉冰怔了怔,奇道:「蕭蕭,你不是被蘇毓仙打中眉心昏死了麼?」

  「你才死了呢!」

  蕭蕭嘟了嘟嘴,瞪了楚婉冰一眼,反唇相譏道。

  龍輝招了招手道:「蕭蕭聽話,​​別胡鬧了,快下來!」

  從樑上跳下,輕巧優雅地落在眾人跟前,瞇著眼睛道:「我睡夠了,所以就
起來了!」

  神態不復往日天真傻憨,而是多了一份妖媚狡黠。

  龍輝蹙眉道:「你是另一個蕭蕭?」

  蕭蕭眼睛瞇成一條縫,甜甜嗲嗲地道:「肉茄子,這麼久沒見了,想不想人
家啊!是不是跟那傻丫頭呆久了,就忘了人家啦!」

  龍輝道:「你確實很久沒出現了!」

  蕭蕭臉頰忽地一紅,呸了一聲道:「你這壞東西,趁著我睡覺欺負那笨丫頭
,害得我一醒來就當了娘,真是豈有此理,這筆賬遲些再跟你算個明白!」

  龍輝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甦醒了?」

  蕭蕭道:「那臭婆娘弄傷了笨丫頭的意識,沒有了壓制,所以就我就甦醒了
!」

  洛清妍道:「蕭蕭,你如此篤定,莫非是知道靈媞的下落?」

  面對洛清妍的問話,蕭蕭倒也不敢怠慢,點頭道:「是的,我已經大概猜出
她們的下落了!」

  龍輝和楚婉冰不約而同問道:「在哪裡?」

  蕭蕭皺了皺可愛的鼻子,略帶擠兌地道:「小鳳凰虧你還自詡聰明,這都沒
看出來麼?」

  楚婉冰催促道:「行了,我承認沒你聰明!你若看出來就快說,別藏著掖著
!」

  蕭蕭暗忖道:「這小鳳凰平日心高氣傲,難得被我嘲笑也不還口,罷了,就
不擠兌她了」

  蕭蕭肅容道:「他們往西北方向而去!」

  楚婉冰奇道:「你看見他們往那邊走了?」

  蕭蕭道:「沒有,我一直跟在你後面,看到你遇上那對幻獸的阻截才推斷出
來的!」

  楚婉冰道:「那個陣法分明就是元鼎用來阻撓我的,怎麼會給你提示!再說
了,鷺姨最後一次施法便沒有繼續探查他的腦識了,你如何確保元鼎已經恢復神
智了?」

  蕭蕭道:「若元鼎有心阻撓,為何不將青龍朱雀也召喚出來,四靈獸同時聯
手,聚集四方之氣,即便是你也得花費一番功夫破陣吧!」

  楚婉冰微微一愣,當時的情況確實如此。

  蕭蕭點頭道:「元鼎老道先後受創,又被心魔附體,元氣怎能不大損?所以
我大膽推斷,老道已經恢復了神智,但因為功體虛耗嚴重,無法對付蘇毓仙,才
繼續假裝原樣留在蘇毓仙身旁,一邊監視那婆娘,一邊暗中給我們留下線索!玄
武和白虎在道家中代表北、西兩大方位,雙獸齊現,則指西北!」

  洛清妍道:「蕭蕭所言甚是合理,這樣看來此次咱們不但要救靈媞,還得救
元鼎!元鼎雖然瞞得過蘇毓仙,但絕對瞞不過魔尊,若端木老魔前來接應,元鼎
危矣!我們必須盡快找出他們的行踪!」

  龍輝掏出齊王遺贈之行軍圖,仔細查閱上邊的河道山脈,盤算著任何一種可
能:「從西北方向走,選擇不少,最可能​​的便是入遼東,再北出鐵壁關,這個方
向比較平靜而且我軍勢力早已撤離,根本無人阻撓,正好適合逃命!」

  洛清妍搖搖頭道:「但這兒太過空曠和平靜,更利於神念搜尋,若是只有蘇
毓仙一人的話自然有辦法避開神念搜索……但她還帶著一個人質,一頭女屍,還
有一個虛弱的元鼎,只會讓我們輕易鎖定目標!所以她一定是穿過焱州,趁著河
東戰火蔓延之刻潛回玉京!河東此刻戰火紛飛,惡鬥連綿,打的是天昏地暗,空
間失衡,足以擾亂神念搜尋方向,不失一條逃命的好路線!」

  龍輝道:「但那個方向有婷姐姐坐鎮,蘇毓仙顧忌她的劍心感應,也不敢走
得太急,更不敢隨意跨越空間,所以她一定還在半路!」

  楚婉冰鳳目一亮,說道:「我這就去追她!」

  龍輝道:「冰兒,你不能去。這次營救講究快與穩字!」

  楚婉冰哼道:「我不行麼?」

  龍輝道:「你之鳳凰羽翼神速無比,快字是不成問題,但若是魔尊親自來接
應呢?」

  楚婉冰不禁一陣語塞。

  洛清妍嘆道:「冰兒,龍兒所言甚是,遇上魔尊的話,你自保不成問題,但
卻無法救人,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再說了,蘇毓仙雖然不如你,但畢竟跟你交
手多次,對於你也有所防範,由你出手的話效率並不高!」

  龍輝道:「所以此次我親自動身,即便魔尊親臨,也可應對。而且,普天之
下也只有我能在最短時間內製服那婆娘!」

  蕭蕭不解,疑惑地望向龍輝。

  楚婉冰和洛清妍皆是玉面緋紅,鳳目含嗔地瞟了那冤家一眼。

  龍輝乾咳一聲道:「事情就是這樣了,目前戰局的發展皆隨我軍心意起舞,
所以這個時候更不能自亂陣腳,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如今魔界數條戰線失利,
必定會抽調天外兵力,所以——冰兒,你立即折返江南,駕馭天蟒星宮出兵宇外
。」

  楚婉冰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我這就回去,你萬事小心!」

  送走小鳳凰後,龍輝則與洛清妍商定,由她繼續坐鎮衡城,主持西征大局,
龍輝則立即動身追趕,未免干擾北伐軍的決策,龍輝此行並未外傳,孤身秘密進
行,甫出衡城,卻見蕭蕭已經在前方等候,道:「肉茄子,你去哪呀?帶上我吧
!」

  龍輝不答話,轉身繞開,蕭蕭立即追上來,道:「死茄子,你敢不要我!」

  龍輝一邊趕路一邊說道:「胡鬧,我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大吃大喝,帶你
作甚麼!」

  蕭蕭加快腳步,追著他道:「要不是我,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找人呢!」

  龍輝覺得也這麼個理,但仍是不放心,問道:「那你可以發揮多少成功力?


  蕭蕭道:「六成!」

  龍輝道:「六成?不行,你現在沒有自保能力,趕緊給我回去!」

  蕭蕭道:「我功力雖不足,但腦子不比你那個小鳳凰差,甚至比她跟精明,
反正動武有你,我怕什麼!再說了,那婆娘對我不熟悉,我跟在你身旁隨時可以
出謀劃策,算計她一把也說不定呢!」

  龍輝覺得有理,便也點頭應承下來。

  龍輝又問道:「蕭蕭,我聽你師父說,你一旦變聰明了,武功就會變弱,這
是為什麼?」

  這個疑點也是困擾眾人許久,但因為蕭蕭平日都是以傻乎乎的人格出現,所
以一直無法解答,龍輝乾脆就趁著這個機會問上個所以。

  蕭蕭道:「這混合妖血,必須有至純之童真心念來駕馭,否則隨時可能走火
入魔。」

  聽到這層解釋,龍輝立即明朗了許多,說道:「所以現在的蕭蕭並非另一個
人格,而是原本該有的智慧!」

  蕭蕭道:「是啊!當初,隨著修為的精進,混合妖血的排斥也越明顯,唯有
心若孩童,純粹真念者才可駕馭這股力量,所以我為了駕馭這股力量,所以將靈
智一分為二,而蠢丫頭能駕馭妖血的力量,所以壓制了我!」

  難怪洛清妍和鷺明鸞的聯手醫治,原來這是她本身自己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
格。

  而天真的人格因為可以駕馭混合妖血,所以無比強大,進而壓制住了精明聰
慧的人格。

  龍輝道:「當初你為何要罵自己為笨丫頭?」

  蕭蕭道:「那個模樣難道不是又蠢又笨嗎?」

  她幽幽地嗔了龍輝一眼,粉面酡紅道:「就是因為那笨丫頭,不知進退,稀
里糊塗叫你佔了便宜!」

  龍輝笑道:「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你由笨丫頭變成聰明小婦人,也已經沒有
後悔的餘地啦!」

  蕭蕭冷笑道:「找個機會弄死你,我就自有了!」

  龍輝打了個冷戰,道:「開玩笑了,咱們先辦正事!」

  蕭蕭功體不全,腳程跟不上,龍輝握住她手帶其一併趕路,蕭蕭起先還有些
不願,但被拽了幾下便紅著臉順從下來。

  龍行千里,已進入河東境內,遍地皆是戰火烽煙,可見戰事是何等激烈。

  龍輝展開神念搜尋,卻是一無所獲,就如同洛清妍所說那樣,激烈的戰鬥擾
亂了時序和空間,尤其是殘留的劍意和陰氣,更加掩蓋了蘇毓仙一行人的氣息,
另一個原因就是蘇毓仙使用某些秘法避開了敵人的搜索。

  「若是叫上婷儿的話,即便遇上魔尊也可穩操勝算,但她此刻坐鎮北伐軍,
要應付厲帝和魔兵,沒必要讓她分心勞神!」

  龍輝問道:「蕭蕭,你和靈媞都是妖血混合之身,你可以感應到她的氣息麼
?」

  蕭蕭搖頭道:「不行,我可不是笨丫頭,駕馭不了這身混合妖血!」

  龍輝不禁有些失望,蕭蕭道:「怕什麼,咱們還有個細作在蘇婆娘身邊!」

  兩人又繼續追趕下去,忽然又遇上迷陣法阻撓,兩人陷入一片鴻蒙中。

  雲氣瀰漫,霧中藏殺,龍輝定神一看,窺出端倪,此陣次乃青雲八陣變。

  他曾聽鴻鈞講過,此陣的厲害在於布陣者可以遠程操控陣法,以心入陣,即
便相距千里,亦能引動陣元殺敵。

  龍輝和蕭蕭誤入陣勢,立即遭到震、離、坎、巽、坤、乾、艮七種威能圍剿
,但陣法只是注重擾亂方位,力量卻是十分微弱,龍輝僅單手一掃便將陣法解開
,陣法散去後,卻令得四周空間加倍凌亂,要想施展神念追尋更是困難,可見此
陣並非阻敵,而是惑敵。

  「八卦只有七卦,缺兌卦!」

  得蕭蕭提醒後,龍輝已然明白元鼎用意,順勢推斷:「兌位在西,其卦通澤
,元鼎是在暗示他們現在正處在西邊的沼澤地!」

  他尋思片刻,說道:「根據齊王遺留之行軍圖,河東以平原為主,山澤並不
多,這個地方往西的沼澤只有一個——蟄龍潭!」

  罷便要加緊追趕,蕭蕭一把拉住他道:「你追上去後,該如何安然救出水姐
姐和元鼎老道?」

  龍輝道:「我曾在蘇毓仙身上布下暗招,只需以真氣相引,她必會喪失力氣
!」

  蕭蕭道:「既然這麼簡單,你何不在此地就引發暗招,正好可以讓元鼎下手
!」

  龍輝道:「我試過了,但沒用。」

  蕭蕭翻了翻白眼道:「沒用你還這麼信心十足,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一分
為二了?」

  龍輝道:「那賊婆娘最多只是阻止遠程的引發,一旦我肢體相接,我的真氣
就可以徹底引發暗招,她想躲也躲不了!咱們左右包抄,我負責拖住她和旱魃,
你負責從暗處殺出救人。」

  蕭蕭道:「你可有把握在她下毒手前靠近她?」

  龍輝想了想,搖頭道:「沒把握,我要製住她最少也得三招以上,而她要取
靈媞性命只在半式間!」

  蕭蕭道:「你還真把我當小鳳凰或者蠢丫頭了!我這功力,哪能配合你救人
,再說了,那婆娘對你這麼熟悉,難道不會防你這一手麼!」

  龍輝問道:「那你有何高招?」

  蕭蕭道:「依我看,不妨來個聲東擊西,你提前到前邊埋伏,我在後面追趕
,讓她誤以為你正在追來,只要未到達絕境,她還會用水姐姐做人質,不至於狗
急跳牆!」

  說罷指了指他腰間的逆鱗刀,說道:「也把刀借我一下,我要用刀上邊的龍
氣造出一個你在後邊追趕的假象,讓那賊婆娘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後,你便在前方
設伏拿她!」

  龍輝怔了怔,心想此次若是小鳳凰跟自己來,他們夫妻二人十有八九會選擇
繼續潛伏,然後兵分兩路,左右包抄來偷襲蘇毓仙,一人負責攻擊,一人負責救
人,但依照蘇毓仙對他們的熟悉和了解,未必就沒有防範,一著不慎,便可能配
上水靈媞母子性命。

  龍輝道:「你說得有理,蟄龍潭地勢險要,只有一條小路離開。過了小路後
,便是一處平原!」

  蕭蕭道:「我記得那個平原叫做六方原,地勢甚是平坦,抬眼就能盡覽平原
景色,並不適合伏兵。」

  龍輝道:「但也是最適合埋伏!」

  蕭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嘻嘻笑道:「你還不笨嘛!」

  龍輝拔出逆鱗,遞給她道:「元鼎此刻一定在想辦法拖延時間,我且繞到前
面去,這追趕就交給你了,切記不要出手!」

  「知道了,我又不是那蠢丫頭!」

  蕭蕭接過逆鱗,見那刃口鋒利,刀芒懾人,流竄的刀光彷彿一條蟠龍飛舞。

  蟄龍潭乃一片雜草橫生的泥潭,地勢錯綜複雜,常年沼氣瀰漫,生人勿近。

  泥潭邊上,蘇毓仙正警惕地盯著四周,她連續趕路,觸動體內傷勢,只得尋
個地方暫時歇腳,養足氣力。

  這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妹子,你現在何處?」

  蘇毓仙聽出是兄長的聲音,立即以神念回話道:「我已到達蟄龍潭!」

  魔尊回話道:「很好,你到了六方原後便往南走六百里,為兄在那接應!」

  蘇毓仙道:「兄長,為何要選這麼遠的地方?」

  魔尊道:「為兄若是遠離玉京,後果難料啊。」

  雖說於秀婷和厲帝的惡戰干擾了天地氣息,但兩人皆蘊含佛道魔三家真元,
又是兄妹血親,故而可以輕鬆交談。

  江南潰敗後,魔尊的小心謹慎也並不無道理,東面有洛清妍和龍輝,南面有
楊燁,北面有於秀婷,雖然各個方向都派出相應高手坐鎮,但龍麟軍還有一個尚
處在暗處的鷺明鸞,一旦他過多深入河東,那玉京等同不設防,一旦龍麟軍偷襲
,魔界的戰勢便會再陷泥潭。

  魔尊也不是沒想過前來接應,但由於波旬的戰死,使得他沒有足夠力量來抽
調。

  一旦魔尊離開玉京深入河東,那麼以於秀婷的劍心敏銳勢必可以察覺出來,
到時候誅仙劍陣一開,就算他和厲帝心魔聯手,也可能會被劍陣困個十天半月的
,到時候,龍輝和洛清妍強打中路,楊燁襲殺南面,再加上一直暗藏後方的鷺明
鸞出手,來個四打三,宗逸逍、尹方犀、元鼎遲早要步入波旬後塵,再何況還有
個煉神浮屠,那等凶器一開啟,魔兵或許能抵擋,但朝廷軍只不過是炮火下的灰
燼。

  蘇毓仙無奈嘆道:「罷了罷了,我盡力一試!」

  魔尊又道:「若是遇上險阻,那便讓旱魃斷後,元鼎和人質必須回來!」

  蘇毓仙回眸瞥了一眼旱魃,在她的控制下沉默下來,旱魃渾身凶煞之氣盡斂
,原本就是一具屍體的旱魃,此刻更是沒有一絲氣息。

  而水靈媞被封住全身穴位,妖氣完全被鎖住,半點不曾外漏,整個人也昏睡
過去,軟綿綿地躺在地上。

  蘇毓仙目光不自主地落在水靈媞隆起的肚子上,咬牙切齒地道:「賤人,賤
種!」

  說話間拳頭緊握,美眸赤紅,於是腳步踏出,哼道:「兄長不讓我傷害你,
但若不把你肚子的賤種挖出,怎麼祭我孩兒在天之靈!」

  「聖母,你要作甚?」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元鼎忽然開口道,「尊主的意思可是要將她母子安然帶
回!」

  蘇毓仙冷笑道:「路途遙遠,我又要躲避敵兵追趕,意外總是會有的!」

  元鼎心頭一顫,暗忖道:「這婆娘是要鐵了心思要動手了!」

  蘇毓仙緩緩朝水靈媞走過去,自言自語地道:「這一路顛簸逃竄,小產也不
意外嘛!」

  目光一陣惡毒。

  元鼎站起來,擋在水靈媞跟前,說道:「就是因為她懷了龍賊的子嗣,才更
有利用價值,你若害了那胎兒性命,她還有何價值!」

  蘇毓仙粉面陣紅陣白,道:「天師,以你現在的狀態可未必阻得了本娘娘!


  元鼎道:「聖母,你若要動手,本天師奉陪,但你可別忘了,這附近可是有
個於秀婷!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引來了那婆娘,咱們都得完蛋。」

  蘇毓仙道:「來就來,我手中還有人質,怕她不成!」

  元鼎冷笑道:「這人質能威脅小妖后和龍小子,但未必能讓於劍仙妥協!」

  蘇毓仙道:「為何?」

  元鼎道:「娘娘曾潛伏大恒內宮,對著子嗣之爭還陌生麼?」

  「水賤人體內有了妖血,也算是那小妖女的同族,小妖女自然會護著她,但
於秀婷的女兒同樣也生下男孩,這麼算來,水賤人肚子裡的孩子將來也算是於秀
婷的眼中釘!」

  她久居深宮,對於后宮爭寵、諸子奪嫡的事見怪不怪,也將這思維套入龍門
一脈,但想到於秀婷的厲害,蘇毓仙也是打了個冷戰,思量再三,收回敵意,朝
元鼎微微欠身道:「是妾身失禮了,還望天師見諒!」

  元鼎總算鬆了口氣。

  忽然間,遠方響起一陣龍吟,蘇毓仙臉色煞白,驚聲道:「是龍輝那賊子,
他……他居然親自追來了?」

  元鼎微微一愣,心中卻是一陣叫苦,暗忖道:「龍輝啊龍輝,道爺都已經故
意給你留下暗示了,怎麼還要這麼魯莽……」

  元鼎立即起身道:「聖母,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

  蘇毓仙驚訝之後,卻是冷靜異常,嘿嘿笑道:「臭小子親自追來,就證明十
分重視這賤人,很好,很好!」

  眼眸間射出得意的光華,腦海中已經盤算好無數種讓仇人痛苦的方法。

  元鼎裝模作樣地道:「聖母,龍賊修為驚人,距離與尊主會面的地點還有距
離,若是被他追上,咱們絕難活命!」

  蘇毓仙道:「他還沒追來,天師不必慌張,而且有天師的陣法迷惑,相信一
時半會也發現不了咱們!」

  元鼎道:「吾那殘陣如何能擋得住龍賊!」

  蘇毓仙道:「請天師成這個空隙再布奇法,擾亂龍賊的耳目!」

  元鼎搖頭苦笑道:「貧道就連四靈陣都只能佈置半個,哪還有力氣再設陣!


  蘇毓仙道:「既然如此,咱們立即動身!」

  元鼎道:「不如留下旱魃斷後,起碼也能擋那麼個一時半刻!」

  心中卻想道:「哄你拋下那殭屍,道爺出手搶人的勝算也多那麼幾分!」

  他已大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毓仙和魔尊碰面,一旦見了魔尊,他驅
散心魔的真相也無法隱瞞,那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而水靈媞也會成為魔尊威脅
龍輝的重要棋子。

  蘇毓仙似乎有些心動,正當元鼎竊喜時,她卻說道:「不必了,單憑一個旱
魃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倒不如帶著身邊,若是被追上還能集合所有力量搏殺一番
!」

***********************************
第九回《龍潭遺骨》:

  伏鳳巧手拿聖母,嬌妻愛兒終脫困,魔梟毒計隨後生,龍主遇襲落龍潭。
***********************************
2014-12-4 17: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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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5集 終極原始 第9回 龍潭遺骨】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2-01
字數:14900

  暫別母親,楚婉冰離開衡城,回轉江南,立即著手佈置反攻天外星域的人馬


  曲鵠、陸飛雙妖待命,傲鳥族一千勇士結集校場,廣闊的校場上整齊地排滿
了一艘艘的盤龍飛舟。

  曲鵠向全軍下令道:「楚後懿旨,半個時辰發兵天外!」

  天蟒星宮懸浮於九天雲霄之上,九條天罡靈蛇探頭而起,瞭望乾坤宇外。

  蛇眼所見皆映入宮內的水晶琉璃壁上,楚婉冰望著水晶映照下的無邊星河,
繼續盤算接下來的戰略部署。

  「娘娘,可看出什麼了麼?」

  殿堂一側端坐著一個美婦人,正是螣姬,原本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此刻圓隆
了許多,儼然是珠胎在內。

  楚婉冰道:「天外星域魔兵的部署大概有一萬左右,但因星石雜亂,暫時辨
別不清明確的方位!」

  螣姬輕托圓腹走來,說道:「娘娘,可會影響戰局?」

  楚婉冰道:「任何部署都不可能做得完善,還得隨機應變!」

  「冰丫頭!」

  此刻鷺明鸞忽然飄入宮內,面色略帶凝重地道:「我方才將佛骨交還地藏,
本想讓他重修菩提身,但……最重要佛骨舍利卻莫名失落!」

  楚婉冰驚愕道:「佛骨舍利遺失……這怎麼可能?」

  螣姬道:「當時波旬被制住,根本沒藏匿或轉移佛骨舍利,恐怕是在江南大
戰前便已經失落了。」

  楚婉冰道:「或許說是提前取出!」

  螣姬道:「佛骨舍利修者乃佛修者精元所在,牽繫一身修為,若當真遺失,
波旬又如何催動元功?」

  楚婉冰道:「波旬乃佛之異端,以欲為修,早已有了自身之道,如今想來,
地藏佛骨只是給他作為降世重生的契機,佛骨舍利沾染地藏聖氣,若是留在體內
反有互克,所以取出這佛骨舍利對波旬反而有利。」

  鷺明鸞道:「佛骨舍利下落還有待待斟酌,冰兒此番出征宇外星空,你萬勿
小心!」

  楚婉冰展顏一笑:「曉得了!」

  為了避開身後龍氣,蘇毓仙提起水靈媞,迅速離開蟄龍潭,元鼎跟在旱魃身
後,心裡暗中盤算著如何下手救人。

  進入狹窄幽道,只見四周山勢險峻凶險,正是設伏偷襲的要地,蘇毓仙芳心
不禁提至嗓子眼,聚集全身真氣,只要出現異樣立即擊殺水靈媞,來個魚死網破


  然而過程卻是異常順利,出了蟄龍潭便進入平坦廣闊的六方原,得以看清四
周地勢,得蘇毓仙內心的緊張也減少了幾分。

  元鼎意圖分散蘇毓仙的注意力,於是便裝模作樣地道:「聖母,此地空曠,
行蹤易遭發現,是不是更換路線!」

  蘇毓仙道:「掩護之地雖不多,但同樣的,敵人看得見我,我也看得見敵人
,倒也省去了被人暗中摸近身旁偷襲的危險。」

  她到此刻仍是顧忌龍輝和楚婉冰那快絕無比的身法,若是視野再被限制,但
可就防不勝防了。

  奔走數十里後,便聞蟄龍潭方向響起震天徹地的龍吟長嘯,蘇毓仙硬著頭皮
回首一看,只見一道龍影正在身後盤旋,心中暗鬆了一口氣,慶幸走得及時。

  就在她心神略微鬆懈之刻,足下忽地冒出一隻手掌,猛地扣住婦人滑膩的腳
踝,蘇毓仙花容失色,卻是為時已晚,一股熟悉的感覺酥軟麻養從腳踝湧上。

  原來龍輝已經提前埋伏六方原,以土遁之法潛在地下,待蘇毓仙一經過,立
即飛手探入她羅裙之內,電光石火間抓住了她的那隻腳,拇食兩指尚於她那軟綿
的膩踝處重重地捏了一下,雖然還隔著一層羅襪,卻也令得這水靈靈的高傲婦人
渾身皆軟了。

  蘇毓仙一直壓在丹田深處的伏鳳真氣頓時躁動,宛若江河決堤般湧入奇經八
脈,氣力頓失,身子酥軟,鬆開了水靈媞。

  龍輝從地下竄出,將水靈媞攬住懷裡,同時輸入真氣助她推宮過血。

  蘇毓仙癱坐在地,粉面緋紅,嬌喘吁吁,眼眸迷離地瞪著龍輝,道:「旱魃
……殺了他!」

  旱魃咆哮,週身煞火猛地竄起,龍輝單足一踏,戍土真元應運而生,催動四
周地脈化作土龍,,一口吞噬旱魃,緊接著土龍化作山丘,暫且壓住旱魃,由於
此地是兩軍交戰之地,龍輝亦不想驚動他人,一切以安全撤退為主。

  得龍輝真氣助,水靈媞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眼,轉醒第一眼卻見龍輝容貌
,心中倏地一暖:「他……他居然親自來救我?」

  眼眶酸楚,淚水翻湧。

  龍輝道:「好了,靈媞,別哭了!」

  水靈媞止住眼淚,捂著小腹,乖順地點了點頭。

  龍輝朝元鼎拱了拱手道:「多謝道長相助,令吾妻兒得以周全!」

  元鼎道:「貧道還以為你當真那般魯莽,哪想到你是另有部署啊!」

  龍輝道:「不過一個聲東擊西之計罷了。」

  「哈哈!」

  蘇毓仙忽然發出一連串笑聲,她體內伏鳳真氣已經引發,週身酥軟,桃腮上
暈著兩抹嬌艷的酡紅,而笑聲也也是帶著難以言喻的嬌媚之態,足以叫男人燥火
暗生,然而這帶著病態的嬌柔笑聲卻透著無盡恨意和惡毒。

  龍輝蹙眉問道:「你笑什麼?」

  蘇毓仙高聳的酥胸不住起伏,甚是費力氣,喘息道:「呵呵……那小賤人中
了……我的嗜血奪元手,全身血氣精元會逐漸枯竭,看你是救大還是救小!」

  水靈媞花容一黯,連忙運氣試探,發覺臟腑之中有股異樣真氣纏繞,正暗中
侵蝕精血元氣。

  龍輝也察覺出來,連忙出手封住她幾大要穴,抑制這股真氣的擴散。

  水靈媞怒瞪蘇毓仙道:「賤人,你做了什麼!」

  蘇毓仙喘息道:「在跟你拼內力時趁機下的暗手,這股嗜血真氣專攻臟腑精
血……你會慢慢衰竭而死!」

  龍輝冷哼一聲,分出一具九霄化體將蘇毓仙拿住,對水靈媞道:「靈媞,莫
要擔心,咱們且先回去,再做計較!」

  水靈媞點了點頭,又惡狠狠地瞪了蘇毓仙一眼,只見蘇毓仙迷離的眼波中透
著絲絲殘忍的笑意,讓她心底一寒,不自覺地摀住小腹。

  由原路折返蟄龍潭,蕭蕭俏立潭邊,含笑靜待,見了龍輝後,她將逆鱗遞了
回去:「還給你了!」

  蘇毓仙見了這一幕,頓時明白過來,俏臉瞬時煞白,顫聲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蕭蕭瞇著眼睛道:「臭婆娘,你剛才打得我也夠痛了,這回落到姑奶奶手中
有你好受的!」

  那半瞇的眼睛仿若一汪春水,說不出的黠媚。

  蘇毓仙後頸生寒,只覺得這小妖女有種說不出的陰毒,比楚婉冰還要令她憎
惡。

  龍輝將逆鱗還入刀鞘,說道:「蕭蕭,咱們走!」

  這時蘇毓仙忽然發出一陣譏諷的嬌笑:「姓龍的,你別得意,水賤人已經命
不久矣!」

  龍輝回頭瞪了她一眼,蘇毓仙靨酡眸醉,嬌喘著道:「不信嗎?嗜血奪元手
本就是專攻活人臟腑精血的損招,一旦入體,便會與精血共存,若是驅除便會將
精血也一併打散!但你要是不管不理,真氣便會逐步侵蝕精血,最終還是難逃一
死!」

  龍輝臉色一沉,一把扣住蘇毓仙喉嚨,加催伏鳳真氣,蘇毓仙小腹宛若萬蟻
啃咬,麻癢難忍,霎時淚涎外溢,香汗直流。

  「閉嘴!」

  龍輝厲聲道,他雖然厲聲訓斥,但心中卻難免有些發虛,從她的描述來看,
這嗜血真氣與陰陽蠱頗為相似,都是附與活體的氣血而存,堪稱無解之毒,也不
知無往不利的雙修大法可否破解?蘇毓仙咯咯笑道:「靈媞,為師再告訴一個真
相,嗜血真氣看似凶險,但只要在我出招時以內力相抗,便可以化解,但徒兒你
一心護著肚子,倒是讓為師順利得手了!」

  水靈媞臉色暮然一白,卻聞蘇毓仙繼續說道:「好徒兒,別緊張嘛,咱們師
徒一場,為師自然會告訴你如何解招!」

  眾人雖說不會輕信其話語,但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她道來。

  「這真氣既然名為嗜血,便是離不快血氣運行,解法不難,只要將將嗜血真
氣導入胎盤!」

  只聽蘇毓仙娓娓道來,然而這所謂的解法卻是異常殘忍,母子之間只能存活
一人。

  龍輝聞言也是一驚,就在他心神動搖的剎那,又側湧來一股勁風。

  龍輝武感何其敏銳,危機甫現,已有反應,護體真氣隨即而動,然而偷襲者
的功力卻是異常雄厚,直接擊在龍輝胸口,打散護身真氣。

  龍輝肺腑受創,口鼻溢血,但立即抽身後退,施展御天借勢之法,化解暗招
餘勁。

  龍輝中招之後,眾人才看清偷襲者之面目,竟然是魔尊!魔尊一擊得手,便
要身形微微往左邊一側,目光已鎖定元鼎。

  就在魔尊準備動手的剎那,龍輝不顧傷勢,強提真氣,施展虛空妙法,在自
己左右兩側各開一條虛空通道,先將元鼎由左側送走,再將蕭蕭和水靈媞推入右
側,然後火速關閉虛空通道。

  緊接著龍輝一個擒拿手扣住蘇毓仙後頸,以作人質。

  他被魔尊偷襲得手後已知失卻先機。

  兩人修為皆在伯仲間,誰失卻先機,就等同先入頹勢,就如同當日自己和楊
燁聯手算計魔尊那般。

  不過此刻卻是魔尊偷襲成功,風水輪流轉,這種情況之下,魔尊必定會想方
設法擴大戰果,而元鼎和自己的兩位嬌妻此時根本就是累贅,乾脆就火速送走。

  魔尊先是一愣,隨即搖頭道:「堂堂玄天真龍轉世,居然拿一女流為質,不
覺慚愧麼!」

  龍輝冷笑道:「我可不是那些迂腐蠢貨!既然被你佔得上風,那我只能想方
設法挽回局勢了!」

  魔尊嘿嘿笑道:「你以為這樣子就能翻盤麼?」

  話雖淡然,可心中卻是好生苦惱,原意是偷襲得手後立即拿人質來威脅,依
照這元鼎這三人的狀態,他端木睺最少也能捉住兩個人質,誰這樣一來,他的優
勢便有——「偷襲得手」、「兩個人質」,而龍輝那邊就是只有一個人質,還附
帶一個遇襲受傷的下風,這樣一來,雙方的差距便更加明顯。

  誰知龍輝卻是提前預判,送走三人!使得魔尊的優勢就只有「偷襲得手」

  這一項,而龍輝卻還能憑著手中人質扳回不少局面。

  壓住內傷,龍輝冷靜尋思,暗忖道:「蘇毓仙剛剛說出嗜血真氣的解法,魔
尊就立即偷襲,怎會如此湊巧……難道是魔尊提前布下的局中局?不對,他有布
下局中局的時間,何必要用蘇毓仙冒險,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毓仙被我擒住
後,他隨即生出的反擊之策!既然他可以配合蘇毓仙的話語而動手,那就證明他
們能隨時溝通!」

  至於這個溝通秘法,龍輝再深入一想:「蘇毓仙就在我身邊,若是以神念溝
通我斷不可能沒感覺,相信是某種特定的溝通秘法……或許是他們間的血脈感應
!」

  魔尊袖袍一抖,身上綻放一股異樣刀芒,緊接著整個人便憑空消失。

  當日魔尊和厲帝憑空消失的事情令龍麟軍眾人十分不解,如今再見相似狀況
,龍輝不敢等閒視之,立即凝聚心神,感應四周氣流及空間變化。

  魔尊倏地出現在蘇毓仙左側五步之內,撮指成刀劈向龍輝肩頭,龍輝雖有提
防,但對手來得太過莫名,反應卻慢了幾分,被魔尊掌風欺進身前三寸。

  若是按照一般武者的反應,勢必先後退數步以避鋒芒,但龍輝心裡清楚,魔
尊這一掌既是傷敵,又是救人,自己若是往後挪移,下盤必會動搖,那麼扣住蘇
毓仙的力量也會相應減弱,倒是魔尊只要掌刀往回一拉,化掌為爪就可以將蘇毓
仙反搶過來。

  「絕不可叫他奪回人質!」

  龍輝暗下決心,自己受創在先,若沒了人質,戰局便會更加不利,於是強提
內元,逼出九霄龍氣,九道龍影繞著他和蘇毓仙飛舞旋轉,形成強大氣流,將魔
尊這一偷襲掌刀擋住。

  龍輝在提氣過後,感覺到氣門為之一滯,九霄龍氣難以為續,頓時消散,心
中不禁暗自詫異,自己傷勢並非嚴重到影響真氣運轉,為何真氣流轉如此艱難?
魔尊哈哈笑道:「中了本尊之鎖功大手印,且看你還能掙扎多久!」

  這鎖功大手印不求重傷強敵,而是要限制敵人的實力發揮,所以龍輝受傷有
限,但功體卻莫名虛耗,就如同楚婉冰當日一般即便有不滅鳳體,也是險象環生


  龍輝聞言忽然所感,忖道:「當初冰兒被端木瓊璇暗算,功體也是莫名受制
,既然女兒有此能耐,當老子又豈無絕招呢!」

  但他最顧忌的還是魔尊那神出鬼沒的行蹤,以他對虛空境界的感悟居然也沒
有察覺到半點空間異動。

  這時,魔尊再度毫無徵兆地欺近身旁,一掌切在龍輝手腕,龍輝頓時一陣劇
痛,不自主地鬆開擒拿手。

  但龍輝也是立即反撲,握拳為戟,直擊魔尊胸口,要將他逼開,重奪人質。

  魔尊也不敢讓開空門來給龍輝,連忙抽身後退,龍輝趁勢出手欲重躲蘇毓仙
,誰知魔尊抬手一招,蘇毓仙也憑空消失,隨即出現在他身旁。

  「哈,人質已失,閣下還有何本錢!」

  魔尊奪回蘇毓仙後,開口笑道。

  龍輝面色一沉,催動殘力,施展陰陽五行身,形神虛化。

  龍輝雖然功體受限,但始終遠勝被伏鳳真氣束縛的蘇毓仙,直接以強凌弱,
強行附入其體內。

  「本錢多得是,就看你能承受幾分!」

  龍輝操控蘇毓仙肉身,一掌擊出,拍在魔尊丹田,魔尊內聚真元,護身氣勁
透體而出,擋住龍輝這一掌。

  龍輝一掌擊出後,立即操控蘇毓仙往後躍去。

  魔尊也是被這奇招驚了一驚,但很快便冷靜下來,手掌虛抬,撮指成刀,凌
空橫劃,默唸一聲:「魔引回歸!」

  龍輝立即感覺到身體內氣息翻湧,幾乎被一股奇力牽扯往外飛去,連忙將真
氣左右逆轉,擾亂氣息牽引,心中卻有了盤算:「方纔身軀幾乎被牽扯過去……
莫非這便是魔尊當日救走厲帝的招式?」

  魔尊見秘法無效,眼中殺意更是濃重,右掌一揮,魔刀再現。

  龍輝蹙眉凝神,嚴陣以待,淡然說道:「看來閣下妙法也是不少!」

  魔尊道:「過獎!」

  說話間,刀鋒映彩,殺氣流竄。

  龍輝暗忖道:「老魔頭暗動肝火,顯然是覺得被我瞧出一些端倪……」

  原來這一切的異事皆源於魔尊的佩刀尊皇,此刀聚集了萬代魔尊之元魂魔氣
,可謂是萬魔之祖,可號令天下群魔,而只要手持此刀便可通過魔氣相引而隔空
召喚群魔,也可通過此刀連接空間,抵達任何一處有魔氣的地方。

  厲帝心魔、蘇毓仙都身負魔氣,所以魔尊可通過刀中異能將其帶走,而龍輝
剛才挾持著蘇毓仙,就等同給魔尊打開了一道大門,使得他無聲無息地近身偷襲


  凡事有利必有弊,尊皇魔刀具有隨意轉移魔者的異能,但魔尊的每一次轉移
所耗費的真元相當於龍輝開啟虛空結界的五倍,故而不能頻繁使用。

  龍輝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暗忖道:「老魔頭的行蹤神出鬼沒,但似乎受到某
些限制,若不然他隨時出現在我軍後方下黑手,這場仗早就結束了!」

  念頭百轉,那邊魔尊刀鋒已橫掃過來,刃未及身,刀罡已將蘇毓仙的脖頸壓
出一道血痕,龍輝哼道:「端木老魔,居然這般輕賤自己妹子的性命!」

  說話間袖袍掄圓,劃出盾影,正是一招「盾守」,以擋魔刀鋒芒。

  魔尊道:「既然無法奪回,與其讓你做人質,倒不如本尊一刀兩斷!」

  只看他刀鋒旋舞,魔魂呼嘯,龍輝也祭出逆鱗刀相抗,但由於先折損了功體
,再加上蘇毓仙肉身限制之故,龍輝的刀勢卻被魔尊壓制,三刀過後,蘇毓仙率
先吐血,踩著狼狽的步子往後退卻,附身其中的龍輝亦遭受魔功衝擊,傷勢加劇


  魔尊一鼓作氣,凝元施法,祭起「帝魔天章」

  之絕式——魔心碎魂光,只看他刀勢一收,掌勢迭出,一道強光射出,龍輝
遭光芒所照,霎時靈台劇痛,彷彿靈魂都被撕裂一般,這招乃由心魔大法演變而
來,乃針對神魂的招式,彌補了心魔大法攻擊力不足的缺憾。

  龍輝強忍神魂受傷的劇痛,立即後退,揮舞逆鱗刀,耍出密集刀影,以避免
魔尊進一步的攻擊。

  魔尊卻是嘿地冷笑一聲,再度施展魔刀異能,一個閃身便出現在蘇毓仙身旁
,一招誅神魔手印打出。

  巨力穿透傀儡肉身,龍輝慘被轟出體外,而蘇毓仙也因為巨力衝擊吐血飛退
,兩人一併墜入沼澤泥潭。

  魔尊欲進一步落井下石,誰知龍輝仍有餘力,催動五行真元,將泥潭化為攻
防一體之陣法,化泥澤成龍,盤旋四周。

  魔尊揮刀斬龍,然而群龍源源不絕,斷去一條,再生兩條,反倒是越斬越多
,整個泥潭已成群龍游弋之局。

  魔尊止住腳步,細思道:「此陣以泥潭為本,糅合水土二象,防禦甚強,若
要破陣需潛入潭內,斬斷水土之根!」

  於是也縱身躍下泥潭,剛一入內,便見四周迷濛一片,無論是神念也好,雙
眼也罷,皆難辨方向。

  「糟糕,這泥潭已經被他化作堅城!」

  魔尊吃了一驚,便要抽身離開,而龍輝早已等候多時,藉著泥沼掩護暗中逼
近對手,掌凝雷罡,運起霹靂篇武決——潛龍雷掌!掌心聚出紫色雷煞,打向魔
尊心窩。

  魔尊憑著敏銳武感察覺了猛招將至,連忙出左掌抵禦,但蓄力不足,手掌被
雷得發麻,雷罡更是侵入筋脈。

  退!魔尊評估戰局利弊的反應亦不再龍輝之下,挨了一掌,立即化劣勢為主
動,藉著龍輝掌力往外退去。

  魔尊躍到岸上,急運魔功驅散雷勁,但這股雷勁先潛後爆,炸得魔尊整條左
臂的經絡都幾乎裂開,花了好些功夫才將雷勁逼出,心中暗歎道:「好生難纏的
雷掌,若非先以鎖脈秘法封住他部分功體,只怕損傷還要更大!」

  他並非沒有顧慮,畢竟爛船還有三斤釘,龍輝雖墜潭中,但此泥潭深邃,視
物難見,反倒成了一個很好的隱蔽場所,自己若再冒然攻擊,還是會給龍輝偷襲
之機。

  而且魔尊還顧忌數百里外的於秀婷,劍仙心神感應何其敏銳,一旦發現有了
不妥,馬上御劍趕來,屆時來個泥潭內外夾擊,魔尊反倒要處於劣勢。

  魔尊衡量再三,決定見好就收,心想道:「鎖功秘法足以叫他在數日內無法
恢復功體,而魔心碎魂光亦可蔽其元神,最少也能他昏昏沉沉一段時日,本尊便
把握機會重奪戰局主動!」

  想到這裡,魔尊不再冒險,轉身離去,先前龍輝藉著自己閉關療傷之時連下
數城,如今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趁著龍麟軍主心骨不再之隙,扳回
劣勢,主導局勢。

  當魔尊氣息離開後,龍輝也是鬆了一口氣,心神鬆弛之下,傷勢立即爆發,
頭痛欲裂,氣海酥麻,週身乏力,雙眼一黑,身子下墜,沉入無邊無際的泥澤中


  暮然,一股怪異吸力由泥潭深處湧出,彷彿巨龍開口,吞噬萬物,龍輝被捲
入泥潭底部,觸目所見,潭底竟有一個巨大的坑洞,吸力便是從洞內湧出。

  這泥潭倒也奇怪,地底既有坑洞強吸四周泥澤,但卻又從其他地方噴出泥沼


  落入深坑,龍輝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就如同當初魂氣受損那般,兩眼一黑,
昏了過去。

  沉睡之餘,龑武龍氣鎮壓腦患劇痛,龍輝靈台逐漸清醒,坐直了身子,發覺
身上儘是泥污,於是便運功驅散污跡。

  揉了揉太陽穴,龍輝略微清醒,但腦袋和氣門處仍似乎有種被緊箍住的異樣
感,叫他很不舒服,既感到昏沉又感到乏力。

  「老魔頭的禁錮之招當真麻煩!」

  龍輝暗歎一聲,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要恢復過來也得十天半個月,就
算能與洛清妍雙修療傷,也得花費三五天的時間。

  若是如此,龍麟軍連失兩大絕頂高手坐鎮,三五天內便足以改變戰局。

  龍輝盤膝坐下,默運功以作調息,真氣運至氣海處都有種淤滯感,就好像是
滔滔大水流過一條狹隘河道,流速受限,難行周天。

  龍輝睜開雙眼,自嘲道:「虧我當初還取笑冰兒,今天也活該我受此滋味!


  忽然間頸後毛孔陡然豎起,正是危險襲來之征。

  龍輝側頭一閃讓開攻擊,緊接著手指一彈,掃在那人腕脈,她把持不穩,叮
噹一聲,凶器脫手跌落地面,竟然是一枚珠簪。

  而那人似乎收不住去勢,嬌呼一聲,砰的一下撞到龍輝背上,似乎脫力一般
,就這麼軟癱地趴在龍輝背上。

  龍輝只覺後背貼著一股酥軟,腮邊更是傳來陣陣伴隨著溫香熱氣的急促喘息


  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滿身泥污的女子趴在自己身後,雖是泥漿滿身,但半卻
藏不住難遏的春意。

  龍輝肩膀一抖將她震開,回頭看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忙著殺我?」

  蘇毓仙抹去臉上污跡,露出一抹白嫩肌膚,咬牙切齒地道:「不殺你,我心
不甘!」

  挨了魔尊重招,她此刻也已是命懸一線。

  龍輝見她氣若柔絲,仍不忘瞪著自己,不禁歎道:「先是被昊天教送入宮中
,再到如今被魔尊當做棄子,你一生都在被人賣來賣去,居然還能如此執念,我
也真是佩服你這女人!」

  蘇毓仙哼了一聲。

  龍輝凝望著她片刻,說道:「昔日你昊天教滅我滿門,我絕你昊天一脈,以
血還血,仇怨已兩清,只要你說出嗜血真氣的解法,我可放你一馬!」

  蘇毓仙呸了一口,尖聲道:「昊天滅也罷,魔族興也好,現在都與我無關…
…但你殺我愛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與你善罷!本娘娘就是也要你嘗嘗骨肉分離的
滋味……想要我放過你那孽種——做夢!」

  龍輝怒意上湧,一把扣住蘇毓仙粉頸,湊到她跟前,死死盯著她雙眼。

  蘇毓仙凜然不懼,迎上他目光,喘氣道:「想瞪就瞪個夠,你就等著給那賤
人和孽種準備棺……哦……」

  棺材的材字還未吐出,蘇毓仙腦門一陣劇痛,神識迷離不清,顯然已被侵入
腦識。

  龍輝以無相篇模擬出玄媚奪神術,強行侵入蘇毓仙腦中,她此刻身負重傷,
又遭受伏鳳真氣折磨,意志已然不比往昔,直接被龍輝窺得記憶。

  觀取蘇毓仙腦識真相,龍輝不禁一陣失望,這嗜血真氣確實如她先前所言,
一旦入體便附於血脈精氣之中,融為一體,就好似陰陽蠱那般,驅除便會連同血
氣一併枯竭,若不驅除也是只延緩死期罷了。

  唯有以血轉血之法可破解,但此法唯有孕婦可用,那便是將嗜血真氣轉入嬰
孩體內,棄小保大。

  龍輝還得知這套真氣乃蘇毓仙被魔尊救走後才創出,本意便是要讓他受盡兩
難取捨的痛苦境地,藉此消除心中怨恨。

  「好惡毒的婆娘!」

  龍輝倒抽一口冷氣,本欲繼續探查其腦識所藏之密,然而他因為嗜血真氣的
緣故,導致心神蕩漾,誘發魔尊暗招。

  龍輝天靈一陣劇痛,再難維持玄媚奪神術。

  蘇毓仙被強讀記憶,腦識亦是一片紊亂,兩眼一黑,咳出一口鮮血,昏倒過
去。

  龍輝氣血翻湧,頭痛欲裂,雙眼赤紅,幸虧他有過魂氣受損的經歷,對此情
形倒也不至於慌張,連忙平復心情,緩和氣息,默運靜心內功,以固元神。

  運功半響,龍輝吐出一口濁氣,總算勉強壓住腦中劇痛,然而氣門禁錮猶在
,仍舊是龍游淺灘的困境。

  他心裡知道,這兩重憂患拖得越久,己方的優勢也就越小,最終還能落入全
面劣勢。

  他想試著聯繫於秀婷,但腦識受縛令神念無法順利釋出。

  龍輝再往後一看,發覺進來的坑洞已然消失,這片地下暗道彷彿已與世隔絕
,四周儘是密封的石壁,外周似乎成了無邊無際的鴻蒙地帶,這情況就如同當初
他和雪芯被困三渡河暗洞一般。

  「三渡河下的暗洞,蟄龍潭亦有相似之處……」

  龍輝亦有一絲疑慮,朝著四周洞壁打量,只覺得洞壁上似乎有些古怪的條形
紋路,再抬頭看,洞壁上方凸起一根粗長之物,仔細看去好似一根脊骨,就在這
麼鑲嵌在頭頂的山壁,一直蜿蜒下去。

  這洞道不知蔓延到何處,但看此脊骨紋路好似一直蜿蜒下去,看到這裡,龍
輝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於是用手掌摁在洞壁,將戍土真元釋出,感應洞道長短,
然而洞道卻是無邊無際,好似蔓延入無盡虛空。

  而自己剛才所呆之處赫然是一顆巨大的頭顱,兩人恰好就處於某種生物的口
顎處。

  真氣流竄於四周,龍輝感覺到自己與這具骨骸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真氣流竄在洞壁四周,勾勒出骨骸的形狀——龍骨!真氣與龍骨相互融合,
喚醒靈魂深處的記憶,也通過龍骨。

  遠古太荒,正邪死戰,導致天象變異,神州崩裂,危難關頭,玄天真龍化出
本體龍形,從天而降,以自身龍骨為梁,先鎮神州地脈,再連陰陽平衡,以龍鱗
穩固崩裂之土,修補神州靈脈,眾生得以休養繁衍,免去滅世之禍。

  如今神州地脈已然修復,龍骨龍鱗便逐步脫離塵世,自成一天地,蟄龍潭便
是當初玄天真龍埋骨之地,隨著時日推移,散落神州各地的龍鱗逐步朝龍骨靠攏
,兩相結合,自成一異世天地,隔絕塵囂,龍輝此刻所在的暗洞其實便是由龍骨
構成,外邊裹以龍鱗,就猶如巨龍再生般。

  龍骨形成的洞道一直連同酆都河底,正是當初龍輝和魏雪芯誤入之地,但那
暗道只是龍骨靈氣所辟之異空間,並無龍骨存在。

  龍輝感應到了龍骨和龍鱗之力,被魔尊封鎖的氣海隱有鬆解之勢,而且氣息
運轉方向正是昔日難以突破的氣脈玄關,他心中不禁一喜:「龍骨、龍鱗之氣似
乎能叫我氣脈更為通暢,若可重新吸納,未必不能及早破解魔尊鎖脈之法,甚至
還可能施展出完整的龑武天書!」

  每龍輝每次想運使虛空、霹靂、宇宙三篇的高層絕式時,真氣總會莫名淤滯
,始終難以通過那最後玄關,接通氣脈周天,如今看來,是少了這龍骨龍鱗,龍
身不全的緣故。

  昔日玄天真龍化自身骨血修補神州地脈,只餘龍魂轉世,今日機緣巧合,龍
輝得以重返真龍埋骨處,亦是預示著恢復十全龍威的契機出現。

  龍輝運使體內龍氣,龍骨龍鱗為之呼應,磅礡真元灌入體內,然而氣息運轉
至氣海時忽地一滯,龍輝反遭內氣倒沖,一口鮮血噴出。

  魔尊的鎖脈法始終阻滯了真氣運行,使得龍輝沒有足夠的真氣疏導入體的巨
龍遺力,故而造成真氣反衝,自傷其身。

  龍輝不敢在冒險,運氣驅散瘀傷,暗道:「務必要將龍骨龍鱗吸納。」

  就在此時,蘇毓仙又拔下一根簪子,趁著龍輝吐血之際猛地刺來。

  但她動作極為笨拙,跌跌撞撞地撲來。

  在龍輝眼中根本沒什麼威脅,一個擒拿手便扣住她皓腕,扭掉珠簪。

  「還不肯死心!」

  龍輝怒道。

  蘇毓仙道:「不殺你,我死也不瞑目!有本事就殺我,否則我一直會跟你耗
到底!」

  龍輝冷笑道:「聖母即便泥污滿身仍是不掩麗色,此等佳麗朕怎會捨得辣手
摧花!」

  扣在蘇毓仙皓腕的手掌暗中調動伏鳳真氣。

  蘇毓仙聽後一陣驚怒,全身都顫抖起來,顫聲道:「你……做了什麼?」

  她說了幾個字,這才發現身體的異常,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那股熱氣現在竟
然遊走到四肢百骸,蒸得她意識也有些迷糊了,而股胯間那柔嫩桃源洞中,竟如
萬蟻千蟲啃咬一般,傳來陣陣酸癢抽痛。

  蘇毓仙咬牙罵道:「淫賊,你對我作了甚麼?」

  龍輝將她雙手反剪到背後,湊到她脖頸邊上說道:「聖母雖已受傷,但元陰
緊鎖,不曾走漏,朕自然是好生享用一番了!」

  同時聚集四周水汽,將她身上泥污沖洗乾淨,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胴體上,勾
勒出玲瓏婀娜的美妙身姿,只看她豐乳細腰,腿長臀圓,胸前衣衫凸起兩粒圓點


  蘇毓仙被他口鼻噴出的熱氣吹拂在粉頸,肌膚更添酥麻燥熱,本想怒斥這淫
棍,但丁香嫩舌已然發麻,一開口只有支支吾吾的喘息聲。

  「怎麼不罵了?」

  龍輝悠然道,「聖母莫急,朕見你週身濕透,想必凍得難受,且先幫你熱熱
身子,再慢慢體味這雲雨滋味。」

  龍輝伸手沿著她火熱的臉頰滑過粉頸,在領口扯弄幾下,弄松衣襟,然後熟
練地滑了進去。

  「你……你放……放開!」

  簡單的三個字,蘇毓仙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龍輝自然不會罷手,
隔著肚兜在她胸脯上捏了幾捏,便從兜側,滑了進去。

  本就已經飽脹難忍的乳房,被男兒粗壯的手掌一握,更是酥麻難忍,尤其是
乳頭處傳來陣陣瘙癢,好似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般。

  「糟糕……」

  蘇毓仙想起曾被那小妖女灌了某種藥物,雙峰內已然充滿了乳汁,平日裡尚
可運功壓制,如今遭受伏鳳真氣折磨,又豈能再壓抑,只要龍輝再揉上幾下便會
溢出粘稠的汁液。

  想到自己乳汁橫流的模樣,蘇毓仙不禁一陣羞愧,原本被情火熏紅的臉蛋此
刻更加酡艷。

  龍輝的掌心在她乳側緩緩推柔,卻不往那已經硬挺的乳蕾挪去。

  這隔靴搔癢的撫弄更加讓蘇毓仙難受,胴體彷彿燃了起來般,股間與肌膚相
貼的襯裙染濕了一片,濕意讓她更加煩悶空虛,有種撩開裙子用玉指對著羞處大
肆挖弄一番的衝動。

  倏然,臀後一熱,一根棍狀粗物沿著她臀股擠入腿胯。

  蘇毓仙非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何物,芳心一沉,又驚又怕。

  她的兩坨乳肉雖不如仙妖四後那般豐美飽滿,單手可握,乳廓嬌挺,乳脂細
化,就如江南細語般溫柔,堪比精良絲綢般滑膩,龍輝雖是仇視她,但這般妙物
在握,男子雄火自焚而燃,下體堅挺地豎起,直勾勾地擠入美婦緊湊的臀股。

  貼著股間襯,依稀可感覺到婦人膩滑的下體。

  蘇毓仙的呼吸逐步急促,白玉般的臉頰泛著陣陣桃紅,眼縫越來越小,而水
光也越來越濕,已然一副春情難耐的模樣。

  龍輝這時把手摸進她裙子中間,沿著光滑的玉股向內探去,摸到她陰戶之處
,就如同剛落入這片蟄龍潭般,黏黏糊糊的沼澤泥濘,沾了個濕滑滿手。

  敏感的穴口指尖輕輕刮弄,讓蘇毓仙更加心癢難熬,敏感多汁的身子幾欲炸
開。

  耳邊傳來龍輝的笑聲:「蘇娘娘,你下邊好生濕潤,是不是久未經歡快了?
怎麼……滄釋天以前有沒有餵飽你?還是他根本就沒那能力,所以要送你入宮,
讓我那皇帝岳父來代勞?」

  蘇毓仙險些沒有氣炸肺,但舌頭酥麻,語不成句,一開口反而是鶯鶯燕燕的
呻吟聲,更像是春情難耐的深閨少婦正與幽會漢子撒嬌的嫵媚模樣。

  蘇毓仙的蜜屄中大股大股的滑膩汁液流淌出來,穴口一張一縮,好似難耐的
小嘴,恨不得將外邊騷弄的指尖吞進去,好好吸吮一番。

  「他殺我孩兒,害我夫婿……我要他死,我要報仇!」

  蘇毓仙在心中不住默念著這句話,腦中也有無盡的火焰在燃燒,但隨即被陰
門的一陣酸癢給沖得無影無形,膣肉蠕動抽搐起來,渴望能吞噬某些東西,以壓
住這股躁動。

  噗嗤一聲,手指裹著裙布插進了幽穴內,但並未深入,只是停在蜜壺穴口外
端,而指腹則貼著一圈嫩肉細細撫摸著。

  自從入宮後,蘇毓仙便未與滄釋天親近過,起初入宮時,皇甫武吉還貪戀她
美貌,日日寵幸,但後來因懷疑起她的身份,便不再臨幸,算起來她也足足有十
年未嘗男女情事,此刻被伏鳳真氣和龍輝的手指挑逗得週身酥麻,久藏心中的浴
火一發不可收拾,燒遍四肢百骸,最後一絲神智竟忍不住幻象有名男子在自己背
後,用那實實在在的粗物進入自己身體,那是何等飽脹快美。

  龍輝把兜兒推到一邊,掌心扣住那一隻綿軟豐滿的雪白乳球,五指齊動揉將
起來。

  蘇毓仙苦悶無比,蜜汁從陰穴中淌出,大半染在衣裙上,濕掉了半邊裙子,
更是潤透龍輝的褲子淋在龍根上,惹得巨龍更加怒聳。

  婦人的穴口開始紅腫,抽搐的膣內已隱隱做痛,但那空虛始終揮之不去,白
嫩的屁股已經滿是汁水,然而前面那張如同花瓣的小嘴還在不停地溢著汁液,欲
火將她折磨得幾乎瘋掉。

  龍輝將她壓在地上,擺出四肢伏地的雌伏身姿,挽起裙角,把裙子連同襯裙
一直向上撩到腰間,然後用手扶住,只看兩條細白美腿中央一抹濕潤,雖然她全
身濕透,但胯間的一條汗巾卻帶著一股獨特的黏濕,散發著莫名淫香。

  龍輝伸手在她臀肉上掐了一把,豐軟水潤,滿手滑潤,也分不出究竟是香汗
的濕滑,還是這美婦人本身肌膚的特質,兩瓣柔美的臀肉顫巍巍地高聳著,佈滿
了密集的汗珠,像是被熟透而滲出蜜漿的蔬果。

  「好個淫蕩聖母!」

  龍輝吹了聲口哨,耍起了少年時調戲女子的把戲,戲虐地道:「看你這騷浪
模樣,定是你那死鬼丈夫沒有餵飽你,還是讓本少爺耕一耕你這塊肥沃良田吧!


  吹口哨時,龍輝連扇了蘇毓仙翹臀幾個巴掌,打得水潤的臀肉一陣抖動,留
下艷麗的紅痕。

  龍輝暗中使房星秘術,打的幾個巴掌名曰臀花開,便是以拍打女子臀瓣催生
情慾。

  蘇毓仙只覺得一股羞意從臀丘傳來,湧入心尖,腿股間的濕氣更為濃重,龍
輝又拍了幾掌,力度時輕時重,打得臀肉紅痕道道,徒增淫靡艷色。

  蘇毓仙體內的快感便會增添一分,胸乳鼓脹燥熱,溢出一小注乳汁,緊貼胴
體的肚兜又是一濕,汗水和乳汁混在一起,更增淫靡氣息。

  龍輝一手解下婦人腰間圍著的汗巾,順勢把裙裾繫在腰帶上。

  龍輝自行解開腰帶把褲子褪下,那支龍槍到已經枕戈待發。

  失去汗巾的遮掩,蘇毓仙玉胯風光盡露,白生生的一對屁股中間,紅嫩的裂
縫清楚地可以見到一陣水光,水汁將恥毛粘得凌亂,而她恥毛稀疏,一道緊湊的
蜜裂清晰可見,花唇緊閉,白裡中映水,好似盛開的白茶花。

  蘇毓仙羞得緊閉雙目,緊接著胸前一亮,上衣連同肚兜皆被他一把扯爛,露
出一對圓潤水嫩的豐乳,伴隨著羞惱的呼吸,兩團肉球起伏得更加急促,那水膩
的肌膚上此刻佈滿了細小的汗珠,更是泛起了誘人桃紅。

  「住手……」

  蘇毓仙勉力吐出兩個字,但聲音細弱得幾乎聽不見,剛說完酥麻的舌頭便無
法再動彈,只餘嘴唇的開闔。

  龍輝雙手扶穩她的腰臀,硬挺的龍莖就准了那熾熱濕滑的蜜穴。

  然而他卻料不到這週身乏力的柔婦浪勁竟是如此大,腫脹的蛤唇剛和自己的
龍冠相觸,便一張一合的吸吮起來,粘滑的漿液幾乎噴吐上去,若不是身骨乏力
,恐怕她早就臀股往後送去,自行吞下龍根。

  龍輝身子一挺,只聞滋的一聲,龍槍已經盡根而入。

  蘇毓仙心底一涼,兩行淚珠滑落臉龐,呢喃喘息道:「住手……不可以進來
,鴻兒……快救娘!」

  龍輝心中一氣,扯住她的秀髮,將她上身拉起,使得兩顆玉乳更加挺拔,然
後貼在她耳邊道:「你那狗兒子害我全家,辱我乾娘,如今你又害我妻兒,母子
倆都是一路貨色,死不足惜!」

  說話間,兇猛地聳動龍槍,招招皆刺在蘇毓仙花心。

  蘇毓仙的幽穴中泌出濃厚的蜜汁,倍增緊湊感,使得龍根在進出間被夾擠得
既愉悅又順暢,幾下抽來,竟覺週身舒爽銷魂,氣海竟也隨著通順了幾分。

  「賤人,朕幹得你舒不舒服?」

  龍輝氣息通順後,意氣風發,故意口吐穢言戲弄於她:「滄釋天有沒有幹得
你這麼舒服過?」

  挨了數槍後,蘇毓仙浴火稍得鬆解,舌頭的麻痺感也消失了許多,咬牙怒罵
道:「淫賊狗種,本娘娘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噁心無比!」

  龍輝嘿嘿一笑,冷笑道:「比靈媞當初還硬挺幾分,不愧是師父!」

  抽插之餘,龍輝勾著她腰的手臂忍不住上移,伸到胸前在那一對酥軟豐乳上
享受起來。

  豐潤雪臀拍擊在他的小腹上,充滿彈性又有一陣溫軟,讓他不禁一下下刺得
更急。

  龍輝將她翻了個身,抽出龍根,蘇毓仙感到腹中一片空虛,瘙癢再起。

  龍輝釋出乙木真元催生籐蔓,便將蘇毓仙纏了個結實。

  怪籐環過雙峰的外緣,又在乳溝處打了個交叉,使得雙峰更為飽滿凸挺,乳
肉上的肌也變得更加晶瑩透明,彷彿就要被乳汁給撐破一般,怪籐繼續蔓延,將
她雙手手腕與腳踝捆在一起,這樣一來就使得蘇毓仙若想合住雙腿就必須屈曲腰
肢,這樣一來有將臀瓣露出,而且十分費力,她如今難以持續,唯有張開雙腿才
能是身子平臥,這樣一來使得玉胯充分暴露,整個人就好似一隻瀕死的雪蛙。

  還有一根怪籐橫跨蜜戶,恰好卡在肉縫之中。

  龍輝伸手扯了扯上邊的籐蔓,籐條劃過肉唇摩擦著蚌珠,激得蘇毓仙又是一
陣嬌呼,花汁汨汨而流,在臀下積出一趟水跡。

  龍輝伸手剝開那根籐條,將蘇毓仙下體抬起,把與手腕綁在一起的雙腿提了
起來,反壓在兩團酥乳上,然後龍根一送,裹住濃厚的蜜汁再入花宮。

  這個姿勢使得龍根更加深入,一下子便然擠進花心之中。

  這水潤美婦的花心比起水靈媞還要酥柔幾分,而且腫脹的好像一個肉團似的
,插在那兒,龍冠彷彿頂到了一個滑膩的嬰兒小掌心,四周的軟嫩肌肉便如同五
指一般擠壓著中間。

  「啊啊……」

  蘇毓仙被插得魂飛魄散,忍不住一陣嬌呼呻吟,誰知剛一開口便感到一股溫
熱流到嘴裡,酸甜黏膩,說不出的怪異,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胯下流出的
污物,羞得她耳根一陣赤紅。

  原來她這個姿勢使得臀胯上抬,胸脖在下,津液自然順著小腹倒流而下。

  「聖母,你的聖水好不好吃?」

  龍輝笑嘻嘻地問道,繼續加快抽插,溢出的汁液越來越多,如同一個小瀑布
般倒流而下,蘇毓仙連忙緊咬牙關,不讓汁液再流到嘴巴裡,但汁水源源不絕,
嘴巴雖然閉住了,但還有不少嗆到鼻子中,令得一陣咳嗽,咳嗽之時,兩瓣櫻唇
自然開啟,又是喝了不少汁液。

  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身子產生惱怒和厭惡,為什麼要流這麼多難堪的東西。

  倏然,龍輝將她身子抱起,蘇毓仙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不用再吃到這
些噁心的黏汁了。

  龍輝感覺到她飽滿的恥丘壓到自己腿上,好像鮮嫩多汁的果實般,滋的一聲
便擠出一股水來。

  他托高她的肥股,將股間蜜裂對準肉棒,然後雙手一放,讓蘇毓仙的身子自
己往下沉。

  柔軟的嫩腔再度吞進了硬熱的肉莖,蘇毓仙的身子一邊沉下,一邊不斷的顫
抖,這樣一來,肉柱刺得更深更猛。

  只聽她啊的大叫了一聲,肚子好似被龍根頂破般,但聲音裡卻是透著酥膩的
滿足感。

  龍輝扶著她纖腰聳動著,問道:「誰的大?」

  蘇毓仙沒有聽清楚,本能地睜了睜眼睛,疑惑地望了龍輝一眼。

  龍輝又問道:「我跟滄釋天比,誰的大,誰的粗?」

  蘇毓仙羞得滿面酡紅,呸地啐了他一口:「無恥!」

  龍輝哼道:「你騎在仇人身上發騷,是不是更加無恥?」

  蘇毓仙怒道:「是你強迫我!」

  龍輝笑道:「但你下邊流的水兒可不是那麼說的!」

  蘇毓仙雪靨酡紅,咬牙道:「是你用淫術……哦哦……」

  話還未說完,就被龍輝又頂了幾下,花心被頂得幾乎酥爛開來。

  龍輝感到她陰穴之中一收一放,嫩肉推擠,花心舒展,膩膩的濃漿充滿了花
腔.淫汁不斷地從交合之處飛濺出來,令龍輝也是大呼過癮,蘇毓仙的淫穴肉感
十足,又緊又滑,便是自己停下不動,那緊密的肉穴也會自行蠕動,所帶來的擠
壓之感,滋味美妙無比,酥麻透骨。

  龍輝雖然滿門美嬌娘,但蘇毓仙的蜜屄卻是出奇的誘人,絲毫不遜家中眾美
人,令他忍不住大呼過癮。

  若不是互為仇敵,他倒是想將她納入房中。

  又來了幾下重杵,蘇毓仙便就繃緊了身子,挺著雪白修長的頸子唔唔的喘息
起來,半裸的身子散發著昂然春情,雪白肌膚被汗水濡得濕潤晶亮,臉頰酡紅一
片顯得明艷無比,起伏的白嫩臀瓣中間,卻有根粗長的巨棒快進快出。

  龍輝忽然伸手掐住她脖子,蘇毓仙難以喘氣,兩眼翻白,臉蛋先是酡紅無比
,緊接著現出紫色,然後逐步變白。

  蘇毓仙只覺得頭腦一陣空白,眼睛發黑,胸口彷彿要炸開一般,瀕死的感覺
湧入腦海,痛不欲生。

  忽然,龍輝鬆開雙手,捧起美婦的翹臀,一拋一放,加速抽插,巨大龍根更
為猛烈地進出衝撞著蜜蕊。

  蘇毓仙剛得以喘息,一股新鮮空氣流入肺腑,令得她本能地貪婪呼吸起來,
然而強烈的貫穿感由下身傳來,直透花蕊嫩心而來,巨棒前端的炙熱和堅挺使得
自己陰關鬆動,下腹酥麻不堪,一陣陣電流直接竄入腦門,清晰得十分突然,來
得又十分恰當。

  「不行了……啊啊……呃呃……要美死了……」

  蘇毓仙朱唇一開,情不自禁叫好起來。

  龍輝湊到她耳邊繼續逼問道:「我跟滄釋天誰更好?」

  蘇毓仙神智迷離,脫口叫道:「你好!」

  龍輝又問道:「誰的更粗?更長?」

  蘇毓仙肉慾已然衝破靈台,本能地扭動著身子,兩團酥乳貼著男兒胸膛難耐
地摩挲著,口中吐著香氣叫道:「你的粗,你的長!!!」

  蘇毓仙分胯在龍輝腰側的一雙汗津津的白腿抖動得越發劇烈,酡紅的嬌顏上
的表情漸漸的變得既像痛苦又像快樂,紅潤的櫻唇突張,口中湧出一股香滑津液
,龍輝當下立斷張口吻住她朱唇,把那股津液吸了過來,這正是蘇毓仙的上峰大
藥。

  口唇緊貼,蘇毓仙只覺得牙關越發酥麻,只想著男兒狠狠地吸住自己嘴巴,
永不分離,丁香小舌主動地深入龍輝口中,與他交纏起來,腦海中滄釋天和高鴻
的容貌越來越模糊。

  龍輝飽吸上峰大藥,鬆開嘴唇,雙手握住她兩顆玉乳揉捏不已,蘇毓仙乳尖
又是一股脹痛,一股清甜白漿湧出,便被龍輝再下一城,逼出中峰大藥。

  龍輝含住兩顆乳頭,捏著飽滿豐軟的奶肉,細細吮吸起來,甘美汁液流入喉
頭,潤肺滋腑,靈台豁然清明。

  被男兒咬住乳頭,蘇毓仙身子更加酥麻,精元隨著乳汁外洩,越發虛弱,但
快感卻是一波接一波,好似吸食罌粟粉般,癡迷上癮,難以停止。

  龍輝加速抽插起來,龍根猛地刺破花心,整個龜菇都鑽入了一片腴膩緊湊的
所在,龍輝知道,這一下便是刺破了宮口,正是妖族的採補秘法——海龍入宮。

  蘇毓仙平坦的小腹浮現出龍根形狀,身子好似要裂開般劇痛,但痛楚間又夾
雜著快美爽利,忍不住張口嬌呼:「啊啊……要來了……嗚嗚!」

  最後的黏聲膩語由喉頭發出,蘇毓仙身子一陣陣地抽搐起來,上身則無力地
趴在龍輝身上。

  最後的下峰大藥狂洩而出,粘蜜般的陰精澆灌在龍冠之上,龍輝運轉秘法,
但卻是只採不還,將蘇毓仙的陰精吸納入體。

  三峰大藥先後被採補,就算是當初的四後也要虛弱一番,更何況身負重傷的
蘇毓仙,嬌啼聲由高昂到低沉,由清亮到沙啞,眼眸逐漸失了神采……





【龍魂俠影】25集終極原始10回劍殤難鳴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2-12
字數:13777
                  
   厲帝心魔單手擎天,引那陰冥,撕開空間屏障,召來一尊異獸,令得全場駭
然。

  魏劍鳴瞧得仔細,開口呼道:「娘親小心,那是元祖混沌獸!」

  這時厲帝陰爪一揚,邪風橫貫天際,同時混沌獸也吐出渾濁惡氣。

  玄天真龍誕生後,混沌之氣幾乎瀰散殆盡,然而還有部分混沌元氣隱匿於寰
宇各星域之中,本來這些混沌氣與神州大地並無接軌,但因為太荒大戰,三教三
族打破空間界限,使得天外混沌氣流入紅塵,再與活物結合,便成就了混沌獸,
混沌獸所吐之渾濁惡氣,具有虛化消弭的特質,無論是何等奇金異鐵,一旦被渾
濁惡氣沾染上,立即歸無,不再存世。

  面對陰風邪爪及渾濁惡氣的夾擊,於秀婷素手憑虛一揚,赤黑光華映入眼簾
,龑霆神鋒再現,只看她右挽劍花,左掐劍訣,以守待攻。

  她以龑霆劍畫了個圈,劍氣破開虛空,形成一個小型的虛空結界,以虛困濁
,封住渾濁惡氣;左手劍指則迎著陰風刺去,卻是引氣納風,使出「風龍嘯」,
現出一條風龍,將厲帝的陰風反向倒捲,還予對手。

  厲帝冷哼一聲彫蟲小技,拂袖一掃,將風龍連同陰氣一併打散,緊接著便要
施展陰法咒術回敬對手,誰知於秀婷右手的龑霆劍往前一指,將虛空結界掉了個
頭,而渾濁惡氣也往厲帝湧去,倒是一種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打法。

  渾濁惡氣觸骨融肌,厲帝即使是魂體轉生也不敢輕視,連忙駕一股陰風閃開
,而於秀婷卻趁勢御劍而來,一記劍指點向厲帝玉枕穴。

  厲帝左掌一抬,凝氣為盾,以擋劍氣。

  第一道劍氣被擋住後,於秀婷劍指再左右一劃,嬌吒道:「萬雷劍!」

  頓時四周雷光流竄,宛若利劍般擊向厲帝。

  厲帝陰氣聚團,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柔韌氣罩,雷勁打在上邊皆被卸開或消
弭。

  於秀婷劍決往上一指,剎那間雷光聚成騰雲巨龍,呼嘯一聲,雷霆撲向厲帝
,正是龑霆心劍中的一招雷龍震。

  這道雷罡集合了龍之威、劍之銳,竟一擊貫穿厲帝護罩,也幸虧厲帝先以護
罩抵擋,削減了七成的劍氣,再以魂體硬接才可毫髮無損,但心中卻是無比驚駭
:「這婆娘不是一直使用天劍谷三大劍訣麼,怎麼又有了新的劍法?」

  他曾得魔尊指點了天劍谷劍譜,原以為可以克制於秀婷,誰知剛交手兩招便
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於秀婷一招得手,後式迭出,只看雷光散盡,火龍騰舞,厲帝心魔左手劃半
圓,右手推中路,使出一招「天鬼鎖魂手」,兩隻巨大的鬼爪左右拍合,誓將火
龍一把捏滅,然而這招名為火龍爆,便是要將炎氣爆炸開來,厲帝這鬼爪捏握之
下,恰好讓炎氣劇烈炸開,只聞轟隆一聲,鬼爪泯滅,而厲帝心魔也遭氣勁沖得
連連倒退。

  「混沌獸!」

  厲帝見戰局不利,連忙召喚混沌獸前來夾擊,魏劍鳴呸道:「不要臉!娘,
我來助你!」

  說罷便要御劍上天截擊混沌獸,而於秀婷卻淡然道:「劍鳴莫急,且看為娘
手段!」

  說話之時,於秀婷右手輕鬆,龑霆劍脫掌而出,飛向混沌獸,正是以氣御劍
之法門。

  魏劍鳴暗忖道:「混沌獸可吞噬萬物,娘親以御劍術應之會不會太輕敵了?


  果然,混沌獸吐出一股渾濁惡氣,要將龑霆劍毀掉,然而龑霆劍化作一條赤
烏神龍,昂首吐出一股雷霆霹靂之力,砰地一聲便將渾濁惡氣給打散,龑霆劍乃
融合龍輝和於秀婷精血所成,其中的龍血便蘊含著霹靂之力,這霹靂之力便是混
沌剋星,具有劈開混沌的威能。

  赤烏神龍猛地一個擺尾,將混沌獸抽飛十餘丈,而混沌獸也是了得,一晃圓
肥的身軀,穩住身形,再吐一口渾濁惡氣,這股惡氣化作諸般法能,雷電、烈火
、冰雹、洪水……於秀婷暗忖道:「混沌本屬虛無,萬物皆由無中生,這孽畜倒
也悟了些道理,難怪能肆虐一方!」

  於是施展劍心通神之法,駕馭赤烏劍龍,與混沌獸搏鬥。

  這時候,厲帝單掌一托,蘊生鬼雷冥火,趁著於秀婷分神剎那一掌打來。

  殺招臨身,於秀婷劍眉輕蹙,已然回神還擊,她左右各劃一道劍印。

  左手劍印暗含水意,宛若蟠龍翻浪,以柔蘊剛,正是一招水龍吟,水龍劍印
擋下陰冥雷火。

  右手劍印主攻,生出千萬劍氣,反撲厲帝,鋪天蓋地的劍氣遮掩四周,厲帝
心魔為之一驚:「天心劍器?」

  於秀婷笑道:「是耶非耶,你且接招再說吧!」

  厲帝暴怒道:「怕你不成!」

  於是隨手抓來一把陰魂,點燃冥火,朝著劍氣砸來,走勢猛烈。

  然而劍氣先散後聚,散開的劍氣側面襲殺,以削弱火勢;劍氣爾後聚成一點
直接擊破冥火。

  劍氣來得急促,厲帝翻身躍起,避開銳芒。

  於秀婷足下一點,內聚七脈,旋四方雲氣為用,清喝道:「八方凝劍器,霹
靂九龍陣!」

  瞬息間九條雲龍呼嘯而出,吞雲吐雷,呼風喚雨。

  龍牙啃咬而下,厲帝提運罡氣護體,將近身龍首​​震散,然而潰散的龍頭再度
聚集,尋隙再攻。

  霹靂九龍陣乃龑霆心劍之變化,可凝萬物為劍,輔九龍相疊相乘之勢,形成
無窮無盡的殺招。

  厲帝陷入九龍圍困之局,連忙招呼混沌獸來助,混沌獸當下散出混沌之氣,
擺脫赤烏神龍的顫殺,如同一顆隕石般撞來。

  於秀婷縱身避開,而她這一分神使得控陣之力減弱,厲帝得以趁機脫困,立
即施展一招「小輪迴劫」

  追擊於秀婷。

  於秀婷劍指一引,召回赤烏神龍,重握龑霆劍,霎時秀眸綻異彩,劍開八面
瀟風,氣轉三千銳芒,劍式一勾一撥,先使一招「風龍嘯」

  卸開雙重攻勢,緊接著蓮足挪移,仙影一縱,劍芒已至,逕直斬向厲帝面門


  厲帝鬼爪朝上一舉,陰氣凝聚成螺旋氣團,正是小輪迴劫的無上殺力,於秀
婷劍勢陡然一沉,宛若山石傾落,正是一招「山龍崩」。

  小輪迴劫的爆發力堪比純陽小霹靂,如今於秀婷正面硬撼,卻是以強對強,
一改昔日飄逸仙姿,更多了一份強勢霸道。

  宛若群山倒坍般的劍罡硬生生削開輪迴劫的陰氣,厲帝驚駭莫名,按理來說
普天之下能硬與輪迴劫抗衡的招式並不多,更別說破開輪迴劫陰氣,卻殊不知於
秀婷與龍輝雙休合練,陰陽交融,內壯元息,再配合這剛強的劍式絕不是這西貝
貨厲帝可以比擬。

  劍罡劈開陰氣,直取陰掌,厲帝心魔抽手撤退已是不及,整根手掌被銳鋒切
了下來。

  一劍傷敵,於秀婷本欲再擴大戰果,誰知混沌獸又重整旗鼓,反轉撲殺將來


  於秀婷唯有轉身揮劍,灑出一道劍罡擊向混沌獸身。

  混沌獸如同一顆大圓球般被一劍掃飛,但週身以混沌氣組成,柔韌而又渾濁
,劍罡雖能盪開混沌獸,卻不能對它造成實際傷害。

  「可怒也--全軍撤退!」

  厲帝悶哼一聲,捂著斷臂抽身後退,混沌獸也沒入混沌。

  於秀婷單劍退雙強,盡展劍仙鋒芒,此刻輕斂銳氣,飄於雲端之上,引來萬
軍仰慕。

  凌霄當機立斷,喝令道:「重整軍容,追殺魔兵!」

  孫德眾將紛紛響應,提刃躍馬衝殺敵陣。

  目睹母親神威,魏劍鳴心氣翻湧,更是倍添戰意,喝道:「雷霆院眾弟子,
配合龍麟軍追殺敵兵,弱水院眾人協助固守後軍,煉器院弟子助將士們修復兵刃
!、乾坤、星辰、忘情三院待命!」

  於秀婷重組了天劍谷,將劍術分為六部相傳,雷霆院的弟子所研習劍式乃最
為猛烈剛強,主殺伐,亦是天劍谷的一柄托鞘寶劍,司職攻堅殲敵之重任,得魏
劍鳴命令後,雷霆院弟子立即出動,抽出明晃晃的寶劍衝入魔兵陣中,揮劍如雷
,殺得魔兵人仰馬翻。

  而弱水院殿後,以獨特的柔水劍式構成綿韌的防線,以防敵人趁虛偷襲。

  一番廝殺,由黃昏至子夜,魔兵與河東軍大敗,狼狽逃竄,留下滿地殘骸斷
刃,龍麟軍已攻佔大半河東,北伐大勢一片明朗。

  於秀婷卻覺得心血隱約翻湧,試著以劍心預知吉凶,卻是觸及一片迷濛。

  忽聞側面響起一聲嬌呼,循聲望去只見篝火邊上正站著一道倩影,地上打碎
了一個瓷盅,一名白嫩少婦正吹著被燙得發紅的手掌。

  於秀婷莞爾笑道:「采苓,你在作甚?」

  宮采苓連忙站直身子,行禮道:「見過婆婆!」

  於秀婷走到她跟前,低頭瞥了一眼,見她玉手被燙出一個水泡。

  「采苓,還疼麼?」

  於秀婷溫柔地拉起她的柔荑,用手帕替她包紮起來。

  宮采苓微微一愣,她原本對這嫻雅出塵的婆婆還有不少的敬畏,如今卻感心
頭倏暖。

  「嗯,沒事了?」

  宮采苓搖搖頭道。

  於秀婷道:「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兒燒什麼東西?」

  宮采苓道:「劍鳴這些日子打仗辛苦得緊,我想熬些羹湯給他,但我笨手笨
腳的……」

  於秀婷笑道:「原來如此!」

  說罷雲袖輕拂,將放在一側的食材捲了起來,又將打碎的瓷片聚成。

  宮采苓不可思議地看著食材回到重組的瓷盅內,驚訝地說不出聲來,心裡暗
忖道:「婆婆被稱為劍仙,看來還真的是有仙法……」

  於秀婷拉攏裙裾,蹲到篝火旁,笑道:「采苓,你對火候掌控得尚未純熟,
所以食材的味道無法充分溢出。」

  宮采苓奇道:「婆婆,我的湯水已經灑了,您怎麼知道的?」

  於秀婷笑道:「為娘聞到湯水散發的味道。」

  宮采苓不禁嘖嘖稱奇,於是便虛心請教:「請婆婆教我!」

  於秀婷溫婉笑道:「別婆婆長婆婆短的,喊得我都老了,你也跟劍鳴一樣叫
我做娘吧。」

  宮采苓臉蛋微紅,咬唇輕呼了一聲娘。

  婆媳二人便悄然地在營地的一角調羹,頗為融融恰恰。

  魏劍鳴與各路將領會晤探討過後,擬定戰略,回返帳內,宮采苓則捧著湯盅
進來,柔聲笑道:「夫君,辛苦了一天,喝點熱湯補補身子吧。」

  魏劍鳴笑著接過湯蠱,抿了一口。

  宮采苓緊張地問道:「味道怎麼樣?」

  魏劍鳴道:「很好喝,跟娘親煮的幾乎一樣好喝。」

  宮采苓不禁一陣臉紅。

  魏劍鳴伸了伸懶腰道:「妙哉,喝了采苓你親手調製的湯羹,我現在充滿力
氣了,明天一定可以一舉攻下河東!」

  宮采苓道:「明天又要打仗了?」

  魏劍鳴點點頭道:「沒錯,等會還要去凌帥、風相商議,明日一鼓作氣打下
河東其餘軍鎮!」

  過了片刻,魏劍鳴起身出了帳篷,獨留宮采苓一人在帳。

  宮采苓呆得有些孤寂,想了想便出了繡帳,走著夜路去尋於秀婷的帳篷。

  帳篷內還燃著燭火,宮采苓心想:「燈燭尤亮,婆婆還未安寢,但我這樣冒
然來訪,會不會惹她不快?」

  她自幼喪母,但自從嫁入天劍谷這短短時日,於秀婷便對她關懷倍切,令得
她對於秀婷生出一絲依戀,而剛才的一番相處,更是把於秀婷當做自己的母親。

  「外邊的是采苓麼?」

  淡雅的聲音傳來,宮采苓粉面微紅嗯了一聲:「是……是的……」

  珠簾掀開,於秀婷站在門前,笑道:「夜間風大,進來吧!」

  宮采苓只聞及一片暖融溫香撲面而來,心中生出一絲溫暖,跟著於秀婷走進
帳內。

  帳內擺設頗為簡單,只有一張床榻和兩張軟墊,宮采苓不禁有些訝異,自己
住的地方也算是高床暖枕,紅燭妝台,但婆婆卻是這般簡樸,一點都沒有一朝太
後之尊榮。

  「婆婆……您怎麼住的這般簡陋?」

  宮采苓支吾半天,不知說什麼好,便隨口尋了個話題道:「明天媳婦便讓人
給您裝飾休整一番。」

  於秀婷搖頭道:「不必了,行軍打仗,無需這般講究,待擊敗敵人有的是機
會裝飾。」

  宮采苓聞言臉頰又是一熱,羞得低下頭去,暗自埋怨自己胡言亂語:「現在
兵荒馬亂的,全軍將士都在奮勇殺敵,我居然還想著鋪張浪費……完了,婆婆一
定會厭我不知簡潔,不懂事理,」

  於秀婷瞟了她一眼,多少猜出些端倪,拉過她柔荑道:「采苓,我隨口說說
而已,你別往心裡去。」

  宮采苓這才稍稍定神,感覺到婆婆的手掌溫潤若玉,暖和無比,不禁生出親
近之意,但卻又不敢造次,只是希望她能握久一點。

  於秀婷道:「采苓,你怎麼不在營帳裡休息?」

  宮采苓道:「劍鳴去商討軍機大事了,我覺得一個人呆得發慌就來探望婆婆
!」

  於秀婷笑道:「那小子喝了湯羹了?有什麼反應麼?」

  宮采苓道:「劍鳴很喜歡,都是多謝婆婆教導。」

  於秀婷道:「有什麼好多謝的,我那孩兒年幼輕狂,少不更事,我還十分擔
心他日後之事,如今你屈身下嫁,也算省了我一番心事。」

  宮采苓臉頰又是微微一暈,於秀婷道:「采苓,你知書達理,劍鳴能娶得你
自然是他福氣,日後他若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我替你做主!」

  宮采苓垂首輕聲道:「夫君對奴家十分寵愛,不會欺負奴家的!」

  於秀婷笑道:「你倒也是乖巧,跟雪芯一個模樣!我我雖被輝兒尊為太后,
但也不是帝皇人家,不管那些什麼繁文縟節,你以後就不要那麼拘束,我看你跟
雪芯年紀差不多,以後你也叫我娘吧!」

  宮采苓微微一怔,道:「這可以麼?」

  於秀婷道:「怎麼不可以,反正雪芯也外嫁了,我身邊就少了個女兒,如今
多了你這麼個媳婦自然是好的!」

  宮采苓心窩一熱,脫口而出道:「娘!」

  眼圈一紅,淚水湧出。

  於秀婷道:「怎麼哭了?」

  宮采苓嗚咽道:「奴家自幼喪母,今日觸景傷情,不忍落淚……」

  溫婉笑道:「好孩子,以後你跟劍鳴、雪芯一樣,都是我的孩子。」

  宮采苓抹去眼淚,又抬起頭來,柔柔地呼了一聲娘,於秀婷眉開眼笑,越看
這個媳婦越是稱心,儼然把她當做半個女兒。

  初陽燎原,旌旗蔽日,龍麟戰鼓再度敲響。

  凌霄率大軍壓境,河東軍無力再戰,左武衛亦是軍心不振,不消多時,便是
喪城失地,僅存最後的東景城。

  裴國棟彷彿瞬間老了數十歲,原本還算烏黑的頭髮一夜間便成花白,皺紋也
更是深刻。

  而黃土魔軍連同厲帝都已經撤回後方,如今的東景已是一座孤城。

  崔煊毅策馬而來,在城牆下高聲喝道:「裴世伯,河東八鎮我軍已得其七,
如今的東景兵弱將缺,你還要負隅頑抗嗎,不如早早重擇新主吧!」

  裴國棟怒道:「裴家世代蒙受大恆重恩,豈會背主降賊!」

  崔煊毅道:「世伯,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大恆國運已衰,帝星入魔,你又
何必這般愚忠呢!」

  裴國棟呸了一口,啐道:「忘恩負義,背骨叛國之徒!」

  崔煊毅神色一斂,微微一擺手,神火營出列,一字排開,吐出劇烈火舌,東
景城牆在一片火海中頹然倒塌。

  崔家軍鐵甲趁著火勢掩殺過來。

  裴國棟怒斥道:「全軍迎敵,隨老夫殺賊!」

  誰知卻聞及一片驚慌聲,回頭看去,只見麾下士兵竟爭相而逃,原來河東軍
已被龍麟軍殺破了膽,如今城牆崩塌,軍心霎時大亂,哪還敢再戰,紛紛奪路逃
生。

  裴國棟氣得一陣哆嗦,兩腮湧起一抹酡紅,緊接著由紅轉紫,漲得猶若豬肝
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時一道身影躍上城池,銳刃抵住喉頭,正是崔煊毅。

  「裴世伯,投降吧!」

  崔煊毅冷聲說道。

  裴國棟神色一片淒涼,哈哈苦笑,身子往前一撲,利劍貫穿喉嚨,鮮血四濺
,了斷老命。

  崔煊毅料不到他竟如此剛烈,寧死不降,不禁暗歎佩服,於是命人收斂屍身
,加以厚葬,對於裴家族人,崔煊毅亦未冒犯,只是讓他們解除了武備,散去丁
勇,對於家眷財產秋毫未犯。

  崔煊毅暗忖道:「我們崔家勝了便掌握生殺大權,可對裴家網開一面,若是
形勢互換,裴國棟是否會對我們家族趕盡殺絕呢?」

  攻陷東景,龍麟軍已取佔據河東,宛若一柄利刃已懸於玉京頭頂。

  諸將匯聚中軍大帳,擬定下一步軍略方針。

  風望塵道:「河東已盡數落於我軍掌控,但前方依舊有奇異空間擋道!」

  孫德道:「據派遣出去的探子回報,在河東與玉京之間有一片浩瀚沙地擋著
。」

  魏劍鳴道:「那便是黃土魔境,七大魔脈已經和神州產生空間疊合,那魔境
已成為玉京的有一道屏障。」

  風望塵道:「黃土魔境虛實未明,且先試探一番再下定奪!」

  凌霄道:「然也,明日便遣一支精騎出營掠戰,先試探著攻打外圍。」

  魏劍鳴道:「魏某也隨軍出戰!」

  凌霄蹙眉道:「只是一次試探性的掠戰罷了,何須勞駕魏掌門。」

  魏劍鳴道:「天劍谷曾多次與魔軍交戰,對他們手段甚是熟悉,正好可以藉
著此掠戰試探的掩護,由魏某暗中行事,更進一步摸清魔界虛實!」

  眾人聞言不禁一陣沉默,風望塵凝思片刻道:「面對形勢不明的陣地,試探
性攻擊是常用的手法,魔兵亦會如此想法,所以外圍並不會有太多兵力部署,正
好可以趁著個機會深入探究一番。」

  魏劍鳴道:「風相所言甚是,魏某明日便率雷霆院弟子暗中一行。」

  風望塵道:「但……魏掌門千萬小心,對於敵情的試探只需深入三分,三分
乃是敵軍真正實力的邊緣,若過於深入便會陷入險境。」

  龍麟軍派遣五百精騎出營掠戰,剛到黃沙邊境,便看見遍野旌旗,魔兵聯營
,金戈鐵馬。

  凌霄和風望塵得知後,皆是臉色丕變。

  孫德緊蹙眉頭道:「按照這般架勢來看,難道黃土魔境的兵力已全數壓出來
?」

  風望塵沉著臉道:「魔兵新敗,軍心低落,按理來說是該先避開我軍銳氣,
以守待攻,為何要擺出這種強硬架勢?」

  凌霄也是有些疑惑:「魔界這次行事著實有些讓人難以估摸,他們把兵力全
部壓到邊境上,後方豈不是露出一大片破綻來?」

  風望塵摸了摸下巴道:「這個局面實在是叫人忍不住進攻!」

  凌霄道:「反常即有妖,魔界越是想讓咱們進攻,咱們就越不能遂他心意,
傳來全軍按兵不動,擺陣靜待!」

  龍麟軍鐵甲營為前軍,騎軍居側翼,神火營緊隨其後,雷霆院摻於其中,作
為一把利刃隨時可以反擊,弱水劍陣位於中間位置,協防各路軍陣,凌霄則率雷
火二部守在中路,孫德的靈隱軍伺機而動,天劍谷的乾坤、星辰、忘情三院則繼
續藏於軍中,以作策應。

  大地忽然鬧騰起來,眾人抬頭仰視,只見黃沙漫天,呼嘯而來。

  風望塵見狀,足尖一點,施展引風功法,掛起一陣嵐罡回敬沙塵風暴。

  兩股罡風相遇,氣壓受到干擾,風力相互散去,誰也沒佔到便宜。

  黃土魔兵催動功體,魔氣沿著地脈衝了過來,地面不斷崩裂,地底熔漿噴湧
而出。

  魏劍鳴喝道:「弱水劍院,劍氣化形,釘入地脈!」

  弱水劍院弟子立即抽出寶劍,運足真元,揮劍刺入地面,劍氣蘊水,以抗熔
巖烈火,同時亦鎮壓亂顫的地脈,穩守龍麟軍陣勢。

  「豈有此理!」

  魔兵新敗卻如此主動挑戰,惹得凌霄動怒,喝道:「魔孽如此暢快,欺我龍
麟軍無人否!」

  一聲令下,萬馬奔騰,騎兵衝殺。

  只見魔兵陣營中也衝出一支黃甲騎兵,胯下所騎正是天馬。

  天馬與魔兵功體相互融合,時而成實體,時而為風沙,其魔能蘊含於沙塵間
,龍麟軍騎兵被沙塵所刮過,頃刻骨肉竟銷。

  眼見前軍失禮,魔兵張狂,魏劍鳴抽出驪龍劍,遙指魔兵陣營喝道:「雷霆
院弟子聽令,結金剛雷霆劍陣!」

  雷霆院眾弟子踏出特定步伐,形成一個圓環劍陣,同時凝聚劍氣,霎時金光
乍現,劍氣衝霄。

  魔兵引沙土未護,攻向天劍谷劍陣。

  轟隆一聲,一道晴天霹靂凌空降下,劈在魔兵陣中,金色電芒四下竄開,觸
及黃沙泥土,將其震散,一舉壓制住魔兵首波攻勢。

  雷霆院弟子全身金光綻放,揮舞雷霆劍芒,衝入敵陣,頓時戰場上暴雷怒鳴
,金光大作,只看劍俠揮戈怒斬魔兵,無論魔兵是沙土化形,還是實相出戰,凡
被這金色雷劍擊中者,皆難逃死傷。

  陳慧軒持劍現身,指揮弱水劍院弟子側翼協防,只看他劍鋒一轉,劍藏水意
,弱水院弟子也出劍相應,立即在戰場上捲起一股千尺巨浪。

  雷霆劍氣至剛,弱水劍意至柔,二者合一,立即翻捲戰局,將前來攻陣的魔
兵一卷殲滅。

  更甚者,水浪不休,衝向前方乾旱沙地,而水浪中又載著雷霆劍罡,進一步
擴大殺傷範圍,魔兵前軍要麼傷於水劍,要麼亡於雷罡。

  陳慧軒持劍引氣,遙控弟子們傾吐劍氣,將水浪劍芒越引越高,好似天河決
堤般,無窮無盡的洪水灌入黃土境內,勢要淹沒這不祥魔地。

  然而魔兵也非省油燈,只看他們策動魔氣地脈,在黃沙地上形成一個流沙地
,將洪水引入地下,瓦解攻勢。

  魏劍鳴見狀,朝著陳慧軒使了個眉色,對方心領神會,立即說道:「浪濤無
極,弱水為強!」

  弱水劍院弟子立即改換招式,再添三分氣力,使得水浪更加洶湧。

  魏劍鳴立即集合雷霆劍院弟子們,下令道:「施展雷霆龍罡劍,破魔在此一
劍!」

  眾弟子精神振奮,催動元功,同時揮出至剛至強的一劍。

  頓時金光大作,雷罡聚成龍形,一條金色蟠龍乘風破浪,騰舞於巨浪間,撲
向魔兵陣營。

  只聞轟隆一聲,平地炸起一朵雷雲,魔兵前營防守盡潰,魔兵也遭炸得魔元
崩散,形體潰滅。

  凌霄把握戰機,喝道:「騎兵立刻給我重整陣型,只要還能動就給本帥爬起
來!」

  幾名千兵長級別的騎將紛紛收攏自己的隊伍。

  凌霄振臂呼道:「騎軍行合圍尖錐陣,左右奔殺,擊敵雙翼。」

  當打開敵營正面缺口後,騎兵便快速從左右掩殺,這是戰場上一貫的戰術,
雖然簡單,卻能最為有效地打擊敵人,擴大戰果。

  隨著騎兵乘虛衝入,魔兵前陣的缺口越來越大,戰況一片大好,然而風望塵
和凌霄卻依舊愁眉緊鎖,因為敵軍的底牌尚未現出,戰局隨時可能逆轉。

  倏然,一股陰風煞氣湧來,萬鬼咆哮聲連綿響起。

  凌霄、風望塵臉色同時一變,魏劍鳴也隨即緊握劍戒備。

  「厲帝交給我,諸位繼續對付魔兵!」

  淡雅仙音飄來,只看於秀婷再度御劍而現,迎上前方陰氣。

  陰氣蔓延不休,於秀婷劍指一劃,將來犯陰氣盡數擊潰。

  一股陰風煞氣迴旋聚集,形成心魔魂體。

  於秀婷劍眉輕揚,笑道:「手臂又長出來了?」

  厲帝怒道:「賊賤人,孤王定要斷你四肢,再慢慢將你凌辱至死!」

  於秀婷哼道:「廢話!」

  劍訣一揚,數道劍氣飛掠而出。

  厲帝運足陰氣,劈出一記重掌,正是要以強力掃滅劍氣。

  於秀婷以劍指隔空引動,劍氣軌跡刁鑽難測,避開掌勁,繞到厲帝腦後,同
時刺向玉枕、大椎、中樞三大要穴。

  這三大穴位位於督脈走向之上,若是被擊破,就算厲帝的魂體如何詭異,也
得散去大半陰氣。

  厲帝心魔自然知道其中緊要,立即將魂體散開,劍氣頓時打了個空。

  於秀婷也是暗吃一驚,忖道:「這西貝貨居然還能控制身體的虛實,比起本
尊來似乎也弱不到哪裡!」

  厲帝本尊有四重煞體,攻擊、防禦、回元皆堪稱無懈可擊,然而心魔雖不如
本尊,但聚萬嬰魂氣成體,便比本尊多了一種神通,可以隨時散去形體,在虛實
間切換,更是使人難以捉摸。

  厲帝駕馭萬嬰魂氣殺來,於秀婷見對方來得詭異,於是拿起龑霆劍,在身旁
劃了個圈,將魂氣擋在方圓三步之外,誰知耳邊響起一陣嬰孩淒慘的啼哭,哭聲
中隱約可以聽見「娘親」

  的叫喊。

  於秀婷心頭暮地一緊,氣息莫名一滯,有種說不出的悲切和難受感,這時魂
氣聚成一隻巨爪拍向於秀婷背門。

  「娘親!」

  魏劍鳴看見母親危急,連忙提劍殺來。

  於秀婷驚呼道:「劍鳴,這有古怪,別……」

  過來二字還未說完,魏劍鳴早已衝了過來,而且揮劍劈散了鬼爪。

  於秀婷忙道:「劍鳴,你沒事吧?」

  魏劍鳴搖頭道:「沒有事啊!」

  於秀婷見兒子面色如常,吐息沉穩,並無任何異樣,心中頓時有些奇怪:「
連我受到影響,為何劍鳴沒有事?」

  這時魂氣又朝這邊湧來,於秀婷吃過虧,當下運足劍心抵禦那陣詭異的哭喊
聲。

  對於這詭異的魂氣,她採取較為妥當的做法,將劍氣外放一丈,並旋轉起來
,形成一個護身漩渦,將魂氣卸開。

  這股魂氣衝勢頗急,落入了後方一處戰場,於秀婷看得仔細,魂氣所過之處
,士兵立即被奪取生機,但卻沒有出現任何精神上的異樣。

  「為何剛才我會有心神失守的感覺?」

  她著實疑惑,既然這股魂氣連她的心神都能干擾,那麼這些普通士兵就應該
會被弄得發瘋,可是實情卻是這萬嬰魂氣只是奪取活人氣息,並未擾亂神智。

  就在此時,一股磅礡魔氣猛衝而來,於秀婷收斂心神,一劍刺去。

  金鐵交擊聲響起,劍刃之上正是抵住一口魔刀,持刀者正是魔尊,正是刀劍
相爭,仙魔再會。

  魔尊哼道:「於谷主久違了!」

  於秀婷道:「好說!」

  兩人說話間,已經快速揮舞兵器,快速交手,現場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當
雙方再度分開時,刀劍對碰的聲音才逐一響起,可謂是「刀快劍速斷聲響」。

  對於魔尊忽然出現戰場,於秀婷卻沒有半點驚愕,似乎早有預算。

  一輪刀劍相鬥後,魔尊抽身退至一側,心中亦有所震驚:「好個劍仙,面對
本尊的突然出現,還如此冷靜!」

  他刀鋒遙指於秀婷,說道:「於谷主,你可知道本尊是從何處來的麼?」

  於秀婷道:「你從合出來與我何干!」

  魔尊道:「自然有莫大干係,而且對於貴軍來說也是關係重大。」

  於秀婷淡然輕笑,不予爭辯。

  魔尊道:「本尊方從蟄龍潭而來,將你們所謂的龍主打入泥潭!」

  此話一出,龍麟軍半數人紛紛變色。

  於秀婷清嘯一聲,清悅仙音婉轉而出,安撫眾人情緒:「老魔頭最擅蠱惑人
心,諸君莫要相信!陛下乃真龍轉生,武威蓋世,豈會輕易落敗!」

  言畢,於秀婷劍指一引,四道劍芒飛躍而來,沛然劍意籠罩全場,正是誅仙
四劍齊現。

  魔尊臉色一沉,如臨大敵,同時運起三大心魔之力,楊燁、袁齊天、滄釋天
幻化成型,驚得龍麟軍眾將一陣訝然。

  於秀婷道:「端木老魔,且看你這三大心魔能不能擋住本座的誅仙劍意!」

  說罷龑霆劍朝天一指,四口神劍立即飛來。

  厲帝心魔傳音過來道:「尊主,待我們聯手與她鬥上一鬥吧!」

  魔尊道:「不必,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由本尊對付這誅仙劍陣,你且去擊殺
那小子!」

  厲帝應了一聲是,立即抽身離開,直撲魏劍鳴而去。

  於秀婷劍眉微微一皺,暗罵道:「不要臉的煞鬼,居然以大欺小!」

  於是便要策動誅仙劍意去阻截,而魔尊卻是快上一步,將尊皇魔刀一揚,魔
魂衝來。

  於秀婷難以抽身,冷喝一聲:「找死!」

  手中龑霆劍一橫,誅仙四劍受到召喚,立即結成劍陣,磅礡無比的劍意湧出
,浩瀚似海,巍峨勝山,寬闊如地,威嚴若天。

  天地形成劍之空間,劍意瀰散,劍中造化,萬物聚生,魔尊親身體會這上古
奇陣,面色無比凝重,當下豁盡魔元,手中尊皇魔刀立即呼應,歷代魔尊魔魂湧
出,衝擊誅仙劍陣。

  另一方面,厲帝恃強凌弱,對著魏劍鳴施展雷霆手段。

  魏劍鳴亦今非昔比,不但功力大增,心智亦成熟許多,知道此時不是逞強之
刻,金驪劍灌足真氣,硬接厲帝重爪。

  砰地一聲,魏劍鳴根基不足,慘被震退,但他也趁機退入自家陣中,而魏劍
鳴的劍罡甚是雄厚猛烈,即便是他也遭反震力推開幾步。

  「小子,看你往哪跑!」

  厲帝穩住身形,縱身追來,這時兩道劍光從左右襲來,厲帝掌勢一橫,腰身
一轉,帶出一團劇烈的漩渦陰氣卸開劍芒,定神一看來襲者竟是簡慧衣與陳慧軒


  「兩位長老,隨劍鳴一併斬鬼!」

  魏劍鳴平穩內息後,再聚龍血異能,揮動劍器,他豎劈橫削,使出一道十字
劍罡擊向厲帝。

  同時兩大長老劍氣瞬動,前後呼應,分擊厲帝左右。

  魏劍鳴劍罡雄厚,兩大長老劍術精妙,相互配合下,卻讓厲帝失卻退路,唯
有聚勁硬接。

  厲帝真元傾吐,形成一個護身氣罡,硬擋三劍圍攻。

  只聞啵一聲,陳慧軒和簡慧衣被陰勁震退,但魏劍鳴卻是一劍刺破了厲帝的
護身氣罩。

  兩位長老雖被震退,但他們劍術精妙,方才出劍時尤留三分餘力,厲帝的陰
勁並未傷及他們,而魏劍鳴有龍血在身,氣脈渾厚,不但承受住陰勁反震,還能
強破氣罩,直取厲帝喉頭。

  厲帝窺準來勢,舉掌擋格,掌心處凝聚出一團柔韌陰氣,牢牢鎖住劍鋒,怒
道:「小子,你找死!」

  魏劍鳴催動龍血異能,臂力陡增,使出一招「元罡破邪劍」,金驪劍抖擻金
光,竄出一條金龍。

  厲帝的陰氣雖然封住劍刃,但龍氣卻是來得突然,猛地衝擊魂體,厲帝悶哼
一聲,竟也是損了幾分魂力,令得他著實惱怒,氣海真元爆沖,震得地動山搖,
吐出一股巨力將魏劍鳴震飛。

  陰氣爆沖,魏劍鳴亦遭傷,一口鮮血吐出牙關。

  風望塵見狀,暗中傳音:「月長老,一切皆在算計中,速速開啟煉神浮屠,
準備一舉殲滅魔兵!」

  月俊宛在軍中沉寂多日,早已憋了一股子鳥氣,聞得軍令迅速逆轉萬變幻元
術,只見後方陣中光影浮動,一座磅​​礡巨塔巍峨聳立,原來煉神浮屠一直都呆在
北伐軍中,只是月俊宛以幻術掩蓋了其真身。

  出兵之前,北伐軍早已算到今日的情形,數名破虛高手同時現身,而於秀婷
則及時祭出誅仙劍陣迎敵,雖然以一人之力無法施展完全的劍陣,但憑藉著於秀
婷的根基也足以駕馭七成劍意,正好可以困住一兩個高手,與此同時,馬上推出
煉神浮屠,大範圍地掃蕩敵軍。

  但魔尊孤身抵擋誅仙劍陣卻是有些出乎意料,故而使得魏劍鳴要以弱敵強,
迎擊厲帝。

  魏劍鳴也心知此戰重要性,勝負全繫於母親之上,只要誅仙劍陣擊敗魔尊,
那北伐戰略便可大功告成,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都必須頂住厲帝的狂攻。

  「凌霄,咱們去助魏掌門!」

  風望塵捲起一股​​颶風飛去,凌霄也不敢怠慢,抽出軍刀,大步奔去援助。

  而誅仙劍陣中,七成的誅仙劍意鋪天蓋地澆下,陷仙劍氣困敵鎖功,魔尊身
處劍陣,魔元先受壓制,使得內息不順,已經落了下風,唯有以刀中魔魂築起三
重防線,抵擋殺招。

  「勝敗便在此一舉!」

  魔尊咬牙死撐,被龍輝潛雷勁打​​傷的氣脈此刻還隱隱作痛,此刻誅仙、戮仙
兩重劍氣交疊捲來,砰地一聲擊破三十三魔魂。

  魔魂雖散,但魔刀上的魂石猶在,根本尚存,只要過些時日便可重生魂氣。

  但是遠水不解近渴,三十三魔魂已破,等同於魔尊的第一道防線失守,只餘
六十六道魔魂,防禦力大大減弱。

  「厲帝,你還磨蹭什麼!」

  魔尊大吼一聲,魔音震開陷仙劍氣的圍困,傳到外界,但很快又被陷仙劍氣
封鎖住。

  那一聲怒吼耗費不少真元,魔尊面色已顯慘白,氣力支拙,心中卻是叫苦不
迭,若是單純較量,他自信可以憑藉著魔刀、心魔的加持力搏誅仙劍陣的浩蕩攻
擊力,但陣勢只所以稱為陣,就是因為陣法不僅僅只有單純的攻擊,四口仙劍相
互配合,形成攻、殺、困、迷、限、削等諸多威能,總而言之,不單單是要幹掉
你,還要把你壓制到最弱再從容收拾。

  接到魔尊勒令,厲帝心魔眼神一斂,已然有了打算,悶哼一聲,鼓足陰氣,
壓入丹田,形成一個劇烈的陰氣漩渦,緊接著大喝一聲,陰氣狂湧而出,凝於雙
掌間,強勢擊向魏劍鳴。

  這先壓後釋的招式正是大輪迴劫。

  這時凌霄和風望塵尚未趕來,而厲帝陰掌已經迎面掃來,魏劍鳴豁盡畢生元
功,劍鋒朝天一指,吸納烈日光華,瞬息間便蓄足真力,迎著厲帝重掌劈落劍刃
,使出「日照龍華劍」。

  這次魏劍鳴將烈陽光華聚一口利劍,捨棄繁雜,單純以力出劍,劍光蒸騰出
炙熱氣浪,陽剛至大,與厲帝的陰功恰好相互死克。

  至陰冥氣,至陽劍罡,互相碰撞,毫無花巧,力強者勝!強大的氣壓朝四周
湧出,簡慧衣和陳慧軒被逼得無法靠近,心中一陣焦急。

  只聞轟隆一聲,伴隨著鏗鏘脆響,竟是劍折之聲。

  凌霄和風望塵看得心驚膽顫,只恨不得自己多長四條腿,能及時趕到。

  鮮血濺落黃土,身軀頹然倒地。

  「谷主!」

  「掌門!」

  簡慧衣和陳慧軒同時悲鳴叫出聲來。

  凌霄怒吼道:「月長老,給我開炮!」

  煉神浮屠綻放赤紅光芒,轟然打出,頓時火燒連營,焚盡萬魔,魔軍傷亡過
半,陣型潰敗。

  劍陣之內,於秀婷劍心悲怒,淚水奪眶而出,劍意更添三分癲狂,勢誅眼前
魔:「端木睺,你給我去死吧!」

  劍氣縱橫交錯,足可吞天噬地,斬滅剩餘的六十六道魔魂,一舉瓦解魔尊的
防線。

  魔尊豁出全力護住週身要害,揮刀抵擋,但每擋一道劍氣,手臂便重上一分
,連接十道劍氣後,虎口便崩裂出血。

  魔尊眼神一斂,猛地收攏三大心魔,揮刀衝入劍氣之中,同時祭起菩提魔道
身,只看他一邊揮刀擋劍,一邊運功硬守,竟衝出了五十餘步。

  但他陷陣在先,魔元難續,護身罡勁難擋誅仙劍氣,很快便被割得遍體鱗傷
,但他卻目露詭笑,因為他已經到達了可以出手的範圍。

  「於谷主,本尊的大禮送來,還請笑納!」

  魔尊哈哈一笑,手掌一推,一團似霧似煙的異物打向於秀婷。

  說的也奇怪,可斬斷萬物的誅仙劍氣卻無法對這團異物造成傷害,說那東西
是虛魂一類的東西卻又不像,因為控陰異能的絕仙劍也沒有生出反應。

  於秀婷不知其底細,立即御劍護體,但那團東西瞬間便散開,消失無形,隨
即腦海中響起一個個淒慘而又純粹的嬰孩哭聲,聲聲語語皆充斥著對母親的依戀
和不捨,更有著最為純粹的怨念。

  於秀婷只覺得腦門一陣劇痛,劍心倏然大亂,原先的悲痛被無限放大,生出
一絲陰冷的殺意和狂躁。

  魔尊露出得意獰笑:「此物正是萬嬰怨念,說來也奇怪,這東西對男人沒有
,對黃花閨女也無用,甚至對沒有生兒育女的柔弱婦人也沒用,但就偏偏對那些
喪子之母最為有效!」

  虛空開道,伴隨著兩聲悶哼,兩道身影跌回衡城,正是蕭蕭和水靈媞。

  漣漪和魏雪芯立即迎了過去,漣漪心痛地扶起蕭蕭問道:「妹妹,你怎麼了
?夫君呢,他怎麼沒回來!」

  水靈媞雙眼一紅,眼淚滾落臉龐,魏雪芯劍心莫名一顫,生出不祥預感:「
大哥他究竟怎麼了?」

  蕭蕭道:「我們遇上魔尊偷襲,肉茄子將我們三人分別推入虛空隧道,自己
獨自迎戰魔尊了!」

  魏雪芯芳心倏地一顫,玉手摁在劍柄,鏗然拔劍,便要去支援龍輝。

  「站住!」

  洛清妍忽然出現制止道:「雪芯你給我留下!」

  魏雪芯委屈地回頭看去:「大娘……」

  洛清妍道:「魔尊出關,以無心算有心,我們若在冒然躁動,只會落入他的
算計,給對方趁虛而入!」

  魏雪芯道:「那,那怎麼辦?」

  洛清妍道:「以龍輝的能耐,就算先被魔尊偷襲得手,也可以自保,我若估
計沒錯他現在最多只是受傷,甚至跟冰兒當初一樣,被對方封住部分功體,但性
命絕對無憂。」

  魏雪芯抿了抿嘴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洛清妍道:「如今魔尊在暗,我軍在明,唯有靜觀其變,後發制人!」

  魏雪芯哦了一聲,乖乖地將歲月劍插入劍鞘,就在刃回劍鞘的時候,手腕莫
名一顫,歲月劍竟掉落在地。

  魏雪芯花容丕變,捂著胸口彎下腰去拾起歲月劍,身子微微發抖。

  洛清妍暗掐著法決,施展妖族傳音秘法,溝通鷺明鸞:「明鸞,快到衡城來
,我要立即趕去河東一趟!」


不好意思,最近很忙,都沒空碼字。現在趕著出去,下一回的預告也沒空寫了,稍稍提示--於秀婷走火入魔,不分敵我,由仙入魔,見人就殺,誅仙劍陣也失控,魔尊和厲帝負傷退走,洛清妍前來阻擋劍仙暴走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22 14:47 編輯 ]
2014-12-4 17: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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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5集 終極原始 第11回 無奈之戰】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4-12-22
字數:13592

   天劍武學,先修心後養氣,一身修為皆始於心法,顯於劍法。

  魔尊得天劍谷劍譜後,發覺其劍術、劍陣精妙無比,破綻雖有,但卻能在瞬
息間彌補或者轉移,想要針對破綻解析劍式甚是費力,於是乾脆撇下一切繁枝縟
節,直取劍式本源,天劍谷武學之根本——劍心。

  但劍心何其堅韌,不但可窺虛實,亦能探吉凶,要破更是難若登天。

  而魔尊身負心魔大法,深知人心弱點,他很快便給於秀婷下了定義——女人
、母親。

  正因為這重身份,魔尊想到了以母子間的羈絆來撬開劍心,與龍輝當初以情
動心一個道理,只不過一者正一者邪。

  魔尊屠戮萬名初生嬰孩,收集其怨念,當嬰孩懷著對新生的渴望及對母親的
依戀走上極端後,其念更是極為可怕。

  而於秀婷初經喪子之痛,悲切絞心,正好與萬嬰怨念契合,使得無往不利的
劍心生出暇隙,走火入魔。

  怨念加身,於秀婷心血倒沖,怒吼一聲,珠簪崩碎,秀髮狂霧,瞳孔赤紅,
竟是走火入魔。

  「殺!」

  於秀婷冷冷吐出一個字,緊隨而來便是誅仙亂舞,劍罡橫掃。

  厲帝心魔暗中驚歎:「好可怕的劍氣!」

  魔尊也是暗捏了一把冷汗:「不可再做逗留,速退!」

  於是豁出殘力催動魔刀異能,將自己與厲帝心魔轉移離開,回轉魔界深處,
但他先後遭受誅仙劍陣的壓制和創傷,此刻催動魔元也是十分勉強,只是堪堪逃
命,對於其他魔兵毫無辦法。

  劍罡瘋狂傾斜,在場者,無論人魔,不分敵我,一律殺無赦。

  凌霄驚訝駭然,祭起雷炎元功,抽刀抵擋,風望塵也運起柔風太極圈協防,
兩者功體一剛一柔,再加上距離頗遠,才堪堪保全自身,並護住身後兵將,但這
一番交鋒,兩人皆口吐鮮血,內傷不輕。

  月俊宛見那驚天劍罡,慌忙驅動煉神浮屠內胎靈心,浮屠上所鑲嵌的獸魂紛
紛湧出,迎擊劍罡,交擊數個回合,獸魂潰散。

  月俊宛又是驚駭,立即操控煉神奇器,只看浮屠台上散落出上百枚飛炮,飛
炮噴出火光,勾織出一道密集火網,抵消九成劍罡,但仍有不少漏網劍氣打在浮
屠塔上,留下不少裂痕。

  月俊宛心中大驚,要知道煉神浮屠已是完整,堪稱無堅不摧,但卻遭到區區
劍罡餘波便有了裂痕,若離得更近些,這整座塔豈還能保全。

  劍罡肆虐,龍麟軍、崔家軍、甚至是天劍谷弟子都傷亡當場,凌霄和風望塵
勉力聯武施招,且戰且退,護著部分士兵,陳慧軒與簡慧衣也指揮眾弟子結劍陣
自保。

  月俊宛叫道:「你們快走,我駕馭煉神浮屠斷後!」

  說罷催動煉神浮屠抽吸地火,轟然打出一炮,但炮火卻非殺敵破陣,而是朝
四周散開,形成一道炙熱渾厚的火牆,隔絕了奪命劍氣。

  簡慧衣趁機抱起魏劍鳴的軀體,轉身離開。

  眾人退避三舍,遠離百里,總算逃出劍罡範圍,凌霄一身鎧甲破碎龜裂,戰
刀已斷,握刀手臂已經血水模糊。

  風望塵面色慘白,渾身血跡,左腿、右臂更是被劃破兩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孫德左眼已瞎,臉上多了一條由額頭劃至嘴唇的劍痕,險些整個腦袋都被削掉。

  簡慧衣將魏劍鳴軀體放在地上,只見胸口凹陷,心肺已碎,靈台處更有陰氣
纏繞,不但肉身破損,就連元神也難全,比起當初波旬所下殺手還要重得多,可
謂生機盡絕。

  簡慧衣和陳慧軒皆是一黯,淚水洶湧而落。

  風望塵自行點穴止血,走過來問道:「二位長老,仙霞太后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

  簡慧衣歎道:「少主遇害,谷主心情悲痛,進而劍心失控……走火入魔了!


  風望塵道:「仙霞太后劍心清奇,意志堅定,就算魏公子身遭不測,也不會
如此輕易走火入魔。」

  簡慧衣道:「老夫雖不知陣內情形,但總覺得厲帝身上的魂氣對谷主有種莫
名克制,似乎可以擾亂她的心神,可是奇怪的是,偏偏我和慧軒對此毫無感覺。


  這時遠處劍氣運行得更加急促,橫貫河東和黃土魔境的邊境,形成一處生人
勿近的死亡絕域。

  凌霄清點兵馬,十餘萬大軍竟折損過半,存者也大多傷痕纍纍,北伐軍元氣
大傷,短期內再難作戰。

  風望塵道:「凌帥,咱們還是先撤退吧!」

  凌霄看了一眼遠處那團急速運行的劍氣,心仍有疑慮。

  倏然天際彩霞翻湧,兩道倩影踏雲而降,正是洛清妍和魏雪芯並肩而來。

  眾將連忙行禮參拜:「拜見太凰、仙後二位娘娘!」

  洛清妍仍舊風華絕代,一襲素色衣白裙上繡著淡素鳳凰,一雙明媚鳳眸媚然
生輝,透著懾人威嚴;一側的魏雪芯淡雅輕柔,但眉頭愁緒翻湧,尤其是見到魏
劍鳴的慘況時,眼圈暮然一紅,淚水奪眶悲呼一聲撲向屍身,嗚嗚哀泣。

  洛清妍走到她身旁,輕撫玉背道:「雪芯,莫要傷痛,劍鳴並非全然無救。


  魏雪芯這才止住哭聲,抬起眼淚摩挲的臉蛋道:「大娘,你說的是真麼?」

  陳慧軒和簡慧衣同時驚喜萬分,問道:「太凰娘娘,我家掌門是否有救了?


  「只能說還有一線生機吧!」

  洛清妍掐動天極鳳凰印,只看她左手的中指、無名指搭在掌心,拇指、食指
、小指微屈,結成一個猶如胎兒般的手印,沉吟一聲:「聚!」

  四周燃起一陣黃金火焰,將一縷微弱的魂氣收攏起來,簡慧衣等人看得驚訝
,這一縷魂氣竟然是魏劍鳴的殘魂。

  洛清妍這一印法名曰「黃道生魂印」,正是天極鳳凰印中對應於「生」

  的印法。

  這一手印十分玄妙,只要她能在一刻鐘內來到死者百里方圓施展此印,就算
是魂飛魄散者也可招魂納魄,保全一絲生機。

  洛清妍道:「肉身殘損,臟腑破碎,經絡盡斷,難以及時還陽,這一縷殘魂
不過是保全最後一絲生機,爭取到一線希望,看看日後能不能與天爭命了。」

  簡慧衣到:「只要還有希望就行。」

  洛清妍將收攏的殘魂封入一枚玉符,交給簡慧衣:「且好好保存此玉,來日
魏劍鳴能不能重生還得看其造化了。本宮且去劍陣阻止劍仙。」

  兩人千恩萬謝,收好玉符。

  洛清妍道:「眼下首要便是重整軍容和救回仙霞太后!全軍聽命——退守東
景,穩守陣腳,杜絕魔兵反撲之機!凌霄、風望塵,汝等二人領一支精兵駐紮在
劍陣附近,等我號令便來接應!」

  她頓了頓又道:「月俊宛聽令,命你駕煉神浮屠守在東景城內,同時監視前
方敵情,若見魔兵成群來犯,直接開炮將其摧毀!」

  太凰降下懿旨,凌霄眾將莫不從命,引軍退回東景,天劍谷眾人也隨軍撤退


  「雪芯,待會我入陣將你娘親拉出,你便試著喚醒她的神智!」

  洛清妍低聲交代道,魏雪芯點了點頭。

  洛清妍又道:「魔尊和厲帝雖被擊退,但也不能不妨他們捲土重來。就勞煩
你在此地替我掠陣!」

  魏雪芯點頭道:「大娘且寬心動手,那兩個奸賊已被誅仙劍擊傷,只要他們
敢來,我便能斬他們首級!」

  洛清妍對她的修為仍是十分瞭解,即便是越級挑戰也可全身而退,若是破虛
受傷在先,她則有七成勝算。

  洛清妍望了一眼前方,幽幽一歎:「劫數!」

  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火影掠入劍氣之中。

  就在洛清妍入陣沒多久,魏雪芯忽生警兆,抬頭盯著前方喝道:「何方鼠輩
,還不快現身出來!」

  風沙盡頭緩緩走出一道高挑健美的身姿,身著骨冑,單手按刀,英姿颯爽,
正是白骨陰魔端木瓊璇。

  魏雪芯緊握歲月劍,緊緊盯著對手。

  端木瓊璇聳了聳肩,有些慵懶地道:「看什麼看,要替你弟弟報仇就儘管動
手呀!」

  魏雪芯雖經手足淪喪之痛,但面對敵方高層卻是出奇的冷靜,既不動怒也不
憤恨,只是平靜地看著對方,敵不動我不動。

  端木瓊璇暗忖道:「這劍心著實厲害,面對殺弟之敵仍舊心如止水……若不
是父尊能利用這母子羈絆來做文章,恐怕還沒辦法對付於秀婷呢!」

  想了想,如今萬嬰怨念已經全數用在於秀婷身上,她此刻也沒有更有效的手
法來對付魏雪芯,更何況要擊潰劍心必須配合一連串的佈局,此刻即便她還有萬
嬰怨念,恐怕難以奏效。

  端木瓊璇緩緩抽出骨刀,說道:「父尊的大計可不許你輕易破壞了,魏丫頭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打,但卻不能讓你礙事!」

  魏雪芯手腕一抖,歲月劍鏗鏘出鞘,劍鋒離鞘的瞬間亦湧出一股至烈劍氣,
鎖形端木瓊璇。

  端木瓊璇冷笑一聲,骨刀反插入地,手掌往刀柄上一摁,刀氣立即竄入地下
,侵蝕地脈,地面上立即凹陷處一個巨大坑洞,將雙姝一併吞噬。

  魏雪芯只感到地底湧出一股龐大吸力,足下一空,身形便往下跌落。

  魏雪芯斜斜地向端木瓊璇刺出一劍,端木瓊璇橫刀抵禦,刀劍交兵,既是試
探也是殺敵,然而端木瓊璇似有保留,刀勢暗斂三分,只是將魏雪芯的劍氣卸到
四周。

  魏雪芯快速出劍,劈、削、刺、挑……以最基本的劍術出招,但招招式式之
中暗藏殺機,宛若平川生湍流、端木瓊璇沉穩以對,擋、卸、納、移……揮刀防
守,謹慎拆招。

  十餘回合過後,端木瓊璇露出一絲微笑:「魏丫頭,你上當了!」

  魏雪芯劍心一動,發覺此刻正陷入一處無窮無盡的黑暗深淵,被刀劍罡氣籠
罩,自成一處與世隔絕的結界。

  「這裡接近魔界地域,正好可以借來一絲地脈魔氣!」

  端木瓊璇笑道:「也恰好給我借了一些地利之便,將你的劍氣引為己用!」

  魏雪芯道:「此處結界乃糅合你我的刀劍之氣而成,如此困獸之局,你是要
與我生死決勝了!」

  端木瓊璇道:「非也非也,不過是將你困一段時間罷了!」

  魏雪芯忽然感到一絲不安,端木瓊璇笑道:「待塵埃落定時,我自會解開結
界放你出去!」

  魏雪芯咬牙道:「不必這麼麻煩,我自己出去!」

  端木瓊璇道:「你能麼?」

  魏雪芯道:「殺了你,結界自然會開啟!」

  端木瓊璇道:「我不是來和你決生死的,只要我採取游鬥戰術,纏你三百多
個回合應該還是可以的!」

  魏雪芯俏臉倏地湧上一陣寒霜,緩緩舉起神兵,一股雄厚劍罡傾斜而出,端
木瓊璇果然採取遊走纏鬥之法,率先側身躲避,同時揮刀迎擊,五分擋招,三分
卸勁,兩分閃躲。

  劍氣感應到生氣靠近,瞬間蜂擁而來,洛清妍雲袖一揮,真氣灌入袖子,以
柔制剛,捲起一陣烈火炙風,卸開劍氣。

  洛清妍進入劍陣內,四周景象只有無邊無際的鴻蒙虛無,定睛再看,卻發覺
這虛無乃是被劍氣所造成——龐大的劍氣急速旋轉,將現世撕碎,重歸鴻蒙。

  洛清妍只覺真元有流失之兆,心知這是陷仙劍意所致,當下運轉體內鳳凰靈
火,穩住內息。

  她不像魔尊那樣一入陣就被劍陣束縛功體,她因體內有天龍陽息的緣故,從
某種層面來說,劍陣對她並不排斥,故而陷仙劍的困敵異能無法奏效。

  「秀婷妹子,出來吧!」

  洛清妍淡淡地道,劍意似乎應其之邀,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洛清妍看清那人面貌時,也是吃了一驚。

  眼前之人最是熟悉的面孔,卻是最為陌生的感覺,披散的烏髮,淡漠的雙眸
,冰寒的劍眉……洛清妍驚訝道:「秀婷妹子,你怎會這般模樣?」

  於秀婷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殺!」

  單手一揚,一道赤烏劍影飛掠襲來。

  「龑霆劍!」

  洛清妍媚眼凝華,窺破劍影軌跡,水袖輕撫,宛若長鞭甩出,似柔則剛,砰
的一下打中劍影,將其劍路打歪。

  於秀婷玉手輕舒,龑霆劍調了個頭,又朝洛清妍飛擊而來。

  洛清妍柔腰一擰,輕盈回身,足下裙裾如一朵雪白鮮花綻放開來,帶著一股
香風飄出,同時捲起一團赤色火浪,正是一招「蠻荒赤鶉翎」。

  昔日的五鳳心訣,在妖凰武入破虛後,威力更加驚人,只看赤色火浪如同一
個巨大漩渦般,在誅仙劍陣中捲動肆虐,竟將四周的鴻蒙境界震得動盪起來。

  龑霆劍難以近身,又被火勁震了回去,於秀婷劍眉一挑,蓮足踏出,一步搶
出,握住倒飛回來的龑霆劍,抖索寒光,嗖的刺出一劍,劍氣射破火浪漩渦。

  洛清妍再度變招,雙臂一收,赤火匯聚,形成一頭赤鶉,前半式乃試探,後
半招便是出手攻敵。

  洛清妍嬌呼一聲去,單掌推出,赤鶉展翅飛掠而出。

  於秀婷劍氣急催,一劍化三十六天罡,正是一招天罡點主。

  赤火鳳凰撞上天罡劍星,發出一連串的響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時而清
脆,時而嘶啞,代表著兩人的招式不同的變化。

  瞬息間,交手已過百合,仙妖身形交錯,各自站定,兩道風姿卓越的身影相
互背對,一眼不發,同樣秀美成熟的臉龐皆是毫無表情,就連氣流都彷彿被這兩
名美婦的沉默給凝滯了,氣氛一時沉寂無比。

  倏然,洛清妍身上落下一簇秀髮,而於秀婷右手的袖子多了一抹焦痕,顯然
是洛清妍被劍氣削掉一簇秀髮,於秀婷被火勁燒焦半個袖子,這一回合誰也不佔
上風。

  於秀婷劍指一劃,割斷燒焦的半截袖子,露出一抹潔白瑩潤的小臂,然而身
上的殺氣卻是越來越盛。

  洛清妍暗中戒備,同時在地上快速踩了幾步,步伐輕靈而沉穩,似乎正在醞
釀著什麼。

  暮然,於秀婷劍訣一指,冷聲道:「妖孽,引頸受戮吧!」

  說話間已經發動四仙劍,頓時劍意聚生,鴻蒙之中湧出無數銳光。

  洛清妍芳心一沉,加快步伐踏走,並同時催動鳳凰靈火護體,五色火焰摻雜
聚燃,燒得劍陣內一片炙熱,更是構成重重防線。

  全力傾吐的鳳凰靈火遠勝魔尊半殘的魔魂,再加上於秀婷劍心已失,對劍陣
的把控遠不如前,劍氣雖猛,但卻失了原先的境界,只是一味的狂攻猛打,不通
變化,洛清妍應付起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五色鳳火抵禦雜亂劍氣,但卻是配合著劍氣強弱而變化,劍氣強則鳳火炙,
劍氣柔則鳳火溫,就這麼地變化開來,使得兩股極端真力的碰撞發出抑揚頓挫的
聲音,就如同奏響的樂曲,火焰中隱約可見白衣翩翩,宛如迎風起舞。

  洛清妍一邊一鳳火抵禦劍氣,一邊感受著劍氣的軌跡,步伐似乎也迎合著四
仙劍之劍意,只看蓮足輕點,裙裾如花,猶如跳出一襲精美舞蹈,而於秀婷則是
彈奏之人,仙妖二後即便是死戰,也猶如琴舞合奏,美絕塵寰。

  正所謂有開必有封,玄天真龍設下誅仙劍陣,自然就有停止的法門,稱之為
封神絕步,但誅仙劍陣始終是由四口神器發動的絕陣,封神絕步也不可能將其完
全停止,僅僅是起到減弱劍陣威力的效果,當洛清妍踏出步法,攻擊的劍氣便停
了下來,也同時將四口仙劍壓在虛空之內,但先前形成的陣勢始終存在,而且依
舊還有劍意從虛空中湧出,洛清妍細心感應,發覺少了誅仙、戮仙兩股劍意,這
倒也算是好事,畢竟沒了這兩股主攻殺的劍意後,應對起來倒也輕鬆許多。

  施展完封神絕步後,洛清妍高聳的酥胸輕微起伏,顯然消耗不少。

  鳳凰血脈回氣甚快,只需幾個呼吸洛清妍便可真元充沛,然而於秀婷卻是絲
毫不肯放鬆,就趁著洛清妍剛剛吸氣的瞬間搶攻過來。

  劍氣夾雜著風雷之勢而來,捲起巨龍,龍掃狂風,龍牙似雷,正是雷龍震和
風龍嘯雙劍合一。

  洛清妍不及思索,左掌暗掐手決,拇指與無名指扣在一起,中指食指併攏,
小指微屈,一團蒼色火焰燃起,正是一招蒼穹回元印,蒼火燃遍全身,妖凰元氣
盡復。

  風雷巨龍撲面而來,洛清妍右掌燃起璀璨黃金火焰,嬌吒一聲,一掌擊出,
正是一招「黃焉舞天翔」。

  黃色鳳凰展翅撲向風雷巨龍,上演一番龍鳳鬥,雙方兩敗俱傷,龍滅風散。

  然龍形鳳體皆是兩人真氣所凝,似虛似實,形象消散後,便是短兵相接。

  於秀婷有神兵在手,攻勢更添凜冽,洛清妍赤手空拳,招式猶帶三分保留,
十餘回合後,洛清妍招式用盡,龑霆劍劃出一道赤色電芒,一劍點破洛清妍掌心
凝聚的鳳火。

  洛清妍急忙撤手,卻見於秀婷秀眸一寒,寶劍如同綿長水流般纏了上來,正
是一招水龍吟,劍氣化作一小條水龍就這麼旋上了洛清妍的右腕,正是要斷其腕
脈。

  水龍劍氣纏住手腕,只是火光電石的瞬間已經割破右側袖子,同樣露出一截
晶瑩玉潤的皓腕,白裡透紅,嫩若凝脂,惹人憐惜,但銳利的劍氣卻是要辣手摧
花,一旦落實,整個白嫩的手掌都要齊根斷去。

  洛清妍美靨一沉,手臂灌足真氣,使出遠古大力,將水龍劍氣硬生生震破。

  洛清妍再攢一掌,掌力剛強,除了遠古大力之外,還添了一招「蠻荒赤鶉翎
」。

  於秀婷揮劍橫擋,只聞轟隆一聲,赤芒綻放,烈火燃燒,煙塵瀰漫。

  於秀婷及時揮劍封住火炎,力保不失,但卻被遠古大力霸道的後勁震得連退
數步。

  洛清妍順勢往前一掠,其勢快疾無比,刮起一陣勁風,將其外袍吹得敞開,
只看她內裡穿著一襲素色小襦,外罩蔥白窄袖對襟,密密裹出一對渾圓堅挺的飽
滿乳峰,裙腰兩折,僅系一條金鳳玉帶,更襯得曲線柔媚,極富肉感。

  於秀婷恍惚間忽聞香風襲來,緊接著便是勁風壓面,原來洛清妍的掌勢已經
印在跟前,洛清妍這一撲來,恰好處于于秀婷劍刃所能及的死角,也就是處於一
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位置,使得劍者難以盡情揮劍。

  龑霆劍雖不能如意揮灑,但於秀婷也是一代劍仙,全身上下皆可為劍,只看
她也以雲袖為劍,對準洛清妍手掌掃去。

  雲袖兜住對方手腕,但於秀婷卻覺一股巨力纏絞,幾乎被掀翻過去,忙氣壓
丹田,穩住下盤,裙面上曲線浮凸,依稀見得小腹平坦、大腿渾圓,腿根處一抹
腴潤凹陷,腰身下更是隱現兩瓣圓弧。

  澤龍踞於秀婷的這一沉身竟令得地面化作泥濘沼澤,將洛清妍的掌勁被導入
泥澤,正是一招澤龍踞。

  同時借袖使出劍,澤龍劍氣傾吐而出。

  於秀婷劍隨心走,欲留不留、欲發不發,恍惚躊躇,潤腴的腰肢如柳條一般
,扭得腰索一絞一彈,隔著衣布微微陷入腰裡,臀瓣搖曳,如同枝頭的熟潤蜜桃
在搖擺,可見那衣裙下腰臀是如何腴滑彈手,又是何等的飽蓄勁道,方有這般驚
人的彈性。

  雙方絕式相對,洛清妍掌印剛猛,不斷進逼,於秀婷袖劍柔韌,意在虛耗,
這一攻一守間,雙後已將招式使老,不得不各自收招。

  然而於秀婷卻有神兵在手,收招回氣的同時將手中寶劍放出,龑霆劍化作赤
烏巨龍撲來,由於劍心入魔,使得化出的龍形變得極為猙獰凶暴。

  洛清妍花容一沉,心知神兵威力,當下不再保留,揮手一招,一口古樸琴瑟
凌空落下,恰好擋在巨龍跟前。

  古琴落地,自行釋音,將赤烏巨龍逼了回去,給洛清妍爭取了回氣時間,仔
細看去,這口古琴竟是洗音水琴。

  洛清妍撫琴在手,玉指扣弦,音波玄功蓄勢待發,心中卻是暗歎無奈:「本
想將此物留到收拾魔尊時再用,想不到居然要用來對付自己人!」

  惡龍被洗音水琴所阻,唯有回歸主人,這一去一回間於秀婷早已調順了氣息
,伸手握住折返的赤烏惡龍,提劍再度攻來。

  只聞她沉聲一喝,玉臂伸前,劍鋒直刺,劍式大剛無巧,劍氣恰如群山崩坍
,威猛絕倫,正是一招山龍崩。

  洛清妍暗自讚歎:「好生厲害的山嶽劍氣,論威猛程度絲毫不在龍兒的『山
兮震鬼神』之下。」

  龍罡山巒之劍已撲面而來,強如洛清妍也感覺到莫大壓力,整個人就好似山
崩下的雞蛋。

  她心知此乃劍意所衍生出來的氣勢,先懾心魄再創其體,若是普通高手可能
還沒有接招就已經跪地求饒了。

  洛清妍心神一定,運使出心神八法,摒散這股山嶽劍意。

  心神八法分為平氣、舒聲、清心、凝意、穩魄、定魂、合靈、聚元,這八種
精義本是她用來醫道養生的,講究如何調和心態,拿住氣血精氣,但隨著深入鑽
研卻使其成為一套獨特的心法,即可平心靜氣,亦能預知禍福,倒是與劍心通神
有著同歸殊途的巧合。

  心氣平緩,洛清妍自可冷靜對敵,玉指撫弦,信手一撥,看似舉重若輕,慵
懶隨意,但音若鳳鳴,聲中藏殺,只看音波凝成實質,化作一頭飛舞青火鳳凰,
正是五鳳心訣中的「梧桐青鶡鳴」。

  甫一交手,青色鳳凰卻被山巒之氣壓得形神俱滅,但於秀婷卻是花容變色,
怒道:「妖婦好毒!」

  說著連忙抽身後退,穩住下盤,猛提元功,半響過後,她櫻唇輕啟,吐出一
股青色炎氣。

  原來這這一招以鳴為稱呼,除了炙熱無比的鳳火之外,還有音波之功,這音
波或大或小,或顯或隱,全在洛清妍的心意之間,若她出招時發出清脆悅耳的鳳
鳴,那這一招便是走剛猛強硬的路子,既有強悍勁力殺敵傷人,又有鳳鳴神音震
腦碎心;但若是聲音輕柔甚至悄然無聲,那麼這一招便是以陰柔暗勁取勝,敵人
或許能防得住眼前招式,但鳳火則暗中潛入其體內,由內至外爆發出來,焚盡五
髒六腑。

  洛清妍以洗音水琴配合出招,將音波藏於鳳火之內,在同劍氣交鋒時,音波
便暗中滲透劍氣,產生微小振動,裂開於秀婷的渾身劍氣,再以一縷鳳火侵入其
體內。

  於秀婷劍氣運轉一周天,將入侵鳳火驅散,冷聲道:「區區暗招也妄想得逞
麼!」

  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根基渾厚,姐姐沒想過能輕易取勝。咱們姐妹再好
好較量一番,也看看孰高孰低!」

  於秀婷啐了一聲道:「無恥妖婦,誰與你姐妹相稱,吾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以告慰師尊、先夫在天之靈,更是給楚師兄出口惡氣!」

  洛清妍微微一怔,心想道:「秀婷妹子居然將那些舊賬都翻了出來,看來她
已經是越陷越深,瘋得甚是厲害!」

  於秀婷劍眉輕斂,秀眸綻光,右手緩緩舉起龑霆劍,左手劍訣在劍鋒上一劃
,劍刃發出鏗鏘清鳴,劍音切切,劍氣迸發。

  洛清妍鳳目輕瞇,凝眸一看,瞧出其中虛實,不禁也大吃一驚,於秀婷這一
起手式竟然包含了天劍谷以往所有劍招。

  「想不到秀婷神智雖亂,但修為仍在,這麼簡單一手便包含萬劍精義。」

  洛清妍暗自驚歎,更是如臨大敵,心中明白,前面交手不過是小試牛刀下一
招才是真正的苦戰。

  這邊於秀婷單劍擎天,真元沛然而出,引動四方,使得被壓制住的誅仙劍意
亦開始不住躁動。

  洛清妍忽地發出咯咯嬌笑,鳳眸凝露,桃腮生暈,嬌靨蘊春,媚然天成,已
然摒棄心中雜念,再現昔日妖凰風采。

  仙妖雙後,一者嫻中有恨,一者媚中藏殺,靚麗美景雖驚艷塵寰,但卻是殺
機起伏。

  只看於秀婷劍鋒一落,劍意渾然天成,劍氣凜冽無匹。

  洛清妍盤膝坐下,素手撫琴,頓時弦動如撥弓韌勁,一聲引一殺,似平崗湍
流,率先擋住起手劍氣。

  緊接著左手一掃,琴音由平轉響,似奇似玄,衝擊對面的磅礡劍式。

  音波衝擊下,劍氣竟四散開來,洛清妍暗自訝異,心知其中必定有詐。

  果然於秀婷運轉劍式,配合獨特步伐,使得那些劍氣重新排布,同時氣凝成
型,化作一個個持劍高手,密密麻麻,足有萬人之餘,其更似有生命和意識般開
始揮劍佈陣,布下周天星斗劍陣。

  「天劍絕陣,值神通一戰!」

  洛清妍心意已決,撥琴之手由急入緩,琴音恰如激流奔海,盡斂一聲銳氣,
然而音波中凝出十道妖影,其形態似真似幻,看不真切,但卻是分使出妖族十大
神通,衝擊劍陣。

  一時間劍罡激盪,妖氣爆竄,忽然間,於秀婷手中寶劍由左引右,再以劍氣
化作兩道虛影,分別是雪芯和劍鳴。

  洛清妍看得不由一陣淒苦,叫道:「秀婷妹子,你快醒醒吧,劍鳴已經死了
!」

  於秀婷目露殺光,怒道:「妖婦住口,吾兒活生生在這,你休要胡言亂語!


  「劍鳴替娘親殺了那個妖婦!」

  於秀婷咬牙切齒地道,又對魏雪芯的虛影說道:「雪芯,你弟弟根基不足,
你且輔他出招!」

  姐弟二人攜手出劍,弟弟劍意剛猛,氣若炙陽,姐姐劍風輕柔,招似流水,
正是昔日纏戰愆僧的梵天神劍決,於秀婷竟以無上劍術重現了不可能再存在的姐
弟聯手。

  剛柔劍氣匯成渾沌無極大圓滿,將十大妖影擊破,直逼洛清妍而來,於秀婷
笑道:「妖婦,雪芯劍鳴再加把勁,讓那妖婦飲恨於汝等劍下!」

  洛清妍歎道:「秀婷妹子,你面對現實吧。劍鳴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你還有
雪芯,還有軒兒!」

  於秀婷目光倏然一滯,喃喃自語道:「雪芯是我女兒,自然是我的……但,
軒兒又是誰?」

  洛清妍見她有所鬆動,繼續說道:「軒兒也是你的孩子,現在還在襁褓中,
現在鬧得緊,吵著要見娘親,雪芯也哄他不住,你快回去看看他吧。」

  於秀婷臉色緩和了少許,握劍之手微微鬆動。

  洛清妍正要繼續勸說,卻感身旁銳風襲來,武感本能反應,鳳火倏地一燃,
將那股銳風逼開。

  「住手!」

  卻聞於秀婷一聲尖叫,洛清妍扭頭看去,只見劍氣凝聚出來的魏劍鳴竟然被
鳳火燒融。

  原來那股劍氣附上了於秀婷殺敵的劍意,便主動攻擊洛清妍,洛清妍方才只
顧著喚醒於秀婷,卻不料被這股劍氣襲擊,本能之下內氣爆發,將其震散。

  雖然只是虛形,但洛清妍已知事情難以收拾,這劍氣化作魏劍鳴形體,自己
將其震散的行徑等同於當著於秀婷的面再殺一次魏劍鳴,令得她越陷越深,越發
瘋狂。

  果然,於秀婷面色再度陰沉,眸間殺氣綻露,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死!


  墨發無風而動,宛若一條條的黑龍在怒舞。

  殺意動,劍鋒揚,於秀婷傾一腔怒火恨意,揮出昔日天劍谷至高三絕劍式。

  青蓮劍歌、九宮劍訣、天心劍器同時而出,只看劍界疊成九宮,再蘊生寰宇
罡氣,所過之處,山崩地裂,三光同墜。

  三劍合璧,凶險無匹,洛清妍收斂心神,玉手扣住宮音琴弦,將一縷鳳火注
入,緊接著信手一撥,聲波奏響,同時赤羽鳳凰展翅飛出,揚起一股火紅熱浪,
正是五鳳心訣首式——蠻荒赤鶉翎。

  鳳凰血脈者,天生音感,擅聲樂,如今洛清妍以琴音合絕式,威力倍增,彌
補了同於秀婷的兵刃差距。

  赤火鳳凰飛入三劍絕式內,翱翔各大劍界,與其中劍意搏鬥,於秀婷引來震
宮劍意入雷霆劍界之內,霎時間電走游龍,雷動九霄,而赤鳳展翅吐炎,以火斗
雷,鬥得不相上下。

  緊接著商音響起,第二招黃焉舞天翔使出,那邊於秀婷立即施展滄海劍界,
輔以寰宇罡氣和坎宮水意,化出一條巨碩水龍,準備以水壓火,然而鳳火凜然,
不懼水濤,搏擊海龍。

  宮商角徵羽五音恰好與五鳳心訣相互印證,洛清妍一音彈一招,一招生一鳳


  洛清妍正要再奏角音弦時,倏感莫名空虛,定神一看,卻不見了於秀婷蹤影


  「虛空無念劍?」

  洛清妍暗叫不妙,當下凝神警惕:「虛空劍意無形無質,無影無蹤……且試
著以琴弦引奏鳳火將她逼出。」

  就在此時,一條赤烏惡龍忽地竄來,繞著洛清妍旋舞盤旋一圈,將其封入九
宮劍界,同時龍口吞吐罡氣,正是龑霆劍融合三大絕劍。

  神劍化龍,自成絕陣,洛清妍深陷其中,暗忖道:「龑霆劍乃融合秀婷妹子
精血而成,倒是能從某種程度上駕馭劍式。」

  她念頭百轉,估算形勢——於秀婷已經施展虛空無念劍,就在一側伺機而作
,若自己再被龑霆劍纏住,戰況更是不利。

  於是咬破指尖,將一滴鳳血抹上琴弦,頓時水琴震動,化作鳳凰。

  琴弦蘊含水意,鳳元位火,水火相濟更顯威力。

  龍鳳激戰廝殺,一時膠著難分。

  得水琴相助,洛清妍沒了後顧之憂,專心應對無形無質的虛空劍意。

  暮然,洛清妍只覺得頸後生出一股寒意,立即回身劈出一掌,掌心觸及一陣
銳利,無形無相,正是虛無劍氣。

  洛清妍暗叫一聲好險,卻感那道劍氣湧出嵐罡之力,正是一招「風龍嘯」。

  嵐罡龍劍變化莫測,竟是風中生水,水凝寒冰,正是另一招水龍吟。

  虛空為本,風水為表,逼得洛清妍首露狼狽。

  風水龍劍時隱時現,如跗骨之蛆,纏於洛清妍方寸之地。

  洛清妍穩住心神,凝元聚氣,櫻唇一張,嬌吒一聲,竄出蒼茫炎氣,焚盡風
水龍劍氣,正是一招「梧桐青鶡鳴」。

  青色鳳火燒開劍氣,洛清妍玉掌翻飛,如同鳳凰展翅,揚武八方,以強悍掌
勁施展無差別攻擊,既防住虛空劍氣,又試著尋出於秀婷蹤影。

  這般籠罩大範圍的強猛攻擊,及其虛耗內元,然而洛清妍早已修成陰陽大圓
滿的境界,比起其他的破虛高手氣息更加悠長,源源不絕,使得掌勢無窮無盡,
使得於秀婷難覓間隙。

  剎那間,於秀婷再出絕式,婀娜虛影飄忽而出,劍指引氣,地脈奔騰,天地
頃刻倒轉,一條巨龍自下而上竄起,瓦解青鳳火掌,正是龑霆心劍中的地龍騰。

  地龍翻騰,將萬里地氣盡化作一劍。

  劍勢無比雄厚,銳氣難撼,洛清妍連忙翻身至半空,避開鋒芒,緊接著急提
一口真氣,雙掌交疊印出,紫火由天而降,正是一式「鸑鷟焚三界」。

  紫火焚地氣,鸑鷟搏怒龍,雙方招式相互抵消。

  就在此時,於秀婷虛影忽而現在半空,劍指朝天,霎時蒼穹劇變,雲海翻湧
,天龍初現。

  劍化天龍,吞吐八荒,霎時電走雷霆,狂風暴雨,火石天降,正是龑霆心劍
天之劍訣——天龍變!「此招劍意取天之無常無盡,單純的鸑鷟焚三界恐怕難以
應對!」

  洛清妍不敢大意,決定增添招式變化來應對天龍劍氣。

  於是便雲霄六相匯入鸑鷟紫火中,紫色鳳火燃出六界變化,同一時分,洛清
妍又暗中運起遠古大力,增加招式後勁。

  洛清妍增強招式,週身紫火纏繞,化出六道身形,游弋閃避在天龍劍氣之間
,但天龍吐息何其威猛,洛清妍難免百密一疏,遭劍氣擊中,但週身紫火渾厚無
匹,正是遠古大力的金剛不壞的特質,可謂將雲霄六相的輕盈和遠古大力的厚實
發揮到了淋漓盡致,此招雖只是洛清妍臨陣所創,但威力仍是驚人,日後她則將
這一招命名為「六相凰身」。

  洛清妍時而遊走,時而運勁硬抗,很快便竄至天龍身旁,玉掌一揚,紫火如
刀劈落,將天龍斬斷。

  這時虛空外響起於秀婷的冷哼:「破得了前式,未必擋得住後招。」

  話音未落,斷成兩截的龍身各自生出龍頭、龍尾,竟然是一分為二,化成雙
龍逼殺而來。

  天龍變其精義便是在於一個變字,劍意無常無幻,無形無相,後勁不絕,連
綿無盡,破去一招,又會再來一劍,敵人越是破招解劍,劍氣便會越來越多,將
其困在無窮無盡的劍氣羅網,直至真元耗盡而亡。

  洛清妍柳眉一擰,內勁再推一重,氣凝丹海,拂袖揮掌,吐出一股磅礡白炎
,白炎聚成十顆太陽,將兩股天龍劍氣直接蒸烤殆盡,正是五鳳心訣最高式——
十陽祭白鵠。

  十顆太陽先聚而後爆,灼陽罡氣掃蕩四方,竟將虛空震破,洛清妍趁勢將一
縷神念釋入其中,試圖尋出於秀婷的行蹤,然而虛空無窮無盡,即便進入亦無能
為力,仍舊無法感知於秀婷所在。

  倏然,四周湧出八條巨龍,代表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封鎖八宮方位,洛清妍
身居其中,只感覺全身動作皆被限制。

  「昔日曾聞龑霆心劍中有一招名曰中宮聚龍,想來便是此招了!」

  洛清妍瞧出此招管竅,嚴陣以待,雙手一運,將十顆太陽聚攏,引爆陽氣,
這一番舉措正是將十陽獻祭,使白鵠誕生。

  純白色的鳳凰浴火而出,八龍亦匯聚中宮,再度上演一出龍鳳生死鬥。

  極招相對,雙方再次難分勝負,只看九宮龍氣崩散,十陽鳳凰消亡,半空中
同時響起兩聲悶哼,只見洛清妍從雲端降落,鳳簪斷裂,秀髮凌亂,粉面慘白,
吞納呼吸間隱有血腥之氣,顯然是受了內傷。

  雖然不見於秀婷蹤跡,但洛清妍憑著高深的醫道亦推算出對方同樣受了傷:
「秀婷妹子也受了傷,如今龑霆心劍九式已然使盡,而我尚有天極鳳凰印未出,
勝面略微佔優,只要再設法找出她便可取勝。」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卻見消散的九宮龍氣聚成人形,其容貌正是於秀婷。

  洛清妍咦了一聲,瞧出端倪:「劍氣凝相?」

  於秀婷本尊仍舊隱於虛空,所以眼前之人並非真正劍仙,而是劍氣所凝聚成
的分身,就如同龍輝的九霄化體一般。

  劍氣化體傳出於秀婷的聲音:「妖婦,前邊不過是本座劍道最初的境界,且
讓你瞧瞧何謂真正劍道!」

  洛清妍暗掐了一個蒼穹回元印,催動體內鳳火燃燒,迅速回元聚氣,頃刻間
便將傷勢祛盡,重拾精神。

  「本宮倒也想領教一二!」

  洛清妍左手輕抬,將散落的鬢髮挽至耳後,淡淡說道,同時右手的拇指、食
指、無名指扣在一起,而中指、小指伸直,正是翻天赤羽印的起手式。

  分身揮劍襲來,出招手法平直無變,甚至堪稱低劣,洛清妍著實想不明白為
何於秀婷會用這麼粗糙的劍式在,正當她要一舉破招時,卻感四周氣流變得極其
緩慢,就連她本人也感到一陣莫名窒息感。

  洛清妍發現並非氣流緩慢,而是自己身子莫名沉重起來,細細辨別察覺乃是
地脈生出的吸力,所以身軀便如同負重一般。

  這時上方又降下一股磅礡壓力,好似泰山壓頂,要將她牢牢壓住。

  「山巒壓、地脈騰,雙劍合一,叫你身負萬鈞重壓!」

  於秀婷冷笑道,原來龑霆心劍並非只有單純的九種劍招,而是可以講劍招隨
意融合,只要修為足夠,哪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意也能合在一起,最簡單的就
是水火雙劍可以相容使出,更為深層的便是可將快緩輕重這些大相庭徑的劍招摻
雜在一起,令得敵人防不勝防。

  地龍騰和山龍崩這兩種劍意皆是偏於厚重,糅合在一塊便是威力倍增,被這
股融合劍氣所籠罩,哪怕是一根羽毛都會變得重若千鈞。

  洛清妍嬌吒一聲,手印一彈,使出剛猛無匹的翻天赤羽印,只聽砰地一聲巨
響,萬鈞劍氣被鳳火撐破,洛清妍強解山地合璧的雙龍劍氣。

  她縱身躍至半空,居高臨下再發一掌,這翻天赤羽印以翻天為名,便是重在
力量和氣勢,居高臨下出招,更是如同顯出翻天威勢,而掌心處湧出的赤紅鳳火
化作一道絳色光芒直貫於秀婷的劍氣分身。

  分身出劍抵擋,將地山劍訣發揮至極限,整個人不動如山,靜如深淵,泰然
接招,只聞轟然巨響,赤芒亂舞,劍氣顫抖,雙後各自受招,再添加三分內傷。

  洛清妍嘩啦噴出一口鮮血,血跡濺在裙角處,好似雪地上盛開的朱花,觸目
驚心。

  洛清妍擦去嘴角鮮血,暗忖道:「秀婷雖然藏身虛空,但始終要靠內息催動
劍氣,招式對碰之下,始終會遭受反震受創,這樣一招一招地打下去,只怕我跟
她都會力竭氣虛……」

  她忽然心生一計,決意鋌而走險,豁盡一搏。

  於秀婷已然壓住傷勢,再度凝聚出劍氣化身,這次是將風火水澤四劍糅合使
出,水火屬性相異,混雜在一起已是不易,更可況輕快之風和滯緩之澤,這兩種
劍意可謂是代表著快與慢兩種極端,然而於秀婷卻將其完美地融合起來,釋出的
劍招妙絕毫巔,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洛清妍卻是出乎意料地讓開空門,任由劍氣襲向自身,只看白衣染絳,鮮血
四濺,竟是讓劍氣貫穿胸膛。

  趁著劍氣尚未吐盡的瞬間,洛清妍強忍劇痛,祭起鳳凰靈火將那道劍芒牢牢
封住,亦引血入虛空,憑著入體劍氣和精血的感應,洛清妍得意尋出於秀婷行蹤


  劍氣乃由本尊發出,氣機相連,於秀婷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以命門相誘,將
劍氣封住,同時藉著氣機感應追入虛空,一舉鎖定自己所在。

  鳳血順著未吐盡的劍氣末端滲入虛空,其內更是暗藏妖凰元功,頃刻間便在
於秀婷四周燃燒起來,沛然熱力硬生生撐破虛空結界,迫使於秀婷現身出來。

  洛清妍眼明手快,迅速結印,金色炎氣噴湧而出,夾雜著橫掃乾坤之勢打來
,正是一招乾坤金翅印。

  於秀婷被鳳血燒身,內息甚是不暢,先機盡失,但心中殺意不減怒道:「怕
你不成!」

  同使天地雙龍劍訣,玉指一揚,迎上乾坤金羽印。

  極招相對,轟然驚爆,將誅仙殘陣一舉震破,兩人往後飛退,灑出觸目鮮血
,頹然倒地。

  於秀婷面若金紙,口鼻溢血,跌坐在地,洛清妍傷勢更是嚴重,被劍氣貫穿
的胸膛儘是鮮血,呼吸時皆不斷咯血。

  洛清妍傷勢雖重,但鳳凰血脈回元補血的速度遠在於秀婷之上,倒也先比她
聚足一些力氣,便呼喚道:「雪芯,快……快動手救你娘!」

  卻不聞有人回應,洛清妍心底倏然一沉,暗叫不妙,於是施展神念傳音,召
喚凌霄和風望塵。

  神念尚未展開,卻被一股魔氣搶先截斷,洛清妍抬眼看去,只見魔尊持刀站
在前方,身邊召喚出滄釋天心魔,以星辰結界封鎖了神念傳遞。

  「本尊來得甚是時候吶!」

  魔尊嘿嘿冷笑道。

  洛清妍運功暫且封住傷口,道:「確實是時候,是來送死的好時機!」

  魔尊道:「正是送你們這劍仙、妖後上黃泉的好時機!」

  洛清妍反問道:「你做得到麼?」

  魔尊道:「怎麼不能,你們倆都重傷至此,本尊要拿下爾等又有何難。」

  洛清妍冷笑道:「剛從誅仙劍陣逃走,難道你自己就一點傷也沒有!」

  魔尊臉色一沉,暗忖道:「好個妖婦,眼光真是毒辣!」

  但仍是淡淡笑道:「就算有傷,也比你們輕得多!」

  洛清妍中估算:「老魔頭真元虛耗不少,只要跟他纏戰片刻,待凌霄等人一
到,便要他反陷重圍。」

  魔尊豈是不知輕重,旋即揮刀劈向洛清妍,洛清妍鼓勁便要迎敵,誰知魔刀
鋒芒忽地一轉,斜斜向於秀婷掃去。

  洛清妍傷體嚴重,來不及去救,那邊於秀婷更是虛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魔
刀掃來。

  「一股怨念就賺了兩大破虛,妙哉妙哉!」

  魔尊甚是得意,刀勢更添三分迅猛。

  倏聞龍吟震天,一道閃電隔空劈來,截斷魔刀,緊接著電光閃動,雷鳴不絕
,魔尊眼前一花,無數道電光雷芒正不斷地亂竄,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不但將
雙後護住,更是反攻向他。

  魔尊揮刀抵擋,砰砰幾聲,擋住數道雷電光芒,然而手臂卻是一陣酥酸,然
而這些光芒越來越多,逼得他喘不過氣來,擋了幾招後,他體內舊傷再度復發,
心知難以討好,於是虛晃一招,化作一股黑氣遁走,並暗中傳訊端木瓊璇:「璇
兒,速退!」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26 15:50 編輯 ]
2014-12-24 16: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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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終極原始12回五行魔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1-1
                    字數:19015
                  
   就在仙妖激戰時,楚婉冰已率軍駛出宇外,後駕居於天蟒星宮,盤龍飛舟拱
衛護航。

  靈蟒眼觀八方,窺破重重星河,將所見之景映入宮中琉璃水晶壁上。

  楚婉冰鳳眸急掃,估摸形勢,魔界兵力萬人上下,卻是五行魔兵湊齊,金木
水火土各有兩千。

  「五行齊全,萬魔協作,對方戰力確實雄厚。但這只是明眼所見,殊不知星
體內還隱藏了多少敵人,就算我們能打下外圍,但也容易攻進來,最好的辦法就
是以逸待勞,引出魔兵的所有實力!」

  楚婉冰略微沉吟,下令道:「陸飛率一百盤龍飛舟由魔兵側翼的星石群接近
敵營。」

  陸飛接令,率軍出戰,前方便是一片雜亂的星石。

  陸飛立即回禀,楚婉冰道:「全軍分做十隊,借星石掩護暫且待命!」

  陸飛得令,分兵十路埋伏在星辰碎石內。

  緊接著楚婉冰再令曲鵠率剩餘的飛舟正面攻打,浩浩蕩盪殺到魔兵陣前,只
見魔兵以隕石為憑,構建軍陣城寨。

  楚婉冰瞧得仔細,隕石以五五之數排列,東面五星泛青光,主東方青木;西
面五星泛白光,主西方白金;南面五星泛赤光,主南面赤火;北方五星透黑芒,
主北方玄水;中央五星泛黃光,住中央黃土,正是五行齊聚之格局。

  「好個五行魔星!」

  楚婉冰看清敵軍陣勢,卻是更顯悠閒地坐在後座上,單手托腮,笑道:「曲
長老,兵分四路,先打外圍四行星寨。」

  曲鵠得令,盤龍飛舟兵分四路,各打外圍四星,只看魔兵自五行魔星中湧出
,盤龍飛舟炮火開啟,朝著魔兵射出密集炙光,飛舟上的火砲都刻有破魔符文,
打出的砲火對魔兵傷害頗大。

  魔兵感覺到不妥,當下運轉魔功,五行魔氣相生相剋,抵擋盤龍炙光。

  曲鵠袖袍一展,躍出飛舟,直撲魔​​兵而去,喝道:「魔崽子,妖后鳳駕到此
,還不快束手就擒!」

  說話間施展雲霄六相,身形虛化,快疾無比,竄入魔兵陣中,一揮手妖氣凝
化羽箭,掃過之處,魔兵非死即傷。

  身後傲鳥眾亦紛紛現出妖相,展翅飛入戰場,仗著敏銳的身法切割魔兵陣勢
,盡最大可能破解五行相濟。

  由於傲鳥眾妖只有數百,只是在小範圍內起到了一定作用,然而魔兵仍是佔
據著戰場的優勢,一隊十人組成的魔兵突出盤龍炮火,躍上一艘飛舟,刀槍棍棒
一齊砸下,擊毀盤龍飛舟。

  飛舟內的士兵修為不足,天人甚少,脫離了飛舟難以存生天外,無不窒息而
死。

  魔兵依樣畫瓢,再摧毀三艘飛舟,造成龍麟軍士兵不戰而死。

  楚婉冰嬌吒一聲:「放肆!」

  玉手一拍後座扶手,沛然妖氣傳入宮中星脈,宮外的九條巨蟒同時仰首怒吼
,釋出無形玄力,構成鎖天勢,這鎖天勢並非單純地封鎖神念,更如同一張大網
將出戰的魔兵全部困住,同時攪動空間,先顛陰陽,再亂五行,打亂魔兵的五行
相濟。

  魔兵失了五行庇護,兇威也弱了不少,楚婉冰傳來懿旨:「傲鳥眾折返,配
合盤龍飛舟先滅落網群魔!」

  五行魔星此刻同時浮現五種奇異圖紋,分別五頭奇異的魔獸圖騰,楚婉冰瞧
得真切,這正是魔界傳說中的五方魔獸。

  東方是三眼獨角蒼龍,西方是十尾雙頭虎,南方乃四足朱鳥,北方乃玄濤蛇
龜,中央乃魔羅土母。

  據史記載,太荒時,魔界曾育七大魔獸,代表魔界之陰陽五行,各派魔者將
其奉為圖騰,共稱為原始魔獸,其魔力無邊,曾助初代魔尊橫掃天下,後被三教
攜手斬殺,這五行魔星內藏有五行魔獸圖騰,既是昭顯軍威,又是助戰陣法。

  這五頭魔獸好似復活一般,紛紛從圖騰中躥出,直撲天蟒星宮,曲鵠驚道:
「快來護駕!」

  星宮內響起楚婉冰的聲音道:「不必,待本宮親自收拾這五魔獸!」

  話音甫落,白影掠過,俏立陣前,淡然對敵。

  「以星辰之力為引,再聚五行魔氣,配合獨特圖紋,便可重現這五頭魔獸的
部分威能!」

  楚婉冰心想道:「有這五種魔獸威能加持,難​​怪連一個高手都不安排了!」

  十尾雙頭虎率先撲來,十條尾巴一掃,恰如利劍橫掠,不輸任何神兵利器。

  楚婉冰翻袖起式,逆轉星斗,將十道銳芒卸開,但雙頭虎張口咆哮,吐出千
萬利器,楚婉冰玉指一引,鳳嫣劍翩然飛出,旋舞四周,構成一道柔靡劍網,擋
住虎口利器。

  魔虎攻勢已老,玄水蛇龜立即撲來,正是金生水之象。

  白金魔氣仍存四周,使得玄水魔氣更增威力,龜蛇外剛內柔,所過之處,無
形生水,水若洪濤,盡淹四方,將這片星域化成汪洋大海。

  楚婉冰鳳火急運,焚盡魔水,再將火勁灌入鳳嫣,一劍劈散龜蛇魔相,水汽
散去,便見魔龍東來,正是水生木之象。

  楚婉冰不理五行如何變化,僅以火勁對之,蒼木生魔龍,鳳火更凜冽,焚木
屠龍盡在一瞬。

  木燼生火,南方四足朱鳥撲翼而來,煽風吐火。

  鳳凰威儀豈容挑釁,楚婉冰手中劍風化柔為剛,一劍擎天,只看鳳火倒捲,
反噬魔火,四足朱鳥哇地怪叫一聲,散於無形。

  「先前四獸皆按照五行相生而來,想必下一著便是火生土,來的應該便是魔
羅土母!」

  果不其然,一團混圓魔影湧來,魔羅土母乃誕生於魔界地脈,乃匯聚魔界地
氣而生,渾身無眼無口,外形與混沌獸頗為相似,但渾身生著揮動無數觸手,就
如同長在土地上的藤條樹木。

  觸手猛甩,力勁渾厚,竟將鳳火蕩開空隙,幾條觸手掃來,楚婉冰揮劍劈去
,卻感勁力渾厚,震得皓腕微微酥麻,嬌軀輕晃了一下,忖道:「五行魔獸中金
最銳,水最柔,火最烈,木最韌,土最沉……這一甩之力重逾千鈞,絲毫不遜翎
羽的麒麟神力!」

  思緒篤定,楚婉冰背後火翼倏張,震動四維,撕裂空間,撕裂魔羅土母。

  五行一一散去,楚婉冰卻不敢大意,鳳眸緊鎖前方五行魔星,卻見魔兵依照
五行方位排好,同時星光閃動,先合魔兵功體,再化五行魔獸,但這次的五頭魔
獸與先前大為不同,而是隱隱蘊含五行相剋之理。

  先前的五行相生則是增加後勁,如今五行相剋便是增強殺力,楚婉冰當下收
斂心神,凝一身武元,化作遊蛇火影,避開五行砂礫,緊接著掌劍齊施,掌使「
陷空牢」,劍出「古武破」,只見陷空掌力使五行魔獸攻勢受挫,露出空隙,古
武破凜然擊出,至剛至大之力以霸制敵,將五行魔獸再度打散。

  五行魔星光華再綻,這一回卻是五行相生相剋,以相生之法延綿魔氣,以相
克之法催發殺力,使得陣法不但爆發力驚人,而且後勁綿長。

  楚婉冰心念一動,再催玄凰武典,施出生滅篇黑炎白火透體而生,一陰一陽
,黑炎主滅殺,白火住生息,同樣是相生相剋。

  同時主宰生滅的黑白鳳火對上五行魔氣,碰撞交纏之下,爆發出劇烈衝力,
更是使得星空破裂。

  楚婉冰心生不耐,媚眼忽地透出一股白光,緊接著一團渾白光華溢出,將五
行魔星一併籠住,隨即五行魔獸動作全部停滯,正是一招「太易天啟」。

  封住五行魔氣之運行,楚婉冰的黑白鳳火趁虛而入,先後燒毀魔星上的陣法
圖紋。

  陣圖符紋乃陣法運行之根本,亦是凝氣之中樞,一旦被毀,陣勢便會削弱九
成,五行魔獸的氣相瞬間枯萎,隻隻餘巴掌大小。

  楚婉冰雲袖輕輕一掃,便將殘存的魔獸氣相擊毀。

  楚婉冰玉手一招,鳳嫣回鞘,環在腰間,睥睨眾魔:「五行魔星陣法已破,
爾等還要負隅頑抗麼!」

  曲鵠大喝道:「放下兵器者免死!」

  誰知這話卻是更激發眾魔兵性子,齊聲高吼道:「寧死不降!」

  曲鵠怒道:「全軍出戰,剿殺敵兵!」

  話音甫落,魔兵卻是主動衝殺過來,撞入盤龍飛舟艦隊之中,楚婉冰為了破
解五行魔星陣法也損了不少真元,反應慢了半拍,但回過神來,卻已見魔兵跟自
家兵馬廝殺成團,纏戰不分。

  魔兵這一著主動迎敵看似魯莽,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否則他們就算再多一
倍的人,也絕敵不過小妖后。

  唯有跟龍麟軍混戰在一塊,令楚婉冰心有忌憚,無法肆意施展大範圍殺招。

  「好狡猾的魔孽!」

  小鳳凰暗罵一聲,若是一般的士兵混戰也就罷了,她完全可以釋放出神念分
辨敵我,再鎖形敵人一舉殺之,但魔兵卻非普通士兵,他們技法精湛,就跟龍麟
軍保持貼身纏戰,身上更是散出一層魔氣來干擾神念。

  若只是針對一兩個人楚婉冰倒也能輕易分辨,然而萬魔之氣遮天蓋日,楚婉
冰也完全無法準確分辨敵我。

  「我若入戰雖可使局部形勢逆轉,但畢竟只有一人,難以兼顧全局,再說身
後的五行魔星內還不知藏有什麼古怪……」

  想到這裡,楚婉冰心念一動,傳令陸飛:「爾等立即只在星石內游走,不必
現身,意在惑敵!」

  陸飛聞言,命令百艘盤龍飛舟開始啟動,以最快速度在星辰亂石中飛舞,由
於亂石遮掩,這一來反而造成了千軍萬馬的架勢。

  不知魔兵中誰叫了一聲:「有援軍!」

  其餘魔兵立即註意到了旁邊星辰亂石裡的情況,也誤以為龍麟軍還有一支大
軍埋伏在側,不禁還是心慌。

  楚婉冰瞧在眼裡,記在心上,暗忖道:「這樣一來,且看你們還能隱藏多少
實力!」

  果不其然,五行魔星內的魔兵再也按耐不住,紛紛傾巢而出,人數約莫五千
左右,同樣是五行齊全。

  楚婉冰暗自好笑道:「連唬帶騙,總算將你們最後的兵力給吊了出來!」

  她跟龍輝許久,對夫婿的作戰手法耳染目濡,倒也學了不少,先是破陣懾敵
,再來個虛張聲勢,便引出了魔兵隱藏的實力,這樣一來魔兵由暗轉明,倒也好
對付了許多。

  楚婉冰等候多時,內息催動,玉手一招,劍指引氣,頓時千萬劍芒激射而落
,這些魔兵失去了遮掩,頓時化作劍下鬼。

  劍氣所過,掃蕩群魔,同時更有生滅鳳火助威,燒得魔兵形神俱滅。

  眼見同伴被一招剿滅,眾魔兵更添暴怒,殺性倏張,竟先後摧毀十艘盤龍飛
舟。

  曲鵠見狀立即傳音下令,著其中十艘飛舟頂上,結成回環陣勢,以自身為盾
擋住魔兵其餘戰艦便趁勢後退,將雙方的距離拉開,而等同於棄子,以它們來拖
住魔兵,而其他戰艦便重整陣勢。

  魔兵也發覺了龍麟軍的企圖,豁盡全力要追上去,然而作為棄子的十艘飛舟
卻是豁命攔截,不顧魔兵就在跟前,奮然開砲,魔兵真氣自然護體,兩股力量碰
撞在一起,魔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而飛舟也因距離太短遭受魔氣反震而崩毀。

  退後的盤龍飛舟擺成上中下的陣勢,正是火砲全開的徵兆,正是要以次一舉
摧毀對手,魔兵心知飛舟上的砲火具有克制魔體的效果,那容對方輕易打出,發
瘋似地撲上去,勢要再次拉近距離,扳回劣勢,他們速度奇快,而盤龍飛舟開砲
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蓄力,再加上拉開的距離並不大,所以魔兵很快便又會衝入陣
中,展開近身纏戰。

  就在此時,楚婉冰玉手一揚,可以停滯光陰的白芒再度綻放,將前方的一眾
魔兵籠住,緩其衝勢。

  盤龍飛舟蓄力已足,炮火齊動,在星空中綻出一片璀璨。

  前頭的魔兵戰死,居於中後路的魔兵見勢不妙,當即四下逃竄,這樣一來,
楚婉冰也拿他們沒轍,就在此時躲在星辰亂石的盤龍飛舟忽然開火,因為陸飛等
人距離甚遠,視野頗為廣闊,那些魔兵便成了其靶子,只看一道道的炙光掃來,
群魔消亡,但仍有不少的漏網之魚,他們四下逃竄,或直接,或繞路,從各個方
向折返神州。

  楚婉冰覺得頗為奇怪,暗忖道:「這過程也忒輕鬆了吧……與其說是我們打
下這天外星域,倒不如說是魔界將此地讓出。魔界輕易放棄天外星域原因無外乎
此地對他們已無重要作用……是了,隕石天降之法雖可造成我軍慘損,但有了防
備後作用便不大了,先前我們以為魔界搶占天外的原因是要汲取星氣加強戰力,
但從數番交手情況看來,魔兵實力雖強,但也沒有強大到可以碾壓我軍的地步,
相反我軍還占得不少上風,這樣看來,他們汲取星力增添功體的說法便得好生斟
酌了!」

  於是便派出部分士兵進入五行魔星內搜尋,並未發覺任何一個魔兵踪跡,卻
是察覺了星體內刻著一種古怪圖紋。

  楚婉冰親自到代表赤火的無課魔星內查看,發覺每一顆魔星的中樞位置都刻
有一古怪圖紋,左右兩顆分別是一對翅膀,中間一顆則是類似與鳥的身軀,其餘
而兩顆星石內部各畫著兩隻鳥足,如此一來便組成了一頭四足赤鳥的圖案。

  楚婉冰又命人將其餘魔星上的圖案給拓描下來,按照剩餘四行組合起來,發
覺竟是三眼獨角蒼龍,十尾雙頭虎,玄濤蛇龜,魔羅土母。

  楚婉冰心中一凜,藏在雲袖下的玉手悄然推算這五行魔星所對之神州方位:
土魔星映照在河東附近,木魔星映照衡城後方,水魔星映照北疆清羽河,火魔星
映照西南之地,金魔星便映照西域之地。

  其中金火雙星挨靠甚為接近,在地面上,黑水玄海便跟西域海重疊,白金魔
境則落在西域荒地,這樣一來,恰好應對著金火雙星的星位。

  如此推算一番,這五行魔星都是暗中對應五行魔境。

  「不妙!」

  楚婉冰額頭泛起一絲冷汗,連忙施展神念傳訊之法,試著溝通龍輝,發現沒
有聯絡上,於是又改為聯繫洛清妍和於秀婷,同樣是沒有反應,最後只得尋上鷺
明鸞。

  鷺明鸞正好代替洛清妍鎮守衡城,聽聞此言也是大吃一驚,回應道:「丫頭
,天外星域意義已經不大,魔界在星石上雕刻的圖紋十有八九是跟太荒時期的原
始魔獸有關!」

  楚婉冰身為少主,自然熟知太荒妖史——太荒時期,妖有神通利器;煞擅控
陰弄魂,魔有強兵異獸,三族各有王牌,尤其是魔界的七大原始魔獸曾在太荒大
戰前期縱橫沙場,壓得三教難以抬頭,但後來道聖人聯合儒佛兩大聖人,設陣封
殺,進而吹響了三教第一次反攻號角,打得三族接連頹敗,到了中期,妖族製造
出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又扳回劣勢,從某種程度來說,太荒大戰便是一場你進我
退的廝殺史。

  鷺明鸞繼續說道:「再結合你所見,我若沒有估計錯……魔界是要重新孕育
那些原始魔獸!」

  楚婉冰小臉一沉,道:「相傳原始魔獸成型時,世上還沒有魔道修者,它們
誕生於自然,根本不是魔者所製造出來的,魔尊憑什麼能重新製造魔獸!」

  鷺明鸞道:「世事無絕對,元祖凶獸不也是後來出現的麼?而且從某種意義
來說,那些凶獸也是被三教和三族製造出來的!」

  楚婉冰柳眉擰成了一團,鷺明鸞所言並非不無道理,曾經被關押在天馬山莊
的一眾凶獸也是因為太荒大戰而成型,既然凶獸能夠「人為」

  製造,為何魔獸不能呢!楚婉冰心頭驚駭,先前的五行魔獸她也領教過,單
是一股虛化的氣相便叫她花費不少氣力來對付,若當真復活了本體,威力豈容小
覷,要知道太荒前期些原始魔獸曾橫掃戰場,戰略作用甚至可以比擬煉神浮屠、
噬魂妖雲以及儒武巨神這些頂尖神器。

  鷺明鸞道:「魔尊先是安排自己的人到天外汲取星力,再有神州地脈靈氣加
持,要重新孕育那些原始魔獸也並非不可能​​!而且……」

  楚婉冰芳心又是一沉,問道:「而且什麼?」

  鷺明鸞嘆道:「我曾設法聯繫南下的大軍,那片地帶充斥著炙熱魔氣,就連
我的神念也沒辦法深入!」

  如今的局勢便是獨大之魔界與崛起之龍間的較量,魔界自問世以來,一直低
調行事,先後利用昊天教、煞域來踢開絆腳石;而玄天真龍似乎已預料到萬世後
之局勢,於是再入滅之前建立盤龍聖脈,再以轉生之體馳騁紅塵,在身邊集結了
一批人傑俊才,與魔界一爭雄雌。

  而昔日輝煌一時的儒道佛三教也因為歲月的消弭及無數的爭鬥喪失了光彩,
可謂是天道之興衰輪替。

  楚婉冰得知事態嚴重,立即對陸飛和曲鵠說道:「留下兩千士兵在天外布防
,其餘人隨本宮趕回神州!」

  陸飛不解問道:「娘娘,咱們好不容易打下這兒,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

  楚婉冰道:「魔界那邊有貓膩,需盡快通知陛下!」

  楚婉冰火速走出魔星,看了四周一眼,心情著實低落,這時候前方閃過一道
熟悉的白色身影。

  小鳳凰不由得花容丕變,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

  「明姨……」

  楚婉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顧絲毫後尊儀容,一把撲入來者懷中。

  「死丫頭,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後了,居然還這麼沒羞沒臊,丟不丟人哩
!」

  一聲譏笑響起,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懶惰,楚婉冰嬌
軀一顫,連忙從溫香軟懷中抬起頭來,循聲看去,卻是淚水再度決堤。

  電光火石間,一道俊英颯身姿騰空而降,正是天龍回歸。

  卻見龍輝五指握拳,喝道:「端木老魔,給我滾開!」

  拳凝雷罡電火,轟然一擊,便是雷電交加,無數道光線遍灑全場,交織成一
道密集霹靂雷網,那些光線只是霹靂五雷中倒數第二的青雷,但論威勢卻在昔日
的紫雷之上。

  洛清妍雖然受傷,但卻是看得真切,慘白的花容綻放春花笑靨,暗忖道:「
妙哉,龍兒此番又有奇遇,修為更顯精進!」

  魔尊揮刀抵擋,每接下一道雷光便覺得手臂酸麻,忖道:「這每一道雷光就
是一拳……這漫天雷光​​交錯,他究竟揮出了多少拳啊?」

  又勉力接了幾招,體內舊傷已經到爆發邊緣,於是豁出僅存魔能,消失當場


  龍輝也不追趕,連忙過去​​查看雙后傷勢。

  於秀婷見了龍輝,眼眸一片迷濛,似乎陷入了混亂,呢喃道:「你……你是
誰?」

  龍輝不禁一愣,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她走火入魔了,記憶已經混亂!」

  說罷又是咳出幾口鮮血,龍輝看得一陣揪心:「洛姐姐!」

  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卻是惹來了滿手鮮血,淚水不禁迷糊了雙眼。

  洛清妍展顏笑,伸手撫摸著他臉龐道:「傻瓜,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說了,
我還沒死了!」

  龍輝見她胸膛被劍氣貫穿,鮮血不住向外滲出,心頭莫名悲切,想起二十年
前那一慘劇……洛清妍喘息道:「鳳凰不死不滅,你不用為我擔心,快去看看秀
婷!」

  龍輝以玄陰真氣冰封住她傷口,將其攔腰抱起,往於秀婷那邊走去。

  於秀婷瞥見洛清妍後,怒斥道:「滾開,別將妖婦帶過來!」

  龍輝愣了愣,止住腳步。

  這時一道劍氣從地下竄出,只見魏雪芯手持寶劍跳了上來,渾身武息躁動,
顯然是剛和人動過手。

  於秀婷連忙招呼道:「雪芯,快幫娘親殺了那妖婦,替你弟弟報仇!」

  魏雪芯不禁一愣,詫異地看著眼前情形,心裡又是喜悅、又是擔憂。

  洛清妍道:「雪芯,快用劍心穩住你娘親神魂!」

  魏雪芯哦了一聲道:「好的,大娘!」

  於秀婷怒道:「雪芯你叫那妖婦做什麼?」

  誰知急怒攻心,誘發傷勢,嘩啦噴出一口黑血。

  魏雪芯急忙扶起於秀婷道:「娘,你別生氣,大娘也是為你好!」

  於秀婷瞪著她道:「你既然認妖做母,就別再認我這個娘了!你給我滾,馬
上滾!」

  魏雪芯眼圈倏地一紅,淚水不禁打滾。

  龍輝手指一彈,發出一道柔勁封住於秀婷氣脈,說道:「雪芯,快些動手,
莫要讓你娘越陷越深!」

  魏雪芯聞言連忙散發劍心神通,母女心意相通,加上劍心之神妙,於秀婷情
緒很快平復下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洛清妍見於秀婷暫時平緩下來,也算鬆了口氣,心神一送,頓時也昏了過去


  魏雪芯將母親抱起,眼淚不住滾下。

  龍輝嘆道:「雪芯,先帶她們回營!」

  折返軍營的路上,龍輝詢問魏雪芯事情經過,魏雪芯說道:「我被困在地底
,無奈跟端木瓊璇交手,被她纏得不能脫身,若不然也不會叫魔尊得手!」

  龍輝道:「那個魔女呢?」

  魏雪芯道:「交手了一陣子,勝負未分,她就突然消失了!」

  龍輝道:「想來就是魔尊的異能再作怪,日後定要想法克制那口魔刀!」

  魏雪芯問道:「大哥,先前聽蕭蕭說,你被魔尊纏住,我擔心得緊,幸虧你
安然回歸!對了,我感覺到你剛才好像是用了霹靂篇的招式,按照現在殘存的氣
勁推斷,大哥你剛才只是施展了紫雷霹靂而已吧!」

  龍輝道:「沒錯,剛才那招算是在某種程度上的突破吧,將雷罡霹靂勁化整
為零,打出密集雷光電網,大範圍覆蓋出招。」

  魏雪芯道:「這樣也能夠打跑老魔頭,對了,大哥這招叫什麼名堂?」

  龍輝道:「就叫龍罡烈光牙吧!」

  魏雪芯笑道:「端木老魔費盡心思算計大哥,但卻沒想到大哥不但毫髮無損
,還增強了修為!」

  龍輝苦笑道:「倒也不全是一點事都沒有……哎,否則我豈會讓半殘的端木
老魔走脫!」

  魏雪芯問道:「大哥,你出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幫你?」

  龍輝道:「既是禍,又是福。此事並非你一個人可以解決,最起碼還得再加
上你姐姐才成……還是待冰兒凱旋歸來再說吧!」

  兩人走了沒幾步,忽然感覺到足下一陣劇烈顫動,魔氣奔騰沖湧,竟有吞噬
龍麟軍陣地的趨勢。

  龍輝回頭一看,卻見遠處的漫天黃沙中隱約浮現出一顆巨球似的肉團,初看
有些像混沌獸,但身上卻是由觸角抖動,就如同一隻沙海中的章魚。

  魏雪芯花容一沉,驚訝道:「那是何物?」

  龍輝凝視片刻,吸納龍骨和龍鱗後,屬於玄天真龍的記憶基本已恢復了,細
看片刻後,臉色倏變:「居然是太荒時代的原始魔獸——魔羅土母!」

  就在此時,兩人感到足下的地脈之氣正在不斷流失,龍輝臉色一沉:「好個
孽畜,居然開始吞噬河東的地氣!」

  魏雪芯低頭看去,只見足下的泥土變得乾竭枯裂,就好像經歷了百年久旱一
般,而且赤地仍在不斷蔓延。

  龍輝見狀,雙足一頓,施展戍土真元,以氣禦土,截斷土母吸納途徑,保住
河東地氣。

  龍輝催動真龍之力,沛然罡氣在其背後凝成巨龍,巨龍罡炁貫入地脈,頓時
地動山搖,鑄造出一條蜿蜒萬里的龍脈長城,由河東往衡城方面蔓延,將龍麟軍
佔領的城池地氣統合起來,對抗魔界的侵犯。

  魏雪芯驚駭道:「大哥,你的功力……好像比以前又強了不少!」

  龍輝點了點頭,抱著昏迷的洛清妍折返東景,凌霄等人遠遠看見龍輝回來,
不禁一陣欣喜,但看見渾身昏迷的仙妖二後心情卻又是一沉。

  龍輝道:「風相,速速準備藥草,朕要替兩位母后療傷!」

  風望塵立即命人去辦,很快便準備齊全。

  龍輝又問道:「風相,城內可有乾淨的水池?」

  風望塵道:「裴家府邸內又一處佔地十畝的澡堂,名喚華春池,渠引活水,
甚是乾淨,澡堂裝飾也頗為精美,陛下或可尋此處。」

  龍輝來到裴家後院,看見一間寬大的屋子,進入一看也是被其中的奢華程度
驚了一跳。

  澡堂內地板以白玉砌成,朱梁翠柱,水池周圍圍了一圈粉紅色布幔,擺放著
一排屏風,屏風之後便擺著幾張軟榻暖床,水池以玉石砌成,端的是個銷魂窩。

  龍輝不禁笑道:「裴老兒也人老心不老,倒也風流得緊吶!」

  魏雪芯見他死死抱著大娘香軟的嬌軀,口中卻是嘲諷裴國棟,不禁有些又好
氣又好笑,啐道:「大哥,你也好意思說別人,你比他風流多了……」

  說到這裡,想到自己還要幫著這壞蛋大哥欺負自己娘親,臉蛋一陣燥紅。

  「大哥……是要雙修療傷嗎?」

  魏雪芯垂著紅撲撲的小臉,嬌怯地問道。

  龍輝搖頭道:「不成,我暫時還不能與她們雙修。」

  魏雪芯奇道:「為什麼?」

  龍輝嘆了一聲,將墜入蟄龍潭後的經過說出,魏雪芯道:「大哥,你取迴龍
骨龍鱗,想必也恢復了前世神通了吧!」

  龍輝點頭道:「確實如此,但……這股力量融合得太過急切,我現在仍未完
全控制,體內陽息比以往更加劇烈……而洛姐姐和婷姐姐受傷在先,只怕承受不
住!」

  魏雪芯面頰蘊霞,啐道:「以前我們受了傷,也是雙修治好的,為什麼說娘
親承受不住呢?」

  龍輝道:「我現在的情況就跟當初吸納策皇圖的功力後一般,體內陽火充盈
無比,根本沒法子控制,甚至比當時還要糟糕!」

  當初的眾女的慘狀如今還是歷歷在目,當時這淫龍陽火極其旺盛,精關緊鎖
,無論眾女如何努力都無法榨出一絲龍精,而龍輝情慾一起根本就無法剎住,一
棍挑群美,殺得眾女玉碎花落,蜜水幹竭,就連有先天媚骨及後天媚術護體的姐
姐也一敗塗地,嫩屄後菊先後遭殃,腫痛得沒法下床走路,最後在梧桐苑內,姐
妹二人以玄陰媚體和糜仙音聯手,再加上大娘相助,才勉強抵擋住。

  聽到龍輝最後一句話時,魏雪芯小臉一顫,花容失色,比當初還要糟糕……
以大娘和娘親如今的身子狀況,若被這冤家折騰一番,哪還有命在。

  龍輝著手布將水池變成了一個藥池。

  熱水浸泡著各種藥材,蒸出濃濃的藥氣。

  魏雪芯依舊低著頭,紅著小臉,想得出神。

  「雪芯,快來替你娘換身乾淨的衣服。」

  龍輝生怕瞧見雙后春光而控制不住自己,連忙把這胡思亂想的小丫頭叫醒,
說道:「你大娘受傷更重,先讓她到池子里浸泡。」

  小仙子紅著臉應了一聲,連忙放下水池四周的布幔,先脫去洛清妍的衣衫,
只見兩團肥熟圓潤的巨乳中間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不由雙目一紅,眼淚險
些掉下來。

  魏雪芯小心翼翼地抱起豐腴軟滑的女體,生怕動作大那麼一點都會讓大娘受
罪,把洛清妍安置入水池後,讓她背靠著池壁坐下。

  緊接著替躺在軟榻上的母親更換衣衫,魏雪芯未免母親醒來後見到大娘而動
怒,又搬來一個屏風,擱在池子和軟榻中間。

  她佈置好一切後,又問龍輝道:「大哥,接下來呢?不讓娘到池子裡療傷嗎
?」

  龍輝道:「婷儿傷雖重,但非主要,最主要是她的心……如今她已經走火入
魔,腦識混亂,記憶很大一部分是停留在幾年前,恐怕連我和軒兒都不記得啦!


  魏雪芯小臉一白,低聲道:「那……那該怎麼辦?」

  龍輝道:「我已經喚明鸞將軒兒抱來,看能不能喚醒她的記憶。」

  過了片刻,華春池外響起一陣空間波動,龍輝走出一看卻見蕭蕭和水靈媞劃
空而來,不禁奇怪道:「你們怎來了?」

  蕭蕭抱著襁褓嬰孩,嘟了嘟小嘴道:「肉茄子,師父讓我先把小寶寶抱來,
等會就馬上趕來……水姐姐說什麼都要跟著過來。」

  眨著一雙明媚晶瑩的大眼睛,姿態天真可愛,顯然是又變傻了。

  水靈媞眼圈一紅,提著圓滾滾的肚子撲倒他懷裡,抽泣起來道:「你沒事就
好,沒事就好……」

  龍輝撫摸著她秀發道:「靈媞莫哭,小心動了胎氣。」

  水靈媞抬起頭來,拭去淚水,問道:「娘娘沒事吧?」

  龍輝道:「還在池子中療傷,暫無性命之憂。」

  水靈媞道:「你怎麼不去替洛後娘娘療傷?」

  言下之意便是指雙脩大法,當初群妖伺龍的淫艷春宮她也是其中之一,對此
龍輝與洛清妍的關係早已心照不宣。

  龍輝有苦自知,轉移話題道:「暫時還沒到時候……先不說這個,靈媞,我
已經想出醫治嗜血真氣的辦法了,定可保你們母子平安。」

  水靈媞喜出望外:「真的?是不是你從那個賤人嘴中問出來的?」

  龍輝道:「差不多,我只是從她口中了解嗜血真氣的一些特質,然後自己推
敲出解法。」

  水靈媞問道:「那賤婦呢?你殺了嗎?」

  龍輝道:「我已經廢了她的根基,只是她還有些用處,暫時先留著。」

  水靈媞對蘇毓仙生死並非十分關心,問道:「嗜血真氣該如何解除呢?」

  龍輝道:「嗜血嗜血,便是從它的名字上下手,我已經安排人手去尋覓蓮花
池,最多三日便可解開嗜血真氣。」

  水靈媞破涕為笑。

  「大哥……娘親醒了。」

  魏雪芯從華春池內走出,悄聲說道。

  龍輝從蕭蕭懷裡抱過龍軒,跟魏雪芯往屋內走去。

  只見於秀婷躺在軟榻上,美眸半睜,氣若柔絲:「雪芯,你在啊?」

  聲音帶著幾絲柔軟和無力。

  魏雪芯走來道:「娘,我在這兒!」

  於秀婷喘息道:「我這是在哪?為何四周都是藥味?」

  魏雪芯道:「是大哥設置的藥池,給娘親您療傷用的!」

  於秀婷撇了龍輝一眼,奇道:「你說的大哥是他麼?」

  魏雪芯點頭道:「是的。」

  於秀婷劍眉倒豎,哼道:「那小子與妖婦不清不楚,不是好東西,不許你挨
近他!」

  魏雪芯道:「不是的,娘,大哥是很好的人,你是記不清楚以前的事了!」

  於秀婷蹙眉道:「胡說什麼!」

  魏雪芯伸手扯著龍輝衣袖,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道:「當初也是娘親你替雪
芯披上嫁衣,讓我們倆成婚的,娘……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於秀婷微微一愣,瞳孔收縮,陷入沉思,良久才開口道:「對了,我記起來
了,雪芯你已經嫁人了……夫婿就是叫做龍輝。」

  兩人聞言不禁一喜,想來於秀婷的心魔並非如想像中那麼嚴重,起碼還能記
得魏雪芯的婚事。

  於秀婷瞪著龍輝道:「既然你是雪芯的夫婿,就該替雪芯的弟弟報仇,殺掉
那妖婦!」

  龍輝蹙了蹙眉,也不答話,將龍軒抱過去道:「婷儿,你先瞧瞧咱們的孩子
吧!」

  於秀婷臉色丕變,靨紅耳赤,怒道:「混賬,你說什麼!」

  龍輝道:「婷儿,你還記不記得這孩子?」

  於秀婷身軀微顫,心頭湧起一絲暖意,但隨即面色轉冷,怒道:「胡說八道
,你……你這賊子居然如此辱我,我,我要……」

  說話間手掐劍指便要出手,卻是牽動內傷,兩眼一黑,又癱倒在榻上。

  龍輝忙替她把脈,發覺她只是內息不暢而再度昏睡,想來是心情太過激動所
致。

  魏雪芯道:「大哥……娘親沒事吧?」

  龍輝喚來奶娘將龍軒抱走,嘆道:「婷儿現在失心落魂,雖記憶中仍存溫情
,但體弱氣虛,只怕經受不住刺激,也只能作罷了!」

  魏雪芯不免一陣失落,龍輝伸手摟緊她道:「雪芯……別氣餒,還是有機會
的!」

  魏雪芯眼圈一紅,淚水流淌下來,哇的一聲撲倒在龍輝懷裡痛哭:「為什麼
,娘這麼命苦,弟弟死了,她自己也走火入魔……大哥,你一定要幫娘親恢復過
來!」

  龍輝想了想道:「方法倒是有一個!」

  魏雪芯抬頭追問道:「是什麼方法?」

  龍輝道:「當初婷儿劍心瀕臨破碎,我便以破而後立的方法助她重塑劍心!


  魏雪芯驚喜道:「大哥,是真的嗎?」

  龍輝點頭笑道:「自然是真的,當初誅仙劍陣結成之前,我便水潭邊上替你
娘親重塑了劍心!」

  「水潭?」

  魏雪芯粉臉又是一紅,當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回事,羞得掐著他胳膊嗔道:
「壞人!」

  龍輝柔聲笑道:「壞嗎?雪芯你不是最喜歡大哥使壞嗎?」

  魏雪芯面赤耳紅,啐道:「不要臉……」

  龍輝將她摟得更加貼身,只覺得溫潤彈實的女體依在自己懷裡,熟悉的香氣
湧入鼻端,腹中燃起一團熱火,壓抑許久的龍根猛然抬頭,魏雪芯芳心一顫,羞
著啐了他一口。

  龍輝扣住她玉頸,低頭吮吻兩瓣嬌豔飽滿的櫻唇,魏雪芯扭捏了一下,早被
愛郎滋潤無數次的嬌軀難拒,朱唇一酸,便主動開啟,應納男兒熱辣的舌頭。

  龍輝鬆開她腰帶,扯開其衣襟,兩團彈滑豐實的巨乳在抹胸下躍躍欲出,飄
灑著一股清幽乳香湧入鼻端,沁心潤肺,著實開胃。

  龍輝一頭扎入這小仙子豐滿的梨乳間,貪婪地吮吻著仙峰佳品。

  魏雪芯嬌吟一聲,玉手輕柔地撫摸著龍輝強健的身軀,玉掌由胸膛滑至小腹
,暮然地觸及一根強壯的硬挺,溫度燥熱,宛若烙鐵,即便隔著褲子仍舊能清晰
地感覺到龍根的脈動,根莖甚至有幾條凸起的細長物,盤繞著龍根四周。

  龍輝只覺得胯下脹痛,龍根勃發難耐,只聽撕拉一聲,褲頭被巨陽撐破,露
出一顆宛若鵝卵大小的巨菇,透著紫紅色澤。

  魏雪芯低頭乜了一眼,花容微微變,捂著小嘴驚駭道:「天哪……怎麼這麼
大?」

  龍輝喘著粗氣道:「這就是我說的糟糕症狀了!」

  魏雪芯呸了一聲,伸手拍了龍冠一下:「壞蛋,就知道羞人!」

  龍輝道:「乖雪芯,快替大哥嘬一嘬,瀉一瀉火!」

  魏雪芯握住龍莖,滿手滾燙,試著捋了幾下,然後乖順地俯下小臉,櫻唇緩
啟,一絲溫熱蘭息吐出,刺激得龍杵更為暴躁,魏雪芯想也不想,便將龍冠含住
,灼熱的氣息熨得滿嘴酥麻,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龍輝滿腹浴火找到了發洩口,舒爽地吐了口濁氣,魏雪芯玉手撫琴,檀口吹
簫,起初倒也能應付自如,但連吮數十下後,便覺口唇酸麻,情火暗湧,股胯瘙
癢,雙乳鼓脹。

  小劍仙吐出濕漉漉的龍根,眼波泛媚,雪靨桃紅,膩聲道:「大哥……」

  龍輝捏了捏她鼓脹的乳頭,嬉笑道:「傻丫頭,你不怕?」

  魏雪芯嬌怯地撇了龍柱一眼,咬了咬下唇,抿著小嘴道:「不怕……」

  龍輝笑著扯下她腰帶,剝開勁裝長褲,將她彎了個身,撅臀附身,露出白嫩
圓潤的肥臀,兩片臀瓣緊緊湊在一起,臀溝深邃,就像是蜜桃中央裂開了一道縫
隙,肥股處那抹茂密的黑絨沾滿了蜜液,顯然也動情不已。

  龍輝捏著她肥美的臀肉,起身挺槍,魏雪芯只覺得臀後一熱,一股飽脹感由
外至內,填滿了整個花谷,炙熱的龍冠好似會咬人般,緊緊嘬住花蕊。

  「啊!」

  魏雪芯藕臂撐著身軀,兩團玉乳在​​身下晃動,發出酥膩的喘聲:「大哥……
好大啊,身子都快被撐破了」

  緊湊的膣腔媚肉裹得龍根甚是舒爽,但卻是火上澆油,刺激得龍根更為躁狂
,填得花腔幾乎緊密無隙。

  龍輝雙手撈著她兩團沉甸甸的彈滑巨乳,掌心在兩粒苞蕾摩挲了幾下,便感
覺到一陣粘濕,想來是這小丫頭爽得難以自持,自泌乳汁。

  「雪芯……」

  龍輝趴在她光滑的玉背上,吻了一口浸潤的耳朵,戲虐道:「咱們往前邊去
!」

  魏雪芯似乎沒聽清楚,咦了一聲,龍輝腰身頂了幾下,催促道:「快到你妹
妹身邊!」

  魏雪芯仍是不解,龍輝笑道:「到婷儿那邊去!」

  魏雪芯嗔道:「大哥……你壞死了!」

  龍輝嘿嘿一笑,不住地挪動著身軀,頂著魏雪芯肥嫩的翹臀往前走去,就好
似趕著一匹胭脂大白馬。

  魏雪芯被他殺得神智迷亂,手軟腿酸,無力地伏在地上,四肢並用地往母親
的軟榻爬去。

  甫到床邊,龍輝雙手往她腿彎一抄,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雙腿分開,玉壺
凸顯,擺出一個小孩子把尿的姿勢,毛茸茸的陰阜不偏不倚恰好對著昏睡的於秀
婷。

  雖說母女聯床風雨已不是稀罕事,但魏雪芯覺得這個姿勢仍是太過羞人,臊
得滿面緋紅。

  「大哥……啊,好羞人啊……」

  魏雪芯咬著嘴唇嬌喘道:「不要這樣子!」

  龍輝笑吟吟地連環施槍,龍根時不時嵌在嫩蕊口,傳來一陣又酸又麻的感覺
,白嫩的小腹一顫一顫,緊接著蜜蕊大張,一股粘稠的陰精澆在龍冠,緊接著湧
出花徑,香膩的蜜液如同失禁般一註一注地溢出,恰好滴淌於秀婷身上。

  魏雪芯高潮迭起,檀口吐出糜仙音,端的是嬌膩入骨,酥麻透體。

  糜仙音無孔不入,於秀婷迷糊間也感到周身滾燙,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
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瞼,秀美的眸子瞇成一條線,迷離的眼波好似要溢出水來。

  恍惚間,映入眼簾的便是與自己相似,長滿黑色絨毛的花戶,一根粗物如同
頂天柱般鑲嵌在蜜壺中,兩瓣花唇被撐得變得幾乎透明,嬌怯地往外翻開,就如
同盛開的鮮花,綻吐出鮮美的花蜜。

  於秀婷定睛一看,霎時面紅耳赤,呵斥道:「雪芯,你做什麼!」

  魏雪芯驚醒過來,羞得搖頭道:「娘……對不起,大哥是為了救你才出此下
策的!」

  於秀婷脖子都紅透了,氣得扭過頭去,啐道:「一派胡言!雪芯,你跟那小
子一起滾出去!」

  倏然,龍輝捧住雪芯飽滿的肥臀往上一托,龍根從嫩穴中脫離,於秀婷看得
真切,女兒那嬌嫩的粉穴此刻卻是露出一個大洞,膣內濕漉漉的媚肉清晰無比,
蜜液如同決堤般從裡邊淌出,可見這條淫龍方才是如何粗暴地在女兒體內肆虐。

  龍輝雙手輕鬆,魏雪芯疲軟的身子一下子便癱趴在床榻,顯然是爽得周身酥
軟,於秀婷聞到女兒身上那股歡好後的氣味,芳心又是一顫。

  龍輝爬到榻上,伸手往美婦滑潤的臉龐摸去,於秀婷羞得側頭躲閃。

  但她傷疲在身,哪裡避得開,龍輝輕易捏住她的俏臉,輕挑地勾起她下巴道
:「婷儿,你害羞什麼?」

  不由分說便往於秀婷慘白的唇瓣吻去。

  「不要……龍輝,我們不可以……」

  於秀婷芳心大亂,這突如其來的侵犯讓她的大腦幾乎無法思考,想要勸說,
但是嘴唇被緊緊地堵住,自己為了阻止女婿貼在嘴唇上舌頭的進入,玉齒緊閉,
根本就無暇開口。

  她只得拼命的推拒,但是氣力體弱,根本就不能起到一丁點兒的作用。

  龍輝的舌頭在於秀婷的玉齒上掃了半天,但是就是不得進入,而體內燥火更
加旺盛,故而不免有些急躁,騰出一隻手在於秀婷一隻飽滿的酥胸上有些用力的
揉捏起來,這對碩大的梨乳依舊是那般豐滿而富有彈性,無論多少次都讓他愛不
釋手。

  胸部突然遭襲,於秀婷正值敏感的熟潤身子立即生出反應,熟悉而又陌生的
快美感由差點就要叫出聲來,但是還是被她強行的忍住,雙腿雙手不斷地劇烈掙
扎。

  龍輝在揉捏著美婦豐實梨乳的同時感覺於秀婷的貝齒有些鬆動,嘴角勾起一
抹坏笑,手指隔著層層的衣物準確地找准了蓓蕾的位置,雙指用力地一夾。

  於秀婷胸部突然劇烈的一痛,玉齒再也把關不住玉門,呼痛的張了開來。

  龍輝乘機將舌頭探了進去,大肆的攪動,不斷地吮吸著美婦那醉人的香津。

  舌頭在不經意之間觸碰到了那嬌嫩滑膩的小香舌,於秀婷的香舌像是觸電似
地縮了回去,龍輝精神一振,舌頭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於秀婷的香舌狹窄口腔
中根本無處可躲,很快便被纏住。

  被舌頭在口腔內肆意攪動的於秀婷心中大急,玉齒當即就想咬下去,但是在
最後的關頭還是生生的止住,不知為何她狠不下那個心:「為什麼……為什麼我
不能狠心咬下去……這小賊如此辱我,我應該無比恨他的,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龍輝左勾右引,很快便將於秀婷吻得媚眼如絲,鼻息沉重起來,熟悉的感覺
令得失心美婦出自本能地鬆弛口唇,奉上香舌,與男兒互相交換著口腔的液體。

  吻畢,一道涎液晶瑩地掛在兩人唇邊,藕斷絲連,龍輝笑道:「婷儿,感覺
怎麼樣?」

  面對龍輝的問題於秀婷暮然驚醒,又羞又怒,俏臉陣紅陣白。

  龍輝道:「婷儿,以前你可是最喜歡為夫這般吻你,現在為何要擺出這麼一
副不情不願的表情?」

  於秀婷怒道:「混賬,你既然與雪芯成婚,我便是你母,你如此辱我,還對
得起雪芯嗎!」

  龍輝伸入於秀婷衣襟內,五指握住一顆彈滑的肉球,自顧揉捏起來:「可還
記得,咱們和雪芯一起聯床風流的快活時光!」

  於秀婷腮側一片酡紅,輕泣道:「龍輝……不要再錯下去了……我們不可以
的……」

  手掌無力地推拒著龍輝的胸膛。

  「婷儿,這話你以前也說過!但後來咱們還不是一樣打開心扉,拋下世俗之
見,互相接納了嗎?咱們還一起生下了龍軒!」

  龍輝反手扣住於秀婷的纖手皓腕按在床榻上。

  「你……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跟你……」

  於秀婷本來是佈滿了屈辱的面龐被羞憤的潮紅所替代。

  「千真萬確!當時孩子出世時,你還是跟雪芯並排躺在一張床上分娩的!」

  龍輝寬大的手掌一伸,將於秀婷倆根纖細的皓腕一併握住,騰出的一隻手熟
練地伸到美婦腿間,手指扣入那肥嫩的花唇。

  「你……你……你這個畜生!」

  於秀婷淚湧如泉,身體因為氣憤與驚懼而不住地起伏顫抖,胸前的碩大也是
起伏不定,讓龍輝看的眼花繚亂,幾乎不能控制住身體的動作。

  「婷儿!順從自己身體最根本的感覺,快些清醒過來!」

  龍輝感覺到指端一片粘滑,繼續調戲這嫻雅美婦道:「你且看看你下邊流了
多少水,每次咱們歡好時,你就是這般模樣!」

  「你看,這些都是你身子最根本的感覺!」

  他將手指放在於秀婷唇上抹了抹,一絲粘滑粘在了上邊,羞得於秀婷幾乎暈
過去,眼淚流淌而落。

  她腦門一陣空白,迷糊間看見女兒正在旁邊,連忙喚道:「雪芯,雪芯!」

  魏雪芯洩得死去活來,昏沉欲睡,聞得母親叫喊勉力睜眼。

  於秀婷宛若見到救星,求助道:「救我!」

  話音未落,卻聞撕拉聲響。

  於秀婷感到胸前一涼,上衣被扯成碎片,露出兩團顫巍巍的巨碩梨乳。

  於秀婷驚羞,忽然生出力氣掙脫龍輝的箝制,雙手掩住胸前豐滿,粉淚縱橫
,就如同一個受盡驚嚇的柔軟婦人。

  龍輝伸手拍了一下小仙子肥嫩的臀瓣,催促道:「雪芯,快把婷儿的手拉開
!」

  這一掌暗中運用了房星秘術的「臀花開」,怕打在女子臀肉上便可催動情火
,魏雪芯美靨一紅,腿心一陣酥麻,美得不知所踪,神使鬼差地照著龍輝的話去
做,將母親捂胸的雙手拉開。

  於秀婷嬌軀倏地一僵,不可思議地望著女兒道:「雪芯,你……你為什麼要
這樣……」

  魏雪芯眼圈忽一紅,顫聲道:「對不住……娘親,女兒也是迫不得已!」

  撕拉……撕拉……撕拉……衣物破裂的聲音不斷地響起,伴隨著女子的悲鳴
,一遍一遍地迴盪在奢華的澡堂中。

  不一會兒,衣裙便化作片片碎布,緊著這內裡的中衣也沒有逃脫,被撕得粉
碎,只剩了一襲貼身褻褲,勉強包裹著豐美的臀股。

  褻褲底端溢出一抹濕痕,兩條圓潤修長的玉腿正不安地絞纏著。

  龍輝忽地湊到魏雪芯耳邊說了一句,魏雪芯頓時粉面潮紅,小腦袋​​不住搖擺


  龍輝伸手在她臀股上撫捏了幾下,忽地扣入臀溝深處的菊蕊。

  只聞魏雪芯嬌啼一聲,小臉​​紅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大哥,別扣了,我依你就是了!」

  小仙子的後庭被龍輝手指勾扣刺撓著,異常難受,連忙開口求饒。

  於秀婷迷離的望著這兩人,忽見女兒雙手往自己腰胯按去,不禁生出一股不
安來,連忙扭動腴腰,試圖擺脫。

  「娘……對不起……」

  魏雪芯閉著眼睛說道,臉蛋早已紅得跟熟蘋果一般,緊接著雙手一用力,又
是撕拉一聲,扯碎了褻褲。

  「雪芯,你做什麼!」

  於秀婷腦子裡轟的一聲,成為一片空白,羞憤欲絕地尖叫起來,冰肌玉膚暴
露於自己女兒和女婿的眼底。

  兒子屍骨未寒,便迎來了女兒的出賣,及女婿的無情淫辱,於秀婷心痛欲裂
,腦子頓成一片空白,眼波迷離,但很快又重新聚集,眸光忽明忽暗。

  「大哥,娘親她……」

  魏雪芯大驚失色,龍輝安撫她道:「這是心念崩潰前的掙扎,正等她完全崩
潰後才是破而後立,重塑劍心的最佳時機,只是不知要多久時間才會徹底崩潰。


  魏雪芯低聲道:「爛船也有三斤釘,娘親的心神修為何其雄厚,恐怕還沒等
到那個時候,內傷早就爆發了!」

  龍輝道:「那隻有繼續努力了!」

  其實龍輝體內慾火早已越燒越旺,說完這話後撲上了於秀婷胸前的那兩團飽
滿彈滑的碩乳,雙手各抓住一隻,用力的揉捏著。

  兩團肉球在他的手中不斷地變化出各種淫靡的形態,那兩個精緻的蓓蕾也在
揉捏之下漸漸變得硬了起來,加之手指極富技巧的挑逗,蓓蕾已經挺立到了最大
的狀態。

  緊接著,龍輝含住了一顆精緻鮮紅的蓓蕾,牙齒輕咬,舌頭在上面不住地打
轉。

  於秀婷乳峰忽地一陣酸脹,立即從渾噩狀態驚醒,一股熟悉的熱流由內而外
,從乳中泌出,熟潤的仙體在男兒純熟的戲弄下不禁地溢出乳汁。

  「……啊……不要……唔……不要……嗯……」

  於秀婷驚羞自己身子的變化,連連大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快住
手!」

  耳聞身下美母如仙樂般的動人嬌啼,龍輝加強輕舔細吮著嘴裡那無比嬌嫩誘
人的可愛乳頭。

  手掌緊緊握住於秀婷另外一隻豐實腴盈的雪白美乳揉搓著,不時地用大拇指
和中指輕輕夾住嬌軟雪白的乳尖上那一粒稚嫩乳頭,食指輕輕地在無比嬌嫩的乳
頭尖上淫褻地撫弄,逗得乳汁汨汨而流。

  龍輝說道:「婷儿,快看你的身子是何等模樣?」

  於秀婷記憶缺失,早已不記得她跟龍輝之間的事,見自己竟然自動泌乳,不
由得驚駭萬分。

  龍輝又捏了捏兩顆巨乳,擠出一注乳汁,笑道:「岳母大人,你的身子居然
這般有趣,被小婿三番兩下便擠出了乳汁,當真妙得很啊!」

  於秀婷腦子亂成一團,羞愧之意充斥心窩,不敢相信這自己竟然會分泌乳汁
的事實,而且還是被女婿擠出來的。

  「不可能,一定是哪裡有問題……不會的,不會的……」

  於秀婷不住搖著頭道。

  「婷儿,你看你奶水都有了,還敢否認咱們的關係嗎?」

  龍輝看著於秀婷羞憤的紅潤面容,笑道。

  「不要……不要再繼續了……嗚嗚……」

  經歷了兒子喪命,女兒「背叛」,於秀婷心志尤為脆弱,竟然無助地哭泣起
來,晶瑩剔透的珠淚不由自主地從纖美的睫毛下流出,淌滿香腮。

  她內心的尊嚴在被一點一點的敲碎,縱橫江湖半生的劍道仙子此刻卻被自己
女兒出賣,又被女婿壓在身下,還被挑逗的春潮氾濫,這讓她幾乎要羞憤欲死。

  龍輝輕輕掰開美婦緊閉的雙腿,說道:「婷儿,你下邊都濕透了,還說不要
嗎?」

  渾圓玉美的雪白美腿根部中間正是那一團黝黑淡淡、纖毛柔卷的妙處。

  烏黑的芳草很是濃密,上面星星點點沾著一些液體,帶著成熟女子幽香的花
蜜,很是誘人,蜜穴口處的芳草被全部打濕,軟軟地趴在蜜穴口,將鮮紅的花瓣
一覽無遺。

  龍輝手掌順著如織似脂的腴腰滑落,向纖柔細卷的陰毛叢中撫去。

  ……啊……於秀婷驀地感覺到那隻邪手已滑入自己細嫩纖卷的茂密陰毛叢中
,連忙緊緊地夾住大腿,勉力阻止男人的侵犯,但龍輝浴火何其旺盛,輕易便突
破她的防線,手指已經抵觸到了花戶上。

  「啊……嗯嗯……」

  就在此時,於秀婷忽聞耳邊響起斷斷續續的嬌啼,轉過頭看去,竟見女兒正
跟自己並排躺著,赤裸的身子泛著桃色紅暈,豐滿的雙乳尖端沾滿了黏膩的乳汁
,最要命的還是女兒雙腿大張,任由龍輝將手伸到胯下,肆意地扣弄把玩。

  「不愧是母女倆,下邊的毛兒都是那麼茂密豐盛!」

  龍輝手指在分別在母女腿間挑逗著,時不時梳理逗弄著那茂盛的陰毛,細細
地品嚐這對母女美妙多汁的胴體。

  於秀婷桃腮上的嬌豔暈紅越來越大,魏雪芯喘息越來越沉,母女倆已然再度
沉醉在肉慾中。

  龍輝的手指刺入將那嬌軟滑嫩的花唇,分別進入兩個溫熱的幽谷花徑,母女
倆同時嬌呼一聲,敏感的身子同時顫抖,兩對花唇驀地夾緊,欲鎖住這不速之客


  龍輝手指伸入到火熱腔壁中,分別被一團滑膩無比的粘膜嫩肉裹住。

  龍輝猶在母女的臀瓣上捏了一把,笑道:「屁股肥大,屄淺毛多,母女倆都
是同出一轍的內媚之相!」

  魏雪芯羞得閉上眼睛,啐道:「壞蛋大哥,每次都這樣損我跟娘親!」

  「快住手,快住手……」

  於秀婷發出最後的哀求,然而桃腮嬌豔暈紅,美眸緊閉、檀口微張、秀眉緊
蹙,卻不知她是感受到羞恥難捺的的痛苦還是亨受著銷魂無比的刺激。

  龍輝說道:「婷儿,別再偽裝了,其實你看似嫻雅出塵,但私底下卻是個悶
騷內媚的小浪貨!」

  於秀婷何曾被人這般辱罵,氣得劍眉倒豎,因為情火熏烤而酡紅臉頰更添羞
惱之嬌豔。

  「住口!」

  於秀婷怒喝道。

  龍輝不顧她殺氣騰騰的模樣,低頭在她桃腮邊上香了一口,又吻了吻晶瑩的
玉耳,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婷儿,你還裝什麼高潔,難道你不記得雪芯是
怎麼出世的嗎?」

  於秀婷臉色倏然一僵,龍輝繼續說道:「當初你楚師兄明明已經跟洛姐姐成
婚,你卻趁著孤男寡女上路時,暗施迷情藥,然後主動摸上你師兄的床榻,這樣
的做派可是不符你這仙子的稱呼啊!」

  於秀婷花容丕變,淚水滾落,每一滴眼淚流出,眼波便渙散一分,魏雪芯驚
呼道:「大哥,娘親神智渙散了!」

  龍輝嗯了一聲,一個翻身壓在於秀婷嬌軀上。

  「唔!」

  如被小山壓頂,於秀婷悶哼一聲,呼吸不暢,身子感受到男兒充滿力量的強
壯,男兒雄壯的氣息熨帖在自己身上,使得神智迷離的美婦人不由自主地呻吟出
來。

  這種新鮮異樣的刺激感覺令於秀婷感到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恐懼,
被自己女婿淫辱就是這樣一種感覺?還是真如他所言,自己骨子里當真是透著淫
媚的本質?就在她心如鹿撞、芳心怯怯,驀地感到一根火熱滾燙、粗碩堅硬如鐵
的巨棒直直頂在自己柔軟敏感的小腹上,他現在已經要佔有自己了嗎……霎時桃
腮羞紅如火、嬌豔無倫。

  龍輝抱著於秀婷豐美的玉體,急切地在美婦那張暈紅的絕色麗靨上狂吻狠吮
,一雙大手猛力地揉搓著豐滿腴沃的梨乳,下身那橫眉怒目的巨棍抵在腿心那柔
軟黝黑的纖毛上,蓄勢待發!「不……不要……不能進去……不要」

  神智迷離的於秀婷突然感覺到蜜穴的入口處有一根火熱的物體,頓時驚醒過
來。

  「婷儿!為夫來了!」

  說話間,巨龍已經擠開嬌弱的嫩紅花瓣,深入到蜜莖的深處。

  隨著粗大肉棒的插入,於秀婷發出輕輕長吟,全身繃緊。

  於秀婷的花穴很緊,就像處女一樣,但水分充沛,媚肉柔膩,更是給人一種
肥沃嫩滑的感覺,既有處子的緊湊,又有熟婦的豐沛。

  於秀婷此時已經放棄了抵抗,面如死灰,晶瑩的淚水不斷地湧出,順著絕美
的嬌靨落下。

  自己居然被女婿給強暴了,雖然她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但是身體內
不斷傳來的火熱卻清晰的告訴她這是真的。

  「婷儿,舒服嗎?」

  龍輝低頭吻去於秀婷的淚水,溫柔地詢問道:「是我的大,還是你前夫和老
情人的大?」

  「你……你這個混蛋……畜生……啊……嗯……啊……你太過分了!」

  於秀婷強忍住下身源源不斷地快感,怒斥道。

  龍輝猛地一挺巨陽,哼道:「婷儿,你雖然走火入魔,但心中卻只記得你以
前的男人,把我跟軒兒忘得一干二淨,究竟是誰更過分!」

  於秀婷淒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要你快住手,我當什麼都沒發
生過!」

  「婷儿!你上面的嘴是這麼說,但是下面的小嘴可是包裹的很緊呢!這算不
算口是心非呢!」

  於秀婷無言以對,雖然心中不敢承認,但是身體湧出的那種酸酥難言的充實
緊脹感湧入芳心深處,發覺體內深處正不自主地漫湧著陣陣暖流,浸濕了那深入
幽境的巨物。

  粗壯的巨龍在深遽幽暗的陰道內不斷鑽探深入,於秀婷的腴腰肥臀發出陣陣
僵緊繃直,意識也越陷越深,越來越深,膣腔正隨著滾燙的巨龜深入而溢出股股
濕膩淫滑的仙汁玉液。

  龍輝棒法越來越凜冽,次次都是頂到花心,每一次的觸碰花心都會讓於秀婷
身體劇烈的顫抖,花莖內不由自主地分泌著蜜液,更進一步的潤滑。

  交合處不斷濺出的淫液全部被陰毛接收,使得兩個人的陰毛早已淫靡地糾結
在一起,相互的纏繞。

  「婷儿,記起來了嗎?」

  龍輝揉著美婦胸口一顆彈滑的奶子問道。

  於秀婷迷迷糊糊地問道:「記起來什麼了?」

  龍輝道:「你、我,還有雪芯!」

  連番的詢問,捫在於秀婷心扉之上,恍惚間腦海中閃過了一絲靈光,驅散陰
霾,不知為何,眼淚在此流出。

  「娘,弟弟雖然去了,但你還有雪芯,還有軒兒,還有大哥,別傷心了號碼
?」

  魏雪芯撲了過去抱住母親,溫柔地舔去淚水。

  於秀婷眼波開始清澈,扭過頭來癡痴地望著女兒。

  「娘!」

  這時魏雪芯湊過檀口,吻住母親冰涼的嘴唇,渡過一股純正的陰息,母女倆
的功體同出一脈,氣息交融下開始修補於秀婷的氣脈。

  母女連心,蘭息互通,於秀婷迷離的神智逐步凝聚,魏雪芯香舌在母親檀口
內溫柔地捲動著,互相交換著各自的香涎。

  上有女兒陰息相助,下有愛郎巨陽愛寵,於秀婷主動伸出藕臂環住女兒玉頸
,甜甜地與她接吻起來。

  龍輝看得心熱,伸手將她們母女抱在懷裡,湊到兩張香嫩的小嘴間。

  母女倆嚶嚀一聲,抿著小嘴迎了上來,三條舌頭你來我往,互相糾纏,就這
麼如此如醉地熱吻起來,不分彼此。

  良久唇分,三人摟成一團,難分彼此。

  於秀婷蜷在龍輝懷裡,魏雪芯則枕著龍輝手臂,母女倆盡顯嬌痴膩態。

  軟榻上,粗沉的呼吸聲逐步變得柔和,於秀婷幽幽睜開眼眸,咬了咬下唇,
眼淚忽地又流了出來:「輝兒……對不起!」

  龍輝拭去美婦粉淚,說道:「記起來就好了,別太放在心上!」

  於秀婷嗯了一聲,道:「是我傷了洛姐姐,哎……你快去給她療傷吧!」

  龍輝苦笑道:「婷儿,我是有心無力啊!」

  於秀婷奇道:「為何?」

  方才雖然心念崩潰,但那強壯的堅挺感卻是牢牢地烙在身上,怎麼會有心無
力呢?她往男兒胯間一瞥去,卻見龍根依舊高舉不倒,粗壯如昔。

  魏雪芯從抬起頭來,紅著臉道:「大哥現在陽氣太過充沛,根本就無法出精
,所以……沒辦法施展陰陽雙修!」

  於秀婷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狠狠地擰了他一把,嗔道:「你這淫棍,是專程
來欺負我們孤女寡母的麼!」

  「小賊!」

  門外響起清脆的叫聲,「你在裡邊嗎?」

  龍輝頓時一喜,叫道:「冰兒,我在這裡,你快進來!」

下一章還是肉戲,淫亂party(演出者:淫龍、仙妖四後、傲鳥三姝,外加水靈媞報復昊天聖母)
2015-1-10 02:3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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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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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的經典作品讓我幻想在其中
希望快看到續集
加油加油...
2015-1-10 22:5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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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125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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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第25集終極原始13回兵燹春意(上)

            上闋:仙后題字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1-1
字數:9715

    一道白色倩影輕盈踏入,體態嬌媚,靨若鮮花,不是楚婉冰還有何人。

  龍輝見了這隻小鳳凰不由得喜出望外:「我的好冰兒,你來得正是時候啊!


  於秀婷母女仍是不改害羞面嫩,連忙抓來一件衣服遮掩身子。

  楚婉冰看到半遮半掩的二娘和妹妹,粉面頓時騰起一抹暈色,啐道:「死鬼
,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滿腦子淫念!」

  龍輝呵呵乾笑一聲:「小冰兒,我這是迫不得已啊!」

  楚婉冰抿了抿小嘴,嗔道:「混賬東西,你那次欺負二娘跟雪芯不都是裝出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魏雪芯忙解釋道:「姐姐,你誤會……大哥是為了替娘喚回記憶才這樣做的
,為了這事反而使陽火更加旺盛……」

  楚婉冰乜了那冤家胯下一眼,見龍根粗壯更勝往昔,便知妹子所言不差,玉
靨泛霞,幽幽嘆道:「我知道哩,但我怕一個人無法勝任,我先去看看娘親再說
……」

  說罷繞過屏風。

  透過迷濛水霧,楚婉冰見母親半身浸在藥池中,凝脂般的雪腴肌膚被熱氣熏
得酡紅,鳳目緊閉,髮髻垂落,美靨酡紅,透著慵媚熟潤的迷人風情,然而露在
水面上的一截酥胸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好似晶瑩玉石上被缺損的裂痕。

  小鳳凰看得一陣心酸,不禁喚了一聲娘,洛清妍眉頭微微顫動,緩緩睜眼笑
道:「冰兒,你來了?」

  楚婉冰眼圈一紅,噗通一聲跳下藥池,抱著洛清妍道:「娘,娘,你受苦了
!」

  洛清妍撫著她的秀發道:「不哭不哭,娘親這不是沒事了嗎!」

  楚婉冰輕柔地撫摸著母親胸口的傷痕,嘆道:「娘,這兒還痛不痛?」

  洛清妍搖頭道:「先前還蠻痛的,不過看見我的心肝冰兒便不痛了!」

  小鳳凰破涕為笑,仰起頭來在洛清妍朱唇上香了一口:「娘,冰兒替你療傷
可好?」

  洛清妍點了點頭,楚婉冰香唇隨即印了過來,洛清妍吐舌相迎。

  母女倆鮮花般的嘴唇交纏在一起,哼哼的嬌喘聲從嘴縫中溢出,玄陰媚氣在
熱藥池水中蒸騰出來,催情動欲。

  在糾纏中,楚婉冰的衣服也已不知不覺脫落,裸著滑膩溫腴的胴體貼在母親
懷裡,兩顆豐碩肥乳難耐地摩挲著另外一對更為腴沃綿軟的肉球,時不時地用乳
頭去蹭母親的乳頭,四顆乳頭好似鮮豔的草莓般綻放嫣紅光澤,乳蒂在相互刺激
下迅速勃起。

  「嗯嗯……冰兒,別蹭了,娘那兒好漲啊!」

  洛清妍只覺得乳峰甚脹,隱有泌乳的衝動。

  小鳳凰忽然挪開了身子,低頭在母親的雙峰上啜了一口,使得綿軟的乳脂一
陣顫出一陣波浪。

  「娘,您受了傷,不宜瀉氣……先讓冰兒給你補足元氣吧。」

  楚婉冰紅著臉兒,挺起豐滿的上身,雙手托著肥嫩的巨乳送到洛清妍嘴邊,
乳頭上已泌出絲絲乳液。

  洛清妍聞及一片甜膩乳香,笑道:「那辛苦冰兒了……」

  說著張開朱唇便含住女兒的乳頭,楚婉冰乳蒂一酥,忍不住發出嬌膩的喘息
呻吟聲。

  吸吮著女兒的乳汁,洛清妍氣息逐步緩和,蒼白的臉頰湧現出一抹酡紅,嫣
然嫵媚,但被這丫頭又摸又舔的一輪放肆,把她成熟的肉體弄得渾身是火,無處
發洩。

  就在洛清妍恍恍惚惚之際,頓感一根滾燙粗大之物不住在小腹磨蹭,一時
不知那是何物,問道:「冰兒,娘下面好像……好像給什麼頂著。」

  楚婉冰微笑道:「娘,妳是說這個嗎?」

  說著慢慢從水里撐起身。

  洛清妍抬眼望去,登時「啊」

  一聲嬌呼,只見楚婉冰那具完美無瑕的身子,依然丰乳細腰,肥臀長腿,細
皮白肉,但在她白淨無暇的粉胯竟多出一根龐然大物。

  看那物又粗又長,頭如棒槌,卻又異常白哲亮滑,整根玉莖,浮筋盤纏,這
道巨物對洛清妍來說,再也熟悉不過,正是愛郎的陽具。

  「娘,這可是人家從小賊那兒借來的寶貝。」

  小鳳凰咯咯笑道。

  洛清妍瞇著媚眼,膩聲道:「你這丫頭真是的,也不知從哪兒學得這種羞人
的淫術!」

  小鳳凰笑道:「娘親可是滿意?」

  洛清妍橫了她一眼,吐出香舌舔了​​一下,接著用手緊握,沿住棒桿來回親吻
一番,才大張小嘴,把那個巨頭含住。

  美妙的感覺由龍根傳入,小鳳凰亦覺得小腹又酥又麻,不禁吐了口氣,呼呼
香喘起來。

  屏風後的淫聲浪語不絕於耳,惹得龍輝慾火難平,粗物不住跳動,而一旁的
於家母女也是面紅耳赤,香息暗湧。

  龍輝將她們絲滑豐實的肉體抱住,在各自的巨乳上捏了一把,惹來母女倆的
嬌哼輕喘。

  魏雪芯膩在龍輝臂彎裡,紅著臉道:「大哥,你是不是憋得難受?」

  龍輝道:「那兩隻大小妖精勾人得緊,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於秀婷心有愧意,咬了咬朱唇道:「輝兒,要我來幫你一下嗎?」

  龍輝欣喜點頭,於秀婷撐起疲軟的嬌軀,埋首在他胯間,呵氣如蘭的小嘴主
動往龍根迎去。

  難得這平日嫻雅端莊的熟婦如此主動,龍輝大受鼓舞,說道:「婷儿,煩你
用先舔一舔!」

  於秀婷微愣,龍輝繼續說道:「先舔一下兩顆囊兒,然後再順著棒身往上舔
!」

  以往替男兒口舌侍奉時也僅僅限於含弄罷了,要她像母犬般伸出香舌來舔掃
男根卻是鮮有為之,於秀婷不禁大窘,羞得滿面酡紅。

  魏雪芯嗔道:「大哥你壞死了,每次都變著戲法欺負娘,害得娘和我們在一
起的時候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女孩似的……你這渾人還得寸進尺,總是讓娘做
一些羞煞人的姿勢……」

  「哈哈,不然的話,你怎麼做婷儿的姐姐!」

  龍輝笑道:「不過,婷儿和我獨處的時候嬌媚風流的緊呢……無論是前面的
穴兒還是後邊的菊蕊,甚至是上邊的小嘴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那股內媚的
悶騷勁兒可是你這小丫頭拍馬都趕不上的嘍……」

  魏雪芯羞得臉頰火紅,不敢抬頭。

  於秀婷脖子更是艷得快要滴出水來,伸手擰了他大腿一下,嗔道:「別說了
!」

  龍輝笑道:「要我不說了還不簡單,就看婷儿如何贖罪了!」

  於秀婷嗯了一聲,顫巍巍地伸出粉嫩香舌,輕柔地舔著兩顆飽滿的春囊,隨
即往上順著掃去,在棒身上留下一道晶瑩的濕痕。

  受到著絕世美婦的刺激,陽物上的血筋更為猙獰,刷的一下冒出了九條,恰
如九龍盤根,隨著男兒的心情不住搏動。

  水池中,楚婉冰媚眼如絲,喘著粗氣將藉來之抽出,粗碩的龜首上佈滿了晶
瑩的香涎,與美婦朱唇上連著一條銀絲。

  雖然只是藉來之物,但龍涎迷香仍舊存在,洛清妍吮上幾口後便已情迷意亂
,胯間又酥又癢,花汁暗泌,繞在臀股間濃而不散。

  玄陰媚香蒸騰而出,小鳳凰已然情迷意亂,雙手握住母親的柔腰輕輕往上一
提,粗碩的龍槍對準熟潤飽滿的蛤唇,緊接著順勢一送,就跟龍輝平日寵愛她那
般,巨陽破開兩瓣柔唇,進入腴膩濕沃的花徑。

  龍根粗長無比,一入花徑便扣至鳳宮嫩口,酸得洛清妍不住打顫,媚眼半閉
,雙臂環住女兒玉頸,吐出一聲嬌膩酥骨的喘息:「冰兒……輕點……那兒頂到
花心了!」

  楚婉冰感覺到觸及一片沃嫩的凹陷,甚是舒服,不由得搖了搖肥臀,龍根抵
住花心又是一陣研磨,惹得洛清妍又是一陣嬌呼。

  楚婉冰問道:「娘親,那兒是冰兒以前住的地方嗎?」

  洛清妍微微一愣,隨即紅著臉點頭。

  小鳳凰喜道:「咯咯,那人家不是相當於會娘家了!」

  說著又頂了頂龍根,酥得洛清妍一陣嬌哼:「臭丫頭,就知道貧嘴……啊啊
……別頂這麼用力,娘現在可經不住你那般折騰!」

  楚婉冰連忙放慢動作,微微扭動著腰臀,以龍冠輕柔地研磨鳳宮,頓時汁水
橫溢,花漿汨汨,好不淫靡。

  洛清妍成熟的身子透過楚婉冰的一魂感應而傳至龍輝腦中,龍槍不禁一陣顫
抖,撐得於秀婷嘴巴陣陣酥麻。

  龍輝忽地抽出龍根,於秀婷咦了一聲,問道:「輝兒,你待如何?」

  龍輝喘著粗氣,伸手將美婦人抱至懷裡,於秀婷會意,輕擺肥臀以就,毛茸
茸的蜜屄送至怒龍頂端,花瓣被龍冠一頂便往外翻開來,緊接著順滑納入巨龍。

  於秀婷的蜜穴本就短淺,再者龍輝巨物更顯粗壯,剛一納入男根便覺得小腹
幾欲脹開,受到仙漿蜜汁澆灌,陽火更是燥熱,只是隨意一送便頂得於秀婷花零
玉碎。

  「嗯嗯……」

  低沉壓抑的喘息聲響起,正是於秀婷的聲音,舒爽之餘又帶著幾絲羞赧端雅


  「啊啊……」

  嬌膩高昂的呻吟聲傳來,正是洛清妍的聲音,快美之中帶著難言的慵懶嫵媚


  楚婉冰雖然是藉龍魂生龍槍,但仍是被母親柔膩沃潤的媚肉裹得緊湊,只覺
得花心深處不住湧出難以言喻的吸力,一抽一吮,幾乎連魂兒都快被奪走一般。

  「嗯嗯……娘親,我好像不行了!」

  楚婉冰喘著粗氣,埋首在母親高聳飽滿的香懷,張口含著一顆膩乳。

  「啊啊……冰兒,娘也快到了,射,射出來給娘吧!」

  洛清妍受傷後身子本就羸弱,哪受得了這等刺激,一個哆嗦,嬌呼著道,體
內已是花蕊大開,陰精急湧,楚婉冰頓覺小腹酸熱,整條脊骨都顫抖起來,龍根
抵住肥嫩的花心突突地射個不停。

  那邊的於秀婷也出奇地巧合達到高潮,糜仙音脫口而出,鑽入腦髓,龍輝便
相當於同時承受玄陰媚體和糜仙音的銷魂蝕骨,再加上小鳳凰這個拖油瓶,使得
緊鎖不出的龍精狂湧而出,燙得於秀婷兩眼翻白,臀顫乳搖,快美不絕,幾欲昏
死。

  兩粒粉嫩的乳頭豎立篩張,乳汁外湧,化作兩道白漿射入龍輝口中。

  龍輝當即運轉陰陽雙修決,修復於秀婷受傷的經脈,而水池中洛清妍則熟練
地採陽補陰,滋補鳳體,雙后一為主動一為被動,卻也同時溫養傷軀,倒也恢復
了不少精神。

  不出片刻,便將大小鳳凰從屏風後走出,母女倆各披著一件單薄的紗裙,豐
腴玲瓏的胴體濕氣為消,使得紗裙緊貼在肌膚上,婀娜身姿若隱若現。

  洛清妍氣力未復,由楚婉冰攙扶著,行走間卻有股慵懶媚態,惹得龍輝下體
又是一顫。

  於秀婷滿懷歉意,說道:「洛姐姐,都是小妹的不是,將你害成這幅模樣!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妹子,哪裡的話,咱們不分彼此,你有難,姐姐自然
是要豁盡全力相助,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

  於秀婷心中倏暖,好生感激。

  龍輝忽然笑道:「雖說洛姐姐開了金口,但婷儿卻將一些重要之事忘卻,著
實惹人不快!」

  於秀婷知道他所指,玉靨微紅,啐道:「你這人……哎,算了,你想怎麼樣
?」

  龍輝坐直身子,環住她的腴腰,在她珠圓玉潤的耳朵上親了一口,說道:「
自然是要當著你們母女的面好好懲罰婷儿了!」

  於秀婷臉蛋騰起一朵紅雲,但心中始終有愧,嚅囁道:「你就從來沒安好心
,你想怎麼罰?」

  龍輝手掌順著她玉潤的小腹往下滑去,輕輕梳理著她茂密的恥毛。

  甫經高潮,於秀婷身子甚是敏感,股間一陣輕顫,汁液又是不住地流出,使
得恥毛濕漉漉地凌亂貼在玉胯上,兩瓣蛤唇竟微微顫抖開闔起來,隱有溫熱氣息
吐出。

  那隻肥美的肉蚌已經張口吞吐津液,龍輝順勢將食指和中指侵入肉蚌口中,
被裡邊濕滑的嫩肉給糾纏住。

  龍輝手指開始撥弄起來,一進一出。

  帶動更多玉液分泌出來,幾個回合,整個手掌便已濕透。

  於秀婷發覺六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又羞又窘,連忙夾緊雙腿,紅著玉靨,
不住喘氣。

  龍輝愛煞了她這幅模樣,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口蓋上那兩片紅潤的檀唇。

  於秀婷嚶嚀一聲,閉目受之,她的檀口帶著成熟婦人的馥郁香甜,龍輝如獲
至寶般肆意索取著,熱吻由激烈到輕柔,再由輕柔到激烈,循環了數次,直至雙
方都難以承受急劇的心跳,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這一串熱烈舌吻讓於秀婷腮邊的桃花盛開更加姣妍媚人,男兒的唇上還帶著
她檀口中的透明涎液,龍輝雙手順著她的脖子滑落,經過優美的鎖骨稍作停留,
一把攀上那對聖潔高聳的雪白雙峰。

  這對玉乳挺立在白皙纖細的身上,晶瑩透徹,脂豐肉嫩,好似剝了皮的雪梨
,龍輝手掌輕輕掐揉,乳頭倏地挺立,只聞茲的一聲,兩道白漿激射出來。

  魏雪芯怕母親受苦,輕呼一聲大哥,便將香唇獻上,龍輝來者不拒,扭頭與
她四唇相貼,這小仙子口中滋味卻與母親的馥郁香甜不同,而是帶著一絲淡淡的
百合花清香,使人如痴如醉。

  纏吻之餘,龍輝忽地伸手往虛空中一抓,取出一個精緻的錦盒,四後正在訝
異時,卻見他掀開盒子,從中取出一軸絲綢畫卷,將畫卷攤開,裡邊赫然貼著兩
條雪白汗巾,兩條汗巾當中晶瑩如絲,似玉無暇,上邊卻是猩紅點點,觸目驚心
:一邊猶如桃花嫩瓣,一邊又似玫瑰初綻,真正血濺白璧,艷麗無匹。

  於家母女的臉蛋同時騰起一朵嬌豔紅霞,這兩條汗巾她們自然是熟悉不過,
皆是她們元紅初落時所擦拭之物,不同的是,女兒是在洞房中嬌羞地獻出童身,
母親則是在水潭邊含羞任君採拮,這兩條寶貴的汗巾卻是被這小淫賊收藏得極好
,還特意拼湊成一副畫卷。

  「婷儿,懲罰便是要你在畫卷題字!」

  龍輝玩味地笑道:「要求便是符合意境!」

  於秀婷臉蛋紅得都快滴出水來,咬著唇道:「可是……這沒有筆墨……」

  龍輝笑道:「這卷白綢是我再度用秘法泡製,在取出來後半個時辰內,除了
水意外,任何液體都能在上邊留下清晰而又永久的痕跡!」

  於秀婷怔了怔,龍輝忽地貼在她背後,左手撈陰,右手揉乳,嬉笑道:「婷
兒,你身上汁液不是挺多的麼,用手指蘸上邊可書寫啦!」

  於秀婷臉蛋刷的一下便紅了,由里到外,紅得就像是熟透的柿子。

  魏雪芯聽得亦是羞不可耐,垂著小臉,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楚婉冰覺得甚是有趣,拉著洛清妍往床榻邊上坐下,一臉期待地盯著那卷雪
白的素緞。

  洛清妍慵懶地靠在女兒身上,掩唇笑道:「秀婷妹子,姐姐倒也是想見識一
下你的文采。」

  於秀婷咬了咬下唇,彷彿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既然是洛姐
姐發話……小妹便遵從就是了。」

  畢竟她對洛清妍仍存愧疚,聞得她發話,於秀婷自然不會拒絕​​。

  於秀婷顫巍巍地伸出右手,往玉胯抹了抹,手指上蘸滿了香噴噴的淫汁,濕
漉漉地往白綢上劃落。

  龍輝佯怒,伸手在於秀婷曲線渾圓的雪股重重一打,啪地一聲,白花花的臀
肉抖動不已。

  於秀婷「哎呀」

  輕呼一聲,明眸橫了他一眼,嗔道:「別鬧,還在題字呢。」

  龍輝道:「洛姐姐開口你便痛快答應……哎,先是將我忘得一干二淨,如今
又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感情我在婷儿心裡的地位低得很吶。」

  於秀婷臉紅道:「我……我又不是有意的,人家補償給你就是了​​。」

  龍輝笑道:「我要婷儿你把咱們第一次的情形也寫進去。」

  於秀婷咬了咬唇,點頭應承道:「依你就是了。」

  洛清妍和楚婉冰不禁莞爾,咯咯嬌笑起來,惹得於秀婷又是一羞。

  只看仙后情思湧湧,玉指勾畫,娟秀落字,便在落紅旁留下一首香豔的令辭
:兵燹臨城,烽火之際,與郎會於深院潭邊,花容自獻,玉體橫陳,翻雲覆雨,
幾度承歡郎膝,骨軟筋麻,身心皆陷,初紅再綻而不覺,此間滋味,別是銷魂,
情根深種,故落紅為畫,花汁為墨,題字以贈,寄妾情誼。

  龍輝笑道:「妙哉,婷儿當真文思如泉也,現在就差個落款了。」

  於秀婷覺得手指的汁液已經乾,於是便又紅著臉伸手至胯間取墨,誰知卻被
龍輝忽地一把抱起,驚呼道:「輝兒,你作甚?」

  龍輝雙手抄起她的兩條大腿,像哄小孩尿尿一般把她抱了起來。

  於秀婷猝不及防雙腳騰空,身體一顫,一對巨乳大幅度的甩動著,宛若兩隻
歡快的白兔,檀口驚呼道:「輝兒,你做什麼?」

  「自然是​​幫婷儿拓印了!」

  說著把她溫軟肥膩的陰戶往素緞的空白處拓了一下,豐沛的花汁印在了上邊


  於秀婷呆了呆,低頭望向素白絲綢,之間上邊留下一個淫靡的拓印,見上面
連唇片皺紋都印得一清二楚,臉色一陣酡紅,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魏雪芯看得心軟,忙勸阻道:「大哥,娘都快羞死了,快別欺負她了……」

  龍輝臉色一沉,道:「雪芯,你又說錯了,也該罰!」

  魏雪芯臉頰一紅,低聲道:「罰就罰……」

  楚婉冰笑道:「妹妹,你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嗎,他說要罰你,但懲罰不會落
在你身上。」

  魏雪芯這才恍然,記起以往所謂的懲罰,不過是變著戲法欺負母親,進一步
讓她們母女難堪罷了。

  只見龍輝忽地將於秀婷翻在榻上,美婦人早已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只得乖
乖受著,順著他心意將身軀俯下,兩團玉瓜般的梨乳嬌​​軟地癱壓在軟榻上,香噴
噴的乳汁時不時往外滲出,而那隻肥膩的大白屁股卻是顫悠悠的高聳起來。

  「婷儿,你雪芯姐姐又說錯了,所以你還得替她受罰!」

  龍輝掐著婦人肥美緊湊的臀肉打趣道。

  於秀婷又是一顫,臉蛋紅得快要滴出水來,羞得埋首在被褥間,不敢抬頭睜
眼。

  龍輝從後邊看去,美婦撅起的肉臀更是肥碩圓潤,尤其是因為害羞的心情而
顫巍巍抖動,顯得尤為鮮美誘人,男​​兒忽地抓在那兩瓣滑膩的臀肉,臉卻是不由
自主地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高挺的鼻樑正好頂在雙臀之間那道溝渠中,
鼻尖傳來的濃郁體香讓他如痴如醉。

  「嗯嗯嗯……龍輝你幹嘛呢……別碰那個地方……」

  雖說後竅美菊早已被男兒滋潤過無數遍,但於秀婷仍是十分敏感,菊蕊被鼻
子呼出的氣息一熱,霎時酥麻敏感,那雪白的大屁股激動地向裡一縮,結果反將
愛婿的半張臉都夾在了裡面。

  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男兒的張臉,柔嫩滑膩的尻肉如水漫過口鼻,豐腴肥美
的白肉讓人心甘情願窒息在裡面,龍輝往前一探,幾乎將整臉都埋進這對肥白大
腚中,那兩瓣雪白臀肉異常結實肥厚,緊緊夾攏,同時彌散出一股熟婦獨特的濃
鬱肉香,讓人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龍輝的雙手狠狠揉捏著肥美得過分豐滿的臀肉,兩坨雪白的尻脂肉感十足,
彈滑豐潤,手感好得不像話,她們在男兒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種形狀,於秀婷身子
酸癢酥軟,氣喘吁籲,情不自禁地扭動身子,只看那個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
想把男人的臉給拱出去。

  美婦的臀肉又肥又緊,擠壓著龍輝的鼻子,使得他呼吸有些緊,龍輝倒也了
得,拱了幾下,使得高挺的鼻樑更為深入,觸到一處異樣的肉褶,想也不想便知
是那羞澀的菊蕊。

  龍輝順勢扒開兩瓣肥美白膩的肉臀,便見雪白的溪谷中映著一圈粉紅色的肉
漩,圈圈細緻的紋路在兩座臀丘間匯成一張小圓嘴,宛若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
可愛至極。

  龍輝看得喜愛,往上邊輕輕一掃,於秀婷豐腴的肉體忽地一陣緊繃,顫聲道
:「嚶……不要啊……那裡好髒……」

  「婷儿仙姿玉骨,不沾半點塵埃,渾身上下潔淨無瑕,怎會臟呢?」

  龍輝喃喃說道,扎進嫻雅婦人無雙的肥白雪臀中,飢渴難耐地在肥白的臀肉
上到處亂啃亂舔亂吸,在潔白光滑的肥膩雪臀上留下了貪婪的口水,接著進入山
谷,捲起靈活的長舌抵在那朵一開一合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這座雪白肉山
劇烈顫抖個不停。

  「嗚嗚嗚……求求你了……輝兒……不要動姐姐那裡好麼……真的很不舒服
。」

  於秀婷豐腴的身子像篩糠似地狂顫,那兩瓣肥白豐臀搖得像撥浪鼓般,求饒
的聲音裡已明顯帶上了哭腔,顯然是對於這般淫戲頗為不適。

  龍輝伸舌在美婦身後逗弄著,時而潤菊,時而澆花,說道:「婷儿,為夫也
時常走你後路,怎地這般輕輕逗弄便覺不適呢?」

  於秀婷顫著肥臀哀聲道:「不知道……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龍輝笑道:「不舒服就對了,哪還有懲罰會舒服的。」

  於秀婷泣聲道:「方才不是已經……懲罰過了嗎?」

  龍輝道:「方才是懲罰婷儿你忘子忘夫,現在是懲罰雪芯口不擇言。」

  魏雪芯頓時憋紅了臉,嗔道:「壞蛋大哥,哪有你這樣子的,有什麼便衝人
家來,幹嘛折騰娘親!」

  話音未落,龍輝舌尖忽地一點菊蕊,粉嫩的菊蕊不住開闔,比起龍根入庭時
更加不堪。

  熟婦發出敏感地發出一聲驚呼,纖長的雙手向後伸過來推開龍輝的腦袋,但
那肥美圓厚的大白屁股在男兒跟前扭來扭去,更是讓他情慾勃發,雙手立即把定
仙后的兩瓣肥美白臀,往外翻開,讓那隻粉紅的菊蕾完全暴露。

  「嘖嘖,婷儿你的後邊圓圓扁扁的一個小洞,生得真是可愛標致。」

  龍輝嘖嘖笑道,最是羞人的地方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於秀婷腦門轟的一下
巨響,羞得眼淚幾乎快要流出來,唯有將臉委屈地埋在被子中.不知是觸到外面
有些涼的空氣,還是感覺到幾道炙熱的目光,於秀婷的菊蕾很害羞的向裡急劇收
緊,化為細細的一個小圈。

  小仙子抿了抿嘴,柔軟地哀求道:「好哥哥,你饒了婷儿吧,我替她受罰。


  龍輝道:「還要在後邊加上兩個字!」

  魏雪芯嘟了嘟嘴,紅著臉道:「婷儿妹妹……」

  龍輝不禁一陣舒爽,心想:「待會也試著讓冰兒跟洛姐姐來上一出。」

  忽地感到背後一涼,回頭看去竟是大小妖精同時瞪著自己,似乎已經看出了
他那齷蹉心思,兩雙鳳眸綻放寒光,彷彿在說:「有膽子你就試試看!」

  龍輝欺軟怕硬,連忙打消這個念頭,於是專心泡製這對溫順羞澀的母女花。

  「雪芯,婷儿已在白絹上題字,你也速速寫上一首吧!」

  龍輝從於秀婷的肉臀中抬起頭來,將白綢另一面翻過來,盯著魏雪芯道。

  小仙后瞥見另一側的鮮紅血跡,不免得一陣嬌羞。

  這時龍輝已然挺起身軀,將不見疲軟的巨龍對準了於秀婷後臀,雙手掰著臀
瓣,露出菊蕊,順勢一槍刺入,於秀婷後庭開花,猛地抬起頭來尖叫一聲。

  「雪芯,你再不快點,你的婷儿妹妹屁股可要遭殃了!」

  龍輝捏著美婦的尻肉,時不時地拍個巴掌,打得於秀婷玉碎花落,呻吟不絕
,臀肉亂顫,那根巨物毫不憐惜地在美婦後路肆虐著,殺得於秀婷美眸翻白,氣
若游絲。

  魏雪芯心中暗顫,連忙思索,過了片刻,腦海中浮現令辭,然而其中內柔卻
是讓人面紅耳赤,龍輝見她臉色越發嬌豔,心知她已想出來,便又在於秀婷後路
抽插數下,催促道:「婷儿,雪芯延誤一息我便再增十下殺威棍,如何?」

  於秀婷後菊已被巨物撐住,肚子已然昏昏漲漲,遭罪之極,氣都快喘不過來
,膩膩呻吟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魏雪芯心痛母親遭罪,把心一橫,學著母親方才的動作,將手指探入玉胯,
手指蘸上花汁為墨,在雪白的絲綢上留下香豔的令辭。

  「泰山劍台,一見傾心,光陰數載,終得君幸,洞房花燭,白綢點絳,含羞
承恩,骨酥魂飄,特此留辭,以念愛寵。」

  龍輝看得一陣火起,胯下淫棍更為粗壯,在於秀婷的菊道中不住跳動,刮得
瓊壁又是一酥。

  「雪芯,既然題完,還不快些印章!」

  龍輝捏著身下美婦的臀肉催促道。

  魏雪芯玉容羞紅,顫顫地拾起白綢,含羞答答地往胯間一摁,頓時花漿四溢
,花唇留痕,美印在上,正反兩面不但艷麗絳紅和香艷詩詞,更有豐美唇印,堪
稱一副完美的母女嬌花落紅圖。

  「給你!」

  魏雪芯又羞又氣,嬌嗔一聲,將白綢甩到龍輝臉上。

  見這平日溫順乖巧的丫頭也有了火氣,龍輝也不以為然,笑嘻嘻地拿來看,
說道:「妙哉,妙哉,好一副母女嬌花落紅圖,有畫有詩,還有兩道完美無瑕的
印章,當真無懈可擊。」

  魏雪芯嚶嚀一聲,一頭撲倒楚婉冰懷裡,嗔道:「姐,你……你看他實在太
過分!」

  楚婉冰抱著妹子笑道:「妹妹別怕,這小子很快就要自食惡果了!」

  龍輝道:「死丫頭,你胡說什麼!」

  楚婉冰哼道:「小賊,你一身陽氣渾厚無比,但卻無法歸練元丹,你還這般
縱情色欲,等會有你好受的!」

  話音未落,龍輝立覺一股熱氣躥騰至四肢百骸,四肢頓時一軟,一頭仰到在
榻。

  洛清妍嬌笑道:「讓你猖狂,叫你得寸進尺,這下陽氣逆衝,四肢癱瘓了,
瞧你還怎麼欺辱人。」

  龍輝苦笑道:「妍妍,這……這可如何是好?」

  楚婉冰搶白道:「自作孽不可活,雪芯他現在動不了啦,你是有怨報怨,有
仇報仇!」

  魏雪芯瞥了一眼男人,見他四肢雖癱,但胯間龍根堅挺依舊,不由得芳心一
顫,心有餘悸。

  楚婉冰湊到他身旁,掐了掐圓碩的龍頭,呵氣如蘭地道:「也就這兒有勁了
,小賊,你說人家該怎麼泡製你呢,是生煎還是油炸?」

  龍輝吞了吞口水道:「還是清蒸吧!」

  楚婉冰手指往龜菇一彈,痛得他連連吐氣,嗤嗤嬌笑道:「偏不!就要叫你
好好漲漲記性,別以為我們母女四人委身於你後就可以肆意妄為,作踐咱們!」

  說話間,手指連珠彈出,記記打在龍根上,痛得龍輝呼呼哀嚎。

  於秀婷坐直身子,蹙眉道:「冰兒,你別戲弄輝兒了,他也怪難受的!」

  小鳳凰撅了撅嘴,道:「二娘,他那麼折騰你,你還幫他說話?」

  於秀婷搖了搖頭,幽幽嘆道:「他就是那樣的性子了,我也習慣了!」

  楚婉冰捏了捏龍輝的龜首,哼道:「看在二娘的面子上,暫時饒你一命!」

  龍輝甚是慶幸,不由得感激地望向於秀婷,四目相投,於秀婷不由得羞得垂
下頭來,眼波卻是出奇的溫柔,那副模樣當真如同一個乖順的小媳婦。

  於秀婷垂了垂首,抬眼問道:「洛姐姐,你精通醫術,可有法助輝兒復原?


  洛清妍道:「法子倒是有,但就怕力有不逮。」

  魏雪芯奇道:「為何?」

  洛清妍嫵媚一笑道:「那小雪芯還記得上回在你我還有冰兒梧桐苑的事嗎?


  魏雪芯一愣,臉蛋嗖地一紅,抿嘴不語。

  洛清妍道:「龍兒現在的情況比當日還要糟糕,因為短時間內吸納龐大的龍
氣,使得體內元陽大幅度增加,故而出現陽亢體癱之徵,唯有以陰引納,凝陽聚
元才能解厄!」

  於魏母女秉性雖然嬌羞受禮,但入了龍門後,耳濡目染下亦懂得不少合歡妙
法,聽到洛清妍這話倒也明白過來,要助愛郎解困,還是需要以身作則,與這冤
家云雨一番。

  於秀婷玉靨生暈,說道:「洛姐姐,一切聽你安排!」

  洛清妍嬌聲道:稍後我們四人先輪番與他交合,場面非淫靡不堪不可。

  要一個時辰內將雜亂的陽氣洩出,然後再將陰息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幫助龍
兒重新凝練元陽。

  」

  楚婉冰媚眼盈盈掃過魏雪芯,笑道:「雪芯,待會你會得辛苦一陣子了!」

  魏雪芯哪敢再說什麼,只好用低若蚊蠅的聲音答道:「一切都聽大娘和姐姐
安排。」

  洛清妍嫣然一笑,伸手拉開裙帶,踢腿下腰間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一具惹
火撩人的雪白嬌軀赤裸在面前。

  楚婉冰見狀,也不再扭捏,跟著脫得一絲不掛,各自腳下堆滿了羅裙霓衫,
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軀俏生生地站立在男子麵前,香色無邊。

  洛清妍母女倆胸前的寶貝簡直就是兩隻雪白豐腴的香瓜,這對白玉香瓜頂端
有一圈又小又淺的粉色乳暈,乳暈當中已經挺立起兩顆熟透的櫻桃大小的乳頭,
雖然兩隻乳頭已經充分的充血膨脹,但她們的顏色依舊是嬌嫩得粉色,母女兩對
巨乳相互映照,爭芳奪艷。

  屋內香豔之氛逐步上升,這時屋外又響起銀鈴般的嬌呼:「師姐,你在裡邊
嗎?」

  話音未落,門忽地打開,香風飄入,只看三條柔美身姿搖曳而入,正是鷺明
鸞、漣漪和蕭蕭。





【龍魂俠影】第25集13回:兵燹春意-中

中闋:群美煉陽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1-30
字數:15577

  蕭蕭眨了眨眼睛,說道:「好大的八顆肉饅頭!」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於秀婷和魏雪芯卻是羞紅了臉,慌亂地扯過衣衫掩住
腴潤有致的胴體。

  楚婉冰卻是又笑又氣,嗔道道:「饞貨,就知道吃!」

  鷺明鸞反手一揮,掩住屋門,笑道:「蕭蕭,你且說說誰的饅頭最好看?」

  蕭蕭癡癡地道:「洛姨的!」

  洛清妍莞爾道:「為什麼?」

  蕭蕭吞了吞口水道:「洛姨的又圓又肥,白白胖胖,看起來就是皮薄肉汁多
!」

  漣漪伸手拍了下蕭蕭的圓臀,嗔道:「蕭蕭,不許對娘無禮!」

  蕭蕭哦了一聲,但眼睛戀戀不捨地盯著洛清妍胸前的那對寶貝,緊接著又掃
向小鳳凰那邊,吞著口水道:「洛姨的饅頭好大好香,小鳳凰的似乎也很不錯,
味道一定很好……」

  這時就連矜持的劍仙母女也好笑起來,感情這丫頭對待吃的卻是聰明得可以


  楚婉冰說道:「蕭蕭,你再不快過來,你的肉茄子就要沒了!」

  蕭蕭這才注意到榻上的龍輝,見那粗根頂天而起,不禁驚呼道:「肉茄子,
你怎麼躺在那裡了?」

  龍輝苦笑道:「沒辦法,我現在是動不了。」

  鷺明鸞調笑道:「肉茄子得了怪病,可半點不能拖延,若是慢了片刻,只怕
整個茄子都得切得,乃是俗稱爛花柳。」

  龍輝一陣語塞,氣道:「鷺妖婦,你積點口德。」

  鷺明鸞嗤嗤嬌笑道:「那好,我不說了。」

  說罷拉起蕭蕭和漣漪轉身欲走,龍輝急道:「就這麼走了?」

  鷺明鸞道:「走了不就清淨了嗎,省得叨擾陛下的耳根!」

  龍輝道:「算是我錯了,明鸞你可不能走啊!」

  鷺明鸞轉頭笑道:「好了,不逗你啦,漪兒,蕭蕭,咱們快去給陛下治病吧
!」

  漣漪嬌聲道:「是!」

  蕭蕭奇道:「怎麼給肉茄子治病,割下來嗎?」

  龍輝打了個寒戰,鷺明鸞打趣道:「蕭蕭,你先去看看,要是覺得無藥可醫
就直接切下來算了!」

  蕭蕭哦了一聲,跳上床榻,趴在龍輝身旁,低著頭緊盯著那根粗物,生怕看
不仔細般。

  「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蕭蕭伸手去握了握陽根,發覺比以往大了不少,一手都握不住,而且十分燙
手。

  她叫道:「師父,茄子好熱,是不是煮熟了?」

  頓時滿堂哄笑。

  楚婉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顆巨乳抖得甚是歡快,彈著龍冠道:「哎哎呀
,似乎真是煮熟了。」

  蕭蕭道:「煮熟了就可以吃了!」

  說罷張開檀口,含住龍首,頓時迷香入體,週身酥軟,一品之下便不願再離
開,癡癡醉醉地含住巨菇,迷戀地舔吸起來。

  隨著蕭蕭的刺激,龍涎迷香越發濃郁,一旁的楚婉冰吸入不少香氣,情慾躁
動,頓覺乳漲腹酥,花汁外滲,她胯間本就十分白淨,這一動情便是十分明顯,
只見玉液涓涓而出,好似小溪流水,一道道清晰的水痕由腿根流淌而下。

  洛清妍忽地拍了她肥嫩的屁股一下,笑道:「丫頭,別顧著發騷,先到一旁
恢復一下力氣,不然你可鬥不過這淫龍。」

  楚婉冰這才醒悟過來,紅著臉應了一聲是,乖乖地退到一旁,順勢偎依在母
親懷裡,母女倆早已赤身裸體,這般相互偎依,雪白的肌膚相互映照,顯得更加
瑩潤誘人。

  這時鷺明鸞和漣漪對視一笑,同時寬衣解帶,跟著脫得一絲不掛,各自腳下
堆滿了羅裙霓衫,兩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軀俏生生地站立在幾個男女面前,香色無
邊。

  屋內頓時春光瀰散,既有大小鳳凰的酥胸巨乳,又有劍仙母女的肥膩雪臀,
如今再增傲鳥姨侄的緊致潤腰,胯間還有蕭蕭的癡戀口舌,龍輝陽火忽地一竄,
胯下之物堅挺十足。

  蕭蕭品了數下,覺得嘴中之物越來越壯,亦越來越燙,不由吐出來,伸著舌
頭道:「好燙好燙,嘴巴都快溶了。」

  漣漪親暱地湊到她身後,雙手環過她腰間,一邊解著衣帶,一邊說道:「蕭
蕭,別嘴饞了,那根茄子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吃下的!」

  蕭蕭嗯了一聲,姐姐身上傳來的香氣甚是好聞,暖暖融融,再混雜上肉茄子
的迷香氣息,使得她身子酥軟,膩在漣漪身上,背靠著姐姐那雙酥滑的玉乳,不
捨挪開。

  漣漪的雙乳被蕭蕭的衣衫摩挲了一番,乳蒂不由勃起。

  蕭蕭的衣衫也被脫了精光,白嫩嫩的身子肉感十足,胸口堆著的兩團肉球好
似兩座雪山,比起她姐姐來還更勝一湊,幾乎直追鷺明鸞的熟肥豪乳。

  蕭蕭只覺得背後甚是溫軟,暖烘烘的,極為舒服,身子骨也似乎輕了幾斤,
下意識地向後邊貼去,緊緊挨著漣漪的酥胸,姐妹倆香滑的身子黏在一起,香氛
更郁。

  漣漪亦是寵溺這天真的妹妹,貼著她身後親親抱抱,朱唇時不時地落在蕭蕭
的玉頸、耳朵、臉腮等處,一雙玉手先是摟著她腰身,然後便慢慢往上騰挪,有
意無意地掃過那對飽滿的豐乳,不一會兒就把蕭蕭逗得眸潤靨酡,似醉非醉:「
嗯嗯……姐姐,蕭蕭覺得好困……」

  漣漪在她腮邊嘬一口,笑道:「覺得困就閉上眼睛,讓姐姐疼你。」

  蕭蕭嗯了一聲,就打了個哈欠,當真闔上雙眼。

  這時一旁的小鳳凰也按耐不住,不住地往母親懷裡蹭,雙手亦不安分地在熟
母肥美的身軀上摩挲著,弄得洛清妍亦是嬌喘吁吁:「死丫頭,犯什麼春!」

  楚婉冰道:「哎呀,人家難受嘛,娘親,你就疼人家一下好不好?」

  洛清妍搖頭道:「攤上你這妖妮子當真是我的不幸!」

  楚婉冰不依道:「什麼不幸,人家這麼孝順,就連男人都分給你享用……」

  洛清妍不及哭笑不得,又氣又笑,伸手在她屁股上又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圓
潤肥嫩的屁股蛋上留下五道紅痕,顯然是下足了力氣。

  小鳳凰吃痛,心中忽地一橫,雙手狠狠地捏了洛清妍左乳尖一把,洛清妍只
覺一陣脹痛,乳汁忽地射出,楚婉冰得意嬌笑道:「擠奶了!」

  洛清妍氣惱異常,正待還擊時,卻見這丫頭如狗皮膏藥似的黏了上來,根本
不給她一絲機會,張口便含住左邊的乳頭,滋滋有味地吸吮起來。

  洛清妍泌乳時最是敏感,再者這丫頭口技甚是精湛,唇含舌挑之下,便將美
婦人品得骨酥體軟,胯汁橫流。

  龍輝望著這一對對的姐妹花、母女花香艷春戲,卻只乾瞪眼,眼巴巴地看著
她們親暱相擁,卻是摸不得,觸不到,慾火焚身,好不難受。

  忽地,一股幽香飄來,只見鷺明鸞俏生生地側臥在旁,單手支腮,玉靨含笑
,秋水生媚,赤裸的胴體肌白膚香,腰潤乳豐,誘人之處絲毫不遜其他佳麗。

  鷺明鸞玉手探至他胯下,柔荑握住龍根,上下捋著,嘻嘻笑道:「一臉饞樣
,是眼饞漣漪和蕭蕭,還是師姐和她家丫頭,又或者秀婷姐母女?」

  龍輝訕笑道:「還是最眼饞明鸞你。」

  鷺明鸞嗔了他一眼,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口不對心,別以為我看
不出,你最是喜歡與有血緣關係的幾個女子歡好,而且比起姐妹來,你更迷戀母
女同榻,是也不是?」

  龍輝被她問出心事,不由一愣,只得乾笑。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哼道:「臭男人!」

  龍輝看著她胸前那對宛若玉脂堆砌起來的傲峰連連吞口水。

  鷺明鸞笑嗔了一聲饞貓,挪過身子,將一顆鮮紅乳頭送至他跟前。

  乳香撲鼻,龍輝張口便含入嘴裡,用力允吸起來。

  「啊,小壞蛋。」

  鷺明鸞吃痛的輕呼一聲,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容,伸手捧起美乳,送到龍輝
嘴邊:「貪吃鬼,想吃就讓你吃個夠。」

  龍輝含糊的嗯了一聲,貪婪地吮吸著那顆鮮艷的乳頭,一股股溫熱的乳汁流
入口中,潤喉沁胃,比起洛清妍的甜膩,鷺明鸞的乳汁略帶清淡,但比於秀婷乳
汁的清幽,她的味道似乎又濃郁幾分,介乎於甜膩和清幽之間,可謂算得上是清
甜。

  「小壞蛋,先別吸了,辦正事要緊。」

  鷺明鸞嗔道,輕輕從龍輝口中抽出美乳,上面已經沾了一層亮閃閃的津液,
既有男兒的口涎,又有自身的乳汁。

  鷺明鸞挪了挪嬌軀,分開雙腿騎在龍輝的身上,纖手握住碗口粗細的龍槍套
弄幾下,將龍莖引到花穴處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個棒身弄得濕滑粘膩
,再將龍莖送到緊窄蛤口,碩大的龍冠在花穴嫩肉上磨蹭幾下,然後放鬆玉胯,
落腰沉臀,緩緩坐下。

  只聽」

  卜滋」

  一聲,龍槍立時撐開兩瓣花唇納進了大半截。

  龍輝只覺胯下龍槍被一層層溫暖緊實的嫩肉給緊緊的纏繞住,緊箍的程度有
如要將肉棒給夾斷似的,甚是溫暖緊實,直令他舒爽得渾身毛孔全開。

  鷺明鸞花穴內被龍槍插得絲發難容,玉冠已頂住了花腔深處,美目朝下乜去
,竟還有大半截許槍身露在門外,便美目緊蹙,貝齒輕咬,運行妖界媚術調整氣
息,放鬆美胯,緩緩將粉臀又往下坐去,終於將碩大的龍槍全根吞入。

  花徑的充實腫脹的感覺讓鷺明鸞猛吸涼氣,嬌軀陣顫,緩慢地起落套弄著龍
槍,陣陣波濤般的快意隨之湧動上來,不禁嬌啼道:「喔……好漲……好舒服…
…喔……」

  龍輝雖身不能動,但眼睛卻還是能動,看了一眼只見自己那粗大的龍莖隨著
鷺明鸞身軀起落在花唇中吞進吐出,花穴嬌嫩的媚肉被肉棒不停地翻入帶出,美
不勝收。

  受到鷺明鸞陰息刺激,龍陽慾火躥騰而起,龍輝週身散發出異香,引得眾女
皆是如饑似渴,媚態畢露。

  身上騎著的美婦人已然美眸迷離,肌膚嫣紅,香汗淋漓,猶在那兒難耐地聳
動著,玉胯搖晃間,花汁不住外滲而出。

  蕭蕭嚶嚀一聲,喃喃自語道:「姐姐……我難受……」

  漣漪擰過她身子吻了吻她嘴唇,柔聲道:「是不是漲奶了?」

  蕭蕭點了點頭道:「好像是,胸口很漲……」

  漣漪托起妹子一顆肉呼呼的奶子,溫柔地吮住乳頭,只是那麼輕輕一吸,便
有一股熱流湧出。

  蕭蕭吐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漣漪咀了蕭蕭的玉乳幾口,凝視著龍輝道:「夫君,你可口渴?」

  龍輝點頭道:「口渴,口渴!」

  漣漪湊近身子,附身將玉乳垂下,鮮嫩水潤的乳頭就如同掛在枝頭的葡萄般
懸在龍輝面前,但距離他卻始終有半寸之遙,端的是看得見吃不著。

  漣漪輕笑一聲,乳珠忽地滲出一絲晶瑩白皙的液體,慢慢在乳頭處凝聚,越
聚越多,最後達到飽和,隨即落了下來,就似成熟的葡萄裂開後滴下的果汁般,
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龍輝口中,味道極為甘甜,似乎還帶著一絲鮮果的而味道。

  龍輝奇道:「這怎會有此等滋味?」

  漣漪臉蛋微微一紅,垂首輕道:「妾身自知無娘親和冰兒那等獨天得厚的體
質,所以只得後天進補了,自從懷上龍子後便日日服用靈果,以鮮花沐浴,久而
久之體內便滲入了花果香味。」

  龍輝妙趣縱生,嘖嘖讚道:「當真是妙品也!」

  得郎讚美,漣漪心花怒放,旋即主動將白嫩嫩的酥乳塞至他口中,龍輝也是
樂在其中,但仍是意猶未盡,說道:「蕭蕭,快過來!」

  蕭蕭還被龍涎迷香弄得昏昏沉沉,聞得龍輝叫喚,嗯了一聲便傻乎乎地挪近
身子。

  漣漪溫婉一笑,柔和地將蕭蕭身子壓低,兩顆肉呼呼的奶子搖曳生輝,龍輝
順勢含住一顆奶子,可謂算是乳來張口,滿口乳汁芬芳,但比起漣漪的花果甜味
而言,蕭蕭的乳汁卻多了百種味道,彷彿品嚐了百種佳餚,想來也是跟著丫頭平
日饞嘴貪吃有關。

  漣漪捏了捏蕭蕭另一顆空閒的巨乳,略帶妒忌地道:「這丫頭自己也有一對
肉饅頭嘛,就知道盯著別人看。」

  說起蕭蕭提到過的「肉饅頭」,龍輝不由側目,只見那對大小妖精已經膩成
一團,也不知是誰主動,母女倆早已深吻在一起,時而朱唇相貼,時而丁香糾纏
,兩對豪乳你磨我,我擠你,四顆鮮艷粉嫩的乳頭在對方乳肉上蹭來蹭去,還是
時不時相互頂在一塊,時不時溢出一絲乳汁,弄得屋子裡香香甜甜的一片,也不
只是母親的奶香還是女兒的乳更甜。

  而一向矜持害羞的劍仙母女也已經身心盡喪,母女倆緊緊相擁著,雖不似大
小妖後那般縱情歡愉,兩雙玉手情不自禁地摸著對方滑膩的肌膚,四條美腿你貼
我,我擠你。

  魏雪芯面頰緋紅,朱唇不時地印在母親桃腮、嘴唇上……此刻於秀婷也是美
眸半闔,甚是享受著女兒的親吻,眼中波光浮動,似乎突然變成了一泓秋水,深
得無底,幾乎要溢出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比起洛清妍那等天生媚態似乎還
要誘人。

  「啊啊……娘……這樣舒服嗎……嗯嗯……」

  「哼嗯……冰兒,且等等,娘快要到了……」

  就在劍仙母女情慾迷亂時,那邊的大小鳳凰卻是媚骨畢露,只見她們四條絕
美的玉腿交叉著,兩隻白白胖胖的柔嫩玉蛤抵在一塊,楚婉冰正抱著洛清妍的一
條美腿,進而將自己花戶貼在母親玉胯上,借力扭動著柔腰肥臀,磨蹭著鮮美的
肉穴。

  楚婉冰花容生暈,蹙眉張嘴,兩隻碩大的奶子正自行抖動著,甩出一滴滴晶
瑩的香汗,乳頭處時不時滲出幾滴鮮奶,儼然已經到了高潮邊緣。

  洛清妍媚眼如絲,亦是氣喘吁吁,她傷體尚未痊癒,媚術難以發揮,自然不
是女兒對手,被這不肖女磨了幾下,便已經週身酥軟,高潮連綿。

  洛清妍忽感胸乳一漲,乳珠勃起,兩道白漿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胯下瘙癢
酥麻,陰精已由花宮溢出,可謂是上噴下洩,叫洛清妍又美又苦。

  楚婉冰媚眼一睜,右手食指中指往洛清妍激射著的左乳頭摁去,將左側的乳
漿止住,同時湊上檀口含住右乳,將溢出的乳汁吸入口中,同時唇齒生津,化出
一股滑膩的汁液,溫溫熱熱地包裹著美婦乳頭。

  洛清妍一股溫熱由胸前流竄週身,舒爽無比,美得如墜雲端,原來是這丫頭
逼出自己的上峰大藥,與母親乳汁相互融合,形成一個小範圍的玄陰交融,既可
以相互滋補,又能愉悅身心,一舉兩得。

  隨後小鳳凰又照顧了另一隻玉乳,替洛清妍溫養氣脈,療復元氣。

  就在龍輝看得發愣時,忽地感胸口被人掐了一下,轉頭看去,只見鷺明鸞幽
怨地瞪著自己,哼道:「臭男人,枉我這般賣力地伺候你,你居然一點心思都不
在人家身上!」

  龍輝道:「誤會誤會!」

  鷺明鸞嗔道:「誤會個頭,待我先吸乾你的陽氣再說!」

  說罷收腹緊臀,玉胯生潮,花心處湧出一股反旋吸力,正是妖族采陽補陰的
媚術。

  龍輝只覺得肉柱一陣抽搐,精門似乎將要鬆開,誰知最後關頭,一股炙熱氣
流竄至腰?,使得龍柱越發炙熱,反倒是將鷺明鸞燙得陰關鬆軟,陰精直洩。

  「啊!」

  鷺明鸞嬌啼一聲,緊繃的身子忽地癱軟在龍輝身上,兩顆巨乳砰的一下砸在
男兒胸口,一絲力氣也是抬不起來,喘著粗氣道:「你這冤家,人家身子骨都快
被你拆了,還這麼凶巴巴地頂著,還不快放開我!」

  龍輝道:「這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動不了。」

  「我幫你吧,鷺姨。」

  漣漪笑著將鷺明鸞身子從龍輝上提起,粗碩的肉根剛從美婦穴中脫離,便帶
出一連串滑膩的花汁,散發著迷人芬芳,惹得這小孔雀在他胯前俯下身子,把堅
硬的龍槍放在一對巨乳間夾住摩挲,綿軟香嫩的緊夾感覺美得龍輝連呼過癮。

  漣漪用雙乳裹著龍槍的同時更吐出丁香小舌,在龍冠稜肉溝壑間上舔弄,還
時不時含吮著龜菇。

  吮吸了片刻,漣漪情火暗湧,吐出帶著少許津液的龜菇,翻身跨坐上來,一
只手插著兩根蔥指撥開了自己的玉蛤,咕吱一聲沉了下去,濕潤的玉蛤盡根吞沒
了堅挺的龍根。

  炙熱的龍根進入體內,漣漪只覺得花心都快被燒融了,那股熱氣由小腹蔓延
至四肢百骸。

  「不……不好了……」

  漣漪驚呼道,雪白的身軀不住一顫一顫的,抖得好似篩糠一般,她已盡可能
高估這根龍槍的能耐,早早運足媚功要一吮龍根陽息,誰料剛一進入便遭炙熱的
陽氣熏烤花心,灼得陰門鬆軟,即將失守。

  鷺明鸞道:「漪兒,快快氣聚花宮,固守本真。」

  漣漪聞言連忙將媚術回收,緊鎖陰門,但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顫聲嬌喘道:
「鷺姨,這小子好凶啊……剛吞進去就燙得我險些出精液。」

  這時洛清妍提醒道:「漪兒,那小賊陽氣旺盛得很,你一人可吃不消。」

  鷺明鸞也說道:「蕭蕭,去幫你姐姐一把。」

  蕭蕭道:「怎麼幫?」

  鷺明鸞道:「那個肉茄子火氣太旺了,你快給他喝點涼茶降火。」

  蕭蕭奇道:「那裡有涼茶?」

  鷺明鸞撐起身子,軟綿綿地道:「你下邊涼颼颼的,不就是涼茶嘍。」

  蕭蕭愣了愣,伸手往胯下一抹,濕漉漉而又涼颼颼,不由得開心笑道:「是
啊,真是涼的。」

  隨即又嘟囔道:「哎呀,我給他吃了,我不是自己吃虧嗎?」

  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楚婉冰忍著笑道:「你以前也吃了不少茄子汁,就讓那小賊吃上一回涼茶也
不虧嘛!」

  蕭蕭嘻嘻道:「是呀,小鳳凰說得對。」

  龍輝怒道:「你們這般小娘皮,別唧唧歪歪地自作主張,有沒有問過我啊!


  鷺明鸞推波助瀾道:「哎呀,肉茄子,你的火氣是挺大的,蕭蕭快給他降火
!」

  蕭蕭點了點頭,便叉開玉胯跪騎在龍輝頭上,玉臀一沉,把個鮮嫩多汁的寶
蛤貼到了龍輝臉上磨蹭.被這伙妖精戲耍,龍輝正是暗惱,忽聞陰香拂面,抬眼
便是紅艷粉膩的花穴,只見芳草茵茵,唇瓣鮮嫩腥紅,門戶處已是清流涿滴,還
夾著幽蘭芬芳及陣陣暗香,好不誘人。

  龍輝見著這妙品,不禁興動難當,湊頭便吃。

  蕭蕭驟然受襲,渾身猛然一顫,花唇蜜洞立時歙張大動起來,美得臀搖肢擺
,麗水長流,呻吟婉轉:「哎呀呀……姐姐,這肉茄子好可惡,咬得人家下邊好
癢……嗚嗚嗚……水都快被他吸乾了!」

  漣漪嬌吟哼哼地說道:「我……我肚子也快被這根東西頂破了……」

  蕭蕭道:「姐姐,快把他的茄子汁搾出來!」

  龍輝暗笑道:「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你姐姐哪有那個本事!」

  想到這裡,收腹提肛,使得龍槍又是一漲,撐得漣漪花腔更是鼓脹,龍冠好
似活過來一般,死死地咬住漣漪的花心。

  漣漪身子不斷顫抖,呼吸急促,好似瀕死的魚兒般。

  「蕭蕭……快幫我……」

  漣漪覺得胸悶氣緊,喘著粗氣道。

  蕭蕭奇道:「怎麼幫?」

  漣漪道:「快給我渡口真氣!」

  蕭蕭哦了一聲,噘著紅撲撲的小嘴往漣漪檀口親去,姐妹口唇相貼,蘭息交
融,頓時氣定神足,漣漪得以緩解龍根壓力。

  龍輝舌根一卷,掃開蜜裂,靈蛇般鑽入蕭蕭膣中,又刮又舔,品妙玉飲瓊漿
,弄得蕭蕭一身白嫩美肉無處不抖。

  一旁的楚婉冰見那邊一男二女玩的興致勃勃,胯間春水氾濫,順著玉腿往下
流,忽生一條淫計,於是摟著母親低聲言語一番,洛清妍聞言含笑點頭。

  小鳳凰媚然一笑,挪到於秀婷身邊,伸手撫摸著美婦那玉潤的肌膚,低聲說
道:「二娘,你剛才怎麼喊雪芯的?」

  於秀婷耳根一紅,啐了一口道:「死丫頭,別來添亂!」

  楚婉冰撒嬌胡鬧慣了,她對於秀婷的敬畏早已因多次的香艷春戲而逝去,如
今見於秀婷發紅的臉蛋更是生出一絲異樣,有情慾、有愛憐、亦有戲弄。

  「婷兒,乖,也喊聲姐姐聽聽!」

  小鳳凰嬉皮笑臉,玉手往下一撈,沒入芳草之地,指尖觸及一片濕暖柔腴。

  於秀婷嬌軀一顫,雙腿猛地緊夾,但小妖後的手指早已褻入仙後蜜所,汁液
隨著纖細的手指扣動而溢出。

  「婷兒,你喊雪芯做姐姐,雪芯又喊我做姐姐,那我算不算你姐姐呢?」

  楚婉冰趁勢作亂,以下犯上,卻也學龍輝的無賴手段,逼於秀婷喊自己做姐
姐。

  於秀婷又羞又氣,卻不料這小妖女順桿上樹,一手扣陰,另一手握乳擠奶,
就如同牛皮糖般黏了過去,褻淫著美婦人肥熟的身子。

  於秀婷又是嬌羞又是無奈,喘著香氣道:「雪芯,快替我把這小妖女收掉。


  楚婉冰鳳目一瞪,魏雪芯忽地噤若寒蟬,嘟了嘟嘴道:「我……」

  一個是姐姐,一個是母親,倒是叫她難以取捨。

  這時洛清妍笑道:「雪芯,既然搖擺不定,那就兩不相幫吧!」

  楚婉冰低頭嘬了於秀婷香峰一口,吞下一口甘露清乳,笑道:「婷兒,小賊
還在那邊廝混呢,不如讓姐姐疼你一番。」

  於秀婷粉面潮紅,啐道:「你別亂來!」

  腦中不禁浮現起上回被這丫頭借槍淫辱的情形,心中又驚又怕。

  「婷兒妹妹,小賊現在的魂氣太過剛猛,我可承受不住兩次,所以這回咱們
不像上次一樣。」

  楚婉冰往染著香氣的衣裙堆裡一摸,竟好似變戲法般拿出三根雙頭龍,看得
眾人不禁一陣訝然。

  龍輝道:「死丫頭,你難不成隨身攜帶這幾根東西?」

  楚婉冰臉頰一紅,嗔道:「你才隨身攜帶!」

  鷺明鸞掩唇笑道:「是方才師姐神念傳音,著我帶過來的。」

  於秀婷目光落在那幾根雙頭龍上,只見那淫具根粗棒長,外邊還豎著一層細
茸,看得芳心亂跳,身子顫抖。

  小鳳凰輕車熟路地將龍根往粉胯下一送,半截淫棍嵌入花腔內,半翹著挺立
,幾似活物,猙獰地向著於秀婷。

  「婷兒……」

  楚婉冰狡黠地媚笑著,柔腰挪動,抵住了於秀婷粉胯,摟住她的柳腰,胯下
槍頭奮力向那美穴戳去,碩大的龍冠撐開了鼓突的唇瓣,粗糙的細茸刮著膣肉而
入,一擊之下全根沒入,龍冠直頂穴芯。

  於秀婷被擠開的雙腿忽地哆嗦了幾下,胸前豐滿高聳的兩顆雪白大奶子也像
被什麼鞭打著劇烈抖動起來,身體其餘部位則瞬間繃緊。

  於秀婷那細膩媚肉遭細茸刮了幾下,忽地發出一陣痙攣強勁的收縮,蜜蕊中
從深處噴出一股火熱的花漿……楚婉冰慢慢托起於秀婷一隻玉乳,輕輕揉弄著,
柔腰緩緩地挪動,花徑收緊夾著雙頭龍往美婦胯下送去。

  於秀婷渾身酥軟,往水池邊上一躺,嬌柔地承受著這妖妮子的挺送。

  「婷兒,來,也喚聲姐姐聽聽!」

  楚婉冰抱著於秀婷的腴腰,將她抱在懷裡,兩人變作鶴交頸的姿勢,於是一
手托著肥臀,一手撫著腴腰,抽動雙頭龍,將於秀婷幹得嬌喘哀吟,香汗淋漓,
汁若泉湧。

  楚婉冰強忍著胯間酸癢,騰出一隻手來,將一根雙頭龍丟到魏雪芯跟前,招
呼道:「雪芯,快來幫忙!」

  魏雪芯怔了怔,瞪大美眸道:「什麼幫忙?」

  楚婉冰道:「咱們要助小賊重新凝練陽元,故而得聚集足夠得陰息。」

  魏雪芯問道:「該怎麼聚集?」

  楚婉冰道:「自然是將咱們的氣息匯聚到一人身上了,你快用雙頭龍,藉為
介將陰息傳入婷兒體內!」

  於秀婷咬牙嗔道:「死丫頭,你說什麼呢,婷兒也是你叫的嗎!」

  楚婉冰忽地封住她朱唇,兩條滑膩的粉舌卷在一起,口涎交融,吻得是甜甜
蜜蜜,不分彼此。

  唇分,於秀婷眸間水霧迷離,嚶嚀嬌呼道:「死丫頭,你究竟要做什麼?」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不……婷兒,等會你便知道了!雪芯,還不快點,
我可支持不了多久啊!」

  魏雪芯憋紅了臉道:「我……我該怎麼做?」

  楚婉冰嗔道:「笨丫頭,快學我一樣,用雙頭龍啊!」

  魏雪芯定睛一看,只見姐姐和母親腹中有一絲淡紅光澤,若隱若現,正是陰
息凝聚的徵象。

  心知楚婉冰所言非虛,為救愛郎,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忍著嬌羞,將雙頭的
一側塞入自己胯下。

  毛糙粗碩的淫具撐得膣中一片酸楚,又酥又麻,汁液花漿汨汨滲出。

  楚婉冰忽地掰開於秀婷緊湊的臀瓣,露出那粉嫩嫩的一點菊漩,伸手在那兒
揉了揉,只覺得甚是嫩柔,肥嫩之餘帶著幾絲滑膩。

  「雪芯!」

  小鳳凰壞笑著指了指那處菊渦,點頭示意。

  於秀婷忽覺臀後一涼,芳心莫名騰起一陣寒意,連忙扭動身子掙扎道:「冰
兒,你……你要做什麼……雪芯,你不要聽她的!」

  楚婉冰捏了捏於秀婷肥美的臀肉,說道:「婷兒,你若不配合,小賊可就一
輩子地要躺在床上了!」

  於秀婷愣了愣,咬了咬嘴唇:「死丫頭,你所言當真?」

  楚婉冰親了她一口道:「真的,娘親可以作證呢!」

  於秀婷往洛清妍那乜了一眼,見洛清妍點了點頭,於是把心一橫,輕聲道:
「雪芯……你來吧!」

  這使用雙頭龍的同性相戲,魏雪芯也只是偶然機會見過姐姐和大娘來過一次
,現今卻要親身一試,而且還要用於母親身上。

  小仙子紅著玉靨,伸手扶著雙頭龍的另一側往於秀婷深邃的臀溝送去,於秀
婷的臀肉何其肥厚緊湊,當初龍輝真刀真槍也險些不得門道,更別說魏雪芯這半
吊子,磨蹭了半天都沒進入,反而使得刺入自己體內的一個龍頭將自己磨得汁液
橫流,而於秀婷臀溝敏感無比,被這樣不上不下地逗了半日反而慾火更旺。

  「沒用鬼!」

  楚婉冰低聲嬌嗔一聲,雙手捏著美婦熟臀,往兩側再掰了掰,盡可能地暴露
出菊蕊。

  只看前穴正咬著一根假龍,嬌嫩鮮紅的穴肉隨著楚婉冰的抽送時露時隱,而
後邊菊門濕潤晶瑩,更是分外奪目。

  魏雪芯忍著洩身的酸楚,將淫具往母親後庭送去,冰冷的龜菇抵住把後庭碾
磨幾下,一根粗糙的巨棒撐開菊瓣,直戳了進去,一插到底。

  於秀婷的菊肉甚是柔滑豐腴,雖不像大小鳳凰可以自泌蜜油潤滑,但菊道腔
壁極為滑膩柔潤,抽插起來毫不費力。

  雙頭龍入將母女倆身軀聯成一體,魏雪芯在揮棒入菊的同時也使得自己花心
挨槍,可謂是傷敵傷己。

  兩根粗糙巨物隔著一層薄皮在體內顫抖著,於秀婷立時峰顫身搖,花瓣翻飛
,後路菊瓣不自覺地蠕動起來,就這麼靜靜的什麼也不做,便也帶動雙頭龍顫動
,雖然幅度甚是柔和,但卻是柔中藏殺,反將魏雪芯一軍。

  魏雪芯前路花穴內露水如決堤般渙渙疾湧,順著玉腿傾瀉而下,轉眼間已到
高潮邊緣,卻依然奮勇撐持。

  楚婉冰看出魏雪芯已經到強弩之末,不禁道:「雪芯,你怎麼了?」

  魏雪芯喘氣道:「不行了,我快要到了!」

  楚婉冰道:「可你幾乎什麼也沒做啊!」

  魏雪芯嬌喘道:「我也不知道……但,但真的好美……」

  話音未落,魏雪芯花蕊一軟,一股陰精激射而出,宛若決堤洪水,順著雙頭
龍間的細小腔道射入於秀婷後菊。

  於秀婷只覺得後庭湧來一陣溫熱,比起男兒陽精的滾燙,這股液體更為溫柔
滑膩,暖融融的,沁潤腸道,極為舒服。

  後庭快美,帶動前穴蠕動抽吸,順帶著也將小鳳凰送上頂峰,玄陰媚精亦湧
入美婦體內,於秀婷只覺得前後酥麻,肚子內一陣暖融,極為舒爽。

  看著那三母女的糾纏,洛清妍身子亦燃燥火,鷺明鸞似乎看出端倪,笑著摟
住她,說道:「師姐,你家丫頭不在,不如讓我幫你吧!」

  洛清妍瞇著媚眼道:「明鸞,你剛被那小子弄了一番,還有力氣嗎?」

  鷺明鸞道:「身子骨雖然軟了,但替師姐鬆鬆筋骨還是可以的,畢竟等會還
是要仰仗你跟秀婷姐。」

  說著往洛清妍光滑的玉壺抹去,素指若重若輕,撩撥著肥嫩的花瓣和晶瑩的
花珠,洛清妍嬌吟一聲,迷亂之下,也不及細想,便也張開紅唇與師妹吻在一起


  二女香舌互相纏繞,玉峰也在觸碰間摩擦,各自纖手也開始在對方凹凸有致
的熟潤胴體上遊走,香喘吁吁,支吾有聲。

  那廂邊上,漣漪已經敗下陣來,好似一趟爛泥般蜷縮在一側,而龍根的位置
則有蕭蕭接替,這妮子騎在男兒身上,搖晃著肉感十足的胴體,兩顆沉甸甸的奶
子晃蕩不已,口中呢喃道:「肉茄子,你怎麼還不出來,人家要喝茄子汁……」

  龍輝苦笑道:「我也想出來,但真的沒辦法!」

  蕭蕭扭了幾下身子,花心一顫,一股粘液澆灌而下,竟也是洩得欲死欲仙。

  蕭蕭洩得迷迷糊糊,氣衰力竭,比她師父更加不堪,噗通一下便癱趴在龍輝
身上,幾乎是整個身子往下率去,幸虧胸前兩顆肉呼呼的奶子坐墊,否則可能摔
她個七葷八素。

  雙乳擠壓在男子身上時,又是溢出一股乳汁。

  蕭蕭軟綿綿地躺在龍輝身上,秀髮凌亂散落,掩住了龍輝大半邊臉,只聞及
一股幽幽髮香,忽地又有一股甜膩暖香飄來,龍輝聞香識美人,正是楚婉冰。

  小鳳凰在蕭蕭圓滾滾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蕭蕭早就軟做一灘爛泥,那
還能動,呼呼哼道:「小鳳凰,你打人家屁股做什麼!」

  楚婉冰笑道:笑道:「饞丫頭,還不快起來,吃飽了就快點走開!」

  蕭蕭道:「我手腳都麻了,動不了啦!」

  楚婉冰哭笑不得道:「撐死你,叫你嘴饞!」

  說著一手托著蕭蕭的玉臀,一手摟著她潤腰,將這肉呼呼的小妮子挪開。

  楚婉冰媚眼含笑地凝視著愛郎,笑道:「小賊,你可真是逍遙自在啊,人家
在外邊打生打死,你卻在這裡享盡溫柔。」

  龍輝道:「冰兒,我寧可征戰沙場,也不願四肢癱軟在這兒!」

  楚婉冰莞爾一笑,低頭吻了吻他嘴唇,香膩的舌頭捲入龍輝口中,渡過美妙
的口涎,兩團玉膏羊脂的乳球壓在他胸口,溫軟嬌膩,腴沃綿軟。

  楚婉冰纖手同時握住龍槍套弄幾下,發覺龍根更加粗壯,一手竟難全握,想
到這小子機緣巧合下變得更加強壯,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暗喜。

  她的小手嬌嫩細滑,握著龍根也有種棒入花穴的感覺,龍輝爽得不禁吐氣,
浴火更是旺盛。

  小妖後道:「小賊,真是服了你啦,都這麼久了,還這麼興奮。」

  楚婉冰美目流轉,說著嬌軀下挪,胸脯貼著男兒胯下,托著一對傲人玉峰嬌
喘道:「小賊,喜歡嗎?」

  龍輝美得直點頭。

  楚婉冰將噴火的玉體完全貼在男兒胯間,把個堅硬的龍槍放在一對巨乳,隨
即夾住抽弄。

  巨根從雙乳的下側插進乳溝,藉著小鳳凰香汗的潤滑,很快龜頭就從上乳溝
探了出來,並一路插到了嘴邊,楚婉冰心中越是喜愛,這條巨龍威武如此,輕鬆
穿過雙乳的肉浪。

  小鳳凰看著這粗壯無比的肉柱送到自己的嘴邊,立即張開小嘴,吐出舌尖,
輕舔龜菇,上邊的龍涎迷香勾情引欲,誘得她口乾舌燥,兩片柔嫩的櫻唇也含住
了龜頭美滋滋地吸吮吞吐起來,雙手則擠壓著那引以為傲的乳房。

  龍根在一片乳浪間沉浮,龜菇時而被那綿軟香嫩的緊夾感覺美得龍輝連呼過
癮。

  「冰兒……」

  乳脂雖妙,但始終不解浴火,龍輝連聲呼喚道:「快憋死我了,冰兒,幫我
一下!」

  胯下緊貼著柔滑綿軟的玉峰磨動,試圖把那巨物送入美人檀口更深處。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卻已知他心意,所以鬆開巨乳夾持,檀口往龍根罩去,
含住巨陽吞吐起來。

  粗大的龍槍把個小嘴漲得密不透風,碩大的龍冠幾乎插到了咽喉,粗糙的陰
毛在吹彈可破的玉魘上磨蹭,強烈的雄性味道把楚婉冰熏得愈加慾火焚身,不由
得縮緊唇舌,夾弄口中巨物。

  小鳳凰的口舌媚術甚是厲害,品得龍輝週身血氣都往胯間匯聚,然而卻始終
差那麼一線,陽關緊鎖不開,憋得十分難受。

  楚婉冰覺得龍輝胯下龍槍又粗又熱,淫筋大動,嬌軀挪移,翻身跨上男兒腰
腹,一手扶著龍根往玉胯引去,龜菇觸及一片光潔滑膩的蚌肉,糯軟溫熱,汁水
滑潤。

  楚婉冰先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個棒身弄得濕滑粘膩,緊接著再將龍莖送到緊
窄菊門口,碩大的龍冠在菊門嫩肉上磨蹭幾下,然後放鬆菊穴中,落腰沉臀,緩
緩坐下。

  龍輝只覺胯下龍槍被一層層溫暖緊實的嫩肉給緊緊的纏繞住,比之在漣漪、
蕭蕭密洞內的感覺更加的溫暖、緊實,尤其是洞口那種緊箍的程度有如要將肉棒
給夾斷似的,直令他舒爽得渾身毛孔全開。

  「丫頭,你為何……」

  龍輝連忙問道,雖說這妮子肛菊自有淫媚妙處,但卻非正道,每次龍輝臨幸
此處,小鳳凰幾乎全敗,如今自己陽火充沛更勝往昔,這妮子居然還以己之短來
迎,龍輝生怕傷到她,連忙收攏陽氣,誰知楚婉冰扭了扭肥臀,嗔道:「不許收
,快全部放出來!」

  龍輝道:「你受得了嗎?」

  楚婉冰吸了口冷氣,咬牙道:「可以的!」

  她凝聚玄陰媚氣,引到後臀菊穴,放鬆臀肉,緩緩將粉臀又往下坐去,竟將
碩大的龍槍全根吞沒在菊穴中。

  後路充實腫脹的感覺讓楚婉冰猛吸涼氣,身子陣陣的顫抖,兩團豪乳一顫一
抖,不禁嬌啼道:「喔……好漲……好粗……好舒服……喔……」。

  那邊鷺明鸞不禁笑道:「那臭小子變得更粗更長,倒也餵飽了這小淫娃!」

  楚婉冰媚眼如絲,嗔道:「娘,她笑我,你可得幫我!」

  洛清妍噗嗤笑道:「許你發騷,就不許別人說了!」

  楚婉冰不由一陣氣結,甚是委屈,乾脆不理外人,專心吞吐龍根。

  龍輝在楚婉冰身下配合著勃動龍莖,雖是身不能動,但龍槍卻還能微微顫動
,盡情享受著緊密腔肉帶來的無邊快意。

  龍輝目光乜去,由從她玉胯下瞄去,只見自己那粗大的龍莖隨著楚婉冰肥臀
起落,在菊穴中吞進吐出,菊門嬌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進帶出,美不勝收,
胸前兩顆乳球顫動如波,肉感十足,惹人想伸手去捏。

  龍輝心急如焚,陽氣隨著菊蕊吞吐而出現重入正規的跡象,使得他雙手可微
微活動,隨即便往雙峰摸去,但卻只能挪移三分,堪堪摸到柔腰。

  楚婉冰見狀不禁暗喜,眉開眼笑道:「好小賊,有進步,不枉本小姐一番努
力!」

  龍輝苦笑道:「但可惜還是不夠理想!」

  楚婉冰媚笑道:「沒事,慢慢來,有獎賞給你!」

  楚婉冰低頭與男兒對視,溫柔一笑,眼波流轉間媚態盡顯,芊芊素手伸出,
溫柔地握住男兒扶在柔腰側邊的雙手,放在自己正上下晃動的那對圓潤豐滿的巨
乳之上。

  龍輝手指乏力,即便撫及這平日最愛的白嫩巨乳,此刻卻無法使力愛撫揉捏
,只是感覺著手掌充盈飽滿滑脂。

  忽地手腕被小鳳凰一掰,兩條手臂就被她架往兩側,楚婉冰笑嘻嘻道:「小
賊,以前你可常常這樣子架住人家的手臂欺負人,現在也叫你常常被蹂躪的滋味
!」

  龍輝道:「若是蹂躪者是冰兒,我樂意承受!」

  楚婉冰橫了他一記媚眼,嗔道:「貧嘴,信不信我跟娘親那樣子,辣椒水、
蠟燭、皮鞭一併上!」

  龍輝道:「冰兒你不會的,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鳳凰低哼了一聲,啐道:「死鬼!」

  說著嬌軀往下貼去,兩團嫩腴沃乳壓在龍輝胸膛,溫軟香滑之餘,龍輝倏感
脖子被兩片嫩唇印上,一條粉嫩滑膩的香舌從唇中伸出,香舌滿附津液,順著脖
子一路舔滑至男兒的耳垂,隨即朱唇輕輕含住耳垂撕磨起,緊接著將香嫩小舌卷
起,舌尖勾入龍輝的耳洞,極盡挑逗勾引。

  楚婉冰細語蚊聲道:「小淫賊,人家悄悄問你,我跟娘親誰更好?」

  龍輝一時心神蕩漾,一股慾火燃起,壓頂聲音說:「兩個都好!但冰兒如今
在我身旁,便是冰兒最好。」

  「真是個滑頭鬼!」

  楚婉冰哼了一聲,明眸半瞇,臉浮媚笑,雙手環上脖子,吐出柔嫩香舌伸入
他口內纏繞,肥臀有節律地扭動吞吐,後竅更是蠕動摩挲,嘬吸得龍根隱隱發酸


  忽地,龍輝感覺到美人檀口中湧出一股冰滑泉汁,竟是上峰大藥,不由心花
怒放,貪婪地舔著附滿津液的香舌,含咽之間只覺甘甜清心。

  糾纏片刻,突然香舌一時縮回,龍輝便將舌頭繳入她的唇內,舌尖啟開她的
貝齒,在冰兒的牙關內亂探,隨即又被她輕輕咬住,然後「吱吱」

  地吸吮起來。

  二人分開纏綿已久的雙唇,冰兒嘴角掛出幾縷晶瑩剔透的津液,酥胸起伏不
已,嬌喘吁吁道:「小賊……你好些了嗎?」

  龍輝只覺一股清涼由喉嚨流轉入腹,精神為之一振,手腳竟有了氣力,身軀
竟可以活動起來。

  而楚婉冰因洩上峰大藥,身子頗為疲憊,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

  龍輝腰桿一挺,忽地坐起,順勢將小鳳凰抱住,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道:「
冰兒,倒是辛苦你了,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婉冰螓首倚在他肩窩處,呵氣如蘭地道:「先前你吸了鷺姨、漣漪姐姐和
蕭蕭三人的陰息精元,中和了部分雜亂的陽火,我又跟娘親、二娘親近了一番,
採集了她們身上的一些陰息,這樣多重疊加下來,倒是暫且緩和了你體內繁雜的
陽火。」

  龍輝見她渾身香汗,秀髮凌亂,顯然是耗損不菲,心生憐惜,捧起她俏臉又
是一陣溫柔細吻。

  小倆口唇舌交纏了片刻,楚婉冰說道:「你陽火雖然緩和了不少,但依舊沒
有完全控制,待會還得由娘親和二娘來幫你!」

  龍輝目光往一旁的兩名絕美婦人掃去,只見洛清妍正跟鷺明鸞摟在一塊,藕
臂粉腿糾纏,臀乳豐美腴嫩,極為誘人;另一旁於秀婷正嬌喘吁吁地側臥在榻上
,渾身香汗,魏雪芯正一手扶著母親的臀股,一手握著胯間假根,小心翼翼地後
挪身軀,粗長的雙頭龍便緩緩地從於秀婷後路抽出,兩瓣肥美的臀肉先是往兩側
撐開,當雙頭龍完全離開後又立即緊緊關閉。

  小鳳凰笑著對龍輝道:「剛才雪芯也在二娘後路爽透了。」

  此話甫出,忽感後庭一顫,龍根又是粗壯了三分,撐得腸滿菊脹。

  原來龍輝見仙後母女的淫靡場景,胯下巨龍不禁硬得亂跳,恨不得馬上撲過
去把那對母女花給干個夠。

  小鳳凰膩聲嬌嗔道:「嗯,你撐得人家後邊脹死了……臭小賊,吃著碗裡瞧
著鍋裡,貪心鬼!!」

  龍輝問道:「冰兒,你後路緊湊暖融,好似要把人融化般,難不成這兒也能
採補了?」

  楚婉冰玉靨一紅,輕咬了他肩膀一口,說道:「你現在越來越凶狠,人家先
前的本事已經應付不了啦……便翻了一些族裡的房中秘術,學了些採補媚術,所
以後邊也可以的!」

  龍輝問道:「你學了多久了?」

  「你別問了,怪羞人的……」

  楚婉冰小臉又是一紅,能讓著沒心沒肺的騷妮子這般害羞,想必此法也十分
淫靡不堪。

  龍輝甚是好奇,連忙追問,胯間龍根又趁勢刺了幾下,在菊道內衝撞不已,
頂得腸壁一陣抽搐。

  「快說!」

  龍輝催問道。

  楚婉冰咬牙苦忍片刻,終究不敵,喘息道:「你這沒良心的……人家好心幫
你,你還這麼欺負人!」

  龍輝道:「我要知道,你快說,說了我就不逼你了!」

  小鳳凰目光幽幽地朝洛清妍飄去,母女對視一眼,同時臉紅。

  連這大妖精也有份?龍輝轉念一想,忽地心有所感,這妮子最是黏她娘親,
母女間幾乎是無話不談,想來這新學的後庭媚術十有八九跟那大妖精有關,說不
定是她們娘倆一塊暗中修煉的。

  「冰兒,為夫自有辦法!」

  龍輝呵呵一笑,伸手抱著她肥美的兩瓣臀肉,將她托起,龍根從菊蕊抽出,
嬌嫩的菊瓣一開一闔,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肉洞,內裡一片瑩潤滑膩,倍增淫媚妙
感。

  隨後將她腰臀微微往前帶去,龍根抵住白淨的柔蛤,裹著滑膩的汁水一舉破
入蜜屄,填滿整個膣腔。

  龍槍頂在花心上,酸得小鳳凰一陣嬌吟,隨即龍冠處湧出一股灼熱陽息,烘
烤著鳳宮,將她整個人都給化掉般。

  楚婉冰見他仗著陽息過人而逞兇,連忙死鎖陰門,誰料陽息綿綿不絕,直把
她花蕊給烘化一般,又是苦苦支撐了片刻,終究無法再忍,連忙說道:「別頂了
,我剛才從天外回來時見到袁叔叔和明姨了!」

  此話一出,全場肅然,一片靜寂。

  那對鸞鳳美婦忽地一顫,紛紛抬起螓首,問道:「真的嗎?」

  楚婉冰道:「真的,他們都還活著!」

  龍輝哈哈大笑:「妙哉,這回魔尊死定了!」

  眾女也是喜出望外,笑靨如花。

  忽聞啪得一聲響,小鳳凰肥臀上挨了一巴掌,白嫩的股肉上多出了一個火紅
的掌印,龍輝哼道:「死丫頭,掩蓋軍情,該當何罪!」

  楚婉冰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蛋子,委屈道:「我發覺這邊出事了,就趕了回
來,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被你這淫賊拉倒床上了,你還怨我!」

  龍輝伸手揉了揉她胯間花珠,手指靈巧地撥弄了幾下,酸得她倒抽冷氣,連
連求饒:「我……我錯了還不行嗎!」

  龍輝道:「那就快點告訴我!」

  小鳳凰撇了撇嘴,又望了洛清妍一眼,見母親紅著臉扭過頭去,於是便湊到
他耳邊細語了幾聲。

  龍輝聞言,霎時興奮異常,龍根變得猶如一根烙鐵,在小鳳凰體內跳動了數
下。

  「冰兒,我想欣賞一下你當時的練功過程!」

  龍輝咬著她耳垂說道。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我一人可練不來。」

  龍輝瞟了洛清妍一眼,美婦人臉頰酡紅,啐道:「想都別想!」

  楚婉冰道:「你看,娘親不同意哩!」

  龍輝道:「你娘不同意,但你可還有一個二娘呢!」

  於秀婷花容倏變,嬌軀一顫,捂著胸口蜷縮成一團,警惕地道:「你……你
打什麼主意,我可不幹!」

  龍輝望著這驚慌失措,宛若無助白羊的美婦人,笑著說道:「婷兒,你先前
犯了錯是戴罪之身,這是懲罰!而冰兒也犯了知情不報之罪,你們娘倆正好湊成
一對,一併罰了!」

  說著不由分說便將楚婉冰塞到於秀婷身邊。

  魏雪芯求情道:「大哥……別難為娘親啦……」

  「雪芯喊錯稱呼,罪加一等!」

  龍輝將魏雪芯揪到懷裡,肅容道:「還不快遵旨,小心後果更加嚴重。」

  楚婉冰愣了愣,求助地朝洛清妍看去,洛清妍卻是哭笑不得,連連搖頭,表
示無奈,說道:「先前說好不能告訴他的,你自己嘴巴不嚴,怪得了誰!」

  見母親不幫自己,小鳳凰端的是沒了辦法,垂頭喪氣。

  於秀婷也是怯生生地瞄向女兒,卻見雪芯已被龍輝上下其手,弄得嬌喘吁吁
,媚態橫生,亦感一片苦悶無助。

  看著這娘倆嬌羞不已的模樣,龍輝覺得甚是有趣,忽地傳音道:「冰兒,你
快些跟你二娘演練一回,往後後宮的姐妹我答應分你一半,給你做女皇好不好!


  楚婉冰霎時來了興趣,鳳目滴溜溜地亂轉,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
定!」

  龍輝不禁莞爾,哭笑不得,忖道:「這丫頭當真古靈精怪,學誰不好,偏學
那個端木瓊璇!」

  這時鷺明鸞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湊到洛清妍耳邊說道:「師姐,你是不是跟
你家丫頭練了那個後竅雙花爭嬌艷?」

  洛清妍臉頰上忽地湧出一股紅霞,蔓延至耳根脖頸。

  「雪芯,快幫大哥洩瀉火!」

  龍輝摸了摸魏雪芯的後腦勺,也不由分手便將她螓首壓至自己胯下,魏雪芯
本就柔順,如今聞到龍涎迷香,更是乖巧地開口舔根。

  龍根不僅有龍涎迷香,還帶著她姐姐體內的玄陰媚香,汁水濕潤,極為甘甜
香滑,小仙後備熏得浴火升騰。

  龍輝浴火難平,龍根又是一陣緊繃,撐得小仙子發出一陣委屈的嬌吟:「大
哥,你真的是喜歡比你大的……」

  龍輝道:「沒有啊!」

  魏雪芯撇了撇嘴道:「嘴上說沒有,實際上每次只要有娘和大娘在,你就異
常興奮。」

  龍輝乾笑一聲,道:「我改變主意了,由你跟婷兒一起受罰,冰兒暫且免罪
!」

  魏雪芯急得抬起頭來,嬌嗔道:「為什麼!」

  龍輝道:「因為你一而再再三地犯錯!」

  魏雪芯臉頰一紅,委屈地抿著小嘴不敢多言。

  龍輝伸手取下歲月劍和龑霆劍上的劍穗,那兩道劍穗甚是精美,都是以珍珠
編製而成,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一顆珍珠。

  於秀婷和魏雪芯雖不明就裡,但已預感到這小賊不會輕易放過她們母女,兩
顆芳心怦然亂跳,又羞又怕。

  母女倆雙手緊握,如並蒂雙花般跪坐在榻上,表情含羞帶怯,楚楚可憐。

  良久,於秀婷緩緩開口道:「我跟雪芯到屏風後面去……行麼?」

  她始終拉不下面子,只得軟語相求。

  龍輝轉念一想道:「可以,不過冰兒和洛姐姐也必須跟過去!」

  洛清妍嗔道:「這也關我事?」

  龍輝笑道:「妍妍跟冰兒可是先驅,自然得在一旁指導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牽起女兒的手率先走到屏風後的水池裡,母女倆行走時
柔腰輕擺,豐臀搖曳,極為嫵媚動人。

  龍輝哈哈一笑,大手一伸,將仙後母女摟在懷裡,連拉帶拽進入屏風,又傳
音道:「明鸞,漪兒你們先養養力氣,待會喊你們進來看好戲!」

  鷺明鸞和漣漪不禁噗嗤嬌笑,皆是一副期待模樣。

◆後言:

最近年關太忙,好不容易才能更新,只是寫了個中闕,下闋可能得緩一緩,先寫
情節。

第十四回《山海激盪》

玄水魔兵偷襲盤龍聖脈,仇白飛新組水師揚威荒海,端木罹戈突現戰場,吸納佛
骨舍利後,其威能已超昊天聖母,危難關頭,佛法再現,雙佛戰陽魔。前方惡戰
不休,水魔獸趁隙偷襲後方,盤龍孤島勢若危卵,卻見越空投影,穿越時代之人
尋親而至,瓦解危機。

土魔獸御土為兵勇,圍攻東景城。龍輝脫胎換骨,再現人世,一招蕩千軍。為救
水靈媞腹中胎兒,真龍、道祖攜手妙法,以蓮為肉,以藕為骨,重塑元身,引出
嗜血真氣。

南征大軍遭遇淨塵陣法阻擊,楊燁孤軍不退,以攻代守,反將敵軍,殺出勝機,
卻不料邪神心魔寄生於火魔獸,暗中偷襲,光明業火堪比真身,軍神受難,九死
一生之刻,棍棒橫掃,再辟生路。






【龍魂俠影】第25集第13回:兵燹春意-下

下闋:靡靡春光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3-14
字數:12612

  龍輝摟著大小仙後進入屏風後的水池,只見大小妖後已經浸泡在溫熱的池水
裡,豐腴白嫩的身子若隱若現,極為誘人。

  龍輝大馬金刀地坐在池子邊緣,雙腿大張,巨陽聳立,迷香撲鼻。

  於秀婷偷偷瞟了一樣龍輝,看道那胯間的物事又粗又長,心臟撲通撲通猛跳
著,嬌怯地逼開目光。

  魏雪芯微微一笑,把於秀婷柔嫩的小手放到那猙獰的物事上,羞中含笑:「
娘親,大哥的寶貝……你先吧。」

  龍輝心神一蕩,道:「對,婷兒,你先來吧。」

  於秀婷羞道:「雪芯,還是你先來吧。」

  龍涎迷香熏情催欲,魏雪芯星眸一陣迷離,不禁嚥了嚥口水,舔了下嘴唇,
道:「還是娘親先來吧。」

  龍輝哈哈一笑,伸手撫著母女二人的腦袋,挺了挺那物事,道:「還是同時
來吧。」

  於秀婷與魏雪芯相視一笑,便乖巧地湊過去,張開小嘴,伸出靈巧的舌頭,
朝那物事點上去。

  「婷兒,雪芯,味道好?」

  「好吃!」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紅著小臉答了一聲。

  於秀婷紅著臉不敢回答,眉宇間卻早已一片春色。

  龍輝知道她面皮比女兒還嫩,即便是昨天將她的端雅外表剝去,第二天她聞
及男女之事仍會面紅耳赤,然後又會引誘男人去將她的那內媚悶騷性子發掘出來


  龍輝伸手揉著母女倆豐實的玉乳,掂量著這對母女姐妹花的乳量,嬉笑評論
道:「婷兒這奶子結實香膩,雪芯也不差,乳肉飽滿豐隆,以前一摸還能大致分
辨出誰是誰,現在娘倆都一樣,倒真是難以辨別!」

  魏雪芯羞急了,忽地龍根上啃了一口,但又捨不得下重手,倒是啃得男兒下
體又酸又麻,更是催情。

  龍輝快美,情不自禁地聳了聳腰身,龍冠忽地一下頂進入了魏雪芯的小嘴。

  粗壯滾燙的陽物灼得魏雪芯檀口一陣酸軟,就是這麼一頂便讓她感到唇酸腮
麻,口中莫名湧出一陣涎液,是上峰大藥洩出的徵兆。

  就在此時,龍輝將她一把抱在懷裡,一口蓋住她香唇,舌頭捲入檀口,吮吸
流淌而出甘涎瓊漿。

  魏雪芯被吻得如癡如醉,玉胯濕暖一片,將嬌美白嫩的身子往男兒身上貼去
,兩團豐潤的乳肉飽滿地壓著龍輝胸膛,彈滑肉感,甚是美妙。

  龍輝托起她雪白的美臀,將龍根往股間軟肉蹭去,圓潤的龜菇不住地在芳草
上摩挲,魏雪芯只覺得股間軟肉幾乎融化,恨不得男兒叩關再入,哪怕被他肏弄
得淫態百出,精疲力盡也沒關係。

  魏雪芯抱住龍輝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說道:「大哥……進來好麼?」

  龍輝低頭嘬了嘬她乳頭,吸了口鮮奶,搖頭道:「不行!」

  說話間,挺著龍根在小仙後胯間摩擦著,魏雪芯恨不得一口吞了這根淫龍,
但無奈被這冤家牢牢抱住臀瓣,根本無法如願。

  「大哥……別……別磨了,人家身子都快軟了!」

  魏雪芯被折磨得眼淚不住打滾,哀聲祈求道。

  龍輝說道:「乖雪芯,聽大哥一回,大哥就如你願。」

  魏雪芯嬌喘著道:「壞人,又要想變什麼古怪法子來糟蹋人家!」

  龍輝問道:「那雪芯聽不聽話?」

  魏雪芯早就被他哄得所以,心裡滿滿的都是這既惹人恨又心疼的男人,不由
得連連點頭,乖巧地回答道:「聽話,雪芯是大哥最聽話的小媳婦!」

  龍輝道:「方纔你婷兒妹妹犯了多重罪過,就由你來懲罰!」

  聲音雖小,但於秀婷卻是聽得真切,紅著臉啐了一聲:「你……你這混蛋,
就喜歡逼雪芯來折騰我!」

  龍輝嘿嘿一笑,直接在魏雪芯耳邊說了幾句,使得這丫頭原先就滿是紅暈臉
蛋更加鮮紅欲滴。

  於秀婷芳心一顫,又驚又怕,見女兒緩緩從龍輝懷中站起,挺著顫巍巍的奶
子和圓鼓鼓的屁股走到池邊,將那兩竄繫在一起的劍穗拿來。

  於秀婷驚問道:「雪芯,你這要做什麼?」

  魏雪芯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娘……我……」

  龍輝乾咳一聲,魏雪芯連忙改口:「婷兒妹妹,我,我……」

  雪芯「我」

  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龍輝知她臉嫩,要學她姐姐那樣實在難為,於是來個推波助瀾,一手一個把
兩女摟在身體兩邊,笑:「婷兒、雪芯,來給為夫表演一出『後竅雙花爭嬌艷』
的大戲可好?」

  於秀婷紅著臉問道:「什麼後竅……」

  「婷兒,你和雪芯且轉俯身下去。」

  龍輝在二女肉臀上掐了一記,母女禁不住又羞又怕,俱是嬌滴滴的背對著俯
身跪與男兒身邊兩側。

  魏雪芯早知接下來之事,羞得是心跳狂顫,於秀婷已然逆來順受,任君擺佈
,乖乖地趴在男兒跟前,撅臀俯身。

  魏雪芯嬌怯地問道:「壞大哥……要怎麼做?」

  龍輝道:「塞十三顆吧,然後婷兒也塞十三顆,留下五顆在外邊。」

  「啊?」

  兩女同時驚慌失色,同時嬌呼道:「十三顆?怎麼能塞塞得進去呀……」

  龍輝壞笑地在母女倆俱是豐盈渾圓的翹臀上各輕拍一下道:「你們倆的後庭
為夫的寶貝都都能齊根納入,又何況那區區十三顆珍珠?」

  兩女被逼無法只有各自膽寒心跳,紅著臉嬌羞靜待。

  龍輝先將將「珍珠劍穗鏈」

  的一顆顆明珠摸索著輕輕塞進母女倆香臀玉瓣間羞澀小巧的後庭之中。

  母女倆皆是輕蹙娥眉,櫻唇緊咬,豐腴的身子連連顫抖,那副又羞又怕的模
樣著實叫人愛寵憐惜。

  看著這香艷綺旎無比的場面龍輝也怒火勃起,動作也利索了幾分,將珍珠劍
穗的兩端分別塞入了這娘倆的後庭。

  只見兩顆肥嫩圓潤如同大白桃般的肉體顫巍巍地撅著,中央處連著一根精美
的珍珠鏈,就好似兩顆並蒂連生的熟美蜜桃兒,越看越是叫人垂涎三尺。

  此等淫靡至了極點的艷景看得龍輝連吞口水,就連浸泡在水中的妖後母女也
是有些發愣。

  龍輝開口笑道:「這規矩嘛……就是來個拔河,誰留在體內的珍珠少誰就要
受懲罰!」

  聽到懲罰二字,魏雪芯更是害怕,怯聲問道:「什麼懲罰?」

  龍輝笑道:「誰輸了就罰誰扮小狗。」

  此話一出更是將這對仙雅恬靜的母女花窘得無地自容,尤其是於秀婷,羞得
連纖柔玉膩的後背都火紅了,低著玉首,緊閉秀眸,連看都不敢看龍輝一眼。

  「好了,可以開始了!」

  隨著龍輝一聲令下,母女倆先是紅著臉呆愣了片刻,隨即還是強忍羞澀緩緩
挪動腰臀,只見兩顆泛著紅潤的大白桃股夾著一條珍珠鏈緩緩挪動,蓮子就如同
蒂兒般連在桃心之處。

  隨著這一番挪動,於魏二女清晰地感覺到股內珍珠的滑動,一顆顆細化的珠
子刮撓著瓊壁,滑膩的感覺正不斷地潤出菊道,湧入花徑,兩女腹中越發燥熱,
汁液竟是難受控制,越流越多,茂盛的絨毛已經潤成一片晶瑩泥濘,滴滴答答地
落在池水中。

  仙後母女羞得是心力交瘁,而龍輝卻是唯恐天下不亂,插諢打科道:「婷兒
,你要加油啊,你可落後了……咦,雪芯你怎麼不動了,可不要想著放水啊,輸
了的人可是要扮小狗的!」

  只見珍珠一顆一顆地從母女倆的臀瓣間拔出,珠澤卻是略顯鮮艷。

  「嗯!」

  「啊!」

  伴隨著兩聲慵懶無力的嬌呼響起,那對雪白的胴體頹然癱軟下來,白嫩的肥
臀此刻是佈滿了細密的香汗,這場香艷的菊蕊拔河已然結束,只見於秀婷的臀溝
處還連著劍穗,但在那肥白的屁股襯托下顯得極為淫靡。

  龍輝嘻嘻一笑,從後邊將魏雪芯抱在懷裡,咬著她耳朵說道:「乖雪芯,你
可是輸了,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說話間,碩大若鵝卵的龜菇不時地在她柔毛出磨蹭著,桃園早已內外濕透,
三兩下便擠進去了半顆龜菇。

  被折騰得敏感無比的肉體再受龍根滋潤,魏雪芯舒服得繃緊了身子,吐出一
口香氣,便情不自已地呻吟起來,嚶嚶嚀嚀,嬌喘吁吁,那還記得什麼輸掉的承
諾。

  龍輝將手伸到她身下,掐了掐倒垂如碩梨的巨乳,說道:「丫頭,別裝傻,
快點履行承諾。」

  乳肉吃痛,魏雪芯醒悟過來,扭過頭來,用滿是水霧的眼眸幽怨地白了他一
眼,然後咬了咬下唇,發出一聲低不可聞地叫聲--汪!緊接著,眼圈一紅,泫
然若泣,撅了撅嘴,將小腦袋低了下去,一言不發,十足一個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這丫頭若是嬌嗔埋怨還好,一旦一言不發地憋在心裡那就妙了,比起小鳳凰
發火還要麻煩,龍輝連忙將她緊緊抱住,說著好話哄道:「乖雪芯,別生氣,我
就是鬧著玩的,這閨房之樂能怎麼盡興就怎麼耍樂。」

  魏雪芯哼道:「呸,你分明就是見我平日逆來順受,所以就專挑我來欺負。


  「好了,好了,我這就給雪芯賠罪!」

  龍輝雙手抱得更緊,腰身一送,巨龍破開花瓣,裹著粘滑的花汁再臨仙宮。

  魏雪芯本是一腔委屈,但胯下挨了數十槍,身心漸現酥軟,只餘嚶嚀嬌哼的
份,那還有什麼委屈,身子不由向後挪,下意識地要挨近君郎。

  龍輝胸口緊緊貼在她粉背上,雙手兜住兩顆倒垂的巨乳,下體聳動越發激烈
,殺得魏雪芯是花落玉碎,香汗淋漓,胯內花漿不絕,胸前乳汁失控。

  忽地龍根滑脫花穴,貼著粘滑的玉胯往上一送,恰入臀股深溝,擠入後竅菊
蕊。

  魏雪芯如遭長槍貫穿,身子猛烈一陣,腹漲難忍,嬌喘道:「大哥……你又
弄人家後面!」

  龍輝道:「雪芯屁股又圓又肥,後邊更是細嫩柔滑,不好好把玩一番豈不暴
殄天物!」

  魏雪芯暗嗔一聲鬼話,但身子卻是情不自禁地燥熱起來,龍根上散出的龍涎
迷香正不斷地滲入菊道,使得她後庭酥酥麻麻,快感倍增,不出數回合便覺前路
花心一麻,陰精直洩而出,清淡如香茗的氣味混入四周,再加上池水的熱氣蒸騰
,說不出的旖旎動人。

  魏雪芯洩得七暈八素,腦袋一片空白,嬌軀綿軟無力,螓首一歪,便癱在地
板上,累的是出氣多進氣少,連手指都不願動彈半分。

  聞得魏雪芯哀吟,於秀婷母女連心,睜開疲憊的眼眸看個究竟,卻見龍輝挺
著殺氣騰騰的巨根朝這邊走來,芳心頓時一顫,又怕又羞。

  「婷兒,懲罰來了!」

  龍輝笑吟吟地撫摸著美婦人豐隆圓碩的肥臀,摸得於秀婷肌膚酥麻,週身舒
爽,卻是略帶憂心。

  龍輝手掌觸及彈滑豐美的臀肉,不禁嘖嘖稱讚,哪怕是早已跟這美婦身心交
融,但這極品尻股當真是又圓又滑,肥嫩多汁,叫人驚艷不已。

  龍輝浴火熏心,下身往婦人臀後貼去,輕車熟路,一槍灌入仙穴蜜屄,於秀
婷嬌呼輕啼,身心淪喪,於秀婷身子熟潤多汁,膣內滑膩肥嫩,龍根宛若進入一
片泥濘沼澤,暖融濕潤,黏膩幽香。

  前半截龍輝還是拉著她的腴腰使力,後半截卻幾乎是被那緊窄的嫩腔吸吮進
去一般。

  先是肥厚柔軟的花瓣緊裹著肉莖的根部,膣內嫩肉推擠上來,幾乎與她女兒
洩身時候的幽穴變化帶來的舒暢感覺相去不遠。

  美婦肥臀間那根珍珠劍穗隨著男兒節奏而動,恰似尾巴般,扭擺搖曳,好生
真趣,龍輝淫心大盛,伸手便珍珠往婦人臀溝內送去,滑膩的珠子輕易鑽入於秀
婷後竅,珠子再度沒入粉嫩的屁眼,才入了半截,於秀婷便一陣扭動。

  龍輝那是得寸進尺,將珠串一個個的塞入於秀婷的菊穴。

  冰涼的念珠剛進入於秀婷的屁眼,她便一個激靈,只能哀求道:「輝兒,求
你……別再進去了……」

  龍輝卻接口道:「婷兒連為夫的陽根都能吞下,為何區區一小竄珠子就受不
住了……?」

  於秀婷哀泣嬌吟道:「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很怪異……反正除了你之外,其
他的……我……我都受不了!」

  龍輝伏在她後背,擰過她俏臉,溫柔地吻去她眼角淚水,柔聲道:「乖婷兒
,我怎會不知你心意,但我每次都忍不住地要欺負你……」

  於秀婷幽幽歎道:「那……那你就儘管折騰我吧,我反正也被你糟蹋得不成
樣子了……」

  言語間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那股柔軟無助的氣質更是惹得男人獸性大發
,龍根裹著一層黏膩的花漿直杵婦人軟中帶硬的花心,同時手指把玩著珍珠劍穗
,一顆一顆地往婦人菊道塞去。

  強忍著後庭裡面傳來的冰涼感和酥癢,於秀婷的後庭終於將整串珍珠都吞了
下去,這些珍珠與前方龍根隔著一層薄皮呼應,龍根一動,珍珠便似乎活了過來
,在瓊壁內滑動,。

  正在此時,龍輝卻又微微往一抽,珍珠滾動而出,於秀婷再也忍受不了這強
烈的刺激,玉戶猛烈的噴射出一股花漿。

  一等她噴完,龍輝隨即將陽物往上一送,趁著菊瓣開闔之際,搶佔婦人後竅


  於秀婷身子一抖,只覺得臀眼被粗大的肉棒填滿,寸發難容,腹中漲得發酸
,雖然已經被開墾了多次,菊蕊嫩肉也十分滑膩了,仍然又痛又漲,說不出的怪
異,銀牙輕咬,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

  「婷兒,你後邊似乎越來越緊呢。」

  龍輝喘息道,棍棒繼續開墾,犁著那塊豐美的菊土。

  被龍輝一下下有力的聳動著,豐美的身子前後晃動,填滿菊門的肉棒在內緩
慢抽動,引來陣陣火熱的感覺,竟也有幾分酥麻快感,可謂是另一番的別樣滋味


  於秀婷身心也逐步淪喪,喉嚨隱隱發出若有似無的輕吟,無意識地輕擺腰臀


  龍輝迷醉的撫弄那顆圓潤彈滑的美臀,俯下身子緊挨滑潤溫熱的肌膚,咬著
於秀婷圓潤的耳珠,輕聲道:「婷兒,你這姿勢是不是有點像條小狗兒呢?」

  於秀婷又羞又怒,閉著眼顫聲道:「住口,你不要胡說!哪,哪裡像是……
那東西。」

  「但方纔雪芯可是承認了呢。」

  龍輝笑著,閉上眼睛,挺動著腰部,細細感受著美婦人臀後那緊湊滑膩的菊
穴帶給自己的快感。

  於秀婷無言以對,姿勢低聲喘息,身子被男兒的挺動帶得前後搖動,一對碩
大玉乳彼此拍打,發出淫靡的肉帛聲。

  龍輝只覺得這熟潤美婦後庭越來越緊湊,也越來越滑膩,比起前穴花徑別有
一番風味,惹得他浴火燒得更旺盛,淫性大熾,忽地伸左手扯住於秀婷的烏髮,
將她身子忽地拉起。

  於秀婷嬌吟一聲,身軀隨之上揚,兩團傲乳抖出雪白浪花,整個人幾乎被巨
陽貫穿,身子又酥又麻,身子佈滿了滑膩的香汗,就如同一株沾滿露水的桃花,
飽滿的圓臀水潤油亮,更像是迸出蜜汁的鮮桃。

  龍輝情不自禁,右手環過美婦胸口,兜住兩顆彈滑梨乳,抱住她奶脯往後貼
去,而左手又將秀髮往後扯了,使得她整個人更是緊密地貼著自己。

  「婷兒,婷兒……」

  龍輝情慾交融,從後吻著於秀婷的玉靨,柔情說道:「我愛死你了!」

  說話間小腹貼著臀肉絲毫不放鬆,龍根牢牢霸住菊道。

  於秀婷被他弄得身心酥軟,情迷意亂,迷離著雙眼回應道:「嗯……嗯,我
,我也愛你……」

  龍輝道:「但為何婷兒你當初將我忘得一乾二淨呢?」

  於秀婷身子一僵,如絲媚眼忽地瀰漫出一層水霧,泫然若泣地道:「我,我
不是有意的……」

  龍輝道:「但你傷透了我的心了!」

  於秀婷顫聲道:「對不住,我什麼都原意做,你別往心裡去,好不好?」

  那副柔軟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小媳婦。

  龍輝循序誘導,僅用兩人可聞的聲音說道:「剛才雪芯也扮了小狗,婷兒,
你呢?」

  於秀婷耳根一紅,抿了抿朱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龍輝知她面嫩,便緊貼著她臉頰附耳過來,說道:「婷兒,你悄悄告訴我,
她們聽不見的!」

  於秀婷嗯了一聲,稍稍定下心來,微微別過俏臉,火熱的朱唇貼著龍輝耳朵
,呵氣如蘭地道:「我是龍兒的小狗!」

  聽聞這句話,龍輝全身氣血爆竄,興奮異常,左手從秀髮上落下,貼著熟婦
綿軟的雪腹滑至芳草茂密的玉胯,指掌頓覺一陣軟膩溫熱,兩瓣蛤唇緊吸吮著手
指,幾乎要將其融化。

  於秀婷前後遇襲,身子更加敏感動情,扭腰擺臀間別有一番風情,龍輝越看
越愛,兩人四目相投,愛意綿綿,水到渠成地朝對方吻去。

  四唇緊貼,舌纏交融,吻得癡迷,於秀婷芳心盡傾,與龍輝纏吻之時下意識
地發出哼哼低吟,龍輝仔細一聽,近似於汪汪犬吠,竟是這美婦人投桃報李,向
自己表明心意。

  此等美人恩情就算是鐵漢也得化作繞指柔,龍輝股胯一熱,龍精急射,灌入
婦人火熱的後庭。

  兩人同時癱軟在池邊,龍輝從後邊緊緊抱著於秀婷,於秀婷也緊貼著男兒胸
腹,臀股依舊粘著男兒胯下,任由著龍根從菊蕊中滑落,帶出一大攤白漿。

  於秀婷微微側過俏臉,對著龍輝輕聲說道:「壞人,剛才的話你可不能告訴
別人!」

  龍輝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說道:「自然如此!」

  於秀婷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正要美美地闔眼養神時忽地感覺到臀後一熱,
一根硬物已經頂著自己股胯,立即明白過來,忙說道:「我骨頭都快被你拆掉了
,你去找洛姐姐和冰兒吧!」

  龍輝陽火已經被逼到了極限,也怕會傷及這對大小仙子,連忙翻身下池,挺
著巨陽去尋凰求愛。

  嬌媚妖花開與池中,朱顏玉貌,花容雪靨,端的是爭芳鬥艷,美絕塵寰。

  龍輝心火大動,嘩啦鑽入水中,朝前方游去,楚婉冰嬌呼一聲,咯咯輕笑地
朝他掀了一把水花,嗔道:「小賊,你還沒消停嗎!」

  龍輝一把撲過去將小丫頭香噴噴的身子攬入懷裡,往她香腮親了一口,說道
:「見了你們這對冰妍雙鳳,如何能消停!」

  忽地感到背後一陣溫熱腴軟,甜膩的幽香飄來,龍輝不用回頭也知身後之人
是誰。

  洛清妍緊緊挨著他後背,往他耳朵裡吹氣道:「傻小子,你這樣橫衝直撞的
,可是會嚇壞人的!」

  龍輝回首吻了吻她朱唇,說道:「究竟嚇著誰了?」

  洛清妍仰頭與他纏吻片刻,說道:「你被魔尊暗算後,我跟冰兒都被嚇得不
輕!」

  三人纏纏綿綿,卿卿我我,由池中嬉戲到了池邊,龍輝倚著池壁坐下,池水
恰好沒過他的腰身,愜意地伸出雙手將大小鳳凰香軟甜膩的玉體攬入懷裡,左擁
右抱,坐享母女嬌花。

  自從生育後,小鳳凰的酥胸竟有迎頭趕超其母的趨勢,若論挺拔度更為青春
年少的她比母親更佳,不過柔軟度卻是洛清妍略勝一籌,形狀而言,洛清妍的雙
峰更美,渾圓無跡,一團乳脂香肉均勻地分佈在胸前;而楚婉冰豪乳在尖端的均
衡度和乳暈都恰到好處,有種粉嫩鮮潤的感覺。

  龍輝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捏了捏美婦的膩乳,笑道:「我歷經千辛萬苦才換
來洛姐姐和冰兒的垂青,怎麼可能捨得離去呢!」

  母女倆心底皆是一喜,甜若吞蜜。

  洛清妍柔聲道:「好了,龍兒,我和冰兒助你將陽火凝練妥善!」

  龍輝感激地道:「有勞洛姐姐和冰兒了!」

  母女倆雪靨酡紅,媚然含笑地轉過身去,柔荑小手扶著池壁,挪腰聳臀,豐
滿腴嫩的身子撅得猶如兩座白玉拱橋,肥嫩的豐臀圓潤可口,兩隻白嫩的肉蛤若
隱若現,蜜裂塗著一片膩汁,就好似成熟的漿果裂開的瓣兒。

  龍輝跪在洛清妍身後,火熱龍根抵在玉胯間,蹭了蹭上邊的花汁,然後往上
挪去,壓住菊眼,慢慢插了進去。

  洛清妍熟潤的身子微微一顫,美得輕哼了一聲,鳳眸緊閉,細心感受著後竅
被火熱巨物一分一寸地擠開,隨即整個身子都充實起來,美得她咬唇輕吟,面頰
通紅,目光盈盈,柔媚溫順地將玉臀抬得更高,還主動地微微搖動,嬌嫩的菊穴
緊緊裹著肉棒,滲出柔滑的菊脂,通潤臀股,頓時一股酥麻感覺從菊門深處流轉
開來,週身說不出的舒爽。

  龍輝細品著美婦菊穴帶來的緊湊和柔膩,舒爽得低聲呻吟起來,伏在她粉嫩
的裸背上,一面用肉棒抽插,一邊揉弄著那對倒垂而蜜瓜般碩大的滑膩巨乳,喘
息著道:「岳母、母后,喜歡這般嗎?」

  洛清妍嗔道:「死小賊,你故意的是不是,這個時候了還這樣叫人家……羞
死人了!」

  龍輝用力揉了揉她的豪乳,乳汁淌滿了整個掌心,笑道:「那該怎麼稱呼?
叫妍妍麼?」

  聞及龍輝這一聲妍妍,洛清妍骨子裡湧出一股暖意,甜滋滋地輕點螓首。

  楚婉冰冷不丁冒一句道:「妍妍?那是不是要喊小賊做夫君?」

  洛清妍雪靨一紅,嗔了她一眼。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既然這樣子,那妍妍,快喊人家做姐姐!」

  說罷還肆無忌憚地在美婦高聳的肥臀上拍了一下。

  洛清妍嗔道:「死丫頭,你作死嗎!」

  楚婉冰道:「我可是最早入門的,也是小賊用三書六禮娶的,當初可還是妍
妍你做的主呢,還對小賊三申五令,以後無論是誰入門都必須尊我為長,不是麼
?」

  洛清妍忽地一愣,不知如何以對。

  自己當初是怕這個寶貝疙瘩被人欺負,才強勢壓著龍輝答應自己的要求,誰
料自己也淪陷在這淫賊手裡,昔日的約定卻也成了自束之繭。

  遲疑之餘,菊穴被龍輝開墾得更為通暢,巨棒連連揮灑,弄得美婦渾身暢美
無比,舒服得難以自制,玉臀下意識地大了擺動幅度,臀肉主動撞擊著龍輝的腰
部啪啪作響,粉嫩的菊穴像一張貪吃的小嘴一下下咬著那根火熱的肉棒,玉蚌蛤
口滲出滑膩的汁水,那張成熟嫵媚的玉容此刻更是丹霞紅染,媚眼如絲,銀牙輕
顫,呻吟出聲,或許因為女兒的調侃,使得洛清妍乾脆不再理會,一心投入其中
,熟媚的身子更是嬌艷綻放,濃香四溢。

  楚婉冰雖是調侃母親,但仍舊被這濃郁馥香甜美的氣息吸引,收斂嬉笑,抬
眼看去見洛清妍靨暈眸醉,滿面幸福,心裡砰砰直跳,臉兒似乎又紅了幾分,於
是瞧瞧挪了挪身子,與母親靠在一處,同樣圓潤的肥臀挨著母親,宛若顫巍巍的
兩顆大白桃。

  小妖女情火蕩漾,悄悄地伸出雪白的玉足蹭了蹭龍輝大腿,勾魂的媚眼朝龍
輝瞟去,滿目春水,秋波暗送,彷彿在撒嬌道:「小賊,人家等你許久了!」

  龍輝被這丫頭瞧得浴火大炙,朝著洛清妍努了努嘴,似乎在說:「稍等片刻
,待我滿足了洛姐姐就尋你!」

  楚婉冰橫了他一眼,別過頭去,香噴噴的朱唇毫無徵兆地印在洛清妍唇上,
丁香靈動捲掃,熟練地鑽入美婦口中,舔弄著母親的香舌,香津流淌,母女兩人
對此甚是熟絡,很快就迷失其中。

  洛清妍動情無比,菊徑不斷蠕動,如同貪婪的小嘴般,牢牢地嘬住龍根一開
一闔地吮吸起來,勢要將男兒精元抽之一空。

  龍輝美得舒爽,伸手便往下一抄,兜住婦人沉甸甸的兩團蜜瓜似的綿乳,掌
心甫一觸及,那兩粒硬挺的乳頭已然沁出甜膩乳汁,濡濕了男子大半手掌。

  龍輝不禁有趣,舉起手掌,指掌間濕漉漉的一片白漿,香甜撲鼻。

  「冰兒,要不要嘗嘗?」

  龍輝將手伸到小鳳凰面前,嬉笑挑逗道。

  楚婉冰粉面潮紅,媚眼迷離,想也不想便伸出粉嫩小舌舔去,如同貓咪般將
乳汁舔的一乾二淨,也刮得龍輝掌心傳來絲絲麻癢。

  「娘!人家還想喝」

  楚婉冰意猶未盡,忽地鑽到洛清妍身下,張口便含住一顆鮮嫩的乳頭,美美
地吮吸著那豐沛的乳汁,喝得滿口香滑,清甜可口。

  洛清妍被這對小冤家上下夾攻,渾身爽得酥顫麻軟,手臂一酸,竟無力支撐
,豐腴熟潤的香軀忽地倒下,楚婉冰順勢將她抱住。

  洛清妍呵氣如蘭地道:「你這妮子也來搗蛋,嫌我不夠累是不是?」

  楚婉冰忙親了親她臉頰,嗲嗲地道:「人家是出於好心,要幫娘親一把嘛!


  洛清妍啐道:「盡幫倒忙!」

  楚婉冰嬌嬌一笑,雙手從她腋下環過,將母親抱了個滿懷,四顆肥美的玉乳
頓時抵在一起,香滑的觸感相互感知,惹得兩女胸口悶熱,乳漿不受控制地溢了
滿懷,黏糊糊、滑膩膩地沾染了娘倆豐美的胸脯,潤亮光潔,更是誘人。

  龍輝越戰越勇,巨棒在美婦後庭來回馳騁,刮腸潤壁,殺得洛清妍香汗淋漓
,嬌喘不休:「哼哼……冰兒,快幫娘一把……」

  楚婉冰問道:「怎麼幫?」

  洛清妍呻吟道:「快給我補點元氣,不然娘親的屁股可要遭殃了……這小賊
太凶了……啊啊!」

  被男根闖入闖出,美婦人頓時嬌顫不休,張口媚叫,楚婉冰忙挺起身子,將
鮮艷的乳頭塞入母親口中,一縷溫熱甜奶立即流入婦人檀口,入口即化,暖融融
地流轉週身,堪稱大補之物。

  汲取同源的乳漿精華,洛清妍稍定氣息,緩過神來,菊蕊宛若有了生命,綿
密地蠕動起來,纏、吸、抽、擠……十八般淫技盡數使出,銷魂蝕骨之處好不遜
前道花徑。

  龍輝只覺腰眼一麻,龍江決堤而出,灌了美婦人滿肚子。

  洛清妍也美得連連打顫,小腹一酥,菊道巨美,一股清涼的花膏澆在龍根上
,爽得龍輝連連稱讚。

  洛清妍膩膩地貼在龍輝身上,龍輝則從後邊緊緊摟住婦人的柔腰,臉蛋貼著
美人髮鬢,甚是纏綿膩歪,情意融融。

  感覺到男兒龍根隱有再起的趨勢,洛清妍微微抬玉手,溫柔地撫摸著他臉蛋
,哄說道:「龍兒,別膩在我這兒,快去找冰兒,姐姐得先恢復氣力,才能繼續
幫你凝練陽氣。」

  龍輝抓了抓婦人的乳瓜,說道:「喊錯了,重喊!」

  洛清妍玉乳酸脹,臀後又被巨根頂著,甚是難受,忙順著他語氣道:「好了
好了,人家錯了還不成,夫君,快去找冰兒,算妍妍求你了!」

  龍輝這才心滿意足地翻開懷中美肉,轉而去尋小鳳凰。

  楚婉冰吃醋地道:「臭小賊,就知道粘著你那妍妍,人家就那麼不被你待見
啊!」

  龍輝哪敢得罪這活祖宗,堆出一臉諂媚笑容:「我的小祖宗,我哪敢啊,只
是怕剛才銳芒太盛,傷了你!」

  楚婉冰啐道:「呸,你胡吹大氣,小心大舌頭閃了你的腎腰子,肉茄子就成
了爛茄子,那就嗚呼哀哉了!」

  「死丫頭,討打!」

  龍輝最是受不得這小妖精的激將,一個餓虎撲羊就把這頭白馥馥的小媚鳳擒
了下來。

  楚婉冰嬌呼一聲,已然被擒了個結實,遭這冤家拿住腰眼。

  龍輝捏著小妖精的柔腰,巨龍挺拔而起,龍根往這妖妮子軟腴的粉胯抵去。

  龍根觸及一片膩汁,香軟美妙,龍輝不急進入,先是在這小妖女粉胯間磨了
磨,不經意間壓中那顆花珠,酸得楚婉冰一陣嬌吟。

  花珠軟中帶硬,又滑又膩,在摩擦之時別有一番風味,龍輝似乎玩得上癮,
不住用龜菇去蹭那枚肉珠,楚婉冰都逗得花枝亂顫,哀吟嬌喘:「小賊,別蹭,
別蹭了!」

  龍輝捏了捏她一顆酥乳,虎著臉道:「小妖精,你說,誰嗚呼哀哉!」

  楚婉冰撅著小嘴道:「我沒說……」

  龍輝道:「你說了!」

  「我是說你勇猛善戰,天下無敵!」

  小鳳凰可憐兮兮地說道。

  眾人見這丫頭先前還是一副悍婦模樣,現在就成了只綿羊,皆不由莞爾,暗
自笑她沒心沒肺沒骨頭。

  「小賊,別磨了,怪酸的!」

  小鳳凰的那枚鳳冠花珠最是敏感,平日稍稍觸及都酥麻不已,更何況現被情
欲熏得腫脹起來,更是不堪挑逗,被龍槍磨了兩下,花底便漏出陣陣膩汁來了。

  「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楚婉冰嬌喘滴滴道:「夫君,好哥哥!」

  龍輝面色一沉,佯怒道:「說錯!」

  楚婉冰幾乎被他磨得快要哭出來了,哀聲道:「哪裡錯了!」

  龍輝咬著她耳垂道:「你娘喊我做夫君,你說你該怎麼稱呼?」

  楚婉冰氣得粉面一紅,正要發作,卻感花底一酥,龍根頂端吐出陣陣灼熱,
烤得玉蛤幾乎融化。

  「算我怕你了……」

  楚婉冰嬌喘道,「你且先進來,人家待會保管叫你樂得美美的!」

  龍輝見她服軟也不忍折騰,龍根蘸著膩汁往蜜裂鑽去,撐開花唇,咕嚕一聲
刺入其中。

  龍冠撐開蜜肉,又粗又熱,杵得蜜蕊酸脹欲哭,燙得鳳宮搖搖欲墜。

  楚婉冰仰頭吐息,呵氣如蘭,乳晃臀拜,美得不知所云。

  龍輝忽發一槍猛招,狠狠地杵著花心,楚婉冰仿若被貫穿,發出一聲蕩人心
魄的長吟,似乎充滿了滿足與歡愉,身體一陣冷顫,然後肥美的大屁股開始貼著
男兒胯間的套弄起來。

  「啊……恩……啊……」

  一聲聲嬌哼,從檀口跌宕而出,楚婉冰媚眼如絲,嬌喘連綿。

  龍輝也樂得逍遙自在,鬆弛的倚著池壁,雙手扣住小鳳凰肥美香軟的大屁股
,抓揉著那粉堆玉捏的臀肉,手指不時滑進那幽深的谷道,扣一扣下那佈滿皺褶
的菊肛,享受著那濕滑的嫩肉包裹著自己寶器的溫軟舒適,肉壁摩擦的快感。

  「啊……啊……哦……小賊,你忒狠心了,對二娘和妹妹就那麼溫柔,對人
家就橫衝直撞!」

  楚婉冰坐在龍輝身上,勉力地扭動著肥美的屁股,迎合著男人的抽插,雙腮
酡紅,一雙美眸閃動著,迷離的看著夫婿,水汪汪的滿是情火。

  「不成了,你快點出來,我心窩子都快被你頂穿了!」

  楚婉冰再也不堪重負,泣聲哀求道,心裡暗自叫苦,明明這小子經過了雪芯
、二娘、還有娘親的三重淬煉,怎麼還如此驍勇善戰,而且越來越是凶殘,原本
想撿個便宜,誰知道踢到鐵板。

  殊不知,迴光返照,物極必反的道理,龍輝的陽火即將凝練完畢,但越到後
邊,就越是旺盛,幾欲將這小妖精的花心硬生生烘融烤酥。

  楚婉冰蹙眉嬌啼,眼眸含淚,嗲嗲哀吟:「小賊,你輕點……好不好……」

  龍輝恍若未聞,扣住她的柔腰不斷頂聳著,龍冠好幾回都花心嫩蕊撐了開來
,險些就強行破關,若非小鳳凰陰關緊湊,媚功有成,否則還真的被他再來一回
海龍入宮。

  楚婉冰這回沒了脾氣,連忙垂著小臉求救道:「娘,快幫我一把,這小賊忒
畜生了,簡直是要人性命!」

  洛清妍挨了過去,從後邊抱住龍輝,兩團豐腴滑膩的乳瓜貼著男兒脊背,往
他耳朵裡吹著香氣道:「好龍兒,你且醒醒,冰兒快承受不住了……」

  被這對母女四顆肉球前後緊貼,口鼻間吸入儘是母女花的芬芳,龍輝眼神忽
地一陣迷離,只剩下本能獸慾,一棍棍地往小鳳凰體內送去。

  洛清妍也是無奈,原本她是想讓小鳳凰接力容她先休息片刻再母女聯手助這
小男人凝聚最後的天龍元陽,誰知道卻被這妮子提前引爆,現在可謂是進退不能


  洛清妍忙從龍輝脖頸處探過螓首,吻住女兒丹唇,渡過一道真氣,說道:「
冰兒,你恐怕得辛苦一陣子了,這最後的元陽凝練還是得由你完成了!」

  楚婉冰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洛清妍道:「等他射出來就行啦。」

  楚婉冰哭著道:「只怕到那時,我早就陰虧至昏死了。」

  洛清妍歎道:「誰讓你剛才口無遮攔。」

  楚婉冰靈機一動,忙道:「妍妍,要不咱們也跟雪芯那樣子?用點話來哄哄
他……」

  洛清妍鳳目一寒,瞪圓眼道:「你想都別想,乾脆讓這小賊採補死你算了,
我也不要你這死丫頭啦。」

  說著便作勢欲走,楚婉冰忙哀求道:「娘,娘,人家錯了,我永遠都是你的
冰兒。」

  洛清妍展顏一笑:「這才乖嘛。」

  小鳳凰咬了咬嘴唇,挨著龍輝耳朵喚了一聲:「爹!」

  龍輝身子驟震,眼眸忽地清明起來,楚婉冰見有了效果,聲音越發甜膩:「
爹爹,疼愛女兒吧。」

  洛清妍霎時羞得滿面通紅,啐到:「死丫頭,亂叫什麼呢?」

  楚婉冰理直氣壯地道:「沒有亂叫啊。娘親你喊他作夫君,又給他生孩子,
你又不願喊人家做姐姐,所以……」

  龍輝骨頭都酥了,這一聲爹比於秀婷喊魏雪芯做姐姐還要刺激,尤其還是在
兩個岳母面前叫出來,插在小鳳凰穴中的肉棒似乎變得更加粗大堅硬,感到那嬌
嫩的膛肉一陣痙攣,舒服得險些洩出來。

  一股說不出來的刺激感讓他心臟直跳,抬手在小妖精的翹臀上拍了一下:「
好冰兒,再叫一聲。」

  楚婉冰見母親那嬌艷羞怯的樣子,心中隱有得意,暗忖道:「你不喊我做姐
姐,我就羞死你。」

  於是乎也顧不得羞恥,當下伸手圈住龍輝脖頸,身子緊緊貼著他,淫媚地搖
動肥臀,一個勁喊道:「父皇,父皇……女兒不乖,請父皇降罪責罰……」

  「好冰兒,你可是朕親自冊封的正宮娘娘,怎麼又成了朕的女兒了?」

  「人家不做正宮娘娘了,人家就做父皇的公主,那正宮就給母后去當吧。」

  目睹了這小兩口沒心沒肺的調情,洛清妍早已面頰通紅,羞得啐了一口,道
:「你們兩個真是不知羞,什麼話都敢說……」

  「哼……娘親,你才是不知羞,搶女兒的夫君……還給人家添了兩個弟弟。


  洛清妍啊了一聲,羞得無地自容,惱羞成怒道:「我就搶了又怎麼樣。」

  楚婉冰繼續說道:「明明當初人家出嫁時,你就跟小賊約好了,無論誰進門
都得喊我做姐姐,現在可好了,是你自己打破自己的規矩。我也不跟你爭了,這
個正宮乾脆就讓給你算了」

  母女兩個鬥嘴,聽在龍輝耳中卻別有一番風味,她們娘倆雖然嘴上鬥得凶,
心中倒是沒有芥蒂,尤其是洛清妍見楚婉冰累得滿頭大汗,也伸手替女兒抹汗,
但嘴上仍是嘀咕幾句,倒也增加情趣。

  龍輝只覺得陽根一陣酥麻,一股灼熱精噴射而出,將懷中白嫩豐腴的小媚鳳
射得欲死欲仙,麻人至極的龍精潤得花宮一陣酥軟。

  楚婉冰連忙收腹鎖陰,運轉玄陰媚體,汲取陽精龍元,龍輝射出這一股陽息
後,神清氣爽了許多,也打起精神,配合著小鳳凰雙修合練。

  龍輝猛地起身,將她們母女一起抱住,先是往四顆肥奶上狠狠吮了一通乳汁
,覺得意猶未盡,又把劍仙母女抱來,埋首與四對碩乳間,啟唇含吮,同品四後
美妙乳汁,吃得母女四人身嬌氣柔,股胯濕潤滑膩。

  龍輝吃飽後,忽地將這四對母女花兩兩並蒂,堆在一起,擺出那個股胯相貼
,胸乳緊挨的姿勢,然後挺著粗大的肉棒在六個孔洞中出入不停,汁水流淌,嬌
喘呻吟不止,池邊淫聲浪語哼哼隱鶯鶯地響了半個時辰,直到一陣急促的狂呼亂
喊後才風停雨住,母女四人相擁相抱,皆是酡著臉蛋,或含笑以對,或羞赧低眉
,雪白的嬌臀上滿是斑斑點點的白濁。

  「咯咯。」

  隨著一聲嬌笑響起,驚得劍仙母女滿面紅霞,洛清妍和楚婉冰倒也還好,瞇
著風眼看去,只見鷺明鸞正披著一件輕紗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堆肉團。

  龍輝神清氣爽,站直腰板,說道:「明鸞,你可看得夠本了。」

  鷺明鸞道:「是呀,確實穩賺不賠。」

  楚婉冰啐道:「你剛才不也是這幅模樣,有什麼好得意的。」

  鷺明鸞笑而不語,洛清妍卻有所悟,問道:「明鸞,莫非你瞧出了些什麼端
倪?」

  鷺明鸞點頭道:「師姐不愧是師姐,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沉穩。」

  於秀婷劍眉輕蹙,似有所悟,但卻礙於面薄臉嫩,不好多言。

  楚婉冰和魏雪芯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茫地互相看著對方。

  龍輝拍了她們姐妹的肥臀一把,笑道:「傻丫頭,自然是陰陽雙修的境界了
,正所謂旁觀者清,明鸞在一旁看著咱們交合渡氣,看準了一些咱們平日忽略的
細節,然後再兩相印證,便有了一些道理。」

  楚婉冰揉了揉屁股蛋,嘟著嘴道:「就你鬼門道多。」

  龍輝捏捏她小臉道:「冰兒乖,別鬧脾氣,快去幫我準備文房四寶。」

  楚婉冰見鷺明鸞佔了這頭功,著實吃醋不已,賭氣道:「不去。」

  龍輝忽地伸手揉著她胸前兩顆美肉,低聲說道:「乖女兒,不聽話,父皇可
要降罪了。」

  楚婉冰桃腮一紅,眼波蒙上一層薄霧,只覺胯間又酥又熱,渾身骨頭彷彿被
抽走一般,微微喘息道:「去就去,但你得答應人家,一旦完善了,就得先第一
個跟我練。」

  「答應你就是了,快去吧。」

  小鳳凰這才心滿意足,拉著雪芯出了水池,撿起各自的衣裙穿戴整齊,準備
文房四寶。

  龍輝和雙後三妃有條不紊地裝好衣衫步出門外,卻見水靈媞捂著肚子在一旁
生悶氣。

  龍輝忙問道:「靈媞,你怎麼了,滿臉不痛快?」

  水靈媞道:「想到被那賤人擺了一道,心底就是難受!」

  龍輝摟著她肩膀道:「好娘子,莫要氣壞身子,為夫將那賤人交給你處置,
叫你出口惡氣如何?」

  水靈媞眼眸一亮,問道:「當真?」

  龍輝點頭道:「千真萬確。」

  水靈媞聞言不禁眉開眼笑,龍輝輕撫著她圓滾的小腹,柔聲說道:「出出氣
就行了,別太出格,小心動了胎氣。」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4-29 15:49 編輯 ]
2015-1-17 06: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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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第25集 終極原始 第14回 山海激盪】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1-30
字數:15577


  船開汪洋大道,魔啟四海兵燹,卻見魔界水師馳騁於荒海之上,百餘艘戰艦
有序前進,萬千水族魔獸隨軍護航,或躍或潛,殺氣騰騰,勢斷盤龍聖脈。

  冷瀾立於船頭,眺望前方茫茫海域,心中莫名一顫,好似萬劍扎心,魔元感
應之下,頓明事情經過。

  「濼灝……吾定要替你報仇雪恨!」

  冷瀾咬牙切齒,怒揮軍旗:「全軍開拔,夷平盤龍聖脈,雞犬不留!」

  軍令甫落,戰船忽地綻放魔異光華,戰船忽地飛掠而出,乘風破浪,驚得魚
蝦走避。

  不過半響,便抵達荒海深處。

  倏然,海潮翻湧,水浪滔天,許多艘戰艦由水底冒出,高舉玄字龍紋戰旗,
正是盤龍水師。

  冷瀾定睛一看,只見一艘龐大的龍頭戰艦破浪而出,正是龍輝雪藏多日的盤
龍號,經過休整後,此船更顯威勢,聳立在海面上就好似一座小島般巍峨雄偉。

  四面則有各類戰艦拱衛,其軍陣厚實,船與船之間排布有序,即可隨時散開
做殲滅戰,亦可聚攏做防禦戰,精妙之處叫人稱奇,每一艘戰艦上都刻著玉無痕
所寫之水藏靈咒,符紋使得這支水師吸納了不少水靈之氣,戰艦之威力猶在那支
遠征忘川河的水師之上。

  冷瀾凝望對面片刻,忽地說道:「前方戰艦將領是何人,請出來答話!」

  龍舟主艦上出現一名戎裝武將,臉色鐵青,姿態凶狠,正是青面獠牙仇白飛


  仇白飛眉頭一擰,提氣喝道:「大膽魔界賊人,領兵侵略我海域,速速退去
,免動干戈!」

  冷瀾哼道:「仇白飛,本君領兵前來,便是要夷平那座小小孤島,你識相的
話便束手就擒,還可以換來下半生富貴!」

  仇白飛臉色一沉,手掌輕輕一揚,說道:「開火殲敵!」

  身旁掌旗使立即搖動旗號,所有盤龍戰艦立即進入備戰狀態,架起了數百門
盤龍大炮,整個海域先是陷入一片沉寂,緊接著便是仇白飛洪亮的軍令聲——打
!頃刻間,雷火霹靂炸響,海濤巨浪翻湧,只看滅魔炮,神威炮,蛟龍炮……盡
數開火,火光交錯縱橫,轟向魔界水師,組成了璀璨而又猛烈的炎火。

  冷瀾暗忖道:「果然一見面就是仗著炮火來轟擊一番,龍麟軍的打法也忒沒
新意了!」

  他早已擬定戰術,遇上龍麟軍的炮火轟擊便先防守一番,頂住一波攻擊後,
便施以反擊。

  「玄海水魔陣!」

  冷瀾大喝一聲,魔兵水師運足魔功,魔氣散佈四方,攪動海水,引浪為牆,
築起一道水牆,柔韌厚實,阻擋炮火攻擊。

  隨即魔界戰船捲起一團水花衝了過來,魔兵的功法控制著水浪,海水在其操
控下既是盾牌又是刀槍,可謂拱手一體。

  仇白飛暗笑道:「魔兵果然摸透了我軍的常規戰法,但論水戰我才是老祖宗
!」

  「靈龜陣!」

  仇白飛下達軍令,訓練有素的盤龍水師立即變陣,一支艦隊先行駛出,朝魔
界戰船衝去,這些戰艦船身甚是圓潤光滑,就好似一個龜殼般,遇上襲來的魔界
戰船,它們五五成團,化作圓形陣勢,鬆緊得當,就這麼擋在魔界戰船的前路。

  雙方短兵相接,船艦轟然碰撞,魔船雖可御水為器,但龍艦卻是穩守不退,
擋住了這魔兵先鋒戰隊的衝擊。

  先鋒艦隊的衝擊意圖擾亂龍麟軍水師陣勢,使後方大軍一舉攻破,如今被這
些龜殼船擋住,叫魔兵好不憋悶。

  戰機稍縱即逝,仇白飛繼續下令:「飛魚陣——擊!」

  嘩啦一聲,靈龜陣附近的海面倏地竄起無數水花,三十艘頭尖身長的戰艦從
水中冒起,船速極快,破浪而至,堪稱水上騎兵,一舉便從側翼突入魔兵陣內,
船頭如同尖錐一般插來,魔船所製造的水牆為了更全面地擋住炮火,所以魔氣往
四周分散,而這些飛魚舟的船頭卻是以百煉鋼製成的尖錐,刻有降魔符咒,不但
尖銳,而且專破魔氣,一撞之下,水牆立即破潰,戰艦慘遭撞沉。

  船上魔兵亦非弱者,施展御水魔功,踏水而逃,靈龜、飛魚兩種戰艦雖然厲
害,但對於化整為零的魔兵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擊沉敵艦,對於敵兵的殺傷並不
顯著。

  冷瀾也瞧出對方戰艦的厲害,當下改變策略:「先鋒營將士聽命,以水騎兵
攻陣!」

  魔兵聞言,各自催動魔功,口誦魔咒,只看他們足底水面綻放詭異魔光,以
水為介,接通荒海與黑水玄海的通道,召喚出魔界凶物。

  頃刻間無數凶魚從水中竄來,魔兵翻身躍其背,再度襲向盤龍水師。

  魔魚騎兵甚是厲害,破浪之勢直取盤龍艦隊,魔魚撞擊船底,魔兵趁勢躍上
甲板,攻擊士兵。

  仇白飛喝道:「魚龍相銜,氣灌七竅!」

  遇襲士兵當下結陣營地,在甲板上三三為憑,九九為圓,真氣相互貫通,成
就蟠龍之勢,竟攻守如一,先擋魔功,再退魔兵。

  冷瀾道:「第三營再攻上去,一定要拿下敵軍外圍防線!」

  他也是知兵之人,看到這外圍的龜蛇陣便知道是龍麟軍的最堅硬防線,是最
難攻破,但也是打破敵軍的重要途徑,只要攻破這些防禦艦隊,龍麟軍水師本部
便會完全暴露出來,屆時魔兵便可一鼓作氣殲滅敵人。

  仇白飛也瞧出對方意圖,不斷增派兵力來支援龜蛇陣,雙方便在龜蛇陣內外
展開搏殺,魔界水兵驍勇善戰,龍麟士卒配合默契,戰況陷入一陣膠著。

  就在此時,仇白飛忽地擲出盤龍令:「蝦兵蟹將速速現身!」

  海水忽地翻湧,無數魚蝦從浪花中竄出,紛紛化作人形,躍上魔軍戰艦。

  魔兵面對這忽如其來的攻擊顯然有些慌亂,蝦兵蟹將卻是主場作戰,一個照
面竟讓驍勇的魔兵亂了陣腳。

  仇白飛將旗一揮,艦隊左右兩翼各殺出十艘快舟隊,衝入魔兵水師陣中,切
割分裂,將水師軍陣打亂。

  冷瀾臉色倏地一沉,當下抽出佩劍,一步竄出,直衝盤龍號而去。

  「仇賊兵法不俗,但武功卻是不強,一舉擊殺之自可擒賊擒王」

  冷瀾心有盤算,劍御魔氣,氣引禍水,水成劍刃,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正是
魔界絕式——寂傲滄溟式。

  這套魔功屬水性,遇水則強,變化萬千。

  眼看冷瀾剎那間便突入了盤龍號,仇白飛不躲不閃,嘴角卻勾出一絲冷笑。

  冷瀾劍鋒卻是落空,驚覺眼前仇白飛竟是一個虛影,他在往四週一看,發覺
這主塔牆壁左右各鑲嵌著一面琉璃水晶,仇白飛的虛影正是從上邊投射出來。

  「糟糕,中計!」

  冷瀾抽劍欲退,誰知四周突顯道家咒文,正是三尊鎮魔符咒,無盡道威削弱
魔者元功。

  恰逢此時,兩道身影從主塔暗門湧出,兩口軍刀招呼而來,一人青面獠牙,
正是仇白飛,一人玉面如冠,乃盤龍聖脈精英弟子敖晶。

  雙刀輪替,直取冷瀾命門,冷瀾沉腰扎馬,禍水劍迴旋削斬,堪堪封住雙刀
利斬。

  利刃易防,殺機難擋,四周的鎮魔符咒忽地變化,正是鍛魔三昧火。

  道火炙熱無比,燒得氣血翻湧,蒸得冷瀾極為難受,正所謂水火不容,道火
正是克制水魔功體,不斷損耗冷瀾元功。

  敖晶功體屬火,修煉炎之卷,刀芒吞吐炎光,炙熱元功配合四周鍛魔真火,
席捲冷瀾,燒得這黑水魔君傷上加傷,水元魔氣不斷流失,體力開始不支了。

  就在此時,數十條蛟龍破浪而出,趁勢剿殺魔界水師。

  蛟龍翻浪吐炎,令得凌亂的魔界軍陣更是雪上加霜,群魔逐漸不支,敗象傾
頹。

  雙刀即將斬魔時,天際忽現魔異光球,紫黑金三色交織,形成一顆魔異驕陽
,燒在天際,光華所至,數十條蛟龍慘遭滅頂,被魔光燒得鱗碎肉融。

  魔威未止,更將一眾蝦兵蟹將燒得形神俱滅,只看一道魔影浮現半空,正是
赤蓋陽魔——端木罹戈。

  陽魔甫現,一擊滅群龍,威勢難測。

  只看他手掌往前虛抓,竟是佛道魔三家元氣湧出,崩然一擊打碎盤龍號主塔
上,道氣瓦解道家封魔陣,魔氣捲走冷瀾,將其救出。

  仇白飛和敖晶勉力支撐,但仍是被震得氣脈劇痛,幾欲吐血。

  冷瀾得以脫走,面帶慚色:「多謝大公子相救!」

  端木罹戈道:「你且退下療傷,待本座收拾這一群餘孽!」

  仇白飛持刀而立,仍是鎮靜如昔,說道:「果然如此,龍主早就料到汝等會
派遣高手前來。」

  端木罹戈見對方如此篤定,不免一陣狐疑,心忖道:「龍麟軍的高手應該已
經傾巢而出,按理來說此地除了一群蛟龍外,別無其強手壓陣,為何這仇白飛還
如此篤定?」

  恍惚間,璀璨佛光籠罩四周,形成怒佛鎮魔神通,佛印當空,雙佛再現,正
是由天外虛空回來的接引、准提雙佛。

  端木罹戈道:「區區兩隻小禿驢也妄想逆轉形勢!」

  說話間中,一股恢弘真氣湧出,炙熱魔光照向雙佛。

  接引單掌豎起,佛氣護體,穩若泰山,將魔光擋在三尺方外,端木罹戈詫異
之餘,卻見准提袖袍一擺,抽出一口鏡子,正是佛門聖器十方智慧鏡。

  佛門聖器神通玄妙,將魔光反射而回。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魔眼倏開,一窺佛法深淺,只見接引中丹之處隱有一股
佛氣流轉,渾厚無匹。

  再看準提,體內佛氣虛空無形,不見半絲武脈。

  端木罹戈身形一晃,搶先出手,一招蝕陽魔掌直劈接引,接引單掌推出,硬
接魔掌。

  佛魔之氣難容,激盪四野,端木罹戈忽地再催佛道雙氣,分擊接引左右空門


  接引體內佛氣翻騰,泉湧而出,構成一堵渾厚氣牆,擋住佛道夾擊。

  端木罹戈哈哈一笑,忽地抽身撤掌,飄然退開數尺,說道:「想不到渡劫佛
元竟在你身上!」

  接引雙掌合十,面無表情說道:「虛空一行,機緣巧合之下讓小僧尋回佛元
!」

  端木罹戈瞟了一眼准提手中聖鏡,心中了然:「十方智慧鏡乃佛門聖物,以
此為引,尋回渡劫佛元並非不可能。」

  端木罹戈身形瞬化,閃電改換攻勢,逆擊准提而來。

  准提旋轉手中佛鏡,映出一片金華結界,將端木罹戈困在其中。

  端木罹戈遭受佛陣鎖功,魔氣流轉為之一滯,只看佛境內羅漢開道,金剛揮
戈,菩薩說法,明王護持,無一不顯降魔至能。

  雙佛困戰陽魔,戰局再度回到拉鋸戰,仇白飛環顧四周,察覺一絲不妥:「
陽魔應該是對方壓箱高手,但他為何不趁著開戰之際偷襲後方孤島,偏偏要大張
旗鼓現身在此呢?」

  他再仔細一想,對方此舉似乎略顯草率,正所謂反常即為妖,似乎是要引出
己方戰力。

  「不好!」

  仇白飛立即喝道:「敖晶,速調一支快船艦隊趕回盤龍聖脈!」

  敖晶聞言立即跳至一艘鐵甲戰艦,領著一隊快舟折返龍島。

  卻見海面依舊平靜如昔,但平靜之餘卻有股莫名殺機,彷彿暴風雨來臨前夕


  敖晶持刀立於船頭,九霄龍炎緩緩燃起,雙目緊覬一片碧波,倏然海面翻湧
,磅礡巨軀破浪而出,將回援戰艦半數掀翻,敖晶見機躲閃,躍上半空,手中軍
刀凝聚炎火,隔空掃向巨獸。

  砰的一聲,火焰刀氣竟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厚實的鱗甲絲毫無損。

  嘩啦一聲,水浪翻湧,一顆巨碩的首級從海中抬出,背負龜殼,頭似毒蛇,
獠牙畢露,正是復活後的玄濤蛇龜。

  魔獸張口怒嘯,引動無邊海浪。

  水浪凝聚成一條條水鞭,不斷揮灑,柔水舞出剛力,雷霆萬鈞,席捲八方,
盤龍聖脈如逢末日遭劫,海港盡數被毀,百姓遇難,死傷慘重。

  敖晶火冒三丈,灌一身元功,將炎之卷催至極限,化作一道火光衝向魔獸,
魔獸忽地一聲咆哮,竟將炎氣硬生生震潰。

  敖晶仰天吐血,心肺重創,噗通一聲墜入深海。

  魔龍興風作浪,掀起海嘯,勢吞盤龍孤島。

  萬丈驚濤遮天閉月,島上民眾紛紛逃命,一片惶恐驚慌。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從海中竄出,躍至巨浪之前,反手一揮,扇出沛然雄力
,將萬丈巨濤一舉吹散,海面上頓時下起一陣大雨。

  這一擊看似輕易,卻是暗藏了剛柔並濟的高深武道,若力少一分,便無法推
開這股巨浪,若是拿捏不準,亦無法將萬噸洪水打成細微的雨點。

  那邊雙佛掠戰陽魔,端木罹戈在魔光結界內迂迴了數合,逐漸瞧出雙佛虛實
——接引雖有佛元,卻未融合;准提雖握佛鏡,武息略弱。

  看出破綻,端木罹戈催動真氣,佛道魔三元匯聚,竟是久違的佛道魔身。

  恢弘元功泉湧而出,威勢遠勝昊天聖母,陽魔雄沉吐納,翻手一擊,震潰佛
光結界。

  准提法指輕拈,化八九之數,佛法護體,以虛擊實,接引運轉佛元,單手擎
天,五指並發氣勁,旋即化作五座巨峰,一掌推向陽魔。

  端木罹戈同樣打出一拳,對上佛掌,魔氣為本,佛光道華為表,構成三重奇
力,以渾厚之力擊潰佛掌。

  隨即,催動心魔大法,化出兩道虛影,一儒一道,正是孟軻、鴻鈞之心魔,
儒道心魔介乎虛實之間,恰好應對準提的變化之術。

  准提武脈雖廢,但佛法衍生出的精湛法術絲毫不弱,只看他手決速掐,勢若
蛟龍,行似猛虎,展如大鵬,穩勝磐石,將靈台方寸之法演化淋漓盡致。

  佛光變動,護法天龍、大鵬金雕、修羅夜叉、雄獅白象、麋鹿仙鶴、天兵神
將、金剛羅漢、散花天女……世間百態,盡在靈台方寸間。

  端木罹戈笑道:「好個以小見大,可惜仍遜半分風騷!」

  說話間,卻見孟軻和鴻鈞之心魔同時贊掌,紫陽卦勁同時祭出,儒道絕式硬
破佛門法陣,准提嘔紅。

  另一邊,接引尚未融合佛元,亦遭陽魔剛拳打傷。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兩名半殘禿驢,也該圓寂了!」

  只看他雙拳緊握,佛道魔三氣引風聚雷,勢要一擊同葬雙佛。

  危難之刻,一道巨碩身軀橫空飛來,力道萬鈞,使得端木罹戈亦得躲閃。

  轟的一聲,巨影落入魔界陣中,砸毀半數戰艦,群魔定睛一看,發覺這不速
之客竟然是龜蛇魔獸,這頭魔獸並不是自己飛回來的,而是被人丟過來的。

  端木罹戈暗吃一驚:「水魔獸雖未完全恢復,但也不至於被人丟來拋去。」

  驚愕之餘,卻感前方海域湧來一股懾人威壓,似龍非龍,似鳳非鳳。

  「高手!」

  端木罹戈只覺足底一涼,心知對手能耐,更讓他忌憚的便是這股又龍又鳳的
感覺,好像是龍鳳齊聚般,符合這要求的便只有三人,但無論是那兩人在場,都
不是他能應對。

  「妖後已和劍仙兩敗俱傷,難道是小妖後和龍輝?」

  端木罹戈哪敢久留,大喝一聲:「撤兵,我來斷後!」

  冷瀾召喚魔獸開啟水之魔陣,打開返回黑海的隧道,領著一眾殘兵狼狽逃走
,端木罹戈硬著頭皮在後壓陣,也幸虧魔兵訓練有素,敗而不亂,很快便能退走
,他半刻不敢久留,一頭鑽入隧道,水遁而去。

  南征大軍由楊燁的鐵壁關嫡系為骨幹,再整編一些新兵,組成一支勁旅,直
插西南諸郡。

  西南郡城二十七座,密林眾多,地勢崎嶇,還有不少火山,但礦脈及林產卻
是不容忽視。

  楊燁曾出生此地,對此地形也頗為熟悉,行軍速度甚快。

  半日光陰,大軍已經迫近姚碧郡。

  楊燁命令軍隊就地紮營,鋪展開地圖,對陸乘煙說道:「前方便是姚碧郡,
此地盛產碧玉礦石,城池左右皆是山脈,後靠密林,甚是易守難攻。」

  陸乘煙道:「督帥準備如何打下這座城池?」

  楊燁道:「此地難啃,但它背後的濬城卻是好打得多!」

  陸乘煙會意一笑,說道:「督帥意思,陸某明白了!但此舉似乎有些冒險…
…」

  楊燁笑道:「謀師不也是常有冒險之計麼?那謀師覺得本帥此法是否可行!


  陸乘煙道:「姚碧郡乃西南之門戶,又有碧玉礦脈,一旦取下便可動搖整個
西南根基,因此此地必屯有重兵,正面攻擊著實難以討好,若從後方殺來,藉著
密林隱蔽,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勝算更大。」

  楊燁道:「謀師果然與吾想到了一塊。」

  陸乘煙道:「但要繞過姚碧郡去偷襲後方的濬城,又要殺個回馬槍拿下姚碧
郡……整個作戰過程必須十分隱蔽及快速,人數不宜過多!」

  楊燁瞇著眼睛笑道:「此戰交由本督親自統領,率破軍鐵衛三百即可。」

  陸乘煙道:「那陸某便率大軍在姚碧郡外駐紮,擺出攻城架勢,吸引對方注
意力,給督帥製造機會!」

  楊燁道:「甚好,本帥這去去便回,半個時辰內便從抄姚碧郡之後路,屆時
謀師可發兵攻城,前後夾擊以破城!」

  陸乘煙道:「姚碧郡若破,勢必引起周圍的華岡、金川、夏贇三城的援兵。


  楊燁道:「所以這一仗必須要快,攻破城池後,立即離開,在對方形成包圍
圈前一舉突圍。」

  陸乘煙道:「屬下明白了。」

  楊燁翻身上馬,招來破軍鐵衛,手持虎牙破軍戟,遙指前方道:「兒郎們,
隨吾出征殺敵!」

  沒有過多的言辭,只有簡潔的一句話,卻是透著無比軍威,破軍鐵衛整齊行
軍禮,應道:「遵命!」

  楊燁領著三百鐵衛翻山越嶺,從側翼繞過姚碧郡,行軍神速,快得叫人無法
反應,而陸乘煙則大張旗鼓擺出攻城架勢,高舉楊字帥旗,驚得姚碧郡三萬守軍
一陣惶恐,守軍之中亦整編了部分赤火魔兵,但卻攝於軍神虎威,一個都不敢妄
動。

  姚碧郡作為西南門戶,自然不能輕率,便由赤火魔子酷焐為主將,另外一員
副將則是剛從正面戰場脫離的天路十將之一的蘇鎮疆。

  目睹前方的攻堅軍陣,雙將內心莫名緊張起來。

  蘇定疆看見那厚實整齊的軍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酷焐神情凝重異常,
已無昔日單挑龍麟軍雙將的囂狂氣焰。

  「對面高舉楊字帥旗,但卻無一絲應有的壓迫感!」

  酷焐沉吟道:「敵陣平靜異常,又擺出攻堅架勢,難不成是故佈疑陣?」

  蘇定疆道:「是否派一支勁卒前去打陣試探試探?」

  酷焐搖擺不定時,忽見對面先鋒營陣中行出一隊士兵,他們走到陣前挖坑燒
火,再宰殺幾頭犛牛,然後架在火堆上烤起了。

  這番動作看得酷焐和蘇定疆皆是一驚,更是狐疑不定,唯有按兵不動。

  對面的士兵將烤熟的牛肉割下,分給後邊的士兵,眾人吃得津津有味,隨後
又抬出美酒,整個先鋒營便在姚碧郡前大吃大喝。

  酷焐沉聲道:「居然此等輕視我軍,豈有此理……」

  蘇定疆道:「主將,對方此舉似乎意在激怒我們。」

  酷焐吐了口氣,道:「這我怎會沒想到,楊燁神武,陸乘煙擅計,他們越是
這樣,我便越不出手,傳令下去,所有人固守崗位,不許輕率出城!」

  龍麟軍那邊的先鋒營已經吃飽喝足,便對著姚碧郡城池嬉笑怒罵,叫囂挑戰
,酷焐咬緊牙關,壓制怒火,依舊不為所動,但雙眼依舊緊緊盯著先鋒營後邊的
主陣。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半個時辰,就在此時對面的帥旗忽然降下,酷焐更是看得
不知所以。

  在他疑惑間,一聲轟然巨響由身後傳來,連忙回頭看去,卻見背後城牆坍塌
崩毀,亂石飛沙中隱約可見一道剛毅偉岸軍姿。

  酷焐嚇得魂飛魄散,冷汗直冒。

  楊燁手持戰戟,身後三百鐵衛一字擺開,他們身上鎧甲沾滿了征塵,顯然剛
經歷一番大戰,然而三百人卻是毫髮無損,可見其何等精銳勇猛。

  楊燁朗聲喝道:「姚碧郡的軍士聽著,濬城已破,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軍神威名如雷貫耳,威望不容置疑,姚碧郡的士兵得知敵人乃虓勍督帥時,
早已洩了七分膽氣,如今又見城門被破,無不嚇得腿軟手抖,兵器都握不住,更
有甚者紛紛棄械投降。

  酷焐見狀哪還敢久留,帶著一千赤火魔兵便要突圍而去,楊燁虎目一掃,冷
喝道:「魔孽殘兵——剿滅!」

  簡短的命令,三百破軍鐵衛立即動身,只聞軍刀出鞘的鏗鏘聲響,鐵衛已經
衝至魔兵身後。

  酷焐見難以脫身,當即組織陣勢迎戰,千魔同催魔功,只看火焰橫生,肆虐
一方,化作一片火海擋住去路。

  面對熊熊火焰,破軍鐵衛凜然不懼,抽刀揮抗,刀罡席捲,水火不侵,開闢
去路。

  鐵衛手中軍刀不過最為普通的鋼材,並無伏魔咒法加持,但在其勇力之下,
可比一切神兵利器,一刀便砍斷魔兵的武器,第二刀破甲奪命,一向悍勇的魔兵
面對這三百鐵衛只是勉強招架兩三刀便非死即傷,千人之陣很快便被殺得凌亂。

  也有魔兵搶在對方出刀前化作火焰形體,但破軍鐵衛的刀法不減銳利,任你
烈火何等炙熱,我只是一刀劈出,定將你氣焰斬滅。

  酷焐看得真切,這些鐵衛修為極為高深,任意一個都可以隨意劈出刀罡,力
量無匹,無論是軀體火焰化,還是實體作戰,凡被刀罡掃中者,皆難逃傷亡。

  沒有所謂的屬性相剋,只是最簡單粗暴的力量,絕對的力量碾壓。

  看著三百鐵衛如斬瓜切菜地殺過來,酷焐內心異常恐懼,甚至是絕望,即便
是面對龍輝時也沒有這種感覺,而這種感覺的源頭皆來自前方那剛毅偉岸的男人


  就在他恍惚間,千餘魔兵已死傷殆盡,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被
三百鐵衛圍住,三百口明晃晃的軍刀靜靜對著他。

  楊燁緩緩走來,虎目看來,酷焐驚得連忙低頭,竟不敢與之對視。

  「降或死!」

  酷焐愣了愣,有些茫然得不知所措,楊燁鼻息一沉,冷哼道:「降或死!」

  酷焐驚魂未定,雙膝一軟,噗通跪下,顫聲道:「我降,我降!」

  楊燁大手一揮道:「綁了!」

  兩名鐵衛立即用鐵鏈將酷焐捆了個結實。

  酷焐被鐵鏈一捆,當即發出慘叫,渾身冒出濃煙,一身魔功被完全禁錮,半
絲功力也提不起來,原來這鐵鏈正是道家的縛魔鏈,專門捆綁天下妖邪魔物,一
旦被捆住,元功便會被封,如普通人無疑。

  擒下酷焐後,楊燁瞥了一眼蘇定疆,說道:「你走吧!」

  蘇定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楊燁哼道:「擾亂天下者乃魔界,本帥只誅罪魁
,你堂堂神州男兒,只是被蒙蔽雙眼罷了,罪不至死,帶上你的人離開吧!」

  蘇定疆歎了一口氣,朝楊燁做了個揖,便帶領兵將離開。

  後續大部隊進駐城池,清掃戰場。

  陸乘煙得知楊燁義釋蘇定疆,露出一絲會心笑容,楊燁捉擒殺魔兵,而放走
蘇定疆等人,便是要離間敵兵陣營,激化人魔之矛盾。

  笑道:「原本還想跟督帥來個前後夾擊,但在督帥神威之下,敵兵竟嚇破了
膽。」

  楊燁道:「還未到慶功之時,其餘三城士兵很快便會來援,我軍需提前做好
準備!」

  陸乘煙道:「姚碧郡被破的消息還未來得及傳出,吾想在這三城來此的要道
上埋下伏兵,以逸待勞,殲滅敵兵!」

  楊燁道:「圍點打援,甚好,但敵兵不乏心思縝密之人,謀師可得費點心思
了!」

  陸乘煙道:「只要佈置得妥當,就算是老掉牙的計謀亦能奏效!」

  楊燁道:「西南門戶已經打開,需乘勝追擊,在破連璧、丁山兩郡,這樣一
來,我軍戰線便可徹底打開,攻受自如!」

  兩人商定計策後,立即著手待辦,陸乘煙率軍在後打扎,同時佈局殲滅姚碧
郡附近三城的援軍,楊燁則繼續率破軍鐵衛,以精兵戰術施展閃電攻城法,進一
步擴大戰果。

  他故意放走蘇定疆除了離間敵人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讓這支敗軍做自
己的馬前卒開路,他本部精銳便緊隨其後,藉著蘇定疆等人的掩護,快速襲殺連
璧、丁山兩郡。

  楊燁用兵神速,不出一個時辰又下一城,輕取連璧郡,然後又馬不停蹄趕向
丁山郡,只要再打下此城,西南戰線便可完全打開,南征大軍便處於有利的戰略
地勢,進可取西南腹地,甚至威脅玉京,退可據險而守,與龍輝的中路大軍相互
呼應。

  就在楊燁快速逼近丁山時,忽生異變,一陣迷濛大霧散播開來,視線頓時受
阻。

  楊燁臉色一沉,哼道:「來得好快,這般魔崽子也不窩囊,倒也能人啊!」

  親兵問道:「督帥,下一步該如何做?」

  楊燁道:「對方已有了準備,速戰攻城已不現實……撤退!」

  就在他們轉身欲離時,四周氣壓聚降,山路密林化作一片鴻矇混沌,楊燁咦
了一聲,哈哈笑道:「好個混元八門陣,佈陣者可是淨塵道長!」

  「正是貧道!」

  山林中響起淨塵的聲音,「督帥輕軍突進,僅以三百人便連破我數城,本事
著實驚人。」

  楊燁淡然道:「過獎了!」

  淨塵說道:「既然督帥識得此陣,不知可否破解?」

  楊燁道:「本帥不擅術法陣局,只怕破解不得!」

  淨塵笑道:「督帥這可是示弱?」

  楊燁話音一轉:「本帥只是不懂破解,但卻沒說不能突圍!」

  說罷努拔戰戟,朝著一個方向劈去,雄厚罡氣傾斜而出,不管什麼方位,不
理什麼陣式,直接撕破空間,以力破局。

  軍神罡力無以倫比,撕開混沌,強破陣法,淨塵大驚,立即發動陣勢,先引
天之清氣,再催地之濁氣,逆轉陰陽格局,重新修補缺口。

  「八門金鎖,烽火兵勢!」

  淨塵口誦密咒,遙指陣局,鴻蒙之中竄出許多兵馬,既有朝廷兵將,也有魔
界勁卒。

  楊燁一看,心知對方有備而來,忖道:「淨塵定是率先布下隱身咒的一類術
局,將伏兵隱藏起來,此刻再一舉放出,看來是鐵了心要跟我決一死戰!」

  即便深陷重圍,破軍鐵衛仍舊堅若磐石,紋絲不動,繼續保持著原先軍陣,
皆因楊燁並未下令,所以他們才沒有動。

  這時楊燁動了,戰戟朝一個方向指去,說道:「全軍聽令,結三花破敵陣,
強行突圍!」

  鐵衛立即轉換陣勢,以楊燁為首,其餘人列於其身後,擺出一個三角尖錐陣
勢,正是最為常用的衝鋒突圍陣勢。

  楊燁身先士卒,迎著敵兵衝去,虎牙破軍戟狂掃八方,激起一片罡風,觸之
必死,身後鐵衛齊心協力,一併殺敵,流暢地揮出軍刀,一道接一道的刀罡交織
成密集大網,凡是落入網中者無不被絞碎血肉。

  這三花破敵陣以楊燁為箭頭,威力何等驚人,而伏兵乃從四面八方湧來,雖
然將楊燁等人包圍住,但也造成了局部兵力薄弱,那擋得住這支縱橫沙場的絕對
精銳。

  楊燁以攻對攻,輕易撕開敵兵包圍圈,殺得敵人膽寒心驚,紛紛讓出一條路
來。

  楊燁飽提元功,戰戟往前一刺,忽見一道強光射出而出,猶如黑夜曙光,轟
然擊碎八門困陣。

  混沌散,鴻蒙破,卻見秋水一揚,劍芒直刺而來,出劍時機便是楊燁招式用
老之時,彷彿早已等候多時。

  「天真!」

  楊燁冷笑一聲,似乎早有準備,側身一讓,避開劍芒,隨即一掌拍出,回敬
對手。

  雙掌交接,內勁碰撞,兩人各自震退,楊燁剛毅,只是微微一晃便站穩身形
,對面之人卻是深諳攻守之道,旋身挪移間已將楊燁的萬鈞掌力卸於無形。

  楊燁哼道:「淨塵道長,想不到你入魔後,武格竟淪落至此。」

  淨塵手中真武劍抖出幾個劍花,說道:「督帥深諳兵法,難道不知兵不厭詐
的道理嗎!」

  楊燁道:「真人道法不俗,但若論兵法卻是稍有不及,卻不知何謂兵勇行勢
!」

  淨塵道:「那還得請教督帥!」

  楊燁戰戟一揮,強悍擊來,一往無前。

  淨塵一劍起雙卦,坎水柔韌,兌澤綿密,以卸軍神戟力,殊不知罡勁難卸,
大力席捲而來,震碎雙卦。

  淨塵暗自吃驚,忖道:「果真強悍之極,著實神鬼莫敵。」

  楊燁戰戟橫掃,罡勁大開大闔,籠罩方圓百里,淨塵揮劍一指,破開一道缺
口,堪堪避開。

  楊燁雖落陷阱,但卻不見一絲氣弱,反而越戰越強,壓得佔盡地利的淨塵連
連吃虧。

  身後鐵衛士氣更盛,左衝右殺,打得漫山遍野的伏兵手忙腳亂,狼狽不已。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鳥啼響起,一頭赤紅的四足怪鳥展翅飛來,正是赤火魔
獸——四足朱鳥羽。

  朱鳥翼扇出漫天火球。

  火球來勢極強,破軍鐵衛連忙揮舞刀罡迎擊,但火球來勢極強,無堅不摧的
刀罡頓時受挫,鐵衛慘遭烈火焚身,頃刻間便死傷數十人。

  楊燁看得真切,見那些火球甚是古怪,立即轉頭攻向四足朱鳥,朱鳥朝楊燁
吐出烈焰,但卻難擋楊燁戟勢。

  只看軍神戰戟一掃,魔火散去,已然逼近魔獸當前。

  「扁毛畜牲,受死了!」

  楊燁戰戟當頭劈下,便要斬下魔獸首級,誰知朱鳥渾身烈火忽地由赤轉白,
一股熟悉的氣息湧來。

  楊燁臉色丕變,但已然遲了半步,白色烈火化作一道人影,沉重掌勢擊在軍
神胸膛,正是光明業火的殺招——赤煉斷金手!躲避已然來不及,楊燁將真氣聚
在胸膛,硬接忽如其來的殺招。

  只聞碰的一聲,軍神煎血飛退,那道人影竟是滄釋天,準確來說應該是滄釋
天的心魔。

  滄釋天哈哈笑道:「楊燁,料不到本座會在此吧!」

  按照原先的情報推算,魔尊、尹方犀、靳紫衣以及厲帝心魔都分別被龍輝、
妖後、劍仙、鸞妃四大破虛纏住,那麼南面戰場便只有淨塵一人,故而楊燁才大
膽採取進攻手段,卻不料魔界復活了上古時期的魔獸,這四足朱鳥渾身為火,恰
好可以作為滄釋天心魔的棲身之地。

  這樣一來,楊燁便面臨以一敵二的困局。

  被滄釋天一掌打飛,楊燁負傷吐血,背門大露,這時淨塵使出一招震闕驚雷
,劍鋒匯聚雷勁銳氣,直刺楊燁背心。

  危難之刻,忽聞鏗鏘脆響,一根鐵棍及時掃來,封住真武劍鋒。

  魔獸咆哮,魔氣侵土,所過之處,黃土化作魔俑,組成千軍萬馬殺向龍麟軍
陣地。

  凌霄見狀立即下令全軍戒備,擺好防禦陣勢,準備迎戰黃土魔俑。

  「鐵甲營固守防線,神火、弓弩兩營遠擊對手,所有火炮準備!」

  凌霄下令道:「月長老,也請你登上煉神浮屠,掃蕩魔兵!」

  「不必如此麻煩!」

  倏然,龍吟忽嘯,神龍回歸,一道俊颯身姿威武昂立於千軍之前,眾將看清
來者後,無不精神振奮,大呼萬歲,來人正是脫胎換骨後的龍輝。

  龍輝腳步一沉,單掌輕抬,龍氣引雷,只看無數雷光交織成網,剛強銳利,
觸者無不肢體粉碎,化作齏粉,土俑魔兵來多少便滅多少。

  真龍強勢回歸,一招蕩千軍,看得眾兵將熱血沸騰,先前因劍仙入魔造成的
沮喪一掃而空,全軍連聲高呼萬歲,士氣空前旺盛。

  風望塵和凌霄連忙率領全軍將士上前參拜:「恭賀陛下龍體安康,神通更勝
往昔!」

  龍輝擺了擺手道:「二位卿家免禮,諸位將士也快快請起。」

  龍輝掃了一眼全軍將士,說道:「那土魔獸乃太荒初期魔界的凶獸,難纏得
很,所幸大家並未受傷。」

  風望塵道:「有陛下之神威,區區魔獸何足道哉,大家說是不是!」

  他這一高喊,再度將氣氛推至高潮,將士們齊聲高呼:「沒錯,陛下神通天
下無敵!」

  龍輝知道他這時藉機提升士氣,以彌補先前的敗況。

  再全軍將士高聲呼喊時,龍輝詢問道:「風相,事情辦得如何?」

  風望塵道:「微臣已命人準備好了蓮花池,陛下請隨我來!」

  龍輝點了點頭,與風望塵走到城中一角,只見那裡有一座廣闊的蓮花池,但
由於時節不對,蓮花早已凋零,只餘一片枯黃蓮莖。

  龍輝撮指成刀,劃破手腕,龍血落入池中,頃刻間枯枝生春,蓮出淤泥,清
漣宜人,偌大的泥池再度開滿了蓮花,蓮香飄逸,沁人心扉。

  異象引來百姓圍觀,但卻外圍佈滿了士兵,無人能一窺究竟。

  「陛下,臣妾來了!」

  這時楚婉冰扶著大肚便便的水靈媞走來,妖後風華絕代,一旁的水靈媞也清
秀怡人。

  對外小鳳凰仍是維護夫婿面子,對其畢恭畢敬,水靈媞面色甚差,步態虛浮
,顯然飽受傷病折磨。

  水靈媞微微欠身行禮:「參見陛下!」

  龍輝伸手將她扶住,說道:「靈媞,蓮花池已備好,只待聖器到來,借天尊
法印催生蓮花靈氣,便可醫好你和孩子!」

  水靈媞眼圈微紅,說道:「臣妾聽從陛下吩咐。」

  楚婉冰低聲道:「靈媞莫憂,鴻鈞掌教已取得天尊法印,正朝這邊趕來!」

  龍輝也安慰道:「你不必太擔心,我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天際飄來一片祥雲,半空中落下一名卓越道者,仙風道骨,正是從天外回歸
之道宗掌教——鴻鈞。

  龍輝急忙上前迎接,鴻鈞說道:「得知此間情況,貧道火速趕來,未知是否
耽誤了時辰?」

  龍輝道:「道長來得恰是時候。」

  鴻鈞道:「寒暄客套暫且放在一邊,救人要緊!」

  龍輝道:「沒錯,救人要緊,道長請出手!」

  鴻鈞道袍一抖,一枚玉色印璽躍至半空,釋出淡淡祥光,照得蓮花異常清麗


  水靈媞不明所以,疑惑詢問,龍輝說道:「天尊法印乃道家聖物,蘊含陰陽
之道,陰盡陽生,陽滅陰起,陰陽交替,亦是生死輪換,我以自身精血催生枯萎
蓮花,使得蓮池由死化生,再配合法印的靈力,便可逆轉陰陽,無中生有,在蓮
花池中造成一具靈胎!」

  水靈媞道:「之後呢?」

  龍輝道:「嗜血真氣其特性便是嗜血,準確來說,它率先侵入了你體內,便
認準了你的血氣,以至於跟胎兒也遭受波及。要想除卻這股真氣,便只有以血引
血,讓它緩和地流到其他血氣中,以一命換一命,當初昊天聖母曾說過捨小保大
的方法,這便也是這般道理。」

  水靈媞道:「那造這蓮花池有何用?」

  龍輝道:「池中已有我的血氣,再加上你的鮮血,便可造出一具蓮花靈胎,
其特質便如同你我的孩子,如此一來,就可以將嗜血真氣導入靈胎之中,治好這
頑疾。」

  水靈媞聞言不禁轉憂為喜,伸手掀起雲袖,露出白嫩的胳膊:「只要用血滴
入就可以了嗎?」

  龍輝點頭,她立即劃破手腕,也將鮮血滴入池中,兩股血氣匯聚,整個蓮花
池綻放赤色光芒,以便聚生。

  只看蓮花為肉,蓮藕為骨,逐步結成一個白嫩嫩的嬰孩,浮在池中,那嬰兒
白嫩可愛,粉潤玉雕,叫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裡親上一口。

  水靈媞和楚婉冰見了,想到要將其犧牲都生出惻隱之心。

  龍輝道:「那不過是蓮花化身,並無靈智,亦無腦識!靈媞,速速將手放入
水中。」

  水靈媞這才醒悟過來,將白皙的玉手置入水中。

  龍輝手掌按在她背後,渡過真氣,氣息遊走奇經八脈,將嗜血真氣從心脈逼
入手少陰心經,順著池水流入蓮花化身,蓮花靈胎渾身綻放出更為妖異的血色。

  嗜血真氣不斷聚入靈胎,不過片刻後,便撐得鼓脹如球,最後發出一聲碰巨
響,碎成齏粉。

  水靈媞嚇了一跳,摸了摸小腹,又試著運氣調息,再無異樣,驚喜得撲入龍
輝懷裡,喜極而泣。

  鴻鈞道:「水姑娘脫險可喜可賀。」

  龍輝道:「還是多得道長相助。這次天外之行,道長得益不淺。」

  鴻鈞道:「托福,貧道雖僥倖取回聖物,但只是不知儒佛兩教情況如何。」

  龍輝道:「都順利取回聖物,而且兩位大師亦前往義助盤龍聖脈,阻擋魔界
水師侵犯。」

  這時一個士兵急匆匆趕來,低聲向風望塵稟報,風望塵聽後,臉色丕變。

  龍輝臉色一變,沉聲道:「風相,發生何事?」

  風望塵道:「陛下,赤蓋陽魔隨軍偷襲,盤龍聖脈遭遇重創,百姓死傷過萬
!」

  龍輝臉色頓時一沉,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楚婉冰道:「兩位大師也擋不住那端木罹戈嗎?」

  風望塵道:「端木罹戈被擋在水師前,偷襲聖脈者乃是一頭似蛇似龜的異獸
!」

  楚婉冰花容失色:「玄濤蛇龜!」

  龍輝問道:「後來呢?」

  風望塵道:「說的也奇怪,敖晶突發神威,竟將魔獸打飛,驚退群魔。」

  「敖晶?」

  龍輝奇道:「他天資不俗,但根基尚淺,怎麼可能有此力量!」

  風望塵道:「這也是奇怪之處,但他已經到外邊。」

  龍輝道:「帶他到內府見我!」

  風望塵答了一聲是。

  水靈媞傷病初癒,不宜勞累,龍輝先讓小鳳凰護她去休息,自己率先趕回內
府。

  踏入內府大廳,龍輝心跳倏然加速,體內血脈之氣莫名翻湧,一股心痛急湧
而來,定神一看,廳內已立有一人,既熟悉又陌生,看背影正是敖晶,但他越看
越是親切。

  敖晶緩緩轉過身來,四目相投,氣息忽感,親切陡升,敖晶眼淚猛地湧出,
悲鳴呼了一聲:「父親!」

  說罷雙膝跪地,連磕三個響頭。

  龍輝身軀一震,驚得後退數步,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是誰?」

  眼前之人容貌雖是敖晶,但深處之魂並非簡單。

  守在四周的士兵也是吃了一驚,風望塵眉頭緊皺,訓斥道:「敖晶,休得無
禮!」

  龍輝嗓子忽地一陣乾澀,說道:「風相,你們先行退下,我有事跟他獨自一
談。」

  風望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仍是奉旨執行,領著眾士兵退下。

  龍輝心跳越來越快,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敖
晶,你究竟是誰?」

  敖晶抬起頭來,儼然淚水摩挲,顫聲道:「父親,我是龍鷲啊!」

  龍輝道:「不可能……你,你有何憑證!」

  「敖晶」

  道:「孩兒當時雖未嬰兒,但記得卻是真切,那時父母大人借各方高手之力
打開天外玄天,逆轉失控,但卻引來暗雷霹靂,母親不幸被霹靂擊中手臂,以至
於孩兒落太荒大地!」

  言畢,他身上浮現一股淡淡的華光波紋,隨即面容虛化,形成一個英姿俊朗
的男子,面若玉冠,眉清目秀,俊俏之餘亦帶著一絲剛毅之氣,眉宇間確實跟洛
清妍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此事乃龍輝和洛清妍心中之痛,為了避免傷感,兩人對於回歸太荒這段經歷
甚至隻字不提,就連楚婉冰也不曾知道詳細細節,如今此人一口說出,再加上那
股莫名的氣息牽引,龍輝立即確定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分別多時的骨肉!龍輝連忙
走過去,欲將龍鷲扶起,龍鷲似有所忌憚,連忙起身後退了兩步,龍輝訝異,正
要詢問,卻聞及一片甜膩香風由後飄來,他回頭一看,只見門口出立著一名白衣
美婦,不是洛清妍還有何人。

  她成熟嫵媚的玉靨此刻掛滿了不可思議,凝望著龍鷲,紅唇微張:「這……
這是怎麼一回事!」

  正所謂母子連心,龍鷲的突然出現,洛清妍的感應比龍輝更加強烈,她原本
正和於秀婷再內室修養,不知為何心頭一陣緊跳,心緒難平,於是便順著這股感
覺前來查看。

  這一看之下,心中異樣感更為強烈,揪心感、親切感、悲切感……一併湧來
,淚水莫名在鳳目間打滾。

  龍輝說道:「妍妍,來得正好,你猜他是誰?」

  洛清妍又望了他片刻,體內鳳血與之莫名牽引,血脈沸騰,鳳凰血脈對於骨
肉的感應極為敏銳,她腦海中翻過無數個念頭,顫聲說道:「鷲兒?你是鷲兒!


  龍鷲淚水又是決堤而出,叫道:「孩兒龍鷲見過母親!」

  洛清妍倒抽一口冷氣,眼淚亦滾落臉龐,說道:「我苦命的孩子,我終於見
到你了!」

  說著便要撲去將他抱住,龍鷲卻是緊張地連退數步,叫洛清妍一陣納悶。

  龍輝說道:「鷲兒,為何要躲避?」

  龍鷲抹了抹眼淚,道:「爹娘有所不知,孩兒並未真正歸來,真身尚在一處
化外乾坤,此次只不過是將一縷元靈寄托在此人肉身上罷了。若是與爹娘相觸,
便會引來血脈共鳴,此人並非龍鳳之血,一旦產生共鳴,肉身必定承受不住。」

  龍輝道:「鷲兒,你為何將元靈投射在敖晶身上?」

  龍鷲正要回答,洛清妍嗔了龍輝一聲道:「鷲兒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就不給
他休息一下嗎!」

  龍輝笑道:「你娘說得對,鷲兒你快坐下,我們有好多話要問你!」

  洛清妍道:「鷲兒,你先坐會,娘親去給你弄些吃的!」

  說著快步走到廚房,親手下唇,做了幾樣精美的點心,香氣溢出,竟引來兩
只饞蟲。

  蕭蕭抱著五斤盯著灶台上的糕點,娘倆一起吞嚥著口水,蕭蕭道:「洛姨,
是給我吃的嗎?」

  洛清妍嗔道:「這可不是給你的!」

  五斤哇哇叫道,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試圖去抓,洛清妍端起糕點,嗔道:
「小胖子,別淘氣,這是給你哥哥吃的,乖乖的聽話,下次再做給你吃!」

  五斤撇了撇嘴,收回了小手,但眼睛還是不捨地盯著那幾碟糕點。

  洛清妍端著糕點走出廚房,卻又是遇上了楚婉冰,小鳳凰見母親春風滿面,
喜形於色,不禁奇道:「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洛清妍道:「鷲兒回來了,我自然是高興了!」

  楚婉冰怔了怔,忽地醒悟過來:「是龍鷲?」

  洛清妍笑道:「當然了!」

  楚婉冰亦是一陣驚喜,連忙替母親端起一個碟子,快步朝內堂走去。

  回到內堂,見龍氏父子正在喝茶,楚婉冰驚呼道:「當真是一表人才!」

  龍鷲連忙起身行禮道:「小弟見過姐姐!」

  洛清妍笑道:「若算出生年份,你是哥哥!」

  楚婉冰哼道:「算輩分他應該喊我做姨娘!」

  以母族而論,兩人確實是手足關係,若以洛清妍分娩先後為主,那就是楚婉
冰為長,但若是以時軸算,出生太荒的鯤鵬便是兄;但要以父族為尊,龍鷲便是
子,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輩分,倒是叫人一陣頭大。

  龍鷲乾咳一聲,說道:「應該是姨娘姐姐!」

  楚婉冰噗嗤笑道:「好張巧嘴,都快比得上你爹了!」

  洛清妍又道:「但卻多了幾絲你爹沒有內斂和儒雅!」

  龍鷲道:「娘親過獎,父親之尊望非孩兒能及。」

  未免引發血脈共鳴,龍鳳和鯤鵬需保持距離,龍輝和雙後便與龍鷲隔桌而坐


  洛清妍最是急切,連忙詢問龍鷲這些年過得如何。

  龍鷲粗略說了幾句,旋即肅容道:「父親,母親、姨娘姐姐,我停留在此地
的時辰不多了!」

  龍輝蹙眉道:「是否跟你真身有關?」

  龍鷲點了點頭。

  洛清妍關切地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鷲兒你有沒有受傷?」

  龍鷲道:「母親過慮了,孩兒本體安好,並無大礙,只是越空法輪損壞,無
法完全穿越時空回來,只得以一縷靈識投射到此人肉身上。」

  楚婉冰奇道:「越空法輪可是你穿越過去未來的法器?」

  龍鷲點了點頭。

  洛清妍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龍鷲道:「當日孩兒悟出爹娘之來歷後,便著手製造越空法輪,試圖穿越光
陰與爹娘團聚,但由於不知爹娘所處之時代,尋找起來甚是困難。好不容易尋得
一絲線索,但無奈法輪受損……」

  洛清妍問道:「那你此刻在何處?法輪又是為何受損?」

  「孩兒身處之地應該算是未來乾坤,但年代還需考究!」

  龍鷲輕輕一揮手,神念接連真身所見之景象:只見一隻掛在牆壁的方形盒子
,盒子前端似乎鑲嵌著一塊琉璃水晶,裡邊正浮現著怪異影像——在一片綠草如
茵的平地上,兩方各著不同服飾的人用腳爭奪著一個圓球。

  龍輝微微一愣:「這是蹴鞠?」

  龍鷲道:「在這邊似乎叫做足球。」

  洛清妍並不關心這事,繼續追問道:「鷲兒,你的法輪為何會受損,何時能
夠修好?」

  龍鷲苦笑道:「被一個胖子吃了一半,要想修好恐怕得等一段時間。」

  洛清妍花容為之一黯,龍鷲說道:「爹娘莫要掛懷,孩兒這次以神念越空而
來,便是要告訴你們對付心魔的線索!」





【龍魂俠影 25集 終極原始 第15回 封神破魔】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2-6
字數:10464

  靈蟒星宮盤與五行魔星之上,天蟒忽地張口呼嘯,一股磅礡妖氣噴湧而出,
化作道道細絲,細絲結成一道密集大網籠罩整個神州大地,正是蛇族密法——鎖
天勢。

  妖氣忽地正反運行,一正一反,似乎別有所圖。

  星宮內,身懷六甲的螣姬凝神施法,妖氣正逆運行,正運時鎖天勢限制神念
,逆運時則可增強神念傳播。

  此法頗耗元氣,需有渾厚根基支持,螣姬此刻身懷六甲,胎兒分去了不少元
氣,使得她在運功關頭忽地真氣凝滯,氣海震盪,櫻唇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氣海翻湧又是牽扯胎息,螣姬腹中一陣劇痛,俏臉煞白,冷汗直冒,連忙捂
住肚子,咬牙苦撐,心中叨念道:「寶寶聽話,別淘氣,爹爹正跟壞人打仗,所
以娘必須布成這鎖天勢來幫你們爹爹打壞人。」

  似乎心有所感,胎動之餘逐步化出一股溫和元氣,反哺母體,溫養氣脈。

  隨即腹中湧出兩股先天靈氣,一陰一陽,一正一反,螣姬大喜,立即將這兩
股元氣導入氣海,加以施法。

  正反鎖天勢得以功成,封住神州大地。

  功成剎那,一頭八翼鸞雀挾七色神光匯入星宮之內,同時還帶著無數股神念
,竟是龍麟軍所有人的神念。

  靈蟒雙目為之一亮,將這些神念烙在腦中,辨別敵我,增強龍麟軍的將士神
念溝通的強度和速度,又削弱敵軍神念溝通。

  衡城帥府的後院中,只見鷺明鸞正吞納呼吸,平復真氣。

  龍輝用手絹替她拭去鬢角汗水,笑道:「辛苦你了明鸞,若不是你,還不知
如何將所有人的神念烙在星宮上。」

  鷺明鸞雪靨微暈,報以一個溫柔的微笑:「比起螣姬我算是輕鬆多了。」

  洛清妍道:「全面發動星宮妖力,需蛇後血裔催動補天訣,若不然也不用勞
煩螣姬挺著個大肚子去施法了!」

  龍輝聳了聳肩,說道:「現在正逆鎖天勢布成,咱們進去商討下一步計劃吧
!」

  鷺明鸞道:「不等秀婷了嗎?」

  龍輝說道:「婷兒下定決心要彌補入魔時犯下的錯誤,所以暫時不會回來了
!而且她留在北面,可對魔尊形成巨大的牽制。」

  洛清妍道:「別看秀婷妹子平日裡溫柔端雅,可一旦狠下心來,就是我也怕
她三分。」

  龍輝道:「眾人也在大堂了等候多時了,我該進去商討心魔的解決方法了!


  洛清妍神色忽地一黯,龍輝握住她柔荑說道:「妍妍,不要多想了,鷲兒不
過是暫時離開而已。咱們先解決了眼前大事,也不枉他辛苦帶回來的線索。」

  洛清妍展顏婉媚一笑,說道:「嗯,咱們且解決了那些惱人的害蟲,省得影
響咱們一家團聚的氣氛。」

  走出後院,進入走廊,見冰雪雙姝已在等候,魏雪芯溫柔笑道:「大哥,你
來了!」

  楚婉冰還是那副嗆人的嬌俏模樣,嗔道:「小賊,你慢得跟個老頭子似的!


  龍輝笑道:「這不是來了嗎!」

  楚婉冰哼道:「三教教主已經入席了,你再不快點咱們可要失禮於人啦!」

  龍輝點頭道:「是是是,是我不對,讓冰兒和雪芯久候了!」

  說著在她們姐妹嬌嫩的小臉上各捏了一把,微微地打情罵俏。

  三人走出大殿,只見四張坐席圍成一圈,分別是三教玉案和帝后御座。

  孔孟、鴻鈞、接引、准提這三教教主分別坐在自己的玉座上,楚婉冰和魏雪
芯分別坐入皇后御座。

  龍輝則坐到雙姝中央的龍帝御座,朝三教教主拱了拱手道:「方纔在後院替
太妃護法,所以來遲了。」

  三教教主含笑點頭示意。

  龍輝道:「多謝鴻鈞掌教及時帶來天尊法印,救我妃子和孩兒脫線,亦要多
謝接引准提兩位教主,救盤龍聖脈於危難中。」

  鴻鈞道:「先前天外星域得袁長老相助,貧道才得以脫線,帝君此話客氣啦
。」

  雙佛也說道:「若非鸞太妃相助,吾等也帶不回十方智慧鏡,更沒法重取回
渡劫佛元。」

  孔孟也說道:「靈隱衣也是這次取回荒神筆的關鍵,一切都是承了帝君的情
。」

  龍輝道:「此番得鯤鵬聖者助,朕取得更多關於心魔的情報。」

  三教聞言亦露出喜色,准提說道:「想不到千萬年前的鯤鵬聖者竟再度出現
,真是天助我也!」

  接引說道:「荒海一戰,鯤鵬聖者出手解圍後,卻向小僧詢問帝君下落,語
氣極為迫切,不知這是為何?」

  龍輝淡然一笑,說道:「不瞞諸位,鯤鵬乃他的表字,他其實姓龍名鷲,乃
朕之孩兒!」

  楚婉冰花容微微一變,暗忖道:「這小賊幹嘛要說穿鯤鵬的身世,他準備怎
麼自圓其說?」

  魏雪芯亦是玉靨含愁,忖道:「糟糕,若是被他們瞧出端倪,大哥和娘親的
事勢必也會暴露!」

  鯤鵬的身世涉及洛清妍和龍輝之間的私密,眼前這幾人雖說與自家情誼深厚
,但卻是秉承世間倫常禮法,尤其是儒門,作為制定人間禮法的主要教門對此更
是看重,一旦被他們知道事情真相,難保盟約不會出現裂痕,即便是打贏了魔尊
,但玄朝和三教之間恐怕會埋下決裂的種子,畢竟在他們看來綱常倫理乃一國之
本,為君者私德不可有虧。

  冰雪雙姝芳心悠悠,暗自忐忑,而三教亦是驚詫莫名。

  孔丘奇道:「鯤鵬聖者在太荒後期出現,帝君前世亦是太荒第一神人玄天真
龍,莫非鯤鵬聖者是前世之子?」

  龍輝握住楚婉冰的柔荑,笑道:「說對了一半,當初為扭轉兵力上的差距,
朕與妖後攜手破解封神法印,但破封後卻被捲入過去乾坤,回到太荒時期,鯤鵬
便是當時生下的,後來在回歸過程中發生變故,使得鯤鵬留在了太荒。」

  三教教主朝楚婉冰看來,笑道:「原來如此,古籍記載鯤鵬乃龍鳳後裔,原
來是兩位所出,難怪有此龍鳳之姿。」

  楚婉冰暗自好笑,這小賊牽著自己手說了這番話,竟然這幾個衛道士誤以為
鯤鵬是自己的孩子,但想了想那小子前不久剛喊了自己做娘,這樣算來也是自己
的兒子。

  小鳳凰不禁暗自好笑:「當初破印過程極為隱秘,除了咱們家的人外,誰也
不知道是何人破解封印……這小賊倒也奸詐,這一番話下來就輕巧揭過此事,不
過此妖後非彼妖後!」

  孔丘問道:「那陛下有何方法對付心魔?」

  龍輝說道:「人心各種負面情緒,憤怒、妒忌、憎恨……進而使心魔滋生。
既然是心中執念而生,那麼心魔的存在便是一種虛妄。」

  楚婉冰說道:「每次魔尊動手時,釋放出來的心魔都不能長久在外獨立行動
,而是需要某種合適的媒介。根據得來的情報分析,厲帝心魔需借助萬嬰魂體獨
立,滄釋天心魔便借火魔獸之身重生。」

  孟軻道:「厲帝功體屬陰,邪神功體偏陽,這兩種確實是最好的媒介。」

  鴻鈞道:「帝君是有克制心魔的辦法了?」

  龍輝道:「有善必有惡,有正必有邪,既然善惡正邪相依相存,為何能有心
魔卻不能有正氣呢?」

  三教教主聞言亦是恍然大悟。

  龍輝繼續說道:「吾兒曾將太荒時期三教對付心魔的辦法轉告,當時對付修
者心魔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便是將心魔拍出體外,後因魔界修成養魔心法,曾使
得修者心魔為其所用,於是三教便再另尋他法。久而久之,也對應魔界的心魔大
法衍生出了另外兩種方法。中策便是要修者穩固自身靈台,在心中邪魔滋生的同
時也孕育出一尊正神,來誅滅心魔,但神魔皆由自身善惡之念而生,本就相差不
遠,在腦海中激戰,稍有不慎便會自損根基,甚至一命嗚呼。上策則是集合教眾
的信仰之力,化為自身信念,增強正神之力以誅心魔!」

  鴻鈞道:「當初貧道曾翻出一本殘卷,但只是記載了下策而已,想不到就因
為這失傳的修行法門使得天下幾乎萬劫不復。」

  孟軻道:「凡是有利必有弊,因為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修者功力難攀巔峰
,練不成一些高深的功法,久而久之就將這些功法拋棄,造成道統的斷層。」

  准提問道:「這剩下兩側似乎只是針對未曾離體的心魔,但魔界此刻早已養
成心魔……又該如何應對?」

  龍輝繼續說道:「既然知道了原理,便有解決的途徑。以吾觀之,魔尊將人
心養成魔,化為虛實之態,那咱們為何不將人心之正氣封為神呢?」

  三教教主神色皆是一變,異口同聲問道:「封神?」

  龍輝道:「沒錯,三教立足神州千萬年,其教義亦是導人向善,久而久之,
芸芸眾生心中早已有了神,這心中之神,代表著眾生心中的正義、公正、強大等
等,就如同那滅心魔的上策般,咱們將這股眾生願力、信仰之力集合起來,冊封
神位,化作神祇,便可與心魔抗衡。」

  三教統率神州多年,教徒遍佈天下,尤其是佛道兩教,信徒常向神佛燒香禱
告,久而久之,善之信念越聚越多,信仰之力已遍佈神州各地。

  三教教主皆是聰慧之人,龍輝甫一提點,他們便心有感悟,但具體如何實施
卻仍一頭霧水。

  龍輝說道:「先以三教聖器為引,再邀諸大能施展神通,譜寫一卷封神天書
,封諸神,承天道,正公義,靖魔禍!」

  三教教主互視,交換一個眼神,由孔丘說道:「既然如此,吾等便應帝尊所
邀!」

  鴻鈞道:「天書便稱封神榜如何?」

  眾人點頭贊同,沉思良久後,三教已有腹案。

  准提道:「十方智慧鏡可聚因果,亦可收納眾生之信仰願力。」

  孟軻道:「荒神筆內藏浩然正氣,以此書寫,可蘊生至剛至正之神。」

  鴻鈞道:「書寫完畢後,再以天尊法印拓印,以正天書之名!」

  然而剩下的問題便是天書材質從何而來,三教教主同時望向龍輝。

  龍輝胸有成竹,取出一個玉盒,裡邊裝著十張絲絹,說道:「此乃九霄真卷
,我已將其中文字清除,便將這十張真卷作為封神榜的材質!」

  上邊的功法口訣雖已消失,但捲上仍是靈氣逼人,絲毫不遜三教聖器。

  鴻鈞說道:「封神滅魔,事關重大,需好生推敲一番細節。」

  龍輝道:「此事正要跟諸位好友商榷,不知諸位有何提議?」

  孔丘道:「著封神天書,需焚香清心,禱告上天,收攏萬民信仰善念,以虛
化神。」

  鴻鈞道:「一念合天道,需鑄高台,以聖器承天道氣運。」

  龍輝道:「善,朕立即安排。」

  龍輝調來盤龍令,召集大神通之高手,搬山挪岳,採集三光精華,收納四海
玄濤,奪取天工變化,在虎踞嶺和渾谷河中間處修建高台。

  高台以金剛巖砌起,每塊岩石重千斤,佔地萬頃,台高萬丈,下承地脈,上
接穹宇。

  此台乃龍麟軍的巧匠和高手造就,僅僅費時三日,然而成型容易,有靈卻難


  此封神台事關重大,龍輝派遣萬人鎮守,高台四周設下步騎悍卒,更有戰車
火炮相輔,天際設下盤龍飛舟,傲鳥精銳,將整座封神台受得水洩不通。

  佈置完畢兵勇後,兩道盈盈婀娜的倩影迎風飛來,一者碧杉翠艷,桃李嬌靨
;一者藍裙若海,淡雅清麗,正是玄朝碧玉雙妃。

  玉無痕素手捻決,催動玉德七智,七大神法相生想承,化作符文咒語,烙於
高台,林碧柔施展九霄合一,替師妹贊力助威,加持術法威能,在封神台上留下
密密麻麻的封神聖咒,整座高台立即流光溢彩,神聖不可侵犯,華光直衝九霄,
掩蓋三光。

  封神台之亦莊引得眾人為之側目,而站在台下的帝后妃嬪、三教教主卻仍覺
欠缺。

  龍輝足下一踏,躍上封神之巔,三教教主也隨之飛上。

  六人於封神台上聚首,取出各自聖物。

  龍輝手指往心口一抹,引出一道真龍心血,朝九霄十卷灑去,龑武龍氣融入
真卷,霎時十卷合一,歸為無字天書。

  准提高舉十方智慧鏡,朝天照去,接引將手掌抵住師弟背門,催動渡劫佛元
,智慧鏡頓時金華綻放,光耀八方。

  與此同時,封閉許久的佛界忽地開啟,一千九百名僧佛駕著祥雲而出,與封
神台四周布成結界,聲聲梵音佛誦綿綿不絕,諸世功德、千般善念隨著這末法最
後僧佛的經文匯聚成十方智慧鏡的元力。

  在千僧百佛的加持下,聖鏡神力開啟,開始收集芸芸無邊的信仰之力,信仰
之力化作一尊尊的虛幻神祇,形態各異,有威武神將,有曼妙天女,有莊嚴佛陀
,有瀟灑仙人,有儒雅君子,有瑞獸靈禽……眾神虛像時隱時現,似乎隨時都會
飄散消弭,只是被十方智慧鏡的光華籠罩著而維持不滅而已。

  孔丘撮指成刀,劃破手腕,逼出儒門純陽之血,說道:「師兄,快快落筆!


  孟軻道:「辛苦你了,師弟!」

  說罷將荒神筆一轉,沾血為墨,筆鋒陡然一揮,千萬神祇虛像立即融入血墨
之中。

  孟軻以自身承受此眾神信仰,極為吃力,面色潮紅,頭冒白霧,心神肉體受
到雙重煎熬,但他咬緊牙關,靜心入定,感悟信仰真諦,逐漸地統合了眾生意念
,在腦海中形成有序的神榜排名。

  他心入虛無,筆隨意走,在有意無意間在真卷之上寫下諸天神位。

  信仰不絕,神位無窮,大道無常,氣運加身,天書已見雛形。

  那邊鴻鈞手握天尊法印,緊覬封神榜,一雙法眼從中窺出三千大道,雖深奧
難懂,但對自己也大有裨益,使得淤塞的氣脈為之一通,瘀傷盡去。

  台下的魏雪芯以劍心感應到了這一切,低聲對楚婉冰說道:「姐姐,鴻鈞道
長最後出手,倒也佔了不少好處。」

  楚婉冰奇道:「為何?」

  魏雪芯道:「佛聚眾生信念,儒書諸天神位,他們都無暇他顧,而鴻鈞道長
因為最後出手,所以有一定的時間窺出大道真諦。」

  楚婉冰道:「哎呀,雪芯,這封神榜可是咱們小賊提出來的,可不能就這麼
白白浪費了,你快用劍心看清楚了,將那些什麼大道全部記住。」

  魏雪芯道:「這封神台四周已經被布下結界,我若強行窺探,只怕會衝撞了
儀式。」

  楚婉冰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道:「真是虧大了!」

  魏雪芯笑道:「姐姐,別忘了,大哥可還是在台上呢!」

  楚婉冰不由一喜,暗自慶幸。

  四方封神之際,使得遠在玉京的魔尊生出感應,走出大殿外看去,見天象翻
湧,烏雲密佈,倏然一道金色閃電當頭劈下,直取魔之面門。

  魔尊神情一沉,揮手一掃,渾厚魔氣湧出,將金色閃電打散,然而手掌被這
道雷電打中後,隱隱作痛。

  緊接著濃雲之中金光閃現,竟然是萬雷天劫再臨的前兆。

  這時陰陽雙魔也趕到魔尊身旁,問道:「父尊,天象異變,發生了什麼事?


  魔尊道:「是天譴大雷劫,代表天道之怒!」

  雙魔臉色微微一沉,魔尊歎道:「枉我處心積慮掠來紫微運數,想不到對方
卻將天道氣運直接搶了過來!」

  端木罹戈道:「天道又如何,吾等修行的魔道同樣是道,哪裡比天道弱了!


  天似感魔之狂妄,倏然大怒,降下天雷以示懲戒,端木罹戈冷哼一聲,逼出
了心魔化體,天雷也隨之化為正神法相,雙方展開了一陣廝殺。

  端木罹戈催動佛道魔身加持,使得心魔化體極為猙獰凶狠,數個回合便將金
雷所化的神相擊潰。

  端木罹戈悶哼一聲,面色忽地一紅,顯然也吃了暗虧,端木瓊璇急忙伸手托
住他背心,渡過魔氣助他平息內氣。

  魔尊問道:「罹戈,你感覺怎樣?」

  端木罹戈吐了口濁氣道:「孩兒體內的心魔種子微微顫動,這些虛幻的神像
似乎可以克制吾所養成的心魔!」

  魔尊沉吟道:「心魔養成,使得我軍實力大增,局部戰力可以壓倒龍麟軍,
但這些虛神法相卻有克心魔的功效,看來局勢要有所改變了!」

  說話間,雷雲重新聚集,化出萬神法相,欲再度進攻以降魔障。

  「區區半吊子的虛妄毛神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可笑!」

  魔尊冷哼一聲,撮指成刀朝天一揚,將雷雲一擊斬破,湮滅諸神。

  端木罹戈不禁佩服道:「父尊神通蓋世,一擊破天譴,可見連老天也奈何不
了咱們!」

  魔尊道:「神相虛化無形,為父以實擊虛,自然佔盡上風,你也不用高興太
早!」

  端木瓊璇忽然開口道:「神像為虛,所以父尊以實擊破,是不是咱們將心魔
實體化,是不是就可以解決這個隱患了呢?」

  魔尊笑道:「瓊兒此言甚得吾心意!前端時日,為父為了增添人手,已經著
手處理此事,想不到陰差陽錯之下,竟也成了一種應對方案,可見氣運仍在我方
!」

  端木瓊璇道:「可是指萬嬰魂身和火魔獸體?」

  魔尊道:「沒錯,這倆具身軀已經使得邪神、厲帝的心魔實體化。」

  端木瓊璇柳眉依舊緊鎖,擔憂道:「但要找到契合心魔的實體著實困難,而
對方此刻所凝聚的東西,論數量似乎更在我們所控制的心魔之上!」

  魔尊道:「兵在精不在多,任由他們凝聚再多神祇虛像,也只能對付無體心
魔,七大魔獸復活後,我界有足夠的肉身供心魔附著。」

  兄妹倆同時點頭讚許。

  魔尊又說道:「祭天之日即將到來,也是時候移居天外,完全接納紫微帝氣
的吉時了!」

  端木罹戈道:「說的也是,為何此刻還不見守宮魔將回報?」

  端木瓊璇也是奇怪:「看守皇陵的魔將也沒有傳回消息!」

  魔尊眉頭微微一皺,試著以神念溝通下屬,卻發覺神念被一股莫名玄力擋住
,無法有效傳出。

  「可惡,是那些蛇妖的鎖天勢!」

  魔尊怒上眉梢,抬頭朝天際看去,眼光貫穿雲層,直透穹宇,看見了天蟒星
宮,頓時明白了過來。

  「龍麟軍又想故技重施,阻撓各部的聯繫,想將我軍變成瞎子聾子來打!」

  魔尊立即清楚過來,河東、衡城、江南的失敗很大程度歸結於軍情的傳遞淤
滯,當下惱怒異常,下令道:「立即調動人馬,出兵天外,務必打掉那座宮殿!


  端木罹戈問道:「那該派誰出戰?」

  魔尊沉吟片刻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就有罹戈你親自出馬吧!」

  端木罹戈道:「兒臣遵命。」

  魔尊又道:「瓊兒,你現在就回你境,整軍備戰。對了,你們兄妹且替為父
護法片刻,待為父吸引住龍賊後,罹戈你便出兵天外,瓊兒你就看準時機,下令
讓尹方犀、宗逸逍率兵攻打衡城。」

  兄妹倆拱手稱是。

  魔尊又抬眼看了看天,冷笑道:「天道若不順我意,毀之又如何,這天下若
不為我所用,便將其葬送也不可惜!」

  陰陽雙魔微微一愣,問道:「父尊何出此言?」

  魔尊道:「為父想過了,若不能囊括這日月星辰,諸天萬界,倒不如將其毀
滅後再重建,由為父做創世主!」

  這話令這對兄妹驚訝萬分,卻不敢多言,默默地隨著魔尊進入宮殿內,準備
各自的任務。

  丁山之外,軍神臨危,鐵棍救命。

  淨塵劍鋒被棍棒擋住,隨即遭一股磅礡大力震散劍氣,驚愕之餘,眼神更添
詫異:「妖猴……你居然沒死!」

  只見來者粗衣麻布,腰懸酒葫蘆,手持鎢鐵棍,豪邁大氣,不是袁齊天還有
何人。

  楊燁凌空換氣,壓住內傷,嚴肅的面容露出一絲欣慰歡喜:「袁兄,真的是
你!」

  袁齊天笑道:「楊老哥,我回來了!」

  楊燁說道:「妙哉,楊某就知道袁兄絕不會栽在鼠輩之手!」

  袁齊天笑道:「酆都之後,你我再無聯手機會,不如今日就聯手打一回老鼠
如何!」

  說話間,鐵棍朝朝淨塵和滄釋天指了指,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楊燁戰戟旋舞,抖出一陣罡氣,說道:「甚好,楊某正有此意!」

  虎傷餘威存,巨猿力無窮,雙雄再攜手,神魔皆難擋。

  楊燁率先出招,戰戟朝著滄釋天掃去,罡氣渾厚雄沉,袁齊天也不甘人後,
鐵棍朝淨塵砸去,力道重達萬鈞。

  面對雙雄聯手,滄釋天仗著一身魔火炎體,再催光明業火,施展天火牆,擋
住軍神戟勁。

  淨塵劍划水澤雙卦,以柔制剛,卸齊天棍勢。

  雙方攻守輪替,你來我往,盡展破虛能為,鬥得是天昏地暗,纏戰數合,袁
齊天心生不耐,搖身一晃,急催遠古大力,凝本源妖相,一頭萬尺巨猴拔地而起
,手中鐵棍如鎮海神柱。

  另一側楊燁亦心有所感,單足一頓,軍威聚形體,一尊千丈三眼巨人頂天而
立,手中戰戟如擎天峰巒,兩人所展示的正是力之巔峰。

  滄釋天掌化千萬火影,宛若千葉飄絮,蔓延百里,每一片火焰就是一掌,掌
含熾烈至柔之氣,或攻或守,或避或擊;淨塵劍行八卦,腳踏八門,劍影化大千
,挑撥勾化納卸,諸般劍技一一呈現,可謂技之玄妙。

  四大高手,捉對廝殺,正是力與技之對決。

  百餘招過後,雙方各自震退,楊燁和袁齊天氣定神閒,然而滄釋天的魔火身
軀卻微微暗淡,顯然是被雙雄的罡勁消耗了不少炎氣,那邊淨塵卻相對輕鬆,他
藉著八卦八門的技法避強擊輕,沒有遭受多大的力道反震。

  滄釋天暗忖道:「這兩個賊廝似乎專門針對我,重招皆往我身上招呼!」

  袁齊天足下一頓,笑道:「滄老鼠,再看看你還能接我幾棍!」

  說話間鎢鐵棍如蛟龍騰舞般竄出,點向滄釋天額頭。

  滄釋天側身一讓,躲開棍勁,然而另一股罡風掃來,正是楊燁的虎牙破軍戟
招呼而至。

  淨塵連忙提劍去救,然而袁齊天方才發出的那一棍乃是三實七虛,真力都留
在招式的變化上,見淨塵出手,立即旋身一蕩,鐵棍舞得潑風一般,將淨塵逼得
難以存進。

  「鼠輩,受死來!」

  楊燁虎臂一揚,戰戟正好切在滄釋天腰身,要將他腰斬兩截,滄釋天噴出一
口帶熱氣的鮮血,體內魔獸精元威能爆發,腰部傷口竄出密集火焰,硬生生將戰
戟推開,同時他背後生出無數翎羽,如同暗器般激射出來,每一片羽毛便是一道
烈火,楊燁連忙旋舞戰戟,格擋火羽。

  滄釋天暗罵一聲可恨,化出四足朱鳥狀,展翅飛走,淨塵也不做停留,虛晃
一招便也抽身退回丁山城內。

  楊燁搖頭歎道:「想不到那東西居然與火魔獸合體,雙方相輔相成,只怕這
光明業火的修為已經在真正的邪神之上了!」

  袁齊天道:「這鳥賊當真討厭,要是這回出手的是洛師妹,也不會讓他走得
輕易。」

  楊燁朝袁齊天抱拳道:「當時以為袁兄遇害,楊某傷感莫名,想不到袁兄不
但完好無損,而且還更勝往昔,叫楊某甚是欣慰。」

  袁齊天解下酒葫蘆,喝了一口道:「嘿嘿,老楊,你也太客氣了,想謝我的
話,就準備一些好酒來!」

  楊燁哈哈笑道:「姚碧郡內應該藏有不少陳年酒釀,我厚著臉皮,借酒敬猴
了!」

  袁齊天呵呵笑道:「最好再烤十幾隻肥雞來下酒!」

  楊燁瞇著眼睛道:「西南雨水充沛,水果甚是甜美,袁兄不嘗一嘗嗎?」

  袁齊天搖頭道:「不用不用,喝酒就得吃肉,我又不是真的猴子!」

  楊燁道:「丁山城的山雞肉嫩脂香,最是美味,袁兄要不要去嘗一嘗!」

  袁齊天笑罵道:「老楊,你想叫我幫忙拿下丁山就直說,何必繞圈子!」

  楊燁淡笑道:「非也非也,此乃僱傭!」

  袁齊天道:「僱傭?你給我發多少軍餉?」

  楊燁道:「姚碧郡美酒一罈,丁山郡山雞一隻!」

  袁齊天呸道:「你堂堂一個大帥,出手就這麼寒酸,老子也太賤了吧,這樣
就想打發老子!」

  返回姚碧郡,卻見城下綁著三個武官,還有一群被繳械的士兵。

  陸乘煙正站在城頭上等候,見楊燁歸來,立即出城迎接:「恭賀督帥凱旋歸
來!」

  楊燁道:「此番險些中了敵人算計,幸得袁長老出手,否則吉凶難料!」

  陸乘煙往隊伍中瞥了一眼,看見一個粗衣麻布的酒鬼,也是驚了一跳。

  袁齊天吐了酒氣,嘿嘿笑道:「酸儒,是不是活見鬼了?」

  陸乘煙忙道:「不敢不敢。」

  袁齊天指了指城下的俘虜問道:「他們是誰?」

  陸乘煙道:「正是華岡、金川、夏贇三城太守。」

  楊燁說道:「陸謀師巧布妙計,圍點打援,一舉全殲三城援軍。」

  陸乘煙道:「皆是督帥神機妙算,陸某不過錦上添花罷了。」

  楊燁道:「但如今我軍卻遇上障礙,丁山郡方圓天地之內,皆被異陣籠罩,
一時間難以突破。」

  陸乘煙問道:「這是何故?」

  楊燁道:「淨塵擅長陣法,他藉著地脈天象之力,使得那小小一座丁山郡卻
變得固若金湯。」

  袁齊天打了個飽嗝道:「那牛鼻子擺個什麼鬼陣,讓老子看了就頭疼,要不
然早就拆了那座破城!」

  忽聞耳邊響起破碎之聲,宛若瓷器裂開時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道
裂痕憑空出現,緊接著一個人影從裡邊摔了出來。

  「豈有此理,龍小子閉著眼睛亂開一通,也不知把道爺丟到了什麼鬼地方!


  一名道人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滿面怒容,氣憤地罵道。

  龍輝雄踞封神台,眺望前方,卻見玉京方忽地竄出一道磅礡魔氣,狠決撲向
封神台,勢阻封神大業。

  魔氣衝擊封神台,千佛結界頓時生出反應,渾厚佛光抵禦魔氣。

  卻見魔尊氣勢陡升,化作六臂天魔像,揮拳砸向佛光結界。

  第一拳,佛音顫抖,第二拳,佛光晦暗,第三拳結界破。

  「三教餘孽,整蠱作怪,給本尊受死來!」

  天魔巨像手掌壓下,勢推倒封神台。

  楚婉冰和魏雪芯見狀同時抽劍欲阻,卻聞一聲震耳龍吟響起,逼退魔掌。

  龍輝一步踏出,擋在三教之前,說道:「諸位好友,請安心撰寫天書,此魔
由我阻之!」

  孔丘灑血為墨,正是真元虛耗,根本說不出話來,孟軻專心揮舞荒神筆,也
不知外界何事,而接引准提雙佛正在使用十方智慧鏡也是無暇分神,只有鴻鈞能
勉強說話:「那就有勞帝君了!」

  龍輝雙眼緊覬前方天魔相,道:「端木老魔,越界挑釁,膽子不小啊!」

  魔尊笑道:「本尊就是要來剝你的龍鱗!」

  龍輝冷哼一聲,龍氣應運而起,化出天龍相,騰舞盤旋,威風不絕,與天魔
對峙。

  魔尊笑道:「你我真身相距千里,難分生死,但你可敢跟本尊御氣一戰!」

  龍輝說道:「有何不敢!」

  魔尊道:「好,快言快語!」

  說罷催動魔氣,天魔揮拳擊來,龍輝也運轉內元,天龍甩尾掃去。

  龍、魔皆是兩人的氣息化身,這一戰說白了不過就是氣勢間的對戰,但凶險
程度絲毫不遜真身搏殺。

  龍輝取回前世遺物,功力已然恢復玄天之境,而魔尊有心魔加持,再有魔刀
護持,修為大增,對上玄天真龍之氣也好不遜下風,只看你來我往,龍騰魔舞,
打得日月失色,山河震動。

  相隔千里的兩人皆是心神緊張,冷汗暗滴,龍輝忖道:「我已取回龍鱗龍骨
,居然還不能壓下這老魔頭,老魔頭究竟還有多少底牌!」

  魔尊亦是驚詫:「吾有心魔、魔刀、佛道魔身加持,如今又吞噬了八成的紫
微帝氣,居然還無法佔得上風,玄天真龍果然深不可測!」

  倏然,兩人神念頓開,形成一個意念戰場,開始了幻境比鬥,只看魔尊揮刀
斬來,龍輝抽刀還擊,兵刃敲響,鏗鏘不斷,迴盪在整個意念戰場。

  兩人皆沉寂與意念比拚,同時陷入無知無覺的境界,整個人恍若出神,不知
外界之事。

  冰雪雙姝心懸夫婿,同時御劍飛起,護在龍輝肉身前,避免宵小偷襲。

  這時候,諸神幻象已隨著孟軻的筆鋒進入封神榜內,鴻鈞也緊張起來,緩緩
舉起天尊法印,準備拓印成榜。

  這拓印時機極為講究,需在諸神入榜的剎那將法印落下,早一點便會逆轉陰
陽,擊毀諸神,但若是遲半刻,便會造成眾生信仰流失,氣運衰敗。

  遠在玉京的魔尊也隨著意念之戰而失神,只是呆呆地盤膝坐在蒲團上,額頭
不住滲出冷汗,顯然是精氣神損耗的徵兆。

  端木兄妹奉命護法,立在父親肉身前方。

  端木罹戈說道:「瓊璇,大哥這便動身了,父尊這便就勞你多擔待!」

  端木瓊璇道:「大哥請出發吧。」

  她素手一揮,丟出一枚令牌,念道:「魔心感召,心魔呼應,尹方犀、宗逸
逍速速攻打衡城!」

  雖然被鎖天勢干擾了神念傳遞,但端木瓊璇手中的令牌乃魔尊所鑄的心魔令
,手持此物便可跟心魔附體者溝通,故而不受鎖天勢的影響。

  屯兵衡城外的儒門破虛接到心魔令後,立即動身,命人敲響戰鼓,發難攻城


  他們兩人也化作紫色火影衝向衡城。

  衡城之內,鸞鳳和鳴,洛清妍和鷺明鸞翩然現身,俏立於城牆之上。

  宗逸逍抬手便是一記紫陽火掌:「兩隻妖婦,看招!」

  尹方犀也同時贊掌呼應,兩道紫火便朝衡城擊去。

  「狂妄!」

  洛清妍鳳袍一抖,鳳凰靈火架起一堵氣牆,以火制火,力拒紫陽烈火。

  那邊鷺明鸞玉指一彈,發出七色神光,將紫陽殘火一併收走。

  洛清妍暗中傳音道:「明鸞,紫陽玄功極為剛強,若此刻跟他們在這兒大打
出手,恐怕餘波會影響後方的封神儀式,不如叫他們知難而退!」

  鷺明鸞道:「師姐,你有何妙計!」

  洛清妍道:「還記得年少時,我手彈琵琶,你應聲起舞的情形嗎?」

  鷺明鸞莞爾笑道:「自然記得!」

  洛清妍雲袖輕拂,立即出現了一口巨鼓,竟是諦鴻鼓。

  鷺明鸞道:「姐姐,這是要……」

  洛清妍笑道:「鼓上起舞,不是更妙嗎?」

  鷺明鸞會心一笑,朝諦鴻鼓拜了拜,提裙一躍登上鼓面,衣帶迎風飄舞,笑
靨如花。

  洛清妍則斜靠著城牆坐下,手抱琵琶,愜意地搭了個二郎腿,姿態慵懶嫵媚
,好像並不是要廝殺,而是要跟閨中密友彈曲唱歌。

  蜂擁而來的朝廷大軍一時間都停止了腳步,人人面容呆滯,目光癡迷,已完
全被眼前美景勾走了魂魄。

  士兵骨酥筋軟,武器就要落地的瞬間,尹方犀猛地將一口真氣提至中丹,喝
道:「妖婦,不知廉恥!」

  聲波如雷,浩氣籠罩,驚醒萬軍,士兵們才稍稍回神。

  洛清妍笑道:「尹樓主,何必如此動怒呢!」

  說話間,玉指搭在琵琶上,勾弦起奏,聲聲切切,音曲如水蕩漾開來。

  鷺明鸞水袖一抖,裙裾一動,蓮足輕踏,隨著舞步踏出,諦鴻鼓立時響起。

***********************************
第十六回《四面戰歌》

雙儒掠戰,意在擾敵,鸞鳳起舞,驚退萬軍。
陽魔出征,勢破天鎖,群妖護持,力護星宮。
龍魔心戰,各逞神通,奇正交替,冰雪展鋒。
西南會戰,強強對話,道家鬥法,孰勝孰敗。
初踏黃土,仙劍重出,惡獸逞兇,煉神焚魔。
封神成榜,破魔將至,帝京升天,魔道滅世。
***********************************
2015-2-26 15:5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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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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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16回 四面戰歌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2-10
                    字數:15502
                  
  凰奏琵琶,音若鏗鏘,聲如驚雷,曲似流水,調含香韻,恰似一汪春水蕩千
波,又像雲霞幻滅日月隱。

  琶音脆響,儒門雙破虛頓時陷入迷濛混沌,尹方犀怒提真元,紫陽烈勁掃蕩
而出,焚化音波結界,宗逸逍隨即出掌,直取洛清妍而來。

  洛清妍媚態慵懶,朱唇含笑,玉指仍是優雅勾動琴弦,彈奏出繞樑絕響。

  音波環繞於洛清妍身旁,盡卸渾厚火勁。

  「妖婦,再接本座一掌!」

  宗逸逍雙掌運化,半抱胸前,精純的紫氣聚集壓縮,隱約透著雷罡之氣。

  洛清妍暗自驚歎:「好個儒家純陽紫氣,練到極致,當真是無所不能。」

  她已瞧出宗逸逍這團紫氣已從至剛轉為至烈,原先的陽火此刻已蘊含雷電之
威。

  另一旁的尹方犀也同時施功運氣,單掌一抬,九團紫色火球圍繞在身旁,隨
即九陽歸宗,化作一顆最為耀陽奪目的太陽,除了紫光之外還透著淡淡的彩色霞
光,並不是單純的紫氣。

  鷺明鸞柳眉輕蹙,暗忖道:「九九歸一,由陽轉陰……這酸儒修為似乎又更
近一層了!」

  洛清妍忽地傳音過來:「明鸞,他們倆入魔後修為反而進一步提升,若真的
動起手來波及甚大,且配合我的音律將他們逼走!」

  「好!」

  就在兩大儒者即將出手之際,鷺明鸞隨樂起舞,裙裾浮動,衣帶飄動,蓮足
踏鼓,方圓鼓面之上飄起一片香風,猶如百花盛開,卻見鸞雀舞,鼓聲響,交織
出一片驚心動魄之戰歌。

  鷺明鸞隨琶音起舞,舞步敲響諦鴻鼓,鼓聲又與琶音契合伴奏,音律時快時
慢,若雷霆霹靂,如行雲流水。

  諦鴻鼓乃妖族至寶,深藏極強妖能,聞及鼓聲者莫不心神恍惚,修為弱者甚
至會神魂散盡,而洛清妍又有獨天得厚的音律妙法,音波糅合鼓聲,互相增幅,
而鷺明鸞又有玄媚奪神術,輕歌曼舞時更將此法發揮至淋漓盡致,三者相輔相成
,足以惑亂天下。

  尹方犀只覺得腦識一片混亂,宗逸逍亦是戰意全無,兩人渾渾噩噩,幾乎喪
失神智,一身高絕修為無法流暢施展,有種要硬生生憋出內傷的感覺。

  「走!」

  宗逸逍以最後一絲清明下達軍令,尹方犀勉力提氣,逼出紫陽浩氣,阻隔這
鸞鳳合奏的奪魂音律鼓舞。

  然而靠近衡城的士兵早就被迷了心智,對軍令充耳不聞,兩人唯有壯士斷臂
,拋下那些失魂的士兵,領著部分殘兵狼狽退回營地,向龍麟軍拱手送上一大批
的俘虜。

  姐妹倆對視一笑,鷺明鸞躍了下來,說道:「姐姐,原以為還要跟這兩個酸
儒大打一場,想不到居然被你輕易驚走了!」

  洛清妍道:「也是多虧了明鸞你的玄媚奪神術,還有諦鴻鼓,要不然也沒法
子擊潰他們心神。」

  鷺明鸞笑道:「這也多虧姐姐那絕代音律的引領。」

  洛清妍道:「此法雖好,但可一不可二,畢竟在咱們這個層次的比鬥,小花
招最多只能佔一時便宜,等他們有了防範後便不起作用了,最終決勝還是得真刀
實槍地廝殺一番。」

  話音未落,鸞鳳雙嬌忽地被一股沖天魔氣給吸引住目光,抬眼看去,只見玉
京方向竄起一股赤紅光芒。

  洛清妍鳳目一掃,便知虛實,說道:「是赤蓋陽魔,他要攻打天蟒星宮!」

  鷺明鸞柳眉一簇,冷聲道:「好個兔崽子,待我去將他截下!」

  洛清妍連忙制止道:「明鸞,方才得到訊息,滄釋天藉著火魔獸身軀重生,
擋住了袁師兄的奇襲,這個時候你我更不能妄動了!」

  鷺明鸞微微一愣,起先得知猿猴子沒死,便由他暗中殺向西南,協助楊燁一
舉破敵,誰知滄釋天卻得了身軀重生,使得雙方再度陷入僵持。

  這三路戰線雙方都排布了相當的人手,北面為於秀婷對厲帝,南面則是楊燁
、袁齊天對滄釋天、淨塵,中路則是龍鳳鸞對魔儒三強,雙方各為僵局,相互牽
制,任何一個破虛高手的動作都牽扯全局,破虛高手便相當於雙方最強的威懾力
量,一旦一方出現某個環節的薄弱,破虛武神便可一舉殺入,改寫戰場局勢。

  鷺明鸞道:「我們能這麼快得到消息全賴星宮加持,若被那端木小子攻破星
宮,前邊的努力豈不白費,既然我和你不能離開,就讓你家丫頭去攔截吧,以她
的能耐定能打退端木小子!」

  洛清妍微微一笑:「冰兒還有重要任務,天外星宮已有高手坐鎮。」

  且說那道赤色魔光衝出神州,抵達天外穹宇,魔光散開,現出原形,正是一
支身著赤金鎧甲的魔兵,肩膀處繡著一個赤陽魔紋的軍徽,正是魔界首次亮相的
赤陽魔軍,赤蓋陽魔麾下精銳。

  這群魔兵功體至剛至熱,陽剛霸道,聚在一起,渾身綻放炙熱烈芒,就好似
一顆冉冉升起的驕陽。

  在魔陽光芒映照之下,漆黑的星空深處出現一座宏偉古樸的宮殿,數顆碩大
的蛇首正在昂然吐信,維持著正逆鎖天勢的運行。

  一道魔光緩緩閃現,只見端木罹戈披甲持斧出現在魔兵陣前,盯著天蟒星宮
說道:「兒郎們,給我砸了那座破屋子!」

  千魔擺起軍陣,分為前中後三波隊列,正是準備前仆後繼地攻打星宮的架勢


  前軍率先衝鋒,群魔的力量匯聚成團,將四周的碎石收納歸攏,化作一顆萬
尺方圓的火球,隨即再發力一甩,便將火球砸向星宮,所過之處拖拽出一道奪目
的火尾,將前方的星辰碎石一一融化,堪稱擋者披靡。

  暮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獅吼響起,星宮前方忽地出現一頭威武雄獅,張口便
吞下那顆小太陽。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雄獅身後竄起,赤髮虯鬚,筋肉若鐵,掄起拳頭便朝魔界
軍陣隔空打去,拳勁帶著獅吼之音震盪過去,前方幾個魔兵挺身而出,揮動兵器
便要抵擋,卻被拳勁一擊震飛。

  「來而不往非禮也,端木罹戈,爺爺這拳算是回敬你了!」

  出手之人正是妖族勇將赤獅。

  先前那頭雄獅妖相也逐步散去形體,現出另一個威武漢子,妖族長老之一的
豸冠。

  端木罹戈嘿的一聲冷笑道:「一頭老獅子,一隻小獅子,還不在本座眼中,
不想死就趕緊讓開!」

  豸冠鬚髮怒張,怒吼道:「黃口小兒,休得囂張!」

  這一聲獅吼震得星辰破碎,星河翻湧,前軍的魔兵首當其衝,被獅吼音波震
破功體,吐血不休。

  「比嗓子嗎?我也不差。」

  端木罹戈冷笑一聲,氣壓丹田,也發出一聲獅吼,竟是與豸冠脈出同源的音
波。

  兩股音波撞在一起,相互抵消,然而端木罹戈功力更勝一籌,豸冠被震退數
步,略感眩暈。

  端木罹戈道:「再不知難而退,我就叫你這老病貓不得善終!」

  豸冠穩住氣息,哼道:「小子,先接你老子一拳再說!」

  說著鐵拳擊出,使出獅王拳法。

  端木罹戈也迎著他打出一拳,拳路竟是一模一樣,豸冠就好似面對著自己鏡
子出拳。

  雙拳對撞,豸冠頓覺一股大力湧來,自己的拳勁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整條手
臂也被震得發麻。

  豸冠心情剛烈,絕不退縮,另一隻手握拳再打,端木罹戈同樣揮出一拳,又
是相同的拳法和更勝一籌的內力。

  豸冠喉嚨一甜,鮮血湧出牙關。

  端木罹戈肆意戲敵,笑道:「老病貓,還有什麼招式?」

  豸冠早知對方收集了各路高手的心魔,可以使用獅王拳也傻逼情理之中,但
萬沒想到自己浸淫獅王拳多年還是敵不過對方。

  惱怒之餘,豸冠掌勢一番,拔出猊刀,劈向陽魔。

  端木罹戈冷笑一聲,負手一讓,輕鬆避開猊刀鋒芒,隨即心魔異力溢出體外
,化出如虛如實的魔鏡,映照出一個同樣手持猊刀的豸冠,舞動著一模一樣的招
式迎擊豸冠,此法乃心魔大法中的幻魔鏡射。

  只要修煉者體內蓄有心魔,哪怕對手真身在驅除心魔後又有新的武功,也可
以用此法映射出相同的招式。

  但此法也有一個缺點,就是現學現用,只有敵人在自己面前出手才可以模仿
其招式,就如同鏡子一般,真身動幻象亦動,真身去幻象亦散。

  豸冠猊刀緊逼,然而心魔幻象也揮刀相應,相同的招式在刀兵相撞間顯出璀
璨火花,鏗鏘敲響,驚耀星空。

  端木罹戈抽身後撤,閒暇地看著被幻魔鏡射困戰的豸冠,冷笑道:「就讓你
自己累死自己!」

  赤獅見狀連忙搶身去救,拳法未出,端木罹戈不耐哼了一聲:「煩人!」

  隨手一掌掃出,赤獅竟被拍飛出去。

  眼看赤獅便要撞入星河深處,忽地一道柔網飛出,籠罩住赤獅,將他拉回。

  赤獅抬頭一看,竟然是摩雲挺身相救,他十指翻動,火速編製著蜘蛛絲網,
柔韌絲網將端木罹戈的掌勁卸去,避免了赤獅進一步受傷。

  赤獅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摩雲多謝你了!」

  摩雲收回蛛網,說道:「那魔頭甚是難纏,速退入陣中。」

  赤獅道:「可是叔父仍被困戰。」

  「不必擔心!」

  這時一股渾厚妖氣掃來,直取幻魔鏡射,由於鏡射只是針對豸冠,外圍的攻
擊將魔鏡崩碎。

  四周魔兵立即湧向豸冠,要趁獅王氣弱之際將其擒殺。

  那道渾厚妖氣忽地一聚,化作一頭千尺巨象,象鼻左右揮灑,掃蕩戰場,擊
飛欺近的魔兵,來者正是百戰。

  百戰一擊得手後,揪住豸冠抽身後退,同時星河深處擊出兩道勁氣,一道氣
勁泛著翠綠火勁,一道氣勁蘊含六重變化。

  端木罹戈首凝神之態,雙手左右一伸,泰然不動,輕易擋住偷襲氣勁,但百
戰也趁著這剎那間空隙帶走豸冠。

  端木罹戈也不急著追趕,領著大軍步步緊逼,以厚實戰陣靠近星宮,也可以
避免妖界中途偷襲。

  天蟒星宮已經近在咫尺,但四周皆被毒霧籠罩,屏蔽五感,看不清星宮周圍
情況。

  端木罹戈想要以神念探索,但剛一釋出就被擾亂,無法提前預敵。

  端木罹戈收回神念,依靠本身武感修為感應,也大致估算出對方實力。

  「毒霧裡有十一股妖氣,一股在宮殿內,其餘十股在外圍守護!」

  端木罹戈暗忖道:「其中並無破虛高手壓陣,小妖後和小劍仙也不在……」

  陽魔查清敵情,反手一掃,溢出一股炙熱魔道陽火,將毒霧一舉蒸乾,逼出
星宮真貌。

  星宮前方赫然浮現著十道身影,乃是赤獅、摩雲、謄笑、蠍鰲、狼嚎天等五
大妖將,以及妖族長老,分別是燹禍、百戰、豸冠、曲鵠……其中還有一人白衣
銀髮,冷艷俏立,竟是脫險歸來的明雪。

  端木罹戈對明雪的重現頗為驚訝,但並未放在心上,笑道:「只要袁齊天不
在,就算你所有長老一擁而上又如何!」

  燹禍說道:「小魔頭,你有本事攻破我等防線再放大話也不遲!」

  端木罹戈掃了一眼,暗中評估:「妖族精銳戰力幾乎都投在此處,可見此宮
極為重要,無論如何也得拿下!」

  陽魔暗下決心,舉手一揚,喝道:「全軍備戰——殺敵破宮!」

  魔兵士氣高昂,再綻魔陽邪光,奪目耀眼,使得冰冷的星空化作一片炙熱煉
獄。

  天蟒喜陰涼,被熱浪一烘不由得焦躁起來,昂首吐信,極為狂躁。

  明雪揮舞雲袖,冰髓勁氣籠罩四方星域,反將熱浪化為寒氣,襲捲魔兵。

  端木罹戈看出這股寒氣不同尋常,為避免下屬再度折損,當下便挺身而出,
擋住軍陣之前。

  他單掌推出,以熱能魔火對抗寒氣,誰知這股寒氣除了陰冷外還多了幾分渾
厚剛強,先以渾厚勁力強行撞開魔氣,內蘊的冰髓勁才爆發出來,凍結魔陽烈勁


  端木罹戈單手接招自覺托大,連忙加催內元,吐勁震散寒氣,心中暗忖道:
「按照昔日情報,這雪妖的功力偏於陰寒冰冷,而勁道並不強,為何這次復活後
功力尤勝從前?」

  驚愕未定,卻又見一股翠色妖火燒來。

  「倉木淬火!」

  端木罹戈心知此火厲害,除了炙熱燒灼外,還蘊含火毒,不可輕易沾染,於
是側身讓開。

  妖族那邊出手者正是蠍鰲,他打出一招後便立即後退,隨即燹禍搶上前來再
發一招,兩股倉木淬火一前一後湧來,封鎖端木罹戈的躲閃路線。

  陽魔面露怒容,冷哼道:「廢招!」

  左掌斜斜推出,一股虛幻魔氣流出,同時化作燹禍、蠍鰲兩人,正是幻魔鏡
射之法。

  鏡射倉木淬火立即迎了上去,也是一前一後,恰好抵消了正宗的倉木淬火。

  「你很喜歡學人嗎!」

  忽地百戰縱身撲來,鐵臂如長鞭掃來,拳勁若巨錘砸下,正是鞭錘打法,名
為「像拔拳」,招若其名,恰如巨象甩鼻,氣雄勁強,單以力道而論也僅僅次於
遠古大力。

  雖被對方欺近身側偷襲,但端木罹戈仍是沉穩不驚,左掌虛托,使出道門卸
力手法承住百戰的鞭錘。

  百戰覺得鞭錘好似打中了棉花,無處法力,於是再提一口真元,抬腳便踹,
這一腳名為「?鈞步」,如同大象巨蹄踢踩,碾壓萬物。

  端木罹戈似料敵機先,在百戰腿法還未完全伸展開來時提前出招,一腳踩在
他腳踝上,百戰足踝忽地一陣劇痛,幾乎骨裂,?鈞步立時被破。

  百戰氣得咬牙切齒,五指併攏,做尖錐形,雙掌左右分擊陽魔太陽穴,此招
名為「猛牙錐」。

  端木罹戈亦是左右開弓,左掌虛引,右手轉圜,輕柔一掃,正是道門絕技—
—太極盤絲手。

  太極巧勁以柔制剛,愣是將百戰的掌錐蕩失準頭,他兩條手臂不由自主地撞
在一起,錐勁反傷自身,也虧他筋骨強橫,否則這兩條手臂就直接粉碎了。

  端木罹戈收起太極巧手,五指握拳,一記簡單直拳便打了出去,正是真武神
通拳。

  百戰久經沙場,反應迅速,雙臂十字交叉護住胸口。

  空間震盪,百戰慘被剛拳擊飛,兩條臂骨已現裂痕,傷得不輕。

  摩雲見機再補蛛網以接住百戰,同時以盤絲柔勁化解真武剛拳的餘勁。

  端木罹戈笑道:「還有誰不服的,就儘管上來試試,我保證不下狠手,最多
把你們打廢而已!」

  豸冠和百戰皆是火爆的霹靂性子,氣得睚眥欲裂,也不顧傷勢便要撲上去再
戰。

  忽聞一個聲音響起:「住手,單打獨鬥我們誰也不是他對手!」

  聲音如同斬冰切雪,冷得讓人發寒,雙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明雪冷俏地站
在一顆星石上,目光寒若冰霜,整個人彷彿比以前還要冷艷,看上一眼都會不由
自主地打個寒戰。

  雙妖暗自驚愕,忖道:「這雪妖怎麼回來後變得更冷了。」

  專注於一門神通的妖修,當練到最後功法的巔峰境界,甚至是突破極限時,
整個人的氣質都會發生改變。

  就如同明雪這般,因為何袁齊天雙修的緣故,她冰髓勁已達破極,所以氣質
更為冷艷寒傲。

  端木罹戈似乎也發現了明雪的變化,但仍是信心滿滿,笑道:「明雪長老倒
是說了句明白話,我也老老實實告訴你們,單打獨鬥,你們沒有一個能在我手底
下走過十招,就算是一擁而上,我也可以在兩百招內送你們上路!」

  燹禍哼道:「說的倒是輕巧,有本事就來試試看!」

  他打個響指,手掌一抬,似乎是在下著暗號,其餘九妖見狀立即挪移位置。

  端木罹戈看得真切,道:「結陣也是徒勞,別忘了你們只有區區十人,我這
邊可是坐擁幾千大軍,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淹死你們!」

  燹禍道:「好,說得好,吾等便在此恭候閣下到來!」

  端木罹戈粗中有細,見十妖分別布散於星宮周圍,相互間隔雖遠,妖氣卻是
緊密相連。

  「陣法看似簡單,實則深藏玄機,還是小心為上!」

  端木罹戈召來一支百人魔兵先行攻陣。

  燹禍也是心思縝密,見魔兵先行打頭陣,便有了心思,傳音給其餘九妖道:
「小魔頭不敢輕易過來,咱們也不必出盡全力。」

  群妖皆明其意。

  此時魔兵已經殺入陣來,狼嚎天率先迎擊,祭起鍛骨經絕學,雙爪快速擊出
,交織起漫天爪影,正是鍛骨經絕式——嘯月狼爪。

  蒼狼族絕學講究快很準,然而招式過於狠決便會對骨骼造成反傷,所以蒼狼
族在修煉武功妖法時就必須先充盈骨氣,穩固根骨,故而有了鍛骨經這門神通。

  狼爪既銳又剛,輕易撕開了赤陽魔兵的護身氣罩,更是將二十餘個魔兵開膛
破肚,撕成血肉碎末。

  赤獅等年輕一輩妖將立即高聲喝彩:「好個狼爪子,殺得利索!」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暗忖道:「那頭狼妖前不久還被火魔子生擒,本事有限
,怎麼今天如斯勇猛?」

  細看之下發覺狼嚎天體內真元充盈無比,叫他更是驚奇。

  赤陽魔兵正面吃虧,立即轉向側翼,準備迂迴奔襲。

  摩雲哈哈一笑,十指挑動,蛛絲悄然而至,瞬間結出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三
十餘個魔兵未曾察覺,便撞入網中,後邊的魔兵見狀不妙,立即止住去勢,堪堪
逃過一劫。

  蛛絲不但銳利而且還淬了毒,落網魔兵被劃破皮膚後立即中毒身亡。

  毒網攔路,殘餘的魔兵一時不知所措,端木罹戈開口道:「一火克百毒,不
懂得用赤陽魔氣來燒嗎!」

  魔兵先前被打懵了,得到提點才醒悟過來,當下催動魔氣,發出一道道的炙
熱魔氣。

  蛛網不堪火燒,頓時斷裂融化,誰知蛛絲斷裂處湧出翠綠妖火。

  招中藏招,蛛網之中還蘊含著倉木淬火,劇烈火毒順火而生,反過來侵入發
招的魔兵體內。

  魔兵體內的赤陽魔氣更是助長火毒,不出片刻,便是火毒由內而外竄出,魔
兵爆體而亡,化作點點滴滴的翠綠火星,消散星辰之中。

  端木罹戈忖道:「那毒網居然還藏著倉木淬火,卻沒見那兩隻蠍子精有動作
,難道……」

  他見燹禍和蠍鰲都各自在原位,立即推算出來這陣局還可已將眾妖的功法融
會貫通,一妖可使出其餘妖眾的絕學,就如同摩雲蛛網內含有倉木淬火一般。

  端木罹戈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是將佈陣者氣息相連,以達增強真元的效
果!」

  燹禍道:「既然看清楚了,那就來掠陣一試吧!」

  端木罹戈縱身飛出,捲起一股霸道魔氣直闖十妖陣前。

  百戰、豸冠當即正面搶攻,獅象之力最為渾厚勇猛,恰好是正面攻殺的急先
鋒。

  像拔拳、獅王拳左右擊來,端木罹戈不躲不閃,左掌使大梵聖印,右拳出真
武神拳,以剛對強,以力制霸,佛道聯招壓倒雙妖合擊。

  狼嚎天和蠍鰲立即補位,快速攻向陽魔出招空隙。

  燹禍臉色一沉,低聲道:「他體內居然會有佛元?」

  曲鵠道:「按照先前地藏菩薩的推斷,魔尊也是修有佛道魔身,而陰魔便是
佛魔一體,陽魔便聯道魔之功,現在看來,這陽魔小子也跟他老子一樣有佛道魔
身!」

  燹禍道:「據楚後所言,從波旬體內取回的佛骨少了佛元舍利,當時還百思
不得其解,如今看來是魔尊將這佛元舍利送給了兒子,叫他修成佛道魔身!」

  「老妖說得不錯,本座就是修煉了佛道魔身,你們當奈我何!」

  只看端木罹戈沉聲一喝,佛道魔三股真氣透體而出,將狼嚎天和蠍鰲震飛出
去。

  忽見雪影飛霜,明雪如同鬼魅般掠來,玉掌飄出。

  端木罹戈舉手便接,雙掌對碰,只覺得對手掌勢似輕實重,而且還以剛猛掌
力將寒勁送過來,手臂的經脈都被凍得冰寒生痛。

  明雪雖然佔得少許甜頭,但也知陽魔根基渾厚,立即抽掌後退。

  端木罹戈吃了暗虧,那肯輕易罷休,赤陽魔氣一吐,驅散手臂寒意,搶身便
追殺過來。

  「妖婦,給我留下!」

  端木罹戈週身魔火大盛,掌吐烈勁,如雷霆般壓向明雪。

  卻見佳人身法旋舞,體若雪絮,不著痕跡,竟藉著他的掌力而飄舞。

  端木罹戈的出招越猛,明雪身法便越是飄逸空靈,但見她如影隨行,始終圍
在端木罹戈五步之內,如跗骨之蛆,同時明雪再度出招,掌式亦是飄逸如雪絮,
專門朝端木罹戈的空隙招呼,還時不時往天靈、喉嚨、心坎、丹田、下陰等要害
下手。

  百戰和豸冠趁著明雪出手纏戰之際調勻了內息,再加上與眾妖氣息相通,使
得傷勢瞬間癒合,雙妖剛回過神來就看見明雪巧斗陽魔,看的是膛目結舌。

  豸冠道:「乖乖不得了,明雪怎麼變得如此厲害,居然打得拿小子找不著北
!」

  百戰蹙眉道:「那身法是雪花飄絮……」

  其餘眾妖亦看出了端倪,但都暗中奇怪。

  雪花飄絮乃冰髓勁中的身法,施展者可如同雪花般輕靈飄舞,而且還能借助
敵人勁力而動,敵人出招越是猛烈,身法便越是飄逸難尋,就好似一個人在雪花
中打拳練武一樣,動靜越大,雪花飄得也就越歡。

  但這身法卻最忌修煉陽剛熾烈功體的敵人,因為雪花一遇上烈火便會融化,
那還能飄得起來,然而端木罹戈的功體正是至剛至烈,按理來說明雪施展這套身
法無疑自尋死路,但她卻偏偏以這身法纏得端木罹戈頭疼不已。

  燹禍好奇之下,便藉著陣法來感應,發覺明雪的妖氣除了寒霜冰勁之外,還
有一股剛猛雄力,正是這股罡勁抵消了端木罹戈的烈勁,使得她毫無顧忌地施展
雪花飄絮身法。

  其餘八妖也隨即察覺了其中端倪,皆是暗自出奇,這股罡勁他們再熟悉不過
了,正是袁齊天的遠古大力。

  激鬥了數十回合,端木罹戈雖毫髮無損,但也被纏得惱怒,極為不耐,決意
以強破招,他真氣內聚,大吼一聲,赤金強光透體而出,化作一顆奪目太陽。

  佛道魔三元之力匯聚成一股暴流,衝撞整個星空,將明雪逼得節節後退,緊
接著魔陽散去,現出一尊身披袈裟,頭頂道觀,面目猙獰的千臂魔神像。

  魔神千手齊出,全方位攻擊,不留死角,明雪見機當退,巧施身法在千手魔
掌間穿梭,且戰且退,撤出魔神攻擊範圍。

  端木罹戈餘威未止,挾著千手魔神猛攻陣法,千手魔掌鋪天蓋地打來,將十
妖身形盡數籠罩。

  燹禍哈哈一笑:「就等你入甕了!」

  話音甫落,十妖各據其位,天蟒忽地釋出一股星力,加持十妖功體,而十妖
氣息亦反過來助天蟒吸納星力,兩相呼應之下,宮內的螣姬精神大作,腹中胎息
亦與之共鳴,釋出陰陽雙氣。

  陰陽雙氣衝出星宮,凝成兩道人首蛇身的虛影,而天蟒見到這兩道虛影時更
為興奮,張口鯨吞四方星力,使得先前設下的陣法威力倍增。

  這股突如其來的助力就連螣姬和十妖也沒有料到,端木罹戈更是手忙腳亂,
只覺得真氣狂瀉,功體暴跌,整個人好似虛脫一般。

  「十妖鎖仙陣?」

  端木罹戈驚出一聲冷汗,當初楚婉冰以十幅妖神圖像便叫龍輝癱倒在地,如
今端木罹戈面對的是以真正十妖元功結成的困陣,而且還有天蟒星宮的加持,以
及莫名而來的陰陽之氣,那還容得他狂妄,佛道魔身直接被壓制得只剩一成功力


  十妖鎖仙陣法施展開來,瞬間便將那尊千手魔神散功捨形。

  燹禍笑道:「端木小子,就讓我們這幾個老人家好好給你上一課吧!」

  豸冠也哈哈笑道:「臭小子,當真以為老子那麼沒頭腦,一上來就跟你死磕
啊!」

  百戰也插嘴道:「剛才你打得似乎很爽啊,你說我們該如何報仇呢!」

  曲鵠道:「把這小子吊起來抽一頓如何!」

  明雪冷冷地道:「少得意忘形,快點動手!」

  「嘿嘿,明雪妹子說得甚是,咱們差點就犯了跟那小子一樣的錯誤了!」

  「沒錯,沒錯,得勢不饒人,斬草須除根!」

  端木罹戈氣力虛弱,頭暈目眩,恍惚間耳邊只是響起這幾個老妖怪的嬉笑調
侃聲,下一刻便見倉木淬火、冰髓勁、雲霄六相、獅王拳、猛牙錐、嘯月狼爪、
毒蛛絲……諸般殺招招呼過來。

  封神台前,玉京之上,龍魔心境幻鬥,各展絕技,魔尊手捻指決,一擊點出
,正是佛門指法——大輪金剛指,指勁剛猛渾厚,大巧不工。

  龍輝右手掐劍指,使出一招劍靈決,劍指輕靈,佛指沉重,上演一場快斗慢
,巧鬥力的角逐。

  激戰數十回合,仍是不分勝負,龍輝劍指化掌刀,劈出一招刀霸決。

  魔尊也順勢變招,掌勢推挪,掃在掌刀之上,將其盪開,正是帝魔天章中的
武式——大魔拂雲手。

  此招糅合佛門的拈花指和道門的太極掌,柔中帶剛,乃後發先至的招式,只
看他先盪開龍輝的掌刀,隨即手掌往前一探直取心坎要害。

  龍輝真氣內聚,由內而出,在身前形成一堵渾厚盾牌,正是盾守之招。

  大魔拂雲手難越堅盾防線,龍輝身形微微一晃,氣勁爆發,恢復前世功體的
真龍內力當世無匹,魔尊被震退數步。

  雖然只是心境幻鬥,但遠隔千里的兩人內氣仍是隨著幻境中的變化而翻騰,
龍輝在幻境中迸發內勁,肉身也立即湧出磅礡真氣。

  楚婉冰連忙抽出鳳嫣劍,抖出綿密劍網封住這股流竄的真氣,魏雪芯也拔出
歲月劍相助,抖出柔韌劍花以卸去真龍餘勁,替正在撰寫封神榜的三教教主護法


  台下的碧玉雙妃也催動術法,加固封神台。

  心境中,魔尊退了數步,隨即沉腰扎馬,穩住身形,逼出魔道佛三氣,連發
三記掌刀,第一刀金光奪目,勁力剛強,正是佛教的金剛刀;第二刀氣息綿長,
似雲如霧,乃道門的雲霞刀;第三刀血色駭人,刀勢快疾,乃魔界的血影刀。

  龍輝見招拆招,施展論武決,先以輕快掌勢拆解金剛刀,此乃以疾破猛;再
施虛招柔勁消弭雲霞刀氣,此乃以虛化柔;緊接著左手前伸做彎弓勢,右手虛扣
做控弦勢,施出萬兵章中的「箭亂」

  之法應對血影刀,以雜亂交錯的箭氣瓦解血影刀速,正是以雜解快之法。

  三刀過後,魔尊忽地雙掌合十,聚集三股元功,隨即雙掌劈出一記更為厲害
的刀氣,剛柔並濟,快猛絕倫,正是帝魔天章中的魔羅天罡刀。

  龍輝臉色一沉,已知此刀勢非單純的一門論武決可破,於是合併論武諸決,
雙掌棄出,施展最強一招「以殺殉敵」。

  極招相對,龍魔再度平手,各自震退,心境幻界也收到震盪,出現裂痕。

  兩人凝視對方,默默調勻氣息,準備再出招制敵。

  就在此時,現實之中一道赤金烈勁從天而降,狼狽竄入玉京,魔尊似有所感
,也抽離心神,回歸本體。

  龍輝睜開眼來,心神回歸肉身。

  楚婉冰和魏雪芯連忙過去詢問。

  龍輝見危機已退,封神也到緊要關頭,於是便先退下封神台,讓三教專心寫
榜。

  他帶著冰雪雙後,碧玉雙妃回到營帳。

  正在處理軍務的白翎羽和崔蝶迎了上來,也問事情過程。

  龍輝說道:「打了一小架,不分勝負!」

  楚婉冰道:「你都收回龍鱗龍骨,功體應該已經完全恢復,這也壓不住他?


  龍輝道:「那老魔頭有佛道魔身護體,再有心魔之力加持,又有一口魔魂匯
集的凶刀,其修為已是震古爍今,難纏得很!前兩回之所以能打傷他,一是提前
佈局,二是誅仙劍陣,若是正面搏鬥,只怕勝他不易!」

  魏雪芯道:「方纔魔尊發難時,我以劍心觀之,發覺除了佛道魔三股氣息外
,還隱隱透著一股紫氣。」

  楚婉冰道:「我也察覺了,那應該是紫微帝氣,難怪這老魔頭又變強了不少
!」

  龍輝道:「四氣合一,不遜厲帝的四重煞體,又有魔刀和心魔加持,修為之
高,難以測度!」

  魏雪芯問道:「為何老魔突然撤走?」

  龍輝指了指天際,說道:「老魔頭主動挑戰,實際意在星宮,如今算盤落空
自然不願再打了。」

  魏雪芯笑道:「看來他是鬧了個灰頭土臉啦!」

  龍輝道:「十妖佈陣,星宮已穩,是時候反擊了!」

  楚婉冰嫣然笑道:「那陛下準備如何排兵佈陣!」

  龍輝說道:「繼續保持三路伐魔的正面戰場,再配合奇兵突擊,掠殺敵人後
方!」

  白翎羽拍手笑道:「正逆鎖天勢布成,魔界大軍等同瞎子,正是戰機!」

  龍輝道:「沒錯,到時候你們以雷霆手段攻下敵兵重要據點,然後再殺個回
馬槍,配合正面大軍前後夾擊,定叫魔兵一敗塗地!」

  自從產子後楚婉冰許久未經沙場,玄凰武典一直不得施展,倒也憋得慌,白
翎羽也因皇兄入魔一事對魔界恨得牙癢癢,這對鳳凰麒麟竟異口同聲朝龍輝發問
道:「你安排我去打那個?」

  話音甫落,營帳內先是一靜再發出一陣笑聲。

  龍輝道:「你們倆個丫頭真是急得很吶,也罷,我這就跟你們安排安排。碧
柔、無痕你們姐妹北上,配合凌霄他們擊破黃土魔境。」

  碧玉雙妃款款接旨。

  白翎羽問道:「那我呢?」

  龍輝道:「仇白飛的水師已出荒海,尋著魔兵留下的痕跡,他們很快就會抵
達黑水玄海,就由翎羽便與蝶姐姐去鬧一鬧這片黑不溜秋的泥潭。小羽兒,你行
軍能力雖強,但性子仍是略顯毛躁,此行你需多聽蝶姐姐的意見。」

  白翎羽哦了一聲,緊記心中。

  崔蝶也含笑點頭。

  龍輝道:「冰兒、雪芯你們為一路暗中突入西南後方,擾亂敵陣,這三路奇
兵中就數你們最強,你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姐妹倆湊在一起,就算是破虛武神也要退避三分,再加上小鳳凰心有百竅
,精明過人,讓她自由發揮絕對可以有驚人收穫。

  楊燁再度進逼丁山郡,數萬大軍陳兵城下,然而丁山郡內不見半個人影,仿
佛一座空城,楊燁為防有詐,便先按兵不動。

  「天師,對面城池毫無動靜,你有何高見?」

  帥營內,楊燁召開戰前會議,目光落在一名道人身上。

  那名道人正是被龍輝送入虛空的元鼎,當日龍輝似乎有意接通西南,所以他
恰好落在了楊燁大軍之中。

  元鼎道:「那是淨塵的手筆,他藉著山川地勢布下陣法,就等著咱們去攻城
了!」

  陸乘煙在一旁問道:「不知天師可識得此陣?」

  元鼎道:「那陣叫做鴻蒙太虛陣,似虛還實,如真似幻,最惱人的還是陣中
可隨意隱藏氣息身形,相當於隱身一般,打入陣者往往因為看不見敵人而被對方
肆意擊殺!」

  楊燁蹙眉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元鼎道:「尋得陣眼可破之,或者以強壓陣元,以力破之。可惜若貧道精神
十足,倒是可與督帥和大長老聯手破陣,但無奈根基大損,功體不足三成,有心
無力!」

  袁齊天喝了口酒,問道:「老道,難道你的傷如此嚴重,直接損及根基?」

  元鼎搖頭道:「非傷勢所致,而是心魔附體的遺毒。」

  楊燁問道:「天師請詳細一說!」

  元鼎道:「心魔附體後,貧道理智盡失,只是一味地爭強鬥狠,而在心魔影
響下,貧道為了變得更強,就不斷地加催內元,燃燒根基,待醒來後就發現遺留
了這個禍根!」

  袁齊天鮮有地露出嚴肅表情,說道:「方纔我兩個師妹傳訊過來,她們剛和
儒門那兩個窮酸打了一架,發覺他們的實力強了不少,莫非就是與你說的這事有
關?」

  元鼎拍著大腿歎道:「正是如此啊!端木老魔真是好毒,種下心魔我們迷失
本心,助他攻佔天下,而被種入心魔的人,當大戰結束後輕者根基大損,重者壽
元耗盡,到時即使他們甦醒也威脅不到他的地位!」

  這時楊燁露出一絲喜色,笑道:「妙哉,方才接到龍帝的神念傳訊,正逆鎖
天勢已布成,魔兵軍情傳遞便不再流利,已經等同於瞎子,對我軍是大大有利!


  陸乘煙也是眉開眼笑,拍手讚道:「果然是好消息。既然敵兵都已成了瞎子
,咱們還何必跟他糾纏這一城一池的得失,既然丁山郡難打,那我們就招軟柿子
來捏!」

  正當眾人準備商議如何攻下其餘城池時,忽地有探子回報:「報——顧城、
南湘、荊蘭、襄河四城忽然進駐了大量兵馬,粗略估算兵力不下十萬,其中魔兵
人數足有三萬!」

  楊燁問道:「共有有多少種魔兵?」

  探子說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齊全,其中還有兩股兵團未曾見過,分別穿著
赤金鎧甲和素白骨甲。」

  楊燁道:「白骨甲者白骨陰魔的人馬,剩下的應該是赤蓋陽魔的部隊。」

  陰陽五行七大魔兵齊聚,足稱勁旅強軍,作戰能力尤勝三十萬普通士兵。

  陸乘煙道:「魔界動作好快!」

  楊燁沉吟道:「好個端木老魔,果然難纏!」

  因正逆鎖天勢的緣故,魔兵情報傳遞已遠遠落後於龍麟軍,然而魔尊卻立即
投入大批兵力,準備與龍麟軍展開大規模決戰,也避免了被龍麟軍利用情報優勢
來進行分割圍剿,個個擊潰的危險,然而但此舉也相當於是孤注一拋,勝則萬事
大吉,敗則西南淪陷。

  楊燁忽地站直身子,說道:「既然魔尊敢出招,我楊燁就敢接招,來,一起
出去看一看那陣法!」

  丁山郡乃西南最後一道屏障,左有顧城、南湘,右有荊蘭、襄河,這五座城
構成一個半弧形的地勢,將西南剩下的城池包裹在後,而丁山則是這個半弧的中
心,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楊燁、袁齊天、元鼎和陸乘煙四人登上山頭,朝丁山郡望去,見城內依舊是
一片死寂。

  楊燁握拳直擊,打出一道罡?,如同暴風過境般捲向丁山,卻見城中大霧彌
漫,將罡?吞噬無形。

  元鼎歎道:「陣法一成,天地共鳴,攻陣者等同於跟天斗、與地爭。」

  袁齊天道:「我且弄個小把戲跟他玩玩!」

  說話間,妖氣透體而出,他隨手拔下一根頭髮,吹了口妖氣,頭髮迎風而長
,變作一尊巨猴物外分身,猛地竄入迷霧中。

  楊燁不禁一愣,讚道:「想不到袁兄的修為竟精進至此!」

  袁齊天笑道:「這次死而復生,倒也得了一些機緣,悟出了些小把戲!」

  元鼎有些好奇,問道:「不知這些小把戲是什麼?」

  袁齊天道:「那日跟魔尊一戰,對於他操控心魔的法門有了幾絲感悟,便也
學來把玩把玩。」

  巨猴進入迷霧,袁齊天神念寄在其上,等同親身進入,抬眼所見皆是一片鴻
蒙,不見半個人影。

  倏然烈火躥騰,蔓延如海,分身急忙後退,但卻是一步踏入刀山,慘遭千刀
貫體,妖氣盡卸,分身散去,掉下一根頭髮。

  袁齊天道:「好狠的陣法,剛出火海就入刀山!」

  元鼎道:「鴻蒙太虛,萬變而生,攻殺狠決,乃淨塵兩大得強陣法之一!」

  袁齊天道:「另一個是十二地支陣?」

  元鼎道:「沒錯!」

  十二地支陣的厲害誰也曉得,而且佈陣過程極為繁雜,是龍輝一城一池地打
下來,逐步構造出地支根基,然而眼前絕陣卻是淨塵以逸待勞而設,威力之可怕
可想而知。

  楊燁問道:「若發兵攻打可有破法?」

  元鼎道:「此陣對功體的虛耗雖不如十二地支那厲害,但殺機暗隱,凶險異
常,而且隨著陣元的運轉,殺機排布也是千變萬化,難以測度。」

  陸乘煙道:「十二地支重守,此陣便注重攻殺!」

  元鼎道:「若貧道根基完好,倒是可與他鬥一鬥陣式!」

  楊燁道:「若由楊某灌注元功,天師是否可以佈陣?」

  元鼎搖頭道:「要與淨塵斗陣,不可馬虎,需以道元驅動術法,督帥根基雖
渾厚,但功體不合,只怕難以與他抗衡。」

  懊惱之際,忽聞身後響起一聲清亮詩號:「雲霞明滅,道海浮沉,一心自然
,洗淨紅塵!」

  四人回首看去,只見一名道者緩緩走來,雙眼雖盲,笑容卻清,竟是白雲道
人。

  白雲朝四人行了個禮,說道:「小道見過元鼎師叔、楊督帥、袁長老,還有
陸師兄!」

  元鼎問道:「白雲,你怎麼來了?」

  白雲道:「掌門師兄知西南必有玄門絕陣攔路,特派吾前來相助!」

  元鼎道:「那鴻蒙太虛陣是你師父所布,你來了也是白搭!」

  白雲道:「家師根基深厚,功法高絕,為徒者難越,但弟子曾得家師傳授此
陣訣竅,或可試上一試!」

  元鼎眉頭緊鎖,思考片刻說道:「你既知道陣法訣竅,又有道體,若再加上
我從旁指點,確實有斗陣的資格!」

  黃土魔境乃一片廣漠沙海,今日一支鐵血精兵迎著風沙強勢殺入,人人頭戴
白布,身披素縞,高舉喪旗,正是龍麟軍北伐隊伍的先鋒騎兵,那喪白之物正是
哀悼戰死的魏劍鳴和一干將士。

  凌霄躍馬而出,揮刀遙指:「今日勢破黃土,蕩平群魔,血祭英魂!」

  龍麟軍士氣高昂,鬥志磅礡。

  「待吾逼出那群魔孽!」

  風望塵運氣催功,雙手一招,施展風之卷絕式,借風御風,霎時捲動整個黃
土魔境的沙塵。

  凌霄再祭雷罡功體,掌心向天,引雷呼電,雷勁不斷落下,宛若蒼天震怒蕩
魔境。

  風雷席捲,不動攻擊黃土魔境地氣,忽然一股渾厚魔氣急湧而出,抵消風雷
之禍。

  萬魔齊現,殺氣滕然,為首者身披黃袍,手持魔境,正是黃土魔君塍塓。

  凌霄道:「土包子,你總算現身了啊,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躲在土裡做烏龜呢
!」

  塍塓道:「深入我境,你當真不知死活!」

  兩軍對持,兵戎將至,凌霄眼神一斂,抽刀遙指:「全軍殺敵!」

  龍麟軍騎兵開道衝殺,直奔魔軍陣中而去。

  塍塓冷笑一聲,指揮魔兵結出一半凹陷的陣行,如同一個口袋般等著龍麟軍
衝來。

  而身後神火營立即發難,破魔火器遠攻而至,炸出一片璀璨火花。

  龍麟軍騎兵藉著炮火掩護,直接奔殺入陣,而魔兵陣勢被炮火所擾,包圍之
陣有所動搖,被騎兵衝開缺口。

  陣勢雖亂,魔兵立即轉為舞動兵刃朝龍麟軍殺去,兩者短兵相接,卻是龍麟
軍力弱一籌。

  風望塵道:「魔兵有地利相助,魔氣更盛!」

  凌霄道:「既入魔界,便做好了失去地利的準備,不過比起煞域那種絕對的
劣勢,咱們現在的情形也算樂觀不少了!」

  「既然這麼懷念煞域陰地,那孤就讓汝等重溫如何!」

  狂笑之聲響起,邪魂肆虐,冥氣躁動,厲帝踏著絳雷陰電而至,卻見他足踏
黃土,至邪陰氣灌入地脈,隨之空間順變,一片赤闇邪芒籠罩四周,現出一座恢
弘陰邪的宮殿,竟然是昔日煞域王宮。

  龍麟軍眾將皆是大吃一驚,再聞耳邊隱有鬼哭邪唱,引得心神失守,幾欲癲
狂,而煞域獨特的地氣也發揮作用,開始侵蝕龍麟軍的體力,每個人如墜冰窟,
冷得難以動彈。

  凌霄功體至剛至烈,到可以勉強抗衡,說道:「煞域不是早已不復,為何還
會出現在此!」

  厲帝心魔笑道:「意外麼,這就是給你們準備的大禮!」

  原來地藏為了保全地府,施大法力將地府散入虛空,然而在這過程中地府亦
出現了斷層,分出不少碎片,這些碎片流落星辰,而厲帝心魔感應昔日領地的氣
息,在魔尊的幫助下尋回了這片皇城碎土。

  再加上厲帝曾將魔界與煞域融合,所以這片來自煞域的碎土也匯入黃土魔境
的地脈,待交戰時便再度產生陰氣結界。

  忽然一道清冷高雅的劍音響起,驅散千萬鬼魂,壓住邪魅陰氣,眾人引頸相
望,只見天際再現萬劍鋪道,仙影踏雲而來,乃劍仙重現塵寰。

  於秀婷輕啟紅唇道:「不過是一塊碎片罷了,何足為懼!」

  厲帝道:「既然不懼,那就來與孤生死一戰,有能耐就替你兒子報仇,沒能
耐你們母子就黃泉聚首。」

  面對挑釁,於秀婷玉容平和,無怒無恨,靜若深淵。

  「如你所願!」

  於秀婷淡淡說道,隨即話鋒一轉,玉指朝天一引,「動手之前,先清清這些
穢土!」

  劍意激盪,四口古劍飛速駛來,正是誅仙、戮仙、陷仙、絕仙四大仙劍。

  厲帝表情先是一僵,隨即冷笑道:「單憑你一人之力能布下劍陣嗎?小心又
跟上回一樣做火入魔!」

  於秀婷道:「劍陣雖不完全,但要克制你那塊碎土也是綽綽有餘。」

  劍指一點,四劍同時釘入煞土東南西北四角,鎮壓陰氣,瓦解陰氣結界。

  厲帝動怒使藏玄冥功,鬼爪一揮,絳雷劈向劍仙。

  於秀婷劍指一點,使出一招雷龍震,迎了上去。

  龍雷斗鬼電,頓時餘波橫掃,神魔驚蕩。

  厲帝心魔念動陰咒,召喚混沌獸來相助,就在混沌獸現身的剎那,黃沙翻滾
,一尊巨塔拔地而起,塔身上刻滿猙獰妖神圖紋,正是煉神浮屠。

  煉神主炮忽地噴出一道炙熱火光,恰好打中混沌獸,混沌獸圓碩的身軀慘遭
洞穿。

  塔頂內,月俊宛親自坐在菱心之前,操控浮屠,看見混沌獸被打穿後,不禁
哈哈笑道:「火燒肉球,待我聞聞香不香!」

  卻見混沌獸的身軀又緩緩聚合,彷彿沒有受傷一般。

  月俊宛微微一愣,罵道:「他奶奶的,看你癒合得快還是大爺的炮打得快!


  就在他準備再發第二炮時,四周爬出無數泥俑,便要攻擊煉神浮屠。

  月俊宛罵道:「我去你大爺的土包子,居然還敢來偷襲!」

  隨即點開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啟動妖塔攻擊威能,只見數道粗碩的長鏈深
入地底,抽吸地心熱能,浮屠巨塔每一層皆開啟一尊炮口,頓時百炮齊轟,火力
縱橫交錯,泥俑皆被地火擊潰,消弭殆盡。

  然而蟄伏深層的魔羅土母卻仍有後招,待土俑粉碎時,立即引動魔土地脈。

  這片歷經千萬年的廣漠黃沙也不知孕育了多少鬼魅邪祟,如今在土母的召喚
下,紛紛從地脈中湧出,個個嗜血如狂。

  數量之多,猶在土俑之上,而且個個狂暴,皆不畏生死,強行竄過浮屠的炮
火密網,而且這些由魔界地脈衍生的鬼祟生物多為半魂之態,地火攻擊對其效果
不大。

  生靈死後肉身腐爛,逐漸化為塵土,也就是常說的塵歸塵土歸土,這些死後
的生靈大多歸入塵土,久而久之便會在一方地脈中形成半魂生物,然而主宰土脈
的魔羅土母便可將這等生物納為己用。

  「土包子,老子就再跟你鬥上一鬥!」

  月俊宛再運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飄起一幅透著螢光色彩的圖案,正是浮
屠的虛幻影像,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虛影的第五十層位置指了一下,現實中的煉
神浮屠立即生出變化,第五十層塔樓門窗打開,由內湧出無數妖靈,化出各類洪
荒凶獸反撲敵兵,正好可以跟這些地脈鬼祟一鬥。

  此刻混沌獸已恢復身體,朝著煉神浮屠飛去。

  厲帝哈哈大笑:「如今混沌獸與魔羅土母同時現世,且看爾等如何垂死掙扎
!」

  「廢話!」

  一聲清麗冷哼響起,宛若萬劍加身,厲帝莫名心寒,抬眼一看,四周已成一
片鴻矇混沌,更有股懾人劍意籠罩四周。

  玉京城內,魔尊雙掌抵在端木罹戈背後,真氣一轉,端木罹戈猛地吐出一口
淤血,緩緩甦醒過來。

  「父尊,孩兒無能!」

  端木罹戈朝魔尊跪下請罪。

  魔尊冷聲問道:「發生何事,你究竟是怎麼敗的?」

  端木罹戈道:「星宮一戰,妖族布下十妖鎖神陣,孩兒失陷其中,若非隨行
魔兵忠心護主,拚死相救,孩兒恐怕已回不來啦!」

  魔尊眉頭微微一皺,道:「十妖鎖神陣?這樣說來,龍麟軍將妖族的中堅力
量全部投至天外?」

  端木罹戈道:「正是!」

  魔尊嗯了一聲,說道:「龍麟軍如此看重那座星宮,其圖謀已經一目瞭然!


  端木罹戈道:「他們要將我軍變成瞎子聾子來打……父尊,我們需盡快彌補
啊!」

  魔尊道:「見你這幅模樣回來,為父早已著手安排了!不過你既然提出來了
,那也說說你的彌補之法!」

  端木罹戈道:「首先立即調遣大軍,火速與敵人展開決戰,在劣勢進一步擴
展前,先盡可能地擊潰敵軍有生力量!」

  魔尊點點頭道:「說的不錯,為父早已派遣精兵趕赴前線。那第二呢?」

  端木罹戈又道:「第二,立即修建心魔塔,以對抗鎖天勢的干擾!」

  魔尊又說道:「很好,此舉你妹妹已經著手去辦!還有麼?」

  端木罹戈道:「沒有了!」

  魔尊道:「第三便是盡快發動陣法,使玉京升天,與修建的天宮融合!」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說道:「父尊,先前計劃只是將東皇峰搬至星空麼,為
何整座玉京也要升上去?」

  魔尊微微笑道:「先前為父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端木罹戈身子一僵,掌心不由冒出了冷汗。

  魔尊道:「以往夜觀天象,都可以看見紫微帝星,但你可曾到達過這顆星宿
?」

  端木罹戈搖了搖頭。

  魔尊道:「皇者稱帝於乾坤之內,帝星雄於星空之外,一上一下,一天一地
,相互映照,若將人間帝氣與天外帝星融合,你說會怎麼樣呢?」

  端木罹戈搖頭道:「不知道,此事亙古未有!」

  魔尊道:「為什麼以前沒有呢?」

  端木罹戈道:「太荒時期,大能輩出,但卻無人一統天下,氣運不成,帝星
不生!待皇朝誕生時,人卻被局限於乾坤之內,無法躍出乾坤,自然也無法窺得
帝星真貌!」

  魔尊道:「那你覺得一旦人間帝氣與天外帝星融合會怎麼樣?」

  端木罹戈忽地淌下一滴冷汗,顫聲道:「天崩地裂,寰宇盡毀!」






【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17回 彼起彼伏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2-10
字數:15502
                  
   南征軍營地內,元鼎和白雲正在著手佈置斗陣事宜,忽見北方紫氣衝霄,帝
星奪目。

  白雲雙眼雖盲,但心眼卻亮,感覺甚是不妥,說道:「玉京的靈氣竟從地脈
中溢出,往天際衝去!」

  元鼎掐指一算,大叫不妙:「老魔頭的奸計要得逞了!」

  白雲忙問緣由,元鼎道:「當日我和你師父被心魔控制,聽命於魔尊,主持
了東皇峰陵墓的重建,設下了一個『帝星群龍聚』的風水格局,上承星宿,下連
地脈,將大恆皇朝的龍脈帝氣全部匯聚在一點。然後,魔尊便在陵墓最深處修煉
,將帝氣逐一吸納!」

  白雲愣了愣,說道:「但如今玉京帝氣往天空湧去,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元鼎道:「眾生之念早就了紫微帝星,而紫微帝星則庇護神州氣運,兩者相
互影響,但卻未曾真正相逢,若當真聚在一起,恐怕會引起一場大災禍!」

  白雲臉色一沉,立即取來銅錢龜殼進行卜卦,元鼎也闔目凝思,掐指推算。

  兩人道出同脈,共同推演這前所未有的雙帝合一。

  白雲手中龜殼忽地裂開,代表著乾、坤兩卦的銅錢也隨之粉碎,霎時冷汗直
冒,說道:「乾坤碎,天地毀,三光黯……大凶之兆!」

  元鼎睜開雙眼,說道:「帝星在天,帝氣在地,雙帝聚合,等同於天地相碰
,後果不堪設想!」

  在一旁的楊燁聞言也變了顏色,說道:「天師,可解救之法?」

  元鼎說道:「玉京帝氣只是開始上湧,所以尚被乾坤所困,若是帝氣聚成龍
形,便可龍騰九天,突破乾坤,衝入星空!」

  楊燁道:「也就是說目前還有時間補救!」

  元鼎道:「只有在帝氣化龍之前截斷東皇峰地脈,才可免去這場災劫!」

  楊燁肅容道:「甚好,既然還有時間,一切尚未到絕望!」

  元鼎道:「貧道定竭盡所能,助督帥突破眼前殺陣!」

  龍麟軍在丁山以北三十里處設置法台,台高三十三尺,台前篆刻玄武圖紋,
左右各豎玄色黑幡,丁山屬於西南郡城,對於風水氣運而言南為朱雀屬火性,元
鼎在丁山北面擺下法台,正是取北水克南火之意,而台前的玄武圖紋正是鎮水神
獸,幡旗玄黑亦是與北水對應。

  元鼎說道:「貧道和白雲會竭盡全力,但無奈功力不濟,最多也只能抵消鴻
蒙太虛陣那削弱功力的變化,剩下來就只能仰仗督帥和袁長老的神功了!」

  龍麟軍戰鼓忽地敲響,先前排下的半月軍陣開始產生變化,左右雙翼出現齊
飛之態,朝著丁山附近的四座城池移動,正是要率先點燃戰火,先發制人。

  戰鼓擂,兵鋒起,風雷四起,山河蕩漾。

  一股磅礡氣勁從天而降,直劈丁山城牆,轟隆巨響,亂石紛飛,半壁城池霎
時崩坍破碎。

  只見袁齊天單肩扛棍,瀟灑傲立亂石飛灰之上,強勢挑戰。

  一道銳利剛勁橫貫迷霧,裂地分山,亂石成齏,整座城牆煙消雲散,但看楊
燁虎臂持戟,剛毅聳立迷濛濃霧之中,威武掠陣。

  袁齊天嘿嘿笑道:「老楊,進入否!」

  楊燁道:「進!」

  簡單言語,雙雄挺身入陣,掀起一陣劇烈罡風,撞得陣法不住晃蕩震盪。

  受到外敵入侵,鴻蒙太虛陣開始應對,陣陣狂濤掀捲反撲。

  鴻蒙狂濤便要削減入陣者的功體,卻見一陣混元道罡由蘊水而生,玄氣北來
,侵襲丁山地基,反制火元,抵消削功陣式。

  藏於鴻蒙中的元鼎忽地一愣,法眼一睜,窺破虛實,看見北面法台高聳,白
衣盲道登台做法,持劍踏步,劍引葵天濤浪,腳踏坎水卦步,隔空啟動絕陣。

  淨塵氣得火冒三丈,暗罵道:「好個孽徒,居然反我!」

  立即念動法咒,催動地脈火元,頓時烈火翻騰,時隱時現,避重擊輕,反擊
水元薄弱之處。

  法台遭火氣焚燒,陣形不斷搖晃,白雲也如墜入火爐,血氣幾乎被掏之一空


  危難關頭,一道人影閃出,誦念口訣:「火晃三焦,水行七絕,覆雨滅炎,
截三脈,斷南離!」

  「元鼎!」

  淨塵臉色丕變,心神暗驚,這兩人一為自己昔日愛徒,傾囊而授;一為往年
勁敵,旗鼓激鬥,兩者聯手頓時扭轉危機,更是成功截斷丁山郡的地脈水元,封
住鴻蒙太虛陣的鎖敵之力。

  元鼎呼了口氣,暗自慶幸道:「幸虧淨塵時間不足,所佈置的陣法也只是攝
取一城之氣,若是像十二地支那般精心佈置的話,就算我恢復功力也未必有勝算
!」

  袁齊天和楊燁精神為之一震,功體陡然回升,發揮十成氣力,棍戟橫掃,蕩
破鴻蒙,掃開太虛。

  淨塵也不再管外頭的兩人,專心施法,策引風雷,頓時狂風大作,怒雷肆虐


  袁齊天旋轉鎢鐵棍,掛起逆風之氣流,抵消狂風。

  楊燁輕出戰戟,打散雷擊。

  淨塵拂塵一掃,陣勢再變,兩人墜入刀山之中,無數利刃往要害招呼,這刀
山屬於金,最為銳利。

  楊燁內元一吐,罡勁護體,週身綻放金光,正是獨門護體氣勁——神武剛身


  袁齊天遠古大力急走全身,內壯臟腑,外淬筋骨,刀槍不入。

  袁齊天大吼道:「滾犢子!」

  雖然只是隨口一喝,但遠古大力由聲而發,音波如同驚濤駭浪,直接震碎整
座刀山。

  刀山崩塌,淨塵再招來火海,無數火舌不斷吞吐,要將雙雄焚燒殆盡。

  楊燁揮戟掃出,剛力盪開火勢,緊接著收戟回身,柔勁盡納炎氣,就這這一
揮一收的功夫,漫天火海消散無形。

  「鴻蒙演風雷,太虛生金火!」

  淨塵提元再催,陣局不斷生變,方才被擊破的陣勢立即交替出現,狂風爆雷
、怒火利刃接踵而至。

  兩大高手攜手迎擊,定風散雷,斷金滅火,然而陣元連綿不絕,剛被打散的
陣勢又瞬間重組,而且在不斷重組中跟催動陣勢糅合,使得攻擊更為刁鑽難纏。

  楊燁被纏得不耐,提元縱氣,凝氣化體,一尊三眼巨人昂然而起,舉戟便劈
,力重萬鈞,無論你陣勢如何地變化,我皆以一力撼之,以強破陣。

  轟隆一聲,風雷金火被打得行銷神散,再難重組。

  「破得好,不愧是虓勍軍神,虎威驚人也!」

  淨塵忽地發出一聲讚許,但聲音飄渺無蹤,兩人也難辨方位。

  卻聞他繼續說道:「此陣首重變化兩位已領教過了,不知接下來是否能繼續
堅持呢!」

  袁齊天罵道:「牛鼻子,少廢話,有什麼招式儘管用來,老子一一接下!」

  淨塵哈哈大笑:「妖猴狂妄,且看你如何接著開天絕陣!」

  話音甫落,鴻蒙聚變,宛若天地初開,渾厚巨力迎面壓來。

  陣外元鼎和白雲也似乎感應到陣中變化,元鼎眉頭緊蹙說道:「白雲,陣勢
有變,這又是怎麼來頭?」

  白雲倒抽一口冷氣道:「是陣法的第二重變化——開天地,定四大!」

  開天地,定四大,四大者乃地水風火,與佛門所秉承的六界頗為相似,不過
佛門多了空識兩種說法,而玄門的四大又有不同的解釋。

  地是承載,主厚重,仁愛。

  風為氣之聚集,萬物有氣,清者上升,為風。

  水主生機,為陰。

  火主熱,為陽。

  由於三教並流許久,相互交融,教義中多有相通之處。

  四大靈氣各自化作四尊創世神靈,形體威武,分別是地大不動神尊,水大無
形神尊,風大無定神尊,火大不滅神尊。

  楊燁掃了一眼四神尊法相,問道:「袁兄,對面比我們多兩個人哩!」

  袁齊天啐了一口道:「媽的,當初那叫紫鶴的牛鼻子也用過類似的,還不是
一樣給幾個小丫頭給打散了,就算多二十個咱們也能滅了他們!」

  淨塵冷笑道:「將我跟紫鶴相提並論,妖猴,你真是天真得惹人厭惡!」

  楊燁笑道:「說得對,區區四個虛體,楊某三十招內就可誅滅,更可況還有
一個幫手!淨塵,若十招內我們滅不了這四隻傀儡,楊燁當場自刎!」

  袁齊天似乎有些詫異,道:「老楊,你不是說笑吧?」

  楊燁淡然笑道:「不說笑,若不如此怎能讓袁兄出真功夫呢!」

  袁齊天跺腳道:「算你狠,老子也豁出去了,八招幹不了這四個毛神,我這
輩子都不喝酒!」

  「放肆!」

  元鼎大怒,厲聲呵斥,聲音透過四大神尊傳出,頃刻間便激得氣流動盪,四
大神尊也隨之而動,同時襲掠向兩人。

  袁齊天棍棒一橫,擋住四神尊的攻擊,隨即楊燁從後閃出,戰戟豎劈,擊潰
水大神尊之形體。

  水相無形,神尊形體瞬間重組,楊燁冷哼一聲,再催無上剛勁,戰戟旋出雷
霆之威,將聚合的水大神尊徹底擊毀。

  「已經第三招了!」

  袁齊天大喝一聲,鎢鐵棍朝下一掃,第四招應運而出,遠古大力沿地直掃,
地大神尊身形一顫,瀕臨崩潰。

  淨塵隔空施法,召來隱藏暗處的士兵。

  這些兵勇受陣元催化,武力倍增,個個皆不畏生死地撲向兩人。

  正所謂蟻多纏死象,袁齊天不欲外人干擾,立即扯下一把頭髮,隨手灑出,
頭髮在妖元的蘊化下生出形體,變出成千上萬猴兵,與敵軍廝殺在一塊。

  擋住暗處伏兵後,袁齊天棍棒忽地一挑,轉而擊中火大神尊的靈台,將其打
成漫天火星。

  楊燁單手持戟刺向地大不動神尊,地神尊立即凝出一股火牆擋住利器,然而
楊燁第二招又至,只看他忽地撒手棄戟,一個箭步越過土牆,左手擒住地神尊的
頭顱,右手扣住其喉嚨,使出軍體拳中的斷頸殺,左右一擰,擰斷首級,土神尊
也隨之化作一趟碎泥。

  「老楊,你幹掉了兩個,剩下這個放著我來!」

  袁齊天見楊燁似乎要去對付風神尊,連忙搶先將鎢鐵棍拋向風大無相神尊。

  風大神尊捲起狂風,便要將鎢鐵棍吹飛,誰知袁齊天以氣相御,鎢鐵棍在神
力催動下忽地變作一根擎天巨柱,重逾萬斤,當空砸下,強壓風勢。

  隨袁齊天閃電殺來,風神尊正想後退,卻見袁齊天抬腳踹在鐵棍邊上,已化
作擎天巨柱的鐵棍轟然倒下,砰地一聲便將風神尊砸得粉碎。

  每人四招,取下八招之賭,粉碎四大神尊。

  然而潰散的四大之力卻朝著鴻蒙暗處流去,楊、袁雙雄心知真正的殺招將至
,不由一陣凝重。

  地水威能歸入道體,風火精元則納進邪身,兩人功體陡升,忽地從暗處殺出


  滄釋天以魔獸為身,再納火大神力,功體更是超脫往昔,一擊火蠶手便拍向
楊燁胸口。

  楊燁揮臂一擋,只覺得炙熱炎氣狂湧,整條手臂幾乎要被燒焦。

  滄釋天再催火勁,獰笑道:「姓楊的,看你怎麼還能擋得多少招!」

  楊燁真氣一吐,無匹剛勁硬生生逼退滄釋天,隨即腳邁虎步,直拳揮出,滄
釋天使出一招「焚心掌」

  迎了上去,拳掌相碰,又是一陣震盪,雙雙後退。

  楊燁暗忖道:「這西貝貨的功力又增長不少,剛才火掌修為已經超過了昔日
的滄釋天!」

  思索間,卻見前方火浪翻湧,滄釋天騰空躍起,雙掌一合,卻見火焰倒捲聚
於雙掌,隨即火焰熄滅。

  楊燁神情再填三分凝重,心知並非因內勁不續而導致火焰熄滅,而是對方將
火勁蛻變至無相無形的境界,正是火大不滅與風大無相的糅合,這種不具外形的
招式更難防範。

  「楊賊,再來!」

  滄釋天蓄勢已足,雙掌分開,凌空壓下,正是一招「赤煉斷金手」。

  楊燁氣凝丹田,雙拳朝天擊出。

  強強對碰,只是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只見兩人拳掌相對,竟是進入了內勁
搏鬥的凶險截斷。

  滄釋天藉著陣法加持,居高壓下,無形業火濤濤湧出,攻得酣暢淋漓;楊燁
身居客場,卻毫不氣弱,渾厚內功綿綿不絕,受得滴水不漏。

  另一側,袁齊天對上身負地水威能的淨塵,依舊豪邁如昔,鐵棍揮灑,一棒
強過一棒,招招皆是萬鈞巨力。

  淨塵左手玉陽拂塵,右手握真武神劍,不甘示弱,左右開弓殺了過去。

  袁齊天一棍敲出,淨塵拂塵一揮,拂絲捲住鐵棍,隨即一股無形柔勁湧出,
卸去遠古大力的無窮後勁。

  緊接著淨塵一劍刺向要害,袁齊天肉身堪比金剛,伸手便擋住劍鋒,真武神
劍也難傷其皮毛,然而劍罡卻透過皮相,滲入經脈,袁齊天一怒,真氣由內而外
湧出,震散入體劍罡。

  袁齊天一鼓作氣,再提三分內力,化出巨猿妖相,山嶽巨掌猛地扇來。

  淨塵先運地水威能,後聚八卦真氣,沛然一擋,盡消攻勢。

  然而萬鈞巨力滔滔不止,摧枯拉朽,裂地碎石,震得淨塵搖晃不止,他一咬
牙根,忽地舉起地大元氣,化出地大不動靈尊神尊,頓時穩若磐石,紋絲不動。

  又是一聲悶響,那邊的雙神纏鬥已有結果,只見滄釋天身子在半空間翻滾,
口吐朱紅,正是被巨力掀飛的模樣,而楊燁亦掌心被灼得通紅,雙足也陷地三分
,雙方同時負傷,似乎不分勝負,但滄釋天佔盡地利,還有陣法加持,這表面的
不分勝負實則是他稍遜半籌。

  同樣道理,這邊的妖道激戰,亦是袁齊天技高一籌。

  兩大心魔亦知各自情況,臉色甚是難看,惱恨交加,尤其是淨塵,極怒之下
竟不顧一切地燃燒真元,功體不斷攀升,道罡澎湃四溢,引得整個鴻蒙太虛陣急
促運轉。

  陣局變動,引得天地動盪,白雲和元鼎皆是大驚失色。

  白雲驚呼道:「不妙,師尊要以正逆之法催動陣勢!」

  元鼎臉色十分難看,咬牙道:「正逆行陣?淨塵,你這是瘋了嗎?」

  陣法不同於招式或者術法,佈陣者催動陣法的運行都要遵循一定的軌跡,要
麼正運陣勢,要麼逆轉陣勢,若是逆運同運便會使陣法生出更為恐怖的效果,然
而極端就必須付出沉重代價,輕則根基受損,重則當場暴斃。

  白雲也十分焦急,淨塵遭心魔入侵已損及根基,如今又再不顧一切地催動正
逆陣法,其遺禍也是無法想像。

  袁齊天眉色凝重,咬牙罵道:「牛鼻子真的是瘋了!」

  楊燁沉聲道:「袁兄,久戰不利,咱們先行撤退!」

  淨塵將陣勢發揮至極限,差微入細,就連兩人的心態變化也能清晰感知,不
禁哈哈大笑道:「黔驢技窮便想逃走,有那麼輕易嗎!」

  拂塵一揮,鴻蒙困鎖,楊袁二人頓陷困獸之局。

  與此同時,一支魔兵由荊蘭悄然殺出,趁著兩軍交戰的混亂空檔,直撲中軍
大帳,領軍者一襲紅甲赤袍,手持斬火戩,正是赤火魔君剡灼,他所率之兵馬乃
是陰陽五行齊全的一支精兵,每種魔兵各五百,總數雖只有三千五百人,但卻是
銳不可當。

  中路主力大軍兵出衡城,如同利劍般再闖敵陣勢力。

  衡城玉京之咽喉,此城之後帝都再無險關可守,然而在魔氛渲染下,衡城往
西三百里渺然無無人煙,儘是群山疊嶂,蜿蜒千里的礦脈卻成就了天然的屏障,
礦脈山勢後又有一望無際的密林。

  龍輝披掛上陣,一襲戎裝策馬領軍,威風凜凜。

  大軍有序前進,忽然間一陣香風身旁飄來,只見一道曼妙身姿踏雲飛來,翩
翩落下,竟是漣漪,只見她花容微黯,娥眉緊鎖,愁緒盡顯。

  龍輝問道:「漪兒,你面色有異,究竟發生何事?」

  漣漪道:「陛下,半個時辰前臣妾派出的十名雀影眾深入敵後探查消息,但
此刻仍無訊息傳回,似乎已失去聯繫!」

  龍輝蹙眉道:「試過其他方法了嗎?」

  漣漪道:「無論是神念傳音,還是其他的傳訊秘法,臣妾都試著聯繫他們,
但一入那片礦脈山巒就如投石入海。」

  龍輝瞥了一眼那無窮無盡的礦脈山勢,說道:「那邊是魔界的範圍了,想必
他們是凶多吉少了!」

  說罷龍輝試著將神念放出,然而延伸至礦脈便像漣漪說的那樣,如投石入海
,神念彷彿被黑暗吞沒,什麼也探查不到。

  龍輝立即聯繫天外星宮,著螣姬驅靈蟒神眼探查白金魔境的虛實,片刻之後
,接到螣姬神念回報:「陛下,臣妾只是隱約看見一片山林,然後就彷彿被濃霧
擋住了視線。」

  龍輝沉吟道:「妖族有鎖天勢這一秘術,魔界也定有其他針對神念的辦法,
如今我軍神念遭到遮掩也並非什麼意外的事!」

  他又試著聯繫了其他深入敵後的高手,卻是都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回贈:白翎
羽和崔蝶已至黑海岸邊,林碧柔和玉無痕抵達黃土魔境後方,而楚婉冰和魏雪芯
亦進入西南腹地。

  漣漪問道:「陛下,可以聯繫得上其他姐妹嗎?」

  龍輝點頭道:「三路奇兵都極為順利,由此看來,魔界這掩蔽神念的法子范
圍並不廣,只是針對特定區域罷了!」

  漣漪這才微微定下心來。

  龍輝卻是更添三分謹慎,原以為守住天蟒星宮後,就可以拉開兩軍的差距,
龍麟軍便可乘著軍情便利的優勢,一舉擊潰魔兵,但魔尊反應也是不差,既然軍
情傳遞落於下風,乾脆就以秘法掩蓋住自己的地盤,就算龍麟軍的斥候即便有所
搜獲,也沒法子順利傳遞出去。

  就在龍輝沉思之際,忽見帝氣衝霄,正好目睹了「雙龍天地合」

  的前兆,不由得一陣憂心,立即再讓螣姬探查玉京的情形。

  蛇眼凌空望去,只見玉京城內聚集了不少達官貴人。

  東皇峰的山道沿途佈滿了幡旗,各種祭品運往山去。

  螣姬傳音道:「陛下,東皇峰處有股紫氣躥騰,正在逐漸瀰散開來,只怕過
不了多久,妾身就看不清楚了!」

  龍輝問道:「就連神念探索也進不去嗎?」

  螣姬道:「紫氣也割斷了神念的傳遞!」

  龍輝蹙眉思索,忖道:「現在兩軍大的不可開交,這些達官貴人居然還有心
情往玉京趕,必有重要之事發生!」

  他靈光一閃,以日期推算,再過三天那就是大恆的祭祖大典了,難怪各路文
武都往玉京聚集。

  皇陵就是在東皇峰,難怪那兒如此熱鬧!念及東皇峰,龍輝靈機一動,想起
當日和小鳳凰所看見的新皇陵格局,那重重疊疊,螺旋盤繞而下的一座座皇陵叫
他極為不解,前段時間因為戰事的緣故,他險些忘了這件事,如今回想起來確實
十分詭異。

  龍輝喚來親兵道:「速請三位玄門護教尊者!」

  不出片刻,六獨師、丹松道人,靈隱子趕來見駕,三人心魔已祛除,但心魔
遺禍使得他們道體受損,修為大跌,臉色極為慘白,彷彿大病了一場。

  「參加龍帝陛下!」

  三尊者躬身行禮道。

  龍輝道:「三位尊者,朕特地向你們請教一事,當日你們被心魔控制後,有
沒有參與了皇陵的重建?」

  三尊點頭道:「當時皇陵的風水格局是由元鼎天師和淨塵真人主持,吾等不
過是打打下手罷了。」

  龍輝問道:「當初朕目睹了皇陵格局,東皇峰的山體皆被掏空,山體內修成
一層層,就像一個閣樓一樣,皇陵就修在上邊。」

  丹松道人站出一步,說道:「確實如此,每一層山壁就修建一代恆帝的陵寢
及其同代的皇族陵墓,最上端的就是前代恆帝皇甫武吉的陵寢,而最下層的便是
恆朝太祖的陵寢。」

  龍輝道:「如此修築陵墓有何玄機呢?」

  六獨師道:「回稟陛下,這一代代的皇陵由下而上地旋繞修建,象徵這恆朝
的建國歷程,帝氣由太祖陵墓而發,一代代傳承下去,而天穹在上,紫微照耀,
又將這股帝氣反饋回去,這一上一下間便形成了生生不息的帝陵龍脈格局,而帝
氣上下流動,但終究是在東皇峰內,週而復始,帝氣越積越多,成就一個『帝星
群龍聚』的風水妙局,力保皇朝萬世不衰!」

  當他說到這裡是,靈隱子臉色微微一沉,忽地乾咳一聲。

  六獨師立即醒悟過來,連忙止住言語,躬身作揖,如今龍輝也立朝稱帝,而
他卻當著新帝的面說另一個皇朝萬世不衰,可謂是大大的忌諱。

  龍輝渾然沒當回事,笑道:「多謝三位尊者解惑。」

  三道連忙賠禮告罪:「貧道方才失言,還請陛下寬恕!」

  龍輝笑道:「失言了嗎,朕怎麼不記得了!」

  他輕輕揭過此事,三尊也是對其胸襟更是歎服。

  這時一名黑塔大漢牽著巨熊走來,行軍禮道:「陛下,還有三里就進入山川
了,可否讓末將為先鋒!」

  龍輝見來者正是岳彪,說道:「你來得正好,朕便是要命你率八千人馬為先
鋒。」

  岳彪請戰得准,不禁大喜。

  龍輝繼續調兵遣將:「王棟你率兩萬人馬出左翼,梁明你領兩萬出右翼,徐
虎你引兩萬軍馬押後!」

  三將接令行事,龍麟軍在經過幾番激戰後,減員不少,如今余留下來的都是
鐵血精兵,總兵力仍有十萬上下,此刻變成前中後三軍,逐步進入白金魔境。

  前鋒為岳彪八千兵將,中軍又分左中右,左右雙翼由王棟、梁明主持,中路
則有龍輝輕率五萬大軍坐鎮,指揮作戰,隨時調遣各路兵力,徐虎殿後,以應付
敵軍包抄,同時也確保大軍退路。

  礦山延綿千里不絕,岳彪連派數批斥候前去打探,終於覓得一條入山之路,
名曰「礫魔峽」,正是出入白金魔境的唯一通道,通道外建著一口金鐵大門,此
刻正牢牢緊鎖。

  岳彪率兵行至,抬眼一照,暴喝一聲:「魔孽,出來受死!」

  真力爆沖,掄起金剛雙斧怒劈魔門。

  就在將破魔門之時,一股渾厚魔氣透門而出,擋住巨斧,岳彪心頭湧出一股
熟悉的感覺:「金巖魔!」

  「正是本魔!」

  魔光一瞬,卻見金巖魔挺身接招,身後魔兵一字排開,岳彪狂力再催,斧勢
狂掃,金巖魔抽出一口丈許巨劍,迎了上去:「手下敗將,也敢囂張!」

  劍斧交擊,魔氣鬥神力,然而金巖魔劍式中還蘊含著天外星力,硬拚之下,
岳彪竟力弱三分,斧勢被破。

  金巖魔一劍得手,再催魔功,祭出金芒劍煞,如狂濤席捲,直取岳彪要害。

  岳彪昂首一喝,內元爆沖,化出靈戎神將,威武法相聚成護身罡氣擋住劍煞


  劍煞被神將法體震開,金巖魔微微詫異,道:「黑蠻子有些進步!」

  岳彪真氣內斂,神將法身忽地回聚,化成堅不可摧的護身氣甲,正是岳彪近
日練成的「金剛氣甲」。

  金巖魔咦了一聲,掄劍搶攻,身後魔兵也一擁而上。

  岳彪磅礡一震,提斧迎戰,身後兵將亦隨之殺敵。

  劍斧再度碰撞,岳彪力道卻更為渾穩,金巖魔劍勢再難佔便宜。

  魔者再度驚詫,劍勢忽生變化,劈砍挑撥刺削,利芒流旋間連環逼命。

  岳彪氣甲護體,穩守反擊,殺招來往猶不遜色。

  數十回合過後,金巖魔忽地覓得一個破綻,劍若流星劃下直取岳彪脖頸。

  然劍刃卻被金剛氣甲擋住,岳彪皮肉未損,緊接著踢腳回踹。

  金巖魔運轉魔功,化出金鐵盾牌防住重踹。

  岳彪黑臉一沉,雙斧再劈,金巖魔的金鐵魔盾隨身而行,又是擋住重劈。

  金巖魔哼道:「本魔乃金鐵魔體,刀槍不入,任你如何橫霸也難奈我何!」

  岳彪嘿嘿笑道:「廢話,先接下老子一斧再說吧!」

  岳彪真元內聚,氣灌雙斧,跨步,擰腰,雙斧掄動,捲起一陣狂風掃向金巖
魔。

  百兵之中,唯斧鉞最擅破防,岳彪知恥而後勇,斧勁如狂瀾滅頂,一擊劈下
,金鐵魔體應聲而破。

  金巖魔口吐朱紅,忍痛揮劍,砰地一聲,岳彪的金剛氣甲也遭砍破,胸口落
下一道深邃劍痕,鮮血直流。

  「該死的黑蠻子!」

  金巖魔惱羞成怒,體內魔脈與白金魔境呼應,瞬間回氣療傷,精神十足,然
而雙目更是狠毒,冷哼道:「你的狗頭,老子拿定了!」

  岳彪一邊封穴止血,一邊嘿然嘲諷道:「頭顱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上來拿啊
,但你敢嗎?」

  眼見岳彪重傷難癒還如此篤定,金巖魔不由得微微一愣,忖道:「誘敵出戰
,趁機偷襲,這是龍麟軍慣用的伎倆,難不成他們趁著我出戰之際偷襲了礫魔峽
?」

  疑惑之餘回頭瞟了一眼礫魔峽,發覺仍是完好無損,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金巖魔盛怒:「黑驢虛張聲勢,膽敢誆我!」

  提起巨劍便朝岳彪奔去,忽然間一陣琴音響起,儒家浩氣催動清亮旋律,柔
音化絲,層層縛鎖,緊纏金巖魔,縱使他剛強魔氣護體,也難以掙脫。

  琴音不但鎖形金巖魔子,就連出戰的魔兵也同遭束縛,功力大減。

  金巖魔抬眼一看,只見一名清雅佳人蹤再現,正是儒門樂壇執事樂凝率三十
六名弟子依照天罡星位排布,共同合演天罡元琴陣。

  琴者撫弦而奏,清和真氣如柔風化雨,洗潤岳彪傷體,生膚續肌,深邃的劍
傷立即癒合,同時亦令龍麟軍將士氣力充盈,洗滌傷勢。

  「是儒教餘孽!」

  金巖魔豁出餘力,強行掙脫儒家清音之鎖,抽身後退。

  其餘魔兵也隨之化作金鐵兵刃反擊龍麟軍。

  「魔孽狂妄!」

  樂凝玉指一勾,琴音轉清為炙,掀起漫天烈焰,正是一招「烈火流星」,琴
音引來天火,衝擊魔軍陣勢,正是火克金之舉,魔兵遭正陽之火焚燒,無不散功
捨形,非死即傷。

  金巖魔忍著烈火融金的痛苦,揮動著巨劍且戰且退,樂凝那容他走得輕易,
玉指連環撥弦,天罡玄力掀起一陣火箭刺來金巖魔。

  金巖魔揮劍抵擋,但卻是擋一箭中一箭,儒門正陽烈火入體,急損氣脈功體


  岳彪看準時機,俯衝而至,金剛板斧直取項上人頭。

  忽然間長槍飛來,不偏不倚擋在金巖魔脖頸前,盪開斧鉞。

  岳彪抬眼看去,只見一名唇紅齒白的俊秀將領仗槍而立,救下了金巖魔,正
是金子雲。

  岳彪哼道:「金子雲,你還要幫他!」

  金子雲沉聲道:「皇命在身,勢保大恆!」

  岳彪跺腳罵道:「你這糊塗蛋,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你知不知道,玉京准
備成魔尊的盤中餐了!」

  金子雲道:「無需贅言,你們叛上作亂,我就該攘凶除奸!」

  這時金巖魔緩過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金將軍,助我一併殺敵!」

  金子雲道:「金魔子,已經下了撤軍令,放棄礫魔峽!」

  金巖魔微微一愣,說道:「如此險關卡怎能說棄就棄!」

  金子雲道:「上頭就是這麼命令的,要看聖旨嗎?」

  金巖魔歎了口氣,道:「不必了。」

  於是收攏殘兵退走,將這易守難攻的礫魔峽拱手讓人。

  岳彪多了心眼,屯兵在外,派遣人手進入查探,發覺峽後乃一片平原,未見
任何埋伏的跡象,這才率軍進駐。

  接到岳彪捷報,龍輝率主力大軍越過這道險要關隘,但山峽後的平原十分廣
闊,一望無際,但神念依舊受到阻礙,彷彿被困在這片區域內。

  一片暖融溫潤的香風飄來,兩名絕美婦人行至龍輝身旁,正是鷺明鸞和洛清
妍。

  鷺明鸞說道:「陛下,對方有意封鎖這地域的神念傳遞,似乎別有深意!」

  洛清妍說道:「封鎖此地神念傳遞,又故意引我軍深入,魔尊的意圖昭然若
見!」

  有這兩名賢內助出謀劃策,龍輝自然輕鬆了許多,當下有了算計:「既然如
此,那就來個將計就計!」

  商定完畢後,龍輝仍舊將徐虎留下斷後,把守礫魔峽,他繼續率領大軍前進


  行軍百餘里後,龍麟軍的神念再度暢通,可以隨意交流,但礫魔峽那片地域
仍舊無法溝通。

  一聲炮響,無數金矢當空灑下,洛清妍花容一沉,說道:「是魔界的破雲矢
,有劇毒,不可輕易觸碰!」

  鐵甲營將士立即湧出,架起鐵甲防線,抵擋箭矢。

  破雲矢後勁甚大,龍麟軍的鐵盾竟被射破不少,士兵慘遭箭傷,一股金鐵奇
毒流竄全身,中箭者無不化為全身鐵化。

  梁明勃然大怒,拉起強弓便一箭射回,雖然只是簡單的一枚箭矢,但卻箭勁
宛若狂風過境,一箭堪比萬箭,一箭落下,驚爆八方,將魔界箭兵炸得支離破碎


  龍輝讚道:「妙哉,一箭破百夫,梁將軍這一手堪稱絕藝也!」

  緊接著對面忽地朝梁明飛來一道紫色掌氣,龍輝閃身擋在梁明跟前,真氣急
吐,震散掌氣,說道:「居然偷襲一個不在同一層次的對手,想不到堂堂儒門巔
峰武格竟變得如此低下!」

  話音甫落,遠方旌旗蔽日,萬魔齊現,而戰陣之前立著兩名魔心儒者,尹方
犀雙手附後而立,一派從容自得;而宗逸逍陣緩緩放下仍泛著紫氣的手掌,說道
:「亂臣賊子,殺之便是,何須諸多顧忌!」

  龍輝道:「宗閣主,咱們雙方交戰也不少了,廢話也不必多說,事到如今,
要戰便來吧!」

  宗逸逍哼了聲,眼神倏冷,尹方犀亦是目露凶光,昔日的儒雅風骨盡化邪魔
惡相。

  鷺明鸞看得暗暗搖頭,輕歎道:「他們兩個瘋得不輕啊!」

  洛清妍精通醫道,細看幾眼後略有所感,說道:「氣盛而血虧,是過度催生
功力的徵兆,只怕他朝遺禍無窮!」

  就在洛清妍和鷺明鸞小聲談論時,龍輝臉色微微一沉,雙目緊鎖敵陣前方。

  「本尊久候多時,諸位總算來了!」

  只見魔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戰場上,平靜得毫無聲息,洛清妍和鷺明鸞聞言
後皆是一愣,暗自驚歎這老魔頭的修為越發難以揣度。

  鷺明鸞蹙眉道:「姐姐,那老魔不是修為大增了麼,為何看起來毫無氣勢?


  洛清妍鳳目凝華,施展觀氣之術望之,只見魔尊氣息內斂,有種返璞歸真的
感覺。

  「明鸞,待會你對付尹方犀,我對付宗逸逍,至於魔尊留給龍兒來收拾!」

  洛清妍輕聲傳音道。

  鷺明鸞點了點頭,方才魔尊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戰場,她卻無法感知,顯然對
手修為已隱隱在自己之上,而洛清妍此舉正是為了確保最大勝算,將深不可測的
魔尊留給龍輝對付,而她們則可在擊敗雙儒後再協助龍輝圍攻魔尊。

  龍輝與她們眼神交匯後立即明白其想法,朝她們點了點,洛清妍報以溫婉一
笑,鷺明鸞輕點螓首以應,一切盡在不言中。

  魔尊嗯了一聲,露出一絲不易察覺詭笑。

  龍鳳鸞三人定下戰略,率先點燃戰火,鷺明鸞玉指一彈,冰髓勁化為冷箭擊
向尹方犀。

  尹方犀真氣一震,紫陽烈火鑄成渾厚火牆,溶冰化雪。

  鷺明鸞嬌吒一聲,縱身飛掠,尹方犀冷然沉喝,紫陽玄功催生炙熱陽火,化
作一團火球迎了上去,鷺明鸞妖氣透體而出,外聚成八翼鸞雀,朝著火球便啄了
上去,在戰場上空繪出了一副鸞雀撲烈陽的絕世奇圖。

  宗逸逍雙掌運化,聚陽成火,推出一記重掌遙擊龍帝鳳後。

  洛清妍輕揮雲袖,以柔制剛,舉重若輕間便將炙熱火勁打成漫天火星。

  方纔一招只是佯攻,宗逸逍急聚真氣,化作一道紫色火影朝著龍麟軍戰陣掠
殺而至。

  忽聞鳳鳴清嘯,白衣佳人翩翩而動,看似輕柔的一個挪步,就擋在了火影跟
前,抖了抖雪白雲袖,就如同煽滅燭火那般輕易,將拿到紫色火氣吹散於無形,
宗逸逍也被一股柔勁擋在十步開外,難於雷池。

  洛清妍輕笑道:「鳳凰乃火之元祖,你在本宮面前擺弄火性功法,是否是自
取其辱呢!」

  宗逸逍盛怒,眉心浮現黑氣,怒意加持下,紫陽之火更為旺盛,燒得地面一
片灼熱,踩在上邊也感足心燙得生痛。

  「妖婦,且再接我一招試試!」

  宗逸逍步伐一轉,捲起一陣紫火旋風,風促火勢,火助風行,正是一招「紫
風炙火」。

  這一招糅合了儒門的摘星手和正陽天輪兩大絕學,便是糅合了剛與巧兩種勁
力,施展開來如同風火輪般捲來,擋者披靡。

  洛清妍心知此戰關鍵,不再保留,出手便是新創絕學天極鳳凰印。

  拇指、食指、無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對準那團紫色風火便是柔
媚一彈,舉重若輕,滔天風火帶著磅礡罡勁擊出,砰地一聲便將紫色風火團頓時
潰散,宗逸逍亦被震退數丈。

  然而宗逸逍很快便穩住身形,暴烈的真元磅礡震盪,眼珠已經透出懾人的紫
色,神態癲狂,顯然已被魔性蒙心。

  「就算鳳凰不死不滅,本座也要將你打得解體消亡,永無涅槃之日!」

  宗逸逍咬牙切齒地道,真氣泉湧,紫光映照全場,將整個白金魔境染成一片
紫暉,而紫氣中帶著癲狂魔氣,更為詭異。

  洛清妍花容罕露凝重,心知下一招定然非同小可,立即將功力推高一層,再
掐鳳凰印決。

  那邊鷺明鸞亦和尹方犀的戰況也是異常激烈,只看紫氣凝為光球,照耀八方
,射出一道道的紫光,每一道紫光便是一掌,掌法雖繁雜,但掌力毫不羸弱,極
為剛猛,此招名為「紫陽耀九天」。

  鷺明鸞避重就輕,身若驚鴻,蓮步翩翩遊走於紫光空隙間。

  尹方犀出招越發凜冽,而且後勁似乎無窮無盡,拍出上萬掌後仍是真氣充沛
,鷺明鸞一時間難以逼近,於是便繼續保持著游弋纏戰的狀態,圍著紫氣光團轉
圈。

  鸞鳳掀戰火,龍魔精兵決,隨著破虛激戰,雙方麾下士兵也開始衝鋒陷陣,
激烈廝殺。

  然而手握決勝關鍵的兩人卻是冷眉相對,對這激烈的戰況視而無睹。

  魔尊忽地開口問道:「鯤鵬聖者呢?」

  端木罹戈被擊退自然引起魔尊重視,細心調查之下自然知曉鯤鵬聖者驚鴻一
現的消息。

  龍輝也不打算隱瞞,打趣道:「怎麼,想替你兒子出頭?」

  魔尊道:「他技不如人,輸了也怨不得人!」

  龍輝笑道:「事實上他是我兒子,你兒子被我兒子痛打一頓,有沒有什麼想
法?」

  魔尊愣了愣,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既然如此,乾脆把他也叫出來,讓本
尊見識見識傳聞中的鯤鵬聖者!」

  龍輝道:「對付你,還不需朕父子同上!」

  魔尊道:「是不需要還是不能?又或者說,鯤鵬聖者當日的現身不過是驚鴻
一瞥,他因某些原因不能現身於這個戰場之上?」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老魔頭果然老謀深算,居然看出鷲兒所受到的局限
!」

  雖被對方猜出端倪,但高手對決卻不能露出半分氣弱,哪怕是鬥嘴也不能遜
色,否則便會在氣勢上弱了一頭,從而造成對決的落敗。

  龍輝說道:「吾兒伺機而作,不是更讓你忌憚嗎?」

  魔尊嘿嘿冷笑,足下慢慢挪動,氣勁如潮暗湧。

  氣機相感之下,龍輝也運氣以對,兩股不世根基沿地掃出,轟然對碰,整個
白金魔境地裂千尺,礦鐵亂濺。

  真龍長吟,天魔咆哮,在一片地動山搖間,拉開巔峰對決!魔尊第一掌擊出
,竟是佛道魔帝四大極元聚合,威力竟猶勝往昔。

  龍輝握拳回擊,拳勁聚龍,硬撼魔掌。

  一陣磅礡巨響傳來,天地盡黯,風雲變色,掀起的滅世災禍卻只是雙方巧試
對手深淺的起手式。

  龍輝向後翻起卸去對手勁力,同時再運五行極招,只看他雙掌一分,葵水真
元沛然翻湧,「海潮萬流濤」

  轟然擊出。

  此刻正處白金魔境,施展水濤招式正是借金生水,以助威勢,只看龍輝雙掌
一動,巨碩水龍撲向魔尊。

  龍輝巧用五行,魔尊卻也坐享地利,雄沉一納,地脈魔氣為之呼應,帝魔天
章再起新招。

  「鎏金魔虎勁!」

  魔尊一指點出,策動金鐵魔氣,化作一頭白金餓虎撲擊水龍。

  龍爭虎鬥,各逞威風,難分軒輊,打得兩敗俱傷。

  就在龍形潰散,虎身瀕滅時,戰場上再生變故,原先空曠無物的金鐵廣漠忽
然生出無數碧綠植被,朝著戰場左翼蔓延而去,將那邊正在激戰的兵馬全數吞沒
,隨後又見右側草木狂長,將軍馬一一掩蓋於密林之下。

  隨即碧綠魔光湧動,先前的密林迅速退散,而那些被吞沒的兵馬也隨之不知
所蹤。

  「糟了,王棟、梁明!」

  這片突如其來的密林將龍麟軍的兩翼大將全部捲走,只餘下龍輝所帶領的中
軍。

  龍輝見到變故後立即想到緣由——先前的七大魔境隨著時辰變化而挪動,輪
流把守魔界大門,那麼魔境間的相互挪移也並非難事,如今魔尊定是利用這個特
性,催動白金魔境後方的碧魔林開始運轉,使得兩大魔境出現準確的疊合,從而
將龍麟軍的兩大戰將分別挪離戰場,強行分隔龍麟軍戰力。

  就在變故聚生的剎那,魔尊利用龍輝剎那間的空檔繞至其後,一記魔羅天罡
刀便劈了下來:「戰時分神,汝命休矣!」

  刀芒結實斬在龍輝後背,卻遭磅礡真氣反震,龍輝身上忽地浮現出一層紫金
光華,隱約間可見龍鱗環繞全身。

  「異想天開!」

  龍輝怒喝一聲,施展出脫胎換骨後的真龍天賦,「龍鱗金身」

  隨心而運,剛不可摧的護身氣勁震開魔刀銳氣,毫髮無損。

  龍鱗金身遭遇到的攻擊越強,反震也就越猛烈,魔尊不但沒有劈傷龍輝,反
遭受自身刀氣逆沖,手臂酸麻一片,連忙抽身後退。

  龍輝雖有龍鱗護體,但也被劈得背門火辣辣的劇痛,甚是難受。

  魔尊穩住身形,吐納呼吸,說道:「你麾下兩大戰將已被困在碧魔林內,凶
多吉少矣!」

  龍輝反笑道:「他們乃身經百戰之虎將,你將他們放入後方等於引虎入室,
誰凶多吉少還難說得很!」

  魔尊冷笑道:「儘管爭口舌之利,你信不信,三個時辰內他們的首級就會懸
於我軍戰旗之上!」

  龍輝並未接他這句話,而是看了看遠方密林,說道:「以境域挪移之法分隔
敵軍,堪稱是絕對的地利優勢,若是用得恰當,比起煞域的陰氣結界還要厲害!


  他頓了頓又說道:「但為何你不直接將我們這邊三大高手也分隔開來呢?或
者也可以在南北兩大戰場上做文章,這樣一來豈不是輕鬆許多!」

  魔尊面無表情地盯著龍輝。

  龍輝笑了笑說道:「是不想,還是不能?而且你剛才劈我的那一掌刀威力似
乎只有七分,是不是因為某些事情而分去了力量?」

  魔尊心頭微顫,暗忖道:「好小子,這個情況還能瞧出其中關鍵!」

  七大魔境雖然可以隨意挪移,若都是魔界之人就可以隨意挪移,但外來物的
氣息與魔界地脈不合,這境界的挪移就要視情況而定。

  簡單而言,就像馬車一樣,能搬運多少貨物要視貨物重量而定,超過馬車承
受範圍的貨物自然不能搬運。

  而境內之物所蘊含的力量若是超過境界挪移時的力量,那就無法搬運挪移,
若是有破虛境界以及少部分天人巔峰的高手,那麼境域就無法隨心移動。

  像剛才那樣針對某些對像而挪移部分境界就必須要有魔尊親自到場來操控,
所以魔尊偷襲那一刀也是因此分散了部分氣力。

  雖被龍輝猜出端倪,但魔尊依舊鎮靜,因為勝負關鍵都在於眼前此戰。

  龍輝亦是屏氣凝神,調和體內真氣,準備下一回合的廝殺,心中火速盤算道
:「必須派遣戰力支援他們,目前手頭上能用的就只有大鵬金雕了,但要支援他
們就必須越過此地,無論如何都必須奪得先機!」

  魔尊心中暗想:「每一座心魔塔只能覆蓋百里範圍,璇兒趕造的心魔塔只有
五座,實在無法跟天蟒星宮抗衡……無論如何都要將王棟和梁明這兩支人馬殲滅
!」

  黃土翻飛,沙塵滾滾,北方戰場激戰不休,黃土魔境內一片烽火狼煙,戰局
已至白熱化。

  劍仙再開虛空劍境,厲帝心魔頓覺惶恐不安,正欲下手為強時,眼前仙影倏
然消失。

  厲帝驚詫之餘,卻感身軀一痛,那具萬嬰魂體裂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又是
一道劍痕加身。

  一而再再而三的劍痕落下,萬嬰魂體瀕臨潰散。

  厲帝驚恐莫名,豁盡元功抵禦,雙掌打出漫天爪影,以攻代守,試圖逼出劍
仙來,然於秀婷重塑劍心後,劍道更上一層樓,無論是心境也好,劍意也罷,皆
是無跡可尋,厲帝只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一片虛空牢籠之中,無從擺脫,無形劍氣
竟如同空氣般穿透了厲帝的爪影防線,再度擊中魂體。

  「定要找出她的行蹤,不然必敗無疑!」

  厲帝心魔畢竟也有本體的能為,危難之餘再現梟雄本色,冷靜下來後忽地生
出一條計策,只見他當下鬆開所有防禦,以身體硬受銳利劍氣,試著感應劍氣軌
跡從而尋得於秀婷的方位。

  忍著割心裂肺的劇痛,厲帝硬生生挨了三十餘劍,若非那萬嬰魂體恢復迅速
,恐怕他早已灰飛煙滅了,但劍氣越來越猛烈,密集得毫無空隙,魂體的恢復速
度已逐漸跟不上損傷的程度。

  「找到了!」

  厲帝忽地睜開雙眼,雙掌交疊擊出,使出藏玄冥功最強殺招——大輪迴劫。

  陰煞罡氣螺旋擊出,勢要撕裂虛空,崩毀仙軀。

  結果卻是——招式落空,中門大開!就在此時,四周回歸平靜,時間、空間
亦彷彿靜止一般。

  厲帝身形已被定住,慘遭被劍意鎖形,恰似待宰羔羊。

  虛空無念劍,無招渡有招!無形劍罡直破氣海,厲帝陰氣如江河決堤般狂湧
而出,萬嬰魂體散功七分。

  重創之餘,厲帝豁命掙扎,擺脫鎖體劍意,飛速逃入昔日的煞域王宮。

  厲帝一頭癱坐在王座之上,催動最後氣力,關閉宮門,整座王宮構成最後防
線。

  「天真!」

  隨著於秀婷一聲冷笑響起,劍仙名招再出,只看她虛空劍意為根本,糅合龑
霆心劍,無形無相的九龍劍氣激射而出,煞域王城發出了乒乒乓乓的響聲,在看
不見的攻擊下不斷崩潰。

  仙鬼之戰將近尾聲,然而外部戰況卻依舊慘烈。

  混沌、土母兩大凶獸竟同時攻擊煉神浮屠。

  土母潛伏地底,不斷召喚鬼祟和土俑來攪局,而混沌則仗著可以特殊體質撞
擊,撞得煉神浮屠不斷搖晃。

  「媽的,老子跟你們拼了!」

  月俊宛一聲尖叫,煉神浮屠再度發威,百尊火炮忽地飛離炮台,由浮屠妖氣
操控,在四周飛掠旋舞,更是同時發射炮火攻擊,如此一來煉神浮屠再無死角可
攻。

  但煉神炙火全源於地火,火炮離開炮台後,所發射的攻擊皆是先前蓄積的地
火,打過一輪後就無以為續,唯有重新回歸炮塔。

  就在飛炮回歸的剎那,地面開始晃動,一尊巨碩魔獸破土而出,將煉神浮屠
給拱得翻起,正是魔羅土母。

  月俊宛再催妖法,穩住浮屠,同時塔身上的火炮也蓄力完畢,同時轟擊土魔
獸。

  而土魔獸卻十分狡猾,又立即融入黃土,潛隱身形,避開火炮攻擊。

  「氣死我也!」

  月俊宛氣得跺腳大罵,但卻是毫無辦法。

  忽然間塔底傳來一陣猛烈顫動,煉神浮屠的炮火減去九威力,月俊宛連忙查
看,發覺地脈火元竟被一股魔氣封住,顯然是那魔羅土母做的好事。

  「土包子,你以為煉神浮屠是你所封就封的嗎!」

  月俊宛罵了一聲,立即催動浮屠靈力,塔底竄出無數鐵索觸肢,深入地底抽
吸地火,一下子奪回了四成火元,但卻無法再奪半分。

  土母壓制地脈,浮屠抽吸火元,雙方你爭我奪,又是一場僵持。

  魔羅土母的本事正好對煉神浮屠有所克制,月俊宛暗叫不妙:「媽的,火元
被封,威力只餘一半,難以對付那顆肉丸子!」

  就在他擔憂之餘,厲帝的哀嚎傳來:「混沌獸,速來助我!」

  混沌獸晃了晃圓碩的身軀,一頭衝入虛空劍界內,混沌與虛空皆屬同源,混
沌獸倒也能突入其中。

  「既然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了!」

  於秀婷見狀再提三成劍意,虛空劍界瞬間生化蛻變,時而虛無,時而實在,
虛實轉化間難以辨別,混沌獸也無法仗著自身屬性越界而出,與厲帝成為網中困
獸。

  混沌獸發出焦躁的咆哮,猛地撲向王城,身軀散做混沌惡氣,將王城牢牢裹
住,厲帝立即催動殘存陰氣呼應,兩氣融合,竟形成一道巨繭。

  混沌惡氣隔絕虛空,杜絕了虛空劍氣越界攻擊厲帝的可能,而王城內的陰冥
煞氣由與混沌獸呼應,相互增幅力量,暫時擋住了於秀婷的攻擊。

  於秀婷一時間也奈何不了這巨繭,便先行收招,謀而後動,反正在劍界困鎖
下,他們插翅難飛。

  「若非四仙劍要鎮壓陰氣結界,倒是可以借此神兵誅殺混沌獸!」

  於秀婷暗中思索,目光不由落在一角的絕仙劍上,腦中忽地靈機一動:「絕
仙控陰,若能發動此劍,或許可直接瓦解陰氣結界!」

  想歸想,但絕仙劍非精通陰冥功法者不能用,於秀婷雖然劍術通神,也無從
下手。

  沒有了混沌獸的攻擊,煉神浮屠倒也輕鬆了不少,然而塍塓心知此妖塔乃勝
負關鍵之一,於是不斷派兵攻擊煉神浮屠。

  魔兵在主場作戰,氣力無窮,兼之人數佔優,很快便衝破龍麟軍外圍的防線
,直逼煉神浮屠塔底。

  由於龍麟軍戰陣分散,短時間內難以收攏回防,凌霄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
接親自率領雷火軍來迎敵。

  塍塓見了凌霄,祭出地魔鏡便來廝殺,口中怒吼道:「凌霄小兒,爺爺來取
你小命!」

  魔鏡反射魔光傷敵,凌霄抽刀揮出一片刀網,擋住魔光,他也懶得跟對手做
口舌之爭,擋住魔光後,兵刃向天,刀引穹雷,再施施雷罡神通。

  霎時雷電化刀影,密集落下。

  塍塓默念魔咒,咬破中指,將鮮血往鏡面上抹去,魔鏡威能大增,竟將雷罡
刀氣全數反射。

  凌霄暗自吃驚,這時地底的土魔獸趁機偷襲,將一道巨大觸手伸出地面,宛
若長鞭般劈掃下來,凌霄猝不及防被狠狠擊中,整個人撞到了塔壁上,噴出一口
鮮血。

  塍塓哈哈笑道:「在這裡,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魔鏡往地上一照,沙土立即化作尖錐刺向凌霄。

  忽地捲來一陣狂風,只見風望塵挺身擋道,雙掌運轉,使出一招柔風太極圈
,吹散逼命土錐。

  塍塓哼道:「來兩個又如何,老子一併殺了!」

  凌霄抹去嘴角血跡,硬朗地站直身軀,刀鋒遙指:「殺你,我一人足矣!」

  風望塵連忙傳音道:「凌霄,他有地利加持已是難以對付,而且下邊還有頭
魔獸相助!」

  塍塓笑道:「誇口,在魔界作戰,本君又無窮無盡的魔氣驅使,更何況是吾
之領土。黃土魔境的一沙一石都為本君所用,你一介莽夫有何作為!」

  他頓了頓,瞥了一眼風望塵,冷笑道:「何況還有土魔獸伺機而動,就算再
加上這臭書生也是一樣要死!」

  地底的魔羅土母似乎感應到塍塓的心意,歡騰異常,鬧得大地又是一陣震動


  「要是再加上我們呢!」

  銀鈴般的脆笑聲從身後響起,塍塓頭皮一陣發麻。

  

  魔尊道:「那你覺得一旦人間帝氣與天外帝星融合會怎麼樣?」

  端木罹戈忽地淌下一滴冷汗,顫聲道:「天崩地裂,寰宇盡毀!」


這最後決戰估計要寫得蠻長的,現在戰線已經拉開,關鍵戰役都會一一描寫。反正一定
要按照先前的大綱寫完,就算二十五集寫不完,我就延長至26,下面的基本戰局變化是
這樣的:決戰分為兩部分地上和天上
地面決戰大致走向:
誅仙齊鳴,蕩平群鬼;碧玉助力,踏破黃土。毒人毒己,毒盡群魔;巧計連環,破邪擒道。
麟嘯蝶舞,玄海翻騰;金龍佈雷,龜蛇俯首。三教攜手,惡鬥陽魔;密林突圍,英雄染血。
龍魔激戰,天地變色;鸞鳳和鳴,魔儒遜色。玉京祭祖,滅世開端;妖凰贖罪,撐持神州。
玄神一念,封神破魔;冰雪縱橫,劍斗魔刀。落鳳絕陣,妖魔死決;心魔圍戰,劍斬歲月。
兄弟會師,刀斬碧木;魔龍騰空,扭轉戰局。鳳嫣回襲,斬龍八音;龍破玉京,端木升天。
2015-2-26 15:5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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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18回 踏破黃土

.

                          25集 終極原始18回 踏破黃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2-26

                  
     兩道身影宛若天外飛仙,踏雲禦風而至,一者碧衫映嬌容,燦若牡丹;一者
藍裙照玉骨,清若幽蘭,正是林碧柔和玉無痕。

  塍塓大驚失色,決意豁出一搏,暗中傳音道:「杜莊主,速襲敵軍側翼。」

  黃沙之中奔來一支騎兵,戰馬神駿,不但不畏風沙,還能在奔跑中吸納風沙
,以助其威勢。

  爲首者正是天馬山莊莊主杜天宇,他手持一杆尖錐長槊,策馬狂飙,所至之
處正是煉神浮屠南面死角。

  月俊宛忖道:「媽的,顧不得其他來,要是讓他突入,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将南塔上的火炮對準了天馬騎兵打去,然而一衆天馬騎兵忽地散出飛沙
,使得火炮落了空。

  月俊宛暗自吃驚:「該死,忘了這些馬可以與騎士的功體相互催生。」

  原來是黃土魔兵的功體跟天馬呼應,使得他們可風沙化,相當于一種武功和
術法的融合。

  風望塵盯着塍塓哼道:「風望塵豈會被這等粗坯的算計套住!」

  就在此時那片風沙忽地被什麽沖撞一般,去勢爲之一緩,緊接着風沙不斷地
搖晃,好像有股強風沖進來,擾亂原先的風沙運行,這股強風乃是騎兵奔襲所帶
來的,正是孫德的嫡系精銳——靈隐部。

  化爲風沙的天馬魔兵無相,然而靈隐部亦是無形,以無形鬥無相,倒也叫魔
兵無法再進一步。

  風望塵感應風勢,發覺魔兵化作的風沙有些地方氣流幾乎不動,于是順着感
應看去,見那些氣流停滞的地方飄着一顆顆較爲深黃色的沙子。

  他靈機一動,察覺端倪,立即暗中傳音予孫德:「那些深色的黃沙定是魔兵
本源所在,孫德将軍,命令兄弟們攻擊那些深色的沙子。」

  孫德立即招辦,招呼衆兄弟找出深色沙子施以重擊,他們的武器都篆刻着辟
魔符箓,一刀下去,魔兵邪法頓時被破,現出原形,而且再無力化作風沙。

  如此一來,土魔兵的優勢便無法發揮,反而要面對看不見的靈隐部,戰局出
現頹倒之勢,魔兵敗象漸露。

  風望塵暗忖道:「若不是這靈隐戰甲稀少,無法裝備全軍,否則早就掃平這
些魔崽子了。」

  塍塓見偷襲不成,當下又令土魔獸攪局,霎時間地下又是一片翻湧,無數土
柱猛然拔起,龍麟軍将士猝不及防,慘遭土柱杵中,人仰馬翻。

  這時林碧柔和玉無痕已經飛至戰場上空,見到土魔獸肆虐的情形,皆是一驚
,更下定決心要除去此怪。

  雙姝心意相通,迅速拟定戰略,由林碧柔率先發難,她玉手一展,一道水桶
粗細的天雷猛然落下,正是雷卷秘法,亦蛻變于九霄合一後的招式——九雷罡!
一道雷勁内蘊九重勁道,亦可九雷同出,可聚可分,一個照面便将地上的土柱擊
潰,更是直穿地底,炸出一個深坑。

  玉無痕解下纏在纖腰處的魚龍绫,揮手便朝深坑甩去,柔鞭内的魚龍之氣受
到玉無痕法能催動,現出一條山嶽般巨大的虬龍,鑽入地底,龍身纏鎖,龍爪擒
拿,将魔羅土母硬生生拽了出來。

  魔羅土母勃然大怒,身上觸手不斷掙紮,力氣龐大,魔氣一吐便将虬龍形體
震散,現出玉無痕手中那根魚龍绫。

  魔獸巨力不斷沖擊着魚龍绫,玉無痕虎口迸裂,鮮血直流。

  玉無痕受傷,林碧柔亦感疼痛,花容不由生愠,便要再催九霄真卷對付魔羅
土母。

  「碧柔,暫且不理那頭畜生,速速進入虛空劍界助我一臂之力。」

  于秀婷将虛空劍界内的情況以神念傳遞予林碧柔,僅在半響間,林碧柔便知
道事情詳細。

  玉無痕也随之明白過來,于是朝林碧柔投以一個眼神,姐妹眉色交換,心意
相通。

  林碧柔化作一道碧影鑽入虛空劍界,玉無痕則幹脆松開魚龍绫,放魔羅土母
下去。

  魔獸再度潛入地下,魔氣彌漫催生,使得裂開的大坑迅速愈合。

  魔獸進入地層深淵,繼續催動魔能,引來無數地煞鬼祟。

  玉無痕手掐法決,凝元煉氣,一股冥冥玄力彌散開來,竟将那些鬼祟邪物全
部抽走,土魔獸召喚出多少,玉無痕便抽走多少,正是玉德七智中的清河冥法,
專控陰煞鬼祟之物。

  少了這些土煞邪祟攪局,龍麟軍倒也輕松不少,淩霄抽出心神,虎目緊鎖塍
塓。

  黃土魔君觸及武魁眼神,不由一陣膽寒,腳步下意識地後挪了半寸。

  高手對決,氣勢爲先,淩霄武感何其敏銳,馬上把握住這一空隙,舉起軍刀
劈下,刀氣化作一道雷電直取塍塓面門。

  塍塓不敢怠慢,舉起魔境來擋雷電刀氣,刀氣再遭鏡射,反彈于淩霄。

  卻見武魁左掌納氣,一撥一引,卷來一股炎氣,順着雷電刀氣反燒回去,魔
鏡來不及反射便被烈火燒個正着,塍塓把持魔鏡的手也被燒得灼痛,連連叫苦。

  林碧柔進入虛空劍界後,便看見四口仙劍釘在四個方位,目光一掃,立即鎖
定了絕仙劍,縱身飛去,握住劍柄,施展出冥之卷功法。

  當日的誅仙劍陣便是由她掌控絕仙劍,此刻重握,馬上到達人劍合一之境界
,絕仙劍意與她的冥法功體相互呼應,一股陰冥劍氣陡然聚生。

  于秀婷不禁大喜,暗中叫好:「碧柔掌控絕仙劍,看你這陰氣結界還如何維
持!」

  隻看林碧柔蓮步一沉,藕臂上擡,絕仙劍頓時離地而起,更将煞域王城四周
的陰氣連根抽起。

  林碧柔将冥之卷功體發揮至極限,手中絕仙劍豪光大盛,那些陰氣皆被絕仙
劍一一吞噬,陰氣結界——破!結界被破,于秀婷亦可騰出手來取誅仙劍,她劍
指一點,誅仙劍立即騰飛而來。

  于秀婷劍心入定,溝通誅仙劍意,再施劍道神技——劍心通神!以心禦劍,
意在氣先,主宰至強殺伐的誅仙劍一舉貫穿混沌之氣,混沌獸發出痛苦悲鳴。

  随着誅仙劍開道,龑霆劍則長驅直入,接踵而至,再破王城内的陰氣護罩,
偌大的陰冥王城頓時崩塌瓦解,支離破碎。

  位于王座前的厲帝心魔不禁恐懼萬分,擡眼一瞬,誅仙劍已經逼近跟前,他
連忙躲閃,然而龑霆劃過時卷起強烈劍罡,竟将厲帝心魔壓得雙膝跪地,宛若待
宰羔羊。

  龑霆劃落,魂體崩散,心魔豁盡餘力,收納最後魂氣,雙爪一伸,一股旋勁
釋出,正是煞域最強殺招大輪回劫,準備以此鎖形龑霆劍。

  然而龑霆忽然消失,厲帝心魔招式落空,一股寒意籠罩心頭,随即便是銳芒
加身,龑霆劍悄無聲息地從虛空中出現,伴随而來的還有九條神龍,正是于秀婷
龑霆心劍必殺之招——心劍九龍陣。

  以劍化龍,以龍成陣,虛空無念,必殺絕境。

  神劍破煞,九龍貫體,厲帝魂身蕩然無存,一縷心魔殘念狼狽逃出,鑽入受
傷的混沌獸體内,以其融合,發動最後餘力奪路逃生,誰知外圍還有一口誅仙劍
在守株待兔。

  「去!」

  于秀婷劍意未止,心念一轉,誅仙劍立即朝混沌獸飛去,寒光一閃,斬破混
沌,誅滅心魔。

  厲帝心魔、混沌獸接連被誅,虛空劍界也随之消失,隻見劍仙昂立雲端之上
,俯視群魔。

  見到此情此景,誰還敢放肆,塍塓掉頭便逃,淩霄抽刀便追:「魔障,哪裏
走!」

  塍塓哪還敢久留,足下發力,催動魔境地氣相助,整個人猶如閃電奔馳,腳
程足足快了數倍。

  淩霄見狀,當即提升元功,雷炎真氣融合,施展出「火神奔雷決」,化作一
道雷火也追了上去。

  地底的魔羅土母亦感覺到那股無上劍意,連忙土遁而逃。

  于秀婷忖道:「土魔不足畏懼,這魔獸才是難纏,幹脆一鼓作氣将其誅殺!


  準備再祭劍訣時,氣海處略感凝滞,正是方才激戰過度所損。

  這時林碧柔說道:「娘娘,此等下作畜生不值您親自出手,還是交給妾身來
收拾吧!」

  于秀婷暗中贊賞道:「這妮子當真是善解人意!」

  于是對林碧柔投以溫柔淺笑,說道:「那就有勞你們姐妹了!」

  林碧柔點了點頭,化作一道碧影掠下,招呼道:「無痕,咱們走吧!」

  雙姝心意相通,無需多餘言語便生默契,紛紛尋着魔氣追趕魔羅土母。

  沒了魔羅土母牽制,煉神浮屠得以全力施爲,數道火光射出,黃沙消散,千
裏焦土,方圓千裏之内,群魔盡滅。

  于秀婷懸于半空,微微恢複真氣,便向龍輝通報戰情及保平安,緊接着就得
到龍輝神念傳訊:「婷兒,我以攻破白金魔境,然而徐虎正守住退路,魔界定然
會派人奔襲後方退路,速派遣高手趕往礫魔峽支援。」

  于秀婷略一思索,召來簡慧衣與陳慧軒,将事情簡明扼要告知,說道:「兩
位長老,你們與魔界多番交手,經驗豐富,援助一事還需你們勞心!」

  兩大長老說道:「謹遵指令!」

  北伐大勝,但魔君與魔獸未除,于秀婷亦損耗不菲,一時半會也抽不出身來
支援中路戰線,而簡慧衣和陳慧軒爲了快速趕往礫魔峽,便輕裝上路,僅帶數十
弟子随行,飛快地朝南趕去。

  魔界荒原之上,三強對峙,魔尊雙掌合十,聚氣成刀,魔羅天罡刀斬向龍輝


  龍輝伸手扯過披風,急勁灌入以擋刀氣。

  但刀氣銳利無匹,交擊之下隐有破袍之勢,魔尊冷笑道:「一塊破布也想擋
住本尊刀罡?」

  龍輝淡然一笑,伸臂一揚,披風随之掃蕩,一股柔勁湧出,兜住刀勁轉向魔
尊,正是禦天借勢之法。

  刀罡融合了龍輝真氣回返,威力更盛,魔尊不願硬接,身形一晃,化爲數十
道虛影散開,先避刀罡,再朝龍輝圍攏,反守爲攻。

  幻影虛中藏實,個個似虛,又個個是實,絕殺之式已然臨身而來,正是魔尊
又一武決——影魔分身。

  分身出招極其刁鑽,難以捉摸,魔尊同時使出拳、掌、指、爪等招式,分别
擊向龍輝天靈、咽喉、心坎、丹田等要害。

  龍輝暗忖道:「且接你一招試試斤兩!」

  他藝高人膽大,竟對魔尊攻勢不躲不閃,硬受殺招,「龍鱗金身」

  堅不可摧,先擋殺招,再反震對手,魔影分身被震散,逼得魔尊現出真身。

  龍輝窺準機會,一記「灼元天火令」

  便拍向魔尊胸口。

  火掌擊在魔尊身上時,卻是難取寸進,火勁不但被消融吸納,還生出一股不
遜龍鱗金身的反震力。

  魔尊笑道:「本尊的護身氣勁也不比你差!」

  龍輝後退數步,說道:「佛道魔身确實有獨到之處!」

  魔尊也回贊對手:「你的龍鱗罡氣也是堅不可摧,但是否能擋得住刀鋒利刃
呢!」

  說話間袖袍一抖,尊皇魔刀赫然在握,刀刃銳若金芒,魔石奪目耀眼,端木
睺取刀迎敵,其意便是要生死相決。

  魔刀威能深不可測,龍輝亦不敢怠慢,緩緩抽出龍刀逆鱗,刀鋒遙指對手,
默默凝聚真氣。

  魔尊主動搶攻,揮刀橫削,龍輝以守待攻,轉刀直切,神兵交擊,铿锵透耳


  雙刀快速輪替,攻守之間變幻極快,但兩人卻是心思各異。

  畢竟雙方已是主力決戰,但惡鬥至今,魔界所派出的高端戰力便是三大破虛
高手,按理來說此處乃兩大魔境的交彙處,金木魔君應該就在附近,但始終未見
蹤影,而重生的金木魔獸也不見現身。

  魔尊亦是顧忌,暗忖道:「小妖後、小劍仙始終不見人影,就連白、林、玉
、崔這幾個娘兒也不曾露面,姓龍的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雙方各有保留,然而卻是造成了相互顧忌和猜疑,招式也難以輕易施展,攻
殺之餘更多藏幾分保守,如此一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忽然間,密林内竄起一股劇烈殺氣,龍輝似乎因爲憂心失陷其中的左右兩軍
,刀勢又顯三分破綻,魔尊忽地窺準機會一刀直取龍輝中路,暗中得意:「就算
你有龍鱗罡氣,也擋不住此刀」。

  「就等你送上門來!」

  就在此時,龍輝身上的金芒忽地湧出一道白光,竟将魔尊的刀勁反震回去,
反震力道尤勝龍鱗金身,正是虛空篇之虛空明境。

  魔尊刀勢頓挫,身形不穩,龍輝趁勢反擊,催動烈陽篇最高功力,陽火凝聚
成丹,增幅功體,逆鱗刀鋒卷起一團熾烈陽火,磅礴化龍,吞噬魔身。

  魔尊先機已失,蓄力不足,若是硬接必遭陽火焚體而傷,然而這條烈陽神龍
磅礴巨大,早已鎖住四方退路,要想以身法閃避也是萬萬不能,就在這進退兩難
之餘,尊皇魔刀上的寶石異彩綻放,魔尊身形憑空消失,烈陽神龍撲空,在地上
轟出一個千丈深坑,燒得焦土千裏。

  猛招落後,龍輝真氣激蕩,心知魔尊又是故技重施,以魔刀異能騰挪轉換,
未免魔尊趁亂偷襲,當下收斂真氣,凝神以待,欲施以靜制動之法對付魔尊暗手


  倏然,魔影乍現,魔刀襲背而來,龍輝武感精湛,頭也不回,反手舉刀,逆
鱗刀恰好擋在身後,封住尊皇刀。

  「守得不錯!」

  魔尊身形再度消失,瞬移無形,當真防不勝防。

  魔尊借着魔刀異能,騰挪瞬移于天下魔氣之間,這戰場上的千萬魔兵,魔界
内的無數山脈皆是他的随行到達之處。

  發動此異能雖然損耗真元,但此時身處魔界,魔氣源源不絕補充自身,可謂
是無懈可擊。

  魔尊不斷轉換身形,尋覓破敵良機,但龍輝武式似虛又實,如靜如動,若空
若穩,一時間也難覓縫隙,于是他再度藏入魔兵陣中,另打算盤:「這小子于我
對戰,心神皆在我身上,即便再怎麽偷襲也難有成效,不如……」

  目光此刻已落在激戰中的鸾鳳身上,雙嬌此刻正專心對付儒教雙強,若是突
施偷襲,極大可能得手。

  魔尊念頭剛一泛起,卻發覺龍輝已經不見,環顧四周,仍是難覓強敵蹤迹,
暗忖道:「偌大的活人怎會憑空消失,難道這小子也懂得于秀婷的虛空無念劍?


  詫異之餘,身旁魔兵忽地一刀刺來,魔尊猝不及防,腋下一痛,刀刃入肉三
分。

  魔尊又怒又驚,怒者因遭背叛,驚者乃區區小卒亦能刺傷自己。

  但魔尊也非等閑,佛道魔身随即反震,将利刃擋住,避免進一步傷害。

  而那名魔兵一掌拍在刀柄上,掌力異常渾厚,竟硬生生刺破魔尊護身氣罩,
一刀穿透魔身,鮮血迸射。

  魔尊苦不堪言,怒而回擊,一記「誅神魔手印」

  兇猛發出,将魔兵打得血肉橫飛,粉身碎骨。

  魔兵慘死,卻見陰陽五行之氣溢出,彙聚成人型,魔尊定睛一看竟是龍輝。

  「你……」

  魔尊驚愕之餘,卻見強敵高舉龍刀,霸道劈下。

  魔尊倉促之餘擡刀抵擋,雖擋住龍刀鋒芒,卻難防天龍雄力。

  龍輝一刀取得先機,立即催動全力,蔭蔽魔尊屈膝。

  魔尊被龍氣壓得搖搖欲墜,傷口處鮮血不斷流出,當真是岌岌可危,身旁魔
兵立即掉頭救駕,卻不料被兩大強者比拼時散發的内力過于強大,竟形成一堵厚
實氣牆,一衆魔兵根本無法幹擾戰局。

  龍輝内勁泉湧而出,刀勢越壓越沉,哼道:「老魔頭,莫以爲我不知你打什
麽主意,想傷害她們,先問我龍刀同不同意!」

  龍輝巧占上風,天龍元力夾雜着天崩地裂之威強壓魔尊一頭,端木睺雖身具
佛道魔三家之力,再有萬魔、帝氣加持,可惜先機已失,頹勢難挽。

  生死關頭,魔尊将佛道魔帝四股真元發揮至極限,反震對手。

  内力搏鬥,半絲不能取巧,龍輝雖占得優勢,但魔尊的反震力也叫他十分難
受,他傷敵三分,敵便傷他一分。

  「豈有此理,再加把勁,直接震斃了這魔頭!」

  龍輝右手持刀繼續壓制魔尊,左手虛擡,掌心向天,一股強悍威能由天而降
,暗黑色的雷電罡氣頓時納入龍輝掌握。

  暗雷霹靂由左掌流入,貫透氣脈,龍輝真氣頓時增添了一股毀滅之力。

  一個龐大的暗黑色雷球平地炸起,黑色電流四處蹿騰,四周魔兵連叫喊的機
會都沒有,便遭暗雷霹靂催元毀神,泯滅無形。

  暗雷霹靂一閃便逝,徒留一片狼藉,瘡痍大地上隻見龍輝持刀傲立,卻已不
見魔尊人影,也不知是生是死!「豈有此理,又是這一招!」

  龍輝将即将奪口而出的鮮血咽了回去,再展陰陽五行身,強行附身魔兵身上


  原來在暗雷霹靂落下的刹那,魔尊又是故技重施,瞬移逃命,龍輝生怕他還
來偷襲,幹脆再度附身他人,此舉雖不能全力施爲,但剛才那一招借刀殺人足以
讓魔尊心生忌憚,也替鸾鳳雙嬌掠陣護法。

  魔尊剛才被自己人捅了一刀,此刻也不敢在往人群裏跑,直接轉移至一處隐
秘的礦石山脈中。

  肋下刀傷幾乎貫穿心肺,而又遭龍輝内力沖擊,魔尊可謂是内外皆傷,咳出
一口鮮血,險些沒昏死過去,他強忍着傷痛分析戰局:「龍小子雖勝我一回,但
受我四股真元反沖,他也絕不好受,多少也有了内傷,必須把握這個時機,将他
纏住,給碧魔林内的伏兵争取時間以殲滅梁明和王棟這兩支大軍!」

  魔尊也是果決之輩,敗而不頹,火速決策,魔刀猛地插入礦脈之内,不顧傷
勢催動魔氣,霎時整個白金魔境搖晃不已,山勢變更,金鐵之氣尋礦脈而蹿,正
是魔界的防禦陣勢——渾金鎖神陣。

  陣勢一起。

  龍麟軍與魔兵一同被封在白金魔境之内,誰也無法離開。

  「好歹毒的老魔頭!」

  龍輝暗罵道,然而陣勢已成,短時間内也無法離開,唯有尋思彌補。

  「你要困我,我又豈會讓你走脫!」

  龍輝當下撤出魔兵體外,雄沉吐納,再施龑武天書,不顧真元損耗,祭起一
招「虛空禁神」。

  虛空玄力,明暗境界遍灑開來,籠罩住整個白金魔境,将其與其他六大魔境
隔離開來,切斷魔氣之聯系。

  魔尊即便有魔刀相助,但也隻能在白金魔境内瞬移挪動,無法脫離這片戰場


  魔尊也感應到龍輝的心意,暗罵道:「臭小子,你要跟本尊困獸鬥,本尊就
與你殊死一搏,且看誰更命大!」

  另一旁的破虛戰局中,宗逸逍真氣急運九大周天,紫陽真氣九九歸一,聚成
剛猛無俦的純陽大霹靂!宗逸逍蓄勁十足,雙掌推送,将霹靂紫火勁打向洛清妍


  這紫陽火球陽剛之極,竟由陽轉陰,剛猛之中又有陰柔巧勁,除了以往無堅
不摧的破壞力外,還有一股粘纏柔勁,敵人一遭鎖定,便無法施展輕功巧步躲避
,隻能被老老實實地接招。

  「妖婦,且看你還有何能耐在本座此招之下存活!」

  宗逸逍絕式施盡,盡鎖洛清妍四方退路,強猛火勁勢滅鳳體凰身,要将眼前
妖媚燒得永無涅槃之日。

  洛清妍鳳目一寒,玉手運化,巧結法印,天極鳳凰印再度上手,雙手各結蘭
花形态,身後浮現金翅黃焉相,正是天極鳳凰印第二絕——禦天金翅印。

  隻看妖凰玉臂一擡,柔媚輕巧地托住純陽罡氣,先吸納火球内蘊的陰柔纏絲
勁,緊接着左右挪移,逆轉拆分,随着雲袖舞動,化作綿柔巧勁,将火球的九重
紫陽罡氣分成九個,這禦天金翅印的乃洛清妍融合龑武天書中的禦天借勢而創造
,先是強取豪奪對方勁力,再借力打力拆招解式,彼消彼長之下,任何殺招都能
破解。

  拆解儒門殺招後,洛清妍連消帶打,順勢引動九個小火團,融入自身招式之
中,雙掌合十,十指相互勾纏結成拳印,正是天極鳳凰印中的往前一送,拳印生
出無窮蒼炎,更是糅合了紫陽火勁。

  兩股炙熱力量結合狂轟而至,即便是破虛武神也難以抵禦,宗逸逍唯有避重
就輕,同樣以卸勁對付,使出七星摘雲手應對。

  轟隆一聲,火舌亂竄,山巒皆平,日月失色,廣闊的金鐵平原霎時地裂千尺
,地下礦鐵無不化水,隻見兩人同時震退,真氣逆沖,五内翻湧,說不出的難受
,然而洛清妍外陽内陰,醇厚的玄陰氣流轉經脈,同時鳳凰血脈回元養息,整個
人就好似沒事般,僅僅退了幾步便穩住身形。

  反觀宗逸逍口吐鮮血,如斷線紙鸢飛出百丈開外,可謂是一敗塗地。

  眼見師姐取下一城,鹭明鸾心生競争之意,亦不再保留,玄神一念施展開來
,銳利的精神力透過尹方犀的護身氣罩,化作無數銳芒刺來。

  尹方犀見狀收攏真氣,凝聚出紫陽火甲,硬受攻擊。

  噼噼啪啪脆響,玄神一念化出的銳芒皆被震開,然而尹方犀卻是不好受,這
些似虛似實的銳芒打在自己身上時,腦袋都會莫名劇痛,元神仿佛是受到牽扯般


  鹭明鸾倩影靜立,七色神光化作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道身影,同時殺向尹方犀


  魔心儒者連忙出招抵禦,一掌化七式,同時打出七記純陽小霹靂,迎擊七色
分身。

  誰料紫陽烈勁卻是穿過七色分身,根本沒有打中目标。

  這七色分身乃是鹭明鸾以玄神一念發出的七色神光,介乎于虛實之間,純陽
小霹靂雖然攻擊力強悍,但也無法擊中一股虛無缥缈的意念。

  七色分身眨眼間已經逼近跟前,由虛化實,從意念狀态化成實在的七色神光
,七個分身凜然出招。

  在火光電石間,尹方犀天靈、面門、心坎、玉枕、氣海、背脊、咽喉等七大
要害慘被擊中,躲閃不及,唯有豁盡紫陽罡氣抵禦。

  啪啪啪七聲脆響過後,尹方犀身上紫氣盡散,七孔流血,慘敗倒地,若非他
根基雄厚,早在此招之下一命嗚呼了。

  三戰全勝,正是軍心鼓舞之刻,龍輝便要趁勢一舉蕩平魔兵,誰知魔兵再度
消失,不用說此乃魔尊手筆。

  洛清妍和鹭明鸾快步走至龍輝身旁,見他默然不語,知他正在調勻内息,于
是便俏立一旁靜候。

  半響過後,龍輝長吐一口濁氣,雙姝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洛清妍忙問道
:「龍兒,你受傷了?」

  龍輝點頭道:「老魔頭甚是厲害,激鬥時多少有些損耗,再加上我仍無法妥
善發揮完整的龑武天書……強運暗雷霹靂,氣脈自然受到震蕩。」

  鹭明鸾道:「你明明已經吸納了龍骨龍鱗,按理來說已經是完整之身,怎麽
還會遭受功力反噬?」

  龍輝道:「力量雖已完整,但我畢竟不是昔日的玄天真龍,就算功體和根基
再怎麽高深,沒有那份福至心靈的感悟,始終難以完全駕馭這些威力玄妙的武決
!」

  鸾鳳明白過來,龍輝眼下的情況就如同繼承了父輩龐大遺産的子孫,而且也
在外打拼曆練過,但仍舊缺少相當的閱曆和經驗,故而對于這些财産的支配仍不
如父輩那般得心應手。

  龍輝驅散傷痛,昂首對全軍将士說道:「此戰我軍大獲全勝,魔軍抱頭鼠遁
,但這些魔崽子死而不僵,失敗後還借着魔界地利将我們困在這裏,不讓咱們去
救援其他的兄弟,大家說該怎麽辦?」

  全軍一時沉默。

  洛清妍嬌喝道:「陛下神威無敵,自可帶領咱們踏平魔境,援救其餘弟兄!


  鹭明鸾也随之爲龍輝造勢:「踏平魔境,援救同袍!」

  将士們士氣瞬間就被點燃,兵刃朝天一舉,高聲附和道:「踏平魔境,援救
同袍!」

  龍麟軍就地休整,按紮營紮,準備來日再戰。

  打掃完戰場後,洛清妍進入中軍帥賬問道:「龍兒,我方才可以聯系上冰兒
她們,北方戰場已經基本塵埃落定,厲帝心魔及混沌獸被秀婷妹子誅殺,碧柔和
無痕則去追殺土魔獸,淩霄則追殺黃土魔君!」

  龍輝道:「魔尊這個陣法隻是困住我們,并不能完全封鎖神念,我也試着跟
西南戰線聯絡,但戰況不怎麽理想,督帥和袁長老受挫與鴻蒙太虛陣,大軍又險
些被赤火魔君擊潰,傷亡人員足有兩萬。」

  洛清妍花容一沉,蹙眉道:「以陸乘煙的手腕斷不會輕易言敗,他準備如何
布局反撲?」

  龍輝搖了搖頭,道:「我跟他交談過了,他雖有計策,但還沒有完全成熟,
所以沒跟我詳說,隻是問我要了冥火鬼雷的口訣!」

  洛清妍甚奇,道:「他修煉的儒家正陽功法,這冥火鬼雷與他功體相沖,他
要來作甚?」

  話說就在楊烨和袁齊天攻陣時,剡灼率領七大魔兵精銳掠營而來。

  陰陽五行七大魔兵軍團相互配合,戰力倍增,一個沖擊便突破了龍麟軍的防
線,很快便沖至中軍大帳,那面楊字帥旗擡眼可見。

  「奪旗!」

  剡灼縱馬一躍,狂飙而起,便要奪下楊烨帥旗以振軍心。

  忽見一人儒雅站在旗下,持扇而立,竟是陸乘煙。

  剡灼喝道:「窮酸,不想死的就滾開!」

  陸乘煙笑道:「可惜,陸某是被吓大的!」

  口舌之争皆是多餘,剡灼手臂一揚,斬火戬已然在握,急運魔功,頓時火舌
吞吐,銳氣刮肉。

  陸乘煙步子往後一挪,折扇一開,在身前旋成一個氣團,引風納火,将剡灼
的火勁困在其中,随即再揮扇一掃,火勁立即折返對手。

  剡灼身軀一震,竟不躲閃,挺胸硬吞火勁,将其重新吸回本體,冷笑道:「
吾乃堂堂赤火魔君,豈會懼火。」

  陸乘煙身形忽地一閃,已然逼近剡灼跟前,笑道:「原來如此,那就請魔君
鑒賞鑒賞陸某的熒光微火如何!」

  提元翻掌,儒門浩氣炙熱燃燒,紫陽真火蓋頭壓來。

  剡灼舉起火戬橫于胸前擋格,雖封住掌勢,但卻難防儒陽正火,魔脈隐隐作
痛。

  陸乘煙笑道:「魔君覺得此火如何?」

  真氣加催,儒陽火勁更爲猛烈。

  剡灼甚是驚愕:「一直以爲窮酸隻是賣弄詭計之輩,想不到根基也如此渾厚
!」

  陸乘煙似乎瞧出剡灼所想,說道:「世人皆以爲陸某擅計,但别忘了吾亦是
儒教總壇弟子,六藝皆需研習,這武技自然不會荒廢!」

  「深藏不露又如何,也難敵本君魔功!」

  剡灼真元一吐,一股墨火強勢湧出,将儒陽紫火逼退。

  「那陸某再厚顔賣弄賣弄,請魔君指教!」

  陸乘煙翻身朝後躍起,避開魔火反噬,半空之中抱提内元,左右雙掌同時擊
出剛猛紫氣,此乃儒教絕式——雙陽耀天。

  兩團奪目火球從天壓下,剡灼魔掌火戬齊出,誰料儒陽烈勁卻是出奇雄沉,
交擊之下竟然力弱三分,瞬間被被壓得陷地三百丈。

  剡灼盛怒無比,一身火脈魔功竟引動地脈火氣,頓時熔漿爆沖,火海肆虐。

  剡灼借火勢沖出地面,欲尋陸乘煙而殺之後快,誰知陸乘煙已然不見蹤影,
偌大的中軍大營竟也人煙全無。

  就在他驚疑未定時,無數流火隕石從天而降。

  隻聞陸乘煙的聲音飄來:「昔日汝等以隕石攻擊江南,今日也該一報還一報
了!」

  這些隕石正是占領天外的龍麟軍所爲,他們依葫蘆畫瓢,将星空碎石收集起
來,再推回大地。

  此過程再配合天蟒星宮的鎖敵功效,隻要神念所及,便是指哪打哪。

  剡灼連忙喝道:「結陣防禦!」

  隻看陰陽兩大魔兵縱橫交錯,結爲圓狀,金木水火土再分别居于外圍,結成
五角星芒狀。

  陸乘煙早已抽身躲在暗處,觀望戰局,隻見前方出現一個五角星芒,星芒中
央又有陰陽魚圖紋,天際落下的流火隕石紛紛被化消溶解,随即陰陽五行爲之運
轉,朝天際反射出數萬道璀璨魔光。

  陸乘煙再定神觀望,看清那些魔光乃是魔兵揮舞兵器時所發出的氣勁。

  魔氣銳不可當,直接擊穿雲層,将天外的隕石全數粉碎。

  陸乘煙暗吃一驚:「七大魔兵結集而戰,果真可怕之極,若是一開始魔界就
這樣排兵布陣,我軍隻怕兇多吉少了!」

  魔兵趁勢而動,陰陽五行齊出,由中軍營帳再朝西面奔襲而去,如入無人之
境,縱橫沙場的龍麟軍竟是無一将能撼纓。

  七大魔兵集結,魔氣相互交融,相輔相成,不但不畏攻擊,而且反擊也極爲
凜冽,随手揮刀便可以擊出一道百尺刀芒,殺敵百步之外,哪怕是龍麟軍的鐵甲
營也擋不住魔兵的攻擊,魔兵隻是輕輕一刀便可碎盾破甲,血肉之軀更是無力抵
擋,一旦被魔兵打中立即化爲齑粉,慘死當場。

  眼看戰局不利,陣勢淩亂,陸乘煙連忙鳴金收兵,此時又有一軍從北面殺來
,高舉蘇字旗,正是天路十将中蘇定疆所率領的朝廷兵馬。

  魔兵由内至外沖擊,朝廷軍側翼掩殺,雙管齊下,龍麟軍的半月弧陣勢已經
開始潰散。

  陸乘煙見勢不妙,忙命其餘兵馬往中央靠攏,聚少成多來抵禦敵兵。

  龍麟軍且戰且退,而魔兵和朝廷軍卻是士氣如虹,一口氣便趕得龍麟軍退回
姚碧郡。

  這七大魔兵越戰越勇,幾個回合便攻破姚碧郡城門,強勢突入城内,若非楊
烨和袁齊天及時趕回,隻怕姚碧郡失陷。

  雖然面對兩大破虛高手,但七大魔兵仍可憑借着獨特的陣勢退走,損兵折将
僅不過一成,令衆人又驚又怒。

  西南大軍高層暫時聚于姚碧郡的太尉府内商讨,楊烨和袁齊天臉色皆是陰沉
,元鼎和白雲也是極不面露沮喪之色。

  白雲長歎一聲,打破沉默:「哎,枉我自诩盡得家師真傳,想不到今日鬥陣
,卻是讓我無地自容!」

  元鼎道:「師侄,這也怪不得你,你師父爲求勝利,用了那等極端之法,就
算是我狀态十足地和你師父鬥陣,隻怕結果也不會改寫!」

  袁齊天道:「媽的,這淨塵當真是瘋了,居然用正逆之法運轉陣勢,他還要
不要命啊!」

  回想起方才一戰,袁齊天臉色更添幾分陰沉,既爲戰事而愁,又替淨塵惋惜


  沉默許久的楊烨開口道:「打仗隻看結果,如今的情況是我和袁兄被挫敗,
而大軍也遭敵人重創!」

  衆人皆是神色黯淡,袁齊天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悶酒,說道:「七大魔兵齊
聚,實力增加十倍不止,我們倆都不在軍中坐鎮,沒有全軍覆沒已經是萬幸了!


  楊烨道:「袁兄可知如何對付七大魔兵?」

  袁齊天道:「我隻是從典籍上看過相關的簡略記載,克制之法卻是不知。」

  楊烨揉了揉額頭,目光落在陸乘煙身上:「謀師有何良策?」

  陸乘煙道:「目前我軍兩大難題便是七大魔兵和鴻蒙太虛陣。方才我曾目睹
了魔兵作戰,不得不說,可謂是百戰不敗之勁旅。但卻有一疑點,既然七大魔兵
齊聚有這等威力,魔尊爲何不早早将其投入戰場?」

  楊烨道:「我也曾想過此點,若早期就将七大魔兵放入戰場,或許局面就不
是如此了!」

  衆人皆是點頭贊成,陰陽五行齊聚的七大魔兵确實可以橫掃天下,若是早期
便将魔兵投入,龍麟軍的優勢恐怕已經蕩然無存。

  「如此看來,魔尊不是不想這樣做,而是根本就沒能力這樣做!」

  陸乘煙開口道:「自從開戰以來,三大戰線所面對的魔兵皆是金木水火土五
行,而陰陽雙魔的兵馬幾乎沒露過面!」

  白雲問道:「難道是因爲這兩大魔軍兵力不足,所以無法投入戰場?」

  陸乘煙搖了搖頭道:「非也!當年讨伐煞域時,陰魔可是一口氣就帶來了幾
千勁卒,應該不存在兵力不足的問題,可能是這兩支魔軍因某種原因不能抽身作
戰!」

  袁齊天飲了口酒道:「冰丫頭曾到過白骨魔宮,見過那兒的兵馬,個個能征
善戰,而且軍容盛大,不存在兵力不足,同理陽魔手底下的兵将也絕不會少。」

  陸乘煙摸了摸下巴,忖道:「這其中玄機需好生揣摩一番!」

  楊烨道:「集思廣益,反正咱們之間的聯絡也比較簡便。」

  陸乘煙笑道:「起碼咱們還有這個絕對優勢。」

  于是他以神念溝通另外兩大智者——靳紫衣和風望塵,三人迅速交換了情報
,便開始商讨起來。

  風望塵說道:「風某在北邊并未遇上這等厲害魔兵,相信如陸兄所言,魔界
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大規模派出陰陽魔兵!」

  靳紫衣這邊也說道:「中路大軍雖然遇上少許困難,但也取得勝利,帝尊、
妖後和鸾妃更是擊敗魔尊和兩位入魔的師兄,但這一仗由始至終都沒見七大魔兵
聯手出戰。而且前幾日端木罹戈也隻是帶了少許人馬去攻擊天蟒星宮,從這種種
推斷,陰陽雙魔手底下的人馬還不能調動。」

  風望塵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三路大軍中以西南一脈最弱,魔界是要确
保獲取最大的勝果。但……目前要搞清楚的是陰陽魔兵中有什麽玄機!」

  風望塵确實是實話實說,北伐軍高層戰力有于秀婷,又有煉神浮屠相随,将
帥中有淩霄和風望塵這對文武重臣。

  中路大軍更不用說,龍風鸾三大巅峰坐鎮,内有楚婉冰爲首的龍門後妃,外
有梁明、王棟、嶽彪、徐虎等善戰勇将,而西南一路卻隻有楊烨和陸乘煙兩人,
相比之下較爲薄弱。

  按照原先的戰略便是由中路和北路對玉京施壓,将魔界的主要力量全部吸引
過來,再由楊烨趁虛而入,一舉蕩平西南。

  但卻算漏滄釋天心魔借着火魔獸軀體重生,增強了玉京西南方向的力量。

  「我想通了!」

  靳紫衣恍然大悟,說道:「陰陽魔軍此刻必定是在忙着複活那兩頭魔獸!」

  陸風二人忙問其緣由。

  靳紫衣道:「咱們不妨瞧遠一些,從魔尊整盤布局來看。端木老魔謀後而動
,将每一次戰亂作爲魔界積累的資本,酆都、昊天教、煞域這三次大戰,他都從
中獲取了不少利益。仔細想來,他在蟄伏的過程中一共做了幾件大事:借刀殺人
、操控朝政、圈養心魔、培育魔獸!二位可曾想過,前面三件大事他都已經基本
完成,唯獨欠缺了最後一項!」

  兩人同時醒悟——陰陽五行,五行已現,仍缺陰陽!陸乘煙道:「陰陽魔獸
尚未現世!」

  風望塵道:「昔日楚後攻打五行魔星時發覺了複活魔獸的陣法,而沒過多久
,水魔獸便現身偷襲了盤龍聖脈,這樣看來,這五行魔獸不過是在近期複活!」

  靳紫衣道:「陰陽魔獸可能與五行魔獸有所區别,并非單純地以星辰之力來
催生……按照靳某推斷,這些魔兵正在忙着複活陰陽魔獸而不能抽身,所以才沒
有投入戰場!」

  陸乘煙忙将這推論道出,請教元鼎道:「天師對陰陽五行有何看法?」

  元鼎道:「陰陽二氣乃天地成型之根源,五行則是由陰陽演化而來,按理來
說陰陽魔獸是比五行魔獸更爲厲害,所以複活過程也較爲繁瑣,若沒猜錯,除了
需要借助星辰之力外,還必須由龐大的陰陽魔氣催生孵化!」

  陸乘煙說道:「現在回想起來,這一仗打得正是時候!」

  楊烨道:「幸虧崔家以商道之術逼迫魔尊提前發難,若是真的等到端木老魔
将一切準備就緒,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元鼎歎道:「如今局勢也不容樂觀,時間緊迫,再不跨越這些阻礙,整個神
州都要遭殃!」

  陸乘煙問道:「道長,這鴻蒙太虛陣難道就真沒辦法破解了嗎?」

  元鼎道:「此陣已成,更是正逆同運,已經是無懈可擊,陣眼難以尋得,唯
有以力強破!」

  陸乘煙問道:「如何以力強破?」

  元鼎道:「此陣結合天地靈氣而成,混元一體,任何一處遭遇破壞,都可以
迅速修補,唯有以至剛至強的力量轟擊,如同鐵錘敲蛋那般,直接把陣法、陣元
、陣眼一并砸碎!」

  白雲道:「如今陣法尚未完全融入天地,還需依靠人力運行,若能以遠超過
持陣者根基的力量轟擊,可破陣法,但必須要在此陣融入天地之前動手,否則此
陣的威力可媲美十二地支,到時候就算集合所有高手來攻打也未必能成!」

  元鼎道:「如今持陣者乃淨塵和滄釋天心魔,要遠超他們二人之根基,就必
須再加一個破虛高手!」

  陸乘煙道:「劍仙已經破厲帝,正好可請她來支援!」

  元鼎功體雖殘缺,但見識仍在,擺手說道:「要強行破陣,出招者需将功力
催至巅峰,然後同時轟擊陣法,這攻擊必須在同一時間打在陣法之上,否則陣法
還會恢複。而于秀婷剛擊敗厲帝,功體損耗不少,她就算過來支援,也無法将和
楊督帥、袁長老配合,來了也是白搭。而且按照着陣法的運轉速度來看,明日黎
明前,陣勢便可與天地融合,留給咱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衆人又是陷入一片沉默,依照目前局勢來看,要想破陣就必須在黎明之前,
但這目前形勢來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

  陸乘煙神情凝重,說道:「如此看來,那就隻有用調虎離山之計,引走他們
其中一人了!」

  元鼎苦笑道:「計雖好計,但實施起來又豈會輕易,就算調虎成功,又該如
何拖住此虎?若是對方能及時趕回,仍舊是徒勞無功。」

  「督帥,傷員人數已經統算完畢!」

  親兵進來彙報道:「重傷兄弟一共兩萬,軍醫正在救治,但人手不足!」

  說起傷兵,楊烨不禁一陣頭疼,傷兵不但要耗費更多的藥物和糧草,還要抽
調人手去照看,在軍營将官私底下流傳着一句話「傷一兵,損三卒」,便是這麽
一個道理。

  尤其是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傷兵病員便接近于累贅。

  楊烨沉吟片刻道:「調撥一筆錢,向城中征調民衆去救治傷員!」

  親兵接令去辦。

  陸乘煙忽地站起來,說道:「督帥,陸某想去傷員營慰問衆兄弟!」

  楊烨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去吧,替我好好照看受傷的弟兄吧。」

  陸乘煙走出大堂,楊烨忽地覺得他步子有些沉重,呼吸也略顯淩亂,不禁有
些奇怪。






...............................................................
2015-4-14 07: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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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19回 毒計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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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集 終極原始19回 毒計連環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3-15
      字數:11878

     步入傷員營內,入眼所及皆是一片慘狀,傷兵渾身是血,躺在床榻上不住呻
吟,情形極爲痛心。

  陸乘煙暗歎一聲,緩緩走了進去,兩個傷勢較輕的傷員見到了他,竟是異常
興奮,呼喊道:「謀師、謀師!」

  陸乘煙道:「你們傷好點了嗎?」

  他們倆隻不過是意識較爲清醒罷了,身上的傷勢亦是頗重,一個斷手、一個
斷腳。

  斷手傷員說道:「謀師,我們跟您去抄過西域蠻子的老巢,您還記得嗎?」

  陸乘煙道:「記得,你叫梁達卿。」

  說著又望向斷腿的傷員道:「你叫蘇平順!」

  兩人不禁露出喜悅的笑容。

  陸乘煙道:「你們身上還疼嗎?」

  梁達卿說道:「疼是疼,但想到那些魔界的龜孫子更疼,我就不疼了!」

  陸乘煙笑了笑,蘇平順問道:「謀師,俺們能贏吧?」

  陸乘煙和藹地笑著反問道:「你爲什麽會這麽問?」

  斷腿傷員道:「聽說那老魔頭在玉京搞什麽陰謀,一旦成功,就會天崩地裂
,神州末日,所有人都要完蛋,俺的爹娘、老婆孩子都還在江南住著,俺不能讓
他們受傷害!」

  陸乘煙微微一怔,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梁達卿瞪了蘇平順一眼,道:「廢話,有謀師和督帥在,咱們就不可能輸!


  蘇平順呵呵憨笑道:「說得對,我們不會輸,我們一定能贏!」

  陸乘煙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道:「對,我們一定會贏!」

  蘇平順欣慰地笑道:「有謀師這句話,俺就放心了,等打完仗,俺找個好點
的拐杖萊州路,然後再做點小買賣過後半輩子!」

  陸乘煙站起身來,說道:「你們也辛苦了,我今天帶來些酒肉,權當給諸位
弟兄補補身子。」

  說著命人將酒肉擡進來,其香氣極爲誘人,士兵們忽地精神一震,就連那些
昏昏沈沈的傷員也醒了過來。

  陸乘煙命人將酒肉分給衆傷員,酒香肉嫩,引得傷兵們大流口水,吃得有滋
有味。

  酒足飯飽後,士兵們打了打哈欠,一個接一個躺倒在地,迷迷糊糊間,氣息
竟越來越弱……淨塵和滄釋天並肩站與牆頭眺望龍麟軍營地,忽地看見一股怨念
沖天而起,死氣彌漫,令得兩大破虛也爲之一顫。

  淨塵道:「敵營陣內何以怨氣沖天?」

  滄釋天心魔道:「確實如此,也不知賊軍營內出了什麽變故!」

  兩道人影快步奔上城頭,正是統兵主帥剡灼和副帥蘇定疆。

  剡灼說道:「見過天師、邪神。」

  滄釋天道:「火魔君,可否有敵營消息?」

  剡灼道:「敵營裏邊出了一件大事,據說陸乘煙毒死兩萬傷員,惹得全軍震
動,楊烨正準備將他斬首示衆!」

  滄釋天和淨塵皆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觑,竟發呆發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淨塵面色微沈,說道:「滄邪神,你覺得此事當真?」

  滄釋天心魔亦繼承了邪神一些記憶,凝思片刻,說道:「傷兵對於一支軍隊
而言確實是爲累贅,尤其是在這種形勢不利的情況下,更該精兵簡政,依陸乘煙
那歹毒的心腸和手段來說,他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剡灼道:「是否趁機出兵掠營?」

  滄釋天沈默片刻,說道:「此刻正是最佳時機,趁敵軍軍心大亂,一舉奪回
姚碧郡!」

  淨塵道:「陣法即將完成,不必在此時冒險,吾主張按兵不動!」

  滄釋天道:「按兵不動,那何時能奪回失地!」

  元鼎道:「鴻蒙太虛陣一成,我軍便立於不敗之地,到時候再慢慢收複失地
也不遲!」

  蘇定疆也說道:「小将也贊同天師提議!」

  這時又有斥候來報:「賊軍已經分批撤出姚碧郡!」

  滄釋天臉色一沉,說道:「想逃麽?來人,随吾去追!」

  淨塵道:「你瘋了,就不怕中埋伏?」

  滄釋天道:「老道,你莫以爲本座不知兵?此次追擊,吾分批緊逼,前軍以
輕騎追趕,牢牢吊住敵人後尾,以擾敵爲上,中軍緊随其後,以便支援,後軍則
由本座統帥,調度全軍,可攻可守,就算楊烨和袁齊天設伏暗算,本座亦可輕易
抽身!」

  說罷便與剡灼領兵出戰,以兩千天馬騎兵爲先鋒,中軍爲剡灼統領的七大魔
兵,滄釋天則率一萬鐵甲壓陣在後。

  天馬騎兵率先奔至姚碧郡,竟輕易地攻破城池,城内的龍麟軍主力已經大部
分撤離,隻留下少部分士兵殿後,他們與天馬騎兵交手數回合便也一哄而散,根
本不成抵抗力量,看起來是無心戀戰。

  剡灼接到捷報後立即加快行軍,迅速沖入城内,他率先派人包圍了太尉府,
這府邸曾被楊烨作爲臨時帥府,他第一件事便是要搜捕龍麟軍的高層。

  進入府後,隻是撞見幾個士兵正在往火盆裏丢文書。

  「住手!」

  剡灼冷哼一聲,施展魔火功法,手一揚便将火盆的火抽走,随行魔兵一擁而
上,立即擒住那幾個士兵。

  士兵甚是果決,甫一被擒,立即咬破舌下毒囊,自絕性命,不願爲俘。

  剡灼道:「甯死不降,倒也是幾個好漢子,楊烨果然禦下有道,能讓手下心
甘情願赴死!」

  「再怎麽禦下有道也沒用,一個陸乘煙就叫這頭老虎威風掃地!」

  這時身後響起冷笑,正是滄釋天率領後軍入駐姚碧郡。

  剡灼趕忙行禮,滄釋天冷笑道:「陸乘煙果然狠辣歹毒,爲了減輕軍隊負擔
,直接毒殺兩萬傷員,可惜事情太大,楊烨也蓋不住,鬧得軍心大亂,不撤軍也
是不成了!」

  剡灼問道:「毒殺傷員?此事當真否?」

  滄釋天道:「本座已親自确認了,城北營地裏卻是堆滿了兩萬具屍體,個個
都是中毒身亡!」

  剡灼道:「原來叛軍是自亂陣腳!」

  滄釋天道:「就算陸乘煙不那樣做,他們帶着這兩萬個累贅,遲早也要被拖
垮。對了,且看看還有那些文書留下來?」

  剡灼命人去收拾火盆,将沒有燒毀的紙張拿出,其中有一封書信隻燒去一角
,大部分文字仍能看得清楚。

  滄釋天翻開一看,隻見書信内容如下:吾仰慕軍神風采許久,有心追随,無
奈伸出魔窟,不能表忠,唯有暫時以身飼魔,忍辱負重。

  姚碧郡一戰,督帥義釋賤軀,感激涕零,願爲君赴湯蹈火。

  今天子無道,寵信邪魔,神州傾頹,爲護天下蒼生,吾願助軍神奪玉京,今
日一戰,督帥所領之義軍難取寸土,雙方已經僵持之勢……到了這裏,信件已被
燒毀,内容中斷,緊接着下邊又出現了「渾古、绛縣、齊河、茂城」

  四大郡城的名字,到了此處内容就完全中斷,已被燒毀,不知落款何人。

  渾古、绛縣、齊河、茂城四座郡城位于西南大後方,臨近玉京,可謂是帝都
在西南的最後屏障,不但城池堅固,而且以陣法連成一體,上封九天,下鎖十地
,就算懂得飛天遁地也難以越過。

  滄釋天看後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怒道:「好個吃裏扒外的奸賊!」

  這時剡灼又呈上一副燒得隻剩一半的行軍圖,圖紙上規劃好了往北回收的路
線。

  剡灼說道:「以此圖觀之,賊軍可能是要與龍輝那一路回合。」

  滄釋天看了看手中書信,說道:「楊烨此人謀略百出,不可輕信,你且派人
繼續監視敵軍行蹤。」

  又過了半個時辰,斥候回報:「敵軍正往東北方向而去。」

  滄釋天問道:「可曾見到楊烨和袁齊天?」

  斥候道:「見到了,他們正在走在隊伍最前端。」

  滄釋天咦了一聲,又看了看手中書信,仍是不放心,于是說道:「待我前去
一觀!」

  說罷化作一道火影飛掠而出,他身法快絕無比,眨眼間便追上了龍麟軍,他
在雲端俯視,果不其然,看見楊烨和袁齊天皆在隊伍前方。

  他細看片刻,楊烨氣度沉穩,袁齊天笑容灑脫,但所散發的氣勢強悍而内斂
,着實是破虛之風範。

  這是袁齊天回過頭來,冷笑道:「西貝貨,躲在雲裏邊偷看什麽,你外公我
就在這裏,要動手就放馬過來啊!」

  面對挑釁,滄釋天沉穩以對,躲在雲中觀望。

  楊烨索性命令全軍停止行軍,就地駐紮,命人在陣前架起爐火,擺上茶具,
然後與袁齊天就地而坐,煮茶以品。

  滄釋天看得一陣狐疑,楊烨嘗了一口,歎道:「此茶味道甘中帶澀,澀中藏
滑,實乃逸品,袁兄不妨嘗一嘗!」

  袁齊天捏起一個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說道:「這茶是百花香吧?」

  楊烨道:「正是,袁兄好眼界。」

  袁齊天道:「但有些可惜。」

  楊烨問道:「如何可惜?」

  袁齊天道:「此茶以乃是采集一百多種鮮花花瓣,以正陽之火熬制七七四十
九個時辰,再輔以子夜陰火慢炖,方可算大功告成!但此茶在熬制過程中,陽火
略欠一二,導緻百花香味不能融合!」

  楊烨笑道:「原來是要用陽剛之火烘烤,巧得很,眼下不就正有一個現成的
燒火匠嗎!」

  袁齊天朗聲大笑起來,眼睛已然盯着雲層。

  楊烨縱身一躍,破雲而來,一擊擒拿手直取滄釋天面門:「追得這麽辛苦,
不如一起到下邊喝茶吧,順便也幫我們燒燒火!」

  滄釋天推出一記火蠶手擋格,楊烨擒拿手忽地一變,轉剛爲柔,五指生粘勁
,透過火焰扣住滄釋天左手脈門。

  滄釋天亦施展卸勁功決,天穹妙法赫然使出,右手往楊烨手臂一掃,發出一
股星河太極圖,立即蕩開了鐵爪擒拿。

  楊烨嘿嘿一笑,箭步逼上,左手鎖喉,右掌拿肩,乃軍中的鎖擒摔拳。

  滄釋天真氣化轉,身若飄絮,順着楊烨拳法的路線而退,借力使力。

  短短兩招,滄釋天便覺得有些不妥,暗忖道:「姓楊的以往出招都是大開大
阖,剛猛無匹,爲何今日這般扭扭捏捏,似乎有意要将我拖住……而猿猴子卻一
直沒有動。」

  想到這裏,他往下邊瞥了一眼,隻見袁齊天仍在優哉優哉地品茶。

  「死猴子嗜酒如命,今天怎麽能耐得住性子喝茶?」

  滄釋天隻覺得奇怪,而且袁齊天居然還能分辨出茶葉的好壞和不足,這哪像
昔日大大咧咧的粗漢,分明就是個清風淡雅的修士。

  心中起疑,他拂袖一掃,試探性地發出一道火勁打向袁齊天,火勁來勢甚急
,袁齊天頭也不擡,繼續左手捧茶,右手卻迎着火勁伸出,五指一張接住火勁,
随即手腕微微一轉,似做旋轉狀,便将火勁消弭于無形。

  滄釋天看得仔細,袁齊天這一手接得雖然漂亮,但風格與往常頗爲不同,以
往猴子不管敵人如何出招,他都以力量破之,但這次卻用了以柔化剛的手法。

  「猴子,再接我一招!」

  滄釋天再提三分内元,火勁缭繞全身,随即一掌拍落,整個人宛若流星隕石
般直撞而下。

  忽見楊烨縱身躍出,一拳打出,擋住滄釋天這一掌。

  楊烨先以剛猛拳勁擋住火掌,随即再施擒拿手,鎖扣邪神脈門。

  「本座懶得跟爾等喪家之犬糾纏!」

  滄釋天怒喝一聲,逼出炙熱火勁,蕩開楊烨的擒拿手,向後飛去。

  楊烨面色凝重,看着邪神遠遁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督帥,那厮是否瞧出來了?」

  這時袁齊天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竟是元鼎。

  楊烨道:「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瞧出端倪了……」

  元鼎歎道:「爲了布這一個局,犧牲實在太大了!」

  滄釋天折回姚碧郡,立即召來赤火魔君,說道:「你速領一支精兵随我趕回
後方!」

  剡灼問道:「邪神有何考量?」

  滄釋天臉色凝重地道:「敵人假借撤退,實則以派遣精兵來偷襲我軍後方,
若再不趕回,我軍後院定當失火!」

  剡灼随着滄釋天往外趕去,召集兵将。

  在兵将集結過程中,滄釋天說道:「楊烨和袁齊天發現本座後居然停止行軍
,就地煮茶,最爲奇怪的就是那嗜酒如命的妖猴居然喝起茶來,不但喝得津津有
味,還大論茶道,此爲疑點之一。楊烨與吾交手,招式間多有糾纏拖延之意,而
且整個過程,袁齊天一直都在旁觀,此爲疑點之二。袁齊天接我掌勁時,雖文若
泰山,但手法卻暗藏以柔化剛的技巧,與他平日硬吞強打的風格頗爲不符!」

  剡灼面色微變,說道:「其中莫有貓膩?」

  滄釋天道:「他雖有絕頂氣度,但卻少了一份果決出手的剛勇,隻有一種解
釋,這個妖猴不是真的,而是由另一個同級高手假扮,但這個高手卻因爲某種原
因不能大動幹戈!」

  剡灼道:「一定是元鼎,他傷勢未愈,所以不能與邪神動手!」

  滄釋天道:「沒錯,他們兩個故作姿态,爲的就是将我拖住,好讓真的袁齊
天突破後方四城,然後直取玉京!此外,我在敵軍大隊中并未發覺楊烨那支親兵
的蹤迹,十有八九是跟着袁齊天來抄我軍後路了!」

  剡灼臉色極爲難看,咬牙切齒地罵道:「那四座城池極爲堅固,且爲玉京屏
障,早已設下穩固陣法,就算破虛高手也不能輕取,他們有這個本事來拿麽?」

  滄釋天道:「你别忘那封信!」

  剡灼忽地醒悟,說道:「是那個内奸!」

  滄釋天道:「沒錯,有那個内奸相助,四城危矣!」

  剡灼道:「豈有此理,那個混賬敢吃裏扒外,本君直接将他砍了!」

  滄釋天道:「有能力出賣四城,又受了賊軍所謂的義釋之恩的人還有誰?」

  剡灼大怒:「蘇定疆,早就看這小子有問題,焅焐被抓,他卻好端端地回來
,剛才要出兵追擊又是他在哪裏礙手礙腳,原來他居然是内奸!」

  此時七大魔兵已結集完畢,滄釋天道:「咱們兵分兩路,你趕回丁山,火速
捉拿内奸,我領一軍趕往後方!」

  剡灼得令後,命大部隊繼續鎮守姚碧郡,他率領一隊魔兵趕回丁山郡。

  入了城門,焅焐直撲兵營,喝道:「蘇定疆在哪!」

  營内多是蘇定疆的子弟兵,見剡灼對自己主将這般無禮皆是好生厭惡。

  蘇定疆走出營帳,問道:「蘇某在此,有何指教!」

  剡灼冷喝一聲:「左右,拿下!」

  魔兵閃電撲出,蘇定疆不及防備竟被拿住命門,動彈不得。

  營内子弟兵不禁躁動起來,拿起武器便圍了過來,罵道:「幹嘛捉我家将軍
!」

  剡灼怒道:「蘇定疆暗通反賊,欺君叛國,罪不容誅,誰敢造次與其同罪!


  身旁魔兵随即抽出兵器,殺氣陡升,人數雖少卻死死鎮住蘇定疆的子弟兵。

  蘇定疆怒道:「你污蔑本将,我要面見聖上!」

  剡灼道:「是不是污蔑,來日自有說法,先将這逆臣押解入牢,待戰事告一
段,便将你押回帝都發落!」

  說着便出手封住蘇定疆氣脈,鎖其功體,再讓人拿來套上手鏈腳鐐,關入牢
房。

  衆子弟兵忿忿不平,但卻攝于魔兵兇威,敢怒而不敢言。

  滄釋天率領七大魔兵趕往西南後方四城,行至半路卻遭迷霧擋道,全軍上下
難辨東西南北。

  滄釋天怒提真元,一掌拍出,熾烈掌風掃開迷霧,誰知火焰掌氣卻被一股玄
力引入地脈,加強迷陣困鎖之力。

  「引火入地,乃火生土之法,此陣又是以地脈水象來催生迷霧!」

  滄釋天領着魔兵沖了幾次,卻都被擋了回來,他又讓魔兵分成四隊,各自沖
鋒,依舊毫無作用,叫他好生焦急。

  但陣法隻是以困爲主,并無其他攻擊手段。

  「豈有此理,這般賊子是鐵了心要拖延時間!」

  滄釋天把心一橫,下令道:「汝等留在此地打紮,結出防禦陣勢!」

  魔兵聞言立即招辦,滄釋天抛下衆魔兵,凝聚功力,化作一道火焰強行沖出
迷霧。

  待他出陣後,回頭一看,發覺迷霧又再度合攏,原先所在之地竟消失不見,
可見此陣排布甚是精妙。

  「哼,故弄玄虛!」

  滄釋天冷哼一聲,他已看出這陣法的虛實,能困而不能殺,且維持時間有限
,相信不出半個時辰陣法便會自行消散。

  時間緊迫,他立即飛向四大郡城,心想:「即便姓蘇的吃裏扒外,隻要本座
及時趕到,定可鎮住亂黨,守住四城!」

  前方三十裏處被一片異樣光彩籠罩,封天鎖地,正是四城聯成的陣局,滄釋
天遠遠眺望,見陣法并無異樣,城池也是一片平和,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長歎
一聲:「幸好趕得及時!」

  倏然,一股陰風由下而上,直竄而起,滄釋天驚訝之餘已然被扯入其中,擡
眼所及,盡是萬千亡魂,怨氣沖天。

  「呵呵,陸某久候多時了!」

  一聲淡笑響起,引得無數亡魂發出咆哮怒吼,湧出一片滔天怨念,恨不得生
吞此人。

  滄釋天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陸乘煙,你居然沒死?」

  陸乘煙道:「陸某費盡心思來吊你這條大魚,魚兒還沒上鈎,怎能輕言生死
!」

  滄釋天冷笑道:「雖不知你弄何玄虛,但就憑你一人還不足與本座爲敵,袁
齊天在哪,叫他出來吧!」

  陸乘煙笑道:「袁長老不在,就我一人!」

  滄釋天冷笑道:「那你就等死吧!」

  陸乘煙道:「就在犧牲這兩萬弟兄時,我早已舍去生死。雖然你隻是個西貝
貨,但能讓你中計,陸乘煙不枉此生!」

  滄釋天怒容一沉,翻掌便打,陸乘煙面泛紫氣,随即由紫化黑,正是逆轉儒
陽真元之前兆。

  由陽轉陰,散血爲引,陸乘煙體内一片陰寒,陰氣流竄四肢百骸,已到了不
吐不快之地步,探手一爪,一隻亡魂已入掌握。

  「兄弟,陸乘煙對不起你們!」

  陸乘煙目含熱淚,悲鳴一聲,掌心逼出一股陰氣,将那亡魂點燃,随手砸向
滄釋天。

  轟的一聲,陰火肆虐,冥雷撞擊,竟壓住了滄釋天的掌勢,正是煞域最爲陰
損的招式——冥火鬼雷。

  滄釋天曾在豐郡領教過此招,仍是心有餘悸,一個照面竟被震得後退三步。

  當陸乘煙施展此招後,四周的亡魂更加憤怒,但卻被牢牢鎖在特定位置,無
法動彈。

  陸乘煙歎道:「生前讓你們受苦,死後仍不能安息,一切皆是我之罪過,此
戰過後,陸乘煙願奉上血肉百骸骨髓以祭諸君,散三魂七魄以贖此罪!」

  滄釋天道:「這一切都是你的局?」

  陸乘煙慘然笑道:「我向龍主請教煞域陣法和冥術的方法,雖不能發揮十足
威力,但也足夠在短時間内困住你!」

  說話間又是一記冥火鬼雷,滄釋天出掌抵禦,卻不料氣力先弱三分,又被震
退。

  「臭儒生,你以儒陽功體施展陰冥煞法,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滄釋天咬牙切齒地道。

  陸乘煙道:「留點氣力來接招吧,西貝貨!」

  說着又來一招,滄釋天陷入陰氣漩渦之中,功體被莫名削弱,而陸乘煙借着
地利而戰,竟打出了以弱制強的局面,逼得堂堂破虛高手左躲右閃。

  滄釋天暗忖道:「酸儒根基淺薄,吾隻需退守拖戰,不出一時半刻,他就會
筋脈盡斷!」

  邪神雖然躲得狼狽,但并未受到實質性的損傷,而陸乘煙卻是苦不堪言,招
式的逆沖和反噬不斷地摧殘着他血肉骨骸,而亡魂的悲怒和凄苦又不斷地敲打着
他心扉,這每一個都是與自己并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卻親手将他們毀滅,那種滋
味宛若斷腸劇毒不斷折磨着陸乘煙的靈魂。

  招式雖猛,但身體卻将近極限,陸乘煙七孔流血,心脈枯萎,肺腑衰弱,已
接近昏死邊緣。

  他一咬舌尖,以劇痛迫使自己清醒,又抓來兩團亡魂,發招攻敵,同時以說
話分散注意力,讓自己能繼續撐持下去。

  「滄釋天,你知不知道,從我毒殺兩萬傷員開始,這一局已經布下。那封燒
成一半的密信是我故意留下的!那個袁長老也是我請元鼎天師假扮的,細節上的
破綻也是我故意暴露的……哈哈,知道爲什麽嗎?」

  滄釋天臉色已經一片暗沉,氣得眉毛直哆嗦。

  陸乘煙說道:「其實聰明人最好騙,因爲聰明人最喜歡由小及大,抓住細節
,所以隻要故意賣弄一些所謂的破綻,他們就會上鈎,閣下便是這麽個例子!那
封信若是保存完好,你可能還不相信,但要隻有殘卷,你反而會自作主張聯想一
番……對了,路上的那個陣法實際上是白雲所布,爲的就是要将你和魔兵分開!


  滄釋天氣得肝火大動,但深處陰氣結界,一時半會也難以逞強,隻得繼續以
遊走戰術應對。

  陸乘煙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好奇,爲什麽不見破軍鐵衛?實話告訴你,他
們其實還在姚碧郡!」

  滄釋天不由一愣,他入城之後便自仔細搜查過,并未發覺敵軍的伏兵,那些
破軍鐵衛又是躲在哪裏?陸乘煙道:「用兩萬人的屍體來掩蓋百餘人豈不是很簡
單?」

  滄釋天恍然大悟,敢情楊烨的這支精銳是藏在屍體堆裏。

  陸乘煙雙眼一陣蠻紅,已經是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淌滿了眼眶,但繼續動着嘴
巴:「呵呵,這四城并非我的目标,真正的意圖還是丁山郡,楊督帥和袁長老此
刻應該已經殺了個回馬槍……以二敵一,那個還沒完成的陣法完蛋了!而你們将
蘇定疆當做叛徒内奸,一定會出手對付他,原本朝廷兵馬和你們魔軍就有所間隙
,現在又定罪于他們主将,雙方矛盾更盛,待督帥和袁長老破陣時,城内細作再
推波助瀾一番……丁山不攻自破矣!」

  毒殺傷員,假信離間,故露破綻,調虎離山,回馬一槍,挑撥矛盾……而陸
乘煙更是以身作餌,舍命拖延,可謂是毒計連環,環環相扣!滄釋天生出一股被
愚弄的屈辱感,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聚集僅存功力,奮然一擊,打出一招
赤煉斷金手。

  滔滔陽火逆襲而上,焚燒四野,勢要強破陰氣結界,砰地一聲,陸乘煙慘遭
重招,四肢骨骸皆遭燒揮,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滄釋天強破陰氣結界,亦受反沖,體内氣血紊亂,兩眼直冒金星。

  七孔流血,意識彌留,陸乘煙擡眼望天,厚厚的雲層看不見半點光亮,思緒
百轉千回……一生之事宛若浮光掠影,快速而又完整地閃過眼前。

  「陸乘煙,你心思不正,行事偏激,不宜再留總壇,爲師已禀明院主,明日
便将你内門弟子身份革除!」

  若幹年前,儒門有一批年輕弟子下山曆練,無意間在一處山村撞上昊天教教
徒,雙方展開過激戰,儒門弟子年少力弱,被昊天教打得節節敗退,幾乎全軍覆
沒,危難關頭,卻是陸乘煙挺身而出,巧手布局,反将昊天教一軍,将昊天教引
入困局,再以炸藥将其全數殲滅,其過程幹脆利索,堪稱絕地反擊,然而因爲手
段過于激進和毒辣,禍及了村民,最終被儒門革去内門弟子的身份,逐出雲漢院


  心灰意冷之下,年僅十六的陸乘煙四處遊蕩,孤苦飄零,此刻恰逢滄釋天擺
弄手段,借着赤水河洪災之便,引鐵烈入關,先是鐵壁關失守,再到河東潰敗,
帝都勢若危卵。

  危難關頭,楊烨橫空出世,領軍北上勤王,半途之中遇上了抑郁不得志的陸
乘煙。

  「吾欲救帝都,兄台有何高見?」

  尚是弱冠之年的楊烨向陸乘煙請教道。

  當時大雨磅礴,陸乘煙站在雨中茫然呆滞,待楊烨問他時,才微微回過神來
:「我一介窮酸破落戶,能有什麽高見,少将軍隻怕問錯了人了!」

  楊烨道:「堂堂儒門智宗高徒,豈會沒有半絲見解呢!」

  陸乘煙擠出一絲苦笑,說道:「雲漢院的精英何其多,少将軍若要問策,可
尋他們去,何必自降身份,問我這麽個破落戶!」

  楊烨道:「楊某雖是偏遠小将,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天下事,陸先生當初巧布
殺局,以少勝多,令得昊天教铩羽而歸,就沖這份能耐,你已勝過那些所謂的精
英。」

  陸乘煙搖頭道:「我已被逐出總壇,愧不敢當!天下間智者何其多,少将軍
若要尋問計策,可往雲漢院一行……」

  楊烨哼道:「他們若有本事,爲何不來解這帝都之圍,成日隻懂誇誇其談,
難堪大用。陸先生,楊某隻再說最後一句,你若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便當楊
某是放屁!」

  陸乘煙微微一愣,說道:「少将軍請說!」

  「大丈夫者,在乎意志,在乎氣魄,在乎自強,因他人眼光和評價而否定自
身,與閹人何異!」

  此話一出,陸乘煙猶如當頭棒喝,渾身顫抖,看着楊烨翻身上馬的背影,他
喊道:「荒村過後,江湖中人皆稱我爲毒士,你若接納我之計策,不怕被他人不
恥嗎?」

  楊烨哈哈笑道:「慈不掌兵,毒心毒手又何妨!再說,你雖有獻計,但若不
可行,楊某也不會采納!」

  陸乘煙喊道:「你若肯信我,我保證不但可以解玉京之圍,還可反攻鐵烈老
窩!」

  「如此笃定?」

  「是!若此計不成,少将軍可斬我首級!」

  「好,楊某便信你一回,但别忘了你立下的軍令狀!」

  「我……我什麽時候立了軍令狀?」

  「先生剛才所言不正是軍令狀嗎?」

  「不成不成,我不立軍令狀!你分明就是诓我,這一聲軍令狀,無論計策成
否,我都成你的人了!」

  「哈哈,果然眼光毒辣!」

  磅礴大雨恰好就在此時停止,烏雲散開,陽光射落,映照出一道七色彩虹。

  陸乘煙整了整衣衫,抹去臉上水迹,鄭重地說道:「鐵烈兵威銳利,再逢赤
水河決堤,四方兵馬難以勤王,如今帝都亦是一座孤城,被破隻是時間問題。如
今我們兵少将寡,尋常打法隻是去送死,所以必須得另謀奇策。」

  楊烨也翻身下馬,正色地道:「正是因爲如此,不知先生有何奇策?」

  這一問一答間,便建立起了一份生死相托的信任和默契。

  陸乘煙道:「雖然雨季即将結束,但河水仍是湍急,勤王兵馬難以靠近,但
同時也将鐵烈的行走路線困死,一旦戰局不利,他們除了退回北方便沒有其他出
路,所以杜絕了他們繼續南下爲禍的後顧之憂!陸某有兩計可破鐵烈,計一,派
遣一支騎兵快速突進,繞到金灣河,築堤蓄水,待時機成熟,便大開決口,水淹
鐵烈!」

  楊烨道:「此河位于鐵烈後方,正是他們的水源,要想瞞過他們而築堤頗爲
不易啊!」

  陸乘煙笑道:「所以第二計便來了,現今正值洪災兵燹,死傷者不計其數,
屍橫遍野,少将軍可命人收集屍體,投入金灣河上遊,藉此散布瘟疫,此舉不但
削弱敵兵,還能讓鐵烈對金灣河敬而遠之,不敢靠近,那時候便是咱們築堤蓄水
的時機!」

  楊烨聞言,當下叫好,立即命人待辦,果不其然,鐵烈兵馬飲下金灣河的水
後,病倒者不計其數,瘟疫便在鐵烈軍中蔓延開來,爲了阻斷瘟疫,鐵烈可汗忍
痛隔離得病的士兵,仍其自生自滅,又下令不許靠近金灣河,另尋水源。

  待引開鐵烈注意力後,楊烨立即執行築堤蓄水,待水位上升後,掘開大堤,
來了個水淹三軍,鐵烈頓時陣腳大亂。

  随即,楊烨率兵趁勢掩殺,以少勝多,大敗鐵烈,更是在陣前擊殺鐵烈國師
,一舉成名。

  鐵烈兵敗正如陸乘煙所料,灰溜溜地退回北方,楊烨早已提前召集了河東、
北疆兩地的殘兵遊勇,組成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沿途伏擊鐵烈敗軍,打得鐵烈
再損五成人馬。

  從此之後,楊烨越戰越勇,陸乘煙意氣風發,随軍獻策,向楊烨提出斬草除
根的建議。

  于是楊烨領着北疆的兵馬殺入草原,直接下達了馬不停蹄刀不封口的軍令,
此刻在他麾下聚集的兵馬皆是北疆兒郎,對于鐵烈是恨之入骨,這道命令一下,
士兵們頓時殺性爆發,宛如脫缰野馬,直接血洗草原,進一步打擊鐵烈的有生力
量。

  「陸毒毛,本座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滄釋天怨毒地說道,一步一步地往陸乘煙走去,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陸乘煙思緒被打斷,咳出一口鮮血,淡笑道:「陸某天生就是一副歹毒心腸
,不但對别人毒,就算對自己也毫不留情!」

  滄釋天怒哼道:「我就讓你嘗盡天下毒藥,叫你死也不得安生!」

  「滄海沉浮,覆乾坤,定勝負,落子定官;遍尋棋手,算機關,戲群倫,笑
看興衰!縱橫狼煙九萬裏,逐蠻夷挽狂瀾,滅西域定昊天,戲群魔破西南,今朝
無悔快哉風!」

  伴随着清朗詩号,陸乘煙舍生忘死,豁出畢生餘力,再度功體逆轉,由陰轉
陽,以血肉爲油,以骨骸爲薪,整個人化作一團炙熱烈火。

  滄釋天瞧出陸乘煙是要燃燒自身,與自己拼死一搏,趕忙抽身後退,卻不料
陸乘煙的魂魄先行離體,圍着四周陰魂盤旋,将那些陰魂統統引來,散出魂氣點
燃陰魂,霎時間陰風狂嘯,助燃鬼火,策動冥雷,滄釋天根本無從後退。

  轟隆一聲,萬魂爆,骨肉炸,陰火焚,陽火燒,這兩股陰陽之極端力量同時
爆發,驚得天地變色,三光傾頹。

  逆陽光華沖天而起,映得遠方的丁山郡也一片璀璨奪目。

  楊烨心頭猛烈一顫,數十年來第一次湧起這等撕心裂肺的劇痛,手中戰戟含
怒劈下,浩蕩罡勁急掃鴻蒙。

  另一方面的袁齊天也聚起巅峰功力,遠古大力随棍棒揮灑,聯合軍武罡勁同
擊鴻蒙太虛陣。

  淨塵凝元運法,十指彈動如飛,快速掐動手決,引動陣法,混元無盡,太虛
無形,構成厚實防線。

  罡勁、大力遇強越強,鴻蒙厚實一分,雙雄的力量便提升三分,淨塵頓感壓
力倍增,再提道罡元氣,大喝一聲:「疾!」

  霎時間,鴻蒙驚變,陣局正逆同運,再拒雙雄重擊。

  北方高台之上,再見道者登台作法,元鼎勉提内勁,右手握桃劍,左手掐靈
符,足踏玄武七宿步,引來北冥天水,倒灌入丁山地脈。

  水火相克,鴻蒙大陣爲之一頓,運行略滞,淨塵暗怒:「元鼎匹夫,多管閑
事。」

  元鼎壓着内傷,說道:「入魔左道,還不快清醒。」

  地脈被水汽阻撓,元鼎運法略受阻隔,而楊烨和袁齊天同時祭出最高功力,
化成敗爲雷霆一擊。

  與此同時,陸乘煙事先安插的内奸開始在城内煽風點火,蘇定疆麾下士兵多
是蘇氏家族的子弟兵,對其極爲擁護,被細作慫恿了幾下後,立即拿起兵器沖擊
牢獄,試圖救出主将,魔兵立即反擊,人魔沖突頓時爆發,丁山城已經亂作一團


  外圍雙雄聯武合擊,勢若九天雷霆怒,以強破陣,淨塵以一敵二,難以左右
兼顧,頓現支拙,尚未完全完整的陣法開始出現裂痕。

  緊接着便是轟隆一聲,鴻蒙太虛陣——破!淨塵身軀劇顫,口吐朱紅,跌跌
撞撞,搖搖欲墜。

  楊烨真元損耗極重,眼冒金星,但馬上咬破舌尖,以劇痛清醒自己,然後縱
身一躍,揮戟直取淨塵。

  淨塵穩住下盤,快速點向膻中、鸠尾、巨阙、神阙四大穴位,随即解開氣海
,真元爆沖,握起真武劍便掃了上去。

  劍戟相碰,淨塵爆發一擊竟封住楊烨勢大力沉的戟勢,而且還有反壓之勢。

  袁齊天見狀提棍便打,鎢鐵棍砸在破軍戟上,再添雄沉霸勁,硬逼淨塵低頭


  淨塵單劍難敵雙強,雙足一彎,屈膝俯首。

  楊烨戟勢一轉,側向一撥,蕩開真武劍,袁齊天亦默契出手,一掌按在淨塵
丹田,以遠古大力強封道者丹田氣海。

  淨塵功脈盡散,失手被擒。

  袁齊天暗歎一聲好險,心想若不是這牛鼻子前期發了瘋似地狂催真元,導緻
根基暗傷,此刻也不可能生擒對手。

  轟的一聲,丁山郡頓時告破,作亂的蘇家軍打開城門,向楊烨這邊迎來,齊
聲高呼道:「督帥,請進城,我們跟你打天下!」

  楊烨看着垂手可得的丁山郡,心中毫無半點喜悅可言,眼睛定定地看着遠方
的豪光,直到光芒逐漸黯淡……丁山失陷,與丁山相互依托的四大城池也被楊烨
麾下破軍鐵衛短時間内攻破,龍麟軍全面打開西南缺口。

  楊烨獨立于丁山城頭之上,盯着一塊沒有名字的靈位,看得出了神。

  「督帥,戰場已經打掃完畢,各路将軍還在等着督帥下一步的指示!」

  親兵忐忑不安地走過來發問,他久随楊烨多年,早已經看出楊烨此刻的心情
十分糟糕,但将領們催得緊,他也不得不來打擾楊烨。

  楊烨深吸一口氣,說道:「休整一日,明日繼續征讨!」

  親兵得到命令後便要下城頭去轉達。

  楊烨歎了一聲,鄭重地捧起了靈位,又說道:「替我準備一些香燭祭品。」

  親兵點頭稱是,正要溜下城牆,又聞楊烨補上一句:「今夜你便帶幾個人将
城門的牌匾揭下來,重新換過一個。」

  親兵問道:「換成什麽?」

  楊烨想了想,說道:「什麽都不用換,直接挂個空牌。」

  話說徐虎領兵斷後,坐鎮礫魔峽,正在龍輝惡戰之刻,一股霸道無比的炙熱
魔氣淩空掃下,轟向徐虎,要來個擒賊先擒王。

  徐虎面色一沉,卻是泰然不驚,淡然道:「來得正好!」

  話音未落,浩元叠出,環在徐虎身旁,擋住炙陽魔氣,隻見徐虎跟前出現了
三道卓越身影,正是孟轲、鴻鈞、接引三教教主凜然現身,勢要攜手伏魔。

  魔氣被三教浩元逼退,朝着四方急湧,燒得遍地焦土,熊熊魔火中踏出一人
,正是端木罹戈。

  「原來是三教的小教主,怎麽都自降身份,一齊來保護那麽個無名小卒了?


  端木罹戈嘲諷冷笑道。

  孟轲反唇相譏:「你不也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嗎!」

  端木罹戈肅容道:「既然都來了,本座也不嫌麻煩,今日三教同葬礫魔峽,
千古傳承就此絕!」

  鴻鈞道:「又或者是三教攜手伏魔呢?」

  「盡管一試!」

  端木罹戈身形一縱,握拳揮擊,有了地利加持,端木罹戈這一拳宛若霹靂雷
霆轟,拳法并無所向,但卻無所不向,魔拳罡炁同時籠罩三教。

  魔者功力躍進,便是三教也不敢輕視,鴻鈞率先挺身,掌運陰陽太極,一吸
一納,左牽右引,卸力化勁,先擋第一波攻勢。

  端木罹戈再來第二拳,卻見接引單手橫胸,佛掌前推,卍字法印盡封住魔氣


  道氣卸剛強,佛光封魔威,緊接着便是儒陽焚魔軀,隻見孟轲凝氣提元,厲
掌叠出,招招皆含浩然正氣,至剛至大,炙烈無匹。

  端木罹戈連出兩式,回氣稍現空檔,孟轲掌勢已然拍至。

  砰砰數聲悶哼,端木罹戈身受數掌,連退數步,緊接着他猛提一口真氣,吐
納呼吸間,宏大真氣透體而出,驅盡儒陽掌力,魔體卻是毫發無損。

  




..................................................................
2015-4-14 07:3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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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20回 密林血途

.

                            25集 終極原始20回 密林血途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3-22
字數:14990


      端木罹戈同時左掌平推,發出一股宏大掌力,魔焰滔天,肆虐戰場。

  鴻鈞再運陰陽雙流,左手挽陰柔巧勁,掃開魔火,右拳運陽剛猛力,反擊魔
者。

  「天真!」

  端木罹戈冷哼一聲,佛道魔身硬噬鴻鈞拳勁,同時右手五指曲鈎,直鎖鴻鈞
脈門。

  鴻鈞不料對手護身真氣如此渾厚,撤招不及,慘遭鉗制,立即感到一陣炙熱
烈氣由手腕處湧來,鑽入氣脈,蠶食他一身修爲。

  「魔頭好生狂妄,居然想廢我功力!」

  鴻鈞暗怒,催動道罡真元,欲將魔氣逼開。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在我地盤之上,休要做這徒勞掙紮,乖乖受死吧!」

  三元真氣交替而出,先以道氣爲首,因爲脈出同源的關係,這股道氣立即滲
透入鴻鈞的真氣,隨即道氣崩散,魔氣躥騰,不斷侵蝕道體。

  鴻鈞面色大變,忙收斂真氣,同時左手快速封住右臂的數個穴位,抱元守一
,勉強防住魔氣,但半條前臂已失去了知覺。

  端木罹戈笑道:「徒勞無功,且先廢你一臂!」

  說罷五指發力,便要硬生生掐碎鴻鈞手腕。

  孟轲立即搶身來救,撮指成刀,直劈端木罹戈手臂。

  刀氣剛猛,走勢灼烈,尚未及身,端木罹戈便以感手臂一陣割痛,連忙抽回
鉗制鴻鈞的魔爪。

  「孟小子的掌刀竟如此剛烈,但儒門武功中似乎並無這等招式……」

  就在他暗自生疑時,孟轲掌刀改直劈爲橫削,掃向端木罹戈喉嚨。

  陽魔一退再退,已然不耐,舉起手臂便擋。

  隻聽砰地一聲,陽火迸射,刀氣橫空,端木罹戈竟遭震退三步,手臂的護甲
也被劈碎,皮肉裂開一道血痕。

  孟轲掌刀連環迸發,招招皆如烈陽當空,焚地千尺,正是玄陽六意中的正陽
刀,當初他便是以此功法大鬧總壇,令得尹方犀灰頭土臉。

  要施展這等招式,需以聖陽境界的功力方可推動,然而經過三教封神一事,
孟轲得以感悟天道至理,無需聖陽境界亦可施展這孔岫遺傳之絕式。

  招式雖出,然而魔功更盛,端木罹戈一聲吐納,三種真元立即構成五尺渾厚
的護身罡氣,將正陽刀拒之門外。

  「阿彌陀佛!」

  清朗佛號響起,接引身軀一震,化六丈法身,浩蕩佛氣化作朵朵金蓮,盤在
法身四周。

  接引蓄勢已足,沈聲一喝,佛掌推出,金蓮氣勁掠向端木罹戈:「魔孽伏誅
!」

  端木罹戈忖道:「臭禿驢蓄勢而動,此招定然非同小可,需得謹慎!」

  雖有佛道魔身護體,但他也不托大,抽出戰斧,回身劈散金蓮氣勁。

  魔器在手,端木罹戈再增三分勇猛,閃電般撲向接引,一個斧頭便劈了下去


  接引指結法印,調動體內渡劫佛元,再現如來聖體,招架住魔斧重擊。

  又是一聲金鐵铿锵聲響,接引雖擋住斧刃,但卻難承後勁,被震得倒退數尺


  端木罹戈剛劈退接引還沒來得及高興,孟轲又再度攻來,這次乃是施展「天
虹雲掌」,掌風蕩起劇烈罡氣,掃得端木罹戈遍體生疼。

  端木罹戈掄起戰斧便迎了上去,然而孟轲卻是不躲不閃,以手掌拍擊斧刃,
交擊之下卻是毫發無損,與對手不分軒轾。

  兩人各自承受對方餘勁,後退以求卸去傷害。

  端木罹戈好生驚訝,忖道:「這書呆子的招式竟然如此厲害,赤手空拳就能
持平我的利器。」

  然而驚訝陸續有來,孟轲再後退的同時手掐劍指,連環點出,五道紫陽劍氣
刺來,正是玄陽六意另一招式——晨曦神劍。

  紫陽劍罡劃出驚豔色彩,直取命門要害,端木罹戈舞動手中戰斧抵擋劍罡。

  首三劍快疾迅猛,打在斧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如同劍斧碰撞的聲響,這
三劍意在幹擾端木罹戈防禦,第四劍繞到上方,直貫天靈,第五劍打在地面折射
彈起,暗取下陰。

  端木罹戈反應也是神速,斧頭往下一截,封住折射劍罡,同時另手向天,擋
住垂落之劍。

  這一接招,手掌卻被劍罡洞穿一個血洞,劇痛鑽心,端木罹戈咬牙強忍,立
即催動佛道魔身的療傷神效,瞬息間便將傷口愈合。

  「三教之中,和尚護身氣勁最強,孟轲攻擊力最利,皆不宜取……」

  端木罹戈傷而不亂,當下便將目標鎖定到了鴻鈞身上,一個箭步搶出。

  鴻鈞嚴守門戶,待他攻來已然準備妥當,足踏出九宮步,躲開陽魔猛招,輕
巧地落在落在坤宮卦位處,隨即地生異變,蘊生一股麒麟罡氣,破地而出,正是
八極卦招——坤地麟返。

  麒麟坤卦來勢及猛,端木罹戈亦得躲避,隻得收招。

  他剛一停手,孟轲和接引同時攻來,天虹雲掌和靈佛印分擊端木罹戈脊椎、
玉枕兩大要害。

  端木罹戈回身便是一斧,接引身負如來聖體,肉身不壞,硬接斧刃,同時替
孟轲讓出空檔。

  端木罹戈亦擡起左手接住孟轲厲掌,雖赤蓋魔氣同屬烈性,但這儒陽掌勁卻
更爲猛烈,灼得他掌心一片劇痛。

  「便叫爾等嘗嘗自相殘殺的滋味!」

  端木罹戈催動道元,引虛入實,左右逆轉,竟將孟轲的掌力導向右手,再經
斧頭湧向接引,而接引的佛氣也被他由右引至左,用以攻擊孟轲,儒佛夾擊之勢
立即變成自相殘殺。

  鴻鈞急忙來救,但他還未靠近,就被數道人影攔住,定睛一看竟是封羿、嶽
彪以及徐虎三人。

  是心魔幻象,鴻鈞當下明白過來,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卷軸,金光燦燦,神聖
祥和,正是封神榜。

  封神聖氣凝化實體,應對心魔而生三大神祗,分別掌控風雨雷三大靈力,心
魔亦施展各自神通搏擊神祗。

  幾個回合下來,心魔化體竟不住晃動,隱有崩散之勢,端木罹戈身受同感,
氣息一陣凝滯,暗叫不好:「這些毛神果然有些門道!」

  於是收回三大心魔,奮力一掙,迫開孟轲和接引,化光而遁。

  徐虎下馬朝三人行禮道:「多謝三位教主抗擊魔頭,助徐某守住陣地。」

  鴻鈞謙虛笑道:「徐將軍不必客氣,此戰亦是爲了天下蒼生。」

  孟轲眉頭緊蹙,略有愁色,歎道:「想吾等三人聯手才堪堪戰平一個陽魔,
若是單打獨鬥後果著實難料。」

  鴻鈞道:「孟兄過濾了,那小魔頭依仗著魔界地氣加持,功體大增,若換了
個地方激戰,貧道料想吾等任何一人皆不遜於他。」

  接引道:「此戰倒也印證了一聲,封神榜對心魔確實有相剋之效,但封神榜
所演化之神祗爲虛幻,可剋心魔幻象,若是心魔尋得實體依附,便不再受封神榜
影響。」

  就在此時,天際忽現萬丈金光,隻見金色巨鳥縱扶搖而展翅而來,掠過礫魔
峽,直撲魔界深處。

  孟轲一怔:「大鵬金雕,想不到它也出戰了,可見前方戰局之激烈!」

  說話間眼光落在佛道二教身上,意在詢問其意見,是否前去援助。

  鴻鈞道:「此關隘牽扯整個戰局之進退,未免陽魔殺個回馬槍,吾等還是繼
續鎮守礫魔峽吧。」

  接引也贊同此意見。

  龍麟軍的雙翼被扯入碧魔林內,而且又被各抛在一角,兩軍徹底失去了聯絡


  王棟與嶽彪倒也恰好同時跌入一個地方,四周盡是怪異藤蔓花草,其中透著
莫名殺機。

  王棟所率兵馬有兩萬餘人,但一入這林子便遭受到莫名襲擊,損兵折將不在
少數。

  王棟揮刀劈開一株正在吐著尖刺的怪花,怒道:「他媽的,這些魔物真是煩
死人了!」

  話音未落,側面忽地有卷來數十條長藤,藤蔓上長滿了倒刺,幾個士兵提防
不及,慘遭藤蔓卷住,藤蔓卷纏之力甚大,倒刺一下子紮破盔甲,進入皮肉。

  「救人!」

  嶽彪命令刀斧手前去相救,幾名刀斧手砍斷藤蔓,然而那些士兵身子卻已經
枯萎,一命嗚呼。

  嶽彪看得面色鐵青,大罵一聲幹他娘!「嶽將軍,稍安勿躁!」

  一個婉轉輕柔的聲音傳來,倒是讓嶽彪胸中惡氣消散不少,隻見樂凝抱琴而
來,步態儒雅得體,絲毫未受這濃重魔氛影響。

  嶽彪說道:「樂姑娘,你學識淵博,可有辦法解此困境?」

  王棟也道:「自從我軍陷入密林以來,一路上遇上無數怪異花草襲擊,折損
了不少弟兄,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樂凝道:「從這一路所見,再結合典籍中的記載,我大緻可推斷出我們正處
在碧魔林的西南方。」

  王棟和嶽彪也靜下心來聽她講解。

  「方才所遇上的花草植被有嗜血藤、箭刺花、化骨草、融骨樹……按照儒家
古籍記載,這些植物多生長與碧魔林西南處。」

  隻聞樂凝娓娓道來,玉手輕揚,氣勁落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副簡易地圖,王棟
和嶽彪一齊湊過來看。

  樂凝指著地圖說道:「方才咱們和梁將軍都被卷進這座林子,按照那時候的
情形和我們的方位來推斷,梁將軍應該是落在東北方向。」

  王棟摸了摸下巴,仔細端詳著這幅圖,問道:「老嶽,你可算是武狀元出身
,文韬武略應該不在話下,你可有辦法解圍?」

  嶽彪想了想,沒有回答,又問道:「樂姑娘,你可知道碧木魔君的老窩在哪
?」

  樂凝嗯了一聲,指著地圖道:「此林之挪移皆由蒼桓主持,他若要把持整個
林子的動向就必須處於八方魔氣的交彙處……嗯,按照這樣推斷,他應該就在此
地,碧魔林的最中央——碧水龍潭!」

  嶽彪問道:「那又是什麽地方?」

  樂凝道:「那是碧魔林的中樞所在,相傳是一片碧青色的水潭,深不見底,
其中兇險也難以預測。」

  嶽彪揉了揉額頭,說道:「老王,我想到一個法子,你看行不行?」

  王棟道:「且說來聽聽。」

  嶽彪道:「既然我們已經推斷出碧木魔君的所在,不如就來個反殺主將。」

  王棟道:「說得倒輕松,咱們現在被困在這片林子裏,單單是這些花草就叫
我們吃不消了,如何反殺主將!」

  嶽彪道:「你沒有覺得奇怪嗎,咱們進來也有好一段時間了,爲什麽都沒遇
上一個魔兵?」

  王棟眉頭一緊,說道:「經你這麽一說,倒是頗有蹊跷!」

  樂凝說道:「確實如此,一路上咱們都是跟這些花草搏鬥,一直沒看見過魔
兵影子。」

  嶽彪道:「他們是想讓我們跟這些花草纏鬥,不斷地耗損力量,然後再一舉
殺出,以逸待勞,以最小代價將我們殲滅!」

  王棟醒悟過來,說道:「確實如此,依照這般看來,魔兵是要跟我們打持久
戰了!」

  嶽彪道:「不但如此,隻怕陛下那一方戰場也會遇上這種情況。現在的情形
便是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的局面。」

  樂凝說道:「聽嶽將軍提及此事,小妹倒也有了幾分明白,魔尊是要在主戰
場牽制住我軍主力,再利用這碧魔林的地利來剿滅我們,然後再集合碧木魔林的
兵力,一同對付我軍主力!」

  嶽彪拍著大腿道:「沒錯,所以碧魔林的魔崽子要保存實力來對付陛下。」

  王棟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隨即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打趣道:「二位的節
奏倒是蠻合拍的嘛。」

  樂凝粉面忽地一暈,嶽彪黑臉也蒙上一層尴尬。

  「咳咳,老王,別打岔!」

  嶽彪連忙喝止,繼續說道:「魔兵既然打著這個主意,那咱們就更不能如他
心願,無論如何都要端了他老巢。」

  這時樂凝倒也別過臉去,不再做聲。

  嶽彪幹咳一聲,繼續說道:「對方要以最小代價來損耗我軍兵力,那麽沒到
最後時機他們的主力絕不會出手,咱們不如就趁著這個空檔,裝作慌不擇路逃命
的樣子,悄無聲息地來個大迂回,由西南順勢饒至碧水龍潭的南面,直取對手老
窩!」

  王棟盯了一下地圖,說道:這大迂回戰法倒也是可以做出來,但碧水龍潭是
碧魔林的中樞所在,必然囤積了強大兵力,若隻靠我這些兵馬單打一面勝算不大


  」

  嶽彪沈思片刻,說道:「現在我們的神念皆受到莫名壓制,無法跟老梁溝通
,不如這樣,由我帶一小隊精銳前去聯絡老梁,也讓他施展個大迂回戰法同時攻
擊碧水龍潭之北,屆時以煙火爲號,同時發難,給他來個兩面夾擊。」

  王棟道:「如此甚好。」

  嶽彪道:「那就這樣定了,你這邊可得好生小心。」

  王棟道:「我會率領弟兄們且戰且退,一步步地接近碧水龍潭,而且我這兒
人多,守住一時半刻不成問題,倒是你孤軍突圍,兇險更大。」

  嶽彪拍了拍胸脯道:「不怕,隻要老子提著這兩口闆斧,一定可以殺出一條
血路安然歸來,再說了,老子還沒娶媳婦呢,可舍不得死!」

  說罷他提起雙斧,翻身躍上白眉熊,點起三十名精銳刀斧手便朝密林一側行
去。

  行至半途,忽聞草木從中飄來一陣腥風,白眉熊立即發出一聲咆哮,聲波震
蕩,將草叢連根掀起,隻見草叢後竟藏著兩三頭蟲獸。

  嶽彪忖道:「剛一離開隊伍就遇埋伏,看來些魔物早已上我們,隻待有人落
單便動手擊殺!」

  蟲獸縱身竄起,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嶽彪。

  嶽彪心知這些蟲獸血液乃是強酸,怎會讓它們近身,擡起斧頭一格,以潛勁
震開蟲獸。

  隨即嶽彪右斧一揮,剛銳之氣隔空遙斬將那些蟲獸斷成數截,四濺的血液落
在地上燃起一陣濃煙,可見那是何等的酸腐。

  就在嶽彪收招的刹那,四面泥土忽地發生劇變,無數根荊棘破土而出,來勢
極爲突然,恰好就是嶽彪收招的死角,眼看便要擊中身體時,一股清雅琴音響起
,籠罩四面八方,聲若金鐵斬擊,將那些荊棘同時切斷。

  然而,地底泥土不住翻湧,似乎又什麽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就在此時,一陣悠揚琴音響起,清正韻調鎮壓地底異物。

  嶽彪暗松了口氣,打了個哈哈道:「多謝,多謝樂姑娘救命之恩!」

  「你腳下是一株伏樓荊蘭!」

  樂凝依舊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輕聲說道:「還不快點離開!」

  嶽彪騎著白眉熊領著衆兵將離開那處地方。

  樂凝娥眉一緊,五指撥弦如飛,琴音由柔化剛,自低而高,铿锵有力,震得
亂石飛滾,幾個音調下來,便將那片泥土翻了個底朝天。

  嶽彪往土坑看去,隻見一株丈許寬大的怪異藤蘭在地下蠕動著,上邊生滿了
荊棘倒刺,極爲滲人。

  樂凝輕摁弦絲,止住琴音道:「這魔物已經被我摧毀根莖,沒了作惡能力,
一把火將它燒了吧。」

  嶽彪命人點起火把丟到土坑裏,煙火滾動,將那株荊蘭燒成了灰燼。

  嶽彪松了口氣,問道:「樂姑娘,你怎麽也跟來了?」

  樂凝道:「不隻是我,連同我麾下的三十六名弟子也跟了過來,畢竟你此行
牽扯戰局成敗,多份力量也是一份保障!」

  嶽彪心知此時也不是矯情,於是便含笑答謝。

  一行人等繼續前進,遇上了不少魔物邪祟,但憑著嶽彪的勇猛和樂凝的琴音
,也算是有驚無險,輕易突圍。

  樂凝娥眉輕蹙,警告道:「前方有異,嶽將軍小心了!」

  嶽彪忙舉起手來,作出一個停步的手勢,一衆刀斧手同時立定,壓住呼吸,
手掌默默地按在刀柄上,作出隨時撲殺的架勢。

  樂凝一雙美眸緊盯前方數刻,仍不見敵蹤,於是左掌托琴,右手撥弦,再奏
儒雅清音,正是以音波探路,逼出敵兵虛實。

  儒雅清音震開迷霧,前方五十步處忽地出現數十架銅鐵戰車,卻是不見半個
人影。

  嶽彪道:「怪事,怎麽隻有車沒有人?」

  暮然,戰車馳動,先有兩架從左右兩側沖來。

  樂凝道:「你左我右!」

  「好!」

  說話間,金剛闆斧先擋後劈,將左側沖來的戰車斬碎。

  樂凝素指撥弦,儒音蕩漾,震散右側戰車。

  左右雙車碎成一地銅鐵,但現場魔氣更爲凝重。

  忽然間,碎裂的銅鐵飛躍而起,由一股冥冥玄力牽引,竟聚成了一個銅鐵人
俑。

  人俑手持長刀猛然斬下,嶽彪見機行事,一口闆斧迎了上去,砰地一聲劈開
長刀。

  刀斧硬拼,嶽彪力勝一籌,人俑被勁力震飛出去。

  嶽彪道:「豈有此理,又是什麽魔物?」

  樂凝道:「氣禦金鐵,這是白金魔兵的神通!」

  「你這婆娘倒也有幾分見識!」

  隻聞冷笑聲響起,卻見一道魔影由遠而近,兩人定睛一看,正是那金岩魔。

  嶽彪道:「魔崽子,你還敢來?」

  金岩魔道:「怎麽不敢,現在你落了單,本魔恰好痛打落水狗!」

  說罷他打了個響指,上百具人俑從地底冒出。

  樂凝娥眉一斂,下令道:「布陣!」

  三十六名弟子立即各司其職,踏天罡步伐,撫琴以待。

  金岩魔嘿嘿笑道:「本魔沒空聽你彈曲,讓你的老熟人隨你附庸風雅吧!」

  後邊的戰車頓時轉動起來,車行井然有序,緊密相連,看得樂凝花容丕變,
因爲這些戰車的運轉路數分明就是「四維鎮邪車」,乃已故之禦壇執事慧宇拿手
絕技。

  樂凝一怔,隨即粉面含霜,一改往日文雅,柳眉倒豎,嬌咤道:「無恥,竟
敢亵渎我儒教英魂!」

  金岩魔笑道:「你應該感謝我們少主讓他得以重生!」

  樂凝暗罵一聲下作,十指彈動如飛,音波铿锵大作,正是一曲「金戈鐵馬」


  金岩魔領教過樂凝琴法的厲害,當下便選擇避重就輕,讓那些金鐵戰車上去
圍堵,自己則溜到嶽彪附近。

  嶽彪大怒:「臭魔崽,當老子是軟柿子來捏嗎!」

  闆斧旋斬而去,金岩魔隨手一捉,一口鐵俑便化作長刀落入他掌控,隨即擋
住嶽彪斧勢。

  「你這黑不溜秋的,還好意思叫自己是柿子?」

  金岩魔嘲諷道,刀勢一轉,魔氣震開斧頭:「充其量不過是一塊烤焦的番薯
!」

  嶽彪氣得暴跳如雷,雙斧輪舞出千般光影,招式端的是密不通風,宛若刀輪
地獄,勢將金岩魔碎屍萬段。

  金岩魔暗提一口真氣,周身變得堅若金鐵,無懼密集斧刃,直接沖入嶽彪的
攻勢中,強行反守爲攻,一刀劈向嶽彪肩膀。

  嶽彪躲閃開來,一個縱身跳開數十步,拉開距離,但左肩卻被斬出一道深可
見骨的口子,痛入心肺。

  金岩魔哈哈大笑,暗催魔氣,將長刀化作箭矢,遙攻嶽彪。

  嶽彪左肩受傷,雙斧輪舞略顯笨拙,金岩魔射了兩箭後便瞧出破綻,立即將
箭矢全部往嶽彪左側招呼,一箭比一箭刁鑽。

  嶽彪揮斧蕩開一枚箭矢後,另一枚又飛了回來,就如同跗骨之蛆般。

  白眉熊見主陷危,掄起熊掌拍擊地面,強大的力量打得碎石亂飛,以擋住飛
箭。

  嶽彪暗喜,往後一退,脫離飛箭糾纏。

  金岩魔身若鬼魅,如影隨形,此刻手中弓箭已變作匕首,正所謂一寸短一寸
陰,金岩魔將匕首使得出神入化,宛若毒蛇獠牙,招招嗜命。

  嶽彪左臂受傷在先,招式欠缺靈活,又被金岩魔取得一個破綻,一刀劃下左
臂的一塊皮肉,他招招不離嶽彪左臂,正是「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隻」

  的打法。

  嶽彪左臂再度負傷,痛得冷汗直冒,咬緊牙關,右手緊握金剛斧橫掃而回,
金岩魔催動金剛魔氣,魔體堅硬如鐵,硬接斧刃而不傷。

  嶽彪劈下去後手臂一陣發麻,又被金岩魔內勁反震,頓時吐血內傷,如斷線
紙鸢跌飛出去。

  金岩魔手中兵刃再變成一口銅錘,舉頭便砸了下來,嶽彪忙在地上翻滾避開
重錘。

  金岩魔哈哈笑道:「好個滾地狗,繼續滾啊!」

  嶽彪忽地暴起,一斧頭便劈又斬了上去,金岩魔再化金鐵魔軀,擡起右臂去
硬接斧刃,誰知臂膀卻感莫名劇痛,低頭一看隻見中斧處冒著白煙,金鐵魔身居
然被腐蝕出一道裂口,而嶽彪那把斧頭也同遭腐蝕。

  「蟲獸?」

  金岩魔驚詫之餘頓時醒悟過來,嶽彪方才翻滾看似狼狽實則乃暗中接近那些
蟲獸屍體,用斧頭沾染蟲獸血液藉此來破金岩魔的防禦。

  金岩魔已然醒悟過來,立即運功聚氣,白金魔氣泉湧而出,將蟲獸血液驅散
,再聚金鐵魔身,這一破一愈隻在眨眼間,而嶽彪豈容他恢複過來,當下銳刃再
斬,竟是受傷在先的左臂。

  金岩魔萬沒料到嶽彪的左臂竟還有力氣,毫無防備之下陡然中招,金剛闆斧
從裂開的缺口斬了下去,幹脆利落地削掉金岩魔一條手臂。

  金岩魔痛得揚天哀嚎,捂住斷臂抽身而退。

  另一側戰場,樂凝率衆同奏天罡琴音,音調曲折悠揚,聲波震蕩無邊,而慧
宇心魔藏身戰車之上,不斷變換著陣勢,時遊時沈,隻看三艘戰車盤旋在琴陣附
近,速度奇快,居然挂起一陣飓風,將琴陣四周的氣流抽走大半,使得琴音無法
傳達。

  隨即又圍上了八艘戰車,戰車上豎著銅闆,恰好擋在琴陣附近,將琴音反震
回去。

  樂凝暗自叫苦,這琴音反震回來,等同於自己跟自己動手,以她的根基還能
勉強支撐,但麾下弟子卻已開始不支,其中有十名弟子口鼻溢血,內負暗傷,隻
不過是在苦苦支持罷了。

  嶽彪打跑金岩魔後,暗壓內傷,蓄足內力,將手中闆斧猛地甩出,金剛闆斧
如同霹靂劃過,旋舞削砍,將其中三面銅闆劈碎。

  銅闆卻三,戰車陣法出現缺口,樂凝窺準機會,左手食指用力勾起琴弦,細
小的琴弦狠狠勒破了手指,鮮血順著弦線淌下,隨著她這一連竄動作,四周氣流
仿佛凝結一般,萬籁俱寂。

  緊接著右手扣弦一撥,磅礴琴音掃蕩而出,貫穿戰車銅鐵,催行滅元,砰地
一聲所有戰車皆化齑粉。

  樂凝命衆弟子就地調息,快步走向嶽彪,見他左臂已血湧如泉,半身衣甲皆
染成朱紅,不禁問道:「你這條手臂怎會傷得如此重?」

  嶽彪咧嘴笑道:「那魔崽子招招皆取我傷臂,我幹脆將半數真氣凝於左臂,
護住筋骨,讓他誤以爲我的手臂當真是受了重傷,然後再用這條傷臂反擊,打了
個他個粗措手不及。」

  樂凝怔了怔,驚道:「你瘋了,他若有一招打在你其他部分,看你還有命沒
有!」

  嶽彪嘿嘿笑道:「反正最後是我贏了!」

  樂凝橫了他一眼,從隨身香囊掏出一瓶金瘡藥,替他敷在傷口,然後又扯下
一截裙布包紮好左臂。

  嶽彪呵呵傻笑:「樂姑娘,想不到你琴彈得好,治傷也是在行。」

  樂凝瞥了他一眼,見他陣盯著自己呵呵傻笑,玉靥忽地一熱,後退幾步,攏
了攏淩亂的鬓發,說道:「時間緊迫,嶽將軍,咱們繼續趕路吧。」

  兩人快速行軍,即將來到目的地時,忽見前方旌旗蔽日,狼煙翻湧,殺氣騰
騰,俨然是激戰正酣。

  嶽彪暗叫不妙,立即登上一株高樹眺望,卻見兩撥兵馬正在厮殺,其中處於
下風的正是龍麟軍,而占據主動的便是金木魔兵。

  樂凝也躍上枝梢,看見這般情形,蹙眉道:「你不是說魔界意在虛耗我軍兵
力,爲何會在此展開猛攻?」

  嶽彪道:「我估對了一半,魔界既要虛耗又要殲滅,他們是要虛耗王棟,殲
滅梁明!」

  魔界有備而來,又占據地利,很快便將龍麟軍逼得節節敗退,連連失禮,最
終圍成半弧半角之陣,此陣名爲半月尖錐陣,乃龍麟軍防禦陣勢,憑借此陣,龍
麟軍堪堪守住劣勢,撐持不敗,然而魔兵攻勢依舊狂猛不減。

  嶽彪一拍闆斧,躍了下來,一口真氣提至極限,順勢掠向魔兵後軍,同時招
呼道:「兄弟們,沖進去!」

  隨行的精銳刀斧手也是悍不懼死,掄起刀斧便朝魔兵殺去。

  嶽彪搖身一變,化出靈戎神將法相,擎天巨神踏足戰場,雙斧宛若天山險峰
,橫掃魔兵。

  然而魔兵亦是訓練有序,數百名白金魔兵化作金鐵鎖鏈纏住嶽彪手足,碧木
魔兵則趁勢催動四方植被助戰,嶽彪立即被捆了個結實,動作受限。

  樂凝率衆弟子再列天罡元琴陣,琴音瑟瑟,铿锵化形,正是一招「金戈鐵馬
」,儒陽正氣化形爲相,凝成千軍萬馬殺進敵陣,先破困鎖,再沖陣線。

  嶽彪奮力一震,雙斧輪番劈砍,殺出一條血路:「隨我沖進去!」

  衆人隨後而至,破開魔兵包圍圈,與友軍回合,但身後魔兵緊追不舍,步步
逼命。

  「老嶽別怕,兄弟來了!」

  隻見梁明率領十餘騎兵殺將出來,縱馬揚弓,銳箭激射,射殺追擊的魔兵,
將嶽彪等人引入陣中。

  接應了嶽彪,梁明速速退回陣內,龍麟將士繼續結陣抵禦。

  入了陣勢中央,梁明問道:「兄弟,你如何來到這邊的?」

  嶽彪道:「我與老王商議過來,準備回合兩方兵力,直取對手老巢!」

  梁明便問其緣由,嶽彪將事情細細道來,梁明臉色陰晴變幻不定,沈思良久
,說道:「突圍迂回,雙面夾擊……目前也隻有這法子了,雖然冒險也隻有放手
一搏了!」

  嶽彪道:「老梁,你的決意?」

  梁明眼神一斂,說道:「富貴險中求,拼了!來人,傳我將令,統合所有兵
力,向北突圍!」

  衆將同時接令。

  梁明說道:「突圍之後,需要一支軍馬斷後,誰願擔此重任?」

  在這種情形,斷後便意味著送死,氣氛一時間陷入沈寂。

  嶽彪道:「老梁,你給我五百人,我來斷後!」

  梁明微微一愣,甚是詫異。

  「我呸,你都七瘀八傷了,怎麽擋得住追兵!」

  這時走來一道丈許高大的聲音,面目猙獰之餘透著威武之勢,渾身肌肉結實
如鋼,竟是妖將荒奎。

  嶽彪叫嚷道:「巨怪,你敢看不起老子,要不要比劃比劃!」

  荒奎道:「廢話少說,你突圍而來,識得路徑,由你帶路突圍最好不過,斷
後一事還是交給我吧!」

  梁明似欲勸阻:「荒奎,你……」

  荒奎一擺大手說道:「好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突圍,再婆婆媽媽的,就
要被別人包餃子了!」

  梁明暗歎一聲,雖是無奈,卻清楚此乃最恰當的選擇,荒奎力大悍勇,隻要
雙足立地,便有無窮力量,正是承擔此項重任最佳人選。

  「保重!」

  梁明揚起手掌,沈聲說道:「我備好美酒等你回來大醉三天三夜!」

  荒奎舉起手賬,哈哈笑道:「好,就這麽說定了!」

  雙掌拍擊,一聲脆響,同時戰鼓擂動,龍麟軍陣轉守爲攻,化作三花破敵陣


  「嶽彪和樂姑娘都來了我這邊,魔界定會猜到王棟那邊實力減弱,若給他們
調轉槍頭去對付王棟後果不堪設想!」

  梁明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這一突圍戰一定要打出威勢,震懾住魔兵,不給
他們去對付王棟的機會。

  「所有人給我提起精神,不用顧慮火彈箭矢的消耗,給我狠狠的打,不惜一
切代價都要殺出去!」

  梁明把心一橫,頒下軍令,作出一副拼命的架勢,霎時間神火、弓弩兩營地
卯足了勁反攻魔兵,火彈、炮彈、箭矢就像是不要錢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打了出
去,鋪天蓋地的密集火力網,殺得魔兵一陣倉皇。

  魔兵重助陣勢,向龍麟軍兩翼圍撲過來,樂凝撫琴奏曲,天罡元音加持全軍
,龍麟將士傷痛盡消,個個皆是悍不畏死,勇沖魔兵包圍圈。

  身後戰鼓急催,殺聲震天,衆人尚未回頭便感滔天魔氣席卷而來,緊接著便
是一陣密集的金鐵罡炁擊向龍麟軍,遭罡炁掃中的士兵無不支離破碎,慘死當場


  「是魔金罡炁!」

  樂凝瞧出端倪,提醒道。

  梁明和嶽彪各出一掌,截斷魔氣。

  魔氣難取寸進,但魔者卻已趁勢追來:「孬種,有膽別跑,與本君一決高下
!」

  來者正是白金魔軍蕤金,隻見他手提玄晶刃,快步流星追了上來。

  一身磅礴魔氣充盈四溢,引得無數金鐵兵器爲之呼應,紛紛化作金鐵兵俑助
戰,就連龍麟軍手中的兵器鐵甲似乎也被這股魔氣感染,正不斷地顫動起來,仿
佛隨時都會化作助魔爲虐的兇器。

  就在此時,龍麟軍兵器上的忽地閃過一抹光暈,定睛一看,卻是兵器上的符
文開始閃爍,正是封魔符文起了作用,避免了龍麟軍的兵器也被蕤金所控制。

  蕤金見無法控制對手兵器,幹脆勒令麾下魔兵連同一衆金鐵人俑追殺上去。

  「射!」

  破空聲響,一陣迅猛的箭雨迎向追殺而來的魔兵,箭矢去勢極猛,不但射破
魔兵铠甲,還能一口氣貫穿三五個魔兵的身子。

  蕤金擡眼一看,隻見前方站著上百個高大巨碩的獨角巨人,而那些必須用戰
馬戰車拖拽的弩炮在他們手上就如同普通的弓弩,而且他們在射箭的同時還灌入
了本源妖氣,使得弩箭來勢更猛,每一箭都蘊含著驚人的爆炸力,破甲貫體不在
話下。

  蕤金認得領頭之妖,怒道:「是你……荒奎!」

  荒奎咧嘴笑道:「就是老子!」

  說話間又給了一箭,這一箭射出之後便卷起一陣劇烈氣流,就好似飓風過境
,肆虐八方,魔兵皆不敢硬撼其纓,紛紛躲閃,躲閃不及者皆被氣流卷成碎片。

  蕤金暗施控金之術,欲將那枚箭矢溶解消化,卻不料箭矢上刻有封魔符文,
還有荒奎的妖力加持,使得他的禦金術難以有效施展。

  「可惡!」

  蕤金幹脆挺身硬接這麽箭矢,手中玄晶刃反手旋勢,將箭矢斬斷切碎。

  荒奎哈哈笑道:「對了,金魔頭,想攔爺爺的弓弩就老老實實出來,別在背
後耍什麽小動作!」

  蕤金暗罵道:「區區一個小輩妖將也敢在本君面前狂傲,真是豈有此理!」

  說罷大手一揮,麾下魔兵蟻聚而上。

  荒奎與手下一並舉起弩炮遠攻魔兵,魔兵之中也有弓箭槍炮還擊,但荒奎等
妖手中弩炮威力強大,再者還有妖氣加持,每發一箭就如同狂風暴雨,掀起巨大
氣壓,將魔兵的遠程武器全部壓了回去。

  這一番遠射對攻,魔兵先是被自己的火彈箭矢反傷,再遭弩炮掃蕩,死傷不
少,氣勢竟被硬生生打壓下來。

  荒奎與衆獨角巨人一邊發射弩炮,一邊朝後退走,魔兵被弩炮壓得無法前進
,隻得眼睜睜看著荒奎等妖離開。

  待弩炮攻勢停止後,魔兵才可行動,蕤金立即下令全軍追趕,追了三五裏便
至一片山峽,而獨角巨人卻背倚峽谷而守,各自端著弩炮等著他們。

  蕤金看見地面上馬蹄腳印淩亂,顯然是梁明本部剛剛經過的位置,欲要追趕
就必須越過這條峽谷,但這群獨角巨人卻牢牢守住關隘。

  蕤金凝思片刻,暗忖道:「本想以最小代價殲滅敵人,但若給梁明和王棟會
師就更加難打了……」

  他把心一橫,立即下令道:「放出蟲獸,強攻峽谷!」

  魔兵立即推出一排戰車,戰車之上放著一個個用麻布遮蓋住的方形箱櫃。

  魔兵將麻布扯下,這些箱櫃乃以剔透的晶石制成,裏邊關著一隻又一隻的蟲
獸,這些蟲獸口涎血液皆有強酸,可腐天下奇金,但偏偏無法奈何不了這些出産
白金魔境的水晶礦。

  魔兵拉開水晶閘門,蟲獸飛速竄出,撲向峽谷。

  荒奎立即率衆發射弩炮反擊,粗碩的鋼釺貫穿蟲獸身體,而蟲獸的血液也腐
蝕了鋼釺,但這群蟲獸盡被射殺於五十步開外。

  蕤金看得一陣肉疼,蟲獸的培育本就不易,原本這批蟲獸是準備投入大兵團
作戰中的,但獨角巨人的弩炮陣著實可怕,區區百餘兵力便將他們大軍擋住,爲
了避免兵力進一步損耗,隻得放出這些蟲獸,以它們來損耗弩炮的鋼釺,同時也
借著強酸血液腐蝕那些刻有封魔符文的鋼釺,讓荒奎無法回收。

  果然如蕤金所料那般,獨角巨人在射殺蟲獸後手中鋼釺已經不多,於是蕤金
再度發起第二波攻勢,由於峽谷地勢狹窄,無法有效投入大規模兵力,所以派遣
出一支五百人的步兵前來攻擊,這支步兵以白金魔兵爲主,持堅盾,披重甲,以
方陣排列而前進,就如同一座金鐵堡壘般。

  荒奎沈聲喝道:「沈腰、紮馬——出掌!」

  隻見一衆獨角巨人同時擺出沈腰紮馬之架勢,四周氣氛變得極奇凝重。

  荒奎問道:「兄弟們,可還記得當初咱們修煉拔山掌的情形嗎?」

  衆巨人朗聲回應道:「記得!」

  荒奎又問道:「修煉的第一天咱們背誦的總綱可還記得?」

  群妖應道:「記得!」

  荒奎大叫一聲好,隨即大聲念誦道:「筆挺腰身,穩紮馬步,氣壓丹田,雙
足陷地,引地氣入丹田,彙於妖丹以成勁,順雙臂而聚於掌,掌吐拔山摧嶽之力
!」

  在他念誦的同時,麾下群妖也隨之呼應,聲音朗朗,精神抖擻,仿佛眼前不
是沙場征戰,而隻是尋常的烈日下練武。

  獨角巨人同時出掌,峽谷內頓時卷起一陣劇烈狂風,伴隨著轟隆巨響,磅礴
巨力如山河決堤般傾斜而出,那五百盾甲魔兵如遭末日,盾裂甲碎,筋斷骨折,
被徹底地摧殘碾壓。

  蕤金看得面色鐵青,怒目圓瞪。

  荒奎笑道:「金魔頭,你們魔界自诩雄兵百萬,足掃天下,今日看來也不過
是兵雜將衰,這麽多人居然不堪一掌之力,真是可笑可笑!」

  魔界地域廣闊,兵源龐大,雖然個個悍勇善戰,但在訓練方面難以個個兼顧
,反觀的妖族由於人丁稀少,所以授業和訓練時就更爲用心,幾乎每一妖都能至
少能修成一項神通,所以妖族之中幾乎個個是精英,且不說洛清妍爲首的三大巨
頭,就連不善戰的瑰麗、雯璎也將花草之術掌控得淋漓盡緻。

  荒奎笑道:「兵貴精而不貴多,金魔頭你懂麽?」

  戰陣失利,再遭嘲諷,蕤金隻覺一陣氣結,怒極反笑道:「有句話叫做‘蟻
多纏死象’,你有沒有聽過呢!」

  手中玄晶刃忽地高舉過頂,冷聲說道:「弓弩、槍炮,給我射!」

  玄晶刃居高落下,朝前一指,魔兵陣中頓時射出密集的火光及箭雨,端的是
飛箭如蝗、炮火如雨,足以將整個峽谷夷爲平地。

  獨角巨人再施拔山掌法,磅礴妖氣聚成一隻巨碩手掌,擎天托起,將飛箭火
彈一巴掌兜住。

  蕤金見遠攻不成,再派遣騎兵沖擊,卻被荒奎一巴掌掃出峽谷。

  無論魔兵是遠攻還是近戰,獨角巨人皆是半步不退,他們雙足駐地,氣力源
源不絕,越戰越勇,據險而守,使得魔兵難越雷池,將堂堂白金魔君擋在峽谷之
外一個多時辰。

  「拔山掌可化地氣爲己用,這群傻大個隻要雙腳沾地,氣力便源源不絕,需
想法克制!」

  蕤金急中生智,竟在瞬間想出破解之法,他暗中喚來一隊碧木魔兵,耳授密
計:「汝等立即調暗夜毒芽過來,植入峽谷地下,越多越好」

  碧木魔兵聞言立即招辦,施展禦木之法,將生長在峽谷外邊的暗夜毒芽移植
過來,毒芽順著碧木魔氣而遊走,遁入泥土,很快在峽谷地底生長開來。

  同時蕤金命令魔兵繼續以弓弩槍炮遠攻峽谷,讓荒奎等獨角巨人無暇分神,
而毒芽的毒素則滲透於地氣,荒奎等人出招越猛,中毒越深。

  攻防數十回合後,衆獨角巨人內息一陣紊亂,嘩啦啦吐出黑血,荒奎也是兩
眼發黑,丹田一片劇痛。

  「地下有毒!」

  荒奎醒悟過來,喝止衆妖:「速速收招,莫要再吸地氣。」

  蕤金嘿嘿一笑:「傻大個,總算醒悟了麽,可惜遲了!」

  軍旗一揮,飛箭火彈再度覆蓋而下,爲了有效殺敵,蕤金更是暗中釋出金鐵
魔氣加持,使得飛箭火彈更爲凜冽。

  中毒在先,獨角巨人難以凝氣抵禦,龐大的身軀反而成了顯眼的活靶,霎時
間峽谷內響起一陣陣的悲呼慘叫,峽谷也被夷爲平地。

  碎石崩塌,煙塵翻湧,巨碩的身軀被埋入亂石之中,壯烈殉戰。

  蕤金命令道:「火速清理道路,繼續追擊!」

  碧木魔兵立即施展禦木之法,成千上萬根舉藤從四面湧入峽谷,將碎石搬開


  就在此時,壓在地上的碎石被一股力量沖開,四周的魔兵慘被撞傷砸死,伴
隨著碎石飛散,一具磅礴身軀拔地而起,四肢如鐵,頭頂獨角,雙目赤紅,威武
猙獰,竟是荒奎。

  荒奎渾身滿是鮮血,怒目直視:「魔崽子們,要想過谷,就得乖乖鑽我褲裆
!」

  蕤金面帶愠色,提起玄晶刃便沖了上去:「蠢妖,待本君將你碎屍萬段!」

  他身法極快,眨眼便殺至跟前,玄晶刃逆削而上,荒奎傷毒交迫,無從抵擋
,胸膛頓時被劃破,鮮血直流,髒腑可見。

  荒奎自知命不久矣,暗下死志,雙足一踏,將方圓地氣全部吸入丹田,霎時
毒入髒腑,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滲出黑血。

  蕤金笑道:「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說話間又是一刀揮出,將荒奎的左臂斬了下來,隨即順勢而上,猛地刺入荒
奎心窩。

  荒奎將真氣凝於心窩,竟將玄晶刃鉗制住,蕤金抽刀不及,身形爲之凝滯,
與此同時荒奎朝著蕤金臉面便吐了一口烏黑的毒血。

  蕤金被噴了滿臉,雙目劇痛,難以視物。

  荒奎將最後氣力導入右掌,拍出畢生最後一招拔山掌,渾厚掌力合並著毒氣
一齊打出,結實地印在蕤金胸膛,將其擊飛出去,而那具龐大的身子也慘烈倒下
,隻留下最後一句譏笑:「嘿嘿,這叫做自作自受!」

  蕤金拄著玄晶刃站了起來,胸甲被擊碎,胸膛留下一個赤紅的手印,嘴角溢
出鮮血。

  親衛連忙過來攙扶,詢問傷勢。

  蕤金吐出一口濁氣,道:「本君無礙,繼續追……」

  話音未落,他面色丕變,口吐黑血,腥臭無比。

  「掌勁藏毒!」

  蕤金驚怒交迸,原來荒奎這最後一掌不但力重萬鈞,還將地底毒氣打入魔體
,可算得上是以牙還牙。

  蕤金內傷毒患迸發,無法繼續領兵追趕,隻得暫時就地療傷祛毒。

  因爲荒奎舍命斷後,梁明大軍得以擺脫魔兵追趕,按照既定計劃北上突圍,
作出一副惶恐逃命的模樣,隨即便是一個大迂回直插碧魔林中央腹地。

  望著前方彌漫著碧綠霧氣的密林,樂凝輕聲說道:「越過前邊就可見到碧水
龍潭了!」

  梁明心頭忽地一陣亂跳,莫名心酸湧出,悲聲長歎道:「荒奎……荒奎去了
!」

  嶽彪聞言臉色大變,道:「老梁,你說什麽?」

  梁明道:「我感覺不到荒奎的氣息了,他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嶽彪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沈寂了片刻,睜眼之後眼眶已是通紅,顫聲道:「
他去了!」

  樂凝暗自好奇,低聲問道:「碧木魔林幹擾感知,你們又是如何知道荒奎將
軍遇害的?」

  嶽彪道:「樂姑娘,我們曾多次並肩作戰,相互間多多少少有些默契和感應
,最起碼的生死存亡還是能夠有所感應的,尤其是老梁和荒奎從征討酆都便在生
死與共,他的感應更是不會有錯的!」

  就在此時,一個暗哨火速來報:「將軍,西邊十裏處出現一支魔兵的蹤影!


  梁明暗叫不妙,若給這支魔兵靠近,勢必會引起碧水龍潭的魔兵有所察覺,
那麽他們大迂回偷襲的戰法便會被提前暴露,未必能達成預期效果。

  「那魔兵有何特征?」

  梁明問道。

  暗哨說道:「兵力不足百人,但以金鐵戰車爲主,領頭者乃是一斷臂魔將。


  嶽彪說道:「是金岩魔,他曾暗中伏擊我,但被我斬下一條胳膊!他媽的,
老子這就帶人去收了他殘命,拿他狗頭血祭荒奎!」

  梁明擺手制止道:「不可,那魔子修爲不俗,即便是伏兵擊殺也會鬧出大動
靜,未免影響後續計劃,由我去收拾他!」

  嶽彪道:「你要暗中狙殺他?」

  梁明道:「不但是他,就連那些魔兵也要悄無聲息地幹掉!」

  樂凝道:「魔兵悍勇,金岩魔也是兇殘,即便將軍箭術神妙也難以無聲無息
擊殺敵人,小妹修有一門琴技名爲‘神弦絕響’,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師妹,神弦絕響極耗真元,以你現在的狀態彈奏隻怕會落下嚴重病根!」

  隻見一儒生負箭而出,正是封羿,他說道:「還是由我和梁將軍前往,以我
二人箭術定可讓那些魔孽死得安安靜靜!」

  樂凝搖頭道:「他身邊有慧宇師兄心魔所依附的戰車,單憑梁將軍和封師兄
你們恐難得手。」

  「什麽?」

  封羿問道:「慧宇的心魔在那些戰車上?」

  樂凝點了點頭,將那場遭遇戰的過程大緻講了一遍。

  封羿面帶愠色道:「魔孽辱人太甚!」

  梁明沈思片刻,下決定道:「此行狙殺金岩魔還得請二位配合!」

  封羿和樂凝說道:「還請將軍吩咐。」

  梁明將軍隊暫時托付給嶽彪統率,自己與射樂兩大執事趕去阻截,三人選了
隱秘位置躲藏,樂凝藏於路邊草叢,封羿藏於樹梢,梁明則藏於亂石縫隙。

  梁明匍匐在地,屏住氣息,將心跳和呼吸壓制到最低,身子一動不動,幾乎
就成爲那片亂石,手中弩箭悄然對準了石縫,雙眼緊鎖前方。

  樹梢上的封羿取下弓,搭上箭,拉緊弓弦瞄準了下方。

  一陣車輪碾地聲響起,隻見魔兵出現在視線之內,三人的精氣神頓時提升到
了極點。

  金岩魔坐在站車上,斷臂已經止血包紮,面色頹萎,如同鬥敗公雞一般。

  戰車上響起一個聲音:「金魔子,何必如此沮喪呢!區區一條斷臂隻需在碧
水龍潭浸泡數日即可重新再生。」

  金岩魔氣道:「待斷臂重生,我定要再上戰場,不將那黑厮碎屍萬段,誓不
罷休。」

  樂凝美眸一寒,玉指搭於琴弦輕輕一撥,弦線微微一顫,在一片無聲無息的
寂靜中,魔兵真氣紊亂,心血倒流,耳膜劇痛,但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是在
哪兒惶恐地捂耳張嘴。

  「怎麽回事?」

  金岩魔驚詫欲呼,但卻是隻能張張嘴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慧宇心魔立即明白過來:「是神弦絕響?定是樂凝在一側伏擊,不過以她的
根基無法彈出完整的神弦絕響,隻要支撐片刻就可無恙!」

  他想轉告金岩魔,卻是難以出聲,隻得憑借着金鐵戰車抵禦。

  樂凝十指靈巧娴熟地勾撥琴弦,指法快得留下一道道的殘影,但卻是沒有半
點聲響,而那些魔兵卻是個個痛不欲生。

  禮、樂、射、禦、書、數六藝乃儒家根基體系,任何儒者皆需研習六藝,但
千百年來,六藝之中皆衍生出不少驚世絕技,樂壇之中便有「神弦絕響」

  這等絕世神通,此神通一出,天地俱籁,控萬物生滅于無聲之中,要将此法
完整施展,除了要有足夠根基之外,還需對樂藝有獨特天賦。

  當代儒門之中,孔岫、宗逸逍、尹方犀皆是内功深厚之輩,但在樂藝之感悟
卻略顯不足,無法彈出此驚世絕響。

  而樂凝雖有天賦,卻無渾厚根基支持,能奏而不能持久,且還會大損真元,
遺禍不淺。

  她隻彈了兩率便感内息紊亂,真氣逆沖,極爲痛苦,但仍是咬牙硬撐,而「
神弦絕響」

  的威力也未曾發揮至一半,僅僅是牽制而已,未能殺敵。

  梁明利用樂凝創造的機會火速發箭,連珠箭矢快若閃電,一箭一殺,眨眼間
便所有魔兵狙殺。

  「有人放暗箭!」

  金岩魔立即催動魔氣,魔軀化爲金鐵,堅不可摧,藉此抵擋暗箭偷襲。

  封羿催動内勁,使出看家本領——七星連雲箭,七枚箭矢同時釘在金岩魔身
上,箭内的儒陽正氣滲入魔軀,制造出一絲空檔。

  金岩魔有地利加持,魔氣迅速運轉,眨眼間便可彌補空檔,然而時梁明亦趁
勢發招,三枚箭矢分前後飛掠而至,第一箭打在金岩魔額頭,第二箭打在第一箭
後端,第三箭則打在第二箭後端,三重箭勁疊加,一舉貫穿魔子頭顱,金岩魔—
—卒!慧宇心魔見勢不妙,便催動戰車群布陣反抗。

  「是四維鎮邪陣,不可讓他布陣成功,否則萬事休矣!」

  樂凝心念一橫,連點身上九大要穴,刺激經脈,解放氣海,爆沖内元,霎時
功體倍增,十指撥弦,仿佛天地聲響皆彙此音,澎湃音波與靜寂中迸發,巅峰神
技似狂瀾滅頂,貫穿金鐵催心滅魔,心魔戰車在無聲無息中湮滅。






..................................................................
2015-4-14 07: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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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21回 滅水葬土

.

                            25集 終極原始21回 滅水葬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4-8
字數:12412


      荒海之上,群蛟咆哮,風起雷鳴,霎時間海面上卷起一個百丈漩渦。

  盤龍水師戰艦齊聚於漩渦之外,仇白飛揮刀一指:「通過漩渦結界,直取黑
水玄海!」

  先前魔界水師開啓水源結界撤退時留下了一絲線索,使得蛟龍得以順藤摸瓜
,施展禦水之法逆向打開通道,盤龍水師有序進入漩渦,通過境界連接進入魔界
水域。

  破浪而出,盤龍水師進入深黑色的無邊大海,魔氛環繞,水中的一些兇魚怪
鼈被艦隊驚擾,不但不知懼怕躲閃,反而瘋狂撲向艦隊。

  仇白飛暗道:「好生兇狠及排外的水族,看來這次也是一番惡戰了!」

  戰艦吃水極深邃,鐵甲堅硬,普通的魚鼈難以造成威脅,仇白飛直接下令開
啓戰艦,將這些兇魚惡鼈碾扁撞碎。

  不過片刻,便見前方浪花翻湧,旌旗飄舞,仇白飛暗忖道:「魔界的應對當
真來得好生迅速!」

  盤龍水師立即變陣排列,以盤龍號爲中心,近乎五十丈的主艦如同一座小島
般聳立在黑海水上,此外十一艘十三丈的鐵甲戰艦環繞四周,每一艘戰艦船頭皆
鑲嵌著一尊異獸銅像,其貌似龍,但又非龍,這些戰艦正是統稱龍子號。

  龍子號外圍又是十八艘五丈大小的戰船,戰艦的排列就好似一條盤繞的巨龍
,此等船陣乃仇白飛所設的龍盤陣,爲水戰防禦陣勢。

  魔界戰艦的先頭部隊剛一出現於視線之內,盤龍戰艦立即開炮轟擊,先發制
人,密集的炮火交織成網,引上來的幾艘魔界戰船瞬間根本無從躲禦,眨眼間就
被擊沈。

  先頭部隊潰敗,後續戰艦立即變陣應對,魔兵禦水爲盾,抵禦炮火,同時調
遣水騎兵快速穿插,欲一舉擾亂龍盤陣。

  仇白飛下令變陣,最外圍的一艘快舟迅速開啓,如同離線箭矢般沖了出去,
隻見一人鼎立船頭,手持分水戰刀,身著水紋軟甲,英姿飒爽,正是敖晶。

  敖晶以內力催動快舟形式,其餘舟船艦艇依序而動,遠遠看去,偌大的龍盤
船陣忽地變作一條長龍,破浪分水,好似出閘猛龍沖向魔軍船隊,敖晶的那艘快
舟身後還有十八艘快舟,就如同巨龍犄角,狂猛銳利,貫穿魔軍船陣,而後方的
船艦就似巨龍鱗甲,厚實堅韌,抵擋魔軍水騎兵的攻擊,同時又給犄角處的戰艦
提供援助,助長其公司,此陣名曰龍角,攻守兼備,以守助功,以攻輔守。

  龍角陣一經轉動便如同龍騰四海,銳不可當。

  以往的水戰多以炮擊弓射爲主,就算船艦間的搏擊也是少部分戰船間的拼殺
,但此刻的盤龍水師卻是整個艦隊沖了過來,魔界水師何曾見過這等戰法,當下
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黑水魔君冷瀾於旗艦上觀望戰局,看得是又驚又怒,他勒令道:「蜃鼋、影
鼉起航,全體水師隨吾迎擊敵軍!」

  兩艘艘龐大巨船轟然破浪而起,其船身呈圓弧隆起,宛若龜甲,長寬四十餘
丈,幾可媲美盤龍號,兩艘加在一起的威勢卻在盤龍号之上。

  仇白飛亦被這兩艘龐然巨艦驚了一跳,這時蜃鼋号忽地散發出一陣迷蒙氣息
,海面上頓時難以視物,影鼉則閃爍出淡淡光暈,随即四周出現了成千上萬的戰
船,足有盤龍水師的數十倍兵力,還有不少水騎兵在穿梭。

  「回縮禦敵!」

  仇白飛下令道,敖晶立即率領犄角部隊折返,其餘戰艦迅速回守,由長龍陣
化爲有序反正,形成一座水寨似的陣勢,名曰水甲陣,此陣不如龍盤陣那般可以
靈活地轉爲攻殺陣型,而是更爲注重防禦上的穩妥。

  敵艦紛紛擾擾攻來,士兵們穩守水甲陣,弓弩槍炮一緻對外,禦敵爲先,誰
知眼前敵艦一閃而過,竟是幻象虛影,令得龍麟水師虛驚一場,這時水騎兵又沖
了過來,龍麟軍士兵不禁一陣發愣,猶豫是否要攻擊。

  仇白飛忖道:「虛實交替乃兵略戰法常用之手段,虛影之後定是實攻……」

  「所有人提高警惕,不許怠慢,奮力禦敵!」

  仇白飛深谙兵法謀略,當即斷定魔兵後續攻擊即将來到,士兵不敢怠慢,忙
操控弩炮繼續攻擊,這次的攻擊卻是結實地打中了目标,水魔兵被射殺不少。

  冷瀾看在眼裏,暗罵道:「青面獠牙,本君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箭矢炮彈來禦
敵!」

  于是乎命令士兵分批逼近水甲陣,同時暗催幻象配合。

  這蜃鼋、影鼉乃玄海幻金所制,具有催生幻象的魔能,所化之幻象名爲水影
霧形,哪怕是具有慧眼神通的高僧也未必能看破其中虛實。

  水底下的惡魚也趁機鑽入艦隊防線,或撞或咬,不斷攻擊船艦。

  仇白飛暗忖道:「魔兵水師就不易應付,若再不及時清理這些魚鼈,戰局隻
會越來與不利!」

  「敖晶,命你速領三百勇士擊殺水底惡魚,必要時可召喚蝦兵蟹将!」

  仇白飛下令道。

  敖晶口含分水刀,領着三百士兵跳入水中,水底下早已擠滿了怪異的魚蝦蟹
鼈,感覺到活人氣息立即撲來,欲争噬血肉美食。

  仇白飛看着水中冒起的氣泡心中不免擔憂起敖晶狀況,但卻想起前幾日敖晶
面聖回來後帶來了龍輝的密旨,密旨上寫着:朕之太荒遺子鲲鵬神魂越空歸返,
借敖晶肉身現世,故敖晶體内已存龍魂之氣,暗藏龍脈神通,禦水呼風,引雷吞
火,可鎮群魔,玄海戰役可堪大用。

  敖晶被鲲鵬附身後,便一直昏睡不醒,心脈劇顫,氣血翻湧,随時都有可能
爆體而亡,所幸洛清妍巧手回春,九大金針封住他九大要穴,再由龍輝以純正龍
氣彈動金針,使得敖晶不但沒有喪命反而具備了龍氣。

  面對密集的魔界水族,敖晶揮動分水刀,斬殺魔物,其刀禦水生輝,刀勢越
揮越順,竟在水中卷起磅礴漩渦,将衆魔物卷入其中,分屍碎骨隻在眨眼間。

  少了魔物在水下騷擾,仇白飛便可集中精神應對魔界那虛實不定的攻擊,他
心念一轉,忖道:「既然分不清對手真僞,幹脆便讓他主動暴露!」

  于是乎便命戰艦解開防禦陣勢,水甲陣緩緩散開,将盤龍号暴露出來。

  冷瀾微微一愣,暗罵道:「青面獠牙當真狡猾,以爲本君會乖乖地主動上鈎
麽!」

  冷瀾以水成魔,水戰争鋒自然不在話下,雙目四顧環視,隻見龍麟軍水師不
但将主艦暴露出來,而且其他護航戰艦也處于一種斷斷續續的狀态,艦船編隊之
間缺乏聯系,看起來破綻大露。

  「破綻越是明顯就越有貓膩!」

  冷瀾在心裏暗暗思索:「蛟龍群至今仍未露面,而且那些可化人形的魚蝦依
舊深藏不出……龍麟軍最是喜歡誘敵深入,再後發制人,本君可不會傻乎乎地上
當!」

  四周迷霧更盛,光暈也越發耀眼,幻象虛影一個接着一個冒出,但原先濃烈
的殺氣卻逐步收斂,凝而不發。

  仇白飛見對方不進反退,戰法竟有幾分保守,當下便猜出了個大概:「這魔
頭當真沉得住氣,我擺出這等大破綻也不上當!」

  仇白飛意在誘敵,試圖放魔兵攻來再派遣蝦兵蟹将和蛟龍忽施重手,但冷瀾
卻是沉得住氣,借着蜃鼋影鼉的掩護,斂軍靜待,隻是暗中守在龍麟水師外圍。

  兩人看着僵持的架勢,心中盤算已然明了,既然兩軍主力都在等機會,那誰
先制造亂局誰便占得上風。

  冷瀾咬破指尖,灑魔血入水,口誦密咒道:「黑海雙怪,聽吾号召,速速前
來吞噬外敵!」

  黑海上空霎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兩股滔天巨浪由東西兩面沖來,水底下
隐約可見黑影竄動。

  仇白飛定睛一看,發覺黑影乃兩頭異獸,西面異獸頭似麋鹿,身長魚鱗,尾
似鳄龍,名曰鄂鹿獸,此怪居于黑水極西之地,統帥兩萬八千隻人面鼈和五千海
猴子。

  東面一獸形似巨鲸,渾身甲鱗,滿口銳齒,口若深淵,一口可吞萬裏海水,
名曰烈海龍鲸,居于玄海之東的深淵峽谷,麾下共有三萬頭嗜血鲨。

  「潛龍部速速來戰!」

  仇白飛抽出盤龍令,引發水元結界,召來荒海蛟龍,迎戰衆惡水魔物。

  人面鼈、海猴子以及嗜血鲨雖兇狠殘暴,但卻難敵蛟龍神威,很快便漸露敗
象。

  鄂鹿獸和烈海龍鲸不禁大怒,縱水翻浪,沖入戰場。

  鄂鹿獸巨尾橫掃,力道不下萬鈞,一尾蕩來便将三條蛟龍攔腰掃斷,血灑當
場。

  烈海龍鲸巨口一張,四周海水立即倒卷,形成一股巨大吸力,幾條蛟龍躲避
不及被它吸到跟前,一口腰斷喉嚨而亡。

  眼見雙怪逞兇屠蛟,敖晶身形一擺,握緊分水刀便朝烈海龍鲸遊了上去。

  那些嗜血鲨則立即遊了上去,攻擊敖晶爲自己的主子護駕。

  敖晶刀鋒一轉,刀勢流暢揮灑,宛若蟠龍翻海,殺得一衆嗜血鲨不敢靠近。

  敖晶劈出一條血路後,縱身直取烈海龍鲸額上天靈,他熟知水族特性,一般
有些道行的鲸鲨魚類額頭天靈乃是精氣彙聚之處,隻需将此擊破,便可誅殺惡魚


  然而龍鲸渾身堅甲,分水刀切之不入,龍鲸大口一張,再施吞水魔威,敖晶
隻覺得身子不受控制,失衡翻轉,被股巨力扯入龍鲸巨口,那張血盆大嘴獠牙密
布,而且還湧出一股炙熱如火的氣息,将四周的海水烘得灼熱滾燙,可見此怪爲
何有烈海二字,便是因爲它天賦異禀,體内氣息可将海水變爲滾燙烈焰。

  受到這股氣息沖擊,敖晶體内的龍氣立即蹿出,隻見一條磅礴巨龍盤旋搗水
,形成一個逆向吸力,抵消龍鲸吞水之威。

  龍氣釋放奔湧,敖晶隻覺體内每一塊骨骸每一根筋絡都在默默顫動,一股宏
大氣勁彙聚于中丹氣海,叫他不吐不快。

  「吼!」

  一聲酷似龍吟的聲浪震出,整個黑海都開始翻起滔天巨浪,那些兇魚怪鼈也
争相逃竄,隻見敖晶肉身發生劇變,額生雙角,膚長龍鱗,指生尖甲,騰身一躍
,化身爲龍,禦水而出。

  仇白飛也是看得一陣驚歎,隻見龍影騰起,渾身剔透之鱗甲宛若一條水晶鑄
成,正是敖晶化龍之體。

  敖晶龍身翻海掀浪,龍尾一掃,先取鄂鹿獸,鄂鹿獸不甘示弱也掃尾以對。

  砰地一聲,兩股巨力撞在一起,掀起滔天海嘯。

  蛟群立即圍着水師艦隊遊弋,施展禦水之力抵消海嘯巨力。

  飛濺的海水也在這一擊之後化爲霧珠,可見這股碰撞之力何等強悍。

  水霧彌散間,隻見鄂鹿獸被撞得落水三十餘丈,下風頓現。

  敖晶一個神龍擺尾,狠狠地掃在鄂鹿獸腹,打得它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烈海龍鲸張口撲咬而至,敖晶龍首騰起,兩隻龍爪一伸,摁住龍鲸的額頭,
爪子一伸一拉,撕的一聲便将龍鲸的鱗甲撕破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與此同時,玄鲸舟也在水底遊弋開來,不斷找尋着敵人的蹤迹,冷瀾早已算
到龍麟軍的水底舟船,命令影鼉号開啓水底影弩,這弩炮與影鼉号的特質融合,
箭矢打出後沒有實體,隻是在水底下掀起一股劇烈水流。

  控舟戰士察覺不到攻擊到來,無法應對,玄鲸舟慘遭擊沉。

  影鼉号幾炮下來,便擊沉了五六艘玄鲸舟。

  玄鲸舟的出陣及排列都有特定順序,仇白飛立即根據被擊毀的玄鲸舟推斷攻
擊方向。

  「東南方!」

  仇白飛大手一揮,調轉戰艦炮口,對準東南方向便是一輪密集的轟擊,冷瀾
也是吃了一驚,萬未料到這青面獠牙居然能憑借着自己的攻擊路線推算出蜃鼋、
影鼉所在。

  炮火臨身,冷瀾倒也不懼,仗着戰艦厚甲硬擋龍麟軍火炮。

  炮火碰撞在厚甲上響起一種獨特的聲調音波,透過海水往四周蕩漾開來,蛟
龍群立即捕捉到了這變動,飛速破開浪花撲向魔界水師陣。

  仇白飛當機立斷,令全體戰艦随着蛟群進軍。

  那邊的冷瀾見狀也是一愣,但很快便做出應對,散去迷霧幻象,排好戰艦陣
勢,準備迎擊對手。

  水花翻湧間,兩艘宛若巨龜般的戰艦從海中浮起,龐大的艦甲好似兩座海島
,正是蜃鼋和影鼉兩艘主力戰艦,在其四周分别排布着十二艘鱗甲戰船以及百餘
快舟,戰艦間隙之中還有不少水騎兵蓄勢待發。

  盤龍号以及龍子号紛紛打開閘門,裏邊湧出一波波的荒海水族,仇白飛随即
拿出盤龍令祭出秘法,那些水族紛紛化作人形,正是上萬的蝦兵蟹将。

  蝦兵蟹将配合上百蛟群殺來,水騎兵也随之迎戰,附近的黑海水族也随魔兵
攻殺。

  雙方似乎有所默契似的,蝦兵蟹将激戰黑海水族,蛟龍群則卯上水騎兵,霎
時間海面再掀波瀾,打的是天昏地黑,海嘯不絕。

  兩隻艦隊短兵相接,輕舟對輕舟,戰船對戰船,幾乎是各自爲戰,你來我往
,這個情況下任何戰術幾成奢望,雙方隻各憑本能厮殺。

  十一艘代表着龍子的戰艦迎擊十二艘鱗甲魔船,盤龍号亦跟蜃鼋、影鼉鬥在
一起。

  盤龍主艦炮利,蜃影雙舟甲厚,三方相鬥立即成了是一攻二守的局面,盤龍
号的炮火擊不穿鼋鼉的厚甲,蜃影雙舟亦被炮火的反震力逼得無法靠近。

  十一龍子号分别是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椒
圖、貔貅、囚牛,乃龍輝按照自身龍氣演化而設計的戰船,亦跟其後裔法相息息
相關,各有不同特點,這些戰船亦秉承了部分龍子之相,随着與魔船的戰況越演
越激烈,龍舟上的各類龍子銅像紛紛化作半虛半實之體沖向魔兵戰船。

  那邊的魔界十二鱗甲船亦各有名号,每一艘戰船上亦刻有不同的魔神像,其
中一艘便是一頭渾身雪白的蛟鲨。

  「豈有此理,當初禍害荒海的蛟鲨竟然是出自黑海!」

  隻聞敖晶一聲龍吟,棄了兩大兇獸縱身撲向這邊的船戰,他出身盤龍聖脈,
對于蛟鲨肆虐海域的曆史耳熟能詳,如今知曉罪魁禍首當下努氣沖心,水晶龍身
翻海搗浪,攪得群魔不敢吱聲。

  誰知他剛想離開,烈海龍鲸便一口咬來,逼得他不得不回身迎戰,同時鄂鹿
獸也從水底竄出,從後偷襲。

  敖晶不得不專注迎戰,揮爪擺尾,前拒龍鲸,後掃鄂鹿,一直保持着均勢,
互不相讓。

  那些鱗甲魔船中還有烈海龍鲸、鄂鹿獸、修羅海蟒、太嶽鳌等不少兇獸,其
中大多早已滅絕于在太荒時期,戰船上所寄托的不過是這些魔獸的骸骨罷了,但
單憑一具骸骨也可散發出懾人魔氣,可見這些惡獸生前是何等兇暴。

  魔獸兇氣也化作形體迎擊龍子法相,整個黑海已無一處平靜之地,海嘯怒濤
一波接一波,鬧得是海天動蕩。

  「盤龍号可取水元爲炮火,炮彈幾乎無盡,但這麽一個勁的猛攻也不是辦法
……」

  仇白飛把心一橫,既然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在乎其他顧忌了,于是灌注
元功,高抛盤龍令,盤龍令飛至雲端,散出無數雷光電芒,轟擊四周,一時間竟
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霎時間金光大作,龍吟陣陣,五爪金龍破雲越空而來。

  仇白飛喝道:「冷瀾,五爪金龍在此,你那頭烏龜呢,還不叫出來受死嗎!


  冷瀾暗怒,亦催動秘法,召喚龜蛇。

  原先已經極爲混亂的海面此刻更增狂暴,無數道水柱竄越而去,直掃蒼天,
貫穿雲層。

  龜蛇朝着金龍咆哮一聲,仿佛是在宣誓自己在黑海的絕對霸權,五爪金龍龍
身一擺,有條不紊地在天空盤旋着,仿佛是在遊玩一般,根本沒理會龜蛇的挑釁


  龜蛇頓時大怒,蛇尾在水中一劃,無數水花從天而起,宛若箭矢般刺來。

  五爪金龍眼眸一亮,身體四周浮現出一個接一個的古怪圖紋,一道接一道的
雷光從圖紋中射出,剛烈灼熱的雷勁先蒸幹水箭,再反襲龜蛇。

  龜蛇立即一頭紮入水中,凝聚黑海水汽,化作護盾招架住雷光,冷瀾雖不能
完全看懂那些圖紋,但也猜出了個大緻,這些分明就是極爲犀利的雷文符咒,金
龍本就有呼風引雷的神通,如今再将這些神通轉化爲特定的符文,等同于增添了
更多的招式,而不是原先一味的狂攻猛打。

  冷瀾心想:「船戰、兵戰,獸戰咱們都不分上下,青面獠牙可敢跟本君來一
個将帥之戰!」

  說話間縱身躍出,順手抽出随身佩劍——禍水。

  黑水魔君劍抖三千快,劍氣感召四方海域,掀起一道接一道的水龍卷,正是
寂傲滄溟式中的——魔渦葬神。

  眼看劍氣距離仇白飛隻剩五步之遙,忽地一股猛烈罡勁橫插一腳,硬生生阻
截而來,将劍氣打散。

  罡勁順勢反震,冷瀾隻覺手臂酸麻,定睛一看,卻見一白袍銀甲的英武女橫
槍跟前,不是白翎羽還有何人。

  仇白飛躬身行禮道:「多謝娘娘相救!」

  白翎羽小麥色的玉容透着一絲嚴肅,美眸死死盯着冷瀾,沉聲說道:「仇大
帥,我來遲了!」

  仇白飛道:「不遲不遲,若娘娘來得早,水魔頭攝于娘娘神功定然做縮頭烏
龜,現在他露臉出來,娘娘恰好趕到,這個時機好得不能再好了!」

  冷瀾怒道:「青面鬼,你說誰是縮頭烏龜!」

  「誰搭話就是說誰呗!」

  身後忽地飄來一陣清脆的嬌笑,冷瀾一驚,回頭看去,身後一片绛紅,隻見
一名雪膚星眸的紅衣少婦飄然而至,绛色的衣衫宛若一片火紅雲霞,豔麗得叫人
難以直視。

  崔蝶含笑道:「你這魔孽,就連船艦設計也跟烏龜似的,說你是縮頭烏龜可
真是一點都沒有哩!」

  她輕飄飄地落下,恰好踩着影鼉号的背上,神态淡然又透着幾絲慵懶。

  白翎羽脆聲道:「蝶姐姐,那兩艘烏龜船就擺脫你了,這隻水烏龜就讓小妹
來收拾!」

  冷瀾道:「臭丫頭,在本君地盤上還敢口出狂言!」

  白翎羽長槍一抖,神力罡勁旋舞而出,将翻湧的海面硬生生鎮壓平穩。

  冷瀾劍鋒一抖,施出一招「越海囚佛」,這一招引水成界,困鎖四方,當初
曾讓探路的元鼎等人受阻,如今再度施展,白翎羽頓時陷入一片汪洋之中,無窮
無盡,上不見天,下不着地,仿佛四面八方皆成水之魔域。

  「華而不實!」

  白翎羽長嘯一聲,麒麟神力沛然爆發,一力降十會,直接震破結界。

  當初這水域結界可阻元鼎等人很大程度是因爲元鼎心有顧慮而不便動手,如
今白翎羽全力施爲,神力傾吐流暢,撕破結界。

  冷瀾這一結界意在擾敵,本意卻是要趕回兩大主艦,隻見他縱身退回影鼉号
上,朝着崔蝶連發數劍,劍氣蘊水,大柔至剛,崔蝶绛衣一展,拂袖吐勁,渾天
兩儀勁立即湧出,赤火烈勁焚幹水汽,随即便是連消帶打,一招火雲掌迎了上去


  眼看火掌便要印在胸口,冷瀾身軀忽地散做迷蒙水霧,使得崔蝶掌勢落空,
這招名爲水霧魔影,他可見身形融入水汽,巧妙轉形換位,隻要半裏之内有水汽
彌漫,他便可以在這個範圍内肆意轉換。

  「賤人,受死!」

  水霧重聚魔身,冷瀾暗劍直取少婦背門,崔蝶武感敏銳,左掌早已凝聚寒氣
,化作一口冰刀反手架在背門,恰好封住禍水劍刃。

  與此同時,崔蝶加催冰霜内勁,寒氣逆流而上,順着禍水劍反襲魔者。

  冷瀾打了個寒顫,魔氣亦顯凝滞,連忙抽劍後撤。

  他功體屬水,而崔蝶的内勁卻是寒徹骨髓,恰可以凍水成冰,隐約間對其功
體形成莫名克制。

  冷瀾身形幻化,散入迷霧,消彌聲音,崔蝶定心守神,玉掌輕拂,抽水入掌
,寒氣凝霜,化水爲冰刃,嚴陣以待。

  冷瀾施展無常水勢,劍光暗藏,隐而不發,欲取崔蝶命門,然而绛衣少婦卻
是穩守不讓,魔者攻一劍,她便守一招,冷瀾可以水爲輔,崔蝶也能凝水爲用,
而且凍水成形遠比凝氣成冰更爲輕易,冷瀾豁出絕式厮殺卻難取半分便宜。

  與此同時,白翎羽也沖入魔兵水陣,徑直登上影鼉艦甲,足跟猛踏,怒催麒
麟神力,勢要壓碎影鼉艦甲,然而影鼉号卻是紋絲不動。

  崔蝶看得驚訝,忖道:「翎羽神力無堅不摧,這般正面發力居然也難損其分
毫,這兩艘船當真詭異得緊。」

  冷瀾見奈何不了崔蝶,于是又融入水霧,移形換位欺近白翎羽身側,忽施暗
劍,直取腋下要害。

  白翎羽見識過冷瀾那無影無蹤的身法,對此早有防備,神力一吐,形成護身
罡氣,罩住三尺方圓,封住冷瀾暗劍。

  冷瀾一擊不中,再度消失不見。

  白翎羽見對方身法詭異,也不急進,立即往崔蝶。

  雙姝背靠在一起,各守一方,而冷瀾的身影依舊飄忽不定,如水之無常,難
以分辨。

  冷瀾占着地利優勢以一敵二,但白崔雙姝受得毫無破綻,令得他也難以出手


  白翎羽明辨戰局,仔細觀察下發覺艦甲外圍裹着一層迷蒙水汽,于是便将此
告訴崔蝶。

  崔蝶低頭一看,立即所有感悟,低聲說道:「翎羽,這層水霧似乎與黑海連
接,能将咱們的攻擊轉卸入海,再加上艦甲本身也是厚實堅硬,所以防禦力才這
般驚人。」

  白翎羽傳音:「蝶姐姐,你可有破解之法?」

  崔蝶道:「天下至柔莫若水,隻要在這兩艘船還在水中就難以摧毀,而且那
個黑水魔頭的功法似乎也跟這兩艘船有關。」

  白翎羽點頭道:「從第一回合的交手來看他能爲有限,但一回到船上無論是
身法還是招式都變得很是厲害。」

  崔蝶靈機一動,說道:「水性至柔,乃水流無常之果,若水凝滞不動,便無
至柔之說!」

  白翎羽立即明白過來,笑道:「蝶姐姐的寒冰凍氣恰是他們的克星!」

  崔蝶道:「這黑海水質特殊,隻怕難以徹底凍結,我最多隻能封住半裏方圓
的水域而已!」

  白翎羽道:「半裏足夠了!」

  崔蝶傳音道:「但這厮非比尋常,我若直接出封海勢必被他所阻,需設法誘
他中計。咱們且這般如此……」

  白翎羽點了點頭,挽了個槍花,守在崔蝶身旁。

  冷瀾見了這個架勢略感疑惑,緊接着便感四周氣溫劇降,再定神一看,卻見
崔蝶衣袂飄舞,引得天降雪花。

  「不好!」

  冷瀾看出崔蝶的意圖,立即趕來阻撓,卻被白翎羽舞出的剛猛槍式擋了回去


  冷瀾暗怒,再度施展水霧身法,融入水汽之中,遊弋躲閃,繞過了白翎羽直
取崔蝶。

  「賤人,納命來!」

  崔蝶的功體威脅極大,冷瀾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十層功力,禍水劍如怒海
激流般蹿騰而起,對準崔蝶喉下的三寸命門而刺。

  忽然間,崔蝶天靈湧出一道赤紅,周身熱氣沸騰,正是兩儀渾天決的炙火真
氣,隻見她功體由冰轉火,火焰功體也在刹那間逼至巅峰,烘幹五尺之内的水汽


  水火相克,冷瀾萬未料到崔蝶的功體轉換得如此流暢,一時不慎被焚傷了幾
條經絡,劍式也緩了幾分,但仍舊直鎖崔蝶命門。

  崔蝶逆冰轉火,同樣也遭到地利死尅,經脈慘遭魔水之氣反噬所傷。

  「在黑海施展火性功體簡直是自尋死路!」

  冷瀾暗自得意,禍水劍距離她咽喉隻有半寸之餘。

  火光電石間,白翎羽回身攔截,一槍震開禍水劍,救下崔蝶。

  「翎羽,看你的了!」

  崔蝶強忍内息淩亂開口提醒。

  白翎羽心領神會,槍式回旋,麒麟神力反納崔蝶殘存于四周的火氣,槍式由
下而上,斜挑直刺,正是麒麟七星槍中的「星火勢」。

  麒麟神力沒有任何屬性,卻是能容納任何屬性。

  火氣一沖,冷瀾功脈灼痛無比,身法爲之一緩,緊接着星火槍鋒直取中宮。

  冷瀾忙聚攏四面水氣,化爲護盾卸去槍機。

  鋒芒易擋,但雄力難消,冷瀾雖未被直接擊中,但仍被麒麟神力震傷,最要
命的還是麒麟神力中蘊含的火氣侵入筋脈,進一步虛耗魔氣,叫他好不難受。

  直至這一刻,冷瀾才醒悟過來,大呼中計,卻見此時崔蝶功體再換,玄冰真
氣籠罩四方,方圓半裏之内的海水皆化寒冰。

  「翎羽,碎船!」

  崔蝶接連施展冰火極限,真氣已然不續,破船重任隻得托于白翎羽。

  白翎羽也不負衆望,飽提真氣,勁灌雙臂,高舉銀槍,淩空劈下,使出一招
「破甲勢」,将殘存的火勁連同麒麟神力一并打在魔船之上。

  影鼉号先遭冰凍,再遭火燒,冷熱交替之下,艦甲甚是脆弱,那堪雄力摧殘
,被白翎羽打破護罩,頓時碎甲亂飛,船身崩解。

  冷瀾大驚,便要去救蜃鼋,但附近皆遭冰封,水汽凝霜,使得他水霧魔身無
法施展,隻得直接撲過去。

  但崔蝶那容他靠近,玉掌吐勁,掀起無數冰塊爲障,阻其身法,而白翎羽縱
身掠來,施展出「蕩雲勢」,其槍法大開大阖,如同霹靂亂雷,連環掃擊,但目
标卻不是将蜃鼋,而是強攻冷瀾。

  冷瀾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無從靠近,而那邊的盤龍号已經将主炮對準了蜃
鼋。

  隻看仇白飛軍旗一揮,頓時龍炮吐炎,貫穿艦甲,擊沉魔船。

  兩艘主艦戰船被毀,魔兵水師士氣大跌,被盤龍水師打得連連敗退,龍子戰
船各展神威,擊沉了半數的魔獸戰艦。

  敖晶也是大發神威,一招龍擺尾往後一掃,恰好先打在颚鹿獸臉上,打得它
鮮血直流,更是抽斷了兩隻犄角。

  颚鹿獸被打得兩眼發黑,昏沉沉地沒入海中,數十條蛟龍趁勢撲上,撕咬其
要害,颚鹿獸疼得清醒過來,但爲時已晚,慘被群蛟分屍,一命嗚呼。

  解決了一頭兇獸,敖晶集中全力對付烈海龍鲸,他龍身一卷,牢牢纏住龍鲸
身子,龍爪狠狠扣入鱗甲,利齒咬住後頸,将其死死制住。

  烈海龍鲸負隅頑抗,将體内魔氣逼出,硬生生抗住敖晶的撕咬。

  敖晶靈機一動,繼續以龍身纏制烈海龍鲸,同時元神出竅,隻見敖晶的人形
元神落在巨獸後背,觀望了片刻後,便來了個手起刀落,利刃直插龍鲸脊背,說
的也奇怪,僅僅一刀便刺入龍鲸皮肉,痛得龍鲸咆哮悲鳴,猛烈掙紮,但被龍身
鎖死,根本翻不出什麽大浪。

  敖晶久居海域,破鱗抽筋那是不在話下,龍鲸雖兇惡,但脊背處的鱗甲有一
道細微縫隙,縫隙之下便是脆嫩的皮肉,故而被他一刀刺破。

  敖晶沿着脊背揮刃,手起刀落,巧剝鲸鱗,強剖皮肉,探手一抓,猛地抽出
一條血淋淋的長筋。

  脊筋被抽,鱗甲被剝,龍鲸再難抵禦龍身的絞纏,骨骸斷裂,皮肉塌陷,髒
腑盡毀,一命嗚呼。

  眼見連折兩大兇獸,龜蛇怒不可遏,一頭紮入海中,掀起接天巨濤,海濤之
中湧出無數水鞭,布滿了整個天空,勢殺五爪金龍。

  五爪金龍卻是悠閑自得,長吟一聲,身體周圍泛起五道符文,符文顔色各異
,分别爲白、青、藍、紫、金五種顔色,将來襲的水鞭一一震散。

  緊金龍長嘯,符文化作五道天雷落入海中,轟得海水四散,形成一片無水的
真空區,四周海水無法合攏,算是一個巨大的「海坑」。

  萬丈海底處趴着一尊巨獸,正是方才潛入海中的龜蛇,龜甲已碎了大半,蛇
頭處血肉模糊,猶在那處嗚嗚哀吟。

  五爪金龍一不做二不休,再聚五雷神符,這次五道雷光彙成一擊崩然落下,
轟隆一聲,水魔獸龜蛇形神俱泯,灰飛煙滅。

  主艦沉,兇獸亡,冷瀾大驚失色,行招運式更添驚恐,白翎羽窺準一個破綻
,使了一招「破甲勢」,冷瀾抵擋不及,左肩慘遭長槍貫穿,痛徹心扉。

  「撤!」

  冷瀾忍痛後退,一股腦紮入水中,借水而遁,其餘魔兵也紛紛隐水而逃。

  白翎羽那肯罷休,振臂大呼道:「将士們,随我追殺魔兵!」

  兵卒們士氣大振,紛紛呼應。

  白翎羽吹了個口哨,五爪金龍立即飛來,她與崔蝶同時躍上龍背,指着魔兵
逃走的方向說道:「追上去,殺之!」

  金龍咆哮一聲,縱雲追去。

  敖晶也發出一聲龍吟,領着蛟群緊随其後。

  金龍不斷地布下雷符,一道道的落雷砸下,被擊中者莫不灰飛煙滅,有一些
僥幸避開落雷的卻遭敖晶率領的群蛟咬死,黑水魔兵可謂是死傷慘重。

  冷瀾慌亂之餘擡眼尋覓逃走路線,卻見東面掠過一道身影,看起來甚是熟悉
,定睛細觀見是黃土魔君塍塓。

  「兄弟,這邊!」

  冷瀾連忙向對方求救,塍塓也是瞧見了他,先是喜出望外大叫道:「冷瀾,
救我!」

  冷瀾一聽這話心立即沉到了谷底,原來對方也是自身難保了。

  「土魔頭,走哪裏去!」

  一聲渾厚怒吼伴随着天降雷火而來,隻見一名男子手持軍刀,踏火禦雷而至
,殺氣騰騰,威武不凡。

  冷瀾細看之下,頓時大叫不妙,這男子那是何人,分明就是龍麟軍第一猛将
淩霄。

  隻看淩霄一個俯沖便掠至塍塓身後三尺,塍塓不甘坐以待斃,舉起地魔鏡抵
擋,淩霄刀鋒引雷劈來,如同摧枯拉朽般斬破魔境,更是斷首斃命,土魔君——
卒!前後武魁擋道,後有雙姝逼命,冷瀾死兆已現。

  崔蝶窺準機會,左手虛擡,抽起一道水花凝成冰槍,甩手便抛擲入水,一槍
貫穿冷瀾後背,緊接着右手撮指成刀,淩空掃一記玄冰刀,刀氣破開海面,劃過
冷瀾後頸,斬首取命,水魔君——亡!淩霄軍刀一挑,将水土魔君的首級竄在一
起,微微欠身行禮道:「末将參見二位龍妃。」

  白翎羽道:「淩帥不必客氣,戰事要緊,繁禮可免。」

  崔蝶道:「淩帥從何而來?」

  淩霄道:「微臣從黃土魔境而來,爲了擒殺這厮已經足足追了三天三夜,今
天總算手刃敵寇。」

  崔蝶問道:「碧玉雙妃不是也北上支援了嗎,爲何不見她們?」

  淩霄道:「碧玉二位娘娘正在追殺土魔獸,現在也不知身處何方!」

  崔蝶凝眉思索了片刻,低聲問道:「翎羽,要不我們去尋一尋碧柔和無痕吧
!」

  白翎羽道:「也好,反正這邊的也基本壓制下來。」

  白翎羽說道:「淩帥,仇帥正在掃蕩黑海的殘存勢力,還請你一塊協助,我
們二人且去尋碧玉雙妃,以便助其一臂之力!」

  淩霄行禮道:「謹遵娘娘玉旨!」

  說罷挑起兩顆首級深入黑海,尋盤龍水師回合。

  白崔雙妃乘着金龍飛向黃土魔境,龍宮衆後妃皆孕育龍子,體内存有龍氣,
金龍可憑借此感應到碧玉雙妃的方位,于是便順着氣息趕去。

  龍騰萬裏,轉瞬間便抵黃土魔境西南邊緣,卻見此地黃沙曼舞,遮天蔽日。

  白翎羽勁聚雙目,凝神遠眺,卻見數條觸手由泥中冒出,翻舞騰挪,掃蕩拍
打,卻見碧藍兩道光華穿梭于猙獰的觸手之間。

  「碧柔,無痕,我來助你們!」

  水魔君首級被崔蝶斬下,白翎羽頗感無趣,如今見那土魔獸尚存便起了争武
鬥強之心。

  銀亮铠甲一閃而過,沖入翻動的觸手中,土魔獸感覺到強敵來襲,兩條觸手
左右劈掃,夾擊而至。

  白翎羽橫槍旋舞,神力傾吐,立即将兩條觸手震碎,粉碎的觸手化爲泥沙,
但很快又再度聚土成肢,數量更多,無窮無盡似的,一下子便蔓延了百裏方圓。

  「翎羽,先不要摧毀那些土肢,越是摧毀,這魔物便越是猖狂,不斷變出新
的肢手。」

  玉無痕一邊避開掃來的黃沙長肢一邊說道。

  這時金龍猛地凝起五雷聖咒,道道天雷狂轟而至,一下子便将冒出來的觸手
全部擊毀,但不到十息便又再度冒出。

  三姝見狀立即抽身躍上龍背,暫緩攻勢,以商後續。

  白翎羽好生奇怪,道:「五爪金龍的神雷就連水魔獸也能輕易擊殺,偏偏就
對這土魔獸無效呢!」

  林碧柔說道:「此獸真身藏于地下,可融合泥土沙石爲用,除非将它真身揪
出,否則再猛烈的攻擊也是白搭。」

  玉無痕道:「先前我曾以魚龍绫纏住這孽畜,險些就将它真身揪出,無奈氣
力有限,還是讓它脫逃了。」

  崔蝶問道:「要比力氣誰能勝得過翎羽,不妨再重施故,這回換翎羽來動手
!」

  玉無痕道:「那孽畜吃過虧,更加小心謹慎,早已将真身化入黃沙之中,難
以鎖定目标。」

  林碧柔道:「論能耐,這土魔獸未必強于水魔獸,隻是它體質特殊,所以要
徹底誅殺它頗有難度。」

  崔蝶問道:「那這魔獸體質有何特殊之處?」

  林碧柔道:「孽畜屬土,土葬萬物,本身就帶有陰冥屬性,它既可以召喚地
脈邪穢,也能在陰陽虛實間切換,如今這個狀态便是介乎于半陰半陽,再加上黃
沙泥土爲輔,所以真身極難辨别。」

  玉無痕歎道:「我和師姐費盡氣力也隻是将它的活動範圍限制在這片地域之
中,但這片地域廣闊無邊,而且還有魔界地脈加持,要想滅它着實廢神。」

  白翎羽和崔蝶往四周看去,果見八方各釘着一根晶柱,每根晶柱似真似幻,
乃林碧柔和玉無痕元功所化,将這一片地域封成一個特定的結界。

  林碧柔道:「這‘無定無X*X界’是偷師自夫君的虛空神通,但可惜能困不能殺
。」

  白翎羽氣得跺腳,哼道:「這孽畜真是可恨!」

  誰知她這一跺腳力道千鈞,踩得五爪金龍身形微簸,叫其餘三女晃了個踉跄


  崔蝶嗔道:「姑奶奶,你悠着點,可别把五爪金龍震得失衡。」

  白翎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崔蝶粉面忽地一沉,眼中靈光一閃,叫道:「我有辦法對付它了!」

  其餘三女不禁一陣好奇,側目凝望而來。

  崔蝶道:「多虧翎羽剛才那一腳,我這才有了些頭緒!」

  白翎羽抿了抿小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崔蝶笑道:「是否這土魔獸已經化爲半陰半陽?」

  林碧柔和玉無痕同時點頭。

  崔蝶道:「若是地脈陰氣增強,它是否也會做出相應調整?」

  玉無痕道:「這孽畜已經融入地脈,可随着地脈變化而變化,陰氣增強,它
本身的陽氣也會增強,始終保持在半陰半陽的平衡。」

  崔蝶又問道:「若是陰氣突然減弱,陽氣是否能随之而弱?」

  玉無痕又點了點頭。

  崔蝶道:「我是想弄明白,如果陰氣陡然減弱,土魔獸的陽氣是否能與之完
全同步?」

  玉無痕搖頭道:「要在大起大幅間保持氣機完全一緻,恐怕就連夫君也辦不
到。」

  崔蝶美眸瞟向林碧柔,展顔笑道:「妙哉,如此說來這土魔獸死定了!」

  林碧柔眉色一挑,當即明白過來,不禁贊道:「果然妙招,蝶姐姐不愧是咱
們姐妹中大智囊!」

  崔蝶道:「碧柔過獎了,待會還得有勞你将冥之卷元功灌入地脈,待時機成
熟立即撤功。」

  林碧柔點頭道:「曉得!」

  玉無痕道:「果然是巧妙。待師姐停止輸功,地脈陰氣勢必減弱,而魔獸陽
氣維持着一個短暫的強盛,陰衰陽盛,魔獸真身自會浮現,這正是擒捕的時機。


  白翎羽朝她攤開手掌,說道:「無痕借魚龍绫一用,待會我來捉那孽畜出來
。」

  玉無痕取出魚龍绫遞了過去:「翎羽,辛苦你了!」

  林碧柔調動冥氣元功,玉掌朝下按去,雄厚的陰冥之氣從天而落,灌入地脈
深層,千裏黃沙頓時陰風大作,藏身地下的土魔獸也随之應變,陽氣不斷攀升,
保持着陰陽平衡。

  「師姐!」

  玉無痕輕呼一聲,林碧柔當下收掌撤功,使得地脈陰氣陡然降低,西南一角
忽地浮現出一團圓碩虛影。

  玉無痕素指一點,嬌咤道:「就是那裏!」

  白翎羽揮手一甩,魚龍绫飛竄而出,将那圓碩身軀卷了個結實。

  魔羅土母驚訝萬分,急忙掙紮,白翎羽忽地感到虎口一麻,魚龍绫險些脫手
,當即鼓足十足勁道,狠力一拽,如同旱地拔蔥,硬生生地從黃沙中抽出一頭猙
獰異獸,正是魔羅土母。

  「師妹,助我!」

  林碧柔縱身躍起,雙掌翻動,引雷凝電,正是雷之卷前奏。

  玉無痕腳踏法步,手捏法指,劃出一道璀璨神符,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引雷神
咒。

  神咒加持,林碧柔元功充沛,雙掌同時推出,發出九九八十一道玄雷罡氣,
縱橫交錯,如同萬箭齊發,盡數打在土魔獸肉身之上。

  白翎羽唯恐魔獸不死,亦加催麒麟神力,魚龍绫越勒越緊,将魔羅土母扭曲
得不成樣子。

  雷芒轟擊,神力緊箍,仍土魔獸再如何變化也難逃一死,隻聞轟隆一聲,血
肉橫飛,魔羅土母死無全屍!





.....................................................................
2015-4-14 07:4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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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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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22回 血潤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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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集 終極原始22回 血潤荒土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4-13
字數:12713


    冰雪雙姝一路西進,避開西南正面戰場,試着撕開玉京破綻,但玉京西南外
圍卻有渾古、绛縣、齊河、茂城四城所連接布之護陣,封天鎖地,堅不可摧。

  雙姝登上遠處山峰,俯視而觀。

  楚婉冰細看那奇陣,凝目半響卻不得其法,蹙眉道:「雪芯,我看那陣法陰
陽不辨,五行淩亂,七元八極九宮皆亂作一團,按理來說本不該成陣,但偏偏卻
有堅不可摧,這究竟是何等怪事!」

  魏雪芯道:「姐姐,且待我用劍心一探究竟。」

  說罷,劍意凝心,神遊異陣,陣陣怪感莫名籠罩,探尋半響,魏雪芯收回劍
意,說道:「姐姐,陣法詭辯,陰中帶剛,卻陣元流轉卻毫無規律,甚至可以說
沒有陣元。」

  楚婉冰一愣,詫異道:「怎麽可能,陣法無陣元又如何成陣!」

  魏雪芯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楚婉冰揉了揉額頭,頗感煩惱,忽見齊河城開啓,一支精銳兵馬快速奔出,
楚婉冰眺望一眼,認得領軍兩人,正是天路十将中的曹鄂、郭奇。

  楚婉冰撇撇嘴道:「是那幾個天路小将!」

  魏雪芯道:「他們是否去援助前線?」

  楚婉冰搖頭道:「他們前往的方向是往西而去,但我軍主力正囤在西南正面
,方向不對啊。」

  魏雪芯施展劍心追蹤那支軍馬的行蹤,感應到一股陰寒魔氣撲面而來。

  凝心斂意,魏雪芯睜開美眸,說道:「姐姐,軍馬所往之地似乎是白骨魔宮
!」

  楚婉冰花容微沉,說道:「随行一觀!」

  雙姝隐氣凝行,緊随軍馬而去,所過之處皆感陰寒襲身,入眼所見盡是森森
白骨,已然進入了白骨魔宮地界範圍。

  大軍抵達魔宮正門,曹鄂、郭奇立即翻身下馬,朝着宮殿拜道:「拜見皇後
娘娘,末将奉命前來,靜候娘娘懿旨。」

  殿内傳來一陣清脆而又慵懶的聲音:「兩位将軍遠道而來,甚是辛苦,本宮
正待用人之際,二位将軍便率兵屯紮宮殿左右。」

  楚婉冰認得那聲音真是端木瓊璇,不由得心生戒備。

  魏雪芯低聲道:「姐姐,記得靳、風、陸三位軍師曾暗中密商,說陰陽雙魔
正在着手魔獸複活,所以兵力不足,這批朝廷兵馬是否便是白骨陰魔調來協防白
骨魔宮的呢?」

  楚婉冰道:「可能性不小,初次到來此地軍容雄壯,現今蕭條至此,看來三
位軍師所猜想十有八九了!」

  魏雪芯道:「姐姐,咱們下一步?」

  楚婉冰鳳目凝煞,沉聲道:「這個陣勢叫人忍不住想進攻……但,我們還是
先按兵不動。」

  魏雪芯會心一笑,說道:「姐姐意思是,對面是有意誘敵?」

  楚婉冰吃過端木瓊璇的暗虧,對此已有防範,暗忖道:「魔宮所落之地乃西
川,此地雖荒涼,但卻是玉京西門側翼的最後屏障,陰魔在如何自負也不會如此
空置防禦。」

  姐妹倆也不急着動手,繼續呆在魔宮外圍靜觀。

  魏雪芯問道:「姐姐,難不成咱們就在這裏幹等着?」

  楚婉冰搖頭道:「不是,白骨陰魔有意引我們入甕,我是要等一個機會把她
反引出來!」

  魏雪芯蹙眉道:「如何引她出來?」

  楚婉冰道:「方才接到袁叔叔神念傳音,他們生擒淨塵,而滄釋天心魔則被
陸軍師舍命重創,若沒估錯,那隻心魔一定會往白骨魔宮求援,咱們就守在外邊
來個痛打落水狗!」

  魏雪芯凝眉道:「爛船也有三斤釘,再說這兒是對方地盤,咱們打伏擊可行
麽?」

  楚婉冰笑道:「陰魔布下誘敵之局,已然将所有力量收回内部,外部反而空
虛,再加上那隻心魔已被重創,咱倆聯手伏擊勝算超過八成。」

  魏雪芯道:「心魔已實體化,據督帥和袁長老所言,其能耐不遜本體多少。
就算受了傷,但隻要他有心遮掩行蹤,咱們也很難捕捉得到!」

  楚婉冰淡然笑道:「無妨。玄凰武典的火源篇章可感世間萬火,既然那心魔
借火魔獸肉身而生,便躲不過我的感應!」

  話音甫落,小鳳凰體内火元微動,尋氣感應,隻覺一道赤影從百裏之外直撲
白骨魔宮而來,赤影宛若禽鳥形态,正是赤火魔獸,獸影中透着人形,正是滄釋
天心魔。

  「雪芯,東南三百裏!」

  楚婉冰輕聲提醒,「待會咱們來個關門打狗!」

  魏雪芯道:「也好,這厮當初害得大哥家破人亡,再殺他一次也不爲過。」

  楚婉冰莞爾道:「你還真是龍家好媳婦啊。不過待會可得小心一件事,心魔
具有燃燒真元、透支根基以換取功力大增的效果,未免那西貝貨垂死反撲,咱們
可得做好準備,畢竟這是白骨陰魔的地盤,咱們若是前哨戰受損過大,對後續戰
況可頗爲不利。」

  魏雪芯凝眉問道:「姐姐有何妙計?」

  「你且附耳過來。」

  楚婉冰湊到妹子臉頰處輕聲細語一番,朱唇如同蘭花開阖,說話間亦吐着蘭
芝暖香,魏雪芯聽得入神,也不知是驚豔這番布計,還是沉醉在姐姐的蘭息之中


  言畢,楚婉冰挽住魏雪芯,同時再展金羽鳳翼,一翅九百萬裏,直接撕破境
域,跨界穿梭,三百裏距離不過轉瞬。

  邪神心魔正在飛行,忽感前方傳來一股磅礴烈勁,将他去勢生生逼停。

  滄釋天惱怒之餘,卻感四周氣流劇降,一股渾沉萬鈞的劍氣迎面壓下,驚得
他忙提勁抵禦,然而劍氣剛一觸及他的護身氣勁立即朝四方散開,緊鎖四面八方


  滄釋天定神一看,隻見三抹劍光交錯,宛若陣陣秋水橫空飛舞,一劍名曰歲
月,一劍名曰無塵,一劍名曰鳳嫣,三劍布勢,正是仙妖雙姝半途截殺,同時施
展不世劍術,以劍化界,聯手困戰負傷邪神。

  魏雪芯劍行九宮,氣若矯龍,正是龑霆心劍之困敵絕式——九龍劍界,楚婉
冰劍藏百川,奇正結合,正是玄凰武典之融神妙法——陷空絕牢。

  姐妹同心,仙妖聯袂,三劍成界,困戰邪神。

  滄釋天怒道:「小賤人,找死!」

  楚婉冰反唇相譏道:「龜公,不要臉!」

  滄釋天微微一愣,楚婉冰笑道:「聽不懂嗎?你把自己老婆送給别人睡,這
不是龜公還是什麽!這也就算了,你還恬不知恥地四處亂晃,簡直就是厚顔無臉
,恬不知恥!」

  這妖妮子牙尖嘴利,罵得極爲陰損,莫說是滄釋天,就是魏雪芯也有些聽不
下去。

  滄釋天怒上眉梢,不顧傷勢,一記火蠶手橫掃而來,勢殺眼前可恨妖女。

  楚婉冰婉柔一笑,挽起一個劍花,鳳嫣劍飄然迎上,将光明業火的炎氣抽走
,随即劍鋒不斷旋轉,快速劃着圓圈,每劃一圈,炎氣便縮小一分,眨眼間便将
炎氣壓成拳頭大小,此招名曰「禦氣歸宗」,乃糅合納元、靈柔兩式劍訣與禦天
借勢的精義而成。

  由于小鳳凰的氣脈不若龍輝那般廣闊堅韌,做不到直接承受對手氣勁,所以
借助招式來施展,這前式分爲柔、化、納三種手法,将敵人攻擊收爲己用,後招
便是一個禦字決,将糅合敵我之力反擊。

  隻見楚婉冰鳳嫣劍勢一收,無塵劍随即刺上,将炎氣和自身真氣糅合打出,
一道堅不可摧的劍罡沖向邪神。

  劍罡猛銳,滄釋天亦感威脅,不敢硬接,連忙雙手運起綿柔招式,翻起星河
太極圖,卸開這股劍罡。

  天穹妙法之卸勁功夫舉世無雙,滄釋天力保不失,然而殺機依舊,楚婉冰仗
劍再攻,劍鋒直刺而出,一招「古武破」

  直逼滄釋天心坎要害。

  滄釋天被陸乘煙舍命重創,内息不暢,難以快速發招抵禦,唯有抽身後退以
避鋒芒。

  卻見魏雪芯倩影一掠,身法玄之又玄,竟提前截在他後退路線,歲月劍往前
一舉,就好像滄釋天自己往劍尖上撞去一般,這正是劍心提前預判的神效。

  滄釋天心中罵道,真是虎落平陽,盛怒之下運足真氣,凝于在背門擋住劍鋒


  魏雪芯忽地再提三分劍氣,刺破護身氣罩,滄釋天力弱氣衰,再難運功抵禦
,唯有勉力挪開背心要害,用肩膀來挨劍。

  左肩慘被歲月劍貫穿,滄釋天痛入骨髓,咬牙回身便是一掌,誰知劍心料敵
先機,他這一掌竟是落了個空,而魏雪芯早已退出十步之外。

  滄釋天暗怒,心想若非被陸乘煙那酸儒算計了一把,今日豈會讓你這小賤人
放肆。

  由于滄釋天力衰在先,魏雪芯出劍破氣則無需費盡全力,仍留有過半後勁變
招,再加上劍心感應的神效,打出了毫發無損便越級重創破虛高手的好戰績。

  若是滄釋天未曾受傷,魏雪芯斷不可能這般輕易刺破邪神護身氣罩,即便是
刺破了,即便是料敵先機也沒有餘力避開滄釋天的還擊。

  小鳳凰趁勢追擊,使了招「幻刃漩渦」,左手鳳嫣劍舞出一片環形劍花,由
外向内收聚,形成一道鋒利的劍氣漩渦,這一招正是融合萬變幻元術與海之卷中
的漩渦而成,招含幻象,幻中藏銳,銳氣盤旋而動,殺人無形。

  相滄釋天先是被氣壓纏卷住身形,随即便陷入其中,渾身銳痛,仿佛皮肉皆
遭撕裂。

  眼看就要被漩渦銳氣吞噬,滄釋天雄沉吐納,破虛境内力澎湃而出,以強制
弱,崩碎纏身劍氣。

  就在他真氣剛吐盡的那一刻,魏雪芯忽殺出一招「雷龍震」,雷罡劍氣猛銳
無匹,劃傷邪神右腿。

  滄釋天驚怒交加,當下便使出天穹妙法中的絕招「天河倒卷」,他左手一伸
,掌力一吐一收,正逆行招,倒卷出一股龐大吸力,将魏雪芯反吸過來。

  緊接着右掌順勢推出,連消帶打,施出一招「紅木焠骨掌」,勢要打斷小劍
仙渾身骨骸。

  眼看掌風鄰近魏雪芯時,一道白影掠至跟前,隻看楚婉冰雙劍交疊一架,立
即形成一道渾厚氣盾,替妹妹擋住邪神掌勁。

  氣盾封住七成掌力,後勁再由不滅鳳體吸納,楚婉冰本體卻是毫發無損。

  姐妹倆一攻一守,一收一放,配合的默契程度驚得滄釋天爲之一怔。

  楚婉冰交疊的雙劍忽地往左右一拉,化出一頭五彩金鳳,展翅撲向滄釋天,
其形卻似鳳翔劍訣。

  滄釋天曾見識過楚無缺劍術,覺得這招頗似鳳翔劍訣,但細想之下前半式卻
跟龍輝的「盾守」

  有幾分相似。

  玄凰武典之融神篇在于随心融合神通,隻要是修習者曾涉獵過的武功招式,
法術咒符,皆可随意融合從而變化出不一樣的絕式,甚至可以說,這融神篇章可
謂囊括天下武功之奇正變化,招式無窮無盡。

  滄釋天發出反撲一招後,内息變弱,而楚婉冰雙劍卻是蓄勢而動,一招過後
高下立判,滄釋天掌心被劍氣劃出一道十字形的血口,若非他退得及時隻怕半個
手掌都要被削掉。

  眼看楚婉冰一招反傷強敵,魏雪芯補位再攻,皓腕一震,抖出無盡水花,正
是一招水龍吟。

  水龍劍氣一舉貫穿滄釋天的火焰魔身,水火相克,雖不至于能毀去魔身,但
卻叫他及其痛苦,對魏雪芯更是恨之入骨。

  「楚無缺可恨,他的兩個女兒更是可惡!」

  滄釋天本尊曾被楚無缺捏碎腕骨,對此一直耿耿于懷,如今又被其女接連重
創,心中更是怨毒。

  心魔乃負面情緒所化,此刻的邪神滿腔的怨恨戾怒,竟激發魔身潛能,一股
磅礴炎氣透體而出,不停地沖撞着雙姝所布的結界,僅幾個呼吸間便将結界撞出
數道裂痕,觀其威勢幾可比拟全盛時期。

  眼見滄釋天功體恢複十足,魏雪芯持劍朝楚婉冰身旁靠去,望着姐姐輕點螓
首,楚婉冰朱唇輕輕一勾,鳳眸間透着一絲狡黠。

  魏雪芯點了點頭,就在此時滄釋天怒火沛然,赤紅的雙目已經鎖定雙姝,咬
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小——賤——人——受——死!」

  怒掌崩然擊出,澎湃無匹的光明業火化作一道強光直掃而去,将冰雪雙姝湮
沒其中,炙熱火光堅不可摧,去勢難停,結界如同薄紙般被擊碎,其勢未止,更
是沖破雲穹,打入宇外,擊毀萬裏星域。

  掌力吐盡,滄釋天看向前方,不見了那兩個小賤人的蹤影,心中惡氣一掃而
空,嘿嘿冷笑道:「就算是不死鳳凰,這一掌也要你永不超生!」

  話音甫落,滄釋天突感頭皮發麻,一陣危機感從上方襲來。

  楚婉冰再開金羽風翼,一手托着魏雪芯胳膊,振翅俯沖而下。

  魏雪芯雙目生寒,緊盯滄釋天,一股凜冽劍意更是将這邪神心魔牢牢鎖死。

  方才圍攻滄釋天時,一直皆以魏雪芯爲主攻,楚婉冰更多的是輔佐和騷擾,
便是爲這最後一擊保存實力。

  滄釋天心魔燃燒真元而恢複鼎盛功體,反撲一招必定驚天動地,所以小鳳凰
在将所有真氣化爲背後的金羽風翼,當滄釋天掌勁臨身的刹那,拉住魏雪芯越空
而去。

  但破虛與天人間始終存在着差距,破虛武神全力一擊,任何天人高手都難以
躲閃,但偏偏滄釋天的功體屬火,楚婉冰恰好可以捏準這毫厘之間的察覺,不但
在敵人殺招将要觸及自己的時候全身而退,更藉此造成自己已經被擊中的假象,
迷惑強敵,讓滄釋天誤以爲一擊得手,從而出現短暫的心神松懈。

  心神一旦松懈,體内氣機也會随之減弱,楚婉冰便是等着這一刹那的機會,
帶着魏雪芯反殺而來。

  「雪芯,去!」

  楚婉冰掌勁一吐,将魏雪芯推出。

  魏雪芯水氣内斂,凝于劍鋒,再借着這姐姐所贈内力,俯沖刺落,水龍劍氣
從天而降,正是一招「水龍吟」。

  滄釋天心魔甫出一記強招,正值攻強守弱之際,體内真氣出現短暫凝滞,再
加上心神松懈,正是最爲虛弱之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火光電世間,心
魔已生絕望之意,透體冰寒,正是死劫之先兆。

  魏雪芯一劍貫穿邪神天靈,歲月劍内斂之滅魔劍意四下散開,一舉擊殺心魔
,與此同時,水龍劍氣侵入魔身,最毀魔獸火元。

  水龍劍氣化整爲零,肆虐魔獸體内,将魔身撐得鼓脹如球,最後爆發轟隆巨
響,數條水龍破體而出,三足朱鳥之身應聲而滅。

  從布陣攔截到最後一劍破魔,這過程皆是環環相扣,任何一處皆不能出錯,
否則便是功敗垂成,尤其是楚婉冰躲避邪神掌勁的一環,極爲關鍵,躲閃時機若
早了,心魔便會發覺招式落空而繼續追殺,便不會出現心神松懈的破綻,魏雪芯
那反撲一劍也無法奏效。

  若是躲閃得晚,後果便是雪融冰碎,香消玉殒。

  雙姝以天人境界而越級擊殺破虛高手,且毫發無損,此等戰績可謂是前無古
人。

  魏雪芯揮出這殺神一劍後,消耗不小,周身冒汗,不住氣喘。

  倏然,劍心躁動,危機臨身,魏雪芯本能舉劍擋格,隻看一口骨刀迎面掃來
,千鈞刀勢狠狠落在歲月劍上,震得她手腕發麻,身形後仰。

  「賤婢,納命來!」

  來者正是端木瓊璇,眼見己方強援被誅,氣得是柳眉倒豎,星眸圓瞪,手中
魔刀連環劈出,一刀重過一刀,魏雪芯先經一番激戰,内息已弱,難擋陰魔狂刀
,被她劈得虎口破裂。

  楚婉冰豈容妹子受欺,手持無塵劍飛速殺來相救:「住手!」

  端木瓊璇目中閃過又喜又怒之色,反轉一刀便迎了上去,刀劍相碰,竟是楚
婉冰力弱一籌,亦遭劈退。

  「冰妹,看你幹的好事!」

  端木瓊璇怒極反笑,神情嬌豔若花,掌中骨刀旋勢而動,形成五個刀輪,将
楚婉冰圍在中間。

  楚婉冰挽出五朵劍花,将刀輪擋在五步之外,但手臂依舊被震得酸麻。

  端木瓊璇美眸一亮,心中已有估算,暗忖道:「冰妹僅以單劍迎戰,且劍勢
虛浮,看來方才的那一戰也損耗了不少元氣。」

  楚婉冰亦是暗中叫苦,本想悄無聲息幹掉滄釋天,誰知還是出了纰漏,被他
那最後一掌打碎了結界,使得激戰的氣息引來了端木瓊璇。

  她所攜帶的兩口名鋒皆是神兵利器,無塵鋒銳不催,鳳嫣柔中藏殺,雙劍齊
出威力更盛,但要同時用好雙劍就必須做到一心二用,然而方才好不容易才殺滅
邪神,哪還有心力同使雙劍,隻得将鳳嫣纏回腰間,僅以無塵迎戰。

  端木瓊璇嬌咤道:「冰妹,且接姐姐一招‘九死輪’!」

  這五個刀輪不過是試探,瞧出楚婉冰虛實立即傾盡全力,後式盡展,隻看那
刀輪由五化九,去勢刁鑽而又霸道。

  楚婉冰使出一招古武破,劍氣化九,迎擊九死刀輪,但真氣不暢,九道劍式
僅有七道擋住刀輪,剩餘兩個刀輪撕破防線,緊逼而來。

  魏雪芯平穩血氣後,飛身掠來,一劍雙分,擊潰剩餘兩個刀輪。

  楚婉冰暗松一口氣,趁勢後退,重整攻勢,姐妹倆互換一個眼神,彼此領會
,同時揮劍殺出。

  端木瓊璇雙手握刀,逆削而上,魔流中暗藏幾分佛氣,乃一招「菩薩罪」。

  婉冰雪芯各自心知眼前強敵魔佛雙修,三分謹慎中再催三分強勢,各自手中
的天劍谷名劍強勢斬下,楚婉冰劍勢外剛内柔,雷罡蘊星光,再又劍音震耳,正
是糅合「獅王拳」、「雷之卷」

  及「星宿劍訣」

  而生之絕式——星雷獅吼劍。

  魏雪芯一劍斜刺,磅礴雄勁層層叠出,宛若海嘯翻湧,驚濤拍岸,其綿長雄
勢堪比海之卷,正是由當日龍輝所贈的觀潮滄海圖所悟之劍式——北冥海嘯,劍
勢一經施展便如滾滾怒濤,奔流不絕。

  強招對強招,雙劍鬥魔刀,風雷之勢震絕百裏,冰雪雙姝悶哼一聲,粉面酡
紅,香汗更密,紛紛降下地面,微微嬌喘,模樣甚是吃力。

  楚婉冰暗叫失策,按照原計劃本是殺邪神後便尋一處僻靜之地調息回元,誰
知戰況敗露,剛剛殺滅邪神心魔,端木瓊璇便已經尋戰而來,使得她根本沒有喘
息之機,而眼前魔女以逸待勞,又占據地利之勢,比起那七瘀八傷的西貝貨還要
難纏,她們姐妹内氣體力皆損耗不少,此刻即便以二對一也不見能占便宜。

  端木瓊璇遭劍氣逼至一座山頭落腳,但真元依舊充盈,反而是戰意高漲,連
氣都沒換半口,便橫疾手中利刃,催動極招攻敵,隻看刀氣化作一尊猙獰的金剛
魔相,其名「金剛惡」。

  楚婉冰暗斂三分劍勢,糅合「靈柔劍決」

  與「盾守」

  兩大奇招,挺身擋招,劍鋒挽轉,以圓爲守,以柔卸力,正是一式「柔雨劍
盾」。

  砰地一聲,楚婉冰封住金剛魔刀,但喉嚨一甜,已是受傷,魏雪芯立即補位
,一劍「火龍爆」

  反刺而出。

  端木瓊璇順勢收刀回防,以刀背擋住劍刃,但劍式後勁卻在此刻爆發,一股
灼熱火勁怒騰傾瀉,燒得端木瓊璇渾身炙痛,連忙後退避其鋒芒。

  端木瓊璇雙足連環點地,将火龍劍氣卸出體外,她每踏一步,地面上便燃起
一個焦黑腳印,火氣竄入山脈之中不斷焚毀山石,五步過後,端木瓊璇卸盡劍氣
,但偌大的山峰也在烈火焚燒之中倒塌。

  她在後退之餘,心中迅速盤算對策,楚婉冰功體特殊,便以自身爲盾硬接刀
招,而魏丫頭攻勢銳利,則趁着她姐姐制造的機會來搶攻,這姐妹倆一主攻一主
守,配合綿密無間,即便有所損耗,但依舊難以對付。

  「她們根基深厚,必能做到邊戰邊回氣,再拖延下去,我形勢堪憂!」

  端木瓊璇把定心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兩個強敵恢複過來,于是不顧傷勢
,踏步登天,斷天行遙指蒼穹,霎時殃雲天降,血光密布,血色雷光交織成一朵
魔魅血蓮,正是魔天逆道決之必殺決——血蓮花。

  勝負之機将至,楚婉冰也縱身登天,玄凰極招也蓄勢待發,火源聚入無塵劍
内,頓時霞光大熾,宛若驕陽耀天,乃玄凰武典首篇——火源。

  魏雪芯同時踏步沉聲,不世劍氣彙入歲月神兵,四周山脈之氣迅速歸于劍刃
之上,凝成龍形,正是「山龍崩」

  的起手劍。

  端木瓊璇蓄勢已足,魔刀淩空落下,血色蓮花綻放開來,蓮瓣分散,魔魅妖
娆,但每一片蓮瓣便是一記刀招,稍有不慎勢必血濺五步。

  楚婉冰橫劍環掃,火源之力焚燒血蓮,魏雪芯山龍劍氣先納後吐,如同山崩
宣洩,以剛強攻勢迎擊血蓮刀氣,千裏之内響起了陣陣金鐵铿锵之聲,震耳欲聾


  眨眼間已交鋒萬餘擊,血蓮枯萎,火源熄滅,山龍消散,妖魔仙三姝外放氣
勁皆虛耗殆盡,剩下的便是最原始的短兵相接。

  雙劍同時斬在魔刀之上,再度響起一陣驚爆,然而端木瓊璇可吸納四周魔氣
進補,後勁綿長,一擊之下,真氣未複的冰雪雙姝率先嘔紅。

  劍勢雖遜三分,仙妖仍是不屈,再催内元,雙劍同時一壓,硬逼魔女低頭,
端木瓊璇未料到她們姐妹如此強韌,隻覺喉嚨腥甜,口噴鮮血。

  三方角力,刀劍互撼,誰也不願退讓,然而楚婉冰暗運不滅鳳體,轉移傷勢
,反觀端木瓊璇雖有地利相助,但内傷卻不斷加劇,這一消一長間,妖魔之間逐
漸拉成均勢,但此均勢僅限于妖魔之間,一旁還有個小劍仙不斷施加壓力,端木
瓊璇隻覺得手腕一陣酸痛,下盤開始晃動,面頰早已布滿細汗。

  再過三息,端木瓊璇鼻孔滲出鮮血,頭頂熱氣蒸騰,面色先是又紅轉白,再
由白轉紫,内傷又重三分。

  倏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三股兵馬朝這邊快速奔來,隐約形成合圍之
勢,其中兩股便是曹鄂、郭奇所率領的朝廷軍馬,而另一支軍隊人數約莫五百,
身披骨甲,個個彪悍,領頭者乃一矯健高挑女将——妙瑛,她手持一杆戰戈,殺
氣騰騰地策馬狂飙。

  楚婉冰心知一個陰魔已經不好對付,若再被這夥軍馬圍住後果堪憂,當下萌
生退意,一腳飛出,踹在端木瓊璇小腹,端木瓊璇悶哼一聲飛跌出去。

  「雪芯,走!」

  楚婉冰招呼妹子飛速遠離戰場,妙瑛棄馬而下,快速撲向端木瓊璇将她扶起
:「主子,你沒事吧!」

  端木瓊璇捂住小腹,苦笑道:「這死丫頭還真是潑辣,這一腳踢得我可夠嗆
的!」

  妙瑛撇了主子一眼,低聲道:「主子,那小妖女的這一腳似乎隻求脫身,并
沒有用多大勁,你這兒傷勢應該不重!」

  端木瓊璇道:「她的力氣都用在劍鋒上了,肚子這一腳不算重,但劍氣所造
成的創傷卻是沉重非凡。」

  妙瑛道:「主子我替你療傷!」

  端木瓊璇點了點頭,盤膝坐下。

  「曹鄂、郭奇,你們立即率兵警戒,決不允許外敵靠近娘娘半步!」

  妙瑛朗聲喝道。

  曹鄂、郭奇不敢怠慢,立即招呼士兵擺出防禦陣勢,将端木瓊璇牢牢護在中
央。

  妙瑛将雙掌抵在她背心,輸過魔氣。

  内有忠仆真氣相助,外有魔氣潤體,端木瓊璇默運真氣九大周天,瘀傷盡祛
,頓時精氣神足。

  吐出一口濁氣,端木瓊璇近距離放出一道神念給妙瑛,問道:「事情辦得怎
麽樣了?」

  妙瑛回應道:「白骨殿的兩萬魔兵已從地道離開,相信很快就可以抵達爍魔
峽。」

  端木瓊璇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妙哉,借着地脈魔氣掩蓋,敵軍定難發
覺我麾下健兒之行蹤,待他們如夢初醒時,已是一錘定音!」

  妙瑛問道:「主子,尊主是否知情?」

  端木瓊璇道:「父尊給我的指令是随意發揮,伺機而動,所以并未禀報!」

  妙瑛笑道:「尊主當真是慧眼辨英才,知道主子的才能,若是諸多命令和限
制,反而不利主子發揮,待妙計得成,這儲君之位還不是主子的囊中之物!」

  端木瓊璇幹咳一聲,妙瑛自覺失言,連忙緘口。

  逃離包圍圈後,姐妹倆覓了出僻靜山谷調息,論傷勢她們遠輕于端木瓊璇,
但論真氣的損耗卻猶在對方之上。

  花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恢複元氣,驅散傷勢。

  楚婉冰睜開眼睛道:「既然陰魔已經出戰,咱們便趁此機會掃平白骨殿!」

  魏雪芯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趕至白骨殿外圍,魏雪芯施展劍心感應,未覺一絲危險,于是朝楚婉冰點頭
示意。

  小鳳凰也不客氣,無塵劍擎天一舉,再運火源之力,頓時鳳火沖霄而起,形
成一道百丈烈火劍芒,崩然斬落,偌大的白骨殿立即崩碎塌陷,更遭烈火焚燒,
眨眼間便毀于一旦。

  楚婉冰也頗感意外,就算整個宮殿再怎麽不設防,也不至于一劍得手。

  「冰妹,你忘了姐姐當初是如何盛情款待你的嗎?居然出手這般狠辣,真是
個沒良心的臭丫頭!」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隻見端木瓊璇和妙瑛率領着千軍萬馬趕了回來。

  楚婉冰婉媚嬌笑道:「端木姐姐,人家是想看看你養的小寵物,但怎麽找都
找不到,所以才出此下策嘛!」

  端木瓊璇啐道:「死丫頭,你想看直接跟姐姐說便是了,幹嘛要拆我屋子!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那好啊,便請姐姐給人家看看那頭太陰骨獸!」

  端木瓊璇哼了一聲,說道:「若你先前好好跟我說,興許我會答應,但你一
言不發就拆我屋子,想看——沒門!」

  魏雪芯暗中傳音過來:「姐,白骨殿下方布滿了無數骨骸,但色澤黝黑,質
地枯脆,似乎被抽幹了骨氣!」

  楚婉冰心頭一顫,眼光立即鎖緊端木瓊璇,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忽地
想起方才一戰,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召喚心魔助戰……「滄釋天心魔以火魔獸爲身
軀,她沒有放出心魔,說明心魔已經找到了宿主寄生了!」

  小鳳凰腦中頓時泛起一個念頭——太陰魔獸已經重生!「魔獸既已重生,爲
何不放出來對付我們,難道要打我們措手不及?」

  楚婉冰心緒百轉,忽地一怔,立即大悟:「那頭魔獸定是被暗中投入正面戰
場了!」

  北伐基本功成,西南已大勝,如今唯有西征大軍仍處于膠着狀态,若是被這
麽頭被心魔寄替的魔獸橫插一杠,正面戰場的局勢定當失衡,随時可能滿盤皆輸


  楚婉冰把心一橫,傳音道:「雪芯,太陰骨獸已經複活,而且很有可能趕往
正面戰場,無論如何都要截住它!」

  魏雪芯嗯了一聲,五指緊握歲月劍,昔日柔美的表情此刻變得異常堅決。

  端木瓊璇察微入細,立即捕捉到她們姐妹的表情變化,心忖道:「果然還是
瞞不過這妮子!」

  隻看她玉手一招,揮斥方遒,言語間已無半絲情誼:「全軍出擊——殺!」

  萬軍奔襲而至,其中以妙瑛所率之五百白骨魔兵最爲勇悍,楚婉冰鳳目一瞪
,一股漆黑火焰散步開來,正是玄凰武典中主滅絕的鳳凰黑炎。

  妙瑛驚得連忙勒住馬缰,掉頭便跑,堪堪躲過一劫,然而其他士兵卻是紛紛
遭殃——黑炎所過,萬物皆滅,任你千軍萬馬亦做飛灰。

  頃刻間。

  曹鄂、郭奇修爲不俗,倒也勉力躲過一劫,但其麾下兵将死傷過半,妙瑛所
率的五百魔兵亦折損兩百餘人。

  端木瓊璇粉面一沉,亦是被楚婉冰這招的威力震懾不已。

  楚婉冰豁出全力施展滅世黑炎便是爲了制造一個機會:「雪芯,快去!」

  魏雪芯禦劍掠起,閃電沖出:「姐姐,你保重!」

  此刻已是緊要關頭,姐妹倆無需多言,各自行動。

  端木瓊璇按住斷天行刀柄,欲起身追截,卻見楚婉冰一劍掃來,恰好封住去
路。

  就這麽一個恍惚,魏雪芯已經飛出千裏之外。

  楚婉冰提劍遙指:「端木姐姐,咱們也好久沒見面了,是該好好叙叙了!」

  端木瓊璇抽出骨刀,橫于胸前,緩緩道:「冰妹,既然如此,那姐姐便如你
所願!」

  經過一番調息,楚婉冰内元充沛,氣定神閑,端木瓊璇瘀傷盡祛,氣息綿長
,此刻刀劍再對,招未出,氣氛已重若千鈞。

  刀影動,劍光閃,交手第一合,無招無式,單純的刀劍對撼,尖銳聲濤驚掃
八方,根基不足者紛紛遭殃,輕者耳膜破裂,重則腦髓盡碎。

  刀劍之氣四下播撒,順着地面奔騰流竄,大地一陣鬧騰,宛若經曆了劇烈地
震,霎時間山崩地裂。

  端木瓊璇刀勢忽地一沉,轉勁卸力,引得楚婉冰劍鋒爲之一偏,緊接着順勢
削來,楚婉冰手腕一擰,倒轉無塵神劍,橫架跟前,封住魔刀。

  端木瓊璇贊了一聲好,左手撮指成刀,劈向楚婉冰脖頸。

  楚婉冰亦不甘示弱,指結劍決,迎敵點去。

  又是砰地一聲,雙姝各自震退,短短兩回合仍難分勝負。

  楚婉冰内息綿長,一個踉跄後立即站穩,猛提一口真氣,揮劍再度殺來,無
塵劍看似直鎖的中丹、氣海、神阙等三大要穴,實則劍路藏虛,一旦端木瓊璇出
招抵禦便劍式便會斜刺對手下盤,先廢其一足。

  端木瓊璇舉刀向天,直劈楚婉冰劍式,意圖以力強破,楚婉冰暗自一笑,劍
鋒陡然一斜,直取端木瓊璇左足經絡。

  端木瓊璇卻不慌不忙,刀勢繼續斬下,當觸底之時忽地彈起,逆挑而上,竟
與劍招有幾分相似。

  楚婉冰被她一刀挑偏劍路後,心中生疑,卻見對手招式丕變,竟是招招皆暗
藏靈動之意,帶着幾絲高超的劍術韻味。

  楚婉冰斂勢後撤,以觀後續,然而端木瓊璇卻是不依不撓,刀行劍路,一招
使出竟帶出山河之威,楚婉冰眼前一花,已然身處異境,擡眼所見乃是萬裏山河


  「是雪芯的山河劍界!」

  楚婉冰當即回過神來,當即舞劍以應對,她與妹子多番切磋,對于天劍谷的
劍術早已成竹在胸,即便深陷劍界亦有應對之法,隻看她環劍起舞,劍勢左右雙
開,宛若鳳凰展翅,正是一招鳳翔劍訣。

  鳳翔劍氣時快時沉,潛勁交疊,一擊之下便将山河劍界撕破,誰知剛一破招
,端木瓊璇便一刀戳來,楚婉冰忙橫劍擋格,然而刀勢極重,下盤一晃,接連後
退。

  「歸真劍訣?」

  楚婉冰對此自是熟悉不過,不禁又驚又怒。

  端木瓊璇笑道:「冰妹,姐姐還有許多驚喜,你且一一受着吧!」

  說話間,端木瓊璇身上湧出兩股極端内氣,一金一黑,正是佛魔雙流,佛光
聚形,魔氣凝體,竟是化出楚婉冰和魏雪芯之形象,正是端木瓊璇所操控的最強
心魔。

  她最多隻能控制三個心魔,此刻控制兩個心魔極爲順手,如臂使指,竟将雪
雙姝劍術之精髓施展得淋漓盡緻,比起本尊也不遜色。

  兩個心魔左右夾擊,一者施展青蓮劍歌,一者施展聖靈七絕,楚婉冰鳳目一
亮,哼道:「端木姐姐,過時的東西就别拿來戲耍了!」

  說話間,黑白鳳火湧出,聚成黑白羽翼,羽翼一展,刮起灼熱氣浪,吹散心
魔化體。

  端木瓊璇順勢收回心魔力量,一個踏步向前,猛然劈出一刀,響起靡靡禅唱
,楚婉冰隻覺得這聲音甚是祥和平靜,卻是如同高僧頌經一般,但轉瞬間便墜入
無邊幻境,目睹萬魔出閘,殺戮蒼生,而佛卻在一側繼續誦經,仿佛是在贊頌魔
之行徑,正是一副佛頌魔劫的詭異境界,此招正是端木瓊璇又一絕式,名曰「魔
音禅」。

  楚婉冰是何等人也,把持心境,手掌往腰間一抹,立即抽出鳳嫣,真氣灌入
劍身,對準魔刀便削去,揮劍過程,隻見鳳嫣不斷顫抖,發出一陣嘤嘤嗡嗡的音
波,時如龍嘯,時似鳳鳴,正是融神絕技之——龍鳳吟。

  兩股音波相互抵消,緊接着又是刀劍交兵,楚婉冰同時并鋒雙刃,鳳嫣柔中
藏殺,無塵尖銳不催,左右互搏,交織一片璀璨劍花。

  端木瓊璇單刀揮灑,佛光彙魔流,端的是刀重勢猛,搏殺于雙劍之間,不落
下風。

  楚婉冰身負不滅鳳體,不懼傷害,端木瓊璇可取八方魔氣,内息不絕,數百
回合下來,戰況再入膠着,而她們激起的刀劍之氣遍布百裏,形成一道綿密殺網
,若踏足其中勢必被刀劍之氣碎屍萬段,端的是生人勿近,妙瑛等人就算是有心
援助也靠近不得。

  「她占據地利,内息比我悠長,久戰之下實屬不利,需設法對付!」

  楚婉冰心生一計,故意賣出中路破綻,端木瓊璇揮刀直取中路,楚婉冰左手
鳳嫣一抖,柔韌的劍身宛若長鞭般卷住斷天行,端木瓊璇暗叫不好,左掌當即拍
向楚婉冰胸膛,勢要逼她脫手。

  楚婉冰坦然受之,仍由對方重掌擊中自己。

  端木瓊璇掌心觸及一片柔腴綿軟,尚未來得及驚豔,便見楚婉冰右手無塵劍
朝自己腰間劈來。

  「糟糕!」

  端木瓊璇左掌已打出,左路空虛,唯有運足内氣護身,無塵劍何其鋒銳,再
加上楚婉冰内勁加持,先破護身氣,劈碎白骨甲,結實地斬在端木瓊璇腰側,劍
入肉三分,鮮血直流。

  隻要在順勢橫拉,端木瓊璇必遭腰斬,楚婉冰心頭莫名一酸,一陣不忍,劍
勢随之一頓。

  端木瓊璇在危難關頭,立即豁出全力,佛魔之氣交替流竄,再度形成第二重
護身氣罩,震開無塵劍。

  然而無塵劍上蘊含的劍罡卻已經打入她體内,端木瓊璇必過腰斬厄運,卻難
逃髒腑内創,一口鮮血噴出朱唇,傷勢極重。

  反觀楚婉冰雖先受一掌,但有不滅鳳體相助,傷勢轉瞬便複,等于沒有受傷


  「端木姐姐,勝負已定,你還是……放棄吧!」

  楚婉冰幽幽一歎,柔聲說道。

  端木瓊璇捂着左腰傷口,苦笑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可能麽?」

  楚婉冰踏出一步,無塵劍徐徐伸出,一道渾厚劍罡凝于劍尖之上,隐而不吐
,說道:「端木姐姐,我不想傷你性命,隻得廢你武功了!」

  端木瓊璇嬌哼一聲,掄起斷天行反劈而上,無塵劍上受到攻擊那股劍罡立即
爆發開來,壓得端木瓊璇再吐數口鮮血。

  端木瓊璇忍住内傷,旋舞魔刀,使出一招「九死輪」,蕩開劍罡壓迫,同時
抽身而退。

  楚婉冰眉頭一緊,飛身追去,其餘人那追得上這對妖魔雙嬌的身法,隻有遠
遠觀望的份,半點忙也幫不上。

  楚婉冰再開金羽風翼,一翅萬裏,跨空越界不在話下,而端木瓊璇仗着地利
之助,屢屢擺脫楚婉冰的追趕。

  兩人一追一逃,往西面趕去。

  端木瓊璇忽地止住腳步,楚婉冰微微一愣,也停住追趕,緩緩落在她百步之
外。

  楚婉冰朝四周看了看,發覺高山環繞,遍地荒涼,她雖無劍心這等神效絕技
,但心神八法亦能預判兇險,她隻覺得此地隐約透着一股兇險之氣,所以多留了
一個心眼,沒有急着搶攻。

  端木瓊璇回過頭來,笑道:「冰妹,怎麽不繼續了?」

  楚婉冰微微一笑,未受挑釁,繼續靜觀其變。

  端木瓊璇暗忖道:「好妮子,都到這份上了,還如此小心!」

  她玉手一招,化出一口瑤琴。

  楚婉冰咦了一聲,眉間疑惑更重。

  端木瓊璇将斷天行擱置一旁,盤坐而下,将瑤琴放在膝蓋上,素手輕輕撥弄
着琴弦,說道:「冰妹,可還記得咱們初次會面時,引琴合奏,那是何等逍遙歡
快,若有選擇,姐姐甯可永遠都留在那一天。」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眼圈一紅,道:「事已至此,端木姐姐,算我求你了,
不要再打了!」

  端木瓊璇凄然一笑,說道:「我也希望能永遠不要踏上這個地方,但……命
運弄人啊!」

  話音甫落,十指連撥,琴音激蕩,肅殺凜冽。

  楚婉冰卻是泰然不驚,任端木瓊璇琴音如何肅殺凜冽,皆難近她方圓三步之
内。

  端木瓊璇歎道:「不愧是鳳凰之後,天下音律皆逃不過你之掌控!」

  楚婉冰歎道:「端木姐姐,你琴音雖不俗,但對我無效的,你别再浪費真氣
了。」

  端木瓊璇忽地一笑:「既然琴音奈何不了你,那就靜一靜吧!」

  說話間,她體内湧出一道虛影,隐約與她本體融合,楚婉冰看得真切,那道
虛影竟是樂凝。

  「樂凝的心魔?」

  楚婉冰還以爲她會祭出自己和雪芯的心魔,最不濟也是林碧柔或者白翎羽,
怎知竟然是平日名不見經傳的樂凝。

  端木瓊璇十指越撥越快,琴音卻是逐步減弱,最終萬物俱籁,天地肅靜,正
是儒道至高弦音——神弦絕響。

  天下音律皆臣于鳳凰,唯獨這無音絕響不受鳳凰所控,楚婉冰心血逆沖,身
形受縛,嘩啦吐出一口鮮血。

  端木瓊璇玉指一勾一撥,神弦絕音立即由外及内,彙聚一點,猛地沖擊楚婉
冰後背,楚婉冰被撞得身形失衡,迎着端木瓊璇飛去。

  端木瓊璇再舉掌一托,将她打到身後,楚婉冰跌得眼冒金星,頭昏目眩。

  端木瓊璇雖奏這曲儒道絕音,但神弦之威就連樂凝本尊也承受不住,更何況
區區心魔,眨眼間便消散無形。

  「好生厲害的儒教琴法,僅僅彈了幾道音符便将自損一道心魔!」

  端木瓊璇暗自可惜,随即将瑤琴放到一旁,握住骨刀站起身來,說道:「冰
妹,我身後之地名曰落鳳坡,正是特意爲你所準備的!」

  楚婉冰隻覺得體内真氣不斷流失,擡眼一看,四周乃十二座險峰,山勢筆直
如刀,透着凜然寒氣,極是兇惡猙獰。

  端木瓊璇手持斷天行緩緩走來,說道:「這十二絕峰乃太荒時期鳳祖渡劫失
敗而成,地脈之中暗藏天外災厄之遺力,再以萬魔原石淬煉山勢地脈,形成這十
二都天魔煞陣,正好死尅你的鳳凰血脈!」





...............................................................
2015-4-14 07: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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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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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5集 終極原始 23回 凰舞劍虹

.

                            23回 凰舞劍虹

作者:六道驚魂
      

    楚婉冰體内血氣遭魔煞陣抽吸,正在不斷流失,朝着十二絕峰湧去,山體逐
步變爲妖豔的赤紅色。

  不滅鳳體此刻已失去了應有作用,楚婉冰氣力越發虛弱,渾身乏力,累得就
連眼皮都難以睜開。

  端木瓊璇緩緩走到她身旁,手中骨刀似舉非舉,在半空停滞了許久再放了下
來,歎道:「冰妹,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罷手?」

  楚婉冰咬唇道:「端木姐姐,再問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端木瓊璇幽幽一歎,斷天行凜冽斬下:「冰妹,方才你對我留情,姐姐也非
無義,這一刀隻費你武功!」

  魔刀斬下,卻是落了空,楚婉冰搶先一步施展「火蛇騰」,險險避開廢武一
擊。

  端木瓊璇贊道:「被陣法死尅仍有這等能耐,冰妹啊,冰妹,姐姐真是愛煞
你了!」

  刀勢緊随而上,一化九,正是「九死輪」。

  楚婉冰血氣不斷被都天峰巒蠶食,損耗速度大大超過再生,才走沒幾步便氣
喘籲籲,「九死輪」

  的刀氣已經将退路鎖死。

  楚婉冰發出最後餘力,嬌咤一聲,周身白芒綻放,使出太易天啓,封住四周
光陰,止住九死刀氣,緊接着展開金羽風翼,欲要抽身。

  端木瓊璇立即将骨刀倒插入地,催動陣法,引得地脈一陣鬧騰,隻看十二山
巒各發出一道黑色雷罡,朝着楚婉冰轟來。

  太易天啓無法止住這黑色雷罡,純白色光華瞬息染黑,這正是天外遺禍,亦
是将鳳祖擊成重傷的暗雷霹靂。

  太易天啓雖被撕碎,但将暗雷罡煞稍阻片刻,楚婉冰也得到一絲補救的機會
,她不敢怠慢,劍化方圓,一股渾厚綿勁的散布四周,有形無質,非感官可見,
正是五太絕式——太始元罡。

  太始元罡對上暗雷潛勁,再聞一聲巨爆,雖化去暗雷殘力,但結果卻是無塵
劍斷,斷裂的碎片,盡數刺中楚婉冰,霎時間雪白衣裙染上觸目鮮紅。

  端木瓊璇步伐一踏,縱身搶攻,并指成刀,劈向楚婉冰中丹氣海。

  楚婉冰忙揮臂擋格,然而受創在先,對掌一瞬五内俱焚,朱唇濺紅。

  「冰妹,再來一掌,廢你武脈!」

  端木瓊璇有意留情,以掌代刀,發出一式「金剛惡」

  打來。

  楚婉冰掌劍同使,右手鳳嫣撥出柔靡劍網,左手劍指虛度引納,避強卸雄力
,交手數合,小鳳凰隐約察覺對手掌刀之中暗藏變化,似有後招将至。

  「是當初鎖我經脈的暗招!」

  楚婉冰靈機一動,察覺端木瓊璇用意,不禁暗暗叫苦,陰魔掌刀雄猛沉重,
擺明是要進一步虛耗自己功力,隻要自己防線一潰,輕則被鎖脈封氣,重則功體
盡散。

  端木瓊璇掌刀加逼,道:「冰妹,你深陷陣中,絕無勝算,還是别浪費力氣
啦!」

  楚婉冰勉力抵擋,卻是被殺得香汗淋漓,氣喘籲籲,心中思忖翻盤之策:「
要逆轉劣勢唯有破陣一途!」

  但倉促間如何覓得陣眼。

  「此陣以天外暗雷遺氣所成,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以強破陣,最好方以暗雷
破之,我體内鳳魄雖也蘊含了部分暗雷遺力,但對方陣法已成,敵強我弱,隻怕
直接以這股暗雷之氣攻擊也隻是給陣法吸收罷了……對了,鳳祖當初曾因渡劫而
引來天外玄雷,那我也可照葫蘆畫瓢!」

  楚婉冰把心一橫,鳳目忽現凜冽,一股黑色罡氣湧出體外,凝成黑羽鳳凰,
正是第八鳳魄。

  鳳魄展翅高飛,直沖雲際,隻聞鳳魄尖聲高啼,竟釋放出暗雷罡氣,刹那間
蒼天劇震,緊接着便是天變異象。

  九霄之上出現一個龐大凹陷,凹陷四周蒼穹雷雲密布,中央核心之處則見諸
天星辰,璀璨豔麗與天災殺劫相互映襯,交織成一幅異樣景象。

  論修爲,楚婉冰尚不如渡劫時候的鳳祖,但她将第八鳳魄内藏的暗雷餘勁朝
天外釋出,便引來了這天外災殃,滅絕霹靂。

  端木瓊璇見此異狀,端的是驚歎萬分,隻見一道黑色雷電從天而降,直劈黑
羽鳳凰。

  楚婉冰早有準備,搶先一步收回第八鳳魄,天外雷劫早已将鳳魄當做渡劫者
,暗雷霹靂早已鎖定鳳凰靈魄,立即朝着楚婉冰打去,然而十二都天魔煞陣卻首
當其沖,慘遭霹靂狂轟,苦做替罪羔羊。

  山峰地脈所隐藏的暗雷勁立即運轉,催動陣元反撲,但卻是強弱懸殊,暗雷
餘勁不但無法抵抗這天外玄雷,還被玄雷吸納融合,瞬息間,地脈斷碎,山崩石
裂。

  楚婉冰暗自慶幸好險,這股天外玄雷代表着剛強霸道,強勢者便吞噬弱者,
自己的暗雷餘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強的過完成的十二都天陣,若是方才魯莽使出
受苦的還是自己。

  她的修爲尚不足渡這天外雷劫,這陣霹靂說白了不過是她弄虛作假騙來的,
僅爲昙花一現,九霄之上的凹陷缺口再度聚合,天外雷雲也逐步消失在聚合的缺
口之中。

  自混沌初開以來,天外玄雷是首度打在神州之上,毀滅之力摧地碎土,整個
落鳳坡開始崩塌碎裂。

  不但如此,玄雷罡勁更是順着地脈蔓延開來,侵蝕神州地層,所過之處,寸
草不生,河流幹枯,所帶來的災劫遺禍足以持續數甲子,然而這神州驚變已是後
話。

  楚婉冰兵行險招,巧破兇陣,但血氣虧損,此刻已是氣弱力虛,幸虧還有鳳
魄撐持,補回部分功力。

  亂石崩塌中,端木瓊璇提刀沖出,一身骨甲已是破碎,滿臉鮮紅,就算是呼
吸也透着血腥氣,可見這天外玄雷對她傷害也是不小。

  兩人擡眼交彙,心中百感交集,而玄雷則在地下不斷蔓延,西川之地已然開
始崩塌碎裂,每塌陷一快地面便會形成一處虛空,吞噬萬物。

  「鳳魄靈力與我本體一脈相承,我功力強鳳魄便強,此刻我氣力将盡,鳳魄
靈力也僅能勉強撐持而已!」

  楚婉冰心中一斂,越感局勢不利。

  任何特殊功體皆需真氣催動,一旦真氣枯竭,萬事皆休。

  楚婉冰遭魔陣暗算,氣力幾乎被抽幹,再加上引雷破陣,此刻更是前所未有
的虛弱。

  而端木瓊璇也不好受,先前慘遭楚婉冰腰斬,此刻又受雷劫餘波,所殘留的
氣力不比楚婉冰多。

  端木瓊璇率先打破僵局道:「冰妹,此地将毀,可敢跟姐姐一決最後之勝負
?」

  楚婉冰昂首笑道:「有何不敢!但你我所剩氣力已經不多,再加上此地受天
外玄雷攻擊,很快便會形成吞噬萬物的虛空死地,這場勝負可不好決啊!」

  端木瓊璇展顔一笑,玉靥上的血迹仿佛倍增嬌豔,道:「既是你我之勝負,
又是命運之博弈,何樂而不爲呢!」

  楚婉冰好勝心起,手中鳳嫣一震,劍芒綻放,遙指陰魔,欣然接戰。

  端木瓊璇開懷大笑,魔刀揚天一舉,氣壓倏凝。

  四目相投,刀劍對峙,妖魔雙姝自知當前狀況,兩人都已接近氣空力盡的邊
緣,無論是誰都難持久僵持。

  以兩人此刻的狀态,隻有施展十招的力氣,正所謂是十招生死。

  第一招,端木瓊璇刀鋒直劈,平地生風,狂沙怒卷,正是一招斬地根的絕式
「烈風沙」,風沙漩渦之中又暗藏九重氣漩,乃是「九死輪」,她一招藏雙式,
糅合起來可謂妙絕毫巅,絲毫不遜楚婉冰融神功法。

  楚婉冰逆向舞劍,刮起一陣逆向劍罡,使出一招「旋凰岚」,此劍亦糅合了
「烈風刃」

  及「漩渦流」

  九霄真卷兩大絕式,以漩制漩。

  兩股風勁交纏,風中刀勢劍氣對碰,相互抵消。

  端木瓊璇刀勢一斜,斬出一式「金剛惡」,織出密集刀網。

  楚婉冰一口真氣用至極限,施展「火蛇騰」

  身法,進退于刀網之中,隻看她步側路,進中宮,鳳嫣柔中蘊剛,連消帶打
,再出一招「古武破」,剛強劍勢直取陰魔刀中空隙。

  端木瓊璇揮刀震聲,使出一招「魔音禅」,音波爲刃,抵禦鳳嫣。

  楚婉冰劍訣一引,真氣内聚,沛然元罡化太極氣旋,正是一招「太始元罡」
,乃五太絕式中最強守招。

  太始元罡配合着鳳嫣獨特的柔軟劍質揮出,一擊之下便纏住了斷天行,卸去
端木瓊璇的刀勢。

  随即,楚婉冰左手劍指一伸,打出「太初一炁」。

  聚氣一擊,再取中丹。

  端木瓊璇空門畢露,中丹頓受重創,真氣狂瀉而出。

  端木瓊璇朱唇含血,壓着重創,以掌代刀,劈出一招斬地根最上式——魔斷
天!距離臨近,再加上楚婉冰後勁不續,難以躲避,胸膛慘遭刀罡擊中,肺腑重
創再湧朱紅。

  兩人蹒跚後退,拉開距離,妖魔之戰,已過五招,負傷帶血的兩人氣力皆近
耗損,然而凜冽的眼神卻透露此戰将近尾聲。

  端木瓊璇連封數個大穴,壓住外洩的真氣,說道:「我畢生有兩大心願,一
是與冰妹你雙宿雙飛,二卻是要與你分個真正的勝負,這是不是很矛盾?」

  楚婉冰咳出一口鮮血,隻覺得肺好似要炸開一般,但不滅鳳體已被破去,無
法迅速療傷,聞得端木瓊璇此言,立即回應道:「不矛盾,隻可惜你我出現在錯
誤的地方,錯誤的時間!」

  端木瓊璇咯咯嬌笑:「說得好,既然第一個心願無法實現,那就成全姐姐第
二個心願吧!」

  她揚天一嘯,外洩的真氣催動下紛紛凝于體外,化作最雄壯猛銳的攻擊力。

  「冰妹,再來!」

  端木瓊璇嬌咤一聲,掌刀齊出,左掌掀濤劈出一式「羅漢骨」,右手揮刀斬
出一招「血蓮花」。

  楚婉冰不假思索,嬌軀湧出一股白芒,正是凝滞光陰的「太易天啓」,将其
身形定住。

  楚婉冰一雙媚眼忽現妖豔光華,正是融合心神八法及蛇眼而成的窺敵瞳術—
—「神目破障」。

  此術可窺破氣機變化,就如同佛家天眼通那般,但對于根基與自己相仿或者
更勝自己的對手卻難以奏效,唯有在敵人真氣停止流動時才可看穿對手氣穴關竅


  此刻端木瓊璇深陷太易天啓之内,周身無法動彈,立即正中楚婉冰下懷,被
她瞳術看穿體内氣息虛實。

  透過瞳術所見,楚婉冰發覺端木瓊璇體内真元乃一氣貫體,由上至下貫穿于
上中下三個丹田,方才被自己點破的中丹此刻正由一股金光修補,正是佛元之力


  「還以爲她是豁盡本錢一搏,想不到還有後手!」

  楚婉冰驚出一身冷汗,若非有太易天啓這一絕招,恐怕會被這魔女騙去。

  楚婉冰鳳嫣往下一劃,刺破端木瓊璇下丹田,端木瓊璇慘呼一聲,氣脈渙散
,七孔立湧鮮血。

  楚婉冰忽感身後勁風襲來,回眸一瞥,卻見端木瓊璇散于體外的魔氣凝成自
己和雪芯的形象同時襲來。

  楚婉冰暗叫不妙,卻已避之不及,先遭魏雪芯的劍氣打中脊背穴,再遭自己
的心魔擊中玉枕穴,一股劇痛從湧至腦門,險些昏死過去。

  心魔一擊得手也不糾纏,立即回歸端木瓊璇體内,原來剛才隻是佯攻,真正
的殺招乃是這兩個心魔。

  楚婉冰窺破端木瓊璇氣機虛實,搶先擊破下丹田,瓦解對手後招;而端木瓊
璇料敵機先,已自身爲餌引來強敵破綻,讓心魔偷襲得手,雙方可謂是各展所能
,鬥智鬥勇,互不相讓。

  楚婉冰倒退數步,勉力撐持嬌軀,端木瓊璇捂着小腹,鮮血合着冷汗淌出。

  圍繞在落鳳坡的十二都天峰巒崩塌盡毀,落鳳坡地勢也在崩裂瓦解,虛空衍
生,逐步形成死地。

  兩人交手已經過八招,剩餘兩招則是生死界限。

  楚婉冰緩緩提劍,鳳目中透着一往無前的凝重,端木瓊璇擡眼對視,展顔輕
笑,透出一絲暢快。

  「最後兩招了!」

  楚婉冰手掐劍訣,鳳嫣劍遙相對。

  端木瓊璇颔首輕笑道:「是啊,最後兩招了,需好好享受!」

  魔軀最後餘力凜然爆發,佛魔并流,心魔凝聚,在這生死一瞬之際,端木瓊
璇竟是不再是單純的佛魔雙修,而是魔極盡處演化神佛,本源之力也由魔之元化
爲佛之光,楚婉冰頓時陷入異界空間,擡眼所見卻是千佛誦經,萬魔咆哮,正是
端木瓊璇超脫界限的最終修爲——千佛明宗萬魔界。

  楚婉冰當下再催極招,劍鋒一抖,搶在端木瓊璇蓄勁完畢前攻擊,端木瓊璇
掄刀迎戰,每出一刀皆是斬地根的絕式,刀勢沉重,亂敵下盤。

  楚婉冰劍式暗藏拔山掌法,穩定下盤,搶入陰魔刀網之中。

  數回合過後,端木瓊璇蓄勁已足,後撤一步,四周神佛齊湧而上。

  楚婉冰劍式肆意一蕩,無匹劍罡傾斜而出,但劍意卻是虛彌難定,玄之又玄
的境界叫人歎爲觀止。

  變而成形,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爲太素,楚婉冰此招故而名曰「太素化
形」。

  虛無劍意衍生出沛然劍罡,從無到有,解盡道之真谛,四周神佛爲之崩潰。

  然佛滅而魔生,群魔出世滅法。

  楚婉冰劍器揮灑,太素劍罡再斬萬魔,但魔隕則佛誕,諸佛出世正法。

  佛魔代表着對立,亦是相生,就如同明暗交替,無窮無盡,生生不息,這便
是千佛明宗萬魔界的奧妙所在,一旦入界,便會陷入無止無休的死循環,與這不
斷衍生的佛魔激戰,直至力竭而亡。

  楚婉冰瞧出端倪,将劍意推至巅峰,劍式揮灑見卻見非陰非陽之意,随即陰
中藏陽,陽盡生陰,渾圓如一,衍生無窮,正是五太最高絕式——太極陰陽!劍
意無極,境界無限,雙方皆是以生生不息鬥生生不息,勝敗更是難料。

  端木瓊璇完全沉醉刀境之中,起招運式越發酣暢淋漓,刀意融入佛魔之境,
每一尊聖佛,每一頭兇魔皆手持利刀,施展出端木瓊璇的畢生絕式。

  斬地根刀法乃端木瓊璇初期所創,勢沉力大,先擾敵下盤,再施以雄沉刀勁
殺敵——烈風沙、血霹靂、萬骨枯、地煞動、嘯天吼、山海崩、魔斷天等絕刀交
叠而出。

  魔天逆道決乃端木瓊璇糅合心魔及佛魔體質而生,刀式變化多端,威力更是
無窮,在她奮力催動之下,九死輪、魔音禅、羅漢骨、金剛惡、菩薩罪、血蓮花
、佛魔泣……諸般刀氣接踵不斷。

  每一尊佛魔法相皆是端木瓊璇的精妙刀式而化,楚婉冰亦沉浸于這場酣暢武
決之中,畢生所學亦流暢使出,融神妙招激鬥無盡刀法,生滅功法對抗萬魔吞噬
,火源威能沖擊千佛法身,五太大道迎戰陰魔本尊。

  這最後的一決說是一招,但卻是雙方畢生所學而凝,鬥至最後,佛魔元氣幾
乎耗盡,鳳魄餘力也将近枯竭。

  端木瓊璇心魔雙分,左右夾擊,楚婉冰亦不甘示弱,先逼出太易天啓封住心
魔動作,再出一招「太初一炁」,浩蕩劍勢先滅魏雪芯心魔化體,緊接着再來一
招「太始化形」

  擊破自己心魔。

  三式過後,楚婉冰似乎出現氣力不濟之象,其劍勢出現凝滞。

  端木瓊璇暗喜:「好機會!」

  立即抓準時機,揮刀斬下。

  楚婉冰忙橫劍一擋,使出「太始元罡」

  以穩守陣腳,但她蓄力不足,太始元罡略顯薄弱,竟被骨刀強行斬破。

  嘣的一聲,楚婉冰虎口迸裂,鮮血飛濺,手中鳳嫣沾着自己的鮮血飛離手掌


  「冰妹,你輸了!」

  端木瓊璇刀勢強勢壓下,勢在必得。

  楚婉冰仍是不屈,窺準刀勢,劍指迎上骨刀,準确地夾住刀鋒,暫緩敗局。

  端木瓊璇道:「勝負已定,無用矣!」

  刀勢再催,壓得楚婉冰身形失衡,半跪在屈膝,隻得憑着一口殘氣勉力支撐


  「沒錯,勝負已定呢!」

  楚婉冰露出一絲淡笑,宛若智珠在握。

  端木瓊璇頓時生疑,但轉念一想:「她此刻已被我刀勢壓住,全身功力都集
中在指上,如何還有翻盤的可能?」

  就在此時,驚見鳳嫣騰空掠來,端木瓊璇驚疑不定,按理來說楚婉冰此刻根
本分不出半絲真氣來禦劍,爲何鳳嫣能飛襲傷人?端木瓊璇持刀的手腕忽地一痛
,慘被鳳嫣割破腕脈,鮮血直流,刀壓也随即一頓,楚婉冰趁勢反撲,劍指吐勁
,震開斷天魔刀,随即刺入眉心中央的上丹田。

  三丹田接連被破,端木瓊璇元功狂瀉而出。

  嘩啦一口鮮血噴湧出來,端木瓊璇拄刀撐地,氣若柔絲地道:「剛才那招是
禦劍術沒有施半點真氣,是以心禦劍的劍心通神吧?」

  楚婉冰搖頭道:「我的劍道境界還達不到那種程度,隻不過是以魂魄之力感
應劍上沾染的鳳血而禦劍罷了。」

  端木瓊璇奇道:「魂魄之力?」

  楚婉冰道:「是我一時興起創的龍魂鳳魄,隻是尚未完善!」

  端木瓊璇道:「原來方才你是故意讓我擊飛佩劍的!」

  楚婉冰點了點頭。

  端木瓊璇問道:「那你爲何不禦劍來刺我命門?」

  楚婉冰歎道:「那方才你爲何不直接斬我脖頸?」

  端木瓊璇愣了愣,随即發出一陣爽朗笑聲,極爲暢快和開懷。

  楚婉冰覺得她的笑聲是從未有過的悅耳,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端木瓊璇婉轉輕笑:「冰妹,姐姐這一仗也打得十分盡興,姐姐也輸得甘心
!」

  話音未止,落鳳坡頹然崩裂,虛空暗流正已經蔓延到端木瓊璇身後。

  楚婉冰驚道:「端木姐姐,快走!」

  說罷便要過去将她帶走。

  端木瓊璇搖了搖頭道:「我不走了,你自己離開吧!」

  楚婉冰急得直跺腳,嗔道:「你是要氣死我啊!」

  端木瓊璇道:「出去後無外乎兩種情況,走不走都是一樣。」

  「好姐姐,你說什麽鬼話啊!」

  端木瓊璇搖頭道:「你們赢,魔界覆滅。或者是我們赢,一統寰宇,然後便
又是重演皇家的争權鬧劇!父尊嫡系就我和兄長,我本無心尊位,但越是到後面
越容不得我選擇,與其目睹魔界覆滅或者日後手足相殘,不如就這樣結束吧!」

  楚婉冰忽地一陣心酸,眼看虛空距離端木瓊璇隻剩半尺距離,也不顧那麽多
,一個箭步沖去,心想就算綁也要将你綁走!端木瓊璇卻是往後一躍,自動跳入
虛空之中,楚婉冰疾步上前,欲伸手将她拉住,誰知端木瓊璇一掌打來,推開她
的手,在這一撞之下,端木瓊璇更是加劇下墜。

  「冰妹,若還有機會,我還想跟你再鬥一場!」

  端木瓊璇的聲音越飄越遠,與崩塌的落鳳坡一同被虛空埋葬。

  楚婉冰雙眼已被淚水模糊,千言萬語卻被噎在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賤人,我要你償命!」

  身後忽地傳來一陣尖叫,隻見妙瑛悲怒無比,舉起鐵戈便打來。

  楚婉冰忙側身避開,妙瑛殺氣騰騰,招式大開大阖,勢要替主子報仇。

  楚婉冰身負重傷,招架得十分吃力,眼看就要失守之時,忽聽有人呵斥道:
「休傷我姐姐!」

  隻見魏雪芯遠在百步之外,見姐姐危難,當下施展劍心通神,以心禦劍。

  歲月劍飛掠襲來,妙瑛隻得棄楚婉冰,回身抵擋,铿锵一聲,鐵戈雖擋住劍
鋒,但難擋渾厚劍罡,妙瑛悶哼一聲,被震飛出去,恰好也墜入虛空。

  虛空亂流已蔓至楚婉冰足下,眼看也要将她吞噬,魏雪芯立即将歲月劍禦至
她跟前,叫道:「姐,快抓住!」

  楚婉冰忙伸手抓住劍柄,由歲月劍帶着自己飛離此地。

  魏雪芯禦劍救出楚婉冰後,也縱身飛起,迅速離開。

  虛空暗流形成一個巨大漩渦,将整個西川連同白骨殿一齊吞噬,魏雪芯帶着
楚婉冰飛出萬裏,總算躲過了險境。

  姐妹倆降至一處僻靜之地,魏雪芯忙輸真氣助楚婉冰壓住傷勢。

  楚婉冰臉色微微紅潤,仔細打量了妹子幾眼,見她衣衫上也沾染着鮮血,臉
頰處還留下一道血痕,可見也是經過一番激戰。

  「雪芯,真是辛苦你了!」

  楚婉冰歎了一聲,問道,「你是如何又找回來的!」

  魏雪芯抿了抿嘴,便将先前所曆娓娓道來。

  魏雪芯以劍心索敵,感應到一股陰煞魔氣往東而去,于是立即追趕,追了上
千裏後,魏雪芯趕上了魔獸,當下一劍劈出,硬生生在地上斬出一道千尺溝壑。

  被劍氣波及,陰魔獸再無法隐匿,隻得現出原形,隻見一團白霧彌散開來,
其态無定,似作獸身,又似人形。

  魏雪芯以劍心一窺究竟,隻看那團白霧之中有股陰煞魔氣流轉,忽而間,魔
氣聚成人形,竟是白翎羽之形象,一杆銀槍抖擻寒芒,直刺而來。

  麒麟神力浩蕩無匹,魏雪芯不敢輕視,運出劍網,以圓爲守,轉力卸勁。

  白翎羽神力再催,槍式猛沖劍網,魏雪芯急使一招「澤龍踞」,劍網倏然内
聚,化作綿密劍罡纏住槍式,随後劍勢一斜,蕩歪麒麟神槍。

  魏雪芯劍鋒逆勢削上,直取心魔咽喉,危難關頭,心魔再化,這次竟現出了
崔蝶的容貌,那崔蝶寒氣一吐,形成一道冰盾,擋住劍刃。

  嘣的一聲,冰盾始終難承神兵鋒芒,應聲而碎,然心魔則趁勢脫出魏雪芯的
攻擊範圍。

  「哪裏走!」

  魏雪芯快步追上,劍式叠出,卷起層層劍浪,波光蕩漾間湧出一條水龍,撲
向那尊心魔陰獸。

  白骨陰獸凝一身骨氣爲實,再化心魔相,這次變出來的竟是水靈媞。

  迎着撲面而來的水龍,水靈媞粉拳一推,獅吼剛勁硬生生打散水龍劍氣。

  「獅王拳?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魏雪芯微微一怔,再度提劍殺來,一式火龍爆橫貫全場,炙熱烈火焚燒四野


  水靈媞功法一變,化出冰髓勁,準備以寒止熱,克制火龍劍氣。

  魏雪芯冷笑道:「西貝貨也敢獻醜!」

  也不管對手寒勁如何,直接催動上層劍氣,火龍劍氣爆竄開來,強壓冰髓勁
,溶解萬鈞堅冰。

  水靈媞身軀一晃,雙足駐地,功力由下而上,拔山掌猛推而來。

  魏雪芯借勢轉劍,一招山龍崩直取對面重掌。

  劍若山崩,掌可拔山,交擊之下,力強者勝。

  煙塵驚爆間,雙方各自震退,魏雪芯暗自詫異,忖道:「就算是水靈媞本尊
我也可勝之,爲何壓不下這西貝貨?」

  她劍心一掃,發覺陰獸體内竟蘊含了數量衆多的心魔,每一個心魔雖隻有本
尊的七八分功力,但加在一起就非同小可。

  她沉吟一想,便窺出其中關竅,暗忖道:「武學一途最忌雜而不精,心魔越
多相互間的沖突也就越大,若不然魔尊也不會将心魔分出!」

  想通這一點,魏雪芯信心大增,揮劍自如,随手一劃,劍氣頓時籠罩全場,
形成一個堅厚結界,困鎖心魔。

  那尊心魔見勢不妙,腰身一晃,竟化出谛鴻法身,舉起遮天大手便朝上托去
,但劍界柔中藏剛,硬生生壓下谛鴻法身。

  谛鴻法身屈膝一跪,撲倒在地,但雙手卻改爲捶打地面,元古大力渾然爆發
,竟從下方攻擊劍界。

  先前舉掌托天不過是佯攻,引走劍界部分威力,然後接着下沉之勢一舉打碎
劍界封鎖。

  魏雪芯心中驚訝:「區區一頭心魔陰獸居然也有這等心計?」

  于是再以劍心觀望,發覺此刻水靈媞法相之内隐約浮現着另一個心魔,竟是
崔蝶,原來是這個崔蝶的心魔在背後出謀劃策,它雖無本尊的記憶,但智謀依舊
還保存着。

  「不可再拖,需速戰速決!」

  魏雪芯當機立斷,将劍氣提至巅峰,踏地登天,劍指雲層,引雷成招,揮劍
一斬,一條巨碩雷龍淩空撲下。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心魔再換,這次切換出林碧柔來,合掌一推,使出雷之
卷功法,以九霄雷罡對抗雷龍劍氣。

  單純的林碧柔心魔不足對抗魏雪芯的劍氣,但再加上其他心魔爲後援,竟将
魏雪芯蓄勢一劍擋了下來。

  緊接着再化作白翎羽心魔,以麒麟神力反擊。

  魏雪芯見對方銳氣正盛于是便使了個回劍訣避開攻勢退至一側。

  當她剛一站穩身形,四周已被濃霧籠罩,心魔早已不知去向。

  「是無痕的霧隐咒!」

  魏雪芯有劍心護體,無需依賴感官,瞬息間便鎖定了心魔位置,随即一劍「
風龍嘯」

  刺向東南方。

  風龍劍罡吹散濃霧,逼出心魔正主,誰知眼前之心魔竟是于秀婷。

  魏雪芯不禁大驚失色,按理來說以端木瓊璇的根基絕不可能收納破虛高手的
心魔,爲何眼前卻偏偏出現了母親心魔化體。

  隻見那于秀婷舉劍刺來,魏雪芯不敢怠慢,沉着迎戰,卻不料眼前心魔虛晃
一招,閃身避開,如同遊蛇般移至身後。

  「靈蛇身法!那麽剛才所見不過幻象而已!」

  魏雪芯恍然大悟,眼前這個心魔那裏是母親,不過是由漣漪心魔變幻而成。

  魏雪芯剛一醒悟,便感身後勁風襲來,不假思索立即揮劍抵擋,誰知身後心
魔早已變成白翎羽,揮槍橫掃,力重千鈞,魏雪芯一個不慎,竟被震退,喉嚨腥
甜,已受内創。

  這白骨陰獸乃以千萬魔獸殘骸的骨氣而生,以氣化形,形态不定,論威力不
如具有實體獸身的五行魔獸,但卻能讓寄居的心魔肆意切換形體,比起其他魔獸
更爲難纏。

  魏雪芯此刻就似同時對上林碧柔、玉無痕、崔蝶、白翎羽等人,而且還能不
斷地變化攻擊方式,當她剛剛拟定對敵之策時,對方又換一個人。

  就比如剛才一般,若單純隻是月靈的幻術或者螣姬的身法,魏雪芯有無數種
法子可破解,但這陰獸馬上又改成白翎羽出戰,叫魏雪芯拟定的法子當即作廢。

  白翎羽一身神力最爲霸道,平日裏交手切磋,魏雪芯都不敢跟她硬碰硬,多
以巧招柔劍應對,可如今的陰獸不但有白翎羽的力氣,還有螣姬的身法,甚至随
時可以使出林碧柔那多變的招式以及玉無痕那精妙的咒法,而且還有個水靈媞再
一旁環視,最要命的還有崔蝶再背後出謀劃策。

  魏雪芯挽出一排小巧劍花,卸開浩蕩神力,然而心魔再變,一股陰柔冰寒的
氣息如同細針般穿透劍花,魏雪芯隻覺得手臂一陣冰寒,險些握不住劍。

  定神一看,心魔已化爲林碧柔,那股陰寒氣勁恰好便是冥之卷的陰勁,這種
陰勁最擅滲透,專克制以柔制剛的招式,魏雪芯以柔劍勢卸力恰好就中了對方下
懷。

  這時的林碧柔心魔趁勢出招,左掌使雷勁罡氣。

  右手撥海濤怒浪,正是雷海雙卷同時施展,雷勁剛猛,爆發極強,海濤渾厚
,後勁綿長。

  魏雪芯右手被陰勁所制,難以出劍,唯有抽身騰挪,先避其銳,陰獸卻是不
依不撓,化作螣姬,施展出靈蛇身法追了過來。

  靈蛇身法最爲刁鑽迅捷,始終緊緊纏住魏雪芯,叫她無空隙喘息換氣。

  螣姬追上來後,立即變成水靈媞,霎時間十大神通齊出,魏雪芯無暇喘息,
隻得見招拆招,火龍爆應對冰髓勁,水龍吟應對倉木淬火,山龍崩應對獅王拳及
拔山掌,雷龍震應對八臂通猿手,風龍嘯結合澤龍踞應對遠古大力。

  楚婉冰單臂擋招,勉力封住水靈媞的攻擊,随即卻見心魔化作玉無痕,雙手
結印,口誦密咒,玄玄咒力化作無形鐵索,縛住魏雪芯身軀,正是神之卷密咒—
—縛神絕咒!咒法一起,中咒者身軀被縛,動彈不得。

  緊接着心魔再度化作林碧柔,擡手便是九霄齊出,冰海雷炎風破滅冥神清,
十種内力連番打在魏雪芯身上。

  魏雪芯口湧朱紅,已受内傷,她強壓傷勢,撒手抛出歲月劍,以心禦劍,歲
月劍頓時随行起舞,騰若矯龍。

  心魔攻勢去得太盡,一時難防,胸口被歲月劍貫穿,發出一聲慘呼,立即化
作一層白煙,避開進一步的傷害。

  那團白煙往後飄出數百步,又再度凝聚成人型,但神情萎靡,可見傷勢不輕


  魏雪芯以劍心一掃,發覺白煙中的魔氣已減弱了不少,恍然大悟:「無形無
相并不代表不會受傷,隻要再吃我幾劍,定要這孽畜灰飛煙滅。」

  陰魔獸似乎也察覺了危機,急忙抽身後退,魏雪芯亦由它退開,集中精神驅
散手臂中的陰勁。

  陰魔獸吸納四周魔氣修補魔軀,雙方暫時陷入僵局。

  魏雪芯劍指一引,歲月劍立即倒插入地,她則雙臂下垂,肩膀放緩,阖眼閉
目,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陰魔獸微微一愣,立即換出崔蝶心魔,以估算魏雪芯的狀況。

  魏雪芯本就是擺出請君入甕的模樣,見對方不急着進攻,于是便再以劍心深
究對手虛實,發覺陰魔獸并無過多的念頭,魂魄也不全,但偏偏就是如此的體質
卻能容納這麽多的心魔。

  魏雪芯暗忖道:「按照端木一族操控心魔的手段來看,當心魔在其身體時,
他們最多隻能發揮心魔的功力,而不能像陰魔獸這般讓心魔來思考……這應該是
本尊意識和心魔殘念間存在着沖突!」

  心魔從某種意義來說等同于本尊的分身,當心魔在本來的肉體作爲主導時便
影響人的心性,就如同被附體的淨塵、宗逸逍等人一般,若是心魔藏于其他肉身
之中,便會與肉身的元神起沖突,最終結果便是元神潰散,旱魃便是一個例子,
所以魔尊一家在調動心魔力量的同時便以心魔大法壓制心魔的意念,否則便會如
同旱魃那般失去理智。

  隻餘火魔獸被滄釋天心魔附體,則是因爲火魔獸在複活時已經被魔尊抹去了
魂識,再加上屬性契合,所以滄釋天心魔得以完全寄體其中。

  這頭白骨陰獸乃以萬獸骨氣而生,虛實不定,無形無相,魂識不全,反而成
爲心魔的最大容器,衆心魔間得以随意配合。

  陰獸已調息過來,于是化出崔蝶模樣,施展一招玄冰刀遠遠地斬向對手。

  魏雪芯嬌軀宛若飄絮,随着冰刀刮起的寒風而動,插在地上的歲月劍随着魏
雪芯心意鑽入地底,魏雪芯本人則躍至心魔上方。

  崔蝶心魔揮掌向天,火雲掌猛擊而出,魏雪芯劍指朝下一點,發出一招「火
龍爆」。

  火劍對火掌,魏雪芯内力更勝一籌,将心魔壓得屈膝倒地。

  陰獸見内力受壓,立即化作白翎羽,發出麒麟神力。

  魏雪芯招式已使盡,被神力震散劍氣,四散的火龍劍氣倒卷而回,劃破數道
劍痕,額頭、臉頰更是留下兩道鮮血。

  魏雪芯借着心魔掌力往後退去,心中已有定數,嬌咤一聲:「陣起!」

  劍指一引,潛入地下的歲月劍飛速竄動,無匹劍氣破土而出,與此同時,魏
雪芯劍指引天雲,雲氣化劍芒,天地呼應,再成劍界。

  此界同引天地之氣而成,名曰天地混元一氣界,陰獸被困其中,身形頓時受
制,雙足無法着力,下盤虛浮。

  魏雪芯手結劍訣,牽動劍界空間,無數劍氣蜂擁而出,或刺或割,陰魔獸身
形不斷被劍氣沖擊,于是乎它化作迷蒙的白霧,變得無形無質,避開劍氣傷害。

  趁着它虛化身形的時機,魏雪芯立即施展劍心,全面掃視陰魔獸虛實。

  陰魔獸所容納的心魔有:林碧柔、玉無痕、白翎羽、崔蝶、漣漪、螣姬、月
靈、水靈媞等數人。

  得知對方底蘊後,魏雪芯迅速拟定破解之法。

  「八荒龍劍氣!」

  魏雪芯嬌呼一聲,劍指虛引,劍界之中立即竄出八條巨龍,分别對應九宮之
中的天地山澤風水雷火。

  面對八龍劍氣圍剿,陰獸當下将魔氣散開,林碧柔、玉無痕、崔蝶、白翎羽
,水靈媞等五大心魔寄于魔氣之上,各施展絕學,抵擋八龍劍氣。

  這天地混元一氣劍界除了困敵之外,另外最大的效果便是對劍心産生加持,
使劍心變得更加敏銳,可以準确無誤地預測劍界内所發生的一切細節,而心魔一
分爲五也在她預判之内。

  然而八龍劍氣不過是佯攻虛招,當對手分出五大心魔後,劍氣一觸即散,散
開的劍氣重新彙聚,正是龑霆心劍最上式——中宮聚龍。

  聚龍一劍貫穿魔獸本體,白色煙霧頓時彌散于無形,魔獸悲鳴一聲,立即煙
消雲散。

  聽完這事情始末,楚婉冰笑道:「好丫頭,我打得那麽辛苦,險象環生,你
卻輕易取勝,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魏雪芯粉面一紅,道:「也不是嘛,姐姐你的對手可是白骨陰魔,那頭陰獸
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介孽畜,哪能相提并論!」

  楚婉冰搖了搖頭,忽地問道:「對了,你一路上有沒有看見白骨魔兵?」

  魏雪芯搖搖頭道:「沒有見到!」

  楚婉冰柳眉忽地擰成一團,花容慘淡地道:「糟糕,是聲東擊西!」

  魏雪芯受到這一提點,亦醒悟過來:「難道白骨魔兵早已派出了?」

  楚婉冰咬唇道:「依照她的性子定然留有後手,除了白骨魔宮的引誘戰外,
她也暗中派出了麾下部隊,就算是有一方失利魔界都還能敗中求勝的機會!」





...................................................................
2015-4-23 05: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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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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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 26集 紀元終結第1回 勝敗轉瞬

.

                              龍魂俠影 26集
                          紀元終結第1回 勝敗轉瞬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015-4-13
字數:11713


........................................................................

      「王将軍,是梁将軍的訊号!」

  王棟仰頭看天,隻見一道獨特的煙火沖霄而上,心中不禁一喜,抽刀直指前
方敵營:「陌刀騎随我沖陣殺敵,其餘各部緊随其後,給我打!」

  陌刀戰騎脫穎而出,殺氣震天動地,密林内的魔兵紛紛緊張起來,迅速結出
防禦陣勢。

  突襲戰沒有過多的試探,一旦打起便要以最快速度撕開對手陣勢,否則突襲
便成了拉鋸。

  王棟深谙此道,立即下令:「結刀陣,破敵防!」

  衆兵士立即灌入真氣于陌刀之内,前面三百人的陌刀高舉過頂,左右雙翼的
六百人陌刀斜指一側,後方三百人則拖刀在地。

  正是陌刀騎之攻陣殺招——地鋒刀輪陣,此陣将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真氣糅合
爲一個整體,借着前後左右的不同方位發揮刀鋒銳氣,可攻可守,可進可退。

  隻見後方士兵拖刀而走,刀鋒摩擦地面産生刺耳的聲音,這些聲音以某種節
律響動,瞬間便化作銳若尖刀的音波,直撲敵軍雙耳。

  此爲地鋒刀輪陣的其中一變——刀音碎魂,将刀氣混入音波之内,即攻敵聽
覺,亦可順勢毀其腦髓。

  碧木林首層防線的魔兵被刀音直接殺傷,不是雙耳流血,便是瘋癫當場。

  後軍的刀音先拔頭籌,左右雙翼齊飛而來,斜指地面的刀鋒忽然揚起,就像
是大鵬展翅,掠過戰場,此變名曰刀翼翺翔,刀氣入鋒,全軍一心,将真氣催發
至極限,形成寬長的翅膀,再結合軍陣奔馳,就猶如兩口百尺大刀在戰場上橫掃
而過,腰斬布防魔兵。

  刀翼過後,敵軍戰陣已然潰不成兵,這時王棟便領前軍施展雷霆一擊,隻見
他雙刀一揚,真元化入陣法,前軍士兵紛紛呼籲,高舉過頂的刀鋒竟是引動九天
之氣,天空竟是烏雲密布,雷雨交加。

  王棟大喝一聲斬,前軍三百将士同時揮刀劈下,刀氣牽引,九天變色,隻看
悶雷連環,轟得敵陣遍地焦土;雨水化刀,殺得敵軍血流成河,僅僅數個呼吸,
魔兵外圍防線頓時崩潰。

  王棟揚刀一指:「攻進去!」

  一騎當千,所率之陌刀騎也是以一當百,銳利的刀氣一往無前,就好似憑空
生出一口剛韌陌刀,橫掃亂斬,硬生生将茂密的樹林掃出一塊平地,身後更是萬
馬奔騰,千軍沖殺。

  碧水龍潭中央建造着一座藤蔓密布的城堡,正是碧木魔君行宮——蒼木堡。

  接到遇襲軍情後,桓蒼立即登上城頭觀望戰局,發覺龍麟軍已擺出攻堅戰架
勢,于是心生一計:「敵軍戰力皆集中于前端,雙側已露薄弱……」

  「來人,傳我号令,速引蟲獸騎軍攻擊敵兵雙翼!」

  桓蒼立即下令,蒼木堡上戰鼓急催,一支約莫兩千的魔兵騎着蟲獸沖出,随
即左右雙分,蟲獸動作敏捷,正是叢林戰中的最佳坐騎,幾個上竄下跳便已經逼
近龍麟軍雙翼。

  王棟手掌一揮,喝道:「雙翼後退,避敵鋒芒!」

  那邊桓蒼見狀不禁好笑:「攻堅之中還敢後撤兵力,簡直自尋死路!」

  雙翼後撤,龍麟軍陣型已亂,蟲獸騎兵很快便沖入雙翼,切斷了陌刀騎與後
軍的聯系。

  桓蒼哼道:「前後斷開,本君任你如何骁勇,也難逃一死!傳來,木甲兵出
戰,從敵軍雙翼缺口殺入,徹底切斷敵軍陣型!」

  一支全身碧綠木甲的魔兵快速奔來,随時步軍,但動作絲毫不遜那些蟲獸,
順着蟲獸騎兵打開的缺口攻了進去,将龍麟軍陣型切成兩半,王棟的陌刀騎被徹
底孤立。

  王棟早有應對之策,朗聲喝道:「令狐達、馬義,給我殺!」

  話音甫落,令狐達與馬義各率一支伏兵從左右殺出,而王棟調轉槍頭反向逆
襲,後方軍馬也随之迎上,如此一來,那攻入龍麟軍陣中的魔兵頓時被包了個結
實。

  神火、弓弩兩營士兵紛紛殺出,以火器弓弩遠攻蟲獸騎兵,将其狙殺于百步
之外。

  蟲獸騎兵也施展騎射之術來還擊,但有鐵甲營挺身護持,魔兵的箭矢難以奏
效,而那他們身爲騎兵,重在機動性與速度,防禦力偏弱,一但被困住便陷危機
,在這一攻一守的消耗下,魔兵死傷慘重。

  對于後方殺來的藤甲步兵,王棟則以陌刀騎親自招呼,藤甲步兵重防禦而不
善機動,很快就被陌刀騎切亂了陣型,成了刀上俎。

  桓蒼驚怒交加,命人取來兵器,準備披甲上陣,親自迎敵,卻聞又有軍情急
報:「君上,梁明軍馬已破我軍三重防線,即将抵達碧水龍潭!」

  桓蒼大吃一驚,道:「怎麽可能,他不是正被蕤金追殺嗎,他是怎麽出現在
我這裏的!」

  魔兵怯懦地道:「屬下不知……」

  桓蒼沉吟片刻,立即布下對策:「速速祭起萬木長城,擋住梁明那邊!」

  魔兵領命,紛紛催動魔元,召喚魔木助戰,一條條翠綠的木藤拔地而起,縱
橫交錯,錯枝盤根,迅速構成一堵延綿千裏的長城。

  梁明大軍被長城擋在外圍,桓蒼也得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王棟本部。

  嗖的一聲,桓蒼抽出翠綠木刀,踏步登天,喝令全軍:「全軍殺敵!」

  城堡正門轟然大開,身披青綠戰甲的木魔兵蜂擁而出。

  援軍被長城攔住,王棟戰況不利,但仍是一身虎膽,陌刀一揮,恢弘刀罡沖
天而上,徑直斬向半空中的桓蒼。

  桓蒼反手一刀劈碎刀罡,哼道:「混賬,找死!」

  王棟提氣輕聲,躍至半空,提刀便攻。

  桓蒼那容他放肆,木刀一架,借勢轉力,将厚實沉重的陌刀卸開,緊接着一
腳踹踢而去。

  王棟身經百戰,反應敏銳,左腳一提,勾住桓蒼腿勢,随即退後一拉,帶得
碧木魔君身形微晃。

  「魔孽,看招!」

  王棟一記掌刀砍向桓蒼脖頸,桓蒼嘿嘿一笑,暗結手決,一股青綠魔氣環繞
全身,王棟掌刀劈中一處柔韌氣團,難進分寸。

  桓蒼五指彈動,魔氣化葉,葉若利刃,随着魔君心念一轉,萬千綠葉如箭雨
般射出。

  王棟距離太近,倉促難防,唯有聚集真氣護住要害,硬接攻勢。

  木葉密集打來,王棟被沖擊力震得落下雲端,身上戰甲也破碎過半,手臂大
腿等處都淌下鮮血,傷勢不輕。

  桓蒼左掌一擡,萬千葉片盤旋飛舞,聚于半空,隻待他一聲令下便再殺向敵
人。

  王棟抹去臉頰處的血痕,道:「好家夥,這又是什麽名堂!」

  桓蒼道:「此乃本君神通‘萬木千葉斬’,得知此名,你可否瞑目!」

  王棟哈哈笑道:「狗屁廢話,你想要老子瞑目,老子就叫你死不合眼!」

  桓蒼怒斥一聲,振臂急揮,魔氣翻湧,漫天樹葉奔襲而來。

  王棟沉腰紮馬,陌刀橫胸,一雙冷眼緊觊敵勢,暗中施展蛟眼神通,窺破強
招。

  隻見他雙瞳微微收縮,閃過一絲異樣光華,那千萬樹葉在一瞬間内仿若停滞
不動,王棟立即看穿萬葉虛實:「中路佯攻,兩翼爲實!」

  于是舉刀一劈,直取中路,磅礴刀氣從樹葉中央劈出一條生路,而兩側的樹
葉也因失去中路的牽引而四下亂飛。

  就在萬葉飛舞之際,一道翠光掠至,正是桓蒼趁勢殺來。

  王棟刀罡餘力未盡,順勢迎了上去,砰地一聲,雙刀交擊,火花四濺。

  王棟隻覺手臂酸麻,虎口火辣,竟是力弱三分,被桓蒼刀勁震退數步。

  王棟的一身修爲是由龍輝灌功提升上去的,根基自然不能與桓蒼相提并論,
這一交手便凸顯劣勢。

  反觀桓蒼身處主場作戰,真氣吐納自如,起招運式間更爲流暢,他右手揮刀
剛劈退王棟,左手便結掌印施展「萬木千葉斬」。

  樹葉未至,但刮起的銳風已經掃來,王棟隻感背後一陣刺痛,心知不妙。

  葉刃急襲而來,王棟先納真氣,雄沉一吐,一道蛟影透體而出,盤旋環繞,
盡擋後方亂刃。

  桓蒼道:「忘了你這厮有一雙蛟龍眼,難怪有幾分神力。」

  說話間,再施魔咒,萬葉宛如有生命一般盤旋在四周,随時準備發動進攻。

  王棟将蛟龍之氣引入奇經八脈,精神十足,真氣充盈,可謂是拼盡全力。

  「再來!」

  桓蒼刀鋒一揮,樹葉聚于刀上,宛若一口千尺長刀淩空斬下。

  王棟内元一吐,舉刀迎上,蛟龍之氣爆竄而出,化作刀罡,硬撼魔刀。

  轟隆巨爆,勁走千尺,地裂百丈,雙方勁力不分上下,然密集的樹葉卻如同
利刃般趁隙而入,王棟無奈再添新傷,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桓蒼一刀削來,直取王棟喉下命門,王棟忍痛舉刀抵擋,勉力護住性命,但
桓蒼真元雄厚,借勢吐勁施壓,将王棟的陌刀一寸一寸地逼開,魔刀也逐步靠近
咽喉。

  危難之餘,三道身影翻過碧木長城,其中兩人同時彎弓搭箭,射出兩道冷箭


  桓蒼隻覺後腦及背心生出寒意,顯然是被冷箭鎖定了要害,他若繼續緊逼王
棟,勢必要遭冷箭貫破身軀,無奈之下隻得棄下到手勝利,回身一刀掃開冷箭。

  他定睛一看,原來突施冷箭之人正是梁明和封羿,那萬木長城暗藏魔能,常
人難越,也唯有修爲高深者可翻過。

  梁明大軍被長城所阻,心懸同袍安危于是便率封羿和嶽彪翻過障礙,剛一過
城牆就看見王棟吃緊,于是便施冷箭救援。

  「魔頭,吃俺一斧!」

  嶽彪翻身躍起,元功再催,搖身一變化出靈戎神将法身,千丈巨人揮動百尺
斧淩空斬下。

  桓蒼舉刀抵擋,雖封住巨斧,卻難防神力,被嶽彪一個斧頭劈得半個身子都
陷入地下。

  王棟也順勢一刀斬向他後頸:「老嶽幹得好,這腦袋算你一半功勞!」

  桓蒼冷哼一聲,綠葉卷來,先沖歪了王棟刀勢,再如将他從土裏帶走。

  桓蒼吃了暗虧,惱怒非常,駕馭着木葉飛至半空,揮臂一指,萬葉強襲靈戎
神将:「看我破你法身!」

  萬葉飛舞,若箭雨橫貫靈戎神将法身,氣相頓時崩潰。

  嶽彪将法相真氣納入丹田,雙斧雷霆劈下,桓蒼木刀一舉,擋住金剛斧,同
時以氣禦木,萬葉如刃反卷嶽彪。

  「休想!」

  封羿窺準時機,閃電發箭,箭勢猛銳,直取桓蒼心窩,叫他不得不收招回守
,原先攻向嶽彪的木葉收攏成團,護在桓蒼四周,擋住箭矢。

  誰知梁明又來一箭,這一箭恰好釘在封羿的第一箭尾端,雙箭之力疊加立即
穿透木葉護牆。

  桓蒼腰身一擺,側身避開銳箭,然而箭氣卻在身上劃下一道傷痕,純陽正氣
浸入體内,侵蝕魔元功體。

  桓蒼忙運功驅散儒陽正氣,誰知王棟又殺了過來,刀刀奪命,叫他無暇驅走
儒陽之氣。

  嶽彪亦掄起雙斧從背後夾擊。

  桓蒼一手揮刀,一手禦木,擋住王嶽二将的刀斧攻擊,然而梁明和封羿則趁
機放箭遠攻支援,打得他手忙腳亂。

  就在此時,一道巨響傳來,梁明的軍馬後方忽見一支披金帶甲的魔兵沖來,
正是白金魔兵追了上來。

  梁明喝道:「後軍迎敵,攔住魔兵!」

  一道金光掠過龍麟軍陣營,沿着萬木長城直沖而上,竟是白金魔君蕤金。

  蕤金橫掃玄晶刃,逼開梁明和封羿,冷笑道:「笑話,先想辦法保命吧!」

  封羿舉弓搭箭,便要射殺,然而蕤金卻是更快一步,利鋒旋來,打得封羿無
法拉弓。

  梁明連退數步,拉開距離,搭箭拉弦,一箭直取蕤金後心窩。

  蕤金仿佛腦後生眼,玄晶刃往後一橫,切斷箭矢,守到妙絕毫巅,冷箭根本
無隙可乘。

  梁明當下施展七星連珠箭,七枚箭矢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正
或刁,足以叫蕤金無從防禦。

  誰知蕤金心念一轉,魔氣陡然彌散開來,竟籠罩住整條萬木長城,在氣場之
内,一切金鐵之物皆受魔氣牽扯,梁明的七星連珠箭準頭頓失,沒有一箭能擊中
目标。

  「叫你自食其果!」

  蕤金内勁一吞,七枚箭矢調轉方向反襲梁明,梁明急忙施展身法躲避,蕤金
身法若電,瞬息雙分,一者急攻梁明而去,一者纏戰封羿,以一敵二仍是遊刃有
餘。

  那邊的桓蒼因少了冷箭幹擾,逐步搶回主動,刀勢大開大阖,同時禦葉爲刀
,左右并進,反過來壓制雙将的刀斧之勢。

  王棟和嶽彪暗自叫苦,本以爲可反将對手一軍,但卻不料這金木魔君如此厲
害,使得前面好不容易取來的優勢逐漸消失,奇襲戰也變成了拉鋸戰。

  倏然,一個聲音在王棟腦海中響起:「王将軍,你們此刻正在何方?」

  王棟不由一喜,這不正是漣妃娘娘的聲音嗎?難不成陛下的援軍來了?王棟
欣喜若狂,神念回應道:「娘娘,末将正在碧水龍潭處!」

  漣漪說道:「你且等着,本宮這就過去!」

  王棟忽地想起一件事來,碧木魔林存在着某種壓制神念的東西麽……既然漣
妃能以神念跟自己溝通,那麽說明壓制已被解除。

  「兄弟們,陛下的援軍要來了,大家無論如何都要撐住啊!」

  王棟大聲呼喊道,龍麟軍先是血戰突圍,再來個長途奔襲,早已瀕臨力盡,
如今得知這個消息無比精神大振,鼓起力氣跟魔兵搏命厮殺。

  桓蒼見狀不妙,下令道:「放出所有蟲獸!」

  城堡内所有暗門打開,無數隻蟲獸飛撲出來,嗜血啃肉,直朝王棟本部兵馬
殺去。

  就在此時,風雲急湧,天際忽現奪目金光,竟是大鵬金雕及時趕到。

  金雕俯沖而下,卷起一陣劇烈狂風,吹得一衆蟲獸東倒西歪,小山般大小的
利爪一伸,當下擒住一大堆蟲獸,尖嘴連環啄下,就好似雄雞吃蟲般,吃掉那群
蟲獸。

  眼看蟲獸就要被大鵬金雕吃個精光,桓蒼一刀劈開雙将,沖上阻止:「扁毛
畜牲,休要傷我寶貝!」

  說話間催動禦木秘法,四周植被紛紛聚成巨大藤蔓,結成牢籠困住大鵬金雕


  金雕大怒,展翅刮風,掀起一陣狂流,卷得牢籠不斷晃蕩,幾欲破碎。

  蕤金也收回魔元氣場,趕去支援桓蒼:「老弟,我來幫你!」

  說罷朝牢籠内灌入金元魔氣,使得藤木變得更爲堅硬。

  桓蒼喜道:「多謝兄長相助,看我怎麽收拾着扁毛畜牲!」

  說罷運起萬木魔咒,牢籠内立即竄出諸般奇花異草,花色鮮豔,草質翠綠,
極爲賞心悅目,然此花草卻是魔界最兇狠的嗜血花、食元草,一旦活物被它們纏
住,全身精血元氣可在刹那間被吸幹。

  大鵬金雕雖有一身金鐵般的羽毛,但羽毛間總有空隙,一旦被花草纏住,勢
必兇多吉少,它也感覺到危險到來,不斷地掙紮撲打,似要撐破牢籠,但此牢籠
糅合木之生機,金之剛硬,不但堅硬無比,而且還能迅速修補,金雕一身神力也
難以脫困。

  「将這扁毛畜牲的精血元氣吸幹,魔龍威能勢必更加強悍。」

  桓蒼暗自得意,就在此時,前方掠來四道婀娜身影,卻是四個美麗動人的女
子,乃漣漪、雯璎、瑰麗和蕭蕭四姝。

  王棟大喜:「哈哈,援軍果然來了,魔頭你們完了!」

  蕤金微微一愣,暗忖道:「王棟的語氣似乎是知道這幾個娘們會來,難不成
是透過神念相互傳遞信息……也就是心魔塔被毀掉!?」

  桓蒼也大緻猜出緣由,頗爲驚愕:「心魔塔被碧魔林的草木包裹,僞裝得甚
是完善,怎會輕易被破?」

  他目光落到雯璎、瑰麗身上,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兩個花妖!」

  龍輝擊退魔尊首波攻勢後,便試着聯絡王棟等人,發覺神念一進入碧魔林便
無法衍生,推斷林中必有限制神念的禁锢,于是便暗中派出雀影去尋出那些禁锢
以摧毀之。

  漣漪主動請纓,她知碧魔林特性,于是便選了這對花妖姐妹。

  瑰麗、雯璎的功力雖不強,但卻有一門草木類型的神通,可溝通花草樹木,
馭其爲耳目以探知千裏,正是此次任務最佳人選,而蕭蕭便充當武力上的保障。

  碧魔林雖爲魔界地盤,但這對于瑰麗和雯璎而言,要摸出一些線索還是不難
,再配合蕭蕭那雙獨特的七彩琉璃瞳,心魔塔哪還有藏身之處,被一一揪出摧毀


  化解神念上的限制後,漣漪迅速鎖定了王棟和梁明的方位,帶着三女便趕了
過來。

  一到戰場便見大鵬金雕陷危,漣漪急忙呼喚蕭蕭道:「蕭蕭,快去救……」

  話音未落,蕭蕭早就挽起袖子沖了出去,嬌咤道:「豈有此理,誰敢關我的
金雞雞!」

  大鵬金雕通靈,聞得此言,不由得呱呱大叫,其餘人也是啼笑皆非。

  蕭蕭瞬間沖到牢籠前,粉拳怒擊,砰地一聲砸碎數條藤蔓,然而新的藤蔓又
長出填補住缺口。

  桓蒼嘲笑道:「臭丫頭,這牢籠可無盡重生,就算你打到累死也破不開的!


  「别以爲就你懂得草木生機之術!」

  雯璎和瑰麗異口同聲說道,姐妹倆同時結印施法,催動草木神通,一股柔靡
妖氣纏住藤蔓,逆向運行,幹擾其重生之能。

  漣漪立即呼喚道:「蕭蕭,再打!」

  蕭蕭粉拳如雷落下,砰砰幾聲就将牢籠打碎,大鵬金雕得以脫困展翅飛上天
空,擺脫嗜血花草的糾纏。

  蕭蕭說道:「木頭人,金疙瘩,你們幹嘛要用籠子關我家的金雞雞!」

  漣漪強忍着笑道:「他們是偷雞賊,關在籠子裏當然是要吃雞肉了!」

  大鵬金雕忽地長鳴一聲,聲調頗爲幽怨和委屈。

  蕭蕭頓時大怒,罵道:「混蛋,這隻肥雞連我都沒得吃,你們居然敢也敢打
它主意!」

  話音未落,粉拳怒揮,罡風呼嘯如獅子怒吼,正是一記獅王拳。

  雙魔大驚,聯手一擋,卻被巨力逼退數十步,耳膜更是被音波震得劇痛。

  雙魔剛穩住身形,蕭蕭便飛身撲來,粉嫩的手掌如雷鼓急轟,拔山裂地,正
是一招拔山掌。

  蕤金猛提一口真氣,運氣如金鐵,刀槍不入,祭起魔道金剛身,抗住拔山掌
的雄勁。

  蕭蕭真元再催,元古大力彙入掌勢,巨力不斷推進,蕤金隻感胸膛悶痛,金
剛身居然有龜裂之勢。

  桓蒼雙掌抵在蕤金背後,灌入長生木元,使得金剛身韌勁倍增,頂住了元古
大力。

  漣漪生怕這傻妹子會吃虧,忙下令道:「梁将軍,快一箭射死那魔頭!」

  梁明應了一聲是,彎弓拉弦,一箭便射向桓蒼後腦。

  桓蒼不敢大意,分出部分元功,催生木藤,藤條如毒蛇亂舞,打開冷箭。

  雯璎和瑰麗立即手拈蘭指,檀唇開阖,再行花草妖咒,一道道的花藤破土而
出,跟桓蒼的木藤交纏搏鬥。

  論根基功體,桓蒼都遠勝雙花妖,但無奈分神迎戰,防線被逐步打開。

  王棟、嶽彪刀斧同使,左右夾擊,外圍更有梁明、封羿趁機發箭遠攻,雙魔
命中頓顯死兆。

  就在此時,盤旋于天空中的大鵬金雕發出驚怒而又急促的鳴叫,雙翅不斷扇
,惹得風雲急湧,顯得極爲狂躁。

  碧水龍潭忽地冒出無數水泡,緊接着便是水波翻湧,地動山搖,整個水潭皆
被碧綠強光染得森森青綠,極爲詭異。

  轟隆巨響,一道碧痕破水而出,一條巨碩的惡龍仰頭長嘯,身長百尺,生有
三目,頭頂獨角,周身鱗甲透着懾人的森綠,正是木之魔獸——三目獨角蒼龍。

  魔龍破潭出世,張口吐納,一道幽綠魔光噴向大鵬金雕。

  金雕急忙振翅飛離,但仍是被魔光餘威擦過身子,羽毛被打掉一大片。

  漣漪亦是看得花容失色,要知道金雕羽毛遠勝金鐵,幾乎是刀槍不入,但僅
僅是被這道綠光擦過就毀去一片,若真正被打中那還了得。

  魔龍目光倏地投往萬木長城後方,口中已然凝聚綠光,目标正是碧水龍潭後
方的龍麟軍。

  隻見綠光所過,赤地千裏,龍麟軍傷亡過半。

  魔龍出世之威震得千裏地動,将蕭蕭與雙魔的戰局分開。

  桓蒼朗聲笑道:「妙哉,三角蒼龍出世,我軍勝算十足矣!」

  「放屁,老子就先宰了這條泥鳅臭蟲!」

  梁明看的是心若刀絞,怒道:「孽畜,還我子弟兵命來!」

  劃破手指,逼出精血,塗染弓弦,凝出一枚血箭,正是他壓箱底牌——烈血
三箭。

  第一箭名曰「朱紅破日」,箭矢一出,宛若朱芒貫蒼穹,勝在力量集中,仍
你銅牆鐵壁皆亦要穿孔破洞。

  血箭化作一道驚鴻朱光,裂空破曉,打中魔龍,爆出一陣血霧,然而魔龍卻
是毫發無損,周身碧光更加瑩潤透徹,閃耀奪目,頭顱緩緩扭了過來,三隻眼睛
怨毒地盯過來,似乎正要尋覓方才偷襲之人。

  「不好!」

  漣漪心知不妙,立即傳音給王棟:「王将軍,那孽畜極爲兇暴,還請暫避鋒
芒!」

  王棟見到方才那一幕也是心有餘悸,當機立斷:「全軍後撤!」

  嶽彪拉着梁明道:「老梁,先帶兄弟們撤了再說,以後再找這畜生算賬。」

  梁明跺了跺腳,也不做糾纏,翻過萬木長城去收攏殘兵。

  魔龍似乎已經認出了梁明就是方才偷襲自己之人,咆哮一聲,騰空躍出深潭
,朝着目标撲去,血盆大口利齒森森,咬向梁明。

  就在此時,蕭蕭嬌咤怒喝,搖身一變,現出谛鴻法相,伸手抓住魔龍後頸,
硬生生将它拽了回來。

  梁明這才得以逃過一劫,忙領着殘兵撤退。

  王棟命令令狐達和馬義率軍後撤,他則領陌刀騎接引蕭蕭。

  漣漪也心懸妹子安慰,繼續呆在原地替蕭蕭掠陣。

  攻勢被阻,魔龍殺性更盛,龍尾一擺,順勢纏住谛鴻身軀,發動巨力,要将
法身絞碎。

  蕭蕭大怒,雙手齊出,一手抓住獨角,一手拿住龍尾,猛地一甩,将魔龍丢
了出去,恰好撞上了水潭中的城堡,将其砸塌了大半。

  魔龍不痛不癢,身軀一扭,從城堡中躍起,張口便咬了過來,蕭蕭眼明手快
,一把撐住龍口的上下颚,叫它無從咬下。

  這一妖一龍互相角力,魔龍合不攏嘴,蕭蕭也難以撤手。

  王棟見狀便要領陌刀騎上前助戰,漣漪急忙制止道:「别去,就在這裏待命
。」

  王棟瞥了一眼對面,隻見桓蒼和蕤金早已派出部隊前去圍攻蕭蕭,不由得一
陣焦急:「漣妃娘娘,魔兵已經去上去了,難不成要讓蕭妃孤軍奮戰?」

  漣漪笑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話說那條魔龍見僵持不下,也是發了狠勁,朝着蕭蕭吐出滅絕綠光,準備來
個近距離轟殺。

  誰知蕭蕭心思雖單純,可武感極爲敏銳,搶先一步将龍頭扭到一邊,那道綠
光就正好打中了前來援助的魔兵,凡是被綠光掃中者皆屍骨無存。

  王棟這才清楚漣漪不讓他去支援,敢情這活祖宗打起架來根本不分敵我,誰
靠近誰遭殃。

  蕭蕭咯咯笑道:「好厲害的龍大炮,再借我玩玩!」

  說罷又将龍頭強行扭到一旁,這次正好對準了蕤金和桓蒼,吓得這兩個魔頭
面若土色。

  桓蒼忙以神念溝通魔龍:「别亂噴,小心打中自己人!」

  魔龍由碧水龍潭孕育而生,自然對桓蒼言聽計從,不再噴吐魔光,另尋新法
對敵。

  隻看魔龍渾身綻放碧芒,宛若水波蕩漾,刹那間竟如同流水般散離形體,谛
鴻法相無法把握,任由魔龍從掌心溜走。

  蕭蕭哼道:「變成水,看我冰住你!」

  說罷一記冰髓勁打出,要将魔龍凍住,卻見魔龍身形由水化木,散做漫天葉
片,紛紛擾擾襲向蕭蕭。

  正是桓蒼的萬木飛葉斬,但威力卻遠在桓蒼之上,飛葉密集如蝗,無孔不入
,而且還暗藏銳勁,正是物外法身的克星,方才桓蒼便是以此招輕易擊破嶽彪的
靈戎神将。

  谛鴻法身被飛葉貫穿,形體盡散,蕭蕭卻不見氣餒,越打越是更爲興奮,施
展靈蛇身法遊竄在飛葉空隙。

  飛葉倏地回收,形成一個圓球,裹住蕭蕭。

  随即魔龍重聚龍身,頂上獨角射出一道烈光,擊中飛葉凝聚成的圓球,要将
蕭蕭一同擊斃。

  轟的一聲巨爆,草木紛飛,圓球爆碎,但見蕭蕭雙掌舉起,運起渾厚氣團及
時擋住魔光。

  她跌跌撞撞地連退數十步,咧嘴龇牙,朝着手掌雪雪吹氣,白嫩的掌心一片
通紅,可見痛得不輕。

  「吖吖,疼死我了,綠長蟲,我一定要打死你!」

  蕭蕭咬牙切齒地道,小臉繃緊,嬌憨之餘帶着絲絲怒火。

  漣漪見那魔龍深不見底,怕蕭蕭有失,忙過去揪住她道:「蕭蕭,别打了,
先回去再說!」

  蕭蕭正在興頭,道:「不嘛,我掐死它!」

  漣漪忙道:「我說小祖宗,你再不會去,你那五斤可要餓死了!」

  蕭蕭歪着腦袋想了想,又看幾眼魔龍,似又不甘,跺了跺腳,震得地面一陣
搖晃,然後指着魔龍道:「醜泥鳅,綠蟲子,你給我記着,等我回去喂飽寶寶再
來收拾你!」

  魔龍發出嘶嘶低吼,似在回應蕭蕭的挑釁,桓蒼也是暗自驚訝,忖道:「那
傻丫頭真是個怪物,居然還能用手接下這‘滅神龍角’!」

  龍麟軍被突然出現的魔龍打了個措手不及,而魔兵也攝于蕭蕭的神通,雙方
各有默契地暫時休戰。

  王、梁兩軍回合後退守百裏,金木魔軍也屯兵碧水龍潭。

  話說,徐虎與三教教主繼續鎮守爍魔峽,替主力大軍守住後路。

  忽然,遠處響起沉重而又快疾的步伐聲,滾滾黃沙揚塵而起,徐虎立即下令
道:「敵襲,全軍戒備!」

  隻見前方駛來一支兵馬,騎兵開路,重步押後,騎者人馬皆裹以骨甲,步者
通體赤紅厚胄。

  「是陰陽雙魔麾下精英——白骨騎、赤陽兵!」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正是孟轲,感覺到魔兵再犯,三教教主紛紛現身。

  孟轲、鴻鈞、接引并列于陣前,就這麽一站,自有浩然氣勢,壓住魔兵嚣張
氣焰。

  魔兵在龍麟軍陣前五十步之處停住,軍陣嗖嗖地朝兩側分開,隻見端木罹戈
大步沉穩地踏出,一雙枭眼緊鎖三教教主,殺意凜然。

  接引道:「施主,還要再動幹戈嗎?」

  端木罹戈冷哼一聲:「廢言!」

  大手一揮,掃出一道烈勁。

  接引佛掌一合,凝氣内聚,佛光外釋,擋住魔氣。

  然而這一攻守交鋒下,接引卻感到對手勁力出奇的雄厚,隻是簡單的一揮手
竟令得護身佛光險些失守。

  「殺!」

  端木罹戈大喝一聲,白骨騎鐵蹄飛踏,一騎絕塵,飛速殺來。

  徐虎豈容對手放肆,軍刀一指,麾下騎軍也随之沖出。

  兩軍對撞,金戈鐵馬,刀劍厮殺,結果竟是龍麟騎兵力弱一湊,騎軍陣勢被
白骨騎沖散。

  白骨騎立即兵分兩路,如同兩翼齊飛,左右夾擊龍麟軍本陣。

  赤陽兵方陣卻在此刻出手,陣中的魔界重步兵先以強弓利箭,怒炮快槍齊齊
發難。

  鐵甲營立即築起防線抵禦,弓弩神火二營還以顔色。

  徐虎心知步騎合擊的威力,一旦被這支白骨騎兵攪散自己的陣勢,定會被正
面的赤陽步兵攻擊,而一旦陣勢崩潰,白骨魔兵則可趁勢突入,徹底擊潰自己。

  徐虎久經戰陣,立即派出嫡系精銳虎贲騎前去阻截,兩軍甫一接觸,白骨騎
竟是兇悍無比,虎贲騎被打得疲于招架,敗象漸露。

  赤陽兵方陣忽地開始向前移動,外圍築起奪目赤光魔甲,厚實無比,龍麟軍
的弓弩火器竟無法擊破對方的重甲防線。

  铿锵脆響,魔軍紛紛拔出兵刃,徐虎見狀立即揮動軍旗,遣勾槍、陌刀替換
弓弩、神火。

  勾槍兵在鐵甲營後方列隊,長槍需擡,槍鋒從盾甲縫隙伸出。

  那邊的魔界盾甲陣也伸出一排奇異長形武器,那武器長度堪比長矛,頂端似
斧似槍又似刀。

  兩大步軍方陣短兵相接,卻見魔軍勁氣一吐,那口長兵竟卷起一團狂暴無匹
的烈勁,其勢宛若螺旋尖錐,将龍麟軍士兵連人帶盾絞成粉碎。

  那些長兵去勢未至,一舉擊往鐵甲營後方的勾槍兵。

  螺旋烈勁一卷,先碎勾槍,再破血肉,勾槍營死傷慘重。

  「陌刀營結陣,其餘士兵準備白刃戰!」

  徐虎見軍陣被破,把心一橫,以陌刀營爲核心,召集所有士兵奮力一搏。

  他率先拔出軍刀,立在陌刀營跟前,陌刀營将士膽氣大壯,端起沉重銳利的
陌刀,朝着敵兵方陣殺去。

  其餘各營地士兵也抽出腰間軍刀,随主将殺敵。

  刀光晃劍影,血海鑄戰魂,兩軍殺得天昏地暗,愁雲慘淡。

  另一方面,端木罹戈再挑三教,接引的佛光被魔勁震得險些崩散,鴻鈞見狀
立即縱身補位,一記真武神通拳打來。

  端木罹戈哼了一聲,不躲不閃,任由鴻鈞重拳擊來,就在拳頭距離面門還有
三寸時他體内湧出赤白雙芒,一爲陽,一爲陰,陰陽交彙,凝成實體人形,那副
容貌正是鴻鈞。

  心魔化體!鴻鈞頓時明白過來,然那尊心魔招式已經使出,隻看他雙手左搭
右引,将真武神通拳的勁力轉卸無形,正是一招太極盤絲手。

  鴻鈞拳勢被蕩歪,正欲抽身退避時卻見那尊心魔又化成孟轲模樣,一記厲掌
雷霆送出,掌心紫氣凝聚,炙烈剛猛,正是純陽小霹靂掌。

  小霹靂出招迅猛快疾,紫陽烈勁穿透混元道胎,由内而外爆發開來,鴻鈞慘
遭重創,鮮血剛吐出來就立即熱氣蒸幹。

  「道兄!」

  孟轲驚呼道,搶身來救,剛猛的紫陽内勁迎面攻來。

  端木罹戈嘿嘿一笑,那團魔氣立即回收體内,他本人則步伐輕轉,身化雲影
,避開了孟轲的攻勢,這身法正是慕容熙的雲深七重影。

  端木罹戈以快打慢,眨眼間便逼近接引跟前,隻看他一指點出,指透劍芒,
身後心魔再度化出,形成了簡慧衣的形體,而他本人則變作了陳慧軒,宛若天劍
谷兩大長老同時出招,劍指如電似光,火速戳在接引身上。

  接引的如來聖體自行運轉,抵住劍氣。

  接近着端木罹戈又祭出另一尊心魔空藏,同時施展出六界禅通,同屬佛法一
脈的招式打在如來聖體上,真氣立即被吸收。

  「吸得好!」

  端木罹戈卻露出一絲得意冷笑,隻看空藏又變作靳紫衣,又是一招純陽小霹
靂招呼而來,紫陽烈勁趁着如來聖體吸納佛力的刹那渾水摸魚侵入佛身,同樣是
由内而外引爆開來,重創接引功體。

  鴻鈞咳出一口鮮血,暗中傳音道:「子輿兄,設法阻斷心魔與他的聯系!」

  孟轲聞言,立即提氣攻來,隻看他雙掌同出,再展孔岫遺世武決,左手揮出
正陽刀,疾掃端木罹戈本體,逼得他側身躲開,緊接着右手使出天虹雲掌,掌勢
綿密,剛中藏柔,将陽魔本體裹住。

  「道兄,就是現在!」

  孟轲大喝道。

  鴻鈞立即取出封神榜,釋出諸天神祗攻擊那被孤立的心魔化體。

  然而浩然神力卻遭一股渾厚實在的氣息擋住,鴻鈞不由臉色大變:「居然是
實體?」

  按理來說,一具肉身隻能容下一尊心魔,從剛才端木罹戈切換出的各種心魔
推斷,這些心魔不可能具有實體,但眼前所見卻是出乎意料。

  就在他詫異之餘,心魔化出淩霄形象,一擊炎火厲掌切向鴻鈞握着封神榜的
手,咔嚓一聲,骨裂聲響起,鴻鈞吃痛之下握榜之手略顯松垮,淩霄心魔趁勢一
把搶下了封神榜。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臭道士取出封神榜!」

  端木罹戈長嘯一聲,佛道魔三元之力先聚後釋,掙脫孟轲的掌勢,冷笑道:
「陰陽彙聚,海納百川,無論多少心魔,我這尊陰陽魔身都可容納!」

  三教教主霎時面色大變,尤其是鴻鈞,他從陽魔之言已經猜出其中關竅。

  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魔獸無形無相,所以可容納多尊心魔,但缺
點便是無法像滄釋天心魔那樣發揮十足威力,同樣道理陽魔獸亦是如此,然而陰
陽合璧,相生互補,便可彌補這一缺陷。

  因爲端木瓊璇先被楚婉冰擊敗,其圈養的心魔失去寄主而消散,所以端木罹
戈現在僅能操控自己先前圈養的心魔,饒是如此亦是極爲可怕。

  端木罹戈陰森冷笑道:「三教去其二,再失去封神榜,區區酸儒獨木難支,
今日定要拿汝之血祭吾妹之恨!」

  鴻鈞聽得真切,忖道:「依他所言推斷陰魔已然敗亡,那麽她所複活的陰魔
獸也應該被誅殺,但眼前的魔獸卻是陰陽合璧,難道……」

  于是他眼光立即望向遠處,辨别四周的山川氣息流動,正所謂以小見大,鴻
鈞驚訝地發現,魔界的風水格局乃異象,即可與外界融合,又能自成一局,魔氣
在魔界之内不會消散,隻會從一個方位轉移到另一個方位,生生不息,自成天地
乾坤。

  端木罹戈嘿嘿笑道:「牛鼻子,看出來了嗎?」

  鴻鈞面色凝重,苦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在本土跟我軍決戰了!」

  端木罹戈哼道:「莫以爲取下水土火三境地便穩操勝算,誰笑到最後還說不
定呢!」

  「邪魔奸穢,亦妄想颠覆乾坤!」

  孟轲鬥志不減,抱元守一,默運紫陽玄功,緩緩運起玄陽六意的起手式。

  端木罹戈眯着眼睛譏笑道:「乾坤已入掌,你能如何!」

  他信心十足,已然穩操勝算。

  端木罹戈雖融合陰陽魔身,威能倍增,但卻也不敢輕言取勝,經過先前一役
,他已然領教了三教教主的厲害——接引身負渡劫佛元,修成如來聖體,堪稱最
堅之盾,孟轲紫陽玄功剛強無匹,攻擊力超群,對魔者肉身傷害最大,堪稱最銳
之矛,而鴻鈞手握封神榜,專門針對心魔,其本身又是攻守兼備,可輔可戰,最
爲全面,這三人一旦連氣并行,端木罹戈那是萬萬沒有勝算,但他提前拟定戰略
,分而擊之,先以雷霆萬鈞之勢重創鴻鈞,再以切換心魔的法子巧破如來聖體,
最後又誘鴻鈞祭出封神榜趁機奪之,如此一來,隻剩下孟轲獨立支撐,他已是勝
算在握。

  這時外圍戰場慘叫聲不絕于耳,隻見龍麟軍敗象漸露,陰陽魔兵已是逐步控
制了戰局,徐虎領着殘兵苦苦支撐。

  「兵勢潰,三教敗,你們今日注定埋骨于此!」

  端木罹戈一步搶出,重拳直擊,看似簡單,但拳勢卻已将孟轲身形鎖定,逼
得他隻剩硬拼一途。

  孟轲把心一橫,出招便是殺傷力驚人的小霹靂掌。

  拳掌相對,霹靂烈勁連環爆破,強沖端木罹戈的拳勁。

  「不愧是正宗的純陽霹靂掌,威力比心魔還要強悍幾分,果然要發揮這些武
學真正的威力還得由本尊來!」

  端木罹戈随時驚歎,但早有對策,他先以陰陽魔身抵擋,逼出鴻鈞、白雲、
孟轲、靳紫衣、淩霄五大心魔,以道家心魔施展化納功法卸去三成烈勁,再以孟
、靳、淩三者強猛的攻擊力抵消五成掌勁,最後以佛道魔身化解剩餘的兩成,毫
發無損地解下儒門第一絕式。

  化招之後,端木罹戈仗着内息渾厚立即反撲,另一隻手握緊那口戰斧,朝着
孟轲劈來。

  孟轲臨危不亂,使出天虹雲掌強挪魔斧,同時借力後退,拉開距離,十指彈
動,射出一道道炙熱的劍氣,正是玄陽六意中的晨曦神劍。

  端木罹戈被打亂攻勢,隻得收招防禦。

  孟轲越打越順,拇指一點,射出的晨曦劍氣猛銳直接,端木罹戈舉斧頭抵擋
,隻聞咚的一聲,斧頭被灼得赤紅,他本人也被震得連退數步。

  孟轲小指一挑,晨曦劍氣先擊在地面,然後在折射反彈,角度極其刁鑽,正
中端木罹戈丹田。

  端木罹戈悶哼一聲,步伐淩亂,孟轲這一劍威力不大,卻意在擾亂對手陣腳
,他見端木罹戈現出破綻,一個閃身飛掠而來,同事間雙掌合攏,紫陽真氣迅速
凝聚,熾烈紫火熊熊燃起,正是純陽大霹靂的先兆。

  端木罹戈雙目忽地一亮,氣定神閑,根本沒被剛才那一劍影響,這時孟轲雙
掌一推,純陽火球帶着滔天熱浪砸向了陽魔。

  端木罹戈嘿地一笑:「等的就是你這招!」

  他以孟轲的心魔分析出孟轲出招的特點,再以靳紫衣心魔拟定對策,算定孟
轲在己方不利的情況下必然會殊死一搏,而這一搏的本錢便是純陽大霹靂。

  而孟轲尚未練成紫陽玄功最高境界,雖可施展純陽大霹靂。

  但真氣流轉間會有所凝滞,而且使出這一招後孟轲也會陷入氣弱力虛的窘境
,所以這最強殺招亦是孟轲的弱點。

  若純陽霹靂掌必須聚集九重陽勁發出,所以必須修成九重紫陽玄功,孟轲始
終被卡在第八重境界,發出的純陽大霹靂掌隻有八重陽勁,無法達到由一至九生
生不息的境界。

  端木罹戈透過孟、靳心魔來感應大霹靂火球的虛實,立即發現這一破綻,大
笑一聲,雙掌合攏,如同一口尖刀般刺入火球之中,而刺入點正是那所欠缺的第
九重陽勁之空隙。

  這時候鴻鈞、風望塵的心魔現身,一者施展太極盤絲手,一者施展柔風太極
圈,而端木罹戈本體則爆發蠻力,雙掌朝兩側一拽,這亦剛亦柔的手法将陽勁分
成八團打散,純陽大霹靂——破!端木罹戈順勢再出一記「逆陽拳」,直擊儒者
氣門,孟轲嘔吐朱紅,髒腑重創,幾乎暈死過去,三教最銳之矛慘遭折斷。

  被打散的陽勁四下亂竄,竟隔斷了另一邊的戰局,迫使交戰中的兩軍自保,
徐虎衆人也暫時得以躲開魔兵的攻擊。

  陽勁肆虐不休,裂地碎土,隻見一處塌陷的地面處現出偌大的地道,徐虎看
得真切,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那白骨騎是從這裏冒出來的!」

  端木罹戈冷笑道:「沒錯,你猜對了,那又如何呢?」

  鴻鈞歎道:「這條地道能衍生至此,斷不會是新挖的,想必是提前掘好,否
則不可能瞞過我等耳目……閣下好真是好算計!」

  端木罹戈道:「也不怕告訴你,這條地道正是舍妹提前掘好,從白骨魔殿一
直延伸至此,白骨騎兵便借着地脈魔氣掩護,神不知鬼不覺殺到這裏!」

  鴻鈞不禁贊歎道:「好個白骨陰魔,居然提前料到了此處之關鍵,眼光之長
遠,氣魄之宏大,巾帼不讓須眉也!」

  「我最欣賞者便是我這妹子……」

  端木罹戈眼圈一紅,咬牙切齒道:「但——她死了!」

  說話間殺意爆竄,目光森冷,魔氣席卷全場,殺意凜然,勢誅在場衆人。

  「魔頭,休要逞兇!」

  就在此時,接引口喧佛号,縱身躍起,盤膝虛坐于半空,雙掌合十,化做金
身大佛。

  隻見他佛指輕拈,卍字佛印遍灑開來,将鴻鈞、孟轲及徐虎等一種殘兵裹在
其中,緊接着翻手一納,将他們收入金身之内。

  「好個渡劫佛元,恢複得真快!」

  端木罹戈火速發出一掌,擊中那尊金身大佛,接引強撐内力抵禦,擋住魔掌
,同時借力而遁,化光飛走,脫離戰場。

  
第二回:斬龍八音

魔元不滅,水木相生,惡龍肆虐,兇威凜然。
天生音感,後天琴法,共創絕譜,妙音屠龍。

後路已斷,三教重創,火土蘊金,魔驅兇虎。
玄天巧算,活用殘兵,敗将雪恥,反将端木。





.....................................................................
2015-4-30 07:2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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