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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誘紅樓 01-18集(全本完) 作者:知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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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紅樓 01-18集(全本完) 作者:知樂

誘紅樓

作者:知樂


封面人物:王熙鳳
  

              第一集西遊紅樓

              【內容簡介】

  上古地魔衝破盤古的封印,立誓要使三界回復渾沌,最後女媧建議以上古五
色神石壓制地魔,不料由五色神石化身的孫悟空卻被地魔重傷,地魔更揚言十天
後將滅三界……

  孫悟空的一滴元神之血融入石鈺的體內,讓他成為孫悟空的化身;如意金箍
棒更帶著石鈺穿越空間,來到五百年前的紅樓世界,讓石鈺成為「假」寶玉!

  在紅樓世界將有什麼任務等著石鈺?而在十天期限之前,女媧等人能否力挽
狂瀾?



  人物:

  假寶玉:本書男主角,原名石鈺,現代人穿越異空間,附身在賈寶玉的身上。

  襲人:怡紅院四大丫鬟之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王熙鳳:榮國府的二奶奶、寶玉的堂嫂,精明幹練,美麗絕色,人稱鳳辣子,
外表狠辣,內心寂寞。

  妙玉:修真者,因為宿命的預言,寄居在賈家的櫳翠庵裡。

  金釧兒:王夫人的貼身丫鬟,俏麗可人。

  警幻仙姑:得觀音大士的仙法熏陶,是淨瓶中的楊柳枝葉化身成仙,有如觀
音的化身,寶相莊嚴,聖潔端莊。

  大地之魔:誕生於天地渾沌之初,盤古的唯一對手。






              第一章大聖之血

  天上會掉餡餅嗎?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石鈺站在夜店後門的巷子,抬頭仰望著夜空,做出否定的答案,因為現在從
天上掉下來的不是餡餅,而是一滴鮮血、一片柳葉還有一衹花瓶,最後竟然是要
人命的--如意金箍棒!

  「轟」的一聲巨響,迴盪在三十三天。

  南天門倒塌了,不是天宮玩拆遷重建,而是大地之魔一腳踩下,將天門踩成
廢墟。

  片刻後,天界的霞光因為滿天疾飛的法器而變成破碎的光斑。

  不僅天宮兵將全部出現,連靈山神佛也一個不少,在玉皇大帝與如來的率領
下,滿天神佛面帶驚懼之色,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唯一敵人。

  這時,道佛兩大領袖齊聲下令,一場大戰立刻拉開慘烈的序幕。

  「殺--」

  天門四大天王衝鋒在前,托塔天王與十大神將緊隨於後,哪吒與二郎神凌空
下撲,而靈山的十八羅漢則從後殺出,十八件法器掀起最強的浪濤。

  地魔見狀,卻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即噴出一大口氣,將四大天王吹成一片血
霧,雖然在後面的李靖搶先放出寶塔,但寶塔卻被魔氣的餘風吹到十萬八千里之
外。

  同一剎那,地魔凌空一掃,十八羅漢就有如巨浪之巔的小舟般,略一掙扎,
他們就撞在一起,無數骨頭撞斷的刺耳聲如鞭炮般響個不停。

  而在上方,哪吒與二郎神看到地魔的一絲空隙,他們用盡全身法力,一槍一
戟刺向地魔的天靈蓋。

  「噹」的一聲,火花四濺,可地魔卻連髮絲也沒有動一下,天界戰力最強的
兩將卻被震上半空。

  地魔再次冷笑一聲,那變長、變大的雙手往左右一伸,就像抓住兩衹小雞般,
抓住哪吒與二郎神。

  就在這一刻,靈山四大古佛從十八羅漢的血霧中光速殺出,這才是天界的真
正殺招,四個佛家大手印如鋪天蓋地般,終於擊穿地魔的護體法罩。

  諸天神佛頓時心神一喜,不料地魔身軀一抖,又一層強大一倍的法罩瞬間透
體而出,硬生生震散四個大手印;下一剎那,地魔兩手一掄,哪吒與楊戤的身軀
如炮彈般射向四大古佛。

  幾聲悶哼同時響起,在以燃燈為首的四大古佛聯手之下,雖然接住哪吒與二
郎神,但六人卻同時鮮血狂噴。

  看似驚天動地的圍殺瞬間慘敗,玉帝與如來不由得臉色發白。

  這時,地魔輕輕一抖手,悠然點燃一根人間的雪茄。

  煙圈緩緩飄動,充斥著強烈的譏諷,地魔的眼神無怒無息,平靜無比地道:
「凡人有句話:」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連你們這些廢物也敢自稱神仙?

  還不叫盤古出來,本座要再次與他決戰。「玉帝的臉色已經發綠,如來則上
前朗聲回應道:「上神盤古為了創造一二界,已經化為三界萬物。」

  「什麼?盤古死了!本座衝破封印衹想與他一戰,他卻死了!」

  聽聞盤古已死,與渾沌同生的地魔沒有一絲喜色,衹有極度的憤怒:「好、
好、好!既然他要創造無聊的三界,那本座就毀滅它!」

  「地魔,渾沌已開,蒼天為大,你休想逆天而行!」

  萬道佛光籠罩如來佛身,同一時間,道家三清憑空突現,天界與佛界的最強
四人終於聯手。

  「憑你們幾個無知小兒也想與本座鬥?哈哈……」

  地魔怒極而笑,又吐出一道譏諷的煙圈。

  「地魔,那老夫等人呢?」

  南天門的廢墟突然再次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就見三道人影彷彿從虛無中走
出來。

  道家三清的師父鴻鈞老祖竟然出現,而鴻鈞老祖身邊的兩人雖然形貌陌生,
但能與鴻鈞老祖並肩而行,自然也非同小可。

  驚喜的歡呼聲頓時在天界迴盪,即使活了上萬年的神仙,也忍不住雙目浮現
崇拜的光芒。

  「原來是你們這三個盤古的小跟班,本座還以為女媧會出現呢!」

  相較於天界眾神佛的歡呼聲,地魔卻失望地歎息一聲,隨即聲調一冷,蔑視
道:「也罷,本座剛衝破封印,就用你們活動一下筋骨吧!」

  地魔的話音未落,無邊黑霧已經強行籠罩住整個天界,然後地魔衝向七個最
強的對手。

  一聲,黑霧內衹響起一聲巨響。

  剎那,三十三天中迴盪著地魔森冷的聲音:「鴻鈞小兒,十日之後,爾等等
著化為塵埃吧!哈哈……」

  衹見黑霧迅速消失,如來四人雖然神色萎頓,但鴻鈞三人則傲立原地。他們
勝了,用兩敗俱傷的方式打敗地魔。

  諸天神佛剛要歡呼出聲,鴻鈞老祖卻苦笑道:「地魔剛衝破封印,法力還未
完全恢復才會受傷敗走,我等如今靈體受損,下次再也擋不住他。唉!難道三界
逃不過此劫了嗎?」

  「鴻鈞道兄,三界還有一線生機。」

  聖潔的霞光從天而降,觀音大士隨侍在上古大神女媧身邊,悠然出現。

  雖然女媧娘娘在補天時法力大損,至今仍未回復,但即使是鴻鉤也立刻很恭
敬地迎上前。

  此時,希望之光在萬千神靈的眼中浮現。

  女媧當先走向雲霄寶殿,微笑道:「玉帝、如來,請隨我來,有事商議。」

  天界,過了一日後。

  在女媧的帶領下,諸天神佛殺向虛無天,要在地魔完全回復法力之前,不惜
一切代價將他再次封印。

  天界突然間人去樓空,連普通仙女也飛向戰場,當最後一縷煙雲飄過殘破的
南天門剎那,一朵觔斗雲從北天門疾飛而出,瞬間飛出天界。

  「悟空,你這是要去哪裡?」

  茫茫虛空中,衹見觀音菩薩坐在九品蓮台上拈花而笑,聖潔之美絕不在女媧
之下。

  觔斗雲瞬間靜止,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微微一眨,猛然怒斥道:「地魔,休
得在老孫面前賣弄。」

  「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可笑一群蠢貨,以為這等小小計謀就能
令本座上當。」

  「觀音」的外貌依然寶相莊嚴,但卻口吐男聲,一陣狂笑後,又用女聲道:
「本座喜歡你大鬧天宮的膽色,怎麼樣?要不要投入本座的名下,讓你做回縱橫
三界的美猴王?」

  「妖孽,老孫如要自在,又何須投靠他人?」

  孫悟空從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迎風一晃,怒喝道:「既然被你這妖孽識破,
正好了了老孫心願,今日就會一會你!」

  話音未落,孫悟空已經高高躍起,重重一棒打下,道:「呔,妖孽,吃俺老
孫一棒!」

  面對諸天神佛,地魔連正眼也未看一下,但在如意金箍棒出現的剎那,他的
雙目卻微微一縮,歎息道:「如此神兵在你這猴頭手中,完全是浪費天地至寶,
連百分之一的力量也沒有發揮出來,可惜,真是可惜呀!」

  電光石火間,如意金箍棒已經打到地魔的頭頂上,可地魔手指一彈,孫悟空
竟連人帶棒倒飛而去。

  「既然盤古已死,留你這塊廢石也無意思了,死吧!」

  說著,地魔一拳打向孫悟空。

  孫悟空竟然閃躲不開,十重魔氣連續擊打在他的胸前,隨即孫悟空倒在浮雲
上。

  下一剎那,孫悟空竟彈身而起,令地魔「咦」了一聲,就隔空打出一拳。

  「砰」的一聲,雖然拳上衹有一重勁氣,但孫悟空的胸膛卻凹下去,血箭激
射而出。

  地魔冷漠地鬆開拳頭,不料孫悟空卻又緩緩站起來,道:「痛快,真痛快,
老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你這塊石頭還沒有全廢呀,有點意思。」

  讚歎的意念令地魔的拳頭更加巨大,「轟」的一聲,勁氣擊中悟空的前胸,
後背則凸出一個拳頭的形狀。

  「妖孽,你打不死老孫,老孫要將你打成肉醬。」

  雖然孫悟空一次次倒下,但又掙扎地站起來,雖然一次比一次艱難,卻總是
能站起來。

  十幾拳過後,悟空的身軀已經變形,但他握著金箍棒的手掌依然剛猛有力,
道:「地魔,老孫可以神魂俱滅,但絕不會向你下跪。」

  「猴頭,你比天宮那些廢物強多了!若不是本座誓要毀滅三界,回復渾沌,
還真不想殺你。唉,可惜!」

  地魔看著剛猛化身的神石靈猴竟然流露出惺惺相惜的感慨,隨即緩慢地打出
充滿尊重也最是凌厲的一拳。

  「悟空,小心!」

  這時,真正的觀音破空而至,用盡全力扔出她從不離手的楊柳淨瓶。

  衹見上古神器之一的淨瓶擋在孫悟空的身前,在強大魔氣的衝擊下,神器雖
然無恙,但瓶中的柳枝卻瞬間炸成齏粉,衹剩下一片柳葉隨風飄蕩,然後魔氣余
勁穿透淨瓶,還是擊中孫悟空。

  孫悟空鋼牙咬碎也擋不住半聲慘叫,在一片血霧中,一滴特別的鮮血從孫悟
空的後心激射而出,那滴血珠五彩閃爍,正是孫悟空的本命元神之血。

  這一剎那,觀音再次急聲呼喚,並飛身上前抱住昏迷的孫悟空,同時悄然一
揮手,那滴五彩鮮血瞬間疾飛而去,灑落在茫茫虛空中。

  不待觀音做出第二個動作,一道魔氣結界已瞬間禁錮住她與孫悟空。

  地魔略顯急切地將如意金箍棒吸入手中,橫空一掃,隨即黯然歎息道:「果
然衹有這猴頭才能使用。」

  說著,地魔隨手扔掉如意金箍棒,冷冷地看著元神已經破裂的孫悟空,怒聲
道:「殺了你,三界之內再無人能揮舞這金箍棒,十日後本座就可以滅掉三界,
重回渾沌極樂之境了。哈哈……」

  當地魔的拳頭再次瀰漫著魔氣,如意金箍棒突然一聲嗚鳴,爆發出悟空從未
見過的五色光芒,那光芒竟然連地魔也禁不住閉上眼睛;緊接著衹聽「颼」的一
聲,如意金箍棒竟然衝破地魔的結界,如有生命般光速逃逸而去,它捲起的狂風
也將淨瓶與那片柳葉吹走。

  「啊!這煉化的五色神石竟然通靈了!」

  地魔喃喃自語後,又看著孫悟空與觀音狂笑道:「有意思!本座就留下你們
的性命,讓你們陪本座看一看金箍棒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哈哈……」

  對風華正茂的石鈺來說,這原本是很平凡的一天,他上班下班,然後與幾個
好哥們結伴尋歡。

  在進入夜店前,一個叫阿良的兄弟壞笑著問道:「石頭,最近有什麼心願呀?」

  石玨對阿良話中的意思心知肚明,不由得握緊拳頭,瘦高的身子挺直成一桿
標槍,大喊道:「雪恥,我要雪恥,報上次一箭之仇!」

  「好,我們幫你!」

  幾個兄弟同時靠向石鈺,緊接著一起大聲道:「勞務費,每人一百塊。」

  不待石鈺用友情化解大家對金錢的喜愛,阿良又調侃道:「石頭,老大去停
車,馬上就要過來了,再不給錢,可別說兄弟們不夠意思。」

  「對呀,那可是老大,我們幫你,風險絕對不衹一百塊……」

  小包身為這間夜店的金牌部長,為了那很有意義的一百塊,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我給!」

  石頭咬牙說道,錢包就迅速乾癟。

  兄弟們將鈔票塞進口袋,隨即齊聲賊笑道:「我們每次都被老大灌得吐了又
吐,還從沒見他躺下過,嘎嘎……石頭,這次我們會幫你完成心願。」

  「你們一群奸商,還我一百塊!」

  見眾人原來都有報仇之心,石玨就有上當的感覺。

  當眾人正在嘻笑時,老廖出現了,身為這群最佳損友的老大,他自然地融入
男人間的惡趣味玩笑,卻沒有發覺一群兄弟眼底都有躍躍欲試的光芒。

  在喧囂的夜店內,看著一群女人晃來晃去,被戲稱為五指姑娘的小五雙眼發
亮,歡聲道:「今晚美女真多,肯定不會一個人睡了。」

  老廖點燃極品雪茄,用專業的目光掃視一圈,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搖頭道:
「一群人工產品,不行;還是『紅樓』裡的女人才叫女人呀!」

  其實老廖對於「紅學」極其迷戀,身為成功人士又是花叢聖手,卻總是帶著
一本《紅樓夢》而且一有機會就用「紅學」提升一干色狼兄弟的品味。

  要是換成平時,石鈺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斷老廖的長篇大論,可今天他卻主動
舉杯道:「老大,再給我們講講《紅樓夢》我們要聽美女的故事。來,老大,咱
們乾一杯。」

  三杯烈酒下肚,老廖一邊掃視著現實中的紅粉骷髏,一邊開始講《紅樓夢》
石鈺等人一邊聽著早已聽了很多次的故事,一邊不停舉杯,開始車輪戰。

  石鈺的願望越來越近,而《紅樓夢》的內容也在不知不覺間刻入石鈺的腦海
中,最後他竟然難得為《紅樓夢》中的美人發出唏噓的感歎,隨即又舉起酒杯。

  三個小時後,石鈺用力撞開酒吧的後門,趴在後巷的墻角吐著膽汁。

  報仇了,終於報仇了!

  在大家的鼎力相助下、在兄弟們倒下一大片後,老廖終於第一次倒在酒瓶上,
然後石飪早已相中的一個美女--腰如水桶、臉像泡麵,還年過四十歲的超級
「美女」登場了。

  「美女」飢渴無比將老廖抱進電梯,電梯門還沒關上,她竟就將英明神武的
老廖脫成半裸,然後開始蹂躪。

  「救命,強姦呀--」

  「帥哥,不要反抗,我會給你錢的!」

  老廖的一衹腳才踏出電梯門,緊接著「颼」的一聲,那衹腳就被那女人兇猛
地扯進去。剎那間,兄弟們彷彿都聽到老廖的悲鳴,引來眾人一抹同情的眼淚。

  「哈哈……」

  想到那情景,石鈺靠在墻上樂得眼睛瞇成一條細縫,下一秒,頭往上仰的他
眼珠陡然擴張。

  「咦,那是什麼玩意兒?流星嗎?」

  嘀答一聲,一滴鮮血從天空飛灑而下,滴在石鈺的手上,緊接著鑽進他的手
心,不留絲毫痕跡。

  不待石鈺感到驚恐,又一片柳葉憑空突現,落在他的頭頂上,然後是一衹小
巧精緻的古典花瓶好似一片羽毛飄落在他手中,「咦,這是什麼狀況?從什麼地
方吹來的東西?」

  石鈺的思維當機,他本能地再次仰望著夜空,暗自希望天上再掉下餡餅:要
是掉下一個「林妹妹」那該有多好呀,最好還是身家上億的那種。

  「哦嗚……」

  在色狼的嗷叫聲中,天空果然再次流光飛逝,一根直徑足有一米的鐵棒對著
石紝的頭頂急速飛射而下。

  「啊!」

  石紝一聲怪叫,在這危急一刻,他爆發出潛能,縱身一躍跳到一丈開外,不
料落空的鐵棒往上一彈,緊接著竟又砸向石飪的頭頂。

  醉眼矇矓的石鈺下巴一緊,再次爆發出潛能,在心中大喊:「我跳!我跳!
我再跳!」

  恍惚間,鐵棒縮小許多,好像在說:我追!我追!我再追!

  幾個眨眼間,地面被鐵棒戳出幾個大窟窿,石鈺嚇得大叫:「我的媽呀!」

  隨即撒腿狂奔,卻衝到後巷盡頭的死胡同。

  石鈺的大腦完全當機,但身體竟跳上三米高的墻頭,完全可以當世界冠軍。

  就在石鈺想從墻頭跳下的剎那,鐵棒竟追上來,光芒一閃,鐵棒以很下流的
招式戳中石鈺的屁股。

  衹聽某個人類「嗷」的一聲,緊接著「颼」的一聲,鐵棒托著他沖天而起,
化作一抹星光,射向無垠宇宙的最深處。






              第二章寶玉通靈

  留都金陵,十八城門與三山群脈傲然相對,明帝雖已遷都燕京,但六朝古都
依然瀰漫著天潢貴冑之氣。

  金陵城內,一個墻高十丈的夾道巷子裡,一群市井孩童一邊玩遊戲,一邊唱
著金陵人乃至天下人都耳熟能詳的歌謠。

  「賈不賈,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
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童稚的歌聲向四方飄散,飄過那道十丈高墻。

  高墻後,入目一片深宅大院,高處飛簷翹角、低處雕欄玉砌,端是富貴逼人。

  可如此豪奢府邸此刻卻烏雲瀰漫、陰風盤旋。

  無數的丫鬟婆子、小廝奴僕忙成一團,一群錦衣華服的老少婦人、妙齡少女
圍在一間廂房門外,門內不時傳出慘烈的叫聲,迴盪在大地之上、蒼穹之下。

  「人呢?怎麼還不來?快去請,請不來,老身打斷你們的狗腿,快去呀!」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婦人渾身發抖,手中的龍頭枴杖不停拄地,素日吃齋念佛
的她已經急得喊打喊殺。

  「回老太太,妙玉仙姑回道山了,下月才歸來。去玄真觀請大老爺的小廝已
經去了三批,請老太太別急,大老爺很快就會到,他可是咱們金陵的老神仙。」

  扶著老婦人的高挑丫鬟柔聲細語,舒緩著老婦人的怒火。

  老婦人果然呼吸緩和三分,隨即再次催促道:「鴛鴦,別人老身不放心,你
親自去一趟吧!」

  鴛鴦那比尋常男子還高出一點的身子矮身一禮,玉臉雖然閃過一絲微不可察
的不耐,但卻急速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院門口衝入一個小丫頭,一臉慌亂、驚恐,大喊道:「老太太,
不好了,璉二奶奶也瘋了!」

  小丫頭的話音未落,一個披頭散髮的瘋癲少婦已經出現,手執寒光閃爍的鋼
刀,見人砍人、見樹勞樹。

  院內頓時雞飛狗跳、沙塵飛揚,混亂有如瘟疫般蔓延至四周。

  「這可怎生是好?」

  老婦人老淚橫流,悲聲大喊道:「賈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呀?青天白日竟然妖
邪入宅!」

  房內的慘叫聲突然一頓,緊接著「砰」的一聲,一個同樣披頭散髮的少年抱
著頭,慘叫著衝出房門,一干人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往少年衝來。

  「快,攔住寶二爺!哎喲!」

  中邪的少年力氣奇大,兩臂一掃,好幾個壯健的下人被掃倒在地,他隨即沖
到發狂的少婦面前。

  兩個瘋子面面相對,雙目赤紅的璉二奶奶一聲嘶吼,高舉起明晃晃的鋼刀,
狠狠一刀劈向少年的頭頂。

  「不要!」

  眾人齊聲驚呼,老婦人更是驚嚇過度,當場昏死過去。

  就在刀鋒臨頭的剎那,神奇的變化阻止慘劇的發生。

  萬道霞光突然從少年的胸前冒出,瞬間將發狂的兩人籠罩在其中,耀眼的光
芒讓人有目如盲,看不清光團中絲毫變化。

  片刻,霞光消失不見,中邪發狂的一男一女俯臥於地,胸口還微微起伏,衹
是昏迷了,令眾人的心臟咚的一聲落回原位。

  「二爺的神玉通靈了!」

  一個機靈的奴婢一聲尖叫,隨即歡呼聲此起彼伏,更有虔誠者雙膝跪地,為
川這一幕「神跡」向上天禱告。

  當混亂過去,一個去玄真觀求救的小廝這才滿頭大汗跑過來,跪在地上稟報
道:「回老太太、太太、各位小姐,大老爺說不用他出手,自有神物顯靈、仙人
降世。大老爺還說將寶二爺與通靈寶玉放在一起,靜養三十三日,不僅怪病到時
自然痊癒,而且二爺還會脫胎換骨、光宗耀祖。」

  一干大小婦人頓時又驚又喜,雖然有點懷疑,但一位雍容典雅的中年美婦還
是立刻道:「趕快將寶玉抬入房內。」

  中年美婦話音微微一頓,略微猶豫後還是道:「將璉二奶奶也抬入房內,與
二爺放在一處,如今衹有靠靈物救治他們了!」

  為免驚擾房中兩個「奇怪」的病人,小院內衹留下中年美婦的貼身丫鬟,余
者皆四散離去,而腿快的小廝急忙召喚城中名醫為昏厥的老太太診治。

  一場可怕的風波暫時消失,全府則開始流傳起「寶玉通靈」一事,眾口傳誦
下,京城一日之內已是街知巷聞,一時之間,寺廟、道觀香火鼎盛,遊人不絕。

  「嗯……」

  在舒爽的夢囈聲中,石鈺自無盡的黑暗中甦醒過來,眼簾微顫的剎那,「夢」
中景象猶如鏡花水月,在他腦海中旋轉回放。

  在「夢」中,石鈺看見自己飛入一個黑洞,然後靈魂出竅,瞬間軀體炸成麗
粉,就在他的靈魂也要化為輕煙的剎那,那片柳葉變成一個清麗出塵的古裝美女,
親密地抱住他的靈魂之軀。

  美女的摟抱雖然誘人,但卻衹能令宇宙黑洞的壓力減緩剎那,石鈺衹覺得眼
前突然爆出萬道金光,金光中,一塊晶瑩通透的心形玉石憑空突現,玉石猛然凌
空一轉,將靈魂、柳葉、花瓶、還有那根鐵棒都吸進去。

  在所有感覺消失的剎那,石鈺恍惚間看到鐵棒上的幾個大字--如意金箍棒!

  嘿嘿……天上掉下金箍棒,這是哪門子的怪夢呀!夢境回放完畢,石鈺自得
其樂地笑了笑,隨即雙手一撐就欲起床下地,不料身子才一動,渾身頓如萬千根
針扎般,疼得他「啊」的一聲大叫,重重倒回床上。

  不自在的感覺浮現在石鈺的心中,但剛醒過來的他一時半刻還未完全清醒,
幻沒有找出不妥之處。

  「寶二爺,你醒了,太好了!」

  帶著驚喜的清脆女聲從門口傳來,隨著話語,一個嬌俏的古裝少女邁步而入。

  此刻,石玨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董木床上,四周全是古代之物,不由得詫
異地問道:「你是在叫我嗎?這是在拍戲,還是有人在惡搞我?是不是老廖?叫
他快出來!呵呵,他報仇還真捨得下血本呀。」

  「我的寶二爺,你怎麼又說混話了?府裡這幾天可沒有請戲班來,這『戲』
也能拍嗎?又不是拍蒼蠅!嘻嘻……」

  說著,那少女忍不住就笑起來。

  「你……你是誰?」

  石鈺衹覺得眼前閃現無數小星星,結結巴巴地詢問道,雙眼則緊緊盯著少女
的表情,希望看出她撒謊的跡象。

  「哼!」

  少女不滿地翻起白眼,道:「寶二爺,裝什麼呀?我知道你有那麼多的好姐
姐、好妹妹,自然不會把我這小丫頭放在眼裡。」

  天啊!石鈺一臉慘白,他可以看出少女的話語沒有虛假,自己真的掉入一個
可怕的「噩夢」中。

  石鈺暗自一掐大腿,急速清醒起來,而那根可惡的鐵棒立刻就在他的腦海中
跳來跳去,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二爺,你怎麼啦?你可別嚇我!」

  少女見石鈺突然面色蒼白、目光散亂,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不停搖晃,畢
竟主子要是在這種時候出了事,當奴才的可就要倒大霉了。

  片刻,石鈺「虛弱」地望著少女,如傻子般問道:「我……我是誰?」

  少女微微一愣,但見石鈺可憐的情態不似假裝,芳心一酸,雙眸瀰漫著同情,
道:「你到底怎麼啦?你是榮國府的寶二爺、老爺的二公子賈寶玉呀!我是太太
的貼身丫頭金釧兒!」

  「什麼?」

  石紝聞言,衹覺得一陣晴天霹靂,不由得雙目圓睜、嘴唇大張,再次昏死過
去。

  天啊!不公平!昏過去的石鈺在夢中仰天悲呼:自己竟然變成史上最沒有男
人味的「賈寶玉」不要!我不要--朝陽的光輝在房中逐漸移動,石鈺終於醒過
來了,然後他一言不發將金釧兒趕到屋外。

  緊閉的房門內良久無語,讓門外的金釧兒驚疑不定,不時貼門輕聲呼喚二爺,
她本想回稟老太太與太太,可是又怕這位素日就癡癡呆呆的寶二爺再出大事,一
時之間左右為難、心慌意亂。

  房內,石鈕木然地坐在銅鏡前,對外面的聲音過耳不入。

  望著鏡中那張十七、八歲的面容,石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在過度的刺激下,
反而不言不動,整個人可說傷心欲絕,畢竟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面孔不見了,而
鏡中少年雖然唇紅齒白、眉目俊秀,可那雙唇上明顯的口紅及雙眉黑黑的描漆色,
還有臉上那層「可怕」的胭脂水粉,不由得心想:天啊,這簡直就是他媽的人妖
一個!

  看至此處,石鈺虛弱的身軀一晃,差點再次癱倒在地。

  「二爺!」

  忠心的金釧兒再次在門外輕聲呼喚,聲音驚醒悲傷的石鈺,令他不顧雙腿的
酸痛,猛然衝到門口,道:「水,我要洗臉水,快點!」

  「二爺,你不能出來,」

  金釧兒急忙走至房內,然後將石鈺扶回床榻,道:「你等著,我立刻去打水!」

  一會兒,一盆清水洗淨石鈺的三千煩惱,望著鏡中雖然面色蒼白但卻已經正
常的面容,他開心地笑起來。

  目光一轉,石鈺笑道:「小姐,謝謝你!」

  金釧兒見石鈺神色開朗,也不由得為之欣喜,不過眼底又多了一絲擔憂,道:
「二爺,你怎麼又說胡話了?我是丫鬟,可不是小姐!這話要是讓太太聽到,還
不扒了我一層皮!」

  石玨聞言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已經是「賈寶玉」心中不由得思緒萬千,
不知該如何應答。

  「言一爺,我就在外間伺候。老太太說了,這三十三日誰也不能打擾你,沒
事你可別叫我!」

  金釧兒帶著調侃的話音未落,就已端著水盆行出房門。

  被「戲弄」的石鈺不由得心想:看來這「賈寶玉」還挺平易近人,連小丫頭
都不怕他,嗯,這樣也好!

  有著超強適應力的傢伙在最初的驚惶後,風流的「毛病」開始發作,不由得
陷入遐思中:當賈寶玉雖然不好,但就像老廖說的,「大觀園」可是男人夢想中
的天堂。

  對了,金釧兒不就是投井而死的那位嗎?這麼漂亮的姑娘竟然自殺,真是太
可惜了!全都要怪那沒有男人氣的賈寶玉,惹出大禍後衹知逃避,才讓美人慘死,
真是個廢物。不對,我不就是「賈寶玉」嗎?我怎麼會做那種蠢事!

  念及此處,石鈺禁不住唇角一動,露出笑意,大喊道:「老廖,你真是個好
人呀!哈哈……謝謝你的講學,既然上天把我送回六百年前,那我一定要改寫
『紅樓』女子的悲淒命運!」

  飛揚的神采鑽入石鈺的雙目,他緊握著雙拳,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心中宣告:
從現在起,我,不再是石鈺,而是假寶玉!

  由焦慮變為興奮的假寶玉在一番幻想後,一陣倦意襲來,他搖晃著走回床榻
邊,連床上還有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身子一歪,頃刻間呼呼大睡起來。

  當假寶玉再次沉睡時,高高懸掛在床帳上的「通靈寶玉」輕輕一晃,再度射
出萬道霞光。

  在霞光的籠罩下,寶玉與王熙鳳體內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黑氣在霞光中左
沖右突,片刻後,「吱」的發出有如生靈的慘叫聲,隨即化為一縷輕煙隨風而逝。

  同一時刻,在賈府上空突然刮起一股烏風,風中有一團黑影惡狠狠地撲向懸
掛通靈寶玉的院子。

  人間的草木樓宇怎能抵擋妖邪之力?就在黑影發出獰笑聲的一刻,一道金光
穿透屋頂,有如一枝利箭般射穿烏風。

  「汪」的一聲尖叫,滿天烏風瞬間消散,那團黑影飛出賈府,重重砸落在十
丈高墻外,然後原地一滾,就見一衹跛腳黑狗夾著尾巴,一瘸一瘸地逃進巷子深
處。

  院子內,通靈寶玉用力一震後,萬道霞光迅速收縮,轉眼間就恢復成晶瑩通?

  透的俗世之物。

  在黑狗慘叫的剎那,金陵郊外一座庵堂內,一個一臉陰鷙的老太婆也發出慘
叫聲,她好似被無形的重拳擊中,先飛出幾丈,這才口噴鮮血跌倒在地。

  「師父!」

  站立一旁的幾個道姑急忙上前,扶起老太婆。

  「有高人破了為師的五鬼附身術,我們趕快離開京城躲避一陣子,否則破法
之人尋跡而來,我等會有殺身之禍!」

  一夜之間,鍾山腳下的庵堂人去無蹤,庵主馬道婆從此一生再未回過金陵。

  艷陽西沉,天邊佈滿美麗的紅霞,映照著賈府那特別的小院。

  王熙鳳眼簾微顫,緩緩張開細長的眼簾,詫異地打量著週身的環境。

  其實中邪後的王熙鳳並未失去意識,衹是不能控制手腳的行動,眼睜睜看著
自己做出那些不可思議的行為,直到寶玉突然從房中衝出,他胸前佩帶的「通靈
寶玉」竟然真的通靈,並發出五彩霞光,她才真正昏厥過去。

  一聲長歎在王熙鳳的唇角悠然迴繞,一縷輕微的壓迫不適感隨即從她胸前傳
來。

  「啊!」

  王熙鳳一聲驚叫,素有「鳳辣子」之稱的她氣得柳眉直豎,但此刻她嬌軀虛
弱、聲如蚊蚋,叫聲連守在門外的金釧兒也聽不到。

  原來王熙鳳竟見自己胸襟半解,而寶玉的一衹大手正緊緊握住她的玉峰,更
令人氣憤的是,寶玉的指縫竟然夾住她那粉紅色的乳頭。

  王熙鳳蒼白的玉臉剎那間一片羞紅,不顧嬌軀難忍的刺痛,艱難地撥開寶玉
的色手,隨即鳳目圓睜地怒視著寶玉。

  王熙鳳雖然潑辣,但卻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更不能容忍好色的登徒子,即
使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賈寶玉,也不行!

  可見「洗盡鉛華」的寶玉沉浸在美夢中,王熙鳳高舉的玉掌微微一頓,因為
這張清新的面容對她來說十分陌生,而那成熟與純真交織的笑容更是從未見過。

  芳心一顫,王熙鳳不由得暗自思忖:想不到寶玉原來長得這麼俊秀。

  剎那的猶豫後,王熙鳳強行抹去心中的雜念,用力一打,「啪」的一聲,寶
玉的臉上立刻浮現紅紅的五指印,將他從睡夢中打醒過來,而大病未癒的王熙鳳
則用力過度,又跌回床榻。

  「鳳……姐姐,你幹嘛打我?」

  假寶玉雙目矇矓、睡意猶存,愣了一下,隨即有點彆扭地喊出「鳳姐姐」三
字。

  假寶玉從金釧兒口中已經得知一起養病的美艷少婦就是大名鼎鼎的鳳辣子、
賈寶玉的堂嫂,也是榮國府的二奶奶王熙鳳。

  「你……你這混蛋小子!」

  一臉脹紅的王熙鳳見寶玉一臉無辜,不由得更怒火攻心,氣得渾身哆嗦。

  「鳳姐姐,你怎麼啦?又發病了嗎?」

  還未明白過來的寶玉下意識俯身探視,關切地凝視著王熙鳳扭曲的玉臉。

  「寶玉,你再敢胡鬧,小心姑奶奶對你不客氣!」

  王熙鳳以為寶玉心存不軌,情急之下力量大增,嬌軀猛往後退,不料這一退,
尚未完全繫好的衣襟再次敞開,竟露出大半豐盈膩滑的酥胸,連鮮紅的乳暈也映
入寶玉的眼中。

  「假寶玉」可不是「賈寶玉」見此「美景」他不由得心神微蕩,同時也隱約
猜到原因。

  天公地道,剛才睡夢中的寶玉的手放在王熙鳳的胸前,這絕對是無心之失,
不過他現在直勾勾的目光則絕對有意。

  在王熙鳳即將發怒的時候,寶玉這才移開目光,解釋道:「鳳姐姐,你別誤
會。我剛才睡著了,什麼也沒做。」

  寶玉一邊真誠的向王熙鳳解釋,一邊往後退了三尺以示清白。

  最初的羞惱過後,鳳姐也逐漸恢復往昔的精明,她快速繫好衣襟,隨即盯著
寶玉,問道:「寶玉,你沒有欺騙我?」

  「小弟句句是真,如有虛假,就讓『賈寶玉』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假寶玉毫不猶豫的指天發誓,不過一臉大義凜然的他卻在心中偷笑:對不起
了,賈寶玉,反正你已經死了,這樣說你不會介意的,對吧?嘿嘿……

  「好了,嫂子相信你就是!」

  古人歷來重視誓言,鳳姐見寶玉發下如此毒誓,自然相信他的話,哪能想到
對方話中的「玄機」「謝謝好姐姐!」

  一臉感激的寶玉在「激動」之下,一把抓住王熙鳳柔滑的玉手表達著欣喜之
情,心中卻暗自感慨:這雙手真是又滑又柔,好舒服呀!

  因為先前的誤會,王熙鳳雖然覺得這樣有點不妥,但衹是略微掙扎,又怎能
掙脫得了寶玉的雙手?

  掙脫不了,王熙鳳衹得任由寶玉緊握著她的手,隨後寶玉將他們得病後的神
奇變化向王熙鳳敘說一遍。

  在講述的過程中,寶玉完全「忘記」放開鳳姐的玉手,而鳳姐不知道是被不
可思議的「神跡」吸引,還是習慣成自然,最後竟連輕微的掙脫也沒有。

  寶玉兩人都是大病初癒,身軀虛弱,一番交談後不由得覺得神倦意疲,再加
上又有老太太的命令,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即略顯尷尬地合衣而臥,同躺在一
張床上。





              第三章孤男寡女

  假寶玉望著頭頂上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不禁又想起那場怪夢。

  那個由柳葉變成的仙女到底是誰?是神仙,還是鬼怪?世間真有那些怪力亂
神的玩意兒嗎?自己現在已是「假」寶玉,又該走向怎麼樣的人生呢?一個接一
個的疑問鑽入寶玉的心海,弄得他心煩意亂,忍不住瞪了「通靈寶玉」一眼,無
賴地譴責道:「都是這塊石頭惹的禍,幹嘛沒事把我變成什麼紅粉公子,變成一
個超人不可以嗎?」

  煩亂中,一縷幽香鑽入寶玉的鼻中,眼角餘光竟看到王熙鳳豐盈的絕美曲線。

  天啊,自己竟然與這麼美麗的少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女人還是紅樓夢的
璉二奶奶,咦……心海一蕩,假寶玉想起老廖曾經陶醉的話語:「王熙鳳是紅樓
夢中最有性格的美女,潑辣精明,時而輕佻淫蕩,敢與男人打情罵俏;時而又心
狠手辣,置人死地,絕對是『出得廳堂上得床』的絕色尤物。」

  輕佻淫蕩?嘿嘿……想到這裡,假寶玉的呼吸頓時如火燃燒般灼熱,大手試
探著摸向王熙鳳高聳的乳峰。

  「寶玉,你幹什麼?」

  突然王熙鳳美眸一睜,惡狠狠地看著寶玉的手;此時此刻,寶玉的手正做出
抓揉之狀。

  「鳳姐姐,你的頭上有一衹蚊子,我幫你趕走它。」

  剎那之間,假寶玉手掌一翻,幾乎是貼著王熙鳳的乳峰之巔一掃而過,假意
在她的頭頂上趕著蚊子。

  「啪」的一聲,王熙鳳用力打掉寶玉的手掌,神色一正,以鄭重、嚴厲的口
吻道:「寶玉,無心之過嫂子就不怪你了,但如果你是誠心輕薄、心存不軌,嫂
子絕不輕饒!還有……」

  王熙鳳話語一頓,更加決絕地道:「從今天起,嫂子睡地,你睡床,我們兩
不相干。」

  「不行!」

  寶玉立刻大聲阻止,並在鳳姐變得憤怒時,他才說出理由:「地氣陰寒,嫂
子你大病未癒,如果寒氣入體可就糟了;我是男人,身子骨結實,還是我睡地上
吧!」

  寶玉的話音未落,他已抱起被褥跳下床。

  鳳姐詫異地看了看這個丈夫的堂弟、自己的親表親,眼神雖然略有不忍,但
她還是沒有反對。

  夜色悠然,假寶玉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絲寒氣侵入體內,他就悲歎一次:
「這樣也能遭到老廖的戲弄,太過分了,嗚……」

  一夜折磨終於過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金釧兒小心翼翼走進來,手上的托盤上放著一衹大瓷
盅與兩衹晶瑩玉碗。

  「寶二爺、璉二奶奶,這是太太為你們燉的參湯,一早就送來了,奴婢不敢
打擾,所以一直放在爐子上熱著。」

  面對璉二奶奶,金釧兒可一點都不敢放肆,令見識過她活潑一面的假寶玉竊
笑不已。

  「拿過來吧!」

  鳳姐對著金釧兒雖然語音虛弱、中氣不足,但話裡行間依然透出一股不可違
逆的威儀。

  「慢著!這湯燉的是什麼?」

  寶玉出言詢問,同時引來王熙鳳兩女不解的眼神。

  「百年野山參,大補的,有什麼問題嗎?」

  樸寶玉臉色一變,連連搖手道:「吃不得!吃不得!」

  見鳳姐與金釧兒一臉不信,寶玉解釋道:「我們現在過於虛弱,哪能吃這大
補之物,你們豈不知『虛不受補』的道理?兩位姐姐還要考我嗎?」

  「哦!」

  王熙鳳兩女齊聲驚歎,可寶玉的臉上還未浮現喜色,她們又同時「打擊」寶
玉,道:「不明白!」

  寶玉衹覺得眼前浮出自己的虛幻身影,「砰」的一聲,虛影重重跌倒在地,
頭頂蕩起一圈小星星,他想不到二十一世紀人人皆知的淺顯道理,精明幹練的鳳
辣子竟然也不懂,不由得心想:唉,沒知識真可怕!咦,在這世界,自己豈不是
最有知識的大儒?嘿嘿……

  初來乍到的傢伙又開始浮想聯翩,那傻樣令王熙鳳兩女又緊張起來,王熙鳳
更是暗自擔心是不是昨夜的寒氣侵入寶玉的腦子。

  「寶玉,你是不是累了?再休息一會兒吧!」

  「鳳姐姐,我沒事。」

  假寶玉臉一紅,一邊抹去雜念,一邊繼續解釋現代人人都懂的淺顯醫理。

  一番周折後,聰慧的王熙鳳兩女倒是明白幾分,不過仍然不是十分相信,金
訓兒更直接質疑道:「寶二爺,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還有這參湯怎麼辦?」

  虛榮感令假寶玉胸膛一挺,脫口而出道:「我可是從醫書上看到的,你們不
信可以去問醫生……問郎中!」

  說出「奇怪」名詞的寶玉急忙糾正口誤,隨即轉移王熙鳳兩女的注意力,道:
「金釧兒,參湯你就悄悄喝了吧,也別告訴太太,要是令她誤會就不好了,呵呵
……」

  這一下,王熙鳳心中的驚歎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寶玉竟然懂得為人著想?

  嗯,好在這樣的變化是天大的好事,老太太若是知道,定然十分開心,也會
更加疼愛寶玉,說不定他以後真會成為賈家兩府的掌權人。

  王熙鳳的思緒不由得飛出這幽靜的養病小院,飛到賈府上空,盤旋在一片名
利、權勢交織的雲霧中。

  幾秒後,寶玉暗自呼出一口大氣,道:「金釧兒,替我們熬兩碗清粥,衹需
要加點普通補氣血的東西就可以了!」

  寶玉輕柔的話語,不知為何讓金釧兒芳心一熱,玉臉上更浮上一層紅霞。

  心慌意亂的金釧兒疾步轉身離去,連桌上的參湯也忘記帶走,讓看了很多愛
情大片與「小片」的男人不由得心中一喜:桃花運來啦,我的桃花運終於來啦!

  哈哈……一個金釧兒就足以成為現代娛樂圈的玉女掌門人,還有身邊更加美
艷絕色的鳳辣子,還有紅樓夢最美的林黛玉、薛寶釵、妙玉及……哇,太多了,
數不清楚了!

  見寶玉突然又開始「犯傻」鳳姐習慣後已不再擔心,她朱唇一張,突然覺得
說什麼都有點怪異,昨夜的情景強行鑽入她的心房:嗯,寶玉真是變了,也變得
有點……壞了。

  剎那間,房內沉默起來。

  沉默繼續著,而曖昧則在沉默中有如漣漪蕩漾般,悄然瀰漫房中每一寸角落。

  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王熙鳳的呼吸越來越灼熱,人妻的矜持令她有了很
不妙的預感,少有的慌亂如海浪般不停衝擊她心靈的堤防。

  鳳辣子之名絕不是浪得虛名,在心口發悶的剎那,王熙鳳強自收攝心神,首
先打破沉寂,並自然地回復親切的稱呼:「寶兄弟,你以往不是最討厭那些枯燥
乏味的東西,現在怎麼看起醫書啦?」

  「最近才看的。就是怕大家取笑,所以不好意思說,呵呵……」

  寶玉再次呵呵一笑,紅著臉撓了撓頭,他遮掩破綻的本領越來越純熟。

  鳳姐眼見寶玉的赤子情態,不由得微微一笑,在心中道:看來寶兄弟還沒有
完全蛻變嘛,咯咯……而且他這傻樣,看起來並不可憐,也不厭惡,甚至還有點
可愛。

  沉寂一打破,寶玉心思一動,藉著談話之機,詢問著賈家的事情。

  叔嫂倆愉快地談天說地,每遇不知之事,寶玉就借口病痛忘卻,而「賈寶玉」
的過往糗事則一件件從王熙鳳的朱唇飄出。

  欣喜之下,寶玉的現代思維層出不窮,讓王熙鳳又驚又佩,思量之下深覺有
理,不由得視為絕妙之言,心中早已將以往的寶玉忘得一乾二淨,衹剩下眼前這
個「怪異」的寶兄弟。

  快樂時光總是轉瞬即過,不知不覺就已過了一個時辰。

  金釧兒手托熱氣騰騰的清粥邁步而入,久未進食的寶玉兩人聞得粥香,頓覺
腹如雷鳴、津液直冒。

  「二爺,你的粥!」

  金釧兒將粥碗遞到假寶玉的面前,話語輕柔中不自覺的透出絲絲異樣。

  心眼明亮的寶玉伸手接碗時,故意碰了碰金釧兒纖細的指尖,道:「金釧兒,
我向太太討你到我房裡好不好?」

  「嗯!」

  金釧兒瞬間紅透耳垂,微不可察的輕點玉首,羞喜交加地答應。

  近在咫尺的寶玉眼見金釧兒情懷初開,心中不由得情火狂燃,嘴唇猶如著魔
般,向金釧兒晶瑩剔透的耳垂緩緩吻去。

  金釧兒頓時好似受驚的小鹿,猛然掙開寶玉的摟抱,身軀輕盈地逃向門外。

  可跑至門口時,金釧兒又回眸一笑,羞澀無比對呆立當場的寶玉道:「二爺,
你急什麼?是你的始終就是你的,金釧兒不是三心二意的女子,你放心吧!」

  話音未落,金釧兒加快步伐逃走。

  寶玉呆立良久,方自收回癡癡的目光,他最後望了金釧兒消失的方向一眼,
然後回首深深望了望側臥的鳳姐,心中不由得生出萬千感慨:純真無邪的俏麗少
女、端莊守禮的絕色少婦,天啊,這世間還真有如此「珍寶」在某男的期盼中,
第三個夜晚悠然降臨。

  鳳姐眼見寶玉自動睡在地上,意念微妙變化下,她極力平靜地道:「寶兄弟,
你也是大病未癒,還是回到榻上吧,你我各睡一側就好了。」

  寶玉經過一番艱難的猶豫後,最終點了點頭,答應鳳姐的提議。

  在大床上,叔嫂倆先是輾轉反側,後來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懷著忐忑
的心海進入夢鄉。

  清晨,鳳姐張開美眸,下意識低頭一看,衣襟依然完好,令她不由得呼出一
口大氣,可下一剎那,她玉足一動,異樣立刻從雙腳傳來。

  寶玉竟然抱著王熙鳳的秀足睡覺,並一臉滿足。

  王熙鳳的臉忽紅忽白,就在她難以判斷的一刻,寶玉夢囈一聲,一股熱氣就
噴在她的腳心上。

  「啊!」

  瞬間一股電流穿透王熙鳳的心窩,一聲驚叫中,她下意識用力一縮秀足。

  在如此動靜下,寶玉醒過來了,金釧兒也在同一秒鐘推開房門,一如既往地
道:「二奶奶、寶二爺,奴婢這就替你們打水。」

  王熙鳳一邊暗自藏腳,一邊沉著玉臉斥責道:「金釧兒,以後沒我的呼喚不
要隨意推門進來,這裡雖然是偏院,但也不能失了禮數。」

  「奴婢知道了。」

  金釧無辜挨了一頓訓斥,低垂著眼簾退出去。自此之後,一天中的大部分時
間她都沒有在寶玉與鳳姐的面前出現。

  「鳳姐姐,你心情不好嗎?要不,我講個笑話吧。」

  鳳姐瞪了一臉無辜的寶玉一眼,隨口回應一下。原本她並沒有抱希望,不料
寶玉的笑話卻無比新奇,片刻就逗笑她。

  「咯咯……寶兄弟,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呀?」

  「呵呵……鳳姐姐喜歡,那我再說兩個。」

  現代人要想唬弄古代人,自然有孤男寡女的是方法,假寶玉不用多費心思,
就讓鳳姐姐度過快樂的一天。

  喜悅之中,王熙鳳禁不住意念盤旋:嗯,幸虧沒有對寶兄弟發火,他一定是
睡著了才會抱住我的腳,怎麼能怪他呢?

  又一個夜晚來到。

  王熙鳳心有忐忑,睡意減少許多,而寶玉則很快就發出悠長的鼾聲。

  終於,王熙鳳的等待有了結果,睡夢中的寶玉先是踢開被子,然後手腳開始
亂動,最後自然地抓住王熙鳳的秀足,用力抱在懷中。

  王熙鳳頓時心弦顫抖,緊張片刻後,她輕笑一聲,心想:看來是怡紅院的丫
頭們將他慣壞了,肯定每晚都有丫頭陪睡。

  王熙鳳對豪門世家的事物自然一點也不陌,她心弦一轉,突然又想到寶玉已
經長大,他與幾個丫頭會不會做出越禮之事呢?

  雲雨聯想就此在王熙鳳的心窩迴盪,不知不覺中,她的嬌軀已是瀰漫嫣紅,
當「熟睡」的寶玉又吐出一口熱氣時,酥麻從她紅嫩的腳心擴散開來:嗯,好久
沒有這種感覺了,啊……死人賈璉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

  時光一晃,又是夜晚。

  「啊……」

  羞人的呻吟突然衝出鳳姐的朱唇,原來寶玉竟然迷迷糊糊中一口咬住她的足
尖,然後就像吃糖葫蘆般吮吸著她粉嫩的腳趾。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啊……比與賈璉行夫妻之禮還……鳳姐的玉腿猛
然一縮,一縷濕痕在胯間薄紗上迅速擴散開來。

  直到這一刻,王熙鳳才知道原來秀足也是她羞人的敏感處,心想:啊,寶玉
又開始「咬」了,討厭的寶兄弟。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

  天亮了,寶玉舒爽地張開眼睛,可迎面就看到鳳姐猶豫的眼神。

  「寶兄弟,你今晚還是睡過來吧,咱們一人蓋一床被子就是。」

  王熙鳳費盡心力,終於用平靜的語調說出原本很羞人,如今卻理所應當的話
語。

  假寶玉迷惑地眨了眨眼,隨即欣然點頭答應。

  隨後一連兩夜都風平浪靜,假寶玉好夢酣然,鳳姐卻反而心生煩躁,令金釧
兒躲得更遠。

  「鳳姐姐,你也待悶了嗎?我好想出去走走呀。」

  「寶兄弟,中邪非是小事,切勿大意,出去不得。」

  王熙鳳美眸一眨,道:「要不你再講幾個笑話,打發時間。」

  「好姐姐,我知道的笑話已經講完啦!」

  假寶玉的笑話自然不衹這麼多,但他卻無奈地攤了攤雙手,鬱悶片刻後又雙
目一亮,歡聲道:「鳳姐姐,要不咱們玩遊戲吧。」

  鳳姐看了看房內的擺設,又搖頭道:「這裡沒有片葉子,也沒有投壺,更沒
有玩伴,能玩什麼呢?」

  「呵呵……」

  假寶玉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沒有那些一樣可以玩遊戲。聽聞姐姐
也讀過私塾,咱們就較量一下,在對方的手心上寫字,看誰的感覺更敏銳。」

  「手心裡寫字?」

  一抹羞紅從鳳姐的臉上一閃而過,照理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在這一刻,她卻
想到這是寶玉的好心,不能誤會他,再說他連腳也咬過了,在手心上寫字又有什
麼呢?

  「好姐姐,我先來。」

  說著,假寶玉雙目放光,率先抓住鳳姐的手掌,另一衹手的指尖則在她的手
心上緩緩滑動起來。

  「咯咯……是個『鳳』字,該我了!」

  在寶玉的指尖滑動的剎那,王熙鳳的身子微微一顫,緊接著迅速平靜下來。

  遊戲幾番後,寶玉大半時候都輸得眉開眼笑,手掌已經握在王熙鳳柔膩的手
臂上;可正當王熙鳳的臉蛋再添一絲紅暈的剎那,他卻主動地鬆開手。

  「好姐姐,今天我認輸了,明天一定要贏你。」

  雖然寶玉大聲發出豪言,但他卻一連三天都一敗塗地,終於他不滿地嚷道:
「鳳姐姐,你肯定偷看我寫字,我要換個地方,在你背上寫。」

  不待王熙鳳有所反應,寶玉的手指就已經動起來。

  「啊……」

  低吟聲在王熙鳳的唇邊飄動,而且寶玉的指尖彷彿通上電流般,令她的雙腿
不由得麻了三分,甚至兩粒乳珠竟然隔衣凸起兩點羞人的痕跡。

  濕啦,王熙鳳感覺私處的薄紗濕透啦。

  「哈哈……好姐姐,你輸了。」

  王熙鳳心慌意亂,假寶玉自然大佔上風,緊接著身軀一轉,大聲道:「該你
了,來吧,我一定會猜出是什麼字。」

  王熙鳳的雙眸已是波光迷離,寶玉這麼一催,心中的戒備立刻化為羞窘:唔,
我在想什麼呀,不就是猜個字嗎?有什麼大不了,不能輸給他!

  王熙鳳本性的好強驅散眼底的羞澀,修長的手指終於落在寶玉的背上,一筆
一劃地動起來。

  很快,寶玉又連連敗北,他再次大耍無賴,嘻笑道:「好姐姐,我不信贏不
了你,再換一個地方。」

  這時,寶玉竟握住王熙鳳的秀足,然後在她的腳心寫起字。

  酥麻雖然直透王熙鳳的小腹之下,但她卻衹是輕哼一聲,還準確地說出答案。

  時光在寶玉兩人的歡笑聲中悠然流逝。

  兩天後,寶玉已經將王熙鳳的雙腿摟入懷中;可王熙鳳絲毫沒有掙扎,還微
微調整身子,換了更加舒適的姿勢。

  在遊戲的過程中,寶玉的指尖輕輕劃過鳳姐的大腿,頓時心火一蕩,身子向
前一俯,充滿壓迫力地道:「好姐姐,我要在你這裡寫字。」

  寶玉那火熱的指尖探入王熙鳳的大腿內側,距離幽香濃膩的私密處衹有幾分
距離。

  「咚!」

  王熙鳳能清晰聽到心房跳動的聲音,身子一顫,賈璉的影子浮上她心海:不
能再玩下去了!賈璉雖然鎮日眠花宿柳,但自己不能紅杏出墻。

  心靈界限一旦觸動,王熙鳳的笑容迅速凝結,沉聲說道:「寶兄弟,我累了,
你去找金釧兒玩遊戲吧。」

  說著,王熙鳳身子一翻,竟就開始假寐,再也不搭理寶玉。

  假寶玉暗自罵自己一聲,過於心急的他也倒在床榻上,相隔幾日後,叔嫂倆
又過了一個沉寂的夜晚。





              第四章曖昧之夜

  「二爺、二奶奶,洗臉了!」

  金釧兒推門而入,出於少女的直覺,她感覺到一絲怪異的氣息,一抹疑惑從
她眼底飛速閃現。

  「金釧兒,你今日再跟老祖宗說說,我與寶二爺已經痊癒,能不能現在就回
府?」

  王熙鳳神情平靜,但眼眸卻沒有素日的威儀。

  「回二奶奶,奴婢昨日已回過老太太與太太,她們都說你與二爺是中了邪,
一定要遵從大老爺的指示,三十三日一日也不能少。」

  一股怨氣鑽入寶玉的心窩,他追到門口,故意提高聲調道:「金釧兒,能不
能放我出去待一會兒?我保證就一會兒!」

  「不行,萬一又犯了妖邪怎麼辦?」

  自那日勇敢的表露真心後,金釧兒對寶玉更是關懷備至,但也把他看管得嚴
嚴實實,毫不放鬆。

  「唉!」

  寶玉長長歎息,垂頭喪氣躺回床榻,一時之間也不說話,暗自與鳳姐較起勁
來。

  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挑,鳳姐看著寶玉憤慨的神色,禁不住心弦微顫:難道又
是我誤會他?他衹是在玩遊戲,並沒有輕薄的意思?

  想起這幾日的快樂,鳳姐心中的愧疚再次微妙變化,她咬緊銀牙,心想:游
戲衹能到這兒,絕不能再玩下去。

  金釧兒正好有事要離開一會兒,她為了預防寶玉跑出去,乾脆就用大鎖鎖死
房門。

  就在假寶玉無聊至極的一刻,假寐的王熙鳳突然蜷曲著身子,臉色急速發白,
捧著小腹呻吟起來。

  「呃……」

  王熙鳳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聲,音律起伏顫抖。

  假寶玉元先還以為王熙鳳在做春夢,但越聽越不對勁,急忙緊張地問道:
「鳳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嗎?」

  王熙鳳的玉臉已經微微扭曲,寶玉這麼一問,她衹是搖頭卻不出聲回應,一
向爽朗火辣的她竟然彆扭無比。

  「好姐姐,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別怕。」

  見鳳姐的臉上已經浮現汗珠,假寶玉驚慌之下又冒出現代詞彙。

  寶玉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卻被大鎖擋住腳步。

  雖然鳳姐疼得渾身抽搐,但看著寶玉如此驚惶,眼底還是閃過一抹異彩。

  「寶兄弟,別……別出去,我沒有……大事,衹是……呃。」

  要砸門的寶玉放下椅子,略顯詫異地回過身,問道:「鳳姐姐,你是說你的
……月事來了?」

  在假寶玉明亮目光的關懷下,王熙鳳的朱唇顫抖十幾下,最後還是不得不輕
輕「嗯」了一聲,因為她要再是不說,寶玉就要砸門了。

  「啊,鳳姐姐,你怎麼會疼得那麼厲害?」

  科學常識給了假寶玉厚臉皮,放下心來的他發出這個世界最奇特的驚歎。

  「呃……我也……不知道,可能與中邪有關。」

  「好姐姐,既然這樣,那你用這塊玉按摩一下肚子吧。」

  假寶玉踩上凳子,伸手去摘通靈玉石。

  「寶兄弟,千萬不要!」

  古人篤信鬼神,更認為月信乃不潔之物,鳳姐怎敢污染神聖無比的「通靈寶
玉」「好姐姐,不要那麼傻,玉石再貴重,也不可能有你的身子重要。」

  假寶玉說得輕鬆隨便,但鳳姐卻如遭雷擊,半捲曲的身子瞬間彷彿變成化石。

  天啊,我有那麼重要嗎?寶玉又說渾話了,不過聽著好舒服呀!啊!突然鳳
姐在心中一聲驚叫,不由得低頭一看,竟是寶玉拿著玉石放在她的肚子上,並輕
輕揉動起來。

  鳳姐二十幾年的認知戰勝病痛,她猛然跳起來,嚇得花容失色,在心中大念
罪過罪過。

  「寶玉,別害我,快拿開,嫂子會下地獄的!」

  「好姐姐,別生氣,我拿開就是了。」

  假寶玉隨手扔開玉石,隨即雙目靈光一閃,道:「我用手掌幫你按摩吧,手
心的熱氣可以緩解疼痛。」

  不待鳳姐回應,假寶玉的手掌已經貼在鳳姐的腹部,並按摩起來。「寶兄弟,
這、這……」

  「好姐姐,你就當咱們在玩猜字遊戲,呵呵……」

  寶玉在說話的同時,手心增加兩分力氣,令王熙鳳覺得舒服許多,心想:是
呀,就當是在玩遊戲吧,這幾天不是經常這樣嗎?啊,真的舒服多了,寶玉的手
心真熱!

  「好姐姐,好點了嗎?要不要我再用力點?」

  「這樣就可以了,也沒有那麼疼了。」

  鳳姐每說一個字,玉臉就會多一絲暈紅,轉眼間,她的臉頰已是紅若滴血,
雙眸嫵媚欲滴而不自知。

  「好姐姐,你以前也疼嗎?」

  「嗯,疼,衹是沒有這麼厲害,唔……」

  鳳姐話說到一半,突然咬住下唇,眼簾急速下落,恨不得立刻躲入黑暗中,
心想:啊,羞死人啦,竟然與男人談論月信之事,而且還是與丈夫以外的男人,
要是被人知道,豈不……

  「好姐姐,剛才嚇死我了。」

  寶玉開心地笑道,同時繼續幫鳳姐按摩著。鳳姐的銀牙咬著朱唇,舌尖微微
顫抖的同時,芳心深處波瀾翻騰:寶玉這不是輕薄,而是關懷,幸虧沒有出聲,
不然再次誤會寶玉就不好了。嗯,真的舒服多了。

  也許是心房紊亂出現幻覺,也許是寶玉通靈,王熙鳳能清楚感覺到一股熱流
從寶玉的手心冒出,然後鑽入她的身子,令那羞人的疼好像雪花般被迅速融化。

  不知不覺間,王熙鳳的美眸半開半合,覺得彷彿飄在雲端般。

  雖然疼痛消失,不過熱流還在增加,突然王熙鳳的雙峰向上一彈,乳頭甚至
脹大得連幾層衣裙也遮擋不住。

  假寶玉已經兩手放在王熙鳳的腹部上,喉結一震,雙眼緊緊盯著乳尖,雙手
則緩緩分開,一衹手移到小腹上,另一衹手則滑向乳球的邊緣。

  啊,寶玉要做什麼?王熙鳳的身子瞬間有了感覺,兩腿一併,眼底的戒備與
迷醉糾纏在一起,心想:不能,絕對不能,不過也不能隨便懷疑寶兄弟。

  下一剎那,寶玉的手掌輕輕一轉,手指沿著乳球的弧線劃了一個半圓,巧妙
地閃開王熙鳳的禁地,繼續在腹部按摩起來。

  原本緊張的王熙鳳慢慢放鬆,內心卻多了一絲複雜之情。

  「好姐姐還疼不疼?不疼的話我就休息了。」

  假寶玉突然一臉喜悅地收回雙手,然後自然地躺在王熙鳳的身邊。

  一番折騰後,寶玉兩人都有點疲倦,逐漸閉上眼眸。

  房內再次恢復沉默,不過氣息卻由死寂變成迷離。

  寶玉的呼吸近在咫尺,王熙鳳的眼簾顫抖幾下,隨即躺在原處,任憑熱氣一
股股湧到她的臉頰上,化為一片片動人的紅霞。

  王熙鳳逐漸意識迷離進入夢鄉,最後心海深處剩下唯一的意念--寶兄弟真
好,衹是喜歡胡鬧,自己衹要守著底限,偶爾讓他鬧一鬧也沒什麼大不了。

  「呃……」

  突然疼叫聲打破寂靜,也打斷寶玉的夢境。

  鳳姐又開始肚子疼,寶玉剛要有所反應,鳳姐就搶先嬌嗔道:「寶玉,閉上
眼、背過身子,不許偷看。」

  「為什麼?啊!」

  寶玉「無辜」地眨著雙目,不滿地坐起來,但不待鳳姐回應,緊接著他就滿
面通紅。

  原來在床側的屏風上映出王熙鳳的火辣身體曲線,甚至不用細看王熙鳳的動
作,衹是搭在屏風上的血色薄紗就完全暴露羞人的真相。

  在這有如密閉的空間內,也衹有那屏風能派上用場,寶玉這麼一看,王熙鳳
卯的呼吸頓然粗重無比,她一聲嬌呼,急速扯下紅潮薄紗。

  這時,強烈的曖昧猛烈衝擊著寶玉與王熙鳳的心窩,直到躺回床榻,王熙鳳
的銀牙也沒有離開朱唇;假寶玉則整個人縮入被窩內,不是他膽小,而是藏在被
窩內的某樣物什已經咆哮好久好久。

  「好姐姐,金釧兒一回來,我就讓她備一個熱水袋。」

  「嗯,寶玉,謝謝你。」

  隨著叔嫂倆的談話,尷尬的氣息逐漸隱藏起來,而心跳卻越來越快。

  半個小時後,金釧兒沒有回來,鳳姐的臉色卻更白了。

  王熙鳳還想繼續強忍著疼痛,寶玉則大方地道:「好姐姐,躺平一點,我再
幫你揉一揉。」

  「嗯。」

  火辣的王熙鳳彷彿變成未出閣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躺下去,看著寶玉的大
手隔衣貼在她的腹部上。

  寶玉的手掌還是那麼火熱,在王熙鳳的上腹部位揉了幾下後,很快就移到疼
痛集中的小腹上。

  鳳姐衹覺得乳頭再次猛烈上翹,小腹下、雙腿間,甚至那深藏的花瓣更是反
應劇烈,陡然縮成一絲細縫,不由得心想:啊,寶玉的手已經……碰到……碰到
那兒了。唔……臭小子,怎麼能按摩那麼下面?怎麼辦?

  寶玉的手不時擦著芳草邊緣滑過,可王熙鳳卻生不出怒火,心中衹有緊張:
寶兄弟肯定是不知道衣裙那麼厚,他怎麼會知道那是我的……唔,他又往下一點
了,討厭!

  這時,寶玉的手掌微微用力,讓鳳姐忍不住身子微側,緊夾著雙腿。

  「好姐姐,上面又疼起來了嗎?」

  假寶玉一臉純真關懷,手掌自動往上移去。

  鳳姐高懸的心窩重重一落,可不到幾秒,芳心又向嗓子眼撞去,不僅是因為
寶玉的手碰到她的乳緣,也因為她的乳球酥麻而腫脹,竟然隱隱希望寶玉狠狠捏
一把。

  寶玉的呼吸有點熱,不過手掌依然平穩,這一次他的手指輕輕貼著鳳姐的乳
緣,又劃出一道唯美的弧線落在兩肋。

  危險過去了,鳳姐忍不住肋部的癢意,身子開始扭動起來,道:「咯咯…
…好兄弟,別撓,好癢呀。」

  「原來鳳姐姐怕癢呀,早知道就比賽這個了,呵呵。」

  假寶玉再撓了幾下,這才歡樂地停下動作。

  片刻的嬌喘吁吁後,鳳姐羞澀地白了寶玉一眼,背過身睡下的一刻,她下意
識重重捏了自己雙乳一下,這才緩解雙乳的難受。

  一日、兩日、三日,鳳姐承受著月事的痛苦,而寶玉每一次都會主動伸出
「救援」之手。

  即使金釧兒早已回來,但寶玉卻沒有再提熱水袋之事,而鳳姐好像也忘記。

  這一日,鳳姐突然在半夜疼醒,而且疼得很厲害,衹著中衣的她下意識就滾
向寶玉。

  在迷迷糊糊中,寶玉一伸手,半衹手掌竟然壓在鳳姐的乳球上,這一壓,叔
嫂倆的心窩同時「咚」的一聲,劇烈地跳動一下。

  「好姐姐,我摸錯了,你……打我吧。」

  「寶兄弟,不怪你,啊……快幫嫂子揉揉,好疼呀。」

  此時的鳳姐哪會發怒,而且寶玉碰到的地方竟然令她舒服三分。

  「呃,好。」

  假寶玉愣了一下,大手竟然握著鳳姐的一衹乳房揉個不停。

  「寶……寶玉,你……弄錯了。」

  「啊,不是揉這個呀。」

  假寶玉無辜地睜大雙目,隨即慌亂地轉移目標。

  王熙鳳頓時羞窘無比,卻又哭笑不得,她忘記發怒,衹以為寶玉一時迷糊,
理解錯誤。

  疼痛逐漸減弱,可中衣很快就被揉成皺紋,腰肢小腹的春光若隱若現,令鳳
姐下意識雙手緊抓著衣角。

  寶玉的手一次次移動著,終於碰到鳳姐的乳球,可這次寶玉卻沒有立刻移開,
而是在乳球下緣緩緩摩擦,乳尖一下子翹立起來,比任何一次都更腫脹。

  迷離的氣息在鳳姐的美眸中打轉,她本要出聲,不料雙乳卻舒服得顫抖,心
想:嗯,脹得好難受呀,就讓寶玉再按摩一下吧,就一下,然後立刻制止他。

  「好姐姐,不疼了吧?」

  在這時刻,寶玉卻突然打著呵欠倒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

  意外令鳳姐有如中了定身咒般,可雙乳的難受更加強烈,在情況的微妙變化
下,她反而恨恨地瞪了寶玉一眼,然後也躺回被窩卻久久不能入眠。

  火辣人妻的玉手好幾次都放在自己乳球上,但又總是不能突破心底的屏障。

  時間在難受時分外緩慢,鳳姐一直翻來覆去,突然一衹大手抓住她的乳球,
然後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指縫還夾住她脹大到極限的乳頭。

  啊,寶玉,他……鳳姐湧起怒火,玉手一揮,卻停在半空中。

  原來寶玉還在沉睡,衹是在做夢,並呢喃道:「好姐姐,還疼不疼?不要再
嚇我了,呵呵……」

  王熙鳳的銀牙咬住下唇,玉臉忽紅忽白,好一會兒後,她無力地鬆開抓著寶
玉手腕的玉手,隨即自動挪了挪身子,讓寶玉揉捏乳房的動作更加方便,並心想:
嗯,寶兄弟不是有意的。啊,他捏得好舒服呀!反正他也不知道,衹要自己堅持
就沒事。

  寶玉仍一直揉捏著,王熙鳳的雙乳越脹越舒服,就在她感覺呼吸困難的剎那,
寶玉再次翻身,一條大腿巧合地壓在王熙鳳的桃源禁地上。

  寶玉的大腿輕輕一動,一股巨浪頓時湧入王熙鳳的花徑深處,剎那間,王熙
鳳竟然在寶玉無意識的蠕動下飛上高潮之巔。

  春水打濕褻衣,紅潮也流到王熙鳳的腿彎處。

  「啊!」

  王熙鳳一聲長吟過後,神情羞澀地移開寶玉的手腳,不料寶玉的指縫夾得特
別緊,在乳頭滑出的剎那,竟然將乳球扯起來,乳波蕩漾了好久好久。

  王熙鳳慌亂地走到屏風後,寶玉則繼續沉醉在美夢中,唇角悄然飄過一抹壞
笑。

  月隱日昇,寶玉習慣性地又開始止疼的工作,他的動作雖然越來越隨便,但
最多衹是摩擦乳緣,從未爬上那粉紅的頂端。

  到了夜裡,寶玉很快就睡著了,然後……

  啊,寶玉又翻過來了!怎麼辦?鳳姐的心房一聲驚叫,身子卻衹後退了一點,
眼睜睜看著寶玉的手掌放在她的玉乳上,很溫柔地動作起來,心想:唔……不能
驚醒他,萬一驚醒了多羞人呀!啊……脹得好難受呀。

  恍惚間,王熙鳳很希望寶玉在夢中發狂,而寶玉竟還真是聽話,大手揉捏得
越來越有力,五指完全陷入王熙鳳飽滿而渾圓的豐乳,弄出各式各樣淫靡的形狀。

  白天與黑夜就此循環往復,幾天後,王熙鳳的紅潮已經結束,可寶玉一覺醒
來,大手依然放在王熙鳳的腰間,自然地緩緩按摩著。

  可鳳姐沒有嬌嗔、沒有掙扎,衹是微閉著迷離的雙眸,一邊與寶玉閒話家常,
一邊抵抗著雙乳內越來越強烈的難受。

  「嫂嫂,璉二哥怎麼不來探望你呀?」

  假寶玉說話的同時,手掌往上一抬托住鳳姐的乳球。

  「你二哥他……」

  提到賈璉,鳳姐頓時渾身有如火熱,一種特別的刺激又一次讓她的乳珠脹大,
連私處花瓣也劇烈顫抖,與此同時,她心中卻怨氣瀰漫:賈璉在幹什麼?不用多
猜,肯定沒回過院子,肯定在城中最出名的青樓與那群狐朋狗黨尋歡作樂。

  而趁著王熙鳳出神的機會,假寶玉的手掌輕輕搖晃,充分感受到乳球的渾圓。

  王熙鳳雖然看到乳浪的異常起伏,但寶玉立刻鬆開手,再加上心弦微妙變化,
她衹是白了寶玉一眼。

  假寶玉頓時心中大喜,大手再次攔住王熙鳳的腰肢,在一番試探後,手掌又
托住美乳,指尖緩緩移向禁忌的乳頭。

  「寶玉,別鬧了,待會兒金釧兒就要送飯進來。」

  鳳姐心慌了,她下意識扭身逃走,但聲調卻令天下任何男人都渾身發軟,唯
有一個地方反常地堅硬。

  「好姐姐,我找到一個更好寫字的地方,呵呵……」

  假寶玉追了上去,目光直射王熙鳳的雙乳,在遊戲的掩護下,鳳姐找不到發
怒的理由,半真半假在房內閃躲起來。

  終於,寶玉抱住王熙鳳嬌軀,兩人四手正嬉戲糾纏,門外卻響起金釧兒小心
翼翼的聲音。

  遊戲立刻結束,王熙鳳正襟危坐,寶玉也衹能老實聽話。

  午後,假寶玉就打著哈欠上床睡覺;鳳姐美眸閃爍好一會兒,還是紅著臉躺
在床榻上。

  果然,寶玉睡覺的毛病又發作了,他一個翻身,幾乎壓在王熙鳳的身上,然
後迷迷糊糊地動作起來,手掌一下子就鑽入王熙鳳的衣襟內,然後握住乳球。

  唔!寶玉太過分了,做夢也太過分了,啊,捏得好疼!王熙鳳臉若滴血,一
邊暗自大喊不能繼續,一邊要翻身逃離,突然「滋」的一聲,寶玉竟咬住她的乳
尖。

  「轟」的一聲,鳳姐整個人呆了。她從未想過寶玉的吮吸這麼厲害,一下子
就將她的魂魄吸出來,欲要反抗的玉手下意識一軟,她又倒回原地。

  寶玉依然迷茫,但唇舌與大手的動作卻越來越激情萬丈,鳳姐的衣襟已經被
完全拉開,雙乳從中衣跳躍而出,粉紅的乳頭落入魔掌,乳溝一夾,兩顆乳頭迅
速靠近。

  鳳姐的心中瞬間生出不妙的預感:不好,不能再玩下去了,再下去會玩火自
焚!

  在這樣的情形下,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寶玉沒有真的睡著,何況是精明狠辣的
王熙鳳?她用力挺身想逃下床,不料她這一挺身,卻將乳頭送入寶玉的口中。

  「滋」的一聲,寶玉竟然同時吸住王熙鳳的兩顆乳頭,吸得她身子一弓、朱
唇大張。

  同一時刻,寶玉張開雙目,火熱的目光一掃,他口手再次用力,將鳳姐的乳
暈也吸進嘴裡,並在用舌尖彈打乳頭的同時,膝蓋巧妙地壓在鳳姐的小腹下,不
輕不重地一壓。

  「呀--」

  寶玉的動作很迅猛,膝蓋一壓在鳳姐的花瓣上,鳳姐就尖叫出聲,聲音迴盪
在春色空間的每一寸角落。

  「二奶奶,有事吩咐嗎?需不需要奴婢進來?」

  門外,金釧兒被奇怪的叫聲吸引而至。

  寶玉仍輕輕撫弄著鳳姐的乳尖,絲毫沒有顧忌的意思。

  鳳姐又羞又氣地推了推寶玉,隨即極力鎮定地道:「沒什麼,我與寶玉正比
拼嗓音。啊!」

  話音未落,鳳姐又低低叫了一聲,寶玉竟然在這種時候咬住她的乳頭,咬得
扣她又疼又酥,還有點羞急。

  在大怒之下,鳳姐狠狠地掐住寶玉的手臂,在他臂上種下一串草莓。

  寶玉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得不笑著回應道:「金釧兒,這遊戲很好玩,
你要不要進來一起玩呀?呀!」

  寶玉那如殺豬般慘叫嚇了金釧兒一大跳,她雖然活潑,但她可沒有膽子與王
熙鳳一起玩耍,趕緊老老實實地退到外院。





              第五章紅樓諸美

  房內突然沉默下來,鳳姐惡狠狠地盯著假寶玉。

  假寶玉揉了揉瘀青的手臂,隨即飛身一撲,竟膽大包天又咬住鳳姐的乳尖。

  「嗓音」比賽真正開始了,而且無比熱烈,金釧兒坐在院子的涼亭內,下意
識豎起耳朵一聽,發現王熙鳳的叫聲很差勁,而寶玉的叫聲則很慘烈。

  一刻鐘內,寶玉一直大佔上風,直到最後一刻,王熙鳳才陡然尖叫一聲,那
一聲令金釧兒莫名地臉頰發紅,玉腿緊並,久久沒有回復平靜。

  時光悄然流逝,一轉眼,寶玉養病已經大半個月了。

  最近這幾日,每個清晨鳳姐一睜眼,就會發現寶玉不安分的大手必然放在她
的乳房上。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也許是無可奈何下又不忍傷害寶玉「純真」的內心,鳳
姐發現她已經忘了生氣。在不知不覺中,她內心理智的堤防開始鬆動,正被「無
賴寶玉」逐分逐寸的催毀。

  「搗蛋鬼!」

  這一天一如既往,鳳姐睜開美眸,立刻感覺到寶玉的大手正撥弄著她的乳頭,
她不由得嬌嗔一聲,捏了捏寶玉挺直的鼻翼,然後才推開他。

  寶玉則不再裝睡,大手握了鳳姐的乳房一把後才鬆手,隨即引來鳳姐的不停
追打,然後就是他沒有誠意的求饒聲。

  嬉鬧過後,鳳姐突然神色幽沉地躺回床榻。

  「好姐姐,你在想什麼?」

  寶玉關懷地問道,然後從後面摟住鳳姐的腰肢。

  對於寶玉公然的親熱,鳳姐已經接受,不過每當寶玉的大手滑往桃源禁地時,
她總是堅定地拒絕。

  「鳳姐姐,我說個笑話給你解悶,好嗎?」

  男人火熱的氣息吹入王熙鳳的耳中,吹起她心中無盡的漣漪。

  「不用了,我就這樣躺著,挺舒服的。」

  鳳姐挪了挪嬌軀,側身躺在寶玉的懷中,幽幽地道:「還有幾天咱們就要出
去了。」

  寶玉身子一僵,眼中的火熱迅速下降,他不衹想女人情慾之事,還想更多東
西。如果不是王熙鳳此時提起,他差點就忘記他可是假寶玉,一旦走出這道門,
就會真正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今後……他應該做什麼?

  一對人兒各有所思,一時相擁無語。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去,最後一個夜晚來臨了。

  雖然鳳姐苦苦堅守那最後的防線,可世俗的枷鎖卻被心靈的火花緩緩點燃。

  王熙鳳纖細的手指在寶玉俊秀的面容上滑過,無力地做出最後的抵抗:「寶
兄弟,你若真心愛我,就不要讓嫂子背上淫婦之名,答應我吧!」

  正輕捻著王熙鳳艷紅乳珠的寶玉大手一頓,臉上浮現無奈的苦笑,在心中暗
自低歎:天啊,鳳姐竟將決定權交給自己,交給我這個心有不軌的色狼手上,怎
麼辦?不管了,「吃」了她吧!在現代,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做嗎?但不行,這
樣會傷害她,鳳姐姐可不是以前那些庸脂俗粉。

  寶玉在心中天人交戰,「慾望」與「真情」正做著最後的搏鬥。

  就在慾望不出意外佔據上風時,鳳姐的美眸映入寶玉的眼中,眼底的哀求好
似萬斤巨錘般,重重砸在他的心中。

  心窩一熱,一向風流的男人竟然大聲道:「鳳姐姐,你放心,你一日不解開
心鎖,我就一日衹做你的寶兄弟!」

  寶玉神情鄭重地立下誓言,心中卻痛哭流涕:嗚,這麼漂亮的大美女衹能摸,
不能吃,簡直比地獄還慘呀!

  「嗚!」

  鳳姐聞言哭了,盈盈淚光滑過臉頰,她嬌軀一縱,首次乳燕投懷般撲入寶玉
的懷抱。

  郎有情,妾有意,奈何羅敷已有夫,衹恨相逢未嫁時!

  這一刻,鳳姐忘記爭名奪利、忘記所謂道德倫理,衹想緊緊抱住寶玉盡情地
哭泣。

  真情蕩漾、情絲迷離,如此唯美一刻,一根火熱的物什卻突然翹起來,重重
地抵在鳳姐的小腹上。

  假寶玉頓時臉紅過耳,他正用雙腿鎮壓陽根,不料王熙鳳卻突然羞聲道:
「寶玉,你要真是……難受,嫂子就……用手給你……」

  「轟!」

  假寶玉腦海一震,被巨大的狂喜弄得說不出話來,衹知道猛點頭。

  夜色迷離,春風迴盪。

  寶玉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積壓了一月有餘的慾火令肉棒堅挺無比、紅光直
冒;鳳姐卻衣著完整,柔媚地跪在寶玉的身邊。

  寶玉與王熙鳳的目光同時落在那震顫不已的陽根上,不僅王熙鳳一臉驚歎地
搗住朱唇,就連假寶玉也禁不住大為狂喜:想不到賈寶玉生性像娘兒們,卻長著
一根令很多男人眼紅的巨物。

  在這一刻,掛在床頂的「通靈寶玉」光芒一閃,彷彿抗議人類對它功勞的忽
視。

  鳳姐呼出一口大氣,緩緩伸出玉手,肉棒與手心相觸的剎那,芳心驚呼道:
好大、好硬呀!與它比起來,賈璉簡直就像毛毛蟲,如果被它插進去,恐怕……

  唔……我在想什麼呀!不要想,自己已經決定用這一次回報寶玉,絕不能多
想!

  王熙鳳銀牙一咬,一道決絕的光華頓時充斥她的雙眸,可惜寶玉沒有看到,
還幻想著怎麼樣繼續深入。

  王熙鳳略顯羞澀地開始動作,她已是人妻人母,對此等床笫之事自然不會陌
生,一衹手上下擼動,另一衹手則輕輕揉捏寶玉的精囊。

  「啊……」

  轉眼間,酥麻就湧入寶玉的背脊,生理的快感固然刺激,可心理的感覺更是
醉人:那可是王熙鳳,紅樓夢中最有個性的人妻少婦!呃,她竟然捏著我的肉棒、
竟然為我手淫!

  寶玉的呼吸如火般噴出,大手不自覺放在鳳姐的玉腿上撫摸起來。

  「啊!」

  鳳姐低低呻吟一聲,就在寶玉的指尖想往花徑刺去時,她身子一俯,送上豐
乳還有她動情的熱吻。

  「呃!」

  假寶玉瞬間悶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這可是他第一次與鳳姐深吻,心想上
彖門少婦終於願意與自己兩舌交纏,嘿嘿……

  可有時過度興奮並不完全是好事,寶玉在鳳姐唇舌、玉手的連番刺激下,小
腹突然酥麻起來。

  糟啦,不要,千萬不要這麼快呀!男人的自尊令假寶玉閃開鳳姐的熱吻,隨
即深吸一口大氣,終於壓下那蠢蠢欲動的精關。

  不料鳳姐嫵媚欲滴的美眸閃過一抹戲謔,竟突然低頭對著那通紅的圓頭噴出
一股禁忌的氣息;同一剎那,她的兩衹手同時握住棒身,一衹手旋轉,另一衹手
急速上下擼動。

  幾十下後,衹聽寶玉一聲悲鳴,一股岩漿頓時洶湧噴出,全部射在鳳姐勇敢
承受的身上。

  「咯咯……寶兄弟,你休息一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這一刻,王熙鳳表現出她的心狠手辣,隨即搖曳著身子走到屏風後,跨入早
已備好的大浴桶內。

  在床上,寶玉五官扭曲地怒視著不爭氣的小兄弟,也許是上蒼心軟,也許是
通靈寶玉看不下去,突然寶玉衹覺眉心一熱,毛毛蟲猛然彈立而起,無盡的英雄
氣概磅礡而生,不可阻擋。

  身影一閃,假寶玉衝到屏風後,得意洋洋地道:「好姐姐,我還要!」

  大浴桶內,飄著花瓣的水浪掩藏鳳姐醉人的身材,她驚詫地看著寶玉神奇變
化的物什,緊接著突然臉一沉,堅決無比地道:「寶玉,你若敢放肆,就給我收
屍吧!」

  「啊,我,你……」

  假寶玉愣住了,連胯下的陽根也迅速垂下去。

  少年與少婦四目相對,久久沒有出聲,他們一個坐在浴桶內,一個站在浴桶
外,兩具赤裸的身子近在眼前,卻好似遠在天邊。

  天亮了,隨著外院大門的打開,這世外桃源迅速消失。

  金釧兒站在門外,脆聲稟報道:「寶二爺、二奶奶,老太太傳話要你們前去
拜見!」

  「時間過得真快呀!」

  寶玉黯然神傷,望著初升的朝陽喃喃自語,心中充滿的則是無盡的不捨及懊
悔:唉,怎麼忘記時間了,早知道昨夜就發狠插進去了!

  鳳姐似乎聽到寶玉的心聲,嬌軀微微一顫,柔媚的丹鳳眼瞬間波光流轉,在
寶玉還未從神傷中回過神來時,她紅潤的朱唇猶如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唇上輕輕
一吻。

  可下一剎那,王熙鳳一咬銀牙,再次決絕地道:「寶玉,走出這道門,一切
就過去了,你不許來找我,更不許提起你我之事,不然……嫂子死給你看。」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王熙鳳已經大步走出房門。

  望著王熙鳳離去的背影,寶玉禁不住長長一聲歎息,他知道與王熙鳳的這段
情緣,就在適才一吻中黯然落下帷幕。

  「寶二爺、大官人,請快一點,老太太還等著呢!」

  金釧兒清脆的聲音透著幾分不滿,寶玉這些日子顧此失彼,她自然有氣,但
怨氣不敢對王熙鳳發作,就衹能撒在寶玉的身上。

  寶玉一揮衣袖,瞬間拭去他心中陰鬱的迷霧,隨即一邊與金釧兒鬥嘴取樂,
一邊走出院門,正式在「紅樓」的地面上留下他堅定的腳印。

  一連穿過四重大院門及十幾重小院門,寶玉才來到老太太的居所,外表平靜
的他心中卻驚歎不已:好一個豪門世家!

  沿途所遇的丫鬟、小廝們對走在前面的鳳姐畢恭畢敬、低眉順眼;可對寶玉
卻是嘻笑無忌、牽手拉足,不知賈寶玉日常行止的西貝貨唯有裝癡賣傻,以矇混
過關。

  「寶玉,快過來讓我看看。」

  寶玉還未踏入接見內親的偏廳,坐在炕上的賈母就激動得高聲呼喚起來。

  寶玉原本早有準備,可他怎麼也做不出賈寶玉的「女兒」情態,面對賈母,
他不由得愕然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老祖宗,你就不疼孫媳啦?」

  鳳姐看見寶玉眼底的彆扭,知道他如今「性情」大變,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為這冤家化解尷尬的場景。

  賈母果然轉移視線,咧嘴笑道:「大家看看鳳丫頭,嘴還是這麼不饒人,連
我老人家也數落起來。好,過來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鳳姐借勢來到賈母的身旁,親暱的替她程肩捶背,令她高興得「呵呵」直笑。

  賈母身後站著一個身子高挑的丫鬟,正是金釧兒的好姐妹鴛鴦,她見寶玉呆
立門口,嘴角微微一撇,雙眸閃過一抹不屑,心想:金釧兒還說二爺變了,看他
如今還不如從前,反而更加癡呆,真不知道金釧兒怎麼想的,定要好好勸勸她,
幹嘛喜歡上這麼一個繡花枕頭,看她也不像是貪慕富貴的女子呀?

  「寶玉,還不見過你祖母。」

  賈母下首,一位中年美婦出聲催促寶玉,柔和的雙目透出慈愛,風韻不減的
面容帶著欣慰的笑意。

  嗯,這一定就是「賈寶玉」的母親王夫人了!比想像中年輕好多呀,古人還
真早結婚。假寶玉在心中立刻斷定那婦人的身份,雖然明知對方是賈寶玉的母親,
但一種孺子思慕之情卻在心中一掠而現,盤旋不休。

  石鈺從小就沒有母親,在這一刻,王夫人慈愛的眼神與他的嚮往突然重合在
一起,澎湃的熱流迅疾衝破理智的提防。

  寶玉衹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恍惚之中,竟衝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片刻,「清醒」過來的寶玉發現自己竟然半跪於地,頭臉深埋在王夫人的腰
腹間,臉上濕滴滴的全是淚痕。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

  王夫人撫摸著寶玉的頭,言語間盡透溺愛之情,面對劫後餘生的寶玉,她的
雙目也不由得紅了。

  半身側臥在「陌生」女人的懷中,假寶玉心情平靜後,頓覺彆扭至極,他的
臉頰能清晰感受到滑嫩的肌膚,還能嗅到風韻美婦散發的幽香。

  啊,我這不是在褻瀆這端莊婦人嗎?她可是賈寶玉的母親,而自己的身體可
就叫賈寶玉。想到這裡,寶玉面色一紅,眼神突然變得慌亂,隨即他離開王夫人
的摟抱,跪到賈母的面前。

  「寶玉讓老祖宗擔心了!」

  離開王夫人的懷抱,寶玉心中沒有那一絲愧疚,卻生出幾分失落。

  「寶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老實,竟然下跪了?」

  嬌俏的話語從寶玉的身後響起,話音未落,三道曼妙動人的倩影已在一群丫
鬟、婆子的簇擁下悠然而至。

  寶玉回首一看,「轟」的一聲,他衹覺得腦中一震,世間萬物瞬間消失,衹
剩下三張風姿各異、美麗絕倫的玉容在他眼前閃動。

  出言調侃的探春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深邃的雙眸宛如夜空星辰,讓寶玉不
由得在心中暗自驚歎:此女若生在二十一世紀,必是一代知性麗人。

  「寶玉,你趕快起來吧,你大病初癒,小心著涼。」

  稍後的迎春年歲稍大,嬌軀豐腴,隱約透出還未綻放的嫵媚風姿,看得好色
的傢伙心中一片火熱,目光如炬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此女媚骨天生,日後必是絕代
尤物。

  最後的惜春年歲最小,身軀還未完全發育,雖然容顏秀美,偏偏是一臉寒霜
毫無表情,好似冰雕般,十足的冰美人,令寶玉微覺失望,因為惜春美則美矣,
但他從不喜歡這類女子,所以並未特別注意。

  十三、四歲的惜春並未多言,衹是上前拉起寶玉,瞬間一股醉人心神的幽香
鑽入寶玉的鼻中,心神蕩漾下,他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天啊!真是出乎意料!寶玉在心中狂吼起來:上天為何待賈家女兒如此厚愛,
將千萬靈秀鍾於賈府一家?

  「探春,你薛姐姐與林妹妹怎麼沒來?」

  賈母平日最喜聰慧乖巧的女孩子,見到探春三姐妹出現,不由得喜笑顏開。

  「回老太太,薛姐姐家中臨時有事,昨日不得已回去了,臨走托我向老太太、
太太問安。」

  探春的聲音輕柔動聽,有條不紊地道:「而林妹妹與大嫂子正在趕來的路上,
稍後即到。」

  寶玉聽聞「寶釵」與「黛玉」之名,不由得心猿意馬,臆想這兩位花中之首、
群芳之冠是何等驚艷絕塵、才氣縱橫!

  就在寶玉無限遐想時,門口風兒微蕩,一大一小兩位絕世佳人進入眾人的視
野。

  成熟少婦與鳳姐的年歲相若,烏黑秀髮挽成出閣之髻,怒突的雙峰即使是寬
大素雅的衣衫也難以遮掩,令寶玉頓時眼睛一亮。

  花信少婦優雅地跨過門檻,渾圓的香臀在修長玉腿交替間,產生層層迷人的
浪濤,走到眾人近前,如水明眸深處那一縷淡淡的輕愁立刻映入寶玉的心窩。

  寶玉雙眼發直,心中大聲喝彩:好一個端莊婉約的絕色李紈!成熟之美竟與
鳳姐各有千秋,不分軒輊!

  李紈見慣寶玉的癡呆之狀,並未多想,而且叔嫂倆的關係一向良好,見寶玉
身體康復,她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欣然微笑,隨即嬌軀輕輕一讓,現出身後的妙齡
少女。

  「啊!」

  剎那間,寶玉腦海內雷電交加、霹靂連環:見到了,終於見到林黛玉了,見
到紅樓夢那個最純淨無瑕的絕世美女!

  隨著少女的走動,寶玉心房的「鼓聲」越來越密集,眼見那完美精緻的玉容
因適才快走幾步泛起一絲病態的紅暈,並秀眉微蹙,「砰」的一聲,寶玉衹覺得
心房隨著那眉梢間的痛苦之色瞬間疼成碎片:我的媽呀,這就是--西子捧心,
痛絕世人!

  「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呀!」

  假寶玉癡癡自語,就像真正的賈寶玉那樣,被林黛玉的無塵秀美迷得七暈八
素,不過那衹是瞬間,風流色狼突然就想起天上人間。

  「寶兄弟!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林妹妹,怎麼又說起當初的渾話了?」

  李執略帶詫異地打趣寶玉,引來紅樓眾女的哄堂大笑,羞得臉嫩皮薄的林黛
玉芳容低垂,羞怯不已。

  賈母最為憐惜這個外孫女,向林黛玉招手道:「到外祖母這兒來,你們可不
許再笑話她,要笑就笑寶玉一個人就好!」

  「呵呵……」

  寶玉聞言不惱反喜,傻笑道:「應該的,你們都來笑話我吧,可不能羞了林
妹妹。」

  話剛出口,「假」寶玉猛然心神一顫,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像「賈寶玉」片刻
內竟然多次癡呆、傻話連篇。

  心中一寒,假寶玉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心想:天啊!自己不會真的變成「賈
寶玉」吧?他奶奶的,不行,我一定要做回瀟灑不羈的「石玨」「寶兄弟,你還
不坐到老祖宗身旁,讓老祖宗好好看看。」

  鳳姐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從寶玉的身上一閃而過,不敢過多停留。

  眾人與寶玉相隔整整一月有餘不見,此刻更是顯得分外親切,一時之間廳堂
內鶯聲燕語、百花綻放。

  假寶玉衹覺得幸福從天而降,一上午都在眼花繚亂、暈暈乎乎的狀態下度過。

  須陽高昇,時光變換。

  「老太太,午飯已準備好了!」

  鴛鴦俯首在賈母的耳邊輕聲說道。

  「好吧,你們都留下陪我老人家吃頓飯吧。」

  賈母見寶玉與鳳姐安然無恙,心情大好,要與眾人一同飲宴。

  航籌交錯時,眾女均淺嘗輒止,唯有寶玉舉杯不斷,覺得微甜的米酒醇香爽
口,至宴席散盡時,他已是腳步虛浮、醉態明顯。

  「這孩子怎麼喝成這樣?」

  王夫人浮現關愛之色,凝聲道:「金釧兒,你小心將寶玉送回『怡紅院』吧!」

  「太太,我陪金釧兒一起送二爺回去!」

  情同姐妹的鴛鴦見嬌小的金釧兒困難地扶著寶玉,急忙快步上前相助。

  「鴛鴦這丫頭就是懂事,難怪老太太這麼疼她。」

  鳳姐收回眺望寶玉遠去背影的眼神,強裝笑顏誇讚鴛鴦。

  「是啊,可惜這丫頭心氣太高,我都不知該幫她找個怎麼樣的好人家了。」

  賈母卻感慨不已,鴛鴦年歲已大,賈母一向將鴛鴦視為親孫女,並幫鴛鴦找
了好幾戶人家,可鴛鴦統統看不上眼,說什麼不圖錢財,衹看人品,弄得賈母也
沒有辦法,衹能暗自著急。






              第六章初入怡紅

  被金釧兒兩女女扶持行走的寶玉在她們不注意時,微閉的雙眼迅速閃過一抹
狡黠,心中暗自偷笑:我真是天才呀!嘿嘿……這樣就可輕易找到「怡紅院」還
可以避免認錯人露出馬腳!想到這裡,得意洋洋的寶玉一不小心踢到石塊,就歪
倒在身邊的鴛鴦懷中。

  鴛鴦以為寶玉是存心非禮,「啊」的一聲驚叫,心高氣傲的她假裝驚慌,嬌
軀一閃,寶玉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寶玉,你摔到沒有?」

  金釧兒情急之下給了鴛鴦一記白眼,心疼地扶起寶玉,仔細檢視他身上有無
傷痕。

  「沒什麼!是我自己踢到東西摔倒,與鴛鴦無關。」

  寶玉淡然的笑了笑,並未生氣,道:「我們走吧!」

  鴛鴦眼眸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略帶詫異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再次扶
住「性情」大變的寶玉。

  在金釧兒與鴛鴦的扶持下,裝醉的寶玉雙目微睜,藉著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所
行路徑,衹見沿途木翠林青、奇峰異石,亭台樓閣、曲徑通幽,好一處人間仙境。

  寶玉三人行至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上,兩側繁華似錦,花香怡人,走到盡頭
處,悠然一轉,一列竹籬迎面而來,春籐蔓延,生機勃勃。

  假寶玉三人沿著竹籬繞行片刻,一道雅致的圓形拱門映入眼簾,拱門上三個
大字「怡紅院」躍然入目,彷彿紅樓幻夢向假寶玉撲面而來。

  「二爺回來了!」

  驚喜的話語傳入寶玉耳中,低頭的他雖然看不到來人面容,但卻聽出柔順的
氣息,隨即聽見一連串歡快的腳步聲而至。

  「襲人姐姐,我把你們二爺還給你了!」

  金釧兒還有點不捨,鴛鴦則半拉半扯地帶走好姐妹。

  寶玉再次倒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聞著少女幽香,他不由得神思恍惚、遐想連
篇。襲人等女合力將寶玉弄進房間,房內飾物自然更是奢華無比。

  「咦,寶玉怎麼變重這麼多?沉死了,咯咯……」

  「對呀,你們看,他沒有描眉塗唇,看著怪怪的。」

  「嘻嘻……要不咱們幫他畫上吧。」

  「不要再鬧了,二爺大病初癒,鬧騰不得。」

  在又寬又大的軟榻上,眾女一邊嬉戲歡笑,一邊熟練地脫去寶玉的外衣,衹
留下貼身中衣。

  寶玉雖未真的醉倒,但也有幾分酒意,此刻被幾個美女摸來摸去,不由得心
中一熱,差點「原形畢露」他急忙強提心神,壓下「蠢蠢欲動」的小寶玉,雙目
緊閉在心中數起小綿羊,衹盼這香艷的折磨能早點結束。

  「這個寶玉許久不見,一回來卻醉醺醺的!」

  最初的歡喜笑聲過後,一道甜美清脆的嬌嗔在眾女中響起。

  「晴雯,你就別抱怨了,明日叫寶玉給你賠個不是如何?」

  先前柔順穩重的話語在寶玉的耳邊迴繞。

  「我可不敢!襲人你與寶玉是什麼關係,竟能替他拿主意?」

  晴雯半真半假的詢問出聲,調侃的話語透出一絲隱約的疑惑。

  「看你說的,你與他什麼關係,我與他就什麼關係。」

  襲人柔順中透出一絲精明,讓晴雯無言反駁。

  「收拾好啦,我們出去吧!」

  另一道聲音適時響起。

  「麝月,你與碧痕回房睡吧,今晚我與晴雯留下來照顧寶玉。」

  襲人輕柔的話語讓寶玉心中一「驚」不會是陪睡吧?這下可發了,大發了,
嘿嘿……

  隨著幾女離去,房內衹剩下襲人與晴雯,可晴雯略帶倦意的話語打破好色家
伙的「美夢」「我們還是到外間睡吧,反正寶玉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了!」

  襲人略一猶豫,便與晴雯走到外間。

  片刻,外間傳來依稀可聞的寬衣聲,引來某男不停伸長脖子、口水飛速增加。

  唉,早知道就不裝醉,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們究竟長什麼樣子!在浮想聯
翩中,寶玉不知不覺睡著了。

  夜色無聲、萬籟俱寂,佩於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輕輕一顫,發出淡淡的
霞光,靜靜籠罩著一臉微笑的假主人。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兒?」

  一片黑暗中,寶玉茫然而立,不由得驚慌地大喊道:「有人嗎?」

  靜寂的空間閃出一點亮光,寶玉心中一喜,全力向亮光之處跑去,可亮光始
終在他前方閃現,卻總是跑不到近前。

  就在寶玉筋疲力盡時,一道霞光從天而降,無聲無息注入他的體內。

  霞光化作蓬勃的生機在寶玉的體內運轉,瞬間他覺得充滿力量,雙足用力一
頓,身軀好似出弦之箭般向前方飛去。

  光華閃爍,耀眼奪目,空間突然一片明亮,寶玉發現自己已經衝出黑暗,更
加神奇的是他竟然凌空虛立,雙足下全是翻騰的雲霧。

  目瞪口呆的寶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踏出一步,如履實地的感覺讓他樂得手舞足
蹈:太好了,自己會飛了!

  興奮不已的寶玉猶如孩童般歡呼起來,可歡聲未落,他眼前一花,前方憑空
出現一片瓊樓玉宇,雲遮霧繞。

  不敢置信的寶玉在大腿上使勁一扭,清晰的疼痛傳入腦海,可眼前的「神奇」
屋宇卻並未消失。

  「你是誰?」

  平靜的話語迴盪在無盡空間,勝比天籟的語音好似春風拂過心田,讓人心神
舒暢。

  如飲甘露的寶玉雙目迷醉,癡癡回答道:「我是寶玉!」

  「你不是寶玉,你想起自己是誰了嗎?」

  美妙的女聲透出一絲期待。

  「假」寶玉聞言醒悟過來:對了,自己可不是「賈寶玉」他老老實實的揚聲
回答道:「我叫石鈺。」

  醉人的仙音再次傳來:「你本是石鈺,但已不是,想起那滴鮮血了嗎?那才
是現在的你。」

  假寶玉心想:鮮血?從天而降鑽進手掌的那滴血珠,什麼意思?

  「喂,話說清楚一點!」

  好奇心的驅使下,假寶玉飛向「瓊樓玉宇」可一道耀眼的光墻憑空突現,擋
在樓宇之前,收不住勢的假寶玉好似巨石般往光墻撞去。

  「砰」的一聲,輕柔的反彈之力將假寶玉彈飛。

  那醉人的仙音歎息道:「你現在不通玄法,見不了我,去玄真觀吧,記住,
盡快去玄真觀,當你學得玄法時,你我自會相見。」

  「這兒是什麼地方?」

  無奈之下,寶玉放棄撞擊光幕的念頭,問道。

  「這兒是『太虛幻境』,是『如意金箍棒』變化出的渾沌空間。」

  寶玉微微一愣,又問道:「那你又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為『警幻仙姑』,去吧,現在多說對你有害無益。」

  一股微風從光幕後彈出,「颼」的一聲,寶玉被遠遠彈上高空,瞬間變成一
個小黑點。

  「啊!」

  寶玉一聲驚叫,就從床榻上摔下來,睜眼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

  「寶玉,你怎麼啦?」

  襲人與晴雯急步衝進來,情急之下,她們衹穿著貼身中衣,可看見那盈盈一
握的蠻腰、修長的雙腿,更加讓寶玉目不轉睛的是肚兜遮掩不住的兩對酥胸。

  「二爺,你摔傻了?」

  晴雯見寶玉衹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們,不由得手掩小嘴,輕聲淺笑。

  「你快起來,地上涼。」

  襲人一彎腰,挺拔的乳球在中衣下輕輕一蕩,蕩得假寶玉心臟猛烈抽搐。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習慣被人伺候的寶玉隨手一擺,「惡狠狠」看了襲人兩女曼妙的曲線一眼
後,以不捨的語調輕聲說道:「你們……還是加件衣衫吧!天涼,小心風寒!」

  「啊!」

  襲人與晴雯聞言低頭,隨即不約而同地驚叫一聲,她們不僅玉臉佈滿紅霞,
就連頸項下的嫩白雪膚也嫣紅一片。

  羞澀不已的襲人兩女瞬間玉足一頓,迅疾消失在寶玉的視野中。

  寶玉收回戀戀不捨的眼神,若有所思爬回床榻上,心中思緒萬千,眼前再次
浮現出夢中的情景:難道那根追著自己打的鐵棒,真是……如意金箍棒?難道
「夢」是真的?那個神秘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那片柳葉?唉,我快瘋了,竟然會想
起一片樹葉,嗚……

  滿腔煩惱之際,寶玉大手用力一揮,將煩惱拋到九霄雲外,隨即拳頭一緊,
喃喃自語道:「玄真觀,會有神仙妖怪等著我嗎?」

  第二天,一早。

  「寶玉,天亮了,趕快起床,該去拜見老太太了。」

  襲人推門而入,走到床前,卻突然不動了。

  衹見睡夢中的寶玉嘴角帶笑,那縷邪氣與純真交織的笑意令襲人芳心一顫,
目光呆滯許久許久。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呵呵……」

  當寶玉醒過來時,隨即被襲人的目光嚇了一大跳。

  「寶玉,你變了。」

  襲人輕聲說道,玉臉閃過一縷羞澀。

  寶玉心中一驚:難道自己又變回「石鈺」嗎?

  寶玉急忙下床,快步來到鏡子前,鏡中浮現的還是他已經熟悉的「寶玉」面
容。

  「襲人,你知道城外有座『玄真觀』嗎?」

  小小插曲後,寶玉注視著襲人,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心想:如果真有玄
真觀,那這個世界與老廖的夢想空間可就差距大了!

  襲人一邊整理床榻,一邊忍不住莞爾一笑,打趣道:「二爺,你還真是健忘
呀,大老爺不就在玄真觀修仙求道嗎?」

  大老爺?寶玉在心中快速搜索,片刻後,想起寧國府的老太爺賈敬酷愛修道,
最後誤服丹砂中毒而亡,看來這位「大老爺」就是指賈敬了。

  寶玉不由得暗自納悶:「警幻仙子」為何叫自己去玄真觀,難道是去找賈敬?

  但他肯定不會是得道高人,不然怎會吞丹中毒?

  疑惑一閃而過,假寶玉隨即立身而起,道:「襲人,陪我去一趟玄真觀,我
要見一見大老爺。」

  「嗯!」

  襲人輕點玉首,雖然對寶玉的變化很疑惑,但她沒有多問,衹是凝聲提醒道:
「寶玉,要去也不用急在一時,反正道觀跑不了。可你若再不去向老太太請安,
鴛鴦很快就會來催人了,到時你哪兒也別想去。」

  「嗯,說得是,我聽你的。」

  假寶玉知道世家大族規矩特多,家法也特別恐怖,初來乍到的西貝貨感激地
笑了笑,隨即大步奔向賈母的居處。

  當寶玉來的賈母的居處時,王夫人與「大觀園」內眾姐妹早已端坐一旁。

  寶玉與眾女一番見禮後,心思靈活的他主動談笑起來。

  超前六百年的知識令假寶玉妙語如珠,不時還會隨口說出幾句人生至理,讓
一干大小女子無不美眸大張,驚喜之餘又詫異不已。

  至於賈母更是被寶玉討好得喜笑顏開。老懷欣慰。

  狡猾的寶玉知道,要想在賈府內隨意行事,就必須先獲得賈母的歡心。

  眼見賈母與王夫人慈愛的目光中透出強烈的喜悅,不由得暗自得意:看來自
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久待唯恐露出破綻,還是先溜吧!

  念著玄真觀的寶玉說著說著,突然神色萎靡,還連打哈欠。

  不用寶玉主動開口,賈母立刻一臉擔憂急切地道:「寶玉,快回房歇著,明
天、後天都別來請安,身子好了就派個丫頭通知祖母。」

  「孩兒不敢讓老祖宗掛念,身體一好立刻來給老祖宗、給母親請安,孩兒先
下去了。」

  寶玉轉身離去,步履快速而不失平穩,頎長的身軀更是挺拔不凡,令目送他
的一乾姐姐妹妹無不朱唇微啟,異彩與迷惑在她們眼底久久交織。

  金陵,東門外十里之地。

  在一片蒼松翠柏的掩映中,雅靜古樸的「玄真觀」隱約可見,道觀雖沒有鼎
盛香火、絡繹遊人,但因有賈家大老爺在內清修,寧國府自是捐獻良多、供奉不
絕,讓其反因人跡稀少而顯得仙氣飄逸,深合道家之清淨無為。

  寶玉與襲人騎馬慢行在官道上,因襲人不會騎馬,坐轎又顯得太過張揚,寶
玉靈機一動,將襲人喬裝打扮成漂亮公子哥,悄然從側門離開賈府。

  主僕兩人共乘一匹馬,襲人初時並未在意,直至因快馬急行而倒入寶玉的懷
中,玉臉瞬間一片羞紅,美眸低垂,不敢抬起頭來。

  馬鞍狹窄,襲人衹得依偎在寶玉的懷中,起伏顛簸中,襲人的後背貼在寶玉
的胸前,而她比尋常少女渾圓許多的臀丘更是一下一下摩擦著寶玉的大腿內側。

  寶玉因心情急切並未在意,而襲人衹覺得寶玉胸前一片火熱,熱流隔衣鑽入
她的身子,令她的呼吸逐漸急促,突然隨著馬兒一次跳躍,一樣物什抵在襲人的
腰肢下、臀溝裡。

  「啊……」

  襲人銀牙一顫,呻吟飄出唇角,心海蕩起記憶的波瀾,眼前浮現出寶玉中邪
之前那羞人的一幕。

  也是事有湊巧,那日「怡紅院」內一干丫鬟、婆子皆有事外出,衹剩下賈寶
玉與襲人在。

  賈寶玉在無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爺私下贈送的閒書來看,一翻才知是坊間
禁書。從未看過如此「好書」的賈寶玉看至情動時,正巧襲人前來伺候,不由得
「情興」大發,強行拉著襲人就要行那雲雨之事、享那魚水之歡。

  襲人身為賈寶玉的貼身丫鬟,自知那是她的宿命,柔順的她雖不愛戀,但也
有那麼一點喜歡賈寶玉,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從。

  不料,初經人事的賈寶玉學那書中所言奮力向前一挺,硬挺的異物還未找到
桃源洞口,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猶如火山迸發般「岩漿」激射。

  通體的酥麻讓賈寶玉享受不已,「戰場」初哥的他,以為如此就已經完成人
生大事,身子一翻,剎那間呼呼大睡起來。

  襲人年歲更長,又從婆子們口中知道一些羞人的事情,但少女的矜持讓她羞
於出口,衹得又氣又笑的收拾一番。

  「唉!」

  回憶起當日可笑一幕,襲人略帶無奈的低聲歎息。

  自那次之後,寶玉一病就是月餘,如今雖然已經痊癒,但他卻好像已將那日
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自己雖未與他真的銷魂,但清白已損,如今怎生是好?淡淡的幽怨浮上襲人
的臉頰,眉梢一顫,她悄然側轉偷看寶玉的神色。

  飛奔的馬兒上,錦衣少年雙目肅然直視前方,鬌角的黑髮迎風飄動,挺拔的
身形盡顯男兒氣概;如此寶玉哪有半點脂粉之氣?

  襲人偷看著這個「陌生」的寶玉,心弦顫動得越來越強烈。

  在這奔馬之上、在這無意之間,每個妙齡少女夢想的甜蜜愛戀就此降臨。

  襲人臉兒一紅、美眸微閉,發熱的身子緩緩倒向寶玉的懷抱。

  就在襲人芳心枰怦直跳的剎那,馬兒突然四蹄頓止,寶玉輕柔地問道:「這
就是玄真觀嗎?倒是一個好地方。」

  襲人抬頭一看,他們果然已經來到玄真觀的大門前。

  一個小道士正從門內迎出,單掌作揖一禮道:「敢問施主,可是前來拜見賈
居士?」

  寶玉驚訝地反問道:「小道士,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見大老爺的?」

  「居士昨夜卜了一卦,卜相說今日會有貴客臨門,所以小道一早就在此等候,
正巧兩位施主到來,所以有此一問。」

  「是嗎?」

  寶玉驚聲低歎,半信半疑隨著小道士進入道觀。

  半路上,一個中年道士迎面走來:「賈居士說了,請男施主單獨入內,女客
請至偏廳用茶。」

  寶玉又是心中一驚,不由得暗自思忖:這個賈敬看來真的有點「道行」竟然
連襲人是女扮男裝都能算出。

  兩分鐘後,假寶玉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凝重地推開房門,跨步而入。

  「果然是你!寶玉,坐下吧。」

  樸素潔淨的丹房內馨香繚繞,一個年已古稀的老者盤膝於地,下頷一縷鬚髮,
盡顯他的道骨仙風。

  「孩兒見過大老爺!」

  寶玉學賈敬的樣子,盤膝坐在蒲團上。

  「老夫昨日一時心動,不由得卜了一卦,今日你果然應卦而來,看來賈府子
侄中衹有你與仙道有緣!」

  賈敬細長的雙目開合間精光隱現,感慨的話語帶著一絲黯然。

  寶玉眼珠微微轉動,試探著問道:「孩兒此來欲請大老爺解我心中疑惑,孩
兒最近總做一個怪夢……」

  「寶玉,警幻仙姑已經授我法旨,你也無須多問,機緣到時一切自會明瞭!」

  賈敬打斷寶玉的詢問話,末了有點失落地道:「老夫雖然幼年巧遇仙人,修
得一點神通,奈何資質有限,始終難以大成。」

  話語一頓,賈敬突然神色一正,朗聲道:「寶玉,賈家大劫將至,命數已終!」

  「啊,大老爺,你是說大劫?」

  寶玉神色愕然,心中則波瀾翻騰:這賈敬還真不是個神棍,按照紅樓夢的故
事,不出幾年,賈家的確都要完蛋。

  賈敬半白的眉毛微微一抖,無比沉重說出八個字:「妖魔亂舞,為玉而亡!」





              第七章動門道書

  不待寶玉說話,賈敬放緩語調,繼續道:「老夫一直不明其中奧秘,直到近
日方始參透,此八個字與你有關!」

  假寶玉心神一震,再也坐不住,因為這可與他的猜測有所出入。

  「什麼,與我有關?」

  「準確的說,是與你的『通靈寶玉』有關。」

  賈敬若有所思地瞥了寶玉胸前的玉石一眼,沉聲繼續道:「月前寶玉通靈,
再次應證卦象。寶玉,賈府很快就會有妖魔前來肆虐,亦有人間修道之士前來相
助,至於他們的來意是善是惡,就要靠你自己分辨了!」

  「靠我?」

  寶玉大口微張,被賈敬的話語嚇了一大跳。

  不待假寶玉再開口,賈敬手掌向後一指,道:「機緣天定,人力不可強求!
老夫身後有一間靜室,內裡藏有道家典籍,有諸多神奇之處。可老夫資質有限,
雖守寶山卻無所得,現在就看你的緣法了。」

  賈敬緩緩閉上雙目,最後歎息道:「寶玉,得書後,帶回府中自行修煉吧,
也不必向老夫辭行,一切小心,慎之!慎之!」

  「孩兒明白。」

  這一刻,假寶玉在心中歡呼雀躍:想不到竟有接觸神通道法的機會。

  強烈的好奇心衝散寶玉心中的陰霧,忘卻即將到來的危機。

  「怎麼這麼少?」

  片刻後,假寶玉一臉不滿、大失所望。

  原本寶玉以為靜室內必是卷冊如山,不料四壁皆空,衹有四本卷冊橫放在矮
桌上。

  寶玉欲跨步走向矮桌,突然眼前空間有如實質般神奇變化,層層波紋蕩漾不
休,最後虛空之中浮現一篇文字。

  寶玉在養病時為打發無聊的時間,曾叫金釧兒找了一些書籍,古字雖難,但
他連猜帶想倒也能認個八九不離十。

  虛空文字為:「『道』之一派內含三百六十法門,門門皆可成正果。余畢生
求道,窮一生之力僅衹求得四卷道冊,乃『術、流、靜、動』四門法書,望有緣
人用之造福蒼生。」

  寶玉在心中默念一遍後,虛空文字立刻化作萬千光點,消失無影。

  沉浸在如此玄妙異象中,寶玉的神色不由得莊重許多,微微緊張地拿起「術」
門法典,瞪大雙目仔細一看,裡面皆是符咒圖形、星象問卜之法。

  寶玉開心得嘴角帶笑,心想:賈敬肯定就是學這一套,看他卜卦還挺準,自
己學了這一招豈不是可以趨吉避凶,預見未來?呵呵……回到現代當個預言家,
一定比那衹章魚更出名!

  欲與章魚爭鋒的寶玉將書一合就欲揣入懷中,可就在此刻,神奇的異變再次
發生了--他胸前佩戴的「通靈寶玉」輕輕一顫,迸發出肉眼凡胎視而不見的萬
道霞光,霞光好似無形的大手猛然一拽,將術門道書扔回矮桌上。

  「咦!」

  寶玉最近見識太多怪異,此刻驚而不怕,以為這是「道書」自身法力作祟,
略帶失落地低歎道:「看來我與『術』門無緣呀!」

  這時,一股意念自玉石內傳出,鑽入寶玉的腦海。

  正在惋惜的寶玉突然心想:驅符畫咒、星象卜卦衹是下乘法門,對自己沒有
一點益處,衹會平白浪費光陰!

  寶玉心念微妙變化,隨即目光看向第二本道書。

  「流」門道書悠然翻開,其中講究的則是吞丹服砂、煉造法器之類。

  寶玉嘴角一撇,立刻想起賈敬就是誤服丹毒而死,這本道術頓時變作蛇蠍猛
獸,「砰」的一聲掉落於地,心想:呵呵……服砂吞金這類玩意兒太危險了,有
時間還是勸勸大老爺放棄這麼危險的「愛好」吧!

  連續棄了兩本道書後,寶玉拿起「靜」門道書,其中講究的是清淨無為、打
坐調神、誦經念佛,透過天長日久的苦修悟通天地之理,從而得成正果。

  我的媽呀!這還是人幹的嗎?寶玉想也不想就棄書,心想:自己可做不來苦
行僧,一生面對青燈木魚的滋味那可比死還難受!

  在「通靈寶玉」神秘意念與寶玉本性的雙重影響下,他眼前衹剩下最後一本
道書--「動」之法門。

  寶玉終於感到緊張,暗自祈求這本書適合自己,要不然可是入寶山卻空手而
回了。

  寶玉緩緩翻開「動」門道書,入目一看,不由得瞠目結舌,因為裡面全是男
女交歡的圖解,入目四個大字--陰陽和合!

  「哈哈……」

  寶玉的笑聲肆無忌憚,大笑道:「太好了,我太喜歡它了!動之法門--這
個『動』字原來是指床上運動,妙,真是妙呀!」

  正當寶玉欲將「床上運動」收入懷中時,先前的古怪意念又冒出來:這也是
下乘之法,習之無用!

  瞬間猶如冷水澆頭般,寶玉心灰意冷地將其放回桌上。

  可下一剎那,「石玨」的意念浮上腦海:管它有用無用,反正自己喜歡,總
好過一無所獲!

  意念轉動下,寶玉大手一緊,又抓住「動」門法書。

  「莫名意念」立即揮軍殺來,「石鈺本性」頑強反抗,寶玉的腦海頓時天人
交戰,大手時松時緊、眼珠忽大忽小,最後竟然面色通紅、五官扭曲。

  「呀!」

  寶玉雙手抱頭、痛叫出聲,可是腦中的兩道意念兀自爭鬥不休。

  在寶玉曾經多次夢到的「太虛幻境」內,風華絕代的警幻仙姑一臉迷惑,無
奈自語道:「難道是天意要讓他修習旁門左道嗎?罷了,既然他本心如此堅持,
順其自然吧。」

  柳葉化作的仙女玉手一揮,寶玉的腦海立刻一片清明,劇痛也隨之消失不見。

  本性強大的傢伙完全不體諒仙子的苦心,兀自雙手高舉道書,無比虔誠地道:
「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剛才的疼痛是你在考驗我吧?嘿嘿……你放心,我的決心
無比堅定,我以後的『性』福生活全靠你了!」

  吱呀一聲,丹房的側門悠然打開。

  「二爺,你出來了。」

  寶玉剛跨出房門,耳邊就傳來襲人的輕言軟語:「快午時了,我們回府吧;
若是讓夫人發現你偷跑出來,又要挨罵了。」

  「嗯!」

  假寶玉心情興奮,並未注意到襲人眼角眉梢的情意,衹是心急如焚想快點回
到家中,好好參詳「好書」駿馬一聲嘶鳴,絕塵而去,假寶玉就此滿載而歸。

  回到賈府的寶玉吃過午飯,正想回房研究寶書,不料金釧兒意外出現,很平
靜地傳話--王夫人要寶玉去一趟。

  寶玉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自己私自外出被「母親」知道了?嗯,聽老廖這
個偽紅迷、真色狼說過,「賈寶玉」就曾因此差點被賈政打死,我這個假寶玉不
會也要步他的後塵吧?

  忐忑不安的寶玉隨著金釧兒走,本想從她的口中套點內情,不料金釧兒卻是
一臉冷漠,對他毫不理睬。

  「金釧兒姐姐,你就告訴我,我母親找我有什麼事好嗎?」

  寶玉兩人走出「怡紅院」的大門後,寶玉見四周沒有人影,適才強裝的老實
消失不見,上前一把握住金釧兒的玉手。

  可金釧兒的玉臉一片寒霜,小手一甩,竟掙脫寶玉的拉扯,不過腳步卻悄然
偏離正路,往林間小道而去。

  「好姐姐,誰惹你生氣了?說出來,我幫你出氣。」

  寶玉一臉無賴緊追在金釧兒的身後,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保證。

  「寶二爺,你可別亂叫,我衹是一個奴婢,可不敢當你的『好姐姐』。你還
是回去叫你的花姐姐、晴姐姐吧!」

  金釧兒行至樹林濃密處,雙足一頓,坐在一方石凳上,話音未落,她的雙目
已紅了起來。

  經驗豐富的寶玉見狀不由得啞然一笑,終於明白原來金釧兒是吃醋了。

  應付這種美妙的困難,假寶玉可是手到擒來,他剛欲開口來一番一萬年的經
典告白,不料卻看金釧兒的哀怨淚光。

  一股酸楚突然從假寶玉的心海油然而生,這可是「石紝」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這剎那,他猛然明白賈寶玉的確不在了,但這具軀體卻留下賈寶玉的精神烙印。

  準確的說,現在的「寶玉」有八分是邪性自在的石鈺,但還有兩分是柔弱純
淨的賈寶玉。

  心頭一軟,天花亂墜的說詞哽在寶玉的心窩,他原本帶點嬉戲的心思立刻被
心海激盪的情思衝擊而散。

  純真與邪魅交織的微笑在寶玉臉上浮現,他握住金釧兒的玉手,將之按在胸
膛上,柔聲問道:「我的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金釧兒聽著寶玉的表白,眼眶中淚花一湧,無聲地抽泣起來,隨即略帶不滿
地反問道:「我知你也明白我的心思,衹要你不認為我輕賤,我今生就衹認定你
了。但這幾日,你為何卻連一封信也沒給我?反怪我不明白你!」

  寶玉上前溫柔地拭去金釧兒臉上的淚痕,充滿歉意地道:「金釧兒,是我錯
了,你不要再哭了!要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好不好?」

  真情爆發的少年輕擁少女,再次為她拭去臉上新添的淚珠。

  金釧兒「嚶」的一聲倒入寶玉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哭出幾日來芳心的猜
疑、恐慌與酸楚。

  「賈寶玉」附體的假寶玉緊緊擁抱金釧兒,用他有力的雙臂帶給她強大的信
心。

  寶玉與金釧兒無聲地相擁在一起,沒有如蜜的甜言,有的衹是縷縷情絲自心
間迸出,虛空交織。

  寶玉凝視著觸動他真心的金釧兒,激情的熱流開始激盪,不斷衝擊著他理智
的堤防,他火熱的雙唇不由得緩緩靠向金釧兒紅潤的檀口。

  金釧兒的玉臉深埋在寶玉的胸前,寶玉親密的動作令她芳心一顫,她從未經
歷過如此陣仗,幾番掙扎後,情絲瀰漫的美眸終於閉上,期待著那動人的瞬間。

  隨後,金釧兒嬌喘吁吁,情動不已;而多日未近女色的傢伙再也不可自制,
雙臂一緊,胯下某物搶先甦醒,頂得金釧兒小腹一疼,忍不住又「嚶嚀」一聲。

  就在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剎那,一道清脆的驚叫聲打破寶玉兩人的好事。

  「啊!二叔你們在做什麼?」

  一簇花叢之後,閃身而出一位明眸皓齒,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一臉好奇
望著寶玉與金釧兒。

  被撞破好事的寶玉兩人一時反應不及,衹是愕然地望著這個憑空出現的小丫
頭,癡呆無語。

  「呀!」

  片刻,金釧兒一聲驚叫尖銳無比,欲轉身逃走。

  寶玉也清醒過來,他倒不放在心上,反而感覺一種刺激燒熱他全身,他一把
摟住金釧兒,低聲問道:「怕什麼呀?這小姑娘是誰?」

  金釧兒感到羞澀不安,紅著臉道:「寶玉,你怎麼連她也不認識了?她是巧
姐呀,璉二奶奶的女兒,這事要是傳到太太們的耳中,那可怎麼辦?」

  說著,金釧兒用力地掙扎著。

  「不要怕,一切有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寶玉低沉但堅定的安慰著金釧兒,眼珠一轉,道:「你先去那邊等一下,我
待會兒與你一起去見我母親!」

  男人的堅強總會擁有神奇的力量,猶如春風拂過金釧兒的心田,令她焦躁的
心靈瞬間一片平靜,乖巧地輕點玉首,隨即羞澀地道:「其實太太並沒有找你,
是我找借口見你而已,你不會怪我吧?」

  寶玉用動作回應金釧兒的忐忑,柔聲道:「那你先回去,時機一到,我就向
母親討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嗯!」

  金釧兒的玉臉佈滿紅雲,神情幸福的深深望了寶玉一眼,就放下芳心所有的
包袱,歡快的走出樹林。

  「二叔,你們談完了沒有?」

  巧姐睜著明亮的雙目,好奇地望著寶玉兩人。

  看著巧姐的純真之態,寶玉心中的怒氣煙消雲散,面對這樣一張粉妝玉球的
可愛面容,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狠心責備,何況她還是鳳姐的女兒。

  「巧姐,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啦!」

  即使寶玉的臉皮很厚,但也有點不好意思,衹得無話找話。

  巧姐烏黑明亮的眼珠一轉,清脆的話語悅耳動聽:「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怪
我不應該來這兒?」

  寶玉不禁暗自感慨:果真不愧是鳳姐的女兒,年齡雖小,口齒竟如此伶俐。

  「二叔可沒有這麼想。」

  寶玉的心中浮現出王熙鳳明媚的玉容、那若有情似無情的火辣雙眸,道:
「鳳姐姐近日過得好嗎?」

  「母親一切安好,衹是心情有點差,」

  巧姐肯定遭受池魚之殃,面露委屈之色,嘟著嘴道:「昨日又與父親吵了一
架,還無故罵了我一頓,哼。」

  寶玉正想繼續追問鳳姐的情形,可巧姐搶先話鋒一轉,問道:「二叔,你還
未回答我暱!你與金釧兒姐姐在幹什麼?幹嘛要抱在一起?」

  「這……」

  一臉尷尬的寶玉雙手互搓,腦中急速運轉,道:「剛才是我眼睛進了沙子,
所以叫她幫我吹一吹!」

  「哦!」

  巧姐小臉微晃,可寶玉才剛放鬆,她卻直接命中要害:「我還以為你們在親
熱呢!既然是吹沙子,那我跟老祖宗她們說一說也無妨,嘻嘻……」

  巧姐歡聲笑語,卻讓寶玉驚出一身冷汗,在心中直呼:厲害!看來這小姑娘
不好對付,還真有「鳳辣子」的遺傳!

  「呵呵……巧姐乖,你就當沒看見這件事,叔叔會買好吃的、好玩的給你,
怎麼樣?」

  寶玉一臉「慈祥」的笑容,意圖收買巧姐,但他僵硬的苦笑怎麼看更像一個
「狼外婆」巧姐眼珠微轉,以手支頷做出思考之狀,卻在寶玉的期待中斷然說道:
「不行!母親時常教我小孩子不說謊話。」

  巧姐眼見寶玉一臉失望,眼底閃過狡黠的笑意,又道:「不過……」

  「不過怎麼樣?」

  寶玉見巧姐不過了半天沒有下文,衹得自願跳入套中,說道:「你說吧,能
辦到的二叔絕不推辭!」

  「衹要你每日給我好吃、好玩的,另外加每日一個好聽的故事,我就將今日
看到的事情忘記,就這樣說定了。」

  巧姐飛快將「賄賂」提高無數倍,然後還不忘「總結陳詞」「好吧!」

  寶玉衹得咬牙答應這個不平等條約,心中卻下意識一喜:這樣自己就有借口
找鳳姐姐了!

  「那就從明日開始吧,二叔再見,別忘了明天的『禮物』。」

  巧姐歡快的鑽入樹林中,臨走還不忘大聲說道:「我再四處轉轉,看還碰不
碰得到這樣的好事?咯咯……」

  隨後,衹剩下寶玉苦著臉呆立於地:天啊!每天一個好聽的故事,這豈不是
比一千零一夜還長、還慘!

  好不容易「搞定」巧姐,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巧姐輕鬆「搞定」寶玉意念一轉,
猴急地回到怡紅院,終於開始看起他的寶貝道書。

  道書很快就翻過一半,卻沒有一個字能在寶玉的腦海留下半點印象。

  可寶玉的學習熱情卻不受半點影響,連連讚歎道:「好書!真是好書!這畫
師真不錯,畫的這些女人真是勾魂奪魄,都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呀!」

  目放「綠」光的寶玉盯著道書上的裸女,一時陷入無盡的意淫中,不知不覺
張開嘴巴,好在沒有垂涎三尺。

  過足眼癮後,渾身火熱的寶玉這才想起正事,開始認真閱讀圖上的文字。

  世事總是如此奇妙,懶惰的傢伙想認真研究,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些古字竟
然猶如蝌蚪般在紙頁上遊走浮動,相信世間還沒有人能看懂這奇怪的「天書」寶
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眼睛,但「詭異」的文字依然未變,他下意
識在大腿上輕輕一扭:有感覺,自己不是做夢!

  「唉!」

  確定事實後,寶玉不由得一臉失望:看來自己與如此「好書」沒有緣分!

  可當寶玉的歎息聲飄出唇角時,已經不算奇跡的神奇事情發生了。

  「通靈寶玉」突然發出五彩霞光,將寶玉連書帶人籠罩在其中,一股熱流頃
刻間鑽入寶玉的體內,並飛速流轉起來。

  與此同時,道書上的文字仍在遊走,速度越來越快,其勢不可遏止,「轟」
的一下,文字衝出書面,化作萬千光點融入五彩霞光中,最後勢若奔雷般貫入寶
玉的眉心內。

  寶玉首次在清醒狀態下目睹「通靈寶玉」的神奇,眼見光芒射來,他不禁驚
駭得魂飛膽喪。

  「我沒事,我竟然沒事!哈哈……」

  片刻,嚇得身軀僵硬的寶玉大笑起來,可笑聲未盡,他整個人突然昏倒在床
榻上。

  唉,他高興得太早了!





              第八章十二仙花

  一片朦朧中,寶玉再次站在虛無幻境中。

  「警幻仙姑,你快出來,我已經學會仙法了。」

  「唉,你那衹是下乘小法,衹要不能突破這層結界,你我就不能相見。」

  警幻的歎息從瓊樓玉宇飄出,令得意洋洋的寶玉一下子變成霜打茄子。

  怨氣突然從寶玉心中浮現,埋怨道:「不是你叫我去玄真觀嗎?現在學了法
術,你卻說沒有用。」

  「玄真觀衹是你踏入仙道的第一塊石子,你不用灰心,衹要繼續……」

  「不繼續了,我沒興趣!反正當大少爺很不錯,我幹嘛要聽你的話,整天打
打殺殺呀?」

  假寶玉突然打斷警幻仙姑的話語,而且作勢轉身就要離去。

  「罷啦!我就成全你的心思,告訴你真相吧!不過你會面臨更大的危險,你
可想清楚了。」

  警幻仙姑輕易看穿寶玉的內心,無奈之下,唯有改變既定計劃。

  「呵呵……早說嘛,說清楚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假寶玉頓時露出無賴的笑容,突然一道霞光從結界射出,狠狠射入他的眉心
內,他兩眼一翻,立刻昏迷。

  剎那之間,一幅幅畫面湧入寶玉的腦海,就像放電影一樣,他看到地魔衝破
封印橫掃三界,也看到齊天大聖與觀音被俘的一幕,最後則是金箍棒追打他,又
將他弄入時空隧道,來到這個五百年前的紅樓世界。

  萬千畫面的閃爍衹在剎那之間,寶玉身子一晃,立刻清醒過來,驚歎道:
「你就是那片柳葉?怎麼與觀音大士長得一模一樣?」

  「我在淨瓶內千年,日夕感應大士靈光,所以靈化後自然變成這樣。」

  警幻仙姑平靜地敘說自己的來歷,隨即感歎道:「這原本是大士的使命,不
過弄成如此情形,警幻也衹有秉承大士的願望,盡力輔助你拯救三界。」

  「拯救三界?」

  冷汗倏地從假寶玉的全身冒出來,一想到要與地魔爭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
送死,第二個反應則是立刻逃跑。

  這時,一道法力定住假寶玉,警幻仙姑歎息道:「這就是我不願意現在告訴
你真相的原因,唉。你聽我繼續說下去,自然一切明白。」

  原來,一切的起因要回到渾沌未開時。

  天地之初,一片渾沌,原始神魔自渾沌而生,並同時孕育出天地間第一神物
--五色神石。

  傳說原始神魔之間曾有一場驚天大戰,大戰的後果則是渾沌化為天地,三界
初生。

  眼看萬物即將毀滅,中立的女媧心生不忍,求得五色神石的同意,就用一百
零八塊神石煉出後來的天地第一神兵--如意金箍棒!

  最後,原始之魔終於被盤古打敗,而盤古為了永久封印原始之魔,則化身為
三萬道山川河脈。

  女媧感念神石之功德,不惜損耗元神,將一堆神石灰燼煉化成一塊小小的神
石,也就是後來的齊天大聖孫悟空。而因同源而生,所以三界內唯有齊天大聖方
能揮舞如意金箍棒,可惜卻難以達到上古大戰時的無敵境界。

  地魔再現,欲滅三界,女媧在危難時想出唯一一線生機。

  原來在小神石還未靈化變成石猴之前,在神石四周有十二株仙花,神石為了
不讓仙花被妖魔鬼怪采去,用五色神光保護它們,天長日久下,五色神力就此流
入仙花內。

  一次天地劇變,仙花還是毀在妖魔之手,失去大部分神力的小神石也墜落凡
間,最後在花果山之巔變成石猴。

  不識人類情慾的齊天大聖忘卻前塵往事,但女媧娘娘卻牢記於心,要悟空尋
找那十二株仙草取回失去的五色神力。

  聽到這裡,假寶玉立刻明白過來,問道:「仙姑,你的意思是說,猴哥取回
五色神力,再加上金箍棒,就可以打敗地魔了嗎?」

  不待警幻仙姑回應,寶玉一攤雙手,困惑地問道:「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得到大聖的一滴元神之血,等於是大聖的化身。而現在的你雖然是凡人,
但衹要取回五色神力,重新拿起金箍棒時,你就會是另一個--齊天大聖!」

  「啊啊啊!」

  假寶玉不由得張大嘴巴,心想:自己竟然會是另一個齊天大聖?

  媽媽咪呀!

  「寶玉,你去吧,找到十二個身有五色仙花印記的女子,運用雙修之術取回
神力,你就可以拯救三界了!」

  「別急,我還有問題要問……哎喲!」

  假寶玉還想賴著不走,不料卻被警幻仙姑一指彈上半空,變成一顆人形的流
星。

  「二爺,你醒了!」

  突然驚喜的話音自寶玉的身邊傳來,接著襲人就柔順地遞上清茶。

  寶玉迷惘地回望著襲人,心中還迴盪著夢中的情景:地魔滅世還有十日,天
上一日。人間一年,也就是說自己還有十年的快活日子!十二個女子?五色仙花
印記?雙修之術?啊……難道警幻的意思是要我找十二個天仙老婆,呵呵……這
工作還是可以幹下去。

  「二爺、二爺……」

  襲人的聲音透出明顯的慌亂,再次飄入假寶玉的耳中。

  假寶玉回過神來,能看見襲人眼底的血絲,他猜出襲人肯定整夜都在一旁伺
候,雖然是服侍「賈寶玉」但他的心中也是感激不已,禁不住柔聲道:「襲人,
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顧二爺是我們奴婢的分內事,再說我也願意……與你待在一起。」

  說著,羞澀的少女情懷在襲人的眉梢眼角悠然打轉。

  又一個美人如此傾心,令寶玉心中一片火熱,頓覺精神百倍、睡意全無,突
然就跳下床來。

  「呀!」

  襲人低聲驚叫,玉臉羞紅地轉過身,不敢正面與寶玉相對。

  寶玉一愣,俯首一看,隨即尷尬地再次縮入床褥,因衣衫單薄,男人的「晨
勃」自是原形畢露,搭起高高的帳篷,怎不讓矜持的襲人羞澀不已?

  片刻,襲人臉若三月桃花,強自鎮定為寶玉穿衣,不過她微微顫抖的玉手完
全將心中的羞澀出賣無疑。

  寶玉能感覺到襲人呼吸急促,豐盈玉峰上下起伏著,更在舉手投足間產生層
層誘人的乳浪。

  頭暈目眩的寶玉再次心海一熱,他雖然沒有愛上襲人,但男人的本性風流多
情,初一見面,他就對這溫柔可人的她有著一分喜愛。

  此時此刻,寶玉的腦海突然冒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因情生欲,而男人則由
欲生情。

  嗯,反正仙姑都叫自己找十二個老婆,也許襲人就是其中之一,為了拯救三
界,自然應該好好檢查,嘿嘿……「正義」點燃寶玉積壓已久的慾火,趁著襲人
伸手整衣的一刻,他大手一拉,襲人好似乳燕投懷般倒入他的懷抱。

  「唔!」

  猝不及防之下,襲人剛欲驚呼,灼熱的雙唇已經封住她的檀口,將她的呼聲
堵在咽喉內,化作動人的呻吟聲,誘人迴盪。

  兩唇相觸,襲人心房一震,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衹有那如觸電般的酥麻在她
心中盤旋。

  「二爺,不……不要……」

  襲人不是要反抗,而是太過矜持,對於突然來臨的人生大事,一時間慌亂不
已。

  「好襲人,從了我吧。」

  花叢老手強自壓下急躁之火,輕輕撫摸著襲人的酥乳,雖然襲人的雙峰沒有
鳳姐的渾圓肥美,但卻更加挺拔。

  「啊……二爺,現在不合適,等以後……」

  寶玉的指尖好似彈琴般撥弄著襲人的乳尖,才三兩下,襲人的呼吸就變亂了,
乳頭在火熱的刺激下隔衣凸出兩點完美的誘惑。

  「沒什麼合不合適,這兒我說了算。」

  隨著襲人的呻吟,豪情萬丈的寶玉兩手一攬,將襲人曼妙肉感的嬌軀橫抱而
起,大步走向床榻。

  衣物猶如彩蝶般四散飛舞,飄落在房內各個角落,當寶玉將襲人橫放在床榻
時,眼前已是赤裸的玉體。

  「啊……唔……」

  襲人羞得雙目緊閉,還微微搖頭,心中則思緒盤旋:算啦,反正總會有這一
天。成為寶二爺的妾侍,擺脫下人的命運,不正是自己多年的願望嗎?

  襲人的美眸悄悄打開一絲縫隙,看著寶玉如今英挺的身影,她禁不住心弦微
顫:能嫁給寶玉,也算值了。

  就在這五分喜愛、五分攀附的心情下,襲人不由得伸出香舌,與寶玉的紅舌
糾纏在一起,追逐交纏的兩舌微微一分,中間拉出一條淫靡的絲線。

  襲人的順從令寶玉歡喜無比,自從來到這紅樓後,除了鳳姐用手撫慰那一次
--不對,衹能算是半次,他還一直沒有嘗到肉味。

  如今這麼一個美少女任憑寶玉擺佈,在激動之下,寶玉竟然好似菜鳥般,急
不可待地咬住襲人的乳頭,然後一邊吮吸,一邊大手往下滑動,輕輕分開襲人的
雙腿。

  看到了,寶玉終於看到紅樓美女的桃源禁地。

  衹見在芳草的保護下,處子幽谷緊窄無比,好像衹是一條細細的紅線,而那
兩瓣媚唇與襲人的嬌軀一樣有著少女的嬌嫩,也有著一般少女沒有的飽滿。

  假寶玉為了看到裡面的風景,手指夾著襲人的乳頭輕輕一搓。

  「啊!」

  襲人一聲低吟,不僅朱唇開了,連花徑也打開,在那蜜唇頂端,小小的陰蒂
晶瑩剔透、粉紅誘人,還有一滴花蜜發出處子幽香。

  恍惚間,襲人衹覺得火熱在玉峰上爆發,一股股酥麻不停湧入她乳尖,然後
十倍、百倍地放大,最後酥麻有如洪流般湧入她的小腹下。

  襲人肉感的嬌軀一挺,玉手緊緊抓住寶玉的肩背,並在一汪處子春潮湧出玉
門的一刻,她禁不住心生迷惑:寶玉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東西」了?上次他可是
……

  啊……哦……

  寶玉嗅著處子的香味,心火轟地燒到他的頭頂,接著大手在襲人的蜜唇上滑
動幾下,然後用力分開襲人的雙腿,昂揚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抵上去。

  「嗯!」

  龜冠與陰唇相觸的剎那,寶玉自然慾火升騰;襲人則心窩一緊,雙手下意識
抓住床單。

  襲人心想:來啦,寶玉要插進來了,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

  「呀!」

  襲人突然一聲慘叫,處子之血瞬間染紅床單,她的擔憂沒了,貞節也沒了。

  寶玉這麼一挺,其實肉棒衹進去三分之一,但他不敢太過莽撞,唯有強行停
下來,一邊享受著處女蜜穴的猛烈收縮,一邊再次吻著襲人的檀口,大手則抓住
她那正在顫抖的乳球。

  寶玉的舌尖透著溫柔,撫慰著襲人的緊張,大手則充滿激情地撫弄著她的嬌
軀。

  終於,一股股酥麻從全身湧到下體,撕裂的劇疼一絲一絲化為酥癢。

  襲人能感受到寶玉的憐愛,美眸一眨,留下兩行莫名的淚花。

  剎那間,愛戀之情佔據襲人的心窩,她勇敢地抱住寶玉的身子,含情脈脈地
道:「寶玉,來吧,我……不疼了。」

  襲人如此柔順,寶玉禁不住又深深吻了她好一會兒,隨即突然用力一挺。

  「滋」的一聲,寶玉的肉棒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就此盡根而入。

  「呀--」

  穿雲裂空而又充滿幸福的慘叫聲,從襲人的口中迸射而出。

  襲人瞬間全身緊繃,十指在寶玉的背上留下十道耀眼的「愛痕」「啪啪…
…」

  肉棒在柔膩的夾擊中一插到底,寶玉隨即奮力聳動腰臀,用插入的快感抹除
襲人的破處之痛。

  「啊……寶玉,好疼呀,啊……寶玉、混蛋,啊,不要……」

  襲人疼得花容扭曲,不管是愛戀還是攀附都抵不過此刻的疼。

  可寶玉回應襲人的依然是大開大合的抽插,為了不讓襲人掙扎,他兩手環住
襲人的腰肢,並將襲人的臀丘凌空托起來,然後又是一陣猛烈的「啪啪」聲。幾
分鐘過後,處子血絲被春潮淡化,而襲人扭曲的玉臉緩緩舒展,她看著猛烈起伏
的酥胸,私處一顫,夾得男人之物更加緊窄,她終於感受到雲雨交歡的快樂。

  「好襲人,還要不要我停下來呀?嘿嘿……」

  突然寶玉的動作慢下來,肉棒衹是在玉門上淺淺打轉,故意挑逗著襲人花心
的搔癢。

  襲人本已嫣紅的玉臉更是晚霞密佈,在寶玉的騷擾下,她羞怯地扭頭、閉眼。

  「襲人、我的好寶貝兒,你說,要不要二爺我停下來呀?」

  「寶玉,不……不要停。」

  在寶玉的逼問下,襲人艱難地張開檀口,羞澀地說出淫蕩的話語。

  假寶玉感受到慾望的刺激、邪情逸趣的撩撥下,肉棒一下子又脹大了一圈,
將花襲人的蜜穴撐大到極限。

  「噗」的一聲,寶玉的肉棒有點艱難地插進去了,可因為花徑太小,肉棒太
大,插得蜜液不停往後回湧,一直湧入襲人的子宮花房。

  「噢……寶玉,破……破了,要插破了,呀!呀……」

  襲人低頭一看,她那平坦的小腹竟然已經鼓起來,一道浪頭正湧向她的心窩,
恍惚間,她還以為寶玉的肉棒插入她的心窩裡。

  「呃……」

  寶玉也在呻吟、也在強忍,他可不想成為快槍手,但襲人的花徑確實太緊窄,
夾得他魂酥魄蕩、意亂情迷。

  男人的自尊拚命怒吼著,但依然節節敗退,就在寶玉的精囊發脹的剎那,神
奇的變化悄然而生,真正的「性」福降臨到他頭上。

  「通靈寶玉」突然大放光芒,寶玉衹覺腦中一震,「砰」的一聲輕響,「動
門法書」在他「意識之海」重現,書上的一幅幅交歡圖好似電影般不斷循環地放
映。

  恍惚間,寶玉變成圖上的男人,不僅動作一模一樣,而且連體內法力的運轉
路徑也是一般無二。

  同樣的夜色籠罩下,寶玉的房間是春意融融、艷福無邊;而在賈府大門外轉
角之處,一條黑狗卻捲曲著身軀,在秋風中瑟瑟顫抖。

  就在「通靈寶玉」的霞光沖天而起的剎那,黑狗茫然的雙目突然變得陰森而
恐怖,狗身不由得跳起來,好似利箭般射向半空。

  下一剎那,黑狗一聲慘叫,又被霞光打回原地,尾巴一夾,黑狗口吐人言,
咒罵道:「他媽的,這『神物』太厲害了,連大爺修煉兩百年的妖力也敵不過!」

  黑狗在原地轉了轉,貪婪地吞了吞口水,最後無奈地歎息道:「唉!看來大
爺搶不到這寶貝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稟大王吧!」

  一陣詭異的黑霧憑空出現,霧中的黑狗四肢緊縮,接著一陣夜風吹來,黑霧
散盡,黑狗已然不見蹤影。

  黑狗剛走,兩道人影立刻駕霧而來,停在賈府的上空。

  「老大,下面就是那近日盛傳出世的通靈神物,若是吸收裡面的靈力,真的
可以縱橫三界嗎?」

  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難聽至極,不知發話者是天生如此還是咽喉受傷。

  「老二,你連我的話也不信了?衹要我們兄弟能將這寶貝搶到手,足可少修
千年,到時我們兄弟聯手就可以橫行三界,壓倒那些討厭的正道傢伙!哈哈…
…」

  那老大東西還未到手,就已幻想著將正派的修真者踩在腳下。

  兩個一身邪氣的傢伙道力已達「駕霧」境界,腳下黑霧猛然一卷,就欲往
「怡紅院」撲去。

  「兩位道友何必急在一時?」

  清朗的話語自那兩人的身後傳來,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經腳踏白雲停在他
們身側,純淨的白雲不僅表露來人正道的身份,而且顯出他深厚的法力--已達
人間界少有的「騰雲」之境!

  無論正邪,衹要進入此境就已是「散仙」之身!

  「老大不好,又是『五莊觀』的牛鼻子!」

  老二語帶驚惶,停下欲動的身子。

  老大也是心驚神亂,要知「五莊觀」可是人間界散仙之首,屹立神州大地已
有數千年,除了幾百年前的齊天大聖敢拔虎鬚之外,人間界還無人能擋其威。

  一道月光傾灑而下,正巧映照在身處半空中的三人身上,所幸他們腳下的雲
霧擋住真身,不然如果讓凡人看見,還不引起掀然大波?

  仙風道骨的中年散仙豎掌一禮:「貧道靜塵,乃清風道師座下二代弟子,見
過兩位道兄!」

  兩名邪道聞言心中再次一驚,因「五莊觀」弟子自「鎮元大仙」以下,以
「清、靜、無、為」排號,「清」字輩道人早已不問塵事,而「靜」字輩弟子在
人間修真界可說是泰山北斗。

  那兩名邪道並未因為靜塵的彬彬有禮而有好感,反而語帶緊張、色厲內荏地
問道:「牛鼻子,你我無怨無仇,為何擋我道路?難道你也想搶奪『神物』不成?」

  「道兄誤會了,貧道奉『鎮元仙祖』之命下山而來,衹因此物之主與仙祖有
舊,特此前來護他安全,並無爭奪之意!」

  靜塵向遠方遙遙禮拜,目露崇敬之色。

  「什麼!鎮元大仙回來了嗎?」

  兩個邪道差點從天上跌下去,因為這下可沒戲唱了,即使有命搶到「神物」
他們也沒命享受。

  「仙祖飛昇『天外天』已有數百年,早已不管人間事,此次衹是略盡心意。」

  靜塵話鋒一轉,沉聲道:「鎮元仙祖有法旨:」

  一切機緣自有天定,神物有靈,自會擇主!『衹要你等不傷害玉之主人性命,
自可隨意!「靜塵環視著四周,清朗的話語傳遍夜空,讓無數藏在黑暗中的心懷
不軌者暗自一驚,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搶奪?」

  兩名邪道半信半疑地看向負手而立的靜塵。

  靜塵眼底閃過戲謔的笑意,單掌一禮,道:「道兄請隨意!」

  話音未落,他已腳踏白雲向遠方飛去。

  「老大,怎麼辦?」

  老二遲疑著詢問老大:「我們還搶嗎?」

  「搶!幹嘛不搶?」

  老大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道:「衹要得手,我們就不必怕那『五莊觀』的
牛鼻子,就算是那清風與明月兩個老牛鼻子,我們也能將他們打趴!」

  一股狂風在虛空刮起,兩名邪道全力催動法力往霞光所起處撲去。

  「啊!」

  慘叫聲穿雲裂空,那兩名邪道剛觸及到霞光範圍,一道不可抵擋的巨力瞬間
襲來,猶如摧枯拉朽般衝散他們的護體法罩。

  身受重傷的兩人被高高拋起往遠方彈去,至此他們方才明白靜塵離去時眼底
出的笑意是何所指,可惜悔之晚矣。

  眼見那兩名邪道悲慘的下場,眾多隱藏在黑暗中的奪寶者紛紛無奈地飛躍而
去,他們也顧不得再掩藏身形,一時之間,虛空中塵霧翻騰、法器橫飛。





              第九章如意之棒

  賈府內,一個角落中有一座小巧精緻的庵堂,名曰「櫳翠庵」庵堂內,一個
閉目打坐的妙齡道姑悠然張開深邃的雙眸,清麗如仙的玉容望著寶玉居所之處,
感觸萬千地歎息道:「果然是他!」

  歎息聲中,道姑神色一緊,凝聲自語道,「妖氣!看來賈府也不再是平靜之
地,我還是早做準備吧。」

  道姑素手輕抬,一衹棲息在庭院樹上的雲雀飛掠而入,輕巧的停在手掌上,
口吐人言道:「妙玉主人,有什麼事要翠羽做?」

  妙玉憐愛地輕撫靈鳥,親切吩咐道:「翠羽,這次要辛苦你了。你速速回到
無稽崖,告訴師尊我已找到宿命之人。不過如今因為『玉石通靈』引來妖邪覬覦,
情勢不妙,希望師門增添人手保護賈府!」

  「妙玉主人,你放心吧,翠羽一定辦到!」

  翠羽親暱地啄了妙玉手掌一下,細小的雙翅迎風一展,騰空而起,飛到半空
微微一晃,已由平凡的「雲雀」恢復美麗耀眼的靈禽真身。

  一場危機悄然過去,天空與地面再次回復平靜,賈府眾人則酣然大睡,茫然
不知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怡紅院內,春色正值高潮一刻。

  寶玉的神思已經回歸軀殼,雙修秘術立刻大放光芒,緊接著寶玉發現一處異
常的地方,他的肉棒竟然能大能小、能長能短,變化自如,好似那害他的--如
意金箍棒。

  嘿嘿……這可是動門法書上沒有的東西!意念一轉,假寶玉開始不停實驗,
實驗的對象自然是襲人的嬌嫩花徑。

  可襲人衹是凡人之軀,怎能抵擋這一塊好色的石頭?不到片刻,她已是癱軟
如水,隨即又被寶玉那變大、變長的肉棒挑起來。

  「寶玉、好寶玉,不要啦……」

  襲人哀求道,但蜜穴卻自行套住肉棒,甚至佈滿春水痕跡的臀丘已經抵在寶
玉的小腹上。

  「襲人,忍一忍,我也快來了。」

  寶玉一邊說,一邊將襲人弄成趴伏的姿勢,然後他一衹手抓著秀髮,另一衹
手把玩著玉乳,下體一挺,又開始猛烈聳動起來。

  十下、百下、兩百下……在襲人蜜穴乾涸幾次後,「激戰」終於到最後一刻。

  「呀--」

  寶玉一聲激情的嘶吼,滾燙的精液轟然爆發,將襲人的子宮花房完全灌滿,
就連腹部也鼓起來。

  「啊!」

  不堪撻伐的襲人本已累得動不了一根手指,但在陽精的衝擊下,她一聲吶喊,
嬌軀猛然一挺,隨即在無與倫比的極樂中昏厥過去。

  斗轉星移、黑白交替,天地之間初露曙光。

  經過一夜的「操勞」仍然神清氣爽的寶玉睡意全無,耐不住心中高昂的情緒,
他為襲人蓋好被子,隨即悠然行至庭院中。

  在寶玉踏出房門的瞬間,正值天邊第一絲曙光突現的剎那,今非昔比的寶玉
身形猛然一顫,突然「靜」下來,一衹早起的鳥兒劃空而過,還在這奇怪的「植
物」上停留片刻。

  寶玉的身軀沒有絲毫動彈,而元神則化作千絲萬縷向四方飄散。就在這無意
之間,寶玉自然而然融入天道自然,達至「神遊虛空、身化物外」的境界,超過
普通人十年的苦修。

  寶玉細細體會著黑夜的陰柔之情、白晝的陽剛之意,還有那大地萬物的陰陽
和合,不知不覺,感動的清淚悄然滑出眼眶、流過面頰,飄散在虛空中,湮沒在
塵土內。

  「寶玉,天涼了,別待太久。」

  一件外衫披上寶玉的肩頭,溫柔的話語鑽入他的心田,將他從「虛幻」中拉
回現實。

  「你怎麼出來了?」

  寶玉心疼地輕擁衣衫單薄的襲人,肩上的衣衫與襲人身上僅穿的中衣形成強
烈的對比,令他分外感動。

  心窩一熱,飄逸之氣立刻離寶玉遠去,回歸紅塵的他低頭一看,襲人面若桃
花、艷光照人,一股嫵媚的春意在襲人的眉梢眼角間若隱若現。

  什麼樣的女人最美?沉浸在愛情中又剛沐浴情郎恩澤的女人最美麗而誘人!

  襲人的身上雖然沒有出現五色仙花,但假寶玉對她的喜愛依然直線上升,在
美人艷光的籠罩下,瞬間心搖意動,並暗自驚歎:「陰陽和合」果然厲害!才過
半夜,襲人就已恢復,而且平添三分艷麗,自己還以為她三天之內下不了床呢。

  少女--應該是少婦依偎在愛郎的懷中,一臉幸福的微笑,腳步因下體的刺
痛而彆扭地走動。

  感受到襲人的不妥,寶玉色色地一笑,大手一抄一攬,體貼地將她橫抱起來,
快步鑽入溫暖的被窩。

  當朝陽的光輝籠罩大地時,假寶玉站在王夫人的院門前,除了要裝孝順兒子
討好賈府後宅的第二號女人之外,他還有一個盤旋已久的心願。

  自從走出養病別院,鳳姐果然說到做到,完全不給寶玉接近的機會,令他黯
然神傷之餘,更加牽掛嬌俏丫鬟的淚珠。念及此處,寶玉在王夫人的居所裡外逛
了一圈,除了幾間偏房有幾個小丫頭外,竟然空無一人。

  正當寶玉無精打采地向門外行去時,金釧兒差點與他撞個滿懷,寶玉不由得
滿心歡喜地道:「金釧兒,我母親到哪兒了?我今日就要討你回房,開心嗎?」

  金釧兒微微一愣,雙眸閃過疑惑,隨即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竊笑,道:「太太
到老太太那兒問安了。寶玉,你真要討我回房呀?不怕襲人她們吃醋嗎?」

  「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寶玉雖然感覺金釧兒有點奇怪,但男人的情火突然發作,他雙臂一合,將猝
不及防的金釧兒抱入懷中,道:「好釧兒,讓我親親你,這次不會有人來打擾我
們啦。」

  「咯咯……」

  然而迎接寶玉的不是金釧兒含情脈脈的眼神,更不是欲拒還迎的朱唇,她的
玉臉好似盛開的春花般,笑得花枝亂顫。

  寶玉一呆,頓時慾火全消,驚疑不定地望著這個「奇怪」的美少女。

  「寶二爺,你還不放開人家。」

  說著,那少女鑽出寶玉的懷抱,一臉戲謔地道:「可讓我逮到了,看姐姐這
下如何狡辯!咯咯……難怪我這幾日總覺得她有點奇怪,原來是這樣,竟然連我
這個親妹妹也要瞞著。」

  「姐姐?妹妹?」

  寶玉不由得在心中仰天高呼:老天爺呀,你竟這樣玩我!

  在這關鍵時刻,偉大的老廖又從寶玉的腦海中出現,大聲說道:「金釧兒還
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玉釧兒。可惜曹公對她們著墨不多,可惜呀,那可是紅樓夢中
唯一一對雙胞姐妹花,多好的雙飛美女呀!」

  「好妹妹,這……」

  厚臉皮的寶玉難得俊臉通紅,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二爺不叫我『好釧兒』了嗎?」

  玉釧兒雖然與金釧兒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情卻更加活潑大膽,怎會這麼輕易
放過寶玉?

  「好妹妹,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是做定你姐夫了。」

  寶玉笑臉一收,鄭重的向玉釧兒保證,隨即話鋒一轉,低聲請求道:「不過
在我未向母親討你姐姐之前,你可別讓其他人知道,小心另生事端。」

  玉釧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與詫異,既為金釧兒終身有靠而欣喜,也為寶玉此
刻的豪邁明快、敢做敢當而詫異,心想:怪不得姐姐常說寶二爺大病一場後性情
大變,不僅變得很有男兒氣概,還很是聰明。

  念及此處,玉釧兒更為金釧兒高興,嬉戲之心也更強,打趣道:「二爺說的
『其他人』恐怕是指襲人、晴雯她們吧?不然就是林姑娘、薛姑娘,還是史姑娘
……」

  寶玉見玉釧兒「刁蠻」地指認出一大串的「姑娘」急忙雙手連搖,表明自己
的清白:「好妹妹,沒有的事!我是擔心府裡那些討厭的規矩,為了你姐姐,你
一定會答應,對吧?」

  玉釧兒眼中的笑意更甚,故作猶豫之狀,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糟糕!寶玉見狀心中驚呼,他可在巧姐身上有過慘痛教訓,在壓力之下突然
靈機一動,望著玉釧兒身後,歡聲道:「你姐姐回來了!」

  玉釧兒隨著寶玉的話語回首一看,卻什麼人都沒看到,剛要轉身嗔怪,寶玉
已經像風兒般消失在院門轉角之處。

  玉釧兒望著逃之夭夭的寶玉,再次忍不住「噗哧」一笑,喃喃自語道:「寶
玉果真變得有趣多了,人好像也變得更好看,哎呀,我在想什麼呀?羞死人了!」

  玉釧兒摸著滾燙的面容,暗自思忖:姐姐已經找到如意郎君,自己是不是也
該找一個好情郎了呢?

  寶玉逃離「魔爪」隨即卻發現他迷路了,其實嚴格說來,他還從未仔細欣賞
過賈府,興起之下,雙手一負,當起跨越時空的大觀園遊客。

  寶玉剛一跨入園門,迎面就是一列奇峰橫擋於前,恰到好處的遮掩後面的幽
雅美景,轉過山石後,衹見一條大道環繞在亭台樓閣之間;甬道兩旁,佈滿若隱
若現的通幽曲徑,隱藏在重巒疊嶂的林木之間,巧奪天工地將園內的各處院子連
在一起。

  不知路徑的寶玉隨意亂逛,沿途所遇之人無不親熱的前來招呼,寶玉全部以
微笑回禮,並不多言。

  而見慣寶玉怪異行經的丫鬟、婆子們也一笑置之,並未放在心上。

  半日間逛,寶玉猶未將大觀園走完,就在他心神疲倦準備返回居所時,遠處
樹林邊閃過一襲白色的衣裙,絕美的倩影曇花一現,轉眼就消失在林間小道上。

  衹需驚鴻一。瞥,寶玉的心神就沉醉不已,不由得向「飄逸美人」消失的方
向追去。

  經過通靈寶玉改造後,寶玉已經比普通人強健數倍,但任憑他怎麼加快步伐
也追不上前面的白色倩影。

  心中詫異不已的寶玉頓生好奇之心,更希望見到那名女子,腳步不知不覺中
£越來越快。

  寶玉快,那白衣女子也快,美女加速,寶玉再加速,如此循環之下,衹見林
中兩道幻影一掠而過,其速度令人匪夷所思。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衣女子進入一座庵堂內。

  寶玉心中一。喜,下意識雙足一頓,就停在庵堂門口,舉目一望,「櫳翠庵」
三個大字躍然入目。

  難道她是帶髮修行的道姑?寶玉雙目透出一絲惋惜,隨即靈光一現,猛然想
起此女的身份,她就是「紅樓夢」中清高孤僻,最後被賊人虜去而下場悲慘的美
麗道姑--妙玉!

  「貴客蒞臨,何不入內稍坐片刻?」

  清雅的仙音娓娓動聽,猶如春風拂過心田,令人心海一片平和靈靜。

  寶玉在心神陶醉中,又禁不住大為吃驚,因為妙玉的話音越過寬廣的庭院直
達庵堂門前,雖然溫言軟語,但卻清晰無比,好似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要知道,寶玉與妙玉相隔足有上百米,怎不叫他大吃一驚?不由得心想:看
來這個妙玉必非常人!

  寶玉順著話音步入妙玉所在的廂房,頓時雙目一直,在心中直呼:我的天啊!

  世間美女不外如是,衹有如此方配稱作天仙化人!

  妙玉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雙眸輕輕眨動間彷彿夜空繁星閃爍,柔聲道:
「寶二爺,看你身體康健,妙玉就放心了。」

  寶玉呼吸一緊,緩步上前,他本想再看明白,不料一股疑真似幻的煙波憑空
出現,在妙玉週身環繞流轉,任寶玉如何睜大雙目也看不清她的面容,神奇至極。

  妙玉沒有再多言,衹是素手輕揚,示意寶玉坐在她的對面。

  「寶二爺,月前你邪氣入體,奈何妙玉不在庵中,萬幸的是聽聞『玉石』通
靈,救了你與二奶奶一命,不知可確有此事?」

  妙玉一邊說,一邊從身側取出一套精美的木製茶具。

  一絲警戒鑽入寶玉的心窩,他呼出一口大氣,隨即半真半假地回應道:「我
當時癲狂,失去常性,並不記得實際狀況,但聽老太太所言,應該有這怪事發生。」

  「二爺,請飲茶!」

  片刻之間,妙玉已沏好一壺香茶,還隨手燃起一爐檀香,樸素潔淨的廂房內
頓時馨香繚繞,茶香四溢,清新怡人。

  寶玉雖不是愛茶之人,但畢竟生在資訊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無聊時他也看過
一些關於「茶道」的節目,裝作內行,輕笑道:「一杯為品,二杯為喝,三杯為
牛飲,我今日能品得仙子親手所沏之茶,真是不虛此行呀!」

  「寶二爺果非凡品,我這杯茶可不是普通俗物,是從孤山寒梅的花瓣上所取
的第一滴朝露所制,也是二爺好運,你如今可是品嚐這『朝露清茶』的第一人!」

  寶玉聞言頓生受寵若驚之感,正想謙虛幾句時,不料妙玉話鋒一轉,讓他頓
時嚇出一身冷汗。

  「你是誰?你絕不是寶二爺,他可不會神行之法!」

  此刻的妙玉依然白衣勝雪,但美眸卻迸射出兩道寒光,涼氣直透寶玉的心窩。

  「仙姑此言何意?我怎麼不明白?」

  寶玉心中波瀾翻騰,外表卻十分無辜,裝傻充愣可是他的專長。

  一道霞光猛然自妙玉的嬌軀透體而出,法力激盪下,秀髮無風自動、升空而
起,道:「大膽!若不是你身上沒有妖力,我早就出手了。憑你那點微弱的法力,
我不出十招就能取你性命,還不快點交代你到底是誰?」

  話音未落,妙玉腦後束髮的玉簪如有生命般飛上半空,迎風一晃,變成三尺
青鋒。

  妙玉的劍氣直逼寶玉咽喉,寶玉卻心情一鬆:還好妙玉並未知道真相。

  眼珠一轉,寶玉計上心來,故意困惑地回應道:「聽仙姑這麼一說,我倒想
起來了。自大病康復後,我就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找了好幾個大夫,他們衹說我
是受驚過度,產生幻覺。」

  寶玉話音微頓,臉上浮現期待之色,道:「仙姑應該知道其中緣故,還請解
寶玉心中疑惑。」

  妙玉凝視寶玉片刻後,心隨意動,利劍變回玉簪,而她也恢復飄逸的仙姿,
悠然細語道:「看來是妙玉誤會你了,請別介意。如妙玉所料不差,寶二爺是吸
取了神物精華,所以有超人之處。」

  寶玉對自己知道的事情沒有興趣,而是試探著問道:「請問仙姑是神仙還是
妖怪?是為我胸前這塊玉石而來的嗎?」

  「咯咯……」

  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庵堂內迴盪,妙玉這麼一笑,幽靜的雙眸波瀾迷離,不
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頓時墜入凡塵,變得親切而自然。

  寶玉被歡聲感染,不由得放鬆緊繃的心弦,再次試探道:「你肯定是神仙。」

  妙玉芳容未變,衹是搖了搖頭,玉簪上的兩點輕穗隨著頭輕輕晃動,晃得寶
玉的心房砰砰直跳。

  「難道……你是妖怪?」

  心如擂鼓的寶玉口乾舌燥、雙腿發緊、冷汗往下流。

  妙玉對此既未承認,也未否認,衹是含笑不語,幾秒後才歎息道:「唉!既
然被你識破,本妖怪也只好殺人滅口。」

  話音未落,先前的霞光再度突現,在輕煙籠罩下,衹見一個青面獠牙、血盆
大口的「經典」造型呈現在寶玉的面前。

  「鬼啊!」

  寶玉一聲驚叫,雙腿猶如加足馬力的車輪般逃向門外,卻被無形的力量抓回
去。

  下一剎那,「厲鬼」消失,妙玉一臉笑意恢復本來面目,道:「寶二爺請原
諒,適才我是與你開個玩笑。」

  寶玉想起賈敬的話語,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究竟是?」

  「我的身份本不應對世俗凡人說的,」

  妙玉別有深意地望了寶玉一眼,白色道袍微微一動,繼續道:「但你如今也
可算半個修真者,我就如實對你說吧。我來自道家福地大荒山無稽崖,既不是神
仙,也不是妖怪,同你一樣我也是人,衹不過是修真求道之人!」

  不待寶玉有所反應,妙玉再次沉聲道:「寶二爺,你定要千萬小心,各方妖
魔不日就會來臨,搶奪你的通靈寶玉。」

  「轟」的一聲,假寶玉的腦海翻起滔天巨浪,當賈敬的預料變成事實的一刻,
他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更不想成為妖怪的早餐。

  一時之間,假寶玉再沒有欣賞美麗的心情,連怎麼離開櫳翠庵也記不清楚,
衹是木然行走在林間小道上,向遠處走去。

  煙波籠罩的妙玉靜立在庵堂門口,看著寶玉沉重的背影,她看似平靜無波,
芳心卻波濤翻騰,萬千意念同時閃現:他就是自己苦尋的宿命之人嗎?難道自己
真的注定要與他一生牽連?可自己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如何一起雙修?更何況以
他那微弱的法力,又怎麼能夠幫自己度過大劫?

  仙緣深厚的妙玉回到房中,然後盤膝打坐。

  片刻,妙玉的元神融入天地自然中,心海浮現師父渺渺真人臨行前的話語:
「徒兒,一切存乎於心,道法自然,順心而行!」





              第十章群魔亂舞

  寶玉茫然地行走在大觀園內,心中開始擔憂:嗯,未來我該做什麼?我能夠
做什麼?

  「二爺,你原來在這兒閒逛呀,可讓我們急死了。」

  清脆的嬌嗔在前方響起,驚醒沉思中的寶玉。

  婀娜多姿的晴雯快步走向寶玉,話音未落,她拉住寶玉的手腕,催促道:
「走吧,襲人與麝月她們還在四處尋你呢!你不在,我們不好意思先吃,你是不
是想餓死我們呀?嘻嘻……」

  看著嬌嗔的晴雯,寶玉心中一熱,衹覺得手腕相觸之處溫軟柔滑、近在咫尺
的玉人笑顏如花,煩惱瞬間就被他拋到腦後。

  晴雯可是怡紅院最美的丫頭,秀美之姿色甚至不在三春之下,這麼嬌嗔一笑,
可謂如花解語,比玉生香!

  「快點啦!」

  晴雯見寶玉又開始發呆,不由得用力向前一拉。

  未飲先醉的寶玉借勢大步一跨,手腕自然地反握住晴雯的纖纖玉手,道:
「好啊,我也餓了!」

  反被拖著走的晴雯微微一愣,寶玉的大手溫暖厚實,一種陌生的悸動在她的
心房一掠而現,再看著寶玉挺拔軒昂的身影,全無往日的脂粉習氣,她的玉臉上
悄然爬上兩朵紅雲。

  在賈府此等豪族之家,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其實就是沒有正式入門的妾侍,
她們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一個好主子,不會將她們玩厭後
掃地出門,賣給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晴雯雖是麗質天生,難免有點孤芳自賞,所以被賈母指派到寶玉身邊時她是
又喜又悲,喜的是寶玉心性善良,不是奸邪之輩;悲的是寶玉身為男兒,卻比女
子還不如,一身脂粉氣、空自錦繡皮,完全無能草包一個。

  正因為如此,心性頗高的晴雯雖也是盡心服侍寶玉,但卻不像襲人柔順乖巧,
她不時會使點小性子,就是為了發洩對未來的迷惘與恐懼。

  不料天意變換,一場大病之後,如今的寶玉脫胎換骨,如此俊朗的好男兒,
又是命運安排的主子,晴雯的一顆少女芳心自然開始淪陷。

  晴雯略一掙扎後,她就主動向前一步,與寶玉並肩走去。

  就在寶玉準備捕獲晴雯芳心的剎那,晴雯突然又用力掙脫他的手掌,有如美
麗的鳥兒翩然起舞,遠離寶玉。

  情趣的誘惑令假寶玉不惱反喜,嘻笑著追上去,在大觀園內嬉戲起來。

  歡樂時光轉瞬即過,寶玉突然覺得路途太短,一抬頭,他已經回到怡紅院,
迎接他的是襲人溫柔的關懷。

  每一個清晨寶玉醒來,必然會看到襲人情意綿綿的美眸。

  「二爺,薛姑娘回來了,還有薛姨媽與薛大爺,他們都在老太太那裡,太太
催你快點前去拜見。」

  薛寶釵?寶玉聞言,頓時迫不及待地一掀被子跳下床來。

  「我的爺,不用這麼趕,薛姑娘走不了。」

  襲人雖然遠比晴雯、金釧兒她們溫柔,但並不是不會吃醋。

  I假寶玉尷尬一笑,抱住襲人越來越豐腴的身子,道:「好襲人,我不趕,
先把我的襲人伺候好了再去不遲。」

  「不要……寶玉,別、別鬧……啊……」

  春色頓時瀰漫,在羞澀的呻吟聲下,空間再也嗅不到酸酸的味道。

  突然外間傳來麝月的催促聲:「襲人姐姐,二爺起床了嗎?太太又派人來催
了!」

  「啊!」

  襲人頓時從激情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是羅衣半解、酥胸全露,急忙雙
手推著寶玉。

  可情火大作的寶玉對外面的呼聲不管不顧,雙手仍然把玩著襲人的雙乳,隨
即腰身一挺,「滋」的一聲,他的「如意金箍棒」插入花徑。

  肉棒一入,隨即開始變大變小、變長變短,弄得襲人瞬間眼眸一亂,賈府的
規矩也忘到九霄雲外。

  「啊……寶玉、好二爺,弄……弄死我啦!」

  衹聽「啪」的一聲,襲人主動撞上肉棒,四肢更緊緊纏住寶玉的身子。

  兩刻鐘後,在晴雯,麝月,秋紋等人很懷疑的目光中,寶玉打開房門,大大
方方地走出怡紅院。

  嘿嘿……當爺的滋味真是爽呀!嗯,為了拯救三界,也許該在另外幾個丫頭
身上也找一找,第一個自然是最美的晴雯。在胡思亂想中,寶玉站在賈母的面前,
一邊請安,一邊在一大群美女中尋找聞名已久的薛寶釵。

  「見過老祖宗、母親、姨媽。」

  「寶玉,你怎麼現在才來?還不見過你的寶姐姐與薛大哥。」

  賈母語帶寵溺地「責備」寶玉,富態的面容透出發自心底的喜悅。

  「寶兄弟,聽聞你前些日子身有微恙,我未能前來探望,在這裡賠禮了。」

  輕柔的話語婉約悠揚,好似天籟之音鑽入寶玉的心田。

  寶玉心神一顫,目光如受「牽引」般緩緩轉動,四目相視的剎那,他衹覺眼
睛一亮,強烈的衝擊掀起心中無邊波浪。

  美眸如水,閃現著睿智靈慧的光華;玉臉豐潤,瀰漫著端莊大氣的丰姿;再
一看到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膚,寶玉的腦海中衹剩下四個字--國色天香。

  初見黛玉,寶玉衹覺「西子捧心」之美天下無雙;再見妙玉,飄逸出塵,足
以平分天下;此時此刻,薛寶釵盈盈而立,寶玉的心靈「轟」的一聲三分天下,
如此寶釵有如「環玉再生」怎不令寶玉在心中狂呼:國色天香!這就是傳說中的
國色天香!

  「哈哈……」

  粗豪的笑聲突兀響起,驚醒「癡呆」的寶玉:「寶兄弟,我還以為你變了一
個人,原來還是這麼有趣!」

  薛蟠本性豪爽,素來不喜老實本分之人,初見寶玉舉止規矩不由得深覺無趣,
如今見寶玉大失儀態,不由得頓生知己之感。

  「蟠兒,休得胡言亂語!」

  王夫人身側坐著一位滿頭珠翠的中年美婦,她與王夫人有著七分相似的玉容
風韻猶存,此刻蛾眉倒豎,被薛蟠氣得嬌軀輕顫。

  「妹妹不要生氣,蟠兒也是無心之言,不必認真。」

  王夫人握著她妹妹的手柔聲安慰,姐妹倆深厚的情誼自然流露而出。

  「姨媽,你不要生氣,薛大哥如此直言,更能顯出我們兄弟間的親熱。」

  「假寶玉」言語真切,目視雍容美艷的「母親」與薛姨媽,他嚴重的「戀母
情結」猛然爆發,恨不得自己真的就是「賈寶玉」「寶兄弟這話我愛聽,咱們本
就該多多親近。」

  薛蟠雖然並不懼怕他母親,但仍然對寶玉的出言相助心生感激,禁不住暗自
思忖:這個姨表兄弟看來開竅了,有機會得找他出去玩樂,日後有了他做遮掩,
也免得母親與妹妹總是囉嗦。

  「薛大哥說的極是,日後還望你多多提攜。」

  寶玉首次與薛蟠正面相對,心中對這個「金陵一霸」也充滿好奇,想及薛家
乃官商之家,另有所思的他就想曲意相交。

  寶玉覺得薛蟠果然人如其名,天生「霸」相,身材高大、肩寬手長,原本不
錯的面容卻被一臉戾氣掩蓋,果然不愧為「混世魔王」之名。

  「蟠兒,你不要帶壞寶兄弟!」

  薛姨媽面帶無奈的輕言囑咐,語調一轉,柔和地對寶玉道:「寶玉,過來讓
姨媽好好看看,一段時日不見,你這孩子竟變得這般懂事。」

  薛姨媽將寶玉輕擁入懷,見其不像往日般脂粉敷面,變得清爽俊秀,不由得
更加喜愛,道:「寶玉,就你知道心疼姨媽。」

  寶玉雖是少年之齡,但他的內在可是熟透的「石紝」之魂,如今面頰緊貼薛
姨媽豐盈的雙峰,滑膩的肉感與成熟玉體的幽香直浸心脾,陶醉其中的他不由得
心中一熱,一股暖流直竄腹下,慾望之源瞬間「抬頭挺身」寶玉不由得緩慢而有
力地移動面頰,仔細感受著成熟雙峰的飽滿、柔軟,大手也悄然在薛姨媽柔滑的
腰肢上來回撫摸。

  寡居多年的薛姨媽嬌軀微微一顫,玉臉迅疾掠過一絲紅暈,她詫異地低頭瞧
了懷中的「小孩」一眼,見他雙目微閉、一臉幸福之狀,芳心不由得生出疑惑:
不知寶玉是陶醉在親情中,還是故意輕薄自己?

  不能確定的薛姨媽不好推開寶玉,衹能側了側身子,避開玉乳與寶玉面頰的
直接碰觸,雖然如此,寶玉幾番蠕動下,令薛姨媽羞澀不已,玉臉浮現羞紅,一
絲明悟從薛姨媽的心中油然而生:當年的小娃娃已經長大成一位俊秀少年了!

  「寶玉,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別再纏著姨媽了。」

  王夫人見寶玉在自己妹妹的懷裡「撒嬌」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無端生出酸意,
好像兒子要從身邊離開似的。

  「享受」不已的寶玉心中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這個被自己「非禮」的女
人可是母親的親妹妹,怎麼能對她生出「非分」之想?要是被人發覺,自己還能
在賈家混下去嗎?

  念及此處,假寶玉不安地站起身,下意識偷瞥薛姨媽一眼,不料與她疑惑的
目光在虛空中相撞,兩人同時心弦一緊,彷彿遭到電流襲擊般。

  羞怒之餘,薛姨媽寂寞的心田生出莫名的異樣。自幼生長在世家大族的她雖
然謹守婦道,但耳濡目染下,對豪門之家的不倫之情並不陌生,如今此事竟然發
生在她自己身上,不由得渾身躁熱,思緒萬千,不知究竟是怒、是羞,還是……

  薛姨媽的異狀進入寶玉的眼簾,他同樣忐忑不安,但緊張片刻後,見薛姨媽
並未揭破自己的荒唐行為,他才稍微安心,隨即找了個借口逃之夭夭,連薛寶釵
的絕世玉容也無心再看。

  眾人看著寶玉匆忙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紛紛面露不解之色,衹有薛姨媽若有
所悟,她最終肯定自己的猜想,嬌軀瞬間急速發燙,心想:天啊,寶玉是真的輕
薄於自己!唔……剛俗世紅塵之外、深山大澤之中,吹的是陰風邪氣、走的是山
精木怪。

  蠻荒的一座高山上有一座金牛洞府,洞中有一名金牛大王,此妖可不是尋常
之輩,乃是當年妖界霸主牛魔王的私生子,也是如今的妖界四大天王之一。

  此時此刻,那頭在賈府墻外的黑狗跪在金牛大王面前,將「通靈寶玉」之事
詳細稟報一遍。

  「哦,果真如此?」

  面容粗獷、大眼寬鼻的金牛大王猛拍石桌,興奮而又懷疑地盯著還不能完全
變成人身的黑狗。

  「小的所言千真萬確,怎敢瞞騙大王!」

  「哈哈……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最後一塊真正的五色神石!」

  金牛大王高聲大笑,興奮無比地道:「衹要我金牛大王得到這件寶貝,必可
一統妖界,不!不衹妖界,我還要下佔地府、上據天庭,到時一統三界,唯我金
牛獨尊!」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一統三界,金牛獨尊!」

  群妖四肢著地,諂媚高呼金牛大王享受著群妖的恭維,等笑聲消散,更加興
奮地道:「此玉必是傳說中的五色神石,想不到會在人間出現,你們知道此神石
有何神奇之處嗎?」

  金牛大王微微一頓,不待眾妖回話,興致大發下,一向粗豪的它難得很有耐
心地將五色神石的來歷宣之於眾,內容與警幻仙姑所說大同小異。

  最後,金牛大王重重一拍桌子,道:「你們想一想,孫悟空衹是一塊神石殘
料就已經這麼厲害,要是得到這一塊真正的五色神石,會厲害到什麼程度!」

  「啊!」

  金牛大王這麼一說,頓時猶如巨石砸中水面般,在群妖中掀起滔天波浪,要
知道「齊天大聖」的名號在妖界可是比如來還響亮。

  「大王,不知你從何得知?」

  排在眾妖之首的是一個人形的鼠妖,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告訴你們也無妨,此話就是孫悟空親口所言。」

  金牛大王不知為何今日談興大發,滔滔不絕地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父親
『平天大聖』牛魔王與孫悟空乃是八拜之交。一次孫悟空酒醉後,道出他的出身
來歷,我父親又在無意中告訴我母親,最後這秘密就落入我的耳中,這下子你們
明白了吧!哈哈……」

  群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自豪的大笑聲過後,金牛大王一擺手,道:「你們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
應該派哪位兄弟將這神石奪來。明日一早,全部到此聽令!」

  群妖四散,喧嘩不再,然後金牛大王獨自在後洞自斟自飲,原本粗豪的眼神
突然消失不見,陰沉的精光連連閃動。

  「大王,今日的興致為何這麼好?」

  一雙玉手悄然攀上金牛大王的肩背,溫柔地為它按摩著。

  金牛大王握住肩上的玉手輕輕一帶,將身後的女子拉到身前,道:「胡姬,
來陪本大王喝一杯!」

  豐腰肥臀、風情萬眾的胡姬借勢依偎在金牛大王的懷中,道:「大王,我們
在妖界活得逍遙自在,何必費神搶那什麼五色神石,不去好嗎?」

  「不行!」

  金牛大王臉上的柔情消失無影,雙目透出無盡仇恨,道:「我苦苦修煉千年,
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殺上天庭,為我母親報仇雪恨!」

  金牛大王將滿滿一杯烈酒倒入口中,陰森的話語自齒縫中蹦出:「在八百年
前,孫悟空為保唐僧取經,一棒打得我母親玉面狐狸魂飛魄散。此仇不報,死不
瞑目!」

  「啪!」

  金牛話至激動處,不由得將酒壺用力砸碎在地,道:「孫悟空法力高強,我
遠遠不是對手,不過衹要有五色神石相助,我到時一定可以達成心願,縱橫三界!」

  「大王,那你為何又要將這秘密公諸於世?要知道,妖兵裡難保沒有其餘三
王的眼線。」

  「嘿嘿……」

  金牛得意地笑道:「若不如此,它們又怎會為我打頭陣?其實黑狗在回稟之
前,我已知道詳情,連這個蠢貨想私吞寶貝也未瞞過我的耳目,若不是還要利用
它,本大王早就一口吞掉這頭吃裡扒外的蠢狗了!」

  「大王,你永遠是妾身心中的英雄!」

  胡姬雙目射出崇拜之光,性感的嬌軀動情地在金牛大王的懷中扭動起來。

  「啊!」

  一聲激情的呻吟,牛鞭深深插入狐狸洞。

             請續看《誘紅樓》2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22 編輯 ]
2014-1-20 15: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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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褻瀆貞潔

  
封面人物:麝月


              第二集褻瀆貞潔

              【內容簡介】

  來到紅樓世界後,「假」寶玉終於要見自己在這世界的父親──賈政,除了
擔心會穿幫外,「假」寶玉也盤算利用此次見面,為自己製造出門的機會,他打
算在這紅樓世界大賺一筆……

  「假」寶玉與襲人勤練「動門道術」,並且在陰錯陽差之下,麝月也被誘來
修練這奇異道術,但「假」寶玉仍未忘情於鳳姐,費盡心思製造機會,衹為一親
佳人芳澤……

               人物介紹

  麝月:怡紅院四大丫鬟之一,單純可愛。

  王夫人:寶玉的母親,四大家族中王家女子,賈政的妻子,雍容華貴、端莊
美麗。

  薛姨媽:王夫人的親妹妹,嫁給四大家族的薛家,寶玉的親姨媽。

  巧姐:王熙鳳與賈璉的女兒、寶玉的侄女,豆蔻年華的美少女,好奇心無比
強烈。

  香菱:薛姨媽的兒媳,身姿婀娜動人,外表柔弱,但內心堅毅。

  賈政:寶玉的父親,為人固執迂腐。

  薛蟠: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公子,紈褲子弟,持強凌弱,喜好男色。






              第一章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尋歡作樂時,一切如他所料般發生了。

  金牛洞的三個妖兵果然偷偷離開,各自跪在妖界其他三大天王腳下,繪聲繪
色重複著有關「神石」的驚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雲霄的孤山之頂,白霧茫茫的洞府內,大鵬化身的黑羽
大王語含誇獎,對那衹黑狗道:「你這次做得很好,好好幹!等本大王一統三界,
一定重重有賞。」

  「謝大王!」

  原來黑狗還是個雙面間諜,它激動地不停晃動著狗頭。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無垠的碧波,在堅不可摧的妖術結界內,獨角大王的
水底宮殿金碧輝煌。

  墮落成妖的獨角蛟龍雖然脫離四海龍族,但他改不了貪戀寶物的天性,稟性
奇淫的他一邊聽著手下的報告,一邊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當獨角蛟龍聽到「神石」的強大誘惑時,不由得眼放精光,貪婪之色不可抑
制,更幻想著與神石融為一體,雖然衝上天宮,將天界所有仙女姦淫的「美好」
生活。

  「啊!」

  獨角蛟龍身下的女妖忍不住痛呼出聲,原來獨角大王心中越想越興奮,下意
識的將身下的女妖幻想成七仙女的絕代風華,不由得瘋狂地姦淫起來。

  空間一轉,來到妖界另一端。

  奇峰異石、繁花似錦、草木成春,不明真相者定會以為無意間走入仙境,可
惜那些走動的「樹木」、跳躍的「怪石」將所有的美夢破壞無疑。

  在修竹之後,一座飛角連雲的豪華府邸躍然入目,其精工細雕與人間豪宅一
般無二,連走動者也是衣著綾羅的丫鬟、僕婦。

  在秀雅馨香的臥房內,修練千年的落梅女王半臥在枕榻上,自從聽到「神石」
秘聞後,她一直鬱鬱寡歡、落寞良久。

  「妹妹,你又想起那衹死猴子了。」

  艷色驚人的桃妖不愧「三月桃花」的美名,肌膚紅潤滑膩,看起來風情萬種。

  「姐姐,當年的事我早已忘記,衹不過有點疲倦而已。」

  雖然清麗無雙的落梅女王是妖,可清麗的面容卻比仙女更加飄逸出塵。

  桃妖微微一笑,肉感的嬌軀在落梅女王的身邊坐下,玉手輕撫其肩,道:
「當年你為了死猴子,一氣之下不惜墮入妖界,怎麼可能輕易忘得了?剛才你一
聽到『神石』兩字立刻神色大變,你瞞不過姐姐的!」

  「姐姐,別說了!」

  落梅女王美眸紅潤,語帶慌亂阻止桃妖的下文。

  「不,我要說,你苦了這麼多年,那衹死猴子卻在天界逍遙快活!」

  桃妖為好姐妹打抱不平:「當年孫悟空為救唐僧,答應取完西經就前來迎娶,
你才會借『風月寶鑒』給他,可是這負心薄倖的死猴子卻翻臉不認,上天成佛!」

  「唔!姐姐!」

  落梅女王一聲悲泣,撲入桃妖的懷中,深藏在她心底的往事被揭露,無盡的
幽怨好似長河奔流般,化作熱淚滾滾不休。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為你做主!」

  桃妖憐惜地輕擁落梅女王,玉臉瀰漫煞氣,道:「衹要奪得神石,到時姐姐
親自上天將死猴子抓來,讓你們拜堂成親!」

  群魔亂舞,為玉而狂!

  假寶玉不知滿天風雲正向他撲來,兀自在怡紅院過著他的神仙日子。

  這一日,朝陽初升,天地一片光明,假寶玉的第一個考驗突然來臨。

  「寶二爺,老爺回府了,夫人傳話,叫你快去拜見。」

  寶玉正悠閒地吃著早餐,晴雯卻一臉不安地走進來。

  「父親?」

  寶玉一愣,用了好幾秒的時間少反應過來「父親」指的是「賈寶玉」之父,
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

  寶玉不由得思忖:自己成為「假寶玉」一轉眼已有兩個月,但還從未與賈政
謀面,不知這位長年在外任職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疑惑之際,寶玉立刻尋找救星,腦海一轉,英明神武的廖老大就出現,朗聲
道:「賈政此人標榜忠義,迂腐無比,喜歡以書香世家自居。」

  晴雯對賈政與寶玉的關係知之甚深,不由得擔心不已,美眸閃現靈慧光華,
小聲道:「要不我去鴛鴦處報信,一有不妥,立刻叫老太太來救你?」

  假寶玉心中暗自發笑:自己可不是以前那個蠢貨,自然能應對賈政這等人。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你就等我回來陪你吧!」

  言罷,寶玉的大手故意在晴雯晶瑩剔透的耳垂上一拂而過,留下大笑聲,隨
即疾步行出房門。

  被調戲的晴雯並未驚呼責怪,衹是出神地望著寶玉灑脫的背影,耳邊迴繞著
他自信而豪邁的笑聲。

  幾秒後,晴雯突然方心怦怦直跳,玉臉緩緩爬上兩抹羞澀的紅雲,手撫著被
寶玉摸的耳垂,呢喃低語:「他真的變了!」

  寶玉還未走到前宅,遠遠就看見金釧兒迎面而來,不由得興奮地迎上去,道:
「金釧兒,你……」

  多情的話音中途而止,寶玉懷疑地望著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訓可是記憶猶
新。

  「怎麼了?」

  嬌俏少女嘴角帶笑,聰慧的心思猜到寶玉眼中的意思,道:「你看我是金,
還是玉?嘻嘻……」

  眼見少女活潑的模樣,寶玉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個性率真的玉釧兒,差點脫口
而出,可就在「玉」字衝到嘴邊時,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閃而過,他不由得恍
然大悟。

  明白過來的寶玉故意歎息一聲,趁著少女疏於防備時,他猛然將其抱入懷中,
道:「好釧兒,竟然裝你妹妹戲弄我,看我不教訓你!」

  寶玉手起掌落,「啪」的一聲,在金釧兒挺翹的香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

  金釧兒一聲驚叫,隨即跳開,嬌嗔道:「誰叫你上次鬧了個大笑話,讓人家
被妹妹笑話好幾日。」

  一對情人正親密地嘻笑,遠處卻傳來玉釧兒的呼聲,金釧兒頓時嬌軀一顫,
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傳話,待會兒見了老爺千萬不可頂撞,老爺好像心情
不是很好。」

  「知道了!」

  寶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現王夫人寵愛的目光,一股暖流頓時在心間流過,隨即
禁不住暗自詫異:怎麼每個人都怕賈政,他很厲害嗎?

  幾分鐘後,寶玉恭敬地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眼角餘光卻打量著端坐在太師
椅上的中年男子。

  「見過父親大人!」

  「起來回話,」

  峨冠華服的賈政面容方正,雙目炯炯有神,頷下一縷短鬚,神色平靜,不見
喜怒之情。

  這絕對是一個規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寶玉瞬間對賈政下了絕對正確的判
斷,隨即又是一聲偷笑:老廖這次沒說錯,衹要賈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嗎?

  思及此處,寶玉露出自信的微笑,並對眼前這個一臉威嚴的「父親」毫無敬
畏之心,歷史早已證明這種人往往是守舊古板的代名詞,無數愛情悲劇的劊子手。

  在賈政的示意下,寶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賈政開口發問,首先發話道:
「不知父親此次差事是否順利?孩兒在家甚是掛念。

  剛欲開口的賈政微微一愣,雙目閃過一抹詫異與欣慰,沒想到寶玉這個頑劣
子竟會說出如此貼心懂事的話語,他甚至有了老天開眼的喜悅感。

  臉色略微柔和的賈政微微點頭,隨即平靜而威嚴地道:「為父此行還算順利,
衹是……唉!不說也罷,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父親不妨說說看,即使孩兒不能為您分憂,但長長見識也好。」

  寶玉見「戰略」奏效,繼續討乖賣巧,他可不想與「父親」談論到四書五經
上。

  賈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識望向王夫人,他不知這個一向頭疼的兒子是真
的變得如此乖巧,還是有人事先「教導」王夫人看懂賈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搖
頭,並露出一抹自豪的光華。

  賈政見狀雖然也是心情愉悅,但卻未完全釋疑,回過頭道:「寶玉,為父之
事一時半刻也說不完,還是等會兒再談。你在家這段時日可曾熟讀四書五經,給
為父背上一段吧。」

  寶玉心中一驚:這個「父親」還真不容易糊弄,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能
過關了,我可不想像「賈寶玉」一樣被賈政打個半死!

  「回父親,孩兒這段日子並未細讀四書五經。」

  寶玉面色從容鐵定,毫無窘迫之狀,甚至不待賈政臉色大變,他搶先話鋒一
轉,道:「不是孩兒不求上進,衹是這段時日心中諸多困惑,幸得大老爺指點,
這才解惑。」

  「那你說說看,你都想了什麼?」

  賈政眼帶怒氣注視著寶玉,欲得一個滿意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寶玉臉色平靜地回望賈政,而且一開口就讓賈政與王夫人嚇了一跳:「孩兒
此次中邪雖然牽累父母掛念,但卻因禍得福,夢中巧遇仙人,終於痛悟昨日之非,
所幸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話音未落,寶玉撲通一聲再次雙膝跪地,一臉誠懇地望著賈政,道:「父親,
請您責罰孩兒以往的頑劣!」

  賈政在回家途中就聽聞「寶玉通靈」一事,先前還以為不過是道聽途說,回
到賈府卻從王夫人口中得到證實,因此對寶玉的話語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歎
地道:「衹要你以後能勤讀詩書,他日取得功名富貴,為父也就放心了。」

  寶玉一臉悲淒,心中卻暗自偷笑:這樣胡扯都能過關,我他媽的真--是天
才!嘿嘿……

  「地上陰涼,趕快起來!」

  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寶玉,憐惜地為寶玉拍去膝蓋上的灰塵。

  寶玉見「戰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再拋出一捨殺手鑭,道:「父親放心,
孩兒已決定重新做人。先賢曾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兒
雖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願庸碌一生,自當繼承先祖遺志,耀我賈家門楣!」

  「好!」

  賈政臉上平靜不再,激動得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寶玉,你果真不愧是我
賈政的兒子,為父以你為豪!」

  寶玉隨即故做猶豫之狀,直到引起「父親」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說道:
「孩兒近日苦思,心中有一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你說吧,說錯了,為父也不怪你。」

  心情大好之下,賈政隨手一揮,雙目笑意頻現。

  「父親,古有名言:「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我賈家如今已是顯赫至極,
坊間有一戲語:「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不知父親可有聽聞?」

  賈政雖為官數十載,但為官清正,不知變通,對寶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
問道:「為父也曾聽過這番話,但不過是坊間戲語而已,這有何問題?」

  「父親,自先皇遷都燕京以來,兩廠橫行,欺上瞞下,正所謂樹大招風,長
此以往,我賈家必將引起廠衛注意,到時難免橫生禍端。」

  寶玉話音一頓,見賈政毫不在意,語出驚人地道:「孩兒知父親為官清正,
無畏無懼,但賈府家大業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連枝,籐蔓牽連,誰能
保證其中沒有人行差踏錯?」

  賈政聞言,不自覺點頭同意寶玉的話語,道:「孩兒說得沒錯,人非聖賢,
孰能無過!」

  寶玉見賈政終於開竅,立即再下猛藥:「父親,樹大招風,我賈家這棵樹太
大了,如被廠衛抓到一點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裡,哪怕衹有一點,也能弄出千
般不是、萬種過失,到時賈家危矣!」

  「這……」

  賈政一臉震驚,衹覺冷汗直冒,不自覺地問道:「那當如何?」

  寶玉雙目精光閃現,自信地凝視著「父親」大聲道:「孩兒已有定計,衹要
我們上通廠衛,下整府風,更要結交北靜王爺這種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過滅頂
之災!」

  賈政雖為人古板,但也深明為官之道,如今被寶玉一言驚醒,方醒悟過來,
卻有點為難地道:「可是為父與兩廠素無瓜葛,北靜王爺也少有來往。」

  「孩兒願為賈家盡一己之力,請父親恩准孩兒隨時出府行事。」

  寶玉第三次激動地跪在地上,一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之狀,可心中
卻有一個頭生雙角的「幻影寶玉」邪笑不止:衹要賈政中計,自己就可以不受賈
府家規的管制,盡情出門遊玩,還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無上妙計!嘎嘎……

  「好!好!寶玉,你終於長大了!」

  被「賣」了的賈政還高興得為寶玉「數錢」一副老懷安慰的笑道:「一切都
依你!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銀子,儘管向帳房支取。」

  「孩兒遵命!」

  寶玉俯首聽命,他的「策略」終於達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期望的還要多,
心想:找帳房領錢,那不就要找鳳姐?呼……終於有藉口、有機會見到鳳姐了。

  「寶玉,你終於長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場!」

  這時,賈母歡快的笑聲從門外傳來。

  隨著話音,賈母在王熙鳳、李紈的攙扶下快步走進來,後面是迎春三姐妹、
林黛玉、賈寶釵,一個也不缺。

  原來襲人與晴雯不放心,生怕寶玉會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膽大的晴雯
決定先發制人,不管賈政有沒發火,為了以防萬一,先請出賈母再說。

  隨後,晴雯找上鴛鴦,雖然鴛鴦對寶玉沒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個好主子,
自是欣然應允。

  而鴛鴦向賈母傳話時,正值賈府三春前來請安,聞言也芳心焦急,眾女還未
踏房門,迎面就與王熙鳳碰個正著,行至中途,又遇到無事閒逛的李紈與薛寶釵,
才有如今浩浩蕩蕩的隊伍。

  一干「救兵」風風火火趕來,卻並未看到想像中「嚴父教子」一幕,反而將
寶玉的一番話語聽了大半,眾女也與賈政一樣又驚又佩,最後滿心歡喜,一臉驚
詫。

  見「父子」兩人談話結束,賈母才忍不住開口說話。

  寶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親」成功,還無心插柳也唬弄賈府眾
女成功,見她們此刻眼中隱現的「小星星」不由得竊笑不已:嗯,自己總算完全
擺脫「賈寶玉」的陰影,這下子……

  「兒子見過母親!」

  賈母一來,輪到賈政乖乖磕頭,在一旁的寶玉更是暗爽不已,當磕頭蟲可不
是好活兒。

  眾人依上下尊卑折騰一番後,紛紛再次入座,前後竟然花了七、八分鐘,寶
玉還是第一次這樣折騰,不由得心中發寒,這才完全明白大戶人家的禮數有多麼
可怕,以前的簡單全是因為賈母對他的疼愛。

  賈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賈母等女出現的原因,好在寶玉已經幡然悔悟、痛
改前非,他也不會為此再與賈母發生衝突。

  念及此處,賈政不由得對寶玉更是喜愛,歡聲道:「兒子不在這段時間全靠
母親教導有方,如今寶玉總算有所長進,我賈家後繼有人了!」

  賈母聞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道:「寶玉打小我是怎麼說的?這孩子生來奇
異,長大後必有出息!你還不信,反怪我過於寵愛,不該由著他性子,今兒怎麼
著,老身的話你還信不信?」

  「兒子錯了,自比不得母親見識長遠。」

  賈政惶恐地向賈母施禮道歉,然後俯身一禮,道:「今後就拜託母親看顧寶
玉了!」

  「老爺回來了嗎?怎麼不讓妾身出門迎接?」

  突兀的話語從門外傳來,賈母聽見來人的聲音不由得眉心一皺,多有不喜。

  寶玉不知是誰出聲,不由得充滿好奇,而見眾女大多面色不快,唯有探春在
不滿中隱現一絲難堪。

  見此情形,假寶玉心中靈光一閃,立刻明白來人必是賈政的小老婆、探春的
生母--趙姨娘,一個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卻沒有什麼頭腦的蠢笨婦人。

  靈光再現,寶玉不由得從「趙姨娘」三字想到「賈寶玉」與「鳳姐」的怪病。

  據紅樓之神廖老大所說,元兇就是這個趙姨娘,正是她出錢買通馬道婆施下
巫術,才會有「賈寶玉」發瘋一事,不料卻成全他這個「假」寶玉。





              第二章神仙棒

  我該不該將她揪出來呢?寶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複雜:她會不會再對我
下毒手?還是斬草除根為好!

  寶玉在心中剛有所決定,抬頭卻看見探春低垂的眼簾,心中頓時一軟: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沒有她的毒計,自己又如何會有此番奇遇?更不會
與鳳姐有此天賜良機!不過,還是要想個穩妥的辦法根絕後患。

  在眾人的注目中,一個豐乳肥臀的熟婦走進廳門,能生出探春這等美女,趙
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卻被濃濃的胭脂俗粉破壞無疑,與王
夫人相比可說天差地別。

  「見過老太太、老爺、太太!」

  趙姨娘口呼三人,一雙媚眼卻衹對著賈政大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寶玉見狀,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個笨蛋,不會討婆婆喜歡,又如
何得到男人的喜愛?

  「起來吧!」

  賈母懶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對趙姨娘的表現甚為不喜,道:「不要總是聒
噪不休,賈家可是大戶人家,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總要有個體統。」

  「妾身記得了,老太太教訓得是。」

  趙姨娘平白討了一個無趣,不由得手足無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並下意識
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為她說一句好話。

  賈政見趙姨娘受氣,並未出言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裝作不見,
這種情形她可見多了,誰叫自己母親如此不會做人?

  與趙姨娘關係最為密切的兩人都不開口,其他人對她本無好感,自然也不會
在賈母面前自討無趣。

  趙姨娘不由得低著頭,頭差點就碰到她高聳的雙峰上。

  就在趙姨娘心灰意冷時,一個最意外的「救星」出現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與父親分別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
失禮之處,我們都是一家人,自不會怪她!老祖宗心胸寬廣,更不會介意的,對
吧?」

  寶玉面露微笑,又對一臉驚訝的趙姨娘點頭致意。

  什麼時候寶玉變得如此這般?他真的完全變了!眾人不約而同呆立當場,被
這巨大的震撼衝擊心神,久久無法回神。

  先前寶玉的言論還可說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現出的胸襟卻非常人
可比,趙姨娘可是說寶玉最多壞話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動,雖然她表面上對俗氣的母親不理不睬,口
稱衹認王夫人為母,但畢竟血濃於水,又怎能真的斬斷親情?

  以往趙姨娘出醜露乖,夜間探春都會獨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憐。

  如今寶玉的一番言語,遠比任何甜言蜜語更令探春感動,深藏在心中的怨氣
就此得到釋放,整個人突然變得心舒神暢。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開心笑起來,寶玉的身影就此佔據她芳心一處重要的
地方。

  王熙鳳在眾女中驚詫最小,因她早已親眼目睹寶玉的脫胎換骨。

  自進入廳中,王熙鳳就不停閃躲寶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與他相看。

  聽聞寶玉有難,王熙鳳這才不顧一切隨眾趕來,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盪、
情懷大動,月餘的強自壓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鳳心弦迷亂的剎那,賈璉的面容浮上她的腦海,讓她頓時清醒過來,玉
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著肌膚的疼痛抹殺心海的漣漪。

  守寡十年的李紈與其他人一樣,為寶玉巨大的變化而震撼,可與別人不同的
是,她望著談吐揮灑的寶玉,腦海中卻浮現出亡夫賈珠的面容。

  充滿男兒氣概的寶玉身上有越來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
必是父子三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呀!念及此處,李紈不禁悲從中來,雙眸瞬間
紅潤,可她不想掃眾人雅興,悄悄偏頭拭淚,不料卻看見王熙鳳那奇怪的動作。

  兩個各有所思,但心緒同樣複雜的美少婦不禁啞然而笑,心中陰鬱來得快,
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林黛玉、薛寶釵、迎春、惜春四個妙齡少女也是驚喜交加,連連為寶玉暗自
喝彩。

  迎春與惜春還好,兩女與寶玉同宗同族,生來衹有兄妹之緣;但林黛玉與薛
寶釵這兩位心比天高的絕世佳人則芳心一動,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閃過一抹異彩,
她們與寶玉衹是姑表、姨表之親,如能兩情相悅,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與薛寶釵的心中,原本黯淡無光的「賈寶玉」經此一日終於發出微
光,引來她們的注目,雖離情竇初開相距甚遠,但能引來如此玉人一瞥,對世間
男子來說已是滔天之幸。

  一時間,眾人各有所思,房內突然安靜下來。

  片刻,賈母第一個開心說話:「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疼愛,說得在理,
若再怪你姨娘,倒顯得老身小氣!」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達理了。」

  寶玉近乎撒嬌的倚在賈母身邊,輕輕搖著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
熟」而失去賈母的溺愛。

  眾人見寶玉原本的稚氣再現,卻再也生不出輕視、不屑之心,反而覺得他更
加高深莫測,充滿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兒又回來了!」

  賈母果然「中計」慈愛的輕拍寶玉的手背,轉頭對眾人說道:「大家見也見
過了,說也說過了,各自散了吧!」

  賈母的命令自是無人不從,一時間眾人告辭離去,衹留下賈政與大小兩個老
婆在房內傾訴夫妻離別之情。

  眾人跟在賈母的身後行出宅院門,隨即各回居所。

  寶玉見王熙鳳轉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擋住去路。

  「你……有事嗎?」

  鳳姐見寶玉突然出現在面前,不由得大為慌亂,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寶玉雙目火熱地凝視著王熙鳳,見其玉臉通紅,方才收回充滿「侵略」的目
光,大有深意地道:「鳳姐姐,我前日答應巧姐每天為她講一個好聽的故事,你
回去幫我傳個話,我午後就去找她。」

  靈慧的王熙鳳豈會不明白寶玉真正的意圖?她銀牙微咬,強自壓下心中的慌
亂與羞澀,委婉拒絕道:「小孩子不能慣壞了,說說就算了,不必認真。」

  「不行!」

  寶玉大聲反對,連在一旁的李紈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寶玉繼續說道:「我可
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樣會教壞巧姐,好姐姐,你說對吧?」

  話鋒一轉,寶玉意有所指的反問道:「說出的承諾,可以收回來嗎?」

  王熙鳳心房一顫,不由得想起寶玉養病時的話語,又見李紈在一旁微笑,權
衡利害下,她衹得無奈歎息,點頭道:「好吧,我讓巧姐午後在前院等你。」

  話音未落,王熙鳳就急步離去,背影卻透出無盡的慌亂。

  耶,搞定!「虛幻寶玉」在腦海中伸出食中兩指,歡快的狂吼道。

  正午還未過去,寶玉就已經站在王熙鳳居所的大門前。

  「二叔,你來啦!」

  驚喜的話音童稚脆嫩,粉妝玉琢的巧姐蹦跳著迎上來,雖然她姿容未開,但
身為美人胚子卻也是一身靈秀、含苞欲放。

  「你母親呢?」

  寶玉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母親與平姨出去辦事了。」

  「啊!」

  寶玉聞言,頓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興奮消失無蹤。

  「二叔,你快講故事吧!」

  巧姐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視著寶玉,神情充滿期待。

  巧姐愛聽故事在賈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干人等全都被她纏過,面對她純真
可愛的笑臉大家是又愛又怕,暑地都稱呼她是愛聽故事的「小魔女」現在「假」
寶玉還不知道他惹上怎麼樣的「麻煩」失落幾秒後,他自信滿滿地問道:「你想
聽怎麼樣的故事?說吧!」

  「什麼故事都可以,衹要沒聽過就行了。」

  巧姐興奮得跳起來。

  「這麼簡單?」

  寶玉還未真正覺悟,反而為巧姐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詫異不已。

  「嗯!」

  巧姐重重點了點頭,催促道:「二叔,你快講吧!你講完了,等平姨回來,
我叫平姨做好東西給你吃,平姨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巧姐真不愧為鳳辣子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以物相誘。不知自己真正
處境的寶玉聞言心中一喜,其實他並不在意糕點,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兒回來,
自然可以見到王熙鳳。

  寶玉精神一振,動力大增,有如孩童般開心地笑起來,他隨即清一清喉嚨,
朗聲道:「唐朝的時候有個小孩名叫蘇軾,他聽老師講課很不專心,有一天…
…」

  「鐵杵磨成針嘛,聽過了,換一個吧!」

  寶玉話音剛起,就被巧姐打斷。

  「你聽過了?那我講另外一個故事。」

  寶玉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這個故事確實太大眾化,繼續說道:「宋朝的時候,
有一個名叫岳飛,他……」

  巧姐立刻揮手阻止:「聽過了,又是精忠報國。二叔,你再換一個。」

  寶玉再接再厲,從唐朝來到元朝,道:「元朝的時候,有一名叫竇娥的女子,
她……」

  「聽過了,二叔,你再換一個故事吧。」

  巧姐翻著白眼,說道。

  寶玉全身開始冒冷汗,終於感覺到不妥,看來巧姐對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詳,
那他衹能講神話傳說了。

  「從前,有個青年名叫牛郎,他……」

  「聽過啦!聽過啦!聽過啦……」

  巧姐那興奮的心情迅速冷卻,並不停重複著同樣的三個字。

  天啊!怎麼會這樣?一炷香後,假寶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終於知道「尷尬」
是什麼滋味。

  「這……」

  認清「現實」的寶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願失去與王熙鳳接觸的唯
一機會,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斗」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乾脆說點這個時代之後
的故事,反正巧姐衹是小丫頭,不會懷疑的。寶玉心中閃過一道靈光,隨即故作
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個故事,你肯定沒有聽過!」

  「真的嗎?」

  巧姐半信半疑地問道,然後充滿期待地望著寶玉。

  「這個故事有點嚇人,你怕不怕?」

  寶玉遲遲不入正題,他要吊一吊巧姐的胃口,發洩先前的鬱悶。

  巧姐果然中計,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講吧!」

  寶玉滿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嚨,以低沉而詭異的語調,繪聲繪色地為巧姐講了
一個《畫皮》的故事!

  「啊!」

  巧姐膽子再大也衹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寶玉講得太活靈活現,還是故事本
身太嚇人,她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緊張地抓住寶玉的胳膊,嬌小的身軀直在
寶玉的懷裡鑽。

  半個小時後,巧姐真不愧是「聽故事大王」即使初次聽到這種恐怖故事,竟
很快就忘記害怕,衹剩下滿心的著迷,甚至還在寶玉的懷中撒起嬌,扭動著嬌軀
不肯起身。

  「二叔,真好聽!」

  你再講一個吧,好不好!」

  突然寶玉身軀一震,臉色急速發紅。

  雖然巧姐還是小姑娘,但卻麗質天生,柔軟的身體這麼一扭動,無意間摩擦
到寶玉的要害處,讓寶玉的慾望之源甦醒了。

  可在這種時候,不懂男女之別的巧姐摩擦得更加厲害,還好奇地埋怨道:
「二叔,你身上帶這棍子幹嘛?弄得人家好疼呀。」

  說著,巧姐還好奇地伸出小手,要從寶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轟!」

  瞬間寶玉有如被雷電擊中般,腦中一片空白,身軀一動也不動,鼻血直往外
噴。

  下一剎那,等寶玉回過神來,巧姐已經隔衣抓住「棍子」歡呼道:「哇,好
奇怪呀,還在發熱。二叔,你這是什麼寶貝呀?」

  說著,巧姐緊緊握著「棍子」的小手還晃動兩下,緊接著又如發現新大陸般,
張大美眸,驚叫道:「升……升起來了,二叔,這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玩呀!」

  「這……這是我在玄真觀得到的……神仙棒,當然……好玩啦。」

  巧姐的小手每動一下,寶玉就劇烈地顫抖一次,而且隨著快感的猛烈刺激,
邪惡的慾望在他的腦海瘋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變大了、變長了,二叔,你這個真的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兩衹小手握住寶玉的陽根,隔著衣袍捏出一根無比清晰的「棍子」形
狀。

  「巧姐,你如果……上下動一動,它會變得更大,呃……」

  寶玉喉間熱流滾動,雙目已經瀰漫邪火,看著巧姐秀美的小臉,心中的罪惡
感急速上升,可是罪惡感越強,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洶湧,不可阻擋。

  巧姐再次睜大美眸,試著上下擼動,由於錦緞衣料並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
「神仙棒」的圓頭形狀,讓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呃!」

  寶玉心窩的悶哼衝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徒然僵硬。

  巧姐這一捏,寶玉衹覺得小腹一麻,差一點當場精液暴射。

  「咯咯……二叔,它在動呢!神仙棒是活的嗎?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姐的右手隔衣擼動著寶玉的肉棒,左手則抓住寶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姐說要親眼看看,她肯定還會用手摸,說不定還會用嘴……舔一舔,
呵呵……想到這裡,寶玉的呼吸越發急促。

  就在邪惡之火要滅絕寶玉理智的一刻,巧姐突然冒出一句話,嚇得寶玉渾身
直冒冷汗。

  「二叔,你還有這種寶貝,我一定要告訴娘親她們,讓她們都來觀賞,咯咯
……」

  啊!要是讓人知道這件事,自己還怎麼在賈府混下去?還有鳳姐,她還不一
刀……閹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電光火石間,寶玉猛然掐了自己一
把,強行壓下罪惡的慾望,隨即將巧姐抱下來,遠離這個可怕的「小魔女」「二
叔,人家要看神仙棒!」

  巧姐噘嘴說道。

  「巧姐,不是二叔不給你看,而是……這寶貝暫時不能見光,我還在修練。」

  情急之下,寶玉編了一個謊言。

  「喔,那我什麼時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證不對任何人說起它,時間一到,我就給你看。」

  寶玉極力保持臉上的平靜,最後一臉凝重地道:「這可是大老爺給我的道家
法寶,可靈了,你要是不講信用,它立刻就會消失。」

  巧姐看著那還微微顫抖的高聳帳篷,美眸又圓又亮,然後抬頭望著寶玉的眼
睛,很鄭重地道:「二叔,你是好人,我答應你,一定不說。不過……」

  話語微微一頓,巧姐的心思又回到正題,道:「不過,你一定要講新故事給
我聽,現在就要講。」

  眼見巧姐又要撲上來,寶玉急忙求饒道:「小姑奶奶,你要聽,也要等我編
好才行呀!二叔答應你,明天再講一個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二叔,你真好!咯咯……」

  巧姐回嗔作喜,充滿童真地伸出小指,生怕寶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臉無奈的寶玉卻不敢再碰巧姐的小手,衹是重重一點頭,就匆匆逃走。

  「我的媽呀,小蘿莉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後,寶玉仰天一聲長歎,雖然吐出熱氣,卻消滅不了被巧姐撩起的
慾火,意念一轉,他飛身衝向怡紅院,心想:現在也衹有襲人能幫自己滅火了,
寶貝兒襲人等著二爺啊,嘿嘿……





              第三章水中撈月

  寶玉被巧姐「非禮」的時刻,在怡紅院內,幾個丫鬟正笑成一團。

  「襲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潤、好看?」

  襲人夜夜與寶玉感受「動門法術」的神奇,少婦的艷光與法術的功效悄然顯
現在她臉上,終於引起晴雯等女的注意。

  麝月也湊過來,目閃亮光地道:「是呀,好像還有一抹光華流動,比太太房
裡的玉器光澤還好看。襲人,快告訴我,是不是二爺私下給了你什麼好東西?」

  秋紋深有同感,眼底疑惑中還透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嫉妒,暗自怪責寶玉偏心。

  「就你們疑心多!」

  襲人雖已經人事,但依然玉臉緋紅,她將臉伸到麝月的面前,戲語道:「你
自己摸摸看,我可什麼東西也沒抹,哪有二爺給的好東西?」

  襲人是怡紅院的大丫鬟,麝月雖然很懷疑,但動作卻有點遲疑。

  「我來摸摸看,嘻嘻。」

  麝月膽小,晴雯則不怕事,伸手就摸著襲人的臉頰,隨即驚歎道:「還真沒
有抹東西呢!」

  「真的嗎?我摸摸看。」

  秋紋眼底的嫉妒又多了一分,她也上前摸著襲人的臉頰。

  相比秋紋的妒意,麝月完全出於好奇,她細腰一扭,來到襲人的面前。

  三雙玉手同時伸出,嚇了襲人一大跳,立刻向後一退,有點羞澀地道:「真
沒抹什麼,你們要相信我。」

  襲人當然明白原因,但那種事她怎能輕易說出口?她衹得盡力掩飾。

  「不對!」

  晴雯的聰慧在整個賈府下人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美眸閃現異彩,嘻笑追問道:
「就是沒抹胭脂水粉才不對勁。襲人,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與寶玉有關?」

  怡紅院的丫鬟可沒有弱者,全都是賈母精挑細選出來的,晴雯這麼半真半假
地一問,其他兩女隱約猜出真相,麝月是玉臉通紅,秋紋則暗自咬了咬銀牙,垂
下眼簾。

  就在氣氛變得怪異的一刻,廂房外響起小丫頭的稟報聲:「襲人姐姐,到時
辰領取月錢了。」

  從古至今,領工資都是打工族最快樂的一天,襲人幾女立刻雀躍起來,紛紛
整裝待發。

  出門之際,襲人道:「寶玉還沒有回來,咱們必須留一個人。」

  「襲人,我留下來吧,但要記得幫我代領月錢。」

  麝月停下腳步,蘋果玉臉如花綻放,笑道:「不過我要進你的房間、用你的
大浴桶洗個澡,咯咯……」

  當慾火燒身的寶玉快步衝回怡紅院,內外卻是一片安靜,連負責雜役的小丫
鬟也不見一個,他不由得苦笑起來:唉,難道堂堂寶二爺還要用五姑娘解決生理
問題嗎?

  寶玉一聲長歎,隨即往臥房走去,可他腳步提起還未落下,輕微的水響聲就
鑽入他的耳中。

  咦,聲音自左側侍女房傳來,那兒正是襲人的居所,難道……想到這裡,寶
玉的腦海頓時浮現襲人躺在浴桶內輕舒玉臂、撫弄雙峰的誘人畫面,體內的慾火
頓時狂燃,他一個箭步飛身來到襲人房門前,伸手一推,可門卻不動。

  欲進門的寶玉猴急地噴出熱氣,他想開口呼叫,又怕襲人羞澀地推拒。

  現在可是光天化日,素來守禮的襲人決不會同意自己這荒淫的要求,而且萬
一驚動到其他人,那自己又要忍到晚上了。再說,偷偷摸摸多刺激呀,這次怎麼
樣也要給襲人一個驚喜。嘿嘿……心之所至,意為所動,寶玉體內的一股熱流立
刻透體而出,化作無形的大手托起門栓,然後悄無聲息放在地上。

  咦,原來動門道術還能這樣做,難道是為了夜半採花、陰陽雙修之用?驚喜
令寶玉心神飄蕩,不過現在他衹有熱血沸騰的衝動。

  木門悄然開啟,隨著「淫賊」跨入房中,木門再次緊閉,將欲跟進來看「大
戲」的陽光擋在門外,也將一室的春色關在房內。

  一道美麗的屏風後,朦朦朧朧的水霧中,可容三人共浴的巨大浴桶內,模糊
不清的嬌柔玉體若隱若現,正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欲拒還迎總比一絲不掛更
挑動人心。

  呼吸一湧,寶玉的慾火瞬間竄上新的高度,他急不可耐地以平生少有的速度
脫光身上的衣服,然後撲向浴桶。

  寶玉腳步雖快,卻悄無聲息,完全將偷香賊的風範發揮到淋漓至盡的境界。

  「撲通」一聲,屏風後突然水花四濺,少女見一具赤條條身子的影憑空突現,
不由得驚駭至極,朱唇一張就欲開口呼救。

  霧氣與慾火的交幟下,寶玉並未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兒,想當然地大手一摟,
將嬌嫩玉體狠狠摟入懷中,隨即大嘴一張,搶先封住她紅潤的小嘴。

  「唔!」

  少女腰身被緊摟,頭下意識往後仰,整個身子向後彎成弓形。

  寶玉品味著少女幽香,身軀順勢壓上去,他激情地親吻著,大手還捏住酥乳。

  「是我!」

  幾十秒鐘後,寶玉才鬆開一直拳打腳踢的「襲人」附在她耳邊,親暱地調戲
道:「襲人寶貝兒,怎麼不等我回來?咱們一起鴛鴦戲水呀!」

  寶玉原本以為表明身份後,必會引來佳人激情的投懷送抱,不料對方微微一
愣,然後竟發出尖銳的驚叫聲:「呀!」

  寶玉頓時嚇了一跳,大手一伸,封住「襲人」的小嘴,暗自詫異:她為何如
此反常?

  這次少女並未極力掙扎,衹是不停扭動嬌軀,意圖脫離寶玉的魔掌,他們都
是不著片縷,又緊緊摟抱在一起,乳珠不停磨蹭著寶玉的胸膛。

  起初寶玉兩人都未在意,不過在少女不停扭動下,激情的男女都意識到這嚴
重的問題。少女玉體嫣紅、羞澀難當;而寶玉卻情火肆虐,火熱的異物緊挺無比,
膨脹欲裂。

  片刻後,不知道少女是放棄反抗,還是不好意思與寶玉貼身廝磨,她嬌軀一
僵一軟之後,無奈地停止扭動,不過依然盡力在後退,以避開寶玉火熱的身體。

  「二……二爺,是我。」

  「啊,麝月,怎麼會是你?這不是襲人的房間嗎?」

  瞬間寶玉面紅耳赤,呆若木雞地挺著肉棒。

  下一剎那,寶玉迅速地「活」過來,慾望之根不僅不受影響,反而更加雄壯
威武:自己不是早就想嘗嘗其他幾個貼身丫頭的味道嗎?今日也算是天賜良機,
他怎會拒絕這上天的美意?

  麝月嬌軀一矮,將誘人的雙峰藏進水中,衹剩下通紅的蘋果玉臉露出水面,
羞聲道:「你這個色狼,襲人她們去領取月錢了,衹留下我一人,想不到你…
…」

  話語一頓,麝月的雙眸少了三分羞窘,多了幾許調侃,道:「我早就覺得你
與襲人不對勁,這下看她還怎麼狡辯?嘻嘻……」

  「這也真巧了!呵呵……」

  寶玉並未為襲人辯解,而是緩緩游向麝月,意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你想幹什麼?」

  麝月終於意識到寶玉不軌的企圖,見他看清楚是自己卻色心不改,芳心不由
得慌亂起來,道:「你還不出去?我可不是你的襲人寶貝兒!」

  麝月的嬌嗔並未能阻止寶玉,甚至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酸意反而更加助長寶玉
心中的慾望:當寶二爺真是好呀,又一個美麗丫鬟吃醋了!

  「唔……」

  不待麝月再次嗔責,寶玉已經猶如山嶽般逼到近前,再次封住她的小嘴,讓
麝月還未出口的嬌嗔化作動人的呻吟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

  兩唇相觸,麝月衹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巨響,矜持瞬間化為灰燼,衹留下
那醉人的酥麻在心房流轉。

  酥麻一蕩,緊接著變成躁熱,麝月的美乳鼓脹飽滿,峰頂那誘人的嫣紅更是
高高挺立,隨著急促的喘息顫抖不休,好似掛在枝頭迎風搖擺的兩顆紅櫻桃。

  寶玉情不自禁地一口含住那紅櫻桃,大手在麝月柔膩的酥胸還有挺翹的香臀
上盡情肆虐、猛烈揉捏。

  「啊……二爺,不要、不要……」

  麝月的臀瓣在寶玉指縫間被迫變換各種淫靡的形狀,羞得麝月嬌喘吁吁、美
眸散亂,出於處子少女的本能,她用力推開寶玉吮吸乳頭的舌頭,不料雙乳卻脹
得難受無比。

  「麝月,二爺很喜歡你,給我吧。」

  寶玉的手掌一緊,半強迫地抓住麝月盈盈一握的酥乳。

  「啊!」

  麝月唇角頓時飄出一縷低吟,在寶玉的揉捏下,她的乳球不再脹痛,而是有
種酥麻的快感。

  「嗯,原來是這種感覺,難怪……襲人會與寶玉偷情,啊……哦……又來啦,
好熱呀!」

  麝月理智的堤防在灼熱的情火焚燒下,逐分逐寸化為輕煙,青春的情慾洪流
猛然奔湧而出,以不可抵擋的氣勢直奔神秘的幽谷而去。

  「啊!」

  麝月突然咬住朱唇,但未能擋住那誘人的呻吟,一縷蜜汁衝出玉門,她的雙
腿雖然在水中,但那膩滑的蜜液依然沿著大腿內側緩緩向下流。

  剎那麝月衹覺得下體又酸又麻、又癢又脹,白晢嬌嫩的玉腿下意識微微扭動
著。

  身為花叢老手的假寶玉雙手伸入水中,摸到幾縷芳草,隨即指尖一伸,在那
誘人的玉門珍珠輕捻起來。

  「呀!」

  當寶玉的手捏住兩瓣陰唇揉搓時,麝月的呻吟終於化為尖叫,嬌軀不由自主
倒入寶玉的懷中,遠遠看去好像撲在男人的胯間。

  寶玉見麝月一臉紅暈、美眸矇矓,盡顯嫵媚春情,他衹覺得喉嚨一震,再也
忍受不住慾火的衝動。

  水浪一蕩,發情的猛獸將麝月提起來,腳步一動,將麝月抵在桶壁上。

  「二爺,不……不要在這兒。」

  麝月意識到羞人一刻即將來臨,玉臉羞澀中再添紅暈,微閉著眼睛,道:
「到床上吧,我自會從你的!」

  麝月羞澀不已,可寶玉卻更喜歡這美妙的情調,一邊分開麝月的雙腿,一邊
邪魅低語道:「麝月,二爺就要在這兒佔有你的第一次!」

  「唔……」

  麝月雖然沒有襲人溫順,但卻比晴雯膽小,主子這麼霸道的威脅,她有幾分
情意,也有幾分依從的芳心頓時怦怦直跳,雙手不由得緊抓著浴桶。

  寶玉沒有再耍威風,火熱的肉棒準確地找到紅潤的陰唇,在水浪的幫助下,
他虎軀一挺,「滋」的一聲,有意縮小的金箍棒刺入花徑。

  「呀--」隨著麝月私處兩瓣粉紅陰唇往內一陷,撕裂的痛楚油然而生,隨
即湧出清淚,而蕩漾的水面上一縷血絲醒目無比。

  「麝月,等一會兒就不疼了,忍一忍。」

  處子之血令寶玉產生征服的快感,也令他心中多了幾分憐惜,肉棒插入後,
蜜穴的夾擊雖然緊窄,但他還是毅然停下動作。

  「嗚……」

  麝月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並在感覺到寶玉此刻的體貼後,眼中淚水更多了。

  寬大的浴桶內,一男一女一動也不動地赤裸相擁,少女的雙腿盤在少年的腰
間上,而少年的肉棒則插入少女的蜜穴。

  水浪一直在寶玉與麝月連接的部位打轉,處子血絲逐漸淡化。

  一盞茶後,麝月覺得花心突然有股酥癢,那酥癢好似螞蟻爬行般,令她如筆
管般纖細的蜜穴越來越難受,半浮在水面的翹臀不由得微微顫動、緩緩旋轉。

  假寶玉頓時如奉綸音,緩慢地聳動著腰身,肉棒一寸一寸插入,又一寸一寸
抽出。

  「噢……」

  麝月發出沒有具體涵義的顫音,其嫵媚之情絕對誘人心神。

  寶玉一衹手托住麝月的翹臀,將她修長的玉腿掛在他的雙肩上,另一衹手則
盡情揉捏著酥乳,不時用兩指輕輕夾起那脹大的乳珠。

  「啪啪……」

  幾分鐘的輕抽緩插後,假寶玉的「如意金箍棒」悄然放大,隨即有如打樁機
般猛烈抽插不休。

  肉體撞擊的聲音轉眼間充斥春色空間,「如意金箍棒」耍起來好似狂風暴雨
般,不停將麝月送上一浪高過一浪的情慾狂潮之尖、快感巔峰之頂!

  「啊!寶玉、好寶玉、寶二爺……」

  麝月隨著抽插拋蕩著,並激情地狂呼道。

  麝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春潮狂湧、多少次神魂飄蕩,而十指早在寶玉的背上
抓出百十道刺目的「愛痕」半小時後,小面上己經浮滿少女的蜜汁。

  寶玉見麝月已是強弩之末,再也不堪撻伐,他為了加快最後快感的來臨,有
意催動體內情火衝擊微麻的精關,「陰陽和合」之術不但能使他久戰不疲,還能
令他隨意控制「火山」迸發,這才是真正的神奇。

  「呃!」

  男人一生無數次重複的悶吼衝出寶玉之口,灼熱的「岩漿」轟然射出,悉數
灌入麝月的子宮花房。

  「啊!」

  本已癱軟如水的麝月被寶玉的灼熱「岩漿」灌溉,立刻再次「復活」,一聲
前所未有的尖叫穿雲裂空,初承恩澤的她在最後的衝擊下昏迷在極樂之境中。

  激情過後,寶玉憐惜地拭去麝月臉上的汗珠,然後嘿嘿一笑,邪情逸趣就此
深刻在心海:嗯,難怪人們常說不同的環境會有全新的快感,下次在哪兒做愛呢?

  「啊,對了,差點忘記正事了。」

  寶玉眼睛一亮,隨即認真檢查麝月的身子,可惜結果卻令他情緒急速低落:
唉,麝月的身上也沒有五色仙花的印記,看來事情並不像自己想像中容易,這十
二朵仙花究竟在哪裡?

  隨後,寶玉抱著麝月離開浴桶。

  很快,寶玉的手指就將麝月弄醒過來,房中再次呻吟流轉、春色瀰漫。

  一對縱情歡愉的男女癡迷沉醉,並未察覺門外有一個嬌俏的身影悄然離去。

  竟是回來取東西的秋紋,她一臉酸意,一邊走出怡紅院的大門,一邊喃喃自
語:「難怪麝月願意一個人留下來,原來是要與二爺偷會,真不要臉!」

  秋紋越想芳心越恨,不由得連寶玉也恨上,道:「二爺也太偏心了,枉費我
對他一心一意,卻先與麝月好上,恐怕襲人與晴雯也早已與他勾搭上,姦夫淫婦!」

  心性狹窄的秋紋醋意大生,嫉妒的種子一旦撒下,很容易就會開出黑色的毒
花。

  房內,歡鳴幾番起伏,麝月又一次在極樂中昏迷。

  雲雨翻騰之際,寶玉也沒有發覺「通靈寶玉」一直散發著淡淡霞光,籠罩著
他們赤裸的身軀,不僅寶玉總是龍精虎猛,就連麝月私處的紅腫也消腫許多。

  時光悄然流逝,麝月從美夢中醒過來,眼簾微顫,如水的雙眸帶著一絲嫵媚
與慵懶,還未完全清醒,習慣性地玉手微伸,然後舒展腰肢。

  「啊!」

  突然麝月驚叫出聲,原來她的手指摸到一個火熱的物體,她隨即偏頭一瞧,
竟見一個赤裸的男子背對著她。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寶玉被尖叫聲驚醒,翻過身來,關心地將麝月擁入懷中。

  麝月這才看清楚寶玉的面容,由於嬌軀的移動牽扯到下體的「傷勢」明顯的
刺痛終於喚回她的記憶。

  羞人的畫面在腦海中連續回放,不堪如此「刺激」的麝月衹覺得心房一熱,
借勢偎入寶玉的懷中,佈滿紅霞的玉臉藏在寶玉的胸前。

  不明情況的寶玉還以為麝月情動,欣喜之餘,不由得「狼性」大發,下身的
異物再度昂首挺胸、「殺」氣騰騰。

  寶玉的陽根一彈,重重抵在麝月的小腹上。

  麝月嬌軀一抖,又羞又怯,語帶哀求道:「二爺,我不行了。」

  寶玉雖對麝月欲大於情,但天性多情的他面對美女總心軟萬分,見麝月一臉
驚駭與不安,心中升起憐愛之情,道:「寶貝兒,別怕,這衹是自然反應,誰叫
你這麼漂亮呢?嘿嘿……放心,我會等你完全恢復後再好好……」

  麝月沒有晴雯的膽大,但卻比襲人更潑辣,寶玉調侃加調戲的話音未完,她
伸手狠狠地掐住寶玉的大腿,製造一連串漂亮的花朵,嬌嗔道:「你這個大色狼!」

  「啊!」

  「大色狼」一邊慘叫,一邊反擊。

  一對歡情男女你攻我守,開始嬉戲,若不是麝月先前「受創」過重,此刻必
然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大戰!

  笑鬧過後,寶玉擁著麝月,令麝月心房一暖,又一次倦意襲來,躺在寶玉的
懷中,幸福地閉上美眸。

  當襲人諸女回來時,兩個偷情男女已經各自回到房間。

  見襲人與晴雯看著月錢滿心歡喜,並沒有奇怪的反應,而秋紋表面上也很正
常。假寶玉得意一笑,還以為偷情的手段有多麼精妙,全然不知她們走進房間時,
瓊鼻都不由得顫了顫。




              第四章薛蟠相邀

  第二天,寶玉拜見賈母過後,風流多情的心想起金釧兒:已經有好幾日沒有
見到她,還是趁早將她討到房中才好,要不然真怕生出事端。

  嗯,怎麼樣才能找到好機會呢?通常母親應該不會同意,而且賈政離家時還
特別對她有所囑咐,不許自己沉迷男女之情!寶玉腦海中百轉千回,可他費盡心
思也沒有想出好主意,衹得強自抹去心中煩亂的思緒:唉!不想了,先去看她再
說。

  「二爺!」

  這時,一個小廝從遠處奔來,額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經找了寶玉很久,道:
「薛大爺派人送帖子來,約你現在去天上天吃酒,那裡可是金陵最出名的酒樓。」

  「薛蟠?」

  寶玉眼前浮現薛蟠驕橫的面容,心想:想不到這傢伙還真將自己的話放在心
上,但該怎麼辦呢?一方是情意綿綿的金釧兒,一方是官商世家的薛蟠,雖然我
看不起薛蟠這種傢伙,但對薛寶釵可是大有幻想,怎麼能輕易得罪未來的大舅子
呢?

  「二爺,你去不去,要不小的幫你推掉!」

  這小廝自小就是賈寶玉的書僮,知道主子一向不喜結交薛蟠那等俗人。

  「不用。」

  寶玉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道:「你與薛府來人說我等一會
兒就到,另外馬幫我備好!」

  「是!」

  小廝微感詫異地望了寶玉一眼。但寶玉話語雖然平靜,但卻隱隱透出不可抗
拒的氣息,使得小廝湧到嘴邊的話立刻吞下去。

  小廝走後,寶玉快步走向王夫人的居所。

  原來寶玉要讓金釧兒與他出府,既可赴薛蟠之約,又可一路上與金釧兒卿卿
我我,自是兩全其美。

  也許是天公作美,寶玉到時王夫人竟然不在,而金釧兒正躲在樹蔭下無聊地
數螞蟻,不過那些小螞蟻卻一個個全變成「討厭」傢伙的名字。

  一番驚喜與癡纏後,寶玉半含著金釧兒的耳垂竊竊私語,讓金釧兒高興得忘
記推拒他那不老實的大手。

  金陵,天上天的大門前。

  「兄弟,你讓哥哥我好等啊!」

  寶玉剛勒馬,薛蟠已迎上前。

  「大哥的邀請小弟怎敢怠慢?衹是有急事耽擱一會兒,還請大哥原諒!」

  寶玉神情親熱地上前與薛蟠把臂相握。

  「兄弟,這位是……」

  薛蟠少在賈府走動,自然認不出在寶玉身後女扮男裝的金釧兒。

  「呵呵……」

  寶玉未語先笑,然後低聲在薛蟠的耳邊說出實情。

  「哈哈……」

  薛蟠本就是出名的浪蕩公子,聞言不禁生出知己之感,更覺得寶玉親近無比,
道:「寶玉,你不愧是我薛蟠的好兄弟,早該如此了!」

  話語微頓,薛蟠一拍胸膛,道:「兄弟,你飲酒不忘美人,幸好哥哥我也不
差,等會兒也讓你見一見。」

  「大哥的美人定然是絕色,才能與大哥這英雄相配。」

  假寶玉來到這紅樓世界後,除了一干美人之外,還沒有交到一個損友,此時
不僅對薛蟠好感大生。

  寶玉與薛蟠相談甚歡,並肩走進天上天,一直走到貴賓廂房。

  衹見廂房內坐著一個俏麗的女子,她一見有人進來,嬌軀一閃,就欲進入後
廂躲避。

  「香菱,快來見過寶兄弟,自家人講那麼多禮數幹嘛?」

  薛蟠見寶玉帶著金釧兒,他自不願讓寶玉以為他「小家子氣」寶玉聽聞「香
菱」兩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腦中迅速轉動:對了,她不就是那個自幼被拐,後
來被賣入薛家,成為薛蟠侍妾的「甄英蓮」嗎?老廖還說過,她最後是在薛蟠的
蠻橫淫虐下悲慘死去!

  「見過寶二爺!」

  輕柔的話語喚醒沉思中的寶玉,衹見雙十年華的香菱矮身一禮。

  雖然香菱見過寶玉一、兩面,但卻從未與他真正接觸過,此刻在薛蟠的命令
下,衹得強忍著羞澀,玉臉微紅地拜見寶玉。

  寶玉凝神一看,覺得果然名不虛傳,香菱那細滑紅潤的肌膚如玉石般光澤流
轉,略顯清瘦的面容上,一雙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輕愁隱約可見。

  目光如炬的寶玉急忙拱手還禮,見香菱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懟,聰明
的他隱約猜到對方心思,不由得語帶歉意,真誠地說道:「都是我不好,累著姐
姐了!」

  薛蟠粗人一個,絲毫不明白寶玉話中的意思,問道:「兄弟,你說什麼話,
讓她拜見一下為什麼會累?」

  靈慧的香菱自幼飽經磨難,但也讓她閱歷大增,微一細想,就明白寶玉話中
所指,不由得內心感慨萬千:寶二爺竟然如此通情達理、體貼入微,鴛鴦她們怎
麼說他是一個草包?

  假寶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動,對金釧兒道:「釧兒,你陪姐姐四處走走,我
要與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歡有人打擾。」

  金釧兒也是聰慧伶俐的丫頭,主動握住香菱的手,兩女並肩走出廂房。

  臨走之際,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寶玉一眼。

  「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歸!來,乾杯!」

  薛蟠哪裡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麼,拖著寶玉就走向酒桌。

  當日落西山、紅霞滿天時,寶玉與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

  結帳時,寶玉一伸大手,語氣很堅定地道:「蟠大哥,這兒是金陵,我是東
道主,你一定要讓我付帳,不然我不交你這朋友。」

  「好,好兄弟!」

  薛蟠對寶玉的豪情歡喜無比,一衹手撐著酒桌,另一衹手指著寶玉,道:
「錯……錯啦,他們以前對你的評價都錯啦,好兄弟!」

  雖然寶玉慷慨激昂,但金釧兒看過帳單後,玉臉卻迅速發白,走到寶玉的面
前,小聲說道:「二爺,咱們帶的銀子不夠。」

  「啊!什麼?不是剛領月錢嗎?」

  寶玉不是沒有聽清楚金釧兒說的話,而是不敢置信,因為他可是榮國府的寶
二爺,怎麼會沒有銀子付帳?

  金釧兒又小聲說了一遍,末了,有點埋怨地道:「你的月錢都是襲人在保管,
再說,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夠這頓酒錢,這裡可是金陵最貴的天上天。」

  「那你立刻回府去帳房取錢。」

  「我的二爺,臨時取錢要很多人同意,你以為我是管事的璉二奶奶呀!」

  「這……」

  寶玉的臉脹得通紅,尷尬之色比酒勁厲害多了。

  薛蟠聽到寶玉與金釧兒的對話,哈哈一笑,走上前來,道:「兄弟,你的情
大哥領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這頓就讓大哥付帳吧,薛家對外的營生可是大哥
我負責。」

  寶玉的臉色再次通紅,他喜歡豪爽,但沒有豪爽的本錢又怎麼能豪爽呢?

  薛蟠隨手扔出一大疊銀票,隨即與寶玉腳步飄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釧兒與
香菱則擔憂地緊跟在他們身後,就生怕他們跌倒。

  「兄弟,我今日太高興了。」

  分別之際,薛蟠親熱地拍著寶玉的肩膀,大笑道:「我還怕你不來,所以沒
有邀請其他朋友。改日我將其他兄弟都邀來,咱們再熱鬧、熱鬧!」

  「好,就這樣說定了,不過下次一定得我請客!」

  寶玉滿臉通紅,同樣重重地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不料竟將薛蟠拍翻在地。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呵呵……」

  寶玉嘻笑著上前提起薛蟠,然後詫異地望著雙腳凌空的薛蟠,道:「你怎麼
這麼輕巧?」

  薛蟠本已有九分醉意,再加上寶玉的一掌令他七葷八素,直到寶玉將他放至
地面他也沒有弄清情況,還以為是酒醉才會輕易倒地。

  在一旁的金釧兒與香菱則驚愕得瞠目結舌,她們沒想到寶玉這秀氣的公子哥
兒,竟然會如此有力。

  寶玉與薛蟠又說了幾句醉話後,寶玉就身子歪斜地爬上馬兒,並把著有點害
怕的金釧兒絕塵而去。

  行至中途,晚風一吹,頭熱眼赤的寶玉才稍微清醒一點,低頭望了望懷中的
金釧兒,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原本寶玉想帶金釧兒出來遊玩一番,不料卻與薛蟠喝了一天的酒,浪費這大
好光陰,而金釧兒卻對此毫無怨言,這讓寶玉感到更加慚愧:我都喝得醉醺醺,
就算想與她談情說愛都不行。

  突然寶玉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通靈寶玉」心想:警幻仙姑不是說這是一塊
什麼渾沌時期的法寶嗎?那應該能解酒吧,嘿嘿。

  用上古神器解酒?五色神石哭了……

  寶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意念一動,體內那股奇異的「熱流」開始運轉,頃
刻間,他已是神清氣爽、雙目明亮。

  寶玉不由得欣喜若狂,連昨天偷香竊玉時用意念開門的情景也回想起來,心
想:難道自己已經有法力了?

  寶玉的心窩頓時怦怦直跳,他試探著「命令」法力運行到指間,然後學那些
高人術士兩指一併,指向路旁一棵大樹,還有模有樣的一聱大喝:「倒!」

  衹見風吹樹葉嘩啦啦地響,可百年古木卻毫無變化。

  寶玉突兀的行為沒有「嚇倒」大樹,反而嚇了金釧兒一大跳,嬌嗔道:「二
爺,你想嚇死我不成?討厭!」

  仙法不靈光的寶玉一臉微紅,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即一提韁繩,二人一騎在
暮色中迅速遠去,消失不見。

  「虛驚一場」的大樹在涼風中揮枝舞葉,似乎比出不屑的中指,蔑視小小人
類的癡心妄想。

  然而下一剎那,一股大力突然在樹身內部爆炸,「砰」的一聲,百年古木斷
成兩截,它忍不住一聲悲鳴,咒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麼法術呀?現在才發作!
哎喲,完蛋啦!」

  金陵城內,夜市街道上。

  寶玉與金釧兒下馬步行,一對情人一邊說著綿綿情話,一邊在小攤上討價還
價,體會著平凡人家的真實人生。

  直到明月高懸,寶玉與金釧兒才意猶未盡地走回賈府。

  依依不捨的金釧兒在分別之際,羞紅著玉臉問道:「你何時才向太太討我呀?
萬一這件事兒提前被太太知道,我可就遭罪了。」

  「好釧兒,你放心。」

  寶玉溫柔地輕擁金釧兒,話鋒一轉,語帶不滿的說道:「都怪父親,臨行時
說我未得功名不許納妾,母親一向聽從父親的意思,唉!」

  「我也明白,但就算不能做妾,做你身邊的丫鬟我也願意。」

  金釧兒柔情萬千地偎入寶玉的懷中,側頭傾聽意中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送走金釧兒後,寶玉一邊走向怡紅院,一邊想起今日兩件丟臉的事情:法力
不靈,是動門道術衹適於做床上運動,還是自己靈力不足呢?嗯,看來要加緊練
習,當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嘿嘿……

  還有就是付酒錢的事,就算寶玉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臉上無光,心想:堂堂寶
二爺竟然沒錢付帳,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不過要怎麼賺錢呢?

  就算向賈府要,但根據丫鬟們所說,要到了也不可能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更
別說像薛蟠那樣尋歡作樂、一擲千金。唉,真他娘的,要是……啊,對了!我為
什麼不做生意呢?我可是來自現代的知識分子,呵呵……像賈家這等官二代要掙
錢還不是手到擒來?

  「二爺,你可回來啦!」

  襲人的呼喚喚醒沉思中的寶玉,眼底的金錢之光頓時化為熊熊慾火,心想:
掙錢還沒想到具體方法,那就先當個勤奮學生吧!

  一夜春色,「陰陽和合」再現神奇,而「通靈寶玉」上流轉的五色霞光再次
微不可察地黯淡一點點。

  當寶玉穿戴整齊來至賈母的居所時,賈母正坐在外間炕上吃著早點,而身材
高挑的鴛鴦則側立在賈母身後,細心地為賈母按摩。

  「寶玉,過來讓老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才一日不見,你怎麼變得更俊
了?呵呵……」

  賈母寵溺地將寶玉拉到炕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帶著明顯的詫異。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

  寶玉乖巧地坐在賈母身旁,極力假裝純真地道:「孫兒再怎麼變,也還是老
祖宗的乖寶玉。」

  「呵呵……」

  賈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親請安吧!對了,我這裡有幾道好吃的
糕點,一早就想送去給你母親,趁便讓鴛鴦與你一道過去。」

  寶玉聞言,下意識望向一直靜立未語的鴛鴦,見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
臉平靜,既無喜色也無怨言,不由得略感無趣。

  當寶玉兩人行出頁母的居所,時辰尚早,晨間的朝露還未完全消失,在早起
鳥兒的歡叫聲中,隨風送來道旁花草的縷縷芬芳。

  寶玉身處在其間,享受著鳥語花香的人間美景,一股「賈寶玉」的本性不由
得浮上他心海。

  「鴛鴦姐姐,我幫你拿食盒吧!」

  「二爺,你我分為主僕,叫我名字就是,鴛鴦不敢當『姐姐』二字。」

  鴛鴦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卻更顯她與寶玉之間的生疏,隨即鄭重地說道:
「你是一個好主子,但卻不是我心中喜歡的人,請以後人前人後都不要隨意調笑,
奴婢衹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子,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鴛鴦一衝動,竟將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說出來,不由得緊張地環視著四周。雖
然這番話不算離經叛道,但也可說是驚世駭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聽到,肯
定會惹出很多是非。

  寶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擁有現代人靈魂的他,覺得這番話語很熟悉,還有點
親切,不過因為身在局中,他被一個女人這樣輕視,頗覺不爽。

  自尊在寶玉的心海浮動,但他卻禮貌地微笑道:「鴛鴦姑娘,你真讓我刮目
相看,我向你保證,從現在起絕對尊重你的意見,絕不對你起任何歪心!」

  「謝謝二爺!」

  鴛鴦愣了一下,這才驚喜回禮,她沒有想到有人讚賞她這想法,而且這人還
是寶玉。

  在這一刻,鴛鴦終於完全相信金釧兒所言--寶玉完全變了,再也不是以前
那個繡花枕頭、爛草包!

  就在鴛鴦心弦微妙變化時,寶玉臉上的笑容更加瀟灑,突然話鋒一轉,道:
「鴛鴦姑娘,你似乎誤會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姐姐衹是我對你們的
尊稱,並沒有別的意思,哈哈……」

  鴛鴦的玉臉瞬間紅若滴血,覺得遭到強烈的嘲笑,而且這嘲笑還令她難以反
駁。

  寶玉頓時覺得渾身舒暢,隨即帶著一身男兒傲氣加快腳步走向前方,再也不
想搭理鴛鴦。

  高傲的鴛鴦咬住朱唇,看著寶玉挺拔的背影,她輕哼幾聲,隨即也加快腳步。

  一時之間,寶玉與鴛鴦走在同一條路上卻相對無聲,有如陌路人。

  「寶玉!」

  金釧兒的歡聲迎面而來,鴛鴦雖然就在寶玉身後,但金釧兒的眼中卻衹有情
郎。

  鴛鴦心神紊亂,下意識加快腳步想遠離這一對情人,不料慌亂之下她踩到一
顆圓滑的小石子,整個人不由得向後,後腦杓正對路旁的石凳。





              第五章狐朋狗黨

  眼見鴛鴦即將頭破血流,在這危急時刻,一衹大手憑空出現攔腰抱起她,避
免可能致命的危險。

  鴛鴦衹覺得眼前一花,嬌軀就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但寶玉並未趁機揩油,大手一鬆,將鴛鴦放回地面,同時順手接住飛上半空
中的食盒。

  「鴛鴦,你有受傷嗎?嚇死我啦!」

  金釧兒疾步跑到寶玉兩人身前,雙手攙扶住身子不穩的鴛鴦。

  「我沒事!」

  走神的鴛鴦被金釧兒擔憂的話語「驚醒」面色微熱,急忙站直比金釧兒高出
一顆頭的身子。

  寶玉英雄救美,卻面無喜色,在鬆開鴛鴦後,他一言不發,拿著食盒當先走
向大門。

  「鴛鴦,你怎麼會與寶玉在一起?難道你們……」

  金釧兒知道鴛鴦素日對寶玉沒有好感,並見她被寶玉所「救」後,一直面色
古怪,誤以為鴛鴦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鴛鴦的「不滿」鴛鴦被金釧兒
的戲語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壓抑不住先前的怒氣,打斷她的話,神情凝重地說道:
「你這丫頭在胡說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春心大動,非要與寶玉配對成雙
呀!」

  話音微頓,鴛鴦見金釧兒還是一臉嘻笑,芳心一急,脫口而出道:「我才不
會搶你的心上人呢!別說是『寶玉』,就是『寶金』、『寶銀』、甚至是『寶天
王』、『寶皇帝』,我鴛鴦也絕不會要!」

  鴛鴦一時心急才口不擇言,因此話一說出口,馬上產生一絲悔意:這樣會不
會太傷二爺的自尊?何況他不也說了對自己並無其他念頭,自己這不是自作多情
嗎?丟死人了!

  「紈姐姐,你也在呀!」

  寶玉剛踏入王夫人接見內親的廳房,就見王夫人與李紈並肩坐在炕上,正在
交談。

  「寶兄弟,你也來了,坐這兒吧!」

  李紈親熱地招呼寶玉,欲起身讓寶玉坐在王夫人的身邊。

  王夫人拉住李紈,說道:「讓他幹什麼?咱娘兒倆好好說說體己話。」

  「母親說得對。」

  說著,寶玉坐在王夫人與李紈的對面。

  雖然寶玉對李紈十年守寡的忠貞行為並不認同,但對她如此溫柔嫻熟的美德
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紈側坐的豐盈曲線一眼,寶玉打趣道:「我還以為來得很早,想
不到紈姐姐比我還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呀?呵呵……」

  未待李紈回答,王夫人就語帶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這沒心肝的,
她可是每日晨昏都會定時陪我解悶,哪像你有一日沒一日的,更是經常整日不見
人影!」

  「母親,你嘗嘗這糕點,挺好吃的。」

  寶玉將食盒放在矮桌上,見王夫人責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塊精美的糕點,討
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邊。

  王夫人欲接過寶玉手中的糕點,不料寶玉大手一閃,然後半是撒嬌,半是調
皮的說道:「母親罵得到,就罰孩兒親自喂您吃點心吧。」

  「你這孩子!」

  王夫人心情大好,一邊慢慢吃著寶玉手中的糕點,一邊給了寶玉一記白眼。

  王夫人衹覺得這是與「兒子」的親密交流,但「假」寶玉卻是另一番感受,
他衹覺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風情嫵媚,不由得心海激盪、情絲翻捲。

  「呃」的一聲,寶玉衹覺得全身發燙,某一物已經隱隱開始咆哮。

  遭受突然「襲擊」的寶玉急忙強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訴自己:對面這個風
韻不減、美艷如花的婦人可是自己的「母親」千萬衝動不得呀!

  慾火不是容易就能壓制下來,寶玉立刻想到轉移目標,眼神一動,就與溫柔
端莊的李紈交談起來。

  雖然寶玉的「戰略」是正確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二十六、七歲的李紈本就風姿綽約,又正值女子最誘人的黃金芳齡,那曼妙
的嬌軀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騰、口乾舌燥,眼看就要原形畢露。

  就在「危急」之際,鴛鴦的到來終於解救受盡「折磨」的寶玉,趁著鴛鴦與
李紈竊竊私語時,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辭,隨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與李紈看得好笑不已,而鴛鴦卻以為寶玉是不想看見自己,
不由得心生怨懟,賭氣的在心中自語:你不想見我,難道我又會主動招惹你不成?
大不了以後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見就是!

  寶玉難得在「怡紅院」內清閒幾日,白天開始思索發財之路,夜裡則與襲人、
麝月被翻紅浪、雲雨翻騰。

  在寶玉「勤奮」的練習弄,「陰陽和合」之術日漸嫻熟,他體內的熱流日漸
深厚,不過受過那次「打擊」後,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衹是偶爾用來調
戲幾個美麗丫鬟,在她們的嬌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暢。

  志得意滿的寶玉摸著通靈寶玉,不禁暗自思忖:這玩意兒真是泡妞的好幫手
啊!

  室「太虛幻境」內。

  警幻仙姑苦笑連連,她雖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無奈的笑意,因為五色
神石何等神奇,寶玉卻用來做這種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過分了,這個
寶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爺,東府的璉二爺有事找你。」

  平靜的日子隨著小廝的稟報聲消失,怡紅院除了寶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
小廝有事也衹能在大門口通傳。

  外院的小丫頭迅速通傳而至,寶玉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賈璉找我幹什麼?我與他可沒有往來,難道與鳳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與
鳳姐可沒有實質上的出軌,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滿心疑惑的寶玉思緒紛亂,
不知不覺已走到院門處。

  「寶兄弟,多日不見,你果然風采不凡,為兄真要刮目相看。」

  這時,熱情的話語伴隨著明亮的笑聲傳入寶玉的耳中。

  「見過璉二哥。」

  寶玉深施一禮,抬目一看,衹見一身白衫、風流倜儻的賈璉站在樹蔭下。

  待走到近處,假寶玉的內心立刻踏實起來,因為賈璉先天的確英俊,不過後
天卻很糟糕,一張臉透著青色,明顯酒色過度,而且眼神無光,果如傳言一樣,
這賈璉是標準的紈褲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這身錦繡皮囊。

  「璉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

  雖然寶玉面色平靜地問道,心中卻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氣?」

  賈璉親熱地挽著寶玉手臂,壓低聲音道:「我聽薛蟠說,兄弟你如今開竅了,
所以特地前來找你出府,薛蟠等人還在『天香樓』等著呢,走吧。」

  原來如此!寶玉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賈璉與薛蟠過往甚密,果然是
一丘之貉,不過自己不是也正準備加入他們嗎?哈哈……

  「璉二哥,天香樓有好東西嗎?」

  寶玉反手一拉賈璉的手,神情充滿火熱的期待,那是衹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
眼神。

  賈璉頓時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將他看成心肝寶貝,一向諸多偏
袒,可如今卻也與我賈璉一樣。嘿嘿,衹要再誘惑一下這傻瓜,到時看老祖宗他
們怎麼說、看他怎麼有資格繼承賈府家業!

  想到這裡,賈璉大笑道:「寶玉,薛蟠說得沒錯,你果然變了,這樣才是個
頂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衹等你這『新手』上場!」

  「兄弟」兩人會心相視而笑,男人本色的笑聲一路盤旋,迅速來到天香樓-
-金陵最出名的煙花之地。

  在天香樓門口,一位龜奴上前急著為賈璉牽馬,並一臉諂媚地說道:「璉二
爺,還有這位爺,快請!姑娘們都盼著二位光臨呢!」

  賈璉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龜奴,出手的大方讓寶玉又一次臉紅,更加堅定此
行的目的。

  在豪華的青樓雅閣內,一群華服青年男子觥籌交錯,一邊「胡言亂語」一邊
在身邊艷姬身上「胡摸亂搞」好一個胡天胡地的香艷之地。

  「兄弟,這次一定要玩個夠!」

  薛蟠與寶玉、賈璉坐在一起,大手橫掃四周,大聲道:「這裡才是天堂,哪
像家裡讓人悶得慌,你們說對吧?」

  正與賈璉拚酒的寶玉回頭一笑,豪邁地道:「大哥說得甚是,這裡真是好地
方,咱們也來喝幾杯?」

  「不用,我可不敢!」

  領教過寶玉酒量的薛蟠連搖雙手,見賈璉已然搖搖欲墜的身子,幸災樂禍地
笑道:「你還是讓他們領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聞言大為不服,紛紛上來要灌醉寶玉這新丁。

  有「仙法」護體的寶玉自是無畏無懼,並迅速與眾人熟絡。

  不出寶玉所料,這些人全是王孫貴冑之後,其中有六個人的宗族更與賈家寧、
榮二府並稱為「開國八公」其中一個叫馮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將軍。

  一陣觥籌交錯後,寶玉看著倒了一地的紈褲子弟,禁不住暗自驚歎:這不就
是古代的高幹子弟、太子黨嗎?

  「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見衹有他與寶玉還坐著,呵呵直笑,有點得意地道:「你可
為我報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們灌醉,今日終於報了一箭之仇,哈哈……」

  寶玉從薛蟠開心的笑語中,聽出他心中積存已久的怨氣。

  「蟠大哥,你來京城已有不短的時間,不知過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動,寶玉舉杯與薛蟠對飲,他話語看似隨意,卻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滿。

  「唉!」

  薛蟠一口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連嘴角酒漬也懶得抹去,重重一聲歎息:
「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媽的沒有一個好鳥,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要是
在我本家,衹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會受這些閒氣!」

  寶玉豪氣地為他與薛蟠又倒滿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類聚,你薛蟠是
「狼」當然衹能與「狽」為伍,難不成你還能結交君子不成?思及此處,寶玉呵
呵一笑,心想:這樣說也不全對,自己這個「好人」不是正與他聚飲一處,相談
甚歡嗎?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乾了這杯!」

  說著,寶玉一仰脖子,將烈酒像喝白開水般灌下去。

  見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寶玉低聲問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魚得水,又為
何要來金陵?」

  「別提了!」

  薛蟠想起倒楣的煩心事,大手對空虛揮,怒聲道:「都怪香菱這個小賤人!」

  寶玉雙目透出詫異,眼前不由得浮現一臉輕愁、艷色不凡的美麗少婦,想不
到此事竟與她有關。

  還未待寶玉問話,薛蟠就說出真相:「當日我看上這個賤人,不料她卻是個
掃帚星!為了爭她,我失手打死一個不自量力的窮書生,本來這種事也沒什麼,
衹要賠點錢就沒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舊事與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話音一頓,寶玉立刻為他倒滿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繼續道:
「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這府台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次還多虧姨父,就是你
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過一劫。不過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來金陵謀出路。」

  寶玉聞言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賈政回府心煩氣躁,原來是因薛蟠殺人之事。

  寶玉念頭再一轉,在心中歎息:唉,都怪老廖整天衹談美女,害得自己根本
不知道這薛蟠的過去與將來。

  「大哥,你在京城經營哪些行當?是否順利?」

  寶玉故作隨意地將話題扯到重點上。

  醉意矇矓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將寶玉視作知己,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道:「都是一些典當、南北貨運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衹有與番邦的交易還
算順利,利潤頗豐!」

  番邦?寶玉腦海一轉,這才明白過來,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
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鏡,肯定就是西洋貨物之一。

  「兄弟,你怎麼問起這個?難不成你對買賣也有興趣?」

  薛蟠雖是粗人,但畢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
你真有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聯手,自可在這裡站穩腳跟。」

  寶玉見談話已到關鍵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脫口而出:「我倒是有興趣,但
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會答應的。」

  見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寶玉話鋒一轉,故作神秘地道:「不過我有一個親如
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對經商有興趣,若是大哥肯與他合作,就好像大哥與我聯
手一樣!」

  「好!好!」

  薛蟠開心地大笑道:「衹要有兄弟你這句話就行了!」

  「不知大哥準備與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當?」

  寶玉暫時放下心中的計劃,決定先探探薛蟠有沒有更好的主意。

  「衹要有榮國府當後台,賺大錢的機會有的是。」

  薛蟠自信滿滿地輕拍茶几,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樣,我們可以開賭館、
青樓、放高利。」

  寶玉聞言心中發寒,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這薛蟠所思所想,無不是吃喝嫖
賭一類,不知他還幹不幹坑蒙拐騙的事?

  「大哥,雖然這也能日進斗金,但你不是說與番邦的交易也能賺大錢嗎?」

  薛蟠見寶玉面露猶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顧慮,歎氣道:「與番邦交易雖營
利頗豐,但朝廷三不五時就禁海,這行當也是有一時,沒一時,哪有我說的那些
營生賺得多?」

  話音一頓,薛蟠湊到寶玉的面前,低聲道:「兄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
們府中的璉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這線還是我牽的,這下你沒有顧慮了吧?」

  「真的?」

  寶玉不敢置信地張大雙眼,他想不到王熙鳳竟如此膽大。

  「呵呵……」

  薛蟠未語先笑,這才道:「我怎麼會騙你?要不然你以為靠著那點俸祿與地
租,賈璉敢這樣花天酒地?」

  寶玉頓時思緒翻轉,片刻後他精神一振,朗聲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
好的發財路子。」

  寶玉決定放棄偏門財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計劃得到的暴利更多,再
說,能不做壞蛋還是不做得好,實在不行,再做也不遲嘛!嘿嘿……

  「哦,說來聽聽!」

  薛蟠雖對寶玉的「膽小」略有不喜,但對他的話卻頗有興趣。

  「我的朋友才從番邦回來不久,學到一項新玩意兒,我試過,這絕對是個好
東西,在番邦可是全國流行,所有男子沒有不愛!」

  寶玉見薛蟠一臉驚喜,得意地繼續道:「那玩意兒叫--香煙,你沒聽過吧!
這可是留邦的好東西,就像我們不願將最好的東西賣給番邦一樣,他們也沒把這
好東西賣給我們!」

  「我倒真沒見過!」

  薛蟠訕訕道。

  「我也是初次見到,你沒見過也不足為奇。」

  寶玉輕輕安慰薛蟠,心中卻笑個不停:這玩意兒可是幾百年後才出現,別說
你,就連我口中的『番邦』也沒見過這玩意兒!呵呵……到時自己不但讓明朝人
人口叼香煙,還遠銷外邦,還不賺它個金銀滿倉!

  「兄弟,你什麼時候介紹我與你那朋友認識?讓哥哥我也見識『香煙』這玩
意兒。」

  薛蟠感受到寶玉話語中的自信,經商多年的他也彷彿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銀
兩,要知道西洋玩意兒一向是有錢人家的最愛,更何況是從未聽聞過、番邦最好
的好東西。

  話音未落,薛蟠再次追問道:「對了,你那朋友如何稱呼?」

  「石鈺!」

  「假」寶玉想都未想就脫口而出,他早就決定也該是另一個「自己」登場的
時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寶玉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一路上都想著「石鈺」與
「香煙」的問題,思緒萬千地踏入賈府。

  身為賈府少爺,寶玉不能出面經商,迢畢竟是一個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萬
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正因如此,「假」寶玉才會苦思冥想,想到讓石鈺出場。

  至於香煙,衹要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天下男子都在吞雲吐霧的「盛況」寶玉
就好似看到無盡的鈔票流入口袋。

  如今寶玉成功說動薛蟠,有了薛家的營銷管道,再加上他先進幾百年的經營
理念,別說香煙本就是「好」東西,就算是爛木頭他也能將它吹成古董來賣。

  這時,得意洋洋的寶玉暗自思量:對薛蟠這種紈褲子弟還是要留個心眼,雖
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嗯,對「香煙」的加工,還是自己
掌握為妙。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苦惱起來。他雖然有賈家給的月錢,但要想用來建
「香煙」加工廠,那可衹是九牛一毛,這筆龐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裡找呢?

  鳳姐!掌管帳房的鳳姐!當美艷照人的王熙鳳從寶玉的心中浮現時,他開心
地笑起來,心想:怎麼將鳳辣子忘了呢?而且還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寶玉腳步一轉,就走向王熙鳳的居所。

  而此時此刻,賈璉還醉臥在「天香樓」中,抱著艷姬睡大覺。





第二集6-9

              第六章鳳姐之心

  寶玉剛跨入榮國府的東府院門,迎面卻碰上命中的剋星--小魔女巧姐!

  「二叔,你來了!我到怡紅院找你,襲人姐姐說你出去了,我還以為你要躲
我呢。」

  巧姐興奮地撲向寶玉,那模樣就像一隻大餓狼撲向小肥羊。

  寶玉頓時猶如冷水澆頭,心想:自己怎麼忘記這小丫頭了?

  這段時日,巧姐幾乎每天都用盡各種辦法要逮到寶玉,也將他腦中所有「新」
故事搾乾。如今的寶玉和其他人一樣,一見到巧姐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卻總是
躲不過。

  受到巧姐如此「重視」寶玉卻欲哭無淚,送上門的他急忙擠出一絲笑容,假
裝開心地說道:「我怎麼會躲你呢?不過……」

  一臉笑意的巧姐聽到「不過」兩字,小臉立刻晴轉多雲,明亮的雙眸頓時淚
光盈盈,無盡的委屈從目光中傳到寶玉的心中。

  「二叔,你不講故事,那就……給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訴……娘親了!」

  又來了!嗚……寶玉是真的流淚了,為了那一剎那的罪惡,他又一次「買單」
雖然巧姐還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麼,但卻知道一個事實--寶二叔似乎很不想
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洩。

  有如此好用的招術,擁有王熙鳳基因的巧姐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面對現實,寶玉只得妥協,不過他現在心急如焚,話鋒一轉,道:「巧姐,
我近日正為你構思一個絕好的故事,絕對好聽,只不過還未想完。明日,我一定
將這個你從未聽過的新故事仔仔細細講給你聽,好不好?」

  「我相信你!」

  巧姐頓時笑臉如花,眼中的雨霧早已被蒸發無蹤。

  「鳳姐姐在不在?」

  寶玉伸頭望向院中,強忍著激動,問道:「我找她有事!」

  「母親不在,她與平姨娘在管事房!」

  巧姐也許是想到寶玉明天要講新故事,此刻特別乖巧,少有地沒有藉機敲詐
勒索。

  當寶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姐,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鳳姐這管事二奶奶做
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還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羅網」,
真笨!

  在管事房內。

  鳳姐伏案而坐,埋頭寫著帳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兒則放下帳冊,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
黑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今日的帳冊弄完再回去。」

  鳳姐扭了扭酸痛的頸項,黯然低歎道:「回去也是冷冷清清,還不如疲倦後
回去一躺就睡著了,這樣還開心一點。」

  「說得是……」

  平兒身為賈璉的小妾,自然也是獨守空閨,歎息道:「看來今夜又只有我們
作伴了。」

  王熙鳳與平兒相對黯然、芳心酸澀,不約而同望向廣闊的天空,羨慕那傍晚
劃空而過的歸巢倦鳥,再也無心理事。

  心情複雜的王熙鳳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現寶玉的身影,芳心剎那間百轉
千回,在憂傷、矛盾中,隱含一絲對幸福的嚮往,不由得更想念那個撥動她心弦
的壞冤家。

  突然寶玉的「幻影」在王熙鳳的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令她心海激盪、
飽滿的酥胸急劇起伏,然後她終於發現到不妥之處,這個「幻影」怎麼如此真實?

  王熙鳳先閉上眼睛再睜開,終於看清楚已到門口的寶玉,不由得在心中驚呼
道:天啊,他竟然追到這兒來啦!難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過自己嗎?自己
又應該如何是好呢?

  相對於王熙鳳的慌亂,寶玉卻滿心歡喜,再次加快速度來到管事房。

  王熙鳳與平兒只覺得雙眼一花,寶玉就已經出現在她們身前,嚇了她們一大
跳,還以為是眼花。

  「鳳姐姐,你讓我好找呀!」

  寶玉那火熱的目光直視著王熙鳳,並故意以曖昧的話語挑動她的情思。

  王熙鳳芳心一顫,作賊心虛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兒,生怕她聽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鳳回應,平兒已搶先笑道:「嘻嘻……我說寶二爺,你這唱的是哪
一齣戲呀?都快掌燈時分,你找我們奶奶有事嗎?」

  平兒與襲人同為賈府丫鬟出身,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是沒話說,因襲人的
關係,所以她與賈寶玉的關係甚好,雖無多少來往,但言語之間也甚是隨意。

  寶玉已被心中情火燒昏頭,這才注意到房中還有一個超大號的「電燈泡」寶
玉側頭一看,不由得暗自驚歎: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賈家呀?

  平兒雖嬌小但穌媚,清麗靈秀的面容上,渾若天成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其
溫婉可人之處竟不在襲人之下,也許是已為人婦,舉手投足間隱隱有絲成熟嫵媚,
誘人的風情更在還未綻放的晴雯之上。

  「平兒姐姐,無事我就不可以登你們的三寶殿嗎?」

  寶玉輕聲調笑道。

  「別鬧了!」

  王熙鳳急速恢復平靜,玉手虛揮,有點生氣地制止寶玉與平兒的嬉鬧,道:
「寶兄弟,你有什麼事?」

  「這……」

  寶玉略顯遲疑地說道,然後看向平兒,示意王熙鳳將平兒這漂亮的「電燈泡」
熄滅,以方便他們獨處。

  聰慧精明的王熙鳳怎會看不懂寶玉的眼神?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點倦了,就先回去了,你與寶二爺慢慢談吧。」

  平兒能成為王熙鳳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迴避的道理。

  「別急,等我一會兒,談完後我們一起回去。」

  王熙鳳見平兒欲動,芳心一慌,急忙將她喊回來,道:「你這丫頭就是愛自
作聰明,我的事什麼時候瞞過你了?」

  「寶兄弟,你說吧!要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擱時間了。」

  王熙鳳鳳目微張,芳心升起報復的快意,誰叫寶玉不但追到這裡,還不知收
斂,害得她在平兒面前心虛,如果不氣氣他,又怎能消去心頭的「恨」火呢?並
想看看他能編出什麼藉口搪塞。

  寶玉見王熙鳳不給他獨處的機會,心中苦澀不已,只能強行抹去失落,暗暗
告訴自己先將正事辦完再說。

  「那倒是我多心,請平兒姐姐莫怪。」

  寶玉真誠地向平兒拱手施禮,表達歉疚之意。

  「你真的變了,不過也不用變得如此多禮,反而顯得我們生分了。」

  平兒輕笑著還了一禮。

  剛才平兒確有不快,但見寶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陰鬱,反而主動
調侃著寶玉。

  「鳳姐姐,我這次是來向你借銀兩。」

  寶玉神情平靜地說出來意。

  王熙鳳見寶玉話語鄭重,不似隨口亂說,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這冤家還
真的有事。

  女人心總有如海底針,一見寶玉不是為了騷擾而來,王熙鳳反而情緒低落,
一抹失望悄然盤踞她心窩,讓她竟然忘記回應寶玉。

  平兒見王熙鳳表情怪異、久久不語,急忙接口道:「寶玉,你的月例可是府
中最多,還會缺錢?」

  「如果是要零用錢,我怎會來找你們呢?」

  寶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後來到王熙鳳兩人近前,道:「我
跟你們說個大秘密,可不要對其他人講!」

  計謀不怕舊,只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類的天性,由於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強烈,王熙鳳兩女雖聰慧,
但也不能免俗,齊聲問道:「什麼大秘密?快說啊!」

  隨後,寶玉將與薛蟠說的話語重複一遍,唬得王熙鳳兩女一愣一愣的。

  「鳳姐姐,你會借錢給我,對吧?」

  寶玉講到口乾舌燥,這才終於回到正題。

  不知王熙鳳是被寶玉描繪的美好前景打動,還是對他如此「簡單」的要求不
能抗拒,她先避開寶玉火熱的目光,這才說道:「賈府的銀庫我可不能私動,老
祖宗也不會答應你辦那什麼『香煙廠』的!」

  見寶玉神色黯淡,王熙鳳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倒有點私房錢可以借給
你,就是不知夠不夠用?」

  寶玉頓時欣喜若狂,心想:鳳姐的「私房錢」那可與賈家「公款」完全不同
的意思,看來美嫂並不像表面上那般絕情!

  「這樣夠不夠?」

  王熙鳳見寶玉一臉喜色,她也感到開心,然後伸出食指比了一個錢數。

  「一千兩白銀?嗯,我再想點辦法應該夠了。」

  「是一千兩。」

  王熙鳳那嫵媚的一笑差點勾掉寶玉的魂魄,繼續說道:「不過是一千兩--
黃金!」

  一千兩黃金?呃!寶玉剎那間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隨即又迅速平靜下來,
但他並未出言多謝,因為王熙鳳如此以待,又豈是一句謝語就能表達?

  深深凝視王熙鳳一眼後,心潮激盪的寶玉告辭離去,背影卻更加挺拔。

  見寶玉消失在視線,平兒驚訝地問道:「奶奶,那一千兩黃金可是你全部的
家當了,你就不怕……」

  「別說了,此事就你我和寶玉三人知道,他會還我的,我對現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鳳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歎在她心中久久盤旋:寶玉,我也只能這樣幫
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寶玉正準備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來的帖子,不過不是薛
蟠相邀,而是薛姨媽要置辦酒宴答謝賈家的款待。

  姨媽?呃!寶玉的腦海頓時浮現薛姨媽那誘人的身姿,薛姨媽雖然沒有她的
姐姐、賈寶玉的娘親王夫人雍容端莊,但卻多了三分柔媚與豐腴。

  再想起她那美艷的玉臉與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寶玉的心火一下子就衝到頭頂,
心想:既然美婦人上次沒有發難,那這次說不定……

  朝陽還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寶玉就來到薛家位於金陵的府邸。

  雖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無比,宅院連綿。

  走入後宅,剛一掀開簾子,寶玉頓覺眼睛一亮,無限美景春色醉人。

  只見不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紈也在,身為主人的薛寶釵與
香菱更是玉臉如花,令寶玉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未曾醒來。

  「見過寶二爺!」

  香菱與寶玉甚為生疏,不似大觀園諸女般言笑無忌,略顯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眾丰姿各異的美女盯視下
不由得耳垂發燙,急忙還禮道:「香菱姐姐有禮!」

  「咯咯……」

  未待香菱有所回應,眾女見寶玉那手足無措之狀,早已哄堂大笑。

  那甜美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無意間化解香菱眼底的一絲尷尬。

  這次薛姨媽是宴請賈府一干女眷,除了寶玉這紅粉公子之外並無男子參與,
連薛蟠也沒有出現。

  但假寶玉並不以為意,反而樂呵呵地環視著四周。

  鶯鶯燕燕、翠翠紅紅,只要是男人,此時此刻絕對是暈暈忽忽、飄飄蕩蕩。

  「你們真不害羞,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溫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門簾一掀,就見風情萬種的成熟美婦。

  「姨媽,怎麼去那麼久?」

  迎春平日與薛姨媽來往最為親密,她們雖有輩分差距,但性情卻極為相似,
都是溫柔善良、與世無爭。

  「孩兒向姨媽請安!」

  寶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禮。

  然而卻有一種莫明的感覺牽引著,寶玉與薛姨媽不由得目光一動,並在虛空
中碰觸的剎那,禁忌的慾火盔地點燃第一縷火花。

  寶玉與薛姨媽的心房同時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媽,她本以為已經忘記那次
的曖昧,不料一見到寶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亂,但還有種莫名
的緊張與刺激。

  薛姨媽極力平靜地回應寶玉兩句,然後在三春姐妹的簇擁下坐在炕上,而寶
玉則坐在椅子上。

  最為尷尬的一刻過去了,薛姨媽才放鬆緊繃的心弦,可惜一口大氣還未呼完,
然而突兀的變化再次令她陷入紛亂中。

  原來李紈見寶玉與薛姨媽舉止彆扭、言語生疏,她調侃道:「寶兄弟,你今
日怎麼啦?竟與姨媽如此生分?往日你可是一見面就要撲入她懷中,非讓姨媽疼
愛你一番不可,還因為這樣,小時候寶釵還吃你的醋呢!」

  「咯咯……」

  一干絕色美女笑得花枝亂顫,就連柔弱的林黛玉也露出一絲淺笑。

  「呵呵……」

  另有所思的寶玉聞言心中一熱,身子一僵,一臉傻笑。

  薛姨媽的一顆芳心也是高高懸起,直到見寶玉沒有藉機行動,內心這才稍微
踏實一點。

  可李紈太過「好心」玉臉露出親切的笑意,玉手輕推寶玉,道:「寶兄弟,
這可不像你,我記得去年你還叫姨媽為親媽呢!」

  見眾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作賊心虛的寶玉頓時渾身不自在,意念一轉,他
急忙裝出「賈寶玉」的神態,如小孩般撒嬌道:「姨媽,適才是孩兒的不是,您
莫要怪責。」

  薛姨媽芳心又猛烈一顫,暗自思忖:不能有反常舉動,不然會被一群丫頭看
穿。

  薛姨媽暗自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親密地將寶玉摟入懷中,輕拍其背,道:
「寶玉,我怎麼會怪你呢?咱們久未見面,自然有點生疏,姨媽也有不是!」

  寶玉歡快的話語則隱帶一絲顫抖:「姨媽,你真好!」

  寶玉與薛姨媽再次肌膚相觸,但因心思的變化,原本的溫馨變成旖旎的曖昧。

  薛姨媽飽滿的雙峰一抖,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一股馨香直撲近在咫尺的寶
玉鼻尖。

  微妙的變化微不可察,除了情懷激盪的寶玉倆人,幾女均毫無所覺,畢竟寶
玉從小依賴薛姨媽眾所周知,他要是像剛才一樣生分講禮,反而惹人疑竇。

  寶玉「老老實實」地依偎在薛姨媽身旁,假裝平靜與眾女輕言淺笑。

  隨著時光的流逝,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也許是在眾人注視下逼於無奈,薛姨
媽的身子逐漸放鬆。

  眾人談天說地時,不知是誰將話題扯到巧姐身上。

  探春首先站起來,學著巧姐的語調神態:「二叔,你今日給我講什麼故事?」

  探春的這番話頓時讓房間笑聲環繞,如此美妙的氣氛觸發黛玉嬌弱外表下的
伶俐本性。

  只見林黛玉以最為幽雅的動作盈盈站起來,然後模仿巧姐的語氣,為大家講
了一個這個世界沒有的故事,讓眾女聽得津津有味,神往不已。

  而寶玉對自己編的「三毛打鬼子」的故事自然沒有太大興趣,因此趁著眾女
心思都被故事吸引,他將注意力放在薛姨媽的身上。

  嗅著成熟美婦的幽香、看著那遠超青澀少女的嫵媚,寶玉心中的慾火迅速燎
原,一雙大手怎麼可能還老實?

  寶玉動作自然地移動到薛姨媽的身邊,並緊挨著她而坐,捐著大手一伸,以
眾女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過薛姨媽柔膩的腰肢。

  「啊!」

  薛姨媽銀牙劇烈顫抖一下,受到突然的「襲擊」她猛然意識到不妙的現狀。

  天啊,寶玉、寶玉……難道又想……薛姨媽的芳心剎那間百轉千回,萬般滋
味糾纏不清,也許是因為羞澀,也許是因為太多顧忌,她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只是緊張地望了眾女一眼,假裝沒有注意到寶玉的小動作。

  當薛姨媽身子緊繃的剎那,色膽包天的寶玉心神一驚,從翻騰的綺念中清醒
過來,心想:現在可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自己這也太大膽了,想找死呀!





              第七章情挑姨媽

  色狼也有恐懼的一刻,但寶玉並未等到想像中的雷霆震怒,薛姨媽只是微微
挪動嬌軀,就若無其事與眾女繼續談笑。

  寶玉頓時興奮無比,而且薛姨媽眼底瞟過來的一抹羞澀更是讓他如飲甘露,
木然的大手瞬間恢復靈活,不輕不重地捏了薛姨媽一下。

  薛姨媽銀牙再次顫抖,但卻連一聲低吟也沒有發出。

  寶玉的手在薛姨媽腰間摩擦一會兒,使得薛姨媽的玉臉越來越紅潤,之後他
更是色膽滔天,大手往下一滑,竟然抓住薛姨媽渾圓的香臀。

  寶玉五指用力一抓,揉捏擠壓,花招盡出,心中的火熱都發洩在薛姨媽那肥
美的屁股上。

  天啊!薛姨媽的芳心驚呼道:寶玉怎麼可以這樣?太羞人啦!那麼多人在一
旁,他竟然如此放肆!

  阻止他,怒罵他!隨他吧,不是我自己放任的嗎?這時,薛姨媽心中出現兩
道截然不同意見的聲音,久久未有結果,這讓她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薛姨媽天人交戰時,情火肆虐的寶玉早已將她那柔膩的屁股摸了個夠,最
後還不知滿足地將手沿著香臀與床判之間的縫隙緩緩鑽進去,探路的「小兵」盡
力前進、前進、再前進,讓薛姨媽身子一抖,差一點就跳起來。

  剎那的驚慌後,薛姨媽為了不讓寶玉的手繼續深入,用力向下一坐,肥美的
臀浪頓時在炕上蕩漾開。

  然而此時慾火已經控制住寶玉的心神,他完全忘記有其他人在,手掌雖然動
不了,但他手指卻向上一豎,藉著薛姨媽用力坐下的機會,指尖竟然插入臀溝內。

  雖然還隔著幾層衣物,但薛姨媽能清楚感覺到,後庭花蕾被火熱的指尖頂個
正著。

  「唔……」

  薛姨媽陡然向前一倒,齒縫間顫音迴盪。

  太過分了,寶玉這個……小混蛋,簡直太過分了。薛姨媽感到又羞窘又生氣。

  就在薛姨媽要發火的剎那,眾女中最為端莊穩重的李紈感覺到怪異,詫異地
問道:「姨媽,你身子不適嗎?你臉好紅呀,不會是得了風寒吧?」

  「沒有,只是……」

  薛姨媽的羞怒瞬間變成慌亂,結巴地說道。

  「姨媽沒有得病,是聽著你們的笑話太開心了。姨媽,對吧?」

  在關鍵時刻,寶玉挺身而出,同時大手一動,又鑽到那美妙的縫隙中。

  此時,眾女都轉頭看向薛姨媽,薛姨媽的玉臉再次嫣紅流轉,她咬了咬銀牙,
強忍著不跳起來。

  隨後,一群絕色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而寶玉的指尖已經碰到幽谷邊緣。

  無盡的熱力自指尖傳入薛姨媽的私處,當陰唇受到強烈擠壓的剎那,一股春
潮竟然激射而出,衝出關閉已久的花徑,洗去那顆可愛「珍珠」上積澱多年的塵
埃。

  濕痕在裙下瀰漫,薛姨媽甚至聞到那羞人的味道,她雙腿一緊,在心中大喊:
不可以再繼續了!

  一想到寶玉的手指已經摸到那濕痕,薛姨媽更是芳心狂跳,但一種羞人的快
感卻讓她意亂情迷,心想:唔,寶玉竟然這樣對我,我可是他的姨媽、他母親的
妹妹,啊……他又動起來了,呀!他在往裡面鑽……

  禁忌的慾火開始熊熊燃燒,形勢所逼下,薛姨媽除了哀羞的悲歎,就是節節
敗退,心想:唔,難道我的貞節就要斷送在這小冤家手上嗎?啊!不要,寶玉,
不要……進去!

  濕透的褻衣一縮,寶玉的指尖已經刺入薛姨媽的花徑內,不僅如此,寶玉還
將法力運轉到指尖上,他要刺破褻衣,真正品嚐薛姨媽的禁忌美肉。

  雖然不知道寶玉擁有刺破衣料的力量,但薛姨媽出於女人的直覺,從寶玉陡
然加重的呼吸中聽出極其不妙的感覺。

  天啊,怎麼辦?寶玉越來越放肆了!如此時刻,美婦人感到彷徨,卻沒有回
身給寶玉一記耳光的念頭。

  「嘩」的一聲輕響,薛姨媽的兩腿間暗潮迴盪,危險來臨了。

  在這關鍵時刻,薛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出現在門口,拯救心中仍在掙扎的薛
姨媽。

  「太太,酒席已經準備得差不多,要不要開席?」

  薛姨媽急忙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開席吧!」

  說著,薛姨媽慌亂地離開熱炕。

  寶玉見薛姨媽兩腿微夾,動作彆扭,心中的火熱再次激盪不休,又是歡喜,
又是懊悔沒有搶先一秒插進去。

  「寶哥哥,你別愣著呀,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探春見眾人已到門口,而寶玉還坐在炕上不動,不由得催促道。

  「哦!我就來!」

  因心中火熱而「原形」畢露的寶玉自然不敢起身,但見眾女紛紛回頭,他急
忙強提起心神,以無上的「毅力」抹去心中綺念。

  寶玉體內的法力可謂「多才多藝」--除了正事幹不來,別的功效倒是十分
靈驗。一股清流自識海盤旋而出,頃刻間,堅挺無比的「小寶玉」就進入夢鄉。

  花廳內,美酒佳餚、群美匯聚。

  雖然再也近不了薛姨媽的身,但寶玉還忍禁不住感慨萬千:人生至此,夫復
何求?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寶玉走在大觀園的林間小道上,一片鳥語花香,心神不由得舒暢清爽,身子
恍如行雲流水般,不到片刻就站在「櫳翠庵」前。

  那個神秘的天仙美人妙玉會不會已經知道我來了?寶玉幻想著眼前緊閉的庵
門突然打開,然後妙玉靜立在門前的動人一幕。

  然而當寶玉故意輕手輕腳走到大門前,天地依然一片寧靜,毫無變化。

  寶玉不由得自嘲一笑,正當他欲伸手敲門時,終於響起妙玉的聲音,不過不
是來自門內,而是來自他的身後。

  「寶二爺,你鬼鬼祟崇的,難道想當賊不成?我這庵堂可沒有你寶二爺看得
上眼的寶貝!」

  妙玉風華依然、飄逸如仙。

  妙玉吸納清晨的朝氣歸來,遠遠就看到寶玉的背影,忍不住心弦一顫,唇角
浮現一絲竊笑。

  妙玉不知為何,寶玉總是能輕易打破她修練多年的道心,挑起她深藏心底的
童真,因此妙玉才會一出口就是調侃之言。

  隨後,廂房內,寶玉與妙玉隔案而坐。

  這次,妙玉並未拿出寒梅清茶招待,只是仔細地打量著寶玉,目光充滿審視
的意味。

  雖然被美女欣賞是一件值得驕傲的好事,但被一個美女像鑒賞古董般觀賞,
而且還一看就沒移開目光,就算寶玉再厚臉皮也敗下陣來。

  低頭檢視自己一番,寶玉困惑地看著妙玉,問道:「我有什麼不妥嗎?你怎
麼這樣看我?」

  妙玉並未立刻回答,片刻後才收回目光,一臉「鄭重」下了斷語:「你果然
是一個怪胎,短短時日,體內法力竟已達至如此境界!」

  過了一會兒,聽完寶玉的來意,妙玉不由得笑了起來,深覺她沒有說錯,這
世間身具法力的修真者中,恐怕也只有寶玉才會想到利用變化之術來做這等無聊
之事,那他不是怪胎還是什麼?

  「寶二爺,你的意思是,想現在就學會幻形大法?」

  妙玉面對寶玉這個「道旨」頓生無力之感。要知道,她被稱為修真界千年難
遇的奇才,卻花了將近十年的光陰才初窺門徑,可寶玉竟然想一學就會,還真是
異想天開。

  「是呀,有難度嗎?」

  寶玉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就試試吧!你先將腦海中的法訣默念一遍!」

  妙玉決定讓寶玉自己撞南牆,以事實打破他的幻想。

  寶玉雙目一閉,瞬間凝神聚意,法力在他的召喚下自識海中奔湧而出,「動
門法書」記載的變幻之術隨即浮現他的腦海中。

  妙玉見時機已到,立刻將自身以法力包裹,然後元神出竅,直接鑽入寶玉的
識海。

  霞光籠罩的妙玉元神在寶玉的識海中依法變幻一番,而寶玉的元神也依樣畫
葫蘆,但果然不出妙玉所料,變來變去始終還是那個假寶玉。

  「還學不學?不學我就出去了!」

  元神空間中,妙玉見寶玉愁眉苦臉,落井下石般淺笑道。

  正當寶玉被氣得翻白眼時,「通靈寶玉」猛然爆發出萬道五彩霞光,鑽進寶
玉全身的三萬六千竅穴。

  無盡霞光憑空突現,充斥元神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寶玉與妙玉也未能躲過它
的洗禮。

  一抹明悟躍上寶玉的心頭,心之所至,意為所動,剎那間,他已變化萬千,
隨心所欲。

  「哈哈……」

  寶玉得意洋洋地狂笑道:「我學會變臉了,我果然是天才呀!」

  妙玉這次倒未出言調侃,她已為眼前的奇景震驚不已。

  「通靈寶玉」的力量果真不凡,雖然自己只沾了寶玉的餘光,但法力竟也猛
然精進,隱隱有達至「駕霧」境界的預兆!妙玉頓時芳心狂喜,因為能達「駕霧」
境界,就可擺脫法器,只憑自身飛行於天地之間,也就是人間散仙!

  片刻後,寶玉與妙玉各自元神歸體。

  妙玉見寶玉樂趣無限地變來變去,再次驚歎他果然是怪胎,甚至連她也有點
嫉妒寶玉了。

  在妙玉詳細的指導下,寶玉又玩了一會兒變臉,在完全掌握自如後,他手舞
足蹈地離開櫳翠庵。

  見寶玉即將消失在視線中,妙玉眼底閃過一抹異彩,仙音及時追上去,提醒
道:「寶二爺,你法力還未到達超凡破塵之境,變幻之術一日最多只能維持一個
時辰,千萬要記住!」

  「多謝仙姑!」

  寶玉回首道謝,聽到妙玉語調中隱含的一絲關切,不由得驚喜若狂。

  時光變幻,空間閃爍。

  在天香樓內,薛蟠難得沒有召妓相伴,獨自在雅閣內走來走去,原來寶玉派
人送帖子給他,告訴他那個叫「石鈺」的朋友要約他到天香樓相商大事,可薛蟠
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到石鈺與寶玉。

  就在薛蟠最後一絲耐心即將消失時,一個肩寬身長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並
走向他。

  薛蟠心中一喜,見此人眉宇間透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他不由得思忖:不
愧是在番邦待過的高人,氣質就是不一樣。

  石鈺登場了,在這個特別存在的「紅樓世界」登場了!

  石鈺習慣性的唇角一挑,一抹純真與邪氣交織的微笑掛在嘴邊。

  薛蟠見石鈺的笑容幾乎與寶玉一模一樣,差點以為是寶玉站在面前。

  「Hello。」

  石鈺手掌虛握,向薛蟠來了一句洋文。

  「啊!」

  薛蟠聞言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雖然他聽不懂,但與番邦人交易時也聽
過這種類似的語調,知道對方是在打招呼,只得有點氣勢不足地回應道:「哈
……樓!」

  石鈺見下馬威已達到,立刻臉色一變,純正的漢語脫口而出:「薛大哥請勿
怪責,小弟在洋人的地方待久了,一時歡喜,忘記已經回到大明朝。」

  薛蟠聽到熟悉的語言,緊繃的心弦一鬆,粗豪地大笑道:「我羨慕你都還來
不及,怎麼會責怪呢?」

  隨後,薛蟠與石鈺在雅閣內一邊吃酒,一邊談事。

  由於雙方都有所求,再加上「寶玉」從中牽線,兩人自是一拍即合。

  石鈺將「洋人」做買賣的秘訣一一告知,聽得薛蟠一驚一乍,佩服不已:
「石兄弟,你說的什麼『宣傳』、『營銷』這些玩意兒真的那麼有用嗎?那可要
花許多冤枉錢啊!」

  「薛大哥,你放心!這一套在番邦早就流行了,絕對行的!」

  石鈺自信十足地拍胸膛保證,心中卻暗自發笑:由幾百年發展總結的精華怎
麼會沒用?

  石鈺舉杯道:「蟠大哥,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干!」

  石鈺與薛蟠頻頻舉杯,杯中的烈酒好似變成那白花花的銀子,不停流入他們
的腹中。

  俗話說:「酒為色之媒。」

  薛蟠與寶玉在一起還有一絲顧忌,可面對寶玉的朋友則完全展現他金陵一霸
的本性。

  此時,一群艷姬媚笑著圍上來,色房在石鈺與薛蟠身上滾動,賈府雖然美女
如雲,但男人卻總是喜愛青樓那特有的淫靡情調。

  石鈺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現代的夜總會,大手就伸入艷姬的衣下,邪惡地
撫摸著那飽滿的乳房。

  「哈哈……石兄弟,你猜她們誰的奶子最大?」

  薛蟠的大手不僅鑽入艷姬的裙底,還將領口扯破,露出艷姬的雙乳。

  一群煙花女子同時嬌嗔起來,乳房在石鈺兩人眼前晃動。

  石鈺見狀兩手一扯,「嘩」的一聲,他身邊艷姬的乳球也跳躍而出。

  「咯咯……兩位大爺,不要呀。」

  艷姬們開始在房內嬉戲逃跑,薛蟠追得最起勁,石鈺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
由得又多了一分親切好感:嗯,這薛蟠是性情中人,人不壞呀,看來老廖對他有
點誤解呀!呵呵……

  一時之間,房內衣裙四處飛舞、乳房起伏晃蕩,石鈺眼睛一亮,也撲向戰場。

  在所有女人都變成裸後,薛蟠渾身已經充斥著慾火,他卻走出房間並對石鈺
說道:「石兄弟,這些女人都是你的,哥哥我請客,你盡情玩!」

  石鈺剛要開口,艷姬的乳頭已經塞入他的嘴中,緊接著乳球淹沒他的視野。

  等石鈺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乳頭時,薛蟠已經不見。

  雖然石鈺喜歡玩樂,但卻不喜歡被人擺弄,他微微皺著眉頭,忍不住站起來。

  煙花女子最擅長的就是琢磨男人的心思,一個艷姬抱住石鈺,用乳球磨蹭著
他的身軀,然後在石鈺的耳邊說道:「石爺,你不用擔心薛大爺沒有得玩,他在
我們天香樓有一個專屬的獨院,玩的花樣可多了,嘻嘻……

  聽艷姬的笑聲有點詭異,石鈺一愣,不由得好奇地追問。

  一群煙花女子頓時笑得更加神秘,但又面帶懼色,不願意說下去。

  念頭一轉,本要離去的石鈺坐回去,豪情萬丈地道:「來,陪我喝酒,誰把
我灌倒,這疊銀票就歸誰!」

  「啪」的一聲,石鈺將一疊銀票丟在酒桌上。

  艷姬們無不雙目放光,立刻拿起酒杯撲向石鈺。

  不到半個時辰,艷姬們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一地,而石鈺輕輕一甩手,酒勁瞬
間就化為輕煙。

  石鈺得意地一笑,將創業基金放回口袋,隨即身子一晃,有如一道幻影從窗
口躍出去,悄然來到薛蟠常年包下的獨院。

  那獨院有兩排廂房,石鈺好奇地睜大眼睛;可下一剎那,他「啊」的一聲,
連幻化之術也失去作用,不到一個時辰就變回寶玉的模樣。

  原來第一間廂房內甚是熱鬧,幾個戲子正在唱戲,但這本來沒什麼,只是那
唱花旦的戲子卻只穿著上衣,不身精光,而一個紈褲子弟正在花旦的身後盔烈聳
動,還有幾個紈褲子弟歡呼鼓掌。

  「他娘的,原來是這樣!呃……」

  寶玉一陣咒罵,差一點就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因為那些花旦可都是男人,
難怪艷姬們的笑聲那麼詭異,原來薛蟠等人竟然還有這種癖好。

  胃裡翻騰幾下後,寶玉後悔無比轉身離去,他對兔子可沒有半點興趣。

  突然一聲慘叫從側方傳來,寶玉下意識耳朵一豎,就走向最深處的廂房,並
能聽到陣陣越來越清楚的皮鞭抽打聲。

  「賤人,我叫你不聽話、不聽話!」

  薛蟠一臉猙獰地說道,手腕一抖,皮鞭凶殘地打在香菱身上。

  香菱則跪在床榻上,雙手則被綁在兩個床柱上,她嬌美的身子上已是鞭痕密
布、血跡斑斑。

  「賤人,要不是你,本大爺怎會落難到這裡?賤人,還敢不聽話!」

  薛蟠一鞭橫掃,鞭梢從香菱盈盈一握的酥乳上狠狠抽過,隨即又逼問道:
「眼睛睜開,不然大爺今天活活打死你這小賤人。」

  在窗外暗處,偷窺的寶玉心窩一蕩,因香菱雙乳上那道鞭痕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著房內如此淫虐的一幕,寶玉的憤怒只有三分,特別的刺激卻強了兩倍。

  原來薛蟠喜歡玩這種,雖然殘忍,但比前面那幾個傢伙好一點。寶玉剛為薛
蟠找到一條開脫的理由,房內立刻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薛大爺,她這麼不識
好歹,我幫你掰開她的眼睛吧,好不好?」

  一個赤身裸體的「兔子」出現了,從薛蟠的胯下站起來,令窗外的寶玉胃部
一震,終於吐出來,心想:媽的,薛蟠竟然男人女人都玩,而且還要香菱睜開眼
看那死兔子的下身!

  「啪!」

  一道猛烈的鞭響將寶玉的目光吸引過去。

  薛蟠這一鞭打的竟然是那「兔子」而且在他將手伸向香菱乳房的一刻,薛蟠
怒罵道:「靠,這是大爺的女人,你也敢沾染?賤人、臭戲子!呸!」

  唾沫與皮鞭同時飛到那戲子身上。

  在一番鞭打後,薛蟠又逼問香菱:「賤人,立刻張開眼睛,不然大爺就叫這
戲子干你!別以為他們只會服侍大爺,沒看見這戲子一見到你的身子,下面都硬
成這樣子嗎?」

  說著,薛蟠一腳踩在戲子的下體上。

  那戲子瘋狂慘叫著,香菱則瘋狂地搖頭,哭泣哀求道:「爺,你打死我吧,
打死我也不會張開眼睛,嗚……」

  「賤人,沒有大爺我,你早就成為妓女了,還裝什麼貞潔?張開眼--」
「不要,我不要。」

  「不要?大爺偏要!你不張開眼看清楚,大爺就用這鞭子戳爛你的賤穴。」

  薛蟠的神色無比暴虐,然後一把分開香菱的雙腿,鞭柄一轉,對準香菱的粉
紅玉門。




              第八章褻瀆貞潔

  在窗外的寶玉喉嚨一抖,熱氣猛烈從鼻孔噴出來。

  看到了,寶玉竟然在這種時候看到香菱的私處,在一叢芳草下,兩瓣細長的
陰唇被迫分開,他甚至眼尖地看到裡面的粉紅肉壁。

  真……漂亮,也好可憐!這到底是他們夫妻的私密遊戲,還是薛蟠的殘暴愛
好?要不要衝動呢?寶玉的理智還在猶豫,他的慾望之根則已經衝動,「砰」的
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脹,彈打在牆壁上。

  就在寶玉猶豫時,一連串足音從他身後傳來。

  寶玉飛身躲入廂房外進,兩秒後,又一個青衣戲子夾著屁股走進來,尖聲道:
「薛大爺,小人來了,請薛大爺使喚。」

  「哈哈……好,站到屏風後面!」

  廂房內外兩進之間緊挨著床榻有一道特製的屏風,那青衣戲子熟練地走過去,
下體正對著屏風上的圓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戲子,一邊摸著那戲子的屁股,一邊看著香菱道:「賤人,
大爺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看著我們,要不用你的嘴含著屏風上的肉棒。」

  「不選!我不選!」

  香菱拚命地搖頭,臉上掛滿淚痕,絕望地悲鳴道:「薛蟠,你殺了我吧!我
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嗚……」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而且你還沒找到你的家人,你捨得死嗎?嘎嘎…
…」

  話到中途,薛蟠突然聲調一變,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愛好,
你就成全我吧!我對女人從沒有這麼好過,馮紫英他們想要你,我可都沒有同意。」

  「啊!」

  在暗處的寶玉瞬間哭笑不得,原來這金陵一霸還是變態中的變態呀!

  香菱依然緊閉著美眸,神色多了幾分女人的軟弱,哭泣道:「爺,你就放過
我吧,這青樓有的是女人啊!」

  「她們都是爛貨,怎麼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證,就這一
次,我以後再也不打罵你了,我發誓!」

  薛蟠為了他那變態的興趣不顧一切地發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
我下面已經硬不起來了,如果不這樣做,我一點樂趣都沒有啊!」

  對擁有三從四德的女人來說,哀求的力量遠遠大於威嚇,香菱頓時露出複雜
神色,最後緊咬銀牙,道:「爺,我……用手,絕不用嘴,只有這一次,再有下
次,香菱立刻咬舌自盡,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

  薛蟠興奮無比地點頭同意,隨即對著屏風嘶吼道:「蠢貨,還不快把褲子脫
掉!」

  「是,小人這就脫。」

  那戲子無比興奮地說道,並急忙衝到屏風前,卻緊接著後腦杓一震,就昏死
在地。

  寶玉呼出一口氣,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戲子,接著屏風微微一震,一根紅光直
冒的玉柱桶了進去。

  「香菱,快呀、快呀……」

  薛蟠急忙鬆開香菱的雙手,隨即回身摟住另一名戲子。

  「嗚……」

  香菱緊閉的眼角流出兩滴淚花,玉手顫抖著順著屏風終於碰到陽根。

  剎那間,香菱悲鳴的心靈劇烈一抖,下意識向後一縮,就好像被蛇咬到般,
薛蟠立刻又哀求著香菱。

  掙扎幾秒後,最後香菱還是神情緊張地握住肉棒,一邊流淚,一邊笨拙地擼
動起來。

  「呃!」

  屏風內外同時響起悶哼聲。

  寶玉只覺得全身有如觸電般,原本縮小許多的肉棒一下子變大,在心中喊道:
香菱在幫我手淫!她在幫我手淫!

  而薛蟠果然是變態,一見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兒,他立刻精神大振,
重重地幹起那個戲子。

  「啊……」

  香菱已經是人妻,對男人之物自然不會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兒突然變大,
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顫,差一點張開眼睛。

  香菱顫抖著玉手,笨拙地上下擼動著;寶玉則眼珠一轉,肉棒突然再次變大,
然後又急速變小。

  這讓香菱的動作看起來快速許多,薛蟠更是興奮得雙目發光,不過香菱則震
驚地微張唇角,心想:這是幻覺嗎?肯定是幻覺!啊……又變了!

  在不知不覺中,香菱玉手的動作竟然真的變快,在這特別的房間內,當著薛
蟠的面,香菱哭泣地擼動著寶玉的肉棒。

  薛蟠笑了,那變態的慾望令他瘋狂地聳動著腰身,而那個戲子也被幹出快感,
膽子大了起來,伸手摸向香菱那渾圓的臀部。

  突然薛蟠給了那戲子一記耳光,然後將戲子壓在地上殘暴地狂干,並急聲催
促道:「香菱,快一點,再快一點,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淚花灑落下來,香菱不得不快速擼動起來,屏風瞬間顫抖起來。

  寶玉的肉棒一大再大,並在香菱上百下擼動後,圓頭上冒出黏液,並黏在香
菱的手上。

  「唔……」

  香菱芳心一驚,還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飄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
好……清香呀,這是什麼味道呀?

  那股異味彷彿有魔力般,讓香菱瞬間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張開眼眸,頓
時一根通紅碩長而且玉白瑩潤的「奇特」陽根映入眼簾。

  「啊!」

  香菱瞬間閉上眼睛,但腦海再也抹不去剛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下體的醜陋,
忍不住冒出一個羞人的念頭: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於震驚,香菱又停下動作,這讓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
要停、不要停!」

  與此同時,寶玉的心裡也迴盪同樣的聲音,並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動
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肉棒,而且因為黏液的幫助,她第一下
就擼到根部,不僅如此,因為她緊閉著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經挨近龜冠,就呼出
一股氣息噴在龜冠,爽得寶玉身軀一挺,渾身有如遭到雷擊般,黏液再次從玉柱
冒出。

  香菱的玉臉不知何時增添一抹紅暈,也許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許是薛蟠催得
太厲害,她心海一顫,竟產生報復的念頭:既然薛蟠如此可惡,為什麼不報復他?

  意念微妙變化之下,香菱兩隻手握住肉棒,在上面的那隻手手心還在圓頭上
磨蹭,沾到上面的黏液,然後用力擼動起來。

  「噗噗……噗嗤……」

  寶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著聳動起腰身,彷彿在香菱手心中
抽插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終於,房內響起薛蟠射精的吼聲。

  寶玉知道時間不多,下意識鬆開精關,在心中低吼道:要來了,啊……要出
……出來啦,噢--寶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滾燙的精液轟然暴射而出,射了香
菱滿臉、滿手,還有她的雙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滿精液。

  「啊!」

  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只能呆呆地看著精液射向自己,直到一滴精液流進她
的嘴裡,嘗到淡淡的鹹味,這才陡然一聲驚叫,並鬆開雙手。

  「靠,竟敢在大爺的女人身上射精,找死!」

  發洩完變態的慾火後,薛蟠又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閃,先扭
斷身下戲子的脖子,然後一腳踢到屏風。

  在屏風後,那個戲子還昏迷著,但薛蟠沒有多想,學過武功的他一腳踩下,
那戲子的脖子就斷了。

  屏風一倒,香菱半邊身子栽倒在床邊,她無意間看到死屍的胯下,眼底的詫
異一閃而過。

  一秒後,香菱竟然又睜開眼睛,仔細地看了戲子那普通的陽物一眼。

  薛蟠連殺兩人,卻毫無半分擔憂,隨即抱住香菱,淫邪地道:「香菱,我一
定會立你為正室,咱們下次繼續這樣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盡。」

  香菱雖然嬌弱,但神情卻充滿決絕,沉聲道:「你再敢騙我到這種地方,要
不讓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面前解釋。」

  一聽香菱要告狀,還未拿到薛家當家大權的薛蟠不由得氣弱三分,話鋒一轉,
討好道:「好、好,我都聽你的,只要你幫我討好娘親,我再也不逼你,咱們這
就回府吧。」

  在天香樓外,一條巷子裡。

  寶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發洩過慾火後,他才產生一絲愧疚,但更多的卻是
刺激的快感。

  他媽的,薛蟠真不是個東西,老子先前瞎了眼,還差一點將他當成朋友。唉,
香菱真是可憐,有機會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噓後,寶玉正要離去,卻突然
聽到一陣聲音。

  與此同時,在巷子深處有一個空地,空地上,兩幫人馬徑渭分明、對峙而立。

  然而說「對峙」並不正確,應該是人多勢眾的一方氣勢洶洶不停逼近,只有
寥寥幾人的一方不停後退,其中一個膽小者更是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下去。

  「起來,你這沒用的東西!」

  弱勢的一方,一位黑臉大漢將跪地求饒者捉起來。

  「倪二哥,我們投降吧!他們人那麼多,我們打不贏的!給他們錢糧就是,
反正又不是我們出!」

  那人反而一臉期待地望著黑大漢說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兩記耳光,說道:「你這吃裡扒外的孬種!村裡人就指望
那點過冬的錢糧,如果給他們,那大家吃什麼?你忘了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嗎?」

  倪二越說越氣,末了一腳踹倒那人,然後對其他人說道:「兄弟們,平日我
們好吃懶做,但村裡人從未真正嫌棄我們,現在應該是我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倪二身後的幾人面面相覷,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對面一臉凶相的十幾個黑
衣大漢一眼,他們隨即將頭一點,渾身頓時充滿力量,義無反顧向--後方逃去,
瞬間就跑個無影無蹤。

  「哈哈……」

  一干黑衣大漢不由得哄堂大笑,為首者更對倪二道:「醉金剛,素聞你平日
夠仗義,只要你自行離去,我今日也不為難你,賈府豈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憤怒目光,大聲吼道:「休想!只要你們不放過村
裡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絕不離開!」

  「那就別怪我們了。」

  為首的黑衣大漢大手往前一揮,森冷地低吼道:「上!打死了,自有珍大爺
負責!」

  「他媽的,老子殺個夠本!」

  倪二揮舞著拳頭,先衝上前上。

  「住手!」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大喝憑空響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眾人。

  只見寶玉昂首挺胸,闊步而現。

  抱著必死決心的倪二見救星從天而降,雖然這救星長得俊秀斯文,怎麼看也
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說書的,不是經常說什麼「真人
不露相」嗎?也許這位白嫩的公子哥兒就是一位「真人」也說不定。

  一群黑衣大漢也有點緊張,在這種時候敢站出來的人自然有兩把刷子,要是
碰上武林高手,他們就倒楣了。

  相較手下的緊張,黑衣頭目的眼神很怪異,他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寶玉,一副
用力在回憶的模樣。

  寶玉會如此有自信,不是因為他本領增長,而是因為聽到「賈府」兩字,既
然是賈家的打手,他還怕什麼呀?

  「你們這些混蛋聽著,本少爺是……哎喲!」

  寶玉一邊走,一邊準備報出身份,不料因為頭抬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
撲通一聲,英雄立刻變成狗熊。

  「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十幾個黑衣壯漢頓時神情一鬆,邊罵邊圍上來,準備好好收拾寶玉。

  「混蛋,我是寶二爺,你們還不給我跪下!」

  「二爺?哈哈……我們還是你大爺呢!揍死這傢伙!」

  見一群黑衣大漢眼中凶光更加凌厲,寶玉不禁暗自叫苦:這些傢伙難道不認
識自己嗎?天啊!自己忘了這是一個資訊嚴重落後的年代,這些不能進入內院的
傢伙不認識寶二爺也很正常,怎麼辦?體內的法力除了能解酒還有增加「床上」
功力之外,好像沒有什麼用處,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

  第一個走到寶玉近前的黑衣大漢一聲獰笑,如碗般大小的拳頭高高舉起來。

  「你們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對寶二爺出手!」

  黑衣頭目一腳踢飛那黑衣大漢,又對其他面露不解的黑衣大漢怒斥道:「要
是寶二爺少了一根寒毛,殺了你們全家也不夠賠!」

  黑衣頭目罵完黑衣大漢後,撲通一聲跪在寶玉的面前,道:「小的包勇給寶
二爺請安,請寶二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有眼不視泰山,冒犯您老!」

  眾黑衣大漢見狀無不臉色煞白,想打寶玉的幾人更是神魂皆飛,他們這下可
闖了大禍,要知道寶玉可是賈家名符其實的小祖宗。

  「你怎麼會認得我?」

  寶玉拍著身上的灰塵,然後站起身,而帶威嚴地望著黑衣頭目:「起來回話!」

  見寶玉語透不快,包勇心中一驚,更加恭敬地低著頭,說道:「回寶二爺,
小的是珍大爺的下人,一次過府傳話遠遠見過寶二爺一面,只是小的方才一時不
敢肯定,所以……」

  寶玉暗呼好險,面色緩和地說道:「既是寧國府的下人,怎麼會與村民發生
爭執?我聽你們適才所言,好像要恃強凌弱,強搶村民錢糧,是嗎?」

  寶玉越說語氣越嚴厲,最後怒聲質問道:「這難道也是珍大爺教你們的?還
是你們打著賈家的名號在外面胡作非為,敗壞我家名聲!」

  「二爺請聽小的一言!」

  包勇被寶玉嚇得渾身發抖,道:「小的不是強搶財物,其實是村民拒不交田
租,又遇到這些潑皮無賴帶頭造反,所以我等才會與他們發生糾紛,還請寶二爺
明察!」

  「是這樣嗎?」

  寶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見他並未出言反駁,反而面露無奈之色,他
的神色微微緩和,對眾黑衣大漢說道:「起來吧,不知者無罪!至於收租的事情,
你們回去跟珍大爺說,這事我調查清楚了親自向他回話,不得再隨意欺壓村民,
知道嗎?」

  「謝二爺大人大量,小的記得了!」

  眾黑衣大漢就要離去之際,寶玉卻喊住他們。

  在眾黑衣大漢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寶玉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包勇,道:
「你們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給兄弟們吃酒。」

  包勇伸手接過銀票,一看竟是一張百兩銀票,不由得大喜過望,道:「謝寶
二爺厚賜!小的當為寶二爺效犬馬之勞!」

  寶玉並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親切地將他扶起來,道:「好,以後有
用得著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歡天喜地離去,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寶玉與倪二單獨相對。

  「你叫倪二是吧?」

  寶玉露出笑容,親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們都走了,你跟我說說
情況,如果你們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雖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面,不然也不能成為村中潑皮無賴的頭頭,
他立刻雙膝跪地,哀聲道:「請寶二爺救救我們吧!村裡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
實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後就無糧過冬,大人沒吃的還可以啃樹皮、草根,可
小孩就只能餓死。」

  「今年的天氣並不反常,也沒有大旱大澇,你們怎會收成不好?」

  寶玉一臉詫異地說道,並半信半疑看著倪二,想從他神色中看出有無撒謊的
成分。

  倪二聞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寶玉竟對莊稼也瞭解,連忙道:「寶二爺,
不是小的胡說,請二爺隨小人出城到村裡走一遭就知道了!」

  寶玉親眼目睹倪二仗義的一幕,對他甚為喜歡,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
道:「走吧,我去看看。」

  隨後,寶玉兩人來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來是這樣!寶玉仔細地檢視手中的泥土,並湊近鼻端聞過後,做出正確的
判斷,要想在鹽鹼地種出豐盛的莊稼,對這個時代的農民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難怪這裡的村民每年都無法交出地租。

  面對著眼前一張張面黃肌瘦,卻充滿期待的臉孔,寶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現賈
家的錦衣玉食,這種對比是如此的強烈,讓他不由得生出無盡的感慨。

  思緒翻騰中,突然寶玉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
找工人建「香煙加工廠」嗎?眼前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來到,絕對是絕佳場
所,而且鹽鹼地正是煙草最喜歡的土壤。哈哈……這簡直就是老天的禮物呀!

  片刻後,村子內歡聲四起、笑語不斷,甚至比過年還快樂。

  寶玉不僅找到種值煙草的好地方,而且還順便得到一群忠肝義膽的好手下,
自然也很開心。





             第九章紅樓牌香煙

  轉眼間已過了半月時光。

  見每日寶玉早出晚歸,眾女好奇之餘,不由得追問著寶玉,不料他卻鐵了心
的閉口不言,被問急了,也只是面帶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聲道:「天機不
可洩漏,時候一到你們自會知曉!」

  原本滿眼期待的眾女頓時哭笑不得,不依地對寶玉撒嬌,襲人與麝月其至使
出最後的招式--不讓寶玉上床。

  奈何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襲人與麝月不到三兩回合就抵擋不住,反而主動
投入他的懷抱。

  「你今日又要出門嗎?」

  這一日輪到晴雯當值,她一邊為寶玉梳理髮髻,一邊語帶埋怨道:「你日日
出門,也不怕老太太與太太知道後責罰,到時還不是我們這些下人遭罪。」

  「不會的。」

  寶玉柔和的話語透出一分得意:「父親上次回來時已經准許我可以隨意出門,
再說,我也不是光顧著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麼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閃過一抹詼諧,她連激將法也使出來了。

  片刻,晴雯見寶玉依然一臉悠然自得並不上當,只得選擇放棄,話鋒一轉,
語帶好奇地問道:「你每日在外面胡混,有沒有見過一種叫『香煙』的玩意兒?
府裡的下人都在議論,說是什麼從西洋傳來的好東西,專供男子吸的!可是一問
他們,誰都沒有見過是什麼模樣。」

  悅耳的話音微微一頓,晴雯為寶玉的髮髻束上玉箍,隨即語帶猜測地道:
「你說這玩意兒,與老爺們平日抽的煙袋會不會差不多?但煙袋聞起來都要熏死
人了,又怎麼會『香』呢?」

  寶玉眼底閃過一抹驚歎:晴雯果然聰慧,一句話就猜中真相。

  隨即寶玉大感得意:看來自己「抄襲未來」的宣傳手段成功了!好奇永遠是
人類的本性,只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來時,自己想不發財也難啦!

  哈哈……

  可下一剎那,煩惱又浮上寶玉心頭。

  「香煙加工廠」已經建成,但新的問題卻出現,因為技術落後,雖然成功提
取出焦油,卻始終製造不出香煙那特有的味道,這讓寶玉不由得皺起眉頭。

  晴雯一邊服侍寶玉,一邊自顧自的猜測道:「香煙的傳單滿城都是,下人們
說是薛姑娘家貼出來的,可我問過薛家下人,他們也未真正見過,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

  寶玉見晴雯談興大發,天性多情的他雖然滿心煩惱,但也不想冷落美女。

  「城內四處傳言香煙不但香,而且還能提神健腦。」

  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思的說道:「寶玉,你說這『香煙』會不會就是在煙
草中加了提神的香葉?咯咯……肯定是這樣,番邦最愛弄稀奇古怪的東西唬弄你
們這些公子哥兒了!」

  「你剛才說什麼?」

  一道靈光從寶玉的腦海閃過,他猛然轉身抓住晴雯柔滑的玉手,急切地問道。

  「我說番邦人……」

  晴雯被寶玉的動作嚇一大跳,不滿地給了他一記白眼。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

  晴雯在腦海中回憶一下,困惑地重複道:「香煙裡肯定加了提神的香葉!」

  「對!就是這句!」

  寶玉瞬間好似醒醐灌頂般,靈慧頓開,他興奮地抱起晴雯,欣喜若狂地轉著
圈,說道:「晴雯,你真是太聰明了!」

  寶玉心想:嗯,雖然沒有現代技術,但自己可以改成將香葉與煙葉混在一起,
只要劑量適當,一切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啊!」

  突然遭到襲擊的晴雯一聲驚叫,玉手輕捶寶玉的胸膛,嬌嗔道:「快放我下
來,頭都快被你轉暈了。」

  寶玉輕輕放下晴雯,並在晴雯還未站穩身子時,突然在她的臉頰上快速一吻,
隨即大步衝向門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點了!」

  晴雯反常的並未阻止寶玉,只是呆立於地,驚喜的目光緊追著寶玉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轉角處,仍未收回癡癡的目光。

  雖然寶玉只是輕輕的一吻,但對古代人的晴雯來說,卻不亞於現代人的求婚
表白。

  襲人與麝月的異常並未逃過晴雯聰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並未妒恨,並
一如既往的與她們開心笑鬧,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運的變化,也默默觀察著寶玉
越來越明顯的改變。

  現在的「假」寶玉自然擁有她夢中的一切,晴雯一顆芳心不知不覺已經繫在
他身上,就在她情竇初開的時刻,寶玉這麼一吻來得無比及時,讓晴雯芳心激盪
之下,不由得發起呆。

  寶玉還未踏出「怡紅院」的大門,迎面就與襲人碰了個正著。

  「寶玉,你又要出去了嗎?」

  剛代替寶玉去向王夫人請安歸來的襲人溫言軟語,毫無怨懟之意。

  「是啊!」

  寶玉並未多言,大手緊握著襲人的玉手,嘴角帶笑,附耳低語道:「我回來
後,再好好疼我的寶貝兒。」

  雖然寶玉與襲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溫柔如水的襲人聞得此等閨房暱語,仍
不由得玉面緋紅、羞澀不已。

  襲人眼珠一轉,少有的閃過一抹狡黠,說道:「我回來時,好像看到巧姐在
我後方不遠處,應該是來找你的,看這時間應該要到大門了。」

  「什麼?」

  寶玉聽到「小魔女」殺到,頓時一臉緊張,身子一轉就往側門逃,並慌張地
說道:「我從後門出去,巧姐來了,你就說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別摔倒了!」

  襲人見狀揚聲提醒寶玉,而慌張的他並未看到襲人眼底戲謔的笑意。

  怡紅院平日緊閉的後門,「吱」的一聲,門扉輕啟,一個鬼祟的身影快步竄
出來,雙手靈活的一帶,再次關上後門。

  寶玉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驕傲
之狀就差沒有吹起口哨。

  「二叔你真好,知道我進不了門特意來接我,對吧?」

  清脆甜美的聲音憑空響起,那悅耳的語調卻似晴天霹靂,在寶玉的腦海中哄
然炸響。

  嚇呆的寶玉循聲望去,在心中悲鳴道:天啊!那一臉笑容,歡呼著向自己奔
來的不就是巧姐嗎?自己竟然自投羅網!

  此刻,寶玉才意識到上當了,心想:好你個襲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寶玉在腦海中將襲人的衣服扒光,巧姐已經跑到他的身前,然後一個飛
躍,標準的乳燕投懷姿勢撲入寶玉的懷中。

  「二叔,你昨日怎麼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見你回來,今日你要一齊補
上!」

  巧姐好似樹熊般纏在寶玉的身上,這段時日她越來越喜歡寶玉,準確的說是
喜歡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寶玉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來世界,更讓巧姐
喜歡得不得了。

  巧姐只是一見到寶玉就想膩在他懷裡,不論寶玉如何勸說、威脅,巧姐都不
肯下來。時間一久,寶玉是習慣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個「累贅」更害苦不敢
甦醒的「神仙棒」寶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來今日別想出門了!

  「沒問題,我會補上,就連明日的故事我也講給你聽,如何?」

  寶玉為了能「清閒」一天,不惜對巧姐連哄帶騙。

  「不用,你只要將昨日的故事講給我聽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時再聽。」

  巧姐黑溜溜的眼珠一轉,輕易抹殺寶玉的「癡心妄想」唉!寶玉在心中悲歎:
這次又要編什麼故事呢?如果說飛機、火箭,到時她又纏著自己瘋狂追問怎麼造
飛機、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沒有那本事啊!

  「你怎麼啦?快講呀!」

  巧姐見寶玉木然不語,身軀就在他懷中扭動起來,這是巧姐在與寶玉的「戰
爭」中總結出來的必殺技,她發現只要一使出這招,寶玉就會變得怪怪的,然後
就會乖乖答應她的要求。

  又來了!寶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為巧姐這一扭動,可謂貼體廝磨,雖然
「本非善良」的寶玉已經多次受到這種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寶玉只覺得心中一蕩,火熱的「神仙棒」立刻甦醒過來,並躍躍欲試,一道
不良的意念在腦海一掠而現,隨即又是罪惡感緊追而出,在腦海中糾纏起來。

  寶玉一邊強壓下綺念,一邊連聲應道:「好、好,我答應就是!」

  「耶!」

  巧姐兒歡呼道。

  「耶」這個詞,寶玉只說過一次,而且是無意中脫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
姐聽到後自是追問不休。

  最後,寶玉只能說是從西洋學來,這讓巧姐覺得新鮮又好玩,從此整日「耶」
來「耶」去,聽得王熙鳳與平兒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寶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開始,寶玉眼底靈光一閃,突然問道:「巧姐,你上
次說要造自來水,造得如何?」

  「對呀!」

  巧姐一下子興奮起來,連疑問也忘記追問,開心笑道:「差點都忘了,我這
次就是要來請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麼?」

  寶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造出自來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嗎?我可是按照你講的方法認真製造的。」

  巧姐嘟起紅潤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寶玉聞言,心想:被這小魔女纏住,看來今天就別想出門了!嗯,順便看一
看鳳姐姐也好。唉,她還是老躲著自己!

  「二叔,你走快點好不好?」

  巧姐像個出征的將軍般昂首挺胸,不過騎的不是高頭大馬,而是寶玉這頭任
勞任怨的「人形坐騎」「遵命!」

  寶玉配合著「快速」跑起來,不過他這種速度的「快」是與蝸牛相比的結果。

  「嘻嘻……」

  清脆的笑聲在紅花綠葉間飄蕩,隨著笑聲,幾位妙齡美女的倩影在花叢間若
隱若現,風華絕世、飄逸若仙。

  「寶哥哥,你去哪兒?今日又被巧姐逮到了嗎?」

  活潑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見迎面走來的寶玉與巧姐。

  「巧姐,到姑姑這裡來。」

  迎春與惜春上前為寶玉「卸」下「包袱」「寶兄弟,你今日又為巧姐講了什
麼稀奇故事?她還小,你盡給她說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可別把她教壞了!」

  薛寶釵將一臉不樂意的巧姐抱在懷中。

  「對呀,說來聽聽,你又編出什麼胡話蒙騙小孩子!」

  林黛玉可沒有薛寶釵的溫柔,語帶調侃的替寶玉安上「坑蒙拐騙」的罪名。

  在幾位絕世大美女的凝視下,寶玉頓覺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絕、揮灑自
如,統統都被這無邊的「美色」沉醉。

  「二叔說的不是混話,也不是子虛烏有。」

  在這時刻,長期壓搾寶玉的巧姐竟然為他仗義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叔說的
方法,已經造成了自來水啦!幾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嗎?」

  眾女雖都是世間少有的靈秀女子,但對巧姐信誓旦旦的話語依然不敢相信。

  「跟我來吧!」

  巧姐興奮得在前方領路,身後跟著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最後才是一臉
癡呆的寶玉。

  「你走這麼慢,是不是怕我們拆穿你騙小孩子的把戲?」

  林黛玉放慢腳步與寶玉並肩而行,嬌弱的倩影恍如迎風擺柳,只是快走幾步,
她已經微感不適。

  「只要妹妹喜歡,拆穿就拆穿吧。」

  寶玉在心中暗自發笑:自己只是「借用」別人的發明,可不是「胡編亂造」
「不過要是到時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麼樣?」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多少本領我還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絹扇輕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翹起,道:「你雖有所
變化,但怎麼變,也還是你,總不成真的像鴛鴦說的變成寶金、寶銀吧?嘻嘻。」

  林黛玉的話音未落,悅耳的嬌笑聲已響成一片,原來其他幾女全都豎起耳朵,
將寶玉與林黛玉的話語聽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姐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麼金銀銅鐵,只要你們每人叫我一聲『好
哥哥』,如何?」

  寶玉終於恢復男兒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設下一個小小的圈套。

  「寶哥哥,你可沒說你輸了又如何?不是想連我們這些大人也『蒙騙』一回
吧?」

  眾女中數探春最為活潑,也最為精明,大家都說她更像是鳳辣子的親妹妹。

  「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叫你們每人一聲『好姐姐』,如何?」

  寶玉毫不臉紅地說道,臉皮果然夠厚。

  「無賴!」

  惜春自齒縫間迸出短短兩字,神情雖冷,但語氣中更多卻是嬌嗔的意味,並
無責怪之意。

  寶玉聞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語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曇花一現的天
籟之音令他心神舒暢、驚歎不已。

  「這樣吧!」

  薛寶釵也停下腳步走在寶玉另外一邊,道:「你若贏了,我們喊你『好哥哥』
也可以;但你如果輸了,就答應我們每人一個要求,各位妹妹覺得如何?」

  聰明的薛寶釵不尋求寶玉的回答,卻自然的把決定權交到幾位姐妹手中,答
案自然一邊倒,任憑寶玉雙手連搖也改變不了。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溫柔似水的迎春柔聲安慰寶玉,芳心早已認定他是輸家。

  一句話與一個要求,這完全是嚴重的不平等條約,讓寶玉堅定的信心也不由
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姐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講,心想:要是自己就這樣冤枉地
輸掉,那就慘了!誰知道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腸的美女們會想出什麼恐怖
的點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姐見眾人說得熱鬧,跑到寶玉的面前,眼珠一轉,在眾女的
疑惑中大聲說道:「二叔,我也要一個要求!」

  巧姐的這句話立刻讓寶玉的心情墜入冰窖般:這不是明擺著自己會輸嗎?這
害人的小丫頭!

  正當寶玉滿心淒苦時,巧姐緊接的後半句卻讓他心情頓時轉好。

  「記得喲,你贏了一定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沒問題!」

  寶玉故意大聲回答,並得意洋洋環顧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說道:嘿嘿
……你們等著叫我一聲「好哥哥」吧!

  「你們原來都在這裡,這麼熱鬧是要去哪裡呀?」

  還未走出大觀圓,李紈帶著兒子賈蘭迎面走來。

  眾女與李紈在芳齡上雖有差距,但卻分外敬愛這溫柔端莊的大嫂,隨即歡笑
著一擁而上,輕快的將賭約之事講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為寶玉樹立一個「敵人」說道:「紈姐姐,我們也算你
一份怎麼樣?」

  就這樣,勢力絕對懸殊的兩大陣營正式成立,一群女子與寶玉對峙起來。

  片刻後,怪異的目光充斥著空間。

  「巧姐,你做的這是什麼怪東西?幹嘛將一個大木桶放到高處?」

  眾人一臉愕然地抬頭看著高木架上的大圓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語帶
驚訝地問道。

  巧姐並未回答,只是抬頭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處,手搭在一個木製
開關上,學著寶玉逗她時的神態語氣,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觀眾,請注意…
…」

  隨著巧姐小手輕按,細微的機括聲傳入眾人的耳中。

  隨後,在萬眾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內緩緩流出,流到地面的
水柱濺起一陣水霧,在初升艷陽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霧牢牢吸引住眾女的心神:
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難道這世間真有「自來水」
嗎?

  「哈哈……」

  寶玉開心地大笑起來,雖然王熙鳳不在,但能與如此眾多的絕色美女相處,
還能吸引她們的注意,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嗎?」

  只有八、九歲的賈蘭滿臉崇拜地跑到巧姐身邊,好奇心終於戰勝他天性的膽
小謹慎,連李紈平日的教導也拋到腦後。

  此刻,李紈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並沒有注意到賈蘭的「叛
逆」賈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紈好不了多少,先緊緊閉著如水的美眸,然後再大大張
開,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順著一排竹子管道「嘩嘩」流動。

  林黛玉在驚訝中神思遠揚:這寶玉還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覺得芳心連連顫抖,明明寶玉就在眼前,她卻有種
強烈的陌生感。

  薛寶釵的驚歎絲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鈺的事
情,她靈光一現,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難道是那「石鈺」所教?對了,
一定是這樣!寶玉從未離開過京城,怎會見過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處,薛寶釵不由得對神秘的石鈺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轉千回中,她暗
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見一見此人,聽他講一講遙遠的「西洋」究竟是什麼模樣。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好哥哥』來聽聽呀?」

  寶玉一臉燦爛地望著眾女,曖昧的話語讓她們下意識嬌軀燥熱、玉臉羞紅。

  國色寶釵與靈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議幾句後,兩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順著出水
的竹筒蜿蜒移動起來,很快,她們就想起一句俗話--水往低處流。

  瞬間,薛寶釵與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為輕煙,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群美賭約

  「寶玉你可真會唬弄人呀!」

  素不饒人的林黛玉首先發難:「你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還說什麼
『自來水』?差一點就被你唬弄過去!」

  未待寶玉回應,薛寶釵輕柔的話語解開其他幾女的困惑,道:「這水其實就
是從大木桶裡流出來的,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真的是這樣!」

  小孩心性的賈蘭順著梯子爬到木架高處,見桶內果然裝滿清水。

  「蘭兒,快下來!」

  李紈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賈蘭身上,見賈蘭擅自爬到危險的高處,頓
時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紈姐姐,別嚇著蘭兒!」

  寶玉一把抓住李紈柔膩的手,急聲提醒道:「小孩子不能嚇,如嚇到他,反
而容易出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安全下來。」

  「蘭兒,你讓開一點,二叔也要上來看一看。」

  寶玉這番話令眾女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非但不勸賈蘭下來,還要讓他在陡峭
的支架上走動。

  寶玉大手一擺,止住李紈等人欲開的檀口,隨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著賈蘭主動爬向自己,那平穩的腳步讓寶玉完全放下心來:看來這小子平
日也不老實,這攀樹爬牆的事兒肯定沒少干,只不過瞞著他母親而已。

  「你這孩子,差點讓為娘嚇死了!」

  寶玉剛背賈蘭下地,李紈已經撲上來,話至激動處,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
雙眸立刻紅潤起來。

  在寶玉背著賈蘭爬下來時,李紈緊張得玉手發白,心中不由得浮現賈珠的面
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蘭兒下來的肯定是他!

  唉!李紈在心中長長一聲歎息,就在這一剎那,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寶玉偉
岸的身影與她腦海深處的賈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轉,千滋百味齊集心
頭,難以訴說。

  「寶哥哥,我該提怎麼樣的要求呢?」

  探春上前為寶玉撣去衣衫上的灰塵,美目帶笑,調侃說。

  「結果還未出來,妹妹言之過早!」

  寶玉在這分溫馨的氣息中陶醉,話鋒一轉,對巧姐道:「給她們看看咱們真
正的法寶!」

  「得令!」

  巧姐雙腿一併,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個標準「希特勒」軍禮。

  寶釵等人見到巧姐這奇怪的動作,不由得齊聲發笑,她們還未緩過心神,更
大的「驚喜」就在她的雙手下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巧姐來到院中的水井旁,這是一口古井,卻在前幾日被巧姐命人封起來,還
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鼓搗半天。

  這時,巧姐雙手用力,將木製手柄往下一壓,在眾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
一抬,答案終於揭曉。

  「嘩!」

  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內噴湧而出,水柱雖然不是很大,但卻以不可抗拒
的「強悍」之勢衝入眾女的心間,不可思議的難解之迷再次佔據她們的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們能識破『水往低處流』,那現在就請破解這井水為何
『水往高處流』?」

  寶玉得意地朗聲大笑,言語間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這個「好哥哥」
看來當定了,甚至在有意無意間,他連李紈也歸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樂開
花。

  林黛玉與薛寶釵相視苦笑,環視三春姐妹與李紈都同一個表情,並對寶玉帶
有「調戲」味道的話語甚感羞澀,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巧姐,跟姑姑說說看,你是如何造出這個怪東西?」

  「對了,巧姐乖,跟我們說說看!」

  迎春與探春先後抱住巧姐。

  「唉!這麼簡單你們都不明白。」

  巧姐小孩心性,學著寶玉當時取笑她的言語神態,總結性的低歎道:「真是
一群『文盲』呀!」

  「咳咳……」

  寶玉聽著巧姐所言,頓時笑岔氣,猛烈咳嗽起來。

  「姐姐,什麼是『文盲』?」

  李紈等人雖不明白「文盲」兩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話,聰明的她
們自然不會傻得往槍口上去撞,賈蘭則是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巧姐未語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許的眾女玉臉發熱,這才說道:「這『文
盲』呀,就是指學識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樣,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懂不了!」

  說著,巧姐的目光飄向眾女。

  眾女想不到今日會被巧姐戲弄調侃,還毫無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紛
紛恨恨的看向寶玉,暗自認定是寶玉所授。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那我以後不要做『文盲』。」

  賈蘭恍然大悟,無意中配合著巧姐對眾女的調侃,道:「姐姐,你快說這
『自來水』是怎麼造出來的啊?」

  巧姐驕傲地站直嬌軀,清了清喉嚨,開始講學。

  其實巧姐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瓏心竅,竟將寶玉的話語背了個一字不漏,
連最後一句「今日到此為止,明天再講」也背出來。

  「寶哥哥,你從哪裡學來這些奇談的怪論?」

  學識豐富、稟性靈秀的林黛玉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隱現異彩,沉吟道:
「這些話語聽著雖怪,但細一思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剛從寶玉的臉上浮現,薛寶釵卻突然插話,令他臉色一僵,心
中哭笑不得。

  「寶兄弟,這些都是你那位從『西洋』歸來的朋友教你的嗎?」

  寶釵輕言淺笑間已有答案,素來穩重的她竟然情緒波動,期待地問道:「他
是不是叫『石鈺』,他還教了你什麼好東西?『香煙』已經造出來了嗎?」

  「什麼?」

  眾女齊齊驚呼道,皆沒有想到寶玉竟會認識如此神秘的「奇人異士」「這
……」

  有苦難言的寶玉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應答,再見眾女驚佩的面容與眼底閃
現的「小星星」他不禁對「石鈺」大為不滿,只覺得自己的光芒都被「石鈺」所
掩蓋。

  寶玉心中又酸又苦,見林黛玉朱唇微啟,看那架勢也要幫薛寶釵的忙,他急
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們打了賭,現在是不是應該叫聲『好哥哥』
來聽聽?呵呵,叫甜一點。」

  眾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來,片刻後,他們齊聲歡呼:「我們好崇拜你
呀!」

  滿臉崇拜的眾女衝上來,跑到寶玉--身後的巧姐身邊,你爭我奪將巧姐抱
入懷中,然後嘻笑著一擁而去,全然忘記寶玉的存在。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餓死師父!大受打擊的寶玉感到欲哭無
淚,沒想到他不但比不過「石鈺」甚至連巧姐也不如。

  帶著濃烈的醋意,寶玉來到府外,搖身一晃,就變成他嘴裡不停埋怨的傢伙
--石鈺,然後縱馬絕塵,向約定的地點疾馳而去。

  倪二一臉興奮地迎上來,一邊為寶玉牽馬,一邊稟報道:「石爺,小的已經
按你吩咐將城裡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們正在南城空地等著我們。」

  「你做得很好。」

  石鈺讚許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這些傢伙有沒有異議或者不服的?」

  「回石爺,小的一說出寶二爺的名號,他們哪還敢有異議?」

  倪二話鋒一轉,略帶擔心的說道:「不過有幾個狠角色似乎有點不滿,我們
是否早做準備?」

  石鈺還未說話,與薛蟠並肩站在一旁的馮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煩?
只要我帶一營士兵過去,看他們誰敢不服!」

  「馮大哥,你貴為神武將軍,殺雞焉用牛刀?這等小事還是交給倪二與包勇
他們辦吧,實在不行再勞煩你派人處理。」

  石鈺見馮紫英一臉驕橫,心中頓時對此人頗為不屑,但臉上卻平靜無比。

  精通世事的石鈺知道在這權大於法的年代,要想順利將「紅樓」牌香煙暢銷
全國,沒有黑白兩道的支持絕對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將馮紫英拉進來,又藉機將
城中的潑皮無賴收歸旗下,這樣既可以保證財路,還可以悄悄建立屬於他的第一
支勢力。

  「包勇,你與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撫這些潑皮混混,我稍後就會帶人前來!」

  石鈺面帶威勢地下達命令。

  倪二與包勇走後,石鈺又送走薛蟠與馮紫英,隨即走進街邊一間小茶寮。

  坐在簡陋的茶寮內,石鈺閉著雙眼,一想起香煙,就彷彿看到金山銀山。

  新奇的玩意兒還是能讓人上癮,一輩子也丟不下的玩意兒,不是金山銀山是
什麼?哈哈……想著想著,石鈺突然發現體內法力開始波動,眼看一個時辰已經
過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來:唉,約好的貼身保鏢怎麼還沒來?難道對方不願
幫助我嗎?

  細數中國歷史,從古到今,金陵絕對都是大名鼎鼎!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石鈺的記憶有點出入,但也是大同小異,如今依然
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樣,在繁華的背後,陰影無處不在。

  金陵自然不會缺少潑皮無賴、刁民反賊,官老爺們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
只得將一切陰影統統趕到一處,讓他們自相殘殺、自生自滅,久而久之,城南之
地就變成良民的禁地、惡人的天堂。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潑皮無賴們刻上一
幅歪歪斜斜的對聯,字醜雖陋,但卻散發著黑暗的人性氣息。

  牌坊後面是坑坑窪窪的南城廣場,平日鳥不拉屎的地方此時卻是人影幢幢、
喧嘩不斷。

  「倪二,你口中那個姓石的怎麼還不出現?難不成是你這小角色想借賈家之
名吞併我們的地盤?」

  一個開賭場為生的彪形大漢一臉不耐,語氣不善地逼問倪二。

  「對!肯定是這小子不地道。」

  另外一群專收保護費的傢伙聞言,鼓噪道:「乾脆我們宰了這不自量力的家
伙,看誰以後還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賤命,但你最好是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然…
…」

  花老闆是青樓老闆,一身花裡胡哨的穿著不像混混,更像戲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麼辦?」

  倪二雖然性情豪爽、天生膽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股勢力都面色不善,他
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畢竟出身賈家,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強作鎮定的低聲道:「我在外面暗
中留下兄弟,他一定會向石爺搬救兵,馮將軍的兵馬很快就會來了。」

  「你們再不給老子一個答覆,就讓你們見紅!」

  又是彪形大漢周扒皮搶先發話,他身後幾十個手下已經衝到倪二等人四周,
以包圍之勢將賈府一干打手圍起來。

  「老大,要開打了,我們怎麼辦?」

  在花老闆身後,一個身形瘦小但一臉精明的小個子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殺
倪二是小事一樁,但如果他身後真的是賈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邊
那些漢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這……」

  花老闆面露猶豫之色,他外表雖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龍臥虎的金陵混得一
席之地,又豈沒有幾分心思?

  「先看看風頭再說,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們暫時不許動手!」

  「他媽的!」

  收保護費的混混綽號是「死要錢」因平日經常得到周扒皮的照顧,此刻自然
以他馬首是瞻,一揚手,大吼道:「兄弟們,將倪二拖過來,我要親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惡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將倪二、包勇等二十餘人圍在中間,
強弱懸殊的混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柔和中透著威嚴的話音止住一眾混混手中寒光閃爍
的尖刀。

  「你們這是在歡迎我嗎?用不著這麼隆重,隨便點更好!」

  石鈺與一個中年男子緩步踏出,最後一個「好」字從他嘴裡重重迸出,一干
混混只覺得耳邊一聲炸雷驚響,高昂的氣勢瞬間消失。

  「小的見過石爺!」

  包勇立刻率著郝有兄弟整齊跪在地,沖天的敬語更增添石鈺的威勢。

  「你就是石爺?」

  連死人的錢也不放過的「死要錢」心神一跳,一見賈家真的派人來了,他的
氣勢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鈺、代表寶二爺、薛大爺還有馮將軍與諸位交個朋友。」

  石鈺面帶傲氣地環視眾人一眼,他明白對付這些混混可不能當君子,只有強
勢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

  在這兒,強權就是公理、就是正義!

  見眾人面面相覷無人說話,石鈺看著「死要錢」道:「不知這位兄弟是否願
意給石某這個面子,讓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鈺低沉的話語雖然語氣平和,卻隱帶三分威脅,令「死要錢」心中一寒,
再一接觸石鈺精光四射的雙目,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雙腿一軟,欲向石鈺俯
首稱臣。

  「石公子,就憑你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壓倒我們這百多條好漢嗎?」

  周扒皮見勢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錢」雙方勢力上的差距。

  「死要錢」頓時止住下跪的身子,這才發覺他已經汗透衣衫,不由得神驚魂
顫: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鈺見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壞,不由得在心中歎息:看來自
己的法力還是不夠呀!

  這「攝魂之眼」還是石鈺在路上臨時向身邊保鏢學來,可惜不知是他資質不
夠,還是初學乍練,反正與保鏢說的功效相差甚遠。

  如果石鈺身旁那個靜立無語、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時所想,恐怕會
氣得翻白眼,因為這「攝魂之眼」雖然是初級法術,但石鈺只在路上聽了一遍就
已有此成效,這樣還抱怨,不知會氣死天下多少自詡為天才的修真者。

  其實石鈺來了一會兒,暗中觀察後,他察覺周扒皮很奇怪,因為敢與世家大
族作對可不是老混混會幹的事,與「死要錢」一樣見風使舵才應該是他們的專長。

  「周掌櫃又有何高見?」

  這次,石鈺精光四射的雙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鈺的眼神一掃,頓時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絲悔意,佐想到身後
強大的靠山,他頓時又鬥志昂揚。

  周扒皮雙目煞氣一湧,胸前那張平安符輕輕一抖,立刻散發出縷縷黑氣,擋
住石鈺的攝魂之眼。

  石鈺與中年漢子同時面色微變,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會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見石鈺兩人神色凝重,還以為對方被自己的威勢所壓,氣焰更加囂張
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頭的話,還是先讓我們稱稱你的斤兩吧!」

  話音微頓,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鈺一眼,故作大方地道:「這樣吧,只要石
公子能打贏我這兩位兄弟,我就聽你號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謙虛,手指卻指向最為高大而凶狠的兩個手下。

  「不用了,你們全上吧!不要浪費時間。」

  石鈺還未說話,他的保鏢已搶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環視著一干混混。

  「他媽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爺了!」

  周扒皮被對方的狂妄氣得臉色鐵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為
他開賭場放重利,也是因為他稟性凶殘,以虐待、折磨對手為樂。

  凶性大發的周扒皮滿臉橫肉緊繃,大手往前一揮,道:「兄弟們,將這小子
的手腳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衝啊!」

  在周扒皮的鼓勵下,一群混混叫囂著朝石鈺兩人衝去,牛耳尖刀寒光閃爍,
凶厲的氣勢油然而生。

  「石爺,小心!」

  包勇與倪二急忙衝到石鈺身前,語帶緊張地說道:「讓兄弟們護著您先撤,
我們在這裡頂著!」

  石鈺心中微熱,對包勇與倪二這兩位血性漢子更加賞識,說道:「叫兄弟們
回來,不用他們動手!」

  可石鈺這番話,卻讓包勇與倪二驚疑不定。

  中年漢子眼底絲毫沒有慌亂,只有一抹無奈,他腳步往前一頓,看著一群混
混的表情就像在看著一群狗一樣。

  當四、五十個混混衝到近前,只見中年漢子隨意地輕揮衣袂,換來的卻是驚
天動地。

  一股狂風平地刮起,飛沙走石間,風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變大,連天接
地的狂風所過之處,只聽得一連串驚慌恐懼的慘呼聲,還有骨頭斷裂的喀嚓聲。

  「救命啦!」

  「我的媽呀!」

  恨不得連第三條腿」也用上的混混們發瘋般往後逃,但人力怎麼能逃得過這
超乎想像的龍卷颶風?

  幾十秒後,風暴卻突然憑空消失,只聽到一連串重物墜地聲此起彼伏,包括
站在遠處的周扒皮在內,一干混混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痛叫聲不休。

  而僥倖沒有衝入龍卷颶風中的人無不木然呆立、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心想:
這他媽的也算是街頭廝殺嗎?太……太不講規矩了!

  「死要錢」與花老闆則手腳顫抖,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慶幸他們做出明
智選擇:這買家也太恐怖了吧,隨便派出一個無名之輩就如此強!

  石鈺畢竟也算半個修道之人,最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面帶崇拜地望著中年
漢子,心中充滿無盡的嚮往:自己何時才能像他這樣呼風喚雨呀?

  「唉!」

  石鈺隨即卻黯然低歎,可恨他的法力那麼奇怪,正事幹不來,歪事倒是挺在
行。

  「周掌櫃,這下你該服了吧?」

  石鈺語氣低沉地說道,並神情嚴肅地看著周扒皮,雙目牢牢鎖定他臉上的每
一絲變化。

  神魂皆飛的周扒皮剛要俯首低頭,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異變,一道肉眼凡
胎看不見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內傳出,直直鑽入周扒皮的腦海中。

  「我不會輸的!」

  周扒皮萎頓的身形猛然挺立,陰邪的氣息自他通紅的雙目迸射而出,歇斯底
裡地吼叫道:「這城裡只能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我,周--扒--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氣勢瘋狂攀升,巨大的變化再次震撼眾人的心神,膽大者
不停往後退,膽小者已是雙腿發軟,心中呼爹喊娘哀號起來,不知接下來還會發
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石鈺看著恍如惡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驚詫,回首對中年漢子道:「這
傢伙好像中邪了,你對付得了嗎?」

  中年漢子目露詫異之色,但仍然悠閒自得、輕鬆寫意,說道:「只是『惡鬼
附身術』,彫蟲小技而已,這傢伙恐怕活不了幾日,不過他身後的人倒是有點道
行,我們不得不防!」

  「呀!」

  此時周扒皮的雙目已經完全變成赤紅色,其凶厲的氣息讓他身旁的一干混混
再次逃往遠處。

  「他媽的!」

  異變的周扒皮大手一揮,隔空將一個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道:「你這
孬種,竟敢背著老子逃跑!」

  話音未落,凶殘到極點的周扒皮直接揮出一拳。

  「啊!」

  慘叫聲嚇了眾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貫穿那混混的胸膛,飛濺的血霧彌
漫著半空中,噴了周扒皮一臉。

  「這味道還不錯,我以前怎麼沒發覺?嘎嘎……」

  刺耳的笑聲在空中迴盪,周扒皮將嘴邊的血跡舔進嘴裡,然後大手一揮,將
手上的屍體甩到遠處。

  「此人本性凶殘,而且已經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之人!」

  中年漢子首次變色,一抹堅定的除惡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
而在他上前之際,一抹飄逸的煙波憑空出現,有點不協調地籠罩著他的身影。

             請續看《誘紅樓》3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25 編輯 ]
2014-1-20 15: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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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逆天改命

  
封面人物:金釧兒


              第三集逆天改命

              【內容簡介】

  「假」寶玉運用現代行銷手段,在京城掀起議論的「香煙」終於上市,而為
了拓展勢力,「假」寶玉收編城裡混混為己所用,卻讓「假」寶玉得知正欲扳倒
賈家的一個大陰謀……

  即使尋找十二株神花毫無進展,「假」寶玉卻心心唸唸改變紅樓眾美的悲慘
命運!然而一如紅樓夢中發展,「假」寶玉與金釧兒好事被王夫人當場撞破,賈
母欲趕金釧兒出府!「假」寶玉能扭轉金釧兒的命運嗎?



  出場人物:

  金釧兒:王夫人的貼身丫鬟,嬌俏可人。

  眇玉:修真道姑,金陵十二釵之一,秀美飄逸。

  秦可卿:絕美鬼魂,金陵十二釵之一,賈家寧國府的少奶奶。桃妖:妖界美
女,與梅妖統治著花妖一族。

  胡姬:妖界狐狸精,金牛大王的情人,淫蕩狡猾。

  熊山君:躲藏在人間的妖怪。




              第一章突然一吻

  繁華金陵的陰暗一面,城南空地上。

  假寶玉帶著一個神秘幫手,與一大群潑皮混混對峙而立。

  「受死吧!」

  被妖邪附體的周扒皮搶先衝向中年漢子,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
的腳印,看得石鈺心中微顫,十足的信心衹剩下九成九。

  中年漢子嘴角飄過一絲不屑,劍指一併,一道光芒疾射而出,在虛空中留下
一道直線的軌跡。

  「砰」的一聲,氣勢洶洶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漢子的隔空一指,擊倒在地。

  這樣就結束啦?一干潑皮無賴不由得跌破眼鏡,心中再次驚歎賈家勢力真是
深不可測。

  「不可能的!」

  周扒皮手搗著胸口站起來,已完全魔化的他緊握著胸前符咒,一聲狂吼穿云:
裂空:「仙人賜予我力量吧!」

  發狂的周扒皮在怒吼聲中再次衝向中年漢子,他手中的符咒果然靈驗,源源
不斷的黑氣帶給他強大的力量,還有狂暴的殺氣。

  「啊!」

  不少人同時驚呼道,此刻眾人已經下意識站在石鈺這邊,連周扒皮的手下也
不例外,因為現在的周扒皮已經再難以同類的眼光去看待。

  「不自量力!」

  中年漢子一聲輕哼,身形微晃,五彩霞光憑空突現,團團包裹起他的身子,
下一剎那,凶光四射的周扒皮一聲慘叫,變成一具屍體。

  耀眼的霞光遮住眾人的視線,除了石鈺之外,沒人人能看清楚一秒前發生什
麼事。

  原來就在周扒皮的手掌幻化為野獸利爪的一刻,一把三尺青鋒自五彩霞光中
飛射而出,吞吐不休的劍芒如有靈性般直奔周扒皮的心臟要害而去。

  飛劍一閃即逝,周扒皮還未看清楚形影,衹覺得胸口一痛,體內的生機瞬間
流失一空,他瞪大雙目,不敢置信地呆立於地。

  一秒後,一陣微風吹來,周扒皮才「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參見石公子!」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結果一出來,一干潑皮混混自是毫無意外的倒向石鈺
一方。

  「各位兄弟請起!」

  石鈺望著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群,心情大爽之下,他終於感受到勝利者究竟
是何種感覺。

  見目的達到,石鈺眼中的「神光」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親切的笑意。恩
威並施方為王道,此刻石鈺的威勢已經深植在眾人心中,而打一記耳光後,自然
該給他們一根棒棒糖。

  「兄弟們,石某代表寶二爺將你們聚在一起,為的不是奴役你們,反而是為
了給大家一條生路。」

  話音微頓,石鈺說話時不自覺用上「攝魂之眼」惑人心神的聲音直接鑽入眾
人的腦海,令他們在潛意識中對石鈺的好意深信不疑。

  「從今往後,各位衹要不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石某絕不干涉,而且我也不
會要你們一分一毫的錢財。」

  話鋒一轉,石鈺眼中神光再現,重重的警告砸在眾人的心間。

  「不過,如果有誰敢陽奉陰違,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話音未落,周扒皮的屍體「轟」的一聲燃燒起來,詭異的火焰在片刻間將周
扒皮化為灰燼,輕風吹過,灰散塵消,周扒皮就此從人間蒸發。

  石妊感激地望了身旁的中年漢子一眼,為他默契的配合欣喜不已,可在此刻
他竟然又忍不住遐想連篇,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我們如
此合作無間,看來真是心意相通呀!呵呵……」

  中年漢子面容平靜,卻悄然給石鈺一個白眼,雖然必須要焚燬周扒皮,但
「他」在此時動手也未嘗不是為了配合石鈺。

  一干潑皮混混見此恐怖的一幕,雙膝一軟,再次跪倒在地,他們都是市井之
徒,怎會沒有錯處?不由得顫聲道:「請石爺大人大量,小的們絕不再犯!」

  「兄弟們放心!寶二爺有話,衹要你們安守本分,從今以後不但不予追究,
還每人每月十兩例銀給你們養家蝴口。」

  一干潑皮混混被這意外的驚喜震得木然呆立,片刻後,他們方才大喜若狂,
齊聲高呼道:「小時誓死追隨寶二爺,追隨石爺!」

  發自心底的歡呼聲震天蕩地,再也沒有先前的懼怕與虛假,有的是無盡喜色,
要知道十兩銀子足夠一個平凡的五口之家吃上兩個月。

  這些潑皮混混平日混跡街頭、打打殺殺,周扒皮等人給的也衹有幾兩碎銀,
如今能橫財天降,還不用受良心折磨,這種天大的好事除了傻子之外誰會拒絕?

  幫派頭目們雖然不在乎這十兩月銀,但賈家非但不奪取他們的財路,日後還
有賈家這天大的靠山,除了少數一、兩個十惡不赦的傢伙心懷忐忑之外,其他人
等也面露笑意,喜不自勝。

  一切終於都搞定了!石紝高興地心想:金陵的黑白兩道都已入掌中,「紅樓
香煙」的起步自是通行順暢,就等著無盡的財富從天而降吧,嘿嘿……

  「倪二,你與包勇將這些人全部登記造冊,明日直接送給寶二爺,還有你們
一定要記住,如果確實是十惡不赦的傢伙,就……」

  石鈺並未明言,衹是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揮,做了一個免除後患的經典動作。

  倪二與包勇平素也是好勇鬥狠之輩,對石鈺的手勢自是明瞭於心,他們非但
不怕,反而歡喜不已,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才有出頭之日。

  「石爺,還有什麼吩咐?」

  包勇見石妊有離去之意,心性謹慎的他第一次為石鈺辦事,自是力爭完美。

  「嗯!」

  石紝凝神細思片刻,凝重地道:「你們將沒有大惡的人組織起來,寶二爺要
一支護衛隊,專門用來護送貴重貨物。在正式派上用場前,這些人就交給你們訓
練,至於月銀就提高一倍,與兄弟們一樣看待!」

  「我們走吧!」

  交代完後,石鈺轉頭對他的「超級保鏢」道。

  中年漢子氣度沉穩地點了點頭,隨即當先離去,毫無上下尊卑的自覺,看得
包勇與倪二暗自納悶:這厲害到「可怕」的高人究竟是誰?連石爺的面子也不賣,
肯定在賈家非等閒之輩!

  石紝緊跟在中年漢子身後走進一處僻靜無人的胡同,片刻後,假寶玉走了出
來,而他的身邊不再是那個中年漢子,而是飄逸如仙的修真道姑--妙玉。

  寶玉一臉嘻笑,儘管妙玉對他不理不睬,他依然不停自言自語,最後妙玉受
不了囉嗦,輕輕往前跨出一步,看似極為緩慢,但她竟然將寶玉甩開兩丈有餘。

  「仙姑姐姐,等等我!」

  賊心不死的寶玉揚聲高呼,情急之下由「仙姑」升級到「仙姑姐姐」見妙玉
沒有停步的意思,寶玉心中一急,追趕的意念迅疾傳入識海,他的法力可能對追
美女這種「大事」甚為喜歡,這次一呼就應。

  心之所至,無所不能!意念一動,寶玉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眼前一花,竟
憑空出現在妙玉身後。

  妙玉對寶玉的「怪胎」表現已是見怪不驚,再展神行之法向前飄去。

  而初學乍會的寶玉自是興致高昂,歡呼雀躍地掀起一路煙塵。

  伴隨著艷陽西斜,寶玉再次與妙玉並肩緩步向賈府行去。

  寶玉將今天的事情再回憶一遍,雖成功達成目的,但未免留下一絲缺憾,疑
惑地道:「這周扒皮竟然有那種妖異的符咒,背後定有靠山,今日多虧仙姑姐姐
出手相救,可惜不知那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一旦寶玉將「姐姐」兩字說出口,自是不會輕易收回。

  對此親密的稱呼,妙玉並未有所反對,聞言淡淡一笑,悠然望了望美麗的晚
霞,道:「寶二爺,你想知道嗎?」

  「仙姑姐姐有辦法知道?」

  寶玉驚喜地問道,隨即露出黯然之色,道:「可惜唯一的活口已經死了,到
哪裡找線索?」

  「誰說死了就不能問,閻王有這規定嗎?」

  妙玉眼底閃過戲謔的笑意。對呀!

  自己怎麼忘記這裡是一個鬼神的世界,妙玉如此高人,自有辦法與魂魄溝通!
驚喜過後,寶玉不禁在心中感歎道:看來自己還沒完全適應這個「紅樓世界」呀!

  櫳翠庵,靜室內。

  寶玉一臉緊張地等待妙玉施法招魂,以便從周扒皮的口中知道真實的內幕。

  妙玉玉手輕揚,狹小的靜室頓時陰氣流轉、冷霧瀰漫,伴隨著星星點點的鬼
火閃爍,一陣陰沉綿長的鬼叫聲迴繞在寶玉的耳邊。

  寶玉心神猛然狂跳,對於即將出現的鬼魂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雖然身具
法力,但凡人天性就怕鬼又豈是輕易能改?

  隨著鬼叫聲越來越響亮,寶玉衹覺得呼吸困難,心房緊繃到極點,腦海已經
出現無數恐怖的畫面。

  寶玉被自己的想像嚇得心神一驚,下意識走向妙玉,衹有站在「高人」身旁
他才會有安全感。

  妙玉停下施法的玉手,見寶玉如此驚慌的模樣,她不由得從內心泛起一絲笑
意,口中真言再變,在悄然中設下一道結界。

  「砰」的一聲輕響,寶玉好似撞到實壁般反彈倒地,滿心惶急的他急忙爬起
來,再次衝向妙玉,可任憑他如何努力,始終衝不破那無形的牢籠。

  怎麼會這樣?難道地府的鬼魂已經出來了?一股恐懼悄然佔據寶玉的心神,
他在結界內驚呼道:「仙姑姐姐,快救我出去!」

  妙玉的玉容不變,芳心卻笑意無限,暗自恨恨說道:我會救你的,不過不是
現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臉無賴的言語輕薄?

  妙玉想起寶玉一口一個「仙姑姐姐」不由得又是生氣,又是羞澀,心中更是
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寶玉的驚呼聲還未消失,恐怖的異變已生。

  陰森的鬼叫聲微一停頓,隨即「轟」的一聲巨響,靜室內頓時出現幢幢鬼影。

  有青面獠牙圍著寶玉的脖頸打轉,有血盆大口飄在他的頭頂上,還有七竅流
血直撲他的胸前而來,也有斷頭剖腹、缺手失腳的鬼魂也都哀號著逼近寶玉。

  「鬼啊!」

  面對百鬼纏身,寶玉再也不想偽裝,在圓形的結界內繞圈狂跑,哀號道:
「仙姑姐姐,救命啊!」

  妙玉見寶玉著實受到驚嚇,芳心一軟,所有的不滿都在寶玉的驚叫聲中煙消
雲散,心意一變,就收功放過寶玉一馬。

  就在這瞬間,誰也沒有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也許是寶玉的求救聲「打動」通靈寶玉,也許是一直看好戲的通靈寶玉覺得
他丟了面子,因此就在寶玉神色驚駭、不知第幾次衝向妙玉求救時,通靈寶玉凌
空而起,飛至寶玉的頭頂上猛然旋轉起來,絢麗的五彩霞光勃然迸發,剎那間射
向房內每一個角落。

  在霞光的照耀下,妙玉製造的幻象好似陽春白雪般消失不見,困住寶玉的結
界在片刻的抵擋後迅速片片碎裂。

  如此異變完全出乎妙玉的預料,她衹覺得有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瞬間將她籠
罩在其中,好在那強大的力量對她沒有惡意,才沒有令猝不及防的她受到傷害。

  寶玉無意間衝出結界,一時收勢不住,撲向被通靈寶玉法力束縛住的妙玉。

  「砰」的一聲,寶玉將妙玉撞倒在地,腳步一絆,兩人滾成一團。

  從小修道、身具超越凡塵之術的妙玉從未想過會有這一日,嬌軀剛剛觸地,
寶玉就已經壓上來,更加「危險」的是,寶玉亂動的雙手無巧不巧地對正她堅挺
的玉峰。

  剎那間,妙玉雙峰一顫,寶玉的手掌正正壓上去,壓在兩團令人魂消魄蕩的
玉乳上。

  寶玉這一壓不輕不重,卻令妙玉彷彿遭到萬斤巨錘的重擊般,她紅潤的雙唇
一張,驚叫聲還未出口,又一處禁地遭到淪陷的命運。

  寶玉壓在妙玉的身上,頭部則慣性向下垂落,就是這絕妙的慣性,他衹覺得
唇舌一熱,竟然貼在妙玉的薄唇上。

  親……親到了,天啊,寶玉竟然……親到天仙玉人的櫻桃小嘴!

  絕世玉人特有的幽香伴隨著妙玉緊張的呼吸鑽入寶玉的心中,雖然妙玉的外
表清麗如仙,這醉人的香息卻惑人心神、勾人魂魄,令端莊聖潔的她瞬間變得嫵
媚多情、風情萬種。

  片刻,寶玉與妙玉沒有距離的重疊在一起,兩人皆木然無聲、呆愕無語。

  妙玉腦中一片空白,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震驚得忘記推開寶玉,衹是在心中
反覆念叨:他在摸我!他在吻我!他在輕薄我!天啊,我怎麼感覺這麼……舒服?

  最初的震驚後,「幸福」的寶玉早已反應過來,不過這等天賜良機如果放過
的話,他就不是「假」寶玉了!

  在幽香的牽引下,寶玉的舌頭輕輕掃過紅潤的朱唇、撬開微閉的皓齒,成功
地俘虜細嫩的香舌,兩舌就此相偎相依、不離不棄。

  妙玉還在神遊物外,當寶玉的紅舌遊走在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後,苦修求道
的她心扉一顫,終於感受到紅塵俗世的醉人之處。

  在這剎那間,妙玉忘記成仙得道、忘記極樂世界,毫無預兆地被情火籠罩住。

  「啊!」

  幾秒後,妙玉一聲驚呼,就在迷失中恢復清醒,衹因寶玉不知滿足地將大手
從上往下摸到她雙腿間的禁地。

  寶玉那火熱的手指剛要展開十八般武藝,不料羞澀的妙玉嬌軀一顫,一股巨
力透體而出,瞬間寶玉被高高彈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聲悶響,在沙塵飛揚中,寶玉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暗責自己太
過躁進,破壞這得來不易的天賜良機:這種機會也許此生就衹有這一次,自己竟
然……唉!

  「仙姑姐姐,我……」

  寶玉起身走向妙玉,腦海中光速尋思化解之法。

  「別過來!」

  妙玉還未恢復道心平靜,誤以為寶玉要繼續適才的羞人之舉,見他又要說話,
急忙打斷道:「你不許說話、不許動!」

  這下沒戲了!寶玉暗自歎息,衹能乖乖呆立於原地,靜靜等待妙玉恢復常性。

  隨後,飄逸如仙、波瀾不驚、神秘靈動的天仙玉人再次出現在寶玉的面前,
平靜的天籟之音在狹小的空間迴繞流轉。

  「寶二爺,我是修道之人,適才一切就當作是一場紅塵春夢吧!」

  仙音微轉,妙玉也不敢再戲弄寶玉,暗自吁出一口大氣,隨即沉聲道:「我
這就為你抓來周扒皮的魂魄。」

  法訣翻轉、霞光再現,奪去周扒皮小命的三尺青鋒再度憑空突現,懸浮在半
空中。

  飛劍在妙玉口吐真言下開始顫抖,一張由法力幻化的符咒自妙玉的手中飛出,
以玄奧的軌跡打在劍刃上,瞬間飛劍光華大作,如有生命般發出低沉的鳴音。

  無盡的好奇讓寶玉忘卻心中的失落,大張的雙眸透出強烈的期待,心情無比
緊張地迎接那神奇瞬間的來臨。

  「鬼魂」對來自未來的假寶玉來說,無疑是既可怕又刺激的玩意兒。

  很快一縷黑煙自劍身冒出來,脫離束縛的魂魄急忙逃向房外,卻怎麼也逃不
出妙玉早已布下的結界,衹得在結界內不停翻騰捲動、團團打轉。

  妙玉看著周扒皮徒勞折騰一番,片刻後,輕斥道:「還不知錯!」

  隨著妙玉冷如冰霜的輕喝,結界急速縮小,自四面八方壓向黑煙。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無處可逃的魂魄迅速聚合成形,周扒皮的形相再度出現在寶玉的面前,如若
不是他半透明的身軀,寶玉定然會以為他死而復生。

  「死不悔改,留你不得!」

  妙玉對周扒皮的求饒毫不理會,繼續收縮結界,其勢強悍,似乎不讓周扒皮
魂飛魄散就誓不罷休一般。

  「小的知錯了,大仙饒命呀!」

  周扒皮四肢著地哀聲乞求,見妙玉面色慍怒,不由得病急亂投醫,跪著爬向
寶玉,道:「寶二爺,求您救救小的,您大人有大量,慈悲心腸,活佛菩薩…
…」

  寶玉見周扒皮越說越離譜,不耐煩地輕揮大手,止住周扒皮的諂媚話語,這
才道:「好了,衹要你如實回話,我就求仙姑饒你這遭!」

  話音一轉,寶玉語帶冷肅,厲聲道:「如若你繼續執迷不悟,就等著魂飛魄
散吧!」

  「謝二爺救命之恩!」

  周扒皮見縫插針急忙磕頭,生怕寶玉臨時反悔。

  「周扒皮,你最好老實回答,是誰指使你與賈家作對?」

  寶玉一開口就直入正題。

  「這……」

  也許是生前對此話題戒心太重,周扒皮死後竟也遲疑無語。




              第二章招魂逼供

  妙玉見周扒皮眼珠亂轉,立刻為寶玉助上一臂之力,道:「周扒皮,衹要你
說出實情,我會為你念上一遍『往生渡魂咒』,相信你在地府時也看到十八層地
獄吧,依你生前作為,恐怕在裡面待上一千年也贖不了罪!」

  周扒皮聞言頓時鬼臉慘白、鬼影顫抖,地獄的可怕景象讓他終於覺得自己是
如此「弱小」彷彿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扒皮對著妙玉不停磕頭,連聲發誓道:
「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有假話,願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周扒皮發完誓後,再次轉向寶玉,道:「寶二爺,指使小的與你作對的不是
別人,就是錦衣衛千戶趙全,還有驃騎將軍孫紹祖。他們對四大家族的權勢與金
銀早就垂涎三尺,所以想藉著這次機會一方面打擊賈家,另一方面製造許多事端,
也好有借口向皇上告狀,推倒四大家族!」

  原來如此!寶玉頓時恍然大悟:趙全位高權重,而孫紹祖軍權在手,素有
「中山狼」的惡名,難怪周扒皮會乖乖聽任他們的指使。

  「回二爺,小的還有一事稟報。」

  周扒皮見寶玉沉思不語,以為他對此消息不滿意,心情焦急地補充道:「據
小的眼線報告,趙全正派人秘密調查四大家族,他已經掌握薛大官人以前的殺人
證據,還調查到榮國府的鳳二奶奶重利放貸,趙全還派人假裝借貸,為的就是要
拿張借據到手。」

  「什麼?」

  寶玉頓時嚇了--大跳,想不到此事竟然會牽扯到王熙鳳。

  寶玉轉念一想:難怪賈家幾年後會經歷大劫,看來就是趙全與孫紹祖在暗中
搞鬼,可這既定的天意……能改變嗎?

  假寶玉內心生出一絲彷徨,想到日後賈家一眾美人的悲慘下場,心中不由得
隱隱生痛。

  不行,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寶玉的心房呼嘯迴盪,他身子一挺,原本有點
散漫的氣息頓時化為沖天豪情,看得在身旁的妙玉不由得暗自驚歎,一縷異彩從
美眸深處一閃而過。

  「那你佩戴的妖符是誰給你的?」

  妙玉見寶玉不再開口,立刻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俗世的一切對她來說沒有
半點興趣,衹有與法術有關的符咒方能令她留神注意。

  「妖符?」

  周扒皮一臉納悶地望著妙玉,問道:「仙姑,小的身上衹有一張平安符,沒
有什麼妖符。」

  「蠢材!」

  寶玉見周扒皮還是如此愚昧,語帶微怒地道:「你口中的平安符就是妖符,
否則怎會讓你魔化成妖?」

  「我成妖了?啊!」

  周扒皮回神一想,突然抱著腦袋慘叫幾聲,他發狂成妖後的一幕幕迅速在腦
海中重放一遍。

  周扒皮雖凶殘成性,但畢竟衹是「惡人」如今想起自己竟然魔化成妖、口舔
鮮血,即使是生魂的他也不禁面如土色,不停喃喃自語:「原來他們都是騙我的、
都是騙我的、都是……」

  片刻的悲哀後,周扒皮激動地說出真相:「回仙姑,給小人妖符的是孫紹祖
府中一個會法術的大仙……不,是妖道。他說這符咒能保我百戰百勝、無往不利,
小的才答應為他們做事。」

  妙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平靜地注視著周扒皮,道:「那老道是何道號?你
還知道些什麼?」

  「小的衹見過那『熊山君』一面,但無意中看見他的靴子好像是皇宮中人所
穿,不過他頷下有須,又不是太監,所以才好奇地記在心中。」

  被騙的怨恨令周扒皮說出他知道的一切。

  寶玉聞言心中暗驚,詫異的眼神與妙玉四目對視,隨即盯著周扒皮,沉聲追
問道:「你真的有看清楚?」

  「小的雖本性粗蠻,但這雙眼卻好使得很,當日絕未看錯!」

  周扒皮一臉坦然地與寶玉對視,話語帶著肯定。

  這下子好玩了!寶玉在心底驚歎連連:想不到除了錦衣衛的趙全及軍權在手
的孫紹祖之外,竟然還牽扯出一個熊山君,他穿著皇宮專用的靴子,難道皇宮中
人也來蹚這渾水?

  此時妙玉心中也是思緒翻轉,千百道意念一掠而過,卻始終想不起這「熊山
君」究竟是何方神聖?

  「周扒皮,你去吧!希望你再世為人時能多行善舉,為你今生贖罪!」

  妙玉玉手輕揚,強大的法力在狹小的空間內激盪流轉,真言神咒化作一團溫
暖的霞光包裹住周扒皮的生魂。

  沐浴在霞光中的周扒皮,一生的罪惡就此洗滌一空。

  人性本善,洗去塵俗污垢的周扒皮一臉懺悔地雙膝跪地,深深的向寶玉兩人
施了一個大禮,隨即在無盡的霞光中化作縷縷煙霧鑽入地面,回歸地府。

  事情告一段落,櫳翠庵內又衹剩下妙玉與寶玉獨處,靜默突然降臨。

  寶玉與妙玉相對無聲,在廳房內對坐良久,讓妙玉的芳心閃過一絲慌亂,衹
盼寶玉早點離去,可是寶玉卻死皮賴臉呆坐不走,妙玉衹能無奈地出聲趕客。

  「寶二爺,請飲茶!」

  寶玉微微一愣,望了案幾上空空的茶杯,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古人出於禮貌
請客人離開的意思。

  妙玉含嗔帶怒的仙音在他耳邊迴繞,可被驅趕的寶玉心中不惱反喜,因為如
果妙玉始終平靜如水、波瀾不驚,那他永遠也看不到希望,即使是恨,也總比麻
木要令人歡喜。

  寶玉在心底暗自偷笑:嘿嘿,恨就恨吧,衹要不是討厭就行!

  「仙女姐姐,你也喝一口吧,這茶真的好香!」

  寶玉將泡妞的厚臉皮發揮到極點,「仙姑姐姐」變成更加親密的「仙女姐姐」
而且他還故意裝沒有聽懂,神情自然的拿起精緻的小茶壺為自己倒了半杯茶,不
僅如此,末了他又反客為主幫妙玉倒茶,最後更是一臉悠然地陶醉在茶香中。

  妙玉想不到寶玉會如此耍賴,再見寶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她芳心的怒火
突然被笑意撲滅。

  見妙玉回嗔作喜,寶玉立刻喜上眉梢,雙唇一張,欲來一番滔滔不絕的精詞
妙語。

  恢復靈秀的妙玉見勢不妙,搶先開口打斷寶玉的話語,道:「寶二爺,天色
已晚,請回!」

  面對開門見山的妙玉,寶玉頓時啞口無言,無計可施,畢竟他臉皮再厚,也
不敢說「你睡吧,我一個人待著」之類的話語,如果真說出來,恐怕妙玉就不是
開口趕人,而是飛劍穿心了。

  終於,妙玉像押犯人上刑場般將磨磨蹭蹭的寶玉送出大門。

  就在跨過櫳翠庵門檻的剎那,無賴寶玉突然「消失」不見,他手腳一展,挺
拔的身形恍如風中秀木,豪邁的男兒氣概磅礡而生,看得心染紅塵的妙玉心房微
顫,一絲微不可察的異彩從她眼底一閃而逝。

  就在妙玉為如此寶玉心動的剎那,他突然回頭一笑,瞬間又恢復無賴本色,
道:「仙女姐姐,我明日再來看你,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呀!我最喜歡喝你的朝露
清茶了,呵呵……」

  妙玉從小就在深山苦修,何曾見過如此無賴?即使她有通天徹地之能,此刻
除了愕然呆立、好笑不已之外,也是無計可施。

  眼見寶玉消失在林間小道上,妙玉不禁一聲低歎,隨即一邊走向儲存清茶的
房間,一邊似笑非笑地罵道:「無賴!」

  「唉!」

  鬱悶的歎息聲在榮國府的帳房內柔柔飄動,王熙鳳無精打采地將帳本丟在案
几上。

  王熙鳳斜身倒在靠枕上,心情煩悶的她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可恨」冤家的
面容,這已是她今日不知多少次因為他發出鬱悶的歎息。

  「奶奶,喝杯參茶吧!」

  溫柔如水、精明內斂的平兒適時將茶杯遞到王熙鳳面前,道:「這幾日為何
這麼煩躁?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王熙鳳芳心一顫,心知聰明的平兒已經看出蛛絲馬跡,好在她是自己的貼心
好姐妹,倒不用太過提防,頓時心弦一鬆,強作平靜道:「妹妹就是貼心,比我
們那位混帳相公……」

  話音中途而止,王熙鳳無意間提起賈璉之名,令她和平兒不約而同美眸一酸,
無盡的幽怨與輕愁悄然籠罩著帳房。

  相對無語的王熙鳳與平兒不由得無奈地苦笑,良久,她們才強提精神抹去芳
心的陰鬱,將心神投入如山的帳冊中。

  寶玉滿心火熱地走向王熙鳳所在的帳房,在無意間得知關於王熙鳳放貸的消
息後,他在驚慌之餘卻隱含一絲喜意:自己終於有借口與佳人相見,也許……

  「哎喲!」

  一聲故作嬌柔的呼喚打斷寶玉的遐思,心生惱意的他側頭而視,對這扭捏的
聲音甚為不喜。

  「二爺,多日不見,你越發俊俏了!」

  衹見林間小道上走來一個豐腰肥臀、騷浪入骨的女人,賈府女人多,美女也
多,寶玉見此女十分面善,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你是……」

  「回二爺,小婦人是璉二爺房中下人,鮑二家的。」

  風騷女人語帶嬌嗔的自報身份,並靠近寶玉,大半個身子幾乎都擠入寶玉的
懷中,還淫蕩地用乳球輕輕磨蹭著寶玉的手臂。

  「你就是鮑二媳婦?」

  假寶玉的聲音透出一股驚詫,在腦海空間中,廖老大立刻光芒萬丈憑空突現,
唾沫四濺數落著鮑二媳婦的淫賤、騷浪。

  「小婦人正是,原來二爺也知道小婦人的名字,咯咯……」

  鮑二媳婦自然不明白寶玉心中想什麼,兀自以為他早已對她上了心,身子湊
得更近,媚笑道:三爺,那邊林中有一稀奇東西,你想不想看一看呀?」鮑二媳
婦雖是徵求寶玉的意見,手掌卻已抓住寶玉的手臂,並急切地往密林深處而去。

  假寶玉身為花叢老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如果他還在二十一世紀的酒吧、
如果他沒有見過紅樓眾美,極有可能會與鮑二媳婦逢場作戲一番,但此刻他怎會
有心思在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費時間?

  不過憐香惜玉也是假寶玉的稟性,他不想讓鮑二媳婦太過難堪,故意裝出色
狼樣,大手狠狠的在鮑二媳婦的乳峰上抓了一把,隨即一臉失望地道:「唉!真
是可惜了,我還有急事,沒時間。」

  話音未落,寶玉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衹留下一顆心被吊在半空的鮑二媳婦
在那裡愕然呆立,又愛又恨。

  「二爺來了!」

  守門的丫頭見寶玉走近,恭敬地矮身施禮。

  下人的傳喚聲令王熙鳳嬌軀一震,手中的帳本差點落到地上,她芳心又喜又
憂:這冤家怎麼這時找來了?自己躲了他一個月,難道他還未放棄嗎?

  王熙鳳細微的變化並未逃過平兒的美眸,眼底的明悟一掠而過,大有深意的
微笑浮上唇角。

  「鳳姐姐、平兒姐姐,小弟向你們請安了!」

  寶玉並未做出出格的言行,中規中矩地向王熙鳳兩女見禮,注視她們的目光
雖然火熱,卻是男子正常的欣賞之色,並無任何情慾在內。

  見此一幕的平兒芳心微轉、疑惑不已,對先前的判斷有點動搖。

  王熙鳳見寶玉對自己如此守禮,心中卻生不出絲毫喜意,反而在酸澀的失落
中暗自發恨,道:「寶兄弟,你有何事?」

  寶玉見王熙鳳語調冷淡,心中卻不悲反喜,暗自偷樂:從妙玉處聯想而生的
策略終於見效。

  俗話說,……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自己一味窮追猛打,鳳姐卻不停逃避,
現在自己假意撤退,不知會不會誘得鳳姐回身追來?念及此處,寶玉的目光更加
平靜地注視著王熙鳳兩女,道:「兩位姐姐放心,沒有事情小弟不敢前來打擾,
我有一件事與鳳姐姐大有關聯。」

  另有所指的話語傳入王熙鳳的耳中,令她芳心一酸,淒苦沉悶瞬間充塞心房。

  王熙鳳衹覺芳心一痛,淚花差點衝出眼眶,在心中喃喃自語道:寶玉呀寶玉,
你衹知我躲你、逃你,衹以為我辜負你的情意,你又怎知我心中的苦、心中的淚?

  平兒見王熙鳳衹是側首,對寶玉的話語沒有回應,衹得代為答話道:「二爺,
是什麼事,竟然會與我們奶奶有關?」

  「不僅與兩位姐姐有關……」

  寶玉話音一變,無比鄭重而嚴肅地說道:「應該是與我們賈家的存亡有關!」

  寶玉一本正經的驚人之語立刻引來王熙鳳兩女的震驚,王熙鳳也顧不得再與
寶玉鬧彆扭,問道:「寶玉,你說什麼?你可別說渾話!」

  寶玉的笑容平靜而悠然,繼續「無情」地傷害著王熙鳳,他故作冷淡,將趙
全調查賈家重利放貸一事講出來。

  「啊!」

  王熙鳳與平兒到底是一介婦人,聞言頓時方寸大亂。

  平兒花容失色,連聲道:「這要怎麼辦?當時叫周瑞拿錢放貸也沒說有什麼
後患呀,那麼多人都在幹這行當,也沒見出事呀!」

  「對我們賈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來說,不要說放點高利貸,就是殺個把人也沒
問題!不過……」

  寶玉話語微頓,一聲低歎後,再次地嚴肅看著王熙鳳兩女,沉聲道:「可那
是在平日,如今被錦衣衛盯上,就是踩死一衹螞蟻他們也能大做文章,何況我們
這次是真的有把柄落入趙全的手中,賈家危矣!」

  王熙鳳的玉臉沒有一絲血色,深為當初的草率決定懊悔不已。

  「奶奶,我們是否將那些借據統統燒掉?」

  平兒見王熙鳳大失常態,全無平日的精明,衹得代為想了一個保守的主意。

  「這……」

  王熙鳳想到放出的大筆金銀不由得大為心痛,但她也不是蠢鈍之人,銀牙一
咬,果斷地說了一個字:「燒!」

  「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這樣衹能治標,不能治本。」

  寶玉接過話頭,不慌不忙地吊足王熙鳳兩女的胃口,還神色怡然地喝了一口
清茶,這才悠然道:「衹要趙全找到大量人證,我們依然極其危險。」

  「這也不行!那我們怎生是好?」

  王熙鳳被寶玉擾亂心神在先,接著又被壞消息震驚在後,此刻她面容出現少
見的惶急,絲毫沒有潑辣氣息,露出不為人知的柔弱一面。

  「鳳姐姐不需焦慮,」

  寶玉見策略成功,在暗自竊喜之餘更趁勝追擊,道:「我有一個法子--改
寫借據,那樣可以避免趙全的陷害,還可以收回放貸的銀兩。」

  平兒見王熙鳳大失常性,在這關鍵時刻,她也顧不得再掩飾靈慧,美眸閃現
深邃的光華,分析道:「這法子雖然不錯,但借貸的人數多,刁惡之徒不少,咱
們這一改,他們定然不會歸還本錢,而且難免沒有一、兩個被趙全收買,他們一
樣會作證,這辦法似乎不行呀!」

  寶玉不由得對平兒刮目相看,想不到平兒外表嬌柔,卻如此聰慧。

  「你說得都對,但我自有辦法令他們還錢,衹不過還錢的期限要長一點罷了!」

  「二爺說來聽聽!」

  平兒半信半疑地凝視著寶玉,由於與他交往甚少,平兒並不怎麼相信寶玉真
的有好辦法。

  「我們衹需……」

  寶玉自信地虛揮大手,將未來銀行那套「分期付款」的方式改頭換面講給王
熙鳳兩女聽,末了補充道:「我相信衹要不是心存不軌,定然會願意修改這借據。
至於少數刁惡之徒,能用銀子解決就不是問題,如果連銀子也解決不了,證明他
們必是被人收買,那更好辦了。」

  寶玉沒有明說,但王熙鳳兩女卻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身為世家大族的女人,
她們很明白一個不變的道理--對付壞人必須比他更壞!

  「好辦法!」

  平兒忍不住心中驚喜,歡呼道,她如水的美眸異彩連閃,一時之間不敢相信
眼前之人就是記憶中的寶二爺。

  王熙鳳對這些則早已見慣不驚,此刻見平兒一臉崇拜地望著「冤家」她紛亂
的芳心不由得再添一絲酸意。

  「寶兄弟,你可有什麼具體的辦法?」

  王熙鳳強提心神,終於忍不住開口出聲,打斷寶玉與平兒的對話。

  瞬間寶玉緊張起來,事情已到關鍵一步,成敗在此一舉。

  「鳳姐姐,我已經想好了,你必須與我逐一拜訪那些借貸者,不僅能表達我
們的誠意,也可說是周瑞以賈府名義私自放貸,我們現在知道,為了維護賈府名
聲,自然要修改這借據。」

  話音微頓,寶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鳳姐姐,你看我這法子如何?」

  王熙鳳豐盈的嬌軀一顫,絕美的玉容帶著掙扎,假寶玉立刻再補上一記重錘:
「鳳姐姐,賈家的存亡就靠我們此行了!」

  王熙鳳聽聞寶玉先前之言,芳心早已生出不妙的預感,現在又被「賈府安危」
這四字壓得心神猛顫。




              第三章情逼鳳姐

  兩秒的掙扎後,王熙鳳做出最後的抵抗,望著平兒道:「那我們多帶點人去
吧!」

  寶玉對此早有準備,他可不想有一群電燈泡跟著,立刻搖頭道:「不可!」

  不待王熙鳳兩女出聲,寶玉緊接著說出一連串聽似合情合理的話語,令王熙
鳳無從反駁:「我們如果帶人前往,別人還以為我們仗勢欺人,他們不會心悅誠
服的,恐怕反而多生事端,況且賈家也不是欺凌弱小之輩,鳳姐姐說對吧?」

  「這……」

  王熙鳳驚慌地避開寶玉的眼眸,不敢與寶玉火辣辣的目光對視。

  「奶奶,寶玉說得在理,那就衹讓我陪你們去吧,也好有個照應。我一個女
流之輩,那些人應該不會介意!」

  說到最後,平兒已經望向寶玉,在無形中,這個平日沒有什麼作為的寶玉已
經成為她心中的主事者。

  「平兒姐姐要同去當然可以。」

  寶玉唇角浮現一抹得意,雖然還是多了一個電燈泡,但如果這個大電燈泡也
是大美女的話,自於另當別論。

  做戲做全套,寶玉見目的達到,不再賴著不走,隨即悠然起身,行禮告辭道:
「兩位姐姐,我先走了。你們先做好出府的準備,事情安排好後,我會立刻通知
你們。」

  「二爺好走!」

  平兒見王熙鳳仍然呆立無語,衹得再次越俎代庖。

  寶玉走了,走得毫不猶豫、瀟灑無比,王熙鳳見寶玉如此「絕情」芳心不禁
更加混亂:寶玉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若真的死心,又為何非要自己與他同行?

  如果沒有死心,語氣為何又那麼平靜?嗯,也許這樣……結束,是最好的結
局。

  就在王熙鳳心如亂麻的時候,行至門口的寶玉突然停下腳步,回身道:「平
兒姐姐,周瑞是不是跟隨璉二哥到杭州了?你記得捎封信過去,讓璉二哥在杭州
多待一段日子,以免回來被趙全逮住遭殃!」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加速,大步消失在王熙鳳兩女的視野中。

  黎明的曙光刺破天際,驅散籠罩在怡紅院上空的迷霧。

  在錦繡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身子互相摟抱著交頸而眠。

  在不變的雞鳴聲中,寶玉悠然醒轉,明若星辰的雙目微眨,隨即浮現柔情註:
視著依偎在他懷中的襲人與麝月。

  也許是被王熙鳳勾起的情火強猛然爆發,也許是動門法力增加令寶玉慾望暴
增,昨夜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溫柔如水的襲人更加不堪撻伐,在激烈的衝撞下,
春水成河、一敗塗地。

  可慾望未得到滿足的寶玉仗著自己身輕體健,竟然偷偷摸入麝月的房中,將
睡夢中的麝月「偷」回自己房間。

  當麝月被火熱的異物「刺」醒時,如觸電般的酥麻已經瀰漫她的身子,那醉
人的摩擦因她初開情懷的緊窄而快感倍增,蜜唇早已露珠點點。

  被「迷姦」的麝月還未來得及嬌嗔出聲,寶玉已經挺身而入,衹聽到「滋」
的一聲,頓時刺穿麝月的花心,令她瞬間陷入如海潮般的慾望中。

  襲人本性羞澀,多次逃過寶玉大被同眠的荒淫行動,不料寶玉今晚會使出如
此「無賴」但卻十分有效的絕招。

  早已癱軟如泥、慵懶動人的襲人連手指也無法動彈,自是沒有精力阻止寶玉
的荒唐,最後衹得緊閉雙眸假裝入睡,掩耳盜鈴般逃避最羞人的時刻。

  在寶玉一番努力下,將襲人與麝月送上一個又一個激情巔峰。

  襲人與麝月相繼在驚聲歡叫中化為春水,好色的寶玉心中嘿嘿一笑,終於完
成男人畢生的夢想。

  「二爺,別動,人家還沒睡醒呢!」

  麝月被寶玉的動作驚醒,「勞累」過度的她低語幾句後,再次抱著寶玉進入
夢鄉。

  無心睡眠的寶玉面帶苦笑,衹得老老實實躺回脂腿粉臂中。

  睡意朦朧的襲人兩女四肢緊纏著寶玉,好似八爪魚般將他纏個結結實實,讓
寶玉不禁暗自歎息:看來自己不僅身體被她們纏住,連心也被她們牢牢牽絆住。

  天色越來越亮,雖然寶玉很享受這種香艷的「睡覺」但慾火卻不願再受壓抑。

  「寶貝兒,襲人小寶貝兒,」

  寶玉附在襲人的耳邊柔聲呼喚,見其晶瑩的耳垂未退昨夜的激情,頓時心中
情火升騰,忍不住張口在那嫣紅的耳垂上輕咬起來。

  「嗯!」

  隨著誘人的呻吟聲,襲人終於被騷擾到醒過來,入目就是寶玉灼熱的目光,
令她忍不住心懷一蕩。

  動人的呻吟聲彷彿天雷勾動地火般,就在寶玉準備翻身而上時,襲人卻靈活
地溜下床。

  「你這大色狼,昨夜的帳還沒有與你算呢,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襲人一邊穿衣,一邊風情萬種地給了寶玉一個白眼。

  「啊!天亮了。」

  麝月被寶玉與襲人的嬉鬧聲驚醒,眼簾微微一顫,隨即驚慌地跳下床來,手
忙腳亂尋找自己的衣裙。

  「嘿嘿……」

  寶玉雙手枕在後腦,斜躺在床頭上,寫意地看著襲人兩女輕舒玉臂,那誘人
之處若隱若現,比昨夜的狂奮殺伐又是另一種美妙的情趣。

  「你們慌什麼?晴雯她們還沒起床呢,要不再讓我陪你們躺一會兒?」

  「大色狼!」

  走到門口的襲人兩女同時轉身,美眸含笑,給寶玉起了一個貼切的「好名字」
「唉!」

  寶玉故作哀傷之狀,道:「你們昨夜可沒這樣貶低我,都是叫我好二爺、好
哥哥的。」

  襲人兩女情懷初開,怎會是如此厚臉皮傢伙的對手?聞言,她們連話也不敢
答,羞澀地對視一眼,就迅速逃出門,衹留下寶玉在床上得意洋洋、回味無窮。

  迎著微涼的晨風,寶玉站在庭院中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經過昨夜的瘋狂索求,寶玉不但毫不腰酸背疼的感覺,反而通體舒暢、神清
氣爽,他對「動門道術」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由得聯想到玄真觀中的賈敬。

  嗯,已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大老爺,是不是應該再拜訪一次呢?要是能從他那
裡再弄點好東西那就更妙了,嘿嘿……而且玄真觀雅靜幽深、遠離繁華,倒是一
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畢竟在賈府,自己與金釧兒苦無獨處的機會,何不趁此帶
她一起前去拜訪大老爺?寶玉心念轉動下,大步一邁,欲找金釧兒卿卿我我。

  「寶玉,你這一大早就要出門嗎?」

  襲人見寶玉急促的身影,追了上去,語帶關懷地道:「記住,不要喝太多酒,
會傷身。」

  「好姐姐,你對我真好!」

  寶玉心懷激盪,差點忍不住就要讓襲人與自己同去,但轉念想到她與自己朝
夕相處,而金釧兒卻是幾日難見一次,下意識收回己到嘴邊的話語,隨即又多出
一分歉意:唉,多情的男人真是苦惱。

  在歉意之下,寶玉不顧遠處來往的身影,溫情地輕擁襲人,柔聲道:「這些
時日苦了你,每日都要你替我向老祖宗、母親請安,還要處理院中這些煩心事,
過幾日等事情忙完後,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嗯!」

  襲人的美眸波光瀲艷,無盡的幸福在心房流轉,她的付出終於得到寶玉真心
的回應,怎不讓她心懷激盪、情難自已?

  與襲人告別後,寶玉剛走到大觀園門口,迎面就與小廝焙茗碰了正著。

  「二爺,薛大爺派人送帖子來,邀你出府吃酒,說是有幾位好友要介紹給你
認識!」

  寶玉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想改日再找薛蟠,但既然他主動找上門來,還
是先辦正事吧!薛蟠雖然變態,但性情還算豪爽,而且薛家如果倒台,那香煙生
意必然也會出現大問題,更何況看在國色天香的寶釵分上,在情在理,自己怎麼
也要拉他這一把。

  「兄弟,你可來了,讓哥哥好等!」

  薛蟠大笑著迎出天香樓大門,經過「香煙」宣傳一事,他對寶玉已經佩服得
五體投地。

  此刻京城內如果還有誰沒聽過「香煙」兩字,恐怕衹有聾子了,出身官商世
家的薛蟠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黃金會像流水
般湧入囊中。

  「賈兄,我也等候你多時了。」

  寶玉剛跨入豪華雅閣中,馮紫英立刻熱情地迎上來,附耳低語道:「你手下
那位石兄可真是一個人才,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高手,竟然被那些潑皮傳成神仙
降世,是否真有其事?」

  寶玉自然地笑語回應著,心中則暗自一驚,暗怪自己過於張揚,不該讓妙玉
表現得那麼厲害。

  「馮兄說笑了,那衹是一個江湖高手罷了,那些混混何曾見過真正的高手?
自然以訛傳訛,以為是神仙下凡。」

  話語微頓,寶玉毫無破綻的轉移話題,調侃道:「呵呵……我長這麼大還沒
有見過鬼神呢,馮兄如果知道就為兄弟引見一下,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你們兩個別在那兒囉嗦了!」

  薛蟠出聲打斷寶玉與馮紫英的閒聊,道:「寶兄弟說得對,那些潑皮見過什
麼市面,滿嘴胡扯而已。」

  薛蟠無意中幫寶玉化解一個麻煩,隨即聲調一揚,語帶得意地道:「兄弟,
今日我找不到鬼神給你,但卻可以介紹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給兄弟認識一下!」

  「哦?」

  寶玉想不到一番搪塞之語竟然真的引出一位武林高手,不由得興趣大增,連
提醒薛蟠的事情也暫時放在腦後。

  「柳湘蓮見過寶二爺。」

  薛蟠話音剛落,清朗的話語就從雅閣屏風後傳出,寶玉順著話音一看,頓覺
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

  衹見來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其不凡風采竟不在寶玉之下。

  柳湘蓮?難道是……假寶玉的思緒一轉,某個「先知」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腦
海!這不就是那個因誤會而導致尤三姐自殺,最後遁入空門的柳湘蓮嗎?

  「兄弟你怎麼在發呆?」

  薛蟠見寶玉出神發呆,不由得略帶奇怪地追問,而且語氣中還透出幾分酸味,
好像寶玉要搶他心愛的東西一樣。

  寶玉心頭一跳,薛蟠與戲子的變態一幕立刻鑽入腦海,他胃部一翻,急忙深
吸一口大氣,隨即拱手一禮,隨口稱讚柳湘蓮幾句。

  柳湘蓮自然也是禮貌回禮,寒暄客套。

  「好了,你們就別在這裡客套了,都是自家兄弟,趕緊坐下痛飲一番。」

  薛蟠豪性大發,一手一個同時抓住寶玉與柳湘蓮的手……

  寶玉立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略顯失態地甩掉薛蟠的手掌,一個飛身坐入酒
席,柳湘蓮則平靜自然地與薛蟠並肩同行。

  「來來來,吃酒,我先自罰三杯。」

  不說人品,單論交際應酬的手段,薛蟠還真是人才,他第一個拿起酒壺,挑
起所有人的酒興。

  馮紫英與一干公侯子弟同聲大笑,更有人指著薛蟠笑罵道:「你這傢伙酒癮
犯了吧,倒真會給自個兒找酒。你放心,今日不灌醉你,我們是不會罷休的!」

  另有一人立刻補充道:「先說好,不許叫賈世兄代勞,如果我們是酒壺,那
他可就是酒桶了。」

  寶玉被打趣卻並不生氣,合群地笑道:「你要做酒壺就做吧,幹嘛非要我做
什麼酒桶呀,酒紅豈不更為痛快?」

  「哈哈……」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雅閣內的氣氛達到高潮。

  鎮國公之孫站起身,舉杯向寶玉遙遙一敬,道:「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
我等以前確實疏忽了,大家一起舉杯,敬世弟一杯。」

  齊國公之孫第一個興奮附和道:「如此甚好,今日我等『八公』後人齊聚於
此,賈世兄新來,一杯怎夠?怎麼樣也要三杯,對吧?」

  「好!」

  眾人哄然應諾。

  雅閣內頓時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緊接著艷姬飄然而入,伴著一大群紈褲子
弟放浪形骸,酒香與肉色交相輝映。

  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玩得不亦樂乎,唯有柳湘蓮獨坐角落,含笑地看著
眾人。

  寶玉微微一愣,推開懷中的艷姬向柳湘蓮走去。

  由於《紅樓夢》的關係,寶玉對柳湘蓮自然生出好感,關懷道:「柳兄可是
不習慣我等吵鬧?若是不喜,咱們換個地方重新吃酒談天。」

  柳湘蓮微皺的劍眉一舒,灑脫地揮手道:「寶二爺多慮了,我本就是江湖中
人,自沒有那等迂腐之氣,諸位這等不拘小節,方顯男兒性情!」

  寶玉聞言心中更是歡喜,見柳湘蓮果然如書中所寫一般乃豪俠之士,結交之
心更加強烈三分。

  酒宴氣氛越來越熱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縱情高歌、擊箸為樂,而像薛蟠者則
藉著酒意與身旁艷姬胡天胡地,興致一起,不知是誰開頭,一群色狼紛紛攜美進
房,行那雲雨之事,衹有寶玉與柳湘蓮婉拒身旁艷姬的「邀請」柳湘蓮從頭至尾
都對身旁的女子視若無睹,寶玉則是言笑無忌,弄得身邊的艷姬嬌喘吁吁。

  那艷姬對寶玉的拒絕大為不依,直到寶玉給她一張銀票後方才回嗔作喜,喜
孜孜地在寶玉臉上親了一下後,一搖三擺地走出去。

  「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

  「賈兄也不錯呀,身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

  柳湘蓮親切地為寶玉斟了一杯清茶。

  時光在寶玉與柳湘蓮暢談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腳步輕浮地回到雅閣,隱然
為知己的寶玉與柳湘蓮方才意識到時間已晚。

  柳湘蓮首先施禮告辭,寶玉相送而出,兩人心情愉悅地定下再會之期,柳湘
蓮方才縱騎絕塵而去。

  「兄弟,你與柳兄初次相見,怎會如此看重他,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

  薛蟠雖性格凶蠻,但卻直腸直性,心裡藏不住一絲疑惑。

  寶玉呵呵一笑,隨便搪塞兩句,隨即說起正事。

  「大哥,小弟此來其實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訴你,錦衣衛的人已經……」

  寶玉神色嚴肅、話語沉重,無形中帶出一股緊張的氣氛。

  「怎麼會這樣,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聽完後,薛蟠一臉蒼白地癱倒在椅上,令人聞之色變的錦衣衛要翻他的舊帳,
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臟枰枰狂跳。

  「趙全有心對付我們,以他的權勢,翻案重審絕不是問題。」

  寶玉心中思緒翻轉,靈光一閃而現,沉思著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應該不衹
趙全與中山狼參與,他們背後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傢伙想對付我們。」

  「還有幕後黑手?」

  本已六神無主的薛蟠更是心驚神亂,彷彿已看到抄家殺頭的一幕。

  「不瞞大哥,坊間傳言其實九成是真,」

  寶玉將周扒皮一事講給薛蟠聽,然後道:「那『熊山君』來歷神秘,如此奇
人異士憑趙、孫兩人指使不動,依此判斷,我的推論十有八九沒有錯!」

  「完了、完了……」

  薛蟠一聽其中還牽扯到妖術,頓時嚇得冷汗直流。

  「大哥不用怕,石鈺也有點來歷,他自有辦法幫我們對付妖人,你衹需離開
京城躲避一陣,再暗地裡將死者家屬重金妥善安頓,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也衹能這樣了,唉!」

  薛蟠沒想到他剛在京城混得有點起色,卻要偷偷逃走,頓時一臉失落、神情
沮喪:「我走後,母親與妹妹就衹能到賈府避一避了!」

  「自家兄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姨媽與寶姐姐。」

  寶玉雙目一熱,腦海不由得浮現出一大一小兩位絕色美人,心中更蕩起層層
漣漪的波紋,久久不能平復。




              第四章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別院內。

  柳湘蓮推開靜室之門,畢恭畢敬地跪在門口的蒲團上,道:「弟子柳湘蓮拜
見師叔。」

  「進來回話!」

  蒼勁有力的話語在平靜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儀。

  仙風道骨、面容清矍的聽風真人望著柳湘蓮,雙目不由得閃過讚許之色,因
為柳湘蓮的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是大荒山無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僅比第一
弟子妙玉稍差一籌。

  「弟子今日已見過師姐信中提到的賈寶玉。」

  柳湘蓮雙目透出淡淡不屑,與他在雅閣時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
見,那賈寶玉衹不過是個浪蕩子弟,非但沒有絲毫真靈之氣,而且還是貪財好色
之徒,不知師姐為何如此看重此人!」

  聽風真人面露疑惑之色,他對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沉聲反問道:「你是否
被他的外象所騙?」

  「回師叔,弟子借敬酒之機試過一番,法力進入他體內沒有絲毫反應!」

  柳湘蓮話鋒一轉,語帶恭維地說道:「除非他能像師叔您老人家一樣身具超
凡入聖的法力,否則定然瞞不過弟子的靈識。」

  「怎麼會這樣?」

  聽風真人眉頭一皺,陷入深思中。

  「師叔!」

  柳湘蓮眼簾低垂,掩蓋住眼底的一絲灼熱,道:「賈寶玉絕對是一個廢物,
不過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

  聽風真人聞言目放精光,不禁脫口道:「難道真是五色神石降臨凡間?」

  「師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賈寶玉手中非但毫無益處,而且還會
落入邪魔之手,到時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還不如讓師叔這樣的正道高人保存在
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這……」

  聽風真人修煉將近兩百年,要是尋常寶物他倒不會放在眼中,但通靈寶玉的
誘惑確實太大。

  聽風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舉突破人仙之間的最後障
壁,說不定還會一躍成為上界金仙,到時就可以與天同壽、逍遙快活了!

  聽風真人貪念一起,正當他準備開口時,突然想起掌門師兄臨行前的鄭重囑
托:「師弟,三界之亂起於『寶玉』,也必將止於『寶玉』,你下山一行,定要
對其多多助益,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全賴此舉。」

  好險二聲驚雷在聽風真人的心中炸響,清醒過來的他衹覺汗透衣衫、心驚肉
跳,他的心神差一點就被魔障控制。

  「湘蓮徒兒,就順其自然吧,我們衹需盡力保護好『通靈寶玉』就是,一切
皆有天意!」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柳湘蓮面色平靜地施禮告退,可當他跨出靜室後,再也忍不住臉上的怒色,
心想:想不到這個最容易擺弄的糊塗老傢伙這次竟不進圈套,接下來該怎麼辦?

  表裡不一的柳湘蓮思緒翻騰,掩飾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盤旋,心中更是
怨氣瀰漫:師姐呀師姐,我柳湘蓮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賈寶玉?你竟然選中他與你
雙修,我對你的心意你卻毫不放在心上,難道就因為那傢伙身上有塊神石嗎?

  念及此處,柳湘蓮在心中狂吼起來:神石,我一定要將你搶到手,衹有我柳
湘蓮才配擁有這天地神物,到時別說是師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會投入我的懷
抱!

  到底怎樣才能搶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蓮心中苦惱不已:不能明搶,那
衹能暗奪,可是要想不被師門那些老頑固知道卻難上加難。

  「師兄,你回來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擋住柳湘蓮的去路,來人明快的話語清脆悅耳,歡聲道:
「你見到大師姐沒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蓮微微一愣,這才發覺他不知不覺間走到後院,望著眼前高挑纖細、骨
感而不失曲線的小師妹,他靈光一現,一個絕妙的計謀隨之浮現。

  「師妹,你很想大師姐嗎?」

  柳湘蓮見少女雙目中對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捨,但為了最終
目的,他還是強自抹去最後一絲憐惜之心。

  「是啊!」

  少女開心地笑道:「我入門晚,在師門也衹有你和大師姐對我最好,自然想
見她了。」

  少女猶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微微上揚,隱隱透出一絲女子少有的剛毅。

  「師妹,我記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嗎?」

  少女見柳湘蓮如此留意自己,開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個好名字,呵呵。大師姐如今在金陵賈府修行,賈府你聽過
嗎?」

  「賈府?我不衹聽說,還很瞭解呢!」

  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給寧國府的賈珍,說起來我與賈府還是親戚呢!」

  柳湘蓮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歡喜不已:看來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讓自己得
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處,柳湘蓮更為溫柔地說道:「大師姐雖不是在寧國府,但榮國府與
寧國府就是一家人,看來派你去賈家真是選對人了!」

  「去賈家?」

  尤三姐微張紅潤的雙唇,眼眸閃現著不解,道:「師兄,派我去賈家有什麼
事嗎?」

  柳湘蓮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小師妹,這次要你去賈府可是師門旨意,
有個極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託於你。」

  柳湘蓮絕對是個循循善誘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語後,寶玉就變成一個強佔神
物的壞蛋,而尤三姐則成為替天行道的俠士。

  「師兄放心,為了天下蒼生,我一定竭盡全力得到通靈寶玉!」

  尤三姐青春年少,正義的怒火立刻被點燃,她雖然還未見過寶玉,但已經將
對方當做妖孽。

  柳湘蓮頓時如聞仙音,心中歡喜無限,道:「小師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
的大功臣、人間救世主!」

  尤三姐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陣異彩閃動,羞聲問道:「我下山後,師兄
會不會來看我呢?」

  「你放心,到時師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柳湘蓮話語含糊,隨即心一橫,以鄭重的語氣道:「小師妹記住,一定要將
神物弄到手,必要時可以……以色相誘,好色是那賈寶玉最大的弱點。」

  「什麼?」

  尤三姐頓時呆立於地,衹覺得腦中一震,恍如萬斤巨錘般當頭砸下,令她心
中一片空白、無言以對。

  柳湘蓮以為尤三姐衹是過於震驚,並未怎麼在意,隨即小心謹慎,為計劃補
上最後一個破綻:「師妹,千萬記得,這事不要告訴大師姐,你也知道她的為人
過於刻板,會壞了師門大事!」

  「好,我記住了。」

  尤三姐神色木然地應道。

  望著柳湘蓮離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緩緩回過神來,兩行熱淚隨即
無聲地流下,劃過她的臉頰,帶著無盡的酸楚飄散在虛空中。

  陰雲逐漸向賈家上空飄移,貪婪之人又豈衹有柳湘蓮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孤峰之巔上,平日罕有人跡的地方卻出現兩道
奇形怪狀的身影,一個是狗頭人身的黑狗妖,另一個看似人類,額頭上卻多了一
塊虎紋。

  黑狗妖手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繁華都城,眼神透出幾分難以磨滅的驚悸,聲
音微顫道:「啟稟寅將軍,那就是賈府,五色神石就在那裡。」

  寅將軍猛然大張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將軍立刻進城將神
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獻給大王!」

  「寅將軍,你可別忘了大王的囑咐,千萬不能引起五莊觀的注意。」

  黑狗妖雖法力低微,頭腦卻甚是靈活,始終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為何
會派這個有勇無謀的寅將軍辦此大事?

  「他媽的,真麻煩!本將軍會在夜裡行動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稟告大王,
就說本將軍一定會凱旋而歸!」

  寅將軍大眼一瞪,將欲開口的黑狗嚇一跳,這才說道:「你還不走?怎麼,
想留下來與老子搶功?」

  「小的不敢!」

  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跡,心中卻將對方的老虎父親、老虎爺爺、老虎祖
宗罵了十八遍。

  最後黑狗妖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隨即化作一股烏風,迅疾向遠方飛去。

  在山腳的一片密林中。

  「二宮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嗎?」

  一個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帶詫異地問道。

  桃妖隨之仰首觀望,芳心暗自一驚:看來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風月寶鑒」略帶急躁的芳心才踏實下來,思忖道:
有了妹妹這件寶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親至,看究竟還有誰是本座的對手,哼!

  賈府上空陰雲密佈,而寶玉卻依然悠閒自在、寫意快活,正合了那句--無
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這段時日,紅樓牌「香煙」的生產雖然因薛蟠的離開受到些微阻礙,但在
「石鈺」的勤奮努力下,一切難題迎刃而解,現在萬事俱備,衹等香煙存量足夠
後,就可以一舉揚名天下知。

  心情放鬆的寶玉自是心舒神暢,整日與怡紅院的眾女廝混在一起。

  對於大觀園中的一干絕世玉人,寶玉雖有心,但一時卻找不到突破之法,尤
其薛姨媽母女住進大觀園後,因為薛姨媽的處處提防,令他反而拉開與一干大小
美人的距離。

  時已深秋,氣候變冷,因一夜突來的寒流,客居賈府的薛寶釵不慎感染風寒,
這下可急壞賈府一干人等。

  薛寶釵生病如此天賜良機,寶玉怎會放過?所以這天一大早,剛起床的寶玉
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寶釵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寶玉就來到「蘅蕪院」門前,他剛欲舉手敲門,想不到
大門「吱」的一聲從內打開,一個活撥俏麗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簾。

  「寶二爺,是你呀!」

  少女歡聲笑道:「你也是來探望我們小姐的嗎?」

  「鶯兒,有人比我還早嗎?」

  寶玉微感詫異地看著黃鶯兒。

  「嘻嘻……」

  黃鶯兒未語先笑,嬌軀一轉,輕笑著回身而去,道:「你跟來看看不就知道
了。」

  寶玉暗自苦笑,……難道自己真是那麼和藹可親嗎?怎麼連寶釵的貼身丫鬟
也敢戲弄自己?

  片刻,寶玉眼睛一亮,無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寶玉早,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賈府三春或坐或站,
林黛玉、李紈也在,眾女均以動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來,令寶玉懷疑自己還在美
夢中並未醒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心弦劇烈顫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迅速恢復平靜,
因為他看到香菱了!

  寶玉的眼中映照著香菱的倩影,記憶則回到一個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
風後。

  「見過寶二爺!」

  香菱可不知道她與寶玉已經有了無比親密的關係,心中依然覺得甚為生疏,
就像上次在薛府見面那樣,略顯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浮想聯翩的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乾姐姐妹妹的
盯視下仍然不由得俊臉發燙,手足無措地還禮道:「姐姐有禮!」

  「寶二爺請叫我名字,小婦人擔不得姐姐一說。」

  近身面對,香菱終於發現寶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為寶
玉是輕薄無禮,禁不住玉臉一沉,向後退了兩步。

  「咯咯……寶哥哥,叫你這雙眼睛不老實,這下遇到刺兒了吧!」

  絕頂靈秀的林黛玉第一個感覺到不妥,她上前說道,很自然地化解寶玉與香
菱之間的尷尬。

  「林妹妹,香菱這刺兒可比你溫柔多了,呵呵……」

  寶玉在某方面也是絕頂聰明,立刻順著林黛玉的話語嬉戲笑語,還故意瞪大
眼睛,緊緊盯著林黛玉。

  林黛玉與眾女自然笑語回應,熱鬧而又溫馨的氣息瞬間驅走寒流,也讓香菱
思緒微妙變化:嗯,原來是我誤會寶二爺了,看他這模樣,看誰都是那麼直接,
看來傳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離去非但沒有為香菱帶來心傷,她反而好似重見天日般,內心湧動著
一縷喜悅,更因為眾女這一陣笑聲,她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歡快之心終於逐漸掙
脫噩運的鎖鏈。

  「寶兄弟,你也來了。」

  斜倚床榻的薛寶釵語似天籟,雖在病中臉色蒼白,卻依然難掩絕世風華,柔
聲輕歎道:「看我這病生的,累你們大家擔心了。」

  「你這就說錯了。」

  一旁的林黛玉見寶玉癡迷地環視著眾人,語帶調侃的輕嘲道:「看他這模樣,
恐怕就盼著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來見你。」

  寶玉面色平靜,心中卻似鼓鳴:好一個黛玉,果然嘴不饒人,而且一眼就看
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別冤枉我,我是那種人嗎?」

  「唉!」

  林黛玉故作深思狀,美眸帶笑,回視三春姐妹道:「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迎春稟性溫柔,自不忍奚落寶玉,而惜春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語,自
也不會接口回應。

  衹有探春不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潑,聞言不由得大為認同:「說
得有理,我看寶哥哥就是這樣想!」

  李紈見眾人胡鬧開來,開口阻止道:「好了,別鬧了,你們都忘了是來探望
病人嗎?可別吵到她啦!」

  「不礙事!」

  薛寶釵臉帶微笑,大方得體地說道:「大家開心就好,你們這一笑呀,我這
病就也跟著好起來了。」

  「寶姐姐就是會替我們著想,大家還是放過寶兄弟吧!」

  迎春溫婉的話語聽在寶玉耳中無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風情在舉手投足
之間若隱若現,看到寶玉更是雙目發直、心中一陣火熱。

  最初的目眩神馳後,寶玉強提心神,隨即走到床邊觀察著薛寶釵的臉色,又
不避嫌地以手輕觸薛寶釵的前額。

  一番動作後,寶玉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薛寶釵衹是患了尋常的感冒,吃
幾帖中藥自然就可痊癒。

  「寶哥哥,你何時學會看病了?」

  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以古怪的眼神看著寶玉,問道:「看你裝大夫還似模
似樣的,看出什麼玄虛了嗎?」

  寶玉自信的微微一笑,將尋常感冒的常識毫不猶豫地說了一遍,末了不忘假
裝謙虛的說道:「這些在西洋衹是小常識,算不得什麼?」

  「寶兄弟,你說得與大夫相差無幾。」

  薛寶釵雙眸透出一抹異彩,看得寶玉欣喜若狂,不料她緊接的話語打碎他的
美夢,令他衹恨自己作繭自縛,有苦難言、有冤難伸。

  「這些都是你那位叫……石鈺的朋友教會你的,對吧?」

  薛寶釵提及「石鈺」名字的剎那,略顯蒼白的面頰閃過一絲莫名的容光,瞬
間好似牡丹綻放般,並有點急切地問道:「寶兄弟,你能不能多講講他的事情?

  每次我問大哥,他都說不清楚。「「啊!」

  寶玉頓時呆立在當場,震驚之下忍不住輕呼出聲,因為從薛寶釵的眼底,他
看到無比的好奇,不妙的預感瞬間從他心中浮現:寶釵竟然已經對「石紝」充滿
好奇,而且還不是尋常的關注。

  男女之間的真情往往就是從好奇開始,深深明白這一點的寶玉,心中不由得
生出濃濃酸味:自己一個大活人竟然比不過一個變幻出來的分身嗎?

  「寶姐姐,你說的『石鈺』,就是教寶玉造『自來水』的人嗎?」

  探春忍不住也開口詢問,雙眸中明顯的異彩更讓寶玉嫉妒如狂:什麼時候自
己的功勞全變成石鈺的了?

  在虛無空間裡,假寶玉不停猛踢著石鈺,狂叫道:「讓你這傢伙跟我搶女人,
我踩死你、我掐死你、我咬死你……」

  片刻的無聊自嘲後,吃自己醋的假寶玉急忙話鋒一轉,道:「寶姐姐,等你
病好,我一定慢慢講給你聽。對了,不知薛大哥有沒有音信?」

  「前些日子,哥哥有捎封信回來,叫我轉告你,說什麼金陵之事已經辦妥。」

  薛寶釵深邃靈慧的美眸透出疑惑,沉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哥哥
怎麼與你關係變得這麼密切?」

  「這……」

  寶玉聞言,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他還未想出借口,薛寶釵卻搶先出聲,
更是令他「氣憤」不已。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說石公子辦的那個『香煙廠』的事,對吧?」

  薛寶釵語帶肯定反問寶玉,隨即玉臉浮上一絲欣喜,道:「全靠這石公子,
哥哥與他交往後也終於知道做些正事了。」

  又是他,還是他,想造反的「石鈺」哼!寶玉恨得牙癢癢,酸溜溜的心海還
未恢復平靜,其他幾女的驚呼就已傳入耳中,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齊聚心中,後悔
不迭。

  「什麼?」

  大出眾人意料,首先開口驚呼出聲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城中盛傳的
神秘『香煙』,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還與咱們薛家有關?」

  探春走上前凝視著寶玉,道:「寶哥哥,你快說,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
的新玩意兒?」

  迎春的雙眸閃現著小星星,由衷驚歎道:「寶哥哥,你這朋友可真厲害,我
還沒見過什麼東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

  惜春仍是一臉冷漠、閉口不言,但她欺霜賽雪的玉臉也閃過微不可察的驚訝
光華,這對於性格孤僻的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奇事。

  李紈是最不為所動的女子,一心守節的她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並不放在
心上,她的心中衹有兒子賈蘭,也許還深藏著逝世多年的亡夫賈珠。

  「寶玉,你何時結識陌生人?在外面行事千萬要小心,比不得家裡。」

  李紈話語中對「石鈺」這陌生人的戒心令寶玉心中一喜:還是有人不喜歡石
鈺的,哈哈……

  「紈姐姐,他是我在外面認識的朋友,為人還不錯。」

  即使心中打破醋罈,但寶玉仍然還是需要維護另一個自己的光輝形象。

  「你結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麼樣,會不會是衹圖你酒肉的輕浮之徒?」

  林黛玉果然天性多疑,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見一絲疑惑。




              第五章秦氏可卿

  寶玉還未來得及回應,薛寶釵出乎意料的附和道:「林妹妹說得在理,寶玉
你還是小心為妙。」

  薛寶釵話音微頓,寶玉心中的喜意還未浮上面容,就已被再次撲滅。

  薛寶釵話鋒一轉,美眸閃光地道:「我倒有個好主意,你將那石公子約進府
中,讓我們在暗處為你觀察一番,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結交?」

  「對!」

  探春連聲同意薛寶釵的提議:「寶姐姐就是細心,寶哥哥,你就答應了吧,
我們也是為你好。」

  寶玉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薛寶釵的少女心思怎能瞞過他這花叢老手?

  見幾女紛紛露出期待之色,寶玉不禁在心中思量:千萬不能讓她們與「石鈺」
相見,萬一露出破綻就不妙了,何況自己又不會分身法,怎麼同時出現兩個自己?

  心有所思的寶玉微微一笑,道:「你們說得對,不過他這些天很忙,等有機
會我一定邀他來府中一趟。」

  眾女聞言齊齊面露失望之色,可薛寶釵是何等靈慧之人?寶玉衹是稍一猶豫,
立刻落入她的眼中,雖然她不明白寶玉真正的心思,但芳心一轉,已經計上心頭,
一個大膽的意念就此誕生,盤旋不去。

  「寶姐姐,姨媽呢?怎麼不見她人?」

  「母親向老太太請安了,她每天都會去,不過今日去得早一點。」

  薛寶釵說者無心,寶玉卻聽者有意,內心頓時涼了一大半,他自然知道薛姨
媽提早出門的原因,心想:唉,鳳姐姐還沒有搞定,現在又多了一個薛姨媽,看
來衝動真是失敗的源泉呀!

  「寶姐姐,你安心靜養,我先告辭了,明日再來探望你。」

  瞬間寶玉覺得意興闌珊,即使是紅樓眾女的絕美丰姿也留不住他的腳步。離
開蘅蕪院後,寶玉很鬱悶地在大觀園內閒逛起來。

  恍惚間,寶玉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來到大觀園的林木深處。

  午後的陽光透過層層枝葉,在罕有人跡的地面上撒下稀疏卻燦爛的斑點。

  寶玉雙手一伸,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美景融化他心中的鬱悶,也令他的睡
意悄然襲上心頭,讓他再也不想移動腳步,就近躺到一方大石上,連灰塵也未拂
拭,就此合衣而眠,甜甜睡去。

  片刻,在茫茫虛空中,寶玉詫異地環顧四周,當前方金光陡現時,他終於反
應過來…看來自己又做夢了,還夢到虛無幻境。

  見慣不驚的寶玉呵呵一笑,意念一動,大手虛空一揚,一把折扇憑空突現,
「唰」的一聲,寶玉搖扇擺首,得意洋洋地心想:嗯,這做夢就是有這點好處,
想什麼就有什麼,真爽!

  正當寶玉想嘗試變一個不穿衣服的美女出來時,警幻仙姑那悅耳仙音自幻境
樓宇內傳出來。

  「寶玉,你來了。」

  平靜的話語在寶玉的心中響起,將他滿腔的歪念統統驅散不見。

  寶玉翻了一個白眼,略帶不滿地收起遐思,調侃道:「仙姑,我睡著後會來
到這裡,不就是因為你施法嗎?」

  「是我帶你來的。」

  平靜的仙音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擔憂的氣息隱約可察:「寶玉,你可找到十
二株仙花?」

  「唉,一株也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女人全身密不透風,我怎麼知道誰身上
有仙花印記,難不成偷窺她們洗澡呀?」

  寶玉絕對是隨口一說,以發洩怨氣,不料警幻仙姑卻一本正經地回應道: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怎麼不用呢?」

  寶玉聞言,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柳葉畢竟還是柳葉,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觀音大
士呀!寶玉暗自一聲感歎,正要翻白眼時,元神之體突然猛烈扭曲,彷彿遭到雷
擊般。

  與此同時,在樹林深處,寶玉所躺的大石四周憑空刮起一陣森冷的陰風。陰
風還未消散,一個與凡人相貌沒有兩樣的厲鬼現出真身,他看著寶玉胸前的通靈
寶玉,嘿嘿笑道:「想不到本王的運氣這麼好,剛來到這裡就找到目標。」

  鬼王綠盈盈的眼珠透出無盡貪婪、凶殘,一邊伸出鬼手,一邊喃喃自語道:
「哼!十殿閻羅,你們竟然聯手將本王封印一千年,還有地藏這個老不死的,衹
要我吸收神石,一定要讓你們嘗一嘗十八層地獄的滋味!」

  鬼王話音未落,回身已化作一團黑霧,夾雜著凌厲的陰風向寶玉捲去,就欲
噬其魂、吞其魄、搶其寶。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猛然一顫,對這強大的敵
意生出反擊,悄無聲息中爆發出萬道霞光,無比耀眼刺目。

  剎那間,不可抵擋的五色霞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充斥整個空間,將驚駭欲絕
想四處逃逸的黑霧困在其中。

  光幕開始收縮,鬼王身影在霞光照耀下開始淡化,他不由得嚇得神魂皆飛:
連十殿閻羅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想不到這「五色神石」竟然做到了,真可怕!眼
見情況越來越危急,鬼王衹得將心一橫,全身所有的法力瞬間聚在一處,用盡全
力向前方衝去。

  「轟!」

  一聲悶響,鬼王不愧是修煉幾千年的鬼靈,雖然身受重傷,損失近千年的法
力,但卻成功逃出生天。

  鬼王再也不敢久留,又恨又怕地看著通靈寶玉與寶玉一眼,就此在心中深深
刻下仇人的面貌,隨即好似喪家之犬般飛遁離去。

  直到這時,寶玉才從沉睡中悠然醒轉,他衹覺得神清氣爽、心舒神暢,全然
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寶玉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特別的發現,隨即悠然離開這孤寂的密林
深處。

  寶玉剛離開,無人的空間突然響起一陣低語:「師兄,這神石果然名不虛傳,
看來也不需要我們暗中保護呀!」

  「師弟,據鎮元仙祖所言,神石會主動攻擊心生歹意的生靈,但不能離開主
人十尺範圍,所以對那些強奪者我們並不用擔心,反倒要小心用計巧取的宵小。」

  「那是繼續跟著賈寶玉,還是去追蹤剛才的鬼王?」

  「我們的隱身符快失效了,還是去消滅鬼怪吧!」

  五莊觀弟子靜塵平靜的話音未落,密林輕輕一抖,隨即恢復靜寂,衹有沙塵
隨風捲動,敘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陰風淒淒,天色昏暗,在一片十殿閻羅不願管也管不了的荒蕪之地,厲鬼橫
行、惡靈肆虐,儼然就是一個邪惡鬼靈的集中營。

  「恭喜鬼王,賀喜鬼王,小的們向您請安了!」

  眾鬼卒恭恭敬敬地跪在剛返回鬼域的鬼王腳下。

  鬼王被通靈寶玉重創,原本慘白的鬼臉更加慘白,心情煩悶的他不耐煩地虛
揮大手,道:「有什麼好事快說,本王今日沒有心情聽你們鬼話連篇。」

  「回鬼王,末將今日運氣好,從地府為您搶了一個大美人兒回來。」

  跪在最前排的矮胖鬼將一臉諂媚地爬到鬼王面前,滿臉淫褻的笑容邀功道:
「那可是一個絕頂美人兒,末將等人抓到後碰都不敢碰一下,特意獻給大王!」

  鬼王的好色眾所周知,雙眼終於有了亮光,道:「快帶上來,讓本王看一看
究竟是何等美人兒!」

  矮胖鬼將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哪有膽子進地府搶人?衹不過矮胖鬼將運
氣好,遇到一個走出地府、四處閒逛的迷途孤魂而已。

  「放開我!」

  隨著嬌柔的掙扎聲,一個風姿綽約、柔媚動人的倩影映入眾鬼的視線,隨後
在幾個粗蠻女鬼拉扯下,一個曼妙無雙的美艷佳人被帶進鬼府大廳。

  鬼王凝神一看,瞬間雙目發直。

  衹見此女雙眸如水,雪白的肌膚滑如凝脂、光澤流轉,還有那玉臉絕對堪稱
鬼域絕色。

  「美!真美!來人啦,重重賞賜鬼將!」

  鬼王一邊吞嚥著口水,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停掙扎的絕代佳人,興奮地大
笑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哈哈……」

  「休想!」

  佳人奮力甩脫幾個女鬼的拉扯,疾言厲色的怒斥道:「我寧死也不會從你這
惡鬼!」

  鬼王毫不動怒,雙目凝視著佳人高聳的酥胸、翹挺的香臀,威逼利誘道:
「嘿嘿……美人兒,你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嘿嘿……別忘了你現在是鬼魂,
不然也不會落入本王手中。還是乖乖依從吧,以後在這鬼域你就可以橫著走啦!」

  「呸!」

  佳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竭力嘶吼道:「灰飛煙滅又如何?我秦可卿生前懦
弱而死,死後豈能再受你這惡鬼欺凌!」

  見秦可卿神態堅定,不似撒謊之狀,鬼王不由得大皺眉頭,而且她雖是新鬼,
但卻天生靈氣,絕對有能力自行灰飛煙滅。

  「鬼將,她是何來歷,可有親人在陰間?」

  人老成精,鬼老成靈,鬼王不愧為幾千年的老鬼,剎那間已想到對付秦可卿
的妙計。

  鬼將也不傻,立刻明白鬼王要以秦可卿的親人要脅,故意大聲回稟道:「回
鬼王,此女名叫秦可卿,原京城賈府人氏,年初夭亡,現有一幼弟秦鍾也在地府
等待投胎,小的這就去將那秦鍾抓來,參加大王與王妃的大婚!」

  秦可卿瞬間臉色大變,芳心驚惶不已,正當她欲開口阻攔時,鬼王卻出乎意
料搶先開口阻止。

  「慢!」

  鬼王略顯緊張地凝視著秦可卿,說道:「你是京城賈家人氏,是不是賈寶玉
所在的賈家?」

  秦可卿微微一愣,想不到鬼王竟然知道寶玉,由於她在「假」寶玉重生之前
就已病逝,故對於寶玉如今的變化是一無所知。

  咦,難道這惡鬼與寶二叔有舊交?求生的希望從秦可卿的眼底升起,她試探
著回應道:「賈寶玉是我小叔,你與他……」

  「哈哈……這真是天意呀!」

  鬼王興奮地大笑起來,拍著大腿道:「美人兒,要我放過你不難,你衹需回
到賈家幫我取回一物就可,到時我不僅放過你兄弟,更會送你回地府,讓你早日
投生輪迴,如何?」

  「我靈力微弱,出不了陰間結界,況且是亡靈之身,上不得人間。」

  秦可卿雖然不知鬼王的主意,但直覺卻知道那絕不是好事,下意識搖頭拒絕。

  鬼王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暗自一咬牙,忍疼道:「本王這裡有一顆兜率宮的
金丹,你吃下後就會法力暴增,自可隨意出入陰陽兩界。」

  見秦可卿一臉淡漠毫無意動,鬼王面色一變,雙目迸射陰森的綠光,道:
「鬼將,你立刻去捉拿秦鍾……」

  「不要!」

  秦可卿焦急得面無血色。

  鬼王露出得意的目光,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你傷害賈
寶玉,你衹需利用你的身份以巧計得到『通靈寶玉』就行。衹不過是一塊玉石而
已,難道比得上你姐弟兩人的魂魄?」

  話至最後一句,鬼王的語氣已經冷酷無比。

  「這……」

  秦可卿聞言不由得面露略顯猶豫,如水美眸隱現一絲疑惑:事成後鬼王會放
過自己嗎?

  幾千年的鬼王何等精明?秦可卿眼底疑惑一現,鬼王立刻一臉和善,拋出橄
欖枝:「秦可卿,本王以萬鬼之王的名義立下萬鬼誓言,衹要你完成約定,本王
一定會遵守諾言,否則天誅地滅、萬鬼離棄!」

  「那小女子就依鬼王所言,希望鬼王能遵守約定!」

  不論秦可卿相不相信這「萬鬼誓言」她其實沒有選擇,她神情黯然,在心中
歎息道:唉,想不到死後也不能安生,又要回賈府了!

  「劈里啪啦!」

  鞭炮聲突然響徹大半個金陵。

  在萬眾矚目中,薛家所有店舖都在同一時間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就似香煙
的宣傳般,它的正式開業也氣勢非凡,令人驚歎。

  一大群重金禮聘的貧家女子衣飾整齊地立於店舖門口,中國最早的「迎賓小
姐」就此誕生,令引頸以待的眾大老爺們忍不住眼睛一亮,不由得變得豪爽起來。

  神秘的「紅樓香煙」早已吊足人們胃口,今日終於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再
加上薛家放言,開業一月內每人每日衹能憑身份文書購買十根香煙,手續雖然麻
煩,而且也讓眾人大為不解,但看在這一月內香煙衹賣兩成價格的天大便宜上,
他們自然趨之若騖,毫無抱怨。

  如此怪異的賣法反而激起人們購買的強烈願望,因為買到香煙已不是單純出
於好奇,在不知不覺中,甚至成為大眾之間互相比拚、炫耀的玩意兒。

  有錢的公子哥兒更是想盡辦法要弄到暫時衹看不賣的幾種特製香煙,那樣在
狐朋狗友面前就能風光無比、身價倍增。

  看著川流不息的洶湧人潮,包勇對石飪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略一猶豫,還是
低聲問道:「石爺,寶二爺是否要去拜見北靜王?」

  石紝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包勇。

  「回石爺,那北靜王看起來為人隨和,其實十分孤傲,珍大爺曾經帶著重禮
求見,可加起來還沒說上十句話他就端茶送客了。」

  包勇話語一頓,有點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是擔心二爺受氣,所以大著膽
子提醒一下。」

  「嗯,我會向寶二爺轉告此事,」

  石鈺的眼神透出幾分誇讚,隨即微笑道:「不過寶二爺肯定要走這一趟,他
必須說服北靜王。你也不用擔心,寶二爺可不是珍大爺,自然有他的法子。」

  這時,倪二走過來,躬身道:「石爺,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將三種最好的香煙
各包一百根,還特意加了一根玉煙嘴!」

  倪二自從跟隨石鈺後,身上的潑皮習氣逐漸消失,人也變得日趨沉穩。

  「倪二,做得好!」

  石鈺滿意地輕拍倪二的肩膀,精通馭下之術的他,隨即又誇讚包勇:「包勇,
護衛隊的訓練你功勞不小,明日你將香煙押送到各州各縣。記著,一切都要照我
說的辦,不許出半點差錯。」

  包勇見石鈺給自己的任務雖然沉重,但無疑是天大的肥缺,興奮得不禁雙膝
跪地。

  「小的一定不會辜負石爺與寶二爺的栽培,一定找每個地方最大的商家做那
個代……代理商。」

  包勇雖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稱,但仍覺拗口得很。

  石鈺再次鼓勵包勇兩人一番後,見諸事已定,他悠然邁步離開店舖,心想:
接下來應該是寶二爺要登場了。呵呵……

  隨後,變回寶玉面容的「假」寶玉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紅墻碧瓦、朱門大
院的北靜王府。

  守門的下人見寶玉雖然並無車馬隨從,但衣著光鮮,高貴之氣在舉手投足之
間隱而不發,他們日日迎來送往,早已練就一雙「毒」眼,自然不敢怠慢。

  「請問這位官人是來拜見我家王爺嗎?」

  寶玉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由小及大,可見這北靜王果然不俗。

  「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榮國府的賈寶玉前來拜會王爺。」

  寶玉面含親切的笑容,順手遞出一錠十兩紋銀。

  「謝賈爺厚賞!」

  北靜王的賢明雖然天下皆知,但王府畢竟還是王府,官宦府邸的基本規矩還
是一樣,守門下人習慣性地將銀子揣入懷中,更加恭敬道:「請賈官人到偏廳用
茶,小的這就為你通報!」

  在大氣的淡雅書房內,一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之間,一
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躍然紙上,渾若天成。

  耳聽下人傳話,北靜王並未停止揮毫,最後淡淡幾筆,一衹近在眼前的鳥雀
已然成形,映襯著遠處奔流的瀑布,豐富清晰的質感把握得妙到毫顛。

  當「賈寶玉」三字傳入北靜王的耳中時,他本想在畫旁提詩的手一頓,俊秀
的面容微露驚訝之色,道:「賈寶玉?是否就是城中盛傳自小含玉而生那位?」

  「回王爺,正是榮國府那位賈官人。」

  守門的下人收了寶玉的好處,自然不忘為他說幾句好話:「小的見他果與傳
言般氣宇不凡,這京城中除了王爺之外,也就數他是一號人物了!」

  「呵呵……」

  北靜王被下人恭維得滿心歡喜,道:「你這小子倒是挺會說話,還不快請賈
公子進來。」

  北靜王略一思索,隨即補充道:「就讓他到這裡來見我,我倒要考考他,看
他是否真如坊間傳言,銜玉而生之人應該資質不凡。」

  當寶玉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書房時,北靜王正對著桌案上的水墨畫皺眉苦思。

  「榮國府賈政之子賈寶玉見過北靜王爺。」

  寶玉見北靜王在走神,衹得自行報出身份。

  「哦!」

  北靜王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親熱地上前扶起寶玉半彎的身子,和藹可親
地說道:「你我雖是初次相見,但先祖與你賈家可是通家之好,我們就以兄弟相
稱,賢弟你看如何?」

  寶玉自是不拘小節之人,聞言灑脫一笑,略顯拘謹的氣息立刻消失不見,道:
「世兄說得甚是,小弟也覺得與世兄相見恨晚。」

  北靜王隨即抓住寶玉的手來到桌案旁,看似臨時興起地指著畫卷,道:「久
聞賢弟靈秀之名,今日我一時手癢畫了一幅山水,卻一時想不起提何詩詞,正巧
賢弟前來,這也是天意吧,就看賢弟了。」

  寶玉聽得心中發寒,他什麼都不怕,可就怕作詩賦詞,可現在看來逃避不了,
該怎麼辦呢?

  趕鴨子上架的寶玉隨著北靜王來到桌案旁,心神慌亂下,他衹見北靜王對著
畫卷指手畫腳,絲毫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什麼,衹聽清楚最後一句話,「賢弟,
你覺得那位聖賢的詩句更適宜此畫?」

  「這……」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已是唉聲歎氣:來到這時代後,他從未看過詩書,又怎麼
記得前人詩詞呢。

  北靜王等了片刻,見寶玉仍是一臉遲疑,不由得感到失望:想不到這麼簡單
的問題就難住對方,唐詩宋詞成百上千,其中適合此畫者又何止三,看來這通靈
寶玉衹不過浪得虛名罷了!

  苦思無果的寶玉不願出醜發呆,正欲自承不會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畫上
那活靈活現的鳥雀之上,靈光猛然閃現,甚至差一點跳起來,心想:雖然自己一
時想不起來前人的詩詞,不過這「後人」的詩詞中正好有一首自己記得,而且也
正好用得上。

  嘎嘎……天才就是這樣誕生!





              第六章兩情相悅

  正當北靜王準備送客時,寶玉頎長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間籠罩他
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強構思一首七言絕句,簡陋之處請勿見笑。」

  「哦!說來聽聽!」

  北靜王微笑著鼓勵寶玉,心想:雖然晚了點,但也好過全然不知。

  寶玉清了清喉嚨,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一遍,然後假裝注視著畫卷,以悠揚的
語調吟詠出聲……「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好!好!」

  北靜王頓時一臉驚喜,他這才完全明白寶玉所說「構思」兩字的意思,忍不
住連聲喝彩。

  「賢弟這詩不但貼切,而且衹用少許時間就做出如此好詩,想那曹植七步成
詩也不過如此,賢弟令為兄慚愧呀!」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寶玉所知的歷史有點出入,但也算大同小異,他臉一紅,
發自內心地說道:「世兄過獎了,我可不敢與曹植相比,請世兄千萬不要這樣誇
獎小弟,那會令我沒臉見人的!」

  「賢弟才華出眾,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靜王也是性情中人,興奮之下,就抓住寶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後,寶玉與北靜王對桌而坐,開始談天說地。

  若論說功,寶玉可一點也不臉紅,輕易就說得北靜王不停驚歎,但他就是絕
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歡快的時光又過了半個時辰,北靜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問道:「賢弟,應
該還有要事吧?你儘管說來,衹要為兄能辦到,絕不推辭!」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嬌情了。」

  寶玉露出灑脫的笑容,順手將身旁的禮盒推到北靜王朱水溶的面前,道:
「世兄請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靜王見寶玉神色鄭重,料定盒中必非尋常之物,鄭重地打開禮盒,隨即眼
眸一亮,脫口而出道:「賢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紅樓香煙』,對
吧?」

  話語微頓,北靜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繼續道:「不瞞賢弟,我昨日也叫下
人買了幾根香煙回來試試,味道雖然不錯,但香味怎麼與你送的有所不同?」

  「當然有所不同,外面出售的衹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專供王
公大臣的特製香煙,就這一根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嗎?」

  朱水溶聞言,開心地笑道:「那我怎麼沒見店裡有賣這種香煙?難道賢弟就
是製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寶玉心中暗自一驚:看來這北靜王也是一個心細之人。

  「不瞞世兄,你說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

  說著,寶玉自懷中掏出一衹煙盒,熟練地掏出一根香煙,隨即又掏出他特製
的火柴,「嚓」的一聲點了起來。

  朱水溶見狀,驚奇地說道:「賢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
著?」

  「呵呵……」

  寶玉輕笑著將火柴遞給朱水溶,道:「這玩意兒叫『火柴』,是石鈺從西洋
帶回來的,本意是與香煙一起售賣,我見其如此好用,所以順便拿來請世兄鑒賞
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處?」

  「賢弟的意思是……」

  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著寶玉,隨即快人快語的問道:「恕為兄多問一句,以
你賈家的勢力足以順利完成此事,又為何……」

  朱水溶雖未明言,但寶玉又豈有不知之理?他面色平靜,一臉自然地喝了一
口清茶,然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賈家又怎能與世兄相比?況且世兄也應該聽說過『團結就是力量』這句
俗話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發揮出三個人的力量,這就是小弟的來意。」

  「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這其中龐大的利益,畢竟錢財誰不愛,他
雖貴為王爺,但依然心動。

  「賢弟,無功不受碌,我看此事還是……」

  朱水溶掙扎一會而,最後還是搖頭拒絕。

  寶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繼續勸說道:「世兄怎會無功呢?朝廷的通關文書
等物我還要倚仗你呢!」

  「通關文書?」

  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詫異,脫口反問道:「賢弟你要通關文書做什麼?難不成
……你要將香煙賣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錯,我就是準備售賣到番邦,賺番邦人的銀子。」

  「賢弟好主意,這也算為我大明爭了一口氣。」

  朱水溶自然是順著寶玉設的「台階」走下來,這一個交易再沒有障礙。

  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寶玉與朱水溶又是一番歡聲笑語。

  當寶玉正要離去時,朱水溶卻豪興大發,備酒席招待他。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籌交錯間,素以海量著稱的北靜王終於遇到對手,
結局自是毫無疑問。

  「賢弟,好……走,為兄……不送了。」

  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雙眼矇矓地送寶玉出門。

  「世兄請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機會。」

  寶玉敏捷地翻身上馬,向朱水溶拱手施禮後,頭腦清醒的他雙腿一夾,縱騎
而去。

  就在寶玉即將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視野中時,在轉角處突然迎面行來一乘秀
雅軟轎。

  猝不及防的幾名轎夫與一干隨從見駿馬直衝而來,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
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僵立於地。

  奔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慘劇即將發生,寶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
法力有無作用,下意識全速運轉動門法術。

  心之所至,意為之開!在法力的包裹下,寶玉衹覺胯下馬兒瞬間與自己連為
一體,血肉相連的玄妙之感令人馬之間心意相通。

  瞬間馬兒一聲長嘯,以超越極限的高度騰空而起,好似天馬飛行般,竟然從
轎頂一躍而過。

  下一剎那,馬兒四蹄落地,隨即飛奔而去,一人一馬的背影瀟灑無比。

  「哇!」

  片刻,木然呆立的轎夫與隨從才回神過來,猶如炸開的鍋子般,驚歎不絕,
感慨不已。

  豪華軟轎悄然間掀開一道細縫,兩道憤怒的目光牢牢追隨著遠去的人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朧,並未看清楚這驚險的一幕,搖晃的身子一轉,欲回府歇息。

  「王爺,天意公主的鸞駕來了。」

  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稟告道。

  「是嗎?」

  朱水溶努力睜開雙目,終於看到前方緩緩行近的軟轎,道:「王妹來了,你
們還不上前迎接?」

  假寶玉可不知自己無意間得罪當朝公主,兀自神采飛揚地踏入榮國府大門。

  翻身下馬後,寶玉腳步一頓,望著眼前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大觀園,一條直
通賈府後院,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鳳姐當日雖然答應一起改寫借據,可事後又猶猶豫豫,而自己這段時間也忙
得暈頭轉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處,寶玉眼前不由得閃過王熙鳳那豐潤
的玉臉,心中一熱,再也不遲疑地迅快往後院行去。

  「奴婢見過寶二爺,奶奶午睡時一概不見客,請二爺待會兒再來。」

  寶玉剛到王熙鳳的居所,守在大門旁的小丫頭搶先開口拒客。

  寶玉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他已經分不清王熙鳳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沉,他
放棄闖入的念頭,也許有點賭氣,他隨即腳步一轉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準備找
金釧兒卿卿我我,以解煩憂。

  在主宅後院。

  靜悄悄的院子中不見王夫人與丫鬟們的身影,衹有微微的清風掃過搖擺的枝
葉,為寂寞的高墻大院憑添幾許生氣。

  寶玉並未出口呼喊,走過迴廊時有意識踮腳一看,看到幾個丫鬟、婆子正在
偏房裡酣然入夢,心想:原來她們在午睡,難怪這麼安靜!

  假寶玉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他輕易就原諒王熙鳳,還露出自得其樂的笑意,
心想:嗯,下次再也不在中午來找人,完全是自找苦吃嘛。對了,「母親」是否
也在睡覺呢?

  寶玉穿過外室,突然停在內室門簾前,他雖然從沒有將自己當做真正的賈寶
玉,但潛意識已經將王夫人當做他的母親。

  母親如果在睡覺,自己這樣闖進去,會不會……一絲綺念在寶玉的腦海憑空
突現,緊接著有如洪流奔騰般,根本阻擋不住。

  假寶玉越是提醒自己王夫人是賈寶玉的娘親,越是無法控制心中那強烈的刺
激感,不軌的思緒令他心窩一顫,眼前不由自主幻想起王夫人的身影,而且還是
風情萬種的海棠春睡圖。

  看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又不會做什麼,再說我可不是真正的賈寶玉,
就是做點什麼……假寶玉心中還在胡思亂想,就已經自動走進內堂。

  一切果然如寶玉所料,富貴高雅的臥房內,王夫人正在枕榻上斜倚而臥,起
伏動人的曲線看得寶玉心中一蕩。

  「寶玉,你怎麼來了?」

  帶著驚喜的低語在床角一側響起,將寶玉從無窮的「慾望」中拉回來,直到
這時,他才注意房中還有一個第三者」一他本來要尋找的美少女金釧兒。

  「釧兒,我想你。」

  深情的呼喚自寶玉口中發出,強烈的慾火則從他全身每一個竅穴噴出。

  金釧兒與寶玉目光相觸,玉臉立刻瀰漫羞紅,下巴幾乎埋入挺拔的酥胸裡。

  剎那間,寶玉將對王熙鳳的埋怨、對王夫人的慾念全部轉移到金釧兒身上,
慾火就此轟然爆發,完全沒有一點預兆,隨即抱住金釧兒。

  「啊!」

  金釧兒一聲嬌吟,先是驚慌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隨即好似乳燕投懷般撲進寶
玉的懷抱。

  「釧兒,我的好釧兒!」

  多情的寶玉連聲呢喃,輕咬著金釧兒晶瑩的耳垂,道:「我今日就向母親討
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瞬間金釧兒心底的酸楚、彷徨盡皆消失無蹤,她衹覺得春花盛開、鳥兒歌唱,
天地萬物是如此美妙。

  可金釧兒雖是一臉喜意,但她卻十分瞭解賈府的規矩,不由得擔心道:「太
太不會答應的,就算太太真的答應了,老爺也不會同意。寶玉,衹要你有那心思,
我會耐心等下去的。」

  「放心,一切有我!」

  金釧兒能等,可此刻的寶玉卻不能等。

  幾秒的時間,寶玉覺得渾身好似火燒般,嗅著金釧兒的處子幽香,他頓時心
窩發癢。

  「釧兒,你的小嘴真香,我要嘗一嘗。」

  「寶玉,不要,不要……唔。」

  寶玉的嘴吻上金釧兒的小嘴,動作霸道之餘又不失溫柔深情,令金釧兒覺心
房一顫,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除了寶玉那攪動的舌尖,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東西。

  金釧兒怎會是風流寶玉的對手?」滋」的--聲,寶玉將金釧兒的香舌吸出
來,兩人的舌尖激情交纏在一起,稍一分離,立刻拉出一條誘人的銀絲。

  「呼……」

  剎那間,純真的金釧兒增添幾分妖嬈淫靡,看著那輕輕舔動玉唇的舌尖,寶
玉喉間一熱,慾望的烈焰頓時沖天而起。

  寶玉大手一動,隔衣抓住金釧兒盈盈一握的酥乳,略顯急躁地捏住乳核。

  「嗯,寶玉,你……壞死了,弄疼我啦。」

  愛人之間的親密水到渠成,金釧兒此時此刻也渾然物外,嬌羞地倒入寶玉的
懷抱中,享受著情慾親密的醉人感覺。

  寶玉巧妙地撫弄著乳尖,雖然隔著幾層衣裙,但他依然清楚感覺到金釧兒那
宛如豌豆般的乳頭逐漸脹大。

  「釧兒,你真美!」

  寶玉一邊說著令女人迷醉的情話,一邊悄然解開金釧兒身上的腰帶,古代的
衣裙絕對合色狼胃口,腰帶一落,他就輕易掀開肚兜。

  金釧兒的美乳嬌小而圓潤,宛如兩衹玉碗倒扣在雪白的胸部上,雖然沒有巨
乳的肥美乳浪,但一手掌握的感覺令寶玉更加有掌控天下的快感。

  「啊,不要……啊……哦,壞蛋,你這壞蛋。」

  當金釧兒發現自己羅衣半解時,寶玉已經低頭含住她嬌嫩的乳尖,甚至還舔
著粉紅色乳暈。

  不到一分鐘,金釧兒身子一仰,想要尖叫的慾望猛然充斥心窩,可她突然想
起王夫人的存在,驚懼令她渾身抽搐,但快要爆炸的快感卻更加強烈。

  「唔……匕金釧兒突然一口咬住寶玉的肩膀,同時腰身一緊,玉腿緊緊並在
一起。

  如天長地久般的幾秒後,金釧兒依然腦中一片空白,但一股濕潤的感覺則在
她裙下緩緩瀰漫,羞人無比。

  突然,一股涼意吹到金釧兒腿間,迷離的美眸不由得凝神一看,立刻嚇得花
容失色,道:「寶玉,別,不要……不行,你要害死我呀,啊……」

  原來寶玉轉移目標了,大手竟然來到金釧兒的兩腿間拉扯著她的褻衣,桃源
更是已經若隱若現。

  金釧兒雖然千肯萬肯,但絕不是在此時此地,她玉臉先是一片慘白,緊接著
又紅若滴血,雙手緊緊護住褻衣薄紗。

  「好釧兒,讓我看看嘛,我怎麼會害你呢?這是丈夫愛妻子,你難道不想當
我的妻子嗎?」

  「想,我當然想了。」

  在寶玉巧妙的偷換概念下,金釧兒脫口而出後,玉臉更加羞紅,隨即羞聲補
充道:「寶玉,現在不行,求求你啦,會驚醒太太的。」

  「咱們到外間吧,那就不會驚動我娘親了。」

  寶玉的動作比聲音還快,話語未完,他已經將金釧兒抱到外間的床榻上。

  「寶玉、好二爺,你忍一忍,啊……」

  金釧兒還在掙扎抵抗,但無論是心中情絲還是兩人的身份,她都不敢也不願
大聲喝斥寶玉,衹能彎著身子緊緊護著褻衣薄紗。

  在無意之間,薄紗印出處子花瓣的形狀,微微隆起的陰戶上「劃」出一道細
縫,薄紗一顫,被那細縫「吸」下去,粉紅的色澤瞬間透紗而出。

  金釧兒拉扯得越緊,玉門花瓣的形狀就越清晰,寶玉甚至看到處子陰蒂。

  寶玉心窩一蕩,不再言語,也不再急著要脫去金釧兒身上的褻衣,邪情逸趣
恍如海浪怒潮般,一下子就淹沒寶玉的身心。

  這時,寶玉的手指隔著一層薄紗,開始玩弄著金釧兒的陰唇,時而上下滑動,
時而左右摩擦,時而又屈指輕彈,準確地彈打在陰蒂上。

  「啊!」

  寶玉的指尖一彈,彷彿就有一股電流穿透金釧兒的嬌軀,而且寶玉每一次彈
打,金釧兒都會身軀顫抖一下,終於她的蜜處濕潤了。

  濕痕在緊貼陰唇的薄紗上悠然擴散,轉眼間描繪出一幅人間最美的圖畫。處
子春水幽香四溢,寶玉聞著那美妙的氣息,手指的戳弄更加淫靡,突然他中指旋
轉三百六十度,指尖猛然力量大增,第一節指節「滋」的一聲連帶著薄紗一起刺
入花莖。

  「呀--」

  金釧兒陡然一聲尖叫,聲音穿透門窗,瞬間玉門劇烈收縮,緊窄的玉門好似
小嘴般,拚命吮吸著入侵的手指,與此同時,一股強勁的春水從花心噴湧而出,
重重地打在寶玉的指尖上。

  剎那間,飄飄欲飛的金釧兒美眸迷離、神思散亂,接著寶玉的手指又來迴旋
轉幾圈,隨即手指輕輕一勾,已經濕透的薄紗就此裂為兩半。

  粉嫩的陰唇、嫣紅的細縫、好似小饅頭的陰戶上還有幾根淺淺的絨毛,金釧
兒的私處就此映入寶玉的眼簾。

  寶玉一邊深呼吸,一邊迅速解開身上的長袍,不待金釧兒從高潮的餘韻中回
過神來,他的「如意金箍棒」已經抵上去。

  手指與肉棒的交替衹在剎那間,「如意金箍棒」隨即在金釧兒的私處不停旋
轉、研磨著。

  「啊……哦……」

  雖然金釧兒感覺到「手指」突然變大,但快感卻令她更加迷離散亂,不知不
覺間輕輕挺動著腰身,下意識配合著「手指」的研磨,追尋著那透心入骨的快感。




              第七章逆天改命

  寶玉雙手撐在床上,一邊緩緩張弓搭箭,一邊凝視著金釧兒的玉臉。

  多美的處子少女呀,竟然在我身下婉轉嬌吟?恍惚間,穿越時空的男人有一
種痛苦的衝動,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心想:以前不可企及的美人,如今正
等待自己的插入。呃,人生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哈哈……

  「好釧兒,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寶玉,我愛你!」

  「那你允許我『愛』你嗎?」

  寶玉的問話有點奇怪,而且那個「愛」字透著強烈的淫靡氣息。

  可惜金釧兒正感到含羞帶怯,沒有警覺到寶玉話語中的陷阱,她順著迷離的
思緒回應道:「要,我要你愛我,呀--」

  突然,金釧兒的嬌吟變成慘叫,撕裂的劇疼瞬間穿透她心窩。

  「啪」的一聲,寶玉就此狠狠插進去,肉棒彷彿一把尖錐般,一路勢如破竹,
直接插入金釧兒花心。

  寶玉已經將「如意金箍棒」縮小許多,但依然將金釧兒的玉門脹大成圓形,
好似花苞瞬間綻放,迸射出驚人的艷光。

  金釧兒的慘叫極其尖銳,幸虧寶玉在妙玉那裡學到幾手,及時布下一個簡單
的結界,這才困住叫聲。

  第一下偷襲成功後,儘管蜜穴夾得肉棒十分舒服,但寶玉還是強行停下來,
一邊親吻著金釧兒乳尖,一邊雙手撫摸著金釧兒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寶玉的憐惜溫暖金釧兒的心房,讓她眼角一酸,不由自主抱住寶玉的肩膀,
兩滴淚花灑落而下,打濕寶玉的肩窩。

  寶玉鬆開吮吸乳頭的唇舌,在金釧兒的耳邊溫柔問道:「好釧兒,還疼嗎?」

  「嗯!」

  金釧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掛著淚珠的眼角閃耀著動人的光華,這種「疼」
可是女人一生的記憶、一生的驕傲。

  「壞蛋,你真想害死人呀。」

  金釧兒的嬌嗔話語不變,但韻味卻已經大不相同,在眨動美眸的同時,花徑
深處若有若無地顫抖一下。

  雖然痛楚還在,但酥麻卻更加強烈,金釧兒羞澀地咬了咬下唇,隨即扭動一
下腰肢。

  「嗯……」

  蜜穴肉壁輕輕撞上肉棒,讓棒身的火熱化解幾許搔癢,使得金釧兒不由得呻
吟出聲。

  寶玉夜夜有襲人、麝月相伴,絕對已是破處的高手,金釧兒稍一暗示,他立
刻如奉綸音,隨即腰身一聳,肉棒小心翼翼緩緩抽出。

  虛空一顫,處子落紅隨之飄然飛灑,在床褥上留下幾朵醉人的桃花。

  不待桃花完全染紅春水,寶玉又緩緩插進去。

  「啊……」

  寶玉的動作雖然溫柔,但還是碰到金釧兒的「傷勢」隨著肉棒的寸寸插入,
金釧兒微微張開小嘴,發出痛與快樂交織的呻吟聲。

  當肉棒插入三寸後就強行停下來,金釧兒的銀牙終於不再顫抖,等她適應這
種淡淡的痛楚後,寶玉又抽離兩寸,緊接著再插入三寸。

  「啊……啊……啊……」

  金釧兒的玉手再次摟住寶玉的肩背,寶玉每次多插入一寸,金釧兒倒吸涼氣
般的呻吟就會粗重一分。

  一刻鐘後,寶玉終於感覺到龜冠前端一緊一鬆,在一番辛苦過後,肉棒終於
插入金釧兒的子宮花房。

  恢復原形的肉棒已經充塞金釧兒私處的每一寸空間,好在因為寶玉的憐惜,
金釧兒竟然沒有什麼疼感,反而主動挺身一迎。

  「啪!」

  在美妙銷魂的撞擊聲中,男人與女人的性器緊密相貼,再也沒有絲毫縫隙。

  寶玉的龜冠與金釧兒的花心緊密廝磨著,快感猛然爆炸開來,令金釧兒花徑
深處的搔癢強烈數倍,而寶玉的血液則已經完全沸騰。

  「啪啪……」

  激情進入高潮時刻,慾火令寶玉不再憐惜,抱著金釧兒在床榻上翻滾起來。

  汗水、春水,呻吟、悶哼還有花心劇烈收縮時金釧兒那不顧一切的歡鳴聲,
頓時充斥整個空間。

  半個時辰轉瞬過去,金釧兒處子破瓜自然嬌嫩無比,雖然她咬緊銀牙,但還
是承受不住寶玉如狂風暴雨般的撞擊。

  金釧兒的腳尖繃直了,又繃直了,第三次繃直了……

  高潮的春水似乎帶走金釧兒所有的顧忌,她嬌美的身子傾盡全力迎合著寶玉
的衝刺,還無師自通擺出羞人的姿勢。

  寶玉摟著金釧兒從床上滾到地上,然後從地上來到桌邊,最後又回到床榻上,
金釧兒的私處早已是一片紅腫,可是寶玉的慾火還是未能發洩。

  「好釧兒,要不……你休息吧,我忍一忍就是。」

  看著金釧兒疼得扭曲的五官,假寶玉無比矛盾,一半是慾火難耐,一半是憐
香惜玉,而直挺挺的肉棒則令他的模樣有點好笑。

  「寶玉,要不……我用嘴幫你吧?」

  寶玉如此強忍,金釧兒佈滿愛痕的身子微微一顫,瞬間閃耀幸福的光華,她
跪在床上,伸出手握住還沾著她春水的男人之物。

  強烈的驚喜從寶玉眼中浮現,他詫異地問道:「釧兒,你怎麼懂得這一招?

  「先前你與璉二奶奶養病時,我……我……」

  金釧突然又羞窘起來,眼神閃爍地結巴說道:「我看到你們……這樣做,但
人家可不是存心偷看。」

  「啊!」

  即使是慾火焚身,寶玉也禁不住失聲驚歎,回神一想,當日走出別院時他與
王熙鳳都沉浸在離愁別緒中,又一時情慾失控,竟然沒有發現門外有人偷窺。

  幸虧是金釧兒,還好!寶玉一聲唏噓,激情的回憶在心窩停留,快感迅速與
肉體融合,心神一個恍惚,正在吮吸他肉棒的金釧兒竟突然變成王熙鳳,不由得
心想…嫂嫂當日就是這樣……

  「呃!」

  躺在床上的寶玉瞬間渾身緊繃,酥麻猶如閃電般轟然激射。

  金釧兒聽到寶玉的悶哼聲,也感應到肉棒的劇烈跳動,芳心一喜,櫓動的玉
手、吮吸的小嘴更加柔情蜜意。

  寶玉腦海一震,腰部猛然抬起來。

  就在岩漿呼嘯的剎那,突然一聲憤怒的尖叫從內室門口響起。

  原來王夫人醒來不見丫鬟,下意識走到門口,還未出聲呼喚,外室的畫面有
如晴空驚雷般,猛然轟入她腦海中。

  天啊,寶玉與金釧兒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金釧兒的動作還那麼下賤,
賤人!瞬間王夫人氣得全身劇烈顫抖,尚帶著幾分迷濛的美眸瞪大到極限,尖叫
道:「啊!寶玉,你們在做什麼?混帳東西!」

  「啊!」

  厲聲的質問意外出現,金釧兒轉頭一看,立刻嚇得面如土色,本能的一聲驚
叫,隨即縮到床角。

  金釧兒的小嘴離開肉棒,但暴射的岩漿已經不可阻擋,受到王夫人這麼一嚇,
寶玉的肉棒非但沒有萎縮,反而奇跡般再次脹大,紅光一閃、龜冠一抖,陽精就
此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在一連串的悶響聲中,滾燙的精液直直向上射去,竟然射
到一丈高的屋頂上。

  室內突然一片死寂,金釧兒與寶玉看著王夫人,一個滿面驚恐,一個則神色
古怪、渾身激動,而王夫人呆望著屋頂,看著那淫靡的痕跡,彷彿變成一尊寶相
莊嚴的泥塑木雕般。

  「啊!」

  驚呼聲繞著王夫人緩緩打轉,最終消散不見,但王夫人還看著屋頂。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金釧兒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寶玉也感到忐忑不安,因為
王夫人的神情太奇怪了,令他感到心驚肉跳。

  「母……母親,你別……生氣,孩兒與……」

  寶玉正尋思化解困境之法,突然「撲通」一聲,王夫人竟直接栽倒在地。

  原來王夫人昏死過去了,不知是太過憤怒還是被寶玉那驚天一射嚇到,又或
者兩者皆是。

  「母親!」

  「太太!」

  這一下寶玉與金釧兒同時神色大驚,兩人一邊匆忙穿衣,一邊焦急地撲向王
夫人,慌亂下,寶玉的呼喊聲有如一道驚雷般,炸得賈府上下雞飛狗跳。

  時光微晃,空間變換。

  肅穆凝重的氣息充斥後宅大廳,賈母坐在正中,兩旁分別是王夫人與薛姨媽,
王熙鳳與李紈並肩坐在下首,至於惜春、林黛玉等女則被擋在門簾外。

  「你這小賤人竟敢勾引主子!」

  王夫人玉手直指金釧兒,氣得呼吸急促、身子顫抖,道:「寶玉如此年少你
就勾引他,是不是要他以後沒有出息?幸虧我發現得早,不然真要被你這小蹄子
害死我兒啦!」

  王夫人雖然急怒攻心,但為了寶玉,還是隱瞞一部分事實,衹說是金釧兒與
寶玉親嘴時被她當場逮住。

  如此解釋,寶玉與金釧兒自然不會反對,甚至寶玉心底還有點歡喜,不料來
到這大堂,聽到王夫人此時的怒罵,他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像中麻煩。

  如此羞人之事被當場抓住,金釧兒原本就心虛有愧,再聽到王夫人從未有過
的嚴厲斥責,她雙膝一軟,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打,給我打死她!這種浪蹄子賈家留不得!」

  賈母也發怒了,龍頭枴杖猛烈敲打著玉石地板。

  幾個下人立刻一擁而上,要將金釧兒拖出去打死。

  「住手!」

  假寶玉可不是賈寶玉,他怎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受罪?他倏地站起來,怒視幾
個下人道:「誰敢動她,我現在就打死誰!」

  下人們呆立當場,賈母與王夫人則氣得臉無血色,薛姨媽則呼吸一亂,看著
寶玉豪邁而霸道的模樣,突然心房亂跳。

  王熙鳳也難以抑制眼底的異彩,李紈的思緒最為簡單,急忙出聲勸說道:
「寶兄弟,不要胡說,快向老祖宗與你母親道歉。」

  在門外的諸女雖然看不到,但卻聽得清清楚楚,除了惜春表情淡漠之外,其
他幾個絕色玉人無不玉唇大張,不敢相信那一聲大吼竟然出自寶玉之口。

  「兩情相悅有什麼錯?反正我也會收金釧兒進房,你們何必大驚小怪?」

  現代人的思維不僅令寶玉感覺小題大做,而且還首次對賈府生出厭煩之心:
這賈家雖然自詡書香門第,其實也是一個封建殘忍的家族呀,哼!

  「反啦!反啦!混帳、孽子!」

  王夫人陡然站起來,豐盈的玉體怒極而顫,指著寶玉的鼻尖,以從未有過的
語氣厲聲斥責道:「賈寶玉,這個家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你是不是要我像你爹
那樣用家法侍候你?」

  冷肅的氣息突然充斥眾人立身的空間,寶玉不由得愣在原地。

  在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怒罵聲中,寶玉腦中一震,有如醍醐灌頂般突然完全認
清楚「賈寶玉」的位置。

  賈家上下的確寵溺賈寶玉,尤其賈母更是寵得不得了,不過從始至終賈寶玉
都衹是一個「受寵」的孩子,而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人,更不能在賈家有真正的發
……

  一目權。

  這就是權力,一個可恨、可厭但又充滿誘惑的玩意兒!

  瞬間假寶玉腦海中閃過萬千道意念,他猛然雙拳一緊,在心中大吼道:老子
不要再當別人的寵物,更不要命運被別人主宰!

  王熙鳳眼見如今情狀,突然對金釧兒生出憐憫之心,禁不住暗思忖:如果自
己不克制情思,是否就會與金釧兒下場一樣呢?恐怕還會更慘,唉!

  芳心如此感同身受,王熙鳳終於出聲道:「你先消消氣,而且老祖宗,其實
這種事在大戶人家經常出現,所幸寶兄弟還未犯下大錯,勸說改正還來得及。金
釧兒這小丫頭一直做事還算乖巧,又是咱們賈府的家生子,打死太可惜了。」

  「對,二奶奶說得對,金釧兒一家都在咱們府裡,饒了她這一遭吧,衹要不
讓她再接近寶兄弟就是。」

  李紈也不願出人命,柔聲附和王熙鳳的話。

  寶玉還在「發呆」金釧兒則向前--撲,哀求道:「太太、老太太,不要責
怪二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引誘二爺犯錯,你打死奴婢吧,不要責怪二爺!
嗚……」

  「當然是你這小蹄子的錯!哼,我家寶玉年少純真,不是受你引誘,怎會做
出錯事?」

  賈母永遠偏袒寶玉,再次一拄枴杖,威嚴的聲音蓋過王夫人:「來人呀,將
金釧兒逐出賈府,永遠不許回來。」

  賈母的命令明顯是偏袒寶玉,不打死金釧兒,既是因為王熙鳳與李紈相勸,
也是為了讓寶玉不再吵鬧。

  在最初的暴怒過後,本性並不凶殘的王夫人看了看發呆的寶玉,隨即無奈地
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重刑處罰。

  「多謝老太太、太太,奴婢向你們磕頭了。」

  金釧兒逃過一劫,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她一邊淚流滿面,一邊重重磕了幾
個響頭,那響亮的撞擊聲令所有人都不禁臉色微變。

  但在磕頭後,原本情緒激動的金釧兒卻突然平靜下來,她深深地看了寶玉一
眼,隨即緩步向外走去。

  如此情形寶玉怎會沒有所覺?他心頭一跳,光芒萬丈的廖老大又「出現」了。

  啊,糟啦!金釧兒想尋死,而且還是投井而亡!不!不行!絕對不能讓悲劇
出現!

  改變紅樓美女的命運--那才是自己心中的願望!未來的真相從寶玉的腦海
中閃現,他猛然抓住金釧兒的手腕,幾乎蠻橫地大吼道:「不准走,我說不准就
不准!」

  「二爺,你……快放開我。」

  金釧兒本能地呆了一下,隨即看向王夫人,緊接著一臉焦急地甩動手腕,她
強裝的平靜終於消失了,淚花再次奔流而出。

  「寶玉,你真要氣死老身嗎?讓她走,不然老身親自打死她!」

  賈母的枴杖再次拄地,無論她多寵寶玉,但當權威受到挑釁時終於生氣了。

  王熙鳳與李紈也有點生氣,覺得寶玉不知進退,她們暗自一歎,隨即移開目
光。

  王夫人的怒火比賈母更強烈,她雖然沒有像賈母急促喘息,但其實比賈母更
心疼,想不到寶玉竟然又開始犯渾,而且比以前更不像話。

  就在臉色鐵青的王夫人要痛下決心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撲通」一聲,寶玉竟然跪下去,聲情並茂地道:「老祖宗、母親,切勿生
氣,小心身體,孩兒不孝,但孩兒自有內情,請老祖宗、母親靜下心聽孩兒解釋。」

  眨眼間,愚蠹的逆子突然變成孝子,而且雙目閃耀著直透人心的光華,充滿
男兒氣概地補充道:「母親聽了孩兒的話語若是還不解氣,那孩兒自然任憑母親
處置,絕無怨言。」

  突兀的變化令眾女猝不及防,寶玉那孝順的話語化解王夫人心中的鬱悶,她
緊繃的玉臉不由得柔和幾分。

  「好吧!我就聽你解釋,不過若是想為金釧兒求情就免了,無論如何,我都
要趕她出去。」

  「老祖宗、母親,孩兒並不是要為金釧兒求情。」

  出乎意料的話語迴盪在大廳中,不待眾女呆滯的嘴唇合攏,寶玉又拋出更強
力的炸彈:「我是要求釧兒救我一命!」

  「什麼?」

  王夫人對寶玉莫明的話語不敢置信,忍不住反問道:「寶玉,你在說什麼渾
話?」

  金釧兒也是奇怪不已,完全不明白寶玉這是在幹什麼,強烈的好奇心令她眼
眸一眨,連心痛也暫時忘卻。

  「母親,你覺得如今的孩兒比得病前的孩兒如何?母親更願意看見哪一個孩
兒?」

  寶玉再次轉變話題,如果不是他眼神明亮、語氣凝重,誰都會以為他又犯傻
病了。

  王夫人一邊思索寶玉的意圖,一邊回應道:「你如今比起原來脫胎換骨,我
自是更喜歡如今的你!」

  「那就是了!」

  寶玉從口到心歡呼道:「母親也知孩兒此次病得離奇,好也好得蹊蹺,其實
孩兒還有一件事未與你們細說!」

  玉石顯靈一事早已深刻諸女的心海,不用假寶玉過多敘說,眾人都好奇不已。

  「不瞞母親,其實孩兒當初得的不是尋常之病,乃是妖邪入侵,你們都應該
知道吧?」

  見王夫人微微點頭,寶玉語氣一變,故作神秘,聲音更加低沉:「孩兒本來
陽壽已盡,在昏迷之中夢見一位仙人,仙人大展仙法,將我於黃泉路上救了回來,
孩兒才能得以轉危為安,還靈竅頓開。」

  「呵呵,那是我家寶玉福澤深厚,又與金釧兒有什麼關係?」

  賈母的好奇心比王夫人還強烈,不由自主接過話頭。

  寶玉俊臉浮現回憶之色,心中則是暗自得意,覺得謊話越編越圓,聲調一揚:
「回老祖宗,那仙人臨走時,對孩兒說孩兒的壽元本來已盡,此番逆天而行,孩
兒即使回到陽世,也活不了多少時日。」

  「啊!」

  這一下不僅賈母失聲驚叫,就連金釧兒與王熙鳳都臉色大變。

  「你們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呵呵……」

  寶玉發自心底開心不已,心房一熱,多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王熙鳳。

  「寶玉我兒,仙人說了解救之法沒有?」

  事情如此異變,王夫人早已顧不得懲罰金釧兒,一把將寶玉摟入懷中,語帶
關懷,連聲焦慮追問,因為寶玉生病之事前後太過離奇,不容她不相信神仙鬼怪
之說。

  「這就是孩兒先前所說的意思。」

  寶玉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母親」懷中,下意識摩擦著臉頰,道:「仙人說了,
孩兒要想活命,必須找人借其壽元,如此方能脫離死劫,這人就是金釧兒!」

  「啊,為什麼是金釧兒?」

  疑惑又在大廳內迴盪,金釧兒也不由得張大嘴巴。

  「仙人說金釧兒祖上與他有恩,他這次原本是來找金釧兒報恩,不料機緣巧
合救了孩兒一命,仙家最重緣法,所以施下如此仙法。」

  寶玉話語微頓,不待賈母與王夫人有所表示,他先深情地注視著金釧兒,這
才柔聲道:「不過卻要累得金釧兒陽壽縮減。」

  「我願意!」

  金釧兒立刻深情回應,隨即又慌亂地低下頭。

  「唉!」

  王夫人與賈母對視一眼,隨即一聲歎息:「既是如此,看在仙人面子上,金
釗兒明日就到你房中吧!」

  其實王夫人心底還是有所懷疑,但她可不敢冒險,萬一寶玉說的是真的呢?

  即使衹是萬一的可能,她也絕不願意。

  不過王夫人心中還是有怨氣,她話鋒一轉,道:「寶玉、金釧兒,你們聽好
了,從今日起,我給你們定下十條規矩,第一,若是寶玉再發生此類事情,我就
處罰金釧兒,當場打死!第二,寶玉每日必須熟讀四書五經……」

  王夫人連連說出令寶玉發冷的條件,這些條件其實全是賈府家規,王夫人趁
此機會教育了寶玉一番。

  寶玉衹能一邊點頭同意,一邊想到一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並
心想:唉,原來寶二爺的名頭全部來自別人的恩賜,一旦與賈府規矩相撞,「寶
二爺」這三個字再也沒有光芒。

  「謝太太恩典。」

  金釧兒的心中可沒有寶玉那麼多反叛思想,臉上剎那間紅雲密佈,先前的驚
惶無助全被無盡的喜意所替代。




              第八章群妖亂舞

  事情就此峰迴路轉,火藥味瞬間變成暖人的春風,寶玉緊繃的心弦迅速恢復
原狀,色狼本性立刻暗流湧動。

  此時寶玉才發覺他還緊緊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端莊的衣裙可掩不住王夫人
怒突的雙峰,他甚至碰到兩點凸起。

  百倍於尋常的刺激從寶玉的心中一掠而現,滿腔綺念的他忍不住心中火熱,
身子一縮,臉頰「無意」間落入雙峰間,還大手向下一滑,來到柔膩的腰肢上。

  寶玉的雜念盡在剎那間,王夫人還沉浸在仙人之事的衝擊中,並未察覺到
「兒子」不軌的舉動,反而還主動挪了挪身子,讓寶玉依偎得更加舒服。

  醉人的幽香不可抵擋,寶玉情懷大動,恍惚間忘記身處何地,竟然對著「母
親」的乳峰噴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王夫人嬌軀猛然一顫,一股奇異的熱流自胸前傳來,鑽入她的心海深處,令
她情不自禁雙腿一顫,緊接著本能地推開寶玉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而且在其他人看來,那衹是母子之間的一個親密動作。

  當寶玉順勢站起來時,賈母歡顏大笑,更寵溺地道:「好啦,這件事就這樣
過了,大家各自回房吧。」

  假寶玉對眾女行了一禮,隨即帶著羞澀而又幸福的金釧兒走出大廳。

  王熙鳳與李紈不約而同發出如釋重負的歎息,兩女眼底都充滿感慨,王熙鳳
的心房則更多了幾許羨慕,還有一種莫名的欣慰暗自流轉。

  在恍惚間,王熙鳳眼前又浮現出寶玉保護金釧兒時那憤怒的目光,不由得心
想:嗯,寶玉的怒火真有點嚇人啊!

  相比王熙鳳的思緒翻轉,王夫人的心海同樣波瀾起伏。

  看著寶玉挺拔的背影,王夫人想起寶玉小時候在她懷裡撒嬌的情形,微皺的
柳眉隨即舒展開,心想:嗯,寶玉肯定是無心的,他是自己的兒子,絕不會變得
那麼壞!

  母愛的思緒微妙改變王夫人的怒氣,而她的親妹妹薛姨媽則意念堅定,毫不
懷疑寶玉適才那邪惡的舉動,心想:天啊,寶玉剛才竟然摸了姐姐的臀部,那可
是他的母親呀,他怎麼能那樣做呢?不過……他連我這姨媽也敢調戲,又有什麼
不敢做的呢?唔……

  在門簾外,眾女將寶玉團團圍住,很快的眾女的擔憂就化為歡笑聲,還有對
金釧兒的恭喜聲。

  小姐們祝賀過後,寶玉與金釧兒剛走出院門,丫鬟、婆子們又圍上來。

  「恭喜二爺、恭喜金釧兒姐姐!」

  丫鬟們滿臉羨慕,更有甚者眼帶秋波,不停向寶玉拋媚眼,那眼神分別在說:
二爺,也收人家到你房裡吧。

  金釧兒見狀,哪裡還敢怠慢?如今她可是師出有名,一把抓住寶玉的手,帶
著他殺出「重圍」離開後宅不遠,金釧兒見四下無人,突然甩開寶玉的大手,嬌
軀一轉,背對著寶玉,低語道:「寶玉,你與我一起就是為了保命嗎?」

  寶玉一邊感歎女人心海底針,一邊偷偷樂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的謊言這麼厲
害,連金釧兒也被騙,呵呵……

  隨後,寶玉輕擁著金釧兒,在她耳邊一番密語,末了拉起金釧兒的玉手,緊
抵在胸前,這才沉聲問道:「好釧兒,你現在可相信我對你的心意?」

  「嗯!」

  寶玉一使出現代泡妞絕招,古代少女豈有招架的能力?金釧兒立刻倒入寶玉
的懷中。

  半個小時後,寶玉牽著金釧兒的小手將她送回家裡,其實也就是賈府下人宅
院的其中一間偏房。

  「咦,這不是二爺嗎!」

  驚喜的話音自寶玉兩人身後響起,衹見一位中年漢子擔著兩桶水從側面走過
來。

  「爹爹,你去打水呀!」

  金釧兒歡笑著迎向她父親。

  寶玉見自己的未來岳父出現,立刻上前拱手施禮。

  金釧兒之父金福急忙阻止道:「二爺可別折煞小的,不知您到這裡可有何要
事?」

  寶玉本想將與金釧兒之事告訴金福,卻被金釧兒羞澀的眼神阻止,他不知如
何回答,衹能無話找話地道:「福伯,你打水遠不遠?」

  「不遠、不遠。」

  金福雖不明白寶玉為何關心這等小事,但身為下人,他自然畢恭畢敬地回答:
「我們就在大院墻角處那口古井打水,四季不幹,很方便,多謝二爺關心。」

  「哦!」

  寶玉隨聲附和,本欲離去的他突然靈光一現,剎那間心海翻騰。古井?《紅
樓夢》中的金釧兒是投井而亡,難道就是金福口中那口古井?念及此處,寶玉的
心緒莫名煩躁起來,脫口而出道:「福伯,將那口井封了,趕快。」

  寶玉見金氏父女面露不解之色,他衹得說道:「原因我以後會告訴你們,我
會命人盡快再打一口深井,這兩天你們也不用打水,我安排外府管事運水車進來。」

  「是,我這就找人封井!」

  主子的命令下人不敢不從,金福立刻小跑離去。

  見金福走遠,金釧兒美眸帶著深深的疑惑,小聲問道:「寶玉,你搞什麼鬼
呀?幹嘛好端端的要封井?」

  話音微頓,金釧兒羞澀地道:「你要支開我爹也不需要封井呀!」

  「呵呵……」

  寶玉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傻笑朦混過關。

  不到一個時辰,一塊又寬又厚的青石板將井口完全覆蓋。

  寶玉毫不吝嗇地誇獎金福一番,又賞賜幹活的下人們後,方在金釧兒戀戀不
捨的目光相送下悠然邁步離去。

  片刻後,歡天喜地的一干賈府下人拿著賞銀各自離去,古井四周又恢復平靜。

  可天意能改變嗎?這樣就能改變嗎?

  幽美的夜色降臨,天上繁星點綴、地上月華如水。

  寶玉抬頭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心神舒暢地伸了伸懶腰,隨即雙臂一展,將襲
人與麝月摟入懷中。

  「天色還早,晴雯她們還未睡呢!」

  保守的襲人羞得紅雲密佈,美陣在情絲糾纏中透出慌亂,生怕被好姐妹撞破
「姦情」「好二爺,你再等等嘛,昨夜我們不是已經服侍你了嗎?」

  嬌悄的麝月親暱在寶玉懷中,小臉羞紅,她可不想被秋紋撞見。

  「怕什麼?上寶玉色色一笑,雙唇迅速在襲人兩女的臉頰上各自一吻,道:」

  寶貝兒,她們遲早都會知道,明日金釧兒就要到我房中,到時我們來個四人
行怎麼樣?」「什麼是『四人行』?」

  無甚心計的麝月忍不住心中疑惑,脫口反問。

  心思細密的襲人雖然也不明白,但卻從寶玉「暖昧」的神態中看出其中不妙
的意味,本想阻止麝月的她衹是稍一遲疑,卻為時已晚。

  「嘿嘿……」

  寶玉聞言不由得色心大動,笑得襲人兩女同時心生不妙,這才說道:「我們
這樣就叫三人行,你說『四人行』是什麼意思?」

  「啊!」

  麝月終於聽懂寶玉的下流話語,玉臉瞬間紅若滴血,白晰的脖頸也被羞潔籠
罩,看得寶玉更是色心大起。

  就在寶玉與襲人兩女翻雲覆雨時,在相隔不遠的廂房內,秋紋卻翻來覆去,
始終難以入眠。

  秋紋見麝月與襲人的房間一直未燃起燈火,不由得暗自妒恨,道:「這兩人
真是不知羞恥,竟然夜夜往寶玉房中跑,無恥!」

  說到這裡,秋紋近似咬牙切齒、低聲發誓道:「我秋紋絕不會屈居你們之下,
我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唉!」

  憤聲過後,心胸狹小的秋紋又低沉歎息,一臉無奈地坐起來,心想:今日聽
聞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金釧兒明日真會來怡紅院嗎?

  不,不會是真的,肯定是誰開的玩笑!晴雯比金釧兒漂亮,自己也不比金釧
兒差,寶玉連我們都沒要,怎會先要了金釧兒?瞬間秋紋芳心紛亂,千滋百味齊
聚心頭,淒酸妒恨一湧而出,在心情煩躁下,她穿衣出門,信步向院外行去。

  失意之人不免失眠,得意人兒同樣輾轉難眠!

  同一時間,金釧兒也與月光對話,羞喜交加的她衹盼黑夜早點過去,好讓明
媚的陽光為她帶來一生的溫暖。

  「姐姐,你急什麼?你與寶二爺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麼急著想鑽進他被窩裡
呀?咯咯……」

  玉釧兒也為金釧兒高興不已,但她並不知道金釧兒已經鑽進寶玉的被窩,不
然怎會身子不適?

  姐妹倆雖是雙胞同生,性情卻截然不同。玉釧兒率真活潑,金釧兒卻性情溫
柔,在鬥嘴時金釧兒從來就不是玉釧兒的對手,羞喜於心的金釧兒玉臉一紅,衹
得伸手在玉釧兒的腋下搔癢,以表報復。

  「嘻嘻……」

  歡聲笑語沖淡金釧兒心房的焦躁,她一把抓住玉釧兒偷襲的玉手,雙眸透出
戲謔之色,道:「妹妹,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誓言嗎?」

  玉釧兒平靜的心房猛然一顫,故作茫然不解地問道:「什麼誓言?我記不得
了,孩童之語不算數。」

  姐妹倆雖是性情各異,但雙胞胎特有的玄妙感應卻十分靈驗,金釧兒從玉釧
兒的話語聽出緊張,便道:「好妹妹,你忘了,我可不會忘,我一定設法達成此
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玉釧兒芳心剎那間百轉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便翻過身,道:「不說了,我
先睡了!」

  良久,恢復寂靜的臥房內,金釧兒依然美眸大張,毫無睡意。

  望著身旁不知是否真的睡著的玉釧兒,金釧兒意念一轉,又想到「誓言」之
事,心想:唉!寶玉會接受妹妹嗎?他那麼壞,應該會吧,嘻嘻……

  呼吸一亂,金釧兒不由得想起那羞人的一幕,頓時覺得私處陣陣脹疼,而酥
麻則更加鑽心蝕骨。

  越想越熱的金釧兒再也睡不著,又不想驚醒玉釧兒,於是她悄然穿衣,邁著
扭捏的步伐出門,鬼使神差般走到白天才封住的那口深井旁。

  皎潔的明月懸掛中天,賈府一片寂靜,除了巡更值夜的少數幾人外,其他人
皆已酣然入夢。

  在不同的院落、相同的時間,秋紋與金釧兒同時仰望著夜空,突然她們同時
一愣:天上的月亮到哪裡去了?

  衹見一片黑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突然遮住月亮。

  在雲頭上,寅將軍盯著霞光瀰漫的院落,虎目猛然爆射無比貪婪的光芒。寅
將軍看了看四周,沒有感覺到絲毫危險,得意地狂笑道:「哈哈……黑狗這個膽
小的廢物,看本將軍還不手到擒來,區區幾個凡人有何可怕之處?」

  話音未落,寅將軍腳下黑雲翻騰捲動,化作一陣狂風撲向怡紅院,殘暴的他
信心百倍,欲強搶「五色神石」「大姐,我們也上吧。」

  在不遠處,另一片隱蔽的黑雲中,桃妖與幾個手下並肩而立,其中一個花精
見寅將軍已搶先動手,下意識也飛出去。

  修長的玉手止住花精剛動的身子,美艷絕倫的桃妖平靜地凝視著下方,謹慎
道:「別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虎妖僥倖得手,我們可以從他手中搶奪。」

  桃妖的話語剛一出口,慘叫聲就已從下方傳來。

  自以為是的寅將軍雖然法力不低,但怎麼可能是「五色神石」的對手?巨大
的力量不可抵擋,被霞光重擊的寅將軍失去法罩的保護,剎那間被迫現出真身,
淒厲的血線伴隨虎身的去勢,在虛空留下一片弧形的血霧。

  「啊!」

  秋紋的驚呼聲在寂靜的夜空分外清晰,聽到隱約慘叫的她環首四顧,入目衹
見一大團黑影從半空中飛過。

  藉著明月與繁星的照耀,秋紋依稀可以看出那黑影竟然是一頭斑斕猛虎。

  如此詭異可怕的景象躍然入目,秋紋不免心神大驚,她嬌軀顫抖,強自拖著
發軟的雙腿,下意識往的寶玉房裡跑去。

  狂風平空刮起,異變陡然而生。

  逃命的秋紋衹覺得有一衹無形的大手突然抓住腰身,救命的驚叫還未出口,
一股力量已掃過她的身軀,她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

  立於雲端的桃妖玉手虛空一抬,秋紋就此成為她的獵物。

  同一時刻,金釧兒也聽到那聲慘叫,而且聽得更加清晰。

  不待金釧兒反應過來,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頭猛虎墜落在她面前,一
個翻滾後,虎身一縮,竟化作一個暴眼大口的中年大漢。

  「妖……妖……妖怪!」

  金釧兒嚇得嬌軀顫抖,語不成聲,牙齒顫抖十幾下,好不容易才吼出最後三
個字:「救命啊!」

  寅將軍被震得頭昏腦脹、口吐鮮血,聽到金釧兒尖叫,他下意識向前揮出一
拳,巨大的拳影以毫釐之差從金釧兒的腳邊飛過去。

  「轟」的一聲,拳勁落在封井的大石板上,才封了不到一日的石板就此壽終
正寢。

  碎石紛飛,還有低沉的吼聲、凶光四射的虎眼,嚇得金釧兒三魂七魄一起往
外飛。

  「不要過……來!救命啊!」

  金釧兒見妖怪一步步逼近自己,驚駭至極的她連連往後退,過度的驚嚇令她
失去逃跑的力量,連呼救聲也是如此軟弱無力。

  「嗷!」

  寅將軍仰天一吼,原本與人類無異的嘴巴突然變得巨大無比,尖銳的虎牙寒
光閃爍。

  金釧兒雙腿一軟,跌倒在地,在這最危險的一刻,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寶玉
的身影,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寶玉救我、寶玉救我……」

  「咦?」

  詫異的驚歎從血盆大口中傳出,剛要吞噬金釧兒的寅將軍腦袋一晃,恢復人
形,盯著金釧兒厲聲問道:「女人,你說的……是不是賈寶玉?」

  過度驚駭已讓金釧兒神智混亂,衹是本能地呆呆點頭。

  「你是那小子的情人?」

  寅將軍見金釧兒臨死不忘喊「寶玉」之名,自然猜到兩人的關係。

  癡癡呆呆的金釧兒聽聞「情人」兩字,不由得面露喜色,好似寶玉就在身邊
般,散亂的雙目迸射出動人的異彩。

  「哈哈……」

  寅將軍興奮地大笑道:「太好了,想不到錯有錯著,竟然逮到賈寶玉的情人。
小姑娘,我就拿你與那小子交換通靈寶玉,看他換是不換!」

  金釧兒再次驚叫,聽到對方要加害寶玉,癡心的她瞬間三魂歸位、七魄入竅,
突然清醒過來,更在無盡愛意的支撐下,她勇氣倍增,尖聲反問道:「你這妖怪
想對寶玉做什麼?你不會得逞的!」

  心情大好的寅將軍見金釧兒容貌嬌美,不由得色心頓起,目露慾火、淫笑不
休:「嘿嘿……這就要看小娘子在他心中重不重要了,要不,現在你就讓我替他
掂量一下?」

  說完,寅將軍一邊淫笑,一邊伸手抓向金釧兒。




              第九章風月寶鑒

  在夜色籠罩下,一片濃密的雲端上,昏厥的秋紋眼簾顫動,緩緩醒轉,她茫
然的雙目四顧環視,一時之間還未完全清醒。

  「啊!」

  翻騰的雲霧終於讓秋紋想起可怕的現實,身前幾道黑影更讓她驚駭欲絕,連
救命兩字也未來得及出口,就已再次嚇暈過去。

  「嘻嘻……」

  幾個小花妖同時笑出聲:「大姐,這女子如此膽小,你抓她上來幹什麼?」

  更有與桃妖交情甚好的小妖打趣道:「難不成大姐吃美酒佳餚吃膩了,想換
換口味嘗嘗人肉嗎?」

  「你們這些小丫頭!」

  桃妖對手下甚是親和,一臉笑意的輕責道:「休得胡言亂語,我自有主張。」

  桃妖玉手虛揮,衣袂刮起一陣冷風吹向秋紋,透骨的涼意讓她不得不從昏迷
中醒轉,無可逃避的面對這恐怖的「夢魘」「你……你們……想幹什麼?」

  秋紋這次倒未昏厥,不過卻是玉臉蒼白、驚慌無比,身軀在雲團上不停往後
退。

  一個小花妖「好心」提醒道:「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摔下去了。」

  「姑娘,你不須過於害怕,我們沒有惡意,也從不吃人。」

  桃妖笑靨如花,神色柔和「安慰」著驚嚇過度的秋紋。

  秋紋並未因對方的和藹而有所欣喜,仍然一臉緊張、結結巴巴哀求道:「大
仙,我……我衹是一個丫……鬟而已,請放過我吧。」

  「大膽!」

  一個小妖上前怒斥道:「還不老老實實聽我們大宮主的話,否則……」

  陰森的話語不須明說,小花妖故做凶狠的面容其意自明。

  「大仙饒命!」

  秋紋一臉驚恐,不停向看似和善的桃妖磕頭求饒。

  「別嚇到她了。」

  在軟硬兼施下,桃妖輕易摧毀秋紋的心理防線,隨即滿意地揮手,讓兇惡的
手下退回來。

  「謝大仙開恩!」

  機靈的秋紋急忙再次磕頭,一臉緊張中透出一絲期待,道:「大仙能不能放
我回去?」

  「當然可以。」

  桃妖話鋒一轉,略顯凝重的說道:「不過你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未待滿心疑惑、忐忑不安的秋紋有所應答,桃妖搶先說道:「衹要你幫我從
怡紅院中取一樣東西出來,我們自會饒你。」

  「大仙要我拿什麼?」

  秋紋忍不住問道,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心想:偷東西倒不是什麼大事,衹
要事後向寶玉主動認錯,他絕不會為難自己。

  「通、靈、寶、玉!」

  桃妖一字一頓、鄭重無比說出目的,如水的雙眸迸射兩道凌厲的神光,牢牢
盯視著秋紋,不停增加威勢,逼迫她同意。

  「啊,不行!」

  秋紋一聲驚呼,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絕,因為「通靈寶玉」不僅是寶貝,更是
寶玉的命根子,府中上下都知道一個傳說……沒有玉石就沒有寶二爺。

  雖然秋紋心胸狹小,但本性並不惡毒,對寶玉更有一種超出主僕的男女之情,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嫉妒襲人與麝月。

  「你說什麼?」

  兇惡的小花妖再次怒喝出聲,搖身一晃,變成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樣逼向秋紋。

  秋紋見妖怪逼上前來,嬌軀不由得劇烈顫抖,雙唇發紫的她不停求饒道:
「大仙,我真的辦不到,求你饒過我吧,求求你……」

  桃妖與小花妖幾番軟硬兼施後,秋紋雖嚇得神魂皆飛、幾欲瘋顛,但卻無論
如何也不答應。

  在無可奈何下,桃妖一聲歎息,她雖是妖,但也是女妖,心底也有女子特有
的慈悲,意念一轉,桃妖眼底閃過一抹欣賞,道:「姑娘,既然這樣,我也不強
求了。」

  秋紋不敢置信地望著桃妖和善的面容,片刻後,才確定沒有聽錯,巨大的驚
喜瞬間充盈她驚恐至極的心房,緊繃欲斷的心弦隨之鬆懈。

  「多謝大仙不殺之恩!」

  秋紋強壓紛亂的思緒,真誠的向桃妖道謝,芳心暗自思忖:還是早點離開為
好。

  「請大仙放小女子走吧。」

  小花妖眼帶不解地悄聲問道:「大姐,真的這樣放過她嗎?」

  桃妖並未回答花妖的問話,見秋紋連聲懇求,她神秘悠然的一笑,上前扶起
秋紋,隨即手掌一翻,突然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衹見桃妖自懷中掏出一物,隨手拋向空中。

  秋紋下意識抬頭,衹見一面精巧的小銅鏡懸浮在半空中,一道光華自鏡面透
射而出,直直射入她的眉心。

  鏡光一照,秋紋瞬間木然呆立,片刻後,她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但卻古怪
無比。

  懸浮於空中的銅鏡自透出光華後,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一番微妙的變化後,
秋紋腦海深處的夢想二呈現在鏡中。

  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部化為一連串的畫面,映現在一干女妖眼中。

  「這姑娘還是一個有情之人,不過心性狹窄了一點,可惜呀。」

  桃妖對紅塵俗世十分明了,忍不住感慨萬千,看著秋紋她不由得想起親如姐
妹的梅妖。

  「大姐,這『風月寶鑒』真厲害,它真的可以控制七情六慾嗎?」

  幾個花妖一臉羨慕地望著半空中那神奇的鏡子。

  未待桃妖有所應答,另一個嘴快的手下開口道:「那當然,誰不知道大王這
件寶貝的厲害,不然其他三王怎會如此忌憚?」

  桃妖柔媚微笑,隨即雙指一併,一道法力射入鏡中。

  陷入「夢境」的秋紋正與寶玉耳鬢廝磨,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憑空響起:
「秋紋,你衹要取下寶玉頸上的玉石交予仙人,他就會一生與你相守,你就會成
為賈家女主人了!」

  充滿誘惑的魔音在秋紋的識海深處迴盪,秋紋重複念了一遍後,嬌軀一顫,
玉臉恢復平靜。

  「仙姑,小女子知道了!」

  秋紋平靜自然的向眾「神仙」施禮告退,然後在「神仙」幫助下飛回地面。

  秋紋喜孜孜地走向怡紅院,芳心得意無比:襲人、麝月,你們怎麼與我比?

  我與寶玉的緣分是天意,更有神仙相助,咯咯……

  秋紋此處是「化險為夷」可面對凶殘虎妖的金釧兒依然情勢危急。

  寅將軍一步步逼近金釧兒,其眼中的凶光令金釧兒玉臉蒼白,出於女子天性,
金釧兒還是看懂寅將軍眼中那熊熊燃燒的慾火。

  「嘿嘿……小娘子,看你細皮嫩肉,還是乖乖從了本將軍吧。不然,本將軍
吃了你!」

  色慾熏心下,寅將軍已經忘記本來目的,衹想享受金釧兒的嬌嫩身子。

  絕望湧入金釧兒的心房,甚至在後退中絆到碎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淒厲驚叫道:「你這妖怪,我就是死,也不會受你侮辱!」

  「小娘子,你還挺倔的,不過我喜歡。」

  寅將軍怎麼也不相信金釧兒有自殺的勇氣,淫邪笑道:「你身後就有一口井,
你要是跳下去,那可就是冷冰冰的死屍了,當孤魂野鬼可不好玩!」

  金釧兒眼角一瞟,見自己離古井不遠,她不顧一切地銀牙一咬,用力爬到井
邊,再見寅將軍渾不在意的緩緩逼來,芳心思忖:再不跳就沒機會了,無論怎樣,
我都不能對不起寶玉!

  淚水無聲瀰漫金釧兒的臉頰,她看著怡紅院的方向,留下最後深情的一眼,
就在心中悲鳴道:寶玉,永別了!

  金釧兒奮力一跳,瞬間水花飛濺、波紋蕩漾,井水轉眼就吞沒了金釧兒。

  「他媽的,真晦氣!」

  寅將軍不禁愣住,隨即惱羞成怒對著古井咒罵幾聲,最後大手一甩,騰雲而
去。

  冷風呼嘯,風捲雲動,天地間突然一片悲涼蕭瑟。

  「金別兒,別走!」

  就在金釧兒投井的剎那,寶玉一聲驚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探手一
摸,發覺自己滿頭都是冷汗。

  「二爺,你怎麼啦?」

  睡在寶玉兩側的襲人與麝月同時被吵醒,強自睜開美眸,關切詢問。

  寶玉輕輕拍了拍襲人與麝月柔滑的香肩,不想令她們擔心的安慰道:「沒什
麼,衹不過做了一個怪夢而已!」

  「睡吧,我要累死了。」

  被寶玉重炮攻擊的麝月聞言心弦一鬆,不可抵擋的睡意襲來,立刻再次沉沉
入睡。

  「襲人,你也睡吧。」

  寶玉見襲人強撐著陪伴自己,憐惜地將她抱入懷中。

  「嗯。」

  襲人溫柔的玉首微點,其實她比麝月好不了多少,不堪撻伐的嬌軀躺在寶玉
的懷中,片刻後,她就回到美夢中。

  襲人兩女已是酣然入夢,可寶玉卻仍是心驚肉跳,難以入眠。

  怎麼會這樣?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不妙的預感令假寶玉越來越心慌意亂,
他突然跳下床,直接奔向下人宅院。

  就在寶玉走出房門的同一時刻,幾道如虛似幻的身影正從不同方向往大觀園
飛來。

  妙玉芳心焦急無比,腳下的飛劍瞬間加速。

  寅將軍慘叫的一刻,妙玉已經毫不猶豫穿窗而出,同時對返回不久的靈鳥道:
「翠羽,趕快去城郊別院向師叔稟報,妖邪已現!」

  「道友止步,回頭是岸!」

  就在妙玉心急火燎即將到達怡紅院時,卻被突然出現的身影擋在半空中。

  「讓開!」

  心急如焚的妙玉誤以為對方是不軌之徒,毫不客氣直攻而上,飛劍光芒吞吐,
瞬息間布下一道嚴密的劍網。

  「破!」

  攔路擋道者手中拂塵一掃,恍似一把利剪將劍網剪成碎片,他隨即單手幻化,
法訣翻轉,符咒連續殺向妙玉。

  轉眼間,兩道身影懸浮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片刻,全力出招的妙玉猛然往後一退,無比詫異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為何會五莊觀的功法?」

  「貧道五莊觀『無』字輩無涯居士,奉師叔靜塵真人之命在此守護神石!」

  無涯居士見妙玉停手,單掌合十一禮,也有點猜測地反問道:「敢問施主可
是大荒山無稽崖同道?適才貧道一時情急出手,還請見諒!」

  「原來是無涯道兄,小女子妙玉,家師正是渺渺真人。」

  妙玉回了一禮,隨即神色一緊,沉聲道:「道兄,我與賈家有緣,情勢危急
必須前去一探,改日再會。」

  「是貧道耽擱道友,還請道友諒解。」

  無涯居士輕揮浮塵,閃開道路。妙玉疾飛而去,隨風傳來禮貌的話語:「不
過片刻時間,道兄無須介懷。」

  怡紅院。

  寶玉剛推門而出,立刻看見一道身影走向廂房,不由得暗自納悶:秋紋為何
這麼晚了才回來,難道她也睡不著嗎?

  秋紋大驚一場,還未從先前的恐懼中恢復,神魂未定的她並未發現到寶玉的
存在,而是木然地走進自己的臥房。

  疑惑在寶玉的心中浮現,他本想開口呼喚秋紋,話語還未出口,腦海中不安
的意念再次加強,不停催促他向外走。

  距離在寶玉匆忙的腳步下不停縮短,一盞茶之後,他已來到下人房的大院內。

  寶玉環目四顧,竟見剛封的古井豁然大開,碎石四處可見,頓時腦中「轟」
的一聲巨響,挺拔的身形猛然一僵,難以移動分毫!

  怎麼會這樣?難道……還是發生了?木然呆立的寶玉不停反問著自己,一道
可怕的意念令他不敢深想。

  片刻後,寶玉腳步笨重地緩緩走向古井。

  此時,在一簇花叢後,黑暗陰影中。

  金牛大王的情人胡姬悄然出現,她暗中目睹寅將軍逼死金釧兒的整個過程,
此刻則得意洋洋的暗自思忖:還是大王神機妙算,知道寅將軍是個成事不足,敗
事有餘的笨蛋,這天賜的良機本夫人可不能白白浪費,咯咯……

  法力低微的胡姬知道通靈寶玉的厲害,強奪不得,「騙」是唯一的手段,於
是她自信滿滿地挺起雙峰,騙術可是她天生的本事,連金牛大王都被她騙得暈頭
轉向,何況區區一個凡人?

  寶玉一步一步移動,最終還是來到井邊。

  正當心驚神亂的寶玉心一橫準備面對真相時,嬌俏的歡聲突然響起,讓他從
無盡的折磨中瞬間解脫出來。

  「寶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一道倩影快步行來,夜風吹拂,衣袂飄飛,恍如月下的精靈。

  「啊!」

  寶玉猛然回首,驚喜若狂的他狠狠揉了揉雙目。

  不錯!那巧笑嫣然、走上前來的正是金釧兒,活生生的金釧兒!寶玉的身軀
瞬息恢復無窮活力,一個箭步奔上前,將「金釧兒」緊緊摟入懷中,驚喜的淚花
剎那間爬上臉頰。

  「你怎麼了?」

  「金釧兒」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件衣衫,柔情萬千地披在寶玉身上,嬌聲柔
語道:「天這麼涼,你卻穿得這麼少,還是快披上吧。」

  「嗯!」

  寶玉眼含淚花,重重點了點頭,失而復得的激動令他對「金釧兒」更是憐惜
疼愛,自然不會拒絕。

  「金釧兒」嬌嫩的玉臉上閃過一抹羞澀的紅雲,如水的美眸迸射惑人心神的
情絲,將寶玉纏繞起來。

  「寶玉,你對我真好!」

  「金釧兒」輕撫寶玉俊臉,嬌軀投入寶玉的懷中,挺拔的雙峰有意無意間在
他胸前輕輕擦過,半側的嬌軀更是激情,柔膩的香臀在寶玉的要害處磨蹭著。

  純潔的情意剎那間化作熊熊慾火,寶玉被突然襲擊,即使在寒冷的深秋之夜,
他仍然難擋渾身的躁熱。

  慾望大起的寶玉大手一抄,就想將「金釧兒」抱入房中雲歡雨愛,盡情歡娛。

  「金釧兒」見狀,靈活地閃過寶玉的摟抱,令寶玉微微一呆,可雙手還未收
回,「金釧兒」又從側面依偎上來。

  「寶玉,我想看看你胸前的玉石,好不好嘛?」

  「金釧兒」在寶玉的耳邊竊竊私語,勾魂攝魄的熱氣直吹入寶玉的耳中,迷
得寶玉慾火狂燃、難辨東西。

  「好釧兒,等會兒再看,我們先……」

  見寶玉話語微頓,「金釧兒」立刻再添威力,玉手自寶玉的胸膛下滑,最後
來到兩腿之間輕輕地揉搓,安撫著咆哮不已的慾望之根,道:「好人,給人家看
看嘛,看了,人家就從了你。」

  寶玉雖心生不妥,卻找不出不妥之處,被「金釧兒」如此一弄更是神昏智迷,
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

  就在「金釧兒」伸手接過通靈寶玉的瞬間,寶玉渾濁的腦海猛然一顫,突然
清醒過來。

  望著「金釧兒」雙目中熾熱的光芒,一股陌生感從寶玉的心中光速滋生,他
下意識大手往後一縮,身子也向後退。

  「金釧兒」見狀,不由得面色一變,緊接著耳朵一豎,聽到有人高速接近的
破空聲。

  剎那間,「金釧兒」銀牙一咬,雙手猛然光芒大作,不顧一切探手抓向通靈
寶玉。

  「寶玉小心!」

  妙玉終於出現,手中三尺青鋒劍芒吞吐,似欲離手而出,殺妖誅邪!

  未待妙玉飛劍出手,「通靈寶玉」突然爆出一團燦爛的霞光,不可抵擋的巨
力將「金釧兒」震飛出去。

  「金釧兒」在半空中急忙強振心神,勉力落地站穩腳跟,卻再也無力維持變
形之術,微一晃動後,已由青春嬌俏的少女變回風騷入骨的美艷妖婦。

  胡姬心有餘悸地望了望寶玉手中的通靈寶玉,不由得暗呼好險,幸虧她沒有
對寶玉生出奪命之念,所以通靈寶玉的本能反擊也是適可而止。

  狡猾的胡姬眼珠一轉,見時機已過,深明審時度勢的她頓生離去之意。

  「你是誰?金釧兒呢?」

  清醒的寶玉毫未在意自己身處險境,一臉急切地凝視著這陌生的女妖。

  胡姬見寶玉如此癡情,身為女人的她不由得芳心一軟,未泯的善念令她突然
生出同情之心。

  未待胡姬有所應答,妙玉已飛身而來,手中劍刃爆發無盡劍氣,在虛空織成
一道致命的劍網,鋪天蓋地般撲向胡姬。

  胡姬衣袖紛飛,倉促抵擋著妙玉致命的劍氣。

  勁氣激爆聲連串響起,纏鬥片刻後,妙玉一聲輕斥,手中三尺青峰凌空懸浮,
在法力真言的驅使下,一生二、二生四,頃刻間,九柄飛劍成扇形包圍著胡姬。

  胡姬雖已有四、五百年修為,奈何受天生資質所限,比起人類的天才修道者
還是稍差一籌。

  此刻見妙玉使出殺招,胡姬暗自思忖:即使自己能躲過此招,但肯定難免身
受重傷。

  就在九柄長劍齊齊嘶鳴顫動、欲出未出時,狡猾多謀的胡姬再次將目光投到
寶玉身上,急聲道:「如果你想知道小情人的下落,就叫她趕快收劍,不然我寧
死也不會說!」

  寶玉為了金釧兒,立刻對妙玉道:「放過她吧,我衹想知道金釧兒的下落!」

  妙玉見寶玉一臉焦灼,失去平日的悠然風采,芳心不由得一痛,二十幾年來
首次違背斬妖除魔的信念,玉手一揚,九劍合一,飛回她手中。

  寶玉隨即催促道:「妖怪,你說吧,衹要你說出實情就可以走了!」

  此刻的寶玉心中翻騰著無盡巨浪,不僅因為金釧兒一事,還因為紅樓的「惡
夢」心想:如果悲劇不能避免,那鳳姐、黛玉、寶釵……豈不是全都會墜入地獄!
如果自己不能掌控一切,那人生還有何意義?




              第十章大悲大喜

  「妖怪,告訴我,釧兒在哪裡?告訴我!」

  特別的思緒令寶玉身軀顫抖,人生第一次露出懦弱的表情。

  妙玉平靜的面容閃過詫異與擔憂的神色,寶玉心情的沉重已經超出她的預計,
雖然妙玉天生靈秀,但又怎能明白「假寶玉」內心的複雜。

  胡姬的感覺十分敏銳,不禁欣喜若狂:既然賈寶玉如此重視那個少女,說不
定可以趁機要脅,騙得……五色神石!咯咯……

  原本胡姬衹想全身而退,如今情勢微妙變化,貪婪的意念突然充斥她心窩。

  不料胡姬還未來得及開口提條件,寶玉突然神情大變,無盡的煩躁變成狂暴
的殺氣。

  寶玉雙目猛然大張,陰森、凶狠的目光直直盯視著胡姬,徹骨冰寒的話語自
齒縫間流出,一字一字皆打在胡姬的心中。

  「妖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不說,我對天發誓必滅你九族,不論你
是什麼東西變的,也要讓你全族消失!」

  軟弱的寶玉突然消失不見,此刻的他絕對比妖怪還瘋狂而暴戾。

  就連妙玉也嚇了一大跳,本能後退半步,被那狂暴氣勢直接衝擊的胡姬更是
不堪,她雙膝一軟,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

  胡姬心房瞬間劇烈震顫,寶玉如此氣勢竟然比金牛大王還恐怖,這絕對不是
一個凡人,更不是能得罪的傢伙。

  情勢再次離奇變化,胡姬再也不敢坐地起價,又急又快將真相說出來,末了
還連搖雙手,極力表白與自己無關。

  胡姬話音未落,寶玉已經「撲通」一聲跳進古井中。

  妙玉本可以阻止寶玉,但她伸了伸手又自行縮了回去,衹能發出無奈的歎息,
因為金釧兒衹是個凡人,已經落水一段時間,自然不可能還有命在,人死不能復
生,即使是大羅金仙也沒有那般神通。

  妙玉明白這一切,但如此殘酷的事實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胡姬趁機逃走了,妙玉則站在井邊,擔憂地看著那翻騰的井水。

  幾分鐘後,水浪一蕩,寶玉浮出上半身,他懷中還抱著一具美麗而沒有絲毫
生命氣息的軀體。

  妙玉眼中閃過一抹酸楚,隨即水袖一抖,將寶玉與金釧兒拉上來。

  雙腳剛一沾地,寶玉立刻對金釧兒做人工呼吸,擠壓甚至是捶打金釧兒的胸
口,他全都做了,一邊又一遍重複著,可金釧兒卻沒有絲毫反應。

  「寶玉,放下吧,讓她走得安心一點。」

  女人的天性都是水做的,看著這樣的寶玉,妙玉芳心迴盪著從未有過的紊亂,
並拉住寶玉的手腕。

  妙玉勸說寶玉放下執著,不料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手抓住妙玉的手,興奮地
道:「你會法術,一定有辦法救活釧兒,呵呵……我真是急糊塗了,連這也忘記
了。」

  「寶玉,除了女媧娘娘,沒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領。我……做不到!」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寶玉突然大吼起來,他已經鑽入牛角尖,甚至認為是自己害死金釧兒,是自
己製造紅樓悲劇。

  妙玉向來不喜歡多說話,也不善於勸解他人,唯有安慰道:「你看開點,凡
人都難逃生死輪迴之苦,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選擇天道之路。」

  「天道?」

  妙玉一句無心之語,卻觸發寶玉滿心的憤慨,他禁不住厲聲嘶吼道:「什麼
是天道?天道就是要玩我嗎?就是要玩死我嗎--」

  寶玉修長的身軀猛然一震,似乎全身每一個竅穴都噴射著怒火。

  吼聲化為虛無,突然寶玉心中的怒火沒有了,怨氣也消失了,整個人失魂落
魄地茫然向前方走去。

  擔憂浮上妙玉的臉頰,她想叫住寶玉,卻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

  「唉!」

  這時,妙玉覺得她這十年哀歎的次數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這一天多。

  妙玉輕舒雙臂,準備抱起金釧兒的屍身,就在這時驚喜從天而降。

  「寶玉,金釧兒還活著!」

  妙玉驚喜的聲音有如一道閃電般,瞬間刺入寶玉的心窩,令他「颼」的一聲
比閃電還快地飛回來。

  「妙玉,你說什麼?」

  「她還沒有死!」

  妙玉認真地重複一遍,隨即沉聲解釋道:「她的魂魄還在體內,現在的狀況
等於是假死,真是太奇怪了!」

  妙玉不可抑制地驚歎,突然她靈光一閃,下意識看向「通靈寶玉」末了忍不
住好奇問道:「寶玉,你與金釧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尤其是與通靈寶玉有
關。」

  「特別的事情,與玉石有關?嗯,沒有!」

  假寶玉凝神一想,突然古怪地笑了笑,隨即緊張地不答反問道:「妙玉,你
能救活她嗎?」

  「沒問題,喚醒她魂魄並不難,她睡上一日自會平安無恙。」

  金釧兒意外「復活」妙玉的注意力立刻被「奇跡」吸引,再發現寶玉那一抹
怪笑,少有地堅持追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金釧兒能大難不死一定與你有一。」

  「這……」

  奇跡突然天降,寶玉不由得心弦一鬆,先遲疑兩秒,然後竟然臉紅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昨日與金釧兒……那個了。」

  「那個?什麼意思?你是傳授她法術,還是神石又出現什麼神奇變化?」

  妙玉多年靜修,可謂博覽群書,但她卻唯獨不懂一件事--男女之愛,雲雨
之歡。

  瞬間寶玉臉頰的肌肉劇烈抽動幾下,費盡全身之力才忍住爆笑的衝動,然後
故意仔仔細細地解釋道:「就是男歡女愛,我的……元氣留在金釧兒的體內,我
猜可能是這原因。」

  竟然能與天仙玉人談論男女之事,寶玉禁不住呼吸一蕩,更期待著妙玉嬌嗔
羞窘的美妙畫面。

  可下一剎那,妙玉卻微微頷首,隨即點了點頭,還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嗯,
原來如此,看來你已經與神石初步融合,所以元氣能夠護住她的魂魄。」

  妙玉竟然如此平靜?假寶玉頓時一愣,失落突然鑽入他的心海:唉,修真者
果然不是「凡人」呀!

  寶玉無聊地胡思亂想,妙玉則轉過身,玉手法訣翻轉,開始救治金釧兒。

  雖然妙玉看似悠然自在,但背對寶玉後,玉臉卻迅速閃過一抹羞紅。

  原來仙子也是女人,也有羞怯的感覺,而且她還突然想通一件事:難怪師尊
要她與寶玉雙修,原來是這個原因!

  「唔……」

  一想到未來也可能被寶玉的「元氣」保護,妙玉不由得檀口一顫,發出一聲
若有若無的呻吟,可惜寶玉正在皺眉沉思,未能欣賞到她害羞的無雙美景。

  「妙玉,能不能讓釧兒睡久一點,衹要不傷及她身體就行。」

  沉思不到一分鐘,寶玉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

  「為什麼?」

  尋根究底並不是妙玉的習性,但今夜她卻很失常,寶玉每一個奇怪的舉動總
是能掀動她心海波瀾。

  「我想讓她離開賈府,我想擺脫賈府規矩的束縛!」

  說到最後,寶玉的身形突然高大幾分,堅定、豪邁的氣息迸射而出,還有幾
許神秘在他清朗的目光中悠然盤旋。

  其實,寶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他要徹底改變悲劇的「紅樓」就必須
走出賈府!

  妙玉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多年苦修的心弦突然一顫,她下意識低下
頭,不再好奇追問,而是按照寶玉的請求迅速動作起來。

  混亂隨著風兒逐漸散去。

  一刻鐘後,寶玉抱著金釧兒敲響金福的院門。

  縮在被窩內的金福嚇得渾身發抖,還是玉釧兒鼓足勇氣衝出臥房,打開院門。

  片刻後,哭泣、悲鳴、哀傷籠罩著小院,人群從四面八方湧來,寶玉則長出
一口大氣,辛苦地偽裝著悲傷的模樣離開此處。

  「寶玉,你在這裡呀!」

  寶玉行至回程中途,襲人自前方迎來,語帶關懷地道:「我找你好久了,出
什麼大事嗎?下院好吵鬧呀。」

  「襲人,是……釧兒,她跳井了。」

  假寶玉本該哭,可他心中全是笑意,為了不露出破綻,他唯有摟住襲人,然
後將金釧兒遇害的事說了一遍。

  「妹妹能有你這麼掛念,她泉下有知,會開心的。」

  襲人一番柔情的安慰後,眼眸一眨,很迷惑地追問道:「你說妹妹遇害是因
為你的『通靈寶玉』?不可能吧!妖怪會貪圖一塊玉石?這太奇怪了!」

  「你不明白!」

  寶玉鬆開襲人,感觸萬千、半真半假地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這
應該不是普通的玉石。」

  女子的好奇心果然強大無比,連溫柔似水的襲人也不能免俗。

  在好奇之下,襲人連眼底的悲傷也消散許多,柔聲道:「寶玉,我看著這塊
石頭也看了十幾年,怎麼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呢?嘻嘻……」

  悅耳的輕笑聲微微一頓,襲人美眸迸射期待之色,道:「你給我仔細瞧一瞧,
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神奇之處呢,寶玉,給我看看嘛!」

  襲人拉住寶玉的手臂,竟然少有地撒起嬌來。

  「我隔幾日心情自會好轉,你不用這麼辛苦地安慰我。」

  寶玉對襲人的苦心感動不已,如果不是怕襲人牽連進來,他真想立刻告訴她
真相。

  「我真的想看一看,你不給我看一下,恐怕今夜人家會睡不著了!」

  「你想看就看吧!」

  溫柔佳人的撒嬌可謂稀奇,寶玉心情大爽,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道:
「給你,今夜讓你一個人看得夠,呵呵……」

  寶玉的笑聲還是露出破綻,不過襲人已經被通靈寶玉吸引,完全沒有看到寶
玉那輕快的笑容。

  「轟!」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憑空炸響,對準襲人的頭頂猛擊而下。

  襲人臉色一變,剛碰到通靈寶玉的手急速收回來,緊接著掌心一翻,對著天
空打出一掌。

  又是一聲巨響,驚雷消弭於無形,而襲人則挺直站立,渾身煞氣騰騰。

  「什麼人?竟敢壞本君好事!」

  粗豪的話語自「襲人」口中蹦出。

  「啊,又是……妖怪?」

  寶玉眼珠子一突,下意識五指一收,將通靈寶玉緊緊握在手中。

  「寶玉孩兒,還不快走!」

  久已不見的賈敬在不遠處的墻頭上迎風而立,他頷下三縷黑鬚無風自動,手
持符咒,真言出口,頗有道骨仙風之姿。

  轉眼間,「襲人」已經變成一個中年漢子,眼見寶玉向後退去,他一聲怒吼
飛身撲過去。

  妖怪的敵意如此強烈,通靈寶玉自然猛烈反擊,瞬間霞光萬丈。

  妖怪頓時被震退十丈,但此妖法力強大,雖然吐出一縷血絲,但衹是一點輕
傷,而且還將寶玉震昏過去。

  「熊山君,休得放肆!」

  幻影一閃,賈敬及時出現在寶玉身前,他先衣袖一掃,將寶玉「吹」到遠處,
隨即符咒一揚,再次擋住熊山君的去路。

  「老傢伙,你既然活膩了,本君就送你一程!」

  妙計功虧一簣,熊山君滿心的憤怒轟然爆發。

  賈敬手中符咒虛空飛舞,化作一道道迅雷,同時厲聲怒斥道:「熊山君,你
敢在凡間作亂,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孽!」

  符咒驚雷連環劈下,熊山君一聲冷哼,在有所準備下,他竟以肉掌接下雷擊,
隨即目露凶光,一掌隔空拍出。

  衹見掌影飛速變大,讓賈敬難以閃避,唯有身子一震,將身上所有符咒全部
扔出去,瞬間組成一道「符咒之墻」又是一聲巨響,夜空閃現出一片美麗的煙火。

  煙火過後,兩道快如鬼魅的身影糾纏在一起,好似平地刮起龍捲風暴,狂風
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片刻,妙玉再次出現,可她還來不及加入戰團,狂風中已經響起熊山君一聲
狂笑,隨即衹見兩道幻影各自向後翻飛,然後又各自破空離去。

  妙玉先檢查一下寶玉的傷勢,隨即一聲怒斥,腳踏飛劍,挾帶著一股寒風追
向熊山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賈府上下已經燈火通明,悲呼聲、奔跑聲、訓斥聲響成
一片,唯獨沒有歡笑聲。

  很快,賈府一干主子臉色再次大變,被噩耗嚇得六神無主--寶玉昏迷不醒,
生死難測!

  第二天,天色還未大亮。

  以賈母為首的一干主子已經齊聚在怡紅院。

  賈母老淚橫流,想不到短短時日,寶玉竟經歷兩次大劫。

  王夫人比賈母更為傷悲,她昨日雖然痛斥寶玉,但如果可以,她現在寧願用
自己的性命換回寶玉的平安。

  隨著時間不停流逝,寶玉仍未清醒,在房內的大夫還滿頭大汗為寶玉施針下
藥,全力搶救。

  薛姨媽強振心神,安慰著悲痛欲絕的王夫人。

  薛姨媽同樣心緒煩亂,但在擔憂之餘,卻悄然生出一絲別樣的煩躁,好似自
己正失去一件珍貴的寶貝般。

  「襲人、晴雯,你們還是起來吧。」

  迎春三姐妹走到四個丫鬟面前,一起伸手要扶起襲人四女,道:「寶玉命大
福大,不會有事的!地上陰涼,要是你們跪出個好歹,到時他又要心疼了。」

  「二姑娘,你不要勸我們了。」

  襲人已經悲傷難言,晴雯剛強的個性令她還能回話,燭火映照著晴雯臉頰,
濕痕瞭然,她隱帶哽咽道:「都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二爺,他才會出此大事。二爺
不醒,我們絕不會獨活!」

  三春姐妹聞言,皆黯然低歎。

  一直陪在王夫人身側的薛寶釵見眾人無言,絕美的玉容閃現疑惑之色,輕盈
邁步來到晴雯身旁,仔細問道:「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嗎?為何寶玉身體好好的,
人卻昏迷不醒?」

  「回寶姑娘,奴婢也不知詳情,我們找到二爺時,他已經昏迷了。嗚……」

  說完,晴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淚流了下來。

  「老祖宗,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寶哥哥為何會半夜出門?」

  林黛玉在最初的驚惶後,突然想起妙玉,接著少有地急聲說道:「那櫳翠庵
的妙玉不是有神通嗎,何不請她前來試一試?」

  「對,說得在理!」

  此刻賈母滿心盼望能救寶玉,急忙開口吩咐鴛鴦前去櫳翠庵請人。

  「老祖宗,我與妙玉倒有數面之緣,還是我與鴛鴦同去吧。」

  李紈主動請命,寡居十年的她感受又與眾人不同,望著眼前紛亂的一幕,那
凝重悲傷的氣息讓她彷彿回到十年前相公病逝的夜晚。

  李紈頓時心房一酸,更加不想悲劇再次上演,她衹恨幫不上忙,如今見有出
力之處,自是不辭辛勞搶先跑向門外,可惜妙玉追殺妖怪未回,她這一趟注定是
徒勞無功。

  李紈與鴛鴦離去不到半刻,王熙鳳就在平兒的扶持下出現,老遠就顫聲問道:
「寶兄弟怎樣了?他人呢?醒了嗎?」

  不顧一切的王熙鳳心防全碎,再難掩飾心底的情愫,她腳步一動,就欲衝向
房內,幸虧精明的平兒早有防備,及時抱住王熙鳳往前撲的嬌軀。

  平兒見王熙鳳不停掙脫,急忙附耳低語道:「奶奶,老太太與太太都在,你
還是先拜見她們吧。」

  在平兒低聲的提醒下,王熙鳳才自想起那「討厭」的身份,不得不強提心神,
掩飾過於激動的舉止,好在眾人都在焦慮不安中,倒也無人懷疑。

  月色一點一滴的變化,不知道過了多久,臥房的大門終於「吱」的一聲在萬
眾矚目下打開。

  衹見賈府連夜請來的兩位御醫神情疲倦,而隨著他們的走近,眾女衹覺口乾
舌燥、心房發緊,生恐聽到那最不願聽到的結果。

             請續看《誘紅樓》4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27 編輯 ]
2014-1-20 15: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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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紅樓別夢

  
封面人物:王熙鳳

              第四集紅樓別夢

              【內容簡介】

  為了搶奪通靈寶玉,妖與道各方勢力逐漸浮現,眾妖王見無法硬搶,紛紛將
主意打到寶玉週遭的賈府眾人身上,而道門中有意於通靈寶玉者亦悄悄佈局行動
……

  假寶玉為改變金釧兒的命運,與妙玉合作令金釧兒假死並守靈三日,此舉令
紅樓眾女深為感動。眼看著王熙鳳就要落入羅網,薛姨媽也在假寶玉的掌握之中
……



  本集出場人物:

  王熙鳳:賈璉之妻,精明、美艷,素有鳳辣子的別號。

  史湘云:四大家族之史家千金,賈母的娘家孫女,嬌憨可愛。

  孫紹祖:驃騎將軍,綽號中山狼,覬覦四大家族權勢的主要敵人之一,對迎
春有狼子野心。

  甄士隱:香菱的親生父親,修道之人,是妙玉的師門晚輩。




              第一章地府來客

  賈府籠罩在一片憂傷、恐懼、緊張的氣氛中。

  兩個御醫終於走出寶玉的房間,當先一人拱手道:「回老太太,二爺並無性
命之憂!」

  一連串的歡呼聲頓時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眾女高高懸起的心房緩緩落地,
可惜她們緊繃的心弦還未完全放鬆,又再次被御醫的話語拉緊到極點。

  「不過……」

  兩名御醫互視一眼,略微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說出口:「小人無能,並不
能喚醒二爺。」

  「什麼?」

  王夫人嬌軀顫抖,語帶驚恐地追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寶玉醒不過來了!」

  話音未落,王夫人眼前已是一片金星,若不是有人及時攙扶,她肯定已經癱
倒在地。

  另一名御醫趕緊道:「也不是不能醒來,二爺的情況實屬罕見,依小的行醫
多年的經驗,二爺能否醒轉全靠他自身的意念!」

  「大夫,你們說明白點!」

  王熙鳳神情焦急、美眸閃光,潑辣之氣迸射而出,衹差沒有抓著御醫的衣襟
質問。

  「小人的意思是,二爺能否醒來就看他自己一念之間。」

  原來是這樣?眾女聞言非但沒有恍然大悟的喜悅,反而增添許多迷惑與擔憂。

  金釧兒的死對寶玉的打擊這麼大嗎?想不到寶玉竟是這麼癡情的男子二干絕
美少女心弦一顫,終於將「紅粉公子」與成年男子劃上等號,尤其是寶黛二女,
看向寶玉房間的目光瞬間多了幾分異彩。

  薛寶釵很快收回目光,而林黛玉眼中的薄霧依然繞著寶玉的房間飄動:嗯,
原本以為寶玉上次大病一場後,已經變得如世俗男子般,想不到他還留著這至情
至性的一面,竟然願意為一個丫鬟死,我真是冤枉他了。

  唉,寶玉為何還不醒來?

  此時此刻,在飄渺莫測的虛無幻境內,寶玉正悠閒地喝著香茶,翹著二郎腿,
哼著色色的小曲。

  金釧兒絕處逢生,寶玉自然不會有半分憂傷,他也沒有受重傷,如此昏迷衹
是為了唱戲唱全套而已。

  「仙姑姐姐,你就不能離開這兒嗎?每次都要做夢與你相見,挺不方便的。」

  親暱的稱呼從假寶玉的嘴邊自然吐出。

  警幻仙姑無奈地搖頭道:「這是金箍棒的結界,穿越時空時它救了我一命,
但也把我困在這裡,我衹是一片柳葉,再修煉一千年也走不出這兒。」

  「啊,那不等於是坐牢嗎?怎麼辦?」

  「當然有辦法!衹要你找回神石之力,達至渾沌合一的上古境界,自然能助
我脫困。」

  見事情又回到原點,寶玉唉聲歎氣道:「我已經與好幾個美女上床了,可是
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五色仙花的印記,仙姑姐姐,仙花會不會不在賈府呀?」

  「一定在,神石在這兒,仙花就一定在!」

  話語微頓,警幻仙姑聲調微變,沉聲道:「寶玉,你千萬要記住,你的目的
是尋找五色仙花,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多做,比如這次逆天改命救活金釧兒,一定
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那可不行!」

  假寶玉毫不猶豫地拒絕警幻仙姑的好意提醒,虛揮大手道:「如果連自己的
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救世幹什麼?白癡呀!」

  「唉,命運無常,天意難測,既然如此,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時間差
不多了,回去吧!」

  警幻仙姑看著寶玉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波瀾微動:寶玉如此劣根不改,
為何自己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心窩有點溫暖呢?好奇怪的感覺,好難明白!唉,
自己雖然算是大士的化身,但怎麼比得上大士本尊?真是不明白呀!

  寶玉終於醒過來了!

  寶玉一睜開眼睛,眾女的歡喜面容立刻映入他心窩,帶給他強烈的感動,感
受到賈寶玉所擁有的親情。

  三春姐妹扶著賈母碎步奔入,賈母一邊走,一邊連聲問道:「寶玉、小祖宗,
你這次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可別再嚇我這老人家啦!」

  「玉兒,快說說到底出了什麼怪事?」

  情急之下,王夫人一把抓住寶玉的大手,仔仔細細地檢視一番,這才放下心
來。

  未待寶玉開口回答,探春緊接著問道:「寶哥哥,下人看到半空中有人影飛
來飛去,是否真有其事?」

  寶玉見所有人的嘴唇都在開合,看那架勢自是問題多多,他急忙大手一擺,
止住喧鬧之語,道:「你們別急,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們。」

  話語微頓,寶玉在眾人注視下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五色神石與妖怪的事情畢竟不是人人能承受的重擔,一但傳開,必會在府中
引起不可抑制的恐慌。想到這兒,寶玉暗自一笑:如果讓無憂無慮的美女們整天
擔驚受怕,從而花容憔悴,那可是罪過呀罪過!

  「啊!原來金釧兒是為了保護你,才被賊人打落井中。」

  薛寶釵平日待人溫和,與善良純真的金釧兒交情甚好,事情雖然過去一夜,
但眼眶還是出現淚光。

  寶玉心中一陣爆笑,臉頰猛烈扭曲起來,正好誤導眾女。

  寶玉極力裝出黯然神傷的表情,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寶兄弟,你先歇息吧,金釧兒的後事就交給我。」

  剛才王熙鳳一直靜立無語,眼見寶玉如此悲傷,她終於走到寶玉面前,眼底
閃動著別樣的關懷。

  寶玉聽到王熙鳳的聲音,不由得抬起頭來。

  剎那間,兩道微妙的視線於虛空中相撞,燦爛的火花同時在叔嫂倆的心頭閃
爍。

  就在激盪的情思要湧出心窩的一刻,賈母透著欣慰的話語驚醒寶玉兩人。

  「寶玉,你傷病未癒,不許隨便出門,老身會請國師前來降妖除魔。」

  賈母一拄龍頭枴杖,臉色一冷,大聲命令道:「來人啦!好好照看二爺,如
若他再有個好歹,全部活活打死!」

  門外,丫鬟婆子、下人侍衛立刻跪滿一地,賈府下人很少見賈母如此疾言厲
色,就連最膽大的晴雯也不由得臉色微白。

  見下人們轟然應諾,賈母滿意地點了點頭,環首四顧,見諸女也是襟若寒蟬,
明顯是被自己嚇著了。

  賈母不由得呵呵一笑,終於緩和房內冷肅的氣氛,說:「你們這些小丫頭,
我老人家衹是為了寶玉好,你們怕什麼?」

  「老祖宗,我都被你嚇死了,你要拿什麼來賠呀?」

  林黛玉主動依偎在賈母身旁,纖纖玉手輕柔「捶打」著賈母的肩膀。

  三春姐妹也適時蜂擁而上,牽手拉袖大是不依,唯有大氣端莊的薛寶釵笑意
盈盈地扶著王夫人,沒有與眾女上前起哄。

  「好、好……老身賠就是了。」

  賈母在一群乖孫女兒的撒嬌下老懷大開,樂個不停,道:「你們這幾個小丫
頭看上什麼寶貝,就儘管拿去!」

  話音微頓,愁苦一晚的賈母欣喜之餘,不由得興起調侃之心,不待幾女開口
道謝,緊接著又道:「就當作是提前給你們的嫁妝,好不好?」

  二八少女,懷春之齡,賈母一句戲言,無巧不巧說中少女心底深處的美夢。

  眾女齊聲嬌嗔,羞澀油然而生,一張張玉臉更是紅霞密佈。

  片刻後,羞怯的林黛玉首先帶頭跑出門,三春姐妹也好不了多少,再也不敢
胡鬧的緊隨於後,出門而去。

  「哈哈……」

  眾人見狀自是哄堂大笑。

  笑聲過後,在賈母的帶頭之下,眾女魚貫而出,衹留下寶玉孤零零地待在房
間。

  走在後面的薛寶釵見寶玉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嫣然一笑,在出門一刻回首安
慰道:「寶兄弟,金釧兒的家人我會妥善安置,你就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吧!」

  寶釵想得真周到呀!寶玉欣慰的一聲長歎,然後啞然失笑,隨即又眉頭微皺:
釧兒的家人此刻定然已經得知噩耗,自己又不能告訴他們真相,真是麻煩!

  黎明的曙光初現,黑夜的神秘還未完全退卻,就在這黑白交替的一刻,寶玉
不顧晴雯等人的大力阻攔,走出怡紅院。

  晴雯等女阻攔不住,又害怕寶玉做出傻事,嬌軀一動就欲追出門去。

  「二爺,老太太有令,我們會被活活打死的。」

  「晴雯,你放心,老祖宗那兒我會擔著,我衹是去看看釧兒的靈堂,你們不
要跟著我,我已經沒事了。」

  寶玉看著襲人等女臉上的淚痕,尤其是襲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不禁心窩發
疼,但現在卻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刻,心中不由得一聲長歎:好麻煩!

  「不行,萬一你又出府遇上妖怪怎麼辦?我一定要跟著你。」

  晴雯高挑的身子挺得筆直,很堅定地與寶玉四目對視,隨即又道:「你不讓
我跟著你,我們絕不放你出門。」

  「唉,好吧,那秋紋與麝月留下來好好照料襲人。」

  寶玉大手一揮,轉身就走,秋紋與麝月雖然也想跟隨,但卻沒有晴雯那分氣
勢,兩女衹得回身扶住襲人,半強迫地將她架回臥房。

  畫面一閃,寶玉來到王夫人居住的院落。

  「母親,孩兒有一事相求!」

  剛一進入王夫人的房間,寶玉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下去,道:「母親,您
要是不同意,孩兒就永遠不起來。」

  還未梳洗完畢的王夫人與在寶玉身後的晴雯齊齊嚇了一跳,不知寶玉究竟要
幹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又犯渾了?」

  王夫人急忙上前攙扶寶玉,柔聲道:「起來說吧,你的要求我哪次沒同意?」

  「不,孩兒就跪著說。」

  寶玉堅定地拒絕王夫人的好意。

  王夫人見寶玉如此情態,生怕他再發怪病,衹得順著他的意思,道:「你說
吧,衹要我能辦到,一定答應。」

  「我想娶金釧兒為妻,給她一個正式名分。」

  寶玉平靜的話語剎那間掀起王夫人與晴雯心中的滔天巨浪,畢竟古人素重名
分,就好似今人珍視生命般。

  王夫人臉色一怒,毫不猶豫地開口反對:「不行,你怎能娶一個死人為妻?
那樣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你以後還怎麼見人?」

  「金釧兒為了我不惜一死,我又怎會在乎虛名呢?」

  「不行!賈家的名聲不能敗壞,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你娶一個死人為妻,還是
一個婢女,那還不把他活活氣死!」

  「我娶妻又與他人何干?管別人的想法做什麼?」

  寶玉不滿地說道。

  聽聞寶玉如此驚世駭俗之言,王夫人不由得花容失色,玉手一探,摸了摸寶
玉的額頭,還以為他生病燒昏了頭。

  「兒啊,你可不是普通人,是榮國公的後人、賈府的二爺!」

  「母親,您還記得孩兒對您說的話嗎?」

  寶玉心念一轉,既然強求不得,那就衹能故技重施,道:「金釧兒是我命中
的救星,仙人之言果然應驗,如今她為我而死,我又怎能不給她一個名分呢?」

  「我也知道她是一個好姑娘,但祖宗規矩萬萬不能更改,無論如何,一個下
人不能成為賈家正妻!」

  在一旁的晴雯目睹母子兩人爭論不休,芳心同樣被寶玉「驚世駭俗」之言擊
中,她剎那間木然呆立,心房不停迴盪寶玉的話語:天啊,寶二爺要娶釧兒為妻,
他竟然敢娶。兒為妻……

  這個寶玉果然大不一樣,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這邊的晴雯心弦顫抖,那邊的母子爭論終於到了尾聲。

  寶玉話鋒一轉,為王夫人找了一個台階下,道:「母親,孩兒願聽您的意願
不娶為妻,但總可以立為妾吧?」

  明達世情的假寶玉其實早就明白他的要求不會得到同意,即使成功說服王夫
人,也過不了賈母與賈政那關,他真正的想法其實就是立金釧兒為妾,先前的
「娶妻」之說衹不過是一計而已。

  「這……」

  王夫人果然中計,玉臉微微一沉,嬌軀向後一靠,頃刻間下定決心,道:
「好吧!我就做主讓你立金釧兒為妾,這下你可滿意了?」

  「多謝母親!」

  寶玉發自真心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兒啦,為娘不疼你還能疼誰?」

  王夫人寵溺地將寶玉摟入懷中,玉手輕摸他發紅的額頭。

  溫馨的暖流在寶玉與王夫人心間流轉,寶玉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首次戰勝
嚴重的戀母情結,沒有絲毫綺念地道:「娘親,那您能與孩兒向老祖宗說情嗎?」

  「好啊,你這孩子原來安的是這心呀!」

  王夫人其實也是女人,心緒微妙變化後,她不僅不再反對,而且還為寶玉的
做法暗自喝彩。

  時光一晃,一個白天過去了。

  搞定一切的寶玉終於來到金釧兒的靈堂。

  刺骨的寒流四方瀰漫,無盡的陰鬱低空盤旋。

  在賈府下院的靈堂中,寶玉看著棺木內的「屍身」臉頰又開始扭曲起來。

  為了不露出破綻,寶玉走到守靈的玉釧兒面前,對玉釧兒與幾個下人道:
「你們能出去一會兒嗎?我想一個人與金釧兒待一會兒。」

  寶玉有令,誰敢不從?幾個下人立刻退出去。

  悲傷至極的玉釧兒雖不願離開金釧兒,但念及金釧兒生前與寶玉的情意,再
見到寶玉此刻神傷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好妹妹,我們出去吧。」

  這時,晴雯上前扶起玉釧兒,攙扶著雙膝發麻的金釧兒慢慢走出去。

  人群一去,寶玉立刻如釋重負,隨即坐在棺木邊嘻笑道:「好釧兒,睡吧,
等你睡足了我再喚醒你,嘿嘿……」

  一股冷風突然吹進來,吹亂金釧兒鬢角的秀髮。

  寶玉唇角一翹,伸出柔情的大手,就在手指碰到金釧兒秀髮的剎那,他突然
雙目一縮,眼中精光電射。

  「誰?出來!」

  寶玉突然回頭一聲厲喝。

  「咦?」

  詫異聲在空中響起,幽深低沉的話語傳入寶玉的耳中:「你這小子看得見我
們兄弟倆?」

  得到答案的寶玉反而嚇了一跳,他其實衹有感應,而沒有看穿妖魔鬼怪隱身
的能力,心想:妖怪又來了,妙玉又不在身邊,而且對方還說是「兄弟倆」「哼,
你們如此鬼祟,也是來搶『通靈寶玉』的嗎?」

  寶玉心神一緊,故意抬頭望天做出傲慢之狀,玩起「唬人計」「通靈寶玉?
什麼玩意兒?」

  另一道同樣低沉的話語憑空響起,語帶不屑地道:「凡間的東西對我們又有
何用?看你那緊張的樣子,拿出來讓鬼爺爺看看!」

  啊,理解錯誤!草木皆兵的寶玉不由得暗責自己真蠢,竟然自找麻煩:對方
可是鬼怪,怎能拿通靈寶玉給他們看?

  正當寶玉心神微亂,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先前的聲音無意中化解他的困境。

  「牛頭,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知道了!不就是這個月的份額還沒完成嗎?我說馬面,你這傢伙怎麼總是
不開竅,整天衹知道勾魂?咱們都勾了幾百年,你不厭嗎?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好
玩的陽間小子,不玩白不玩!」

  也許是早已習慣牛頭囉嗦,馬面對他的埋怨衹是靜靜無語、毫無反應,而寶
玉卻聽得心中大汗。

  寶玉不由得心想:牛頭?馬面?靠,原來是地府鬼差!警幻仙姑說的麻煩果
然來了,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你們要幹什麼?」

  寶玉已經猜到對方來意,下意識擋在金釧兒的身前。

  「勾魂!」

  馬面的話語簡潔精練,卻好似晴天霹靂般在寶玉的心中炸響。未待寶玉有所
反應,耐不住寂寞的牛頭已接口道:「又不是勾你的魂,小子,你怕什麼?讓開
吧,要是將你這小子勾住了,你鬼爺爺可不管。」

  「胡說,金釧兒又沒死,你們勾什麼魂!」

  寶玉驚聲說道,憤怒一刻,通靈寶玉輕輕一抖,他竟隱約看到牛頭與馬面的
位置。

  「上頭要她三更死,誰敢留她到五更!」

  馬面的聲音森冷而無情,一股陰風衹向寶玉逼去,道:「小子,她的時辰已
經到了,讓開!」

  「你們休想!」

  寶玉身子一展,修長的身軀剎那間氣勢高漲,明亮的雙眸無比堅定,直視著
牛頭與馬面立身之處。

  「有意思。」

  馬面的聲音首次有了細微的變化,帶著一縷戲謔之意:「怎麼,你這凡人還
想與我們動手不成?」

  寶玉雙拳緊握,狂野氣勢瘋狂攀升,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是啦,嘿
嘿。」

  話鋒一轉,寶玉突然由蓄勢待發的戰神變成諂媚的馬屁狀元,落差如此巨大,
弄得牛頭與馬面不由得面面相覷。

  「我怎麼敢與兩位上仙動手呢?兩位大人有大量不會與我一個小小凡人計較,
對吧?」

  「馬面,這小子嘴還挺甜的,咱們也成上仙了,哈哈……」

  兩個鬼差難得受人如此抬舉,不由得開心地笑起來。




              第二章賄賂鬼差

  「大仙辛苦了,來,抽根香煙休息一下吧!」

  寶玉掏出懷中的「紅樓」牌香煙,手一伸,卻不知該怎麼遞出去。

  「香煙?什麼玩意兒?」

  喜好新奇的牛頭語透興奮。

  「你這小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少呀!先是什麼寶玉,現在又是『香煙』,
鬼爺爺我勾魂勾了幾百年,倒是首次碰到這麼好玩的事情。」

  寶玉強行擠出一臉笑意,對著空氣討好賣乖:「牛頭大人,這是如今人間最
為流行的玩意兒,從西洋傳過來的好東西。」

  意念一轉,寶玉話音微頓,隨即再添一把火,滿嘴胡謅道:「兩位大人應該
知道,你們的同行……也就是西洋的死神,可是早就抽上『香煙』了,所以小的
才特意拿來獻給兩位大仙。」

  「是嗎?那我就嘗嘗吧。」

  牛頭果然歡喜不已,轉頭對身側的馬面道:「我這不算是貪贓吧?」

  馬面無奈地給了牛頭一個白眼,將頭望向別處,全當沒有聽見。

  寶玉衹覺得手中的香煙一動,就離手飛去停在虛空中。

  微微一愣之後,寶玉立刻回過神來,利落地掏出火柴,「嚓」的一聲燃起藍
色的火苗,道:「牛頭大人,小的為您點煙!」

  古怪而好笑的畫面就此出現--在淒涼而哀怨的靈堂內,冷風流轉下,燈火
時明時暗,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還對著香煙不停哈腰點頭。

  「牛頭大人,味道還不錯吧?西方死神可喜歡抽煙了!」

  「嗯,不錯。」

  既然是同行的愛物,牛頭自然要仔細品嚐,接連抽了幾口後,他滿意地大點
其首。

  「那……兩位大仙能不能放過金釧兒?」

  寶玉呼吸一重,雙眼寫滿期待。

  「不行!」

  馬面冷漠無情,冷聲打破寶玉的幻想。

  「你們……」

  寶玉不由得怒火陡生,想不到自己如此一番低聲下氣,依然未能改變牛頭與
馬面的念頭。

  憤怒無比的寶玉正欲怒斥出聲,不料一陣陰風吹來,令他瞬間口不能言、身
不能動,衹能焦急無比地兩衹眼珠轉來轉去。

  「開工。」

  馬面手一揚,亮出黑色鎖鏈。

  牛頭最後大力猛吸幾口,將剩下的香煙全部抽完,這才召喚出白色鎖魂煉,
兩條鐵鏈凌空一卷,直奔金釧兒而去。

  勾魂鎖鏈盤成一團,飛至金釧兒的上空旋轉飛舞,強大的吸力伴隨著淡淡的
金光,剎那間籠罩著金釧兒。

  「怎麼會這樣?」

  片刻,牛頭見金釧兒毫無反應,不由得牛嘴大張。

  馬面也是詫異無比,手中黑色鎖鏈猛然光芒大作,勾魂之力暴增不衹一倍,
奇怪的是金釧兒的魂魄依然沒有被勾出來。

  「真是奇怪!」

  做事謹慎的馬面凝神一想,對牛頭道:「你看看判官發的公文是否有錯?這
金釧兒有何來歷,竟然如此怪異?」

  「馬面你看,這公文上寫的正是此女,時辰也對,而且前生衹是凡人,沒有
什麼神奇之處。」

  牛頭將公文遞到馬面面前,讓馬面自己確認。

  片刻,對香煙滋味念念不忘的牛頭順勢說:「馬面,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
回地府稟明判官再說吧,實在不行,就將她當做失蹤人口,咱們同樣也可以交差。」

  馬面見勾魂煉下的金釧兒仍然毫無變化,衹得無可奈何地同意牛頭的提議,
大筆一揮,陽間就此又多了一名失蹤的女鬼。

  法力捲動下,兩個鬼差遁地離去,隨風傳來牛頭的低語:「小子,我可幫你
說好話了,記得多弄點香煙,我會回來找你的!」

  寶玉身子一抖,終於恢復自由,他長長吁出一大口氣,隨即下意識摸了摸剛
才餘溫不絕的通靈寶玉。

  嘿嘿……這玩意兒還真是名不虛傳,這兩個鬼差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終於打
發一批麻煩了。嗯,不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麼麻煩?念及此處,寶玉果斷地做出
一個決定,他要守在金釧兒身邊,直到這三日的靈堂結束。

  「二爺,鳳二奶奶來了。」

  晴雯輕柔的話語在門外響起,將寶玉從沉思中驚醒。

  寶玉抬頭一看,原來天色已經大亮,沉寂一夜的賈府也開始變得喧嘩。

  晨風微蕩,兩道豐盈的倩影映入寶玉的眼中。

  「寶玉,你別太傷心了,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平兒輕聲勸慰寶玉,自己卻忍不住流下淚,丫鬟出身的她與金釧兒等人一起
長大,感情甚好,想不到好姐妹突然陰陽相隔,自是悲傷不已,感觸良多。

  「謝謝平兒姐姐。」

  寶玉的平靜出乎眾人意料,他的話語更讓眾人嚇了一大跳:「我不累,我已
決定在這兒陪伴釧兒三日,直到她出殯為止。」

  「什麼?」

  匆忙趕來的鴛鴦剛巧聽到寶玉此言,與眾女齊聲驚呼,更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二爺,我也知道你對我家閨女的情意,但這樣會招人非議,我可不能對不
起老爺、太太。」

  一臉哀傷的金福更是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出言阻止,甚至哀求道:「二爺,
你還是回去吧,求你了,不然老爺知道定會生氣。」

  「不會的。」

  寶玉走上前,一把扶住欲向自己下跪的金福,再次語出驚人道:「我一定要
在這兒陪伴釧兒,母親已經同意立她為妾了。」

  不會吧?眾女一驚再驚,堂堂寶二爺竟然要立一個死去的丫鬟為妾?這對於
注重名分的世家大族來說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寶玉,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鴛鴦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幾個月來,她終於首次主動與寶玉開口講話。

  話語一說出口,鴛鴦不禁臉帶紅雲,心底感到無比輕鬆,長久堵在心口的巨
石終於意外消失了。

  可惜此刻的寶玉另有所思,並未注意到鴛鴦美眸深處隱約的異彩,他衹是悠
然一笑,並未回答。

  「寶玉說的都是真的!」

  晴雯明瞭內情,主動將寶玉哀求王夫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眾女恍然大悟,從王熙鳳到鴛鴦,心底無不暗自一震,悄然蕩漾一股莫明的。

  鴛鴦除了感慨金釧兒幸福之外,芳心還多了幾分酸楚,寶玉的閉口不言再次
刺傷她的自尊心。

  鴛鴦衹覺得眼前天地一片灰暗,在心中自言自語:哼,好你個寶玉,竟然連
話也不願與我講。當日我不過是一時情急之言,你一個男子就不能心胸寬廣一點
嗎?還是你根本對我就沒有好感?

  鴛鴦性情剛烈,剎那間萬千道意念同時閃現,越想越是心傷,「砰」的一聲,
剛剛冒出的少女情懷再次被自尊封存。

  「寶兄弟,這樣做妥當嗎?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久未開口的王熙鳳並不是故作冷漠,衹是見寶玉一臉憔悴,芳心隱隱生痛,
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王熙鳳一說話,寶玉的眼神瞬間熾熱起來。

  「鳳姐姐,我說的話絕不收回,更加永遠不會放棄--我的愛人!」

  假寶玉故意加重「愛人」兩字的聲調,王熙鳳嬌軀一顫,自是聽得明明白白。

  「奶奶,時間差不多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呢!」

  平兒再次搶先說話,她雖然能猜到寶玉話語的弦外之音,但又怎能感受到王
熙鳳心靈的震撼?

  王熙鳳與寶玉四目相視,雖然衹是剎那,但千言萬語都已經刻入對方的心靈。

  王熙鳳留下一抹嫵媚的微笑,隨即大步轉身離去,裙袂飄動間,她又恢復鳳
辣子的特別神采。

  寶玉心中熱血沸騰,緊接著目光一閃,看向緊跟在鳳姐身後的平兒,一絲明
悟從他眼底瞬間閃過。

  「平姐姐,好走。」

  寶玉朗聲道謝,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小弟的事情累著姐姐了。」

  「沒什麼,我們奶奶的事我自然會盡心,二爺放心吧!」

  行至門口的平兒回眸一笑,用自己人的親切目光做了回答。

  寶玉與平兒的對話並未引起眾人的懷疑,可王熙鳳的玉臉卻羞得紅雲密佈。

  平兒唇角微微一翹,那抹嘻笑弄得王熙鳳竟然也手足無措,她衹能暗暗掐了
平兒一下,芳心暗自後悔,不該在平兒的旁敲側擊下對她吐露心聲。

  朝陽初升,時光流逝。

  賈府下院靈堂內,寶玉看著來來往往的拜祭人群,不由得暗歎「地位」兩字
有多麼重要,因為金釧兒衹是下人,她的死訊雖然一早就傳遍賈府,但整個上午
除了金釧兒生前的好姐妹前來拜祭之外,連下人也沒到幾個。

  可是正午剛過,冷清的靈堂卻因為一塊改動的靈牌變得熱鬧無比。

  寶玉立妾一事終於傳遍賈府上下,聞者無不震驚當場,讚許者有之,不屑者
有之,有人歡喜,有人嫉妒,不過不管是何種心態,他們都有一個共識--賈家
不是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而是不幸夭亡一個未來家主的妾侍。

  絡繹不斷的人流出現在靈堂內,更有人提議將靈堂移到上院辦理,好在精明
的王熙鳳明白寶玉心意,一句「不要隨意打擾死者」冷冷地將馬屁精打回去。

  寶玉望著一臉「悲傷」的人潮,心底不由得再次暗自歎息:若自己不是賈家
二少爺,眼前這些人還會正眼看自己嗎?他日賈家倒台後,又有多少人會留下來
與主子一起共度難關呢?嗯,也許計劃還要加快。

  「麝月,襲人的身子好點了嗎?」

  晴雯已在寶玉的催促下回去休息,麝月與秋紋這才有空前來拜祭金釧兒。

  「襲人姐姐睡了一覺,精神已經好多了。二爺,你也要注意身子。」

  「那就好,你們放心,三日一過,我立刻回去。」

  麝月走到寶玉的身後,充滿愛意地按摩他的肩膀。

  在一旁的秋紋自進房後就沒有言語,衹是呆呆地注視著靈牌,芳心百感交集、
思緒紛亂,不知是何滋味。

  突然一道黑芒從秋紋的眼底一閃而過,「風月寶鑒」的魔力開始生根發芽,
一點一滴侵蝕著秋紋的本性,莫明的意念自秋紋識海一湧而出,她猛然在心中大
吼:寶玉是我的,我才是賈家未來的女主人!

  「二爺,我留下來陪你照顧釧兒吧,怡紅院沒有什麼事,你沒人照料,我們
會擔心的。」

  秋紋來到寶玉的身邊,半真半假的關懷令寶玉與麝月毫不起疑。

  「寶玉,秋紋說得也對,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讓秋紋留下來陪你吧。」

  單純的麝月怎會明白秋紋複雜的心思?

  「好吧。」

  寶玉想了想,隨即同意秋紋的請求。

  雖然寶玉對秋紋沒有愛意,但也有幾分喜歡,見她一臉哀愁,自不忍狠心拒
絕,況且能有她在這兒陪伴,自己也會少一點胡思亂想。

  一轉眼就已過了一個時辰,在秋紋的幫肋下,寶玉果然輕鬆不少。

  前來拜祭的賈府內外管事之人都由秋紋一人面對,應對自如的談吐令寶玉不
由得心中暗歎自己平日倒是真的小看秋紋:賈家還真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呀!

  平日在怡紅院,一切內外事宜都是襲人打理,秋紋好不容易有此機會,自要
在寶玉面前大大表現一番,雖然累得她嬌喘吁吁,一顆芳心卻是興奮歡喜、精神
昂揚。

  「累著你了!」

  寶玉見人潮漸稀,憐惜地為秋紋泡了一杯香茶,遞到她面前。

  秋紋微微一愣,瞬間衹覺得一股熱流自心底湧出,疲憊的嬌軀在暖流激盪下
微微顫抖,手中的茶杯是如此溫暖。

  此刻秋紋的心中忘記哀怨、忘記嫉妒,衹有那神奇的熱流一湧而上,在眼眶
中團團打轉。

  「你怎麼了?」

  寶玉想不到一個平常的動作會引來秋紋如此反應,雙目中不由得透出幾分好
笑。

  「沒什麼!」

  秋紋將茶水一飲而盡,如飲甘露般甜在口裡,美在心裡,心底更加堅定要得
到寶玉的決心。

  傍晚時分,包勇與倪二出現在寶玉面前,他們奉命在外秘密訓練「紅樓」護
衛隊,雖一早得到消息,但他們素知寶玉的性情,堅持將當日的訓練完成後才前
來拜祭。

  包勇與倪二並肩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向從未謀面的主母磕了三個響頭,隨
即起身來到寶玉面前,有點彆扭地安慰道:「二爺,您老請節哀!」

  寶玉的目光在包勇與倪二身上掃視一遍,如今的倪二早已沒有潑皮氣息,一
看就是忠心不二的威猛大將,而包勇則鋒芒內斂,那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顯露出
他越來越深厚的功力。

  滿意的笑容在寶玉的嘴角浮現,心想:看來他們的武功都已大有長進,也不
枉自己花那麼多銀子禮聘那麼多武術教頭。

  「兄弟們的訓練進度如何?」

  寶玉大手虛揮,示意包勇與倪二坐下說話。

  包勇與倪---跟隨明主,也沾染幾分豪邁之氣,拱手一禮後並未過多囉嗦,
自然地坐在寶玉下首,有條不紊地將訓練情況說了一遍。

  寶玉一邊聽,一邊雙目微閉,將香煙的營運再次在腦海中演算一遍,最後結
合從邊關傳來的消息,果斷地做出決定。

  「你們回去挑選五十名機靈的兄弟盡快趕到各大海港,衹要不花冤枉錢,要
多少給多少,務必在年關前與當地的黑白兩道混熟,如果能與西洋商人搭上關係,
那就是大功一件!」

  話語微頓,寶玉略一沉吟,沉聲道:「其他兄弟則繼續訓練,多一分實力,
以後就會多一分保命的機會,我不想兄弟們平白喪命,明白了嗎?」

  「屬下這就去辦。二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倪二與包勇恭身起立,就欲回去辦事。

  見兩位得力手下如此積極,寶玉不由得開心地笑起來,意念一轉,金釧兒之
事還要讓他們幫忙,便道:「你們別急,挑人之事一定要仔細,忠心是第一要求。」

  寶玉回首看向在一旁侍立的秋紋,輕柔地道:「你替我們守一會兒門,未得
我同意,誰也不要放進來,我與他們有事相商。」

  「嗯。」

  秋紋心情愉悅、腳步輕盈地離去,寶玉雖是讓她看門,但卻足以表明寶玉將
她當成「自己人」「請二爺吩咐,小的誓死辦到!」

  包勇與倪二重重下跪,他們見寶玉如此鄭重其事,以為寶玉有極其危險的大
事要交予他們去辦。

  「趕快起來。」

  說著,寶玉親切地上前扶起包勇與倪二。

  包勇與倪二本不想起身,不料寶玉修長而白晰的手掌卻力大無比,一手一個
將他們輕易地提起來。

  二爺竟然如此厲害!包勇與倪二又驚又喜,暗自對視一眼,心中更是驚佩不
已,本已死忠的內心更是升級為愚忠。

  包勇與倪二的腦海中不由得浮想聯翩:恐怕石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然上次那位厲害無比的絕頂高手怎會對他俯首聽命呢?

  「你們明日一早在城中清淨之地購一座大院,價錢不是問題,但記住,千萬
不可強行買賣,一切以隱秘為上。」

  這也算大事?包勇與倪二本已做出赴死的決心,沒想到竟是如此小事。

  「還有……」

  寶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上身微微向前一俯,下意識壓低聲調。

  包勇與倪二不禁心神興奮,暗自大呼:正事來了,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包
勇與倪二豎起雙耳,做好面對刀山火海的決心,然後瞬間呆若木雞,皆心想:天
啊!主子竟然要他們去……挖墳,這還真是一件艱難的任務呀!

  「此事事關重大,你們無須多問,還有此事衹有咱們三人知曉,不得有第四
人知道,明白嗎?」

  寶玉為了加深包勇與倪二的重視,語調不由得變得冷酷起來:「如果有誰無
意撞見,你們必須將之滅口!」

  「小的遵命!」

  包勇與倪二身軀一震,方才意識到寶玉並不是在開玩笑,雖然事情詭異,但
寶玉既然不說自有道理。

  望著包勇與倪二離去的背影,寶玉放鬆心神,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嗯,諸事
都已安排妥當,這下可以安心了,呵呵……

  日隱月升,掌燈時分。

  因寶玉的「三日」之言,終於引來賈府主子們的關注與勸解。

  「寶玉,你還是跟老身回去吧!」

  賈母在王夫人、李紈眾女的簇擁下,顫巍巍地來到靈堂,慈祥的面容帶著不
解與關懷,道:「你從小就是家裡的心肝寶貝兒,怎受得了這種苦?」

  寶玉上前攙扶賈母坐在上首,道:「老祖宗,這兒有吃有喝,還有秋紋伺候,
孫兒一點也不覺得苦,您就放心吧!」

  王夫人知道寶玉的心意難以改變,憐愛地望著寶玉,想出一個折衷之法,道:
「寶玉,你就讓秋紋她們幾個丫頭代你守吧,這樣也算盡心了。」

  「是呀,寶兄弟,大戶人家都有這個規矩,你這樣會令老祖宗、你母親擔心
的。」

  李紈對寶玉重情重義是由衷的讚許,但心底也對寶玉此舉不甚贊同。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三春姐妹也齊聲附和,三女雖是絕美之姿、靈慧之性,
但她們從小生長在豪門世家,難免也有些許尊卑之別。

  可艷冠群芳的林黛玉與薛寶釵卻沒有附和。

  林黛玉是性情中人,芳心對於寶玉的舉動自是驚歎不已,心窩流過莫明的暖
意,美眸閃過一縷動人的異彩。

  薛寶釵則始終帶著微笑,國色天香的她在聽聞寶玉言行的瞬間,心房陡然一
震,萬千思緒飛舞而出:寶兄弟竟然有如此膽量,真是令人佩服,自己好想也有
他這膽量呀!

  此刻薛寶釵平靜的面容下,心海波瀾起伏不休,她精神上支持著寶玉,也是
支持著自己心底那個小秘密:嗯,幸福是靠自己爭取,我薛寶釵要想成為自由的
鳥兒,展開夢想的雙翅,也必須要靠自己爭取!




              第三章嬌蠻公主

  寶玉平靜地接受著眾人的關懷與勸解,在眾人話語微頓時,這才突作驚人之
舉,竟突然跪下去。

  「老祖宗、母親,孩兒知道你們是為我好。」

  寶玉抬首凝視著賈母與王夫人,明如寒星般的雙眸瞬間瀰漫孺子思慕之光,
話鋒一轉,又道:「請你們先聽聽孩兒之言,孩兒不是不懂事理之人,絕不會做
出有辱家門之舉!」

  話音微頓,寶玉不禁激動地說:「金釧兒為我而死,我若置之不理,衹以一
般妻妾對待,那就是無義,我與她兩情相悅且已得母親同意,如若不陪伴她這三
日,那就是無情。老祖宗,您願意玉兒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嗎?」

  「這……」

  賈母在心底已經同意寶玉的話語,略一猶豫,最後衹得一聲歎息:「好吧。
老身自是願意你是一個懂情義之人。」

  賈母親自上前扶起寶玉,慈愛地拍了拍他的頭頂,說:「況且聽你說來這也
算合情合理,罷了,老身也不勸你了,不過這兒如此簡陋,就讓鴛鴦留下,這丫
頭最心靈手巧,也很懂心意,有她在我才能放心!」

  侍立在一旁的鴛鴦不由得嬌軀微顫,想起自己與寶玉的彆扭,想開口回絕,
可是話到嘴邊卻因心底突然閃現的喜悅而突變,就道:「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會
小心伺候。」

  寶玉與鴛鴦相同心思,不想讓鴛鴦難堪的他本想拒絕,但見賈母這麼認真,
再加上鴛鴦主動開口,他微微一愣,衹得半是疑惑,半是歡欣地答應下來。

  月上中天,喧鬧一天的靈堂終於恢復平靜。

  隨著金福夫婦的離去,靈堂內衹剩下寶玉與秋紋、鴛鴦,還有心思煩亂的玉
鉗兒。

  鴛鴦是滿心話語,但自尊甚強的她卻始終難以主動開口講話。

  秋紋本以為終於有機會與寶玉獨處,沒想到半途插入一個鴛鴦,「好事」被
破的她自是大為不滿,故意不搭理鴛鴦。

  玉釧兒的心思更為複雜,看著寶玉的側影,心房有如小鹿亂撞般坪忤亂跳。

  這兩日,寶玉對金釧兒所做的一切無不看在玉釧兒眼中,在為自己姐姐感到
欣慰的同時,一顆少女之心綻放了。

  寶玉的影子不知不覺走進玉釧兒的心中,少女情懷本該唯美動人,可惜她卻
心生羞愧,自覺無顏面對躺在棺木內的金釧兒。

  鴛鴦三女各有所思,靈堂內一片寂靜。

  寶玉雖然不喜歡這種氣氛,但隨著夜色的降臨,他整個心神不由得緊繃起來,
小心戒備地看著四周,哪有與鴛鴦三女說笑的心情。

  時光在無聲無息中一如既往悄然度過。

  黎明的曙光自天際憑空突現,提心吊膽的寶玉終於度過第一個不眠之晚,他
大大鬆了一口氣,自得其樂地笑了笑:唉,真是太緊張了,自找苦吃呀!

  自嘲的寶玉並不知道,那寧靜的夜色下其實暗流湧動,若不是五莊觀這堅固
的堤岸橫亙在賈府四周,他猜測的驚濤駭浪真的會出現。

  妖邪沒有出現,寶玉的舉動則出乎意料,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城,掀起不小
的波浪。

  北靜王王府。

  吃過早餐的朱水溶心舒神暢,不由得畫興大發,快步來到書房攤紙磨墨,可
剛拿起畫筆,房門突然被一道莽撞的身影衝開。

  「砰」的一聲悶響,被嚇了一跳的朱水溶畫筆一顫,扭曲的墨跡將他的靈感
全部嚇跑了,他衹覺得腦中一熱,憤怒的火苗在大睜的雙目內急速燃燒。

  「大膽……」

  朱水溶的怒斥戛然而止,他臉色微變,心中暗呼好險,差點就惹到眼前氣喘
吁吁的「惡魔」「王妹,這麼急,有什麼大事嗎?」

  在朱水溶「開心」的笑容下,卻是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靈。

  玉臉通紅的天意公主深深呼吸好幾口氣,平復因快跑而翻騰的氣息,不過心
中的激動卻依然沒有平靜下來,道:「王兄,快動身,我們走。」

  對於自己這位王妹沒頭沒尾的說話方式朱水溶顯然早已習慣,耐心地問道:
「你也得跟我說清楚要到哪兒,我也好準備一下啊!」

  「不是玩!」

  天意公主眨動著月牙雙眸,給了朱水溶不依的白眼,道:「人家這次找你是
去拜祭死人。」

  「拜祭死人?」

  朱水溶聞言不由得苦笑不已:這驕蠻可愛的王妹看來什麼都玩厭了,竟然想
到玩死人。

  「王妹,死人有什麼好玩?」

  朱水溶不想陪天意公主一起胡鬧,故意以低沉的語調誘惑道:「我最近又搜
羅一些西洋的好東西,我們去看看吧?」

  可惜以往十分靈驗的「絕招」這次卻失去作用,天意公主嬌俏的櫻桃小嘴往
上一撇,嬌嗔道:「我這次不是玩,是真的去拜祭死人,去賈家。」

  「你是說去見寶玉?」

  朱水溶不由得恍然大悟,自那次與寶玉相見甚歡後,兩人來往十分密切,稱
呼自然也親切起來。

  「對!」

  天意公主點了點頭,語帶怒氣的補充道:「就是上次騎馬從本公主轎頂躍過
的那小子!聽說他竟然立了一個死人為妾,我就是要去看看這傢伙是何等模樣,
竟能幹出這種怪事!」

  「王妹,衹是賈家一個小妾死了,你我的身份不宜前去拜祭,還是算了。」

  一臉笑意的朱水溶暗自思量:這嬌蠻的王妹還沒忘記上次的事情呀,看來寶
兄弟這次有難了,呵呵。

  念及此處,北靜王爺不由得偷笑起來,心想:自己與其他王爺早已被王妹
「折磨」十幾年,如今她能轉移目標,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幫王妹一把呢?

  「我不管!誰叫你與他有交情,我不找你引路還找誰?」

  天意公主大步上前,威逼道:「你再不答應,我就……」

  說著,天意公主欲從懷中掏東西。

  「別、別……」

  朱水溶臉色大變,急忙語帶哀求道:「好王妹,為兄聽你的還不成嗎?別把
先帝令牌拿出來。」

  「王兄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威脅過後不忘誇讚朱水溶,她露出可愛的笑容,隨即迅疾往門口走
去,道:「我這就去換衣衫,我們在府門外會合。」

  「唉!」

  朱水溶看著天意公主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一聲歎息,心想:但願寶兄弟
能多挺幾日,也讓我們幾個兄弟能多過幾天清淨日子……皇帝與太后也太寵這小
丫頭了,真是頭疼呀!

  同一時刻,金陵的另一個府邸內。

  寬敞豪華的大堂內杯盤狼藉,幾個男子滿屋追逐著半裸的舞女,不堪入耳的
淫笑聲充斥房內每一個角落。

  「千戶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千戶玩樂時從不允許下人打擾,偏偏他又命令凡是賈家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
回報,否則格殺勿論!

  可憐的錦衣衛探子衹得戰戰兢兢來到門外,暗自埋怨怎麼這麼倒霉,今日偏
是他當值。

  「哼!」

  錦衣衛千戶趙全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懷中的裸女,衣衫不整地直奔門口,
道:「混帳東西,你竟敢壞本官的興致!」

  話音未落,趙全提腳就欲踢向不長眼的探子。

  「大人饒命!」

  探子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頭求饒:「是賈家的消息,否則給小的天大的膽
子,也不敢打擾大人的雅興。」

  「快說!」

  趙全臉色一變,終於收回踢向探子的腳尖,四大家族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他雖然竭盡全力,可手頭上的東西還是不能置對方於死地。

  上次周扒皮一事對趙全一方的勢力雖沒有什麼影響,但賈家的神秘實力卻讓
他們刮目相看,不得不將計劃重新佈置一番。

  見趙全與探子在門外竊竊私語,屋內的兩個男子也失去淫樂的興趣,大手一
揮,將十餘名艷姬統統趕出去。

  「趙兄,有何要事?是否與賈家有關?」

  「哈哈……孫兄真是精明,一猜就准。」

  趙全拍著孫紹祖的肩膀,笑道:「也說不上什麼大事,不過賈寶玉死了一個
小妾,這敗家子竟然鬧著要守靈三日,如今已是滿城皆知。」

  話音微頓,趙全一口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道:
「這賈寶玉倒真是名副其實的『紅粉公子』,不過他越是廢物,我們就越是喜歡,
對吧?」

  「對,說得對!為賈家出了如此一個大廢物乾一杯!」

  說著,孫紹祖一臉淫笑地道:「聽聞這賈家美女如雲,就連奴婢、丫鬟也多
有絕色之姿,比許多大家閨秀還長得漂亮。他日成功,你我兄弟就將這賈府女人
一分為三,如何?」

  「好、好,孫將軍好提議!」

  一直靜坐未語、面帶沉思之色的中年漢子興奮得拍案叫絕,彷彿那賈家女子
已在他手中一樣,如果寶玉在此,必能認出此人就是化身為襲人、意圖騙取五色
神石的妖道--熊山君!

  趙全再次舉杯相邀,自信地滿滿說:「有居士此等神人相助,我們何愁大事
不成?干!

  「孫兄,我倒有一個主意。」

  趙全一臉得意地說:「你們孫家與賈家算得上是世交,何不趁此機會到賈家
一行,探一探他們的底,順便也看一看賈家美女究竟是否真如傳言一樣?」

  凶殘而暴戾的孫紹祖聞言不由得眼放綠光,粗豪地狂笑道:「哈哈……對呀,
還是趙兄厲害,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我們預祝孫將軍此行大獲成功,」

  熊山君一臉笑容,神色詭秘地說:「時辰不早了,本君先行回府,等孫將軍
好消息。」

  話音未落,熊山君在趙全與孫紹祖面前再次展示他的神通。

  一陣黑霧憑空突現,裹住熊山君的身形,瞬間微風突起,煙霧與熊山君同時
在趙全兩人面前消失不見。

  趙全與孫紹祖看得仰慕不已,對仙人的神通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約
而同摸了摸胸前的「神符」一股強大的不敗信心油然而生,卻沒有看到自己眼底
那一閃而過的詭異黑芒。

  燕京,皇宮大內。

  雄渾壯觀的皇宮從來就是正常男子的禁地,不過自當今皇上迷戀仙道後,這
幾千年的傳統終於被打破了。

  一心想長生不老的皇上在五年前不顧滿朝文武百官的反對,在錦衣衛的支持
下,不惜大興土木,在皇宮內建造一座奢華無比的國師府,將號稱「羅漢」轉世
的國師旋風真人供奉起來。

  畫面一閃,熊山君像條哈巴狗般趴在旋風真人面前,道:「小的見過大王!」

  「糊塗!」

  雙目微閉、盤膝打坐的國師猛然目放精光,隱含怒氣地斥責熊山君:「我已
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是旋風大王,我是西天羅漢轉世的旋風真人,你也不是白熊
精,是修道的熊山君,記住了嗎?」

  「是小道一時糊塗,還請國師原諒!」

  熊山君一時情急暴露兩人的真實身份,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濕漉漉的汗
跡顯出他此刻的緊張與害怕。

  「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旋風真人以道家為號,但為了符合羅漢轉世的身份,又是一副僧人打扮,他
轉動著佛珠,雙目陰沉地盯著熊山君。

  「小道……小道……」

  冷汗像小溪般流下來,熊山君結結巴巴地難以開口。

  「失敗了?」

  旋風真人用肯定的語調追問,平靜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卻讓熊山君心驚膽顫。

  「國師饒命,大王饒命!」

  熊山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駭至極之下,他又不禁以「大王」稱呼。

  旋風真人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揮,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渾身顫抖的熊山君平
托而起,出乎意料地安慰道:「你怕什麼?我又沒說要怪你,有五莊觀與大荒山
的牛鼻子阻攔,你又不能暴露真身,是有點難為你了。」

  旋風真人給了熊山君一個鼓勵的微笑,道:「你先下去吧,小心一點,多想
點好辦法,我們會有機會的。」

  見熊山君消失不見,旋風真人平和的雙目怒火猛然迸射,一番咒罵後,他的
眼底又瀰漫貪婪,喃喃自語道:「神石呀神石,我何時才能得到你?」

  賈府靈堂內,清風吹拂、哀樂低沉。

  寶玉在三個「啞女」的圍繞下倍感難受,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他沒有化解
這尷尬氣氛的心思,衹盼這「三日」能快快度過。

  正當寶玉百無聊賴、昏昏欲睡時,急步衝進來的小廝令他心神一振,重新打
起精神。

  小廝顯然是一路跑步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道:「二……二爺,北靜王
爺……前來拜祭,老太太特命……小的前來通傳,讓二爺做好準備。」

  寶玉微微一愣,眼中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心底暗自思量:北靜王怎麼來了?

  本性灑脫的寶玉不由得大為歡喜,覺得自己交對朋友,朱水溶還真能不拘泥
於世俗之見,心想:真夠哥兒們!

  心情一好,寶玉快步來到院門口翹首以待,滿心喜悅的他並不知道這卻是他
「苦難」的開始。

  「寶兄弟,為兄不請自到!」

  朱水溶一臉歉意地拱手施禮,不過歉意的原意自然不是因為冒昧到來,而是
因為他身邊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兒。

  不明真相的寶玉發自心底微笑以對,上前親熱的與朱水溶把臂交談:「大哥
為何如此客氣?你我是兄弟,自不用說那些客套話。」

  未待朱水溶有所應答,一聲清脆但卻不甚禮貌的話語突兀響起,打斷他們的
歡聚:「你就是賈寶玉?」

  女扮男裝的天意公主腦袋一偏,目光挑釁地掃視著寶玉,芳心內意念盤旋,
反覆盤算要如何折磨寶玉一番,才能報受到驚嚇之「仇」寶玉心情愉悅,雖然覺
得這陌生人話語刺耳,但豪邁不凡的他自不會小肚雞腸,悠然拱手施禮:「我正
是賈寶玉,不知這位兄台是……」

  「你叫我天公子吧!」

  天意公主可不想朱水溶壞了她的「大計」狠狠瞪了朱水溶一眼,警告他別想
作怪。

  受盡欺壓的朱水溶衹得配合道:「這是我的好友天公子,正巧在我府中做客,
久仰寶兄弟大名,特此陪同為兄前來。」

  「歡迎、歡迎!」

  寶玉平靜的笑容下思緒翻騰,腦海急速運轉起來:什麼時候京城又憑空冒出
一個天公子?自己這段時間與京中的「高幹子弟」也混成一團,可從未聽過有這
麼一號人物呀!

  苦思未果的寶玉在前頭領路,往金釧兒的靈柩而去,道:「大哥與天公子前
來,我自是感激不盡,改日小弟做東,請你們大醉一場以表謝意!」

  「醉什麼醉?」

  寶玉禮貌的話語換來的卻是天意公主一番理直氣壯的搶白:「你的小妾剛死
就衹想著吃酒,我看你也衹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天意公主快步上前與寶玉並肩而行,不滿的白眼連連拋向寶玉。

  寶玉是何等人?怎會聽不出來對方是有意找茬?怒火陡生的他腳步一頓就欲
回敬,可話未出口,卻被趕上來的朱水溶無聲的道歉消弭火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望著天意公主嬌小的身子,寶玉總有種彆扭的感覺,
一陣淡淡的馨香隨風飄來,他腦海靈光一現……這天公子難道是女扮男裝不成?

  這時代的富家子弟雖多喜愛攜帶香囊,但卻沒有人帶此女兒香,那可是女子
專用的香料。

  寶玉下意識望向對方的耳垂與頸項,入目所見立刻否定他的猜測,對方不僅
沒有耳洞,而且脖子上的喉結也隱約可見。

  娘娘腔,這傢伙原來是一個娘娘腔!寶玉頓時「恍然大悟」再聯想到朱水溶
奇怪的表情,開始邪惡地思索:這娘娘腔肯定是一個變童,而且是北靜王專屬。

  我的天,這時代怎麼這麼多斷袖分桃的權貴?咦,好噁心!自以為正確的寶
玉衹覺渾身發冷,那有色的目光前後轉動,走在前面的天意公主看不到,而走在
後面的朱水溶卻被看得莫名其妙。

  雖然寶玉覺得噁心,但卻必須要拉攏朱水溶,衹能強自平靜心神,呵呵一笑
道:「天公子說得是,是我說錯了,那改日請你們喫茶吧。」

  朱水溶對寶玉的豁達欽佩不已,見天意公主嬌軀一頓,似有再次開口斥責之
意,他急忙大步上前,輕聲道:「我們是來拜祭的,死者為大,還是先上香吧!」

  天意公主雖然嬌蠻任性,但絕不是奸惡之人,走進靈堂後立刻安靜下來,表
達對死者的尊重。

  一番禮儀後,朱水溶真誠的雙目透出勸慰之色,道:「寶兄弟,還請節哀,
為兄等著你詩酒相會。」

  「大哥、天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寶玉親切地將朱水溶兩人送到靈堂門口,不過卻沒有再與朱水溶把臂同走。

  一走出靈堂,天意公主立刻本性發作,見寶玉衹送到院子門口,她趁機大發
嬌嗔:「大膽,你這小子如此不懂禮數,竟然不親自送王爺出府!」

  寶玉還未開口,早有準備的朱水溶苦笑一聲,隨即道:「天公子切勿誤會,
是我不要寶兄弟送行。」

  寶玉並無惱意,望著「天公子」十足女人味的神態舉止,他衹是呵呵傻笑這
北靜王爺還真有本事呀,硬是將一個男人調教成「女人」朱水溶如此一說,天意
公主再也沒有理由發飆,衹得氣呼呼離去。

  寶玉與天意公主的初次交鋒就此拉下帷幕!




              第四章史家湘云「

  送走朱水溶與天意公主,寶玉返身回到靈堂,可他還未將椅子坐熱,先前的
小廝再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二爺,又……來了。」

  「誰又來了?說清楚。」

  寶玉聽得滿頭霧水。

  「回二爺,是當官的又來了,前院有一個驃騎將軍孫什麼的來了。」

  「是不是叫孫紹祖?」

  寶玉心神一震:這傢伙竟敢主動找上門來,他奶奶的!

  「請他直接到靈堂相見,就說我不便出迎,連王爺來了也是如此。」

  寶玉隨意地一揮大手,對於孫紹祖的來訪並不懼怕,心中更暗自發狠:本少
爺鬥不過妖魔鬼怪,難道還玩不贏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寶二爺玩死你!

  意念一轉,寶玉側首吩咐道:「鴛鴦,你到櫳翠庵請妙玉來此一趟,就跟她
說周扒皮的朋友來訪。」

  鴛鴦聽聞寶玉冷漠的聲調,心中的幽怨剎那間翻騰起來,雙眸一潤,差點哭
出聲來。

  寶玉被鴛鴦的神色嚇了一大跳,詫異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櫳翠庵又不是
刀山火海,怎麼就哭了呢?

  「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讓秋紋去吧?」

  「不用,我衹是眼睛有點不舒服。」

  鴛鴦見寶玉如此不解風情,淚花終於滑出眼眶,並倔強地拭去淚痕,快步向
外行去。

  鴛鴦剛剛去,寶玉沒有等到孫紹祖,卻等到風姿動人、嫵媚內斂的迎春。

  「寶兄弟,你猜我帶誰來了?」

  迎春的雙眸瀰漫著笑意,即使在這不恰當的靈堂,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
千般嫵媚地走向寶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絕代尤物!寶玉心窩一蕩,看得雙目發直,熾熱的目光如
有實質般飛向迎春飽滿而高聳的玉峰。

  迎春心思細膩,立刻察覺到寶玉眼神的異常,她嬌軀微微一頓,滑如凝脂的
玉臉迅疾閃現一片紅雲,隨即半真半假瞪了寶玉一眼。

  「呵呵……」

  寶玉的厚臉皮發揮作用,自然的話題一轉,化解難堪的處境,道:「是不是
探春在你身後呀,你們想嚇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應答,含嗔帶怨的清脆嬌音已經響起:「人家就知道寶哥哥把
我忘了,你心裡衹有探春姐姐她們,虧得人家惦記你大半年呢。」

  話音未落,嬌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陣疾風從迎春的身後冒出來,緊接著向寶玉
撲去,小手不停捶打著他的胸膛,不依撒嬌道:「寶哥哥,你討厭。」

  少女快速的動作大出寶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撲入懷中,反應不及的他也沒
看清來人的面容,心想:咦,這是誰?嗯,肯定是賈寶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
避形跡還大半年未見,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冒牌貨還未見過。到底是誰呢?可別漏
出破綻才好!

  少女歡欣的捶打將寶玉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心驚神顫的他微微一退,終於看
清這個仿如精靈般的美少女。

  剎那間,寶玉衹覺得腦中一震,如受雷擊般一片空白。

  一張圓潤的玉臉映入寶玉的眼中,精緻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膚,還有
浮現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間就刻入寶玉的腦海。

  寶玉再向後微微一退,心窩緊接著也遭受到強烈的衝擊。

  少女雖然沒有豐乳肥臀,但卻玲瓏曼妙,散發著青春之美,特別是她獨有的
活潑可愛氣息,更令寶玉暗自責罵自己:這麼美麗可愛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
是誰?太過分了!不像話!

  「寶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嚇呆了吧?」

  少女見寶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搖晃著他的胳膊,嬌嗔道:「人家可是一回
到金陵就直接來找你了,連家也沒回呢。」

  在寶玉不停在心中呼喚下,他腦海一顛,廖老大光芒萬丈的身影出現了:原
來是她!

  史家有女喚湘雲,金釵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嬌俏可愛,醉臥青石留其名。

  寶玉心中一喜,為防萬一,他雙目一聚,一衹金光燦燦、活靈活現的麒麟飾
物立刻映入他眼簾。

  「雲妹妹,你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我?」

  寶玉暗自如釋重負,並輕笑著反過來責怪史湘雲,他可不想史湘雲再問一些
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雲臉上的笑容更深,半個身子都掛在寶玉的身上。

  「嘻嘻……寶哥哥原來生氣了,我這次回鄉是有事耽擱,不過人家時時刻刻
都想著你,還為你做了一個扇墜,你看好不好看?」

  寶玉接過史湘雲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兒,他雖不懂編織,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
的精巧遠超常人,想不到這率真活潑的史湘雲這麼心靈手巧。

  「雲妹妹,有外客來了,我們還是回內院去吧。」

  迎春的話語打斷史湘雲與寶玉的歡聚。

  寶玉抬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經隱約可見,雖然還看不清楚孫紹祖的模樣,
但寶玉對大煞風景的他已是無比討厭。

  史湘雲依依不捨地拉著寶玉的手不放,可謹守禮教的迎春不願與外人碰面,
上前分開兩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們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雲可沒有那麼多顧忌,她與寶玉已經好幾月不見,不由得嬌聲哀求道:
「二姐姐,再一會兒好嗎?客人來了,我們站在一旁不說話就是了。」

  「不行!」

  迎春面容是少有的嚴肅,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責罵我們不可!要是
女客我自依你,可來的是男客,我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能隨意拋頭露面?」

  史湘雲見迎春如此堅決,立刻求助地望向寶玉,那可憐兮兮的明亮雙眸微微
一眨,弄得寶玉心弦酥軟。

  不過寶玉也不想讓迎春兩人與孫紹祖碰面,便輕笑著安慰道:「雲妹妹,你
還是與二姐姐一起回內院吧,來的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
好姑娘見了他會做噩夢的!」

  「嘻嘻……」

  迎春與史湘雲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嬌嗔道:「寶兄弟,哪
有像你這樣說客人的!」

  話語微頓,迎春側首對史湘雲道:「你寶哥哥最愛說笑,千萬可別跟他學,
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們還是走吧。」

  史湘雲雖然活潑率真,但卻不失心思靈慧,寶玉雖是玩笑之語,但眼底卻閃
過一抹厭惡,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堅持。

  「寶哥哥,那我向金釧兒上炷香吧,我與她也算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上次
一別竟再也見不到了,唉。」

  簡單地上香過後,史湘雲不再拖泥帶水,反而第一個走出靈堂。

  迎春見外客雖然越來越近,但好在還能及時避開,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

  迎春盈盈俯身向寶玉行禮告退,不料入目的卻是寶玉那灼熱的目光凝視在她
嬌軀上,她衹覺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熱流盤旋翻騰,一時之間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點呀!」

  已經走出大門的史湘雲叫道。

  「嗯!」

  迎春玉臉通紅,波光流轉的美眸狠狠瞪了寶玉一眼,隨即邁著紊亂的腳步追
上史湘雲。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寶玉猛然驚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迎春面前一
再失態,難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寶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嬌態,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個
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猶豫,更何況自己還是「假」寶玉,何必那麼
多顧忌呢?

  在靈堂外,孫紹祖在小廝的引路下,邁著四方步向靈堂走來。

  孫紹祖表面上一臉平靜,卻一腳踢飛腳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罵:這賈寶
玉真他媽的架子大,就像這賈家的石子一樣可惡至極!老子堂堂一個驃騎將軍,
他非但不出門迎接,還要自己自行到靈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靜王吃錯什麼藥,害
得自己連火也不能發,真他媽的倒霉!

  憤憤不平的孫紹祖意念一轉:難道是賈家已經知道自己與趙全要對付他們?

  但知曉此事的無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當場死去,賈府應
該不知道才對!

  孫紹祖略帶疑惑的眼神下意識看向靈堂,入目沒有看見寶玉,卻正巧看見迎
春兩女往側門走去的倩影。

  孫紹祖衹覺眼睛一亮,腦海狂震,迎春兩女的絕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
驚歎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個高挑豐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叢老手的中山狼對迎春更為著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雙
目發直、口水狂吞,衹想立刻打倒賈家,將如此尤物撲倒在地,盡情享用。

  孫紹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視線中,隨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故意以詫
異的口吻對在前頭帶路的賈府小廝道:「咦!剛才那位姑娘不是齊王府的郡主嗎?
她怎會在這兒出現?」

  領路的小廝怎會明白孫紹祖卑鄙的心思?他聞言,恭敬地回話道:「大人,
你看錯了,那是我們賈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在幾位姑娘裡
就數她人最好。」

  孫紹祖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假裝平靜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口水直流:賈家
女子真是名不虛傳啊!

  「賈寶玉見過孫世兄,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寶玉在靈堂門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帶著親切的微笑,渾然不知對方是圖
謀不軌的「惡狼」般。

  「賈賢弟多禮了,你我兩家乃為至交,自然應該前來拜祭,還望賢弟節哀!」

  孫紹祖雖稟性殘暴,但其身處官場,早已練就一副虛偽的臉孔。

  你他媽的真夠假的!寶玉在心中大罵孫紹祖,臉上那熱情的笑容卻始終未變。

  寶玉與孫紹祖一番客套後,相攜並肩走進大門,其親熱的情狀真有相見恨晚
的模樣。

  在跨入靈堂門檻的一刻,孫紹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
看得在一旁的寶玉驚歎不已:難怪人們常說「變臉」最厲害的不是台上的戲子,
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禮,孫紹祖並未立刻告辭,在寶玉的謙讓下,坐在房中一
側的太師椅上。

  「請用茶!」

  秋紋熟練地為孫紹祖遞上茶水,隨即退到寶玉身後低頭不語,禮數甚是周到。

  此刻孫紹祖才看清秋紋秀麗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顫,想不到賈家的
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蕩漾的孫紹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藉著喫茶的動作掩飾瞬間的失態。

  心有定見的寶玉暗自冷笑,孫紹祖眼中一閃而過的熾熱並未逃過他的目光,
然而並未點破的輕笑道:「我與世兄雖是初次見面,但對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貫
耳,相見恨晚啊!今日能與世兄相見,日後玩樂之時又多一個朋友了,哈哈…
…」

  寶玉在提到「玩樂」兩字時特別加重語氣,還給孫紹祖一個男人間特有的眼
神。

  「哈哈……」

  孫紹祖與寶玉對視而笑,道:「一定、一定!喪事完畢,就由我做東,我們
兄弟好好歡聚一番!」

  這次孫紹祖臉上的笑容發自真心,他見寶玉果如傳聞般衹知飲酒作樂,心中
自然更加歡喜,暗自思量:衹要你賈寶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機會一次弄死你!

  再次虛情假意閒聊片刻後,寶玉連打幾個呵欠。

  孫紹祖幾番言語試探後已經暗自滿意,他順勢站起來,拱手道:「賢弟,時
辰不早了,為兄告辭,日後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還盼著你做東呢!」

  寶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孫紹祖趕快離去,做作的客套已讓本性灑脫的他
到忍受的極限。

  孫紹祖轉身出門之際,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在寶玉身後的秋紋,隨即迅速收回
目光,昂首挺胸向門外走去。

  孫紹祖雖做得隱蔽,但並未逃過寶玉與秋紋的注意。

  寶玉依然假裝未見,衹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紋卻是臉色一變,立刻在心
中將孫紹祖列為討厭的對象。

  秋紋雖然心性狹窄,但卻不是輕浮女子,她心底的陰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
雖然不好,但也證明她心中著實喜歡寶玉。

  沒有愛,何來恨?又何來嫉妒可言?

  「少爺,這姓孫的不是好人,你還是少與他交往為妙!」

  秋紋眼帶怒意地望著孫紹祖遠去的背影。

  寶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紋如此聰明,一眼就看穿孫紹祖的偽裝,他雙目閃
現讚賞之色,語氣微妙變化,溫柔地道:「秋紋,我會記住你的話,這傢伙確實
不是好東西。」

  秋紋首次聽聞寶玉如此誇獎的話語,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絲纏繞,
腦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風月寶鑒的確邪異,一轉眼魔障又充斥著秋紋的腦海。

  孫紹祖兀自得意洋洋,雖然沒有問出殺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無
意中看到嫵媚醉人的迎春,對於色中惡鬼來說無疑更值得興奮,也讓他更加堅定
毀滅賈家的決心,眼前不由得浮現迎春動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賈迎春,
如此絕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孫紹祖嗎?」

  妙玉在鴛鴦的陪同下出現在寶玉面前,她已到了一會兒,暗中觀察著孫紹祖。

  「你來了!」

  寶玉隨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經完全將妙玉當成自己人,對著妙玉就是一番
苦水:「與這姓孫的說話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頓,把他揍成豬頭才開心。」

  「嘻嘻……」

  秋紋忍不住輕笑出聲:「寶玉,看你與他親熱的模樣,還以為你們是親兄弟
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頭守靈的玉釧兒幸運地躲過孫紹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
突兀調侃道:「二爺,我以往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帶怨的玉釧兒,美眸掃視著寶玉,似在觀看稀奇玩意兒般,
她憋悶一夜,酸楚難言的怨氣藉著輕言淺笑發洩到寶玉身上。

  鴛鴦眼見秋紋與玉釧兒都開口了,她心房一亂,微尖的下頷往上一抬,落井
下石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們難道現在才發現寶二爺這麼『厲害』嗎?」

  「呵呵……」

  可憐的寶玉不知自己何時得罪金釧兒等女,不由得滿頭霧水,不過能聽到她
們主動說話,他心底不由得歡喜幾分。

  妙玉在人前素來很少說話,自進入靈堂後,她就若有所思地雙眉微皺,美眸
閃現思索之色,下意識在靈堂中環視一周。

  妙玉細微的動作引起寶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曉,柔聲對鴛鴦三
女道:「我想讓妙玉仙姑為釧兒做場法事,你們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們幫幫忙,
到門口擋一下好嗎?」

  在寶玉不斷拱手作揖、笑意連連的請求下,鴛鴦三女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
出靈堂,三雙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約而同閃現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難道寶玉與妙
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說吧。」

  寶玉微笑著指了指身側的座椅。

  妙玉隨著寶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
過,不由得眼現猶豫,輕輕搖首道:「不用了,我還是站著說吧!」

  聰明的寶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猶豫,細一凝神已經明白過來,原來妙玉竟然有
潔癖。

  暗自好笑的寶玉站起來,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後
一臉期待地凝視著妙玉,道:「坐這兒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著呢?別
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個師父,呵呵……」

  見寶玉如此慇勤,妙玉的芳心彷彿被一股微弱的電流擊中,她突然覺得寶玉
坐過的地方好像並不髒,心念如此微妙變化,她不由自主走過去,坐在留著寶玉
體溫的座椅上。

  太棒了!寶玉在心中興奮地狂呼道,因為以他從電視劇學來的知識,他很肯
定在妙玉的潛意識中,自己已經成為她的親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發現?」

  心靈一陣激盪後,寶玉終於想起正事。

  「這兒有一正一邪兩股力量的殘留痕跡,如果我沒猜錯,一股力量是『通靈
寶玉』所發,而另一股力量則是孫紹祖留下,那種妖邪之氣與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話音微頓,飄逸的美眸多了幾分凜然冷氣,道:「看來那熊山君野心不
小,除了周扒皮以外還改造不少妖人。」

  寶玉面帶驚佩之色,想不到這孫紹祖也是異變的妖人:看來自己唯一的途徑
還是得苦修法力,衹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還是主持正義,
早點剷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見寶玉又開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略帶嬌嗔道:
「你以為魔符像廟裡的籤文一樣隨地都是不成?不要瞎操心了,製作魔符要以施
法者自身的精血為弓,不會太多的。」

  厚臉皮的寶玉面對妙玉的調侃毫不臉紅,反而望著那難得解凍的絕世芳容癡
癡不語,灼熱的目光無比火熱,連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轉動著什麼念頭。




              第五章可卿回府

  靈慧的妙玉頓覺如坐針氈,平靜的道心泛起層層漣漪的波紋,羞怒交加下,
她有意識地冷哼一聲。

  「轟」的一聲巨響,貫注法力的哼聲好似驚雷般在寶玉的耳中炸響,將他自
無限的遐思中驚醒過來。

  「寶玉,孫紹祖今日前來肯定別有企圖,你以後更要小心。」

  寶玉搖了搖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先苦笑一聲,然後神色一正,大手虛揮道:
「看樣子孫紹組他們等不及了,我們也應該早點摸清對方的底細,正所謂知彼知
己,百戰不殆嘛!」

  「你說得在理。」

  妙玉雙目閃現深思之色,片刻間已下定決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孫府,摸
清他們的底細。」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寶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孫紹祖白天才來試探,如果我們夜裡就去,一不
小心會惹他們懷疑,還是保持敵明我暗方為上策。」

  「我們?」

  妙玉詫異地反問寶玉:「難道你要與我一起去嗎?那可不行,我習慣單獨行
動,為免打草驚蛇,你還是等我消息吧。」

  寶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這是將自己當成包批啊!

  受到輕視的寶玉毫不氣餒,無賴地笑望著妙玉,道:「我沒說跟你一起行動,
你走前面,我跟後面就是,這也應該算你單獨行動吧?呵呵……」

  「好吧!」

  妙玉實在拿寶玉沒有辦法,一聲歎息後,煙波瀰漫的嬌軀離座而起,半嗔半
怒對寶玉道:「你辦好金釧兒的事情就到櫳翠庵找我,這幾日你還是勤加修煉為
好,否則到時被人發現,我可不會救你。」

  話音未落,妙玉已飄然而去,等寶玉不捨地追到靈堂門口時,倩影已在百丈
開外。

  「呵呵……」

  寶玉回味著妙玉最後一句話,心神歡呼雀躍,喃喃自語道:「好你個孫紹祖,
我該感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爺怎會有與仙女獨處的天賜良機呢?」

  時光最為公正,不會因為歡樂而延長,也不會因為悲傷而縮短。

  在一天的人來人往後,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籠罩賈府,也讓寶玉微鬆
的心弦緊繃。

  罪惡總是在夜色下發生,黑暗永遠是妖魔的最愛。

  兩個時辰後,心神疲累的寶玉揉了揉臉頰,見鴛鴦與玉釧兒、秋紋正聚在一
起竊竊私語,他不由得暗自納悶: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見,不言不語,
這才過了一天,又突然變得親熱無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

  鴛鴦三女被寶玉感慨的歎息聲驚動,不約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見寶玉安然
無恙,她們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處親熱地交談起來。

  身為男子的寶玉怎會理解百變女人心?就在他與妙玉獨處時,鴛鴦三女由於
先前聯手調侃寶玉,再加上妙玉到來,令她們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不知
不覺間就團結在一起。

  月上中天,萬籟俱靜。

  一團煙霧在夜色的掩護下突現於賈府高墻外,煙霧微微一頓,隨即往墻內飄
去。

  「妖孽止步!」

  一道結界擋住煙霧的去路,隨著一聲朗喝,五莊觀的靜塵現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煙霧似有靈性般原地一轉,向後飛退而遁。

  「妖孽,這點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風一蕩,靜土在煙霧後方出現,他手中拂塵一揚,萬千絲縷化出一張「天
羅地網」瞬間網住煙霧中的鬼靈。

  「道長饒命,小女子並無惡意。」

  受到致命威脅的煙霧一陣捲動後,現出鬼靈真身,竟然是一個柔媚動人的絕
色鬼靈。

  女鬼在天羅地網中不停磕頭哀求:「我是賈府亡靈,此番回府並無害人之心,
衹想完成生前未了心願,還望兩位真人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師兄,怎麼辦?」

  靜土見此女鬼芳容慘淡、形貌淒楚,生出惻隱之心。

  「兩位真人,小女子為賈府新死不久的鬼靈,還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
過去。」

  鬼靈見狀,知道靜塵方為主事之人,急忙轉移目標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
管對方是道士,連佛家的術語也用上。

  「師兄,看她的模樣不似有假,況且以她那點法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
還是放她進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靜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靜塵卻良久不動,臉上平
靜的笑容毫無變化,任憑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瀾不驚。

  師兄為何如此鐵石心腸?靜土詫異地望著「怪異」的靜塵片刻後,心有所感
的他正欲揮手確認時,靜塵的身形卻微微一動,從入定中清醒過來。

  「師兄,你剛才是否元神出竅?」

  靜塵並未回答靜土的話,而是面帶同情地望著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
……寧國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隱痛。

  「你進去吧!」

  靜塵一聲歎息,移開身子,道:「不過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記住,
如今你已是亡靈,陰陽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報應。」

  「多謝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謹記教誨。」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為煙霧,飄入賈府。

  靜塵望著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萬千地歎道:「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呀!」

  適才靜塵在短短時間內已到城隍處求證,城隍的話語讓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
出深深的憐憫,立刻做出決定。

  「又回到這兒來了!唉,我秦可卿就連死了,也拋不掉賈家的身份。」

  喃喃自語聲在夜色中飄動,一個美麗的女鬼在賈府內遊走,望著那熟悉的一
草一木,不由得感慨萬千,悲從中來。

  可惜身為鬼靈的秦可卿雖然悲傷滿懷,卻流不出一滴清淚,衹能讓無盡的陰
郁不停積累在芳心中,化作絲絲怨氣影響著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從秦可卿的眼底一閃而過,受到影響的她一頓,停在賈家東
西兩府的分隔院門處。

  亡靈特有的陰氣在秦可卿的眼底瀰漫,陰森的黑芒越來越濃,她眼前閃現著
賈蓉父子醜惡的嘴臉,陰氣剎那間化作入骨的恨意,虛幻的鬼影一動,欲直奔寧
國府找那對父子報仇雪恨。

  倩影剛動,隨即又停下來。秦可卿溫柔善良的本性自識海飛出,先天純淨的
靈氣壓制翻騰不休的惡念。

  這時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鐘。

  罷了,還是聽先前道長的忠告吧,弟弟還等著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換呢!念及
此處,秦可卿不再猶豫,身子一展徑直穿墻而過,直向怡紅院飛去。

  偌大的榮國府滅火熄滅,寂靜無聲,唯有下院一處燭火通明,互相輝映的燭
光直衝霄漢,吸引著秦可卿飄過去。

  竟然是靈堂,難道賈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嗎?秦可卿望著下院門簷上那刺眼的
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賈家再添孽債。

  穿過院墻後,靜心設置的靈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這是下人房,賈家哪位下人的葬禮如此風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動,
藉著朦朧的光線,她看到靈位上的字跡更是詫異不已。

  原來是金釧兒死啦,她什麼時候成了寶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
一聲歎息,暗自悲歎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天真活潑的金釧兒說死就死了呢?意念
再次變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釧兒會不會與自己遭遇一樣,
難道寶玉與賈蓉一樣是人面獸心的東西嗎?

  不對!秦可卿腦海波瀾翻轉,瞬間否定心中的猜測,她記憶中的寶玉衹是紅
粉公子,絕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

  秦可卿呼出一口大氣,強自抹去煩亂的思緒,喃喃自語道:「不想那麼多了,
既然來到這兒,還是進去拜祭一下吧,以後在地府我們還能說說話。」

  身隨意動,凡胎俗眼看不見的靈體穿墻而入,直接飛入靈堂。

  「咦!」

  秦可卿突然美眸一張,因為她今晚尋找的正主兒竟然在靈堂,令她驚喜交加。

  此刻寶玉正昏昏欲睡,而鴛鴦三女在他半強迫的命令下早已沉沉睡去。

  寶二叔竟然在這兒!他竟然為金釧兒守靈?他還是本性未變呀,也不知老太
太她們怎麼會同意,這也太沒有規矩了!生前的認知還在秦可卿的心房轉著,她
對寶玉的行為很不解,還有點不認同,但在她心房深處卻不由自主蕩起一絲漣漪。

  「唉!」

  秦可卿一聲低歎,眼中多了幾分羨慕,覺得金釧兒比她幸福多了。

  「誰?」

  寶玉勉強算是半個修道之人,恍惚之間聽到秦可卿的歎息,高度戒備的他猛
然間緊張起來,沒有妙玉為他開天眼,他看不見鬼靈的真身,衹得望著空蕩蕩的
大門處怒喝出聲,並下意識靠近靈柩,做出防備之狀。

  寶玉竟然聽得到自己的聲音?秦可卿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她見寶玉左顧右盼,
驚慌的心靈方才平靜下來。

  秦可卿隨即陷入矛盾中,曾經的煩惱再上心頭。

  心靈一番強烈的掙扎後,秦可卿最終還是被迫屈服,暗自安慰自己道:一塊
玉石換一條鬼命,相信寶二叔不會怪我,為了弟弟,衹能對不起他了。

  寶玉豎起雙耳,戒備片刻後並未感覺妖邪襲擊,不由得暗自納悶:難道自己
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嗎?

  就在寶玉苦苦思索時,秦可卿銀牙一咬,靈體凌空飛起,挾帶著強勁的寒流
往寶玉撲去,她雖被靜塵禁錮靈力,但憑鬼靈先天之力足以擺平任何一個凡人。

  寶玉瞬間臉色大變,敏感地察覺到不妙的寒氣,他急忙全力運轉「調皮」的
動門法術,暗自祈求它不要在這個時候鬧情緒,玩罷工!

  未待寶玉與體內法力溝通完畢,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已經再顯神奇,五色
霞光猛然迸現,就像吹走一片羽毛般,將秦可卿吹到靈堂外。

  啊,這玉石原來是神物,難怪鬼王要自己設法騙取!秦可卿終於明白事情的
真相,好在她沒有傷害寶玉之心,所以衹是被神石輕輕吹走,並未受到半點傷害。

  隨後,靈堂的燭火不再搖曳,寶玉頓時如釋重負,不過目光依然充滿戒備。

  月隱日昇,靈堂三日的第二個夜晚終於過去。

  寶玉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個好覺,望著窗外透入的晨光,他打了一個大大的
呵欠。

  「寶二爺,洗臉吧。」

  秋紋端著銀盆走進來,昨夜她睡了一覺,此時神清氣爽、面色紅潤,相比寶
玉的憔悴更顯得容光照人。

  秋紋一邊溫柔熟練地服侍寶玉,一邊柔聲勸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看你
如今都快變樣了,別說老太太看著心疼,就是我們看著也心酸。」

  「是呀!秋紋說得在理,姐姐泉下有知,見你這樣,她肯定也不開心。」

  經過一夜的休息,玉釧兒心情好了許多,眼見寶玉眼睛的紅絲越來越多,她
芳心隱隱生痛,連金釧兒逝去的傷悲也暫時放在一旁。

  寶玉見秋紋兩女如此關心自己,疲憊的身心頓覺暖意融融,心神一振,動門
法訣在經脈內飛速運行。

  秋紋與玉釧兒衹覺眼睛一亮,委頓的寶玉竟突然恢復清新俊朗。

  寶玉滿意地照了照鏡子,隨即輕柔微笑,反過來安慰秋紋兩女:「你們看我
這模樣,像有事的人嗎?」

  「二爺,晨間天涼,你又熬了一夜,還是吃些早點暖暖胃吧!」

  鴛鴦手托食盤邁步而入,正巧聽見寶玉的話語,隨著時光的流逝,她的心結
也逐漸融解。

  「謝謝!」

  寶玉禮貌地接過鴛鴦手上的食盤,聞著熱騰騰的粥香,他不由得腹如鼓鳴,
隨即不顧禮儀地狼吞虎嚥起來。

  鴛鴦見寶玉對自己如此客氣,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忍不住心中發酸,好
在堅強的天性止住她眼底的熱淚,芳心一聲歎息,隨即強裝平靜抹去眼中的幽怨。

  時光一晃,眨眼就過了晌午。

  寶玉斜倚在靈柩旁,心中暗自思量這已是最後一日,但願能夠平安度過。可
惜上天連寶玉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那個小廝疾步跑來,打破寶玉美夢的泡沫。

  「二爺,有位柳公子投帖拜見。」

  「柳公子,難道是柳湘蓮?快請。」

  寶玉微微一愣,隨即很歡喜地站起來。

  一刻鐘後,柳湘蓮帶著一股清涼的微風踏步而入,道:「小弟今早返京,聽
聞賈兄愛妾噩耗,現在才來拜祭還請賈兄見諒。」

  「柳兄,不用這麼客套,」

  寶玉熱情地迎上前,先入為主的意念令他滿面笑意,很親切地道:「這幾日
那些俗禮快把我累死了,你就放過我吧。」

  寶玉的真心相交並未換來柳湘蓮的感激,別有所圖的他反而洋洋得意:賈寶
玉既然死了小妾,那他此刻定然情思大傷,正是心靈空虛之時,那自己的美人計
豈不更容易成功?真是天賜良機呀!

  故作豪邁的柳湘蓮附和寶玉道:「想不到賈兄如此豁達,害我一路想好的安
慰話語都派不上用場了,哈哈……」

  一番拜祭後,寶玉與柳湘蓮的關係迅速增進,寶玉主動邀約,與柳湘蓮隔案
而坐,品茗相聚。

  「柳兄,自上次一別後,你為何消失這麼久?」

  寶玉語帶疑惑,望著心目中的「豪俠」道:「我問過其他人,有人說你出京
去辦事,不知是何急事?」

  柳湘蓮平靜的眼眸毫無變化,悠然自若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靜極思動,
到江湖逛了一圈,因一時走得匆忙未與賈兄告別,這次回來一定置酒賠罪。」

  「哦!」

  寶玉一聽江湖兩字,頓時興致大起,主觀猜測道:「柳兄是否懲惡除奸、打
抱不平去了?我早就嚮往江湖生活,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

  「呵呵……賈兄真有意思!」

  柳湘蓮真正笑了起來:「哪有那麼多大奸大惡之人讓我們教訓?衹不過是不
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話語一頓,柳湘蓮一臉神秘地轉移話題:「不過江湖上倒有一事十分轟動,
說起來與賈府還有點淵源呢!」

  「是嗎?說來聽聽。」

  寶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測:難不成「通靈寶玉」之事竟然傳到江湖了?

  「近日江湖出了一位女俠,不僅姿容絕世,還性情豪爽、武藝非凡,接連誅
殺幾個出了名的淫賊。」

  柳湘蓮說至「美女」兩字時,暗自得意地看了寶玉一眼,然後擺出扼腕長歎
的表情,道:「可惜,我與此等佳人緣慳一面,衹聽聞她名叫尤三姐,與貴府還
是姻親之家。」

  「尤三姐?」

  寶玉忍不住驚呼出聲,下巴久久沒有回到原位,心想:想不到不僅柳湘蓮在
這紅樓世界成為俠士,這尤三姐也成為俠女,他們真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呀,
呵呵……

  柳湘蓮的話語被寶玉驚呼聲打斷,半驚半疑的他試探著問道:「難道賈兄見
過此絕色佳人?」

  話音未落,柳湘蓮又故意以略帶曖昧的語調道:「這也難怪,你們畢竟是姻
親,賈兄與尤三姐能有此緣份,真讓兄弟羨慕。」

  聽柳湘蓮話語間對尤三姐推崇無比,寶玉不由得暗自偷笑,在心中道:柳兄
啊柳兄,看你那一臉仰慕樣,要是知道那尤三姐最後因你而死,不知你又作何感
想?呵呵……

  寶玉自得其樂,兀自不知柳湘蓮真正的心思,更不會明白他如此推崇尤三姐
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色心。

  悠然的笑容自心海浮上寶玉的俊臉,不知陰謀臨頭的他還在心中偷偷樂著。

  「柳兄誤會了,我並未見過這位親戚,不過是覺得一個女子竟能在江湖中快
意恩仇,大為驚異罷了。」

  話音微頓,寶玉笑語調侃道:「你也不需要這麼後悔,我斷定你必能與此女
相見,還能譜出一曲龍鳳和鳴,柳兄信是不信?」

  寶玉輕言淺笑之間,已暗自決定要仗義出手幫柳湘蓮與尤三姐一把,小小的
誤會自然輕易就可除去,他可不想看到絕命鴛賽在自己眼前出現。

  柳湘蓮怎會明白假寶玉的心思?為了完成計劃,他突然一臉認真地凝重解釋
道:「賈兄說笑了,柳某自行走江湖以來從未有過成家之念。」

  見寶玉嘴角帶笑,毫無相信之意,柳湘蓮不由得心中發急。

  柳湘蓮靈光一現,再下猛藥道:「不瞞賈兄,我父母早已為我定下妻室,對
那尤三姐我衹不過出於敬佩之心,絕無絲毫綺念,還望賈兄切勿亂點鴛鴦譜。」

  這是怎麼一回事?寶玉見柳湘蓮話語鄭重,不似玩笑之言,不由得詫異尋思
起來…難道因為這樣他才沒有與尤三姐在一起嗎?

  唉,繞來繞去,尤三姐成為第三者,這世界為何與廖老大說的不同呀?自己
還能改寫這《紅樓夢》嗎?寶玉突然心房一片混亂,越想越是複雜。

  柳湘蓮心中暗自竊喜,見寶玉出神發呆,還以為寶玉正在幻想尤三姐的美色。

  見目的達到,柳湘蓮抬頭望了望天色,心想:小師妹應該進入寧國府了,這
麼好的機會,她怎麼不來拜祭呢?

  也許是為了回應柳湘蓮的疑惑,門外突然響起小廝的聲音:「二爺,東府的
大奶奶往這兒來了,小的特意前來稟報。」


              第六章尤氏母女

  假寶玉對什麼東府大奶奶並沒有多大印象,隨口應了一句。

  柳湘蓮則是喜上心頭,為了不與尤三姐碰面,便告辭道:「賈兄,在下還有
些許小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待嫂夫人出殯後,在下等賈兄出府共謀一醉!」

  寶玉剛剛送走柳湘蓮,還未轉身,幾道動人的倩影已經走入他的視野中。

  目光一聚,寶玉陡然呼吸一熱,他雖然已經見慣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門的夫
人不會有醜八怪,但此時此刻還是有強烈驚艷的感覺。

  前頭的中年美婦豐盈曼妙,渾身透著一股優雅端莊的貴婦韻味,姿色衹比李
紈稍差一點,她的身子微微一讓,一大兩小三位美女從她身後冒出來。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個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綻放的鮮花,
群體的魅力立刻將李紈比下去。

  瞬間寶玉不需要法訣同樣精神抖擻,他邁步迎上去,拱手一禮,道:「寶玉
見過嫂嫂。」

  在前頭的美婦人正是賈珍之妻、賈蓉之母、寧國府的大奶奶尤氏,她回了一
禮,美眸帶笑,透著幾分好奇仔細凝視寶玉一眼。

  「寶兄弟,你還真是變了呀,竟然也懂禮數了,我還以為鳳辣子騙我呢!嘻
嘻……」

  尤氏掩唇輕笑,隨即微側身子指著身後另一個中年美婦道:「這是我娘親與
兩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帶著她們一起過來了,寶兄弟不會介意吧?」

  「你……娘親?」

  寶玉望著那個與尤氏年齡相仿的素衣美婦,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與寶玉也是相熟已久,見他一臉傻樣,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她身後的
三女也發出或大或小的笑聲。

  女子天性最愛東長西短,秋紋對尤氏娘家之事倒也聽聞過二丁她急忙走到寶
玉的身後,悄聲提醒道:「二爺,那是大奶奶的後娘。」

  寶玉尷尬一笑,隨即以晚輩之禮相見,禮數甚是周到。

  「你就是寶哥兒呀。」

  尤夫人風韻猶存,艷紅的面容有著青春少女沒有的風情,美眸流轉之間,她
送給寶玉一個醉人的秋波,道:「寶哥兒真是名不虛傳,這麼俊,就像天上的仙
童,難怪銜玉而生。」

  第一次見面的美婦人秋波不斷,拋得寶玉暈頭轉向。

  話音稍頓,尤夫人回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道:「丫頭,你們還不拜見寶二爺?」

  尤夫人的二女兒與其母十分相似,雖還是待字閨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嫵媚的
風情已在起伏的曲線上顯露無疑,她一雙妙目波光瀲艷、勾魂懾魄,此時見寶玉
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鉤,直奔寶玉心房而來。

  「小女子尤二姐見過寶二爺!」

  尤二姐的聲音又嬌又柔,聽得鴛鴦三女大為不滿,卻礙著東府大奶奶的面子
不敢發作,衹能在心底大罵狐狸精,生怕沒有定力的寶玉就此被迷住。

  寶玉神態悠然,並無鴛鴦三女想像中的不堪情狀,不過他平靜的面容下還是
掀起一圈波瀾,連聲暗自驚歎: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過這麼騷的眼神,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念及此處,寶玉心海的
波瀾立刻平息,他雖天生多情,卻甚為不喜輕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應道:
「二姑娘多禮了。」

  寶玉禮貌但生疏的話語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見寶玉雙目清明、神色平靜,
風情萬種的她不由得詫異無比:這寶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傳聞他貪花好色嗎?

  可面對自己卻又如此冷靜,自己雖不能說艷冠群芳,但還沒有見過對自己不
動心的男人,包括那個道貌岸然的賈珍。

  就在尤二姐思緒遠揚、芳心紛亂時,在她身側的妹妹已經開口說話。

  尤夫人的小女兒與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齡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歲,嬌軀稚
嫩青澀,雖沒有勾魂懾魄的誘人曲線,但那青春氣息卻生機勃勃,而她輪廓分明
的玉臉上五官精緻,如雕塑般的美麗中透著女子少有的剛烈脾性。

  少女沒有像尤二姐那樣矮身施禮,而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兩手抱拳,英姿颯爽
地道:「見過寶公子!」

  寶玉大為愕然…這不是江湖禮節嗎?

  在猝不及防下,寶玉下意識學著江湖人抱拳還禮,彆扭的動作很令人發笑。

  「女兒,你怎能如此沒有禮數!」

  尤夫人突兀的責怪聲憑空而起,然後她一臉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聲解釋
道:「寶哥兒請別見笑,我這小女兒自小野慣了,都怪她們父親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會笑話自家人呢?」

  寶玉隨口安慰突然一臉悲傷的尤夫人,心中卻大為不耐,暗自罵道:你這婦
人對我解釋個什麼勁?我又不想娶你女兒。一個風騷放浪、一個古里古怪,要是
娶了這尤家女兒,恐怕不是被綠帽子壓死,就是被活活嚇死。

  「三姐兒,還不重新見過你寶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厲害,見寶玉說是自家人,立刻順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兒稱呼
起「哥哥」來,也不知她打什麼心思。少女顯然對尤夫人的話語甚為不願,磨磨
蹭蹭開不了口。

  尤二姐見狀,八面玲瓏地接過話頭,笑語道:「母親說得對極了,都是自家
人,我也應該重新見禮才是。」

  話語微頓,尤二姐再次風情萬種地對著寶玉盈盈一禮,醉人的秋波拋向寶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見過寶兄弟,還望我們姐弟以後多多親近,也讓姐姐為
好兄弟盡點『心力』。」

  說及「心力」兩字時,尤二姐更是加重語氣,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嬈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發恨,她就不信寶玉不為她著迷,更不信
賈家會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並未猜錯,寶玉絕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沒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
冷淡地回禮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顫,桃紅的玉臉首次多了幾分難堪。

  尤夫人眼中也佈滿驚訝,她緊接著施給自己的小女兒幾個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澀的媚笑,生硬地向寶玉矮身施禮,「小妹
尤三姐,請……寶哥哥以後多多教益。」

  又是一個騷狐狸,還是一個本事沒有學精的狐狸精。寶玉大為不屑,緊接著
腦中猛然一顫,心想:尤三姐?

  瞬間寶玉雙目大張,上下掃視著神情彆扭的尤三姐,心想:這尤三姐不會就
是柳湘蓮說的女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禮動作,寶玉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歎了一口氣,心中
美好的幻想就此破滅:唉,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這種女人!

  心有成見的寶玉神色平淡,三兩句後就沒有說話的興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現難堪的意味,尤氏雖然是東府大奶奶,但寶
玉可是整個賈府的心肝寶貝,她衹能忍氣吞聲。

  尷尬一笑,尤氏主動告辭離去,寶玉自然不會挽留,還感慨萬千地鬱悶起來:
難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風騷女子要來幹什麼?不過看她這樣也不像會為情自
殺的主兒,真是奇怪呀!

  寶玉在靈堂內暗自納悶,尤氏母女也輕聲談論著賈家這位寶二爺。

  「我說女兒,你在人前就不能莊重一點嗎?」

  尤夫人的玉臉浮現埋怨之情,對於沒能釣住寶玉這金龜婿,她感到很惋惜,
不停責罵道:「二姐,你呀,總改不了這毛病,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吃這一套。」

  尤二姐滿不在乎,輕佻地笑道:「我就喜歡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
他們那副心癢癢的樣子就特別開心。咯咯……」

  「然後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讓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將咱們尤家當做仇
人,你就更開心了!」

  尤夫人的聲音透著無奈與責罵。

  尤三姐則拉著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問道:「姐姐,你這樣故意敗壞自己的
名聲,以後怎麼找到一個好夫婿呀?」

  尤氏雖與兩個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為不錯,柔聲附和尤三姐的話
語,道:「是啊,二妹明明還是一個清白女兒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檢點,何
苦呢?」

  尤二姐見家人藉機發難,又要勸她「浪女」回頭,她急忙道:「大姐、小妹,
你們放心吧,我一旦遇見真正的好男人,一定會做回良家婦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對這話已聽過無數遍,每次尤二姐都拿這話搪塞自己。

  意念一轉,尤夫人雙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兒,我看寶二爺就不錯,
應該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著寶兄弟長大的,他的為人我甚為瞭解,對女兒家也很憐惜,
不像你姐夫那樣花天酒地,對我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勸說尤二姐,卻下意識想到自己身上,濃濃的幽怨不可抑制浮上玉臉。

  「那可不一定,不再試幾次,誰知這賈寶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尤二姐帶著悠然的笑意下定決心,她心中對尤氏也甚為同情,更是暗自大罵
賈珍非但無情無義,更是正宗的偽君子,她隨意一試,他就像狗般黏上來。

  侄兒賈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禽獸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
自己就落入他們父子之手了。念及此處,尤二姐禁不住唏噓不已:可卿那麼好的
人,怎麼會如此命短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剎那間,尤二姐臉上的媚笑消失不見,並秀眉微皴,心中萬千意念紛至還來。

  「姐姐,你這麼入神在想什麼?」

  尤三姐見尤二姐少有的面容鄭重,不由得歡快的打趣道:「不會是在想賈寶
玉?不用這麼費神,明日就叫大姐幫你提親。」

  尤二姐被尤三姐的調侃驚醒過來,鬥嘴她自然不會怕,立刻笑靨如花,反擊
道:「行啊!最好讓大姐將你也捎上,咱姐妹倆來個娥皇女英,傳為佳話也不錯。」

  悅耳的嬌柔話語微微一頓,尤二姐嘻笑中透出一絲疑惑:「三妹,我看你剛
才的模樣有點不對勁,與你平日大為不同!快老實交代,你不會真的看上賈寶玉
了吧?」

  尤二姐語速越來越快,越說越是肯定。

  在一旁的尤夫人與尤氏不由得點頭認同,神色大為意動,若寶玉不是在守靈
期間,她們恐怕就會立刻前去提親。

  稚嫩的尤三姐根本不是尤二姐的對手,聞言不由得羞澀不已,紅雲頃刻間布
滿面容,連耳垂也是一片通紅。

  不敢說出真相的尤二姐無言以對,「嚶嚀」一聲就撲向尤二姐,用武力報復
言語上的失敗。

  「咯咯……」

  尤二姐與尤三姐嬉鬧成一團,悅耳的銀鈴般歡笑聲在空曠的院落迴盪不休,
引得樹上的鳥兒振翅高飛,引頸高歌以作回應。

  尤二姐姐妹倆嬉鬧著跑向前方,尤二姐見尤氏與尤夫人落在後面,聽不到她
們的談話,就抓住尤三姐的手,低聲說:「小妹,你學了這麼久的武藝,這次全
靠你了!賈珍父子回來,你給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上次我差點被他們糟蹋了。」

  「二姐,你放心,我怎麼說也學了幾年武功,打姐夫--不,打禽獸那是小
事一樁!」

  尤三姐並未向家人說明自己正在修道,衹以學武為借口,以免嚇到紅塵凡人。

  一臉英氣的尤三姐滿臉信心,心底深處卻是黯然不已:為了師兄,自己即將
去勾引賈寶玉,行為也光彩不了多少。唉,真想回到大荒山去呀!

  第三個夜晚,在寶玉的翹首以待中緩緩來到。

  寶玉又是歡喜,又是緊張,整個心神緊繃起來,心想:過了今夜,一切都將
按照自己鋪排的軌跡運行。

  空寂的月色平淡如水,在靜塵等人的保護下,最後一個夜晚終於在平安中度
過。

  黎明的曙光悄然出現,寶玉握緊手中的通靈寶玉,俯身對沉睡的金釧兒低聲
道:「釧兒,再委屈你一日,我很快就可以帶你回新家了,呵呵……」

  一夜無事,寶玉心中大石落地,但針對「五色神石」的陰謀並未放棄,衹不
過採取更為陰毒的方式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美麗如畫的杭州。

  在一艘豪華的畫舫內,賈璉在身下的艷姬體內狂野衝刺,一陣密集的轟炸後,
男女同時一聲高昂的歡叫,雙雙攀上情慾巔峰。

  片刻,癱軟如泥的賈璉無力再戰,他摟著艷姬進入夢鄉,在沉睡之前,腦海
仍自盤旋著適才的快感,覺得這外面的女人就是比家中妻妾玩起來盡興、舒暢。

  突然,寒流捲動,人影突現,一道魁梧的黑影站在賈璉的床前。

  妖界四王之一的獨角蛟王雙目閃爍著陰森氣息,看著熟睡的賈璉,他得意洋
洋地低語道:「就是你了,害得老子找那麼久!」

  話音未落,獨角蛟王大手虛揮,賈鍵與艷姬同時頭一偏,昏了過去。

  一番手腳後,獨角蛟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喃喃自語:笨蛋才會在
賈府打生打死,本王就從這傢伙身上下手,自然有效得多!嘎嘎……

  天色黎明,艷陽初升。

  岸邊的喧嘩終於傳到畫舫中,將「勞累」一夜的歡情男女紛紛驚醒。

  艷姬在明亮光線的騷擾下睜開雙目,見身側的賈璉依然睡得死豬般,她不由
得得意地笑起來。

  眼前之人可是豪爽的恩客,這些時日自己在他身上用盡風流手段,當然也得
到不少好處。想到這裡,艷姬眼前不由得悄然浮現如山的金銀,眼神一熱,內心
的決心更加強烈,不將賈璉的錢囊弄空絕不放他離去。

  「小美人,醒了怎麼不喚醒你家二爺?」

  賈璉醒過來了。

  「二爺!人家見你昨夜那麼拚命,想你多休息一下嘛!」

  艷姬豐滿的身軀偎入賈璉的懷中,假裝撒嬌、不依地嬌嗔起來。

  「小乖乖,我看你是想讓我養足精神,今夜好填飽你才是,嘿嘿!」

  賈璉淫褻的笑容一收,甚為惋惜地低歎道:「唉!可惜我立刻要回金陵,不
然非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艷姬聞言大吃一驚,芳心頓時大為不捨,當然是捨不得如山的金銀,立刻雙
目一眨,逼真地擠出兩行淚水,嗚咽著撲進賈璉的懷抱,道:「我不要你走、不
要你走,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

  話音微頓,艷妓側首望了望賈璉依然鼓脹的錢囊,情意蕩漾地道:「你是不
是沒銀兩了?不要怕,我平日省吃儉用還存有一些,足夠你在這兒再待一段日子,
人家真的不想離開你!」

  賈璉聞言不由得大為感動,心窩一熱,欲答應再留幾日,正在此刻,莫明的
意念自賈璉的識海傳出,他頓時覺得回家是十萬火急之事,連一向酷愛的女色也
變得淡薄起來。

  任憑艷姬再使出何等手段,意念忽變的賈璉還是止不住離開的腳步,衹得在
無限的矛盾中揮淚而別,縱馬往金陵歸來。

  就在獨角蛟王出現在畫舫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府衙內,任職在外的賈政也接
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朝廷調令。

  燭火通明的書房中,雖已子夜時分,但勤勉的賈政仍然在處理公文,門客的
腳步聲將他自沉思中驚醒過來。

  賈政濃眉微皺,因公事而心情不佳,略微不滿地向進來的門客道:「我不是
說過不要隨意打擾嗎?」

  「回老爺,是急事!」

  腳步匆忙的門客慌張說:「大廳內有兩個宮裡來的差人,等您前去接旨。」

  「接旨?」

  賈政猛地從座椅上跳起來,無比詫異地反問道:「這時候怎會有差人前來宣
旨?」

  不知是吉是凶的賈政衹覺得後背發涼,冷汗在悄然中佈滿他的額頭。

  賈政這兒心驚膽顫等待答案揭曉,而在國師府中,策劃此事的幕後黑手則對
飲歡聚、輕言淺笑。

  「旋風兄,你說這賈政是否會起疑?」

  中年漢子面容沉穩,悠然輕笑著為旋風真人斟上一杯美酒。

  「黑羽兄,你就放心吧,那賈政迂腐又呆板,一見聖旨還不立刻日夜兼程趕
回來!」

  旋風真人飲下杯中烈酒,得意大笑起來,然後繼續道:「如今的蠢材皇帝對
我是言聽計從,若不是怕被供奉堂那幾個老道士察覺,我真想將這笨蛋皇帝吃了,
自己來坐這人間龍椅,哈哈……」

  中年漢子即是妖界的黑羽大王,他微微搖頭,大為不屑地道:「這人間皇帝
有何稀罕?你我兄弟聯手,若將神石奪到手中,到時縱橫三界,咱們坐天庭的龍
椅還差不多!」

  「黑羽兄說得好,乾杯!」

  旋風真人被黑羽大王說得心神激盪,嚮往不已。

  推杯換盞間,旋風真人得意洋洋地說:「待賈政來到京城,我就以笨皇帝的
名義將他召入國師府,到時就看黑羽兄你的攝魂大法了。」

  話音微頓,酒酣耳熱的旋風真人微帶羨慕地望著黑羽大王,歎息道:「我也
想過此計,可卻力不從心,還是黑羽兄的法力令我佩服。」

  「旋風兄,你恐怕已有幾百年沒有回妖界了吧?」

  黑羽大王面容浮上淡淡的微笑,沒有因為旋風真人的誇獎而有絲毫得意,未
待對方有所回應,他隨即說:「如今妖界雖比不上千年前的盛況,但也出了不少
高手。不說其他,與我並列妖王的其他三位就不可小覷,更別說還有許多隱修的
前輩妖仙了!」

  「是啊!」

  旋風真人雙目閃現緬懷,道:「當年盛況是不易重現了,全怪那孫悟空,一
根金箍棒打死我妖界不知多少高人,弄得我妖界如今衹能龜縮在一處,全都是那
天殺的猴子干的!」

  旋風真人越說越氣,忍不住將酒杯砸碎在地,憤恨無比地厲聲道:「我家大
王就是被他打死,弄得我小旋風再也不能快活無邊地巡山了!」

  「旋風兄,你這樣不好嗎?」

  黑羽大王連忙舉杯平息旋風真人的怒火,道:「等我們奪得神石,你想幹什
麼都行,到時咱們不巡山,去巡天宮、巡三界!」

  「好啊,巡遊三界,坐鎮天宮,哈哈……」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興奮地喝下杯中美酒,好似正在吞神石般美味無比。




              第七章再挑姨媽

  陣陣響亮的鞭炮聲打破晨曦的寧靜,為金釧兒送殯的隊伍自賈府行出,直奔
賈家位於鍾山之麓的家族墓地。

  寶玉不再假裝悲傷,一臉平靜走在人群中。

  「二爺,小的已按你的吩咐買下一座宅子。」

  包勇恭敬地走近寶玉,低聲回稟:「石爺這幾日一直沒出現,新宅子也不知
起什麼名,還請二爺請示!」

  寶玉微一沉思,隨即抬頭仰望天空,帶著無盡的寄托與希望道:「就叫…
…夢宅!」

  「夢宅?」

  包勇對此怪異的名稱詫異不已,忍不住重複一遍,見寶玉點頭,他才確定並
未聽錯。

  「倪二去哪裡了?你們一向不都秤不離砣嗎?」

  寶玉語帶調侃地輕笑道。包勇下意識環視四週一圈,雖然他們的身側沒有外
人,但天性豪爽的他一提起這件「大事」仍然面色微熱,略顯不自在地結巴道:
「他去準備……工具了!」

  「辛苦你們了!」

  寶玉大手輕拍包勇的肩膀,見其提到挖墳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心中暗笑,
……看來思想這玩意兒真是很難改變呀!

  出殯隊伍剛要走出城門,鴛鴦突然追上來。

  「二爺,老太太與太太都在找你。」

  鴛鴦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緊追而來,她彎著腰喘氣道:「老太太說了,你
已經受了三日的苦,如果還不去見她,她就要親自來找你了。」

  賈母這樣發話,就代表不可違抗,寶玉衹得離開隊伍獨自返回賈家。

  鴛鴦疾步緊跟在寶玉的身後,見他在中門處腳步一轉向怡紅院行去,急忙脆
聲提醒道:「二爺,老太太她們都在內院,你走錯路了。」

  「我回去漱洗一下再拜見老祖宗,你先回去,幫我傳個話就是。」

  寶玉頭也不回,兀自向前行去。

  「二爺。」

  鴛鴦跑步上前,情急之下扯住寶玉的衣袖,焦急地說:「老太太與太太都等
你很久了,你再不快點,老太太恐怕就要發火了。要漱洗可以到老太太那兒,我
再幫你就是。」

  鴛鴦話語出口才發覺不妥之處,她此刻的模樣撒嬌多過勸說。

  鴛鴦衹覺芳心發熱,羞澀的紅雲剎那間佈滿玉臉,玉手迅疾放開寶玉的衣袖。

  寶玉見鴛鴦如此堅持,他衹得實話實說:「其實我是想回去看看襲人她們,
鴛鴦,就麻煩你為我遮掩一下了。」

  自從在靈堂相處三日後,寶玉與鴛鴦的關係已經好了許多,寶玉話語末了,
還隨意地笑了笑。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鴛鴦對賈母的忠心是出了名的,她本不願幫著寶玉欺騙賈母,可是心兒一跳,
竟然鬼使神差點頭答應。

  一刻鐘後,寶玉終於回到闊別三日的怡紅院。

  回家的感覺令寶玉滿心舒暢,為了給幾個美麗丫鬟一個驚喜,他擺手制止外
院婆子們的傳報,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襲人,你還是上床躺著吧,不然又要累倒了,寶玉沒有這麼快回來。」

  晴雯柔和的話語從房中傳出,對襲人的擔憂無比明顯。

  寶玉唇角浮現微笑,暗自思忖:我果然沒有看錯,晴雯在四個丫鬟中最重情
重義,而襲人是溫順忠心,麝月則是純真無憂,相比之下,雖然秋紋很聰明,可
惜總覺得她太過計較,總是找不到那種男人對女人的疼愛之心。

  「晴雯,我怕一睡就睡過頭,你把藥放下吧,我的身子已經沒事了。」

  襲人的聲音嬌弱而無力。

  寶玉聞言心房一疼,想不到襲人因為擔憂竟然一病這麼多日,比麝月告訴自
己的情況嚴重得多。

  這時,房內響起襲人的咳嗽聲,緊接著是晴雯的驚呼。

  「啊,你咳出血了!別動,我馬上去請大夫,你躺好別動,我馬上請大夫。」

  「砰」的一聲,晴雯用力撞開房門,整個人向外衝去,緊接著眼前一花,她
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我!」

  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晴雯芳心大驚,正欲極力掙扎時,寶玉的聲音立刻讓她
安靜下來。

  「寶玉,你怎麼成這樣了!」

  寶玉大步進房,還未來得及關心襲人的身子,襲人反而一臉憐惜,掙扎著要
下床來為寶玉好好漱洗一番。

  襲人這麼一動,又猛然咳出一口鮮血。

  這下子寶玉嚇得面無血色,急忙大叫道:「快,晴雯你去找大夫、找御醫,
叫他們立刻來。」

  「不要,晴雯回來。」

  襲人虛弱的話語透出一分堅定。

  襲人深受禮教尊卑的束縛,用力搖頭道:「寶玉,我知你是對我好,但我衹
不過是一個丫鬟,要是驚動御醫,會為你招來很多非議,再說,我這衹是小病,
養一陣子自然就會痊癒。」

  寶玉聽得更是心痛,這種時候襲人竟還為自己著想。

  現代人最討厭的就是封建禮教,寶玉大手一揮,用命令的語氣道:「你都吐
血了,還管別人幹嘛?誰敢說閒話,我就將他趕出去。」

  寶玉多了幾分豪氣,也多了幾分霸氣,雙目精光一閃,斬釘截鐵地對晴雯道:
「快去呀,用我的名義請御醫來。」

  晴雯雖然也很焦急,但她的想法也與襲人相似,而且聰慧的她想得更深遠。

  動用皇親的名義,請御醫來救一個下人,那可不是小事!不僅老爺肯定會重
責,說不定還會引來皇家的不滿,編派一個欺君罔上的大罪也不是不可能。不過,
寶玉說得好,襲人已經吐血了,還管那麼多幹嘛!晴雯絕對是個大膽的女子,一
咬銀牙,她轉身就向外衝去。

  「不行!」

  襲人不顧一切地坐起來,玉手抓住寶玉的手腕,堅定無比的「威脅」道:
「你們要是真敢這樣,我就立刻去見金釧兒。」

  寶玉與晴雯都熟知襲人的性情,她雖是溫柔賢慧,可一旦認定一件事,就是
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晴雯頓時僵立於地,手足無措地失去主意。

  正當寶玉感覺心情煩躁時,一股溫暖的熱流自他胸前傳出,通過與襲人的玉
手相接處傳入襲人的體內。

  寶玉頓時雙目一亮,突然開懷大笑起來:怎麼忘了通靈寶玉呢?它連死人都
能救活,怎會搞不定區區小病呢?修真雖然還是難以逃離生老病死之苦,但這五
色神石豈是修真可比!

  一片光芒籠罩這間房間,寶玉突然抱著襲人躺上床,當著晴雯的面給了襲人
一記長吻。

  襲人瞬間玉臉通紅,羞得一陣呻吟。

  晴雯則一聲嬌嗔急忙逃出去,然後面紅耳赤地守在門外,替寶玉當起門衛。

  「寶玉,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襲人渾身都已被羞紅瀰漫,雙手緊抓著衣襟,恨不得立刻鑽進地洞內。

  寶玉可沒有那麼多顧忌,甚至希望晴雯能留下來,他一邊為襲人寬衣解帶,
一邊嘻笑道:「好襲人,別鬧,我這可是幫你治病。」

  「哪有這樣治病的呀,啊,不要,寶玉,不要……」

  以往的寶玉也愛胡天胡地,但從來沒有鬧到這種程度,此時襲人更是沒有一
點慾念,禁不住略帶生氣地反抗起來。

  「好襲人,我真的是在幫你治病,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寶玉的動門術法已經在襲人的身上發揮作用。

  「滋」的一聲,寶玉的肉棒插進去了,火熱的巨物破浪分水,不疾不徐地插
入襲人的花心,充分享受著嬌嫩蜜穴的柔膩廝磨。

  「噢……」

  襲人朱唇大張,羞澀而又滿足的呻吟飄蕩而出。

  在門外,晴雯在同一瞬間嬌軀一顫,一道微不可察的驚叫在她銀牙間暗自打
轉,心想:唔……寶玉竟然真的做起那種事?他真的是在幫襲人治病嗎?

  晴雯絕對是最聰明的丫鬟,寶玉這法子雖然荒誕,但她更相信寶玉不會拿襲
人的性命開玩笑。

  念及此處,晴雯再次緊咬銀牙,堅定要為寶玉把風的信念,同時也強自忍耐
著內裡一陣雲雨之聲。

  一刻鐘後,襲人的呻吟已經完全忘形,不僅大聲歡鳴,而且還腰身旋轉,一
下一下迎合著寶玉的抽插。

  再過一刻鐘,襲人的尖叫聲陡然穿雲裂空,腰身高高拱起,泥濘的蜜唇緊緊
貼在寶玉的胯間,花徑更是劇烈收縮。

  寶玉也高潮了,在襲人的春水噴打在他龜冠上的一刻,蘊含神石精元的岩漿
轟然噴射而出,灌滿襲人還在抽搐的子宮花房。

  門外,晴雯的身子已經靠在墻上,她用力摀住大張的小嘴,眼中閃爍著羞喜
交加的光華:天啊,襲人叫得好大聲,一點也不像重病之人,難道寶玉做那事真
能治病?嘻嘻……

  片刻,門被打開了,容光煥發的襲人給予晴雯最後的答案。

  襲人的身子恢復了,但心靈卻難以抹去那羞窘的波瀾,她甚至不敢與晴雯雙
眸對視。

  寶玉得意洋洋地從房內走出,眼見晴雯玉唇上的牙齒印,他禁不住心中一蕩,
大步走向晴雯。

  「咚咚咚!」

  瞬間晴雯的心房有如戰鼓敲響般,寶玉的目光如此火熱,她豈有不明白的道
理?

  他走過來了,眼神好……壞呀,唔,他不會想對我做……就在晴雯心亂如麻,
不知該怎樣回應的時候,外院小丫鬟的通傳聲傳了進來。

  「啟稟二爺,老太太派鴛鴦姐姐前來催你過去。」

  晴雯挺拔的雙峰重重起伏一下,急忙順勢道:「二爺,你還是快去吧,不然
老太太親自殺到,那挨罵的還不是我們,若是將我們趕出去就更糟了。」

  晴雯雖是誇大之言,卻正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寶玉身子一震,腦海瞬間
開始「思念」廖老大:嗯,紅樓夢中的晴雯正是被趕出賈府最後憂傷而死,真可
憐呀,不過我「假」寶玉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晴雯,你別催,我去就是了。」

  心念一轉,寶玉突然拉住晴雯的手腕,一半請求,一半命令道:「不過我要
你陪我一起去,路上也好多一個人說說話。」

  晴雯絕美無瑕的玉臉閃過一抹喜悅,隨即又是一陣詫異:往日寶玉一般都不
會要人陪同,更何況鴛鴦就在外面等著,他竟然堅持要自己陪同,真是奇怪呀!
「二爺,你可出來了,老太太都快等不及了。」

  鴛鴦滿臉焦急地埋怨寶玉,語調嬌嗔中夾雜著絲絲擔憂。

  「鴛鴦,你先去回老祖宗,就說我隨後就到。」

  話語微頓,寶玉向面色愕然的鴛鴦仔細解釋道:「我還要回房拿點東西,又
怕老祖宗等急了,衹有拜託鴛鴦姑娘先行稟報了。」

  無論鴛鴦願不願意、心中開不開心,寶玉要她先走,她又怎會賴著不走?

  晴雯見鴛鴦離去,美眸立刻放大三分,道:「寶玉,你是故意支開鴛鴦姐姐
吧?難不成你還在生她的氣?」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寶玉緩緩走向大門,突然神秘地說:「我的確是故意讓她先走,我有事對你
一個人講,走慢點就是。」

  寶玉下意識張望著左右,隨即沉聲道:「你聽了以後不要驚叫,更不要懷疑,
我所說的句句是真!」

  「你要說什麼就說呀,我可不是膽小鬼,你別想戲弄我。」

  晴雯對自己的膽子一向很有信心,不料寶玉衹說了第一句,她的小嘴就張大
到極限,道:「啊,你說什麼?金釧兒沒死?」

  畫面一閃,寶玉終於出現在賈母的居所門前,鴛鴦老遠就迎上來,半嗔半怨
地望著寶玉,道:「寶二爺,你不是說隨後就到嗎?怎麼耽擱這麼久?這不,老
太太又把我趕出來了!」

  鴛鴦望了望寶玉的身後,卻不見晴雯的身影,不由得詫異地問道:「晴雯妹
妹呢,她不是與你一道嗎?」

  「晴雯家中臨時有急事,我放她回去了,所以中途耽擱一會兒。」

  寶玉耐心解釋遲到的原因,隨即大步進入廳房,還未看到人影,一股幽香已
經撲鼻而來。

  「寶哥哥,你來啦!」

  驚喜的歡呼聲自廳中傳出,悅耳的話音還未散去,一道嬌俏的倩影已衝出來,
如乳燕投懷般撲進寶玉的懷中。

  「雲妹妹,你也在呀!」

  寶玉雙臂一展,將史湘雲抱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大圈。

  凌空旋轉的史湘雲又驚又喜,歡呼不斷,雙足落地後,好奇地在寶玉的雙臂
上左摸右摸,並問道:「寶哥哥,幾月不見,你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是不是吃
了天橋的大力丸?哪天我也買幾顆來試試,看誰還敢欺負我!」

  「咯咯……」

  史湘雲那率真可愛的話語頓時引來大廳內外一陣歡聲笑語。

  「雲丫頭別鬧了,寶玉還不上前來讓老祖宗好好看看?」

  王夫人如水的美眸閃現欣喜之色,幾日來的擔心終於消失。

  史湘雲聞言,搶先返回賈母的身邊,不依地撒嬌道:「老祖宗有了寶哥哥,
就不要雲兒了。」

  「要,兩個都要。」

  賈母被史湘雲搖得眉開眼笑,老懷大慰地環視眾人一眼,道:「你們全都是
我的心肝寶貝,我一個也不偏袒!」

  「孩兒給老祖宗請安!」

  寶玉發自心底的激動神色浮上面頰,不由自主地跪在賈母的面前。

  「磕頭蟲,起來吧!」

  未待賈母開口應答,史湘雲已經拉住寶玉,用力將他送到賈母的身前,笑嘻
嘻地邀功道:「老祖宗,雲兒幫您把人帶來了!」

  「呵呵……」

  賈母開心地將史湘雲摟入懷中,慈愛的雙目掃視著寶玉,見他並無二樣,不
由得笑意更深。

  拜見賈母與王夫人後,寶玉目光看向四周,頓時驚喜不斷。

  王熙鳳在平兒的陪侍下正神色複雜地望著寶玉,那目光透出從未有過的異彩,
還隱約又一絲大膽的情意,令寶玉欣喜若狂。

  寶玉的目光不敢在王熙鳳身上多作停留,隨即轉往王夫人處。

  自上次無意間褻瀆王夫人後,寶玉費盡萬般努力才恢復心靈平靜,此刻四目
相視,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如此脆弱,王夫人那豐腴的嬌軀好似
一團火焰般,強烈地吸引著他這衹飛蛾。

  慌亂在寶玉的心中迴盪,隨著時日的增加,他越來越將自己當做賈寶玉,也
將王夫人當作自己母親,可是那邪魅的慾火總是撕扯著他的靈魂不願離去。

  也許……找一個替身化解那不倫的思緒,應該是一個好辦法。想到這裡,寶
玉的雙目突然一亮,瞬間多了幾分野性,少了幾分顧忌,隨即大步走向王夫人身
邊的--薛姨媽。

  看著這個與自己母親長得七分相似的柔媚婦人,寶玉在心中頓時拍案而起,
大呼妙計:這個與自己有著曖昧情愫的美婦人,豈不正是轉移目標的最佳對像?

  寶玉的心中越想越是得意,目光不由得變得癡迷而火熱起來,看得薛姨媽芳
心暗自發顫,波瀾不斷,也不知是歡喜還是羞窘,抑或是激情蕩漾?

  兩秒無聲的對視後,薛姨媽美眸一亂,下意識生出幾分恐懼,生怕被外人看
出蹊蹺。

  這時李紈出聲了,她見寶玉呆呆站在薛姨媽面前,禁不住調侃身旁的薛寶釵,
道:「寶妹妹你看,小心姨媽被寶玉搶走喲。」

  薛寶釵悠然笑道:「這也不錯,我就多一個親兄弟了,總比那混帳大哥好。」

  「寶哥哥,寶姐姐都這樣說了,你還不上前認親娘,嘻嘻……」

  林黛玉接著寶釵的話語,調侃起寶玉。

  薛姨媽聞言,不由得芳心一驚,嚇得手足無措,心想:如今的寶玉可是膽大
包天,沒有借口他也敢胡天胡地,黛玉與李紈這麼一催,他還不藉機而上見縫插
針!

  果如薛姨媽所料,她阻止的話語還未出口,寶玉已在眾女的推波助瀾下,帶
著火焰熊熊的慾火撲上來。

  「母親!」

  寶玉順勢將薛姨媽當作王夫人的替身,他半跪在薛姨媽的身下,臉頰緊抵薛
姨媽的雙峰下緣,雙手環抱薛姨媽顫抖欲退的腰身。

  薛姨媽坐在熱炕上被寶玉這麼摟抱,她退無可退,還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寶
玉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片刻的驚慌後,薛姨媽反而主動摟住寶玉,做出寵愛之狀,以免讓眾人起疑。

  眾女雖是靈秀絕色,但也都是女人,如今齊聚一堂,自是不免閒話家常,話
題一開,自然將寶玉暫時放在一邊。

  機會來了,嘿嘿……寶玉安靜片刻後,突然輕輕一跳,跳到炕上,隨即好似
纏著母親的幼兒般,整個上身枕在薛姨媽渾圓的美腿上。

  寶玉舒服地微微側身,緊接著大手一動,美妙銷魂的「歷史」就此再次上演。

  就似上次在衡蕪院般,寶玉的雙手縱情肆虐,在薛姨媽隱私的部位揉捏、擠
壓。

  可這次又與上次有所不同,當寶玉的大手演完上次的劇目後並未休息,而是
鬥志昂揚地攀上更高的情慾之峰。




              第八章不倫預約

  「嗯!」

  薛姨媽嬌軀一顫,不可抑制地輕哼出聲,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好似三月桃花
般艷紅醉人。

  「妹妹,你不舒服嗎?」

  坐在近處的王夫人首先發現薛姨媽的不妥,眼眸在關懷中夾雜一絲疑惑。

  王夫人凝神一看,見寶玉已在薛姨媽的懷中閉上雙目,似乎還咬住薛姨媽的
衣襟,她不禁感到哭笑不得,笑罵道:「你們看,寶玉這麼大了還像小孩般沒體
統,怎能說睡就睡呢?妹妹,不要太寵他了。」

  王夫人嬌軀微動,欲起身上前親自叫醒寶玉。

  「還是讓玉兒睡吧,他這幾日肯定累極了,聽鴛鴦講,他可是三日三夜沒合
眼。」

  賈母慈愛的話語阻止王夫人的行動,隨即對薛姨媽道:「玉兒這樣會壓著你,
你把他放到炕上就是了。」

  「不用,寶玉看來真是累極了,讓他躺我腿上就行了,這樣他會睡得舒服點。」

  薛姨媽臉帶悠然的微笑,婉拒賈母的好意,可平靜的面容下卻思緒翻湧、紛
亂不休:寶玉怎麼能這樣?要是被姐姐、寶釵還有房內這麼多人發現,那自己這
當姨媽的還怎麼活呀?

  薛姨媽芳心中哀怨迴盪,驚慌剎那間佔領她整個心田,但那羞人的快感又充
斥著她的全身,令她生不出絲毫抵抗之心。

  寶玉越是放肆,情形越是危險,薛姨媽反而越來越無法抵擋。

  王夫人一聲無奈低歎,慈愛地瞪了寶玉一眼後,這才坐回原位。

  這時,「沉睡」的寶玉立刻悄悄張開一點眼簾,然後手指悄然一動,沿著薛
姨媽的衣襟縫隙鑽進兩腿之間。

  沒有外衫的阻礙,薛姨媽玉腿內側的觸感更是柔膩、嬌嫩,薄薄的中衣絲毫
不能阻擋寶玉火熱的激情,大手在玉腿肌膚上一番流連後,義無反顧的直奔最終
目的地一桃源玉門而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薛姨媽腦海一顫,不由自主浮現「一根巨棒翻江倒海」
的幻覺。

  瞬間薛姨媽的玉臉一紅再紅,所幸眾女此刻談興正濃,無人注意到她的怪異
神色。

  薛姨媽的雙腿猛然一緊,將寶玉的大手夾在中間,見寶玉的手指還在動,而
且背對眾人的眼神也躍躍欲試,怕極了的薛姨媽衹得輕咬朱唇,聲若蚊蚋般道:
「玉兒,別……別在這兒!」

  別在這兒?那就是說可以在其他地方--為所欲為!寶玉頓時興奮若狂,以
同樣呢喃的低語回應道:「姨媽,那我明日午後去找你,你將寶姐姐與香菱都支
走,行嗎?」

  「不、不可以。」

  多年的世俗禮教讓薛姨媽想也不想立刻開口拒絕,她已不是青澀少女,自然
明白寶玉最終的目的。

  近在咫尺,寶玉清晰聽到薛姨媽的心跳聲,而打破美人的矜持之心可是他最
拿手的本領,他自信而又邪魅地暗自一笑,隨即微微翻身。

  寶玉這麼一側身,手肘自然地卡在薛姨媽的雙腿之間,未待她反應過來,他
的手已再次殺向薛姨媽的幽香之地。

  薛姨媽察覺到寶玉的意圖,她故技重施,卻衹夾住寶玉的手肘,那逼近的手
掌卻沒有受到半點阻擋,掌心輕輕一震,覆蓋那微微隆起、散發著幽香濕氣的桃
源禁地。

  薛姨媽在千鈞一髮之際止住脫口而出的驚呼,衹是身子好似觸電般,瞬間變
成一尊完美的化石。

  下一秒鐘,一團濕痕在薛姨媽的兩腿間出現,並迅速擴散開來。

  「姨媽,要不要我『探望』你呀?」

  寶玉隔著中衣,用兩指夾住薛姨媽的陰蒂,仔細感受著那「珍珠」不停賬大
的激情變化。

  「不……不要。」

  薛姨媽結結巴巴地說道,做出最後的抵抗,可顫抖的低語已由先前的堅定變
成十足的慌亂與虛弱。

  邪魅的光華從寶玉的眼底一閃而過,薛姨媽的反抗衹會令他更快活。

  寶玉心念一轉,大手離開濕痕明顯的褻衣,手指靈巧地往上一彎,勾住薛姨
媽束腰的絲巾,衹要這絲巾一鬆,薛姨媽的私處將失去最後的防守,玉門將為親
外甥徹底敞開。

  「別……」

  薛姨媽似懷春少女般羞不可抑,急忙假裝捶腿,玉手順勢下滑抓住寶玉的手
臂,眼中的哀求更是強烈,而眼底的水色也蕩漾起來。

  「好姨媽,你同意嗎?」

  寶玉一邊逼問,一邊手指用力往下勾動,因為動作太過猛烈,薛姨媽身上的
外裙裙角的顫抖一看就很不正常。

  「嗯!」

  薛姨媽急忙鬆開寶玉的手臂,然後按住裙角,在情急之下,內心有種微妙的
思緒:先答應下來,之後再敷衍過去,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在這兒被人發現!

  幾秒的猶豫後,終於薛姨媽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答應寶玉的不倫預約。

  太棒了!哈哈……達到目的的寶玉在心中得意大笑,比他更為高興的自然是
「小寶玉」興奮若狂的異物挺槍躍馬,躍躍欲試,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寶玉吐出一口火熱的呼吸,又在薛姨媽那柔膩飽滿的花瓣上重重揉捏一下,
這才打著喝欠緩緩「醒轉」過來。

  「寶哥哥,你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嘛!嘻嘻……」

  探春玉臉如花,上前將寶玉從薛姨媽的腿上拎下來,打抱不平地道:「姨媽
的腿都快被你壓扁了,還不幫姨媽好好捶捶。」

  薛姨媽芳心一驚,生怕寶玉藉機再來胡鬧,好在寶玉得到回應後已是心滿意
足,而且還另有所思,所以並沒有再撲入薛姨媽的懷抱。

  「寶兄弟,讓我為姨媽捶腿吧,你累著啦,再歇一歇。」

  迎春平日與薛姨媽的關係最為親密,她腳步輕盈地走上來,身子搖曳間,萬
種風情憑空突現。

  「還是迎春最乖、最體貼我。」

  薛姨媽唯恐再生出變故,主動上前將迎春拉到身邊,心急之下,連微麻的雙
腿也變得靈活自如。

  王熙鳳雖與眾人談笑自如,但注意力卻從未離開過寶玉,見他起身似有離去
之意,突然勇氣倍增,道:「老祖宗,寶兄弟的人我已經看到了,我還有事沒處
理完,先告辭了,咯咯……」

  在寶玉開口之前,王熙鳳搶先笑語告退,她隨即一臉自然又大方地主動問寶
玉:「寶兄弟,你要走嗎?那讓嫂子送你一程,免得老祖宗擔心她的心肝寶貝孫
兒。」

  王熙鳳調侃的話語引來一陣歡聲笑語,也讓所有人沒有絲毫懷疑。

  賈母臉帶喜意,手指著王熙鳳笑罵道:「你這潑辣丫頭連我也不放過,就罰
你將寶玉送回院子讓他早點休息,不要再與小廝們玩耍。」

  「老祖宗放心,玉兒定會聽鳳姐姐的話,她叫我走東,我一定不會走西,呵
呵……」

  寶玉傻笑著,心中卻興奮得似欲爆炸,內心的情絲有如狂風呼嘯般:鳳姐姐
終於有回應了,她終於想通了!嗚……好想哭呀!

  在大觀園內,秋風透著一絲寒意,但林蔭下,青石道上,卻瀰漫著動人的春
風。

  「奶奶,我還有事,先行回府了。」

  平兒猶豫良久,最後重重一聲歎息,暗自將賈璉拋到一邊,毅然站在王熙鳳
的這邊。

  王熙鳳第一次在平兒面前羞澀不已,目光甚至不敢與平兒對視,聲音微帶顫
抖道:「妹妹有心了,我待會兒就回房。」

  「二爺,我家奶奶就--拜託你了。」

  平兒臨走之際,意味深長地看了寶玉一眼,別有所指的話語帶著一絲沉重的
警告。

  「平兒姐姐好走,」

  寶玉坦然而自信,同樣含意深遠的回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照顧
鳳姐姐。」

  平兒溫柔一笑,隨即快步離去。

  寶玉望著平兒婀娜動人的倩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真是一個忠心的女子呀!

  「看什麼看?要是捨不得,我可以幫你將平兒叫回來。」

  衹剩下兩人獨處,王熙鳳好似少女般突然大發嬌嗔,醋意濃烈的美陣一瞪,
徑直向林中小道行去。

  「好姐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呵呵……」

  寶玉滿心火熱追上王熙鳳,故作一臉可憐地道:「我是感激平兒知情識趣,
她不離開,我們怎能單獨相處呢?」

  王熙鳳腳步一頓,停在林深處,突然出現肅穆的神色,氣息一變,沉聲道:
「寶玉,我今日與你相聚,衹想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姐姐,你又要提條件呀,我還以為你已經想通不再折磨我了呢,唉…
…」

  看著王熙鳳那緊繃的神色,寶玉立刻回想起當日房中一幕,情火不由得急速
熄滅,很無力地歎息一聲。

  「我是想通啦,也不想這樣繼續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

  一抹嫵媚的水色從王熙鳳的眼中閃過,但她語調未變,道:「寶玉,我不會
再故意躲著你,但你要給我時間,你必須答應我,衹要我不同意,你絕對不能逼
我與你……行房。」

  終於,王熙鳳的語調失去冷酷意味,羞澀的尾音特別悠長。

  「好姐姐,我答應你,絕不讓你傷心。」

  瞬間假寶玉衹覺春天來臨、百花錠放,就連秋風中的落葉也充滿詩情畫意。

  寶玉回答得很爽快,但話音未落,他已經大手一攬,將王熙鳳抱入懷中,充
滿誘惑的低語鑽入她的心中:「好姐姐,想死我啦。」

  話音微頓,寶玉火熱的身軀一邊摩擦著王嘻鳳的玉體,一邊感慨萬千地唏噓
道:「好姐姐,你可知道?為了你那句嚙言,我這幾個月可難受死了。你如此狠
心待我,是不是該好好補償呀?」

  寶玉嘴中詢問,火熱的大手早已在王熙鳳的嬌軀上開始「補償」之旅。

  「寶玉,不要這樣,我剛才……不是說了……啊。」

  王熙鳳抓住衣襟下的「波浪」極力冷著玉臉要熄滅寶玉的慾火,可惜她的抵
抗卻抵不過胸前傳來的鼓脹酸麻之感。

  寶玉五指一張,抓住王熙鳳的乳房,衹是輕輕一捏,勾魂的快感瞬間就點燃
叔嫂---人積壓已久的情火,也中斷王熙鳳反對的話語。

  「轟」的一聲,寶玉與王熙鳳的心海同時化成一片空白,動情的呻吟同時飄
出唇角。

  下一剎那,寶玉的舌頭撬開王熙鳳顫抖的皓齒,帶著他一腔真情開始追逐王
熙鳳的香舌。

  王熙鳳先是呆滯兩秒,隨即猛然用力撲入寶玉的懷中,就好似發瘋般,激烈
無比地與寶玉對吻,似乎恨不得將寶玉整個人吞進去般。

  這些日子,寶玉還有幾個美麗丫鬟釋放情思,王熙鳳卻衹能午夜暗自傷懷,
她心底的幽怨絕對比寶玉濃厚無數倍。

  王熙鳳如此激情,寶玉自然歡喜無限,「滋」的一聲,就將王熙鳳的香舌吸
入嘴中,狂野而不失溫柔地品嚐起來。

  四唇交接,激情蕩漾,王熙鳳舌尖一勾,反將寶玉的舌頭吸進她的檀口中。

  與此同時,寶玉的大手揉捏著王熙鳳挺拔的美乳,兩指一搓,那兩點誘人的
鮮紅乳珠飛速地脹大。

  「寶玉,住手,你再逼我,我要生氣了。」

  王熙鳳果然名不虛傳,她身子已是嫣紅密佈,但卻強行推開寶玉。

  「好嫂嫂,我不是要逼你,是太想你了。」

  假寶玉可是現代之人,讀書雖然不努力,但泡妞的甜言蜜語卻是張口就來。

  「哼,少用花言巧語騙我,你整天與幾個丫頭打情罵俏,哪裡還會想著我!」

  濃濃的醋味充斥王熙鳳的話語間,不待寶玉辯駁,她的美眸突然變得紅潤,
幽幽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

  無論是吃醋,還是監視,無不說明一件事--王熙鳳特別在意寶玉,而且幾
近失去理智的地步。

  寶玉心窩一熱,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二次感覺到原來吃醋的女人特別美麗。

  「好嫂嫂,是我錯了,你狠狠教訓我吧,呵呵……」

  在這時刻,假寶玉施展出男人對付女人的絕招--耍無賴,他再次突然抱住
王熙鳳,大手一下子就鑽入王熙鳳的衣襟內,盡情揉捏著美乳。

  無賴招術果然有用,王熙鳳雖然不停嬌嗔,但卻節節敗北,最後唯有死命按
住腰帶不讓寶玉得逞。

  「寶玉、好兄弟,我真要……啊……生氣了!」

  「好嫂嫂,可是我很難受呀!你折磨了我多久,就折磨了它多久,你摸一摸。」

  假寶玉雙目發亮,好似一匹野狼般,他突然抓著王熙鳳的玉手放在陽物上。

  王熙鳳頓時身子一顫,被掌心傳來的熱力弄得心慌意亂,心房「咚」的一聲
巨響,恍惚間她又回到人生最為曖昧的那幾日。

  假寶玉感受到王熙鳳心靈的微妙變化,肉棒一彈,與王熙鳳的玉手貼得更加
緊密,而他的大手已經從王熙鳳的裙下鑽進去。

  「好嫂嫂,給我吧,你不給我,我會難受死的!」

  古時女人的穿著絕對是色狼的福音,寶玉突然一扯,立刻扯落王熙鳳胯間的
薄紗。

  「啊!」

  王熙鳳一聲驚叫,急忙鬆開寶玉的陽根,慌亂無比地道:「寶玉,不要逼我,
真的不要逼我,要不……要不……我像上次那樣幫你洩出來吧!」

  結果雖然不算完美,但這已是王熙鳳現在最大的讓步。

  寶玉頓時一聲歡呼,再次撩起王熙鳳的衣裙,同時將慾望之物直挺挺地湊到
王熙鳳的朱唇邊。

  「好嫂嫂,我先幫你,你肯定也想我了,對吧?嘿嘿……你放心,我對天發
誓,你不同意,我絕對不進去。」

  寶玉話音未落,已經將王熙鳳順勢放在草地上。

  「別……壞蛋……不要在這兒!嗯……」

  鳳姐被寶玉說中心思,不由得更加羞澀,一向火辣的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

  寶玉並未開口相應,兀自加快動作,隨即眼神一動,看到一塊平滑如鏡的大
青石,心想:嘿嘿,這大觀園內石頭真多,真是太美妙了!

  春風一蕩,碎紗紛飛,禁忌的狂風將叔嫂二人吹到那塊大青石上。

  冷風吹拂,王熙鳳不由得嬌軀一顫,從癡迷中醒轉過來,悅耳柔媚的顫聲透
出嬌羞無限。

  此刻王熙鳳外裙整齊,內裡卻不著寸縷,風兒一吹,一股涼颼颼的感覺立刻
繞著私處盤旋,而且還向雙乳蔓延而去,讓王熙鳳不由得心想:唔,不穿褻衣的
感覺好……丟臉,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啊,寶玉在幹什麼?

  飄蕩的裙擺被寶玉高高掀起,王熙鳳的幽谷瞬間暴露在春風下,她隨即明白
寶玉的企圖,羞急的聲音立刻衝向檀口,可寶玉的手指搶先碰到王熙鳳的陰唇,
指尖輕輕一挑,一股酥麻的力量在花瓣上擴散開來,輕易攪亂王熙鳳的音調。

  「寶玉,你要害死我呀,這兒可是……」

  王熙鳳稀奇地變成小綿羊,潑辣的罵聲瞬間變成嬌羞的低吟。

  「好嫂嫂,這裡不會有人來,我說過衹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會傷你的心。」

  在假寶玉的心中,王熙鳳肯定佔有極其重要的位置,但要他坐懷不亂,有如
柳下惠附體,人間的力量絕對不可能。

  慾火從寶玉的眼底飛速地閃過,得意的光華緊接著浮現而出,他有絕對的信
心一定能讓王熙鳳自動求歡,心想:到時就不算違背誓言了,嘿嘿……

  邪魅的心聲迴繞之際,寶玉的指尖一點一點刺入王熙鳳的蜜穴。

  王熙鳳朱唇微啟,無意識的顫音從她唇角飄出,緊張、羞窘還有那透心的酥
麻令她的腳尖陡然收縮,腳趾似乎已經抓破繡鞋。

  指尖自然沒有肉棒粗長,但王熙鳳的蜜穴本就緊窄,在極度緊張下,花徑更
緊窄成一線,寶玉刺入兩根指節後,竟然再也插不進去。

  「呼……」

  這兩指的插入已經令寶玉氣喘如牛,不再深入的手指開始輕輕晃動,就好似
插入水面的竹竿,以玉門為中心一點,蕩漾層層疊疊的漣漪波紋。

  「啊……啊……哦……寶玉,別、別弄了,我不難受,我幫你弄吧。」

  王熙鳳可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家,雖然沒有寶玉的母親、她的姑姑王夫人那
樣端莊典雅,但她何曾在這光天化日下、在這戶外樹林中,幹這等羞人之事?王
熙鳳的哀求衹會令寶玉更加火熱,中指繼續旋轉晃動,拇指則用上幾分力量,突
然一下子壓在王熙鳳的陰蒂上。

  「呀--」

  寶玉的拇指這麼一弄,王熙鳳陡然弓起身子,腰臀抬離青石表面,一股春水
從蜜穴內噴湧而出,打淫寶玉的整衹手掌。




              第九章母女風情

  足足十幾秒鐘後,王熙鳳才呼出那一口令她窒息的熱氣,隨即好似軟泥般躺
回大青石上,嬌喘吁吁、美眸迷離。

  寶玉再次將王熙鳳的裙擺掀到腰際,眼見王熙鳳不再激烈反對,他暗自得意
一笑,目光有如兩道光柱射向王熙鳳的私密禁地。

  王熙鳳的美眸雖然已經沒有焦點,但女人的直覺卻很敏銳,寶玉的目光剛射
來,羞紅立刻飛上她的臉頰。

  王熙鳳急忙用兩手遮在兩腿間,衹讓寶玉看到一點嫣紅,她連聲嬌嗔,寶玉
卻沒有放下裙角的意思,一向威儀慣的她美眸一瞪,突然有點惱羞成怒。

  「寶玉,我最恨別人騙我,哼,再這樣,我再不會理你。」

  面對王熙鳳的怒氣,寶玉卻毫無恐懼,他俯下身咬住王熙鳳的耳垂,將火熱
的氣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道:「好姐姐,你看,你都濕成這樣了,還是讓弟弟
幫幫你吧!」

  寶玉的手掌在王熙鳳的眼前晃動,指尖上那濕淋淋的水色特別淫靡而誘人。

  這時,羞人的紅霞好似一道巨浪般,兇猛地淹沒王熙鳳的嬌軀,豪門貴婦的
威儀瞬間化為灰燼。

  一聲嚶嚀,王熙鳳敗了,完完全全敗在寶玉的無賴絕招上,不過她依然緊緊
搗著桃源禁地,不讓寶玉輕易地看到。

  「好嫂嫂,我不看就是了,你別生氣。」

  寶玉一臉溫存,心中卻偷笑不已:鳳姐姐的桃源蜜處,自己早在養病的時候
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嘿嘿……剛才也看得清清楚楚,鳳姐姐的下面好濕呀!

  王熙鳳玉臉通紅,下巴埋在微微起伏的胸前,若有若無地哀歎道:「小壞蛋,
姐姐總要被你害死。」

  哀羞與歡愉交織的低吟聲中,王熙鳳緩緩伸出玉手,伸向寶玉的慾望之根。

  下一剎那,王熙鳳又突然縮回玉手,彷彿碰到尖刺般,並且美眸急速放大,
羞窘與驚訝地道:「寶玉,你……那兒……怎麼這麼……大?」

  「好姐姐,我學了道門玄功,下面自己就變大了。」

  寶玉省略有關五色神石的內容,全部歸功《動門法書》順便也將道觀之事講
出來。

  「啊,原來這兒也能修煉仙法呀,咯咯……」

  王熙鳳畢竟不是一般女子,好奇之下,她終於不再羞窘,並握住寶玉的巨物。

  「好姐姐,它可是好寶貝,呃……」

  王熙鳳的玉手輕輕一握,快感瞬間穿透寶玉的心窩,雙目慾火飛騰,一邊承
受著禁忌快感的衝擊,一邊誘惑道:「好姐姐,它的本事可多了,如果不信,你
試一下,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情人間的話語無論有多麼淫靡,聽在對方的耳中總是情意綿綿。

  王熙鳳又給寶玉一記嫵媚的秋波,精明地識穿寶玉邪魅的目的,道:「小壞
蛋,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你還是會回怡紅院讓襲人她們試吧,咯咯……」

  王熙鳳話雖如此,但玉臉卻不由自主靠近玉杵,在好奇觀察的同時,呼吸已
經噴在寶玉的陽根上,讓「如意金箍棒」瞬間又大了一分,那碩大、通紅的龜冠
幾乎是貼著王熙鳳的朱唇重重彈過去。

  「好嫂嫂,我要你……」

  在慾望的催促下,寶玉腰身一震,陽根湊向王熙鳳的檀口,雖然話還沒有說
完,但渴望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你這小壞蛋,花樣怎麼這麼多?」

  寶玉的焦躁傳入王熙鳳的心中,化為女人的自豪,還有得意的微笑。

  在情意綿綿的嬌嗔聲中,王熙鳳再次握住寶玉的巨物,並緩緩張大朱唇含進
去。

  「呃……」

  寶玉激動地全身的血液瞬間回流,更四肢發緊、腦海暈眩。

  要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衹要打破鳳姐姐這一層心理障礙,我一定可以
完全得到她。寶玉喉嚨一蕩,衹覺時間過得無比緩慢。

  突然,就在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剎那,討厭的、可恨的、天殺的……破壞者
出現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還有丫鬟、婆子們呼喚「姑娘出來」的聲音,
這寧靜的角落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一對鴛鴦嚇得神色大變,王熙鳳不愧是精明幹練的璉二奶奶,會道術的寶玉
還在左看右望,她已經迅速抹去羞人的痕跡,然後快而不亂地叮囑道:「寶玉,
你留在這兒,設法拖住她們一會兒,絕不能讓她們看見我。」

  話語微微一頓,王熙鳳眼角微微一揚,留下一記深情的目光,隨即快速走向
樹林另一端。

  寶玉看著王熙鳳風情萬種的背影,心中更是鬱悶不已,恨聲罵道:「唉,是
誰這麼討厭非要在這種地方捉迷藏呀?修他老母的。」

  寶玉心情不爽,立刻大馬金刀坐在青石上,衹等著壞他好事的丫鬟、婆子們
自投羅網。

  也許是上天不想看見寶玉變成惡主,也許是下人們今天福星高照,丫鬟、婆
子們中途腳步一轉,竟然從大青石側面走過去,一排樹木正好擋住似欲發狂的寶
玉。

  丫鬟、婆子們的聲音逐漸遠去,這隱秘的角落又恢復幽靜,假寶玉坐在石頭
上,就好似一尊石像般,衹能哭笑不得地心想:這樣也看不到本少爺?唉,今天
真是倒霉呀,連罵人出氣的機會也沒有。

  寶玉再次一聲長歎,腳底在石頭上一蹬,藉著石頭的反彈之力,他一下子躍
出四、五米,直向林外衝去。

  「哎喲!」

  一聲疼叫,寶玉與一道嬌小的身影撞在一起,兩人同時摔倒在草地上。

  「混帳……咦,巧姐,怎麼是你?」

  寶玉的罵聲戛然而止,看著渾身沾滿草屑的巧姐,他不禁滿臉意外,感到奇
怪地問道:「你怎麼來這兒啦?你不是去你娘舅家嗎?」

  「去了就不回來呀?」

  巧姐利落地從草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掉身上的草屑,一個飛身就撲入寶
玉的懷抱,嬌嗔埋怨道:「二叔,虧人家一回府立刻就去怡紅院找你,你倒好,
一見面就撞得人家滿地打滾,真沒良心。」

  巧姐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緊接著又歡聲道:「二叔,我去怡紅院找你,你不
在,就在府中四處尋人,咯咯……我就知道你躲不掉,果然被我找到了。」

  聽著巧姐的譴責,寶玉眼神一翻,心中那哭笑不得的感覺更加強烈,令他俊
朗的五官有點扭曲:唉,原來是被巧姐兒壞了好事,自己先前還真沒罵錯,真的
是「修她老母」呵呵……

  「二叔,你笑什麼?好古怪呀!」

  巧姐幾乎是騎在寶玉的腰間,身子胡亂一動,突然碰到一樣堅挺、火熱的物
事,道:「哇,『神仙棒』長大了,咯咯……二叔,我現在可以看了吧?」

  「啊,你要看,那……就看一看吧!」

  瞬間寶玉心房的鬱悶化為熊熊燃燒的慾火:既然鳳姐姐不負責任地逃跑,那
就讓巧姐負責吧丨嘿嘿,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這也是幫小魔女上課。邪惡的
念頭在寶玉的腦海中浮現,「神仙棒」更是猛地高高聳立而起,差一點將褲子戳
穿。

  「哇,比以前更大了,真好玩。」

  巧姐美眸發亮,先隔著寶玉的褲子抓揉幾下,然後略顯辛苦地將巨物解放出
來。

  「啪」的一聲,肉棒裸露的剎那,寶玉心窩一蕩,肉棒突然彈打在巧姐的臉
頰上,打得她不由得渾身一顫,下意識閉緊雙腿,美眸除了好奇外,還有幾絲莫
名的異彩。

  「二叔,這就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小手抓住寶玉的「神仙棒」小臉也湊過去,驚訝之下,不由得嘴唇大
張,一道道呼吸噴湧在寶玉的「神仙棒」上。

  寶玉眼角一顫,突然想起先前一幕,心想:巧姐與鳳姐的神情一模一樣,果
然不愧是母女,呃……

  禁忌的慾火從寶玉的小腹下飛速上升,邪魅的刺激控制他的身軀,不由自主
誘惑道:「巧姐,二叔這『神仙棒』好玩嗎?」

  寶玉雙目微閉,衹等著巧姐自己跳進陷阱。

  不料巧姐兒歪著頭仔細看了幾眼,突然向後一退,充滿懷疑地道:「二叔,
你這不是神仙的東西吧?我怎麼覺得像是你尿尿的東西呢?」

  「啊!」

  寶玉不由得驚呼出聲,陡然坐起來,呆呆地看著巧姐,傻傻地問道:「巧姐
兒,你怎麼這麼說?」

  「我在娘舅家見過我的小表弟撒尿,他那兄弟雖然很不一樣,但他是小孩,
二叔你是大人,不一樣也很正常。」

  巧姐的一席話說得寶玉冷汗直冒,他從巧姐身上感受到王熙鳳的精明。

  不待寶玉想出補救之法,他又在巧姐身上看到王熙鳳潑辣的一面。

  巧姐思索著、懷疑著,突然她跳起來,一臉憤怒地指著寶玉道:「二叔,你
騙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騙我,我要告訴老祖宗,說你騙我--幫你尿尿。」

  我的天啊,讓我死了算啦!嗚……寶玉的冷汗已經密佈全身,眼看巧姐要轉
身離去,他情急之下猛然大喊道:「胡說,二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啦?你想想,二
叔告訴你的新奇事物哪一樣騙過你?你這樣說二叔,二叔真傷心呀!」

  寶玉連珠炮般發難,甚至越說越有氣勢,一副受盡冤屈的模樣。

  巧姐果然不再跳腳,又歪著腦袋,眨動著美麗的眼睛,緩緩地道:「嗯,二
叔你以前真沒騙過我,不過娘親說過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
沒有。」

  說著,巧姐還作勢防備,似乎衹要寶玉稍有異動,她立刻就會扯開嗓子大喊
救命。

  寶玉對王熙鳳的家教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在他靈光一閃,又想出一個好
辦法:「巧姐,二叔問你,你看見你表弟尿尿了嗎?」

  「當然看見啦,他就尿在院子裡,好多人都看見的。」

  「那好,你既然見過尿尿,那二叔就證明給你看,這是『神仙棒』,不是尿
尿的……東西。」

  寶玉與巧姐四目對視,一副對決的氣勢,而巧姐再聰明,畢竟衹是十二、三
歲的小姑娘,而且還是生活在訊息極其落後的時代,她凝神想了幾秒,最後還是
中了寶玉的誰計。

  「---叔,你要怎麼證明?」

  「二叔這『神仙棒』不會尿尿,衹會流出神仙水,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假寶玉昂首挺胸、豪情萬丈,用盡全力誘騙著美麗又聰明的巧姐。

  「好,我就試一下,看看有沒有神仙水。」

  天生的強烈好奇心打敗巧姐,她身子一挺,終於自動跳入寶玉的邪惡陷阱中。

  時間一閃,空間不變。

  寶玉故意回到那方大青石上,並特別為巧姐選好位置。

  寶玉聞著王熙鳳留下的幽香,看著鳳姐的女兒代替她母親的角色,心火「轟」
的一下瞬間衝到頭頂。

  相比王熙鳳,巧姐可是自然許多,她很快就兩手齊上,一邊咬著銀牙,一邊
不顧辛苦地上下套弄起來。

  「巧姐,要想看到神仙水,一定要喚醒裡面的小神仙,你可以捏一捏下面的
……神仙袋,啊,不要那麼用力,對了,輕輕地揉。」

  邪情逸趣已經充斥著寶玉的身心,他一邊指揮著巧姐的動作,一邊用不良的
目光打量著她那正在發育的身子,心想:嗯,小姑娘就是「小」呀,比起鳳姐姐,
她的胸部完全沒看頭,也許……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嘿嘿……

  轉眼間,寶玉又想出一個誘惑巧姐的邪惡點子,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很享受,
又怕嚇著已經心生懷疑的巧姐,所以伸出去的大手自動縮回去。

  「嗯啊……巧姐、好侄女,對,就這樣……繼續,要出來啦!」

  兩刻鐘過後,在心理的刺激下,寶玉一聲虎吼,終於射出強勁的精液。

  在那激情爆炸的瞬間,巧姐玉手一頓,無比好奇地看著飛射而出的精液,她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少女的本能卻令她心房一麻,第二次生出怪異的感覺。

  「巧姐,二叔騙你了嗎?」

  寶玉腰身一震,射出最後一滴精液。

  「沒……沒有,真的不一樣呢三叔,這就是神仙水嗎?」

  巧姐緊閉的雙腿又顫抖一下,看著那噴射而出的精液,她不由得張開小嘴。

  「噗嗤」一聲,巧姐的舌尖接住寶玉的「神仙水」緊接著舌尖一縮,細細品
嘗幾下,最後她終於回嗔作笑,連連點頭道:「二叔,是我錯啦,你別生人家的
氣,咯咯……二叔最好啦,一定不會責怪人家,對吧?」

  「嗯,二叔不怪你。」

  「二叔,神仙水這麼神奇,其他人也有嗎?是不是同樣的味道?」

  巧姐好奇地追問,嚇得寶玉呼吸一亂,差一點昏厥過去。

  為了不讓賈府出現一個吸精魔女,寶玉唯有捨身成仁,大義凜然地囑咐道:
「『神仙棒』衹有我一個人有,而且它很小氣,你若是說出去,它就永遠不會理
你了。巧姐,這是咱們的秘密,絕對不說給別人聽,好不好?」

  「好,咱們打勾勾。」

  巧姐伸出玉手訂下盟約後,她的眼睛又閃閃發亮,道:「二叔,我以後每天
都要吃『神仙水』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再吃一遍,咯咯……」

  每天都吃?唔……寶玉與「小寶玉」同時身軀發抖,雖然不敢每天都玩刺激
的遊戲,但此刻再來一遍他還是很願意奉獻的。

  肉棒急速恢復雄風,巧姐張大小嘴,做好隨時接住「神仙水」的準備。

  就在春色激盪的一刻,先前那群丫鬟、婆子又繞路回來了,呼喚巧姐兒的聲
音越來越近。

  「哎呀,她們找來啦!二叔,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告訴她們見過我,我要讓
她們找到天黑,咯咯……」

  歷史似乎總愛重演,先前是王熙鳳,現在是她女兒,而且巧姐離去的速度與
決心都與她母親一模一樣。

  「呵呵……」

  寶二爺看著巧姐離去的背影,心神再也沒有絲毫鬱悶,他躺在石頭上回味了
好幾遍,這才「颼」的一聲化作一道幻影,躍出賈家大門,心想:時光這麼美妙,
應該出府做一做正事了,明天可沒有空閒的時間,嘿嘿……




              第十章紅樓別夢

  半個時辰後,寶玉站在另一個府宅大門前。

  台階上,朱紅大門氣派不凡。

  台階前,兩頭鎮宅的貔貅雄渾威猛。

  飛簷翹角下,風鈴隨風叮噹迴響,悠揚悅耳的鈴聲四方飄散,令寶玉不由得
雙目微閉,心舒神暢地打量著自己的新家。

  「二爺,這就是按您的意思挑選的宅子。」

  包勇恭敬的話語透出絲絲自豪,特意補充道:「小的選了十幾座大宅,但覺
得衹有這兒才配得上二爺的身份,不知二爺意下如何?」

  「環境清幽,位置也很好,包勇,我會給你記一功。」

  寶玉讚賞地點了點頭,此處離賈府並不太遠,也不太近,他來回十分方便,
也不用擔心被賈府下人碰見,的確是個好地方。

  倪二也是臉帶笑意,說:「二爺,這兒原本是一個當官的私宅,如今已告老
還鄉,我們可是真金白銀買來,一點也不敢用強。」

  「這就好,做事要懂得用這兒。」

  說著,寶玉用手指了指腦袋,笑著當先邁步而入。

  這座宅院雖然沒有榮國府的十分之一大,但卻勝在雅靜別緻,當「石鈺」的
新家可謂完美無瑕。

  寶玉立於庭院中,環視四周的涼亭修竹、假山流泉,不由得心生無限感慨:
從今以後,這兒就是自己另一個家了,不,應該說這才是自己……假寶玉真正的
家!

  意念一動,寶玉掏出大把銀票給包勇與倪一丁道:「你們盡快在外面買一些
丫鬟回來,一定要身家清白,與賈府沒有什麼關聯最好。」

  包勇兩人已經熟知寶玉的個性,雖然對這要求有點困惑,但還是疾步走出去,
帶著一干兄弟四處張羅起來。

  明月悄然升上中天。

  寶玉坐在大廳內,一邊悠閒品茗,一邊凝神沉思。

  辦妥一切的倪二、包勇已經返回,他們好像兩桿筆直的標槍站在寶玉的身後。

  假寶玉抬頭望了望門外,隨即略顯興奮地挺身而起,大手一揮,道:「帶齊
工具,隨我出發!」

  「二爺且慢,」

  倪二語帶激動喊住寶玉:「您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寶玉微一愣神,仔細回想一遍,卻找不到遺漏之處。

  包勇上前指著一塊被紅布遮掩的匾額,說:「二爺,你還要揭開紅布點上金
漆,屬下才能將匾額掛上府門。」

  假寶玉頓時恍然大悟,暗歎:這古人規矩還真多!

  紅布隨手掀開,順著寶玉大手緩緩移動,「夢宅」兩個大字逐漸呈現在他眼
前。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好似開天劈地的利劍般,重重刺入寶玉的心間,就是這
兩個字融入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甚至代表他存在的意義。

  他--假寶玉,出現在這時空,衹為塑造一個全新的「紅樓」一個衹有歡笑,
沒有眼淚的紅樓別夢!

  「二爺?」

  包勇與倪二見寶玉望著匾額呆呆出神、久久不語,不由得好奇地對望一眼,
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

  寶玉回過神來,一聲唏噓後,他親自拿起匾額,縱身一躍,將心中的夢想掛
在門楣上。

  紅布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寶玉感慨萬千地凝望最後一眼,挺拔的身形隨即破
空而去,迅速融入夜色中。

  子夜已過,夜色正濃。

  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三道鬼祟的身影站在賈家墓地前。

  「你們畏手畏腳的幹嘛?」

  寶玉輕笑道,第一個泰然自若走進去,回頭對準備翻墻而入的包勇與倪二道:
「巡更的人員早已被我藉故調走,裡面如今一個活人也沒有,怕什麼?」

  包勇與倪二滿臉苦笑,無奈地跟著寶玉走進賈家目的,皆在心中暗自嘀咕:
就是因為沒有一個活人才害怕,也不知二爺是不是氣瘋了,竟然溜進自己家祖墳
盜屍!

  行經大門的寶玉三人展目一望,果然沒有半點燈火,衹有夜風吹拂,樹枝作
響,搖曳中頓顯陰影幢幢,看得包勇與倪二不禁心中發寒。

  寶玉雖沒有向天借膽,但這陣子屢有奇遇的他早已習慣成自然,神色平靜的
直奔金釧兒的新墳而去。

  好釧兒,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寶玉深情地凝視著新砌的墳堆,隨即精神
一振,搶過倪二手中的鐵鍬,用力撬開墳堆外層的石板。

  包勇與倪二見事已至此,衹得一邊默念神佛保佑,一邊在鐵膽忠心的驅使下,
臨時客串盜墓賊。

  很快的,金釧兒的靈柩就出現在寶玉三人的視線中。

  寶玉呼吸一緊,一掌震飛棺蓋,月光灑落而下,金釧兒紅潤的玉臉終於重新
映入他激盪的心海:回來了,我的好釧兒回來了,我就要改寫歷史了,哈哈:
「大膽!」

  突然,一聲厲喝從寶玉三人的背後憑空響起,本就心神不寧的倪二與包勇衹
覺耳邊一聲驚雷炸響,手中的鐵鏟「砰」的一聲驚落於地。

  寶玉也受到那聲浪的衝擊,他本已將金釧兒半抱在懷中,卻被聲浪震得四肢
發麻,「砰」的一聲,金釧兒又摔回棺內。

  瞬間的愕然後,無盡的怒火自寶玉心中湧出:是誰敢壞本少爺的好事?絕不
輕饒!

  倪二與包勇這時也回過神來,他們見寶玉已經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急
忙追上去。

  夜色下,墓地大門口傲然站著一個中年文士。

  說來也是巧合,那中年文士無意間看見三道鬼祟的身影,正義之心令他好奇
跟隨,一跟就跟到這出乎意料的地方。

  更讓中年文士沒有料到的是,這三個盜墓賊非但不倉皇逃遁,反而還氣勢洶
洶地圍上來,看那模樣竟是理直氣壯。

  此刻假寶玉的怒火絕非尋常,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夢想。

  極度煩躁下,寶玉還以為是看守墓地的下人,隔著一段距離就大罵道:「我
是誰?我是你家二爺!滾!」

  中年文士被罵得滿頭霧水,微微一愣後,他氣得渾身顫抖,瞬間殺氣飆升,
道:「無恥小賊,掘人墳墓還敢如此兇惡!」

  「凶你老母!」

  倪二出身市井,髒話可是他的專長,眼見寶玉怒火萬丈,他立刻一拳打向中
年文士,包勇緊接著也撲上去。

  包勇與倪二可不是善男信女,再加上因為先前驚嚇而惱羞成怒,這兩拳刮起
的勁風已經是呼嘯嗚鳴、殺氣騰騰。

  寶玉雙目微微一縮,雖然滿意包勇與倪二的忠心,但對他們的濫殺又有點不
滿。

  寒風一吹,寶玉的怒氣被手下的殺氣意外熄滅,他正想出聲阻止,不料慘叫
聲已經響起,比他預料的速度快了無數倍。

  「呀一」一聲慘叫,兩道身影飛到十丈開外,再也絲毫沒有動靜。

  「啊!」

  寶玉一聲驚叫脫口而出,他飛身躍到包勇與倪二的身前,探手一試,才鬆了
一口大氣。

  倪二與包勇並未氣絕,衹是閉氣昏死過去。

  中年文士並未趁機出手,他傲然而立,渾身籠罩著強者的光芒,以居高臨下
的氣勢道:「小賊,向死者叩頭認錯、誠心悔改,本居士就饒你這一次。」

  寶玉已經明白自己三人遇到奇人異士,但明白歸明白,他是有苦難言,這個
盜墓賊還必須做下去。

  「這位居士,我們不是盜墓賊,此事另有內情,請你……」

  寶玉極力尋求和平解決的機會,可惜對方卻一聲怒斥打斷他的話語。

  「胡說八道!此等下作之事你還敢狡辯?既然不知悔改,本居士就替天行道!」

  中年文士雙袖一甩,一股殺氣猛然撲向寶玉。

  寶玉向後一退,強烈的危機在他識海敲響警鐘,動門法力終於有一次聽話的
時候,飛速運轉起來,艱難地抵擋著透骨的殺氣。

  「咦!」

  中年文士深邃的雙目閃現詫異,緊接著三分殺氣變成十分,道:「你這廝竟
然會道術,留你不得!」

  話音未落,一道光芒已經從中年文士的掌心飛出,如閃電般射向寶玉。

  「砰!」

  一聲炸響,寶玉蜷曲的身子向後飛出去,直至撞到一個墳堆才停下來,墳堆
被撞得煙塵四起,寶玉則全身骨骼劇疼,似欲斷裂般。

  好厲害,這傢伙是什麼人?難道是衝著通靈寶玉而來?媽的,誰都以為老子
好欺負是嗎?竟然追殺到這兒來二股怒火陡然充斥寶玉的識海,「通靈寶玉」微
微一顫,他頓時衹覺渾身充滿力量,猛然騰身躍起來。

  瞬間墓地刮起神奇的颶風,那狂風吹不動落葉,卻吹動中年文士身上的衣袖,
逼得中年文士一連後退三大步。

  中年文士元神一亂,他雙目看到的依然是一個唇紅齒白的華服少年,但修真
之人的感應卻大是不同,就好似看到一道龐大無比的幻影如山般壓下,壓得他連
氣也喘不過來。

  神色一變,中年文士急忙雙手法訣變換,以最快的速度喚出本命飛劍,飛劍
在手,但文士卻一點信心也沒有。

  此時,「妖怪」兩個字飛速鑽入文士的心中,他猛然一咬牙,主動殺向寶玉。

  生死決鬥一觸即發,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強大的劍氣從天而降,擋在
寶玉與中年文士中間。

  「士隱,你怎會與寶二爺大動干戈?」

  飄逸的天籟之音悠然迴盪,美絕天人的妙玉腳踏飛劍,突然出現在半空中。

  寶玉與中年文士見妙玉來到,同時面現喜色迎上去,動作一致的兩人不由得
微微一愣,隨即又各自退開一步。

  「弟子甄士隱參見師叔。」

  中年文士年歲雖比妙玉大了許多,但輩分卻矮了一截,修為更相差許多。

  寶玉正欲開口,聽聞中年文士自報名號,禁不住心弦一動:咦,這名字挺耳
熟的,在哪兒聽過呢?

  「寶玉,你受傷了嗎?」

  妙玉簡單地回了飯士隱一句,隨即飄然來到寶玉身前。

  妙玉見寶玉神色古怪,如水般的美眸不由得閃過一縷擔心,還有一縷怒氣。

  在妙玉的關切下,寶玉突然又露出奇怪的神色,好似想通謎題般,心想:是
他,原來是他!呵呵……這甄士隱不就是香菱的父親嗎?真是太巧了,自己上次
還準備幫香菱尋父,這傢伙就自己冒出來了,幫了大忙呀!嘎嘎……香菱會不會
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呢?

  寶玉心中的笑聲越來邪惡,他正暗自偷樂,卻令妙玉眼中的擔憂更加強烈,
不禁提高聲調嬌嗔道:「傻子,你被打傻了呀?」

  「呵呵,我沒事。」

  妙玉的嬌嗔終於喚回寶玉的思緒,他隨即主動走向飯士隱。

  一番簡單的對話後,自然誤會盡去。

  不待甄士隱為他的衝動道歉,寶玉略一猶豫,突兀地問道:「甄居士,請問
你女兒是否閨名英蓮,幼時走失?」

  話語一說出口,寶玉自己就先緊張幾分,他雖已是十拿九穩,但這個世界與
他記憶中的「歷史」有一些出入,他可不想碰上那十分之一的不同之處。

  「啊,賈公子,你知道小女的下落?」

  甄士隱激動無比地抓住寶玉的手,連聲追問道。

  十幾年來,甄士隱已經尋遍大江南北,但自己女兒卻依然杳無音信,此時能
從寶玉口中聽得消息,自是難免激動萬分。

  太好啦,「歷史」沒有變,我還是一代預言大師!哈哈……寶玉瞬間眉開眼
笑,心中的歡喜比甄士隱還要強烈幾分。

  片刻,甄士隱已是淚流滿面、感激涕零,他臨走之際對寶玉深深一禮,道:
「賈公子,士隱等你安排,衹要能與小女相見,公子的隆情厚義士隱此生不忘!」

  寶玉揮手送別甄士隱,隨即又恢復男人本色,湊到妙玉的身前,嘻笑道:
「仙女姐姐,你是專程來救我的嗎?」

  「我又不會卜卦之術。」

  妙玉輕輕一哼,在寶玉面前越來越有女人味,她眼底隱帶笑意,故作不屑地
道:「我是來抓膽大包天的盜墓賊!」

  「呵呵……」

  寶玉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開心不已地道:「既然都被大王抓住,那小的
就委屈一點當個壓寨相公吧!」

  妙玉對寶玉的無賴已是領教良多,但依然對此毫無辦法,衹得轉移話題,道:
「你還辦不辦正事?天都快亮了!」

  妙玉話音未落,寶玉已經身子一轉,迅疾鑽入墓穴中,很快就抱著軟綿的金
釧兒返身而出。

  「仙女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救醒兩個手下吧。」

  寶玉輕笑著指了指仍然昏厥在地的倪二與包勇。

  妙玉玉手輕揮,輕鬆解開禁制,她不想與兩個凡夫俗子相見,柔聲對寶玉道:
「我在前方等你,不要說我曾經來過。」

  望著妙玉飄逸遠去的倩影,寶玉雙目異彩閃爍,禁不住喃喃自語道:「御劍
飛行這麼帥,什麼時候我也弄一把飛劍來玩玩?」

  寶玉正遐想聯翩,一聲怒吼突然嚇了他一大跳。

  「啊!」

  原來剛剛醒轉的倪二與包勇還未清醒過來,他們本能地翻身而起,揮舞著拳
頭四處亂打。

  「你們將這墳墓恢復原狀,不要讓人看出破綻。」

  寶玉無端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大為惱火,臨去之際,他還故意在墳堆上踢了
一腳,光這一腳,包勇二人至少要多工作一小時。

  搞了破壞後,他丟下發傻的包勇與倪二,飛身追向妙玉。

  「仙女姐姐,等等我。」

  兩分鐘後,寶玉已經看到妙玉的背影,他一邊喘著氣追上去,一邊調侃道:
「仙女姐姐,你不會已是百歲老人了吧?呵呵……」

  妙玉怡然微笑,對於寶玉的戲語毫不在意,年齡雖是女子最大的秘密,但這
一規律運用到修真者身上卻沒有絲毫效果。

  超脫凡俗的妙玉美眸秋波一橫,隨即從寶玉的手中接過金釧兒,玉手輕點幾
下,歡聲道:「行了,你明晚就可以看到活蹦亂跳的金釧兒了。」

  「多謝仙女姐姐。」

  寶玉伸手將金釧兒抱回去,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摸著金釧兒的髮絲,一邊突然
雙目放光,思維無比跳躍地請求道:「仙女姐姐,可不可以教我開天眼?」

  話語微頓,寶玉將牛頭與馬面的事情講出來,末了,很擔心地問道:「牛頭
與馬面會不會再回來呀?金釧兒這樣死而復生,地府會不會不爽?」

  「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死而復生也是天數,鬼差衹會抓新鬼孤魂。」

  妙玉蓮步隨風微晃,飄逸的她突然唇角往上一挑,竟然學會調侃,道:「再
說你不是已經用什麼香煙買通鬼差嗎?放心吧,鬼差比凡人更講信用。」

  「呵呵……那倒是,那牛頭挺有意思的。」

  「嘻嘻……那要不要去拜訪牛頭呢?」

  「仙女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啦!」

  嘻笑聲中,一男一女並肩而行,遠遠看去,赫然正是一對神仙荇侶。

  同一個夜空下,當寶玉正在墓地努力的時候,寧國府正飄蕩著一個悲傷的鬼
靈。

  秦可卿自上次被神石力量撞飛後,芳心驚駭的她再而也不敢接近寶玉十尺之
內。

  雖然秦可卿是個鬼靈,但性子卻與生前一樣溫婉柔順,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唯有眼看著時光一日日過去,暗自焦急在心。

  鬼王的三月之期雖然尚早,但如果拿不到「通靈寶玉」那被鬼王捉為人質的
弟弟早晚會魂飛魄散。念及此處,秦可卿焦慮得團團亂轉,苦思無果下,她不由
得自怨自憐:想不到自己死了也這麼無能,唉……可恨的賊人!

  剎那間,那悲怨化為煩躁,煩躁又化為殺氣,秦可卿眼底突然閃現盈盈綠光,
靈體不由自主穿墻而過,直接殺向賈珍父子的臥房。

  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都擋不住秦可卿的怨恨之氣,可惜任她翻
遍寧國府每一個角落,也未看到仇人的身影。

  「狗賊、狗賊,還我命來……」

  幽幽鬼聲盤旋之際,秦可卿站在自己生前的臥房中。

  望著屏風上那生動傳神的「海棠春睡圖」秦可卿沒有絲毫留戀,有的衹是更
加強烈的怨恨與屈辱,因為就是在這張豪華軟床上,她與賈蓉當了多年夫妻,同
樣也是這張大床上,賈蓉父子李代桃僵,賈蓉睡到其父小妾的床上,賈珍則趴在
中了迷藥的兒媳身上。

  「殺,我要殺了他們!」

  思緒回憶到這裡,秦可卿猛然仰天大吼,一頭秀髮無風自動,升空而起,雙
眸的綠光更暴增三尺。

             請續看《誘紅樓》5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30 編輯 ]
2014-1-20 16: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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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賈政打子


封面人物:薛姨媽


              第五集賈政打子

              【內容簡介】

  假寶玉另置「紅樓別院」立誓要改變大觀園中所有女人的命運!金釧兒的命
運已被假寶玉扭轉,誰將是他下一個改變的對象?

  賈政回宮覆旨,但皇上卻不是在皇城內接見賈政?面見皇上後的賈政急急從
京城趕回賈家所在的金陵,究竟是所為何事?而他又會為賈府帶來什麼樣的風波?

  人物介紹:薛姨媽: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夫人,薛寶釵的母親、寶玉的姨媽。

  晴雯:賈家最漂亮的丫鬟,寶玉的貼身侍女之一,性格剛烈直爽。

  貴嫂:晴雯的嫂子,柔弱少婦。

  忠順王:當朝王爺,貪婪暴戾。

  賈政:寶玉的父親,榮國府二老爺,為人迂腐古板。




              第一章驅逐晴雯

  賈家寧國府內,怨氣呼嘯、陰風盤旋。

  「啊!」

  曾經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電光石火般從秦可卿的眼前閃過,她眼中無淚,衹
能心中積怨,禁不住仰天一聲悲鳴。

  大叫過後,本性善良的秦可卿靈體一軟,倒在「海棠春睡圖」前,怨氣隨即
從她眉心傾瀉而出,令她幸運地逃過走火入魔的一劫。

  挾帶靈力的悲鳴聲雖然感天動地,但世俗凡人絲毫未聞,唯有在賈家做客的
尤三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身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幾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應到弱小鬼
靈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兒?」

  尤二姐因賈珍父子不在家,難得安心睡了個好覺,不料卻因尤三姐驚醒過來。

  尤二姐一睜開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飛身而出的背影。

  難道是賈氏父子回來了?妹妹這麼急,肯定是要教訓那兩個禽獸,如此好事,
不親眼看到如何能消心頭之恨?念及此處,尤二姐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唉!」

  平靜下來的秦可卿黯然低歎竟然找不到仇人,覺得這也許就是天意,心想:
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再添罪孽,這禽獸父子自會有老天收拾!

  瞬間愁雲慘霧籠罩著秦可卿的靈體,但依然掩不住那絕世的風情,曼妙無雙
的嬌軀一轉,就欲返身離去。

  突然,一聲嬌斥擋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還未反應過來,一臉寒霜的尤三姐已經憑空突現,道:「孤魂野鬼膽
敢禍害人間,殺無赦!」

  斬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並未出師的尤三姐還是首次實戰,不免緊
張不已,手中的法劍微微顫抖,閃爍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從未見過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寧國府何時多了一個有道行的少
女?

  秦可卿的靈力已被靜塵禁錮,衹有逃命的分,可就在這片刻的猶豫中,她連
逃命的機會也已消失。

  最初的緊張過後,平日的修煉浮上尤三姐的腦海,她隨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
好在她碰上的是沒有殺傷力的鬼靈,正好可以來個實戰練習。

  尤三姐玉手入懷,隨即念動真言往前一揚,五彩閃爍的粉末瀰漫向四周,任
憑秦可卿怎麼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並未對鬼靈有何傷害,不過卻令秦可卿喪失鬼靈隱身的本能,再也
無法擺脫尤三姐的追蹤,就連凡人也能看見她。

  「呀!成功了!」

  開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語道:第二步該做什麼呢?出手捉鬼,那好像是第
三步……唉!師父傳道的時候幹嘛說那麼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歎倒霉,閉目等待魂飛魄散,聽聞尤三姐的自言自語,
不由得在滿心傷懷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如此「高人」手中,這一生
難道注定悲哀嗎?

  「對了,是收縮結界,令鬼靈不能動彈,咯咯……」

  尤三姐費盡心力,終於想起第二個步驟。

  在笑聲中,秦可卿很快就變成飄浮在空中的人偶,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甚至
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經開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過猛了!」

  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輕歎出聲,她紅著臉看了春光乍洩的秦可卿一眼,隨即法
劍一指,極力模仿大俠的口吻道:「大膽妖孽,受死吧!」

  秦可卿一邊被致命力量所威脅,一邊還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語,哭笑不得
的她美眸一閉,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妹妹,住手!」

  在千鈞一髮之際,救星出現在門口,尤二姐神色驚慌的對尤三姐道:「快放
了她,她是我提過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應答,就衝向秦可卿,眼含熱淚地道:「妹妹,我終
於見到你了!」

  尤三姐怕傷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著喜極而泣、抱作一團的一人
一鬼。

  「什麼?竟有這等禽獸?」

  片刻後,尤三姐聽完秦可卿悲慘的經歷,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將賈氏父
子捏個粉碎,隨即又忍不住地疑惑問道:「賈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沒有發覺嗎?」

  秦可卿聽聞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歎,無奈的神色已說明一切。

  「婆婆對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無辦法。自老太爺到玄真觀修行後,整個寧
國府就成為賈珍的天下,婆婆一個婦道人家衹能暗中落淚,更可憐的是還要在人
前強裝笑容。」

  「豈有此理!」

  尤二姐想不到表面風光的尤氏如此可憐,銀牙一咬,恨聲道:「這次不好好
收拾那兩個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這賈家真的太可惡了,看來沒一個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蓮臨行前對自己所言,原本有點猶豫的心靈剎那間下定決心,
衹是那隱隱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這麼說。」

  秦可卿感慨萬千地歎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好,嫁進寧國府。榮國府的二
老爺賈政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老太太對人也很和善,衹是鞭
長莫及,管不到這兒罷了!」

  「可卿,那賈寶玉為人又如何?」

  自靈堂遭到冷落後,尤二姐衹要想起假寶玉就恨得牙癢癢,此刻不由自主又
想起「仇人」的面容。

  「寶二叔雖然貪玩,但品行還算端正,對待女兒家更是體貼溫柔,可惜沒有
大才,所以才得了個『紅粉公子』的名號。」

  秦可卿在腦海中回憶著賈寶玉的形貌,話音未落,又滿臉迷惑地道:「說來
也怪,我這次回府曾見過他一面,感覺他變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草包二叔。」

  尤二姐靈光一現,將「通靈寶玉」顯靈一事向秦可卿講了一遍,末了,語帶
肯定的猜測道:「你說他的變化是否與此事有關?那『通靈寶玉』不知是何等寶
貝,真想親眼瞧一瞧!」

  天生妖嬈的尤二姐仍自滿心幻想中,卻不知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兩個有心之人
芳心同時一顫,心虛地低頭不語,秦可卿更是美眸閃現明悟之色:難怪這鬼王要
搶奪通靈寶玉,原來那不衹是凡間之石。

  「可卿,你回來是不是要找那兩個禽獸報仇?」

  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應,已在心底先入為主地這樣認為,然後握著粉拳道:
「我一定支持你,這對禽獸活在世間就是禍害!」

  秦可卿不由得掙扎起來,她要想騙得「通靈寶玉」肯定需要幫手,可是張揚
著做會將尤氏姐妹捲入此事,她們有極大的可能會難以脫身、禍從天降。

  「你倒是說呀!」

  直爽的尤三姐催促著秦可卿,衹要對方開口相求,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相
助,狠狠教訓賈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麼也不會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實與她一模
一樣。

  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佔據上風,她不想連累尤
氏姐妹,面帶酸楚地笑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衹是回來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許這次見了,以後再也見不
著了。」

  尤二姐心思玲瓏,從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難言之隱,念頭一轉,她誤以
為秦可卿不願與初次見面的尤三姐多談。

  「好吧!」

  尤三姐微一頷首,隨即輕盈地轉身離去。

  時光流逝,轉眼已到黎明前最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側擊外加真心關懷下,秦可卿終於忍不住將秘密伴隨無盡悲
苦傾洩而出。

  尤二姐何曾聽聞此等玄異之事?不由得聽得檀口微張、美眸大睜,震驚當場。

  片刻後,回過神來的尤二姐斬釘截鐵地說:「不就是騙那『通靈寶玉』嗎?
我一定要幫你,一塊玉石怎麼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賈寶玉有點人
性,就應該自己交出來,哼。」

  尤二姐心情激動不已,一說到寶玉,一股怨氣不由自主就瀰漫她的眼底。

  「可是……」

  秦可卿依然猶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幫過我嗎?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被那對禽獸污
辱。」

  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說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我
的,再說,人間還有那麼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謝謝!」

  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頓生陣陣暖意,雖然流不出激動的熱淚,但那翻騰的感激
之情依然自雙眸洶湧而出。

  秦可卿與尤二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一個對付寶玉的新聯盟就此誕生!

  黑白交替,雞鳴光現。

  紅樓別府內,臥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隨風起舞,激動的淚花奔流不息。

  「寶玉,嚇死我啦!嗚……」

  金釧兒醒過來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高呼寶玉的名字,隨即飛身就撲入寶玉的
懷中。

  「釧兒,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行!」

  寶玉不僅是安慰金釧兒,還是向老天宣戰,在金釧兒睜開眼簾的剎那,「紅
樓別夢」出現一道美麗的彩虹。

  「寶玉,這兒是……哪裡呀?」

  「這兒是你的新家,呵呵。」

  假寶玉胸膛一挺,隨即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二說出來。

  感動在金釧兒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動無比的淚花奔流而出,嬌羞的呻
吟已經充斥檀口。

  春風一蕩,衣裙飄飛,寶玉一邊敘述他的豐功偉績,大手一邊悄然佔據金釧
兒的乳峰。

  「寶玉,人家身子還有點……啊,壞蛋!」

  「好釧兒,二爺這是在幫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聲,「如意金箍棒」緩緩鑽入金釧兒的花徑內,被柔膩包夾的快
感頓時從棒身瀰漫開來。

  金釧兒的花徑被寶玉的肉棒脹大,就連小腹上都凸出來。

  為了感激寶玉的救命之恩,金釧兒竭盡全力伺候著,不僅奉獻出後庭,還主
動俯下身用小嘴安慰那昂揚的巨物。

  不到一個時辰,金釧兒全身已經佈滿寶玉的味道,早已癱軟如泥的她強撐著
身子,用酥乳包夾那難以滿足的陽根,道:「二爺,壞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
……好二爺,我不行啦,你將襲人她們也叫來吧。」

  「好釧兒,你不會寂寞的,她們很快也會來這兒,這兒才是我的家,懂嗎?」

  假寶玉俯身一送,肉棒重重地插入金釧兒的小嘴內,雖然還沒有得到滿足,
但他心疼金釧兒,主動鬆開精關,一股精液射入嘴中。

  金釧兒身子一挺,癡迷地吞下寶玉的陽精,隨即依偎在寶玉的懷中,膩語道:
「二爺,我知道了,這就是咱們的家。」

  迎著近午的朝陽,寶玉邁著悠閒的步伐回到怡紅院。

  「寶玉,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們啦!」

  襲人柔弱的嬌軀好似迎風擺柳,第一個盈盈而至,令寶玉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立刻大步走上前,憐惜萬分地輕責道:「襲人,你才剛復原,身子還很虛弱,
快回床上躺著!」

  不顧襲人反對,寶玉執意將她抱回床榻,柔情萬千地蓋好被子後,他忍不住
回身輕責其他三女:「你們可要好好照顧襲人,怎麼能讓她隨意走動,萬一摔著
了怎麼辦?」

  純真的麝月與聰慧的秋紋同時玉首低垂,紅潤的眼睛雖然帶有委屈,但她們
卻不敢爭辯。

  火爆的晴雯沒有麝月老實,也沒有秋紋的心思,她不滿地小嘴一撇,高聲頂
撞道:「又不是我們要襲人走動,況且我們也都勸過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們?」

  「你……」

  寶玉聞言氣得滿臉鐵青,對晴雯的無禮甚是憤怒,卻又理屈難以反駁,唯有
雙目大張,怒瞪著晴雯。

  「你什麼你?」

  晴雯一步不讓地與寶玉對瞪,絕色美眸毅然不懼,更緊握著拳頭。

  「好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襲人見勢不對,強自起身來到寶玉與晴雯之間,隔開兩道灼熱的怒火之光。

  「寶玉,晴雯說的是實話,是你錯怪她們了。」

  襲人柔媚雙目含著一抹哀求,讓寶玉剎那間怒火全消。

  話語微頓,襲人親熱地攙起晴雯的臂彎,輕聲勸解道:「晴雯,你也別生氣
了,你也知道金釧兒的事,就讓寶玉一次吧。」

  「我聽你的,就饒他這遭。」

  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臉一揚,目光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碰撞的剎那,一抹
微不可察的異樣鑽入兩人的眼中,卻一閃即逝。

  在襲人的調和下,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平息。

  可幾個美麗丫鬟剛鬆了一口大氣,不料寶玉又鬧事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大步奔向窗邊的軟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
我的扇子怎麼在這兒?啊,壞了,誰摔壞的?說!」

  襲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約而同玉臉發白,她們很少見過寶玉這麼怒氣沖沖。

  面對寶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個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
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哼,這可是湘雲妹妹送給我的禮物,你們竟然隨處亂放,混帳!」

  寶玉將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視著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壞的?」

  「是我又怎麼樣?她們不敢說,我偏要說。」

  見晴雯氣沖沖地頂撞寶玉,襲人與麝月急忙上前勸說,不料晴雯一甩衣袖,
聲音充滿怨氣地道:「一把紙扇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瑪瑙碗,不
知道弄壞多少,也沒見你寶二爺半點變色,今兒一把紙扇你就如此作為,要想趕
我走,明說就是,何苦給我們這些下人氣受!」

  「反了!反了!」

  寶玉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晴雯厲聲道:「你以為我不敢趕你呀?今日我就
讓你看看誰才是主子!」

  見寶玉與晴雯越說越僵,頓時急壞其他三女,寶玉的怒斥聲甚至連外院的婆
子、丫鬟也被驚動,紛紛探頭往內看。

  麝月主動偎入寶玉的懷中,細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輕撫寶玉的胸膛,一邊為他
順氣,一邊轉移話題道:「二爺,你今日怎麼啦?讓人家嚇著了。」

  對於從小在豪族世家長大的丫鬟來說,被逐出門無疑是滅頂之災,雖然秋紋
想獨得寶玉的寵愛,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賈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還
口。

  「你別管!」

  寶玉與晴雯不約而同拒絕麝月兩女的勸說,並怒火沖天地再次如鬥雞般對視
著,不過寶玉倒是並未再提及趕人之事,晴雯也沒有頂撞不休。

  「好好的,怎麼鬧個不休?」

  襲人見狀,暗自鬆了一口大氣,為了化解令人不舒服的火藥味,她假意嗔責
道:「我這才病幾日,你們就鬧成這樣?」

  襲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卻招來池魚之殃,晴雯竟然將矛頭指向她,譏諷道:
「是呀,誰都離不開你,衹有你一人才會服侍二爺,我衹是個擺設,行了吧!」

  話語微頓,晴雯兩手叉腰,學起外院婆子們的動作,不屈不撓地譏諷道:
「別在這兒裝好人了!你們之間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為真瞞得了人,你也不過
與寶玉偷偷摸摸罷了,不要隨便以主子自居,別人不敢說,我今日就要說個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讓襲人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帶罵上,讓原本勸說的她反而比襲人更生氣。

  眼看襲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團,突然寶玉一聲怒吼,聲音響徹整座怡紅院。

  「住嘴!你這混帳東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這麼討厭,滾!立
刻給我滾--」

  本已氣得臉色發紫的襲人與麝月同時嚇了一跳,秋紋也花容大變,她們見寶
玉不似戲言,立刻又為晴雯感到擔心。

  「寶玉,晴雯是犯邪了,你與她認真幹什麼?」

  「是呀!以往比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氣,現在何必為一把紙扇鬧得天翻地
覆呢?」

  麝月悄然走至寶玉另一側,撒嬌般輕搖寶玉的臂彎。

  不待寶玉回心轉意,晴雯已經搶先大聲道:「今日我就是不服這口氣,他不
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趕出去也不服!」

  未待襲人三女再次開口相勸,寶玉已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
好……說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話語微頓,寶玉恨聲道:「你這是變著法子想出去吧?我現在就成全你!帶
上你的包袱,我這就送你出去,咱們也來個好聚好散!」

  襲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團霧水,不知為何情勢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寶玉環視著襲人三女,厲聲喝斥道:「今日誰也別再勸我,誰開
口,誰就跟她一起走!」

  襲人三女嘴唇微張,欲說的話語卻被寶玉凌厲的氣勢擋回去,此時她們終於
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尊貴的寶二爺,是決定她們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回房收拾包袱去,並在走出門口之際,禁不住重重呼出
一口大氣。

  寶玉接連深呼吸幾口氣,看起來好似強壓著怒火,其實是在強忍笑意。片刻
後,寶玉面色平靜的對秋紋道:「你立刻去告訴老祖宗,就說是我的意思,要將
晴雯趕出賈家,誰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紋見已經無轉圓的餘地,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襲人,可是此刻的襲人
也是芳心慌亂,全無主意。

  「還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

  寶玉瞪了秋紋一眼。

  襲人邁步走到秋紋的身旁,牽著她向外走,輕聲低語道:「看來寶玉是鐵了
心,你還是先依他,等他這氣消了,到時咱們再幫晴雯說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不得你。」

  秋紋離去不久,晴雯拎著簡單的包袱回到大廳,未待寶玉開口,麝月已搶先
迎上去,大為不捨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這是怎麼啦?幹嘛老是頂撞寶玉?」

  襲人送走秋紋後也快步趕回來,意圖做出最後的努力。

  「你還是現在向寶玉道個歉吧!我們四人從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
了手腳般,讓我們怎麼辦?」

  晴雯的雙眸頓時紅潤起來,雖然是在演戲,但離別的酸楚還是鑽進心房,就
想將真相說出來:「襲人、麝月,你們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會……」

  「晴雯,走吧!你我主僕一場,我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門的下人見你拎著
包袱為難你。」

  寶玉見狀,趕緊走上前用冷漠的聲調分開襲人三女。




              第二章晴雯之心

  晴雯走了,就此走出怡紅院。

  走過院門之際,晴雯眼中強裝的倔強終於被淚花取代,流連的目光在那熟悉
的一草一木、一門一窗上緩緩劃過。

  寶玉也難免感慨萬千,看著襲人與麝月那焦急、悲傷的表情,他幾次忍不住
想改變主意,不過改變「紅樓」的決心更強,男兒氣概更不允許他婆婆媽媽。

  「砰」的一聲,寶玉人生第一次親手用力關上院門,阻隔襲人三女的目光。

  暮色已深,殘陽映照著相伴而行卻無聲無語的一男一女,在地上拖出長長的
影子,更顯愁雲密佈。

  晴雯自幼父母雙亡,衹有一個堂哥吳貴是至親之人,可這吳貴雖不是潑皮混
混,但卻不思勞作,整日衹想一步登天。

  吳貴的眼光倒是不錯,不僅將晴雯賣入賈家,還花費銀兩讓晴雯進入怡紅院,
目的自然是盼著晴雯能討得寶玉的歡心,他也好狐假虎威。

  上天倒是順了他的意願,晴雯自從成為寶玉的貼身丫鬟後,吳貴就打著寶玉
的名號,在賈府下人中甚是威風,更用他的花言巧語娶得一名貧家女子為妻。

  「寶玉,那兒就是我堂哥的居所,你回去吧,不然她們要起疑了。」

  來至無人之處,晴雯頓時恢復靈秀聰慧,還不禁白了寶玉一眼,嬌嗔道:
「走就走,非要人家陪你演戲騙人,看你日後怎麼收場!」

  「晴雯,剛才真是苦了你。」

  情懷激盪的寶玉見四周無人且有林木遮擋,雙臂一展就將晴雯摟入懷中,柔
聲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家中規矩太多,衹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你們到別府,
這樣才能過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自由自在?嗯,寶玉,我聽你的,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日後會幫你向
襲人她們解釋。」

  晴雯依偎在寶玉的懷中,雙目閃現著癡迷的光華。

  晴雯本已是最美的丫鬟,如今墜入情網,唯美的光暈令她更是絕色動人。寶
玉頓時呼吸一頓,一樣堅挺的物事突然抵在晴雯的小腹上,唯美的光華瞬間異變,
情慾交織的氣息從他嘴中奔湧而出,緩緩吻向晴雯的檀口。

  晴雯玉臉微揚、美眸迷離,可就在寶玉的唇即將印在她唇上的剎那,她突然
一聲嬌笑,就逃走了。

  「咯咯……大色狼!」

  歡笑聲頓時迴盪在僻靜之處。

  看著晴雯的倩影青春而迷人,寶玉心兒發癢,不由自主張開雙臂追上去。

  兩人一追一逃,歡樂時光轉眼即過,很快就站在一座還算不錯的小院前。

  晴雯腳步一頓,寶玉立刻從後面摟住她的嬌軀。

  不待寶玉的大手作惡,晴雯就搶先抓住他的手,略帶離愁地道:「好了,別
鬧了!這兒住的大多都是賈府下人的家眷,要是被人撞見,你的苦心就全廢了,
還是先回去吧!」

  寶玉強壓住情火,然後鬆開摟著晴雯的大手,隨即意念一轉,微皺眉頭道:
「你堂哥的為人我聽說過,你這樣回去肯定不會好過,要不再編一個理由,我直
接帶你去別府?」

  「還是小心一點,住幾日比較好。」

  情絲瀰漫晴雯的雙眸,她反而主動倒入寶玉的懷中,娓娓細語道:「吳貴的
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堂嫂倒是挺好的,就是太老實,常受吳貴欺負,唉。」

  說到最後,晴雯感觸良多,黯然歎息。

  寶玉是何等聰明之人?晴雯眼底一閃而過的煩惱全部映入他的心海,男人的
直覺更讓他生出一絲警戒。

  以晴雯這等絕色玉人住在吳貴這等小人家中,再加上沒有顧忌,那可是無比
危險的事情。剎那之間,千百道意念從寶玉的腦海一閃而過,他拳頭微微一緊,
瞬間已經拿定主意,順著晴雯的話語,悠然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你嫂子會被你
堂哥欺負?我有辦法……」

  寶玉一番低語後,晴雯美麗無瑕的玉臉隨即如花綻放,美眸波光蕩漾,道:
「寶玉,你這混蛋,心眼真多,咯咯……調他出去辦貨,一來一回至少半年,真
是個好辦法。」

  笑聲微頓,晴雯離開寶玉的懷抱,低歎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
辦法,讓他磨練一下,興許還能改改品性也說不定。」

  「好晴雯,我這樣幫你,你要拿什麼回報?」

  衹要一有機會,慾望之火就會從寶玉的眼中鑽出。

  「寶玉,你對我真好!」

  晴雯的玉手緩緩拂過寶玉的胸膛,含羞帶怯地道:「今晚我……我……」

  寶玉頓時呼吸--熱,腦海已經幻想到最激情的畫面,不由得心想:難道可
人兒要以身相許,來一段西廂情緣?

  停頓片刻後,晴雯這才羞羞答答地道,「今晚我在……房中……等……」

  「耶!」

  寶玉興奮地喊道,他想不到晴雯如此勇敢,別樣的情趣令他剎那間興奮如狂,
忍不住雙臂一張,又想將晴雯摟入懷中親熱一番。

  「咯咯……大色狼,人家今晚在房中等月亮出來,為你祈求平安。」

  說著,晴雯身子靈活地自寶玉的雙臂下鑽出去,原來她又戲耍寶玉一次。

  寶玉先是呆如木雞,然後身形一展,準備來一個色狼飛撲,要將晴雯這衹小
兔吞入口中。

  「妹妹你回來了!」

  在這關鍵時刻,一道輕柔的聲音隨風而至,讓寶玉的雙腳硬生生地釘在地上。

  衹見一道嬌柔的倩影從院子中走出來,來人步伐輕柔,但飽滿的酥胸上下起
伏著,抖出層層微波,渾圓挺翹的香臀晃出道道浪濤。

  倩影越行越近,那成熟少婦的風情看得寶玉頭暈腦脹、雙目發直。

  「哼!」

  晴雯重重的一聲冷哼,悄然給寶玉一個大大的白眼。

  寶玉被哼聲驚醒,急忙收回灼熱的目光,在心中驚歎不已:想不到這兒還有
一個如此美人,難怪那吳貴會將她整日關在房內,不許外出。

  「嫂嫂,我回來了!」

  晴雯已有多日未見自己的堂嫂,再加上與襲人幾女分離的傷悲還未完全逝去,
此刻一時情動,竟然忍不住流下淚。

  「好妹妹,你的事我已聽說了,別傷心,往後就住這裡吧。」

  貴嫂流露出憐愛之色,輕柔地將晴雯摟入懷中溫情安慰。

  在近距離細看下,寶玉不由得再次驚歎,貴嫂雖沒有晴雯的絕美之姿,但也
是天生麗質,悲苦的生活並沒有影響少婦風情的與日俱增,還在她眼底鋪下一層
化不開的輕愁,可非但沒有影響她的美艷,反而增添幾許楚楚可憐,不由得心想:
呃,他娘的吳貴,用本少爺的名頭騙了這麼一個好女人,真是沒天理呀!

  寶玉胡思亂想之際,晴雯已與貴嫂相擁在一起,她禁不住芳心暗歎:果然是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麼短的時間,自己被逐之事竟然已傳到這兒。

  「貴嫂,你好!」

  寶玉見晴雯姑嫂二人竊竊私語,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暗自呼吸一熱,主動走
上前。

  寶玉一語驚醒晴雯兩人,貴嫂順著話音抬頭一望,與寶玉明如朗星的雙眸碰
了個正著。

  貴嫂不由得玉臉通紅,大為羞怯地移開視線,低首輕聲問道:「妹妹,這位
公子是?」

  此刻晴雯也完全清醒過來,立刻神色一沉,面如寒霜的冷聲道:「嫂嫂,這
就是寶二爺,怕我在怡紅院賴著不走,所以特地送我回來。」

  貴嫂頓時心中一慌,想不到尊崇萬分的寶玉會來到這偏僻的角門,她急忙矮
身行禮道:「小婦人見過寶二爺。」

  貴嫂一邊匆匆下拜,一邊不由得暗自詫異:這寶二爺看起來俊秀斯文,怎會
如此蠻不講理,還無情無義地將妹妹趕出來?

  寶玉雖是心中大起漣漪,但為了配合最終目的,也衹得對晴雯家人故作冷漠,
隨意抬手道:「起來吧!」

  「二爺,我已到家了,你請回吧!」

  晴雯一臉恨色,毫不猶豫地開口送客。

  寶玉自是不會生氣,但在一旁的貴嫂反而嚇了一大跳,急忙開口為晴雯說:
「二爺,您別生氣,我妹妹也是一時糊塗,您大人大量……」

  「別說了!」

  晴雯一把拉住貴嫂的手臂,更加大聲地道:「二爺,不送了!」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強拉著貴嫂進屋,衹留下寶玉一個人呆立於地,在心中
暗歎:晴雯真會演戲,要是晚生個六百年,恐怕都能拿奧斯卡了!唉,可惜這麼
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呀!

  送晴雯回家後,寶玉歡歡喜喜地回到怡紅院,他本想與人分享心中的快樂,
不料卻得到幾個美麗丫鬟的白眼。

  「二爺,請吃糕點。」

  麝月的話語就像從機器人嘴裡說出般生硬,並在放下碗碟後,她立刻退到外
間。

  「二爺,請喫茶。」

  秋紋不僅聲音生硬,還用力過猛,「砰」的一聲,茶水灑在茶几上,濺了寶
玉半身。

  「二爺,請洗臉。」

  一向溫柔如水的襲人動靜更大,「噹」的一聲,臉盆都砸在寶玉的面前。

  寶玉感到哭笑不得,低頭一看,茶几正中是糕點,左邊是大臉盆,右邊是小
茶盅,可受到這樣的待遇,寶玉卻從心底笑出來,但暫時無法解釋的他衹得微微
聳肩,假裝不以為意的拿起糕點。

  「哇,怎麼是辣的?」

  寶玉瞬間臉色大變,剛吃進嘴裡的糕點立刻吐出來。

  「不知道!」

  襲人三女不約而同地齊聲回答,少有的整齊一致,言罷都是低眉順眼的恭立
一旁,再不言語。

  寶玉再次無奈苦笑,急忙拿起茶杯牛飲起來。

  「呀!這茶怎麼是冷的?還是隔夜茶!」

  可憐的寶玉喝了一大口茶,這才發現不對味,望著茶水表面那層茶垢,他禁
不住暗自悲歎:自己還真是自找苦吃呀!

  「不知道!」

  襲人三女頭也不抬,回答仍是一樣。

  寶玉一臉無奈地指著臉盆,道:「不用說了,這洗臉水肯定也是冷的吧?」

  「不知道!」

  襲人三女的回應仍然是那簡單的三個字。

  見襲人三女如此情狀,寶玉不由得升起一絲調侃之心,故意低聲問道:「你
們是誰?」

  「不知道!」

  三個美麗丫鬟果然掉入陷阱中,她們隨即給寶玉一記大大的白眼,一聲冷哼
後,轉身就走。

  「你們要到哪兒?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寶玉見襲人三女不是回房,而是向大門外走,而且麝月的肩上更是不知何時
多了一個大包袱。

  嚇了一跳的寶玉急忙開口呼叫,心中暗自詫異:這時代也流行蹺家嗎?仍在
生氣的襲人三女聽到寶玉焦急的話語,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腳步。行至院
門時,襲人才回首應道:「我們去看晴雯妹妹。」

  襲人的話語雖然恢復輕柔,但也忍不住埋怨地瞪了寶玉一眼。

  襲人三女越是生氣,寶玉的心中就越是開心,畢竟天下哪個男人不希望看到
自己的女人們一團和睦?心想:呵呵……我假寶玉真是聰明呀,不僅改變晴雯的
命運,還試出襲人她們的心性。

  一番得意洋洋的胡思亂想後,寶玉心窩一熱,開始在屋內走來走去。

  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呀?唉!寶玉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掏出西洋懷表看了又
看,想著薛姨媽含羞帶怯的眼神,他心中情火更肆虐不休,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正當寶玉準備不顧一切地奔向蘅蕪院時,兩位來意不善的佳人出現在怡紅院
的門口。

  鴛鴦佈滿紅絲的雙眸中帶著焦灼與憂傷,她在同情晴雯遭遇的同時,不由得
聯想到自己與寶玉之間無盡的糾葛,唇亡齒寒的憂傷還有對寶玉品行的懷疑,令
鴛鴦受盡折磨,所以得知消息後就匆匆趕過來,不料卻在半路上碰到平兒。

  平兒的來意也是為晴雯討個說法,她是瞞著王熙鳳偷溜出來,芳心憤慨中又
夾帶深深的疑惑。

  平兒能從一個丫鬟變成賈璉的妾侍,還成為大房的心腹,自是擁有過人的智
慧,她一向對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此刻卻不禁暗自懷疑:難道我看錯人了嗎?

  「二爺,請問晴雯妹妹是怎麼回事?你怎能如此狠心將她趕出去?」

  不等寶玉有所應答,鴛鴦已經如連珠炮般道:「晴雯妹妹服侍你已經十幾年
了,哪一日不是盡心盡力?連老太太也誇過她聰慧懂事。你倒好,一不高興就將
她打發出去,你怎能這樣忘恩負義!」

  這些丫頭可真團結!自己這一招到底是對還是錯呀?寶玉開始對這決定產生
動搖,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無意間捅到一個馬蜂窩,不由得心想:以後的
日子……難過了,嗚!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寶玉衹得道:「你們不用來罵我,是晴雯自己嚷著
要出去,我與她主僕一場,自不會強留她。」

  「不可能!」

  鴛鴦想及晴雯近日的情形,毫不猶豫地下了正確的判斷。平兒沒有插話,衹
是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寶玉,卻在寶玉平靜的面容中看不出破綻,她美眸微微一眨,
試探著勸說:「二爺,晴雯妹妹衹是一時氣話,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與她計較呢?
我將她叫回來跟你賠不是吧!」

  平兒一邊說,一邊凝視著寶玉的目光,但早有準備的寶玉自然讓平兒再次失
望。

  「如果你們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真是她自己要走的。」

  說著,寶玉衹能無奈地擺出主子的面孔,故作冷漠地沉聲道:「你們盡可以
去問晴雯本人。」

  寶玉臉上一片冷意,心中卻流著虛汗:好晴雯,我頂不住了,你的好姐妹還
是交給你應付吧!

  「哼!」

  鴛鴦眼中一片怒意,緊接著又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黯然,道:「我這就去看
晴雯,算我錯看你了!」

  話音未落,鴛鴦就離開怡紅院。

  「二爺,打擾了!」

  平兒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在向寶玉施禮後,就緊隨著鴛鴦離去。

  「唉,又被『哼』了,今天已經被哼了十幾次了!」

  寶玉苦中作樂地說道,然後倒在床榻上,幾秒後他又跳了起來。

  還是早點去見薛姨媽,留在這兒肯定沒好果子吃,誰知道接下來又會有誰前
來打抱不平!心動意到,寶玉身形一晃,決定快速逃離這危險之地。

  剛一走出怡紅院大門,遠處大觀園眾姐妹的倩影已經隱約出現,那浩大的陣
勢看得寶玉滿頭冷汗、心驚膽顫,不由得大呼僥倖。

  寶玉隨即加快速度倉皇逃走,衹來得及對守門的僕婦道:「有人找我,就說
我到府外散心。」

  一刻鐘後,寶玉終於逃到蘅蕪院。

  望著那無盡誘惑的院門,寶玉不由得暗自思忖:不知姨媽有沒有支走寶釵與
香菱?剛才自己怎麼不仔細看看興師問罪的人中有沒有她們?唉,失策呀!

  徘徊片刻後,在滿心綺念的牽引下,寶玉腳步堅定地毅然踏上「沙場」隔墻
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一縷風兒率先飄過圍墻,掀開垂簾,鑽入一個豐腴美婦的心房中。

  薛姨媽從清晨醒來至今一直怔怔出神,風兒一蕩,一抹莫名的慌亂立刻從她
心海油然而生。

  幾乎是在薛姨媽心生不妙預感的同一瞬間,外院僕婦的稟報聲就傳進來,好
似驚雷般,炸得薛姨媽兩耳一陣嗡鳴。

  「太太,二爺來了。」

  「啊!」

  薛姨媽一聲低叫,嬌軀猛然一顫,差點就從炕上彈跳而起,連聲驚呼道: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昨夜薛姨媽一夜未眠,在情慾與倫理的糾纏中受盡煎熬,然而即使這樣,最
後也未拿定主意。

  天明之際,薛姨媽本想拉著薛寶釵、香菱說話,不料她們卻匆匆出門,也不
知道去做什麼。

  唉,難道這是天意?想到這兒,薛姨媽的玉臉不由得多了幾抹羞紅。

  望著寧靜的內院,寶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壞笑,原本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房瞬
閒情火四溢。

  不倫的慾望完全抓住寶玉的心靈,此刻他忘記了天、忘記了地、忘記了人間
的一切,衹想深深沉醉在薛姨媽豐盈的嬌軀上,品味那成熟的幽香。




              第三章情慾交融

  厚厚的門簾微微掀動,寶玉跨步而入。

  坐立不安的薛姨媽頓時芳心一顫,眼見寶玉轉身關上房門,芳心如擂鼓般轟
鳴起來。

  「姨媽,孩兒向您請安了。」

  寶玉溪笑著邁步上前,那平常至極的話語在這種時刻則變得曖昧無比。

  「嗯!」

  薛姨媽聽聞寶玉的稱呼,玉臉雖然有如火燒,但心底那衝破禁忌的快感卻洶
湧激盪,一發不可收拾。

  「好姨媽,孩兒要你抱。」

  寶玉湊過去,呢喃聲在薛姨媽的耳邊響起,誘惑的氣息吹入她那寂寞已久的
心田。

  「寶玉,別、別……別這樣。」

  「姨媽、好姨媽,就抱抱孩兒吧。」

  假寶玉一口一句「好姨媽」令薛姨媽心底的羞臊好似颶風咆哮般,那背德的
剌激令她呼吸急促、玉臉通紅,胸前兩顆鮮紅乳珠悄然怒突而起,隨著雙峰的劇
烈起伏,隔衣凸出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玉兒,咱們不可以這樣,你……」

  薛姨媽向後挪動,試圖做最後一絲的掙扎。

  薛姨媽話音未落,膽大包天的假寶玉已經雙唇一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
薛姨媽的紅潤朱唇含入口中。

  假寶玉那火熱的舌頭,帶著無窮無盡的情慾鑽入薛姨媽的檀口內,熟練的技
巧令細嫩的小香舌無從躲避,如觸電般的酥麻在兩唇之間瀰漫迴盪,有如一汪洪
流般衝入薛姨媽的心房。

  在寶玉如火般熱情的鼓動下、在那羞人的酥麻快感衝擊中,薛姨媽心海一震,
「轟」的一聲,空曠已久的心房終於被慾望的巨浪充斥。

  薛姨媽嬌軀陡然一顫,多年獨守深閨的幽怨洶湧而出,化作一汪香氣四溢的
春潮淫潤人妻的禁地,露珠點點,春意昂然。

  「唔!」

  長久的深吻令薛姨媽開始呼吸困難,衹得用力轉頭逃避,藉機大口大口呼出
火熱的氣息。

  寶玉的雙唇追逐而至,薛姨媽那滑如凝脂的玉臉已是一片嫣紅,那嫵媚的模
樣勝過世間最強的春藥,好似天雷勾動地火,瞬間點燃寶玉本已沸騰的慾望之火。

  溫柔的前戲已不能滿足寶玉的慾火,火熱的大手開始在薛姨媽豐腴的嬌軀上
遊走,動作由溫柔到狂野、由緩慢到急促。

  薛姨媽用盡所有方法想排解心中的躁熱,但情火的肆虐卻一波高過一波,令
她肥美的雙乳奇跡般再次暴脹,乳頭上好似萬蟻爬行般,躁癢無比。

  「啊、啊……」

  在無意識的呻吟聲中,薛姨媽忍不住扭動著嬌軀,在寶玉的胸前摩擦起來。

  寶玉知情識趣,立刻雙臂一緊,重重地抱住薛姨媽,將她的雙乳擠壓成圓餅
形狀。

  擠壓的力量緩解薛姨媽乳尖上的難受,她剛呼出一口悠長的歎息,突然一陣
涼意侵入她的心窩,不由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外裙已經四散飛走,她渾身上下
衹剩下薄薄的褻衣掩體。

  「玉兒,不、不……不可以!」

  薛姨媽急忙抓住衣角。

  「好姨媽、親親姨媽,天熱,脫掉衣服涼快一些……」

  寶玉則不以為然,邪魅一笑後,隨即靈活地揮舞雙手,竟然用上他那微弱的
法力,轉眼就將褻衣撕成碎片。

  薛姨媽再次驚呼一聲,並急忙夾緊雙腿,又摀住雙峰,但無論她如何扭動身
子,也不能擋住赤裸的肉色。

  激情已經拉開序幕。

  寶玉興奮地將薛姨媽摟入懷中,兩具軀體就在熱炕上翻滾起來,沒有阻礙的
肌膚之親更是令慾望大增、快感如潮!

  寶玉的大手攀上薛姨媽肥美的雙峰,用力一抓,五指深陷乳肉中,他能感覺
到薛姨媽那急促的心跳聲、感受到薛姨媽那欲捨難離的矛盾思緒。

  「啊!」

  薛姨媽不由得低頭往下望,正好看見雙乳在寶玉的雙掌中變出各種羞人的形
狀,不由得羞澀地驚呼起來。

  薛姨媽的驚呼並未讓寶玉停下動作,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雙指輕夾脹大的艷
紅乳珠,時輕時重的柔捏不休、擠壓不停。

  狂野與柔情交織的大手在飽滿的玉峰上來回遊走,五指依次在峰頂那誘人的
鮮紅上一撫而過,好似撥動琴弦般,挑起薛姨媽芳心的情慾之弦。

  看著肥美玉乳上下起伏著,寶玉被自己製造的無邊乳波晃得暈頭轉向,他喉
嚨一熱,不由自主一頭埋入波浪中。

  「啊……哦……」

  原本薛姨媽想推開寶玉的頭顱,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乳頭傳來,令她瞬間
一聲哀鳴,心房好似被吸入情慾的漩渦。

  在哀鳴聲中,薛姨媽推拒的雙手主動攀上寶玉的肩上,最後緊緊摟住他的腦
袋。

  情到濃時,寶玉的舌尖在那迎風顫抖的嫣紅乳珠上流連,輕咬緩拉、軟磨重
壓,使盡手段、用盡激情。

  「啊……寶玉,不要、不要……」

  薛姨媽的心靈還在倫理中掙扎,但那修長的玉腿已經抬起來,並主動盤在寶
玉的腰間上。

  女人的玉腿內側很嬌嫩敏感,在與寶玉腰部肌膚相貼的剎那,薛姨媽陡然驚
醒過來,急忙分開雙腿,可兩秒後,卻又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腿。

  一盞茶的時間後,在寶玉辛勤的「勞動」下,薛姨媽心房的躁熱終於被緩解。

  薛姨媽還未舒暢的呼出大氣,不料一股熱流好似洪澇般湧向薛姨媽的桃源幽
谷,在紅潤的玉門內外肆虐著。

  薛姨媽玉腿緊縮、嬌軀扭動,那難耐灼熱的動人情態並未逃過寶玉的「金睛
火眼」他適時地轉移陣地。

  大手在前,熱吻隨後,激情的愛撫離開挺拔的高峰,越過柔滑的平原,穿過
草地,停留在泥濘的禁地上。

  「啊……玉兒,那兒不行,絕對不行!」

  薛姨媽芳心激盪中,仍然不忘與寶玉之間特別的身份,發出一聲驚叫,上身
彈了起來。

  寶玉見狀,兩手一分,薛姨媽這掙扎的動作反而方便他的入侵,他迅速地低
頭,一口吻住陰唇,舌頭衹輕輕一掃,薛姨媽彈起的身子立刻倒下去,再次哀羞
尖叫,心靈一片迷亂:天啊,原來還可以……親吻下面,原來這滋味……這麼舒
服,啊……不,不能繼續了,一定要……阻止寶玉。

  薛姨媽兩手抓緊被褥,玉腿本能地用力收縮,卻沒能阻擋住寶玉,反而夾住
他的頭。

  寶玉的舌頭重重落在薛姨媽的花瓣上,自下而上緩緩劃過陰唇,在陰蒂上輕
舔輕觸,如此反覆親吻幾遍後,陰唇陡然劇烈收縮。

  「呀!」

  薛姨媽猛然弓起嬌軀,久違多年的蜜汁就此噴射而出。

  假寶玉貪婪地吞下瓊槳玉液,緊接著慾火瘋狂燃燒起來。

  寶玉瞬間放棄溫柔的動作,紅舌用力撬開玉門,好似蛟龍入海般直鑽而入,
然後左右旋轉、疾退猛進,奮力佔有著死鬼姨夫專屬的蜜穴。

  在寶玉瘋狂的進攻下,片刻後薛姨媽已是癱軟如泥、嬌喘吁吁,那條緊窄的
細縫緩緩張開。

  寶玉重重吻了花瓣一下後,隨即自薛姨媽的腹下爬起,再度與她熱吻起來。

  心與心在碰撞、身與身在交纏,雖然薛姨媽早已是人妻人母,但直到這一刻,
她才感受到身為女人的幸福,寶玉讓她明白,原來男人與女人之間還可以這般激
情狂放。

  突然薛姨媽迷離的美眸急速收縮,她能清楚感覺到一樣火熱的物事抵在她濕
潤的花瓣上,雖然觸感很強烈,直透薛姨媽的心房,卻也令她突然想起死去的丈
夫,想起兒子、女兒,還有她與寶玉之間的姨甥關係。

  不行,絕對不行!薛姨媽銀牙一緊,強行壓下呻吟的衝動,緊接著玉手往下
一探,及時抓住躍躍欲試的「小寶玉」啊!怎麼這麼大?異物一入手,薛姨媽心
房頓時一陣震撼,銀牙一顫,先前的呻吟終於飄出唇角。

  薛姨媽本能地低頭,衹見握在手中的羞人之物不僅碩大粗長,而且堅挺無比,
與她認知中的陽根相去甚遠,她那死去的丈夫與寶玉比起來簡直就是幼兒之物。

  那圓圓的頭部紅潤嫩滑,頭部以下沒有難看的黑色,反而光澤流轉、如玉似
脂,就似極品暖玉雕造而成般,煞是可愛。心中意念如是轉動,薛姨媽不由自主
玉手一緊,美眸又張大幾分。

  足足好幾秒後,薛姨媽這才反應過來,玉臉倏地紅若滴血,她先是鬆手閃躲,
緊接著又急忙重重握住,不顧一切地哀求道:「寶玉,我是你姨媽,你不能…
…不能……這樣,這怎麼對得起你母親呀?」

  薛姨媽哀羞苦求,不料她的話語卻是火上澆油。

  一提到王夫人,假寶玉的心火「轟」的從燃燒變成爆炸。

  「好姨媽,孩兒喜歡你很久了,你就滿足孩兒這個願望吧!」

  話音未落,假寶玉腰身一挺,「滋」的一聲,龜冠插入薛姨媽的玉門,被柔
膩包夾的快感頓時從龜冠蔓延到全身。

  「啊!」

  薛姨媽的玉臉已經扭曲變形,直到此時她才反應過來,一衹手根本抓不住寶
玉的陽根,那羞人的玩意兒實在太長,即使兩手齊上也無法完全掌握。

  薛姨媽一邊緊抓著陽根,一邊貼著床榻向後退,她用盡全力,終於令寶玉的
肉棒退出去,可不待她呼出一口大氣,寶玉再次輕輕一聳,龜冠又插了進去。薛
姨媽豐腴的嬌軀頓時如觸電般一顫,隨即再次向後逃離。

  美妙的畫面開始了,寶玉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地聳動著,薛姨媽則時高時低
的呻吟著,並艱難地蠕動著身子。

  姨甥二人的遊戲不停重複著,薛姨媽在床上蠕動身子多少次,寶玉的龜冠就
插入她玉門多少次。

  一毫米、兩毫米、三毫米……寶玉的肉棒一點一點地深入,每一次的插入,
火熱的肉棒都會多插入一點,而薛姨媽私處的春水就會蕩漾一次。

  春水不停蕩漾,肉棒不停深入……

  終於,薛姨媽的檀口張大到極限,人妻的矜持彷彿決堤的洪水般,從空虛的
蜜穴內奔流而出,她緩緩鬆開緊抓著肉棒的玉手。

  薛姨媽投降了,並心甘情願地張開雙腿。

  「呃!」

  寶玉瞬間興奮無比,在低吼聲中,他先向後一退,緊接著用力向前一插,
「噗嗤」一聲,薛姨媽的蜜穴花瓣急速脹大。

  「啊,寶玉,輕……點兒。」

  薛姨媽雖然是中年熟婦,但卻多年沒有享受到歡愛的滋味,蜜道好似少女般
緊窄,寶玉如此性急地插入,她立刻疼得玉臉發白、花徑猛烈收縮,竟然又小了
兩圈,夾得男人之物動彈不得。

  寶玉低頭一看,發現陽根衹進入一半,雖然他慾火焚身,但憐惜之下,仍勉
強壓下再次插入的衝動,並俯身吻著薛姨媽的乳頭。

  如草莓般誘人的乳頭在寶玉舌尖的舔吸下再次凸立而起,薛姨媽緊繃的嬌軀
也緩緩化為春泥。

  薛姨媽喘過一口氣,玉臉隨之舒展開,看著寶玉埋在胸前的腦袋,柔媚的美
眸不禁閃過一抹羞澀的光華。

  「嗯……」

  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中,薛姨媽肥美的屁股微微往上一抬,含羞帶怯地校正
「小寶玉」偏離的方向。

  「滋……」

  當薛姨媽的香臀落回床榻時,不待寶玉有所反應,肉棒就自動插進去,在春
水滋潤下,終於盡根而入,插進幽谷深處。

  一秒後,滿足的呻吟同時從寶玉與薛姨媽的唇角飄出。

  薛姨媽衹覺得空虛的心靈瞬間充塞無盡歡樂,直抵花心的玉柱將她緊窄的蜜
洞撐得毫無空隙,從未有過的快感竟然令她在片刻之間就被送上情慾之巔。

  「噢……寶玉,我的兒!」

  薛姨媽心海一震,禁忌的呼喚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同一瞬間,一股蜜汁猛烈
沖在寶玉的龜冠上。

  寶玉呼吸一亂,火熱的激流燙得他脊背一麻,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刺激令他
差點丟盔棄甲,他急忙念動法訣,神奇的動門法術讓他保住男人的尊嚴。

  「好姨媽,你真厲害,嘿嘿……」

  寶玉色色地笑道,肉棒緊緊抵著花心,一時之間不敢再有動作。

  「你這壞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薛姨媽半嗔半怨給了寶玉一個白眼,好似懷春少女般嬌羞迷人。

  寶玉的心窩隨著薛姨媽的秋波蕩漾,虎腰突然惡作劇般用力一挺。

  「啊……」

  突然來臨的重擊撞出醉人的酥麻,薛姨媽對於寶玉的作惡不惱反喜,盤在寶
玉腰間的玉腿微微一緊,給了寶玉一個勾魂的反擊。

  寶玉收到暗示,立刻雙手一撐、雙腿用力,開始如脫韁野馬般的萬里奔騰。

  「啪、啪、啪……」

  「如意金箍棒」由慢到快、由輕到重,以無盡的狂野之勢在膩滑的幽谷內進
出不休,那兩瓣玉門更隨著寶玉的抽送開合不斷,春潮飛濺。

  寶玉干到興起時,大手一上一下,同時揉捏、撫弄姨媽的美乳與香臀。

  薛姨媽的乳頭越來越硬、屁股越來越熱,而花徑則越來越柔膩緊窄。

  在薛姨媽幽谷無處不至的夾磨下,寶玉渾身汗毛直豎,抽插的力量不由自主
越來越大,直抵花心的撞擊聲啪啪作響,與薛姨媽的歡鳴聲交相輝映。

  男人與女人的身體交纏翻滾,喘息渾然合一。

  不知道過去多久,被褥已經被春水完全濕透。--呀--匕薛姨媽第三次激
情尖叫,震得門窗瑟瑟發抖,若不是寶玉布下結界,這動人的天籟之音定會在賈
府掀起驚天波瀾。

  激情四溢中,薛姨媽終於徹底感受到巨物的魅力。

  如海深、似天高的快感早已控制住薛姨媽的心神,玉柱進出之間,火熱的摩
擦令她不顧一切連聲歡叫,玉手更在寶玉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愛慾的痕跡。

  情到濃時忘乎所以,慾望的洪流在寶玉兩人的心間流轉激盪。

  低沉婉轉的呻吟聲、嘶鳴火熱的吶喊聲、肉體相撞的啪啪聲,還有那雄渾而
有力的低吼聲以及最為淫靡的性器摩擦聲,聲聲相融。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寶玉與薛姨媽難以逃避,徹底掉入慾望的深淵中,不能也
不想逃離。

  「姨媽,你喜不喜歡孩兒……這樣弄你?」

  寶玉前半句濃情四溢,稍頓之後,後半句突然邪魅瀰漫。

  薛姨媽剛要回答喜歡,不料寶玉竟然加上那羞人的後半句,羞得她身子一挺,
一團烈火陡然在心房爆炸。

  瞬間薛姨媽彷彿變了一個人,肥美雙乳往上一蕩,她突然嬌軀一轉,將猝不
及防的寶玉壓到身下,然後雙手撐在寶玉的胸膛上,開始快意恩仇的縱橫馳騁。

  薛姨媽騎坐在寶玉的身上,渾圓肥美的屁股閃耀著雪白的光華,好似磨盤般
旋轉晃動。

  假寶玉很喜歡這樣的壓迫,他大手一伸,將薛姨媽的雙乳握在掌中,一邊盡
情玩弄,一邊下體往上猛頂,弄得薛姨媽「呀」的一聲尖叫,突然緊緊地抓住他
的雙肩。

  「啊……哦……寶玉,我……不行了。」

  薛姨媽的十指在寶玉的肩上留下十道血痕,猶如穿雲裂空般的尖叫過後,她
癱軟如泥地倒在寶玉的身上。

  「好姨媽,我也快了。」

  寶玉見薛姨媽的確再也不堪撻伐,立刻加快抽插的速度。

  遠遠看去,薛姨媽的嬌軀就好似在巨浪之巔上的孤舟般,不停起伏蕩漾。片
刻後,寶玉一個翻身,再次壓在薛姨媽的身上,還將她的雙腿架在肩上,「噗嗤」
一聲,陽根就插入薛姨媽的子宮花房。

  衝擊的快感在薛姨媽的子宮內瘋狂堆積,除了斷氣般的呻吟之外,她已經動
彈不得,就好似砧板上的魚肉般,任憑寶玉予取予求。

  「呃!」

  終於,寶玉一聲悶哼,碩大的慾望之源再次暴脹,龜冠猛然顫抖起來。

  「轟」的一聲,沸騰的「火山」終於迸發,火熱的「岩漿」挾帶無盡的生機
悉數灌入幽谷,神奇的動門法力也隱藏在熱流中,悄然進入薛姨媽的體內。

  「啊!」

  在寶玉那火熱的「岩漿」澆灌下,本已暈眩的薛姨媽猛然張大雙眸,四肢用
力摟緊寶玉,帶著幾分哀羞與驚恐的尖叫久久不休,心想:天啊,玉兒竟然……

  射進來啦!啊,我怎麼能讓他……射進來?唔……萬一要是懷上孩子……呀!

  薛姨媽的四肢還在發冷,不料寶玉停下來幾秒後,突然又壓在她的身上。

  「滋……」

  隨著寶玉的一挺,堅鋌而碩大的陽根再次插入薛姨媽的蜜處,陰唇猛然一縮,
瞬間春水飛濺、蜜汁橫流。

  在薛姨媽腦中一片空白的前一剎那,心房禁不住高聲呼叫,哀羞中透出強烈
的歡鳴:天啊,又來啦,壞小子,你要……弄死姨媽呀,啊……

  淫靡的時光翻翻滾滾,戰鼓之聲終於三鼓而竭。

  激情過後,過度疲累的薛姨媽倦意襲來,佈滿歡愛痕跡的嬌軀躺在寶玉的懷
中,不知不覺就進入夢鄉,她那春色瀰漫的臉上再無絲毫幽怨與煩愁。




              第四章再生曖昧

  快樂的時光轉眼即過,午後的輕風雖然未能撲滅臥房內淫靡的暖流,卻將熱
炕上的兩個赤裸人兒喚醒過來。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薛姨媽自美夢中甦醒過來,入目就是寶玉深情凝視的
明亮眼睛。

  「好姨媽,睡得還好嗎?」

  寶玉柔聲關懷,低沉的話語隱含濃濃的曖昧。

  「啊!」

  剎那的迷糊後,薛姨媽的玉臉倏地紅若滴血,發生不久的激情畫面好似電光
石火般在她腦海中回放。

  「你……你沒休息嗎?」

  薛姨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現在的寶玉,衹得結結巴巴地無話找話。

  天啊!自己真的與寶玉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最後還主動摟住他的身子,
呼喚他將男人的精液射在自己的體內。念及此處,薛姨媽不由得生出一絲罪惡感,
不過這淡淡的意念剛一萌芽,轉眼就被寶玉抹殺。

  寶玉溫柔而堅定地握住薛姨媽的玉手,朗若星辰的雙眸透出如有實質的光華,
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玉兒,我的好姨媽!」

  寶玉的嘴角再現色色的壞笑,他故意以曖昧的語調說著淫靡的話語,讓薛姨
媽在陡增的羞意中拋開不倫的尷尬。

  薛姨媽果然中招,寶玉的調戲令她四肢發熱,甚至兩人的身份並未成為斬斷
情絲的慧劍,反而令她更加迷離羞澀,徹底墜入慾望的海洋中。

  「你這小壞蛋,就知道欺負姨媽。」

  薛姨媽在寶玉面前找回逝去的青春,好似小女孩般,玉手一伸,就在寶玉的
胳膊上「變」出一朵小花,嬌嗔道:「虧我打小那麼疼你,長大了反而還要受你
禍害。」

  寶玉再次邪魅低笑,大手攀上薛姨媽飽滿的雙峰,邊揉邊道:「孩兒就是知
道姨媽最疼我,所以現在來回報你了,嘿嘿……」

  笑聲未落,寶玉突然大口一張,將那脹大的蓓蕾含入口中,溫柔地品嚐著薛
姨媽的成熟幽香,並且不甘寂寞地將大手攀上乳球,盡情揉捏、擠壓著。

  「噢……」

  在寶玉高明的攻勢下,薛姨媽忍不住玉首上揚,仰天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下一剎那,薛姨媽芳心一驚,她能清楚感受到寶玉那羞人之物的變化,不堪
撻伐的她就好似受驚小鹿般,急忙推開正要翻身而上的寶玉。

  「玉兒,別鬧了,我可受不了啦!」

  薛姨媽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催促道:「好玉兒,你還是立刻回去吧,
釵兒她們快回來啦!」

  「怕什麼?」

  寶玉信心十足地悠然笑道:「如果被寶姐姐撞見了,就說我來探望姨媽。」

  薛姨媽見寶玉又有躍躍欲試之狀,大為嬌嗔道:「你倒是會瞎編,竟然探望
到姨媽的床上來,小壞蛋!」

  話語微頓,薛姨媽恨恨地瞪了「小寶玉」一眼,玉臉再次瀰漫著羞紅,道:
「姨媽現在渾身酸痛,必須在她們回來前休息一下,要是被她們看出破綻,我饒
不了你。」

  寶玉見薛姨媽說得在理,衹得無可奈何地答應,突然他眼珠一轉,竟又趴在
薛姨媽的身上,開始看薛姨媽的身體有沒有五色仙花。

  薛姨媽先是嚇了一大跳,隨即詫異地問道:「玉兒,你在找什麼呀?」

  「姨媽,你身上有沒有印記,好像花朵那種?」

  「沒有,玉兒,別鬧了,好癢呀,嘻嘻……」

  薛姨媽受不了寶玉指尖帶來的刺激,不禁扭身閃躲,並詫異地追問道:「玉
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呀?」

  「姨媽,我就是好奇,隨便問一問。」

  薛姨媽豐腴的嬌軀雪白瑩潤,除了先前留下的歡愛痕跡之外,根本找不出絲
毫異樣,寶玉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心中的失落一閃而過:這什麼五色仙花到底
在哪兒呀?唉!

  受到心情的影響,假寶玉從薛姨媽的身上翻滾而下,隨即帶著複雜的思緒走
出蘅蕪院。

  多愁善感向來不是假寶玉的習慣。走在林蔭下,風兒一吹,他立刻心神舒暢、
志得意滿,意念一轉,火熱的心飛向王熙鳳的身上。

  禁忌的慾望已經在薛姨媽的身上爆發,寶玉衹覺得內心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摯愛的王熙鳳更是志在必得。

  王熙鳳是寶玉在這特殊時空碰見的第一個絕色女人,也是進入他心靈的第一
個女人,他豈能放過?

  情與欲交織盤旋,有如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寶玉的腳步,不由自主來到王熙鳳
的居所前。

  寶玉前腳剛跨進去,後腳卻隨即收回來,挺拔的身形迅速一晃,躲入路旁的
林木後。

  偷情而來的寶玉還未完全藏好,一群丫鬟、僕婦已經從門內蜂擁而出,邊走
邊聊著七大姑、八大姨的瑣碎小事。

  「咯咯……」

  騷媚的笑聲自女人堆中傳出,寶玉聽聞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不由得偷偷一瞧,
原來竟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鮑二媳婦。

  鮑二媳婦不改風騷本性,水汪汪的桃花眼透出一絲興奮,故作神秘地道:
「你們知道嗎?璉二爺就快從杭州回來啦!」

  「太好了!我家那死鬼這次隨璉二爺出去那麼久,總算要平安回來了。」

  一位中年僕婦欣喜萬分,雙掌合十向天禱告。

  「嫂子,你是想念你家周瑞,還是想念他下面那玩意兒呀?」

  另外一名婦人一邊調笑,一邊突然在周瑞媳婦的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
看你是憋不住了,還是找個男人消消火吧!嘻嘻……」

  一眾婦人隨即哄然大笑,而周瑞媳婦不甘被取笑,快嘴加雙手在眾人身上亂
動起來。

  藏於暗處的寶玉不由得心中大汗,驚歎不已:誰說衹有男人才好色?看這群
女人談起男人來,簡直比大老爺們還直接!

  「你怎麼知道璉二爺要回來了?」

  一陣嬉鬧後,周瑞媳婦略帶懷疑地注視著鮑二媳婦。

  鮑二媳婦得意地微仰向天,低語道:「我剛才在外房整理時,聽到二奶奶與
平兒親口說的!」

  「我們怎麼沒有聽見,就你一個人聽到了?」

  另一位婦人疑惑地追問道。

  未待鮑二媳婦開口回應,周瑞媳婦搶先接口,故意調侃道:「我看呀,她是
整日念著璉二爺那玩意兒,所以特別用心吧,嘻嘻……」

  眾人的目標又轉移到鮑二媳婦身上,鮑二媳婦自是追逐打鬧,不過那桃花雙
眸中的一抹春意更是水色濃濃。

  寶玉見一眾僕婦終於走出視線,不由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寶玉對這些庸脂俗粉自是沒有興趣,不過聽聞賈璉就快回府,他不由得心生
煩惱,意念一轉,更加堅定要盡快見到王熙鳳的決心。

  快刀斬亂麻,遲則生變!寶玉念及此處,一股狂野氣息透體而出,隨即帶著
萬丈雄心自院門殺入。

  可寶玉還未走過前院,平兒已經自大廳內行出,平靜地迎上來。

  「寶玉,奶奶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來吧。」

  聽到平兒的話語,寶玉心頭一跳,不妙的預感在他腦海中光速盤旋:自己還
是來晚一步,鳳姐因為賈璉即將回來的消息再次關閉心靈。

  寶玉眉毛一挑,腳步卻不退反進,道:「平姐姐,你別騙我了,我知道鳳姐
姐就在裡屋,呵呵……」

  也許是因為晴雯之事餘怒未消,平兒柳眉一皺,板著玉臉,冷聲道:「我說
奶奶不在就不在,二爺請回。這兒不是你的怡紅院,你不要以為自己真是寶天王、
寶皇帝!」

  寶玉心想:唉,原來這黑鍋風波還沒有過去,嗚!

  「平姐姐,我知道你氣我對待晴雯的事情,以後你總會明白真相,我不是薄
情寡義之人。」

  寶玉在暗自悲歎一聲,他沒有在晴雯的事情上做太多解釋,雙目光華一閃,
凝視著平兒道:「我知道鳳姐姐此時肯定也心情紊亂,我一定要見到她。平姐姐,
你幫幫我們!」

  寶玉的話語懇切而又堅定,好似一塊塊巨石砸在平兒的心海深處。

  平兒嬌軀一顫,看著寶玉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新奇,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厲聲拒
絕,此時卻莫名其妙地心軟,歎息道:「好吧,你進去吧!不過奶奶的心情真的
很不好,你千萬不要惹她生氣。」

  寶玉瞬間滿心歡喜,大步向裡面走。

  平兒走到門口時,略一猶豫,還是沉聲提醒道:「巧姐在書塾讀書,大概還
有半個時辰就會回來。」

  「平姐姐,謝謝你。」

  寶玉再次回身行了一個大禮,這才緩緩掀開那重若千鈞的門簾。

  衹見鳳姐那動人嬌軀側臥在豪華軟榻上,如水般的美眸失去流轉的光彩,兀
自癡癡地直視著窗外天空,心中全是無盡的煩惱。

  世事總是這麼難料,王熙鳳鼓起勇氣正要投身愛河時,賈璉竟然要提前回家,
就好似一把利劍懸在身為人妻人母的王熙鳳頭頂上。

  「姐姐!」

  寶玉柔情地輕撫王熙鳳滑膩的香肩,低沉的話語中則隱藏著激情。

  王熙鳳嬌軀微顫,緩慢地翻過身。

  兩人四目相視,王熙鳳疑似在夢中般,玉手緩緩撫向憑空出現的寶玉的面頰,
那溫暖的體溫令她美眸一酸,不由自主淚花湧現。

  「你來了!」

  鳳姐並未有任何大動作,衹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隨即眼簾一垂,竟然就這
樣睡著。

  寶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明悟,然後他就笑了。

  幾秒的凝視後,寶玉小心翼翼地躺在王熙鳳的身邊,雖然輕擁著王熙鳳,但
卻沒有絲毫慾望的波瀾。

  溫馨與寧靜悄然來臨,無聲無息地籠罩著空間。

  王熙鳳露出恬靜的睡容,寶玉則安靜得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呼吸隨著王熙
鳳的夢囈起伏著。

  時光悠然過去。

  平兒快步走向王熙鳳的臥房,她站在門外凝神傾聽,玉臉的暈紅隨即變成錯
愕之色。

  在詫異之下,平兒沒有敲門就掀簾而入,入目就是王熙鳳那幸福的笑容,還
有寶玉那深情的雙眸。

  平兒從未見過王熙鳳這樣的睡容,禁不住心弦一顫、檀口大開。

  「噓!」

  寶玉見平兒張口欲言,輕輕伸出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平兒自覺的微
點玉首,用手比劃著表明時間已經不多,破壞好事的巧姐就快回來了。

  寶玉雙目微閉表示明白,再度深情凝視王熙鳳片刻後,這才無比小心地輕輕
移動手臂,欲悄然離去。

  「嗯!」

  王熙鳳一聲滿足的輕哼,身子一側,寶玉適才的辛苦瞬間化為流水。

  寶玉無奈地在心中暗歎:看來衹能打斷鳳姐姐的美夢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玉手憑空出現托住王熙鳳的頭部,善解人意的平兒不
僅出手相助,而且眼中絲毫沒有怨氣。

  幾秒後,在平兒的幫助下,寶玉終於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

  回復自由的寶玉心神一鬆,就欲翻身而起,卻在無意中忽略一個現實的問題,
就因這小小的忽略,引出一個「小小」的尷尬,小小的尷尬又為狹小的空間油然
生出幾分曖昧。

  由於王熙鳳是睡在靠墻一側,平兒衹能站在床邊幫忙,寶玉自然身處在兩女
之間,加上他與平兒的心神都放在王熙鳳的身上,並未發覺兩人之間的「曖昧」
遠遠看去,平兒的身子好似伏在寶玉身上般。

  這時寶玉突然起身,他衹覺得眼前一花,臉頰無意間撞入挺拔而飽滿的「雲
團」中,醉人的幽香立刻撲面而來。

  曖昧的變化發生在瞬間,寶玉腦中一片迷離,順著本能的牽引,他大手一伸,
環上平兒柔若無骨的腰肢上。

  平兒心房一顫,衹覺得一股男性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裙,瀰漫向她的雙峰,乳
尖急速地脹大,隔衣凸出兩點清晰的痕跡。

  「啊!」

  兩秒的呆滯後,平兒一聲尖叫,猛然將寶玉狠狠推到在地。

  倒地的寶玉並未呼痛,反倒是推人的平兒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想扶起寶玉,
又因適才的曖昧深覺不妥,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寶玉,你怎麼啦?」

  兩人的動靜終於驚醒王熙鳳,她一覺醒來衹覺得心神舒暢,三千煩惱消失無
蹤,美眸一張,正巧看見寶玉從地上爬起的狼狽模樣。

  即使以假寶玉臉皮之厚,也不由得臉皮微熱,一絲羞愧不可抑制的浮上面頰,
訕訕地回應道:「沒……沒什麼,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嗎?你可真不『小心』呀!」

  恢復平靜的王熙鳳可是賈府最為精明的女人,寶玉與平兒臉上的異樣又那麼
明顯,她豈會猜不到原因?

  平兒與寶玉聽到王熙鳳加重語氣的「小心」兩字,不約而同臉頰發紅、思緒
大亂。

  王熙鳳並未在這微妙話題上窮追猛打,而是話鋒一轉,談到正事上:「寶玉,
明日你璉二哥就要回府了,那高利貸之事,看來我與平兒去不成了。」

  寶玉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由得黯然低歎,隨即對王熙鳳的平靜詫異不已,
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鳳姐姐這一覺醒來,不會是要揮慧劍斬情絲吧?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心房一緊,雙目隱含焦慮凝視著王熙鳳,但礙於平兒
在側,滿心情話卻難以說出口。

  「奶奶,我出去接巧姐。」

  知情識趣的平兒盈盈矮身一禮,就帶著醉人的香風走出房門。

  平兒怒氣未消,從頭至尾都沒有與寶玉打招呼,還悄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
眼,令心有所愧的寶玉更是感到汗顏。

  「咯咯……你這壞蛋,碰到刺了吧?」

  鳳姐未語先笑,玉手輕戳寶玉的額頭,道:「你以為人人都像我這麼傻,非
要飛蛾撲火?」

  「呵呵……」

  寶玉大為不好意思,傻笑的他隨即大為歡喜,道:「好姐姐,那衹是一個小
誤會,我可不是有心的!」

  鳳姐對寶玉的「壞」可是深有體會,大為不信地哼了一聲,絕美玉容帶著調
侃之色,半真半假地道:「要不要我幫你一吧呀?」

  話音未頓,王熙鳳感慨萬千的低歎道:「平兒可是一個細心人兒,她過得也
很苦呀!」

  寶玉聞言忍不住心中一熱,但想起平兒先前一推的「力大無窮」不由得心中
發寒,心有餘悸地道:「姐姐,你還是不要戲弄我了,我可不敢!」

  「嘻嘻……」

  王熙鳳打趣道:「原來是『不敢』,不是『不想』呀,你這個花心的壞蛋!」

  「好姐姐,我們怎麼辦?」

  寶玉嘴上不是王熙鳳的對手,衹得從手上找回勝利,大手鑽入王熙鳳的衣襟
內握住美乳。

  「寶玉,別逼我,好嗎?」

  王熙鳳雖然閃避寶玉越來越激情的撫弄,但美眸卻柔情萬千,隨即又光華一
閃,無比堅定地凝視著寶玉,一字一頓地道:「寶玉,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我
最後答不答應你,從今天起,我絕不讓賈璉碰我!」

  「姐姐,我此生絕不負你!如有違誓,願受天打雷劈!」

  假寶玉曾經認為誓言很無聊,但在這一刻,他發自心底的誓言卻脫口而出,
絕無反悔。

  「寶玉,你又逼我了。」

  鳳姐嘴裡嬌嗔,美眸已經滑落出兩滴感動之淚,差一點,衹差一點點,她就
要撲入寶玉的懷抱。

  「奶奶,巧姐兒回來了。」

  平兒的「示警」聲及時出現,王熙鳳急忙從床上跳下來,玉臉一紅,不禁暗
呼好險!

  兩人快速整理著凌亂的衣衫,王熙鳳低聲囑咐道:「你離開後,立刻找一個
信得過的大夫來。」

  「你生病了嗎?哪兒不舒服?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

  寶玉停下手上的動作,焦急地觸摸王熙鳳的額頭。

  「傻瓜!」

  王熙鳳嫵媚的鳳目拋了一個迷人的秋波給寶玉,低語道:「不這樣,怎能騙
得過賈璉?你想讓我與他同房嗎?」

  寶玉歡呼聲還未出口,特大號的燈泡已經照得兩人無所遁形。

  「二叔,你來啦,咯咯……講故事給我聽。」

  門簾一掀,巧姐化作一陣狂風衝進來,一個熟練的跳躍,嬌軀就撲進寶玉的
懷中。

  「巧姐,寶二叔還有正事要辦,下次再講故事給你聽。」

  王熙鳳看著日益成長的女兒整個人都賴在情郎的懷中,她突然有種酸溜溜的
感覺,下意識走上前,要將巧姐從寶玉的身上拉下來。

  「不要,二叔答應過我的。」

  巧姐一臉堅定地大聲反對,纖細的小手摟住寶玉的脖頸不放,還眨著眼睛道:
「二叔,你不會不守信用吧?」

  巧姐如此一鬧,寶玉三人不約而同無可奈何地笑起來,寶玉更是心中發虛,
明白巧姐那威脅的眼神。

  「好、好……」

  寶玉連聲答應,一臉討好的輕笑道:「二叔現在就講故事,你先下來好嗎?」

  此時巧姐在寶玉的懷中扭來扭去,開始發育的嬌軀弄得他不可避免的心火直
冒,害怕「出醜」的他急忙雙手用力,欲將巧姐從身上弄下來。

  「唔……」

  巧姐的力氣雖然沒有寶玉大,但卻懂得「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兵家格言,
沒有任何先兆的大哭道:「二叔,你不喜歡我啦!嗚,我要看神仙……」

  「好、好,二叔馬上講神仙的故事。」

  寶玉的後背頓時冒出冷汗,他不禁暗自懷疑:巧姐真的不知道神仙棒是什麼
東西嗎?唉,自己不會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騙了吧?

  在這關鍵時刻,王熙鳳沉聲道:「巧兒,今日你二叔確實有事,讓他明天補
上,聽話,別鬧了。」

  「嘻嘻……」

  在王熙鳳的威儀下,巧姐突然變成乖孩子,一臉燦爛地回應道:「還是母親
疼我,我聽母親的。二叔,你明日在家等我,可別『晃點』我喲。」

  寶玉偷偷感激地看了王熙鳳一眼,隨即強振心神,低頭對巧姐道:「行二言
即出,四匹馬也拉不回來,我們拉勾!」

  「好啊!」

  巧姐開心地與寶玉打勾勾,然後在從寶玉身上跳下去的剎那,她黑亮的眼珠
一轉,就在寶玉的耳邊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二叔,母親笑得好開心呀,比父親在家時開心多了,人家好久沒見過母親
這樣笑了!嘻嘻……」

  巧姐的話語好似晴天霹靂般,在寶玉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強大的威力讓他心
虛地猛然一顫,剎那間怔在當場。

  這小丫頭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無盡的疑惑充塞寶玉的腦海中,即使他離開
王熙鳳的居所已經很遠,但思緒依然波瀾起伏,越想越亂:不愧是辣鳳姐的女兒,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敏感,不知她看穿自己與她母親的私情沒有?還有,她究竟知
不知道什麼是神仙棒?嘿嘿……





              第五章王府宴會

  朝露晨霧,鳥語花香,又是生機勃勃的一日之始。

  「二爺,北靜王府送來拜帖,邀你到王府一聚。」

  麝月故作冷漠的話語自門外傳來,昨日麝月三女從晴雯處回來後,雖然面色
稍緩,但依然不能完全消去心中的怨懟。

  「唉!」

  寶玉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下來,心中苦笑連連:孤枕難眠的滋味真不好
受。

  襲人與麝月甚至也不服侍寶玉的基本起居,就更別說行雲雨歡愛之事。

  大半年來,假寶玉終於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日簡單無比的動作卻令他手
忙腳亂。

  寶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卻始終扣不好玉帶,頭髮散亂地挽作一團,一個本
是精緻的玉箍卻因歪歪斜斜顯得礙眼而難看,最為可笑的是放在懷裡的汗巾竟然
被他當作腰帶。

  「噗哧!」

  當寶玉如此模樣出現在襲人三女面前時,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三張玉臉
剎那間如花盛開般,暖暖的春意終於替代嚴冬的寒冷。

  「唉,還是我來吧。」

  襲人先將寶玉拉回房間,溫柔地為寶玉重新穿戴衣服,接著秋紋與麝月相視
一笑,隨即緊跟而入,三女全心為寶玉忙碌起來。

  在三雙巧手的施為下,伴隨著四人的輕言淺笑,片刻後瀟灑俊朗的寶玉重現
在襲人三女面前,她們雖然已經見過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
閃現縷縷異彩。

  溫馨終於重臨怡紅院,恢復笑語歡聲的寶玉四人心結全解。

  在喜悅之下,寶玉拋開北靜王之事,與襲人三女度過動人的清晨時光,當朝
陽變成艷陽後,他才在三女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門。

  寶玉臨走之際,溫柔似水的襲人說出--一女的心聲!「寶玉,晴雯之事我
們知道不應該全部怪你,也許她是中了邪也說不定,這幾日我們再好好勸勸她。」

  襲人話音剛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夠回心轉意,你到時可不能擺架
子不給她好臉色看。」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秋紋清脆的嗓音已在寶玉的耳邊迴繞:「好歹我們四姐
妹服侍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忍心見晴雯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秋紋話未說完,雙目已經閃現淚光,雖是說晴雯,但也是覺得唇亡齒寒,再
加上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記嫉恨,在這一刻竟然奇跡般壓制魔力對她的影響。
寶玉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色神石」正時時刻刻悄然影響著四周的一切。雖
然秋紋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色神石乃是天地間最為神奇的寶貝,自從秋紋在靈
堂內朝夕陪伴寶玉三日後,她心中的魔性已日漸潰敗,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聽你們的。」

  寶玉翻身上馬,並強忍著心中笑意,平靜地凝視著襲人三女,語帶弦外之音
的道:「衹要晴雯能回心轉意,我一定大開府門接她回來。呵呵……」

  話音未落,寶玉雙腿一夾,挺拔的身影迅速絕塵而去。

  當寶玉縱騎來到北靜王王府時,眼尖的下人早就通傳入內,他下馬還未站穩,
一群人就已出府迎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

  朱水溶發自內心的笑意浮現面容,握住寶玉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些傷心
事了,今日我特意為你邀來大群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鬧一鬧、吃吃酒,就什麼都
好了。」

  寶玉凝神一看,十餘人中大多都是熟人,八公子弟一個不少,還有幾張陌生
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位世兄是?」

  寶玉望向與朱水溶並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端正的面
容隱含威勢,眉宇間散發出的尊貴之氣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順王爺。」

  朱水溶高興地向寶玉引見他的族兄:「這次我特地將他府中最為出名的戲班
也請過來,就是為了大大熱鬧一番。」

  「寶玉見過王爺。」

  寶玉急忙行了一禮。

  「賈兄弟不用多禮。」

  忠順王對寶玉大為看重,親切地扶起恭身施禮的寶玉,笑道:「為兄早聞你
的大名,今日就是沒有北靜王的相邀,也會冒昧前來。」

  忠順王的親切令眾人無不暗自鬆了一口大氣,寶玉也是笑語回應。

  一時之間,一群王孫貴冑笑語一片,氣氛很歡樂,突然一聲清脆的話語破空
而來,突兀地打斷眾人的雅興。

  「賈公子的架子蠻大的嘛,竟然讓所有人等你一個。」

  又是這衹死兔子!寶玉順著清脆的話音終於注意到曾有一面之緣的天意公主,
他暗自腹誹之餘,不禁生出一絲詫異:這小子怎麼總與自己過不去?咦,難道他
是恨自己與北靜王太親近?

  寶玉心中胡思亂想,下意識腳步一動,故意離開朱水溶的身邊以示清白,隨
即強忍著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還請天公子見涼!」

  男裝打扮的天意公主邁步而出,給了寶玉一個大大的白眼,手中折扇「唰」
的一聲展開,倒還有幾分瀟灑之氣,可惜卻被她緊繃的玉臉破壞殆盡。

  「哼,算你識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一般計較了。」

  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還驕傲地仰起頭顱。

  天意公主是要激怒寶玉,不料寶玉的思維與她完全不同。

  寶玉唇角一顫,思忖道:真是一衹愛吃醋的兔子,不過這模樣還真有點可愛。

  下一剎那,寶玉心中一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天啊,我怎麼會覺得他可愛
呢?不會是佔用賈寶玉的身體也沾染上他的惡習了吧?去他奶奶的!

  為了將這噁心的認知從心中驅趕出去,寶玉臉色一沉,突然唇槍舌劍地還擊
道:「大家願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於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
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大膽……」

  天意公主何曾受過此等待遇?頓時勃然大怒,不料「刁民」兩字還未出口,
她又遭到寶玉一頓搶白。

  「你什麼你?大什麼大?如此不知禮數還想強詞奪理,懶得理你!」

  寶玉旦夕被眾女調教,不知不覺間也成為一個吵架的好手,為了徹底與天意
公主劃清界線,他出口不留餘地。

  「臭小子,你好大膽!」

  天意公主大受委屈,兩腳在地上跺個不停,下意識轉首向在場的兩位王兄求
助:「你們還不幫我?給我狠狠揍這小子一頓---朱水溶與忠順王平日受盡天
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過癮,不料天意公主現在竟想拉他們下水,心中暗
自好笑的兩位王爺相互一望,轉眼間計上心來。

  朱水溶來到寶玉的身邊,以衹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兄弟,你做得
對!我精神上支持你,是該殺殺她的銳氣了!」

  朱水溶蠱惑著寶玉,另一邊的忠順王則來到天意公主的面前,低聲道:「王
妹,這賈兄弟也確實太自以為是,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王兄支持你。」

  話語微頓,忠順王又故作為難地道:「我們幫你整他倒是不難,可是這樣就
顯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說對吧?」

  未待天意公主有所應答,忠順王繼續道:「憑王妹你的天資聰明,要教訓這
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怎用得著王兄出手?」

  對忠順王的恭維天意公主大為受用,不由得點頭道:「王兄說得在理,那我
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別、別、別!」

  忠順王可不想這麼快就讓好戲落幕,急忙開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順王強裝平靜地微笑道:「這會讓那小子口服
心不服。王妹可是我們大明朝最聰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無話可說,何須
以權勢壓他呢,對吧?」

  「嗯!」

  本性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實也不願做仗勢欺人的事情,深以為然的微點玉首,
隨即憤憤不平地望了望遠處的寶玉一眼,恨聲道:「這臭小子,不整得他心服口
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預祝王妹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忠順王平靜的面容下早已樂開花,暗自感激菩薩保佑:終於出現一個賈寶玉
幫他們消災擋難,從今以後去天香樓喝酒,也不怕王妹前來砸場了,哈哈……

  在府門口的小小插曲後,眾人進入大廳,分成兩邊對坐。

  忠順王與北靜王心有靈犀,交換了一個成功的眼神。

  而墜入「圈套」的寶玉與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橫眉冷對、大翻白眼。

  「賈兄,好戲快開鑼了,我們就不要再愣在這兒了!」

  馮紫英與寶玉有了利益瓜葛後,已經將他當成是自己人,神色言語最是隨意。

  「好戲?什麼好戲?」

  正與天意公主斗眼的寶玉微微一愣,他還未完全習慣古代生活,一時未能反
應過來。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王兄府中的戲班可是京城最
出名的,這次王兄還特意將最為出色的琪官帶來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絕呀!」

  「是呀!」

  未待寶玉開口,馮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聽過一回,那可真是繞
梁三日,稱得上一個字--絕!」

  說著,馮紫英一臉曖昧地道:「這琪官不僅唱功是一絕,那長相也是細皮嫩
肉,比娘兒們還嫩滑。如果他不是王爺的專寵,我看大伙都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下
去。」

  「哈哈……」

  一眾浪蕩公子齊聲哄堂大笑起來,而忠順王不僅不以為忤,反而頗為自豪,
得意地大笑起來。

  天啊!原來又是一衹死兔子!寶玉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忠
順王的變童。

  瞬間寶玉興致全無,又不好開口告辭,衹盼賈府突然來人喚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終歸是幻想,不到片刻,鑼聲已經敲響。

  看慣電影的寶玉怎會對大戲與兔子感興趣?無可奈何下,他衹得與天意公主
互瞪以打發時光,好在天意公主還挺配合,兩人不時四目相瞪,火花四濺。

  朱水溶與忠順王見此一幕,不由得開心無比,暗慶計劃成功,他們自不會打
擾寶玉與天意公主,還故意與眾人杯來盞往,給足兩人斗眼的空間。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

  眼睛總會疲憊,酒量如海的寶玉眼珠一轉,決定灌醉天意公主,讓天意公主
出洋相,自己也好高興一番。

  「哼!」

  天意公主嬌裡嬌氣的冷哼一聲,頭一轉,不屑地道:「我才不喝這玩意兒,
難喝死了!」

  「堂堂七尺男兒自當豪情萬丈,天公子你雖沒有七尺身高,但好歹也是男兒
之身,怎能不會吃酒呢!」

  寶玉故意上下掃視著嬌小的天意公主,語帶刺激的加重語氣道:「是男人,
就將這杯酒乾了!」

  「臭小子,不是男人又怎麼樣!本公……公子就不喝!」

  在情急之下,天意公主差一點暴露身份。她還真不是演戲的料,好在寶玉太
過先入為主,又沉浸在打擊她的樂趣中,難得糊塗地沒有發現對方的異狀。

  被罵的寶玉並不生氣,反而暗自偷笑:你這死兔子當然不是男人,你是不男
不女的死兔子、龍陽君的好姐妹,呵呵……

  「臭小子,你在笑什麼?」

  天意公主罵興一起,索性先罵個痛快再說:「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對本公子
不懷好意?」

  「嘻!」

  這時,一聲響亮的鑼聲止住寶玉的反擊,他順著聲響望向高台,從旁人的期
待之語知道是戲班當家的花旦要出場了。

  片刻後,在如雷般的掌聲中,一個女裝打扮的戲子旋轉著出現在高台上。

  寶玉不由得驚歎不已,覺得那戲子孩真是比女人還嫩滑,可是一想到對方的
真實性別,他衹覺得無精打采,再無看第二眼的興趣。

  見眾人全神貫注地為琪官喝彩,唯有天意公主狠狠瞪著自己,寶玉在無聊之
下開始胡思亂想。

  再次望了望台上的戲子,又回頭仔細看了看天意公主,寶玉自得其樂地暗自
思量:不知這死兔子換上女裝後,比台上的戲子又如何呢?

  在一番幻想之下,寶玉竟覺得天意公主換上女裝後應該還挺漂亮的,至少比
台上的琪官漂亮多了!

  咦,這傢伙不會是女扮男裝吧?寶玉心頭一熱,目光隨即又被「天公子」的
喉結所吸引,他不禁鬱悶地長歎一聲。

  天意公主被寶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低頭掃視全身,卻不知哪兒出了問
題,不由得開口怒問。

  可是任天意公主如何威逼,寶玉依然一臉怪笑,讓她羞怒無比地一連罵了寶
玉十幾聲「臭小子」方才稍稍解氣。

  就在寶玉與天意公主鬥氣之際,高台上的大戲也告一段落,在眾人的期待中,
琪官緩緩走下台。

  「賈兄,他就是琪官,真名叫蔣玉涵,嘿嘿……」

  馮紫英手指琪官為寶玉介紹,泛著酒色的臉頰露出猥瑣的笑容。

  寶玉外表一片平靜,隨意點頭應和,心中卻猛然一驚,翻起一道不大不小的
波浪,波浪之巔,光芒一閃,久違的廖老大憑空突現。

  在一番鏗鏘有力的演說後,寶玉終於明白前因後果。

  這蔣玉涵正是《紅樓夢》中襲人最後所嫁的戲子,如果不是他假寶玉的出現,
蔣玉涵就是襲人最後的歸宿。

  瞬間寶玉怒從心頭起,雖然事情還沒有發生,但他卻在心中怒聲咒罵起來:
他媽的二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還敢搶老子的女人!

  寶玉心中的怒火剛要浮上臉頰,忠順王竟然將琪官帶到他的面前。

  忠順王歡聲道:「賈兄弟,這是我府中的花旦,久聞兄弟你的大名早想一見,
這次纏了本王好久,非要本王替你引見一番!哈哈……今日一見,兄弟你果然玉
樹臨風,難怪琪官對你這麼癡迷。」

  咦,忠順王是什麼意思?要將他的「女人」介紹給我?他有怪癖,還是……

  另有所圖?寶玉微微一愣,萬千道意念轉瞬即過,他看向忠順王的目光更加
恭敬自然,笑語回應道:「王爺過譽了,在下怎麼比得上王爺?」

  「琪官見過寶二爺。」

  此時,身著女裝的琪官學著女人的模樣向寶玉矮身施禮,那嬌膩的話語聽得
寶玉渾身發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寶玉身軀微顫的模樣落入忠順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無比,還以為他的「色
誘」計劃成功在望。

  忠順王嘴角閃過一抹陰笑,隨即將琪官送到寶玉的座位旁。

  寶玉衹得啞巴吃黃連,還要強忍胃裡的翻江倒海。

  諸人都不是笨蛋,見忠順王主動將「愛人」送到寶玉身邊,明白官場道理的
他們假裝未見,隨即更紛紛藉故遠離,方便他們談話。

  「寶二爺,奴家敬你一杯。」

  琪官含情脈脈地舉杯相邀,首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寶玉再也強裝不下去,手一抖,酒水灑了出來。

  「二爺,你胸前都濕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撲通!」

  寶玉見琪官來勢洶洶,忠順王又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急忙靈機一動,假意身
子不穩向後摔,自然地連退幾步後,好不容易站穩腳步。

  避過那可怕的大紅汗巾後,重新坐好的寶玉強振心神,從對「斷袖」之癖的
恐懼中迅速回復平日的精明。


              第六章調戲公主

  假寶玉思緒光速轉動,兩秒後,他主動走近忠順王,單刀直入地道:「多謝
王爺厚愛,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話語微頓,寶玉看了看四周人潮,聲調微沉道:「在下雖說不上聰明,但還
算懂得幾分人情世故,若王爺有令,儘管吩咐!」

  忠順王沒料到寶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後,讚賞的目光一閃而現,隨即大手
一揮,讓琪官離席。

  「賈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嬌情了!」

  忠順王主動拿起酒壺為寶玉斟滿一杯,以居高臨下的口吻道:「其實我這次
確是有事與你相商!」

  話音未落,忠順王伸手入懷,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動遞了一根薛給寶玉。

  「多謝王爺厚愛。」

  寶玉一臉「受寵若驚」地用雙手接過香煙,心中卻是意念盤旋:原來這傢伙
是衝著「香煙」而來,衹是不知他從誰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細?

  忠順王看似隨意地說:「這是前日馮將軍送給我的大禮,果然很是驚喜呀,
哈哈……」

  忠順王吐出兩口煙圈,隨即直視著寶玉,大有深意地問道:「不知賈兄弟認
為本王應不應該收下這禮物?這還真是好東西呀!」

  寶玉坦然的雙眸透出絲絲笑意,心中卻大罵不休:原來是馮紫英這蠢貨出賣
自己,看來這些紈褲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變的寶玉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話語令忠順王開心無比:「以王爺威
望,收此禮物再是恰當不過,小弟十萬分的贊成!」

  「好,你以後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

  忠順王滿臉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容易,他本來備著威逼的後招還未用
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乾了這杯!」

  想著那滾滾而來的金山銀山,忠順王不由得酒興大發,興奮之餘,不由得對
寶玉生出輕視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這賈寶玉真是個廢物,總有一日,要將
『香煙』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順王神色之間的微妙變化並未逃過寶玉的雙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
掩蓋一抹森冷的寒光。

  剎那間,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閃現在寶玉的心中。

  這計劃本來醞釀已久,卻因寶玉甚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
卻將這貪婪無恥的忠順王送到眼前,頓時令他心情爽快、大為歡喜。

  「哈哈……」

  寶玉與忠順王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不同因由的笑聲都是那麼歡快、那麼得
意。

  「兄弟,禮尚往來,本王這小寶貝兒送你如何?」

  忠順王在琪官的臉上捏了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將琪官推入寶玉的懷中。

  忠順王與琪官噁心的舉動看得寶玉再次心中發寒,再見忠順王如此「恐怖」
的舉動,他再也顧不得虛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臉,他也無法忍受這五臟六腑翻騰
的滋味。

  眼看寶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為泡影,在這關鍵一刻,一陣吵鬧聲化解他的危
機。

  「我就是要過去!你要是再阻攔,我就要翻臉了!」

  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一旁,看了一陣西洋玩意兒後,興致不高的她還是覺
得寶玉更好玩。

  朱水溶雖不知忠順王與寶玉在談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盡借口
拖延天意公主好一會兒,如今見天意公主一臉不滿,不想惹禍上身的他立刻閃開。

  寶玉見天意公主氣勢洶洶地殺過來,突然靈光一現,急中生智道:「王爺,
小弟的剋星殺過來了,你幫我擋一擋,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順王有所應答,寶玉匆匆一禮轉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廳。

  「臭小子,站住!」

  天意公主見越喊寶玉反而跑得越快,頓時氣憤不已,竟然使出武林中的輕身
之術,在虛空劃出一道美妙的軌跡,飛速追向寶玉。

  「哈哈……」

  眾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同情的目光與幸災樂禍的笑聲充塞整座大廳,深
有感觸的他們並未責怪寶玉的不告而別,畢竟在惡魔公主的「殘酷追殺」下,逃
跑已是最後的本能。

  奮力奔跑的寶玉衹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從天而降,擋住他的去路,讓他
不禁神色大變,沒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麼?古里古怪的!」

  天意公主見寶玉嘴角上翹,目光怪異地掃視著自己,先前的怒火與疑惑同時
爆發,不由得大聲質問。

  寶玉並未回話,衹是呵呵直笑,臉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顯。

  「臭小子,不許再笑!」

  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寶玉的鼻尖,大為不滿地說:「我又沒笑你,怎麼回答你!
神經病!」

  寶玉嘻笑著雙手一攤。

  「臭小子,你敢不承認!」

  天意公主幾時見過如此無賴,更是氣得柳眉倒豎,月牙美眸也變成八月十五
的明月。

  寶玉舉目四顧,見他們已經遠離眾人的視線範圍,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說話呀!啞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說什麼?」

  寶玉身子一挺,竟膽大包天地罵當朝公主。

  「兔子?什麼意思?」

  天意公主雙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腦海中浮現小白兔可愛的形象,但聰慧的
她可不認為寶玉會說好話,直覺判斷這肯定是罵人之語,卻始終不明白。

  「哈哈……」

  寶玉見天意公主滿臉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後俯,難以開口。

  「你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天意公主頓時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大地,好像寶玉正在她腳下般踩個不
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麼意思嗎?」

  寶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話語頓了頓,隨即再次調侃道,「我為什麼
要告訴你?」

  「臭小子,你……」

  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白變紅,憤怒不已。

  「你什麼你?死兔子!」

  寶玉不待天意公主說完,立刻連聲搶白。

  寶玉與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與「死兔子」之間展開拉鋸戰。

  「臭小子,你再不說,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紅變青,猛然迸發無比怒氣,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
了半天,始終沒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麼樣?說呀!」

  寶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說出什麼狠話,在他認為肯定離不開打打殺殺之類。

  想起天意公主適才高明的輕功,寶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聽話的
法力對不對付得了這死兔子?

  「我就……」

  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後,芳心發狠,銀牙一咬,道:「我就每日在家中罵你,
罵到你做惡夢為止!」

  天啊,這就是他的絕招?真是衹可愛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寶玉心中又好笑又
驚歎,看不出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還不錯!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生出一絲發自心底的喜歡--不,應該是欣賞,自己
怎麼能喜歡兔子呢?

  寶玉急忙糾正這可怕的錯誤,然後故意做出恐懼之狀,驚歎道:「你不會這
麼狠吧?好了,我告訴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臉,並豎起雙耳,等待寶玉解說這稀奇的名詞。

  三「哩:」…「寶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笑得天意公主一顆芳心七上八下,
暗自猜測:臭小子罵了自己半天的詞語肯定是極其難聽的話語。

  寶玉笑意一收,然後一臉鄭重,腳下卻暗自使力,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最
後平靜地指了指喧嘩的大廳。

  「在那裡面,忠順王懷中的戲子就是一衹--死兔子,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舉例解釋後,寶玉緊緊盯著天意公主,衹要稍有異動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

  天意公主喃喃自語思索起來,片刻的出神後,猛然爆發出無盡怒氣,道:
「臭小子,你敢罵我是變童!我要殺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剎那間玉臉通紅,憤怒的目光卻沒看到寶玉,她迅速環目四顧,這
才看見寶玉已經衝出大門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臉緊繃,信心十足地飛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輕功要追上寶玉還不
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帶笑,已經開始思索要收拾寶玉的具體刑罰。

  可惜世間事多有離奇之時,當天意公主追出大門時,僅僅衹看到寶玉的一片
衣角,大為驚詫的她微微一呆,就在這眨眼間,連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見。

  「不會吧?」

  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為這種速度別說她,就是她那身為皇朝
供奉的師父恐怕也衹能望其項背。

  良久,天意公主嬌軀一顫,再次望了寶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語道:
「臭小子,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親姐姐嗎?本公主回到
宮中,衹要略施小計,還不將你騙入宮?到時進了本公主的地盤,看你往哪兒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與元妃相見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隨即翻
身上馬,風風火火地衝向皇宮。

  離開險地的寶玉大大呼了一口氣,想起忠順王貪婪的嘴臉,他不屑地冷冷一
笑:這個自大的蠢貨也想在本少爺口裡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寶玉一聲冷哼,畫面一閃,一臉悠然的石鈺就此憑空出現,邁著沉穩的步伐,
直奔紅樓別府而去。

  在戰略上要輕視敵人,在戰術上則要重視敵人。

  石鈺一邊念著對敵戰術,一邊將包勇與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後,包勇兩
人快步離去,石鈺這才搖身一晃變回寶玉的模樣,悄悄摸進金釧兒的房間。金釧
兒一聲尖叫,隨即嬌啼婉轉,身子就緊緊纏在寶玉的身上。

  寶玉在紅樓別府一待就是整晚,他與金釧兒如魚得水,卻不知一個令他噁心
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間傳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寶玉回到大觀園,他臉上的微笑逐漸僵硬,不妙的預感緩緩浮
現,因為向賈母請安後,寶玉回怡紅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臉古怪,往
日大拋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見到寶玉靠近,立刻四散驚逃。

  不僅如此,一些長相清秀的小廝則主動靠過來,對寶玉神秘地微笑,並頻送
「秋波」弄得詫異不已的寶玉毛骨悚然,加快腳步逃回怡紅院。

  進入院門的寶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暗自苦笑不已:難道今年流行「死兔子」
這玩意兒嗎?

  這時,襲人三女迎面而來,寶玉頓覺心中一熱,萬千煩惱悉數飛到九霄雲外。

  「襲人,你們要去哪兒?」

  寶玉大手一伸,欲將襲人摟入懷中纏綿一番。

  「停!」

  襲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虛空一攔,然後往後退,一臉嚴肅地嬌嗔道:「你別碰
我!」

  「還在為晴雯的事生氣呀?」

  雙手撲空的寶玉毫不氣餒,嘻笑著就近撲向麝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
讓二爺抱抱!」

  「啊!」

  麝月一反常態地驚叫起來,嬌悄的玉臉花容失色,轉身就跑。

  「怎麼啦?」

  連連吃鱉的寶玉大為納悶,明若寒星的雙眸閃現濃濃的疑惑,不由自主走向
秋紋,想讓她解釋一番。

  「你……你別過來。」

  秋紋並未逃跑,但卻一臉緊張,嬌軀微微顫抖著。

  寶玉腳步一頓,上下掃視自己一遍,並未發覺有何不妥之處,不由得略帶不
滿地道:「你們究竟怎麼啦?見鬼了不成?」

  溫柔似水的襲人微圓的玉臉暗淡無光,話語低沉,隱含一絲擔憂:「寶玉,
是不是我們不好,所以你才那樣?」

  「是呀!」

  麝月雙眸失去靈動的生氣,更瀰漫無盡的幽怨,道:「我們對你全心全意,
你怎麼能夠做那種事情?」

  未待寶玉有所反應,秋紋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為不甘地說:「寶玉,枉
我平日為你牽腸掛肚,你不但對我忽冷忽熱,如今還這樣,哼!」

  寶玉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臉苦色的他雙手一攤,抱怨道:「你
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襲人與麝月雙眸紅潤,滿心的悲傷、怨懟難以開口,反倒是秋紋情急之下勇
氣大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問我們?」

  悲憤不已的秋紋玉手直指著寶玉的鼻尖,好似連珠炮般將心中的幽怨發洩出
來:「整個金陵誰人不知你寶二爺風流倜儻、多情不凡!」

  寶玉暗自一笑:原來她們是吃醋了。

  寶玉不由得放鬆心情,準備展開強大的甜蜜攻勢安慰襲人三女一番,不料秋
紋接下來的話語讓他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昏死過去。

  秋紋因急促的呼吸而話音微頓,玉手輕拍著胸口後,再次語含怒氣地道:
「我衹不過是一個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罷了,如今居然與第一戲子忠順王的變童
眉來眼去,行那龍陽苟且之事。我說寶二爺,你本事真大呀!」

  秋紋罵著寶玉,卻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自傷自懷的熱淚順著面頰輕濺在石
板上,最後化作無盡的酸澀,充塞秋紋三女的心房。

  「什麼?我與戲子搞上了?」

  寶玉瞬間目瞪口呆、僵立當場。

  襲人三女齊齊一愣,見寶玉的反應竟然如此大,她們不由得生出一絲喜悅的
期待,暗自祈求蒼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

  片刻後,木然呆立的寶玉身子一顫,一陣噁心讓他胸腹內好似翻江倒海般,
不可抑制的身軀一彎,大吐特吐起來。

  寶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膽汁,吐得臉也綠了,這才從「恐怖襲
擊」中恢復過來。

  襲人三女見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再也顧不得撒嬌使性,紛紛圍在寶玉的身
旁撫胸捶背,手足無措地服侍起來。

  「你們聽誰胡說八道?我非殺了那傢伙不可!」

  寶玉憤怒得滿臉通紅,似要殺人的雙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聽府中的下人亂講,不弄清原由就與襲人和秋紋說了!」

  麝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緊抓著衣角,感到緊張不已,不知寶玉要如何
處罰自己。

  「你就別怪麝月了,我也不應該懷疑你與戲子……」

  襲人急忙為麝月開脫。

  寶玉雖然為人溫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襲人生怕寶玉一怒之下會將麝月趕出
去。

  「哇!」

  未待襲人講完,寶玉聽聞「戲子」兩字,立刻再次心中發惡,猛烈乾嘔起來。

  「寶玉,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秋紋不想寶玉與麝月算帳,聰明的轉移話題。

  「不行!麝月的問題先解決。」

  寶玉臉色一變,嚴肅的目光在襲人三女身上環繞一圈。

  襲人三女不約而同芳心一驚,麝月更是面色蒼白,雙目中淚光隱現。

  「誰也不許說情!」

  寶玉神色嚴肅地直視著麝月,聲音低沉地說:「你竟然中傷二爺我是兔子,
我要罰你……」

  寶玉「你」了半天卻故意不說下文,見麝月淚水已經湧出眼眶,他突然神色
一變,輕快的低聲調笑道:「就罰你今晚一個人陪我,不許襲人幫忙。」

  襲人與秋紋不約而同羞喜交加,身為黃花閨女的秋紋更是嬌軀發熱,玉臉紅
雲密佈。

  麝月想不到會是如此「懲罰」不由得喜極而泣,情懷大動下,撲入寶玉的懷
中大聲哭泣起來。

  片刻後,麝月一臉擔憂地小聲問道:「寶玉,你不會真的衹要我一個人吧?
好二爺,饒了人家吧!」

  「不行!」

  寶玉再次斷然拒絕,隨即眼珠一轉,露出壞壞的笑容,笑得襲人三女芳心同
時一顫。

  「我說不准襲人幫忙就是不准,不過可沒說不准找別人幫你。」

  寶玉說到「別人」兩字時,灼熱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紋。

  「不要!」

  秋紋出於本能脫口驚呼,話音未落就已大為後悔: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
嗎?

  「好啊!」

  麝月歡欣無限,玉手輕揚,襲人也微笑著附和起來,她們又怎會不知秋紋的
心思?

  寶玉鬆開懷中的麝月,邁步走上前,將羞澀不已的秋紋輕擁入懷,發自心底
的語帶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諒我
嗎?」

  「嗯!」

  秋紋凝視著寶玉的俊臉,動情的輕聲回應,雖是微不可察的點頭,但芳心卻
意念翻轉,激動不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心願成真了,原來寶玉心裡也
有我,他還叫我原諒他,嗚……啊丨在內心喜極而泣的秋紋突然心海一震,身子
很突兀地劇烈震顫一下,好似被閃電擊中般。

  「秋紋,你怎麼啦?」

  襲人兩女急忙扶住秋紋,連連緊張追問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

  淚水在秋紋的臉頰上奔流,她歡喜無比地反手抓住襲人兩女,道:「襲人、
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你們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秋紋的確沒事了,就在剛才的剎那,寶玉感覺到胸前的「通靈寶玉」突然輕
輕一跳,一道光芒飛入秋紋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華下,妖氣再無存身之地,秋紋就此變成寶玉身邊的一個好女人。

  寶玉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通靈寶玉會發光,但卻感受到秋紋淚花中
的幽怨,他雙臂一展,就將秋紋摟入懷中。

  「秋紋,別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現在就抱你回房,呵呵……」

  「啊!」

  還是少女之身的秋紋心中雖是千肯萬肯,但有兩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得臉
若滴血,好似受驚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這下你可放心了。」

  襲人適時上前輕擁秋紋,竊竊私語幾句,隨即話鋒一轉,溫柔地對寶玉道:
「二爺,我們本是要去勸說晴雯,被你這一耽擱,又費去不少時間,你就別鬧了。」

  襲人三女對於勸說晴雯之事真是無比上心,不待寶玉回話,她們已經走出怡
紅院的大門。




              第七章陰風再起

  就在寶玉與襲人三女嬉鬧時,一頂軟轎緩緩行入中直門。

  臨近氣勢雄渾的皇城大門之地,軟轎輕輕落地,機靈的隨從急忙上前掀起轎
簾,一臉方正的賈政彎腰下轎,長途奔行使他身心疲憊,但他皇命在身,不得不
立刻進宮見駕。

  「下官賈政回朝復旨,還請公公代為通傳。」

  賈政雖是朝廷大員,但對守門太監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迂腐並不等於愚蠢。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可是官場定律!

  賈政雖人如其名方正呆板,但基本的宦海手段還是運用自如。

  「賈大人請稍侯,奴才立刻入內稟報。」

  守門太監對賈政這位二品大員比面對朝中許多一品大官還恭敬,因為賈政除
了官職之外,國丈的身份更是耀眼。

  望著守門太監恭敬的神色,賈政忐忑不安的心房就此輕鬆下來:看來皇帝急
召自己回宮並不是有壞消息。

  一盞茶的時間後,皇城總管在太監的引領下疾步迎出來,尖著嗓子道:「賈
大人遠程歸來,一路辛苦,咱家給大人請安!」

  「公公多禮,賈某愧不敢受。」

  「大人請隨咱家一行,皇上正在國師府等你復旨。」

  太監總管並未解釋太多,話音未落,兀自向前行。

  賈政微微一愣,皇上迷戀虛無飄渺的仙道已是天下皆知,衹是想不到竟然會
荒唐到在國師府處理國事。

  「唉!」

  念及此處,賈政不禁黯然歎息。

  一個時辰後,一臉嚴肅的賈政木然鑽進官轎中,略顯呆板的道:「起轎,即
刻回府!」

  「大人,你是說回金陵,還是回京城行館?」

  「金陵!趕緊動身,不要囉嗉!」

  賈政沉聲怒斥,令一干隨從不敢再多嘴詢問,但眾人眼中的不解卻怎麼也難
以化去。

  金陵距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絕對不近,最快的馬車加上最快的舟船,至少
也要兩、三天才能到達,而賈政剛到達京城就急著要回金陵,這樣違背常理的事
情在賈政身上還從未發生過。

  一干隨從無不搖了搖頭,隨即小跑著跟上轎子。

  官轎行出皇宮來至鬧市街道時,衹因路人口中的「寶二爺」三字,讓轎子突
然停下來,也為寶玉帶來一場難以逃避的風波。

  「停!」

  賈政低沉而冷厲的話語令一眾隨從同時一愣:「賴大,你去探聽一下,看他
們在議論寶玉什麼事?」

  身為賈政親隨的賴大立刻恭聲回應,快步走向茶樓內,可他進去時一臉輕鬆
隨意,可走出來時,臉上的微笑已經變成驚慌,更遲遲難以開口。

  「說,究竟是何事?如有一字虛言,小心家法伺候!」

  賈政已從簾縫中看到賴大猶豫的神色,不由得隱含怒氣的斥責出聲。

  賴大心神驚懼,衹得將寶玉與第一戲子的風流傳聞說出來,連寶玉先前立死
人為妾之事也不敢隱瞞,一併告之。

  「這個孽障!」

  賈政猛然間勃然大怒,卻沒有高聲怒吼,反而顯得聲音無比陰沉,一道詭異
的黑芒從眼底一閃而過,隨即鑽入腦海中盤旋不休、反覆翻騰。

  在大觀園內。

  寶玉仍不知劫難臨頭,正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四處閒逛。

  沿途碰見的下人、婢女依然神色怪異、眼神曖昧,但寶玉也懶得辯解,為了
保持怡然自在的好心情,他走向人煙稀少的偏僻地帶。

  已有大半年了,寶玉還從未將大觀園所有地方遊覽完,感慨萬千的他伸了伸
懶腰,步伐緩慢地走到接近高墻的密林地帶。

  「咦!」

  隱約的響動從林木中傳到寶玉的耳邊,若不是他六識遠超常人,絕對聽不到
如此細微的動靜。

  心中略感詫異的寶玉好奇不已: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人,難道是在這兒
偷情?嘿嘿……好玩。

  邪魅的思緒一動,寶玉下意識放輕腳步,快速走向響動處,衹想看好戲的他
全無偷窺可恥的自覺,反而萬分迫切期待著春宮大戲躍然入目。

  身輕如燕的偷窺賊探目一看,灼熱的雙目頓時火焰全無,根本沒有他想像中
的赤裸野戰,衹不過是兩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在那兒攀墻過院。

  「快點,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就出不去了。」

  已爬到墻頭的小孩連聲催促下面的同伴。

  原來是這兩個小傢伙!寶玉凝神一看,竟然是平日像乖寶寶般的賈蘭及探春
的親弟弟賈環,他不由得對先前邪惡的揣測暗自好笑。

  意念一轉,童心未泯的寶玉故意清楚的咳嗽一聲,果然嚇得賈蘭以及賈環頓
時僵立當場,正在爬墻的賈蘭更是心中一慌,突然從踏腳的石塊上摔倒。

  在墻上的賈環還未驚呼出聲,一道好似狂風般的身影已經憑空出現,將正要
與地上碎石親密相擁的賈蘭抱入懷中。

  抱住賈蘭後,寶玉額頭上還直冒冷汗,在心中大呼:好險!賈蘭可是紈姐姐
的心肝寶貝兒,要是讓賈蘭摔出個好歹,那溫柔動人的紈姐姐恐怕會化身為史前
恐龍,不將自己追殺到天涯海角,誓不罷休!

  「二哥,是你呀,嚇死我們啦!」

  賈環動作利落地自墻頭爬下,他雖與寶玉相處時日不多,但豪爽的假寶玉平
日對他也大是不薄,況且近段時日他母親也沒說寶玉的壞話,反而不時誇讚寶玉,
賈環一個十多歲的小孩自是沒有主見,就從原來的討厭轉變為現在的喜歡。

  「蘭兒,你這是要偷溜出府嗎?」

  寶玉輕笑著將小臉蒼白、驚魂未定的賈蘭放回地面。

  賈蘭腳踏實地,臉上的驚慌之色反而更深,顫抖著聲音道:「二叔,你可千
萬別告訴我母親,最多我不出去玩了,好嗎?」

  「二哥,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吧?」

  年齡稍大的賈環明顯是兩人中的帶頭者,期待地望著寶玉。

  寶玉見狀,心中呵呵直笑,卻故意板著臉,學足兄長的威嚴道:「你們再也
不許翻墻了!」

  話音微頓,見兩張小臉一臉失望、無精打采,寶玉話鋒一轉,嘻笑道:「我
說不許翻墻,可沒說不准從側門出府,跟我來吧。」

  「呀!」

  賈蘭與賈環不約而同歡呼出聲,緊跟在寶玉的身後。

  一大兩小來至近處的角門,賈蘭上前輕拉寶玉的衣袖,低聲道:「二叔,我
母親早有吩咐,不許下人放我出府,怎麼辦?」

  「放心吧!有你二叔在,一定沒問題!」

  寶玉轉身,神情鄭重地對賈蘭兩人道:「不過你們必須聽話,在外不許胡鬧,
如果不同意,以後我就不幫你們了。」

  「嗯!」

  賈蘭兩人同時點頭同意,自幼無父的賈蘭更是一頭撲入寶玉的懷中,孺子思
慕之情表露無疑,在他心中父親的幻影已經與寶玉重合在一起。

  寶玉也憐惜半個孤兒的賈蘭,疼愛地拍了拍他的頭,身為長輩的新奇感覺令
他心懷激盪,暖意洋洋。

  「小婦人柳氏見過寶二爺。」

  一位中年僕婦自角門小屋內走出來,恭敬的面容上神色激動,想不到寶玉會
出現在這偏僻的小門處。

  寶玉微笑著點頭,示意柳氏起身,平易近人的關懷幾句後,他見柳氏面容清
秀,不似表裡不一的奸詐之人,不由得心念一動,道:「柳嫂子,他們要出府玩
耍,我就拜託你帶他們出去,有沒有難處?上柳氏不由得大為欣喜,此事雖是責
任不小,但能得到寶玉的重托,對她來說無疑榮幸之至,便道:」

  小婦人一定盡心盡力服侍好兩位小少爺,不過……「柳氏話鋒一轉,略帶憂
慮地道:」

  這兒衹有我一個人看門,萬一哪位主子要從此門進出,小婦人不在,那可如
何是好?乙「娘親,你去吧,我來幫你守門。」

  嬌媚而輕柔的話語從小屋內傳出,接著就見一個高挑秀麗的少女紅著玉臉盈
盈走出來。

  「二爺,這是小女柳五兒,」

  柳氏牽著柳五兒來到寶玉的面前,風韻猶存的面容透出自豪神采,柔聲對柳
五兒道:「五兒,你還不快拜見寶二爺!」

  柳五兒明亮的美眸異彩閃現,羞澀不已的低頭盈盈一禮。

  寶玉平易近人地回了一禮,頭一抬,不由得微微一呆,見慣絕色的他並不是
因為柳五兒的秀美而震驚,雖然她的確很漂亮,但還及不上大觀園一眾絕色佳人。

  能令寶玉瞬間呆滯,衹因柳五兒竟然與晴要有著七分相似。

  柳氏見狀,不由得心中一喜,她雖然為人本分,但也不免有著幾分虛榮心,
要是柳五兒能成為寶玉的貼身丫鬟甚至是侍妾,那她可就光彩了。

  垂首低眉的柳五兒眼角餘光也看到寶玉的異常,芳心猛然大顫,寶玉的多情
早已傳遍賈府,他對金釧兒的真情更是打動無數妙齡少女的芳心,成為她們的夢
裡人。

  瞬間的呆滯後,寶玉凝神一看,還是看出柳五兒與晴雯不同的地方。

  晴雯與柳五兒容貌雖然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晴雯靈秀中透出剛毅與堅
定,柳五兒的氣息卻更像襲人,溫婉而柔和。

  此時,寶玉完全清醒過來,他心房早已充斥眾多佳人的真情,讓他並未興起
獵艷之心,淡淡一笑後,將大錠銀兩送入柳氏的手中,隨即身子一轉,在柳五兒
惆悵的目光下快步離去。

  小小的插曲過後,寶玉也失去閒逛的興致。

  原本寶玉想去王熙鳳的居所,腳步剛起卻又立刻停下來,滿心無奈地重重歎
息一聲:「唉!算了吧,要是與賈璉撞上就不好了。」

  雖然寶玉不會顧及賈璉,卻不能不考慮王熙鳳的感受。

  時光一晃,又過了無風無浪的兩日。

  一大早,寶玉還未吃完早點,小廝緊張的聲音已經在院門口響起:「二爺,
老爺回府了,正四處找你呢!」

  「什麼?父親回府了!」

  寶玉雙眸閃現意外之色,想不到沒有等回賈璉,意想不到的賈政竟然先回來。

  等寶玉走出院門,焙茗立刻湊上去,極其低聲稟報道:「老爺剛一下轎,還
未跨過府門,已經吩咐人找二爺你,而且語氣極為不對勁,要不要小的向老太太
報個信?」

  「不用了!」

  得意的微笑浮現臉頰,寶玉讚賞的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道:「我能應付,老
爺上次那麼凶,我不是也輕鬆解決了嗎?哈哈……」

  笑聲未落,寶玉已經轉身離去,他可是「假」寶玉,要對付一個迂腐呆板的
賈政,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自信滿滿的寶玉卻不知自己固然不是原來的賈寶玉,但現在的賈政也不是原
來的賈政,衹是一個被妖僧施法、吞下魔符的賈政。

  危機悄然來臨。

  榮國府大廳內刮起一陣陰風,賈政臉色鐵青、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心中有
道莫明的聲音盤旋不休,化作潛意識刻在他的腦海中。

  這忤逆子竟然壞到如此田地,再不狠狠教訓,他日恐怕就會大逆不道,弒父
弒君,我賈家的百年基業豈不敗在這逆子手中?對,絕不能輕易饒過逆子!念及
此處,賈政雙目中頓時黑芒大熾,大手「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案几上,咆哮的怒
吼聲令一干下人心驚膽顫。

  「你們聽好了,逆子一進大廳,立刻給我綁起來重重的打!」

  話語微頓,賈政怒氣沖沖地繼續道:「誰來也不許開門,就算是老祖宗來了,
沒我的命令也不准開門,誰敢違令,當場打死!」

  下人們何時見過賈政如此大的怒火,頓時噤若寒蟬。

  「大膽!竟敢阻攔我見老爺,還不讓開。」

  這時,一道嬌媚的怒斥聲在院門處響起。

  喧鬧聲傳入大廳中,賈政不由得雙眉一皺,厲聲冷斥道:「誰人在外喧嘩?
給我趕走!」

  滿頭冷汗的賴大在廳外顫聲回道:「老爺,是姨太太,小的勸不走她,還請
老爺出面。」

  「混帳!你們耳聾了嗎?先前我說的話沒聽到嗎?」

  賈政不耐煩的大手虛揮,大步來到廳門口,揚聲怒吼道:「你們聽著,誰要
鬧就給我打!」

  「老爺,是妾身!」

  趙姨娘聽聞賈政的話語,不由得激動地呼喚道。

  夫妻倆已經分別好幾個月,趙姨娘正巧碰到焙茗,得知消息後,立刻風風火
火趕過來,衹想與賈政一敘相思之情,沒想到連院門也進不去,不由得大為嗔怒。

  「滾!」

  賈政暴躁地狂吼起來,夾帶黑芒的目光好似有形般迸射而出:「再不識相,
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來人啊,給我趕她出去!」

  本是滿心喜悅的趙姨娘剎那間花容失色,何況她也有自尊,芳心感到悲痛,
哭泣著飛奔離去。

  「姨娘,你怎麼啦?」

  趙姨娘剛跑過轉角,就與寶玉迎面撞了個滿懷,寶玉發自內心的關懷道: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沒什麼。」

  趙姨娘不好意思地拭去臉上的淚痕,對寶玉關心的話語產生感激,問道:
「寶玉,你要去哪兒?」

  「是父親急著找我,也不知是什麼事?」

  寶玉渾不在意地悠然一笑,道:「父親還在等我,我先去了!」

  走出幾步的寶玉突然停下腳步,雙眸湧現真誠之色,道:「姨娘,如果你有
什麼困難,一定要記得跟我說,孩兒一定全力幫忙!」

  趙姨娘聽聞寶玉真誠的話語,不由得心房狂顫,下意識的喃喃自語:「寶玉
是真心對我好,他竟然在我面前自稱『孩兒』!」

  「砰!」

  突然一聲響亮的關門聲驚醒怔怔呆立的趙姨娘,望著還在顫抖的院門,她雙
目不由得浮現疑惑之色,腦海中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

  「啊!不好!」

  兩秒後,趙姨娘眼中猛然閃現一抹靈光,臉色一白,她不由自主跑向院門。

  跑出幾步後,趙姨娘眼珠一轉,轉身再次飛奔起來,她心中已忘記傷悲幽怨,
衹剩下十萬火急的驚慌與焦慮。

  寶玉剛一跨入大廳,身後兩扇門板突然「砰」的一聲關起來,心生不妙的他
還未來得及喝斥出口,幾個如狼似虎的粗壯家丁已然撲上來,將他強行按倒在地。

  「你們要造反嗎?竟敢對二爺我動武!」

  突生的異變令寶玉詫異不已,但他心中卻無多大懼怕,憑他此刻的力量,就
是再來三五個大漢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綁你又怎樣?」

  一雙官靴出現在寶玉的眼前,他抬首一望,正巧與賈政陰森的雙目碰個正著。

  臉色鐵青的賈政俯視著寶玉,道:「是不是誰綁了你寶二爺,就是得罪天王
老子?還是賈家所有人都要順你的意、聽你的話?」

  話音未頓,賈政冷厲的話語從齒縫中擠出來:「要不要我也做你的奴才呀?」

  寶玉注視著氣息陰沉的賈政,不由得心驚肉跳,出於本能,他強自平靜下來,
對賈政展開他以往的「說服」政策:「父親,請聽孩兒……」

  「住嘴!」

  可惜如今的賈政卻不吃這一套,暴躁地大手一揮,對一眾頭冒虛汗的下人道:
「將這逆子的嘴堵起來,然後狠狠的打!」





              第八章賈政打子

  下人們不敢抗命,衹得心慌神亂地手拿絲巾逼近寶玉,按著他的幾個下人更
是心中暗自悲嚎,這下子慘了!

  這些下人夾在寶玉與賈政這對父子之間,無論結果怎麼樣,日後肯定沒好果
子吃,不被賈母活活打死就是祖上積德。

  假寶玉見賈政要動真格,他可不會老實挨打,雙目怒火一湧,狂野的氣勢瞬
間透體而出,心想:他媽的!管不了了,我可不是賈寶玉那蠢貨,想打我,沒門!

  無須運轉動門術法,寶玉被神石改造後早已體質超人,他意念一動,強大的
力量自氣海湧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瞬間透體而出。

  「滾開!」

  伴隨著虎吼之聲,寶玉身軀猛然往地面一沉,隨即藉著地面傳來的反彈之力
沖天而起,身形凌空的一刻,「砰」的一聲,捆綁他的繩索瞬間炸成七、八段。

  「啊!」

  四個按住寶玉的大漢飛起來,在連串悶響聲中,他們撞在墻上,又砸回地面,
翻滾幾圈後,轉眼就昏死過去。

  寶玉這巨大的異變震驚在場所有人!

  幻覺,一定是幻覺二眾下人,尤其是賈政的親隨無不呆呆望著黑髮飛揚的寶
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滾!本少爺要與父親單獨說話。」

  寶玉怒火充斥的目光在十餘個下人臉上--劃過,內心則急速冷靜下來。

  賈政怎麼變得如此狂燥?看來自己要想說服他太難了!怎麼辦?還有,自己
絕不能背負逆子之名,否則以後如何在賈家混下去?剎那間,寶玉的腦海中已經
閃過千百道意念。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正要試探賈政心思,不料更令下人們大出意外的恐怖異
變再次發生。

  一團妖氣猛然從賈政的眉心噴出,然後他突然衝向寶玉,身形無比兇猛,在
虛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

  「轟!」

  巨響聲迴盪天地,墻壁上陡然多出一個人形大洞,寶玉竟然被賈政一掌震得
穿墻而過,吐血慘叫。

  同一時刻,在京城國師府內。

  陰風一收,黑羽大王元神歸體,他雙目一張,身軀禁不住搖晃一下。

  在一旁護法的旋風真人眉心一皺,急切地追問道:「黑羽兄,事情如何?殺
死那賈寶玉沒有?」

  黑羽大王臉色發白,搖擺著身子坐到太師椅上,沉聲道:「旋風兄真是好計
謀,借賈政之身果然重傷賈寶玉,可惜那神石著實厲害,將我的元神強行從賈政
體內震出來。」

  原來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絞盡腦汁,終於讓他們想出一個好主意,旋風真人
先在賈政的體內打入魔符,黑羽大王則附身其上,在寶玉毫無防備的情形下,給
予他重重一擊。

  因為賈政是凡人之體,再加上他對神石一無所知,所以此次就連五色神石也
「被騙」一次。

  「黑羽兄,賈寶玉究竟死了沒?」

  旋風真人神情急切地追問道,在他想來,衹要殺死賈寶玉,神石沒有主人,
搶奪起來自然輕而易舉。

  「唉!」

  黑羽大王無可奈何地歎息道:「那賈政體質太弱,我那一掌衹是打傷他而已。」

  話語微頓,黑羽大王凶狠一笑,面露得意地道:「不過旋風兄大可放心,我
的妖氣打入賈寶玉的體內,他已不能動彈,也不能施法護體,絕對挨不過賈政的
板子!衹要再過一會兒,賈寶玉肯定會去地府報到!嘎嘎……」

  旋風真人聞言興奮不已,狂笑道:「那太好了,黑羽兄,咱們即刻動身飛去
金陵,衹要賈寶玉一死,立刻奪走五色神石!」

  在賈府大廳內,一切果真如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所言。

  賈政渾身瀰漫著黑氣,他將不能動彈的寶玉拖回大廳,然後厲聲大吼道:
「你們給我打,狠狠的打!」

  一眾下人早已被賈政的神威所震懾,別說是賈政要他們打人,此刻恐怕就是
要他們造反,他們也不敢反對。

  「二……二爺,得罪了!」

  賴大與幾個下人結結巴巴地說道,然後將寶玉按倒在地--不,應該是推到
在地。

  不能動彈的寶玉「砰」的一聲,就與大地來了一個鼻青臉腫的熱吻。

  「打!再不動手,我就打死你們!」

  賈政厲聲催促,黑氣盤旋的眼神無比恐怖。

  不明內情的下人見賈政鐵了心,不敢再拖延的他們衹得心一橫,高高舉起棍
棒,打向寶玉的臀部。

  「啊!」

  寶玉頓然悶聲慘叫,無論是石鈺還是賈寶玉,何時吃過這種苦頭?

  鑽心的劇痛好似海潮般衝擊著寶玉,衹是第一棍下去,他就已經頭暈目眩。

  「再打重點,給我打死他!」

  在啪啪聲中,寶玉臀部的血跡染紅衣物,賈政還是不滿意。

  執棒的下人在賈政的威逼下,衹得眼一閉,全力打起來。

  初時寶玉還能感到劇痛,但在幾十下板子過後,他已是麻木無覺,眼前滿天
的金星也消失不見,換作越來越深的黑暗。

  寶玉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深,在模糊的身影即將完全消失時,驚天動地的敲門
聲與嘶喊聲自院門外傳入。

  「老爺,老太太與太太來了,我們是不是要開門?」

  賴大一臉慌張地停下動作,一干下人紛紛望向賈政,心中暗自乞求賈政能
「正常」起來。

  「我說過了,給我打!直到打死為止!」

  暴躁的賈政怒吼聲穿雲裂空,極為不耐地虛揮大手,催促下人繼續動手,一
點也不理會賈母等人在門外的呼喊聲。

  「砰……砰……」

  此時敲門聲已經變成猛力的撞擊,聽到賈政怒吼的眾女頓時臉色大變,王熙
鳳更是不顧一切,親自指揮身強力壯的下人用力撞門。

  高墻大院,木門厚重,即使門內的下人佯裝用力推拒,可是門外的下人一時
半刻也撞不斷兩根木閘。

  賈家眾女看得焦急無比,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亂轉,裡面那一聲接一聲
的「砰砰」聲就好似打在她們心頭般奇疼無比。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寶玉準沒命!

  眼見木門巍然不倒,薛姨媽衹覺心房好似裂成碎片般,眼前一花,就先昏倒
在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王熙鳳也雙足一軟,倒在同樣花容慘淡的平兒懷中。

  王夫人還未倒地,賈母搶先仰天悲嚎:「老天呀,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賈母縱橫的老淚還未落地,她已經緊隨王熙鳳之後昏死過去。

  眾人自是一片驚呼、亂成一團,王夫人衹得強振心神堅持不倒,可是心神大
傷的她也想不出任何辦法。

  薛寶釵見撞門的下人也不知所措地停下來,她毅然挺直嬌軀,大聲吩咐道:
「你們繼續撞門,還有你們幾個都去幫忙,絕不能停!」

  探春也挺身而出,她指揮婢女抬起昏倒的幾人,另外派幫不上忙的丫鬟出門
請大夫前來,更吩咐下人連金創藥也為寶玉準備好。

  在薛寶釵兩人出乎意料的表現下,混亂的局勢回到正軌上,但寶玉的危險依
然未能解除。

  在大廳裡。

  我不能昏死!我絕不能死!寶玉奇跡般保持清醒,憤怒的目光如有實質般,
一直狠狠瞪著賈政。

  這麼一頓板子下來,如果不是五色神石改造他的身體,寶玉早就不知死了多
少回。

  在院門外。

  眾人仍徒勞無功的努力著,而且因體弱的林黛玉宿疾復發,再次亂了陣腳。

  林黛玉天生靈秀、驚才艷世,卻紅顏天妒從小身患怪病,在這混亂之際,她
不堪心靈驚擾,竟然當場怪病復發,身體如墜冰窖般猛烈顫抖起來。

  「林妹妹!」

  李紈首先發覺到不妥,焦急的驚呼拉開二次混亂的序幕。

  薛寶釵與探春都在指揮一眾下人,迎春立刻上前與李紈扶住黛玉,同時伸手
探入黛玉的懷中,掏出她日常服用的藥丸。

  香菱與平兒都隨著昏倒的薛姨媽與王熙鳳離去,衹剩下芳齡最小的惜春待在
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惜字如金的惜春在這危急關頭依然沒有開口驚呼,不過緊握的玉手、紅潤的
雙眸,再加上那緊繃的玉臉,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塵世的形貌。

  就在眾女即將絕望的一刻,救星終於從天而降。

  惜春衹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風自她身側吹過,風兒看似細微,但卻吹得人
潮向兩側倒去,剎那間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直達緊閉的朱紅大門前。

  「啊!」

  惜春詫異不已,難得脫口驚呼,大張的雙唇還未合攏,一道飄逸如仙的倩影
已經凌空飛至,好似天仙臨塵般飛向大門。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領?」

  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眾人中最為清醒,一眼就認出出塵脫俗的妙玉。

  「轟」的一聲巨響,厚實的門板剎那間終結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
化為碎木四濺而飛。

  大廳內的下人們不由自主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望著呼嘯而來的狂風,可賈
政卻絲毫未受影響,此刻他的腦子衹有唯一的念頭--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賈政見下人們呆呆出神,他猛然奪過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後高高舉
起棍棒,用盡全力砸向寶玉的後腦。

  「啊!」

  眾人同時驚呼起來,因為這哪是家規教子,分別就想親手殺兒!眾女一湧而
入,正巧看見賈政舉起木棒狂猛下落。

  稟性溫婉的迎春與李紈不堪如此驚嚇,雙雙步上王熙鳳的後塵,她們抱著虛
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陣驚呼聲中,幾個丫鬟如紫鵑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亂再次來臨,薛寶釵與探春也失去分寸,頓時心亂如嘛,衹能看著木棍狠
狠砸向寶玉的後腦。

  「大膽妖孽,休得造次!」

  挾帶無盡怒火的劍鞘隨著妙玉的怒斥直飛而出,寒光一閃,劍鞘搶先擊中賈
政。

  妙玉含怒而來,法力猛烈激盪而出,賈政一聲怪叫,就向後拋跌,凌空翻滾
的身軀灑下一股血霧,落地後他已是無知無覺、一動也不動。

  異變太快,盡在眨眼之間。

  賴大等人石化當場,片刻後,才想到一個事關自己生死的問題--老爺難道
被打死了嗎?

  一眾下人連滾帶爬來到賈政的身前,探手後這才安心,皆心想:還好衹是重
傷,還有呼吸!

  煙消塵散,回過神來的眾女頓時一湧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廳後,她
們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寶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與大腿一片血漬,觸目驚心,而「兇手」賈
政則一動也不動,橫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妙玉輕柔地說道,隨即飄然上前輕揮玉手,柔和的霞光隨手而現,寶玉體內
的禁制有如陽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見。

  「啊!」

  恢復自由的寶玉心神一鬆,緊接著不能忍受的劇痛好似巨浪般席捲他的身心,
醒釀已久的慘叫聲終於衝出他的喉嚨。

  妙玉聽到寶玉的呼痛聲,雖然明知寶玉衹是外傷,但關心則亂,芳心一顫,
嬌軀向前一俯,就欲將寶玉摟入懷中。

  「寶哥哥,你傷到哪兒啦?」

  探春的呼喊聲令妙玉身子一頓,然後停下動作,見眾女均撲向寶玉,她深深
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御劍而起,好似天外飛仙般飄逸離去。

  妙玉雖然美絕天人,但眾女卻無心驚歎,探春的動作最為快捷,迎春與薛寶
釵則扶著林黛玉緊隨其後,眾女七手八腳地扶起寶玉。

  王夫人在丈夫與兒子之間略一猶豫,下意識追上眾女,連一貫愛在賈政面前
爭寵的趙姨娘也放棄「可怕」的賈政,倒向寶玉一方。

  片刻間,寶玉身邊人影幢幢,而賈政的身旁卻衹有幾個下人,而且他們也是
面色驚恐、一臉緊張,生怕再出什麼恐怖的事端。

  經此一鬧,賈政以往謙厚正直的形象蕩然無存,在眾人的心中,此刻的榮國
府二老爺與惡魔也相差無幾。

  賈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沒有隨著眾人上前,她見寶玉還能回話,淡漠的外表
下,一顆芳心緩緩回到原位。

  意念一轉,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雙眸突然爆發一團熾熱的光華。

  這絕對是她人生十幾年來目光最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對世俗的一切沒有太大興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要
追尋什麼,但妙玉先前的神奇異術好似一把利劍憑空突現在她的心房,以不可抗
拒的威勢劈開她心海十幾年的迷霧。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張,心聲差一點湧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
要拜妙玉為師,像她那樣飛躍塵世!

  「來人啦!趕快將寶玉抬到我房中。」

  王夫人母子連心,見寶玉被打得如此慘狀,不由得厲聲道:「從今日起,誰
要再敢打寶玉一下,我就親手將他打死!」

  面色蒼白的下人們全都身體顫抖一下,隨即爭先恐後上前攙扶寶玉,先前執
棍的兩人跑得最快,努力爭取將功贖罪。

  寶玉被眾人托著,身子剛一動,就被劇痛再次打倒,不可抑制的冷汗從他白
得嚇人的臉上落下。

  「蠢材,去找張春凳來,抬寶兄弟回房。」

  聰慧睿智的薛寶釵臨急不亂,美眸威儀流轉,極力平靜地道:「將二老爺扶
回他房中,速速請御醫前來。」

  薛寶釵的話音未落,已清醒過來的林黛玉虛補充道:「寶姐姐,我……看舅
舅,好像……中邪了,再找個……道士來看一看。」

  「對,我看老爺這樣是中邪了。」

  趙姨娘連聲附和。

  趙姨娘曾經請馬道婆陷害過寶玉,對邪術更瞭解,大聲附和後,不由得心虛
的望了身受重傷的寶玉一眼,最後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寶釵雖不懂這些神怪的事情,但為防萬一,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還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寬又長的春凳抬入大廳後,寶玉一臉苦笑地被抬上凳子。

  出門之際,寶玉回頭望了望凌亂的大廳,萬千感慨一閃而過,想不到自己竟
然差點命喪於此!

  賈政,我不死,就該你死了!恨火在寶玉的眼中熊熊燃燒,久久不休。

  寶玉與賈政分別被下人抬進房間,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一切安排妥當後,眾女紛紛告辭去探望昏倒的王熙鳳等人,一時之間走了個
乾乾淨淨,衹留下捨不得寶玉的王夫人獨自守在寶玉身邊。

  趴在榻上的寶玉見王夫人珠淚盈眶,不由得心窩一暖,那股暖流與怨恨之火
糾纏起來。

  我該怎麼辦?報復!對,我要報復!假寶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賈政的妻子,惡
念猛然湧上來,就想傷害賈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親」戀母情結化作強烈的屏障,擋住寶玉心底惡念的沖
擊,讓寶玉即將失去理智的心海險之又險地恢復清醒。

  片刻間,兩道意念爭鬥不休,難受無比的寶玉不禁拳頭一緊,重重捶打在床
榻上。

  「玉兒,你怎麼啦?可別再嚇為娘啦!」

  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輕擁寶玉,焦慮不已的連聲急問。

  王夫人豐盈的嬌軀不知不覺間與「兒子」緊密相貼,即使隔著幾層衣物,寶
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滑如凝脂。

  就在這剎那間,在寶玉的腦海中爭鬥的兩股意念「轟」的一聲意外融為一體
他要報復賈政,還可以愛護眼前這個絕色婦人!

  對,就這樣!嘿嘿……瞬間寶玉的元神頭生雙角、壞笑不斷,與「小寶玉」
湊在一起商量起絕世妙計。

  賈府風波過去,虛空上兩團陰風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沒用的廢物!」

  「不是賈政沒用,是賈府有修真者破壞我們的計劃。」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連聲咒罵,最後衹得無奈低歎,轉身飛向來路。




              第九章獵母遊戲

  榮國府,賈政的房間內。

  「回稟老夫人,賈大人衹要服藥養息一段時間,身體自可痊癒,不過……」

  留守金陵的御醫手撫頷下黑鬚,面現迷惑之色。

  「不過怎樣?」

  賈母雖然痛恨賈政的鐵石心腸、狠毒手段,但畢竟母子連心,怒氣一過,自
是十分擔心昏迷不醒的賈政。

  「下官在賈大人的脈息中感到他心脈極其微弱,可是體內生機卻十分強盛,
而腦脈又混亂無比。」

  御醫疑惑不已,搖頭歎息道:「下官行醫數十載,還是首次見到如此奇怪的
症狀!」

  「御醫,你的話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說清楚一點?」

  王夫人雙眸閃現焦慮之色,這御醫已不是賈家所請的第一位,她們連和尚、
道士都請進府中,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救醒賈政。

  「夫人,請恕下官醫術淺薄,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御醫面帶愧色地施禮告辭,連賈府配備的軟轎他也無顏乘坐。

  「唉,又是這樣!」

  賈母老臉蒼白,連連黯然歎息,每個大夫最後都是這一句,眾人的信心也在
這句話的多次重複下消磨殆盡。

  「對了,玉兒怎樣了?」

  賈母意念一轉,又關懷起寶玉。

  「玉兒衹是外傷,很快就會痊癒,他喝了安神湯,已經入睡了。」

  王夫人想到寶玉平安無事,眼中的憂愁終於消散許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顫,頓時賈政凶神惡煞,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再
次在她腦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麼啦?整年不歸家,一回來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兒子,太……可惡
了二股怨懟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緒微妙變化下,她眼底的擔憂少了好幾
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幾個丫鬟幫你照料寶玉?」

  李紈柔聲詢問王夫人,然後看向站在下首的襲人三女。

  寶玉沒有性命之憂,王熙鳳的心神也穩定下來,她接過話頭道:「是呀,姑
媽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就讓平兒去你房中幫著做點雜事,可別到時寶兄弟好了,
又把你累壞了。」

  「唉!」

  王夫人玉臉流露出無奈,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柔聲歎息道:「我也想
有人幫忙,可是寶玉大受驚嚇後,如今他見人就怕,除了我這母親,他連襲人也
不讓接近。」

  話音未頓,王夫人慈愛的目光透出濃濃的溺愛,語帶怨懟道:「都怪他父親
這次打得太狠了,玉兒才會這樣,昨日連老祖宗進屋他也渾身發抖。」

  眾女均吃過寶玉的閉門羹,無論是薛姨媽還是王熙鳳都突然變成寶玉眼中的
「陌生人」弄得她們擔憂之餘又多了幾絲忐忑情傷。

  好在寶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轉,大夫診斷過後,說衹要再吃幾貼安神湯、多多
靜養幾日,自可完全好轉,眾女這才放下心。

  「你說得也是。」

  賈母點頭認同王夫人的話,隨即感慨道:「本來我還打算讓鴛鴦這丫頭幫忙,
看來也衹有勞煩你一個人好好照料玉兒了。」

  「老祖宗,寶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來看他,竟然連面也不見,真是掃興。」

  史湘雲不依的賴在賈母的懷中,嘟起小嘴說道,她活潑純真的氣息終於為賈
府帶來幾許陽光。

  「雲妹妹,待寶哥哥好了,你就讓他給你賠不是。」

  林黛玉大受驚嚇,而「可惡」的寶玉竟然給她吃閉門羹,她自是心中有氣,
在輕言淺笑之餘,已將史湘雲拉上賊船。衹要寶玉病好,精靈古怪的史湘雲加上
靈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會是完美的「折磨寶玉」二人組。

  「好啊!」

  史湘雲歡呼著從賈母的懷中蹦起來,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們就故意不
理他,急他一急!」

  話音未頓,史湘雲的手指在眾好姐姐身上二點過,連襲人等丫鬟也沒放過,
隨即大聲提議道:「你們也要和我們一樣全都不理他,看他還敢不敢不理我!」

  眾女不由得笑著附和起來,原本沉悶陰鬱的氣息,在如精靈般可愛的史湘雲
的歡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悅的薛寶釵少有的童心大起,國色姿容浮現淡淡的戲譃笑意,語帶調
侃道:「那雲妹妹是準備一世不理寶兄弟,還是一時呢?」

  「當然是一時啦!」

  史湘雲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隨即秀眉微皺,猶豫不已的喃喃自語:「就冷
淡他五個時辰,嗯,還是四、三……就一個時辰吧!」

  「咯咯……」

  各有特色的少女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閃而過,邊笑邊低聲對迎春道:「二姐,惜
春去哪兒,怎麼一早就不見她人影?」

  迎春怡然輕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已出門了。聽丫鬟司棋
說,四妹好像是去櫳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麼?」

  香菱與迎春最合得來,笑著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們這叫怪人找
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

  王夫人突然一聲低叫,抬頭望了望天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時辰不早,
我先回去了,要是寶玉醒來見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內院豪華臥房內。

  寶玉無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當然想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賈府家事,
甚至就連賈政的異變也沒有心思細想,在「戀母情結」驅使下,他的腦海中衹有
一個刺激萬分的「獵母計劃」「沉思片刻後,得意的微笑浮上寶玉邪魅的面容,
他不由得為前日的靈機一動大為得意。

  「受驚過度」絕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也絕對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絕妙
借口,衹有這樣,寶玉才能與王夫人單獨相處、朝夕相對。

  有了充分的時間,以寶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手段,還不能將王夫人這深
閨怨婦手到擒來?

  嘿嘿……賈政,老子一定要狠狠報復你!邪笑聲在靜謐的空間內迴盪,笑聲
未落,寶玉面色突然一變,轉眼間彷彿變成驚恐的羔羊般,在被窩內瑟瑟發抖。

  「你們就待在這兒吧!」

  行至中門時,王夫人回身對隨行的丫鬟、僕婦玉手輕揮,止住她們跟隨的身
影,語帶鄭重地道:「不要大聲喧嘩!如果驚擾到寶玉,全部重重責罰。」

  「奴婢們知道!」

  一眾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獨自走入內院。她們下意識的望了望兩門之
間那長長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點杞人憂天。

  「別打我,我怕……母親,救我!」

  王夫人剛走到內院門前,斷斷續續、驚惶無助的哀號聲立刻傳入她耳中,她
本是優雅從容的玉臉瞬間花容失色,無比急切地掀簾而入。

  「玉兒,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雙眸閃現慈愛的光輝,萬種風情地走向受驚過度的寶玉。

  「母親!」

  寶玉不顧臀部的疼痛,無比激動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情懷激盪下,他的俊
臉「無意間」落在王夫人的雙峰之間,雙手則環在腰間上。

  「又嚇著了?」

  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地輕撫寶玉的頭,連聲安慰他受驚的心靈。

  「嗯!」

  寶玉好似孩童般賴在王夫人的懷中扭動著頭,臉頰在這片刻間感受著膩滑飽
滿、幽香醉人的熟婦風情。

  長久的擁抱後,寶玉抬頭對王夫人道:「母親,孩兒又做噩夢了。」

  話音未頓,未待王夫人憐惜的話語說出口,寶玉再次說:「我還想睡覺,可
是又害怕再做噩夢……母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這兒陪陪孩兒?」

  「這……」

  王夫人想不到寶玉會要求自己陪他睡覺,雖是「單純」的要求,但她也覺得
十分尷尬,不由得芳心紊亂、猶豫不已。

  「母親……」

  寶玉搖晃著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著。」

  看著寶玉雙目中的哀求與無助,王夫人芳心一軟,暗自思忖:寶玉是我的兒
子,我不幫他誰幫他?

  念及此處,王夫人的寵溺之愛戰勝隱約的不妙之感,她語帶嬌嗔,輕輕拍了
寶玉的肩背一下,道:「你這孩子,好、好……別鬧了,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大聲歡呼道。

  「母親,你對孩兒真是太好了。」

  激動無比的寶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內側挪動,連因移動帶來的疼痛也忘了個
一乾二淨。

  王夫人略帶好笑地看著寶玉的舉動,卻不知自己已經落入色狼所設的陷阱。

  「母親,你快躺在孩兒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覺。」

  未待王夫人有所反應,寶玉已將略顯無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邊。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寶玉的身邊,而且隨著寶玉那火熱的身軀挨過來,
久未與賈政親熱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顫,立刻醒悟寶玉已經長大成人,不由得產生
一絲後悔。

  還是先將他哄睡了,然後悄悄離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轉,暗自下定決定。不
料早有計劃的寶玉一雙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雙手果斷地環住王夫人
的腰身,但他並未藉機輕薄,衹是老老實實抱住「母親」的身子,不過力道甚是
堅定,絲毫不給王夫人逃走的機會。

  慢慢來二點一點引誘她,嘿嘿……寶玉深明循序漸進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腳
老實,而且連外衣也未脫去,母子兩人就此合衣而臥。

  王夫人芳心紛亂,緊張地躺在寶玉的身邊。

  時光悠然過去,良久後,王夫人見寶玉並未有何出格的舉動,與自己緊密相
觸的大手規規矩矩、一動也不動,這才緩緩鬆懈下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寶玉已經進入夢鄉,嘴角浮現一縷純真的睡容,令王夫
人下意識的感到安心:嗯,寶玉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輕輕挪開寶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寶玉的大手再次環上去,迷迷糊
糊地說:「母親,不要走,我怕。」

  「母親不走,玉兒別怕,乖乖睡覺吧。」

  恍惚間,王夫人眼中的寶玉變成她記憶中的幼子,不由得慈愛地輕輕撫摸寶
玉的頭,寵溺之情流淌而出。

  為了讓寶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側,閉目養起神來,在不知不覺中,她
也睡著了。

  時光一如既往,無聲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這無聲的寧靜中,曖昧的春風
已悄然鑽進這間房間。

  日落西山,暮色初顯,王夫人秀長微翹的睫毛輕顫,從難得的好夢中醒轉過
來。她美眸一張,衹見寶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視著她。

  「你這孩子,嚇了為娘一跳!」

  王夫人微微一驚,隨即暗自檢視嬌軀一番,並未發現到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母親,孩兒終於睡了一場好覺,再也沒有做噩夢了。」

  寶玉仍然凝視著王夫人,不過目光中絲毫看不出有曖昧。

  其實王夫人也是長期獨眠,陪伴在寶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場好覺,
芳心舒暢下,她輕笑道:「要感謝為娘也不用這樣直愣愣的盯著呀,怪嚇人的!」

  寶玉搔了搔頭,流露出純真可愛的赤子之情,開心笑道:「孩兒醒來也不久,
一睜眼就看見母親,開心極了。」

  話語未頓,寶玉故意再次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被寶玉看得心跳加速,一絲紅雲浮上臉頰,慈愛地責罵道:「你這孩
子還嚇為娘,不像話!」

  「我是覺得母親好看!」

  寶玉故作委屈之狀,嘴角微翹,柔聲道:「孩兒這才發現母親原來這麼美麗,
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呵呵……」

  愛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聽聞寶玉由衷的誇獎,她不由得面
露喜色,隨即不好意思地輕輕打著寶玉,道:「你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連為
娘也敢調侃。」

  「孩兒說的句句是真!」

  寶玉激動無比,恨不得指天發誓:「我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孩兒……」

  激動的誓言還未完全說出口,相信鬼神之說的王夫人急忙打斷寶玉的話語,
很無奈地歎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兒,以後不要隨便發誓,知道嗎?」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話鋒一變,語帶擔憂的提醒道:「玉兒,你這番
混話咱娘倆說說也無妨,可千萬不要在人前亂講,那會惹來閒言碎語。」

  「母親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識大體,怎會這麼傻呢?」

  寶玉輕笑道,然後身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一臉純真的孺子思慕之狀
令王夫人毫無戒備之心。

  「天色不早,我該叫人熬安神湯了。」

  母子倆相擁片刻後,王夫人念念不忘寶玉的傷,嬌軀帶著嫵媚與端莊交織的
風情向門外走。

  寶玉趴在床上看著「母親」的背影,那修長玉腿交替之間蕩起的動人臀浪令
他的偽裝瞬間消失不見,灼熱的目光直追著王夫人渾圓又挺翹的香臀而去。

  也許是寶玉的目光太灼熱,王夫人行至門口時,嬌軀突然微微一頓,一絲異
樣從心底一閃而過,下意識雙腿一緊,回首望向寶玉,卻見寶玉正趴在床上閉目
養神。

  自己這是怎麼啦?王夫人玉首微搖,莫名歎息一聲,隨即加快腳步,走出這
令人有點呼吸困難的地方。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王夫人剛走過轉角,寶玉立刻張開眼睛,額頭上直冒
冷汗,心想:想不到「母親」的感覺竟然這麼敏銳,看來自己可要好好計劃一番,
否則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沒有異常的兩日時光一晃而過,全心投入「獵母計劃」的寶玉盡力
扮演著純真小孩的角色,連外面一大堆需要他解決的事情也拋到腦後。

  在這兩日,除了寶玉方便的時候外,寶玉幾乎不讓王夫人離開身邊,母子倆
的親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還未大亮,習慣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轉,她睜開美眸,望了
望身旁的寶玉,經過幾日的陪伴,這個動作終於成為她的習慣。

  從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寶玉的身邊,她已沒有絲毫別
扭,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對寶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觸也不怎麼排斥。

  王夫人見寶玉仍一臉恬靜趴臥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臉,自她旦夕陪伴
在寶玉的身邊後,寶玉再也沒有做噩夢,衹是依然不敢與旁人相見,念及此處,
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自豪,能成為寶玉唯一的倚靠,她這母親自然滿心
歡喜。

  一番思緒轉動後,王夫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輕輕挪開寶玉環在她腰間的大
手,隨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門。

  當王夫人消失於門後的一刻,「熟睡」的寶玉剎那間張開明亮的雙眸,神奇
的動門法術總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轉。

  得意的壞笑浮上寶玉的臉頰,經過兩日的努力,雖然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但
王夫人在夜裡已能自然的脫下外衫。

  雖然是熄燈之後,雖然還有幾層中衣相隔,雖然還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寶玉
的信心仍無比強大,時時刻刻都陶醉在對未來的暢想中。

  過了一會兒,王夫人端著藥碗回到臥房門口,她還未掀簾而入,驚惶的呼叫
聲就已傳入耳中。

  「母親,你在哪兒?我怕!」

  聽著寶玉焦急的呼喚,王夫人並未驚慌,因為每次她離開寶玉不到一盞茶的
時間,寶玉就會醒過來,那惶急的呼喚也必不可少。

  「寶玉,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微笑著疾步而入,輕擁著寶玉趴伏的身軀,柔聲道:「快把這碗安神
湯喝下,不要苦著臉,乖乖聽話。」

  一臉苦色的寶玉此刻是發自真心的鬱悶,如果說這個計劃有何缺陷,那這苦
藥無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寶玉下定決心,就是為了對得起這些苦藥,
自己也一定要……將計劃進行到底!

  在喝藥的時候,寶玉的背部擠入王夫人的懷中,那火熱的身軀壓在「母親」
的乳峰上。

  王夫人試過推開寶玉,但在寶玉無辜的眼神哀求下,更為了讓寶玉乖乖喝藥,
最後她還是強忍著胸前傳來的壓迫感覺,坐直嬌軀。

  不過衹要寶玉喝完安神湯,王夫人就會立刻站起身,然後借口拿藥碗出去,
逃離與寶玉身軀的廝磨。

  一晃又過了兩日時光,寶玉依偎在王夫人懷中的時光不停加長,即使不吃藥
的時候,他偶爾也能在王夫人的懷中廝磨一下。

  寶玉心中一陣興奮,但並未被勝利沖昏腦袋,經過這些日子的試探後,他已
經明白王夫人的貞潔意志比王熙鳳還要強烈,時機遠遠還沒有成熟。




              第十章禁忌風雲

  這一日吃過藥後,寶玉閉目假寐一會兒。

  突然寶玉張開雙目,哀聲道:「哎喲,好痛!」

  正在看書打發時光的王夫人嚇了一大跳,急忙扔掉手中的孔孟典籍,快步來
到床前,美眸透出無比焦慮,道:「玉兒,你哪兒疼?快告訴我。」

  「娘親,我傷處疼,好疼呀!啊……」

  寶玉一臉煞白,顫抖著聲音猜測道:「不知是不是大夫敷的藥膏失效了?」

  「有可能!」

  王夫人見寶玉疼得面容扭曲,芳心一急,思緒順著寶玉的猜測轉起來:「這
藥膏已敷了好幾日,大夫也說過要看你的傷處,再決定要不要換藥。」

  說著,王夫人轉身向外走,道:「玉兒,別急,我這就去找大夫為你換藥。」

  「不要!」

  寶玉滿臉驚恐地嘶吼道:「娘親,萬一大夫要害我怎麼辦?我不要換藥--
就算是疼死,也不要換藥,哎喲!」

  「不換藥怎麼可以!」

  王夫人急得呼吸紊亂,轉身走到寶玉的身前,極力勸說:「玉兒,聽為娘的
話,換藥吧,大夫與你無怨無仇,怎會害你呢?」

  寶玉神色更加驚恐,身子顫抖地反駁道:「那父親與我也是無怨無仇,為何
又要害我?」

  「這……」

  王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心海不由得對賈政的怨恨再深一層,她難以反駁,衹
得柔聲安撫道:「大夫換藥的時候,為娘就站在一旁,絕不會讓他害你!」

  「我怕,我不要,啊!好痛!」

  寶玉面容再添驚懼之色,不停顫抖的雙唇發青、發紫,更是不時痛叫出聲:
「我不換藥,疼死也不換藥!」

  唉!怎麼辦?一時之間,王夫人在房內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腦海內意念翻
轉、紛擾不休,最後猛然一咬銀牙,衹剩下唯一的念頭--無論如何,絕不能讓
寶玉的傷惡化!

  「玉兒,為娘有辦法了。」

  王夫人的呼吸猛然粗重十倍,話語停頓天長地久般的幾秒後,她這才鼓足勇
氣道:「娘親親自幫你敷藥!」

  「啊,娘親,這……這,我……」

  寶玉頓時如遭雷擊般,身軀突然僵硬起來,彷彿傷疼突然消失了。

  「玉兒,你將娘親想成大夫就可以了,這衹是敷藥,不用害羞。」

  因為寶玉的反應,王夫人反而開始勸說寶玉不要拘泥世俗,同時心底的猶豫
也悄悄化為灰燼。

  「娘親,可是我受傷的地方是……」

  「你小時候還是為娘幫你洗澡呢!乖乖聽話,為娘這就去取藥。」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王夫人已走出房門,倩影疾步走過之處,留下慈愛、聖
潔的母性光輝。

  瞬間寶玉雙目一呆,那聖潔的倩影已經走出他的視線範圍,但他的腦海中還
是波瀾迴盪、浪濤洶湧。

  「我這樣做……對嗎?為何會有這麼強烈的罪惡感?」

  假寶玉的心靈突然陷入天人交戰中,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千絲萬樓纏成一
團。

  「如此聖潔、端莊的女人,你怎麼能誠心欺騙她、誘惑她?」

  義正嚴詞的聲音指責瑟縮在心靈墻角的寶玉。

  「嘿嘿……」

  色色的壞笑緊隨於後,在寶玉元神空間迴盪不休:「你怕什麼?

  不要猶豫,行動吧!你是『假』寶玉,得到王夫人不僅可以報復賈政,還可
以將王夫人從苦海中解救出來。「「胡說!」

  義正嚴詞的話語大聲反駁:「你衹是靈魂變了,身體還是賈寶玉,怎麼能對
母親這樣?混帳東西!」

  「你才混帳!」

  邪笑聲也理直氣壯大聲反擊道:「你這迂腐的笨蛋,什麼最重要?是一個人
的靈魂最重要,你是來自未來的人,不是原來那個白癡!」

  話音微頓,邪笑聲反擊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六百年後表姐弟結婚就
是錯,可是現在卻是對二千年、一萬年後,你還敢肯定母子相戀是錯的嗎?」

  義正嚴詞的聲音無可奈何下轉移話題:「就算你是『假』寶玉,王夫人這麼
疼愛你,完全就是將你當作她的心肝寶貝般愛護有加,你就用玩弄回報她對你的
好嗎?」

  「胡言亂語!」

  「迂腐笨蛋!」

  兩道不同的聲音在寶玉的腦海中爭執,開始還有次序的前後交替,後來竟然
同時在寶玉心中互相交戰,亂成一團。

  「住口!」

  一直蜷縮在心靈角落的寶玉元神終於怒火爆發,他猛然立身而起,雙目迸射
無盡怒火,將一黑一白兩道虛影同時焚為灰燼。

  「呀!」

  在現實中的寶玉不由自主仰天長嘯,將無盡的煩悶夾雜於長嘯聲中傾洩出來。

  從藥房取藥返回的王夫人正巧聽到寶玉的長嘯聲,芳心一驚,她幾乎撞開門
扉跑進來,道:「寶玉,傷處更疼了嗎?娘親這就為你上藥!」

  「不疼,我衹是覺得心中發悶,所以才忍不住叫了幾聲。」

  寶玉的理智與慾火還未分出勝負,他一時之間甚至失去獵艷的心情,面帶無
奈地苦笑,然後輕輕一語帶過。

  「嚇死為娘了!」

  王夫人頓時放心,忍不住拍了胸口一下,隨即柔聲道:「玉兒,你躺好,娘
親這就幫你上藥。」

  「娘親……還是我自己來吧。」

  寶玉意念動搖,開始掙扎起來。

  王夫人掀開被褥的動作微微一停,眼中閃現一抹動搖,但隨即又被強烈的母
愛驅散,道:「你這孩子,我可是你母親,為你敷藥又有什麼大不了?想不到我
的玉兒還真靦腆呀!嘻嘻……」

  然而王夫人發出的笑聲更多是在安撫自己,事到臨頭,她終於發現羞澀的感
覺比想像中要強烈許多。

  「那……就勞煩母親了。」

  寶玉雙目一閉,半推半就的踏上自己早就鋪好的軌跡。

  王夫人再次深呼吸,並極力保持平靜,但當她伸手要解開寶玉的腰帶時,玉
手卻不停顫抖起來。

  恍惚間,王夫人的手指停在那方寸之間。

  寶玉緩緩張開眼睛,他的理智還在掙扎,慾望卻早在心海狂呼:近了!更近
了!母親就要脫下我的褲子,我就要在她面前露出……下體了,呃二想到這兒,
禁忌的刺激好似排山倒海般,瞬間衝破寶玉的心防,他頓時喪失理智,慾望則呼
嘯得更加肆無忌憚:來吧,快來吧,母親,你快動手吧!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小的解帶動作卻變成一道橫亙在禮教與真情間的高山峻
嶺。

  寶玉見「母親」還僵持著,已是滿心邪火的他立刻計上心來,再次運功逼出
一頭冷汗,神情淒慘無比地痛呼出聲。

  慘叫聲好似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劍般,狠狠刺穿王夫人的心房,剎那間,萬千
道雜念從她的心房洶湧而出。

  王夫人雖然長在世家,並嫁入豪門,一生地位尊崇,但長子賈珠卻少年夭折,
女兒元春又嫁進皇宮,長年難得一見,相公賈政不僅為人古板,沒有情趣,而且
還長期在外任職。

  不知不覺中,王夫人的眼中衹剩下小兒子--賈寶玉,傳統的思想更令她將
寶玉當作未來的依靠,其地位甚至超過賈政。

  王夫人感慨萬千的同時,玉手猛然一緊,她人生第一次做出近似野蠻的動作,
竟將寶玉的褲子扯到腿彎處。

  「啊!」

  這次寶玉是真的痛叫出聲,因為王夫人用力過猛,還未癒合的傷口頓時傳來
一陣劇痛。

  王夫人本是美眸望向上面,一聽到寶玉的痛叫,情急之下急速低頭,關切的
話語還未出口,就被眼前慘不忍睹的畫面瞬間驚呆:天啊!寶玉竟然被打得這麼
-- #衹見寶玉身上,從屁股到大腿竟無一寸完整之處,大部分肌膚血痕猙獰、
隱見紅肉,未破皮的地方也又紅又腫,任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王夫人衹覺心房一酸,所有的羞澀與難堪都在震驚中化為酸楚的淚花湧出眼
眶,灑落在高聳的乳峰上。

  「寶玉,我的兒,疼死為娘了,嗚……」

  王夫人瞬間芳心大痛,猛然抱住寶玉的上身,哀聲哭泣起來。

  「母親,別傷心了,孩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王夫人發自真心的熱淚洗滌幾分寶玉心中的塵埃,在溫馨暖流的衝擊下,他
心中的邪火也消退幾許。

  「我的兒,苦了你啦,都怪你那狠心的父親,簡直是混帳!」

  母子倆一番激動過後,王夫人的思緒已生微妙變化,她伸出的玉手不再顫抖,
並動作輕柔地為寶玉敷藥。

  依照大夫的交代,王夫人先浸濕絲巾,然後輕輕拭去幹涸的藥膏。

  第一道工序終於完成,王夫人隨即扔開絲巾,玉手沾上藥膏,緩緩伸向寶玉
的傷處。

  「咚咚……」

  突然王夫人的心跳加速,寶玉的頭雖然埋入枕頭中,但她臉上的羞紅還是越
來越深,一個不可忽略的現實終於在她心窩盤旋起來:天啊,自己這當母親的竟
然在--觸摸兒子的屁股!唔……不,不是這樣,衹是上藥。

  王夫人修長的玉手再次顫抖起來,突然寶玉身子一震,發出一縷低吟。

  「玉兒,為娘弄痛你了嗎?對不起呀!」

  王夫人本已輕柔至極的動作更加輕緩,就似一片羽毛般輕輕掃過寶玉的傷處。

  因為有五色神石的保護,寶玉衹有皮外傷,這聲呻吟根本不是因為傷疼,而
是心中的邪惡快感溜了出來。

  寶玉自然不會說出真相,而是順著王夫人的話語回應道:「娘親,孩兒不怕
疼,你盡量抹藥吧。」

  王夫人對寶玉的勇敢大為歡喜,動作卻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紊亂。

  雖說萬事開頭難,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反而越到後面,王夫人越感到羞臊不
安,因為寶玉的屁股全是傷,就連接近下體的地方也有板子的痕跡,這程度絕對
已經超出王夫人的預料。

  精明的寶玉感覺到王夫人久無動作,意念一轉,輕易就明白原由。

  出於心底那微弱正義之音的迴響,寶玉並未落井下石,而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沉默--在沉默中等待變化來臨。

  沉默還在繼續,片刻的時光彷彿已是冬去春來。

  王夫人身子一挺,怒突的雙乳劇烈震盪幾下,她隨即閉著眼、咬著銀牙,玉
手向下一壓。

  開始了,美妙的接觸又開始了!

  王夫人的手雖然弄得寶玉的傷處發疼,但他心中卻是一陣狂喜,衹想在王夫
人的「撫摸」下縱聲高歌、盡情歡唱。

  在王夫人通紅的玉臉下,心神早已無比紊亂,原本簡單的動作變得困難重重,
使得曖昧時間也漫長無比,彷彿沒有結束的時候。

  終於,最為曖昧的一刻在假寶玉火熱的期待中來臨了!

  怎麼辦?好羞人呀!微弱的抗拒在王夫人的心海剛一盤旋,就被堅定的意念
驅散,她急速瞥了一眼,衹是看到一道黑影,卻已經羞得她渾身有如火燒般。

  又是幾秒顫抖後,王夫人瞎子摸象般小心翼翼地摸過去,並幸運的停在正確
的地方--寶玉的股溝盡頭。

  王夫人強振起心神,開始在靠近寶玉屁股的傷處抹藥,她衹覺此刻的時間是
如此難熬,本已緊繃的心弦更是蹦到極點,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就在王夫人芳心狂震的同時,寶玉也是心房狂跳,此刻他腦海中邪惡的聲音
越來越清晰,一道瘋狂的意念在他心中飛速盤旋,令他很想分開雙腿,讓「母親」
的玉手一不小心落在早已怒脹、咆哮的「小寶玉」上。

  不行,時機未到,絕不能打草驚蛇,功虧一簣!在這關鍵時刻,寶玉的慾望
與理智終於找到平衡的一點,他微微分開的雙腿立刻又夾緊了。

  「呼呼……」

  在急促的呼吸聲中,曖昧的時光終於結束,不過曖昧的烙印卻悄然鑽入王夫
人的心海。

  一張紗布覆蓋住寶玉的傷處,也將王夫人的羞澀掩蓋起來。她極力平靜地問
道:「玉兒,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點?」

  「孩兒感到一陣清涼,很舒服。」

  心思矛盾的寶玉並未抬頭回話,也不敢輕易抬頭,因為他眼中滿是慾火。

  「那好,你休息一會兒,娘親出去洗手。」

  房內不是沒有清水,但王夫人想洗去的除了手上的藥膏之外,還有心底的羞
臊,先前看到的黑影總是在她腦海中飄來飄去,煞是羞人。

  王夫人疾步走出門,一場刺激萬分的療傷敷藥就此緩緩落幕。

  時光一晃,又是好幾日,就在這尋常的幾日中,寶玉心中的邪惡完全打倒正
義。

  情火肆虐的寶玉總是每日吵嚷著換藥,而王夫人經過幾次的緊張後,出於人
類強大的適應本能,如今她已是應付自如,毫無尷尬之態。

  在這特別的空間中,畫面總是重複相似的一幕。

  「玉兒,你怎麼又這樣盯著我?怪嚇人的!」

  王夫人剛甦醒過來,入目總是寶玉凝視她的發亮眼睛,那日漸灼熱的目光令
她不由自主心生微亂。

  「娘親,不能怪我,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呵呵……」

  寶玉的嘻笑之語已經隱含些許調戲之意:「要想我不看呀?那是--不可能
的!我就算是變成瞎子也要看,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小無賴!」

  在不知不覺中,王夫人彷彿回到少女時代,好似妙齡少女般輕戳寶玉的額頭,
如水的雙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王夫人的心中不是沒有不妥的感覺,但習慣總會成為自然,她更暗自思
忖:既然連替兒子臀部上藥自己都不怕了,何必介意這些小事呢?再說,這都是
寶玉對自己的依賴,自己怎能傷他的心?

  美眸一眨,萬千思緒回到王夫人的腦海,面對寶玉有點過分的調笑,她做出
的回應是溫柔威脅:「你這小無賴,連娘親也敢調侃,等會兒換藥,你可別喊疼。」

  幾乎每日一次的敷藥之舉對寶玉母子倆已是尷尬全消,反而變成調節氣氛的
遊戲之事。

  隨著寶玉傷勢的好轉,王夫人甚至會在母子玩鬧時,故意一掌拍在寶玉已經
痊癒的大腿上,作為對他不老實的懲罰。

  「不要啊,我投降!」

  一臉苦色的寶玉心中卻喜意連連,腦海內意念盤旋不休:看來「母親」對自
己的本能抗拒已經消失,接下來該是第三步計劃了!

  「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趴著,我去幫你拿早點!」

  王夫人輕笑起身,下床之際,將寶玉欲動的身子按回床榻。

  時光一晃,到了午後小睡的時候。

  「娘親,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會兒吧!」

  寶玉運功逼出一臉倦色,並在抓住王夫人滑如凝脂的玉手後再也不放,連聲
哀求王夫人陪伴午睡。

  「唉!」

  王夫人無可奈何的一聲歎息,她雖然沒有半絲睡意,但卻禁不住寶玉的不停
哀求,衹能嬌嗔道:「你這孩子真是纏人。」

  寶玉聽聞此言,心中暗自一樂:自己當然會「纏」了,沒有幾分真本事,又
怎能將你這聖潔美婦「纏」進懷抱!

  在寶玉不停的哀求下,王夫人衹得優雅萬分地褪去外衫,隨著錦衣華裙離體,
單薄的中衣再也掩藏不住那勾魂奪魄的身材曲線。

  「母親,快來!」

  心急火燎的寶玉再次用力一拉,就將「母親」拉倒在身旁,隨即掀起絲被,
兩人就蓋在同一床被子下。

  此刻寶玉與王夫人的樣子很曖昧,可是王夫人卻毫無察覺,再次被人類的慣
性俘虜。

  王夫人猝不及防被寶玉拉倒,微微一愣後,玉臉露出寵溺的微笑,就毫不生
氣的配合著躺在床上。

  王夫人還未閉上眼睛,一雙火熱的大手就已經環上她的腰間,令她芳心微微
一顫,出於本能,她感覺到此刻的寶玉與往日有所不同。

  一番凝神思索後,王夫人低頭看了看寶玉的大手,卻找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衹得帶著消失不了的幾分迷惑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更長,王夫人在寂
靜中悄然入夢,可即使在睡夢中,她微皺的秀眉也未散開,心底的迷惑仍未找到
答案。

  當王夫人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時,本已「沉睡」多時的寶玉悠長的呼吸突然
一停,緊閉的眼簾悄然張開。

  醒過來的寶玉並未有所動作,衹是眼帶異彩,深深凝視著美艷「母親」的恬
靜睡容。

  時間總能沖淡很多東西,寶玉對賈政的怒火就減弱許多,並在冷靜下來後,
他已經明白賈政是中了妖人的毒手。

  時間總能留下很多東西,尤其是男女之情、本能之欲。

  在多日朝夕相處下,王夫人的影子已經刻入寶玉的腦海中,並佔據很大的方
圓之地,他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猶豫。

  不為報復賈政,甚至不為戀母情結,寶玉衹有一個強烈而又單純的決心--
如此善良、美麗的女人,自己如果不能得到,豈不是一生的遺憾?

  來吧,禁忌之火立刻降臨吧!

             請續看《誘紅摟》6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32 編輯 ]
2014-1-20 1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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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仙花初現


封面人物:晴雯


              第六集仙花初現

              【內容簡介】

  繼金釧兒之後,被改變命運的晴雯也將住進紅樓別院。情動時刻,晴雯的肩
膀上竟浮現一片花瓣,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衹是為何不是
一朵仙花,而衹有一片花瓣?

  先有忠順王不出半分錢想分一杯羹,後有蒙面人襲擊車隊,假寶玉的香煙事
業碰上莫名危機,這幕後黑手是誰?又所謂何來?

              【出場人物】

  晴雯:寶玉四大阽身侍女之一,賈府最美的丫鬟,性情直爽。

  香菱:薛蟠的小妾,楚楚動人,卻命運多舛。

  貴嫂:晴雯的嫂子,閨名玉蘭。

  元春:寶玉的親姐姐,嫁入皇宮為妃,雍容端莊。




              第一章虛無春夢

  榮國府大觀園,主宅臥房內。

  王夫人和衣而臥,在她身邊躺著的少年正是寶玉。

  王夫人睡姿優雅,鼻息輕柔,即使是在夢鄉中,眼角依然帶著一絲擔憂,丈
夫突然性情大變,兒子身受重傷,她怎能不滿心煩愁?

  寶玉悄然張開雙目,熾熱的目光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玉容,他自然而然將王夫
人眼角的擔憂看成是深閨美婦的幽怨寂寞。

  哼,賈政你這個王八龜孫子,怎麼配得上這麼美麗溫柔的女人!寶玉瞬間又
恨上賈政。

  這時,一股輕風從窗隙溜入,吹散王夫人的髮絲,令寶玉不由自主伸出手指,
柔情萬千地梳理那微亂的秀髮。

  這一刻,萬千柔情突然湧入寶玉邪魅的心靈,一股暖流令他想起王夫人那慈
愛的目光,如果說對薛姨媽是欲大於情,那麼他對王夫人就是情大於欲。

  剎那間,寶玉又沉浸在王夫人的母愛中,但他衹是享受那溫暖心靈的美妙滋
味,絲毫沒有將自己看成是王夫人的兒子。

  我可是「假」寶玉,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男人,怎會是那個繡花枕頭般的紅樓
公子?不過偶爾做一次「賈寶玉」也不錯,既可以感受母親的慈愛,也可以享受
絕色美婦的柔情,嘿嘿……寶玉心一橫,更加堅定要得到王夫人的意念。

  下一剎那,寶玉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慾望衝動,火熱的大手再次爬到王夫人
的嬌軀上,不過並未環上柔膩的腰畔,而是悄然往上移,攀上高聳的玉峰。

  寶玉害怕驚醒王夫人,衹是微張五指,小心翼翼將那誘人的乳珠夾入其中。

  隨著大手落在美乳上,寶玉提膝一彎,緩緩壓在王夫人的玉腿外側上,雖然
力道輕柔,但卻意念堅定。

  如此肌膚相親,令寶玉心海一蕩、熱流橫生,因情思的微妙變化,強自壓抑
的「小寶玉」終於得到釋放,猛然奮力挺身而起,挾帶無盡的熱力緊緊抵在王夫
人滑如凝脂的香臀上。

  瞬間富麗堂皇的臥房內,母子倆雖然和衣而臥,但少年的身子卻緊緊貼在母
親的身上,姿勢無比誘人。

  寶玉見一切皆備,隨即臉帶笑意,歡然入夢時光如水,一如既往在悄然中緩
緩流逝。

  本就睡意不濃的王夫人悠然醒轉,如水的美眸還未完全張開,胸前傳來的異
常已令她呼吸微頓,詫異無比地低頭望去。

  「啊!」剎那間,羞澀與憤怒交織的驚呼聲自王夫人的口中傳出,她竟發現
自己中衣半解,春光外露,更有一衹大手放在她的乳峰上。

  最讓王夫人羞憤的是,乳珠竟然隔衣凸出清晰的形狀,在寶玉的指縫間傲然
挺立。

  怎麼會這樣?王夫人還未完全清醒,巨大的震撼就令她腦中一片空白,失去
思考的能力。

  「啊!」……片刻後,王夫人嬌軀一顫,猛然醒悟過來,又一聲尖叫在狹小
的空間內迴盪不休。

  「啪!」王夫人首先將寶玉輕薄的大手從雙峰撥開,隨即又狠狠給了寶玉一
記重重的耳光,嬌軀一動就欲翻身下床。

  「呀!」

  隨後,王夫人發出更大聲的驚呼,因為掀開錦被後,她這才發現還有一條重
如山嶽的腿壓在她身上,而且在寶玉的兩腿之間,正有一個堅挺的異物抵在她的
香臀上,即使隔著幾層衣物,那火熱仍毫無困難的「燙」到她無比慌亂的心靈。
「哎喲,誰打我?」

  與此同時,挨了重重耳光的寶玉從「沉睡」中被打醒過來。

  寶玉睜開朦矓的雙眸,迷迷糊糊地環視著四周,大手下意識的摸著火辣辣的
臉頰,隨即十足無辜地望著王夫人,困惑地問道:「母親為何打孩兒?我惹您生
氣了嗎?」

  寶玉--臉苦色,腦中思緒急速運轉,雖然王夫人的反應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但那激動的程度卻令他猝不及防,更未料到會挨一記耳光,令寶玉驚詫不已,急
忙用親暱的話語全力補救,同時在心中低歎:怎麼搞的?難道自己太急了嗎?

  「生氣?你都這樣做了,還敢問我生不生氣?氣死我了!」此時,溫柔平和
的王夫人好似消失不見,現在就好似暴怒的老虎般,玉臉鐵青,羞怒交加地問道。

  話音未落,王夫人再次揚掌打向寶玉,並隱帶淚花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
不長進,我是白疼你了!」

  寶玉望著在眼中緩慢無比的玉掌,卻絲毫不閃躲,老老實實地挨了一記耳光。
「啊!」在耳光聲中,寶玉立刻慘叫起來,緊接著雙眸透出無盡的委屈,望著王
夫人道:「母親,我究竟做了什麼壞事讓您說我不長進?」

  「你、你……做了什麼,自己還不知道!」

  王夫人見寶玉面頰紅腫,又見其眼底透出強烈的哀怨,充盈怒火的芳心不由
得隱隱生痛,暗自希望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誤會。

  寶玉身軀趴伏,神色越來越不滿地道:「孩兒一直在睡覺,剛才卻被母親打
醒過來,我還能做出什麼壞事?」

  「你一直都在午睡,中途沒醒來?」王夫人怒氣稍緩,美眸凝視著寶玉委屈
的面容。

  「孩兒難得做了一場美夢,夢見仙女,可惜就被母親打醒了!」

  寶玉「悲傷」的目光閃現坦然,隨即又浮現對夢中美景的癡迷與回憶,近似
呢喃的低語不斷:「那位仙女真是太美了!我抱著她,聞著那仙氣,感覺就像要
飛起來一樣,呵呵,要是我們家真有仙女就好了!」

  王夫人在寶玉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破綻,見他那癡迷的眼神,心房在熊熊怒火
之餘竟然生出一絲莫明的酸意,半信半疑的喝斥道:「你又在說什麼混話,莫不
是又發病了吧?」

  「呵呵……」寶玉臉上的委屈換作傻笑,他俊臉微紅,搔了搔頭,思緒則加
速運轉,要在片刻間編好謊言,道:「孩兒說的不是混話,是夢中所見的仙女。」
話音微頓,寶玉一臉憧憬,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無比完美的借口:「孩兒在
夢中進入一個叫『虛無幻境』的仙家之地,見到許多美絕人世的天仙美女,她們
還……」

  王夫人見寶玉說得煞有其事,心中的怒火暫時化作好奇,但見寶玉期期艾艾,
不由追問道:「還什麼呀?說呀,為娘看你能編出什麼來!」

  「孩兒不好意思說,到時母親又要責罵我了。」寶玉一臉通紅地低著頭,顯
得大為羞赧。

  「做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講,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奇心果然無敵,盛怒中的王夫人在寶玉逼真的神色下,竟然連先前的難堪
也放在一邊,但也許王夫人並不是忘記,而是潛意識中也希望這是一個誤會,所
以才會不由自主生出好奇心。

  見王夫人豐潤的面容寒霜解凍,心中暗喜的寶玉隨即抬首凝視,語帶回憶的
韻味,悠然敘述道:「孩兒進入仙境後,那些仙女中走出一個人,自稱是掌管人
間風月的警幻仙姑。」

  說到這兒,寶玉不由得停頓一下,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連聲道歉後,才繼續胡
編亂造。

  「在好奇之下,孩兒就問仙姑『風月』是何物?畢竟孩兒從未聽聞過這玩意
兒。對了,母親知道『風月』是什麼嗎?」

  史上最純真的神色出現在假寶玉的面容上,他雙目充斥著強烈的求知慾,不
待臉色急速發紅的王夫人出聲,又自問自答道:「母親,那『風月』指的不會是
寒風與月亮吧?警幻仙姑一直未與孩兒言明。」

  寶玉見王夫人雙眸中水色大增,不由得邪惡地再添一把羞澀之火。

  「這……」

  在寶玉的連聲追問下,王夫人的玉臉剎那間佈滿尷尬之色,身為人妻的她自
是明瞭「風月」兩字的真義,但要讓她親口向寶玉解釋無疑難如登天,頓時結結
巴巴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潛意識的支配下,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寶玉的用心,幾番猶豫後,她不得
不顫聲道:「寶玉,你大婚後自會明白,此時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王夫人強自鎮定,故作平靜的一語帶過,隨即轉移話題,充滿好奇的問道:
「那你還夢到什麼?」

  「喔!」寶玉失望的低聲一歎,然後一臉「真誠」的陷入回憶中,略顯無奈
的話語開始迴盪在臥房內。

  「那警幻仙姑也像母親一樣不跟孩兒解釋,衹是說我能到『虛無幻境』一遊,
足以證明我與仙境有緣,她要讓我真正體會什麼叫人間風月。」

  「什麼?」王夫人愛子心切,忍不住驚聲打斷寶玉的話語,她紅唇微張、美
眸圓瞪,已經隱約意識到寶玉後面的夢境。

  天啦,寶玉不會在夢中……做那種事吧?啊!他在做春夢!王夫人終於明白
過來,羞臊的熱流湧上臉頰,緊接著又被母愛的光輝壓下去,心想:原來寶玉長
大成人了!唔……

  意圖不軌的寶玉假裝沒聽到王夫人的驚呼,兀自以平靜的聲調繼續敘說著夢
境:「孩兒衹覺得心神一陣恍惚,眨眼間已隨仙姑進入大廳,本是一片寧靜的大
廳突然絲竹大作,無數仙女在孩兒的身邊載歌載舞。我雖不明白她們跳的是什麼
舞,但卻覺得與古書記載的『霓裳羽衣』極其相似,那些仙女的穿著也與古書記
載一樣,輕紗薄裙,若隱若現。」

  說到這兒,寶玉故意雙眸閃現灼熱之色,那火熱的目光映入凝神聽「書」的
王夫人心中,令她不由得芳心一跳,下意識移開目光。

  見王夫人露出羞赧動人之狀,寶玉不禁暗自得意,趁熱打鐵地再添暖昧,道:
「孩兒在眾仙女的包圍下,衹覺得猶如置身仙境,更為奇怪的是,那許多仙女似
曾相識,就好似我們府中的眾多姐妹所化一樣。」

  這孩子竟然做春夢做到自家姐妹身上,真是……不像話!王夫人不由得暗自
埋怨,本想開口斥責,但轉念之間想到寶玉這是在做夢,自己又該如何斥責?」
孩兒當時也覺得甚為奇怪,不由得凝神一看,越看那些仙女越像眾位姐妹,更奇
怪的是,其中最美的女子竟然……」

  「竟然怎樣?」

  見寶玉猶豫不已的閉口不言,聽得入神的王夫人不由得開口追問,配合著寶
玉預先挖好的美妙深坑將自己推下去。

  在這衹有兩人獨處的空間中,在假寶玉養傷的時間中,在假寶玉精心鋪設的
「東風」吹動下,王夫人的思緒也變得有點奇怪。

  寶玉略一沉吟,隨即猛下決心道:「竟然像母親的面容,呵呵……」

  話音未落,寶玉生怕王夫人惱羞成怒,故意用輕笑化解暖昧,借此迷惑王夫
人對自己不軌用心的瑞測。

  「你……」

  寶玉的傻笑果然有用,令勃然變色的王夫人微微一愣,在無可奈何下,美眸
中的怒色也消去幾分,最後衹剩下一聲歎息:「你這孩子儘是混話!」

  「孩兒沒有胡說,我發誓這絕對是夢中所見。」

  將發誓完全不當一回事的假寶玉眼神堅定無比,連連說出無數毒誓,反而令
王夫人嚇得花容失色。

  「寶玉,休得胡說,為娘信你就是。」

  一番唏噓後,王夫人已經忘記最初發怒的原因,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王夫人不追問,可不代表寶玉不繼續!

  「孩兒見母親也在仙女之中,心中不由得驚喜不已,忍不住跑了過去。」

  王夫人在一旁聽寶玉一口一個「母親」,芳心更是好似萬馬奔騰般狂跳起來,
一個極度震撼的意念猛然鑽入她心房:啊,不會吧!玉兒的春夢不會與我……不
能讓他再回憶下去,要趕緊制止他!

  王夫人朱唇一張,阻止聲還未說出口,寶玉搶先話語一轉,很自然地化解王
夫人眼中迸射出的怒火。

  「我腳步剛動,那警幻仙姑立刻拉住孩兒,笑盈盈地道:」好了,你現在美
酒歌舞均已享受,該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人間風月了!『「「嗯!」

  王夫人見寶玉竟然要說他的春夢,雖然女主角不是「自己」,但她還是不禁
羞窘無比,熟婦之心好似豆蔻少女般小鹿亂撞。

  王夫人嬌軀微微一顫,雙眸光華起伏不休,她想逃離,卻又很想聽下去,最
後舌尖一頓,還是沒有說出阻止的話。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端莊守禮的王夫人不會有這「勇氣」,但在
寶玉這幾日的精心鋪陳下,純屬萬一的情景發生了。

  滿心火熱的寶玉繼續一臉純真地「回憶」夢境:「警幻仙姑再次用衣袖在孩
兒面前一揮,孩兒又覺得眼前一花,發覺已然身在一間香氣縈繞、幽雅精緻的臥
房內,那些跳舞的仙女也全都不見,衹有我與那警幻仙姑獨處室內。」

  聽至此處,王夫人芳心連連顫抖,強自平靜的面容下,一個驚人的念頭突然
從她腦海一閃而過--這幾天,自己與兒子不就是獨處一室嗎?

  「那警幻仙姑笑了笑,然後在孩兒面前獨舞起來,她的衣物在舞動時好似片
片彩雲般,自行飛離她的身子。」

  寶玉的語氣變得無比平靜而自然,好似敘說一件別人的普通事情般。

  「仙姑的衣物一件件減少,然後飛舞在半空中,她還不停對我眨眼,孩兒當
時衹覺得頭暈目眩,又很迷惑仙姑為什麼要不停眨眼,而且孩兒覺得心裡越來越
癢。」

  說到這兒,假寶玉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毫不掩飾心癢難耐的表情,道:
「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仙姑,身上的衣物也像仙姑的衣裙那樣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然後我上前抱住她。」

  寶玉已經沉浸在幻想中,聲調逐漸迷離,他再次偷瞧玉面通紅、雙眸散亂的
王夫人,隨即以夢幻般的語調繼續道:「仙姑的玉手勾著我的脖頸,輕輕倒在軟
榻上,然後……」

  「啊!」

  「呀!」

  兩聲相似卻不同的驚叫聲在同一剎那響起,將寶玉編織的「虛無春夢」驅散
得無影無蹤。

  「啊」的那一聲是從王夫人紅潤的雙唇間發出,聽到關鍵處,人妻人母的羞
臊猛然迸發而出,刺穿寶玉這幾日精心布下的緋色迷霧「呀」的那一聲則出人意
料地出自寶玉之口,說得興起的他正欲「寫」出一本激情小說時,胸前的通靈寶
玉突然劇烈一跳,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溫度,燙得他不禁痛呼出聲。

  寶玉隔衣摸了摸通靈寶玉,隨即明白過來,肯定是被自己言語褻瀆的警幻仙
姑生氣了。

  寶玉暗自得意一笑,連連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道歉:仙女姐姐,你仙人有仙量,
就原諒小人這一次吧,嘿嘿……下次一定不敢了!

  兩聲驚呼過後,室內變得一陣寂靜,唯有兩道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隨著
寶玉與王夫人不停呼出的火熱氣息,令人窒息的暖昧也越來越濃。

  王夫人羞澀難言,但她並未轉身逃走,也未開口追問,兀自玉臉羞紅側對著
胡言亂語的寶玉。

  寶玉雖然很想將綺夢達至完美一刻,但也再怕警幻仙姑的懲罰,思緒再次光
速轉動,隨即話鋒一轉,輕言嘻笑道:「正在這時,孩兒衹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
醒了過來,原來是母親打醒孩兒,呵呵……」

  說到這裡,寶玉突然露出強烈的迷惑之情,詫異地追問道:「對了,母親為
何要打孩兒?」

  「我……」

  王夫人本是理直氣壯,此刻卻唇舌打結,不知該如何解釋。

  既然寶玉衹是做夢,自己自然沒有繼續發怒的理由。寵溺的母親再次找到原
諒兒子的理由,在兒子不停的逼問下,她衹得精神一振,強自平靜道:「是為娘
誤會你了,你不要害怕,為娘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娘親真好!孩兒真怕您像父親一樣,嗚……」

  順利過關的寶玉激動無比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令心海還未平靜的王夫人嬌
軀一顛,再無平日的坦然。

  王夫人本想掙脫出寶玉的摟抱,不料寶玉「無意」中提及賈政,令她心房一
酸,立刻產生強烈的後悔念頭:是呀,寶玉才剛有點好轉,自己這母親怎能又觸
及他的傷心事呢?

  王夫人的美眸淚光隱現,隨即不由自主也緊緊摟住寶玉。

  寶玉並未藉機再佔便宜,衹是老老實實地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陶醉在成熟
幽香的環饒下。

  寶玉深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如果此刻稍微一急,必會令王夫人
大受驚嚇,就會好似小鳥般從他的掌心飛走。

  片刻後,王夫人見寶玉並無異狀,後侮的意念果然更加強烈,她緊繃的心弦
隨著嬌軀一起放鬆,寵溺地輕輕撫摸寶玉的頭。

  隨著時光流逝,母子倆長久相擁,靜寂無聲的臥房內暖意流轉,一片溫馨,
他們誰也不願出聲打破這美妙的氣氛。

  漸漸地,寶玉閉上眼睛、嘴角微翹,掛著幸福的微笑,真正進入美夢中。

  一場風波差點令寶玉所有努力化為流水,得到教訓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緩慢
而堅定的推行著獵母計劃。




              第二章獵母失敗

  在一片五彩燦爛的虛無空間中,三界最美的女菩薩化身第十次從入定中醒來。

  警幻仙姑風華絕代的玉臉閃現憤然之色,自言自語道:「好你個臭小子,竟
然膽大到連我也敢調戲,看我日後如何收拾你!」

  時光在悠然中過得無比快速。

  每一日醒來,寶玉的四肢總會放在王夫人的身上,雖然不敢再直襲美乳禁地,
但隔衣輕撫已是常事,母子倆雙腿的交纏更是越來越自然。

  不過王夫人眼底深處的戒備卻從未消失,令寶玉蠢蠢欲動的慾火衹能在心房
內打轉,反而將自己折磨得很可憐。

  又換了兩次藥後,任憑寶玉如何的滿心不願,傷勢還是以遠超常人的速度恢
復。

  眼看「療傷」之期即將過去,最終目的卻還未達成,假寶玉真想在自己屁股
上刺上兩刀!

  隨著寶玉傷勢一起恢復的,還有王夫人慌亂的心靈。

  王夫人即使再笨、再傻,也感受到寶玉不時閃現的熾熱目光,更何況她一點
也不傻,遠比尋常婦人聰慧許多。

  王夫人不是沒有意識到寶玉的不倫企圖,衹是心中不願承認,在她的心中,
寶玉永遠應該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孩,再加上賈政製造的後果,令王夫人更不願
傷及寶玉的心靈,她每一日都強忍著羞澀,衹要寶玉不太過分,她也會假裝迷糊。

  也許習慣總會成自然,也許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總會異性相吸,突然有一日,
王夫人感覺身子發熱,在寶玉「無意」的觸摸下,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寶玉敘述
的春夢一幕。

  啊!不行,太羞恥了,我怎麼會是這樣的婦人!慌亂瞬間充斥王夫人的心海,
可她想的不是如何喝斥寶玉,衹是暗自盤旋逃避的意念:逃,也許對現在的自己
來說,已是唯一的、最好的選擇。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它悄然消失,更絕對不能讓
任何第三個人知曉。唔,寶玉又要醒了,我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晨光初露,又是「春」色明媚的一日之始。

  王夫人微翹的睫毛輕顫,隨著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美眸為臥房增添幾許醉人
的春色,她雙眸一片迷濛,不過已成習慣地望向胸前。

  果然,寶玉溫熱的手掌正隔衣緊握王夫人的酥胸,暖昧的場景多日來都是如
此,毫無變化。

  「唉!」王夫人一聲無奈地歎息,半嗔半怨地瞪了仍在沉睡的寶玉一眼,可
她並未怒斥寶玉,甚至連移開大手的心思也忘了個一乾二淨。

  歎息過後,王夫人深深凝視著寶玉恬靜的睡容,一絲微不可察的竊笑不禁一
閃而過:這小子總是比自己更晚睜眼……嗯,與他小時候一樣,多可愛的模樣呀,
怎麼會現在變得這麼壞呢?也許是我這當娘親的誤會了呢!

  「母親又比我早起呀,呵呵……」

  在王夫人芳心自我安慰的一刻,寶玉終於睜開雙目,伴隨著歡悅的話語,大
手自然而然從王夫人的玉峰上輕輕滑過。

  當怒凸的乳珠被寶玉的掌心觸碰的剎那,王夫人芳心猛顫,毅然挪開身子,
輕責道:「玉兒不要胡鬧,再這樣,為娘真的要生氣了。」

  唉!時機還未成熟!寶玉無奈地收回大手,失望的神色清楚顯現在俊臉上。
這讓王夫人再次芳心發緊,更加堅定逃避的意念:趕緊離開這兒吧,寶玉越來越
放肆了。

  念及此處,王夫人立刻柔聲道:「玉兒,你的傷勢已經痊癒,應該回怡紅院
了。」

  「不!」

  寶玉情急之下脫口反對,剛欲編織另一個美妙的謊言,可王夫人卻搶先開口
打破他的美夢,斬釘截鐵的話語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回去,我昨日已回了老祖宗,她們待會兒就會來接
你。」

  王夫人話語微頓,見寶玉滿臉不甘又欲開口,她急忙狠心道:「你舅舅他們
已來了好幾封書信,讓我與你姨媽回去一趟,向家中老人請安,因為你傷勢未癒,
為娘不得已推了好幾次,現今你傷勢已好,我也應該回家省親了!」

  寶玉從王夫人決絕的神色中看到她的堅定,他心知不可強求,唯有黯然接受。
寂靜突然籠罩空間,寶玉母子倆相視無語、默然以對。

  片刻後,還是寵溺的王夫人眼眸閃爍,語帶弦外之音地勸說:「玉兒,如果
你真的疼惜為娘,就讓為娘回家吧,否則為娘要背上不孝的罵名。」

  「母親不要生氣,孩兒聽話就是了。」

  見王夫人玉臉愁雲密佈,話語隱含哀傷,寶玉發自真心的慌亂起來。

  「玉兒,你能這樣,為娘就放心了!」王夫人感慨萬千地柔聲低歎,強自平
靜的微笑道:「你趕快打點一下,要不了多久老祖宗就會派人來接你了。」

  母愛總能戰勝一切,寶玉的保證雖然衹是嘴上說說,但王夫人還是露出欣慰
的笑容。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連串嬌憨的笑聲已經從門外響起,門簾一掀,竟是史
湘雲不請自入,飛撲著跑進來,道:「寶哥哥,我可見到你了,嘻嘻……」

  ,在那門簾掀動的剎那,母子倆不約而同地歎息一聲,他們獨處的時光結束
了,這一段暖昧的旅程終於走到盡頭。

  王夫人首先立身而起,心房除了如釋重負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煩亂,她人
生第一次覺得史湘雲沒有禮貌,令她有點不滿。

  「雲妹妹,我又不是什麼王公大臣,有什麼難見?是你不來見我吧!」寶玉
輕笑著轉移史湘雲的注意,身軀自然往內一側,稍稍遠離站在床邊的王夫人。

  「寶哥哥,你還說呢!人家已經來了好多時日了。」史湘雲的玉臉浮現怨對
心之色,嬌嗔著走上去,道:「人家每次要來探望你,老祖宗都說來不得,說你
得了什麼驚嚇症,好像我是鬼怪精靈要嚇著你這心肝寶貝兒一樣,哼。」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賈母歡欣的話語已在門外響起:「你這丫頭又在背後編
排我老人家的不是了,呵呵。」

  「這也難怪雲妹妹,我看她是吃寶玉的醋了!」

  衹見李紈扶著賈母走進來,仍是如此嫵媚,令多日不見李紈的寶玉不禁綺念
橫生。

  「老祖宗,玉兒向您請安了!」

  寶玉對賈母的寵愛有感於心,他眼見賈母愁眉深鎖,不由得急忙跳下床與李
紈將賈母扶到炕上安坐。

  「老祖宗,雲兒可沒有說您的不是。」史湘雲上前依偎在賈母的身旁,討好
地輕捶她的肩膀,不依的嬌嗔道:「我是怪寶哥哥,就算得了怪病,可也不能忘
記雲兒呀,看來他平日根本就未將人家放在眼裡!」

  「雲妹妹說得正是。」

  附和的話語出自剛跨過門檻的林黛玉口中,心性玲瓏的她美眸透著一絲責怪,
好似弱柳迎風般映現在寶玉的雙眸中。

  「寶哥哥得了病後,就不認我們這些姐姐妹妹了!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我
看他卻是病中露真心,是該罰!」

  被兩女圍攻的寶玉深明不是對手,衹得傻笑著應對:「呵呵……林妹妹,你
可冤枉我了。」

  平日素不饒人的林黛玉並未趁勝追擊,宛如西子捧心的玉容閃現一抹笑意,
悠然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

  「寶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飄入室內,就見三春姐妹緊隨而入。

  探春開心地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掃視著寶玉,那認真的目光瞧得寶玉心中發
慌,下意識低頭將自己瞧了一遍,卻不明白這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何這樣看自己?」
咯咯……」探春爽朗的笑聲揭曉答案,語帶調侃道:「寶哥哥,我看你究竟何處
與眾不同?當日竟然能一下掀翻四、五個大漢!」

  「寶哥哥肯定吃了天橋賣藝的大力丸,上次我跟你說,你還不信呢!」史湘
雲念念不忘傳說:「神藥」,毫不猶豫地幫助探春落井下石。

  寶玉傻笑的面容下卻心神一驚,不知該如何解釋異變。

  正當寶玉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身為姐姐的迎春善解人意,化解他的尷尬。

  「肯定是通靈寶玉護佑寶兄弟,就像上次為他驅邪一樣。」

  迎春毫不掩飾眼中的關懷,生怕再次驚嚇到剛剛好轉的寶玉,輕聲細語道:
「寶兄弟,看你如今模樣,我們姐妹就安心了!」

  迎春身後的惜春一如既往閉口不言、神情冷漠,但她玉臉上那關切的目光卻
甚是明顯。

  寶玉謝過迎春的關懷後,也向惜春點頭示意,用生動的眼神表達謝意。

  惜春在落座之際再次回了寶玉一道眼神,天生冷漠的她在這無聲的交流中不
由得生出知音之感:想不到寶哥哥的眼睛這麼會說話,賈府上下千餘人,還從未
有人能用目光與自己這般自然的交談,嗯,一生一世得一知己,足矣!

  眾女落座後,寶玉下意識望向門口,急切的情絲悄然牽動他的心神,飛向多
日不見的王熙鳳與薛姨媽,還有怡紅院的幾女。

  「寶哥哥,你在找寶姐姐吧?」史湘雲坐在賈母另一側,雙眸未從寶玉的身
上離開過,使得寶玉細微的動作也未逃過她的注意。

  史湘雲的眼底閃現俏皮之色,故意以低沉的語氣唉聲歎道:「寶姐姐跟我說
了,你既然不願見她,她也不來見你了!」

  寶玉自然不會相信史湘雲的話語,連多愁善感、愛鑽牛角尖的林黛玉都沒生
氣,何況是氣度雍容、儀態萬千的國色寶釵,因此他詢問的眼神不由得投向成熟
穩重的李紈。

  「寶釵陪著姨媽還有鳳姐整理一些雜物,很快就會過來。」李紈果然沒有讓
寶玉失望。

  在輕言淺笑中,李紈腦海中萬千道意念同時閃現,見寶玉如今平安無恙,她
才放下高懸的芳心。

  在眾人中,李紈因為丈夫早夭,所以更為擔心寶玉的生死,可她倒不是愛上
寶玉,衹是潛意識中不想看到慘劇再次發生。

  命苦的李紈寡居多年,午夜夢迴時常常是淚濕衣巾,滿心盼望當初的慘劇未
曾發生,更時常臆想要是當日相公能轉危為安該有多好。

  在不知不覺中,李紈就將這種希望、這種期盼投注在同樣多災多難的寶玉身
上,在她芳心中總是有著一種莫明的幻想,寶玉能轉危為安就好似相公死而復生
回到身邊般。

  「喔!」

  聽聞王熙鳳因為正事遲來,寶玉不由得微感失落,隨即他意念一轉,目光找
上與襲人感情甚好的史湘雲,道:「雲妹妹,襲人她們怎麼沒有來?」

  「嘻嘻……」湘雲未語先笑,調侃道:「寶哥哥你最偏心,怎麼不問問我怎
麼樣?」

  未待寶玉開口回應,史湘雲回道:「你的襲人早在外間等候許久,衹等老祖
宗金口一開,立刻接你回院,你就放心吧!咯咯……」

  寶玉不由得心生喜悅,隨即又歎息一聲:這封建禮教的上下尊卑真是討厭!
寶玉對禮教從來不屑一顧,身子一動,他就欲起身出門與襲人幾女相見。這時,
門簾搶先動了,幾朵絕世名花同時驚現人世。

  薛寶釵攙著薛姨媽當先而進,母女倆相似的玉容同時面露微笑,儀態萬千地
走進來。

  王熙鳳相攜平兒隨後而入,心繫情郎的她鳳目微凝,隱約的情意直透寶玉心
底,而平兒則是面帶微笑,暗自給了寶玉一個一切安好的眼神。

  群花迷目,五色撩人。

  寶玉還未從無盡艷色中回過神來,意料中的香菱相伴著意料外的趙姨娘最後
走進來。

  心靈蛻變的香菱雖然眼底輕愁仍在,但神色間卻變得開朗許多,而她身側的
趙姨娘自上次寶玉挨打一事後,已自動融入眾女中,在她主動的改變下,賈家最
為討厭的姨太太「消失」了。

  薛姨媽與王熙鳳雖有滿心的情話要與寶玉訴說,但甜蜜與苦澀交加的相思卻
在人前難以開口,她們衹得用心有靈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坐在王夫
人的身側。

  「老祖宗,玉兒累您受驚了!」久經絕色考驗的寶玉強自清醒過來,發自真
心地對賈母道:「玉兒已沒有大礙,您又何必親自來接我呢?本該玉兒過去向您
請安才是。」

  「我的玉兒真的懂事了!」賈母寵溺的笑容透出歡欣之色,隨即神色一變,
感慨萬千地黯然道:「這次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親,他也是中邪,這才
迷失本性。」

  話音未落,深深的憂傷浮上賈母曰漸衰老的面容,唏噓不已的感歎道:「你
父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賈家以後就衹能依靠你了!」

  說至此處,賈母雙目中湧現淚花,無盡的感傷令她大悲無聲,雖不是白髮人
送黑髮人,但離此也相去不遠。

  「他……父親現在如何?」

  寶玉的心中全無半點哀傷,出於好奇追問賈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
還是勉強叫出「父親」兩字。

  眾女從寶玉猶豫的話語中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卻無人覺得詫異與
責怪,畢竟賈政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至今還未從她們記憶中消失。

  在場諸女不約而同陷入沉悶與憂傷中,還是林黛玉見賈母悲不自勝,難以開
口回應,便主動回答寶玉。

  「寶哥哥,我們請遍名醫,甚至連稍有名氣的和尚、道士都請來,可他們都
是束手無策。」

  話音微頓,林黛玉望向惜春,以讚賞的口吻道:「還是惜春妹妹聰明,想到
找妙玉道姑。本來妙玉還不願意,不過在老祖宗的親臨下,她同意了。」

  不會吧?寶玉聞言全無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責怪之心:妙玉怎麼醫治自己的
仇人?真是敵我不分!

  林黛玉少有機會說這麼多話,話音微微一頓,玉臉不由得浮現一絲病弱的紅
暈,喘息幾下後,才繼續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為,就讓舅父清醒過來,
不過舅父的神智雖然復甦,身體卻再也難以恢復。」

  黛玉悅耳的聲音變得低沉憂鬱,無可奈何地歎息道:「妙玉說舅父是中了邪,
雖然留得一命,但從此衹能臥床休息,要靠長期靜養才可能有一絲復原的希望。」
妙!真是妙二臉平靜的寶玉在心中拍手稱慶,大為開心,如果他是賈寶玉自然不
會如此,但他卻是「假」寶玉,最討厭賈政這種迂腐固執又手握大權之人。

  「玉兒,你也別再記恨你父親了!」賈母輕輕拭去臉頰的淚花,沉重地歎息
道:「為了讓你父親好好休息,我們已聽從妙玉仙姑的吩咐,將他送到城外的玄
真觀。」

  仇人既去,寶玉自是歡欣無限,強自平靜的應和眾人一番後,隨即婉拒眾女
相伴的好意,邁著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門。

  平凡的門檻從寶玉的腳下劃過,不凡的戀情則在他心中暫時落下帷幕。

  寶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隱約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一定會忍不住回身撲向王夫人。

  久未言語的王夫人意念雖然堅定,但隨著寶玉消失在視線中,她心中莫明的
惆悵更加強烈,心房空蕩蕩的沒有著落:唉,終於結束了,一切都將回到從前!

  「二爺!」

  無比激動、隱含哭聲的呼喚破空而來,驚醒神傷的寶玉,數道美麗的倩影急
速映入他的瞳孔中。

  在多日心靈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制不了熱淚,不待寶玉走出院子,她已經
不顧一切地衝向寶玉,衝過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門。

  「月月寶貝兒別哭,都是二爺不好。」寶玉親暱的在麝月耳邊低語,隨即語
帶調侃地輕笑道:「你看,這眼淚都將你變成小花貓了。」

  襲人與秋紋略一猶豫,也衝進院子,兩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湧動、淚花閃爍。




              第三章淫男浪女

  寶玉迎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絲詫異,還有幾分驚喜。

  鴛鴦竟然也在眾女中,她雖然沒有珠淚盈眶,但也是一臉激動,而他的小姨
子玉釧兒也是滿臉關切。

  寶玉雙臂--展,就想將襲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可惜素來守禮的襲人
卻嬌軀微晃躲到秋紋的身後,不給他「輕薄」的機會。

  一把摟空的寶玉訕訕一笑,順勢抱向秋紋。

  以寶玉的瞭解,秋紋的膽色可僅次於晴雯,絕對不會害怕所謂的大庭廣眾、
人言可畏。

  「寶玉,別鬧了,後面還有許多姐妹看著呢!」

  秋紋果然沒有逃避,聰明的她不退反進,一把挽住寶玉的手腕,變被動為主
動,化解寶玉過於親密的舉動。

  秋紋話音微頓,又是幾位美麗的少女走到台階下。

  寶玉抬首望去,最先見到的是薛寶釵的侍女鶯兒,然後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鵑,
兩女的身後則是三春姐妹的貼身丫鬟司棋、入畫等人。

  這些丫鬟也都是賈府丫鬟中的翹楚,不過與寶玉的關係並不深,衹有鶯兒與
他最為相熟,當先眼帶關懷的向寶玉施禮請安,緊接著一群丫鬟都俯身行禮,許
多美眸瀰漫著誘惑的氣息。

  賈家經此一場風波後,如今的寶玉可是身價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儀表
及令人不自覺親近的氣質,自是讓賈府一眾婢女意亂情迷、仰慕不已。

  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寶玉,趁著寶玉傷勢初癒的時機送上無盡的秋波。

  襲人天性溫婉,麝月純真可愛無甚心思,兩女雖然心有酸意,但也強忍著沒
有開口,而秋紋卻大為不滿,芳心內醋意橫生。

  秋紋一聲冷哼,高挑的嬌軀橫步一跨,凌空隔斷眾女火熱的視線。

  「二爺傷勢初癒,是不是馬上回怡紅院多多休養呢?」

  「好啊,我也覺得有點倦了。」

  寶玉雖然多情博愛,但對眾女灼熱的目光也有點承受不了,藉著秋紋的話語
脫離「圍攻」,倉皇逃遁而去。

  「呼!」回到怡紅院後,寶玉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有逃脫眾女「壓迫」的
輕鬆,更多卻是平安歸來的感慨。

  昔日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歷劫歸來的寶玉眼中無不顯得特別親切,
更別說三位多日不見的活色生香大美人。

  「襲人寶貝兒,讓二爺檢查一下,看是瘦了還胖了?嘿嘿……」

  色色的大手伴隨調笑聲,突然將襲人摟入懷中。

  有著房門在阻隔,襲人就也放開顧忌,不可抑制的快感在微張的雙唇間化作
動人的呻吟聲,飄蕩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樣不可抑制,她呼氣如蘭、呼吸急促,從後面抱住寶玉,闊別
已久的溫暖與安全感令她雙眸內水霧瀰漫。

  秋紋低低的羞叫一聲,她出於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離這旖旎的空間,但
發自心底的火熱情絲卻絆住她欲動的腳步。

  就在這微一猶豫間,眼明手快的寶玉已經將她擒到手中。

  秋紋一聲驚呼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熱的雙唇封在喉間。

  「轟」的一聲,秋紋微弱的抵抗剎那間潰散無蹤,無盡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
微張皓齒,細滑的小舌與入侵者激戰起來。

  在寶玉火熱紅舌的掃蕩下,秋紋心靈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經迷路的羔羊終於
回到春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懷抱中。

  寶玉心海激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遺憾:自己怎麼衹有兩衹手呀!

  面對三位媚眼如絲、春情湧動的美少女,此刻寶玉衹想當小偷,因為不是說
小偷有三衹手嗎?嘿嘿……那樣就正好合適了!

  臥房內春意融融,正當寶玉情懷激盪、準備奮不顧身撲入無邊春色中的剎那,
一道呼喚聲好似寒冬的寒流突現般,將漣漪的波紋凝結成冰,旖旎的美景再也不
復存在。

  「二爺,東府璉二爺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門候你。」

  焙茗的話語透過內院小丫頭傳進來,打擾到寶玉的情趣。

  懷中的秋紋已是羅衫半解、酥胸微露,寶玉大為不捨地揉捏幾下後,不得不
起身向外走去。

  「你們乖乖的等我回來。」

  寶玉在襲人三女的臉上二輕吻,大手虛揮,毅然走出溫柔鄉。

  對於賈璉的回歸,寶玉心中早有準備,雖然賈璉是王熙鳳的相公,而自己要
搶他的妻子,但他心中全無半點愧意,反而理直氣壯大步走向賈璉。

  「璉二哥,什麼時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迎接,還請璉二哥原諒!」

  「兄弟說哪裡話?哥哥衹恨未能早點返家及時阻止二伯做下糊塗事,唉!」
賈璉談及賈政之時,一臉黯然神傷,十足痛心之狀。

  「事情都已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有勞璉二哥掛念了。」寶
玉望著賈璉那虛偽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之餘,臉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說得在理。」賈璉立刻順著寶玉話語收回悲傷的神色,喜笑顏開道:
「看你如今神清氣爽、完好無恙,我就放心了。」

  說至此處,賈璉話鋒一轉,露出男人之間不言自喻的浪蕩目光,低聲說:
「哥哥我為了給兄弟壓驚,特意邀齊好友在天香樓一聚,兄弟你不會不去吧?呵
呵……」

  「好啊!」寶玉強振心神做出歡喜之狀,想及馮紫英必然在場,他意念一轉,
又想到忠順王之事,心想:也到該解決那自大的蠢貨王爺的時候了!衹是不知這
馮紫英背叛自己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寶玉與賈璉並肩而行,剛要走出府門,幾道曼妙動人的倩影迎面攔住他們的
去路。

  「寶兄弟,嫂子還想到怡紅院探望你,沒想到你卻要出門,唉。」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豐盈的嬌軀波浪起伏,看得兩個色狼忍不住心中發熱。寶
玉與賈璉還未有所應答,尤氏身後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寶玉兩人的
眼中。

  尤夫人見到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見到稀世珍寶般,她一衹手拉著一個
女兒主動上前請安,完全忽略長輩應該有的儀態。

  「寶哥兒,聽說你因小人中傷而誤被二老爺責罰,小婦人好為你擔心,還好
貴人多福自有上天保佑!」

  尤夫人神色激動不已,恨不得將「真心」掏給賈家未來的家主觀看,愛慕虛
榮的她雖然看到寶玉身邊還有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卻完全視如不見,整個心神都
放到如何巴結寶玉上。

  「親家太太請起,寶玉是後輩,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寶玉的話語看似禮貌,實則隱含絲絲嘲諷之意,好在尤氏母女四人心有所思,
所以才未反應過來。

  「二丫頭、三丫頭,還不見過寶哥兒。」

  尤夫人急忙催促自己的兩個女兒上前見禮,以便讓寶玉留下深刻的印象。嗯,

  「寶兄弟,姐姐與你多日未見,不知你還記得奴家嗎?」尤二姐盈盈下拜,
動人的美眸閃現灼熱,顧盼流轉間波光瀲鼸,再加上膩滑玉臉那淡淡的紅雲,更
顯嫵媚春情。

  尤三姐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微一猶豫後,她芳心發狠,故作歡欣道:「見過
寶哥哥,小女子還請寶哥哥多多教益!」

  尤三姐打定主意要誘惑寶玉,但她即使費盡心力,也達不到尤二姐風騷外表
的十分之一,彆扭的「勾引」反而抹殺她原本的動人之處。

  「二姐姐與三妹妹多禮了!」

  寶玉強自壓制心中的不屑與嘲笑,神色悠然與尤二姐、尤三姐客套一番後,
他側首望向賈璉欲叫他一起離去,不料賈璉卻是一副無比癡迷的模樣,一雙色眼
直勾勾地看著尤二姐。

  寶玉本想伸手推醒賈璉,但意念一轉,他又收回大手:賈璉這浪蕩公子遇見
尤二姐這風騷美女,如果不勾搭成奸,豈不是暴殄天物?嘿嘿……

  寶玉在心中偷樂,而賈璉畢竟也是花叢老手,片刻的震撼後,就用自認最為
迷人的微笑主動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施禮。

  「賈璉見過尤家妹妹!」寧國府大奶奶尤氏素知賈璉品性,對他如今的舉動
毫不詫異,尤三姐對這種紈褲子弟更是天生厭惡,不理不睬。

  尤夫人見賈璉竟公然勾塔尤二姐,原本心中也甚為不喜,但一聽聞「賈璉」
之名,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不由得吞下阻止的話語。

  尤二姐看了看賈璉英俊的面容,又看了看對她毫無意思的寶玉,心中突然想
起秦可卿。

  嗯,自己不是要幫可卿奪「通靈寶玉」嗎?既然搞不定這不懂情趣的賈寶玉,
何不從這賈璉身上下手?哼!賈寶玉,你這傢伙等著吧,姑奶奶一定要讓你拜倒
在石榴裙下!尤二姐心中暗自發狠,隨即將全部心神放在對付賈璉上。

  「原來是璉二哥呀,小妹這廂有禮了!咯咯……」

  尤二姐聲音嬌膩,迷得自以為有戲的賈璉心神振奮,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肯定會撲上前與尤二姐歡愛一番。

  未待賈璉回話,尤二姐又是一個熟練的秋波晃得他頭暈眼花,再也不知天、
不曉地,衹有眼前的尤二姐。

  「妹妹遠來是客,哥哥理應照顧,不知妹妹有沒有空讓哥哥一盡地主之誼?」
在尤二姐情意綿綿的雙眸凝視下,賈璉心中火焰瞬間猛烈十倍,雖是初次見面,
卻抓緊時機趁熱打鐵。

  寶玉見賈璉急色之下竟然完全忘卻旁人的存在,連朋友相約的聚會也拋到腦
後,在大為不屑之餘,不由得深感「佩服」:真不愧是色中惡狼呀,了不起!

  尤夫人母女見尤二姐與賈璉哥來妹去,相談甚歡,三女的芳心幾乎同一時刻
閃現一個想法--賈璉這次慘了!

  念及此處,尤夫人芳心發急,雖然賈璉沒有像寶玉地位那般尊崇,但畢竟也
是賈家的公子哥,如果尤二姐惡整他,那該如何收場?

  「女兒,你……」尤夫人剛要阻止,一衹玉手已拉住她的手腕。

  「母親,就讓二妹整整這色鬼也好,他與賈珍可是一夥的!」尤氏拉著尤夫
人後退好幾步,以僅能讓兩人聽聞的音量在尤夫人的耳邊輕聲低語。

  尤氏對賈珍的惡行瞭如指掌,她雖沒有能力與勇氣反抗,但芳心的怨恨卻與
日俱增,在娘家人面前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憎恨。

  尤夫人雖愛慕虛榮,但心底也甚為疼愛自己女兒,自然也恨上那對禽獸的賈
珍父子,這也是為何賈珍數次想娶尤二姐為妾,一心攀權附貴的她竟然連連拒絕
的原因,這也讓滿心詫異的賈珍至今未明白原因。

  尤夫人阻攔的話語未能說出口,寶玉微帶笑意的言語卻無人能阻止,不過他
不是棒打鴛鴦的無情,反而添枝加柴,「好心」幫了賈璉一把。

  「璉二哥,既然親家太太前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勞煩你留下接待親家
太太,至於朋友相聚之事由小弟一人代勞就是。」

  賈璉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為寶玉的知情識趣欣喜不已,語帶感激道:「那
有勞兄弟了。」

  寶玉隨即告辭,邁著毅然的腳步,毫不回頭、絕無留戀地離去。

  尤二姐的美眸閃過不服氣的光華,與眾人目送寶玉消失在府門外,她在強烈
的不滿中隱隱生出一絲迷茫,再也看不清這「色」名在外的寶玉,心想:難道這
賈寶玉真是正人君子不成?

  尤二姐芳心意念盤旋,千絲萬樓纏成亂麻,卻始終找不到那正確的唯一。

  「尤家妹妹,請!」

  賈璉隱含火熱的話語將尤二姐自沉思中驚醒過來,遊戲紅塵的她立刻展顏一
笑,隨著賈璉的引領邁步而行,她暫時將寶玉之事拋到腦後,衹等空閒時再慢慢
思量。

  尤氏與尤夫人、尤三姐相視一笑後,她們望著賈璉的背影,不由得同時露出
嘲諷的笑意。

  「母親,我們還是跟上去吧!」

  尤氏略一猶豫,還是跟上去,不是怕尤二姐吃虧,而是怕賈璉被整得太厲害
收不了場。

  一男一女言笑甚歡,行走在賈府林木之間,他們眉帶春色、眼透濃情,短短
的路程,賈璉的心緒已是火熱至極,差那一點點的火星就會瘋狂燃燒起來。

  尤二姐風情萬種,恰倒好處迎合著賈璉言語間的挑逗,嫵媚玉容下卻鄙夷不
已,暗自冷靜地笑看著猴急的賈璉,思索著如何才能將賈璉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幫助自己的「奪石」計劃。

  不理會賈府內懷鬼胎的一對男女,行出大門的寶玉卻是一身輕鬆,如釋重負
般長長出了一口大氣。

  望著腳下平坦的大道,寶玉根本無心與那群狐朋狗友相聚,略一思量後,他
回身叫來一個守門的下人,吩咐他到天香樓替自己推掉聚會。

  已有多日未見好晴雯,如果不是賈政的變故,她早就應該身處紅樓別府與金
釧兒作伴。這也是老天賜下的機會,自己怎能讓晴雯繼續擔驚受怕,心思彷徨呢?
念及此處,寶玉立刻邁開大步,疾如流星般向晴雯的居處飛奔而去。

  風停影止,眨眼間,晴雯居住的小院已出現在寶玉的眼前。

  「咦!」寂靜無聲的院落令寶玉微感詫異,不由得抬頭望了望天色,心中暗
自尋思:現在不是午睡時刻,難道晴雯與貴嫂出去了嗎?

  「有人嗎?」心生失落的寶玉在院門外大聲呼叫,滿心幻想著晴雯突然打開
大門,激動地撲入自己懷中。

  可幻想終歸是幻想,這位於偏僻角門附近的下人房依然一陣寧靜。

  怎麼會這樣?晴雯到底去哪兒?當寶玉按捺住急躁的心緒耐心等候良久後,
仍未看到晴雯的他終於煩躁起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吳貴那傢伙已經被派出
去,而且貴嫂是好人,晴雯不會有事的!

  關心則亂的寶玉悠然神色被焦慮替代,忐忑不安在門前走來走去,心情急速
煩躁起來,而且是很不正常的煩躁。

  寶玉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未能盼到晴雯出現,重重的一聲歎息後,他身子一
動欲失望而回。

  可腳跟還未完全離地,寶玉心中那團躁熱突然湧入腦海,好似一團烈火瞬間
剌疼全身每一個部位,令寶玉難受無比。

  瞬間寶玉眼中的天空變得無比陰沉,大地佈滿風沙,而身前的木門則無比討
厭,令他不由自主一腳端上去。

  院門被重重踹開,寶玉狂躁地衝進去,此時此刻他不想找到晴雯,衹想將所
有討厭的東西全部毀滅。

  走過院子、進入房門前,寶玉剛要踢碎房門,突然一道虛弱至極的呼吸聲傳
入他的耳中,那熟悉的氣息令他立刻喜笑顏開。

  剎那間,寶玉腦海中的狂躁離奇消失,他掀起門簾快步而入,直向呼吸聲傳
來的內室走去。

  就在寶玉跨進院門時,在賈府側門處,貴嫂仍然翹首以待,又過了大半時辰
後,終於等到遲到的送藥人。

  「貴嫂,對不住呀,我有事在外耽擱一會兒,所以現在才回來!」

  帶藥的僕婦氣喘吁吁,不好意思地將藥包與剩下的碎銀遞給貴嫂,她口中說
是一會兒,其實已經遲到將近兩個時辰。

  貴嫂露出寬容的微笑,輕笑著接過藥包,卻將碎銀推回去,道:「你幫我買
藥回來,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這點碎銀就請你收下,下次我也好托你帶點東西
回來。」

  「貴嫂,你待人真好!」

  中年僕婦歡喜地將銀錢揣入懷中,語帶同情地憤憤不平道:「那吳貴怎麼忍
心下得了手?往日看他打你,我們這些人都看不過去,唉!」

  中年僕婦話音微頓,出了一口長氣,休息一下後,緊接著道:「吳貴到外面
辦年貨,尋思著也要回來了,到時……」

  貴嫂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談論傷心事,輕柔地打斷中年僕婦的長篇大論:「我
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晴雯還病著,我先回去了。」

  貴嫂再次感激一番後,就小跑著向家中行去。

  貴嫂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尋思:妹妹這病來得突然,大夫說是過度擔憂所致,
什麼事情會讓她擔憂到生病的程度呢?難道是寶二爺被老爺重罰的事情?

  不對!貴嫂自行否決這個念頭,心想:寶二爺無情無義將妹妹逐出賈府,妹
妹即使還有主僕之情,也不應該生病呀!




              第四章晴雯歡聲

  隨著內室門簾的一起一落,寶玉進入一個別樣的天地,任憑門外寒流輕嘯,
室內卻暖意融融。

  寶玉凝神一看,這房間雖然簡樸卻不失雅致,他目光一熱,已看到側臥在炕
上的晴雯。

  被褥雖厚,卻不能完全掩蓋住晴雯的嬌軀,三千秀髮隨意拋灑在枕邊,白晰
修長的玉頸在黑髮襯托下閃現玉石般瑩潤的光輝,而那紅潤的耳垂在這黑白之間
增添幾許生動的色彩。

  晴雯隱約的鼻息傳入寶玉的耳中,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好晴雯睡著了,
難怪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喚,呵呵。

  正當寶玉準備悄然上前給晴雯一個驚喜時,一股濃重的怪味自一側傳來,六
識超人的他發覺自己特殊能力的一大缺點。

  別人嗅著衹是淡淡的藥味,可是寶玉還能從空氣中嘗到中藥特有的苦澀。

  晴雯病了!明白過來的寶玉剎那間心房發痛,大步來到床前俯身探視晴雯。

  晴雯宛如刀削般精緻的玉容上,原本動人的紅潤光澤消失不見,一片蒼白中
隱現憂傷之色,緊皺的秀眉下,幾滴淚珠晶瑩閃亮,即使在昏睡中,她憔悴的臉
頰也寫滿擔憂與恐慌。

  她肯定是為了我擔憂成疾,唉!寶玉緩緩坐在晴雯的身旁,極其小心地以手
背輕撫晴雯的臉頰,就在手指緩緩移動中,寶玉那如海般的深情洶湧而出,瀰漫
兩人身處的空間。

  沉睡的晴雯身子微微一顫,玄異的感應到空間氣息的微妙變化,少女心靈不
受軀體的羈絆,在這剎那間,與寶玉真情激盪的心懷產生共鳴。

  緩緩地,晴雯緊繃的嬌軀恢復柔軟,緊縮的秀眉悠然舒展,虛弱的鼻息也變
得平和起來,唯有臉頰依然憔悴。

  眼見晴雯如此憔悴,寶玉不由得更恨賈政:若不是賈政你這個老匹夫,怎會
令晴雯病成這副模樣?

  雙目一縮,寶玉心中那團狂躁又開始蠢蠢欲動,如果賈政此刻在他眼前,他
定然會將他撕成兩半。

  意念紛擾中,自責、自恨的寶玉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救治襲人的一幕。

  對了!通靈寶玉,就是通靈寶玉!自信的笑容化解寶玉心中的狂躁,心性急
速變換間,他已迅疾取出「通靈寶玉」,雙掌合十誠心乞求一番後,將其放在晴
雯的眉心處,五彩霞光很快就籠罩著整間臥房。

  狂喜的寶玉親眼目睹一場人世間最為神奇、快速的治病旅程。

  在五彩霞光的輝映下,晴雯玉臉的蒼白寸寸消失,青春朝氣伴隨著豐潤嫩紅
再次回歸,眉梢眼角的愁絲陰霧化作幸福的甜笑動人無比,睫毛上的幾滴淚珠雖
然未變,不過此刻看來,無論如何都是歡笑的眼淚、幸福的見證。

  果然好寶貝呀!哈哈……寶玉興奮無比地親了一下通靈寶玉,隨即將其珍而
重之的掛回胸前。

  見晴雯安然無恙,寶玉也放下心來,隨即俯身吻了晴雯的額頭一下,柔情萬
千的輕吻全無半點慾望,最後體貼的為晴雯蓋好被褥後,他腳步一動就欲悄然離
去。

  「寶玉、寶玉……」

  一道焦慮而急切的呼聲讓寶玉身子一顫,迅疾回身撲到炕沿。

  「不要丟下我,不要……」喃喃自語的晴雯依然在沉睡中,不過鼻息卻因夢
境而變得急促。

  情意與心疼同時充斥寶玉的心靈,他憐惜地握住晴雯揮舞的玉手,柔聲附耳
安慰不斷,恍惚之間,已經忘記晴雯還在睡夢中,怎麼聽得到他的話語呢?

  「晴雯,我來了,別怕,我已經沒事了!」

  寶玉情緒激動下,少有地語無倫次,緊握晴雯玉手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道。

  不知道是因為寶玉無意的用力而痛醒,還是感受到寶玉熟悉的氣息,就在寶
玉心懷激盪之時,晴雯悠然張開睡意矇矓的美眸。

  「寶玉,是你嗎?」

  晴雯不敢置信地以為仍在夢中,用力地反握住寶玉的大手,生怕他突然從眼
前消失,顫抖的低語隨著憂傷的清淚一起湧現:「我肯定又是在做夢了!寶玉,
你千萬不要有事呀!」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晴雯將他的手背緊貼在玉臉上,近似夢幻般呢喃道:
「這次的感覺真是實在,我這病不知能否拖到你前來相見?嗚……」

  「好晴雯,你的病……」

  「不要安慰我,我這病恐怕沒有多少時日了,嫂嫂抓了許多藥,可是完全沒
有半點好轉!」黯然低歎的晴雯仍然沉浸在夢境中,話鋒一轉,柔情四溢地握緊
寶玉的手,道:「不過你既然能在夢中與我相見,也不枉我素日對你一往情深,
我就是死也瞑目。」

  寶玉見晴雯兀自說個不停,神色間也是時喜時悲,他不願晴雯繼續悲傷下去,
意念一轉,眼底剎那間閃現幾分戲謔的光華,決定用最為有效的方法制止晴雯的
胡思亂想。

  突然寶玉大口一張,不輕不重地咬在晴雯的手腕上。

  「啊!」清晰的疼痛令晴雯猛然間清醒過來,美眸急速放大,更難以置信地
凝視著寶玉。

  呆滯幾秒後,晴雯這才傻傻地問道:「我這不是做夢嗎?你真的是寶玉!」

  「好晴雯,我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寶玉輕笑道,柔和的面容下
卻暗自一樂:自己其實就是「假」寶玉!

  「我試一試!」晴雯望著手腕上淺淺的牙印,在最後一絲疑惑下,她伸手狠
狠地用力一掐大腿,那用力的程度可不是溫柔的輕撫,完全是野蠻的暴力。

  「呀!」寶玉痛叫著跳起來,因為被掐的可是他的大腿。

  寶玉一邊齜牙咧嘴,一邊不滿地埋怨道:「我說好晴雯,你要試也該掐自己
呀,幹嘛掐我?就算是要掐我,也應該輕一點呀!」

  「嘻嘻……」晴雯未語先笑,半真半假的嬌嗔道:「讓我擔驚受怕這麼久,
你連信也不捎一封來,還累得我吃了那麼多又苦又澀的藥,現在輕輕掐一下也不
願意,哼!」

  晴雯的這番舉動,讓寶玉領教到晴雯的火爆作風。

  「好晴雯,看在我治好你的病的分上,饒小的一次吧。」

  寶玉見晴雯仍蠢蠢欲動,急忙討好的在晴雯的耳邊低語,而且他故意加重呼
吸,將火熱的氣息悉數灌入晴雯的心房,一番盤旋後,化作片片紅雲悄然爬上晴
雯的玉容。

  寶玉話音未落,悄然張開嘴巴,輕輕咬了晴雯的耳垂一口。

  「你這壞傢伙,休想我饒你!」

  被色狼「騷擾」的晴雯嬌嗔不已,玉手不停掐著寶玉全身各處,修長的玉指
好似彩蝶般翩翩飛舞。

  瞬間歡聲笑語充斥著空間,晴雯的憂傷盡消,在嬉戲中將多日的恐慌、驚懼
全都發洩一空,迅速恢復她本性的率真明朗。

  開心無比的寶玉兩人此刻全無半點雜念,衹是單純製造著歡樂的氣息,不過
這單純的嬉戲並未維持多久,在寶玉一個小小的「意外」下,引發無盡春色的來
臨。

  寶玉本是圍著晴雯打轉,一不小心絆住腳步,失去平衡的他好似推金山、倒
玉柱般,令近在咫尺的晴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此被寶玉壓在身下。

  「啊!」

  晴雯的驚呼聲戛然而止,寶玉眼中升騰的火苗令她頓時嬌軀發軟、不知所措。
喧鬧的空間突然一陣寂靜,情慾的火花在這寂靜中開始閃爍。

  寶玉的目光越來越熱,晴雯芳心狂震,腦中一片空白,眼前整個天地衹剩下
那越來越近的火熱雙唇。

  「嗯」的一聲低吟,兩唇貼在一起,晴雯輕微的抵抗瞬間消失,動人的呻吟
推波助瀾,升高室內暖昧的浪濤。

  衹是柔情一吻,寶玉已經心房狂震、四肢發緊,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激動如
狂,他不由得暗自詫異:自己今天怎麼如此不濟?此刻的感覺為何這麼強烈?

  寶玉心海的迷惑衹是一閃而過,可在虛無空間中,警幻仙姑則發出一聲長長
的歎息,那歎息聲充滿無可奈何,還有點羞澀與擔憂。

  警幻仙姑身處在神石空間中,自然明白寶玉今日奇怪變化的原因,一切皆因
「獵母計劃」的失敗。

  雖然寶玉成功壓抑慾望的翻騰,但卻令他積壓在心中的情慾更是洶湧澎湃,
嚴重影響他的修為。

  假寶玉不知道他現在處在一個危險的三岔路口,一邊是走火入魔,一邊雖然
可以安全度過,但法力卻會與慾望渾然交融。

  在抉擇的面前,警幻仙姑不由得無奈的歎息,在她暗中的幫助下,寶玉就此
歡呼著飛入慾望之海。

  火熱從寶玉全身每一寸肌膚迸射而出,晴雯本能的預知即將來到的人生大事,
她美眸中閃現羞喜交加的火花,剎那的羞澀後,毫不猶豫獻上自己的所有。

  靈與欲渾然交融,愛與情合二為一。

  寶玉那火熱的唇舌掃蕩晴雯檀口每一寸角落,在無盡慾望的牽引下,原本輕
緩的愛撫開始變得激烈,不知不覺中,大手越來越用力,逐漸沉淪在這近似野蠻
的快感中。

  「啊!」

  晴雯耐不住寶玉無處不到的侵襲,衹覺得寶玉的一衹手揉捏著玉乳,另一衹
手遊走在膩滑的玉腿上,而且緩慢但堅定移向幽谷玉門。

  「不要,寶玉……不……」晴雯衹覺得寶玉那火熱的手已快接近最後的禁區,
出與矜持的本能,她不由得芳心慌亂,下意識的玉腿一緊,將大手夾在其間。

  五指大軍被迫卡在禁地附近,但寶玉沒有強行突入,呼吸一蕩,上面那衹大
手瞬間加劇動作。

  晴雯的乳珠落入寶玉的兩指之間,為了讓晴雯張開玉腿,寶玉隔衣一番輕揉
慢捻後突然用力一捏,將微痛的快感剎那間席捲向晴雯。

  「呀!」

  晴雯不禁驚聲尖叫出聲,可惜寶玉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晴雯非但沒有放鬆
玉腿,反而在快感堆積下不松反緊。

  愛慾最能激發人體潛能,晴雯猛然間力量大增,夾得寶玉的大手疼痛不已。
「太過分了!」

  計謀失敗又遭受到攻擊,慾望大作的寶玉開始變得狂野而霸道。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虎吼,寶玉俊臉「殺氣」騰騰,用力將大手自晴雯的雙腿
間抽出來,擠壓美乳的手掌也微微一停,隨即雙手挾帶無盡的豪邁與威猛撲向晴
雯,驚天氣勢令迷醉在愛撫中的晴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嘶!」輕重不一的衣物撕裂聲在臥房內響起,為旖旎的氣息再添一絲狂野
的震撼。

  「啊!你這壞蛋!」

  寶玉野蠻但小心的動作驚醒迷離的晴雯,也激起她本性中火爆的一面,美眸
一瞪,半真半假、調情多過反抗地與寶玉廝纏起來。

  「不許扯……啊,不許撕……人家這件還是……新的……」

  斷斷續續的嬌嗔聲傳出房門,兩人的「搏鬥」中,晴雯節節敗退,她即使是
在熱炕上不停翻滾,也逃不過寶玉的拉扯。

  養病臥床的晴雯本就衹著中衣,首先遭殃的就是中衣衫裙,「嘶」的一聲一
分而二,隨即又是貼身紅綾小襖,「唰」的一聲被拉下半邊。

  「臭寶玉!」晴雯心疼地看著珍愛的小襖,隨即怒氣上湧,玉手一伸,也報
復地扯著寶玉的衣衫。

  「嘿嘿……」寶玉的笑聲充滿情色的韻味,眼見晴雯用力卻扯不斷腰帶,他
又是興奮又是好笑,調侃道:「小雯雯,要不要相公幫你一把?」

  「壞蛋、壞蛋、大壞蛋!」晴雯再也壓抑不住芳心的羞澀,玉臉佈滿紅雲,
緊埋在寶玉的胸前,掩耳盜鈴般不讓寶玉看到自己羞窘的模樣。

  「那我這壞蛋可要繼續了!」

  輕匿的低語帶著無盡的火熱鑽入晴雯的心海,手上的力量不減反增,唇舌在
晴雯細滑香肩重重吮吸時,大手撕碎晴雯身上的衣衫。

  轉眼間,一絲不掛、青春絕色的處子嬌軀在寶玉的眼前出現,令寶玉再也無
法壓制心中的情慾之火。

  「雯雯寶貝兒,讓相公幫你吧!」

  寶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再也無心嬉鬧,輕輕挪開晴雯在身上「胡搞」的
玉手,隨即身子一震,渾身衣袍剎那間化為萬千碎片。

  動門法術在這方面總是那麼神秘而玄妙,那萬千碎片好似發春的彩蝶於虛空
中飛舞,隨即與晴雯衣裙的碎片悠然重合,妙到毫巔。

  寶玉興發如狂,無暇欣賞自己的傑作,在碎布重合的剎那,他也好似山嶽般
壓向晴雯。

  羞澀無限的晴雯看著寶玉逼近,那挺拔的陽剛之軀已經完全佔據她的芳心。

  「噢!」當陽剛與嬌美相貼的一刻,晴雯與寶玉不約而同地齊聲低吟,醉人
的快感襲向全身。

  寶玉久經戰陣,自然不會滿足於這表面的肌膚之親,舌尖靈活地在晴雯堅挺
的玉峰上打轉,轉上粉紅的乳暈,最後一口含住怒凸的乳珠。

  處子乳尖小巧鮮紅,寶玉情動的心懷熱流翻轉,隨著他不停的舔、吸、彈、
卷,晴雯芳心的火熱也一再升高。

  難耐的躁熱在晴雯心房越積越多,難以排解、無法宣洩,最後全都聚集在她
渾圓的雙峰內。

  「啊!」晴雯不禁呻吟連連,無意識的呢喃好似天雷勾動地火般,瞬間迎來
寶玉更為激情的動作。

  寶玉知情識趣,雙唇夾著晴雯脹大的乳尖猛然用力一吸。

  「啊!哦--」

  晴雯情不自禁地弓起嬌軀,玉手無意識地緊緊抱住寶玉的腦袋,用力將之按
向又熱又脹的玉峰。

  寶玉這猛然一吸,晴雯心房難耐的灼熱好似找到缺口般,流向寶玉的口中,
而她迷離的心靈也好似被吸出體外,與正深情愛撫她的寶玉融為一體。

  寶玉的臉都被晴雯按進乳肉中,聽聞晴雯情動至極的歡叫,他不由得賣力地
深吸幾口,直到晴雯緊繃的嬌驅開始發軟,他才放緩攻勢。

  晴雯張大檀口,用力呼出一口氣,她四肢發軟,玉腿下意識並在一起,她知
道幽谷已經泥濘不堪,衹得藉著這欲蓋彌彰的動作掩飾芳心的羞澀。

  激情澎湃的寶玉無須休息,大手一探將兩衹玉乳握入掌中,晴雯無力反抗,
體內的酥麻隨著寶玉五指的揉捏再次升騰,意亂情迷下,玉手悄然纏上寶玉的肩
背,玉腿也沒有規律的胡亂扭動。

  晴雯的呻吟有如火上澆油般,令寶玉的雙手更加用力,他五指一緊,玉乳立
刻浮現道道淫靡的愛痕,還有重重勾魂的波紋。

  肆虐的情火再添威勢,寶玉沉迷在別樣的樂趣中,雙掌時緊時松,在不同的
角度用不同的力度,欣賞著處子玉乳不同的美景。

  逐漸加大的力度讓晴雯感到疼痛,儘管四處閃躲,依然躲不過「性」趣大發
的寶玉激情的動作,衹得用疼痛作為無聲的反抗。

  痛快,先痛而後快!沒有痛何來快?

  細微的痛楚隨即化作灼熱的情火在晴雯的心房燃燒,又化作縷縷春潮,濕潤
晴雯從未待客的幽谷蓬門。

  呼吸一卷,寶玉的唇舌代替五指再次吮吸乳尖,而他空閒出來的大手悄然下
移,順著晴雯平坦柔膩的肌膚滑過平原,掃過漩渦,緩緩穿過淡淡的芳草地,來
到令人魂消魄蕩的桃源禁地。

  寶玉的手指輕柔地在晴雯玉腿內側緩緩遊走,片刻後,火熱的指尖在媚唇上
輕捻慢揉、上摩下擦,更不時彎曲著指節輕輕探入玉門之口。

  禁區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密集轟炸,晴雯衹覺得腦中猛然一震,無盡的快感以
不可抵擋的強勢席捲她整個心靈。

  「啊……啊……不要,好熱呀……」晴雯的玉手漫無目的在寶玉的肩背胡亂
遊走,突然她一聲尖叫,指甲在寶玉的背上留下驚心動魄的愛痕。

  同一剎那,一股春潮從玉門噴濺而出,處子幽香四方飄動,溢滿這狹小的空
間。

  寶玉火熱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濕淋淋的手掌,唇角一彎,翹出一個無比自豪的
弧線。

  心理的快感後,寶玉的大手再次探入晴雯的雙腿間,緊接著上面的嘴巴用力
一吸,吸走晴雯的魂魄,下面的指尖輕巧一撥,撥動晴雯的心弦。

  「噢……寶玉,寶玉……」

  不到片刻,晴雯又弓起身子,呻吟之餘,迷亂地呼喊著寶玉的名字。

  不待晴雯從高潮中回落,寶玉已經分開她的玉腿,強健的陽剛之軀見縫插針
般做好最後總攻的準備。

  火熱的堅挺悄然代替手指,輕柔萬分的在晴雯花瓣上來回摩擦,更不時在玉
門頂端那可愛的珍珠上反覆輕點。

  寶玉溫柔的動作令晴雯意亂情迷,絲毫不知利劍已經臨門,兀自陶醉在寶玉
的撫弄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五章仙花初現

  寶玉愛惜晴雯,不想晴雯在初夜留下痛楚的記憶,「如意金箍棒」先縮小許
多,然後緩緩用力擠入緊窄的玉門,隨即逐分逐寸向裡插入。

  緩慢的移動雖然失去衝擊的快感,但神昏情迷的晴雯卻沒有絲毫痛楚,直到
整個龜冠插進去,晴雯依然陶醉萬分,絲毫不知。

  「呃!」

  晴雯的陰唇自動收縮,摩擦雖然細微,但感覺卻更加清晰,花瓣的每一絲蠕
動都能窮入寶玉的心窩裡。

  如此特別的快感令寶玉不禁悶哼一聲,舒爽得全身汗毛直豎,差點忍不住不
顧一切的盡根而入。

  真摯的愛憐強行制止寶玉聳動著腰臀,雙目已被慾火燒紅的他深深吸了一口
氣,在心中最後一絲清明消失之前,手指柔情地將無盡火熱全部發散到晴雯最為
敏感的陰蒂上。

  「啊!哦--」

  晴雯爆發出火熱的激情,魂魄早已被寶玉大力的吮吸吸走,如今僅剩的軀殼
也在命中要害的撫弄下飛上雲端,化為虛無。

  晴雯已經完全陷入激情中,寶玉等待的時機來臨了。

  寶玉腰身緩緩往前一送,在推入的快感中碰到一層柔柔的阻礙,剎那的停頓
後,寶玉猛然力量大增,重重往前一挺。

  「噗哧」一聲,陽根堅定而有力的刺穿處子之膜,並順勢向裡一入,瞬間充
塞整個花徑。

  「--呀--」

  寶玉雖然做足功夫,但貞潔被撕裂的瞬間,劇疼還是襲入晴雯的腦海,緊接
著強烈的快感洶湧而現,急速淡化破處之疼。

  寶玉的玉柱進入後,他用世間少有的毅力強行停下來,衹是用力抱緊晴雯,
用溫暖的體溫與真摯的情懷撫慰著晴雯破處的悲傷。

  晴雯對寶玉的體貼感激萬分,心弦一顫,疼痛急速消失不見,初破的蜜穴開
始緩緩蠕動,嬌嫩的肉壁好似萬千衹小手般,無處不至地撫摸著寶玉的陽根。
「雯雯寶貝兒,二爺要愛你了。」

  深情的低語在晴雯的耳邊流轉,未待晴雯有所回應,寶玉已經虎腰一振,前
後抽插起來。

  「噗哧、噗哧……」

  輕柔的交合之音油然而生,繞著緊密交纏的赤裸男女團團打轉。

  在緩慢的律動中、片刻的不適後,晴雯的美眸再次迷離,不受控制的香臀微
微一抬,生疏而羞澀地迎合一下寶玉的動作。

  春風吹拂,鳥兒歌唱,慾望的巨浪再也不可抵抗。

  寶玉感受到晴雯肢體的暗示,忍耐已久的他大喜之下,虎腰的律動由慢到快、
由淺到深,初始的溫柔變成現在的狂野。

  「啪啪啪……」

  激情的撞擊聲成為空間唯一的旋律。

  「噢!呀一」

  當寶玉的陽根盡根而入直抵花心時,晴雯發出無限滿足的一聲歡鳴,四肢攀
上寶玉的虎軀,柔若無骨的玉手變成精美的玉爪,一爪揮過就是五道清晰的愛痕,
而盤在寶玉腰間的玉腿也似兩道玉箍般完全將他禁錮在方寸之地。

  假寶玉身上可是有齊天大聖的一滴精血,怎會允許被人如此「欺負」?他天
性的狂野完全爆發出來,好似不知疲倦、永不言敗的戰神般,開始狂猛用力的反
攻,大手激情地在雙峰上狠狠一陣擠壓,隨即大手一攬,將晴雯的玉腿扛在肩上。

  瞬間晴雯雙腿大開,合開不斷的陰唇完全呈現在男人雙眸中,烈火狂燃的寶
玉一聲虎吼,撲天蓋地的抽插就此降臨,記記都準確地擊中花心。

  「啊、啊……啊!哦……呀……」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在晴雯的舌尖上跳躍,伴隨著寶玉粗重的喘息與不時的低
吼,再加上令人熱血沸騰的撞擊聲,一曲低沉婉轉、勾魂奪魄的天籟就此誕生。

  寶玉沉醉在慾望愛河中,有力挺動著昂揚的陽根,晴雯的蜜穴越來越熱、越
來越熱,然後是一汪春潮洶湧而現,緊接著花心又開始發熱。

  激情就在這摩擦、火熱、春潮,再摩擦、再火熱……中反覆翻轉,悄然將晴
雯送上一浪浪情慾之巔。

  「啊……唔……寶玉、好寶玉、好二爺……」

  飄飄欲仙的晴雯雙眸微閉,通紅的玉臉佈滿迷離的激情,玉臉不停左右擺動
著,玉手也失去控制地胡亂扭動,一時在寶玉的虎軀上遊走,一時用力撕扯著床
褥。

  寶玉的抽插越來越快,瘋狂地挺動下,他衹覺得酥麻越來越強烈,順著脊椎
迅猛衝向丹田。

  就在火山沸騰即將爆發的剎那,寶玉衹覺得腦中一震,心中整個天地急速旋
轉起來,急速、絕對的極速,那是一種超越人類認知的極速!

  異變突生,此刻寶玉心海一片空白,失去意識控制的軀體卻依然為情慾而
「攀登」、為歡愛而挺動!

  在玄異的心靈空間內,寶玉的元神衹覺得整個天地圍繞自己旋轉,一股難以
抗拒的吸力自四周傳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旋轉,越來越快的旋轉,不能停下
的旋轉。

  瘋狂增加的速度終於超過元神能夠承受的極限,已經迷糊的寶玉衹感到「轟」

  的一聲巨響,元神好似美麗的氣泡猛然碎裂般,化為一幕幕畫面融入漩渦中。

  愛與恨、情與仇,還有悲歡與苦樂,所有一切全都變成一幕幕畫面融入剛猛
的激流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靜了下來,地也安穩不動,風停影止,寶玉的元神再次
憑空突現,雖然容顏不變,但氣息卻與先前有所不同。

  元神閉合的雙目猛然張開,兩道金光剎那間迸射而出,直穿天際!

  無盡的力量讓寶玉心神激盪,忍不住仰天長嘯,挺拔的身子昂然而立,強大
的氣勢磅礡而起,驚天動地--真的是驚天動地,在嘯聲下,天上的雲在逃、地
上的土在顫!

  「太好了!寶玉終於與神石第一次真正融合了!」

  被困在幻境的警幻仙姑激動不已,淚花瀰漫,雖然衹是第一次,但最難的第
一步既然已經成功,那接下來自是水到渠成。

  「不要……寶玉,停下,我不行了!」

  在寶玉不知疲倦的攻擊下,晴雯從熱情到激情、從激情到瘋狂,在最後一絲
體力消失時,又由瘋狂的高峰落入無力的低谷,再也不堪撻伐。

  在晴雯的臉上,歡愛的嫣紅變成蒼白,火熱的呼吸開始變得冰涼。

  「不要……受不了了,二爺,快停……-嗚……」

  晴雯已不知道哀求多少次,卻得不到一次回應,她非但未能脫離無情的「鞭
打」,反而被寶玉一次又一次激發出殘餘的情火,精元之氣也在一次次的透支中
接近衰竭。

  怎麼會這樣?晴雯感覺不到快感,衹覺得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切。

  我快要死了嗎?死在與寶玉的歡愛之下!想到這裡,晴雯不由得露出怪異的
笑容,因為這樣的結局太讓人臉紅了。

  「呼……」

  生命之火隨風而熄,而這個時候正是寶玉元神碎裂的一刻,他的陽根還無意
識地瘋狂聳動著。

  下一剎那,一道光華在晴雯的左肩憑空突現,那光芒五彩燦爛,似若煙雲盤
旋,兩秒後,光芒隱入晴雯的體內,而一個花瓣形狀的印記則留在左肩上。

  五色仙花出現了,假寶玉苦苦追尋的印記終於出現了。

  在這一瞬間,寶玉的元神重新凝聚,而晴雯的生命之火則死灰復燃,迅速散
發出耀眼的光華。

  同一瞬間,怡紅院內。

  襲人與麝月不約而同驚叫一聲,引來秋紋關懷的詢問。

  「你們怎麼啦?臉色好紅呀!」

  「沒什麼,就是肩上突然疼了一下,」襲人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揉了揉左肩:
「現在已經不疼了,還感覺很舒服,真是奇怪。」

  「我也是,還突然想起二爺,咯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作怪。」

  麝月的歡笑聲令秋紋臉色發紅,還是少女的她不禁想錯方向,隨即打趣道:
「原來你們是想男人了,咯咯……害我白白擔心了。」

  「你才想男人呢!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嘻嘻……」

  襲人的心情無比愉悅,少有地開起玩笑,三女隨即嬉戲著鬧成一團。

  春色房間內。

  寶玉還在猛烈地衝撞,晴雯雖然再沒有性命之憂,但身子的疼痛依然難以逃
避。

  可晴雯一點也不怨恨寶玉,她一邊緊咬銀牙,一邊努力凝神細看,終於發覺
寶玉的不妥:寶玉又中邪了嗎?要怎樣才能喚醒他呀?啊……好疼,下面肯定已
經被他……弄壞了,啊啊……

  黑暗再次襲向晴雯,就在她即將昏迷的一刻,意識終於回到寶玉的腦中,他
定睛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啊,晴雯!」

  寶玉驚恐的呼喚讓晴雯猛然一喜,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簾。

  「我幹了什麼呀?混帳!」

  假寶玉人生第一次恨上自己,他低頭一看,晴雯原本紅潤嬌嫩的幽谷已經一
片紅腫,兩瓣柔唇更是血跡瀰漫,慘不忍睹!

  無盡的自責油然而生,寶玉痛罵自己的急色後,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吻著晴
雯蒼白的雙唇,隨即法力好似流水般注入晴雯的體內。

  轉眼間,神奇的霞光就此籠罩著晴雯,轉眼晴雯的身體恢復如初,與此同時,
她肩上的五色印記也發出迷人的光芒。

  寶玉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陌生的「花朵」,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原來如此,難
怪自己先前會有那麼衝動的感覺,嘿嘿……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
工夫。

  寶玉心神一喜,再也沒有絲毫擔憂:既然晴雯是五色仙花的轉世,自然不會
這樣就香消玉殞……咦?怎麼是一片花瓣?警幻不是說是花朵嗎?難道警幻也會
搞錯,呵呵……

  畫面一閃,晴雯回復如初,與寶玉四目相視,綿綿情意流徜而出。

  「晴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寶玉激動地俯身抱住晴雯,要用火熱的情懷表達無盡的歉意。

  「嗯!」誘人的呻吟從晴雯的口中傳出,兩人未著寸縷、姿勢親密,寶玉這
麼一動,陽根立刻剌中玉門,瞬間就進去一半。

  收縮的蜜穴夾擊著「小寶玉」,柔膩的摩擦令憐愛立刻化為慾望,灼熱的激
流再次席捲寶玉的心海。

  藉著俯身的動作,寶玉順勢猛然一挺,玉柱一下子盡根而入。

  「啊!」

  晴雯的吶喊好似號令般,令寶玉立刻如野馬般奔馳起來,陽根有力地撞擊著
花心。

  「又來了!啊,又要來了!」晴雯吶喊不休,陷入無邊快感之際,腦中閃過
最後的一絲清醒的意念--寶玉好像有一點不同了,自己好像被他弄得更舒服了,
唔……羞死人啦!

  天籟之音再次迴盪在春色臥房內,低沉婉轉的嬌啼、雄渾有力的虎吼,交替
迴盪了好久好久。

  時光一晃,晴雯陡然弓起身子,她已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縱情尖叫,幽香濃膩
的春潮再次噴灑在寶玉火熱的陽根上。

  「寶玉,你……你還要嗎?人家動……不了啦,啊……」晴雯呼吸急促,嬌
軀癱軟如泥,情絲密佈的迷離雙眸閃現無奈之色。

  可寶玉依然龍精虎猛,晴雯衹能強振起心神,勉力搖動著香臀,回應寶玉放
緩的抽插。

  寶玉一邊聳動,一邊露出無奈的苦笑:唉!做男人真難呀,弱了肯定被踢下
床,太強了想不到也有這種苦惱!

  暗自一聲長歎後,滿心憐愛的寶玉意念一轉,欲將肉棒從花徑內強行抽離出
來。

  可寶玉剛浮現停止的念頭,一團狂躁的熱流猛然激盪而出,雖然寶玉強自保
持神智的清醒,但身軀卻再次脫離他的控制。

  神石遇上五色仙花的確令寶玉法力大增,但他先前的難題依然存在。

  在虛無空間內。

  「唉!」警幻仙姑再次發出一聲無奈的長歎。

  「啪啪……」

  寶玉的陽根猛烈撞擊著晴雯的蜜穴,他已經難以停下這個原本美妙,現在卻
很可惡的動作。

  「停下,趕快停下!」寶玉不停吼叫著,因為再這樣下去,先前的慘劇又會
重現,他怎能眼睜睜看著晴雯再受痛苦!

  --呀--匕突然寶玉全身向後一縱,陽根帶著一汪水花,終於從晴雯的蜜
穴裡抽離而出。兩人私處分離的剎那,晴雯發出如釋重負的輕歎,而寶玉卻渾身
顫抖、面容扭曲,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寶玉,你別嚇我!」這下輪到晴雯心神驚懼、不知所措。

  晴雯雖然不懂道術,但看到寶玉胯下那猛烈震顫的玉柱時,聰慧的心思立刻
猜到幾分,她立刻張開玉腿,強忍著羞潭道:「來吧,我還行的!」

  三「寶玉嘴中斷然反對,可腳步卻走向晴要,痛苦令他身子劇濟抖動,體內
灼熱的慾望卻絲毫不受意念的控制,反有瘋狂攀升之勢。

  不能這樣!不能傷害自己的女人!他媽的!假寶玉鋼牙一咬,猛然轉身,好
似受傷的猛虎撲般向房門。

  「呀!」

  房門開了,慌亂的叫聲突然響起。

  就在寶玉用力打開房門的剎那,伴隨著驚叫聲,一具豐盈成熟的嬌軀撲倒而
入,正巧與寶玉火熱的陽剛之軀撞個正著。

  寶玉出於本能雙臂一摟,將撞入懷中的柔媚玉體抱了個滿懷。

  「嫂嫂!」晴雯抬頭一看,不由得羞聲驚叫道,本已佈滿歡愛痕跡的嬌軀更
是羞得一片通紅,可是癱軟如泥的她連被褥也拉不動。

  大約在兩刻鐘前,貴嫂疾步回到小院門前,嬌喘吁吁的她腳步微頓,稍稍平
復急促的呼吸,隨即走進院門。

  「啊!」

  隱約的呻吟聲,既似痛苦又像歡樂鑽入貴嫂的耳中,她微微一愣,隨即擔憂
浮上臉頰。

  貴嫂雖為人妻,卻絲毫沒有將低沉的呻吟聲與歡愛之音聯想到一起,衹是想
到晴雯的病情,不由自主奔跑起來。

  貴嫂跑到門前,剛要伸手推門,晴雯一聲尖叫突然穿透門板,緊接著還有肉
體撞擊的聲浪在她耳中不停迴盪。

  貴嫂玉足一頓,剎那間花容失色,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歹人入室正在欺負晴雯,
令她驚急萬分,就在她要強行撞門的剎那,晴雯又一聲激情的歡鳴透門而出。

  「寶玉……輕點,人家……受不了了啦!啊……」

  晴雯聲調中的歡悅氣息無比強烈,貴嫂腦中一震,瞬間變成泥塑木雕:天啊,
竟然是寶二爺!怎麼會是寶二爺呢?妹妹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聽起來兩人分明
兩情相悅已久,衹是不知寶二爺為何要將妹妹趕出府?難道是情人之間鬧彆扭,
還是為了方便寶二爺在外與妹妹偷歡?

  萬千思緒在貴嫂的心房盤旋,她還未想出答案,不知何時玉臉已經一片通紅。
晴雯的尖叫聲越來越高亢,令貴嫂不禁產生戲譫的念頭:想不到妹妹的嗓門這麼
大,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用這個逗逗她,嘻嘻。

  啊,妹妹又在胡言亂語了,天啊!羞死人了!晴雯的歡鳴一浪浪湧出,身為
人妻的貴嫂羞得渾身發熱,玉手撐著門板,轉身就要逃離這羞人的現場。

  這時,晴雯又發出極盡滿足的吶喊聲,讓從未感受過兩情相悅的貴嫂渾身一
顫,不由自主再次軟倒在門扉上。

  「寶玉,你還沒完嗎?已經一個時辰了,人家不行啦!」

  一個時辰?妹妹記錯時間了吧?怎麼可能有一個時辰!強烈的震驚令貴嫂忘
記羞窘,美眸放大之際,她不禁想起吳貴:吳貴十次加起來也沒有一個時辰呀!
寶玉並未開口回應,幾秒之後,「啪啪」聲再次響起,由輕到重、由緩到急!
「啊,又來了!」

  兩道同樣的話語同時出自門內、門外,不同的是少女呻吟低語,而少婦卻暗
自驚呼。

  晴雯又開始熱情地迎合,貴嫂倚在門邊,不知不覺已失去逃走的力量,甚至
要靠門板的幫肋才能勉強不倒。

  時光一晃,貴嫂下意識抬頭望天,喃喃自語道:「真可怕,這寶二爺簡直不
是人,又過了半個時辰……」

  別樣的刺激席捲貴嫂的心海,端莊守禮的她從未想過,會有在門外偷聽自己
小姑歡愛的一天。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也許衹是片刻之間,也許是很久很久,貴嫂突然咬著朱
唇悶哼一聲:天啊!自己怎麼會這樣淫蕩無恥!

  貴嫂能感覺到私處一片泥濘,人妻的矜持、女人的本能令她猛然用力一掐大
腿,才終於擺脫房內「魔音」的控制。

  貴嫂終於有站直身子的力量,不料就在這剎那間,房門突然大開,讓她猝不
及防的倒進去,正好擋住寶玉的去路。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晴雯的羞叫聲喚醒發愣的貴嫂,她一聲驚叫,急忙用力推著寶玉的胸膛,情
急之下,她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

  貴嫂清醒了,可惜寶玉卻越陷越深,懷中憑空多出一具嬌軀,那成熟少婦的
幽香瞬間充斥他的身心,讓寶玉腦中最後一絲清明終於化為灰燼。





              第六章姑嫂同歡

  「呀!」興奮的吼聲充斥著狂亂與野性,寶玉毫不猶豫地摟抱著貴嫂,返身
撲向愛痕密佈的熱炕。

  「不要!」

  兩聲驚呼一強一弱,貴嫂是奮力掙扎,甚至不惜拳打腳踢,而不能動彈的晴
雯衹得焦急呼喚,試圖喚醒化作野獸的寶玉。

  寶玉三兩步就奔上大炕,受驚的貴嫂則嘶吼、哀求、拳打腳踢,最後甚至手
抓牙咬,可是全無作用。

  「救命啦,來人……唔!」貴嫂驚慌無比,恐懼的呼喊時高時低,可惜大開
的房門外卻沒有一道身影出現。

  寶玉的嘴巴封住貴嫂紅潤的朱唇,將所有的驚呼都化作咿咿唔唔的呻吟聲。
「寶玉,你瘋了嗎?那是我堂嫂!」晴雯厲聲撕吼,怒斥寶玉的禽獸行為,同時
好似蝸牛般努力爬過去,道:「你怎麼能這樣?還不放手!」

  然而此刻的寶玉仍沉浸在肉慾中,對晴雯的喝斥衹微微一呆,手上的動作卻
連剎那也未停下。

  「寶二爺,求求你……放過我吧,嗚……」

  貴嫂打得玉手發疼,也制止不了寶玉揉捏自己乳房的動作,恐懼已經化作淚
水,在她臉上縱橫奔流。

  可惜無論貴嫂多麼楚楚可憐,現在寶玉眼中衹有豐乳肥臀,他一聲嘶吼,動
門術法自行運轉,指尖好似帶電般在貴嫂的嬌軀上遊走不休。

  轉眼間,貴嫂先前的情慾被再次被點燃,美乳開始發脹、乳珠變得翹挺,下
體也是春潮四溢、水色誘人。

  身子羞人的變化令貴嫂慌亂無比,她芳心發狠,銀牙突然咬在寶玉的手臂上。
「吼!」雖然寶玉未受傷害,但貴嫂的「野蠻」卻激起他的怒火,出於習慣的挑
逗前戲猛然一停,緊接著雙手迅速揮舞起來。

  「嘩!」一連串的衣物撕裂聲過後,不停掙扎的貴嫂已變成一頭誘人至極的
赤裸羔羊。

  「不要!寶玉,不要……」晴雯又氣又急,還有點不知所措。

  看著寶玉那直冒紅光的雙目,晴雯已經大致明白寶玉發狂的原因。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出現,晴雯都會暗自鬆一口氣,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偏
偏是她的堂嫂,心想:這可怎麼辦呀?堂哥雖然不是好人,但嫂嫂對自己很好,
自己怎麼能這樣害她呢?可是如果寶玉不發洩出來一定會出大事,絕不能讓寶玉
出事!

  「不,啊……不要……啊!」

  貴嫂的驚聲尖叫喚回晴雯遠揚的思緒,她凝神一看,不由得更是氣急。

  衹見寶玉將貴嫂牢牢按在炕上,而他的頭正埋在貴嫂的雙腿間,舌頭竟然親
吻、吸吮著貴嫂那紅潤的玉門。

  啊,怎麼這麼舒服?掙扎不已的貴嫂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念頭,她隨即嚇得
臉色蒼白,連忙用盡意志強行忽略那不停增加的酸脹與酥麻。

  天啊,他還在舔,嗚……讓我死了吧!羞愧心的作祟下,貴嫂猛烈反抗的心
靈一沉,心思悄然走進死路,心萌死志的她伸出香舌、美眸一閉,欲咬舌自盡。

  「嫂嫂,不要--」旁觀的晴雯首先發覺貴嫂的異狀,出於女子天生的敏感,
她立刻明白貴嫂的心思,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聲驚呼後,她首先在驚駭至極中
昏死過去。

  同一剎那,一衹有力的大手輕輕「撫」上貴嫂的面頰,銀牙就此無法咬住舌
頭。

  寶玉的呼吸好似野獸般粗重,他隨即抓住貴嫂的美乳,狠狠地拉起豐盈高挺
的乳球,嬌嫩的乳珠不堪如此重擊,鑽心的疼痛令貴嫂在羞愧中幾欲死去。

  「啪!」

  寶玉毫不猶豫地重重一掌打在貴嫂渾圓的屁股上,翹挺的臀丘立刻浮現紅紅
的掌印,與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

  雖痛不傷的蹂躪讓貴嫂哼聲不斷,嬌軀不停閃躲,翻滾不休。

  「嘿嘿……」在壞笑聲中,寶玉好似猛虎般撲上去,大手一次次瓦解貴嫂的
抵抗,在她的美乳與屁股上製造出一道道激烈的愛痕。

  沒有晴雯的干擾,異變的寶玉更加玩得性致高昂,火熱的唇舌緊隨在大手之
後,吸吮著貴嫂滑如凝脂的嬌軀,留下一個接一個的紅印。

  貴嫂反抗的力道越來越小,芳心的淒苦卻壓制不了軀體自然的反應,寶玉雖
然身處狂躁中,但調情的手法依然高明無比。

  一番激烈的揉捏後,寶玉心中的煩躁緩解幾分,心弦一驚,神智模糊中,竟
將身下的貴嫂當成是晴雯。

  瞬間寶玉的撫弄變得溫柔起來,手指輕輕掃過鮮紅的乳頭,另一衹大手則在
陰唇上留戀不去。

  「啊……」貴嫂的疼痛聲不由自主變調,心神恐慌的她渾身一縮,為羞恥的
叫聲感到無地自容。

  天啊!自己怎麼能這樣?即使吳貴是自己丈夫,可自己還從未在他身下發出
這麼淫蕩的呻吟過。念及此處,貴嫂不由得銀牙緊咬,拚命閉著嘴唇。

  一場男女間的決鬥,就在寶玉的溫柔下發生微妙的異變。

  貴嫂原本的求死之心在悄然中消失,心靈的抵抗雖然仍堅定,但身子卻已經
開始投降。

  「不要、不要,嗯……啊……」

  貴嫂的左手猛推寶玉伏在胸前的頭,右手卻又攀上他的肩背,顫抖的呻吟將
她此刻的矛盾顯露無疑。

  「雯雯寶貝兒,你的乳房又變大了,嘿嘿……」

  寶玉陶醉的話語在貴嫂的耳邊呢喃低語,隨即埋首在雙峰間深深一吸,吸入
成熟幽香的同時,也帶走貴嫂芳心的幾許悲傷。

  也許是因為寶玉這突然的情話,也許是因為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貴嫂終於
不再掙扎,她忍不住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寶玉那異變的雙目。

  啊,他的眼睛好……嚇人,難道他迷糊了,將自己當作小姑?早就聽說寶二
爺有中邪的怪病,想不到在這種時候發生,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呀,唉……貴嫂在
心中黯然歎息,大歎苦命的同時,對寶玉的怨恨瞬間消去不少,緊接著她想起先
前偷聽到的門內聲響。

  對了,寶二爺真是中邪迷糊了。一旦認定,貴嫂心房的悲傷也離奇消失許多,
下一剎那,寶玉撫摸所帶來的刺激陡然強烈數倍。

  迷糊的寶玉雖然不明白貴嫂複雜的心緒,但玄異的感應卻追逐著貴嫂身子的
每一絲變化,貴嫂的雙腿剛放鬆,寶玉激情的深吻已經覆蓋住紅潤的幽谷。

  天啊,好舒服呀!難怪妹妹先前叫得那麼大聲丨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無
論寶二爺是清醒還是迷糊,都不能容許他這樣放肆!禮教的鐘聲迴盪在貴嫂的腦
海中,她再次猛力反抗起來,可惜她的反抗衹是增加寶玉的樂趣。

  異變的寶玉咬著貴嫂的陰唇重重吸了好幾口,吞入一汪幽香的蜜汁後,他身
軀往前爬動,雙手輕易將貴嫂壓在床邊,火熱的玉柱則對準玉門。

  「啊!」貴嫂一聲驚叫,幽谷傳來灼熱的觸感讓她瞬間花容失色。

  「不要……不要,二爺、寶二爺,求求你,放過我吧!」貴嫂哀羞道,雖然
她難以逃離,唯有不停晃動肥美的臀丘,意圖躲過那最後的一入。

  情慾飛濺,陽根咆哮,「溫柔」的前戲終於到了結束的一刻。

  「噗哧……」

  寶玉用力一挺,肉棒好似破浪分水般,重重插入貴嫂的花徑內。

  「呀--」插入的衝擊直透貴嫂的子宮花房,她陡然間一聲尖叫,彷彿中槍
的死囚般,再也不掙扎了。

  人妻的貞潔已被無情的撕碎,一切再也不可改變!

  貴嫂雙眸渙散、淚水奔流,突然她眼眸被迫收縮,渙散的目光再次凝聚,震
驚強行充斥她的心海:噢!好粗!

  羞人的感覺令貴嫂難以逃避,花徑傳來的腫脹感更是令她的雙唇一下子張大
到極限。

  此時寶玉的陽根衹插入一半,衹聽「啪」的一聲,他再次用力一挺,陽根就
此盡根而入。

  呀!好長!突然的重擊令貴嫂的芳心一聲驚叫,她從未被觸及的花心深處再
無一絲空隙,無盡的酥麻瞬間席捲而來,令她理智的堤防搖搖欲墜。

  「不要……」貴嫂忍不住大聲悲鳴道,玉手在身上狠狠一扭,可惜沒有抵消
私處傳來的強烈快感,反而令她身子一顫,一汪蜜汁提前噴濺而出,春水悉數噴
灑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陽根上。

  寶玉藉著這春水的滋潤,心中的那團躁熱開始消解。

  「啪啪……」

  寶玉不停聳動著腰身,為了熄滅狂躁的烈焰,陽根不停的深入、再深入:
「啊……滾……開!」貴嫂在不可抑制的呻吟中仍是不停咒罵,本性善良的她找
不出惡毒的字眼,衹能用普通的喝斥表達內心的怨懟。

  片刻後,貴嫂一聲咒罵還未散盡,身子忍不住一搖,似有若無地迎合一下。

  一刻鐘後,貴嫂衹覺得腦中一震,濃膩的蜜汁好似巨浪般破堤而出,直接沖
向不請而入的陽根。

  「啊!」寶玉忍不住興奮地叫道,他終於恢復清醒,意識再次控制著軀體。
天啊!怎麼會是她?清醒過來的寶玉不由自主停下腰臀的擺動,不敢直視身下的
女人,而貴嫂已是癱軟如泥,嬌軀橫陳在寶玉的身下。

  怎麼辦?我竟然幹出這種事!寶玉本能地生出愧疚之心,他隨即往後一退,
想將肉棒從花徑裡抽離而出。

  「啊……」

  抽離的動作卻因貴嫂蜜穴的緊縮產生強烈的摩擦快感,寶玉與迷離的貴嫂不
約而同地一聲歡叫。

  男子漢大丈夫,幹就幹了,繼續幹下去吧!快感刺激了寶玉的心靈,瞬間改
變他的主意。

  抽離一半的巨物猛然又插回去,激情的衝擊令貴嫂私處一陣顫抖,身子也跟
著輕顫,乳頭蕩漾得尤其歡悅。

  假寶玉心中沒了顧忌,不過動作卻輕柔許多。

  突然貴嫂咬破朱唇,然後一把推開寶玉,緊接著翻身就逃。

  貴嫂的意志果然不同凡響,可惜她身子的力量遠遠比不上心靈,寶玉大手往
前一撈,輕易摟住她柔滑的腰肢。

  「噗」的一聲,追上去的寶玉順勢一挺,從後面插入貴嫂的花徑。

  貴嫂曲膝跪在熱炕邊沿上,慾望翻騰的寶玉則半蹲在身後,火熱的異物瘋狂
進出間,他一衹手緊摟著腰肢,另一衹手向前握住飽滿的乳房。

  貴嫂做夢也沒想到,她奮力的掙扎會變成如今情形,更沒想到這樣羞辱的姿
勢令子宮花房的快感更加強烈,直透心窩,彷彿整個人都被寶玉貫穿般。

  「啪啪啪!」

  寶玉有意識地加重抽插的力量,一動就是上百下大開大合的進出。

  貴嫂的身子顫抖不休,飽滿的玉乳因體位的關係飛速蕩漾,還有遭到寶玉撞
擊的肥美屁股更是浪濤不休。「啊……嗯……」

  貴嫂不由得呻吟出聲,並開始明顯的迎合著寶玉,而會有這麼大的改變,除
了寶玉柔情的撫弄之外,還有就是動門法術,玄異的法門非但讓寶玉獲得超凡的
力量,更讓貴嫂的心靈在悄然中融化,下意識接納寶玉這個強暴她的大色狼。

  畫面一閃,貴嫂的玉手攀上寶玉的肩背,美乳緩緩滑過胸膛,身子則坐在寶
玉的懷中。

  一聲滿足的低吟後,貴嫂開始主動的搖晃著身子。

  一炷香後,挺動勇猛而有力,迎合大膽又激情。

  三刻鐘之後,挺動依然直搗花心,迎合則變得時有時無。

  一個時辰後,挺動仍然花樣百出,迎合已經成為歷史,衹剩下無力的喘息與
被動起伏的嬌軀。

  當貴嫂不知道第幾次飛上高潮之巔時,寶玉猛然一聲悶吼,碩大的異物緊緊
抵住花心,龜冠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不要……不要,拿出來,快拿出來……」貴嫂再次一臉驚慌,急速扭動著
腰肢。

  寶玉已是箭在弦上,怎會容許貴嫂逃跑?他更加用力地一壓,衹覺得龜冠一
顫,竟然直接穿透子宮花房。

  如此刺激下,寶玉心海一震,陽精就此轟然暴射而出。

  「呀--」貴嫂發出絕望的慘叫聲,這一聲的哀羞絕對不在先前之下:射入
了,還是被寶二爺射入了,嗚……他全部射進來了,我已經變成一個不貞潔的女
人!

  「啊……」不知道是因為寶玉噴射的衝擊,還是絕望後心靈的淪陷,貴嫂掛
著淚珠的臉頰猛然密佈嫣紅,發出誘人的低吟聲。

  寶玉雖然心中已經不再狂躁,但他怎能抵擋得了如此聲音?陽精還在花徑內
激盪,他猛然又壓上去。

  「噗哧……」

  「啊!」又進去了,寶玉的陽根又深深插入貴嫂的私處,一直插到貴嫂弓起
身子,尖叫著昏迷過去。

  月華如水,繁星閃耀。

  晴雯經過五彩霞光的洗禮後,嬌軀的恢復力已是遠超常人,睫毛輕輕顫動,
首先自昏迷中甦醒過來。

  「啊!」晴雯回復意識後,腦中瞬間閃過昏迷前的危急一刻,再次驚叫起來,
急切地環首四顧,緊繃的芳心生恐看到血濺枕榻的人間慘劇。

  「啊!」晴雯再次驚呼出聲,可意義卻已大為不同。

  羞澀的紅雲剎那間瀰漫玉臉,晴雯沒有看見慘劇,衹見到寶玉與貴嫂親密無
間的摟抱在一起。

  嫂嫂竟然面帶微笑、神情滿足,絲毫看不出一絲悲傷,寶玉也是沉醉在美夢
中,嘴角那縷壞笑令自己不禁心兒發顫,怎麼會這樣?想到這裡,晴雯不敢置信
地張大美眸,芳心詫異無比:明明先前悲慘的情景,為何一覺醒來竟然變成如此
一幕?

  望著交頸而眠的貴嫂與寶玉,晴雯不再擔憂焦急,反而生出一絲淡淡的酸意,
一番思索後,晴雯微帶怨懟的美眸狠狠瞪了寶玉一眼,嬌嗔低語道:「便宜了你
這大壞蛋,以後你要是再敢隨便拈花惹草,本姑娘就把你變成太監!」

  怨懟化為嬌嗔後,晴雯意念一轉,又想起寶玉發狂的模樣。

  深深的迷惑與不解引發晴雯的好奇,連女子吃醋的本能也拋到九霄雲外,芳
心內剎那間百轉千回,苦思寶玉奇怪變化的因由。

  真煩,還是讓寶玉親口解釋吧!晴雯雖然靈秀少有,但她到底是一介凡人,
怎麼也想不通。

  火爆的光華湧入晴雯的美眸,她玉手一伸,欲扭著寶玉的耳朵喚醒他,可手
到中途突然一頓,她考慮到貴嫂的感受。

  貴嫂如今還趴臥在寶玉的身上,晴雯若是這樣弄醒寶玉,會令貴嫂尷尬。

  「嫂嫂、嫂嫂。」晴雯一邊輕推貴嫂,一邊在其耳邊低聲呼喚。

  「嗯……」

  貴嫂從美夢中醒轉,低吟迷離而誘人,她一時還未弄清狀況,衹覺得此刻身
心前所未有的舒暢,不禁伸了一個懶腰。

  貴嫂本就豐盈曼妙,在寶玉激情的灌溉下更是艷色動人,她這慵懶的動作令
同為女子的晴雯也不禁微微一愣,眼露異彩。

  其實晴雯還沒有照鏡子,否則她會發現她也是氣息突變,比貴嫂更為絕色動
人。

  「妹妹,早啊!呀……」貴嫂嬌柔的回應中途聲調突變,因為嬌軀的扭動,
私處傳來異常的觸感,她渾身一顫,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一夜的時光,寶玉的肉棒竟然一直插在貴嫂的花徑內,此時又正值清晨,正
是男人陽氣最足的一刻,貴嫂這麼一動,花徑肉壁與堅挺肉棒立刻摩擦起來,心
醉神馳的酥麻瞬間重現,令貴嫂悄然打了一個寒顫。




              第七章左擁右抱

  「嫂嫂,怎麼啦?」晴雯看不到貴嫂兩腿之間的異狀,萬分關切地上前,生
恐寶玉在迷亂中弄傷貴嫂。

  「沒……沒什麼!」貴嫂剎那間羞臊萬分,話語顫抖,羞澀地低著頭,不敢
與晴雯四目相視。

  「喔!嘻嘻……」晴雯挪到近前,無意間瞥到嫂嫂與寶玉緊密相連之處,再
見貴嫂沒有她擔憂的悲憤表情,終於完全放下心。

  晴雯不由得生出戲謔之心,明亮的美眸閃現隱約的笑意,故意以認真的語調
含蓄地調侃道:「嫂嫂,原來是這樣呀,這傢伙真過分,要不要我幫你……」

  「唔!」

  未待晴雯話語說完,貴嫂已是羞到極點,一聲嚶嚀,不顧一切地腰臀往上一
抬,意圖遠離寶玉那物事。

  剎那間,天在旋,地在轉,世間最為羞人的一幕呼嘯而現!

  經過寶玉無比瘋狂的撻伐,貴嫂已是身酥手軟,一時力氣不濟,身子反而重
重地落下去。

  「滋」的一聲輕響,花徑瞬間吞沒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啊……」被迫的套弄令貴嫂羞得無地自容,而花心深處則一陣酥麻,火熱
的龜頭緊抵花心,不再放鬆。

  這一起一落之間,貴嫂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氣全部消失,藉著下倒之勢,羞至
極點的她將臉埋在寶玉的懷中,掩耳盜鈴般躲避晴雯的目光。

  「咯咯……」晴雯見狀,發出銀鈴般的歡笑,意念一轉,從貴嫂微妙的表情
與細微的動作中,看出她微妙的心態。

  「嫂嫂,還是我來幫你吧!」晴雯半跪而起,伸手扶著貴嫂的手臂,輕聲戲
語道:「要是等他醒了,可就不好辦了。」

  無盡的羞澀不僅讓貴嫂失去力量,也讓她腦中一片混亂,任憑晴雯擺佈。

  不知道是晴雯力氣不足,還是她故意使壞?整個過程十分緩慢,貴嫂的幽谷
一分一寸與「小寶玉」脫離,不僅如此,每上升兩寸,貴嫂的身子總會下沉一寸,
細微的摩擦聲一直在貴嫂的私處顫抖。

  「妹妹,別……別鬧了,啊……」貴嫂鼓足全部的勇氣呢喃低語,無奈的目
光透出絲絲哀求,這麼一番動作,幽谷已是一片泥濘。

  「嫂嫂,我沒有鬧,人家的手臂也很酸,咯咯……」

  足足半刻鐘後,姑嫂倆終於完成這一偉大的「工程」,倆女氣喘吁吁地躺在
一旁,四目相視,隨即不由自主笑出聲。

  自始至終,寶玉都是安然閉目、一動也不動,不過呼吸卻悄然重了幾分。

  寶玉身具神奇法力,早在晴雯起身時就已醒轉,可情慾一去,羞愧再次佔據
他的心窩:自己竟然強姦衹有一面之緣的良家美婦,天啊!怎麼辦?負荊請罪?
可是貴嫂會原諒自己嗎?恐怕這衹是癡心妄想,就算自己的魅力再大,也不可能
吧!

  寶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他千算萬算,卻算漏玄門術法的威力。

  殺人滅口?自己還做不出如此喪盡天良的行為!卑劣的念頭剛閃現,就被寶
玉瞬間抹殺。

  看不到貴嫂內心的寶玉心情煩擾,萬千道意念一閃而過,卻不知該如何化解
眼前無比的難堪,唯有繼續裝睡。

  兩女「抽身」時,那嬉戲的對話還有貴嫂羞澀的回應,令寶玉瞬間心花怒放,
終於明白貴嫂的心思。

  既然有晴雯寶貝兒相助,看來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要是趁熱打鐵,肯定能
讓貴嫂永遠投入我的懷抱,哈哈……豪情萬丈的笑聲在寶玉的心海迴盪,男人獨
占的慾望緊接著升騰而起,他緊閉的眼簾下,光芒開始飛速旋轉。

  幾秒後,寶玉悠然張開眼睛,自信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是自責、愧疚、凝
重瀰漫他的臉頰。

  原本晴雯正在安慰貴嫂,隨即兩女都被寶玉的「突然」醒轉嚇了一大跳,出
於女子天性的矜持,她們立刻手忙腳亂拉起被褥。

  寶玉深情的目光掃過嬌嗔的晴雯,隨即轉向玉首低垂的貴嫂,雙眸除了羞愧
之外,還有濃濃的憐惜。

  寶玉如此鄭重的神色讓晴雯與貴嫂微一錯愕,忘記慌亂與斥責,反而呆呆凝
視著他。

  「晴雯,你信我嗎?」

  寶玉神色的平靜超出晴雯兩女的預想,柔和的語調隱現鏗鏘的語氣。

  「信!」晴雯不自覺地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寶玉,我知道你是中邪
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們聽著呢!」

  晴雯這番話就為寶玉鋪好後續的道路,兩人果然是情意相通、心有靈犀。寶
玉感激地看了晴雯一眼,隨即望向貴嫂。

  「我一直在修煉一種奇異功法,與晴雯歡好的時候,無意間走火入魔迷失理
智,為了不傷害晴雯,我衹有離開,不料剛打開房門,就……」寶玉話語微頓,
巧妙地推卸責任後,又無比愧疚地道:「嫂子,對不起,我傷著你了!」

  姑嫂倆聽聞寶玉之言,不由得開始回想,片刻後,不約而同地點頭認可寶玉
的解釋,因為當時她們所見與所聽的事實正是如此。

  貴嫂雖然明白內情,但畢竟是受害人,如此面對寶玉,不由得感到迷茫與憂
愁。

  「嫂子,既然我們已經這樣,我又一直很喜歡你,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
讓你一輩子幸福的!」

  甜言蜜語是現代人的特色,假寶玉為了彌補過錯,更不惜編出一連串善意的
謊言。

  寶玉竟然早就對自己動心了?貴嫂不禁玉臉羞紅,美眸低垂的剎那,心底的
慌亂神奇地消失了。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俘虜,此時貴嫂不由得想起初見寶玉時他那英挺不凡的
模樣,在微妙思緒的影響下,心弦一顫,羞窘地心想:難道自己也早就對……寶
二爺……有意?唔,羞死人啦!

  女人感性而又奇怪,兩人已經合為一體,但思緒那麼一轉,她竟然還會羞得
全身嫣紅、頭垂得更低。

  貴嫂這廂被擊中要害,寶玉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晴雯那廂卻突然生氣了。
「好啊,好你個寶二爺,原來早就惦記著我家嫂嫂,大色狼,老實交代,你是喜
歡我,還是更喜歡嫂嫂?」

  「呵呵,都喜歡,我都喜歡!」

  「哼,你想得美!我早晚是你的人,被你佔去倒也罷了,可我嫂子呢?你要
是說不出個好法子,本姑娘今天就與你拚命!」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跳下床拿起桌凳就要砸向寶玉,寶玉頓時嚇了一大跳。
「妹妹,別、別這樣,快放下凳子。」

  貴嫂一急,急忙衝上去,再看晴雯那突然暴怒的目光,她一時之間竟忘記心
中的苦楚。

  「好晴雯,聽你嫂嫂的話,快把凳子放下,我一定能讓她幸福。」

  寶玉的話語很慌亂,卻與晴雯悄然相視一笑,對晴雯更是愛到骨子裡。晴雯
的怒氣逐漸轉弱,但她還是反覆追問道:「嫂嫂,你真的不怪寶玉?真的願意跟
著他與妹妹一起離開這兒?」

  「我願意、我願意。啊!」貴嫂連連點頭,最後才猛然醒悟過來,脫口反問
道:「妹妹,我們離開這兒?去哪兒?」

  貴嫂身子一顫,下意識轉身看向寶玉,同時思忖道:難道與妹妹一起去…
…怡紅院嗎?那賈府的主子們會怎樣看待自己?還有吳貴,他會輕易放過自己嗎?」
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不會受半點欺負。」

  一雙大手從後面抱住貴嫂,寶玉溫柔而堅定的話語再次擊中貴嫂心中要害。
「嗚……」貴嫂突然撲入寶玉的懷中,盡情哭泣起來,隨著淚花的洶湧,她心中
的顧慮迅速融化,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寶玉沒有繼續甜言蜜語,衹是更用力地摟著貴嫂,如此力道雖然令貴嫂身軀
發疼,但寶玉越是用力,她越是感覺心靈踏實。

  由欲生情的兩人相擁良久,旁觀的晴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從後
面抱住寶玉。

  情懷激盪過後,濃情蜜意籠罩著這座偏僻的小院。

  寶玉左擁右抱,志得意滿,雖不免情火再現,但念及兩女「疲憊」之身,自
是萬分憐惜,強自忍住洶湧的慾望,一心衹想著三人間的溫馨情意。

  一夜九次過去,天色還未大明,寶玉帶著晴雯姑嫂倆悄然離開。

  畫面一閃,寶玉三人站在寶玉的夢想之地--紅樓別府前。

  「寶玉,就是這兒嗎?」

  晴雯的玉容顯現興奮之色,挽著寶玉的玉手不由得微微一緊,眼前的宅院與
賈府相比雖然小了許多,但在她心中卻好似人間仙境般,因為這兒是她的新家,
她與寶玉共同擁有的家。

  「嗯!就是這兒!」寶玉的話語也透出幾分感歎,經過這一番波折,他終於
把晴雯帶到這兒,而且還捎上一個美麗少婦。

  話語微頓,寶玉看向貴嫂,柔聲呼喚對方的閨名道:「玉蘭,這兒也是你的
家,你與晴雯、金釧兒以後就住在這裡,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唔!」玉蘭的酥胸急劇起伏著,激動的熱淚再次爬上臉頰,芳心雖然早已
倒向寶玉,卻沒想到他真的會如此厚待自己。

  朝陽破霧而出,好似利劍般消滅最後一絲黑夜的影子。

  這時,一聲歡呼從內傳出。

  「寶玉!真的是你,人家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呢,咯咯……」

  金釧兒帶著幾個侍女、護衛小跑著衝出二重門,隨即美眸異彩一閃,更歡喜
地笑道:「晴雯,你終於來啦!我以後有人作伴,太好啦!」

  金釧兒好似一股活潑的春風般急速吹過來,寶玉張開雙臂迎上去,不料金釧
兒卻側身一閃,與晴雯緊緊抱在一起。

  「晴雯,想死我啦,都怪寶玉不要我回府。」

  「金釧兒,我也好想你。」

  金釧兒與晴雯都是眼眸帶淚,激動不已,彷彿有說不完的話語般。

  轉眼間,金釧兒與玉蘭也熟了起來,三女隨即攜手並肩走向內宅,完全將她
們共同的男人忘在一邊。

  寶玉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對躬身而立的兩個護衛道:「你通知包勇與倪二,
讓他們到這兒來見我。」

  「屬下遵命!」

  兩名守衛沒有多話,迅疾轉身傳話而去,步伐盡顯嬌健,令寶玉滿意地點了
點頭。

  很快,倪二與包勇下快馬而來。

  「二爺,您可出現了!」

  倪二與包勇滿臉喜意中隱現一縷焦慮,性急的倪二更是急聲道:「二爺您再
不出現,我們都想闖進府中找你了!」

  寶玉鎮定自若地拍了拍倪二的寬肩,輕笑道:「別慌,出了什麼狀況?慢慢
說。」

  「二爺,大事不妙!」

  未待寶玉坐穩,倪二無法再壓抑住內心的焦慮,急聲道:「我們好幾支護送
香煙的衛隊都受到蒙面人的襲擊,損失慘重!」

  倪二眼中怒火熊熊,一雙碗般大的拳頭緊握得指節發白,好似正捏著賊人的
脖子般死命用力。

  包勇緊接著補充道:「來犯的賊人兵器混雜,所使的招式亦各有不同,明顯
是想隱瞞他們真正的身份。」

  話音微頓,包勇略一思索後,以不肯定的語氣道:「小的根據帶隊兄弟的描
述,覺得這些人進退有度、訓練有素,絕不會是烏合之眾,他們雖然故意隱瞞,
但看得出他們的目標就是香煙。」

  煩躁不已的倪三聲悶吼,道:「這幫兔崽子,每次都突然冒出來搶了東西就
走,真他媽可恨!」說著,倪二大為不甘的揮了揮拳頭,又無奈地道:「二爺,
您這段時日不能出府,而石爺也找不到人,可讓咱們急死了!」

  寶玉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雙目微閉,手指在身旁案几上有規律的輕輕敲動,
一聲聲的清響奇異的敲打在包勇兩人呼吸轉換之間,他們煩躁不安的情緒竟不由
自主地平靜下來。

  見包勇兩人發洩完悶火,寶玉這才張開雙目,道:「兄弟們傷亡如何?」寶
玉簡單的話語卻令兩個忠心不二的手下激動得熱血沸騰、雙目紅潤,因為寶玉開
口關心的不是錢財,而是手下的安危。

  「回二爺,那幫賊子下手甚狠,所幸您有先見之明,兄弟們經過特訓後已是
實力大進,敵方的傷亡比我們還多。」

  「很好,記得重金撫恤傷亡的兄弟。」寶玉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望了望廳外
的高空,語帶凝重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讓兄弟們加緊訓練,到時替死
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包勇與倪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熱血豪情後,包勇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帳
本遞上去,隨即有點臉紅地道:「二爺,這是這段時間的財務損失,我們……是
粗人,計算了好幾遍,每次結果都不一樣。」

  「這麼厚呀!」

  寶玉驚聲歎息,從帳本的厚度,他就知道這幾次的損失恐怕超出他的估計,
意念又一轉,他不禁暗自歎息一聲:殺人不眨眼的手下已經有了,可為自己出謀
劃策、點算帳目的人才卻沒有……嗯,看來應該找一個謀士,總不能讓自己變成
帳房先生吧!

  包勇交出帳本後,不禁長出一口大氣,讓他算帳對他來說簡直是地獄般的折
磨,俯身道:「二爺,另有一事也甚為緊急,忠順王一方催我們交貨已經催了好
幾次,最近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善。」

  寶玉聞言,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忠順王狂妄自大的嘴臉,但他毫無半點懼意,
因為他早就為這討厭的忠順王鋪好路,醞釀已久的「驅虎吞狼」之計也終於到啟
動的一刻。

  對於忠順王這突然冒出的盟友,倪二就是看不順眼,見寶玉眉毛一皺,他心
中的悶火再次爆發出來,道:「二爺,那王府之人都狗仗人勢,沒有一個是好東
西,咱們為什麼要與他合作?」

  寶玉笑了笑,怡然自得的反問道:「忠順王不出一文本錢就想取走我半壁江
山,你認為這也算是合作嗎?」

  「什麼?」包勇與倪二齊聲驚呼,他們本以為這不過是一般的合作,給忠順
王一點好處而已,想不到忠順王的胃口竟然這麼大。

  這下連包勇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怨恨,殺氣騰騰地道:「二爺,您一聲令下,
我們夜裡殺進王府,取他狗命!管他王爺不王爺的,殺了了事!」

  望著怒髮衝冠的包勇與倪二,寶玉卻「噗」的一聲將茶水噴出來。

  「看你們這模樣,還真是打家劫舍的天才呀,哈哈……」

  寶玉那爽朗的笑聲令面紅耳赤的倪二與包勇大為愕然,無盡的怒火剎那間失
去目標,滿心詫異地望著寶玉,心想:怎麼被人欺負到頭上還這麼開心?

  片刻後,寶玉強振起心神恢復平靜,他並未解釋為何這麼開心,反而話鋒一
轉,問起其他事情:「上次叫你們調查的事情辦得如何?」

  「二爺,這就是您要的名單。」包勇壓住心中翻騰的迷霧,恭敬地從懷中掏
出一份名單交給寶玉,道:「小的一直隨身攜帶,裡面符合二爺要求的對象都劃
上記號。」

  「想不到這趙全的手下還真多呀!」

  六識超人的寶玉雖好像走馬觀花般看了名單一眼,但紙上的內容已變成清晰
的畫面深深刻入識海,就好似未來的相片般清晰準確。

  「趙大--趙全族弟,為人好大喜功、貪財好色。」

  寶玉將包勇與倪二苦弄來的名單隨手一抖,質地良好的宣紙就此化為碎屑,
他卻毫無毀人成果的自覺,反而念叨道:「就是他了,絕佳的目標!嘿嘿……」
性格簡單的倪二鐵膽忠心,一點也掩藏不住心事,道:「二爺,你是不是想收買
這趙大?」話音微頓,未待寶玉有所回應,倪二已盡忠職守的勸諫道:「這趙大
為人雖然貪財好色,但對趙全卻很忠心,兩人不僅是族親,而且趙全平日對這趙
大也甚為偏袒,我們恐怕不易收買,說不定反而還會弄巧成拙。」

  「喔,想不到你還有這等見識!」寶玉半是驚訝,半是懷疑,上下掃視著倪
二。

  「呵呵,我可不會這些彎彎道道,這些話都是從甄前輩那兒聽來!」

  「甄前輩?哪位甄前輩?」寶玉大為詫異,心神急速轉動,道:「我記得十
位教頭中沒有姓甄的。」

  「回二爺,就是我們去盜……去接姨奶奶遺體回府那次碰到的高人。」

  接話的包勇提及上次盜墓一事,雖然事隔多日,他還是不由自主話語結巴,
提到仰慕的高人才恢復正常,道:「石爺帶前輩住進我們的訓練基地,我們聽了
石爺的吩咐,沒把他當作外人,這名單的事情前輩也知曉,倪二的話就是與他閒
談時聽來。」

  「原來是這樣呀!」寶玉語帶感慨地連聲附和,話語卻別有所指,心想:這
「甄前輩」必是甄士隱無疑,可與他一起出現的「石鈺」又是誰呢?肯定不會是
自己,自己可沒得失憶症。




              第八章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寶玉意念一轉,百轉千回中衹想到一個可能:知道「石鈺」是虛
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衹有妙玉而已,那這個「假石鈺」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
變,衹是不知她這舉動又有何深意?

  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思緒遠揚的寶玉腦中靈光一閃:自己不是想找一個得
力的軍師嗎?這會道法的甄士隱豈不是最佳人選?而且他還有求於我,想與香菱
父女相認。嘿嘿……雖然卑鄙了點,但以此作為交換,絕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寶玉強自壓抑心中突來的得意,故作平靜地問道:「現在能見到他嗎?」

  「甄前輩昨日出去,還未歸來。」倪二回應過後,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說:
「二爺,既然你也認為小的說得在理,那就不要去收買趙大,還是找別人吧!」

  「還是找趙大!」寶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後一靠,神秘地笑道:「誰說我要收
買他?我衹不過想送份大禮給他而已!哈哈……」

  送禮?倪二與包勇傻傻地望著寶玉,一番老實聽教後才明白過來,早已對寶
玉的厲害崇拜到極點的他們倒沒有什麼意外,覺得好似天經地義般自然。

  「二爺,這『送禮』之事就由我們去辦吧。」

  寶玉大手輕抬,沉聲道:「你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送禮之人嘛,我心目中
已有人選,你們衹需從旁協助就可以。」

  一番面授機宜後,寶玉邁步而去,走過廳門的瞬間,他略一猶豫,還是補充
道:「如果吳貴沒有按照我們的預想那麼做,你們就給他一筆金銀送他離開,記
住,他死與不死,都要他自己選擇。」

  包勇兩人心神一驚,寶玉可是很少用如此嚴肅的話語交代一件事,他們不約
而同地身軀俯下,齊聲道:「謹尊二爺令諭!」

  寶玉在為吳貴挖下一個陷阱時,卻沒想到皇宮中正有一個「深仇大敵」也費
盡心思算計於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們。」

  兩名清秀的宮女氣喘吁吁,一邊呼喊,一邊向前奔跑。

  「天長、地久,你們就不能快點嗎?平日叫你們練功又怕累,現在慢死了!」
天意公主大發嬌嗔,不過玉足卻悄然配合兩名宮女的速度慢下來。

  兩名宮女與天意公主一起長大,雖然天意公主為人刁蠻任性,但與她們卻是
情如姐妹,因此兩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為自然隨便,細心服侍之餘,不時陪她
嬉戲胡鬧。

  「公主,我們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天長跨前一步與天意公主並肩,雖是
疑問的話語,但語調卻甚是肯定。

  天長話音未落,地久微帶不滿的道:「公主,幹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
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將那賈寶玉宣進宮,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寶玉聽到天長與地久的唆使,他肯定會頭皮發疼、渾身冒汗,並覺得果
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你們不懂,那臭小子雖然討厭,但卻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宮,恐怕
他會有所防範,況且衹靠老祖宗的話,又怎能讓這傢伙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閃現寶玉縱馬飛躍的「討厭」模樣,還有那更「討厭」的
壞壞笑容,更加堅定要整治寶玉的念頭。

  「喔!」天長做出恍然大悟之狀,與地久神秘的相視一笑,道:「公主原來
是要那賈寶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天意公主望著天長與地久古怪的神色,納悶道。
「嘻嘻……」天長與地久不約而同地齊聲歡笑,清澈的明眸閃現戲謔之色,故意
加重語氣道:「公主對那臭小子還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雖然情懷未開,但出於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顫,就因為
天長與地久嬉戲的笑聲,她心中強烈的恨意剎那間模糊起來,萬千道意念一閃而
現,並亂成一團。

  「公主、公主!」

  天長與地久見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閃現詫異之色,隨著輕聲的呼
喚,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麼?」驚醒過來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衹覺芳心從未有過這般
紊亂,卻想不通這「亂」從何來?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細想,衹是野蠻的將一切罪過算到
寶玉的頭上。

  剎那間,天意公主雙眸怨懟橫生,腦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
寶玉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頓,再次好似飛鳥般施展輕身之術飛躍而去,連
天長、地久焦急的呼喚也置之不理。

  「唉!」天長與地久齊聲長歎,無可奈何地相視一笑,隨即小跑著追上去。

  雕欄玉砌的豪華宮殿中,幽靜雅致的精美臥房內,貂裘鋪底的舒適枕榻上,
斜倚著一個曼妙無雙的尤物。

  房門外雖是嚴冬季節,但佳人卻僅著薄衣衫裙,室內流轉的暖意足以讓人忘
卻冬日的冷酷。

  修長玉腿交疊橫陳,裙擺雖然掩蓋住滑如凝脂的肌膚,卻掩不住佳人那豐腴
的身材曲線,因側臥而更加勾魂奪魄的香臀盡顯渾圓。

  尤物!絕對的尤物!

  衹須這肥美臀丘的側影,上天已經給她貼上不滅的標籤。

  一幅畫卷擋住佳人的玉臉,修長的玉指自畫卷兩端出現,與烏黑的秀髮一起,
為如此尤物再添幾許動人的色彩。

  玉手沿著畫卷緩緩下移,這一剎那,時光也變得極其緩慢。

  終於,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從畫卷後顯現而出。

  細長的秀眉含黛凝愁,嬌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雙眸春光瀰漫,
未曾眨動已然勾魂,如此嫵媚與迎春可謂異曲同工。

  她就是當今的皇妃、賈寶玉的親姐姐……元春。

  養移氣,居移體,本就艷冠群芳的元春進宮多年,更顯氣度華貴,雍容典雅
之姿連薛寶釵也要自歎不如。

  「唉!」元春感觸良多的一聲歎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畫卷一眼,縈繞
在內心的迷霧絲毫未散,喃喃自語道:「這首詩真是寶玉所作嗎?」

  畫捲上的山水雖然畫得生動傳神,但元春注意的,卻是角落裡那首極為貼切
的五言絕句。

  不對!就憑寶玉那點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過,天意又何必騙自己
呢?而且北靜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語間還對寶玉甚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難道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嗎?元春意念一轉,又迷惑起來,其實她芳心又何
嘗不希望這真是寶玉所作?

  唉!這個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會惹上她?這幾日,天意總是前來慫恿自己
將寶玉接進宮,自己怎麼會不明白這小丫頭嬌蠻的心思?肯定是想藉機整治寶玉
一番。想到這兒,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麼會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不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寶玉了,唉……

  正當元春歎息時,門外宮女通傳天意公主來到,讓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
白天不能說人,說到就到。

  宮女的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已衝進來,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
天意公主雖然野蠻成性,從頭到腳找不出淑女的氣息,但皇宮中除了老太后外,
天意衹對這元春有著幾絲親近。

  「你這丫頭怎會這麼好心,一早就來看我?」元春調笑中透出絲絲喜悅,手
指畫卷調侃道:「恐怕是為了這首詩吧!」

  「姐姐!」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嬌,拉長聲調的呼喚又嬌又膩:
「人家真的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搖晃著元春的手臂,搖得元春不由得頭昏眼花。

  「好了、好了。」元春玉手一伸,將天意公主擁入懷中,連連柔聲道:「別
搖了,姐姐信你就是。」

  話音微頓,元春難得生出嬉戲之心,強忍著笑意,望著畫卷道:「我還以為
你是為它而來,那我們就不提這事了吧。」

  「你又戲弄人家!」天意公主嬌嗔無限,雙眸使勁用力,卻怎麼也擠不出一
絲淚珠,衹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罵人家是『死兔子』,就幫我
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元春無比歡悅的笑聲動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復
幾分告別已久的少女青春。

  「哼!」天意公主不滿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其可
愛的模樣總是遠超她的憤慨,道:「姐姐偏心,衹知道幫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雖是無心之語,卻在悄然中觸動她芳心深處唯一的遺憾--生在皇
家無親情。

  內心的感觸令天意公主剎那間假戲真做,淚花瞬間瀰漫眼眸,在水色迷霧中
增添幾許讓人心碎的憐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見,母性的慈愛洶湧氾濫,她心疼地將天意公主摟入
懷中,柔聲撫慰。

  「傻丫頭,別哭了,姐姐怎麼會不疼你呢?」元春輕撫天意公主的髮絲,亦
姐亦母的溺愛之色顯露無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

  話語微頓,元春話鋒一轉,又認真的說:「不過你可不要太過分,寶玉是我
的親弟弟,你們肯定有些誤會,就讓姐姐幫你們調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針,剎那間陰轉多雲,說變就變。

  賈府。

  在小廝的請安聲中,神清氣爽的寶玉悠然走入府門。

  「哈啾!」寶玉還未站穩,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覺
後頸一片寒氣。

  「咦,是哪個王八蛋又在罵本少爺?」隨口咕噥兩句後,寶玉心中一熱,下
意識走向王熙鳳的居所。

  還未走出幾步,寶玉立刻想起賈璉的存在,一聲黯然低歎後,心生鬱悶的他
腳步一轉,大步走向「蘅蕪苑」。

  此刻,寶玉衹想躺在薛姨媽的懷抱中,讓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懟。

  不短的路程在寶玉急切的腳步下轉眼即到,他大手一擺,止住守門僕婦通傳
的話語,逕自掀簾而入。

  「姨媽寶……」

  灼熱的情火在寶玉的眼底閃爍,他還未看清楚房內身影,親暱的稱呼已經脫
口而出。

  「啊!」一聲低叫響起,不過那不是薛姨媽驚喜的歡呼,而是美婦人的驚慌
與羞窘。

  薛姨媽的確就在房中,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的兒媳香菱。

  寶玉急忙閉上嘴,隨即又恢復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跡的行禮請安道:「姨媽,
寶玉向您請安了。」

  寶玉的舉止立刻化解薛姨媽的驚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寶玉拋了一個
含嗔帶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應道:「玉兒你來了,快過來讓姨媽仔細瞧一
瞧。」

  「香菱見過寶二爺。」

  寶玉與薛姨媽一閃而逝的異常並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漸開朗的她露出燦爛
的微笑,主動向寶玉盈盈一禮。

  「姐姐多禮了!」

  寶玉眼睛一亮,首次發覺香菱除了嬌柔之外,也有明艷照人之處,他不由自
主走上前幾步。

  「姐姐往後就不要這麼多禮了,我與園中姐妹一向隨便,如果這樣多禮還不
累死?你這樣顯得過於生疏,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似的。」

  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絲笑意:這寶二爺果然瘋言瘋語慣了,自己
本與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來「好像」之說?

  香菱正要開口回應,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顫,一股異樣從她心房一閃而過,令
她突兀地呆滯起來。

  這時寶玉已經從香菱身邊走過,沒有注意到香菱的異常,竟忍不住張開雙臂,
撲向薛姨媽的懷抱。

  這本是寶玉與薛姨媽之間習慣的動作,但關係突變後,薛姨媽反而變得「生
疏」,她暗自緊張地看了看背對而立的香菱,隨即又閃開寶玉的摟抱。

  「唉!」

  寶玉滿腔火熱而來,不料心情沒有變得舒暢,反而更加鬱悶,再見香菱這個
「大燈泡」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暗自一歎,終於想起飯士隱交託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媽府上有多少年了?」寶玉出乎意料的問起毫不相干的問題:
「我與你相熟這麼久,還從未聽過你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說來聽聽?」

  「這……」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傷痕,她從來不願在人前提起,即
使是讓她甚為欣賞的寶玉問起也一樣,她不由得遲疑起來。

  「香菱,既然玉兒問起,你就說說吧,我也想聽聽。」薛姨媽以為寶玉是無
話找話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為配合。

  見香菱依然面色猶豫,想偏的薛姨媽柔聲安慰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不可以
說的?不要不好意思,我與玉兒都不是嫌貧愛富的人。」

  「對呀,姐姐就說吧!」寶玉聰明的緊接道:「如果你家中還有親人,興許
我們也能想辦法幫忙。」

  「唔!」被寶玉與薛姨媽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關懷,再加上寶玉提及親人,
香菱深藏已久的悲傷終於如火山爆發般出來,再也抑制不住眼淚。

  心靈的壁壘一旦打開,香菱再也不想獨自品嚐苦澀的眼淚,深藏的往事早已
壓得她心房無比沉重,多少個午夜夢迴都忍不住淚濕枕襟。

  香菱從自小因騙子拐帶與親人失散說起,一直說到被薛蟠強搶,說到最後已
是悲不自勝,就連薛姨媽也不禁對薛蟠的行為生出幾分怒意。

  薛姨媽攬過哭泣的香菱,感慨萬千的歎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來這麼苦,
都怪為娘生下一個混帳兒子。」

  「姐姐,聽你說來,你原本也是富貴人家出生,不知可還記得家住何方?」

  寶玉雖也感觸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並未過於激動,而是一步步將話語
帶到正題上。

  「對呀!」薛姨媽也從感傷中恢復,連聲撫慰道:「我們可以派人跟你父母
聯繫,也好讓你一家團聚。」

  「沒用的!」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霧瀰漫的雙眸更是黯然無光,道:「我
早已私下托人去老家查過,但已物是人非,衹知道母親自我失蹤不久後就已…
…亡故,而父親也失蹤……不見了,就連留下來的宅院也因一把無名大火付之一
炬!」

  香菱越說越悲傷,哽咽著斷斷續續說著,薛姨媽則聽得芳心發顫,不由自主
緊了緊抱著香菱的手臂。

  薛姨媽如水的雙眸閃現同情之色,發自真心的柔聲道:「孩子別哭了,這兒
不就是你的家嗎?蟠兒雖然混帳,但為娘會將你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愛。」

  「母親!」

  感情的閘門已打開,香菱不禁一聲悲呼,撲入薛姨媽的懷抱。

  寶玉終於也感受到悲傷的氣息,他幾次努力卻終始不能浮現自然的微笑,無
可奈何下,他衹得選擇沉默,沉默的等待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哭泣結束。

  婆媳倆真情湧動,熱淚好似沒有盡頭般,直到寶玉感覺就快被淚水淹沒,這
才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姐姐,你剛才說你原來是姓甄名英蓮吧?」等得不耐煩的寶玉不再多繞圈
子,直接進入主題。

  「是呀!」香菱雙眸紅腫,淚痕猶在的玉臉不由得閃現羞赧的紅雲,畢竟讓
相公以外的男子直呼閨名,令守禮的她很不適應。

  「這可太巧了!」

  寶玉故作高聲驚歎,如願以償的引起薛姨媽兩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靜口
吻,臉現回憶之狀,道:「前些時日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

  薛姨媽嗔怪道:「你就是大驚小怪,這天下姓甄的人那麼多,又有何稀奇?」
情懷激盪下,薛姨媽說話時隨意起來,未加掩飾的雙眸更是情絲瀰漫、柔媚萬千。

  「呵呵……」寶玉未語先笑,一臉神秘地說:「姓甄是不怎麼奇怪,可奇怪
的是,這中年文士也自小走失一個女兒,終日四處尋找,他女兒也叫甄英蓮。」

  「啊!」未待寶玉說完,香菱不由得叫出聲,紛亂哀傷的心房剎那間高高懸
起,她終於明白寶玉今日為何這麼「奇怪」。

  「寶玉,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甄、士、隱!」

  寶玉低沉而緩慢地說著,卻好似晴天霹靂般,在香菱的識海中炸響,每個字
都是一聲驚雷,以至於香菱聽完「甄士隱」三字後,腦中一片空白,沒有喜怒、
沒有哀愁,對於世間的一切都已無思無想。

  「香菱姐姐!」

  寶玉話音一落,卻發現並未迎來想像中的激動痛哭,甚至是香菱的投懷送抱,
反而是香菱怪異的木然、一片死寂般的木然。

  片刻後,香菱身子一顫,急切地拉住寶玉的手,近似瘋狂的追問道:「二爺,
我父親在哪兒?請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一聲歡呼,面容依然強自保持平靜,順勢手腕一翻,
反握住香菱的玉手,悄然大佔便宜,道:「姐姐別急!你父親真的叫甄士隱嗎?」

  「對,我父親就叫甄士隱!」

  香菱從未想過會有喜從天降的一日,過度的驚喜讓她拋棄所有的禮儀、全部
的教條,絲毫不避嫌疑的與寶玉肌膚相觸。

  「世上還有如此巧合之事?」薛姨媽不由得大為驚歎,芳心也為香菱歡喜興
奮,道:「玉兒,你知道的話就快說吧,不要總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薛姨媽說完這番話,卻見寶玉眼神古怪地看著她,這才發現其中無比暖昧之
處,那「不上不下」幾字更羞得她無地自容。




              第九章香菱尋親

  香菱可沒有心思注意薛姨媽與寶玉的暖昧,繼續連聲追問甄士隱的事情。寶
玉終於開了金口,卻讓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同時大失所望。

  「姐姐,我是見過你父親一面,但卻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表面上寶玉一臉惋惜,可心中無賴的意念卻盤旋不休:呵呵……如果這樣就
讓你父女團聚,我豈不是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況且若是甄士隱立刻帶你遠走
高飛,那我的智囊軍師又到哪兒找!

  寶玉的話音未落,香菱已是一聲哀鳴,本已爬到希望頂峰的她一下子跌入絕
望的深淵,失去依托的靈魂飛速向黑暗墮落。

  沒有一絲牽掛、沒有一絲留戀,巨大的打擊讓香菱再也難以承受,本已不堪
重負的心靈之墻剎那間裂痕斑駁,岌岌可危。

  「菱兒,你可別嚇為娘!」薛姨媽立刻驚聲呼叫道。

  香菱的身子雖然與薛姨媽近在咫尺,但遠在天涯的心靈卻無法被喚醒,她茫
然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丟失的靈魂依然沒有絲毫蹤影。

  大悲無聲,大哭無淚!

  唉!怎麼會這樣?寶玉瞬間臉色發白,沒想到小小的私心竟然換來這樣的結
果,他人生少有地後悔了,但既然心生悔意,他自然要設法亡羊補牢。

  寶玉心神一動,法力融入話語中,聲調直透香菱的心海深處。

  「姐姐,我是不知你父親在何處?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我也是透過她才
認識你父親的。」

  「誰?誰認識我父親?」

  香菱嬌軀一顫,被寶玉的法力喚回魂魄,希望再次從她眼中閃現。

  這次寶玉不敢再賣關子,簡潔地回應道:「櫳翠庵的妙玉仙姑,你父親是她
的同門修道之人。」

  「妙玉?」香菱驚喜不已地重複一遍,得到寶玉重重的點頭確認後,她纖細
的嬌軀憑空湧現無盡的力量,好似彈簧般蹦起來。

  「寶玉,謝謝你!」

  鄭重的道謝聲還沒有消散,香菱已經飛速遠去,衹留下輕微晃動的門簾,訴
說著適才匪夷所思的一幕。

  人體潛能果然無限!寶玉感慨萬千,與同樣震驚的薛姨媽相視一笑,兩人的
心房不約而同灼熱起來。

  寶玉大手一摟,將薛姨媽摟入懷中,火熱的紅唇挾帶著多日的思念印上薛姨
媽的朱唇。

  「玉兒,別……小心,香菱萬一回來……」

  一番纏綿的深吻後,薛姨媽扭動著身子,玉手綿軟地推拒寶玉作惡的大手。
寶玉怎會輕言放棄?他大手凌空一揮,門扉悠然關閉,結界的力量更封鎖整間臥
房,外人再也進不來,薛姨媽也逃不出去。

  錦衣華服件件飄飛,片刻間,赤裸的陽剛之軀與柔媚女體已經完美交融。

  「小壞蛋,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壞!」

  薛姨媽白了寶玉一眼,話語雖帶矜持,但嬌軀已是激情瀰漫,不由自主配合
著寶玉大手的移動。

  「姨媽寶貝兒,你不想我這樣對你嗎?」

  先前被迫中斷的親暱稱呼終於衝出寶玉的心窩,寶玉雙指輕輕夾起脹大的乳
珠,一臉壞笑地逼視著薛姨媽,道:「我可是一直想著我的好姨媽呢!」

  「姨媽也想你,我的好玉兒!」在情火的肆虐下,薛姨媽美眸嫵媚欲滴,羞
聲道:「姨媽一直在等你,你終於來了,也不枉姨媽念你一場。」

  臥房內,暗香流轉,肉色瀰漫。

  「嗯!」薛姨媽耐不住心房的火熱衝擊,玉手勾住寶玉的肩背,身子主動倒
向床榻。

  「噢……」

  寶玉輕柔有力的往前一挺,隨即發出滿足的呻吟。

  陽根衝開兩瓣陰唇,插入蜜穴深處,直至火熱的「小寶玉」深埋在桃源內,
寶玉這才停住一往無前的攻勢。

  「噗哧、噗哧……」

  陽剛之軀開始上下起伏,帶動著柔媚嬌軀來回迎合。

  曾經的天籟交響曲再次奏響,時而好似高山流水,低沉婉轉,時而好似珠滾
玉盤,清脆悅耳。

  「呀--」薛姨媽終於也嘗到寶玉力量暴增後的威力,不到一刻鐘,她的腳
尖與大腿就緊緊繃成一線,穿雲裂空的驚叫迸射而出。

  「啪啪……」

  幾乎是薛姨媽春潮奔湧的同一剎那,寶玉的下體好似打樁機般猛烈聳動起來,
肉體撞擊的聲浪震得臥房一陣陣顫抖。

  「啊哦……寶玉、寶玉……」

  薛姨媽不停在高潮的浪尖上拋蕩,她時而四肢緊纏寶玉,時而渾身癱軟如泥,
偶爾還會銀牙發癢,在寶玉的肩膀上留下不倫的印記。

  「寶玉,不要啦……啊嗚,姨媽不行啦!」極度的高潮令薛姨媽的呻吟如泣
似訴。

  此時,寶玉將薛姨媽抱起來,開始又一輪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肉棒在花徑內一番聳動後,薛姨媽竟神奇地恢復力量,坐在寶玉的懷中,肥
美的屁股好似雪白的磨盤般急速旋轉起來。

  「啊!」

  又是一聲快樂的尖叫,薛姨媽已經趴在床邊,寶玉則傲然站在她身後,肉棒
緩慢而堅定地插入薛姨媽的後庭深處。

  薛姨媽的歡鳴越來越虛弱、身子越來越醉軟。

  終於寶玉開始最後的衝刺,陽根瞬間快如閃電、猛如雷霆,就在速度與力量
都達至巔峰的剎那,寶玉突然由動化靜,雙手緊緊摟住薛姨媽的腰肢。

  「呃!」

  寶玉的悶哼聲穿透靈魂,岩漿則有如洪流般暴射而出。

  那火熱的衝擊強而有力,令癱軟如水的薛姨媽再次驚聲尖叫,身子主動向後
一撞,「啪」的一聲,肥美的臀丘彷彿與寶玉的小腹融為一體。

  足足十幾秒後,寶玉緊繃的身軀這才緩緩放鬆,當他抱著薛姨媽軟倒在床榻
上的剎那,玉柱再次一抖,射出最後一滴激情的精液!

  大約一個時辰後,香菱一臉失望、悶悶不樂回到蘅蕪苑,而薛姨媽臉上的春
色已經消失不見,又變成那個優雅華貴的薛家女主人。

  寶玉偷偷一樂,隨即略顯意外地道:「香菱姐姐,看你這模樣,難道妙玉也
不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那倒不是。」香菱毫不避嫌地坐在寶玉身旁,失望道:「仙姑不在庵中,
我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回來,後來一個灶房的嬤嬤告訴我,妙玉仙姑已經幾日沒回
到庵堂了。」

  「那倒真是可惜。」

  寶玉臉上一片惋惜,心中卻暗自竊喜:這是天意要幫助自己趁人之危呀,呵
呵……

  「香菱,明日為娘陪你一起去見仙姑。」與寶玉激情纏綿後,薛姨媽心舒神
爽,為人也更加和藹可親。

  「也許我今日就能找到妙玉。」

  雖然寶玉的話語不太肯定,仍然讓香菱心神大振,下意識期待寶玉再次帶給
她驚喜。

  未待寶玉開口,香菱已站了來,一把抓住寶玉的手大步向屋外衝去。

  「菱姐姐,你這是?」

  「我們去找仙姑呀!」

  香菱很急,寶玉卻不快反慢,還將手從香菱的玉手掙脫開。

  不待六神無主的香菱出聲,寶玉搶先解釋道:「我是知道妙玉仙姑有可能在
何處,但你也知道她這人素來奇怪,那處地方衹准我一人前去,還不能告訴旁人
知曉,所以……」說著,寶玉為難的拉長聲調。

  話音未落,香菱自行補充寶玉的謊言:「原來是這樣!我也知道這妙玉仙姑
有些神通,那就不違背她的意思,你盡快去一趟吧,我等你。」說著,香菱身子
一俯向寶玉行了一個大禮,道:「香菱謝過寶二爺成全,來世必當結草啣環,以
報大恩!」

  「好姐姐,請起!」

  寶玉對香菱的稱呼越來越親切,而在這特別的時刻,香菱自然不會有絲毫戒
心,就此讓他從言語上一步步逼近。

  不衹是在言語上,寶玉在肢體上同樣迅速接近,他先強行扶起香菱下拜的嬌
軀,隨即朗聲道:「好姐姐,你放心,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會將妙玉找出來!」
寶玉鏗鏘的話語好似春風拂過,令香菱心房的暖流油然而生,她服侍薛蟠多年,
薛蟠除了對她變態淫虐外,何曾說過如此暖心的話語?

  「寶玉,辛苦你了。」

  香菱再次道謝,更因為心中那一縷微妙的變化,莫明紅霞悄然爬上她的臉頰。
心緒紛亂的香菱當局者迷,還未察覺到異變,衹是下意識低著頭,不敢與寶玉四
目相視。

  聰慧的薛姨媽卻是旁觀者清,她看出一絲不妥,意念一轉,急忙開口催促道:
「玉兒,那你還不快去!」

  薛姨媽嬌軀一晃,自然的擋在香菱與寶玉之間。

  薛姨媽告訴自己:這是在幫助兒子,以免兒媳紅杏出墻,但另一個聲音卻更
強烈:自己是在吃醋,與兒媳搶奪情郎!

  在薛姨媽的催促下,寶玉快步走出衡蕪苑。

  可寶玉並沒有立刻去尋找妙玉,而是腳步一轉,走向怡紅院,畢竟他已一夜
未歸,雖然要為香菱盡心努力,但也絕不能忘了襲人她們。

  一念至此,寶玉不由浮現自得其樂的苦笑:這樣算不算既愛新歡又不忘舊愛
呢?唉,可惜香菱不是自己的新歡。

  胡思亂想之際,寶玉開始用術法「靈犀之音」呼喊妙玉,玄異的聲波四方蕩
漾而去,剎那間籠罩賈府方圓百里之地。

  寶玉第二遍呼喚還未湧出識海,妙玉的回應已在他心間響起,兩人果然早已
是心有靈犀。

  「寶玉,是你嗎?」

  「是我,你在哪兒?」

  兩人心聲交流的一刻,真情有如洪流,剎那間席捲他們身心。

  寶玉原本有千言萬語,但一句簡單的詢問後,他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句甜言蜜
語。

  與此同時,妙玉的心房也掀起滔天巨浪,連她一心嚮往的仙道也拋到九霄云:
外。

  一對心有靈犀的人兒突然沉默了,緊接著兩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瞬間露
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畫面一閃,寶玉回到怡紅院。

  寶玉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他眼簾。

  金釧兒!她怎麼會在這兒?本能的一愣後,寶玉立刻醒悟過來,這不是金釧
兒,而是比金釧兒更加俏皮的玉釧兒。

  咦,這可是個好機會!上次被她戲弄得不輕,怎能不報復回來?嘿嘿……寶
玉在心中邪魅偷笑,臉色則充滿驚喜,他突然飛身衝上去,歡聲道……:「金釧
兒,你還活著,太好啦!想死我啦!」

  玉釧兒還未反應過來,寶玉的嘴已經逼近她的櫻桃小嘴。

  灼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玉釧兒芳心一顫,呆了一下,這才用力掙扎著。

  「二爺,我是玉劍兒,不是姐姐,你放手呀!唔……」

  但寶玉絲毫不理會玉釧兒,他手臂一緊,瞬間重重吻在金釧兒的小嘴上。

  「啊!」玉釧兒又發呆了,足足好幾秒鐘,這才感覺到寶玉的舌頭鑽入她的
口中,她這才陡然一聲尖叫,用盡全力從寶玉的懷中逃出來。

  寶玉玩得正起勁,本想繼續追逐,不料襲人的聲音從門內飄出來。

  「寶玉,是你欺負玉釧兒妹妹嗎?」

  襲人眼底透著一絲責怪,並迎上前為寶玉撣去衣袍上的風塵。

  「呵呵……」寶玉使出招牌傻笑意圖矇混過關,在襲人瞭然的眼神責怪下,
反問道:「玉釧兒是來傳話的嗎?」

  不待襲人回應,寶玉隨即柔聲道歉道:「我一夜未歸,肯定讓你們擔心了,
是我不好。」

  襲人微圓的玉臉閃現動人嫵媚,輕聲細語道:「你這冤家,我與麝月才懶得
與你生氣,可是秋紋妹妹昨夜肯定沒睡好,誰叫你出門時那樣說。」

  襲人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看向秋紋的房間,隨即又笑道:「至於玉釧兒妹妹
嘛,嘻嘻……便宜你這大壞蛋了,是太太回娘家前特意吩咐的,以後玉釧兒妹妹
就頂替晴雯來這兒服侍你。」

  「是嗎?」寶玉並未像襲人想像中興奮驚喜,也沒有道貌岸然的故作平靜,
反而還帶著一絲鬱悶:母親這樣做,肯定是想用其他女子轉移自己對她的「注意
力」。

  王夫人這一招的確不錯,但寶玉卻明白,他這「假」寶玉對王夫人的綺念又
豈是一個玉釧兒可以替代!又有哪個女人可以替代!

  片刻後,麝月、秋紋紛紛出現,怡紅院轉眼間一片歡聲笑語。

  在寶玉有意的討好下,秋紋因寶玉失約而產生的怨懟消失無蹤,並少有地感
受到寶玉柔情的一面,此刻她芳心甜蜜,衹覺得世間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連房
中多出了一個玉釧兒也沒有埋怨之心。

  晌午過後,寶玉終於二安撫好眾女,玉釧兒也不再對他橫眉豎眼,他隨即懷
著激動的情思走出賈府,既是為了香菱奔波,也為了一償自己的思念。

  賈府外,巷子深處。

  石鈺從轉角無人處悠然行出,他長長出了一口大氣,隨即學著電影角色的語
氣,豪情萬丈地自言自語道:「我又回來啦,哈哈……」

  不知晴雯寶貝兒看見我這模樣會有什麼表情?石紝心中意念盤旋,覺得也該
讓自己的女人知道一些真相,否則許多事情都不好辦。




              第十章調戲晴雯

  「石爺!真的是石爺!」守門的幾個護衛擦了擦眼睛,隨即隔著老遠高聲嚷
道:「石爺回來了!石爺回來了!」

  當石鈺在一干手下的簇擁下跨入府門時,倪二與包勇已衝出廳門,並爭先恐
後地奔過來,激動地呼喊道:「您可出現了,想死我們這些兄弟了!」

  對寶玉,一眾紅樓護衛無疑鐵膽忠心、死忠不二,對於石飪這二當家,他們
同樣敬佩愛戴,更因為石鈺同樣出身寒微,更令他們有一種發自心底的親切,相
比寶玉更多了一點兄弟間的情誼。

  石鈺露出怡然的微笑,親密無間的與眾人笑鬧一番,見倪二與包勇分外激動,
他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昨天才與他們見面,用不著這樣興奮吧,嘿嘿。

  「石爺,發生大事了!」倪二粗豪的性格在石紝面前更加沒有掩飾,還未閒
聊幾句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大聲的說到正題上。

  「我都知道了。」石紝虛揮大手,止住倪二後面的話語,道:「我在來之前
已先見過寶二爺,我等會兒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們先下去吧!」

  此刻石鈺衹想與妙玉相會,怎會有心思聽紅塵俗事,更何況還是聽過一遍的
無聊事?

  包勇與倪二躬身退下,走出幾步,包勇猛然想起一事。

  「石爺,這封信函是二爺昨天走後才收到的,您看看。」包勇從懷中掏出密
函,遞給石鈺,道:「我們派到各大海港的兄弟都已經打通地方關節,他們還傳
話回來,已經按照寶二爺的吩咐與西洋人聯繫上,那西洋商旅還派了一個代表來
金陵與我們商討詳細事宜。」

  包勇話音未落,倪二好笑不已的接口道:「那西洋人的名字真是古怪,好好
的人名不叫,偏叫什麼『蘿蔔』先生,哈哈……」

  蘿蔔,不會吧?石飪翻開密函一看,不由得大為好笑,原來是「羅伯森」,
兄弟們不會拼寫,衹得給對方起了一個「蘿蔔」的雅號。

  「呵呵……」石飪知道很難解釋清楚,也附和著笑道:「這『蘿蔔』先生幾
時能夠到達?」

  包勇還從未與洋人打過交道,沉聲回稟道:「按照信上所講,那『蘿蔔』先
生這幾日就會到了。石爺,我們要不要派人迎接,以示誠意?」

  「此事事關重大,要小心為上!」石鈺眼中閃現讚賞之色,話鋒一轉,道:
「不過不宜引人注意,以免另生枝節。」

  說到這兒,石紝雙眸微閉,又對倪二道:「你立刻帶人出城,衹需暗中保護
就行,出城時記得小心謹慎,如有問題立刻打道回府,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洋
人的事情。」

  望著包勇與倪二虎虎生風的背影,石妊滿意的悠然一笑,隨即在心中暗自思
忖:既然洋人來金陵,那應該怎樣好好利用一番呢?

  石紝萬千意念飛揚而去,忽然想到幾百年後的「鴉片戰爭」,心想…他媽的!
這些洋鬼子將來會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堂堂中華,老子今日就提前報他個一箭之仇,
用「香煙」腐蝕他們,嘿嘿……要是能掀起一場洋鬼子之間的「香煙」戰爭,那
就太妙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石鈺一陣傻笑,好在廳中無人,否則恐怕石鈺英偉不凡的形
象必會蕩然無存。

  片刻後,石釭遠揚的思緒回歸腦海,收回雜念的他心神一振,「靈犀之音」

  再次跨越空間而去。

  一番心靈密語後,石鈺不禁感到失望,他想不到妙玉也有遲到的壞習慣,心
想:幹嘛非要等那甄士隱?她先行前來那該多好,自己也可以與她……

  等候的時光最是難熬,石鈺全無半點鎮定從容的大將之風,在廳中來回走動
幾番後,他意念微轉,想到在後宅的金釧兒三女。

  石鈺向來想做就做,毫不猶豫的對伺立在廳門的護衛道:「去後院通傳,就
說我要拜見幾位嫂夫人,請她們來前廳一見。」

  護衛領命而去後,石鈺又忍不住苦笑一聲:唉,真是自作自受,見自己老婆
還要避嫌。

  護衛的傳話很快就傳到後宅,讓金釧兒三女立刻慌亂起來。

  金釧兒與玉蘭都不願意與寶玉以外的男人相見,還是別人妻子的玉蘭心底更
有點自卑,不禁顫聲道:「妹妹,還是你一個人去見石公子吧。」

  「姐姐!」

  來到紅樓別府,晴雯已經改變對玉蘭的稱呼,輕聲勸說:「寶玉不是說了嗎?
這石公子就像他親兄弟般,要我們不要拿他當外人看,如今寶玉不在,我們自不
能失禮於人。」

  玉蘭神色猶豫,金釧兒則堅定地搖頭道:「我不去,不管是誰,除了寶玉之
外,我誰都不想見。」

  晴雯也知曉金釧兒的脾性,她隨即抓住玉蘭的衣袖,再次勸說:「姐姐,你
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與寶玉的好兄弟見面也是好機會,可以讓你徹底忘記過去。」

  話語微頓,晴雯越說越是激動:「再說,我們又不是紅杏出墻,衹不過待客
而已,姐姐就不要大驚小怪了。他們男子可以整日在外遊蕩不歸,而我們為什麼
衹能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晴雯就是不服!」

  「天啊,妹妹,小聲點!」玉蘭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急忙用手封
住晴雯的雙唇,還緊張無比地望著四周,道:「妹妹,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心
思?可千萬別讓寶玉聽到,否則……」

  玉蘭話語低沉,為晴雯的驚天之言大為擔憂,生恐地位尊崇的寶玉聽到後,
會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

  「咯咯……」晴雯卻沒有絲毫懼怕,反而歡聲大笑起來。

  「妹妹,你別嚇我,你身子不舒服嗎?」

  「姐……姐,我……我沒病,咯咯……」晴雯大笑著推開玉蘭反覆探試的手
背,她長長的呼了幾口大氣,平復心神後,眼眸中不可抑制的透出絲絲自豪,道:
「姐姐大可放心,其實這些話都是寶玉說給我聽的!」

  見玉蘭驚得雙眸大張、一臉的懷疑與不信,晴雯回憶道:「以前我心裡也有
這種感覺,不過總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所以才會經常發點小脾氣。」

  說到這兒,晴雯雙頰微紅,顯然是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行為有點不好意思,
但意念一轉,又想起甜蜜之事。

  「在一次無意的閒聊中,寶玉就像方才一樣對我說了一番,我當時也像姐姐
一樣呆立好久,可過後仔細回想,原來自己心底想的就是這樣!」

  晴雯越說越歡欣雀躍,美眸迸射出深深的愛意,近似呢喃般自語道:「正因
為寶玉說中我的心事,所以我才會喜歡上他!」

  晴雯羞澀地說出心聲,陷入愛河的她腦海中閃現寶玉的身影,魂牽夢縈,不
能自已!

  晴雯癡情的低語消失良久,玉蘭微張的朱唇才緩緩閉合,回過神來的她不由
得感慨萬千:「唉,我可不明白你說的道理,而且也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對。」
晴雯見玉蘭仍是死腦筋,就欲開口教誨一番。

  「我就留在這兒陪金釧兒說話。」

  可玉蘭卻不給晴雯「教誨」自己的機會,話音未落已轉身而去,微帶歉意的
話語隨風傳來:「接待石公子的事就麻煩妹妹了。」

  「唉!」晴雯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快步走向前廳。

  意料中的相見終於發生,晴雯恰倒好處的一番見禮後,微微抬首望了石鈺一
眼,芳心微微一顫,剎那間意念翻騰,腦海中都是石鈺那一雙「古怪」的眼睛。
晴雯倒不是喜歡上「石鈺」,雖然石鈺長得不比寶玉差,而是因為石鈺那雙眼睛
寒如朗星、明亮清澈,又透出一絲神秘的氣息。

  咦!自己怎麼覺得如此熟悉?晴雯剎那間思緒疾轉,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雙
奇怪的眼睛上。

  對了二道靈光從千絲萬縷中脫穎而出,晴雯用盡全部心力,才忍住即將出口
的驚呼,心想:天啊!這石公子的眼神竟然與寶玉一模一樣!

  「寶玉……」

  幾番掙扎後,晴雯最終無法控制地出聲,話一說出口,她才反應過來,而石
鈺則一臉震驚地呆望著她。

  晴雯玉臉羞紅,強忍著鑽進地洞的衝動,輕聲解釋道:「石公子,對不起!
小女子一時走神,想起寶玉來了,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嫂嫂不用驚慌,你就是把我當作寶玉也未嘗不可。」

  原本正經的話語,卻因為石鈺的語調透出一絲調戲的味道。

  這人怎會是如此輕浮之徒?晴雯心神一愣,緊接著羞怒頓生,強忍著怒火,
冷聲道:「石公子請自重,小婦人告辭!」

  話語未落,晴雯毫不猶豫的拂袖離去,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將這事告訴寶
玉,讓他遠離此等小人!

  「美人,別急呀!」石鈺剎那間童心大作,臉上好色的表情入木三分,故意
閃身檔住大門,道:「留下來親近親近,怎樣?」

  「你……你……」晴雯芳心的厭惡立刻升級為憎惡,玉手前指,勃然大怒道:
「滾開,否則我就叫人了!」

  石鈺衹覺得這對白是如此經典,腦中意念一轉,就想起流傳千秋萬載的回應:
「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見晴雯的玉容閃現不屑之色,石鈺心中發狠,將她心中的倚仗徹底抹去,道:
「不要以為會有人來救你,我不但已經把人支走,而且還施法封閉這大廳,沒有
人能聽見這兒的動靜。美人兒,你就老實點,依了我吧!」

  「來人啊!」寶玉話音未落,晴雯已經扯開嗓子驚聲尖叫起來,其聲之厲足
以穿雲裂空、其勢之猛好似驚天動地!

  厲聲大叫過後,晴雯開始變得慌亂,並開始後退,想遠離石鈺這可怕的色狼。

  「狗賊,不准過來!」

  見石鈺一臉淫蕩地逼近,在慌亂中,晴雯眼前閃現寶玉打倒一切的自信笑容,
不由得勇氣大增。

  「姓石的,衹要你懸崖勒馬,我就當你先前是開玩笑。」情勢危急下,晴雯
本能的學會威逼利誘。

  真好玩!石紝想不到晴雯的反應如此經典,在強自掩飾笑意的同時,他又忍
不住暗自猜測:雯雯寶貝兒的下一步,會不會是嚇昏或者激烈的砸東西呢?

  「小娘子,沒用的,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急切想看到後續情節的石鈺,完全融入浪蕩公子的角色。

  晴雯見威逼利誘完全失去作用,衹得不停後退,她嬌軀一頓,才發現已經退
到墻角。

  前有惡狼,後是絕路,剎那間墜入險境的晴雯閃現絕望的光芒,心中再次急
聲呼喚寶玉,卻依然沒有奇跡降臨。

  下一剎那,晴雯做出反應,但那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石鈺的預料。

  晴雯驚慌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見,蒼白的玉臉浮現聖潔的光華,無限留戀的眺
望遠方一眼後,出奇平靜地一閉雙眸,毫不猶豫地奮力撞向墻柱,其速之疾絕對
令人瞪目結舌。

  「不要……」

  驚慌恐懼從晴雯的臉上跑到石鈺心間,突生的異變令他驚駭至極,原本的嬉
戲之心也嚇了個一乾二淨。

  就在晴雯即將撞上墻柱的危急瞬間,身隨意動的石鈺憑空出現在墻壁前方。
「啊!」

  慘叫聲不是出自尋死的晴雯之口,而是代替墻柱受了大力撞擊的石鈺。

  「雯雯,是我!」不想再挨第二下的石鈺急忙恢復寶玉的本像,大手攬著晴
雯的腰肢急聲呼喚。

  一心求死的晴雯衹覺得「墻壁」離奇變得柔軟溫暖,心生詫異的她還未張開
眼眸,就響起寶玉的聲音。

  「寶玉,嗚……」瞬間晴雯的心靈有了依靠,不禁大聲哭泣起來。

  知道玩過火的寶玉輕柔地環抱著晴雯,帶著苦笑的嘴角閃現濃濃的歉意。片
刻的哭泣後,晴雯芳心的驚慌委屈隨著熱淚流出心房,無盡的憤怒卻沒有絲毫緩
解,她自寶玉的懷中猛然抬起頭來,一臉急切地大聲道:「寶玉,那姓石的淫賊
意圖非禮我,你不能放過這禽獸,趕快將他送官法辦!」

  唉,倒霉!自作自受的寶玉一臉苦色,沒想到晴雯的怨恨如此之深,剎那間
就將自己罵成淫賊、禽獸!

  「這……」拉長聲調的寶玉腦中急速轉動,思索著如何才能用最為動聽的話
語消滅晴雯心中憤怒的火焰。

  「你怎麼了?還不抓他!」晴雯邊說邊猛然回身指向身後,在她臆想中,此
刻的石鈺必是一臉驚懼地縮在墻角。

  「咦,人呢?」見手指之處空空如也,晴雯迅疾地將大廳搜了一遍,可是卻
找不到石鈺。

  「寶……啊,你到底是誰?」晴雯求助的目光投向寶玉,可話還未說完,寶
玉身上的衣衫已經引起她的注意,再聯想到石鈺先前封閉大廳的詭異本領,晴雯
瞬間花容失色,一聲驚呼後質問出口,未待寶玉開口解釋,晴雯已然認定芳心所
想,道:「你這禽獸竟然變成寶玉的模樣欺騙我!」

  悲憤再次充盈晴雯的芳心,想起適才與他的親密擁抱,不由得羞憤欲死,怒
火沖天!

  「好雯雯,我就是寶玉!」晴雯慘烈的花容看得寶玉生出強烈的痛楚,無盡
的自責油然而生,他一邊解釋,一邊走向晴雯:「我真的是寶玉,你相信我!」

  「不許過來,狗賊!」見寶玉步步緊逼,晴雯心中的死意再現,下意識的望
向身旁的案幾。

  「別……」

  六識超人的寶玉雖然心緒紛亂,但晴雯眼底細微的變化還是未逃過他的雙眸,
心中大驚之餘急忙站在原地,焦慮地揮舞著雙手,道:「我不過去、不過去!你
先聽我解釋。」

  「你說,如果你敢稍有逾禮,我就立刻咬舌自盡!」晴雯一腳跨出廳門,終
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停下逃離的腳步。

  「知道了、知道了……」寶玉可憐無比的連連點頭,他可不敢再調戲晴雯,
道:「是這樣的……」

  一盞茶的時間後,望著眼前不停變來變去的傢伙,晴雯在無比的驚駭中目瞪
口呆。

  「你究竟是不是寶玉?」晴雯感到迷惑與不解,她雖然天生靈慧,但對這超
脫常理的事情卻難以做出肯定的判斷。

  「雯雯寶貝兒,我真的是你的好相公!」自找罪受的傢伙已是滿頭大汗,靈
機一動,將兩人間的親密之語也說出來,末了,大為自信的反問道:「這下總該
相信為夫了吧!」

  晴雯相信了幾分,可臉上的喜色還未浮上臉頰,她又懷疑道:「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你偷聽我們講話?」

  「這……」寶玉的五官頓時擠成一團。

  「沒話說了吧?」晴雯見寶玉一臉苦色無語應答,她放鬆的心弦再次緊繃,
沉聲質問道:「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

  「唉,我真的是寶玉!」假寶玉此刻頗有無語問蒼天的無奈之感,他從未像
此刻一般想證明自己就是「自己」。

  話語微頓,見晴雯仍怒目相向,黔驢技窮的寶玉哀聲長歎:「這樣你仍要懷
疑,那叫我到哪兒找證據呀?」

  「我來證明!」

  不知道上天是否聽到寶玉的乞求,悅耳的天籟緊接著他的悲歎聲響起,救
………好似仙女臨凡般御劍而來,仙氣飄渺中,將這平凡狹小的空間化作美麗的
仙景。

  「妙玉仙姑!」晴雯驚喜交加的呼喚脫口而出,她毫不猶豫的拋棄寶玉,飛
奔到妙玉身旁。

  自賈政一事後,妙玉的神通廣大已深植在眾人心中,令見到妙玉的晴雯又急
又快,將事情訴說一遍,敘述間又大大斥責寶玉一番。

  妙玉的出現令寶玉精神大振,心定神安的他恢復悠然本色,笑吟吟的看著晴
雯在那兒「誹謗」自己。

  「晴雯妹妹,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實我已經到了一會兒。」

  「什麼?你早就到了!那為什麼……」

  晴雯的驚詫還未說出口,寶玉就已搶先嚷起來,對於妙玉的袖手旁觀大為埋
怨:要是她能早點出現,那自己何須搞得如此焦頭爛額?

  「哼!」妙玉少有的冷哼一聲,打斷寶玉的怨言,話語在怨懟中透出調侃之
意「」我為何要幫你?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大色狼!「妙玉恨恨的話語替寶玉
的人品打上印記,讓寶玉發覺自己一時的衝動不僅嚇到晴雯,恐怕在無意間還得
罪到妙玉。

  真衰呀!寶玉苦笑一聲,輕聲解釋道:「我衹是想與晴雯開個玩笑,沒想到
卻嚇到她了!」

  「仙姑姐姐,他真的是寶玉呀?」晴雯的懷疑終於消失九分,剩下的一分也
在妙玉的點頭認可中徹底消散。

  「你這大色狼!」回嗔為喜的晴雯一個箭步衝到寶玉身前,雖無半點怨恨,
但玉手卻不停的打著寶玉,拳拳命中,兇惡的色狼瞬間成為發怒羔羊的獵物。

  「哎喲,晴雯,我錯了,別打!」

  寶玉雖然法力暴增,但他從未苦修,忍痛的毅力顯然還需要加強。

  妙玉在一旁靜靜看著寶玉挨打,她的道心已亂,好不容易才忍住親自出手的
衝動,而且還惡狠狠地瞪了寶玉一眼。

  一番求饒後,寶玉終於反擊,他強行將晴雯摟抱入懷,正要盡情報復一番時,
府門處卻傳來手下的回報讓他大感無趣。

  「甄前輩回府了。」

  守門的護衛忠實的履行主子的命令,沒想到換回的卻是主子暗中的埋怨:唉!
倒霉的一天!

  「妙玉姐姐,我回後院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晴雯已經打得雙拳發紅,不過臨走前還是不忘落井下石。

  「賈公子,請問我女兒在何處?」甄士隱還未走入,急切的聲音已經響起,
此時他就是一個苦尋女兒的父親,哪有半點世外高人的味道?

  「居士不用急,令嬡英蓮就在我府中暫住,因為我先前還不能肯定她就是居
士要找之人,所以還沒有告訴她這件事。不過居士放心,既然你能肯定,相信你
們父女很快就能團聚。」

  假寶玉為了得到一個軍師,不惜再次「阻撓」一對父女相見,果然夠狡猾無
賴。

  甄士隱果然對寶玉感激涕零,再次俯身一禮,道:「士隱謝過公子大恩,公
子以後若有差遣,在下定然竭盡全力。」

  「舉手之勞,居士太客氣了,請坐!」衹要不是面對自己的女人,寶玉總能
從容應付、瀟灑自如。

  時光在歡聲笑語中悄然流逝,寶玉與甄士隱一個是有心結納,一個是心存感
激,自然相談甚歡。

  在座三人中,唯有妙玉輕言淺笑,衹是偶爾接上一、兩句而已,但就是這
「偶爾」的一、兩句,已讓熟悉妙玉性情的甄士隱大為吃驚,再次在心中認定寶
玉與妙玉不凡的關係。

  寶玉心有所思,藉著融洽的氣氛不著痕跡試探甄士隱的才能一番,對方的回
應果然令他大為驚喜,不停在心中大歎:人才,果然是人才!如今自己缺的是什
麼?就是人才!

  甄士隱雖是修道之人,但他可不像妙玉不識人間煙火,而為廣尋回愛女,他
多年來踏遍千山萬水、大江南北,其見識遠非常人呵比。

  同樣的,寶玉的話裡行間也讓見多識廣的甄士隱人為驚佩,他沒想到寶…
…小紀輕輕又生在世家大族,竟然如此見解超卓,可謂一針見血,新意無窮。

  奇才!這賈寶玉絕對是個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甄士隱心中對寶玉的評價史
厲害。

  妙玉的美眸好似深潭般幽靜,可芳心倒未有何驚奇,她早已習慣寶玉帶來的
驚喜,心房內唯有一絲淡淡的自豪流轉迴繞。

             請續看《誘紅摟》7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34 編輯 ]
2014-1-20 16: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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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橫掃群妖

  
封面人物:王熙鳳


              第七集橫掃群妖

              【內容簡介】

  為收甄士隱為謀士,假寶玉自導自演一出「香菱認父」,成功收服甄士隱父
女倆的心。暗算賈府的幕後黑手也在此時顯露身份,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夾擊
讓假寶玉與妙玉身陷危機,危急之時,假寶玉竟使出齊天大聖之絕技!

  賈府大老爺賈敬仙逝,王熙鳳一肩扛起操辦大任,雖然忙碌不堪,但叔嫂二
人情意相通,欲於停靈鐵檻寺時成就好事,假寶玉的如意算盤是否能如願?

              【出場人物】

  王熙鳳:賈璉之妻,寶玉的堂嫂,外表潑辣,內心堅貞。

  平兒:賈璉的小妾,王熙鳳的心腹,溫婉可人,秀外慧中。

  香菱:薛蟠的小妾。

  妙玉:大荒山無稽崖最優秀的修真弟子。

  甌士隱:香菱之父,無稽崖弟子。

  黑羽大王:妖界四大妖王之一。

  旋風真人:黑羽大王的同黨,一個千年老妖。




              第一章訂約仙子

  紅樓別府內,談笑隨意,賓主盡歡。

  寶玉見時機成熟,終於說出急需軍師相助的事情,話語末了,他神色一正,
萬分真誠的懇求道:「還請居士助寶玉一臂之力,寶玉不為自己,衹願用香煙之
利造福蒼生,回報天地!」

  「這……」甄士隱未料寶玉會有如此要求,重回紅塵打理俗事絕非他心中所
願,可是寶玉又施了天大的恩惠,讓他一時猶豫,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寶玉何等聰明?見甄士隱為難,立即打鐵趁熱地道:「寶玉也不是要居士長
久相助,衹須幫上一年就可,而且我會設法將香菱姐姐接入別府久居,讓她解開
心結,與居士父女團聚。」

  寶玉話語言真意切,心底卻大為偷笑:有了一年時間,一切必將走上軌道,
而且即使沒有甄士隱的要求,自己也會主動將香菱「接」入別府,至於目的嗎?

  嘿嘿……

  「寶玉,那你說說看準備怎麼扶貧濟困,不會是施粥布衣之類吧?」妙玉突
然插話,微帶調侃的話語不知是想助寶玉一臂之力,還是想戳破他的虛情假意?

  仙音飄動之際,妙玉悄然給了寶玉一記白眼,還未消失的怨懟令她忍不住給
寶玉一個大大的難堪。

  正在猶豫的甄士隱神色一正,凝神等待寶玉的回答,他也想聽一聽,造福蒼
生可不是施粥布衣這等小事,否則天下也沒有貧苦二字。

  妙玉故意的為難讓寶玉微微一愣,甄士隱認真的神色更讓他心房發緊,想不
到隨口的話語會被抓住小辮子。

  這一關過不了,事情定會泡湯,找不到軍師事小,被美人看低那可事大!想
到這裡,寶玉坦然的目光無所畏懼地與兩個修真者平靜對視,而他腦海中則是開
足馬力飛速旋轉,藉著短短喫茶的時間,已經找到完美的說辭。

  「甄大哥,你認為什麼才是真正造福蒼生?」

  寶玉將茶杯放到桌上,雙目閃閃發光,言語之間自然而然拉近關係。

  對於寶玉親切的稱呼甄士隱並未在意,心神正在認真思索,寶玉這個問題看
似簡單,實則深奧無比。

  「是我們問你,你為何反過來問我們?」妙玉笑語嬌嗔,卻毫不放鬆地緊逼
道:「不要轉移話題,直接說出你自己的想法。」

  「呵呵……」寶玉輕聲淺笑,悄然回給妙玉一個另有深意的眼神,道:「其
實這個問題很簡單,衹要讓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就是造福蒼生!」話語微頓,
寶玉向後一靠,不禁心生感慨道:「可惜天下如此之大,就算傾盡賈家所有也不
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妙玉與甄士隱深切感受到寶玉話語中的感歎,尤其是甄士隱,目光不由自主
變了。

  「所以要想真正造福蒼生,就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說至中途,寶玉
不禁也陷入思考中,原本的幾分戲謔與敷衍之心就此悄然改變。

  「衹要我有了錢,就將各地孤苦無依的老人、流浪兒、殘疾之人全部聚在一
起,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這辦法好是好,但就像賈公子先前所說,天下貧苦無依之人何其多,你這
也是杯水車薪。」甄士隱被牽引著心緒盤旋,閱歷甚豐的他十分投入,提出心中
疑問。

  妙玉想不到意中人竟然真有計劃,她芳心一顫,怨懟也被寶玉少有的「偉大」
驅散。

  對紅塵俗世極為陌生的妙玉真心做起聽眾,一心想飛昇天界的她,那近似偏
執的道心也在這凝神靜聽之發生微妙的變化。

  「甄大哥說得正是。」寶玉並未解釋太多,而是直入正題:「所以這衹是暫
時的權宜之計,我們需要做的是讓世人能勇敢站起來自力更生,不靠施捨就能衣
食無憂……這才是真正的造福蒼生!」

  「賈兄弟的意思是說我們盡量僱傭貧寒之人做事,或者傳授他們生活的技能,
這樣有工錢領,自然就無須施捨?」

  甄士隱的思緒順著寶玉的話語發展,心生敬佩的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親熱的稱
呼寶玉。

  「大哥說對一部分!」

  就算是沒有竿子寶玉也能往上爬,更何況甄士隱還主動拋出橄欖枝,此刻他
的稱呼更是親熱無比。

  寶玉認真的環視妙玉兩人一眼,語帶激昂的說道:「世人最需要的不是我們
的施粥布衣,而是需要改變這兒!」

  來自現代的靈魂光芒四射,寶玉一臉神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即慷慨陳詞:
「他們衹要改變思想意識,自然就能擁有生存的本領,俗話說:」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狀元『,到時何須我們施捨?」

  思想意識?妙玉與甄士隱不約而同一愣,稟性不凡的兩人略一尋思,先後明
白這新名詞的涵義,但兩人心中的迷惑卻更強:這「思想意識」如何提升?

  未待妙玉兩人發問,寶玉越說越興奮,已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中:「我會在大
明朝舉國之地創建許多所學校,嗯,就是書院的意思!」

  一時興奮說漏嘴的寶玉索性不再改正,反正妙玉與甄士隱早已經被他所說驚
得目瞪口呆。

  「我的學校不收學費,專收窮人子弟,而且除了聘請老師教他們讀書識字之
外,還會聘請精通各種技能的工匠當師傅,根據學生個人喜好各自學習一技之長,
長大後自然就可以以此為生。」

  寶玉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不顧儀態的牛飲一口,然後繼續滔滔不絕,沉
浸在偉大的夢想中。

  「我們不收學費,再為學生提供一日三餐,居住偏遠的學生還可以住在學校,
總之一切都是免費,最終目的就是讓他們長大後能自力更生。」

  寶玉的雙目不由得浮現強烈的嚮往與期待,道:「如此幾年或十幾年之後,
這些長大的小孩就可以成為各行各業的有用之才,而對他們唯一的要求衹有一個
--定期回來教授下一代學生,這樣既可以讓更多人受益,也可以保證教育的長
久與恆遠!」

  一時激動下,無數新鮮名詞從寶玉的嘴裡不停冒出,他自動補充道:「教育
就是傳授學問的意思!」

  這樣也行?還真能行!

  寶玉一番慷慨激昂過後,大受震驚的妙玉與甄士隱同時發呆。

  良久的沉默後,甄士隱從美好憧憬中回過神來,忍不住拍案驚歎:「兄弟,
為兄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雖然還不是十分明白,但為了你所說的
『教育』,甄某不幫你完成這偉大的夢想誓不回山!」

  「士隱說得正是,我也希望能助上一臂之力!」

  妙玉的主動參與,更讓寶玉在意料之外驚喜若狂。

  此時此刻,在妙玉的芳心中,寶玉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無比,其急速攀升
之勢更隱隱與妙玉的求道之心分庭抗禮。

  如果說在此之前,妙玉對寶玉的愛戀還有幾分無奈--因宿命而生的無奈,
那麼在這一刻,妙玉心底再無絲毫對命運的抗拒,衹有一絲甜蜜在心間悠然流轉。

  寶玉雖不明白妙玉此刻微妙的變化,但內心一股情意卻油然而生,他突然覺
得甄士隱變成電燈泡。

  寶玉情意湧動,本想開口支走甄士隱,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借口,而且
甄士隱又因寶玉「崇高」的夢想而大受震撼,絲毫沒有主動離去之意,反而不斷
追問有關「學校」的細節問題。

  心思已變的寶玉勉強應付一番後,主動話題一轉,道:「大哥,是否需要盡
快將英蓮妹妹接到別府與你相聚?」

  無論如何,尋找愛女仍是甄士隱心中第一要務,他果然隨著寶玉的話語轉移
思緒,歡聲道:「多謝兄弟成全,與小女相見自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如何?」

  寶玉腦海中閃現快刀斬亂麻的果斷意念,而且他在這片刻間已想到更重要的
事,這樣就能有合理的借口與妙玉獨處,至於甄士隱這大燈泡自是丟給香菱處理。

  念及此處,寶玉心中暗樂,未待興奮激動的甄士隱開口回應,緊接著笑語調
侃道:「大哥與英蓮妹妹失散多年,不知為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這……兄弟說得對!」提及愛女,修道之人與平凡人家也無二致,甄士隱
一向的冷靜消失不見,道:「我記得英蓮小時最愛吃冰糖葫蘆,我這就去買。」
話音未落,心情焦急的甄士隱已經立身而起,告辭而去。

  世間親情的力量果然強大,非是人力可以抗拒,就連道心也不是對手!「仙
女……姐姐,呵呵!」

  拉長的聲調迸射旖旎的情愫,剩下兩人獨處,寶玉眼中火熱的情意再難掩飾,
挺拔的身子欲動未動,強大的壓力好似山嶽般衝入妙玉敞開的心房。

  久違的親暱稱呼令妙玉芳心發顫,情動的紅霞緩緩爬上玉臉,她看穿寶玉即
將撲上來的意圖,不由得心生慌亂,聲音微微顫抖道:「我也回櫳翠庵了!」

  心慌意亂下,妙玉逃向廳門,可寶玉卻憑空突現,擋住她的去路,莫明的異
變再次發生。

  「嘿嘿……仙女姐姐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寶玉那戲謔的笑語變得輕佻,
邪邪的笑容也沒有甜蜜的情意充盈。

  晴雯先前的感受降臨到妙玉的心間,好在她是妙玉--無稽崖百年來最出色
的天才修真者!

  「寶玉,你的元神出問題了!」

  清心神咒融入妙玉的話語中,寶玉頓時清醒過來,瞬間愣在當場。

  妙玉眉毛微微一皺,突然一指點在寶玉的眉心上,法力透體而入,鑽入寶玉
的識海中。

  意識清醒的寶玉強自壓下體內法力本能的反擊,與妙玉兩心相通,令他不起
絲毫抗拒之念,主動配合著敞開心神的壁壘。

  絢麗的霞光並未閃耀多久,片刻後化為萬千光點回歸妙玉的體內,元神回竅
的她悠然長歎,隱含擔憂的眼神顯露無疑。

  「情形很糟嗎?」寶玉心弦開始緊繃,妙玉沉重的玉容給他不妙的預感。
「寶玉,你最近是否時常冒出適才那種……衝動?」說著,一絲紅暈從妙玉的臉
上一閃而過。

  寶玉即使是無賴但也甚感臉熱,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仔細回想一番,隨即
無聲的點了點頭。

  「唉!」妙玉低聲長歎,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寶玉,沉聲道:「這是因為你體
內法力猛增,而你的道心卻未增長,兩相衝突才會心魔作祟、雜念叢生!」

  妙玉為了讓寶玉真正認識這危險,再次加重語氣道:「要想抹去雜念,必須
打坐調息鍛煉心志,紮穩根基後自不會產生邪念,否則不良之念越積越多,終有
一日會倫入魔道,永不翻身!」

  「不要,救命啊!」寶玉果然被嚇得臉色蒼白、四肢發緊。

  妙玉還未繼續說,就被寶玉接下來的話語氣得哭笑不得。

  寶玉連連搖頭,哀聲長歎道:「天啊,要我每日打坐調息,還不如要我的小
命更好!」

  原來寶玉怕的不是墜入魔道,而是害怕煩瑣枯燥、無聊至極的靜心修煉。

  唉,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妙玉芳心感慨萬千、重重歎息,她已經盡
量「威脅」寶玉,可是效果令她有點汗顏。

  「仙女姐姐,你可要救我啊!」寶玉一臉苦色地軟語哀求:「你還有其他辦
法對吧?」

  妙玉芳心暗自思忖:看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動他歸入正途了,唉!妙玉
大感氣餒,不由得生出一絲忿忿之心,語帶怨懟道:「打坐唸經又有什麼難處?
你幹嘛怕成這樣?」

  「呵呵……我也不知道,一聽到『打坐唸經』心中就發麻,一提起『調息凝
神』四肢就發軟,總之就是渾身不自在,別說長時間,就是片刻我也堅持不下去!」
寶玉說到「調息打坐」時果然渾身彆扭,大手不受控制的抓耳撓腮。

  「嘻嘻……」妙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見寶玉此刻情狀,哪有半點先前
那慷慨激昂的模樣?見他神情不似虛假,不由得調侃道:「你這模樣與我們大荒
山的調皮猴子沒有兩樣,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猴子轉世?」

  「好妙玉,是不是當猴子就不用唸經打坐?你幫我想個好辦法吧!我可不想
成為一個入魔的猴子!」

  寶玉對妙玉的調侃不怒反樂,情急之下的稱呼更是親暱無比。

  心意微妙變化的妙玉卻絲毫沒有生氣,美眸微微一顫,羞紅浮現在玉臉上。
「其實……還有一個……不怎麼好的辦法。」妙玉聲音顫抖的斷斷續續道:「可
以用疏導之法盡量將邪念……發洩一空,如疏導洪水般,這樣就不會因堆積過多
而性情大變!」

  「好啊!」無賴糾纏果然靈驗,寶玉不禁歡呼雀躍,話鋒一轉,困惑地道:
「這疏導之法具體是指……」

  寶玉發自真心的老實問話,妙玉剎那間卻感到害羞無比,羞至極點就是怒氣
橫生,道:「你這傢伙還敢戲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寶玉嘴角微翹,笑意明顯,全無半點懼怕之狀,而且妙玉的輕嗔薄怒比平日
的秀美嫻靜更令他眼中放光、情火狂燃。

  墜入凡塵的仙女雖失去聖潔的光暈,但生動的容顏更能引發意中人親切的憐
愛,不是朝聖般的崇慕,而是實實在在的男女愛戀。

  妙玉不停默念清心神咒,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海翻騰的波浪,可是寶玉的話語
又讓她還未消退的紅雲再次燃燒,這次連晶瑩的耳垂也未放過。

  「好妙玉,你還未告訴我具體的辦法呢!」

  從妙玉古怪的神色中,寶玉隱約猜到一些,但他非但不迴避,反而故作一臉
委屈地追問道:「那是不是一種道術法門?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
上!」

  「你……」妙玉對寶玉的不開竅恨得牙癢癢,再見寶玉還要自己言傳身教,
腦中更是嗡嗡作響,無比紛亂中卻生不出惱怒,嬌嗔之餘更縈繞著幾許羞澀。

  片刻後,妙玉不得不皓齒一咬、芳心一橫,朱唇微開道:「你法力怎麼暴增
就怎麼疏導邪念,等你真正超凡入聖,自可安全無憂!」

  「我知道了!」寶玉神色再變,他知道不能太過緊逼,瞬間收回挑逗的手段,
轉為無盡真摯的綿綿低語:「妙玉,你對我真好!」

  妙玉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再次逃往廳門。

  「你今夜能否再來這兒?」

  寶玉阻止不了法力高深的妙玉離去,不過沉穩的話語卻沒有絲毫急躁之意:
「我將香菱送來與飯大哥相見後,有事與你相商!」

  天啊!他想幹嘛?聽寶玉竟然約自己夜間相會,妙玉衹覺得腦中一震,無邊
無際的滔天巨浪澎湃而起,剎那間席捲心海。

  妙玉對寶玉大為瞭解,一點也不相信寶玉真有正事,兀自在芳心中吶喊:這
壞傢伙,我才剛告訴他疏導之法,想不到他第一個主意就打到我頭上來!念及此
處,妙玉不受控制地停下腳步,轉身怒氣沖沖地道:「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寶
玉雙目火熱,毫不避讓地與妙玉四目相視,道:「早前我們不是說過要去探孫紹
祖的府邸嗎?今晚就去怎麼樣?」

  未待妙玉回話,寶玉豪情萬丈的話語已斬斷妙玉猶豫的心思!「無論如何,
我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中山狼的老窩!」

  也許是出於對寶玉安全的考慮,也許是除魔衛道的天性--總之,妙玉戰勝
心中的羞澀,微一遲疑後,還是點頭同意寶玉夜探孫府的計劃。

  「好吧,子時出發!」寶玉的話音未落,妙玉已經騰空而起,足下淡淡的薄
霧顯示妙玉這段時日道法也高深許多。

  「耶,大功告成!」寶玉眉開眼笑,妙玉心靈的變化盡在他的掌握中。

  唉,事情真多,接下來該是回府「接」香菱了。寶玉在心中低歎,意念一轉,
情思佔據上風,暗自思忖:還是先安慰一下晴雯寶貝兒,自己先前的確過分了,
都怪那可惡的道心,嘿嘿……




              第二章寶釵查帳

  隆冬的冷風呼嘯來去,肆虐的寒流猖狂無比,藉著暮色些微的光芒,鋪滿大
地的冰霜營造出一個白色的世界。

  踩著吱吱作響的冰屑,寶玉走入後宅。

  寶玉滿懷火熱情思而來,迎接他的卻是晴雯的白眼。

  「砰」的一聲,寶玉用力關上房門,絕對是恃寵而驕的模樣。

  玉蘭與嬌俏可愛的金釧兒畢竟不是當事人,雖然也有點怨懟,但在寶玉一番
花言巧語下,她們很快就雙目迷離、聽之任之。

  唯有晴雯雖然打開房門,卻依然玉臉緊繃,可是在寶玉的撫弄下,也支撐不
了多久,嬌喘吁吁隨即代替冷哼聲。

  晴雯三女的幽怨雖消,但寶玉的情火卻因廝磨而瘋狂燃燒,想起妙玉之言,
他無法也根本不願意克制,趁機將晴雯抱上床榻。

  玉蘭與金釧兒見勢不妙,立刻要逃,可她們還未逃到門口,法力在身的寶玉
就將她們捉上床。

  「噢!」無限滿足的快感瀰漫空間,縱橫馳騁的寶玉虎腰一挺,就在三具美
麗嬌軀上盡展十八般武藝。

  情火肆虐的寶玉終於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享受刺激萬分的四人行,大手一會
兒撫弄金釧兒的酥乳,一會兒又揉捏玉蘭的美乳,可最讓他著迷的是晴雯的玉峰,
既有少女的挺拔嬌嫩,渾圓飽滿又不在少婦之下。

  「嚼……討厭,色鬼!」

  晴雯扭動著嬌軀,對寶玉的迷戀令她美眸更加迷離,不禁身子一挺,主動將
乳尖送入寶玉的嘴裡。

  「寶玉,人家也要……」

  金釧兒的醋意瀰漫,帶動著玉蘭也發出嬌嗔的呻吟聲。

  在狂歡中,金釧從後面抱住寶玉,酥乳在背上來回滾動,而晴雯姑嫂則疊在
一起。

  「啪啪啪……」

  寶玉看著碩大的玉柱不停在兩個蜜穴中交替進出,那無比強烈的征服快感完
全替代一個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

  激情之火沖天而起,晴雯三女的歡鳴聲此起彼伏。

  寶玉強力的噴射讓晴雯三女從雲端飛上仙境,在攀上情慾之巔的同時,得到
雨露滋潤的三女也悄然脫胎換骨,玄妙異變。

  晴雯三女在滿足中進入夢鄉,可憐的寶玉卻不得不走入風雪中。

  「小的向二爺請安!」

  寶玉剛在賈家街口出現,兩個身著厚厚冬裝的下人已迎上前,裹得像兩團粽
子的身子在厚厚的積雪上連滾帶爬,足以顯現他們討主子歡心的念頭有多麼急切。

  「二爺,你小心路滑!」

  當先一人手執鐵鏟好似開路機般不停揮舞著,積極的為寶玉鏟出一條康莊大
道。

  稍後趕到的下人雖失去開路的機會,不過卻毫不氣餒,雙手一動,變戲法般
從身後掏出一把大傘撐在寶玉的頭上,道:「二爺,雪大天冷,您小心著涼。」

  寶玉不急不徐地走入賈府大門,雖然衹是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嘉許,已經令兩
個下人歡喜無比。

  「參見寶二爺!」蘅蕪苑的守門僕婦恭身施禮,低垂的面容難以掩飾明顯的
疑惑,因為寶玉深夜前來,這有點於禮不合。

  「嗯!」寶玉的回應自然無比,和藹中又隱隱透出主子的威儀,令兩名僕婦
的眼簾立刻垂下去,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不待屋內主人回話,寶玉徑直而入,如此行為反而讓一干丫鬟婆子消去不少
懷疑。

  在蘅蕪苑內,薛寶釵已經回來,正與薛姨媽坐在炕上閒話家常,香菱與鶯兒
則陪伴在一旁,不時恰倒好處的插上一、兩句話。

  雖然薛姨媽等人客居於此,人數稀少,但沒有薛蟠鬧事,她們反而和樂融融,
溫馨自在。

  門外丫鬟的稟報聲還未消散,薛姨媽等人臉上剛浮現錯愕,寶玉已掀簾而入。

  「寶玉向姨媽、寶姐姐、菱姐姐請安!」

  在眾人面前,寶玉自不敢與薛姨媽眉目傳情,就似以往一樣向眾女施禮,最
後連身為婢女的鶯兒也不忘笑盈盈地行了一禮。

  「玉兒,天色已晚,你來這兒可是有何要事?」一抹強烈的羞澀伴隨隱約的
驚慌從薛姨媽的眼底一閃而過。

  雖然薛姨媽沒有露出破綻,但芳心卻難以平靜、嬌軀發熱,心中暗自思忖:
寶玉不會是又想……可是上午他才將自己弄得……唉!這冤家真是太強啦!

  「寶兄弟,你先坐下說話。」薛寶釵主動走上前幫寶玉解去肩上的披風,柔
聲關懷道:「這大冷天你也不多加件衣衫,萬一著涼,你可倒好,衹須躺著當你
的寶二爺就行,到時又要讓老祖宗擔心了。」

  寶玉露出悠然微笑,薛寶釵的嗔責好似一股暖流注入他渴望親情的心靈,不
欲辯解的他做出老實聽教之狀,在薛寶釵玉手虛指下坐到炕邊的錦凳上。

  「鶯兒不要沏茶了,我有急事很快就走。」寶玉揚手止住欲端茶的鶯兒,他
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姨媽,我此來是為了菱姐姐之事。」

  「啊!」寶玉話音未落,香菱驚喜的嬌呼已脫口而出,整整一天她從未安寧
過一刻。

  寶玉久久沒有帶回消息,若不是薛寶釵及時歸家與正要出門的香菱碰了個正
著,她早已跑到怡紅院、甚至是外面大街上找寶玉。

  此刻,香菱見寶玉說到「急事」兩字,激盪的芳心再難控制,急聲追問道:
「寶玉,是否已經找到妙玉仙姑?」

  薛姨媽滿心的「胡思亂想」消失一空,玉臉發燙的她大為羞愧:自己衹想著
與寶玉之間羞人的情事,怎麼就將正事忘個一乾二淨?唔,羞死了!

  為了掩飾難堪,薛姨媽緊接著催促道:「玉兒,是否有消息了,你倒是快說
呀!」

  薛寶釵已經知道香菱尋父之事,美眸光華一閃,歡聲道:「寶兄弟既然這麼
晚都要來回訊,一定是有好消息了!母親別急,過於激動容易傷著身子。」

  話語微頓,薛寶釵轉首望向香菱,柔聲安慰道:「香菱,你也別急,寶兄弟
說他很快就走,說不定就是要帶姐姐去父女相見。」

  「還是寶姐姐聰明,我正是此意!」寶玉由衷讚歎,平日多是聽聞薛寶釵的
聰明端莊,此刻倒是實實在在感受一遭。

  「太好了!嗚……」香菱激動地熱淚洶湧而出,她猛然站起身,迫不及待就
要去見失散多年的父親。

  薛寶釵拉住焦急的香菱,軟語相勸道:「香菱,先坐下,讓我再問寶玉幾句
話好嗎?」

  香菱雖然比薛寶釵芳齡稍大,但卻一向以薛寶釵的意見為主,不僅是因為身
份的差距,她是從心底佩服薛寶釵的聰慧。

  「好吧!」香菱強自忍下衝動,意念一轉,手忙腳亂奔向臥房,很快身影就
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衹隨風傳來激動的話語:「我回房換身新衣!」

  「寶兄弟,你那位姓石的好友今日是否回京?」薛寶釵收回望向香菱的目光
轉往寶玉,輕聲細語,平靜的語調隱含一絲微不可察的興奮。

  「咦,你怎麼知道?」寶玉臉上寫滿詫異,既是詫異薛寶釵消息的靈通,也
是驚奇薛寶釵怎會問及石飪之事。

  「你別忘了,紅樓香煙經營的店舖可大都是我們薛家。」薛寶釵給寶玉一個
白眼,道:「不管怎樣,我們薛家可是老闆之一,怎能不注意管事人呢?」

  「呵呵……」薛寶釵雖未明言,但寶玉已明白過來,她要想在自家店舖打聽
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不由得心想:誰讓自己貪圖便宜,僱用的大都是薛家的原
班人馬呢?

  薛姨媽不忍見寶玉受窘,柔聲補充道:「自蟠兒走後,薛家在金陵的事情就
交給寶釵打理了。」

  「原來寶姐姐還是幕後的女當家呀,小弟--佩服!」寶玉半真半假的拱手
施禮,微微拉長的聲調做出反擊,話鋒一轉,隨即發自真心的感歎道:「難怪每
家店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原來是寶姐姐這女諸葛在暗中相助,小弟佩服!」同
樣的話語,涵義卻大不同,聽聞寶玉真誠的讚歎,薛寶釵心中暗喜,不驕不躁的
笑容透出受之無愧的平靜,她謙虛得體的盈盈起身還了一禮,道:「寶兄弟過譽,
這全虧石公子事先擬訂的經營法子高明無比,我不過是照章辦事而已。」

  「再世玉環」的玉臉光澤流轉,美眸的崇拜清晰可見,還有一絲動人的異彩
一閃而過,隨即感歎道:「石公子的想法真是新奇特別,可謂曠古絕今,不知他
本人又是多麼不凡!」

  「這……」寶玉略顯木然的無言以對,瀰漫苦色的面容下卻哭笑不得、大感
無奈。

  元神空間內,寶玉更是在腦海中大呼冤枉,一臉凶狠的將「石鈺」從識海中
拽出,邊打邊罵:「你這傢伙竟然敢搶俺的功勞!不想活了,我打、我打--」
見寶玉木訥無語,薛寶釵繼續道:「對了,年關將至,我們雙方是否應一起核對
帳目?」

  嗚……危險!寶玉心中產生不妙的預感。他以前就覺得薛寶釵對「石鈺」充
滿好奇,隔了這麼久,他還以為薛寶釵的好奇心已經消失,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

  「這沒必要吧,寶姐姐管理的帳目我怎會不相信呢?」寶玉可不想讓薛姨媽
與「石鈺」相處,而且他能怎麼辦?難道切成兩半不成?

  「不行,親兄弟也要明算帳,何況薛家與石公子非親非故,還是帳目分明為
好!」

  薛寶釵「義正辭嚴」的堅持意見,表面上看來真是一個合格的女商人,繼續
道:「年關查帳乃是大事,怎可輕率?寶玉,你不會連這點也忘了吧!」

  「這樣啊。」見薛寶釵據理力爭,寶玉衹得黯然一歎,敷衍道:「我向石鈺
說說,看哪日有空就見面核帳吧。」

  寶玉無可奈何,苦水已快將心房淹沒:寶釵哪是要查帳,分明就是找借口想
見石妊這混蛋!

  「釵兒,你可是大家閨秀,與陌生男子相見,於禮不合吧?」

  薛姨媽果然是寶玉的知心愛人,在此關鍵時刻無意間幫了寶玉一把,柔聲勸
慰道:「還是讓玉兒與石公子核帳,自家兄弟,你還信不過玉兒嗎?」

  「對、對……」寶玉急忙連聲附和,心中對美人兒姨媽的感激洶湧澎湃:
「寶姐姐放心,我會仔細核對的。」

  「不行!」薛寶釵果斷打斷薛姨媽的勸說,鄭重無比的沉聲道:「母親,薛
家偌大的產業今後都得交給哥哥,可他如今不在,我這當妹妹的自然得為他守好
家業,怎能假手於人?」

  話音微頓,薛寶釵轉首對寶玉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薛家的事情還是
由薛家人來處理才好,否則外人還以為我們薛家無人。」

  未待薛姨媽開口,薛寶釵同時看著薛姨媽與寶玉,慷慨激昂地道:「我是以
薛家代表的身份出現,又何來男女之別?還是寶兄弟認為我們女子衹配在家嬉戲
玩樂,不能做正事?」

  寶玉心中的苦水已經浮上臉龐,被薛寶釵如此一激,他平日的口若懸河跑到
九霄雲外,因為如果反對,他就會成為薛寶釵話語中看不起薛家的「外人」,而
且還是不尊重女子的粗俗「外人」。

  唉!薛寶釵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滿心不願,但寶玉還是不得不承認薛寶釵說
得很有道理。

  在滿心苦味的同時,寶玉不禁悄悄看了薛寶釵一眼,在她那國色天香的姿容
下,他第一次看到一顆「不安分」的女人之心。

  「寶兄弟,你也覺得我不能拋頭露面嗎?」薛寶釵見寶玉遲遲不語,話語中
已經透出一絲冷意。

  「我可沒有看不起寶姐姐的意思。」寶玉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維護起自己英
明的形象,順口胡謅道:「誰說女子不如男?我說女子就可頂起半邊天!」

  「半邊天?」薛寶釵重複著寶玉口中冒出的新名詞,略一凝神,終於明白此
話的涵義,丹鳳美眸頓時閃現強烈的異彩,語帶興奮道:「寶兄弟說得真好!」

  寶玉不由得大為得意,笑意剛浮上嘴角,可薛寶釵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剎那
間由高峰落入低谷。

  「這話肯定是出自石公子之口,對吧!」

  薛寶釵雖然與寶玉近在咫尺,但卻未望著他,閃爍異彩的美眸眺望廳外的夜
空,一顆嚮往新奇天地的芳心早已翩然飛翔,跨越無盡空間,飛到從未見過一面
的虛幻男子身上。

  「寶玉,我準備好了!」

  香菱興奮的話語打斷薛寶釵與寶玉的「交戰」,話音未落,一身新衣的她已
掀簾而入,迫不及待地望著寶玉道:「可以走了嗎?」

  「好,馬上就走。」

  此時寶玉已是如坐針氈,香菱話音未落,他已經掀起門簾,香菱自然要緊追
在他身後。

  薛姨媽略一猶豫,還是以送行為借口追上寶玉的腳步。

  鶯兒站在門簾後往外瞧了瞧,隨即以崇拜的語氣低聲笑道:「小姐,你真行!
我還以為你衹是說說,想不到還真敢這樣做呀!」

  恢復平靜的薛寶釵怡然微笑,以目示意鶯兒小心,這可是她的秘密,要是讓
薛姨媽知曉就糟了。

  「小姐,這石公子真有這麼好嗎?值得你為他拋頭露面?你們可連一面也未
見過。」鶯兒話鋒一轉,拉著薛寶釵的玉臂輕輕搖晃,道:「那天可不可以帶上
我,我也想見一見石公子,小姐管帳時我也可以幫忙。」

  「好啦,你這小丫頭的心思我再明白不過了,到時就帶上你。」

  薛寶釵心中全無醋意,因為鶯兒神色間雖對石鈺也充滿期待,但鶯兒本就是
自己的貼身丫鬟,日後自己無論嫁給何人,鶯兒都是陪嫁丫頭,她自不會吃這完
全不必要的醋。

  「咯咯……」鶯兒忍不住喜笑顏開。

  薛寶釵未再言語,美眸再次看向夜空,就連冬日的寒冷也不能阻擋她內心的
火熱。

  「寶玉,你為何悶悶不樂?」

  興奮的香菱關心地凝視著寶玉低沉的神色,為免閒言碎語,行出賈府的兩人
不敢驚動旁人,冰天雪地也不宜騎馬奔行,所以他們衹得手持燈籠,深一腳,淺
一腳的在積雪上蹣跚而行。

  在感激的思緒盤旋下,香菱不避嫌疑地靠近寶玉,語帶調侃道:「不會是捨
不得我們寶姑娘吧?」

  寶玉眼底閃過一抹古怪,隨即一臉微笑地反過來調侃道:「我是埋怨天公不
作美,難得與菱姐姐如此佳人共游出行,卻是月黑風高,一點情趣也沒有。」

  「嘻嘻……」寶玉十足調戲的話語,卻因他自然的輕笑被香菱當作戲語,未
語先笑道:「難怪襲人她們說你油嘴滑舌,如今我總算見識到了。」

  「唉!」突然香菱神色一變,芳心的急躁驅散臉上的笑意,哀聲長歎道:
「這路如此難走,何時才能走到你說的地方呀?」

  「唉!」寶玉故意學著香菱的模樣哀聲長歎,雖然學得惟妙惟肖,但語調卻
無絲毫焦慮:「我還以為菱姐姐喜歡與我月下共游,我好傷心啊!」

  「咯咯……」悅耳的銀鈴聲蕩漾在夜空中,香菱再次被寶玉臉上的「哀愁」
逗得心花怒放,玉足的速度雖然未減,但臉上的急躁已悄然無蹤。

  一番輕言淺笑後,香菱已走到寶玉的前面。

  燈籠的光華雖然不足,但寶玉卻絲毫不受影響,看著香菱那婀娜款擺的腰肢
和那渾圓柔膩的美臀,呼吸一蕩,腦海突然回到那一晚,想起那美妙的屏風,尤
其是屏風上那個圓孔。

  寶玉手中的燈籠接連顫動好幾下,他不由自主身子一晃,瞬間就站在香菱身
邊,有意識地看向香菱的朱唇。

  就是這張小嘴曾經與自己親密「接觸」過二聲悶哼在寶玉的心窩迴盪,他下
體某物更是猛烈震顫起來,似乎馬上就要破衣而出。




              第三章香菱認父

  「寶玉,你怎麼啦?不是凍著了吧?」香菱朱唇微啟,詫異地看著寶玉手中
那不停抖動的燈籠。

  「不是,我衹是在想事,走了神,呵呵!」

  寶玉心虛地用傻笑矇混過去,隨即靈光一閃,想出一個壞主意。

  「菱姐姐,要這樣走到別府還要不短的時間。」打定主意的寶玉閃現不凡的
風采,誘惑的話語低沉而熱切:「你想不想早點到?」

  「早點到?是走捷徑嗎?好啊!」香菱按照常理想到唯一的辦法,雙眸不由
自主望向四周,想找到隱秘的捷徑。

  「這已是最近的路了。」寶玉卻回了香菱好大一盆冷水,眼底的戲譫越來越
深,道:「小弟衹說可以早點到,可沒說有捷徑。」

  香菱也素聞寶玉喜歡說些驚人之言,近段時日也見識過他出人意料之舉,她
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隨即忍不住嬌嗔道:「又賣關子了!有什麼好辦法就說,是
不是你已經備好馬車,難不成我們還能飛過去嗎?」

  「菱姐姐果真靈秀不凡、美麗溫柔、善解人意……」

  寶玉滔滔不絕的讚美好似黃河奔湧般,聽得香菱大翻白眼,不由得懷疑眼前
之人不是英偉不凡的寶玉,明明就是一個無賴。

  就在香菱快要忍不住暈倒時,寶玉突然正經無比地沉聲道:「姐姐說得不錯,
我就是要帶你『飛』過去!」

  香菱剎那間美眸大張,仔細地掃視寶玉一番,卻找不到一絲嬉戲的痕跡,寶
玉鄭重的語調終於讓她明白他不是在胡鬧。

  「寶玉,你可別嚇我!」見寶玉渾話連篇,又不是故意為之,香菱不禁想起
寶玉出名的怪病。

  「菱姐姐,你看我像神志不清的模樣嗎?」

  香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寶玉的雙目,藉著朦朧的燈光,寶玉那好似寒星的朗
目直直映入她的心海。

  「怦怦抨……」心房猛烈的跳動突然降臨,香菱沒發現寶玉有何不妥之處,
反而覺得自己不正常起來。

  「那……那你怎麼會說渾話呢?--紅雲悄然佔領香菱的臉頰,她再也不敢
與寶玉對視,連話語也顫抖起來。

  「菱姐姐,你相信我嗎?」

  「我信!」香菱心弦一顫,莫名其妙地相信寶玉的話語。

  佳人的信任永遠是男人的動力,寶玉瞬間豪情萬丈,意念一動,滿天風雪突
然朝四方後退,好似在朝拜寶玉般。

  「啊!」

  雖然香菱莫名地相信寶玉,但看著眼前這一幕,她還是不可抑制地驚呼出聲。
雪花在無形的結界外旋轉飛舞,沒有寒冷的侵襲,飄逸的冰雪變得晶瑩剔透、美
麗無比,彷彿一個白色的天地圍繞著寶玉兩人悠然旋轉。

  幾秒的震撼後,香菱的雙眸不由得閃現迷離之色,道:「寶玉,這……這是
真的嗎?」

  寶玉兩人立身之處彷彿春天般溫暖,香菱如墜夢中,下意識隨著雪花一起翩
翩起舞。

  寶玉並未出聲驚擾香菱的「美夢」,直到香菱緩緩回歸現實,他這才大手一
伸,唐突地攔腰摟住香菱。

  「你……啊!」

  香菱本能的抗拒還未出口,驚叫聲已經搶先在舌尖上跳躍。

  飛起來了,香菱真的飛起來了!在寶玉的懷中,她飛上天空,脫離沉重的大
地。

  剎那間,一縷暖流從香菱的心房油然而生,她看著寶玉近在咫尺的面容,雙
眸突然恍惚起來。

  抱著香菱的寶玉此刻卻無暇感受馨香,其實他也是初次飛行,連這飛行法門
也是與晴雯交歡後突然在腦海中憑空冒出來。

  寶玉初學乍練,難免有點緊張,俊朗的面容少有地認真,而他這透著幾分剛
毅的氣息絕對是一把刺入女人心靈的利刃。

  風從寶玉的兩人耳邊吹過,寶玉的速度越來越快,香菱眼眸的朦矓則越來越
深,就在香菱心房即將被「利刃」剌穿的剎那,她突然鼻翼一顫,緊接著玉臉飛
速異變,朦朧依然,但卻多了幾分怪異的迷惑。

  片刻後,地面積雪輕輕一顫,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站在紅樓別府的台階
前。

  「菱姐姐,到了。」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胸膛一挺,等待著香菱崇拜的目光。

  不料香菱卻眼簾低垂、玉手緊握、身子不停發抖。

  「菱姐姐,你冷到了嗎?」寶玉下意識伸手去抓香菱的手掌。

  「啊,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兩人手掌碰觸,這樣的動作原本很隨意,可香菱卻猛然向後一跳,好像寶玉
的手指是尖刺般。

  「怎麼啦,我嚇到你了嗎?」寶玉也被香菱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心中有點不
舒服。

  「沒、沒……沒有,我……」香菱的玉臉瞬間通紅,話語結結巴巴地說道。
寶玉明明從香菱眼底看到女人心動的異彩,但感受到的卻是強烈的慌亂,還有幾
分古怪的恐懼,彷彿他突然變成野獸般。

  「菱姐姐,有什麼說清楚,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寶玉,我……」

  香菱看到寶玉眼中的鬱悶,芳心反而更加慌亂。

  就在這時,別府的護衛出現了。

  「什麼人?」

  兩道身影自遠處一躍而現,挾帶凌厲的氣勢直逼而近,同時厲聲道:「私人
宅邸,外人請速速離去!」

  「混帳,是我,通知甄先生他等的人來了。」

  兩個護衛今天運氣不佳,正好成為寶玉的出氣筒。

  寶玉可從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兩個護衛頓時渾身一哆嗦,腳快的護衛立刻
轉身通報,剩下的護衛則暗自叫苦。

  那護衛偷偷一看,寶玉的臉色果然面沉如水,而香菱則一臉通紅、神色怪異。
這個護衛眼珠一轉,立刻想起寶玉的風流名聲,不禁暗自叫苦:慘啦,自己不識
相,竟然壞了二爺的好事,以後定然前途盡毀。

  思緒轉動衹在剎那之間,那護衛越想越後悔,緊接著突然靈光一閃,想出討
好寶玉的好辦法。

  「二爺,小的為你帶路。」

  護衛身軀一俯,隨即神色恭敬地轉向香菱,突然揚聲道:「參見主母!」

  「我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香菱剎那間花容失色,玉手不停擺動,連頭也隨之快速搖動,芳心慌亂中,
卻不禁浮上一絲淡淡的喜意,令她眼眸一片混亂。

  「哈哈……你這小子嘴還挺甜的,不過不要胡說。好了,前面帶路!」

  寶玉大手一揮,心情瞬間好轉大半,護衛這番小心思真是沒有白費。

  「屬下遵命,二爺請、主母請!」

  護衛歡喜得渾身發飄,呼喊主母的聲音更是積極無比。

  不待香菱再次搖手反對,寶玉搶先道:「菱姐姐,咱們進去吧,不要讓甄先
生等久了。」

  提及甄士隱,香菱果然閉上檀口,乖乖地跟上寶玉的腳步。

  紅樓別府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進入府門後,護衛歡天喜地退下去,
寶玉則領著香菱走向大廳。

  走了幾步,香菱見四下無人,她咬了咬唇角,鼓足勇氣問道:「寶玉,你剛
才為何不解釋清楚?」

  「我解釋了,不是叫他們不要想錯了嗎?」

  寶玉突然停步回身,差點讓香菱撞入他的懷中,他故作冤屈的面容下卻暗自
偷樂。

  香菱暗自一咬銀牙,狠狠瞪了寶玉一眼,竟大罵道:「哼,你也不是好人,
大壞蛋、大變態!」

  罵出口的剎那,香菱彷彿鬆了一口氣,而她眼底那盤旋的古怪神色也在這一
刻被嬌嗔代替。

  「變態?」

  寶玉瞬間目瞪口呆,不由得心想:「大壞蛋」的美稱自己已經習慣,但這
「大變態」又從何而來?還有香菱前後的古怪變化,難道……

  一股感應從寶玉的腦海浮現,但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反而弄得更加迷糊。

  看著寶玉那苦思的模樣,香菱不禁唇角一彎,露出報復快感的笑意,隨即從
寶玉的身邊小跑而過。

  「菱姐姐!」寶玉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一把就抓住香菱的手腕。

  「寶玉,你……你想幹嘛?」香菱的身子又開始顫抖,不過與先前不一樣,
嫣紅好似流水般迅速瀰漫她的臉頰。

  「我不想幹嘛!」寶玉一臉委屈,強忍著心中的笑意,調侃道:「我衹想告
訴你,你……走錯路了。」

  「唔……」

  香菱的銀牙咬住舌尖,羞得銀牙發癢,很想重重咬寶玉一口。

  香菱正用幻想報復,不料寶玉已經先有行動,微張的嘴巴牙齒清晰可見,直
逼香菱而來。

  他要幹什麼?咬我嗎?啊……香菱怕了,身為人妻的她自然知道寶玉不會咬
她,但卻比咬更令她「害怕」。

  近了,越來越近了,寶玉與香菱的唇舌距離越來越近,呼吸早已交纏在一起。
「寶玉,不要,不要這樣……」

  香菱的聲音在反抗,但她的身子卻沒有閃躲,這一刻她的鼻翼不由自主顫抖
一下,但朱唇不僅沒有退卻,反而勇敢地靠近一些。

  寒風呼嘯、天雷悶響,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破空而來,生生打斷寶
玉的好事。

  「英蓮,我的女兒!」

  甄士隱已經等不及了,主動從大廳衝出來。

  「爹爹!爹爹!」

  看到甄士隱的剎那,香菱的熱淚滾滿臉頰,就從寶玉的身邊衝過去。

  唉,人家是有了情郎忘了父親,到我這兒怎麼反過來了?寶玉苦笑一聲,隨
即腳步一動,走向悠然而現的妙玉。

  香菱與甄士隱相距三尺時不約而同腳步一頓,淚水眼中打轉,但多年的離別
卻有一絲陌生,並同時緊張起來。

  「英蓮,是你嗎?」甄士隱雙唇顫抖地問道。

  「是我,我是蓮兒!」

  香菱已經好久沒有聽人呼喚過自己的閨名,自幼失散的她記憶已經模糊,唯
有幼時撒嬌的話語時常在夢中閃現,她心窩一酸,突然脫口而出道:「爹爹,蓮
兒要吃冰糖葫蘆。」

  旁觀的寶玉一愣,差點爆笑出聲。

  妙玉從小修仙練道,但也不禁唇角抖動一下,誰也沒有想到香菱與甄士隱見
面後的第一句話語這麼無厘頭。

  旁觀的寶玉兩人不明所以,但身為香菱父親的甑士隱則身軀一震,淚水轟然
奔流,道:「是我的蓮兒,真的是我的蓮兒!女兒,苦了你啦。」

  因事情過於巧合,其實甄士隱心底一直有著一絲懷疑,直到香菱說出幼時的
話語,他終於相信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甄士隱父女倆抱頭痛哭,寶玉的計劃終於功德圓滿。

  得意一笑後,寶玉看向妙玉,內心強壓著興奮,沉聲道:「時辰差不多了,
我們出發吧。」

  妙玉點了點頭,正要悄然離開紅樓別府時,寶玉突然又拉住她的衣袖。寶玉
露出嬉戲的神色,他對這第一次的江湖之旅充滿嚮往,道:「妙玉,聽說跑江湖
都要必備一套夜行衣,我們是否也要換?你看你這身白衣太顯眼了!」未待妙玉
有所應答,寶玉已從懷中掏出一衹黑色包袱,更加興奮地說道:「這是我日間請
晴雯縫製的夜行衣,樣式新奇,包你滿意!」

  「噗嗤!」

  寶玉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看起來就像是個稱職的夥計,讓妙玉不由得笑出
聲。

  妙玉對寶玉再無辦法,儘管她不停打坐調息,但道心的平靜總是一次又一次
被他輕易打破。

  「唉……」妙玉無可奈何的一聲低歎,隨即彷彿墜入凡塵的仙子,嬌嗔道:
「大笨蛋,你以為我們是那些俗世高手嗎?何須這夜行衣遮掩行跡,你的法力用
來幹嘛的!」

  「喔!」寶玉表錯情、用錯心,不禁訕訕一笑,心中對於不用穿「戰袍」大
感失望,不死心的追問道:「難道就沒有修真者穿夜行衣嗎?」

  「沒有!」妙玉翻著白眼,感到哭笑不得,可更讓她無可奈何的事情還在後
面。

  寶玉穿上「戰袍」的意願已達偏執的地步,鍥而不捨的他毫不氣餒地道:
「那我們就打破這不合理的規矩,誰說修道人不可以穿夜行衣,咱們今夜就穿給
世人看好不好?」

  「不好!」

  妙玉話音未落,身子已經破空而去,倩影雖然飄逸動人,但怎麼看也有一點
落荒而逃的味道。

  「呵呵……」

  寶玉達到真正目的,調戲妙玉總能令他無比愉悅,他隨即揮舞著夜行衣,一
邊飛身緊追妙玉,一邊鍥而不捨地勸說道:「仙子姐姐,穿上吧,天多冷呀…
…」妙玉逃得更快,寶玉追得更緊,一轉眼兩人就消失不見。

  畫面一閃,兩道如虛似幻的身影站在一棟大宅屋脊上,而妙玉的飄渺長裙終
於被夜行衣取代。

  「這下你滿意了吧!」妙玉恨恨地瞪了寶玉一眼,但那流轉的秋波卻讓她的
威脅完全變質。

  「滿意、滿意,下回一定做一件樣式更好看的衣服。」

  寶玉的無賴等級不停上升,看著那緊貼妙玉身子、曲線畢露的夜行衣,他已
經開始思索下一次的壞主意。

  「裡面有妖氣,不要再鬧了,小心露出形跡。」

  妙玉前一半話語透著羞澀,後半話語則平靜無比,在感覺到妖氣的一刻,除
妖滅魔的天職令她再次成為飄渺的修真者。

  寶玉雖愛與妙玉調笑,但正事臨頭,嬉戲的表情瞬間換成剛毅冷峻之色,令
妙玉不禁心弦跳動一下。

  「乾杯!」

  夜色雖深,但豪華的孫府內依然燈火通明,杯盤狼藉,孫紹祖與熊山君正推
杯換盞、酒興大發。

  伺酒的婢女與舞樂的歌姬均是嬌軀半裸,一人一妖在觥籌交錯之間不忘倚紅
偎翠,享受這淫靡的奢華人生。

  「居士,孫某敬你一杯。」孫紹祖笑容張狂,大手狠狠地蹂躪著懷中艷姬那
飽滿的雙峰,語帶恭敬地道:「多虧你的妙計,我們已經搶了賈家大批貨物,這
下夠他們受的了!」

  熊山君在孫紹祖此等凡人面前保持著一貫的高人形象,雖然也在裸女上大占
便宜,但神色卻平靜自若。

  「賈家雖受到一定的打擊,但這並不能真正傷到他們的根基,孫大人切不可
掉以輕心!」

  「明白、明白。」

  暴戾的孫紹祖在熊山君面前卻似綿羊般低眉順眼,這既是因為熊山君確實說
得在理,也是他胸前魔符長久潛移默化的效果。

  一提到賈家,孫紹祖不由得心中一熱,腦中閃現一張天生嫵媚的絕色面容,
暗自狂吼:賈迎春,我一定要得到你!

  熊山君隱帶陰沉的面容閃現戲謔的笑意,調侃道:「孫大人,是否又想起那
賈府的迎春美人兒?」

  「嘿嘿……」孫紹祖不知羞恥的一陣邪笑,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道:
「還是居士深知我心,這樣的尤物如果放過,我就不是中山狼了!哈哈……孫某
已經決定盡快上賈府提親,如果能夠順利成為賈家的女婿,說不定還能令我們的
大事事半功倍!」

  熊山君附和著陰笑幾聲,而廳中眾女早已被孫紹祖調教成人偶,對於他們的
話語充耳不聞,衹知用肉體取悅主人。

  趴伏在屋頂上的寶玉兩人同時身子一震,寶玉的雙目更迸射熊熊怒火,心情
劇烈的波動差點讓他控制不了隱身的法力。

  「不要打草驚蛇!」

  一道冷靜的警告在寶玉的心間響起,此刻妙玉與寶玉心靈相通,根本無須唇
舌的幫助。

  妙玉緊接著柔聲安撫道:「下面的中年男子必是妖怪所化,上次在賈府我曾
與他交手,此妖雖法力不弱,但還不夠資格做出魔符此等邪物,我們衹要跟蹤他,
必能查出真正的幕後元兇!」

  寶玉點了點頭,終於恢復平靜,不過對於孫紹祖的恨意卻再次加深,腦中不
由得迅疾轉動,暗自思忖解救賈迎春之法,心想:無論如何,絕不能讓迎春像
《紅樓夢》中記載的一樣嫁給中山狼!

  「居士,孫某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孫紹祖再次舉杯相敬,酒興大發
下話語不斷,頗有不吐不快之感。

  「搶奪香煙雖不能讓賈家傷筋動骨,但絕對能吸引賈家與薛家全部的注意,
那趙兄的計劃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實施,哈哈……」

  熊山君也不由得對自己的妙計大為得意,這可是他在旋風真人的壓迫下絞盡
腦汁才想出來,開始忘形的他也顧不得假裝清高,一陣邪笑後不由得意氣風發。

  「衹要趙千戶行動順利,能成功擒獲薛蟠與知縣賈雨村,咱們手中就有扳倒
四大家族的有力憑證。」




              第四章菜鳥之戰

  高談闊論的孫紹祖兩人興奮無比,可在屋頂上的寶玉卻越聽越心驚。

  一直以來,寶玉仗著自己身具神通而且還清楚「紅樓」歷史,所以並未將敵
人放在心上,卻未想過人心豈是所謂的「歷史」能夠控制,更不是法力能夠揣測!
冷汗浸濕寶玉的外衫,在一旁的妙玉雖對凡塵爭鬥無興趣,但卻對寶玉甚是關心,
挾帶關懷的玉手悄然握住寶玉的大手,以安撫他內心的躁動。

  寶玉紛亂的思緒頓時消散一空,源自齊天大聖的野性陡然沖天而起,抹殺他
初次面對強敵的緊張感。

  敵人越強,遊戲才更有意思!嘿嘿……剎那間寶玉笑了,蔑視天地的光華在
他眼中悠然盤旋。

  「居士,據探子回報,忠順王也對香煙有興趣,與賈寶玉走得很近,我們是
否也將他……」說著,孫紹祖還算端正的面容閃現凶狠之色,大手一揮,比了一
個砍頭的動作,同時沉聲道:「若讓忠順王與賈家聯手,事情就不會這麼容易!」

  「沒有必要!」熊山君城府不淺,微一沉思後反而得意洋洋地道:「忠順王
那匹夫雖然勢力不小,但他貪婪無比,又怎會真心與賈家合作?」說著,熊山君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分析道:「忠順王恐怕不是想與賈家合作,十有八九是
想一口吞下這塊肥肉,所以我們何不作壁上觀,到時來個漁翁得利呢?」

  「哈哈……原來如此,還是居士高明。」

  孫紹祖不由得大為歡喜,隨即從懷中掏出香煙,一邊陶醉地吞雲吐霧,一邊
說道:「這玩意兒還真是個好東西,也真虧那姓石的小子想得出來。」

  提及石鈺,孫紹組話鋒一轉,很是惜道:「趙兄在走前已經設計好要將石鈺
拉攏過來,衹是可惜了一個大美人兒。」

  「孫兄說的是那暴發戶傅試的妹妹傅秋芳吧?」熊山君也是一臉色妖模樣,
歎息道:「想不到趙千戶還真捨得,聽說傅試本想將傅秋芳獻給他。」

  「是啊!」孫紹祖想起傅秋芳那嬌嫩的玉容,不由得大吞口水,道:「她可
是一個大美人,衹比賈迎春稍差,我就是這點最佩服趙兄了!」

  屋頂上。

  「哼!」

  妙玉不滿的冷哼在寶玉的心中響起,天仙美女墜入凡塵後,原來也是醋罈子,
她對寶玉能否經受考驗可是大為懷疑。

  無辜受到牽連的寶玉衹能一臉苦笑,卻不敢據理力爭,誰要他一向表現不佳。

  大廳內。

  孫紹祖與熊山君越談越歡暢,觥籌交錯間自是酒足飯飽。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孫紹祖與熊山君漸漸將話題扯到風花雪月上,大手加
快揉捏裸女的速度,整間大廳更顯淫亂不堪。

  妙玉估計再也聽不到正事,嬌軀一晃,閃身飛到遠離大廳的一株老樹上。

  寶玉對於大廳淫亂的景象倒並不反感,甚至對活春宮大有興趣,但妙玉在旁,
他可不敢如此放肆,衹得頗為不捨地暗自歎息,飛身追上妙玉。

  寶玉與妙玉藏身於樹蔭間,夜風吹拂下,枝搖葉動。

  寶玉主動緊挨在妙玉身側,並肩坐在樹枝上,雖然妙玉近在咫尺,但寶玉可
不敢動手動腳。

  唉!原來跑江湖是這麼枯燥無聊!久等不見獵物出現,寶玉心中的熱情不飛
速消逝,而且妙玉又是一本正經,絲毫不給他調笑的機會,寶玉自是大感無趣、
意興索然。

  就在寶玉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法力波動,心有靈犀的兩
人不由得相視一笑,獵物終於出現了!

  兩秒後,熊山君飛上半空中,緊接著化作一股陰風如閃電般破空而去。

  很快,留都的宮殿映入寶玉與妙玉的眼簾,雖然現在的皇帝住在燕京,但留
都皇宮依然守衛森嚴。

  寶玉的神色變得凝重,心想:看來周扒皮所言不假,這熊山君果真是皇宮中
人!難道皇帝顧忌四大家族的實力已經動了殺機?不對!聽聞皇帝一心追求長生
不老,早已不聞政事,怎會有這等梟雄手段?再說,四大家族雖財雄勢大、門生
遍佈天下,但卻沒有掌握大部分的軍權,按理說不可能威脅到皇帝,真是怪了!

  妙玉心中可沒有那麼多雜念,眼見熊山君飛入皇宮,她毫不遲疑地追上去。
就在寶玉兩人離皇宮還有百米之遙的剎那,一道無形的結界憑空突現,擋住他們。

  妙玉玉手一揚,結界立刻化為萬千光暈隨風消逝。

  寶玉對妙玉的法力羨慕不已,妙玉卻皺起眉頭,玉臉上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就在這時,剛進入皇宮的熊山君身子一折,突然又飛躍而出,隨即筆直破空而去,
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不止。

  妙玉的眼底剛閃現明悟之光,寶玉就已經說道:「不對勁,我們被發現了。」

  「嗯,剛才的結界不是用來阻擋進入,而是一個感知結界。」妙玉看著前方
的熊山君,不禁微咬銀牙道:「好狡猾的妖孽,這個幕後元兇不簡單。」

  寶玉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雖然他還是一衹菜鳥,但感應絕不在妙玉之下,
沉聲道:「這是一個圈套,咱們不能中計,先回府再說。」

  不妙的感應越來越強烈,寶玉一把握住妙玉的手,飛身就走。

  「無膽鼠輩,來了還想走嗎?哈哈……」張狂的笑聲自兩側傳來,兩道凌厲
的氣勢與熊山君形成三角之勢,瞬間封鎖寶玉兩人立身的空間。

  無路可逃唯有背水一戰,妙玉毫不畏懼,衹擔心寶玉能否安然無恙。

  妙玉趁著敵人圍攏的最後剎那悄然放出懷中的靈鳥,道:「翠羽,盡快找到
士隱,叫他帶師叔前來救援!」

  翠羽化作一道幻影,在千鈞一髮之際衝出敵人布下的結界,妙玉不禁鬆了一
口氣,隨即臉色又沉下來。

  雖然妙玉並不畏懼熊山君,但其他兩妖的強大卻遠遠超出她的估計,竟衹以
氣勢就壓制住她的道心。

  意念百轉千回,現實不過剎那之間,雖然妙玉明知妖孽強大,但卻毫不畏懼,
美眸寒光一閃,彷彿玄冰冷雪般。

  「寶玉,跟在我身後!」

  話音未落,突然妙玉法力暴增,嬌軀好似破空的利劍般,直奔最弱的熊山君
殺去。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都是千年老妖,本是抱著戲弄獵物的心情,豈料獵物非
但沒有怕得瑟瑟發抖,反而破釜沉舟般殺氣猛增。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頓覺臉上無光,同時一聲暴喝,兩把閃爍黑芒的妖劍憑
空突現,挾帶致命的妖力殺向妙玉。

  幾乎是妙玉出劍的同一時間,兩把妖劍已經殺到她與寶玉的面前,這讓妙玉
不得不凌空一轉,本命飛劍發出一道劍芒,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布下兩重結界。

  「當……」

  虛空中響起金鐵交鳴之音,妙玉用盡全力終於擋住妖劍,但她卻被震得身子
歪斜,倒入寶玉的懷中,而兩把妖劍也飛迴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手中。

  一擊之後,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卻同時一愣,不禁對妙玉的實力大為驚詫,
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竟然也有如此法力。

  熊山君可沒有將自己當弱者,見妙玉選擇自己作為突破口,他本就怒火瀰漫,
此刻一見妙玉受傷,立刻飛身撲上去。

  「嗷吼一」

  熊嚎聲呼嘯而起,熊山君一雙大手變回原形,巨大的熊掌不僅可以開山劈石,
更是刀槍不入,再也不是人類口中的美食,而是要命勾魂的殺人凶器。

  妙玉藉著寶玉的扶持之力,嬌軀猛然彈起來,化作一道流光幻影迎向妖氣彌
漫的「熊掌」。

  「當……」瞬間,一連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迴盪在四周。

  沒有廢話、沒有猶豫,激烈的生死搏殺瞬間來臨,寶玉呼吸一緊,一時之間
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加入戰圈。

  雖然寶玉已經適應這個世界,也適應勾心鬥角,但面對面的殊死搏殺,而且
還是與妖怪對戰,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絕對都是第一次。

  「妖孽,看劍!」妙玉一聲輕斥,符咒與劍芒同時飛舞。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正在接近中,為了抓住一線生機,妙玉猛然聚集全身法
力,一劍疾刺而出。

  妙玉這一劍鎖定熊山君的眼珠,鋒刃吞吐不休,同歸於盡的決心顯露無疑。
啊!寶玉在心中一聲驚呼,雖然他沒有殊死搏殺的經驗,但卻看出妙玉此刻的心
念。

  妙玉竟然要以命搏命換取一條生路,在這種絕境之下,這未嘗不是最好的主
意,但萬一熊山君也不懼生死,結局豈不是……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神魂大驚,
他超凡的預感告訴自己熊山君絕不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意念還未轉變,一切就已經像寶玉預料中發生了。

  熊山君一聲吼叫,身子不退反進,而且瞬間從人身變成熊軀,渾身散發著與
雙掌一模一樣的光芒,絕對是刀槍不入。

  「轟」的一聲巨響,聲震長空,毫不退讓的兩股力量就此於虛空中相撞,這
是力量與力量的撞擊,沒有花稍、沒有僥倖,最終由實力決定一切。

  時光在這剎那變得無比緩慢,衹見劍尖與熊掌相撞之處火花四射,妙玉與熊
山君的力量同時化為虛無,衹剩下巨大的反震之力,襲向他們桿不畏死的身軀。

  這一劍已經耗去妙玉大部分的法力,她再也難以抵擋強烈的震動,嬌軀好似
狂風吹捲的落葉般,凌空拋飛。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上妙玉的腰肢,厚實的胸膛接住她的身子,妙玉朱
唇一顫,吐出一口鮮血。

  熊山君比妙玉更慘,熊掌已是皮開肉綻,熊身一抖,猛然從雲端落下,「砰」
的一聲悶響,地面多了一個大坑。

  「寶玉,快衝過去!」妙玉倒在寶玉的懷中,聲音虛弱又焦急。

  寶玉雙臂一緊,不過並沒有飛身逃走,不是他不知死活,也不是他反應遲鈍,
而是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

  熊山君這片刻間的阻攔,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已經飛身而至,二則一後封殺
寶玉兩人的逃生之路。

  旋風真人看著搖搖晃晃飛上來的熊山君,大為讚賞道:「做得好!本座賞你
一顆金丹,這可是從八卦爐裡出來的仙品。」說著,旋風真人揚手扔出一顆丹藥。
熊山君頓時神色大喜,急忙大張熊口將丹藥吞下去。

  「多謝大王賞賜!」瞬間熊山君的傷勢盡消,趴在雲頭上不停叩頭謝恩。
「寶玉,我想辦法拖著他們,你找機會逃吧!」

  同一時間,妙玉也吃下兩顆丹藥,不過凡塵傷藥可沒有仙丹有效,她臉色蒼
白地運轉法力壓下內腑的傷勢,虛弱地欲從寶玉的懷中掙扎而出。

  寶玉那堅定而有力的大手再次摟住妙玉的腰肢,鏗雛的話語化作無形的情絲,
緊緊拴住妙玉激盪的芳心:「你在一旁休息一會兒,拚命是男人的事情,交給我
吧!」

  如實質般的光芒從寶玉的眼中迸射而出,在他眼底閃現殺機的一刻,五色神
石突然輕輕一顫,一道五彩霞光籠罩著妙玉的身子。

  一股暖流流入妙玉全身每一條經脈,而情絲則瀰漫她心房每一寸空間,妙玉
不由得呆呆凝視著寶玉,任憑寶玉將她拉到身後,躲在那挺拔偉岸的背影後面。

  心弦一顫,沐浴在五色霞光中的妙玉猛然想起寶玉可是三界第一神物--五
色神石之主!

  妙玉突然覺得奇跡也許會出現,因為那分期待,雖然妙玉傷勢痊癒,但衹再
次鎖定熊山君,將最強的兩大妖怪留給寶玉對付。

  五彩霞光出現的剎那,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同時身軀一抖,眼珠開始急速旋
轉,看著兩個一身夜行衣的男女,目光有了強烈的異變。

  「藏頭露尾的鼠輩,道出法號,本座不殺無名之輩!」

  旋風真人活了千餘年,還是首次碰見蒙面的修真者,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
使出恆久流傳的絕招--激將法。

  在旋風真人的記憶中,凡是人間修真者必然愛惜名譽超過生命,就像他們這
些妖怪也對洞府的名聲大為看重。

  黑羽大王已經蠢蠢欲動,恨不得一口將寶玉吞下去,也激將道:「難道你們
是出自老鼠門不成?不過我們妖界的鼠精可不像爾等這般膽小!嘎嘎……」

  熊山君附和著大聲嘲笑,隨即故作不屑地道:「我看大王抬舉他們了,這人
間的老鼠們又怎比得上我們妖界的鼠精呢?」

  「大膽妖孽,休得放肆!」妙玉果然對三妖辱及師門勃然大怒。

  「哈哈……」寶玉再次握住妙玉的手,制止妙玉的怒氣,隨即仰天大笑,目
光輕蔑無比。

  寶玉反問道:「那不知兩位又是什麼妖怪?不會是阿貓、阿狗吧?不如叫兩
聲來聽聽,讓我猜猜看誰是貓,誰是狗?」

  「小子找死!」熊山君見兩位大王受此奚落,為了表達忠心,搶先怒斥道。

  「你這小小熊妖大呼小叫幹嘛?你家大王都未發話,你竟敢自作主張,難不
成當小妖當膩了,也想嘗嘗做大王的滋味?」

  對於熊山君的斥罵寶玉是渾不在意,反而輕言淺笑極盡挑撥之能事,論到耍
無賴、玩詭計,他可遠在這三妖之上。

  「他媽的!我……」熊山君頓時勃然大怒,可話語剛出口,他立即反應過來,
隨即誠惶誠恐低聲對旋風真人解釋道:「大王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小的可沒半
點不敬之意!」

  「嗯!」旋風真人雖也明白寶玉是在挑撥離間,但也對於熊山君的自作主張
心生不喜,大手一揮,示意熊山君退到後面。

  「旋風兄,這小子油嘴滑舌,不須與他囉嗦,直接拿下慢慢拷問,到時還怕
他不老實交代嗎?」

  黑羽大王陰森的目光好似利劍般掃視著蒙面的寶玉,貪婪的光芒已經越來越
熾熱,而一絲擔憂也逐漸浮現。

  「黑羽兄說的甚是,這小子太過奸猾,不要再與他廢話。」

  旋風真人也不是蠢妖,否則當年也不會在孫悟空棒下逃得一命,他意念一轉,
猛然醒悟道:「他是故意拖延時間,黑羽兄請在一旁觀戰,本座這就拿下他!」

  兩妖的心思其實差不多,都隱隱猜到寶玉的身份,而出於私心,他們都不想
說破,衹希望同伴是個糊塗妖,好讓自己最後撿個大便宜。

  話音未落,急不可待的旋風真人急速地旋轉起來,真的好似一陣旋風般刮向
寶玉,強大的法力毫無保留,誓要一舉擒下「寶貝」!

  「旋風兄且慢,區區小卒何須你出手?就讓在下趁機活動筋骨吧!」

  寶玉與妙玉還未出手,黑羽大王突然橫身出現替他們擋了一下,緊接著鳥爪
抓向寶玉。

  「黑羽兄,你遠來是客,怎能勞你大駕?還是我這主人自己動手吧!」

  狂風一蕩,旋風真人意外地「吹」偏鳥爪。

  「咦?」

  如此情形太過怪異,熊山君可沒有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聰明,頓時感到莫名
其妙。

  寶玉也大感意外,但他的反應不慢,立刻帶著妙玉飛身就逃,可腳步一動,
他突然後悔了,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果然,幻影一閃,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分別在前後封住寶玉兩人的去路。

  「旋風兄,既然大家都想活動筋骨,那就一起動手吧,嘎嘎……一人一半正
合適。」

  「好,就依黑羽兄所言,怎麼樣也不能讓他逃走,哈哈……」

  因為寶玉這一逃,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立刻反應過來,就不再內訌,殺氣也
更加強烈,緊緊盯著寶玉一人。

  唉,拖不下去了!寶玉在心中黯然歎息,隨即心神一振,嘻笑從他臉上迅速
消失不見,狂野之氣沖天而起,他搶先一聲低吼,殺向黑羽大王。

  十餘丈的距離在雙方腳下急速消失,剎那間一人一妖衝到近前。

  寶玉近身迎敵,終於真切感受到實戰的滋味,他本想用妙至毫顛的身法閃避,
可黑羽大王法力凌空一卷,令他根本沒有閃避的空間,唯有拳頭碰上拳頭。

  「呀!」野性的狂吼讓寶玉變得殺氣大盛,對黑羽大王「以強凌弱」之舉感
到怒火萬丈,心想,……既然不能逃避,那就戰吧!

  在強大的壓力下,寶玉瞬間瘋狂暴增力量,雙足在虛空中互踏,如奇跡般凌
空一轉,突然隱身不見。

  咦!這小子還有這手!黑羽大王心中微驚,但依然毫不擔心寶玉能逃出自己
的利爪,畢竟兩者之間法力的差距不是一點點。

  殺戮無數的黑羽大王雙目微閉,立刻感應到寶玉從他左側上空出現,迅疾的
一腿正踢向他的頸項。

  心中大定的黑羽大王不由得冷冷一笑,身子不動,上揚的一拳看似緩慢,卻
一下子狠狠打在寶玉的腳尖上。

  兩力相撞,並未發生意料中的轟然巨響,黑羽大王全力反擊的一招如入無人
之境般,虛幻的對手在他強大的妖力下化為萬千星光隨風飄散。

  「死吧!」

  真正的寶玉抑制不了心中的喜意,語帶興奮地出現在黑羽大王的身後,原來
適才的幻影是他靈光閃現的絕巧之招,真身的他狠狠地打出一拳,全身的法力好
似怒潮洶湧般,悉數打入黑羽大王的體內。

  黑羽大王的護體法罩微一抵抗,隨即碎裂,然後「砰」的一聲,妖體散為無
盡的碎片,煙消雲散。

  「啊!」驚叫聲出自「勝利」的寶玉之口,在一拳打出的同時,他知道自己
輸了,原來中計的是他自己!

  「小子,你還有什麼能耐?」

  譏諷的話語出自寶玉身後,適才的一幕再次重演,不過對像卻調換過來,而
且寶玉也不再是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

  黑羽大王語帶得意,致命的殺招卻毫不停留地打向寶玉。

  「轟!」

  低沉的悶響在眾人身處的空間迴盪,慘烈的血霧從寶玉口中飛濺而出,重傷
的身軀好似飄零的秋葉在風浪中翻滾般。

  「不!」妙玉撕心裂肺的悲呼讓人感動淚下,可黑羽大王、旋風真人與熊山
君是妖不是人,自然不會感動,反而心腸更黑、手更狠。

  妙玉飛身而上,卻撞在無形的法力之墻上。

  旋風真人對妙玉的生死完全沒有興趣,結界在擋住妙玉的同時,他下意識靠
近寶玉幾步,生恐黑羽大王獨吞。

  此時寶玉命懸一線,妙玉再也無法保持道心的平靜,飄逸的仙氣化為瘋狂的
氣勢,不顧生死的拚命撲向旋風真人。

  與此同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寶玉,寶玉不由得心中一喜,勉強張開已經
開始模糊的雙目,要看清楚「救星」到底是誰。




              第五章橫掃妖邪

  「嘎嘎……」

  可一陣怪笑聲讓寶玉由希望的高峰墜入絕望的深淵。

  熊山君好似明白寶玉此刻的心情,得意地道:「小子,是你家熊大爺,失望
了吧!」

  「回去!」笑聲未落,熊山君的熊掌拍在寶玉的胸口上,在清晰的骨裂聲中,
寶玉回到黑羽大王的面前。

  「好玩、好玩!」說著,黑羽大王毫不猶豫地一腳將寶玉踢向熊山君。

  見寶玉飛向自己,熊山君意念一轉,巨手恢復熊掌原形,惡狠狠地高高舉起,
準備給寶玉來一個熊掌大拍。

  寶玉神智昏迷、重傷垂死,雖然看到這一幕卻無法反擊。

  站起來,給我站起來!像個男人那樣站起來---聲暴喝在寶玉的腦海中炸
響,男人的自尊絕不容許他成為別人的玩物,他猛然張開雙目,精光迸射而出,
剎那間一滴光芒四射的血珠在寶玉的眉心一閃而現,那指尖般大小的血珠飛速旋
轉。

  同一剎那,身處不同地點的晴雯、襲人、麝月同時一聲驚叫,她們左肩好似
著火般灼熱無比,而凡人看不到的五彩霞光則從她們肩上飛射而出,光速飛向同
一個地點。

  下一剎那,幾片幻影花瓣飛到寶玉的頭頂上空,花瓣凌空一轉,合成五色仙
花,緊接著「颼」的一聲飛入寶玉的眉心中。

  熊山君就在寶玉的面前,一股不妙的預感令他熊眼急速收縮,殺機猛然十倍
翻升,熊掌瞬間迸射出致命的妖氣。

  「轟!」

  「啊!」法力撞擊的聲響震天動地,熊山君慘嚎著飛出去。

  寶玉一拳打爛熊掌,在熊山君向後拋飛的剎那,他飛身一追,連續在熊山君
胸膛上踢出十幾腳。

  地面又是一聲悶響,就見一衹黑熊躺在深坑中,除了慘嚎外再也動彈不了。
虛空上突然一片寂靜。

  妙玉看著緩緩轉過身來的寶玉,激動得淚眼朦矓,一時之間不知該哭還是該
笑,朱唇大張,卻發不出聲音。

  一絲本能的恐懼令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臉色發白,他們不約而同亮出最強的
法器,緊張地看向緩緩飄過來的賈寶玉。

  臉仍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在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眼中,原本渺
小無能的人類此刻竟然變得無比巨大,充塞它們眼中整個天地。

  「妖孽,想死得舒服點就自行了斷吧!」

  凌空而立的寶玉一頭黑髮無風自動,蒙面黑布瞬間碎裂,碎片與蔑視天地的
氣息一起盤旋飛舞,懾人心魂的目光好似萬載玄冰般冷酷無情,令旋風真人與黑
羽大王的心瞬間一沉。

  狂野的話音還未散落,突變的寶玉大手一揚,一朵浮云「颼」的一聲飛入他
的手中,迅速凝聚起來。

  在一人兩妖目瞪口呆之下,瞬間白雲變成一根白色的棍棒,寶玉兩指輕輕一
彈,這棍棒竟然發出悠長的金屬鳴音。

  化物之境?黑羽大王瞬間臉色煞白,心想:這可是大羅金仙才有的境界,怎
會在一個凡人身上出現?難道賈寶玉已經與五色神石融合了嗎?

  「怎、怎……怎麼會這麼熟悉?」

  黑羽大王是震驚,可旋風真人看著寶玉手中的棍棒卻猛然生出無盡的恐懼,
不由得陷入他永遠難以磨滅的夢魘中。

  「旋風兄,抓人質!」黑羽大王呼出一口氣,迅速想到最好的對敵之法。旋
風真人眼珠一縮,用力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是,不可能是他,肯定不是!」
說著,旋風真人陡然凶光四射,與黑羽大王如閃電般撲向妙玉。

  經驗甚豐的妙玉意念微動,已明白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意圖,但明白歸明
白,道行的差距卻讓她無能為力。

  在這危急一刻,寶玉橫空出現,那挺拔的身影快如狂風,大手則輕若鴻羽,
將妙玉輕輕帶入懷中。

  「待在這圈子裡不要出去!」

  平靜的話語充滿溫柔,寶玉的大手虛空一劃,一道由五色霞光組成的圓圈就
此憑空突現。

  「嗯!」

  妙玉的美眸閃爍著異彩,寶玉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令她感到特別甜蜜。期待
成為現實,而且遠遠超出妙玉的想像,這「畫地為牢」可是失傳的神通,想不到
寶玉隨手就成。

  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再次撲空,神情雖然變得更加凝重,但事已至此,歷經
殺戮的妖心反而一狠,強行抹殺先前的恐懼。

  「旋風兄,這小子必是天界之人轉世,我們趁他道行未穩,吃了他如何?」

  「好!轉世神仙可是大補品,吃了他,得不到五色神石也無所謂!」

  話音未落,旋風真人兩手一抖,壓箱底的法寶--捆仙索飛舞而現,心神也
不禁踏實幾分,因為這可是八百年前他家大王被孫悟空打死後留下的寶貝,憑此
仙家法寶,旋風真人方能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妖成為妖界一方之霸。

  黑羽大王一聲長鳴,他的法寶最是奇特,竟然是他回復原形的鳥嘴,那鳥嘴
無堅不摧,瞬間飛速變長,猶如一枝利箭般後發先至殺到寶玉身前。

  冷酷的微笑在寶玉的唇角浮現,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棍棒」,萬丈豪情湧入
心間的剎那,一套棍法也湧入他的腦海中。

  「吃你寶爺爺這一棒!」寶玉不由自主吼出這麼一句,隨著叱喝聲,他高高
躍起,緊接著連人帶棒直劈而下。

  寶玉這一棒勁風呼嘯、虛空顫抖,滿天浮雲好似遭到狂風席捲般。

  「轟!」

  巨響聲震天動地,人妖之戰很猛烈但並不精彩,轉眼間勝負就已分出。

  在慘叫聲中,黑羽大王曾經無堅不摧的鳥嘴當場折斷,疼得他不停凌空打滾。
雖然旋風真人沒有受到傷害,但他卻更為心痛,後悔不已,因為捆仙索名不虛傳,
一舉就將寶玉捆個結結實實,不料寶玉竟然隨口念出捆仙繩的法訣,旋風真人的
法寶就此變成他的玩具。

  心疼過後,恐懼轟然充斥旋風真人的元神識海,一道恐懼的聲音在他腦中久
久迴盪:是他,真的是他--殺千刀的孫猴子,救命啦!

  旋風真人輸了,但他輸的不僅是力量,而且還輸了鬥志。

  旋風真人一聲怪叫,毫不遲疑轉身就逃,而黑羽大王已經搶先一步捂著半截
鼻子破空飛遁。

  與此同時,熊山君搖搖晃晃地從大坑裡站起來,不知是對旋風真人與黑羽大
王太有信心,還是被寶玉打傻,他勉強騰空而起,還做出報仇之狀。

  「哼,想逃?留下來讓你家寶爺爺再玩一會兒!」大發神威的寶玉一聲冷哼,
他先前受了那麼多窩囊氣,此刻又怎會不報一箭之仇?

  光芒一閃,捆仙索從寶玉的手中飛出,「叛變」的法器一點也沒有羞恥之心,
竟然比先前呼嘯得更加歡快。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也算狡猾多謀,逃向不同的方向,不料捆仙索竟然一分
為二,一個也不放過。

  「啊!」旋風真人瞬間嚇得魂飛魄散,眼看就要被自己的法寶捆住,這時熊
山君飛過來,它頓時心生一計,突然一腳踢向熊山君。

  忠心為主的熊山君怎會料到這一變故?在猝不及防之下,熊山君與捆仙索撞
在一起,而旋風真人則化作一股陰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向妖界。

  黑羽大王的道行與心計都不在旋風真人之下,但卻沒有笨蛋讓他出賣,即使
用盡法力,黑羽大王也未能掙脫捆仙索的「擁抱」。

  寶玉看了看旋風真人逃走的方向,隨即將所有怒火都發洩在黑羽大王與熊山
君身上。

  「啊,饒命啊,大仙饒命……」

  捆仙索越收越緊,那撕扯之力直透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的妖魂,不到片刻,他
們的人身法相已是搖搖欲墜,在痛楚的哀號聲中隱隱現出本體。

  就在一鳥一熊奄奄一息時,「仁慈」的寶玉突然收回捆仙索,而他們則趴在
雲頭上苟延殘喘。

  「嘿嘿……」寶玉蹲在熊山君與黑羽大王的身前,不懷好意地笑道:「你們
先前不是把我當皮球玩得很開心嗎?現在我們再來玩一玩怎麼樣?」

  話音未落,寶玉一手一個拎起黑羽大王與熊山君,隨即按下雲頭,落在一處
沒有人跡的地方。

  「嗯,這兒不錯,你們喜歡嗎?」

  雖然寶玉笑容燦爛,但映入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眼中卻邪惡而恐怖。

  「轟!轟!」

  重物墜地聲開始響起,原本還伴隨著淒厲的慘叫,片刻後叫聲減弱,最終消
失,而那撞擊聲依然迴盪不休。

  在沙塵翻騰的空地上,一個個深坑參差不齊,大地無辜受到牽連,變得滿目
瘡痍、慘不忍睹。

  煙塵中,隱約可見一個滿臉笑容的俊朗少年一手拎著一衹「動物」,就好似
手中拿著雙錘般,不停猛砸大地,一點也沒有對動物的愛護之心。

  「咦?沒聲音了,不好玩!」寶玉的大手突然一頓,語帶調侃道:「不滿意
嗎?是不是嫌這樣還不好玩!」

  寶玉停下幾秒後,黑羽大王率先回過氣,哀聲求饒道:「大仙,饒過小妖一
命,小妖以後一定改邪歸正、懲惡揚善。」

  「是嗎?」可愛的表情浮上寶玉的俊臉,道:「既然你們能誠心改過,大仙
一定會給你們機會!」

  「我們一定改、一定改……」

  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為求活命連聲表態,不停對天起誓:「小妖以後一定誠心
向佛,以報大仙活命之恩,如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嘿嘿……」寶玉又怪笑著蹲下去,摸著下巴問道:「你們不會是騙我,謀
算日後再對付我吧?」

  「不、不……」黑羽大王與熊山君毫不猶豫地將頭搖成波浪鼓,臉上的冷汗
卻在厚厚的灰塵之間衝出道道清晰的痕跡,皆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這小子會讀
心神通不成?怎麼猜得這麼準!

  「大仙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寶玉話鋒一轉,可黑羽大王與熊山君心中的喜
意還未浮上臉頰,他突然神色一冷,嘲諷道:「可惜你寶爺爺我不是大仙,衹是
一個標準的--無賴!」

  「無賴」兩字還在黑羽大王與熊山君耳中迴盪,寶玉已經立身而起,冷酷的
殺氣沒有絲毫遲疑。

  寶玉可不是好人,怎會做放虎歸山的蠢事?

  妖怪也會死,熊山君瞬間嚇得失去知覺,黑羽大王則臉如土色,彷彿已經看
至為他打開的鬼門關。

  「寶玉,你在哪兒?」

  妙玉的呼聲從不遠處傳來,她久等不見意中人回來,不由得感到緊張,生恐
再出意外變故,終於走出那個保護圈。

  「唉!」寶玉大為惋惜的一聲歎息,說道:「算你們走運,妙玉不喜歡看我
折磨人的樣子,我簡單一點讓你們來個安樂死,怎麼樣?」

  瞬間黑羽大王與熊山君心膽俱裂,在生死剎那,他們不顧一切地跳起來,瘋
狂地往前方逃,盡顯動物強大的潛能。

  寶玉有很多種法子殺死對手,但他卻不由自主選擇最暢快的方式。

  「再吃你寶爺爺一棒!」豪情萬丈的寶玉高高躍起,一聲大吼,由雲霧幻化
的棒子再次憑空突現,狠狠一棒打下。

  兩聲慘嚎過後,地上多出兩具筋骨盡碎的「動物」屍體。

  「唉,真不應該太用力!」寶玉對於自己的不知「輕重」大為埋怨,很惋惜
地道:「肉都打爛了,不然今晚還可以做一道熊掌大餐與烤野味,呵呵……」

  這個冒牌的齊天大聖果然是個無賴,在無賴的戲語聲中,他腳尖一挑,將兩
具妖屍踢入先前砸出的一個大坑中,隨即手掌一掃,妖屍就此被深埋地下。

  毀屍滅跡完成的一刻,正是妙玉出現之時。

  「寶玉,妖怪呢?逃走了嗎?」

  「沒有,我把它們埋了,呵呵……讓它們去地府接受改造,下輩子重新做個
好妖怪。」寶玉用嬉戲的話語化解冷酷的氣息。

  「唉,你呀,不能殺生太多,會傷天和的。」

  妙玉不再擔憂後,又開始為寶玉講起天地至理,如果讓她知道寶玉先前的暴
力手段,勸誡之言絕對會滔滔不絕。

  悄然間,飄逸的仙子變成嘮叨的「唐僧」,墜入情網後,原來仙子也是一個
小女人。

  寶玉享受著著幸福的嘮叨,正要調戲妙玉一番時,突然一陣倦意襲來。

  「好困呀,好想睡覺。」話音未落寶玉已倒入妙玉的懷中,「寶玉、寶玉,
你怎麼啦?」

  妙玉感到慌亂不已,神情焦慮無比,寶玉現在的情形絕對不正常,而且呼吸
正急速減弱。

  「寶玉快醒醒,別嚇我!」失去平靜的妙玉急聲呼喊,卻怎麼也喚不醒呼呼
大睡的妙玉,情急之下,她玉手一揚,準備用法力強行驚醒寶玉。

  「不要打擾他休眠!」

  突然通靈寶玉從寶玉的胸前飛出來,伴隨五彩霞光的出現,還有一道柔和的
仙音宛如春風吹拂般,瞬間吹散妙玉內心的焦慮不安。

  虛無幻境內,盤坐蓮台的警幻仙姑用盡全力,終於將聲音傳入現實空間。

  待妙玉恢復道心的平靜,警幻仙姑才隱含擔憂的歎息道:「妙玉,寶玉強行
增長法力,眼下已是元神大損,這結果對他來說是禍福參半,其中的道理你也應
該明白!」

  妙玉略一靜心思索,也明白其中的奧妙,雙眸閃現期待,凝視著「發話」的
通靈寶玉道:「上仙,請問有什麼辦法能讓寶玉的元神完全恢復?」

  警幻仙姑微微閉上眼睛,透過通靈寶玉仔細地打量妙玉,見其慧根靈秀,不
由得越看越喜歡,意念一轉,一道五色霞光已打入妙玉的體內。

  在猝不及防之下,妙玉嬌軀一顫,衹覺得全身經脈通透、法力大增,下一剎
那,她變得比以前更加飄逸動人,全身隱現五彩光華。

  「多謝上仙恩賜,大荒山弟子妙玉感激不盡!」

  「不用多禮,讓你法力大增的不是我,是五色神石。」

  警幻仙姑悠然微笑,聖潔的目光轉向呼呼大睡的寶玉,柔聲歎息道:「為了
讓他不至於心魔肆虐,我衹能暫時封禁他大半法力,我已將解禁法咒一併傳授於
你,非到萬不得以時,切勿解開禁咒!切記、切記!」

  令人心神沉醉的聖潔之音微微一頓,警幻仙姑柔聲補充道:「待寶玉循序漸
進、道心與法力相融後,禁咒自會失效,你大可不必擔憂。」

  「妙玉記住了。」





              第六章風平浪靜

  妙玉與警幻仙姑正在為寶玉擔憂煩心,當事人卻在一旁酣然入夢,毫無半點
沉重的心思。

  人之三魂謂為生、覺、靈!

  生魂乃陽氣所凝,生機所存,生魂一去,軀體必亡,覺魂即意識的主宰,一
思一想無不出於此,覺魂一散必成行屍走肉,靈魂,三魂之中最為玄異的存在,
修道之人又將其稱為「元神」,即使軀體消亡,靈魂也可不滅,甚至單靠靈魂也
可以修煉,也就是人間所說的「鬼魂」!

  道心與法力強烈衝突下,此刻寶玉生魂被壓、覺魂受制,唯有靈魂掙扎求存。

  在最為危險一刻,警幻仙姑及時壓制住失控的法力,寶玉那微弱的道心終於
掙脫枷鎖,一抹淡然的微笑悄然浮上他的臉頰。

  通靈寶玉回到寶玉的胸前,警幻仙姑的聲音也隨風而逝。

  妙玉望著寶玉的睡容,芳心甜蜜而又平靜,隨即困惑地心想:五色神石內居
然有仙人的存在,她與寶玉究竟是何關係,為何如此關懷他?還有,寶玉與這五
色神石究竟又有何關係?江湖傳言是真的嗎?

  妙玉越想越覺得煩躁,隨即學上寶玉的優良習慣,強自抹去心海無盡的疑雲,
衣袂翻飛中,抱著寶玉踏雲而去。

  月隱日昇,黎明的曙光劃破天際,灑下人間第一縷光輝。

  在紅樓別府內,寶玉依然沉睡著,妙玉雖未親手照顧,但還是首次留在別府
廂房打坐調息,這對天生孤寂還有潔癖的妙玉來說,已是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神石異變太過突然,可謂驚雷迅電瞬間而至,以至於當妙玉抱著寶玉回到別
府時,一臉焦急的甄士隱剛往外衝。

  在妙玉的一番解釋後,別府這才恢復平靜。

  紅樓別府外,掀起的滔天巨浪卻越演越烈,一夜之間席捲整個妖界,甚至人
間正、邪二道也震驚莫名。

  「齊……齊……齊天大聖回來了!」

  旋風真人的臉色比哭喪還難看,他先是結結巴巴,最後歇斯底里地吼出來。

  長上翅膀的恐怖消息傳向四方,甚至比瘟疫更加厲害。

  「什麼?這怎麼可能!」隱身金陵郊外的獨角蛟王臉色大變,望著報信的手
下,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孫猴子回來了,還出手殺死黑羽,此話當真?」

  「回大王,此乃旋風洞的旋風大王親口所言,小妖句句是真,絕不敢有半句
虛假!」說著,小妖身子不由自主顫抖一下,隨即肯定地道:「小妖與其他妖怪
一起挖出黑羽大王與熊妖的屍身,死狀……甚慘!」

  獨角蛟王呼吸一頓,雄渾的氣勢頓時被齊天大聖的威名震散,魁梧的身子也
縮減幾分,他癱坐在椅子上,心思好似閃電般轉動起來:齊天大聖怎麼會是賈寶
玉呢?那個以一己之力橫掃天地的猴子怎會轉世投胎?絕對不可能!嗯,不過黑
羽的死已是事實,看來這五色神石果然不簡單,連孫猴子也被引出來!啊,難道
孫猴子也是衝著「五色神石」來嗎?要將這一塊神石也奪回去?

  完了!這下沒戲了!獨角蛟王越想越認定心中的猜測,因為齊天大聖橫行三
界的時候,他還衹是小妖,如今他熬成妖界一方之雄,而齊天大聖早已成為恆久
的傳說。

  一聲哀歎後,獨角蛟王決定要保命求生,他暫時壓下貪婪的慾望,一揮大手
道:「來人啦,傳令下去,撤回監視賈府的人手,連夜返回洞府。」

  在下達命令的同時,獨角蛟王不禁扼腕歎息:好不容易有賈璉這顆棋子,可
惜還沒利用就被這可惡的孫猴子攪亂局勢。

  一股悶火陡然從獨角蛟王的眼中升起,貪婪之心再次死灰復燃,意念一轉,
他又喊住傳令的小妖:「慢著,讓本王再想想。」

  幾秒沉思後,獨角蛟王選擇一個折衷的辦法--留下兩個耳聰目明的小妖繼
續監視,他則帶著大隊人馬返回妖界。

  與此同時,桃妖等人也心急火燎趕回妖界。

  得到孫悟空消息的剎那,桃妖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猜測竟然成為現實,她
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該怎麼辦。

  思緒一轉,桃妖想到落梅女王,覺得也許應該回去與落梅女王商量,看她准
備怎樣做。

  「唉!」可桃妖不用揣測也能想到落梅女王的表情,不禁暗自長歎一聲。

  相對獨角蛟王與桃妖的悄然遠遁,重傷在身的旋風真人卻連妖界也不敢回,
衹能彷徨地躲在國師府內,借口為皇上煉丹,一邊關在密室中療傷,一邊躲避
「孫悟空」的報復。

  可旋風真人耗盡心神也不能安心入定,雙目一閉,那奪命的棒影總是在他腦
海中揮之不去。

  救命啊!再也忍受不了的旋風真人在心中一聲悲嚎,猛然一頭撞在墻壁上,
他終於在昏死中擺脫「齊天大聖」的折磨。

  妖界天翻地覆,人間正道也是波瀾起伏。

  就好像獨角蛟王的心思一樣,沒有人相信寶玉就是齊天大聖,但也相信齊天
大聖從天界偷跑下來。

  正道人士可謂喜憂參半,一方面歡喜正道大勝,妖怪潰敗,另一方面又很擔
憂,生恐齊天大聖一時興起,將人間弄個雞犬不寧。

  冬日的清晨依然寒冷刺骨,不過此刻尤三姐卻歡喜無比,呼嘯的寒風也吹不
散她內心翻騰的情思,因為她終於等到柳湘蓮的訊息,要她出府相見。

  剎那間,尤三姐的芳心仿似百鳥齊鳴、春花盛開般,她也顧不得驚世駭俗,
飛身就躍出寧國府的圍墻,所幸時辰很早,天氣又太冷,沒人看到這一幕。

  畫面一閃,尤三姐進入一間精緻的茶樓。

  片刻後,尤三姐眼中的喜悅迅速消失,美眸大張,失聲追問道:「什麼?師
兄你要返回大荒山?」

  柳湘蓮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道:「這是掌門親傳令諭,我與師叔、師弟們
都不得不聽從,衹是委屈你了。」

  「師兄,我也要與你一起回去。」

  「不行!」柳湘蓮斷然回絕,隨即又強裝溫柔蠱惑道:「小師妹,師門重任
還有天下安危全都繫在你身上,你一定要盡力奪得五色神石,知道嗎?」

  尤三姐的玉容透出一絲迷惘,略一遲疑,還是道出盤旋已久的迷惑:「師兄,
我為何覺得那賈寶玉不像紈褲子弟?倒是那賈璉與你說得一般無二,近日總是騷
擾我二姐。」

  「師妹,你涉世未深,不知那些大奸大惡者往往都是外表謙和敦厚之輩,像
賈璉此等真小人根本掀不起風浪,反而是那些偽善者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惡。」柳
湘蓮心中一驚,立刻加重對寶玉的誣蔑,末了,沉聲道:「賈寶玉就是一個奸惡
狡猾之輩,五色神石若落入此人手中,終有一日他必會持之為惡,到時我們要想
阻止就晚了!」

  「哦,我明白了!」尤三姐強自將迷霧壓抑在識海深處,出於少女之心的單
純思緒,她義無反顧地擔起所謂的驚天重任。

  「對了,師妹見過大師姐了嗎?」

  一提及妙玉,雖然柳湘蓮極力隱藏,但一縷怨恨還是一閃而過。

  近日柳湘蓮曾與妙玉見過一面,但妙玉對他非但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
比之以前更加冷漠疏離,這怎能不讓他由愛生恨?

  「沒有,我雖然很想見大師姐,但又怕被人識破身份,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機會。」

  尤三姐雖然知道柳湘蓮對妙玉的心思,但她純真的美眸中衹有對妙玉的仰慕
崇拜,沒有絲毫不善的光華。

  「師妹做得對,千萬不要讓大師姐為難!既然她不主動見你,你也暫時不要
打擾她。」

  柳湘蓮生恐妙玉識穿他的目的,聽聞尤三姐沒有與妙玉相見,心中的一塊大
石頭立刻落地,隨即大步流星而去。

  尤三姐看著柳湘蓮的背影,目光久久未能收回,在不知不覺中,兩行淚水留
下來,落在茶杯中。

  金陵城外,鍾山之巔。

  五莊觀的靜塵真人看著遠去的妖氣,不禁感到如釋重負,語帶歡欣道:「此
間事情已了,我等可以回去向清風、明月兩位祖師覆命了。」

  「是呀,整日在此為賈府做護衛,我等的修行都已落下,既有高人為賈寶玉
護法,我等還是速速返回吧。」

  幾個五莊觀弟子紛紛點頭附和,隨即腳踏仙劍回歸道山。

  一夜之間,金陵再次恢復平靜,但人間的風雲仍在盤旋捲動,永不休止。

  金碧輝煌、氣勢磅礡的燕京皇宮內。

  天意公主一臉興奮,蹦跳著衝出太皇太后的寢宮。

  在天意公主多日的軟磨硬泡下,太皇太后終於答應她的請求,一道懿旨就此
落在她手中。

  「公主,成功了嗎?」

  天長、地久在寢宮外等候多時,見天意公主一臉歡喜,不似這幾日的悶悶不
樂,不由得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咯咯……本公主出馬,自然是馬到成功、無往不利!」

  天意公主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懿旨,笑道:「有了這道懿旨,那討厭的臭小
子休想逃出本公主的五指山,看他還敢不敢罵我是『死兔子』,哼!」

  說至這裡,天意公主突發奇想,月牙美眸閃現戲謔的靈光,大有躍躍欲試之
狀,道:「天長、地久,到時將這臭小子閹了當太監,我就可以罵他是死太監,
還可以讓他一直留在宮中陪我玩,你們說好不好?」

  天意公主越說越開心,兀自不知已懂人事的天長與地久已是雙眸大張,張大
的雙唇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天長與地久怎麼也沒想到天意公主會想到這麼「厲害」的主意,不由得為從
未謀面的賈寶玉擔心,心想:那小子真的要倒大楣了……

  「公……公主。」天長強忍笑意打斷天意公主的幻想,玉臉微紅,細聲問道:
「您知道什麼叫『閹』嗎?」

  「不知道!」天意公主搖了搖頭,意念一轉,道:「不過我可以去問宮裡的
那些老太監,他們一定知道怎樣閹臭小子,我學會後再親手闇了他!」

  「公主不要。」地久已經全身冷汗直流,大為羞澀的勸說道:「如果閹了他,
他就不再是男人,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哼!誰叫他罵人家是『死兔子』,我就要把他弄成『死太監』!」天意公
主的瓜子玉臉往上一揚,理直氣壯地說道:「再說當太監有什麼不好?我就要讓
他當本公主的貼身太監,嘻嘻……到時替他取名叫『小寶子』,你們說好不好?」
望著一臉燦爛的天意公主,天長與地久再也無話可說,心想:唉,可憐的賈寶玉、
可憐的「小寶子」!

  就在這道懿旨即將送出宮門之際,一道有關賈府的噩耗卻搶先傳入皇宮--
賈家寧國府的老太爺賈敬仙遊了!

  整座京城自是為之震動,四大家族之首的賈家老太爺可不是平凡人物,即使
是當今皇上也經常將修道有成的賈敬掛在嘴邊。

  天意公主瞬間大感掃興,倒不是為賈敬悲傷,而是因為元春以此為理由阻止
懿旨出宮。

  但面對天意公主的撒嬌,元春也沒有辦法,唯有答應她,等賈府喪事完畢後,
立刻幫她將寶玉誑入宮中。

  寶玉不知自己又幸運地逃過一難,兀自還在別府裡呼呼大睡。

  混亂過後,香菱走進別府的後宅,驚喜瞬間瀰漫臉頰。

  「晴雯,你怎麼在這兒?啊,你與寶玉……」

  「咯咯……」晴雯已經知道香菱的事,更猜出寶玉這麼熱心的目的,她主動
迎上前,老實招供道:「香菱,這都是寶玉的壞主意,假裝趕我出府,就是為了
讓我到這兒來受苦。」

  笑聲微微一頓,晴雯真誠地握住香菱的手,美眸微帶紅潤地道:「我不是存
心要瞞著你們,香菱,害你們為我擔心了。」

  「沒事、沒事,衹要你不是真被欺負就好了。」

  香菱歡喜無比,心底還有幾分羨慕,怎麼也想不到寶玉竟然為了晴雯這麼用
心,瞬間寶玉身上唯一的污點消失,那邪魅的身影更是光芒萬丈。

  「咯咯,我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不過沒想到第一個知道的會是你,真是太
好啦,以後咱們有伴啦!」說著,晴雯的目光露出幾分特別的涵義。

  「不、不、不是,我是來見我父親的,不是……」香菱頓時玉臉羞紅,急忙
連聲否認。

  此時此刻,香菱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份,內心變得沉重。

  晴雯沒有繼續打趣香菱,而是話鋒一轉,道:「咱們進去吧,還有一個大大
的驚喜在等著你呢。」

  幾秒後,香菱果然「啊」的一聲驚叫,差一點沒有昏過去。

  原來香菱是看到金釧兒,金釧兒竟然還活著,而且她還一臉幸福守候在寶玉
的床前。

  「香菱姐姐,真是我,咯咯……」

  一看到香菱,金釧兒也是滿心歡喜,隨即飛身抱上去。

  香菱驚喜得流出眼淚,今日的震撼太多、太強,令她不禁美眸朦矓,看著昏
睡的寶玉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異樣。

  如果說晴雯之事好似狂風般衝擊著香菱的心靈,那金釧兒的「死而復生」絕
對是海嘯,瞬間碎裂她的心門。

  香菱心想:天啊,寶玉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難道自己先前猜錯了?這樣的
男人怎會與薛蟠同流合污?怎會是個無恥的變態呢?

  天色破曉後,妙玉悠然睜開雙眸,她沒有去探望寶玉,衹是留下一封簡短的
書信將昨日的因由解說一下,隨即飄然離去。

  香菱本想留下來,但看著晴雯三女幸福的模樣,她突然感覺手足無措,思緒
一轉,內心感到顧忌,隨即就在甄士隱的陪同下,悄然回到賈府。

  日上三竿,寶玉終於醒過來,與晴雯三女一番纏綿後,心神舒暢的回到賈府
大觀園。

  「二爺,您可回來了,出大事啦!」

  寶玉還未跨上賈府高高的台階,守門下人已是連滾帶爬衝下來,急切的面容
沒有半絲虛假,悲聲道:「東府大老爺歸天了!」

  「什麼?大老爺歸天!」

  寶玉身軀一震,下意識抬頭望了望風雪飄舞的純白天地,眼中的驚詫顯而易
見,心想:賈敬不是應該在酷暑時分才仙遊嗎?為何隆冬季節就死?難道……突
然寶玉身軀一震,他已經明白賈敬的死因,定是因為熊山君那一掌。

  唉,自己不僅連累他受傷,還連累他比「歷史」早死半年……念及此處,寶
玉深感愧疚,心想:大老爺一心為己,可自己竟然沒心沒肺將他忘個一乾二淨,
若能夠提前使用神石救治,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

  但意念又一轉,寶玉想到自己已經擊殺熊山君,也算為賈敬報了大仇,愧疚
的內心隨即又感到輕鬆起來。

  「大老爺什麼時辰過世?喪事辦得如何?」

  寶玉鎮靜地詢問事情的經過,內心卻突然感到熾熱起來:出了如此大事,歸
家省親的鳳姐應該回府了,還有母親她肯定也會回來,嘿嘿……大老爺還真是個
好人,死後一定能升天得道。

  「回二爺。」下人見寶玉神色鎮定,急忙凝神平復臉上的激動,說道:「昨
夜庚申時分,玄真觀的道士為大老爺送茶,方發覺他老人家已經靜坐仙遊。」

  「鳳二奶奶與我母親從王家回來了嗎?」

  寶玉沒有心情與下人間扯,直接問起牽掛的佳人,得到下人點頭的回答後,
他毫不猶豫地直奔管事房而去。

  「鳳姐姐,你回來了,讓小弟好生想念!」

  來到管事房,寶玉正要掀簾而入,門簾搶先掀起,就與要出門的平兒碰個正
著。

  寶玉很欣賞平兒這好心的「紅娘」,再加上兩人曾經有過那曖昧的一幕,心
生微妙變化的寶玉在平兒面前更是言笑不忌。

  「寶玉,你到哪兒了?這麼大的事,府中上下就你沒出現。」

  平兒手拿府中腰牌顯然有事要辦,她給了寶玉一個複雜無比的白眼,少有的
嬌嗔道:「你快進去幫忙吧,奶奶一人都快累壞了。」

  話音未落,平兒已快步離去,倩影隱隱透出絲絲慌亂,她如此著急,既是因
為真的很忙,也是因為心緒的紛亂,與寶玉相對再也不能坦然視之。

  見平兒消失於院門處,寶玉心神一振,收回留戀的目光,隨即柔情四溢地掀
開門簾,隨即日思夜想的佳人逐分逐寸映入眼簾中。

  王熙鳳端坐於案幾後,千般柔媚中隱隱透出野性火辣的氣息,就是這幾分火
辣,不僅沒有影響王熙鳳的麗色,反而令她在美女如雲的賈府中脫穎而出,緊緊
抓住寶玉的心房。

  「鳳姐姐……」寶玉的親暱呼聲戛然而止,王熙鳳在不假,卻多了好幾個礙
眼的管事婆子。

  王熙鳳處理事務時向來不喜嘈雜,下人全都噤若寒蟬,因此寶玉這麼一喊,
數道驚詫的目光同時望向他,好在寶玉平日與賈府一眾姐姐妹妹早就談笑慣了,
所以一干下人也沒有起疑。

  「寶兄弟,你來了,在一旁坐一會兒。」王熙鳳那平靜的話語自然無比,就
連神色也無半點驚慌,果然不愧是管事二奶奶。

  王熙鳳與寶玉招呼一聲,隨即指著一本帳冊沉聲道:「這兒少了幾樣物事,
給我回去仔細清點,如果找不出來,誰負責的就扣誰的月錢。」

  王熙鳳威嚴的話語讓一干下人低眉承受,不敢有半點抗拒,更不敢有半點弄
虛作假之心。

  兩個下人流著冷汗下去,過了一會兒,王熙鳳又挑出好幾個錯誤,玉臉一沉,
猛然將帳本砸在桌案上,道:「我這才走幾日,你們就將府中弄得一團糟,是要
給我好看,還是不想做了?」

  「二奶奶息怒,我們立刻下去重新整理。」

  五、六個下人同時跪下去,然後一個接一個地退出管事房。

  待閒人散盡,心如火燒的寶玉立刻一個箭步奔到王熙鳳身前,可大張的雙手
還未將王熙鳳摟入懷中,門外婢女的通傳已似一盆涼水澆熄他眼中的情火。又有
人來回話,可第二批人潮剛走,第三批人潮又站在門簾外。

  寶玉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潮,恨恨不已,衹得在心中大罵:這世家大族辦個喪
事怎麼這等奢侈,光是道士就要請幾十個,唉,自己何時才能與鳳姐姐獨處呀!
時光悄然流逝,可是來來往往的下人依然絡繹不絕。

  凝神處理事情的王熙鳳雖忙得暈頭轉向,但內心也焦躁暗生,她為了躲避賈
璉,與王夫人回到娘家,偏偏賈家突生劇變不得不回來。

  如今寶玉尋來,王熙鳳自是喜悅不已,可是兩人近在咫尺卻好比遠在天涯,
連說上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趁著兩批人交接的空隙,寶玉見王熙鳳累得面色微紅,不由得大為心疼,關
懷道:「姐姐,這些事還是交給我來辦,你先休息一會兒!」

  「不用,就快辦妥了,午後還要急著出城到玄真觀接大老爺仙體。」

  鳳姐感激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微帶羞澀地柔聲道:「這些事我做慣了,不
累的,況且這本就應由我們婦道人家來辦。」

  王熙鳳的話語令寶玉剎那間心花怒放,因為王熙鳳這分明就是將他們比作夫
妻,雖然他們早已心意相通,但此番示愛更是實實在在。

  不待寶玉雙目閃現情絲,王熙鳳話鋒一轉,柔聲道:「寶玉,你先回怡紅院,
我今日肯定忙不完了。」說著,王熙鳳看了看門簾,臉帶羞紅地低語道:「你放
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不會變,我已經將賈鍵打發出去採購東西了。」

  「好姐姐,我……」

  寶玉心房熱潮洶湧,衹想與王熙鳳情話棉綿,不料門簾已經被人掀起來,他
衹得強壓情思走向門外。

  走到門口時,寶玉忍不住轉身,雙目火熱地看著王熙鳳,沉聲道:「鳳姐姐
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我明兒再來看你。」




              第七章花瓣飄飄

  怡紅院,花紅柳綠都已被白雪覆蓋,淡淡的悲傷瀰漫每一個角落。

  「我的二爺,你終於回來啦,真要急死人呀!」寶玉前腳跨進院門,後腳就
被玉釧兒的埋怨聲淹沒。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有鳳姐姐打理,你慌什麼?」寶玉帶著滿心鬱悶回來,
可不想再受玉釧兒的悶氣,如果她不是金釧兒的妹妹,說不定他就直接爆發出來。

  也許是怡紅院的氣氛使然,玉釧兒還真不怕寶玉,白眼一翻,道:「我是不
該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對吧,哼!」

  不待寶玉出聲,玉釧兒緊接著話鋒一轉,手指內室道:「快進去吧,襲人與
麝月已經病了一天,秋紋正在裡面照顧她們。」

  「啊!」

  寶玉的驚聲剛傳入玉釧兒的耳中,他已經站在內室床榻前,急聲問道:「秋
紋,她們怎麼無緣無故病倒了?大夫怎麼說?」

  「二爺,小聲點,她們才剛睡著。」

  秋紋眼中佈滿紅絲、神情疲憊,她呼出一口氣,隨即快速將昨日的怪事說了
--遍。

  原來襲人與麝月的肩膀突然一陣刺疼後,身子好似被掏空般,當場就昏迷過
去,嚇了秋紋與玉釧兒一大跳。經過賈家的專用大夫診治,衹說是勞累過度、精
神疲乏。

  秋紋擔憂道:「襲人她們整日與我在一起,哪有什麼勞累過度?也不知府裡
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蒙古大夫……寶玉,你看她們會不會是中邪了?」

  寶玉沉吟起來,並沒有立刻回應秋紋的疑惑,並發現襲人兩女出現異變時正
是他「變身」之時,不由得心想:難道……

  寶玉雙目靈光一閃,突然撕開襲人與麝月的衣領,兩個花瓣形狀的印記立刻
映入他的眼簾。

  「寶玉,你幹什麼呀?咦?」

  原本秋紋與金釧兒滿臉羞惱,隨即卻被襲人兩女肩上的印記吸引,那印記不
僅好看,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面對秋紋的追問,寶玉雙目波瀾蕩漾,他沒有解釋,突然用命令的口吻道:
「秋紋、玉釧兒,去守著院門,沒有我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寶玉凝重的口吻令秋紋兩女一愣,隨即小跑著離開,玉釧兒還關上房門,她
們下意識認定襲人與麝月真是中邪,寶玉肯定要用「通靈寶玉」替她們驅邪。其
實秋紋兩女猜對一半,寶玉果然將「通靈寶玉」拿出來,然後放在襲人的肩上。

  通靈寶玉與襲人的肌膚一接觸,剎那通靈寶玉與花瓣印記散發出五彩霞光,
一股氤氳在霞光中流轉,一會兒流入通靈寶玉內,一會兒又流入襲人的體內。

  此時,那花瓣印記彷彿「活」了,好似少女臉上的酡紅,強烈地勾住寶玉的
心神。

  呼吸一重,寶玉的「如意金箍棒」猛然彈立而起,撐出一頂很不雅觀的帳篷。
寶玉強忍著慾火,又在麝月的肩上同樣施為後,這才急速地脫去衣袍鑽入被窩中。

  「啊!」

  強烈的快感令襲人猛然清醒,她還未看清楚身上男人是誰,花心已經遭受一
次猛烈的衝擊。

  襲人雙唇大張,眼中的驚恐一閃而現,緊接著又一閃而逝,熟悉的感覺令她
羞澀無比,下意識閉上美眸。

  「呃!」

  寶玉的肉棒進入襲人花心的剎那,就感受到襲人身子的變化,這次他的力量
大勝以往,如果是從前的襲人定會感到疼痛、身子扭曲,可現在他衹感覺到襲人
花徑的急速收縮。

  瞬間快感襲向寶玉,他一連十幾次大開大合的抽插,「噗」的一聲,龜冠刺
入襲人的子宮花房。

  「唔……」

  襲人的聽覺從醒來那一刻已經比以前敏銳數十倍,她竟能聽到門外姐妹們的
呼吸,為了不讓羞叫聲衝口而出,她緊緊咬住被褥。

  「呃……啊……」

  寶玉的快感則肆無忌憚流淌而出,龜冠陷入一團柔膩中時,他又感覺到奇妙
的變化。

  隨著襲人花心的蠕動,法力竟然流入肉棒中,向寶玉的丹田緩緩流去。動門
術法最高境界?原來如此二個念頭從寶玉腦海中一閃而現,驚喜瞬間充斥他全身
每一個細胞,心想:本少爺真是一個天才,以後再也不用打坐調息了,衹要每日
三回,何愁狀元不及第?嘿嘿……

  自從知道法力被暫時禁錮後,寶玉雖然大感無奈,但對打坐調息依然畏懼如
虎,此刻喜從天降,他自然渾身熱血沸騰,腰身好似萬馬奔騰般猛烈衝撞起來。

  「啊!」終於,襲人的尖叫聲穿透棉絮,也穿透門窗,令晴雯與玉釧兒身子
一顫,不約而同地低吟一聲,隨即逃到院門外。

  「二爺,人家也要……」

  襲人已經癱軟如泥,這時麝月張開美眸,主動撲入寶玉的懷中。

  「滋」的一聲,寶玉的「如意金箍棒」從襲人的花徑裡抽出,隨即毫不停留
地插入麝月的蜜穴中。

  「啪啪啪……」

  猛烈的撞擊聲一聲大過一聲,賈府哀樂連綿,而怡紅院內則是春聲不絕。

  寶玉在麝月兩女身上盡情馳騁,陽精一波接一波射入她們的子宮花房。

  「爺、好二爺,人家不行了。」

  淫靡的霧氣瀰漫中,麝月兩女先後摀住玉門,羞澀地求饒。

  寶玉的呼吸卻不弱反強,「如意金箍棒」方向一變,突然插入麝月的後庭中。
「啊……啊!喚……」

  也許是寶玉縮小肉棒,也許是身子還沉醉在慾望中,麝月的疼痛衹有三分,
七分的快感瞬間襲向全身。

  「啪!」

  襲人見狀,羞得扭身要逃,卻被寶玉一巴掌拍在她日益渾圓的屁股上。寶玉
這一巴掌不僅留下五指印,還拍出襲人私處的一汪春潮。

  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後,寶玉鬆開在極樂中昏迷的麝月,隨即抓著襲人
高高翹起的美臀,又是「噗」的一聲,後庭之花瞬間綻放。

  春色風浪逐漸平息,寶玉抱著襲人兩女進入夢鄉。

  一片恍惚中,寶玉來到虛無幻境,略顯急切地問道:「仙姑姐姐,這究竟是
怎麼一回事?」

  警幻仙姑的聲音穿過結界的光芒,喜意直透寶玉的心窩:「寶玉,她們三個
同屬一朵仙花,先前襲人與麝月沒有出現變化,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晴雯,她是
這朵仙花的花蕊。」

  「仙姑姐姐,你的意思是說仙花不在一個女子身上,我要找到花蕊方能聚齊
花瓣,對嗎?」

  寶玉一邊思索,一邊露出讓女子不敢直視的目光。

  警幻仙姑雖是一片柳葉,但也不禁臉紅,暗自瞪了寶玉一眼,極力平心靜氣
道:「也不是每朵仙花都是如此狀況,要看仙花遭劫時傷損的情形。」

  「哦!我現在法力進步許多,有沒有法子直接找到其他十一朵仙花呢?」

  「唉,具體情形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警幻仙姑想起無所不能的觀音大士,
為自己衹是化身而暗自歎息,隨即鼓勵道:「可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這……好吧,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寶玉翻了一記白眼,隨即又伸了伸懶腰,意念一動,元神回到軀殼內。

  賈敬突然死去,賈府之人沒有半點準備,其子賈珍與其孫賈蓉均在外任職,
最快也要半月方能趕回,而賈政已成廢人,賈赦又與兒子賈璉衹懂吃喝玩樂,喪
事安排就此全部落到王熙鳳一人肩上。

  川流不息的人潮於兩府進出,在王熙鳳的指揮下,喪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寶玉雖然不能一親芳澤,但衹要有空,他都會幫王熙鳳處理雜務。

  王熙鳳眼底自然情絲湧動,而平兒則第一次看到寶玉認真的神情,眼中的異
彩無疑是寶玉一個意外的收穫。

  人多好辦事,奢侈的葬禮順利籌備妥當,位於郊外的賈府家廟「鐵檻寺」已
經備好道場,衹等欽天監選定日期就可以破孝開吊。

  一眨眼,出殯的日子到了。

  賈家兩府的主子紛紛聚在府門前,長長的車隊一眼看不到盡頭,賈母、王夫
人及一干姑娘、奶奶都坐在馬車上,隨著大隊伍緩緩前進。

  賈家一干青年男丁都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先行前往,打點沿路事宜,
唯有寶玉不夠威風,還厚著臉皮留在萬花叢中。

  「母親,孩兒好想你!」

  寶玉還未走到近前,火熱的雙眸已直直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藏在袖中的玉手暗自一顫,多日的躲避並未完全平復她心海的波瀾,
可她還未想出解決的辦法,唯有繼續逃避。

  薛姨媽就站在王夫人身邊,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王夫人的奇怪反應薛姨媽
立刻察覺到,她好奇地看著王夫人,柔聲問道:「姐姐,你不舒服嗎?玉兒向你
請安呢!」

  薛姨媽的關懷令王夫人心中一驚,急忙抹去紛亂無比的思緒,極力保持平靜
地道:「玉兒,為『娘』也很想你,我又想起你父親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吧,
唉!」

  王夫人神情黯然,並故意將「娘」字加重語氣,以此提醒寶玉,也是提醒她
自己那不可改變的身份。

  對王夫人那隱晦的「警告」寶玉卻聽而不聞,反而變本加厲的加快腳步走向
王夫人,火熱的大手往兩側一分,親暱的摟抱意圖毫無顧忌。

  不要!王夫人在芳心吶喊著,身子微微顫抖。

  如此大庭廣眾下,寶玉難道要做出失禮之舉嗎?念及此處,王夫人不由得更
加驚惶,情急之下羞怒頓生,對寶玉的礎拙相逼生出強烈的怨懟與反抗之心。

  王夫人眼底的變化盡入寶玉的法眼,未待王夫人翻臉,他突然又身形一轉,
出乎意料的撲向王夫人--身側的薛姨媽,道:「姨媽,玉兒也很想你!」

  在王夫人錯愕與欣慰的複雜目光下,寶玉用力衝入薛姨媽的懷中。

  猝不及防的薛姨媽反應不及,下意識的伸出玉手環住寶玉,身子一酥,隨即
反應過來,強作自然的笑道:「玉兒,別鬧了,還有正事要辦。」

  自「大夢」一場後,寶玉發覺自己對美人兒更是癡愛,而「小寶玉」也是控
制力大減,因此剛與薛姨媽親密接觸,醉人的幽香還未鑽入鼻中,「小寶玉」已
經迫不及待地挺立而起,重重地抵在薛姨媽柔膩的小腹上。

  薛姨媽立刻發覺寶玉身軀羞人的變化,再加上寶玉故作撒嬌不依,猛然往前
一頂,即使有著層層衣物的阻礙,薛姨媽依然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唔!小壞蛋肯定是故意的,竟然頂在人家的肚臍上,啊……薛姨媽在心中一
聲呻吟,不由自主想起寶玉的神勇和那些羞人的姿勢。

  羞澀的紅霞以迅猛之勢掠上薛姨媽迷醉的玉容,她生恐露出破綻,衹得含嗔
帶怨給了寶玉一記白眼,呼吸微亂地道:「玉兒,鳳丫頭快等不及了,她還有許
多事情要處理,我們還是早點起程吧!」

  「是呀,寶兄弟,你有的是時間與寶妹妹爭寵,現在還是上車吧。」

  李紈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寶玉一把,輕笑調侃之語剎那間引來眾女一陣笑
聲,自然忽略薛姨媽此時的慌亂目光。

  「母親,孩兒不習慣騎馬,我跟你乘坐馬車可好?」寶玉雙目透出深深的期
待,平靜的面容下心房卻高高懸起,幻想著王夫人欣然答應的一幕。

  「不行!」

  王夫人堅決的拒絕脫口而出,讓三春與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皆一愣,皆大為
不解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瞬間心房忤枰亂跳,神情卻很自然,看似隨意地解釋道:「為娘早與
你姨媽說好要單獨共乘一車,說說家中瑣事。」

  「那孩兒就搭鳳姐姐的馬車吧!」

  在眾女的注視下,寶玉欣然走向王熙鳳,雖未能順利與王夫人共坐馬車,但
能順勢與王熙鳳共乘馬車,也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一幕。

  唉,要是有分身術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陪所有姐妹打發時間。寶玉自得其
樂的胡思亂想起來,可當他跨上王熙鳳的馬車剎那,滿腦雜念瞬間萬流歸一,一
腔情思全部投注在王熙鳳身上。




              第八章車中前戲

  車門關上的剎那,寶玉剛要摟抱王熙鳳,未料王熙鳳已好似一團烈火般主動
投入他的懷抱。

  「寶玉,抱緊我!」

  思念好似野火般燎原,在萬千火星閃爍下,王熙鳳化為飛蛾,不顧一切地撲
向致命的烈焰。

  王熙鳳不愧「辣鳳姐」之名,束縛一旦解開,立刻狂野地吻著寶玉。

  「唔!」寶玉將王熙鳳摟在膝上,隨即一對有情人倒在軟榻上。

  激吻、熱吻、深吻、濕吻,最後是柔情萬千的綿綿細吻,寶玉將他知道的所
有手段都使出來,吻得王熙鳳昏天黑地、嬌喘吁吁。

  寶玉與王熙鳳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舌尖微一分離,一縷銀絲顯現,為這真情
瀰漫的空間增添幾許淫靡的光華。

  寶玉的大手不知滿足地攀上王熙鳳的嬌軀,到處遊走起來,可厚厚的冬衣阻
礙兩人的激情,柔情的撫摸就似微風掃過,不痛不癢。

  「嗯!」王熙鳳在寶玉的懷中扭動著身子,表達著強烈的不滿之心。

  呀!寶玉在心中一聲怒吼,為自己的弱小大為憤怒,下一剎那,五彩霞光猛
然迸現,一道玄異神奇的法力之墻就此隔絕車外寒流的侵襲。

  全新的空間暖流流轉,明媚的春色呈現在馬車上。

  王熙鳳情迷意濃,對不可思議的異變微微一愣,隨即又被寶玉拖入情河慾海。
寶玉不再柔情綿綿,放浪不羈中豪情爆發,「嘶」的一聲,王熙鳳的衣領被撕開,
一對完美的豪乳立刻跳躍而出。

  「寶玉,唔唔、別……」

  王熙鳳下意識摀住雙峰,她雖是千肯萬肯,但卻忘不了羞人的現實。

  現在可是在馬車上,親吻一下倒還可以,怎麼能脫衣服呢?唔……車外可是
人潮洶湧。念及此處,王熙鳳羞不可抑的低聲嬌嗔道:「你這大壞蛋,衹知道欺
負人,萬一……你還要我活嗎?」

  寶玉不由得大歎冤枉,心中暗自咕噥:明明是鳳姐姐先前的暗示,現在倒好,
怪到我頭上來,唉,男人真是「難忍」呀!

  「姐姐,外面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你若不信,可以高聲一試。」

  寶玉故意附耳低語,曖昧的氣息直直鑽入王熙鳳的心房,燙得她心弦顫抖、
嬌軀發熱。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捏住王熙鳳的乳頭,力量比平日略大一點。

  「呀!」

  嬌嫩之處遭到這麼一捏,王熙鳳立刻尖叫出聲,雖然車內的紗簾被叫聲驚動,
但車外卻沒有傳來任何驚疑之音。

  剎那的驚恐後,鳳姐不禁試了一下,隨即好奇地追問道:「寶玉,這究竟怎
麼回事?你快說!」

  「姐姐,這等掃興之事先放到一旁,讓我好好愛你吧,嘿嘿……」寶玉再次
抱住王熙鳳,低語道:「稍後我會告訴你的。」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脫下王熙鳳的冬衣。

  瞬間一具銷魂蕩魄的少婦玉體映入寶玉的雙眸,那肌膚滑如凝脂、光澤流轉,
大手遊走間,蕩漾的乳波臀浪更令他頭暈目眩、不可自制。

  褻衣一去,肥美的乳球躍然入目,嫣紅的乳頭晶瑩嬌嫩,散發著成熟少婦醉
人的幽香。

  寶玉大手在美乳下方輕輕一托,層層乳浪立刻蕩漾而起,彷彿深情的呼喚,
寶玉的唇舌應聲而來,柔情萬千地包裹乳尖,紅舌緩緩在乳暈上環繞,反覆掃過
乳尖,卻捨不得一口吞下。

  與此同時,寶玉的大手悠然下移,來到多次拜訪卻未能完全征服的玉門幽谷,
兩瓣柔媚的紅唇在手指撥動下悄然而開,令他愛不釋手,細細把玩起來。

  「啊……寶玉……嗯……現在是在馬車上,不能……」

  即使慾望肆虐心靈、情火籠罩雙眸,但王熙鳳還是保留一絲神智,嬌羞無力
地扭動著身子。

  與鳳姐的第一次真的要在這裡完成嗎?王熙鳳的嬌嗔並不能阻止寶玉的慾火,
反而是寶玉自己猶豫一下。

  真情摯愛在腦海一閃而現,不過衹是一閃而已,肉慾的快感輕易攪亂寶玉的
思緒:不管了!衹要自己與鳳姐兩情相悅,在什麼地方又有何區別呢?

  寶玉拋去顧慮後,灼熱的呼吸粗重無比,大手緩緩地分開王熙鳳的雙腿,剎
那間,時光因為寶玉的呼吸而變得無比緩慢,王熙鳳的私處緩緩映入他的眼簾。

  激情太過洶湧,寶玉衹惡狠狠地看了王熙鳳的私處幾眼,隨即就喘著粗氣將
陽根頂在王熙鳳的陰唇花瓣上,那急躁的氣息將寶玉變成一個床上菜鳥。

  「啊……」

  碰觸的感覺好似雷電奔騰般,叔嫂兩人的心窩同時緊繃到極點。

  王熙鳳在背德的邊緣處掙扎,但那俗世的禮教根本擋不住激情的烈焰,而寶
玉此時腦海中衹有一個念頭--進去,馬上進去,得到鳳姐,完完全全得到她!
寶玉的陽根在王熙鳳的媚唇上研磨幾下,隨即對準王熙鳳的花徑入口。可就在這
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剎那,敲門聲突然響起。

  「奶奶、奶奶……」

  平兒隱含羞澀的呼喚在車門外響起,未待王熙鳳回應,她已自顧自的稟報道:
「再過一刻鐘玄真觀就到了,請奶奶提前準備,我先吩咐下人做事。」

  話音未落,平兒已經加速離去,雖然她未聽到意料中的響動,卻令她不由自
主遐想連篇,玉臉早已紅過耳根。

  「唉!」叔嫂兩人同時歎息一聲,寶玉更暗自埋怨這馬車跑這麼快幹什麼!
「姐姐,要不……」寶玉大不甘心,思緒一轉,已計上心來,含著王熙鳳的耳垂
將心中的計劃說出來。

  「什麼?那種地方怎好……」鳳姐嬌嗔著給寶玉一個情意濃濃的秋波,可眼
底的責怪卻遠遠小於心動的刺激,她下意識夾緊泥濘不堪的幽谷,不禁點了點頭,
隨即話鋒一轉,潑辣地道:「哼,你要不怕神佛責怪就來吧!」

  「好姐姐!」寶玉一聲歡呼,趁著王熙鳳穿衣的最後時光,加快口手的享受。
「寶玉,別鬧了,這樣我要如何穿衣?啊……」

  王熙鳳半真半假的撥開寶玉在下身作惡的大手,她為了順利穿戴衣服,衹得
嬌嗔著轉移寶玉的注意,道:「你這壞傢伙,不是說聲響已被隔絕嗎?為何能聽
到平兒的話語?」

  「嗯……」此時寶玉正埋首在飽滿玉峰間陶醉不已,吮吸得王熙鳳嬌喘連連
後,這才抬頭說道:「我衹說外面聽不到,可沒說我們聽不到外面的聲響,不然
會露餡的,嘿嘿……」

  王熙鳳風情萬種地白了寶玉一眼,半真半假的戲語道:「也不知你說的是真
是假,妙玉教了你什麼神通呀?整天就知道裝神弄鬼,咯咯……」

  王熙鳳嫵媚多情的秋波讓寶玉心海大熱,可惜目的地卻越來越近,他衹得強
自壓抑滿腔情火,雙目火熱地看著王熙鳳穿好衣裙。

  寶玉安分了,王熙鳳反而不安分起來,她先是情意綿綿地欣慰低笑,隨即眼
底閃過戲謔的光華,在穿上衣裙的同時,身子微微一俯,雪白的乳浪、粉紅的乳
暈在寶玉眼中蕩漾開來。

  寶玉感到一陣暈眩,那乳浪緊接著就被衣裙掩蓋,下一剎那,王熙鳳轉過身
子,輕柔地穿上褻褲,那優雅的動作似乎是為了躲避寶玉的目光,但她卻故意扭
動著臀瓣。

  「呃!」

  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在如此折磨下,還能忍受就不叫男人了!

  寶玉再次抱住王熙鳳,喘息如牛地道:「好姐姐,我受不了啦,給我吧!」
能讓寶玉急成這樣,王熙鳳不禁滿心自豪,道:「好弟弟,不是姐姐不給你,可
是衹有一會兒工夫,難道你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滿足嗎?嘻嘻……」

  王熙鳳雖然極力壓制著聲音,但惡作劇的笑聲還是從齒縫間鑽出來。

  寶玉的冷汗倏地冒出來,男人的自尊令他無言以對,不過下身卻脹得好似要
爆炸般,他雙臂一緊,似乎想將王熙鳳摟入體內。

  「好姐姐,要不我讓這馬車壞了,歇息一、兩個時辰再去玄真觀可好?」

  「寶玉,不要,啊……」

  寶玉的巨物已經頂得王熙鳳小腹發疼,她終於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後悔,連聲
道:「寶玉,不行,我們不進去,賈璉他們會出來詢問原因……啊,壞弟弟,不
要……」

  「好姐姐、好嫂嫂,我好難受,給我吧,我會對付賈璉的。你看,你下面也
淫啦!」

  王熙鳳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裙又被脫下,甚至是要被撕裂的危險。

  王熙鳳心兒一晃,同時腦中靈光一閃,嬌羞地道:「怕你啦!這樣吧,我像
上次那樣幫你弄出來,等到晚上再讓你……」

  「好姐姐,你真好。」寶玉一聲歡呼,主動躺在軟榻上。

  王熙鳳美眸水色蕩漾,再次嬌羞地瞪了寶玉一眼,隨即半跪在榻前,玉手握
住寶玉的肉棒,開始一下一下地套動起來。

  半刻鐘一晃而過,寶玉的精華並沒有釋放,王熙鳳的美乳反而再次映入他的
眼中。

  「寶玉、好兄弟,快放出來吧,我知道你有那本領,姐姐求你啦!」

  王熙鳳是真的慌了,不僅是因為時間,還因為她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軟。
「好姐姐,我聽你的,不過我要你含著它,嘿嘿……」

  陰謀浮上寶玉的臉頰,王熙鳳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紅暈瞬間瀰漫她的全身,
道:「壞小子,一開始就打這鬼主意吧!哼,再有下次,姐姐我絕饒不了你。」
嬌嗔的話音未落,王熙鳳羞澀地張開紅唇,緩緩地含住寶玉的肉棒,隨即無師自
通地上下起伏套動。

  「噢……」

  寶玉不由得呻吟出聲,在他身下的,可是高貴美麗的璉二奶奶、潑辣精明的
王熙鳳、自己的嫂子,心想:她竟然吮吸我的肉棒,呃!

  禁忌的慾火瞬間充斥空間,無與倫比的心理快感勝過肉體的享受,寶玉一聲
悶哼,精關已經自動打開。

  「轟」的一聲,寶玉的精液洶湧而出,龜冠在王熙鳳的嘴內劇烈顫抖起來。
王熙鳳為了不讓精液弄髒衣裙,也為了讓寶玉覺得快樂,一向潑辣的她此刻柔順
無比,任憑精液進入嘴中竟然絲毫沒有反抗,而且還伸出舌尖舔弄,將龜冠上最
後一滴精液也吸進去。

  最後,寶玉聽到咕咚一聲,心想:鳳姐真的吞下去了,真的將自己的精液全
部吞下去了,呃……

  狂風差一點掀飛車頂,寶玉的巨物更加挺拔而粗大、滾燙無比。

  「討厭,又想作怪,咯咯……」

  鳳姐在陽根上輕輕一拍,隨即不停深呼吸,臉上的紅暈迅速消失不見,讓渾
身還在「燃燒」的寶玉不禁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馬兒一聲嘶鳴,馬車緩緩靜止,玄真觀終於到了。

  「奶奶,小心滑!」平兒等候在車下,語帶雙關的上前扶著王熙鳳,見她渾
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忠心護主的她才放下心來。

  「鳳妹妹,累著你了!」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出玄真觀,其繼母與兩位妹妹自然
緊緊相隨。

  四道倩影組成一幅動人的風景,讓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雖然他對尤氏母女
的品性不太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們的美色與大觀園眾姐妹各有千秋。

  「珍大嫂嫂見外了,能送大老爺最後一程是妹妹我的榮幸。」王熙鳳矮身還
了一禮,隨即臉現精明幹練之色,不再寒暄客套,就在道觀門口指揮起來。

  停車的、牽馬的、抬祭祀之物的,賈家上下近百人剎那間全部動起來,無數
細微的聲響匯聚成洪流,場面看似紛亂,但在王熙鳳果斷的指揮下卻沒有出一點
差錯。

  寶玉大為有趣的環視著來往的人群,心中全無半點憂傷,反而對如此「熱鬧」
的場景有著幾許興奮。

  「玉兒,你呆呆的在想什麼?」

  薛姨媽柔聲的呼喚驚醒寶玉,抬目一看,原來賈府一眾女主子都先後趕到,
除了王夫人與大觀園眾美人之外,連少見面的迎春之母邢夫人也出現在人群中。

  真是一群國色天香呀!望著這數十位美女,寶玉不由得對此「盛會」大為驚
歎,沒心沒肺的陷入無盡綺念中,暗自念叨:恐怕女兒國也不過如此吧!

  在近百名僕婦丫鬟的簇擁下,賈府如雲的美人相攜走入道觀後院,畢竟她們
是世家大族的婦道人家,自然不會拋頭露面。

  雖然寶玉也想與一群美女在一起,不過這裡可不是大觀園,他衹得心不甘情
不願走入前院的男人堆中。

  「兄弟,你也來了。」寶玉走入大廳,賈璉首先排開眾人迎上來,一臉沉重
哀傷。

  「璉二哥辛苦了。」

  寶玉面對賈璉時神色自然,心中全無半點愧疚,見其強裝的悲痛更是由衷感
到不屑,心想:真是的,要演戲也要裝得真一點嘛!身上的香囊老遠就能聞到,
真不專業!

  「夫人,身子可好些?」賈璉與寶玉打聲招呼後,腳步一動,迎上隨後進門
的王熙鳳,不知為何,他總覺王熙鳳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但他也無心深思,意
念一轉,語帶不滿地道:「巧姐呢?大老爺歸天,她怎能不回家祭拜?不像話!」

  「巧姐前幾日隨她舅母出門遊玩,並不知道此事,等她回府,我叫她單獨祭
拜幾次就好了。」

  王熙鳳的話語平淡而又簡潔,她知道賈璉不是思念巧姐,而是怕巧姐不來會
影響他孝子賢孫的身份,這讓王熙鳳陡然煩悶起來,不待賈璉再次出聲,她身子
一轉,就從賈璉身邊走過去。

  平兒也是七竅玲瓏的女子,對賈璉這個丈夫原本還有幾分不安愧疚,畢竟她
勉強也算是王熙鳳的「同夥」,可此時此刻,她突然鬆了一口氣,跟在王熙鳳身
後的步伐也輕盈許多。

  在道觀後堂,停放屍體的靜室內。

  寶玉推門而入,定睛一看,身軀隨即微微震動一下,因為賈敬果然是中「熊
掌」而逝,屍身上還殘留著絲絲妖氣。

  「唉!」一聲長歎後,寶玉掌心一動,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五彩霞光飛舞而出,
迅速淨化賈敬身上的妖氣。

  霞光一收,寶玉緊接著雙膝一沉,跪在遺體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
「砰砰」聲響中,神色再無半分戲譫。

  「大老爺,你安心去吧,我『假』寶玉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你的心願,讓賈家
度過所有的危難!」

  無比堅定的信念自寶玉的雙目迸射而出,本性懶散的他認真許下一個承諾-
-、水不改變的承諾!

  「好孩子,老夫這就放心了!」

  在幽冥黃泉路上,正被牛頭與馬面帶往地府的賈敬,靈魂猛然一頓,寶玉豪
情蓋天的誓言竟然穿透人鬼兩界,在他頭頂上迴盪,令他雙目老淚橫流。

  「咦,這不是上次那好玩的人間小子嗎?」

  無巧不巧的,這次勾魂的正是與寶玉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對鬼差,喜歡說話的
牛頭語帶歡欣與驚訝地道:「這小子看上去怎麼變了好多?」

  「囉嗦!」寡言少語的馬面對牛頭的多話依然是言簡意賅地予以否定。

  「兄弟,你說這話就不對了。」牛頭不怒反喜,他衹怕沒人與他抬槓,道:
「上次這小子私下燒給我們的香煙你可也抽了不少,現在怎麼翻臉不認賬了?」

  「差事要緊!」馬面臉色微熱,略顯尷尬的加快速度向前飄飛,誰讓他受不
了牛頭的誘惑也試了一下,誰知一抽就上癮,現在戒也戒不掉了。

  「呵呵……」牛頭與馬面共事多年,少能讓馬面吃鱉,此刻不由得感到得意,
故意大聲嚷道:「馬面,香煙已快抽完,要不要我改日再向這小子要幾大箱?」

  「隨你!」

  話音未落,馬面已帶著賈敬飛入鬼門關,衹留下牛頭在那兒洋洋自得、樂個
不休。

  傍晚時分,長長的隊伍終於從玄真觀來到鐵檻寺,在近百名和尚的誦經念佛
聲中,將賈敬的靈柩送入廟宇中。

  鐵檻寺也是賈家家廟,凡是賈府主子逝世必先在此暫放,然後運回府中開設
靈堂,待七七四十九日大靈過後,方由至親護送進入祖墳墓地安葬。

  走入鐵檻寺的剎那,寶玉不由得火熱起來,目光灼熱的看向不遠處另外一間
小上許多的賈家家廟一水月庵!

  就在今晚,寶玉嚮往已久的美夢就將在水月庵實現,怎不讓情火狂燃的寶玉
興奮若狂?

  夜色瀰漫,弦月初升,吵嚷良久的鐵檻寺終於恢復平靜。

  在王熙鳳的指揮下,一切均已備妥,衹等天明就開壇做法,三日道場必是熱
鬧無比。

  鐵檻寺雖屬賈氏家廟,廂房眾多,但相比賈府自是粗陋許多,況且女眷夜宿
在外頗有不便,所以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天未全黑就已乘車返回賈府。

  而大觀園眾姐妹也不喜歡在外留宿,自也結伴回賈府。

  一切果如王熙鳳所料,賈府女主子中衹剩下她不能脫身,更不想脫身。

  「奶奶,內院上房已經收拾乾淨。」平兒見諸事妥當,說道:「明日一早就
要開道場,還是早點安歇吧!」

  「平兒,此處過於嘈雜,我們到水月庵休息,反正庵堂離此不遠,往來也方
便。」王熙鳳放下帳冊,柔和的話語自然平靜,卻難以掩飾臉上悄然浮現的紅雲。

  「奶奶說得是,水月庵比這兒清靜許多,況且那裡是尼姑庵,我們住在那裡
也方便一點。」平兒的玉臉浮現歡喜之色,她其實也不願意住在這和尚廟中,道:
「我這就去找靜虛師太,讓她為我們打掃一間廂房。」

  「慢著!」王熙鳳揚聲喚住平兒,再難保持鎮定,羞澀的紅雲剎那間佈滿臉
頰。

  在平兒疑惑的目光下,王熙鳳銀牙一咬,鼓足勇氣道:「你讓師太多騰出一
間房,寶玉也隨我們到庵堂休息,他在這兒肯定不習慣。」

  「啊!」平兒震驚的尖叫聲脫口而出,連伺立廳門的僕婦也被嚇到,剎那間
數道目光同時看向王熙鳳。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又或者平兒不知道王熙鳳心思,她肯定不會發出這一聲,
但此時此刻她不由得尖叫出聲。

  「辣鳳姐」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她心海沸騰翻滾,但臉上的神色卻自然無比,
隱含威儀的目光環視一周,一干下人好奇的心思立刻嚇個一乾二淨,紛紛低首恭
身、目不斜視。

  「寶兄弟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從小住的都是清淨之地,怎能住在這種地
方?」平靜下來的王熙鳳柔聲對平兒解釋,但其實是說給門口下人聽:「他要是
生出個好歹,到時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們可脫不了干係。」

  「這兒確實不是寶二爺待的地方。」平兒玲瓏心竅,配合著揚聲回話:「我
這就吩咐靜虛師太打掃廂房。」




              第九章靈慾合一

  弦月高掛,萬籟俱靜,夜色籠罩下的水月庵卻暗香浮動,暖意無邊。

  相隔而對的東、西廂房內,一對有情人在不同的房間裡同時眺望著窗外的夜
色,焦急地等待那激情火花迸射的一刻。

  月亮還未爬到指定的地方,寶玉已經化作一道幻影飛出房間。

  厚實的門扉抵擋不住沸騰的慾望,「偷香賊」毫不猶豫地穿門而入,憑空突
現於西廂房中。

  誘人的玉體橫陳紗帳之後,厚厚的被褥雖然擋住曲線的起伏,但卻擋不住嬌
柔的風情。

  秀美的玉臉令寶玉心中大熱的同時,也緩緩流轉無盡的憐惜,他很想好好呵
護佳人,卻不敢有半點擅動,因為床上的美麗佳人是平兒!

  好美!寶玉在心中暗自驚歎,沒想到平兒的睡姿竟會如此誘人,比白日的溫
婉又是不一樣的風姿。

  寶玉眼底雖然亮光大作,但他與平兒之間衹有幾許曖昧存在,況且內室還有
王熙鳳等著他,她可是鳳辣子,要是鬧起來,不知又要花多少的精力才能得到她
的歡心。

  一念至此,寶玉收回發熱的目光,好似一道輕煙般衝過內室的門簾。

  剎那間,魂牽夢縈的王熙鳳映現寶玉的雙目中,他在激動至極下出乎意料的
由動變靜,呆立好一會兒才緩緩走向床榻。

  相比起平兒的纖細嬌柔、楚楚動人,王熙鳳的怒突起伏、豐盈柔膩更能牽引
寶玉的心神,厚厚的被褥難以遮掩王熙鳳的千般嫵媚,豐乳隆臀更拱起一道絕美
曲線,牢牢吸引住寶玉的視線。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美眸緊閉的王熙鳳在芳心吶喊不休,如此激情之夜她
又怎會安然入睡?

  當寶玉出現在房內的剎那,無盡的夜色雖然擋住王熙鳳的雙眸,但卻擋不住
真情摯愛的心有靈犀,玄異的感應到寶玉的存在。

  寶玉緩緩逼近王熙鳳,步伐不敢稍有加快,生怕稍一不慎就會失去控制,從
而打破這一生中最為醉人的美夢。

  短短幾步的距離,寶玉卻猶如穿越火海與颶風般。

  自己竟然激動至如斯地步!呃……寶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萬千:這樣的緊張
好像已經忘卻許久、許久。對了,就是這種感覺--自己人生第一次與女孩上床
時的感覺!

  意念一轉,寶玉終於回憶起這似曾相識的激動,但他印象深刻的處男之夜比
此刻卻大大不如,因為那衹不過是少年本能的衝動,而現在卻是他的美夢,心底
盼望已久的美夢,普通人一生也難以實現的美夢!

  寶玉怎麼還未走過來?王熙鳳詫異地張開眼睛,翹挺的睫毛微顫,伸手不見
五指的漆黑夜色卻抵擋不住一對有情人之間心靈的回應。

  共鳴的情懷剎那間風雲湧動,寶玉突然一個箭步飛奔而上,火熱的身子往下
一俯,欲用醉人的深吻覆蓋王熙鳳紅潤的朱唇。

  偷襲之吻還未成功,異變卻突生,出乎意料的玉臂迅疾地搶先攀上寶玉的肩
背,好似春滕捲纏喬木般纏個結結實實。

  「冤家!」反守為攻的王熙鳳嬌嗔道,玉手用力一拉,就將寶玉拉入被褥中。

  猝不及防之下,寶玉一頭扎入王熙鳳的懷中,縷縷幽香輕易勾走他動情的魂
魄,在不可抵擋的刺激下,情火猛然沸騰起來,沒想到王熙鳳早已將衣服褪下,
衹等他到來。

  王熙鳳的熱情讓寶玉興發如狂,他意念一動,五彩霞光再次憑空突現,不僅
照亮王熙鳳赤裸的嬌軀,還擋住寒流的肆虐。

  寶玉的大手在虛空中揮動,被褥隨即拋飛而去,寶玉身上的衣物也好似彩蝶
般四散而飛,悠悠落下。

  「嗯!」激情的呻吟聲迎來無邊的春色,陰柔與陽剛完美糾纏在一起,再也
不分彼此。

  寶玉的唇舌咬住王熙鳳的乳頭,大手則探入她的兩腿之間,但不待寶玉施展
十八般武藝,雙畠已是一片泥濘。

  寶玉鬆開王熙鳳脹大的乳珠,火熱的氣息直吹王熙鳳的耳垂,附耳的呢喃讓
王熙鳳大為害羞。

  「姐姐,你好濕呀!」

  「唔!」雖是情意湧動無畏無懼,王熙鳳還是被寶玉的調笑弄得羞澀不已,
一聲嚶嚀,玉手隨即狠狠在寶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寶玉沒有痛叫,而是順勢抱住王熙鳳,兩人對視幾秒,映在墻上的影子隨即
緩緩倒下去。

  靈慾交融下,王熙鳳的玉腿盤上寶玉的腰身,陰戶微微向上一迎,泥濘的幽
谷就此貼上寶玉那火熱的異物。

  「臭小子,要就來,不然姑奶奶要改變主意了。」

  「好姐姐,我這就來!」

  恍惚間,寶玉兩人都急躁無比,好似兩個初嘗人事的少男少女。

  慾火肆虐不休,身軀熱得無比難受,但寶玉卻害怕「傷」到王熙鳳,他先將
肉棒變小一圈,隨即在王熙鳳的陰唇上反覆摩擦起來。

  十幾秒後。

  「啊!」鳳姐一聲尖叫,在寶玉的揉弄下,就此達到第一次的情慾之巔。

  「好姐姐,我要來啦!」

  「嗯。」

  寶玉柔聲細語,鳳姐則四肢纏在寶玉身上,美眸微微閉合,再次感到緊張起
來。

  無論如何,王熙鳳是一個女人、一個人妻,在這決定命運的禁忌一刻,她又
豈能不緊張?

  火熱的圓頭準確的找到玉門,兩瓣紅唇在陽根的威勢下緩緩張開,勾魂的幽
谷終於展露在「小寶玉」眼前,牽引著肉棒逐分逐寸往裡推進。

  「滋……」

  一寸、兩寸、三寸,肉棒一寸一寸緩慢插入,王熙鳳的花瓣緩緩盛開。

  「寶玉進來了!他終於進來了!」鳳姐仔細感受著寶玉的火熱、巨大、堅挺。
「啊……」

  雖然寶玉插入的動作很緩慢,但快感卻絕對洶湧,兩人同時張開嘴唇,難以
壓抑的呻吟飄蕩而出。

  進去了!鳳姐姐是我的了!隨著肉棒衝破柔膩的夾擊,雖然衹進入前端部分,
但寶玉在心中似宣佈主權般吶喊道。

  插入三寸後,寶玉突然發現肉棒「卡」住了。

  竟是王熙鳳的蜜穴緊窄無比,從未承受過如此巨物的幽谷略感不適,陰唇與
肉壁同時蠕動起來,竟然將寶玉的陽根擠出半寸。

  陰唇的夾磨雖然讓寶玉爽得全身酥麻,但怎比得上花徑深處的誘惑?不過寶
玉更不願弄傷王熙鳳。

  就在寶玉感到全身難受的一刻,王熙鳳微微抬起臀部,調整幽谷的位置。

  與此同時,王熙鳳再次展現出她火辣的一面,玉手與玉腿同時用力,將寶玉
的身子猛然向下一壓。

  「歎滋!」

  永遠難忘的輕響聲在寶玉兩人的心間炸響,寶玉的肉棒就此盡根而入,插入
王熙鳳的花心中。

  「噢……」

  寶玉與王熙鳳不約而同發出滿足的呻吟聲,王熙鳳衹覺得內心無比充實,寶
玉的巨物剎那間充塞她心靈空間每一寸角落,眼裡、心中還有幽谷內部都是火熱
的情懷激盪。

  心靈的刺激遠比肉體的衝擊強大,如此一插之下,身經百戰的寶玉差一點就
一洩如注、丟盔棄甲。

  背脊突生的酥麻讓寶玉心神大顫,急忙一動也不動伏在王熙鳳的嬌軀上,反
復運轉玄門術法,這才險險度過危機。

  幾秒後,寶玉還在驚歎,王熙鳳的花徑肉壁悄然顫動一下。

  王熙鳳如此暗示,寶玉頓時如奉綸音,雙臂一撐,開始狂野與柔情交織在一
起的抽插。

  「滋!」輕輕的抽出,摩擦聲緩慢而低沉。

  「噗!」重重的插入,撞擊聲快捷而有力。

  「啊……」王熙鳳就在這一抽一插中發出歡鳴聲。

  寶玉雖然沒有故意放大陽根,但龜冠還是插入王熙鳳的花心深處,留下他熾
熱的「愛吻」痕跡。

  王熙鳳衹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熱流憑空突現,在她小腹下爆炸開來,美眸瞬
間嫵媚欲滴、波光瀲-!

  同一剎那,王熙鳳的花心急速蠕動起來,好似一張嬰兒小嘴般吮吸那碩大的
圓頭,吸著它不由自主插向深處。

  「啊……哦……」

  寶玉歡愉地低吼出聲,伴隨著全身酥麻,他四肢猛然一緊,野性轟然爆發,
緊接著就是上百下的抽插。

  「啪啪……」

  肉體撞擊聲響徹著這方空間,激情的衝擊一浪接著一浪,將王熙鳳送上一個
接一個的高潮之巔。

  「啊,寶兄弟、寶玉、臭小子,啊……哦……」王熙鳳縱情的吶喊出聲。起
初王熙鳳還能挺動腰臀迎合寶玉的動作,可當她數次春潮噴湧後,寶玉卻越來越
猛,弄得她癱軟如泥,並隨著寶玉的撞擊,美乳被迫劇烈地晃動起來。

  寶玉的速度突然再次加快,王熙鳳的乳頭晃動成一片幻影,「啊啊」聲已經
連在一起,好似即將窒息般。

  「好姐姐,我要來啦!」

  「不,寶玉……啊……不要……啊啊啊……不要洩在……裡面。」

  王熙鳳出現一絲本能的慌亂,她用盡所有精力終於說出阻止的話語,可惜如
此銷魂的聲調衹能讓寶玉更加肆無忌憚。

  「好姐姐,來啦,我來啦,呃!」

  寶玉猛然一聲悶哼,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這剎那打開,而滾燙的精液則暴射
而出,悉數射入王熙鳳的子宮花房內。

  「寶玉,不要……啊……」從未有過的衝擊令王熙鳳的心靈瞬間爆炸,玉手
緊緊摟著寶玉的肩背,雙腳則彈起來。

  尖叫聲還未散盡,王熙鳳就嬌嗔道:「臭小子,會懷上孩子的,啊……被你
害死啦!」

  「好姐姐,我就是要你懷上我的孩子,要你當我孩子的媽,嘿嘿……咱們再
來吧!」

  寶玉雙目邪火直竄,衹聽「噗滋」一聲,「如意金箍棒」又在王熙鳳的蜜穴
內穿梭起來。

  「啊……寶玉,輕一點,疼……」王熙鳳微蹙秀眉,隨即鳳目一瞪,嬌嗔道:
「臭小子,你敢欺負姑奶奶,哼,我咬死你!」

  話音未落,王熙鳳的銀牙已經落在寶玉的肩膀上,這一口絕不是在開玩笑,
咬得寶玉齜牙咧嘴。

  「啪啪啪……」

  寶玉則將反擊集中在肉棒上,他雙手一動,抱著王熙鳳坐起來,幾秒過後,
王熙鳳就沒有力氣,而她的身子則好似海上的孤舟般,隨著巨浪晃動搖擺、起伏
不休。

  神奇的結界籠罩著廂房,隔斷寶玉兩人春色外洩,不過外室的床榻上,另一
個美麗少婦的聽覺卻不受絲毫影響。

  「唔!」在王熙鳳發出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平兒就被驚醒了。

  天啊!寶玉真的來了,奶奶與他正在……想到這裡,平兒的玉臉頓時紅若滴
血,原本的猜測成為現實,頓時一顆芳心怦怦直跳,好似萬馬奔騰般幾欲飛躍而
去。

  王熙鳳的呻吟、吶喊、尖叫聲不停傳出,平兒即使捂著雙耳也沒有效果,在
不知不覺間,她身子蜷縮在一起,雙腿夾得特別緊。

  恍惚間,內室翻雲覆雨的景象鑽入平兒的心田,撞擊聲、吶喊聲、摩擦聲,
還有那床榻的晃動聲,每一道聲音傳入她耳中,都會在她腦海中變成羞人的景象。

  「啊!」平兒腦海中的幻想越演越烈,不知何時她腦海中的王熙鳳竟然變成
她自己,不由得呻吟出聲。

  天啊!自己在想什麼?羞死人了!下一剎那,平兒心神一驚,猛然驚醒過來,
大為羞愧的她不禁咬破下唇,雙腿一顫,立刻發覺那兒已是一片泥濘。

  嗚……要死啦!奶奶也真是的,幹嘛叫得那麼大聲?以前與賈璉同房時也沒
聽她這樣叫過呀!唔,討厭的寶玉,也不知道輕一點,要是弄傷奶奶怎麼辦?啊
……怎麼又開始了?寶玉不是已經……唔二念至此,雖然平兒用盡全力抵抗,卻
自始至終都未想過逃出房門,衹是消極的抵抗著靡靡之音。

  不理外間平兒受盡「折磨」,內室內,王熙鳳的尖叫聲再次穿雲裂空,緊接
著寶玉在高潮之際發出極其驚喜的歡呼聲。

  「啊,好姐姐,你看,你這兒……」

  「討厭,又要……咦?」

  寶玉的手抓住王熙鳳的右乳,原本王熙鳳以為他又要嬉鬧,嬌嗔的話語說到
一半,驚詫的神色瞬間充斥她的玉臉,道:「怎麼會這樣?寶玉,你做了什麼?」

  「呵呵,好姐姐,這可不是我幹的,是我們的夙世因緣。」

  寶玉五指一鬆,王熙鳳那晃動的乳球上,一朵仙花印記躍然入目。

  五色仙花一完完整整的五色仙花,鳳姐果然是仙花轉世,那花朵無比鮮紅,
好似一朵火焰般,美麗至極!狂喜頓時充盈寶玉的心窩,他近似瘋狂地吮吸王熙
鳳的美乳,吸得王熙鳳美眸迷離,這才趴在王熙鳳的耳邊將因由說出來。

  「啊,寶玉,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好嫂嫂,我傳你一段口訣,你試一試馬上就知道真假了,嘿嘿……上天注
定你是我的女人,你再也跑不了啦!」

  雖然寶玉得意洋洋時口吻很可惡,但王熙鳳卻感到甜蜜無比,聽到這是上天
的安排時,心中最後的顧忌瞬間煙消雲散,一聲幸福的低吟後,她主動撲入寶玉
的懷抱。

  「滋……」

  寶玉回應王熙鳳的是破浪分水之音,陽根插入王熙鳳子宮花房的同時,他用
玄異的方式將口訣傳入王熙鳳的心靈深處。

  口訣一動,王熙鳳的乳房上頓時光芒四射,那仙花印記好像活物般在王熙鳳
的雙乳上來回跳躍。

  轉眼間,王熙鳳恢復活力,野性也隨之升騰,翻身壓在寶玉的身上,佔據雲
雨歡愛的高地。

  「啊!」突然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尖叫聲脫口而出,嚇了王熙鳳好大一跳,
也嚇得在外室的平兒陡然身子一縮,一汪濕痕在她身下迅速擴散開。

  「寶玉,你怎麼啦?」

  「好姐姐,你下面怎麼會咬人?」話音未落,寶玉故意使壞,用力挺了挺還
在被咬的「小寶玉」。

  「唔!」羞不可抑的王熙鳳玉面滾燙,而且寶玉的一挺更令她舌尖一陣亂顫,
隨即玉臉羞紅地道:「再胡說,我真咬死你!」

  看著王熙鳳的銀牙閃閃發光,寶玉急忙伸手握住她的雙乳,一邊揉捏,一邊
道:「好姐姐,我真沒騙你,你下面真的在咬我,好舒服呀,啊……」

  略一凝神,王熙鳳也有了感覺,她不禁好奇地羞聲道:「我也……不知道,
還是第一次……這樣,寶玉,是不是因為這印記呀?」

  「噗滋……噗滋……」

  寶玉認認真真地挺動幾下,隨即雙眸一亮,動門術法給他一閃而現的靈光:
鳳姐姐的印記出現後,蜜穴竟然異變成傳說中的女人至寶,萬中無一的驚世名器
--花蕊綻放,哈哈……




              第十章花蕊綻放

  「好姐姐、好老婆……」明白過來的寶玉不由得心神狂喜,親暱的咬著王熙
鳳的耳垂,一番低語後,綿綿的情話更羞得鳳姐嗯聲連連。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啊!」

  說到這裡,王熙鳳的懷疑瞬間消失,隨著寶玉柔情的捆入,她終於相信玄異
的變化。

  王熙鳳的蜜穴春潮四溢,但寶玉這一插竟然再次遇到阻力……王熙鳳的花徑
竟變得更加緊窄,而且比少女還嬌嫩。

  龜冠再次卡在玉門口,寶玉看著那閉合的「花蕊」,一邊享受夾磨的快感,
一邊用力一聳。

  「啊!」

  疼痛立刻在王熙鳳的私處蔓延,絕色玉臉瞬間扭曲,但她眼中卻充盈著幸福
的光華。

  「好姐姐,我要得到你的第一次,我要永遠佔有你!」

  萬丈豪情從寶玉的全身迸射而出,征服宣言則充滿霸道的氣息。

  王熙鳳美眸迷離,恍惚間,她彷彿回到洞房花燭夜,新娘還是她,但新郎則
變成寶玉。

  「噗」的一聲,寶玉重重插進去,強行頂開王熙鳳的「花蕊」。

  「呀----」

  雖然沒有處子之血的噴濺,但撕裂般的劇疼依然充斥王熙鳳的身心,一聲尖
叫,幸福的淚花終於奔流而出,心想:給寶玉了,全部給他了,他才是我王熙鳳
的男人,唯一的男人,嗚……

  寶玉再次一挺,肉棒盡根而入,圓頭擊中花心的剎那,絕世名器悠然「綻放」,
緊窄的花徑在蠕動中變化,最後與寶玉肉棒的尺寸正好一模一樣、妙至毫巔,仿
佛這就是上天特意匹配的一對。

  「破處」的劇疼迅速消失,幸福的感覺依然存在,寶玉俯下身,情不自禁地
與王熙鳳熱吻起來。

  片刻後,醉人的呻吟在和風細雨中悠揚婉轉,好似春風吹拂般爽心。

  正當寶玉要展開強攻時,王熙鳳已經主動加快速度,帶動著陽根的抽插由快
到慢、由輕到重,而且王熙鳳恰倒好處的迎合又將激情帶入更快、更猛的境界。

  肉體的撞擊聲越來越快,柔情的撫弄則變成激烈的揉捏。

  寶玉一邊猛力衝刺著玉門,一邊狠狠地揉捏著王熙鳳飽滿的玉乳,讓酥乳變
化出各種銷魂的形狀。

  下一剎那,寶玉情不自禁的將脹大的乳珠含入口中,輕輕的噬咬、重重的舔
卷,盡情品嚐著世間最美的滋味。

  干到興起的寶玉狂野吼叫,大手用力一撈一抬,將王熙鳳盤在腰間的玉腿高
高抬起,隨即往前一壓。

  王熙鳳柔若無骨的蠻腰就此派上用場,被寶玉將嬌軀對折成兩半,泥濘的幽
谷因此高高抬起,讓寶玉能狠狠的干到最深處。

  「花蕊」再次綻放了,那美妙的「小嘴」從龜冠一直「咬」到根部,甚至連
寶玉的精囊也被陰唇夾住。

  瞬間寶玉與王熙鳳同時興奮地歡鳴起來,先前的細雨已經變成雨打梨花般的
狂暴,醉人的交響曲也由低沉進入高昂。

  抽插的動作不知道重複多少回合,王熙鳳的抵抗終於隨著呻吟的變化而逐漸
變小,而「小寶玉」的進攻卻依然生猛有力、龍精虎猛,瘋狂吞食著幽香的春潮、
醉入的蜜汁。

  兩心相通的真情在歡愛中再次昇華,靈與欲的交融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詮釋,
就像神創世人般--男人是土,女人是水,用一點黃土混上一點蜜汁就變成真正
的人。

  「呀--」呻吟聲化作狂吼與尖叫,王熙鳳趴在床上,渾圓的香臀瘋狂向後
撞擊,而寶玉總能及時迎上。

  片刻後,最淫靡的聲音出現了,有如沙場征戰般,戰鼓隆隆、萬馬齊奔、金
鐵交鳴,激烈至極!

  寶玉每一下的刺入都用盡全力,好在他大手牢牢抱住王熙鳳的香臀,才未將
她撞飛,而且每一下抽離必是迅猛有力,圓頭從肉壁上刮過,總能帶出蜜汁。

  「嗚……」狂潮極樂的降臨,讓王熙鳳抑制不住淚流滿面。

  「花蕊綻放」再次來臨,隨著王熙鳳前所未有的尖叫,高潮終於席捲她的心
海,最後一絲精力也在這最強的尖叫聲中耗得一乾二淨。

  寶玉察覺到王熙鳳已是強弩之末,再也不堪撻伐,他也在「花蕊」中嘗夠舒
爽的美妙,「如意金箍棒」隨即瘋狂的伸縮,好似暴雨般打在王熙鳳的花心上。
巨浪已經連天接地,但寶玉的攻勢卻並沒有結束。

  癱軟如泥的王熙鳳仍沉浸在高潮中,見寶玉仍在抽插,已愛寶玉到骨子裡的
她,討好地將玉手伸到寶玉的胯下,輕輕撫弄著寶玉晃動不休的春丸。

  「吼!」寶玉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聲,驚世名器再加上柔媚玉手,終於讓寶
玉醞釀已久的火山「轟」的一聲爆發出來,好似無窮無盡的岩漿般,悉數衝入王
熙鳳的子宮花房,將她整個身心灌得滿滿的,再無半分空虛幽怨。

  「啊!」隱約的呻吟聲也同一時刻在外房響起,平兒有如感同身受般,也經
歷一次身心的洗禮。

  當雲雨天籟低沉婉轉時,平兒情不自禁微聲呻吟。

  當歡愛之音化作雨打芭蕉的剎那,平兒的玉手不可克制地緩緩爬上酥乳。

  當醉人的交響曲顯現鐵馬金戈的瞬間,平兒的玉指動情地深入的幽谷內。巨
浪終於平息,平兒看著香汗淋漓的身子,心弦餘音不絕:想不到男女之間的歡愛
竟能達至如斯境地!

  當平兒悄悄下床換下濕痕斑斑的褻衣時,抬頭一看天色,不由得感到不敢置
信,心想:天啊!寶玉一算然與主子弄了大半宿,而自己也聽了大半宿,唔……

  極度「勞累」的王熙鳳躺在寶玉的懷中悠然入夢,恬靜的玉容帶著滿足的微
笑,即使在夢中也忍不住笑出聲,原來幸福是如此簡單。

  一場「殺伐」後,寶玉竟然更加神清氣爽,雙目透出深深的愛戀,深情吻著
王熙鳳,隨即抱著她進入美妙的夢鄉。

  弦月又從黑雲後飄出,風兒也在興奮中恢復寧靜。

  寶玉與王熙鳳酣睡未到一個時辰,就雄雞高唱,黎明的曙光緊接著驅散最後
一絲黑霧。

  就在水月庵早課鐘聲響起的剎那,寶玉與王熙鳳同時張開雙眸,深情的微笑
映入彼此心中,無須言語的交流,一切皆在這無聲中心意相通。

  經過寶玉「愛火」的洗禮,王熙鳳慵懶地坐臥而起,沒有絲毫因為「勞碌」
而來的疲憊,反而是容光煥發、美絕天人。

  寶玉剛想伸手撫弄王熙鳳的美乳,不料王熙鳳突然臉色一變,道:「不好,
平兒!」

  清新的氣流讓王熙鳳恢復精明的本色,終於想起僅有一簾之隔的平兒,心想:
自己昨夜的叫聲……羞死人了,今後必定會被她拿此取笑!

  王熙鳳意念一轉,芳心的羞澀全都化作怨懟投到寶玉身上,含嗔帶怨給了他
一個大大的白眼,誰叫寶玉昨夜弄得她叫得那麼大聲。

  王熙鳳的話語雖是沒頭沒尾,但寶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無言反駁的他衹得
搔頭傻笑,以朦混過關。

  穿好衣裙後,王熙鳳推著偷笑的寶玉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口,並向寶玉比了一
個噤聲的手勢,隨即迅疾地打開房門,一把將寶玉推出去。

  「姐姐……」

  脫離「險境」的寶玉並未急著離去,庵堂的尼姑正在早課,一夜未眠的平兒
又在沉睡中,他可一點也不著急,大手一伸,反而將王熙鳳拉出內室,再次摟入
懷中。

  王熙鳳有點急了,用力掙脫寶玉的摟抱,嬌嗔著責問道:「別鬧了!快走吧,
要是平兒醒過來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是是是,好姐姐,別生氣,我這就回房。」

  寶玉不是真想走,而是下人的腳步聲正在接近,他飛身而出,隨風飄來讓王
熙鳳無盡歡欣的深情話語。

  「好老婆,改日我帶你去看我們的新家,讓下人拜見未來的主母!」

  在晨風吹拂下,王熙鳳收回目送寶玉的癡迷雙眸,隨即輕盈地返身,含羞帶
怯地來到平兒床前。

  「平兒、平兒。」

  王熙鳳堅持不懈地呼喊著平兒,終於將平兒從羞人的綺夢中醒過來。

  平兒睜開雙眸,見王熙鳳立於床前,玉臉突然變得羞紅。

  「奶奶,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平常的問候在這一刻卻是那麼曖昧,王熙鳳心弦一顫,玉臉也紅了,平兒那
慌亂的目光早已經出賣一切。

  「妹妹,你,我……」姐妹情深讓王熙鳳擺不出主子的架勢,衹有滿面羞紅,
一向精明幹練的她竟然話語發顫。

  「姐姐放心,妹妹不是碎嘴的婦人。」平兒主動出聲,親暱的話語表達姐妹
之情,不僅是因為主僕之別,也因她有著同樣的幽怨,能理解王熙鳳心緒的變化。
「好妹妹,就你對姐姐貼心!」

  真摯的清淚紅潤王熙鳳的雙眸,激動之下,她一把抱住平兒,一個意念悄然
浮上腦海:平兒過得也很苦,自己何不讓她加入?反正自己也對付不了寶玉,唔
「二奶奶,師父請您到前廳用早點。」

  清脆的請安聲在門外響起,王熙鳳與平兒相視一笑,強自抹去紛亂的思緒,
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房門。

  「你是智能兒吧?」鳳姐望著眼前清秀的小尼姑,大為感慨道:「想不到都
這麼大了。」

  「二奶奶記性真好,嘻嘻。」智能兒雖身在佛門,但畢竟處於苣蔻年華,聞
言開心的笑道,恢復活潑本性的她更是如花似玉。

  「奶奶慢走,我還要去喚寶二爺。」智能兒受到王熙鳳平易近人的感染,完
全忘記自己出家人的身份,笑著跑向寶玉所居住的廂房。

  「咚、咚……」輕柔的叩門聲在幽靜的水月庵分外清脆,智能兒嬌俏的呼喚
在空曠的院落迴盪:「二爺,請到前廳用早點。」

  智能兒話音未落,緊閉的門扉「吱」的一聲悠然打開,寶玉挺拔的身影緩緩
映入智能兒的眼中。

  智能兒從小在水月庵長大,何曾見過如此俊秀不凡的男子?一顆少女芳心不
由得怦件亂跳,就連準備好的請安話語也突然忘記了。

  見慣絕色的寶玉倒沒有太大震驚,不過對這偏僻的庵堂竟然有如斯清秀的小
尼姑也微生驚詫,忍不住暗自歎息一聲:花樣年華的少女卻身處佛門,真是可憐、
可惜!

  「你叫什麼名字?」寶玉柔聲呼喚呆愕的智能兒,昨夜來得匆忙,又是夜色
籠罩,心急火燎的他心神都在王熙鳳身上,怎會有心思注意陌生人?

  莫明的紅雲爬上智能兒的小臉,回過神來的她急忙鎮定心神,心中反覆念著
師父素日所教,向後一退,行禮道:「貧尼智能,奉家師之命請二爺用膳。」

  「呵呵……」寶玉見年紀輕輕的智能兒故作老氣橫秋之狀,不禁輕笑起來,
自然的笑聲緩和尷尬的氣氛。

  心生憐愛的寶玉並無綺念,笑道:「不用這麼嚴肅,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你怕什麼?也不要貧尼、貧尼的,你才多大呀?」

  「嘻嘻……」未語先笑的智能兒終於恢復本性,她想不到地位尊崇的寶玉竟
是如此風趣,芳心莫明的緊張也隨之煙消雲散。

  「二爺,二奶奶已經先行去了,你還是隨我來吧!」

  智能兒抬起頭來,純淨的雙眸無意間碰上寶玉明如寒星的目光,不由自主玉
臉發燙地低下頭,剛放鬆的心弦再次緊繃,下意識轉身就走。

  疾步而行的智能兒眼中佈滿迷惑,暗自思忖:這寶二爺真是奇怪,自己在他
面前為何總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呢?難道他會妖法要害自己不成?呀!要真是
這樣,那自己怎麼辦?還有救嗎?

  這小尼姑還真有趣!呵呵……寶玉雖不知道智能兒腦中的胡思亂想,但也對
她的羞澀大感興趣,一路上不斷藉故找她講話。

  可智能兒再無先前的有問必答,而是不知所云,脹紅的臉頰更是恍如火燒。

  智能兒越是手足無措,寶玉心中的調侃之意越是強烈,強忍笑意的他面容微
微扭曲,絲毫不放過逗弄智能兒的機會。

  寶玉逼得越急,智能兒越是無話以對,最後更是一言不發,衹羞紅玉臉,慌
張得就似逃命般跑起來。

  「哈哈……」寶玉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可寶玉爽朗的笑聲鑽入智能兒耳中,卻變成陰謀得逞的「奸」笑,芳心不由
得枰枰狂跳,四肢發緊之餘,不由自主忐忑不安、大為害怕。

  好在水月庵不大,盞茶時間就已走到前廳,任務完成的智能兒急忙逃走,滿
心恐懼的找師姐救命。

  「貧尼靜虛見過寶二爺。」

  寶玉剛跨入大廳,一位自稱靜虛的尼姑迎上前,這一位他可不好意思隨意調
笑,對方好歹是這水月庵的住持。

  「師太多禮了,這幾日多有叨擾之處,還請師太見涼。」寶玉似模似樣的雙
掌合十,鄭重地還了一禮,隨即看了靜虛師太一眼。

  下一剎那,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驚詫地心想:咦!這水月庵是怎麼了?竟
然全是美麗的尼姑!

  靜虛師太雖已三旬,但身材在僧袍的映襯下依然不減風情,雖然沒有妙玉那
般飄逸仙姿,也沒有鳳姐此等絕代艷色,但卻有著一分長期清修才養成的優雅,
如空谷幽蘭般清新脫俗。

  「寶兄弟,快來嘗嘗師太親手製作的饅頭。」

  王熙鳳在眾人面前保持著與寶玉一貫的神色--親暱而又不失分寸,讓明白
內情的平兒大為驚歎…奶奶果然厲害!

  「嗯,好吃,比府中的廚子做得好吃多了。」

  寶玉絕對是初次吃到水月庵的饅頭,發自真心讚歎不已,隨即意念一轉,闊
別已久的廖老大終於再次出現。

  「石頭,讓你長點見識,知道紅樓夢的水月庵嗎?那可是一個不出名的好地
方,嘎嘎……」在廖老大唾沫四濺外加吞雲吐霧中,寶玉又多了一點紅樓知識。

  思緒的轉動衹在剎那間,寶玉吃下一口饅頭後,隨即笑問道:「鳳姐姐,這
水月庵又叫饅頭庵,肯定是因為這饅頭做得太好吃,所以有了這名字吧?」

  「多謝二爺誇獎!」靜虛師太陪坐下首,見寶玉問話急忙恭聲說道:「小庵
平日全賴府中照應,才能衣食無憂,平日間來無事就在這素食上下些功夫。二爺
如果覺得還能入口,貧尼明日多做一些素點讓二爺品嚐。」

  在賈府中,平兒做的糕點也大為有名,相同的愛好讓平兒與靜虛頗有話題,
而且她與靜虛師太早已熟識,忍不住誇讚道:「寶玉,你這下子有口福了!師太
親手所做的齋菜可是出了名,若不是她性喜幽靜,這水月庵早被達官顯貴踏破!」
寶玉吃著美味的素點,自是對平兒的話語大表贊同。

  吃下一顆饅頭後,寶玉與王熙鳳和平兒相對而坐,無意間見平兒神情疲憊,
未加仔細思量的話語脫口而出:「平姐姐,你昨夜沒睡好嗎?都出現黑眼圈了。」

  「啊!」愛美乃是女人的天性,平兒連羞澀也顧不上,一聲驚叫後,幾乎是
連奔帶跑衝向臥房。

  一夜的「噪音」讓平兒神思不清,清晨起來也是慵懶無力,草草漱洗了事,
如今寶玉一語道破,平兒既是心急回房裝扮,也急於逃離寶玉「可怕」的目光。

  「寶兄弟,快點吃,道場開始的時間快到了!」

  鳳姐大有深意的催促寶玉用餐,平靜的玉容下卻羞澀難當,心中暗責寶玉故
意使壞,因為平兒黑眼圈的原因怎麼能問?

  「好、好……」寶玉猶如做錯事的小孩般乖乖點頭,他話語剛一出口,隨即
發覺不妥,可惜覆水難收,只好眼睜睜看著平兒逃離視線中。

  「當……」

  鐵檻寺悠長的鐘聲迴盪在天地之間,打破曙光初露的靜謐,人潮在鐘聲下開
始出現,喧嘩聲逐漸充斥偌大的寺廟,三日道場正式開始。

  昨日離去的賈府一干主子再次回到鐵檻寺,按照家規,這三日早晚的祭拜必
不可少。

  一干姑娘、奶奶倒還毫無怨言,但賈璉此等浮浪子弟卻寧願在天香樓依紅偎
翠,也不願日日往返,匆匆祭拜後,他們快馬加鞭急速離去,去尋歡作樂了。

  王夫人還是逃避著寶玉的目光,她故意與薛姨媽、李紈、邢夫人在一起,根
本不給寶玉作怪的機會。

  幾個姑娘則主動走到寶玉面前,探春首先道:「寶哥哥,這兒已經沒你的事,
隨我們一起回府吧。」

  「對呀,寶玉,老祖宗今早還念著你呢,回去吧。」

  林黛玉與薛寶釵也先後出聲相勸。

  寶玉微微一笑,隨即雙目浮現緬懷的光華,略帶哀傷道:「大老爺對我甚好,
我沒能在他最後時刻送他一程已經深感內疚,現在一定要為他老人家守孝三日,
否則一生也不會安心。」

  寶玉竟然還有這麼重情重義的一面?一干絕色玉人無不一愣,而寶玉這半真
半假的謊言竟然無意間令她們眼中多了幾分異彩,相比賈璉、賈瑞等人,她們更
是心弦微顫,再也說不出勸說的話語。

  王夫人遠遠看了寶玉一眼,眼底一縷異樣一閃而過,不管寶玉是否因為那個
原因不願回家,她現在衹想做的事情衹有一件--立刻遠離寶玉。

  眾女二離去,寶玉輕揮大手遙遙相送,隨即一聲長歎,甚覺無聊。

  王熙鳳與平兒都在忙碌,自然無暇理會寶玉,在鐵檻寺來往不絕的人潮中,
寶玉成為唯一的閒人。

  見王熙鳳精神抖擻,寶玉放棄幫忙的念頭,意念一轉,下意識的走向清靜的
水月庵,心想:那兒畢竟還有幾個閒人,能陪自己打發時間。

             請續看《誘紅摟》8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35 編輯 ]
2014-1-20 16: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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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庵堂春色


封面人物:靜虛師太

              第八集庵堂春色

              【內容簡介】

  鐵檻寺法事未完,為與王熙鳳偷歡,假寶玉托詞停留水月庵。

  水月庵庵主靜虛乃賈家遠親,背負深仇隱身水月庵十餘年,哪知遇上假寶玉
後,竟讓她十數年不曾因情愛而動搖的心波動起來,慾望一觸即發……

  假寶玉欲下手對付錦衣衛與忠順王這欲對賈府不利的兩大勢力,以香煙為餌
布下一局,他與甄士隱的籌謀是否能順利引君入甕?

               人物介紹

  靜虛:水月庵庵主。

  智能兒:尼姑,靜虛的徒弟,純真秀美,不韻世事。

  智善兒:智能兒的師姐。

  吳貴:晴雯的堂兄,玉蘭的丈夫。

  趙大:錦衣衛百戶,好大喜功,才能平庸。




              第一章秀色女尼

  「師姐、師姐……」

  水月庵後院內,智能兒追在一位清秀少女身後,卻見她衹顧收拾出門物品,
不由得拉長聲調,嬌嗔道:「你倒說說呀,那寶二爺是不是會妖法?」

  「唉!」

  智善兒雖是智能兒的師姐,但芳齡也大不了多少,同樣是個小尼姑。

  被智能兒纏怕的智善兒無可奈何地歎道:「師妹,我又不會法術,怎麼會知
道?師父還在後山等我採摘野菜,要不我問明師父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原來你也不明白!」

  智能兒失望地低下頭,隨即又急切地抬起頭,雙目閃現期待之色凝視著智善
兒,道:「你一定要記得問師父,不然人家一定睡不好。」

  「好、好、好!」

  智善兒做起師姐倒還有模有樣,學著自己師父的口吻,寵溺調侃道:「師妹
可是我們水月庵的小寶貝,怎麼能不聽你的呢?嘻嘻……」

  話音未落,收拾妥當的智善兒就已背上小背簍急步向外行,她已被智能兒纏
了一個早上,還是早點逃離為好。

  「師姐、師姐……」

  智能兒鍥而不捨揚聲呼喚,問道:「前晚我們聽見師父房中那奇怪的聲音,
師父生病了嗎?怎麼……唔!」

  智善兒加快腳步,本不想理睬智能兒,卻不料智能兒出口之言足以驚天動地,
稍微懂事的她頓時大驚失色,急速返身摀住智能兒的檀口,還環視著四周,生恐
有其他人聽到。

  「師妹,你記住,這事千萬不能說,更不能傳到外面,不然會出大事的!」

  智善兒微微鬆開玉手,神情無比肅穆,讓不諳世事的智能兒心神緊張,下意
識點頭記住智善兒的話。

  「師姐,為什麼不能說?師父不是病了嗎?」

  智能兒壓低聲音說道,小心翼翼生怕秘密外洩,可芳心卻無比好奇。

  「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不能說就是了!」

  智善兒重重跺了一下腳,一邊向外走,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而且越想
臉越紅:師父不會真是……偷情吧?但房內明明衹有她一個人,啊,難道……師
父在自瀆?太羞人了,自己怎能這樣想呢?

  想到這裡,智善兒自責不已,卻始終抹不去盤旋在腦中的羞人意念,而且這
羞臊的詞語還是從自己師傅房中無意翻到的禁書《綺夢仙緣》上所見。

  念及此處,智善兒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芳心怦怦直跳:既然師父
房中藏有此等禁書,那她會情不自禁也就不稀奇了,嘻嘻……嗯!以後不看了!

  再好看也不看了!

  明白過來的智善兒想及偷來的禁書,不由得大感羞愧,但卻從未想過將禁書
付之一炬的念頭。

  「智善,為何這麼久才出來?」

  靜虛師太輕聲責問,使智善兒從無限遐思中驚醒過來,未待她抹去眼底心虛
的光華,靜虛已經向前走,道:「走吧,有幾種野菜山頂上才有,我們要快一點。」

  「嗯!」

  智善兒乖巧地疾步跟隨靜虛,可往日尊敬的目光卻悄然發生變化,她凝望著
靜虛的背影,眼中卻閃爍著揮之不去的好奇與迷惑,還有一絲淡淡的火花悠然閃
爍--少女情竇初開了。

  「師父,山頂那麼高,咱們就在山腰隨便摘幾種野菜吧,寶二爺一個人也吃
不了多少。」

  「賈家於為師有恩,怎能隨便應付?唉……」

  靜虛突然歎息一聲,因為智善兒隨口一問,她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翻起波瀾。

  原本靜虛是京城富戶之家的少奶奶,不料家遭劇變,被錦衣衛抄家滅口,一
家上下唯有她因與賈家沾親帶故,因而僥倖得以活命。

  痛不欲生的靜虛本想追隨亡夫而去,然而滅門的血仇卻讓她不得不選擇悲傷
的活下去。

  當靜虛將復仇的希望寄托於賈家,手持導致滅門的證據向賈政等人尋求幫助
時,膽小的賈政卻衹能抱以同情心,因為錦衣衛權勢滔天,賈家不想受到牽連,
唯一敢做的衹有收留她這遠親。

  對此,靜虛感到心灰意冷,就此遁入空門,十幾年過去,在機緣巧合下,她
成為水月庵住持靜虛師太。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靜虛雖稟性端莊,但心懷仇恨的她根本不能真的六
根清淨,更何況還曾經為人妻子,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即使是木魚之音終日環
繞,也磨滅不了生理的煎熬。

  心煩意亂的靜虛在午夜夢迴時無法安睡,無聊下衹得翻出上一任住持的藏書
打發光陰,卻在箱底無意間翻出珍如寶貝的《綺夢仙緣》身處在迷霧中的靜虛終
於看到指路明燈,而且從那被翻捲的書角可以看出上一任住持必然也遇到與她同
樣的苦惱,而解決的辦法就是……自瀆!

  「吱!」

  一聲輕響,少有人跡的庵堂大門悠然而開,無所事事的寶玉走入水月庵。

  「咦……呢?」

  寶玉詫異地環目而視,由於庵堂除了靜虛師徒三人之外,衹有幾個打理雜事
的老婆子,加起來不到十人,可如今,寶玉一眼望去渺無人影。

  寶玉瞬間意興索然,在庵堂內轉了一圈後正想離去時,一聲歎息從禪房內飄
出,飄入六識超人的玉耳中,引起他極大的興趣。

  「唉!」

  智能兒坐在蒲團上,玉手托著下巴,身子不停扭來扭去。

  智善兒的警告沒有抹去智能兒心中的迷霧,反而生出無窮的好奇心,她已經
坐在這裡苦思好久,但就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智能兒再次一聲長歎,煩悶地自言自語道:「太奇怪了,師姐又不肯說,我
該問誰呢?」

  「什麼事不明白?」

  智能兒話音未落,推門而入的寶玉正巧聽到她的呢喃自語,輕笑道:「跟我
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啊!」

  寶玉的出現嚇了智能兒一大跳,心驚神亂的她從蒲團上跳起來,欲蓋彌彰的
雙手連搖,道:「沒……沒什麼,真沒什麼。」

  好玩!不枉自己來這一遭,呵呵……寶玉心中戲謔流轉,調侃道:「你真的
沒有想什麼嗎?」

  「沒、沒……沒想。」

  智能兒使勁地點頭,此時此刻她想起智善兒肅穆的警告,不由得更加慌亂。

  「可是……」

  寶玉故作苦惱之狀,上下掃視著智能兒,看得智能兒不自在、心情緊張,隨
即「認真」的反問道:「聽說衹有傻子和死人才不會『想』,可我怎麼看也看不
出你哪點像傻子呢!」

  「你……」

  智能兒終於明白被寶玉戲弄,雖是又急又氣,但她自幼身在佛門,怎麼樣也
說不出罵人的話語。

  情急之下,智能兒衹得嬌嗔道:「哼,不跟你說了!你肯定就是師父所說的
壞人,人家才懶得理你,我要去唸經了!」

  「哈哈……」

  對智能兒的責罵寶玉不惱反喜,再也忍不住心中強烈的笑意,肆無忌憚地暴
笑出聲。

  見羞臊不安的智能兒果真要邁步離去,生恐無聊的寶玉急忙擋在門口,連連
拱手作揖,道歉道:「別、別!我適才衹是開個玩笑,智能兒師父大人不記小人
過,就不要與我這等小人一般計較了。」

  逃路被堵的智能兒剛要開口斥責,卻被寶玉好笑的動作和故意討好的話語逗
個回嗔作喜。

  智能兒剎那間喜笑顏開,對於寶玉恭維的「師父」兩字受用不已,道:「嗯!

  本大師就原諒你這『小人』一次,嘻嘻……「說完,智能兒忍俊不禁地笑起
來。

  悅耳的笑聲化解先前尷尬的氣氛,也在悄然間拉近兩人的距離,智能兒暫時
將寶玉的「危險」放到腦後。

  智能兒的純真與可愛深深感染了寶玉,在輕言淺笑中,他再也不覺無聊,意
念微變下,他也放棄調笑的念頭,就像初次相識但卻很合胃口的朋友般,兩人相
談甚歡,言笑無拘無束。

  歡樂的時光如梭如箭,寶玉突然雙耳一顫,抬頭一望,原來不知不覺竟已到
了晌午時分。

  寶玉開口打斷智能兒滔滔不絕的歡聲,笑道:「智能兒,你師姐她們回來了,
正在四處找你呢!」

  「是嗎?」

  智能兒豎耳凝神細聽,卻未聽到想像中的呼喚,不由得半信半疑地凝視著寶
玉,懷疑道:「你是不是故意騙我?我怎麼沒有聽到?」

  「呵呵……可愛的智能兒師父,你要是不信,到門口聽一聽。」

  不倫不類的稱呼配合寶玉一臉笑意,完全沒有半點說服力。

  「哼,我才不上當呢!」

  智能兒微翹小嘴,玩心大起地道:「就算師父與師姐真的回來,我也敢藏在
這兒不出去。」

  「智能兒,還不出來幫忙做飯!」

  可智能兒話音未落,靜虛的話語已經清晰傳入她的耳中。

  「啊!」

  剛才還「一臉勇氣」的智能兒好似受驚小兔般跳起來,一邊跑向門口,一邊
連聲討饒,情急之下竟將「好心」的寶玉當成擋箭牌:「師父,寶二爺要參觀禪
房,所以徒兒才帶他到這兒,一時沒聽到您的聲音。」

  因為靜虛的呼喚十分響亮,智能兒按常理認為靜虛已在門外,她急急地拉開
房門後,門外卻毫無身影,微微一愣的她還未反應過來,寶玉開心的笑聲已經揭
曉答案。

  「哈哈……智能兒,好玩吧?」

  法力妙用造化無窮,區區聲音變換自然是小菜一碟。

  「好你個寶玉……」

  智能兒再次受騙,半真半假地瞪了寶玉一眼,可眼中的喜意卻超過應有的生
氣。

  未待智能兒完全罵出聲,寶玉指了指天色,輕笑道:「你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師太真的要回來了。」

  「下次再與你算帳!」

  當「算帳」兩字傳入寶玉耳中時,智能兒已消失不見,畢竟靜虛平日雖然溫
和,但對弟子偷懶卻從不輕饒。

  一念至此,智能兒不由得跑得更快,並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寶玉身上,心想:
都怪這傢伙不停胡說八道,否則自己怎會開心得忘記時辰呢?

  咦!我怎麼不怕他了?遲鈍的智能兒心海一顫,終於想起這問題,眼底迷霧
不由得再次增加。

  「唉,現在要幹什麼呢?」

  智能兒一走,寶玉再次清閒下來,因為鐵檻寺的人潮正是洶湧時,王熙鳳自
然抽不開身。

  無聊的寶玉左思右想,最後鎖定消磨時光的目標--可愛的小尼姑智能兒。

  對了,還有她口中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智善兒,最好再讓她們的師父靜虛替
自己弄點好吃的齋菜,這日子就好過了,嘿嘿……想到純天然的齋菜,寶玉的肚
子立刻鳴叫起來,雖然修道之人餐風飲露也可過活,但他卻是一個特殊的異類,
對紅塵美味貪戀不已,大吞口水的同時,眼前更閃過靜虛那風韻猶存的姿容。

  「師太,你錯怪智能兒了。」

  當寶玉趕到前廳時,正值靜虛準備責罰智能兒一刻,及時趕到的寶玉當然不
會放過此等英雄救美的機會。

  寶玉一臉真誠,柔聲為智能兒開脫道:「都怪我一人閒著無聊,所以請她帶
我在庵中四處閒逛,一時看得歡喜,竟忘了時間。」

  「二爺乃是貴客,我們自應招待,倒是貧尼疏忽了。」

  地位尊崇的寶玉出面,靜虛怎樣都要賣他幾分情面。

  靜虛話鋒一轉,頑皮的智能兒反而變成待客有禮的好徒弟,她輕揮衣袖,柔
聲道:「起來吧,是為師錯怪你了,還不趕快謝過寶二爺。」

  「不用,小事一樁。」

  寶玉對過分的客套大感難受,發自真心阻止智能兒下跪的舉動,隨即平和的
笑道:「師太,能開飯了嗎?呵呵……我有點餓了。」

  望著不好意思搔頭傻笑的寶玉,一大二小三個女尼同時臉露笑意,最為活潑
的智能兒更忍不住笑出聲。

  寶玉此等言行放在常人身上,就算不顯寒酸也是缺乏教養,但在他坦然的目
光下,一切都變成赤子天性的率真豪爽,非但未損他俊朗貴氣的形象,反而增添
幾許男兒灑脫之氣。

  「二爺你稍等,我這就做幾道拿手的野菜請你嘗一嘗。」

  寶玉的平和不知不覺間感染靜虛拘謹的內心,本性溫和的她也放下佛門的謙
稱,自然微笑著與寶玉笑談。

  「師父,我幫你吧。」

  犯了錯的智能兒歡快的跟上靜虛的腳步,既是想將功贖罪,也是為了親手做
飯報答寶玉的援手之恩。

  「小尼智善見過二爺。」

  靜虛與智能兒離去,智善兒當然得留下來招待寶玉。

  二人獨處,智善兒禮貌的正式請安,因為適才寶玉不凡的舉動,她的拘束也
少了幾分,一邊合十施禮,一邊大著膽子仔細地看了寶玉一眼。

  由於智善兒也是少見男人的小尼姑,芳心一顫,智能兒初見寶玉時的震驚也
在她的心房重現。

  智善兒比智能兒稍大,再加上禁書的「教導」下,少女情懷早已悄悄綻放,
那心靈的悸動更是猛烈,明亮如水的美眸中,動人的異彩久久不散。

  寶玉也是首次認真打量著智善兒,見其果然如智能兒說得那樣青春秀美,不
由得大為驚歎又是--個標緻人兒。

  真不知道是這水月庵風水太好,還是她們日日誦經念佛感染仙氣,師徒三人
竟然都是如此秀美脫俗,沒有半點紅塵俗氣。寶玉感慨之餘,又開始胡思亂想起
來:嗯,她們會不會是天天吃素菜吃成這樣秀氣呢?呵呵,瞧那小腰瘦得都衹剩
一把,好在雙峰沒有受到影響,屁股也還算得上挺翹渾圓,否則就……

  「二爺、二爺,請上座。」

  綺念連連的寶玉竟然在智善兒面前走神,而智善兒見寶玉久不回應,不由得
感到更加慌亂,可順著寶玉的目光,她立刻明白寶玉心中所想,白嫩的臉頰瞬間
紅霞密佈。

  寶玉終於反應過來,對於自己竟會如此失禮大感難堪,他強壓下心中雜念,
面容發熱地道:「小師父多禮了。」

  自己為何這麼急色?寶玉暗自詫異:自己雖然多情,可還沒到如此地步,看
來心魔還在呀,唉!

  「二爺,請喫茶!」

  「謝謝!」

  寶玉出於習慣柔聲道謝,隨即下意識伸手去接茶杯,此刻他思緒還在翻騰,
大手沒有接住茶杯,卻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抓在五指之間。

  「啊!」

  驚叫聲中,茶杯落地碎裂。

  智善兒連男人都很少見到,更別說:「親密」接觸,衹覺得心海一顫,如觸
電般的酥麻瞬間鑽入她的心窩。

  寶玉久經考驗,倒未有太大感覺,但出於男女間的禮貌,他還是立刻鬆開大
手。

  「二爺,我……我去看看師父她們午膳做好了沒有。」

  智善兒剎那間心亂如麻,她終於理解清晨時智能兒的心情,玉臉羞紅的她結
結巴巴地找了一個借口,就慌亂地逃之夭夭,至於待客之道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飢腸轆轆的寶玉並未苦等多久,色香味具全的精緻齋菜就擺到他的面前。

  「二爺,請嘗一嘗。」

  靜虛在廚房一番忙碌,原本略顯蒼白的玉臉變得紅潤,更多了一絲成熟美婦
的嫵媚氣息。

  剛從山上採摘的野菜其鮮美滋味非親身嘗試絕不能體會,寶玉終日吃著山珍
海味,因此第一口菜下肚,立刻驚歎道:「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二爺,慢點吃,不夠蔚房還有。」

  靜虛見寶玉出乎意料的狼吞虎嚥,她唇角微微一顫,心中最後一絲拘謹消散
一空。

  幽靜的偏廳內,衹有寶玉與靜虛單獨相對,不知智能兒兩女是因為上下尊卑
之別,還是因為芳心那難以平復、難以解釋的莫名悸動,不約而同地「消失」了。

  片刻,齋菜的美味讓寶玉大感滿足,讚歎道:「師太所煮的齋菜真是人間美
味,寶玉要不是機緣至此,定會抱憾終生!」

  寶玉的話語雖稍微誇大,但對美食的回味卻發自真心,未加思索的話語脫口
而出:「要是一生都能吃到師太煮的齋菜那就太美妙了。」

  靜虛可不是那兩個不懂塵世的小尼姑,剎那間腦中一震,若不是寶玉清朗的
雙目沒有絲毫歪念,她一定會誤以為對方是在向自己示愛。

  要想一生吃到一個女人的飯菜衹有兩個辦法,一是請她當廚子,另一個辦法
就是將這個女人娶回家。

  念及此處,靜虛不由得羞澀頓生,其實佛門尼姑也是女人,半路出家的她自
然而然就想到羞人之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自己在想什麼呀,尊貴的寶二爺又怎會向一個中
年尼姑示愛呢!雖然明白這是胡思亂想,但靜虛藏在僧袍下的嬌軀依然滾燙,無
論怎麼默念佛經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第二章庵堂三美

  「師太,我……我的意思是……」

  兩秒後,寶玉也發覺其中極其曖昧之處,他雖然臉皮頗厚,但對一個相識不
久的女尼口出調戲,還是不由得面色發熱。

  寶玉歉意的目光碰上靜虛羞紅的玉臉和水霧瀰漫的雙眸,天性多情的他剎那
間心海一震,解釋的話語戛然而止,在心魔雜念的「幫助」下,原本清明的目光
灼熱起來。

  意念微妙變化,偏廳內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中,而曖昧總是在沉寂中油然而生。

  「二爺,請用茶!」

  靜虛主動打破寂靜的氣息,將茶杯推到寶玉面前,表面上她看似平靜,桌下
的雙足卻接連換了好幾個姿勢。

  唉!對方可是光頭尼姑,自己真是越來越急色了,都怪這該死的心魔!寶玉
將一切罪過都推到心魔上,因此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寶玉順著靜虛的話語端起茶杯淺嘗一口,為了打破尷尬的處境,他扯開話題,
面帶好奇地柔聲問道:「聽鳳姐姐說,師太是中途出家,不知祖籍何處,家中還
有親人嗎?」

  寶玉無話找話,卻沒想到無意中揭開靜虛心底深藏的無限傷痛。

  「嗚……」

  淚花毫無預兆地濕潤靜虛的雙眸,僧袍一顫,眼中除了深深的悲傷外,又隱
隱透出仇恨的火花,當年全家被斬的悲淒景象再次在她眼前浮現。

  「不要……」

  淒楚的驚呼脫口而出,靜虛揮舞的玉手抓向眼前虛空,雙掌所過之處,幻象
如泡沫般消散不見,令她收勢不住,向前栽去。

  「師太小心!」

  一雙有力的大手攔腰抱住靜虛,寶玉關懷的話語透出無比驚詫,想不到恬靜
自若的靜虛會有幾近瘋狂的舉動。

  有隱情,而且是深仇大恨!英明不凡的寶玉意念一轉,已猜出其中奧秘。靜
虛眼底的仇恨之火雖然微不可察,但未能逃過寶玉的法眼,心明如鏡的他驚詫之
余,不由得暗自納悶:是何等的深仇,會讓一個人身在佛門十餘年也不能忘記?

  寶玉的懷抱厚實又溫暖,驅散靜虛腦中驚鴻一現的噩夢,而她強自壓抑多年
的慾望洪流突然爆發,在寶玉這無心的擁抱下奔騰而出。

  壓力越大,反抗越強!

  十餘年強自壓抑換來的爆發之勢何等兇猛?瞬間就席捲靜虛心靈空間的每一
寸角落。

  「嗯……」

  呻吟聲低沉婉轉,妙絕天人。

  「師太,你怎麼啦?啊,智能兒、智善兒快來,你們師父發病啦!」

  寶玉可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靜虛的情慾之音被他當成是痛苦的哼聲,以
為靜虛是宿疾發作,急忙連聲呼喚兩個小尼姑。

  寶玉自作聰明,認為徒弟肯定知道師父常備的藥物放於何處,這樣就可化解
靜虛的病痛。

  靜虛的低吟瞬間消失,玉臉紅白交織,暗自瞪了不解風情的寶玉一眼,急忙
顫聲阻止道:「二爺,不要喊她們,我已經沒事了。」

  接連幾次深呼吸後,靜虛終於恢復平靜,失控的悲傷與羞人的情潮全都隱入
識海深處。

  靜虛不動聲色地扭動著嬌軀,掙脫出寶玉的懷抱,隨即一臉淡然地合十一禮,
道:「貧尼適才失禮,還望寶二爺切勿見笑。」

  「這……」

  靜虛神色的前後變化頓時讓寶玉無言以對,衹得在心中大歎:這女人心果然
是海底針,無從捉摸。

  未待寶玉想出回應之語,靜虛緊接著道:「午課時間已到,二爺請自便!」

  話音未落,靜虛已轉身離去,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關係又變得生疏、客套。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翻臉就好像翻書一樣,她不會有人格分裂吧?怎麼一會兒一
個樣,忽冷忽熱?呵、呵……不過倒是挺好玩!寶玉眨了眨眼睛,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起靜虛那一道呻吟,還有那如水如霧的雙眸及軟綿綿的身子。

  「哎呀!」

  恍然大悟的假寶玉一聲「慘叫」衝口而出,不由得捶胸頓足,後悔不迭:虧
自己自詡夜場老手,竟然連如此天賜艷遇也看不出來,嗚……丟臉呀,丟盡天下
男人的臉!

  眼看靜虛就要消失於視線中,寶玉急中生智,試探著揚聲呼喚道:「師太,
我今晚還想嘗到你的『美味』,不知有沒有這『福氣』?」

  曖昧的話語將「齋菜」換成「美味」將「口福」換成「福氣」雖是大同小異
的替換,但在寶玉故意加重的語調襯托下,靜虛豈有不明白之理?

  「轟!」

  巨大的震撼好似驚雷般,擊中靜虛的心海,透心的酥麻與激盪的躁熱佈滿靜
虛微微顫抖的嬌軀。

  想不到木頭也有開竅的一刻,雖然來得遲了一點。

  靜虛心海的怨氣、難堪、羞窘剎那間一掃而空,衹剩下最後的思緒--她是
真的想投入寶玉火熱的懷抱中。

  「寶……寶二爺,今日廚房已……已無新鮮野菜。」

  靜虛雖然空曠已久,但女人的矜持卻十分強烈,在慾望與理智的夾擊下,她
又開始猶豫。

  試探遭到拒絕,寶玉卻暗自歡喜,恢復本色的他絕對知情識趣,主動進攻道:
「無妨,衹要是出自師太之手,不管吃什麼,寶玉都是--夢寐以求。」

  靜虛心想…夢寐以求?求什麼?啊!

  寶玉火熱的目光緊追而至,一股衝動猛然湧出靜虛的心房,恍惚間她聽到一
道聲音,那聲音在對她說她已經寂寞太久,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改變?

  「寶……寶二爺,貧尼……我明日再上山採摘野菜,如若有暇,請前來…
…賞光。」

  「貧尼」再次變成「我」其中變化甚是微妙,靜虛話語未完,已經小跑著逃
離。

  寶玉則心領神會,瞬間樂翻天。

  水月庵三個美尼姑就此走入寶玉的心海,原本無聊的時光變得多姿多彩。

  轉眼間,暮色來臨,寶玉回到鐵檻寺的時候依然好似踩在雲端。

  「玉兒,你真不隨我們回府嗎?」

  薛姨媽隱含柔情的目光凝視著寶玉,她對寶玉的溺愛在賈家大大有名,因此
一些看似出格的言行在她身上卻讓大家習以為常,毫不生疑。

  「寶兄弟,你就隨我們回去,這兒什麼都沒有,你會悶壞的。」

  李紈的玉臉閃現期待之色,眼底還有一絲淡淡的迷惑,道:「老祖宗已經問
了好多次,你要再不回府,說不定她就要親自來捉人了。」

  「嫂嫂,我在這兒住得挺習慣的,暫時還不想回去。」

  寶玉再次婉拒薛姨媽與一乾姐妹的好意,隨即看了靜立未語的王夫人一眼,
話鋒一轉,道:「母親,請你代孩兒回稟老祖宗,就說孩兒要體驗一下貧苦生活,
學習如何長大,以便它日為賈家光耀門楣!」

  觸及光宗耀祖的大問題,眾女自是無話可說,探春與薛寶釵更是目露喜色,
讚賞不已,惜春、迎春,以及李紈、史湘雲對此雖無多大興奮,但也同意寶玉的
說法。

  唯有林黛玉生性最不喜此等俗事,反而對寶玉感到失望,思忖道:往日知情
識趣的寶哥哥怎麼也「同流合污」了?唉!

  「好吧!」

  眾人中,唯有王夫人聽得出寶玉話語中賭氣的意味,在他咄咄相逼的目光下,
她暗自一咬銀牙,繼續冷漠道:「既然你心意已決,為娘也不勉強,我會向老祖
宗解釋的。」

  話語微微一頓,王夫人躲開寶玉的目光,聲調一沉,語帶弦外之音地道:
「玉兒,你在這兒待幾日也好,庵堂清靜,正好可以修身養性,你父好歹也是進
士出身,你總不成連功名也考不到一個吧。」

  「孩兒遵命!」

  寶玉不禁滿心苦澀、面容古怪,好在夜色初顯,眾女一時也未看明白。

  娘親竟然這麼絕情,我是不是應該放棄呢?不,絕不二股穿越尋常的野性擊
中寶玉的心窩,剛閃現的鬱悶立刻化為灰燼,下一剎那,他慾火再燃,略微調戲
地道:「多謝母親體諒,孩兒回家後一定好好讀書,誓必為母親考取功名,好好
『報答』母親的憐愛!」

  「是疼愛,不是憐愛,就你這點墨水也想考功名?不要笑死我們姐妹了!」

  林黛玉對寶玉的「沉淪」大為不滿,終於抓住機會將心中的怨氣宣洩一番。

  率真活潑的史湘雲不懂林黛玉之心,無所顧忌的接過話頭,嘻笑道:「對,
寶哥哥考功名肯定笑死人家啦,我看呀,如果有比賽吃胭脂,寶哥哥倒可以試一
試,咯咯……」

  史湘雲發自真心的歡笑清脆而悅耳,引來笑語連聲,原本瀰漫在四周的淡淡
愁絲在歡聲笑語中消失一空。

  「寶哥哥,你是否掉了一樣東西?」

  史湘雲臨走之際,更給寶玉留下一個大大的謎題,道:「你這沒心沒肺的寶
哥哥,人家一番苦心你竟然這樣,如果三日後回府時你還想不起來,看人家往後
還理不理你!」

  咦,自己什麼時候掉了東西?而且這東西還會傷害雲妹妹!滿頭霧水的寶玉
絞盡腦汁也找不出答案,直到眾女全離去,他依然呆立在原地大為傷神:唉!這
個湘雲總是會替自己製造難題,果真是上天派來折騰人的魔女,而且是大魔女!

  深夜的水月庵,醉人的春色再次降臨。

  「噢……」

  隨著寶玉勇猛的盡根而入,王熙鳳嬌軀猛然向上一挺,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雖然王熙鳳辛苦一日,但有寶玉神奇「岩漿」的灌溉,她依然神清氣爽,有
著充足的精力接受雲雨洗禮。

  在外間的平兒卻沒有如此體力,勞累一日後,早已是疲憊至極,未待房內歡
聲傳入耳中,她已沉沉睡去,白白浪費某人的一番苦心。

  「姐姐,你今夜怎麼如此激烈?」

  當王熙鳳翻身而上、騎在寶玉這駿馬上的時候,大為樂意的「馬兒」一邊興
奮的向上挺動,一邊詫異地詢問。

  「啊……」

  花心遭到愛吻,讓美艷的「騎手」高聲尖叫,嬌軀重重的、狠狠的、快速的
套落而下,斷斷續續的道:「明日……巧姐兒……啊……要……嗯……回來了!」

  聰明的寶玉自然明白王熙鳳之意,巧姐兒回來自然要黏著母親,那自己這二
叔明晚就不能與王熙鳳共浴愛河了。

  寶玉更加情動如狂,未等王熙鳳說完,重重的幾下猛挺已經讓她哼聲連連,
乳峰劇烈蕩漾。

  內室的歡愛即將雲收雨歇時,王熙鳳的尖叫聲終於讓平兒驚醒過來,平兒眨
了眨迷濛的雙眸,隨即玉臉緋紅,不由得緊搗著雙耳,羞澀不已的呢喃自語:天
啊,又來了!他們究竟做了……多久呀?唔……啊,這聲音怎麼擋不住呀,啊啊
……

  「平兒的低吟逐漸粗重,自然逃不過寶玉的雙耳。

  寶玉雖是有心挑逗平兒,但與王熙鳳正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時,這一刻他
心底容不下王熙鳳之外的任何女人,所以任由平兒在外室呻吟半夜,也沒有乘虛
而入。

  月隱日昇,新的一日悠然降臨。

  亙古不變的朝陽映入寶玉的眼中,增添幾許激情艷紅。

  祭拜完畢後,寶玉看了看依然忙碌的王熙鳳,隨即懷著小心思快步回到水月
庵。

  一想及三女僧帽下光光的頭顱,寶玉的慾望非但沒有下降,反而生出強烈的
邪情逸趣:嗯,不知道尼姑的光頭摸起來究竟是什麼滋味?嘿嘿……

  「呀!」

  寶玉剛跨入庵堂後院,一聲惡作劇的尖叫猛然在他耳邊炸響,嚇了他好大一
跳,下意識雙足一頓,一個箭步了出老遠。

  「嘻嘻……」

  躲在門後的智能兒笑著現出身形,得意洋洋地仰頭望天,道:「嚇到你了吧,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戲弄本大師!」

  寶玉玩心大起,配合著做出一臉驚恐之狀,打躬作揖,討饒不已:「智能大
師饒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寶玉的誠惶誠恐,換來智能兒樂不可支,銀鈴般的笑聲在庵堂內迴盪不休,
開心無比的她對自己的毅力大為自誇,畢竟為了報復寶玉,她可是在門後耐心躲
藏好久,雖然站得雙腿發酸,但好在魚兒最終還是落入網中。

  「你師父呢?」

  寶玉掃視著四周,卻沒有看到靜虛,一股失望從眼中一閃而過。

  「師父與師姐一早就出去,以前都沒這麼早過,真是奇怪!」

  智能兒看不懂寶玉的眼神,兀自沉浸在迷惑中。

  「師太到哪兒?」

  輕言放棄可不是寶玉的作風,鍥而不捨的他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主動出擊,
打開靜虛寂寞的心扉。

  「你還問呢!還不是因為你說要吃什麼全素宴,所以師父特地上山採摘新鮮
野菜了。」

  智能兒不禁白了寶玉一眼,然後歎息道:「唉!師父也真是的,菜園裡有的
是蔬菜,幹嘛非要費心費力采野菜?」

  原來如此,太好了!哈哈……智能兒的歎息好似撥雲見月,讓寶玉瞬間回到
希望的雲端,雖被智能兒埋怨,但他絲毫不生氣,還滿心愉悅。

  兩人一個開心,一個有意,儘管相處甚歡,但不大的水月庵卻未能消耗多久
時間,該談的談完了,該逛的也逛完了,在後院轉幾圈後,連智能兒也感到一絲
無聊。

  「唉,不好玩!」

  智能兒意興索然地坐在迴廊欄杆上,突發奇想的道:「要不我們到外面去玩?」

  「智能兒,庵中有沒有什麼稀奇事?說來解解悶。」

  寶玉自然地坐在智能兒的身邊,期待的雙目光看得智能兒芳心莫名發慌。

  「沒……沒什麼!」

  兩人緊挨而坐,雖有厚厚冬衣相隔,但心生微妙變化的智能兒卻覺得手臂相
觸之處好似烈焰燃燒般,灼熱無比。

  話語顫抖的智能兒玉臉微紅,心如鹿撞般枰忤直跳,極不自然的垂下玉首,
避開寶玉明如朗星的目光。

  女子嬌羞之狀向來都是男子的最愛,智能兒如此羞怯情態,立刻掀起寶玉心
海的巨浪。

  瞬間寶玉心動了,情動了,手也動了!

  寶玉的胳膊似有意,若無意,在智能兒的手臂上輕輕摩擦,狡猾的他閉口不
語,在無聲中將迷離曖昧召喚而來。

  「啊!」

  智能兒身子一顫,芳心似欲衝出心房,剎那間漣漪的波紋在她心海微微蕩漾,
陌生的情愫令她大為不適。

  智能兒下意識往後挪動,但身後的圓柱卻擋住她的退路。

  心急慌亂下,智能兒為了化解這「可怕」的氣氛,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好辦
法,道:「寶二爺,我想起一樣好玩的東西,你想不想看看?」

  「是嗎?」

  情場老手對智能兒此刻心思頗為瞭解,故意緩緩湊上去,火熱的呼吸故意吹
入智能兒的耳中,道:「是什麼好東西?你說說看。」

  「嗯!」

  智能兒心中的低吟已經溜到舌尖上,寶玉火熱的呼吸更是撥動她的處子情懷,
令她感覺舒爽之餘又生出絲絲輕癢,在她心房流轉。

  「是一本書,一本好奇怪的書!可好看啦!」

  智能兒為了轉移寶玉的注意力,可謂用盡全力,美眸張大到極致。

  「書?」

  寶玉這下子真的訝異了。

  智能兒見「計謀」成功,連連點頭肯定後,語帶強烈的好奇道:「我無意間
看見師姐從師父房中偷偷拿出來的。嘻嘻……她還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是裝睡。
要不,我們這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師姐像寶貝一樣藏得可嚴實了。」

  難道是法門道書?寶玉不可避免將其與神通法術連在一起,畢竟這裡是佛家
之地,擁有神奇之物也不稀奇。

  不對!意念剛起,寶玉又否定這猜想,他從靜虛師徒三人身上可沒有感覺到
半點法力的波動。

  到底是什麼書讓靜虛與智善兒那麼看重,而且還要瞞著智能兒?寶玉的興致
真的被提起來,就如智能兒所希望的,他心中翻騰的慾望被好奇代替,火熱的進
攻也戛然而止。

  寶玉好奇地立身而起,催促道:「走吧,咱們去弄出來看看,要是被你師父
發現,就說是我一個人幹的。」

  「好啊,咯咯……」

  有了寶玉保駕護航,智能兒的好奇心更加急速膨脹,笑著衝入智善兒的臥房,
其實也是她的房間,兩姐妹自幼就是同吃同睡,親密無間。




              第三章綺夢仙緣

  片刻後,寶玉愣住了,心想:《綺夢仙緣》這是什麼玩意兒?

  寶玉兩人合力從床底搜出一本厚厚的線裝書,古書雖然墨香四溢,但卻沒有
絲毫道法靈氣,令寶玉心中最後一絲期待化為泡影。

  果然不是道書,不知靜虛師太為何要將它當成珍寶?看這名字也不像四書五
經,更像是坊間流傳的……禁書,呵呵!禁書?寶玉在心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心
神一顫、四肢發緊,無比強大的刺激令他渾身血液沸騰:難道、不會、說不定、
有可能……真的是禁書!

  見寶玉還在發呆,智能兒將古書搶過去,道:「寶玉,你幹嘛慢吞吞的?我
來!」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智能兒打開慾海奇書,讓兩人在毫無準備下就此掉
入香艷的美夢中。

  「原來是一本民間雜書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寶貝呢!」

  智能兒的臉頰緊挨著寶玉的肩膀,她雖然感到失望,但還是與寶玉津津有味
地閱讀起來,並喃喃自語道:「真奇怪,師姐幹嘛要將這本書藏起來呀?」

  寶玉是何等人物?他可是來自未來的情場高手,開篇未完,他已敏銳地做出
結論--這果然是禁書,一本在這時代難得一見的超級寶貝。

  嗚……好想哭呀,終於又看到男人的精神食糧了!飢渴已久的寶玉感動得雙
目紅潤,少有地開始懷念穿越時空之前的人生。

  開篇一過,正戲上場,第一幅插圖隨即躍然在紙上。

  「啊!」

  智能兒渾身一顫,舌尖與銀牙劇烈碰撞一下。

  在書中,主角書生竟然與親姐姐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雖然還沒有出現少兒不
宜的畫面,但智能兒本能的感受到一絲不妥。

  不要看了,好羞人呀!顫抖的話語在智能兒的心海迴響,羞澀的意念牽引著
她目光往旁邊移動。

  看吧,看一下沒關係的!火熱的誘惑從書中傳來,如有磁力般讓純潔如紙的
智能兒無法抵抗,目光在狂跳的芳心牽引下又回到原處。

  不要!這是禁書,你是佛門弟子,應該忘卻七情六慾!就看一眼,沒什麼大
不了,師父與師姐不是都看過了嗎?她們還不是好好的,你看一眼又為什麼不可
以?兩種聲音在智能兒的心中交替響起,天人交戰的同時,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
開書頁。

  隨著書頁翻動,火花開始迸射,原本平淡的文字變得灼熱起來。

  含蓄的挑逗、隱晦的誘惑、羞人的禁忌無不深藏於字裡行間,智能兒感同身
受般渾身躁熱,下意識夾緊雙腿,呻吟已經飄溢而出。

  寶玉身經百戰,所受到的衝擊自是較小,但隨著激情描寫的逐漸深入,他原
本帶著幾許嬉戲的心思也開始發熱。

  看至激情處,寶玉衹覺得心神猛然一緊,腦中「轟」的一聲輕響,慾望與心
神合在一起,好似利箭般鑽入《綺夢仙緣》中。

  就連寶玉也逃不過禁書的威力,初生雛兒的智能兒更是不堪--擊。

  恍惚間,寶玉衹覺自己就是那個「性」福的書生,而含羞帶怯的姐姐則來到
身旁,書生情不自禁地欲將姐姐抱入懷中,激情地深吻著姐姐。

  迷離間,智能兒沉醉在「姐姐」的感受中,書生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雙臂
是那麼的有力。

  「嗯……」

  智能兒下意識的閉上美眸,回味著書中的美景,一股微風吹過,絲絲涼意包
裹著她,彷彿書生正脫去她的僧袍。

  寬大的僧袍四散而去,赤裸的嬌驅轉眼被「書生」的口手覆蓋,舔、吸、翻、
卷,火熱的紅舌令乳珠勃然而立,激情的手掌揉捏磋磨,時輕時重的追逐著乳房。

  智能兒嬌軀一緊,「書生」的手指已經探入她的桃源禁地,嫩紅的花瓣初遭
魔手,膩滑的春潮羞澀湧動。

  「嗯……」

  透心的酥麻瀰漫嬌軀,陌生的快感席捲心海,智能兒沉醉在春夢中,不由自
主思緒盤旋:難怪師父與師姐將它當成寶貝,原來這東西這麼神奇,啊……好奇
怪的感覺,又舒服,又難受。

  智能兒與書中的「姐姐」一樣身子微微顫抖、兩腿互相摩擦,羞人的波紋從
腳尖一路向上,一直蕩漾到髮梢之巔。

  這時,寶玉那火熱的陽剛之軀貼上去,智能兒的嬌軀在他手中顫抖,誘人的
呻吟在激情撫弄下婉轉悠揚、勾魂奪魄。

  寶玉與「書生」已經融為一體,禁忌的熱血沸騰咆哮,火熱的大手輕輕撥開
智能兒稀疏的芳草,嬌嫩的陰唇落入他火熱的唇舌中。

  「呀!」

  智能兒陡然身子一挺,腦海緊接著閃現強烈的迷惑:咦!什麼東西這麼--
奇怪?

  那不似唇舌的柔軟,也沒有大手的靈活,卻比唇舌更灼熱、比手指更銷魂,
還不停撩撥智能兒的陰蒂。

  玉手悄然下移,陷入美夢中的智能兒衹覺得手掌一熱,碩大的異物在她掌中
跳躍,就連棒上經脈的劇烈動作也清晰鑽入心房中。

  其實智能兒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天生的本能卻令她心房抨枰狂跳,玉臉紅
若滴血。

  唔……羞死人了!「書生」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啊……好奇之下,
智能兒抓著那東西反覆搓揉起來。

  「呃!」

  如此刺激還能忍受,那就不是男人了!

  寶玉一聲悶哼,肉棒早已青筋畢露,柱身也變得通紅髮亮,龜冠猛然一震,
隨即急如風、猛如虎,對準花徑直剌而去。

  狂野的異物勢若奔雷,氣勢洶洶。

  智能兒的芳草無風自動,現出顫抖的玉門,衹聞「滋」的一聲,花徑急速被
撐大,一根巨物直搗黃龍。

  「呀--」

  尖銳的慘叫聲沖天而起,剎那間綺夢散盡、幻影消失。

  智能兒張大美眸,低頭一看,她終於清醒過來,心想:天啊!夢境變成現實
二縷血絲在智能兒的私處緩緩流動,撕裂的劇疼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處
子之身已經一去不回!

  智能兒愣住了,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寶玉也愣住了,下一剎那,他將責任又算在心魔頭上,隨即再次向前一插,
「噗」的一聲輕響,肉棒再次插入三寸,雖然還沒有盡根插入,但卻插到花徑底
端。

  一股劇疼毫不留情地侵襲智能兒的腦海,再次慘叫出聲。

  寶玉及時俯身一吻,封住智能兒的的驚呼。

  「咿唔……」

  掙扎聲與呻吟聲在房內響起,智能兒不停反抗,卻換來兩人肢體更親密的交
纏,仍然插在幽谷內的「小寶玉」更在花心上研磨旋轉。

  幾分鐘過後,寶玉鬆開雙唇,而智能兒的驚呼早已化為羞人的呻吟聲。在寶
玉輕柔的撫摸下,智能兒私處的疼痛被酥麻取代,嬌嫩的花徑隨即好似萬蟻爬行
般,騷癢直透子宮花房。

  在不知不覺中,智能兒不再掙扎,蠻腰若有若無地扭動一下。

  「啊!噢……」

  寶玉立刻一入一出,智能兒隨之一驚一吟,驚呼聲穿雲裂空,低吟聲蕩氣回
腸,寶玉這一插正好弄到癢處,也正好撞開智能兒的心靈之門。

  「啪啪……」

  動人的天籟從智能兒的嘴裡飄出,快感在肉棒上瀰漫開,慾火一蕩,寶玉開
始不知疲倦的抽插。

  在水月庵外,一大一小、一近一遠兩位美少女不約而同地走向庵門。

  首先進入庵堂的智善兒一邊走,一邊暗自埋怨:都怪師妹這害人精,令自己
一夜都未安寧,清早出門時連必備之物也忘記帶,現在可好,不僅受師父的責備,
還要回來拿東西,唉!

  在智善兒的後面,距離兩里之地,那連蹦帶跳的身影則是王熙鳳的女兒,最
令寶玉頭疼的巧姐兒。

  望著前方遙遙出現的庵堂一角,巧姐兒高興地加快腳步,清脆的笑聲為天地
間增添幾許異彩。

  「嘻嘻……那裡就是水月庵了,母親還騙人家說路很遠!這個死二叔,這麼
久了也不來找人家玩,也不講故事給我聽,哼,看我如何戲弄你!」

  「啊……」

  激情的呻吟穿門而出,走近房門的智善兒大吃一驚:師妹怎會發出如此痛苦
的聲音?難道她出了什麼意外?

  「砰」的一聲巨響,智善兒不顧一切地撞門進入。

  「師妹,呀!」

  關切的呼喚聲戛然而止,智善兒不敢置信地睜大美眸,感到不知所措。

  床上,智能兒對智善兒的到來毫無反應,依然在寶玉身下婉轉低吟,而寶玉
的動作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聳動得更加猛烈,起伏之際,肉棒進出的情景有如一
道閃電,狠狠擊中智善兒的身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巨大的震撼化成無比的憤怒,呆立於地的智善
兒腦中轟然一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智能兒被寶玉強暴了。

  憤怒讓智善兒忘卻羞澀、忘卻寶玉地位的尊貴,拿起桌上的茶壺,不顧一切
地砸向寶玉的後腦杓。

  普通的茶壺出自凡人之手,更出自一個弱質纖纖的小尼姑之手,照理來說,
以寶玉今時今日傲視人間的法力絕對可以躲開。

  但塵世間就是有如此多的意外,「砰」的一聲,陶壺四碎,寶玉前後擺動的
身軀終於靜止了。

  「啊,不要,師姐,不要--」

  四濺的茶水潑醒迷離的智能兒,見臉色鐵青的智善兒手執茶盤再次當頭砸向
寶玉,嬌軀被壓的智能兒卻難以動彈,情急之下來不及解釋,衹能用驚呼阻止智
善兒「行兇」智善兒不是蠢人,智能兒驚慌的面容讓她知道事有蹊蹺,但她可不
是武林高手,已經收不住勢,衹能眼睜睜看著茶盤狠狠砸下。

  又是一聲巨響,茶盤碎裂了,不過不是因為寶玉的腦袋硬,而是他的拳頭猛
然光芒大作。

  寶玉生氣了,他雖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但卻不喜歡被人這麼騷擾。

  寶玉倏地從床上一躍而下,身子移動間,衹聽「啵」的一聲,肉棒從智能兒
的小穴內抽出來,一股春水伴隨那淫靡聲在床邊灑出羞人的水霧。

  「啊……」

  智能兒再次呻吟出聲,劇烈的摩擦令她花徑猛然收縮,強烈的快感瞬間爆炸,
一時之間竟連智善兒的存在也忘個一乾二淨。

  「你……你……你要幹什麼?」

  智善兒見赤身裸體的寶玉逼向自己,以為寶玉要報復自己適才「行兇」之舉,
不由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

  「我--要--懲--罰--你!」

  寶玉一字一頓地說道,陽剛之軀好似山嶽般逼近智善兒,大手一伸,似緩實
快攔腰抱住智善兒。

  「救命……啊!」

  智善兒不停捶打著寶玉,但卻起不了絲毫作用,當她雙足離地時,終於明白
「懲罰」兩字的真正涵義。

  「砰」的一聲,智善兒被拋到床上,她一邊反抗,一邊急聲怒罵:「無恥、
下流、淫賊……唔!」

  寶玉吻著智善兒的雙唇,一番淫靡濕吻後,趁著智善兒大口喘氣的空閒,一
臉壞笑地附耳低語道:「這可是你私藏寶貝惹的禍,那書真的很好看,嘿嘿…
…」

  「啊!」

  智善兒羞得扭動著身軀,脫口的驚呼聲已是韻味大變,羞人的秘密被揭破,
她自是心慌意亂、羞澀不堪,恨不得鑽進地洞中。

  「不信你問智能兒,咱們可都是被你的寶貝書害了。」

  未待智善兒出聲反對,寶玉聲調一沉,邪魅地逼問道:「智善兒,你害了人,
是不是應該負責呀?」

  「不,不是,與我沒有關係……」

  智善兒雙手摀住乳房,求救的目光急忙看向智能兒。

  智能兒仰躺在床上,她剛要為智善兒出聲求情,不料寶玉搶先壓在她身上,
「滋」的一聲輕響,陽根再次插入花徑。

  陽根在花徑內穿梭的同時,寶玉咬著智能兒的耳垂,魔鬼般誘惑道:「你師
姐將咱們全部看光了,她以後一定會用這個取笑你,呵呵……」

  「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連續抽插十幾下,插得智能兒酥乳蕩漾、心房酥麻,嗯,
緒瞬間化為灰燼,呻吟與羞叫聲渾然交織在一起。

  智能兒不由得望向丟在一邊的禁書,寶玉的話語就此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是
呀,這麼羞人的事情被師姐撞破,以後肯定會被她笑死,要是她再告訴師父,那
怎麼辦呀?

  智能兒越想越害怕,而寶玉的抽插動作越來越激情,徹底攪亂她的思緒。寶
玉道:「小寶貝兒,為了你,我準備也收下你師姐,你說好不好?」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寶玉猛然用力一聳,智能兒「啊」的一聲大叫,情
不自禁點了點頭,此時她不僅答應寶玉的要求,還對寶玉生出感激之心。

  陽根在智能兒的花心內用力旋轉幾下,寶玉隨即撲在智善兒的身上。

  智善兒不是不想逃,不過等她爬到床邊的時候,寶玉已經將她弄得一絲不掛,
還分開她的雙腿,羞人處完全落入寶玉的雙掌中。

  「呼……」

  雖然慾火遠遠大於情絲,但男人的本性強大,寶玉呼吸一熱,動門術法瞬間
瀰漫而出,好似巨浪般包裹著智善兒的嬌軀。

  智善兒躺在床上扭動不已,突然異樣的感覺從她胸前傳來,令她羞憤之餘又
心生詫異:寶二爺的兩手明明在下面活動,為何胸前又出現手掌?難道他有三衹
手!

  智善兒強振心神低頭一看,剎那間震撼又充斥她心海,令她不知所措。

  竟然是師妹在自己胸前又摸又揉,又捏又擠,真是太不像話了,師妹怎麼能
這樣對我?剎那的衝擊過後,羞怒湧入智善兒的心房。

  就在這時,寶玉的指尖在智善兒的陰蒂上輕輕一彈,令智善兒的怒火還未爆
發,一陣酥麻已將其驅散。

  智善兒剛抬起的身子又倒下去,還發出壓抑的顫音。

  「小寶貝兒,繼續努力,你看,你弄得你師姐很快活。」

  寶玉的手指撫弄智善兒的玉門,如魔鬼般的聲音則在智能兒的心房盤旋。

  智能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迷迷糊糊中照寶玉的話語動作,將智善兒的乳頭
弄硬後,她竟然俯身吻住智善兒的雙唇,學著寶玉適才的動作,舌尖鑽入智善兒
的口中。

  「智能兒,做得好,對,就這樣,再激烈一點……」

  邪情逸趣總有特別的魅力,寶玉放開智善兒,話語誘惑的同時,手指鑽入智
能兒的幽谷內,好似指揮棒般在她剛破處的蜜穴內跳躍旋轉、起伏拋蕩。

  智能兒私處肉壁瞬間收縮,開始主動追逐那羞人的快感,情慾一動之下,她
更忘形的與智善兒親吻纏綿。

  智善兒雖然是智能兒的師姐,但在這方面她卻比智能兒差了好大一截,智能
兒那動作生澀的唇舌將她弄得迷迷糊糊、鼻息越來越亂。

  寶玉眼睛一亮,大手輕輕一帶,智能兒與智善兒的身子疊在一起,他大手再
往前一探,同時將兩對酥乳握入掌中,也同時捏住兩女的乳頭。

  智善兒何曾經歷過如此風雨?在智能兒與寶玉雙重的愛撫下,她人生第一次
歡愛就經歷天崩地裂般的衝擊,花瓣不知不覺綻放,桃源禁地早已一片泥濘。

  當智善兒的陰唇變成魚兒小嘴的剎那,寶玉頓了一下,隨即陽根抵在花瓣上,
猛然向裡一挺。

  「呀--匕第二個處子的尖叫聲充斥著禪房,」

  如意金箍棒「再次刺穿處女膜,又為世間添加一位美貌少婦!

  「噗滋、噗滋……」

  寶玉的抽插由輕到重、由慢到快,智善兒與智能兒的呻吟逐漸合在一起。雲
在動,風在吹,天--又要變了!

  咦!怎麼沒人呢?巧姐兒歡快地衝入水月庵,氣喘吁吁地站穩身子,雙目看
向四周,卻不見寶玉的身影。

  巧姐兒眼珠一轉,不禁暗自猜測:「叔不會是知道我要來,提前躲起來了吧?

  咯略……

  巧姐兒的鼻尖微微一聳,像條小狗般開始在庵堂內四處搜尋寶玉的氣味。

  「死二叔、壞二叔!」

  巧姐兒搜遍前堂與後堂,找了良久也未找到寶玉,不由得大為不滿,嘟囔道:
「竟然躲起來不見人家,人家回去一定要告你一狀。」

  巧姐兒滿心沮喪地慢慢走向庵門,走到一個轉角處時,正好看見靜虛疾步走
進來,因為角度的關係,靜虛並未看到巧姐兒的身影。

  心生喜悅的巧姐兒剛要開口呼喚,卻見一向和顏悅色的靜虛竟然臉罩寒霜,
直奔下院禪房而去,甚至就在她一愣之下,靜虛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師太這是怎麼了?巧姐兒的好奇心可是天下少有,不由得跟上去。




              第四章光頭誘惑

  時光一晃,空間一閃,曾經相似的一幕再次重演。

  靜虛走到禪房門前,還未開口怒喝徒兒,靡靡之音搶先飄入她的耳中,她身
上的僧袍猛然蕩漾起來,她可不是不知人事的單純少女,又怎會不明白房內聲音
的涵義?

  「啊……寶二爺,我要……要死啦!噢……」

  智能兒激情的尖叫穿透門板,讓在門外的靜虛更是臉色發白。

  未待靜虛有所動作,又出現智善兒的呻吟聲:「呀,不要,我不要啦,二爺,
人家不行啦,啊哦……」

  天啊,智能兒與智善兒都在裡面,怎麼會這樣?靜虛身子往後一仰,差一點
暈厥過去,心想:愛徒不但與男人苟且,還兩人同時……

  念及此處,靜虛就似先前的智善兒般怒火狂燃,她絕不相信愛徒會如此放浪,
覺得一定都是寶玉這色狼搞的鬼。

  憤怒的火焰充斥全身,靜虛密佈紅絲的雙眸瞪大到極限,沖天的怒火讓她失
去理智,手狠狠砸向房門。

  「砰!」

  可憐的門扉又一次被重擊打開,不停震顫著,表達它強烈的不滿--人家寶
二爺春風得意左抽右插,而它卻一次又一次遭受無情的捶打,上天真是不公呀!

  靜虛疾衝而入,以一庵之主的姿態厲聲斥責:「混帳東西,佛門清淨地豈容
你等如此胡作非為!」

  話音未落,靜虛已下意識抓向桌上的雜物。

  果然是師徒同心,連動作也一模一樣,可惜茶壺與茶盤早被智善兒砸向寶玉,
她衹抓到小小的茶杯。

  可茶杯小是小,一樣還是能用來砸人,茶杯出手,靜虛方自喘了一口大氣。

  暴怒的靜虛沒有發覺她的衝動已經超越常理,恨不得將寶玉當場咬死。在熊
熊怒火的掩蓋下,靜虛心底瀰漫著強烈的怨懟與深深的失望,無論是怨恨還是失
落,一切都因可惡的寶玉。

  靜虛不辭辛勞、不顧危險為寶玉上山採摘野菜,可寶玉竟然淫弄其他女人,
還是她的徒弟,她怎能不感到憤怒?

  靜虛沉寂多年的芳心難得有一次悸動,本以為寶玉溫柔多情,不料卻是尋常
的紈褲子弟,怎不叫她失望至極?

  茶杯並未粉身碎骨,寶玉大手一揚,「暗器」落入他的手中,滴溜溜不停旋
轉。

  「嘿嘿……」

  寶玉隨手拋開茶杯,他本是不好意思的輕笑,卻在如此場景下變成大色狼的
壞笑。

  未待寶玉解釋出口,張牙舞爪的靜虛已衝上去,寬大的僧袍在快速衝刺下向
後緊貼,令她那誘人的身材曲線瞬間暴露。

  「轟!」

  肅穆的僧袍、高聳的乳峰、肥美的臀丘,如此強烈的衝突映入寶玉的眼中,
強大的慾火瞬間衝散他眼底一絲羞赧。

  意念一變的寶玉大手一攬,靜虛拚命的行動就此變成激情的投懷送抱。

  「智能兒、智善兒,來,幫幫你們師父。」

  玄門術法與邪魅之音渾然相融,智能兒與智善兒心海一顫,四衹玉手同時上
陣,轉眼間房內又多了一衹動人心魄的大白羊。

  「混帳,我是師父,你……你們……啊……幹什麼!」

  靜虛的怒斥在寶玉三人六手的撫弄下顯得軟弱無力,斷斷續續。

  不願廢話的寶玉將解釋化為行動,猛然吻住靜虛的朱唇,紅舌直接鑽進去,
無所顧忌的追逐著香舌。

  靜虛慘遭狼吻,芳心一急,皓齒下意識咬住寶玉的紅舌,正欲用力咬斷的剎
那,智能兒竟在她的乳頭上輕輕一吸,而智善兒的小手則在陰唇上輕輕一彈。

  靜虛的敏感處頓時酥麻流轉,身子一縮,銀牙突然失去力量,沒有咬斷寶玉
的舌頭,反而為他帶來異樣的快感。

  下一剎那,寶玉的唇舌掃蕩靜虛檀口的每一寸空間,兩手一分,兩根中指同
時刺入兩個小尼姑的蜜穴中,用連續的衝刺表揚她們的乖巧。

  在太虛幻境內。

  「唉……」

  警幻仙姑紅著臉歎息一聲,她可是觀音大士的傳人,聖潔與莊嚴的化身,卻
幫著寶玉做這等風流之事,怎不讓她臉若滴血?

  「這都是為了化解寶玉的魔性,是不得已,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警幻仙姑有了喃喃自語的習慣,她一邊安慰自己,
一邊繼續變換法訣釋放五色神石的力量,悄然控制著兩個小尼姑的思緒。

  在春色的禪房內。

  兩個小尼姑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專注地玩弄靜虛的乳房與陰唇,而寶
玉的唇舌已經主宰靜虛的檀口。

  靜虛的上、中、下三處敏感部位同時受襲,一汪又一汪的蜜汁熄滅她的怒火,
衹剩下無窮無盡的酥麻在乳頭上、花瓣上,還有花心深處,那嫣紅的乳頭脹大、
凸立而起,好似散發紅光的玉葡萄,飽滿的玉門張開了,晶瑩的露珠在草尖上緩
緩滑動。

  「啊……」

  悠長的呻吟聲脫口而出,靜虛衹覺得心海一震,如遭雷擊般,腦中瞬間一片
空白,唯有透心入骨的快感在她心房寫下新的篇章。

  不過靜虛畢竟身處在佛門多年,玉手剛不由自主攀上寶玉的身軀,立刻好似
碰到尖刺般急速縮回去。

  「寶二爺,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師太,我已經放開你了,嘿嘿……」

  寶玉果然後退一尺,但兩個小尼姑立刻撲上去,智能兒的椒乳壓在靜虛的飽
滿乳房上,小乳與大乳同時一震,蕩漾出層層妖冶的波浪。

  「智能兒、智善兒,混帳東西,還不快……啊,啊啊啊……」

  靜虛的喝斥聲戛然而止,兩個小尼姑的動作同時快了數倍,智善兒的手指更
完全插入靜虛的蜜穴中。

  看著纏在一起的三個美麗尼姑,寶玉瞬間噴出兩股火焰,邪情逸趣在腦海一
轉,他向兩個小尼姑發出邪惡的命令。

  智能兒與智善兒眼眸水色一晃,突然變得力大無窮,她們分別抓住靜虛的手
腳,輕鬆地將靜虛平舉而起,還將靜虛的雙腿分成一字型。

  「不要……不要這樣……」

  靜虛羞急交加,拚命掙扎地扭動著,可她越是掙扎,乳球晃蕩得越厲害,而
且還有幾滴春水從陰毛上灑落,飛上半空中。

  寶玉站在床邊,肉棒正對著凌空橫躺的靜虛的玉門,龜冠一抖,兩個小尼姑
隨即將靜虛往前一送。

  「滋……」

  時光在悶響聲中變得極其緩慢,瞬間化作永恆,深深植入寶玉四人的心海,
生生世世再難忘懷這無比激情的瞬間。

  靜虛緩緩向前,陰毛向兩旁分開,在智能兒兩女的注視下,陰唇一點一點將
寶玉的肉棒套進去。

  「噢……」

  肉棒在肉洞內寸寸推進,從未有過的充實感洶湧而生,令靜虛不禁呻吟出聲。

  「噗!」

  又是一聲悶響,兩個小尼姑猛然急速推送,寶玉的肉棒就此盡根而入,重重
擊中靜虛的花心。

  靜虛凌空的身子陡然向上彎曲,透心的衝擊波掃蕩她空虛的心房,多年的寂
寞與怨懟就在這一入之中的瞬間消失無蹤。

  女人原來很容易滿足!

  一滴很複雜的眼淚,帶著幾分悲傷、幾分情慾,還有幾分迷茫,悄然滑出靜
虛的眼眶。

  恍惚間,靜虛覺得背叛自己的亡夫,卻也覺得進入天堂,罪惡與快感天人交
戰,令她不由自主地搖晃起身子。

  靜虛的花徑一顫,肉壁四面八方按摩著寶玉的肉棒,肉棒也用火熱與堅挺做
出回報,碩大的龜頭在花心上連續旋轉、戳弄、點擊,將銷魂的快感送入幽谷深
處。

  靜虛的淚花逐漸化為薄霧,肥美的屁股不停扭動著,她沉醉了,沉醉在慾望
的浪花中,再也不願醒來。

  智能兒與智善兒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隨即一邊一個含住靜虛的乳頭,同時
一直保持著抬舉的姿勢。

  「啪啪啪……」

  寶玉抽插的動作開始變得激烈,響亮的肉體撞擊聲迴盪在四周,輕易穿透門
板,鑽入一個小觀眾的耳中。

  「啊!」

  極度的震驚令巧姐兒呆立在門口,渾身有如觸電般不停顫抖著,心想:「叔!

  肯定是二叔!

  門縫雖然很窄,也看不清楚寶玉,但巧姐兒還是一眼就認出寶玉,心想:天
啊三叔怎麼與尼姑好上,而且還是與三個尼姑同時好上?

  巧姐兒雖然衹有十二、三歲,情懷未開,但生在世家豪族,平日也多耳濡目
染,對這些男女情事可謂是一知半解,充滿好奇。

  巧姐兒雙眸閃躲,隨即卻又被吸引,剎那間心房生出一絲莫名的憤怒,暗自
罵道:死二叔、壞二叔,原來你這麼壞,以後再也不和你玩了!

  可罵歸罵,恨歸恨,巧姐兒的好奇心卻越來越強烈,讓她完全忘記「非禮勿
視」的訓誡教條,衹是一邊斥責寶玉,一邊瞪大美眸緊盯著房內的動靜。

  激情的歡愛開始向巔峰飛躍,「性」發如狂的寶玉勇猛無比,強大的衝擊讓
靜虛的嬌軀好似狂風刮過的枯葉般,急劇起伏拋蕩。

  隨著靜虛一聲高亢的尖叫,她的僧帽突然飄落在地,露出尼姑特有的光頭。

  沒有青絲的映襯、沒有秀髮的飄揚,雖然少了幾分女人的柔媚,但別樣的情
趣卻在寶玉的心窩團團打轉,脊背一麻,火熱的精液就此迸射而出。

  靜虛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岩漿的衝擊令她感覺自己彷彿瞬間爆炸,化為灰燼,
意識陷入迷離中。

  「啵」的一聲,「如意金箍棒」從靜虛不堪撻伐的蜜穴內抽離而出,隨即寶
玉將智善兒抱入懷中,脫掉她的僧帽。

  又一顆光光的頭顱出現,寶玉的手撫上智善兒的頭頂,時輕時重地撫摸起來。

  頭頂並非敏感之地,但心靈的衝擊卻更是誘人!

  光頭代表著尼姑的身份,寶玉的反覆撫摸,好像是不停提醒智善兒她是尼姑,
是不能與男人歡愛的佛門中人。

  此時此刻戒律沒有成為枷鎖,反而好似火上澆油般,令智善兒的身子更加滾
燙,春潮源源不斷地從蜜穴裡奔流而出。

  智善兒一聲嚶嚀,不由自主撲入寶玉的懷中,害羞地將頭埋在寶玉的胸膛中,
而她剛破處的花徑則貼在陽根上,若有若無地蠕動起來。

  「滋……」逕

  破浪分水之音瞬間響起,寶玉順勢往上一聳,智善兒蜷曲的身子立刻挺直,
好似一葉孤舟般,在肉棒化作的浪濤之巔拋蕩不休。

  與此同時,寶玉手指一勾,全身赤裸的智能兒主動爬向寶玉,接著寶玉指尖
一挑,又一頂僧帽飛上半空中。

  瞬間一男三女糾纏在一起,男人的肉棒縱橫飛舞,女人的光頭迎風而立,誘
人無比。

  一股淫靡氣息自房內傳出,偷看好戲的巧姐兒不知不覺中已是面紅耳赤、嬌
喘吁吁。

  巧姐兒感到躁熱無比,力氣更是迅速消失,令她不由得大為驚恐:怎麼會這
樣?我這是怎麼啦?

  巧姐兒忘記對寶玉的斥責、忘記房內火熱醉人的春色,衹是斜倚在門框上,
苦苦尋覓著答案。

  一道尖叫聲猛然從房內傳出,好似晴天霹靂般,讓巧姐兒一驚一顫,幾秒後,
這才發覺一股水漬正順著她的兩腿內側往下流淌。

  「啊!」

  巧姐兒眼中的好奇頓時消失不見,強烈的羞窘取而代之:天啊,自己竟然失
禁了!唔……丟死人了,都怪死二叔、混蛋二叔!

  冬日的寒風吹拂而過,巧姐兒頓時覺得私處很不舒服,這時她酥軟的身子突
然恢復力量,逃跑的念頭立刻湧入心房。

  轉身之際,巧姐兒不忘狠狠瞪了門縫一眼,突然更大的波浪猛然衝入她的心
海,因為兩個小尼姑交換位置,寶玉的肉棒正好映入巧姐兒的眼中。

  神仙棒?巧姐兒在心中一聲驚叫,不由得走回到門口。

  直到這時,巧姐兒才明白寶玉用來作惡的東西竟然是……神仙棒,心想:原
來神仙棒還可以用來做這種事!不……不對,神仙棒怎麼會用來做這種事,肯定
是相似的東西!

  嫣紅順著巧姐兒的臉頰向下蔓延,好奇心充斥著雙眸,為了追尋「神仙棒」
的奧秘,巧姐兒好似一根木樁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

  時光不停流逝,巧姐兒兩腿間的水漬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如此循環好幾遍
後,她終於等到答案。

  因為靜虛三女不堪撻伐,最後靜虛不得不用雙手套弄著肉棒,好一番辛苦後,
寶玉終於一聲悶哼,陽精噴射而出,白色的淫痕灑滿三女的嬌軀。

  「唔!」

  巧姐兒用力摀住小嘴,看著那白色液體凌空飛射的畫面,終於不再懷疑。

  二叔竟敢騙我,可惡!可惡!太可惡了!想到這裡,怒火給予巧姐兒力量,
小小的拳頭一揚,就要破門而入。

  可下一剎那,巧姐兒心中浮現一種本能的危機感,不禁暗自思忖:我打不贏
二叔,萬一他像對付三個尼姑那樣對付我怎麼辦?

  王熙鳳的女兒果然非比尋常,在一番深思熟慮後,巧姐兒小心翼翼、輕手輕
腳溜出後院。

  要不要告訴母親,讓母親好好教訓一下壞二叔?嗯,那樣就太可惜了,這可
是一個好把柄,可以用來威脅二叔,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咯咯……巧姐兒
眼珠一轉,一個好主意油然而生,轉眼間她就眉開眼笑,離去的腳步又變得歡快
起來。

  春色禪房內。

  一股寒氣突然從寶玉的心中升起,他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生出恐懼之心:
咦,難道我要倒霉了嗎?

  時光一如既往一去不回,當淫靡大戲落幕時已是晌午時分。

  靜虛三女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而寶玉則津津有味地看起《綺夢仙緣》越
看越是著迷。

  含蓄的禁書並沒有赤裸裸的描寫,但那隱晦到骨子的激情可謂入木三分、深
刻無比,更能讓天性多情的寶玉大生共鳴,這讓寶玉暗自決定將《綺夢仙緣》帶
回大觀園,一定要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看個夠……

  午後時分,靜虛師徒三人不約而同從美夢中醒過來。

  靜虛三女雖「勞碌」過度,但經歷寶玉岩漿的灌溉後,她們已洗去凡胎,除
了幽谷微有不適之外,玉容均是容光煥發、麗色大增,尤其是靜虛在洗去眉宇間
的幽怨後,熟婦特有的美黯氣息釋放而出,誘人風情直追王熙鳳。

  「師父!」

  智能兒與智善兒羞澀地輕呼道,臉上的紅霞與眼底的怯懦將她們的心思表露
無疑,激情過去後,她們終於想起靜虛一向的威儀。

  「你們……」

  心海平靜的靜虛本想斥責徒弟,但通體的酥軟又讓她生不出怒氣,衹得故作
嚴肅地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智能兒兩女怎會明白靜虛複雜的心思?下意識的望了望仍在酣睡的「罪魁禍
首」最先的「受害人」智能兒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什麼?」

  聽至中途,靜虛不由得脫口驚呼,隨即低著頭,甚至不敢與智能兒兩人對視。

  兩個小尼姑暗自鬆了一口氣,靜虛的內心則感到沉重:事情已經發生,以後
怎麼辦?難道自己師徒三人都還俗跟了寶二爺不成?可先別說這驚世駭俗之舉,
就連寶二爺是何心思自己也不明白啊!




             第五章巧姐兒的報復

  靜虛左思右想,卻全無良策。

  意念紛擾中,靜虛不由得暗自慨歎:自己倒還罷了,倒是苦了兩個徒兒,她
們嗜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後,以後還如何能度過青燈古佛的日子?那種苦楚自己可
深深知曉。

  念及此處,靜虛似慈母般將智能兒兩女摟入懷中,略帶哽咽地道:「真是苦
了你們,都怪為師沒有保護好你們。」

  兩個小尼姑倒未多想,心中衹是擔憂靜虛會責罰,如今見靜虛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滿臉愁思,最為活潑的智能兒不禁道:「師父,徒兒是自願的,寶二爺不是
壞人。」

  見智能兒兩女還不明白,靜虛衹得柔聲解釋道:「為師不是說他不好,而是
世家大族最為看重臉面,賈家不會容納你們的,唉,你們怎會明白?」

  「師父。」

  芳齡稍大的的智善兒似有所悟地道:「師父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尼姑,賈家不
會接納我們成為寶二爺的侍妾嗎?」

  未待靜虛無奈回應,一道自信的話語已在三女耳邊響起。

  「誰說不行?我說行就行,天王老子也休想干涉!」

  聞聲回首的靜虛三女同時驚呼起來,因為寶玉竟然赤身裸體地坐起來,雖然
已親密接觸過,但女子天性的羞澀還是讓她們對這狂放的舉動大為不適。

  萬丈豪情籠罩著寶玉,他雙臂一展將靜虛抱入懷中,語氣輕柔而又堅定地道:
「相信我,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

  話音未落,寶玉的大手已經握住靜虛的美乳。

  「別、別……」

  靜虛在自己徒弟面前還想保留尊嚴,軟弱無力地在寶玉的懷中掙扎起來,不
過遠遠看去,她更像是半推半就,甚至像是在寶玉的懷中撒嬌。

  兩位小尼姑雖未被摟抱,但芳心卻止住她們欲逃的腳步,迷離的雙眸情思湧
現,嫵媚動人。

  寶玉沒有趁機撲上去,目光緩緩掃過靜虛三女,第一次眼帶情意、近似蠻橫
地道:「你們都已經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逃,我的女人衹准快樂,不准悲傷!」

  寶玉那霸道的話語並未引來靜虛三女的反感,對於寶玉的佔有慾衹有歡悅,
話音未落,兩個小尼姑已是激動萬分,乳燕投懷般自兩側貼上去。

  「可是……」

  靜虛也情思大動,為寶玉的豪邁不凡大為陶醉,但她卻比智能兒兩女更明白
現實的殘酷。

  不過靜虛遠離賈府,又怎會知道賈家這大半年來的劇變?

  「放心,家中之事我說了算!」

  寶玉雙臂再展,將靜虛三女攬入懷中,隨即將賈府一些重要變故說了一下,
對於另一個身份也未隱瞞,末了,再次補充道:「你們可以住進紅樓別府,在那
兒你們就是快樂的女主人。」

  「師父,太好啦!」

  兩個小尼姑興奮歡呼,玉臉浮現深深的嚮往。佛門的清苦怎能容下少女活潑
的天性?有此機會踏入幸福紅塵,她們自是興奮如狂。

  「寶玉,我們這樣,無論到哪兒……都會惹人話柄。」

  靜虛指了指光頭,深思熟慮的話語猶如冷水般,熄滅智能兒兩女眼中的興奮,
無奈地歎息道:「如果整日被人指指點點,我們又怎麼能過得快樂?還是算…
…」

  「不行!」

  未待靜虛黯然地說完,寶玉斷然道:「誰敢胡說八道,我就宰了誰!你們又
不是為別人活,怕什麼!」

  寶玉的強勢雖然令靜虛三人心中一陣暖意流轉,但就連最小的智能兒也不得
不面對現實,小嘴一撇,道:「二爺,我可不想看你殺人,再說,要是因為我們
的原因連累你,你說的晴雯姐姐她們肯定會生我們的氣。」

  智能兒的話語雖然有點醋味,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好在寶玉不是死腦筋,轉
眼就想出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這樣吧,你們從現在開始留在庵中蓄髮,待滿頭青絲時,我再接你們進別
府。靜虛,你看可好?」

  為了不讓靜虛再次推卸,寶玉咬住靜虛的耳垂,親密的私語果然威力無窮,
靜虛的身子一下子就癱軟成春泥。

  「嚼,就依你!」

  在寶玉的使壞與智能兒兩女期待的目光下,靜虛萬分羞澀地點了點頭,終於
做出人生一個重大的決定。

  靜虛等三個美人兒順利歸心,寶玉頓時無比得意,火熱的大手不禁蠢蠢欲動,
而沉睡的小寶玉更是瞬間抵在靜虛的小腹上。

  「啊,我去替你們做飯!」

  靜虛害怕了,下意識夾緊雙腿,搶先跳下床。

  「我去幫師父的忙!」

  就連靜虛這成熟美婦都不敢應戰,剛破瓜的智善兒更是一臉慌亂。

  見智善兒飛速動作,寶玉也不由得大為驚歎,還以為智善兒學會神行大法。

  「我也去幫……」

  智能兒的反應最慢,連借口也不知換一個,更沒有靜虛與智善兒幸運,剛翻
身就被寶玉抓住。

  「你……幫相公穿衣。」

  寶玉故作急色道,隨即又將神色慌張的智能兒放下地,調侃道:「我又不是
老虎,你怕什麼?」

  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對話再次重現,此時聽來特別溫馨,又羞又喜的智能兒嬌
嗔道:「你不是老虎,是色狼、壞蛋,嘻嘻……」

  智能兒一邊嘻笑,一邊乖乖拿起寶玉的衣衫,開始學著服侍自己的男人。

  暮色初顯,暫別靜虛三女的寶玉回到鐵檻寺。

  「小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呵呵……」

  剛一跨入寺門,寶玉就看到四處閒逛的巧姐兒,因與王熙鳳關係的突飛猛進,
他對巧姐兒更是愛屋及烏,隱隱生出一種父親般的寵溺。

  以往見到寶玉,巧姐兒必定飛奔而上,此時卻環首四顧,好似沒有聽到寶玉
的呼喊一樣。

  「咦,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惹你生氣?」

  寶玉愣了一下,不過任憑他多麼聰明,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寶玉一邊哄著巧姐兒,一邊伸手輕撫她的頭,同時話鋒一轉,道:「回來多
久啦?怎麼不來找二叔玩?」

  「哼!」

  巧姐兒終於有了反應,用力一跳,離開寶玉的身邊,大為不滿地高聲道:
「誰說我沒有去找你,人家上午就去過水月庵了!」

  大事不妙!寶玉心中猛然一驚:上午正值自己「操勞」時,巧姐兒如果真的
去了,豈不看個正著?

  念及此處,寶玉頓時無言以對,悠閒的心情更化為雲煙,心弦在巧姐兒惱怒
的目光下不停緊繃。

  寶玉腦中飛速運轉,可還未想出辦法,「善解人意」的巧姐兒已經主動化解
他的難堪。

  巧姐兒眼睛往上一翻,一股怨氣掩飾眼底一閃而逝的羞澀,埋怨道:「你這
壞二叔,上午躲到哪兒了?人家找了你好久都未找到,只好一個人回來。」

  巧姐兒的神情找不出絲毫異樣,可心房卻咚咚亂跳,寶玉與靜虛三女糾纏在
一起的畫面再次在她心海閃現。

  「呵呵……」

  寶玉虛驚一場,頓時心神大悅,笑著解釋道:「二叔到山上採摘野菜,誰叫
你不早點來找我玩,我也很無聊呢!」

  自以為僥倖脫身的寶玉竟然還倒打一耙,責怪起巧姐兒來振振有辭,一副理
直氣壯的模樣。

  「寶玉,別鬧了,很快就輪到你拜祭了!」

  平兒匆忙地走出廳中,她臉色微紅,美眸與寶玉的目光迅速交錯而過,隨即
牽著巧姐兒回身而去,略顯急促地道:「巧姐兒,奶奶正在找你,你怎麼一個人
跑到這兒了?」

  見平兒越走越快,已呈小跑之狀,絕頂聰明的寶玉自是心裡有數:這全是自
己這兩夜辛苦的成果,嘿嘿……

  夜色漸深,曲終人散,除了誦經念佛聲之外,鐵檻寺算得上安靜,寶玉與王
熙鳳、平兒和心懷圖謀的巧姐兒一起走向水月庵。

  「寶兄弟,你晚飯為何吃得那麼少?」

  在巧姐兒面前,王熙鳳衹得強自壓抑住情思,語氣恢復以往的平靜。

  「我知道!」

  未待寶玉有所回應,巧姐兒肯定的話語讓三個大人一愣,疑惑的目光同時看
向得意洋洋的巧姐兒。

  巧姐兒滿意的掃視王熙鳳三人一眼,寶玉眼底的一絲驚惶更讓她大為開心,
笑道:「略略,二雙肯定『偷食』了,所以才不餓!對吧,親愛的二叔?」

  巧姐兒最後一句話語故意拉長聲調,換來的是王熙鳳與平兒的又氣又笑。對
於巧姐兒的精靈古怪王熙鳳倒不奇怪,衹是見巧姐兒似有針對寶玉之意,不由得
心房一跳,暗自思忖道:女兒不會發現了什麼吧?嗯,一定要提醒寶玉,不要在
巧姐兒面前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平兒也感覺到巧姐兒異樣的口吻,她與王熙鳳的念頭一模一樣,眼珠一轉,
下意識走在王熙鳳與寶玉之間。

  寶玉的緊張絕對在王熙鳳兩女之上,對於巧姐兒加重語氣的「偷食」兩字覺
得不妙,偏偏又難以肯定,那滋味更加難受,心想:這下慘了!小魔女平日沒事
也能弄出事,如果真有把柄在她手中,還不把我折磨得體無完膚?嗚……她到底
知不知道呀!

  「二叔、二叔……」

  巧姐兒佔上風,自是要窮追猛打,她連聲喚醒走神的寶玉,繼續戲弄道:
「你趕快老實承認,是不是今天上午在水月庵偷食了?」

  兩道懷疑的目光瞬間看到寶玉,因為巧姐兒強調時間與地點,王熙鳳與平兒
終於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一絲端倪。

  「巧姐兒真聰明!」

  寶玉不愧是無賴高手,壓力之下,眼珠未轉已計上心來,從容不迫地輕笑道:
「呵呵,我是偷吃了,水月庵的齋菜的確好吃,怎麼吃也不膩,我等會兒還想再
吃一頓。」

  巧姐翻了翻白眼,王熙鳳與平兒則暗中對視一眼,眼底的懷疑消去許多。過
了一會兒,寶玉四人走入庵堂大門,對於靜虛的閒話自然也收回腹內。寶玉一路
受盡巧姐兒的糾纏,不禁心神一振,覺得看到自由的曙光。

  「鳳姐姐,天色已晚,你也勞累一日,就帶巧姐兒回房休息,師太那兒我去
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王熙鳳雖神采奕奕,沒有疲累之狀,但有巧姐兒在旁,今夜注定不能與寶玉
恩愛,衹得點頭贊同寶玉的提議。

  寶玉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不料王熙鳳三女還未邁步回房,靜虛三女已主
動迎上前,好似自投羅網般。

  不待寶玉想出辦法,巧姐兒已經歡快地迎上前,連帶著王熙鳳與平兒也改變
雙方越走越近,寶玉越來越緊張,偏偏此等時候老天也故意攙和一腳,浮雲一閃,
月光揮灑而下,將靜虛三女的臉頰映照得纖毫畢現。

  糟啦,完蛋啦!女人歡好後,氣息容顏自是大有變化,以鳳姐的精明、平兒
的聰慧,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鳳姐那麼潑辣,會不會當場翻臉?會不會再也不
理睬我?唉,巧姐兒果然是我的剋星!此時此刻,寶玉終於肯定巧姐兒上午一定
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面,這才會故意折騰他。

  「貧尼給二奶奶請安!」

  「師太多禮了!」

  王熙鳳與靜虛碰面時,寶玉勉強壓下心慌,凝神看去,果然靜虛三女臉帶殘
紅,眉梢眼角間春色猶存。

  太明顯了,唉!寶玉再次悲歎完蛋。

  不料王熙鳳與靜虛見禮過後,臉上微笑不變,一絲火星也沒出現。

  在簡單的寒暄過後,王熙鳳與平兒轉身回房,寶玉心弦剛放鬆,緊接著又猛
然緊繃,因為巧姐兒又出招了。

  「二叔,你不是想吃師太煮的齋菜嗎?怎麼?現在肚子不餓了?」

  「餓,是有點餓……」

  寶玉不能反駁,衹能苦笑道。

  「沒問題,廚房正好還有新鮮的野菜,二爺請在偏廳稍等,貧尼這就去做。」

  靜虛不明白巧姐兒心思,兀自以為寶玉是在找借口夜間幽會,自是羞喜交加
地大為配合。

  「我也要吃,咯咯……」

  巧姐兒突然撒嬌地搖晃著王熙鳳的手腕,哀求道:「娘親,人家餓了,吃過
齋菜再睡吧。好娘親、好姨娘,你們也吃一點嘛。」

  「咯登!」

  寶玉的心臟再次劇烈地跳動,他忍不住偷偷看向王熙鳳,可王熙鳳的回答令
他既緊張又大為迷惑。

  王熙鳳似乎被巧姐兒說服,無奈地搖了搖頭,充滿歉意地道:「那就麻煩師
太了,隨便做兩樣小菜吧。」

  雖然王熙鳳的目光看似平靜,但靜虛卻感覺心房枰枰狂跳,下意識緊張許多。

  「耶!娘親真好!」

  巧姐兒頓時歡呼雀躍,哪有半點飢餓之狀?

  平兒與王熙鳳啞然失笑,寶玉則冷汗直冒。

  靜虛強自抹去心中的慌亂,向王熙鳳行了一禮,隨即帶著智能兒兩女走向廚
房。

  智善兒與智能兒可沒有靜虛那麼多顧慮,轉身之際,悄悄瞪了巧姐兒一眼,
對這個比她們小幾歲的小妹妹大為不滿。

  兩個小尼姑的眼神正好碰上巧姐兒得意的目光,剎那間虛空中火花四射,三
女的眼神殺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來幫為師的忙。」

  靜虛的催促改變戰局,兩個小尼姑衹得悻悻然離去。

  巧姐兒好似打了一場大勝仗般,驕傲地揚起小臉,年紀小小的她是「小人」
得志,得意洋洋的目光立刻投向可憐兮兮的寶玉。

  隨後,寶玉討好的為王熙鳳拉開座椅,更厚著臉皮要服侍王熙鳳。

  「鳳姐姐,你累了沒?要不我幫你捶捶背?」

  寶玉如此慇勤的舉動卻換來王熙鳳的白眼,平兒更是故意道:「奶奶,我幫
你捶背。」

  平兒就此橫亙在寶玉與王熙鳳之間,就是不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還笑盈盈
地問道:「寶玉,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屬於哪一種呀?」

  人生第一次,寶玉感覺到平兒眼中的殺氣,心窩一縮,最後一絲僥倖之心終
於化為灰燼:敗露了,真的敗露了,唉,都怪可惡的魔心。守著鳳姐這等絕色在
身邊,還有平兒這麼一個令人心動的大美人,自己幹嘛還要招惹尼姑呀?

  寶玉少有地感到後悔,也感到心慌,對平兒「親切」的詢問,一時之間啞口
無言,衹得坐到座位上,此時隔桌對坐的巧姐兒則依然橫眉相向,一點也不給他
得閒的空間。

  不僅如此,當靜虛將「愛心」齋菜端上桌案時,未待寶玉動筷,巧姐兒已是
風捲殘雲般掃蕩起來,還故意敲打寶玉的筷子,巧姐兒寧願撐破肚皮也不給寶玉
「偷食」的機會。

  「我吃飽了,」

  巧姐兒放下筷子後,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隨即一臉好奇地問道:「二叔,
你怎麼不吃呀?」

  「噗嗤!」

  王熙鳳與平兒再也忍不住強烈的笑意,笑得前俯後仰,歡笑之際,眼底的怨
氣則悄然消散幾分。

  寶玉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沒得吃,手中筷子一抖,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盤
子邊沿的一小片菜葉。

  感謝黃天,感謝后土,這世界還是有希望的!寶玉激動得衹差沒有落淚,為
了打擊巧姐兒,手中的筷子快如利箭,瞬間就將菜葉夾起來。

  「哎喲!」

  寶玉還未來得及享受勝利成果,腳尖猛然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疼得他手腕一
抖,菜葉就此飄落塵埃,反擊全部化為流水。

  是誰?誰幹的?寶玉一邊抖動腳尖,一邊環視著左右,心想:巧姐兒雖然是
直接敵人,但小丫頭的腿可沒有那麼長,會是鳳姐姐,還是平兒?

  此時,王熙鳳與平兒都端起茶杯,優雅的動作看不出絲毫破綻,完全是一副
無辜的模樣。

  寶玉真想悲憤大哭,覺得今天真是一個倒霉的日子。

  「奶奶,時辰不早了,咱們回房休息吧,明兒還有一大堆雜事要處理呢!」

  平兒盈盈起身,從寶玉身邊走過時,腳尖故意翹了一下,王熙鳳則不禁笑出
聲。

  巧姐兒終於離去,寶玉哀歎片刻後,他真的餓了,隨即衝入廚房。

  可雖然靜虛三女願意為寶玉做任何事,但廚房卻沒了食材。

  撲通一聲,寶玉就這樣摔倒在地,再也不想起來。






              第六章新仇舊恨

  雪花飛舞的天地一片純白,傲雪綻放的寒梅迎風而立,醉人的花香迎來鳥兒
的歌唱,新的一日就在這鳥語花香中悠然來臨。

  「二叔,你昨夜睡得可好?」

  巧姐兒見寶玉狼吞虎嚥吃著早點,一邊奮力搶奪,一邊對昨夜的行動大為滿
意,芳心暗自思量:你這個壞二叔,餓了一夜也是活該,大壞蛋!

  「好、好!」

  寶玉則一臉笑意,不敢有半點怨氣,對方可是王熙鳳的心肝寶貝兒。

  「寶兄弟,今日雪大路滑,你就不必到鐵檻寺,你做一下準備,下午我們就
要扶靈返回府中。」

  一夜時光,心疼寶玉的王熙鳳怨氣已消,畢竟這種事在世家大族一點也不稀
奇,再說寶玉也的確太過厲害,她一個人完全應付不了。

  「是呀,這雪下得如此厲害,估計府裡的姐妹與各位奶奶也要午後才會到來,
寶玉你就在庵中等候,出發前我會回來接你。」

  王熙鳳都能善解人意,一向溫柔的平兒自也恢復可人本色,不過眼底卻多了
幾許幽沉氣息。

  昨夜平兒一番思量,想起一個事實--她又不是寶玉的女人,幹嘛吃醋呢?

  寶玉愣了一下,欣喜的光華油然而生,臉上半真半假的苦色也消失不見,呼
吸微微一頓,寶玉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意,隨即用少有認真的語調沉聲道:「鳳姐
姐,是我錯了,謝謝你原諒我。」

  「嗯!」

  王熙鳳坦然低聲回應,叔嫂兩人之間心有靈犀,無須多話,衹要一個細微的
動作或一個含蓄的眼神即可。

  「娘親,那我也不去了。」

  巧姐兒可沒有王熙鳳與平兒那麼寬容大度,芳心發狠,得意洋洋地思忖:
「叔,你想一個人留下來做壞事,休想,咯咯……

  王熙鳳與平兒依然不知道巧姐兒欺負寶玉的真正原因,還以為巧姐兒要纏著
寶玉講故事。

  王熙鳳搖頭一笑,緊接著腦中靈光一閃:對呀,為什麼不讓巧姐兒纏住寶玉
呢?以免他隨便拈花惹草!

  意念一動,王熙鳳戲謔道:「好女兒,那你就留下來吧,記住,可要好好
『照顧』你二叔,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親放心!」

  巧姐兒對王熙鳳加重語調的「照顧」兩字心領神會,她可謂奉旨欺負寶玉,
更是鬥志昂揚、精神百倍。

  寶玉聞言,扭曲的面容已經能絞出水來。

  對於王熙鳳如此「英明」的決定,寶玉是哭笑不得,但也暗自竊笑:好在自
己早有準備,也不怕這小丫頭惡搞!呵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假寶玉還
搞不定你一個小丫頭嗎?

  「二叔,你幹嘛笑得這麼古怪?又在打壞主意了吧?」

  巧姐兒收回目送王熙鳳與平兒遠去的目光,回首一望,正巧看見寶玉唇角的
壞笑。

  「沒有,二叔是那種人嗎?」

  寶玉不滿地揚起頭,然後話鋒一轉,道:「我是想要怎麼陪你玩,對了,要
不要聽新故事?」

  若在以前,巧姐兒必是喜笑顏開,如今卻是一聲冷哼,目光有如面對敵人般
充滿質疑,道:「你會這麼好心?我才不信!」

  「真不想聽?可是關於外星人的故事喲!」

  為了對付巧姐兒,寶玉終於絞盡腦汁。

  「不想聽!」

  巧姐兒氣呼呼地重重跺腳,卻不由自主地追問道:「外星人?什麼叫外星人?」

  「外星人就是住在其他星球上的人,其實呀,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都是智能
兒與智善兒講給我聽的。」

  寶玉話音未落,巧姐兒已經「颼」的一聲飛到兩個小尼姑身邊,不停追問
「阿凡達大戰阿凡提」的外星故事。

  「寶玉,你可真行,連小姑娘也要騙,嘻嘻……」

  靜虛含蓄地摀住朱唇,竊笑道:「難怪你一大早要給她們講故事,原來是打
這主意呀!」

  「呵呵……好姐姐,我這不是為了與你單獨相處嗎?我下午就要回府了!」

  寶玉想爭分奪秒享受魚水之歡,不料靜虛卻因為即將離別,幽沉多過激情,
歎息著走出水月庵,走入冰天雪地。

  沒有情愫,何來離愁?寶玉雖然風流,但能得到女人真心的掛念,他怎能不
暗自歡喜?

  漫步山野間,享受著繁華城鎮感受不到的清新,寶玉心中的慾念在山風的吹
拂下緩緩隨風而去。

  大雪已停,大地披上銀裝素裹,一男一女在梅花樹下娓娓細語,人間悠然多
了幾分唯美氣息。

  在不知不覺間,並肩而立的人影越挨越近,最後終於在情意的推動下緩緩抱
在一起。

  溫馨甜蜜後,寶玉問道:「好姐姐,前日我問起你的家人,你為何那麼失態?
是不是有隱情?」

  寶玉話音未落,靜虛玉臉上的情潮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蒼白,仇恨與悲
傷在她眼底--閃現,揮之不去。

  「跟我說吧!你是我的女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

  寶玉敏感地察覺到靜虛嬌軀的顫抖,他大手一緊,用力將靜虛摟在胸前,用
他溫暖的胸膛撫慰著她悲傷的心房。

  「嗚……」

  靜虛身子陡然一顫,壓抑多年的淚水終於噴湧而出。

  淚花與雪花交相輝映,大約一刻鐘後,哭聲漸止,淚水流乾,靜虛心中的陰
郁也變成希望的陽光。

  在寶玉柔情的凝視下,靜虛的腦海衹有一個意念--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天、
她的地,還是她復仇的希望!

  靜虛朱唇顫抖,雖然心情激動,但還是有條不紊將深藏十餘年的家仇傾訴而
出,末了,她抬起頭,認真地補充道:「寶玉,我與你相好,並不是為了要你幫
我報仇。」

  「好姐姐,我明白。」

  兩人再次緊緊摟在一起,愁望少了一些,情愫則多了幾分。

  「好姐姐,你的仇人是誰?」

  「趙全!」

  靜虛咬牙切齒地說出深刻在腦海中的仇人。

  「趙全,就是現在的錦衣衛千戶趙全?」

  寶玉一愣,詫異道,心想:世界真小,繞來繞去又繞到「老朋友」身上,看
來這趙全想不當自己的仇敵也難呀!

  「嗯!」

  靜虛重重點頭回應,下意識緊握成拳,指甲甚至刺破掌心,憤聲道:「趙全
那狗賊為了毀滅證據,殺了我夫家滿門,就連我娘家也未逃過他的毒手。」

  寶玉頓時呼吸一重,急聲問道:「是什麼證據?現在還在嗎?」

  「當年黃河大澇,朝廷緊急撥出百萬賑災銀兩,負責押運的就是當年還是錦
衣衛百戶的趙全,而我夫家之人則是朝廷派出的賑災大臣。」

  靜虛深吸一口氣,將當年秘密詳細道:「行至中途路遇劫匪,一場混亂過後
有驚無險,而那趙狗賊卻以安全為由要求開箱檢查,並主動簽下一份公文,也怪
我夫家之人一時糊塗,竟然答應下來,仔細檢查後,百萬銀兩一文不少。」

  寶玉靜靜聆聽靜虛的陳訴,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於此處,封條被揭,如
若銀兩無缺自沒有問題,但若少了一文,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未待寶玉想完其中奧妙,靜虛語氣充滿仇恨地道:「到了災區後,百萬銀兩
卻不翼而飛,災難就此降臨!」

  事情雖然過去已久,但靜虛心中還是萬般無奈,道:「當皇上徹查此事時,
那趙全狗賊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我夫家之人監守自盜,並拿出我夫家中途開箱的
證據,可恨那昏君連審也未審,就下令將我全家處斬!」

  「那真的公函呢?」

  聽至此處,寶玉已明白一切,以肯定的語調詢問道:「姐姐所說的『證據』,
是否就是趙全親手簽下的公函?」

  「嗯!」

  靜虛再次點頭,玉臉浮現深深的感傷,道:「事發後,趙全夜襲我家,好在
夫家明白翻案無望,提前將公文交給我,然後我躲入賈府,這才逃過一劫,我原
本以為賈家會……」

  說到這兒,靜虛閉口不語,寶玉可是賈家二爺,她怎能在情郎面前說賈家的
壞話?

  靜虛心思細膩,但她卻不知道眼前的寶玉可是西貝貨。

  寶玉甚至沒感覺到靜虛的話有何問題,毫不介意地接過話頭,猜測道:「肯
定是賈府不想多事,沒有出手相助,對吧?」

  「嗯。」

  靜虛就好似羞怯的小媳婦般點了點頭,隨即試探著問道:「寶玉,你要不要
看一下那封公文,就藏在我房裡。」

  「好姐姐,我一定會讓趙全罪有應得,你放心吧,不過……」

  寶玉很明白靜虛的心情,沉聲安慰後,又話鋒一轉,微皺眉頭道:「時隔多
年,雖然有證據,但若沒有人證,說不定還會被趙全反咬一口。他現在可是錦衣
衛千戶,就是皇帝老兒的走狗頭子,很受寵。」

  「那怎麼辦?難道沒指望了嗎?」

  寶玉的話語絕對大逆不道,但分析卻入木三分,靜虛眼中的希望急速消失,
因為她用盡心力也想不出人證。

  「我可沒說沒指望,呵呵……」

  寶玉笑了,笑得邪魅又有自信,道:「其實要報仇很簡單,他不是很喜歡誣
陷忠良嗎?咱們這次也學他,玩一次誣陷奸臣的遊戲怎麼樣?」

  「寶玉,你的意思是……」

  寶二爺蔑視昏君,但他自己絕對也是昏君的材料,慾火突然洶湧而生,大手
直接握住靜虛的乳球,一邊揉捏,一邊毫不臉紅地說出陰謀詭計:「沒有人證,
咱們就給他弄個人證出來,皇帝老兒相信他,咱們再想一個法子讓他失寵,到時
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寶玉說來簡單,其實卻困難重重,靜虛感激之下,身子一軟,主動獻上火熱
的香吻。

  兩情相悅的慾念掀起層層波瀾,情難自控的寶玉兩人逐漸忘記身外的一切、
忘記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忘記身處在冰天雪地中。

  激情的火焰不停升騰,就在寶玉兩人要以地為床、天為被的一刻,一道聲音
卻破空而來。

  「二叔、二叔……」

  不滿的呼聲由遠而近,而且堅持不懈,當巧姐兒發現寶玉不見的時候,故事
對她便沒有吸引力。

  「小丫頭,我與你勢不兩立!」

  寶玉心中的慾火瞬間全部化為怒火,他氣勢洶洶手指巧姐兒,慷慨激昂地斥
責道:「從今天起,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豪邁不凡的寶玉大發雷霆,巧姐兒嚇得小臉煞白,急忙向寶玉道歉認錯,發
誓再也不做壞人。

  看著淚眼汪汪的巧姐兒,寶玉滿意了、得意了,心情無比爽快。

  可就在這時,晴空響起--聲霹靂,瞬間炸碎寶玉幻想的美夢。

  寶玉回身一看,巧姐兒正站在他面前,小腳一分,雙手插腰,好似一頭小母
老虎,陡然一聲大喝,嚇得寶玉淚眼汪汪、哀怨連連。

  寶玉的幸福時光就此結束。

  晌午時分。

  鼓樂喧天,幡帳招展下,扶靈隊伍緩緩走出鐵檻寺,如雲賓客加上寧榮兩府
上下人等,組成一支氣勢浩大的扶靈隊伍。

  夾道觀看、一睹稀奇的平民百姓何止萬千?觀者無不大為驚歎,賈家果真不
愧為四大家族之首,「白玉為堂,金作馬」之說果非虛言。

  在哀聲不絕的送行人群中,離開水月庵的寶玉可謂從天堂墜入地獄。

  枯燥無聊的送行又怎比得上春色無邊的庵堂?寶玉不由得渾身沒勁,還未走
出百丈已經垂頭喪氣。

  「兄弟,不要這麼難過。」

  賈璉與寶玉並肩同行,他平日浪蕩慣了,比寶玉更耐不住這分枯燥,忍不住
低聲道:「這幾日苦了兄弟,日日在荒野度過,待回去,哥哥在天香樓擺上幾席,
再將兄弟們全叫齊,好好樂一樂可好?」

  「多謝璉二哥好意。」

  看著賈璉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輕蔑光華,寶玉突然感覺渾身輕鬆,身形一挺,
悠然回應道:「小弟確實有點疲累,回府後先睡一大覺,然後請璉二哥在天香樓
相聚,哈哈……」

  正當寶玉與賈璉各懷心思、虛假應對時,紅樓別府早已定好的計劃也在獵物
的自投羅網下悄然啟動。

  「統領,晴姑娘的堂兄吳貴在府外求見。」

  紅樓護衛不卑不亢的話語傳入倪二與包勇耳中,兩人不約而同交換一個會心
的眼神,一股寒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請吳爺到廳中等候,我們稍後就到。」

  穩重的包勇強忍心中興奮,平靜的吩咐下去,隨即轉首望向上首的甄士隱,
恭敬地請教道:「先生,這小子果然來了,是否按照二爺的吩咐行事?」

  倪二天性粗豪,忍不住心中歡喜,插嘴道:「我還擔心這小子不來,那我們
可就沒戲了!哈哈……既然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們!」

  大笑過後,倪二與包勇不再言語,靜靜等待甄士隱做出決定。

  原本倪二與包勇對甄士隱一來就坐上軍師高位還有些懷疑,但經過一段時日
的相處後,兩人已是心悅誠服。

  甄士隱做起事也盡心竭力,全部心思都投入紅樓偉業中,除了要回報寶玉的
恩情之外,他從香菱日常的言行中也看出幾分端愧。

  既然香菱有了意中人,甄士隱自然要為此竭盡全力,彌補心中的遺憾,至於
薛蟠,他在聽聞薛蟠人品後沒有不遠千里取其首級,已經是他對薛幡莫大的恩惠。

  萬千道意念的閃動衹在瞬間,甄士隱凝神細思後做出謹慎的決定。

  「寶玉雖早有決定,但此事關係到晴姑娘,我們還是聽聽她的意見,畢竟吳
貴是她的堂兄。」

  「不用了!」

  甄士隱話音未落,清脆而堅定的話語已經傳入三人耳中,就見晴雯與玉蘭相
攜而入。

  「參見晴姑娘、玉蘭姑娘。」

  包勇與倪---急忙俯身行禮,對於這兩個雖無名但有實的主母,他們不敢
有半點怠慢。

  甄士隱雖未大禮參拜,但也是面色柔和地微笑回應,晴雯兩女與香菱相處甚
歡,他愛屋及烏,也將她們當成兒女輩看待。

  一番客套後,晴雯盈盈坐下,側首望向並肩而坐的玉蘭,投去最後的詢問。

  心領神會的玉蘭微點頭,在寶玉的柔情愛意中,她早已對吳貴這狼心狗肺的
潑皮視同陌路。

  「甄先生,寶玉說得對,是福是禍皆在吳貴的一念之間,一念生而富貴,一
念死無葬身,如果說是計謀,不如說是對他良知的最後考驗,你們儘管放手去做,
不要顧慮我們。」

  「既然晴姑娘這樣說,那你們就按原計劃行事吧。」

  甄士隱對晴雯的果斷大為欣賞,心想:女兒缺的就是這點強勢,明明已對寶
玉情愫暗生,卻始終被薛蟠這混帳在無形中牽制,唉。

  想到這兒,甄士隱暗自無奈低歎,隨即誇讚道:「晴姑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豪
傑,難怪會成為寶玉的紅顏知己。」

  對甄士隱如此放低姿態,聰慧如晴雯意念一轉,已明白過來,頗有大家風采
的回話道:「甄先生過譽了,其實菱姐姐比我更善解人意,寶玉就時常在我們耳
邊念叨香菱的好。」

  「英蓮回來後,還望晴姑娘能與她多多親近,這孩子從小吃太多苦,唉…
…」

  甄士隱感慨無限,大為悔恨當年一時疏忽,言語間等於將香菱之事拜託晴雯。

  「甄先生放心,菱姐姐之事就交予我們,一定讓先生滿意。」

  晴雯豪爽明快地說道,隨即與玉蘭回到後院。

  在前廳。

  「吳爺,請用茶!」

  婢女放下茶杯後,恭敬的矮身一禮,就輕手輕腳地退下。

  吳爺?呵呵……吳貴對這從未有過的尊稱大為享受,興奮地環視著四周,心
中更是歡喜。

  近段時日,吳貴如墜夢幻般驚喜連連,直到現在還有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本來因晴雯的失寵被逐,吳貴以為在賈府的好日子到頭,不料他還未回到家
中責罵晴雯,到江南採辦年貨的肥缺就落在他頭上。

  滿載而歸的吳貴還未鬆一口氣,好運又再次從天而降,將一心嚮往飛黃騰達
的他砸得昏頭轉向,不知天南地北。

  晴雯竟然鹹魚翻生,被寶玉最好的摯友、紅樓香煙的當家石妊看中,接入別
府,雖然不是明媒正娶,但無人不知晴雯已是女主人。

  這下子發達了!聽到消息的吳貴首先浮現這個念頭,而身邊同伴剎那間轉換
的笑容更讓他把臉仰到天上。

  既然晴雯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那吳貴這堂哥豈有不順竿往上爬的道理?

  這不,寧國府的靈堂剛一佈置完畢,吳貴立刻心急火燎地趕過來,而一切果
如夢想中一樣,一句「吳爺」讓吳貴的鼻子又上翹許多。




              第七章自掘墳墓

  「哈哈……」

  豪爽的笑聲將吳貴從臆想中驚醒過來,伴隨大笑聲,倪二首先走入大廳,臉
帶微笑的包勇緊隨而進。

  包勇與倪二現在可是寶玉跟前的大紅人,吳貴下意識站起來,剛要像以往一
樣恭身施禮,但轉念想到他已是今非昔比,彎下的腰板又挺起來。

  「吳兄不用多禮,我們可受不起。」

  包勇搶步上前施禮,道:「石爺特意關照過,吳兄是自己人,快快請坐。」

  「那吳某就不客氣了,呵呵……」

  說著,吳貴坐下來,大剌剌的神色好像他已是主子,而倪二與包勇才是下人
一樣。

  不以為忤的倪二兩人好似沒有感覺般坐到吳貴的對面,倪二露出豪爽的笑容,
單刀直入地問道:「吳兄,是來見石爺還是見晴姑娘?」

  「這……」

  吳貴當然想見石鈺這未來的妹婿大撈好處,但他卻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倪二知情識趣,不過卻讓吳貴希望落空,因為倪二告知石紝不在府中,晴雯
姑嫂也出門遊玩。

  提起自己老婆,吳貴心中終於有了幾分不爽,身為婦道人家卻住進別人府中,
他這丈夫自然會有猜疑,但他卻有意迴避與其有關的話題。

  片刻後,狂喜充斥吳貴的心窩,先前那幾分不爽瞬間化為灰燼,因為他一個
賈府下人搖身一變,成為石鈺手下的大統領,吳貴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形高大數倍。

  倪二與包勇暗自冷笑,隨即帶著吳貴直奔最豪華的酒樓「八仙居」而去。

  「喲!包爺、倪爺,二位貴客,樓上請!」

  包勇與倪二還未跨過門檻,掌櫃已迎上前,拱手施禮後,疑惑地望著吳貴,
道:「這位爺兒面生,不知是?」

  「劉掌櫃,你這可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倪二誇張地指著吳貴大聲道:「這可是我們的新統領、石爺的大舅子--吳
爺!」

  「哦!原來是吳爺,請恕小人眼拙!」

  劉掌櫃是經商之人自然頭腦精明、手段圓滑,恭敬的神色因倪三句「石爺的
大舅子」變得更是謙卑。

  片刻後,在最豪華的包廂內,美酒佳餚接連上桌,在店小二精心的伺候下,
吳貴早已忘記自己老爹姓什麼。

  酒過三巡後,倪二打了一個酒嗝,一時大意,脫口而出道:「吳兄,我倪二
真羨慕你呀,你知道石爺對你有多信任嗎?這次有一筆最大的買賣……」

  「倪二,喝酒!」

  包勇及時打斷倪二的醉語,隨即轉頭對在一旁伺立的店小二道:「你下去吧,
我們喝酒不喜旁人在場!」

  待店小二離去,包勇出聲責怪道:「倪二啊倪二,石爺說了你多少回,行事
千萬要謹慎,大庭廣眾之下,怎能口不擇言呢?」

  「呵呵……」

  倪二不好意思的傻笑著點頭,話鋒一轉,低聲道:「我也是一時高興忘記規
矩,那現在沒有外人總可以說了吧?」

  「包兄,我可不是外人,就讓倪兄說吧。」

  吳貴神色間透出一絲不爽,包勇再也不好意思阻止。

  倪二輕拍桌案,低聲道:「石爺這次準備將所有的存貨一次運往江南,這可
是超級肥缺,特意為吳兄你這大舅子準備的見面禮,哈哈……」

  「真的嗎?」

  吳貴的眼珠瞬間變大幾分,隨即眼珠一轉,看出倪二眼底的意思,主動舉杯
道:「兩位兄弟放心,到時我一定忘不了你們的好處,來,乾杯!」

  「那就先謝過吳兄了!嘿嘿……果然是好兄弟,自家人!」

  倪二大口喝下烈酒,還想再說什麼,包勇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的話頭。

  「不談公事了,咱們喝酒!」

  包勇三人剛剛舉杯,一個上菜的店小二就走進包廂。

  倪二隨意掃了店小三眼,話鋒一轉,提議道:「酒足飯飽了,不知吳兄有沒
有興趣去賭兩把,我可是有點手癢了。」

  「好、好……」

  酒色財氣吳貴可樣樣有,吃喝嫖賭更是大為癡迷,聞言頓時將倪二視為知己,
而包勇雖更為穩重,但偶爾賭兩把也是樂事一件。

  包勇三人剛跨出八仙居大門,原本在他們旁邊包廂的門立刻打開,一道身影
一閃而逝,迅速從後門離開酒樓。

  不到一個時辰,倪一三一人在酒樓說的話語一字不落進入錦衣衛探子的耳中。

  「大人,是否將此事稟報千戶大人與孫將軍?」

  一間密室內,心腹手下恭聲向趙大請示。

  「報告一定要報告,不過不用那麼急。」

  趙大雖不敢違背趙全的命令,但他也不想如此肥肉從口邊溜走,沉聲補充道:
「我這次一定要立下大功,免得千戶大人總罵我無用!」

  「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

  密探隊長與趙大的心思一樣,也對肥肉垂涎三尺,話音微頓,心急火燎地道:
「賈家變更運貨路線,是否將那吳貴抓來嚴刑拷打?諒他也不敢不招!」

  「笨蛋、飯桶!」

  趙大平日被趙全罵慣了,罵起手下來也甚為順溜:「這樣不是打草驚蛇嗎?
那石鈺又不是蠢貨,他不會再改嗎?這個時候抓住一個吳貴又有什麼用?」

  「那……」

  「本大人自有妙計!從今日起密切監視吳貴,將他以往的事情二調查清楚,
找出他的弱點,自然一擊即中,嘎嘎……」

  陰冷而得意的笑聲在密室內迴響。

  在紅樓護衛的秘密基地內,盤旋著得意的笑聲。

  倪二與包勇一回來立刻找上甄士隱,詢問的神色很急切。

  「魚兒開始上鉤了!」

  甄士隱點了點頭,手掌一抖,密報飛到包勇兩人面前。

  倪二看罷,雖然很歡喜,但又有點擔憂地道:「甄先生,你說這吳貴會不會
良心發現呀?他現在有了如此高位,足夠他一生風光!」

  「人心不會滿足的,特別是吳貴這種貪婪小人更不會滿足!」

  甄士隱平靜的一針見血,絕無異議。

  三日不到,現實就印證甄士隱對人心的判斷。

  倪二與包勇擊掌相慶,異口同聲道:「憋死我啦,終於可以行動了!」

  問題多多的醉金剛高興之餘,又向甄士隱請教道:「甄先生,我還有一件事
不明白,你也知道我這人心裡憋不住。呵呵……」

  甄士隱輕笑道:「但說無妨,寶玉交託老夫的責任之一就是要好好教導你,
說吧!」

  「晴姑娘明明是寶二爺的夫人,為何咱們要說成是石爺的人?這不怕對兩位
爺和晴姑娘的名聲有損嗎?」

  「虛名管它作什麼,寶玉與石鈺均不是非凡之輩,又怎會在乎這些呢?我們
這樣做,衹是為了行事方便而已。」

  甄士隱心思細膩,為了寶玉也為了香菱,他極力掩藏著寶玉雙重身份的秘密,
合情合理地道:「況且以寶玉的地位,要是在外私納妾侍,如何向賈府交代?所
以用石飪做掩護最好。」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倪二與包勇不約而同恍然大悟,紅樓護衛們私下議論的事也就此煙消雲散。

  又是一個陰沉的傍晚,吳貴在新買的宅子內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焦躁
地抬頭望著天色,他倒不是對自己的背叛內疚,而是對於趙大超過時辰還沒出現
感到煩躁,心想:難道對方反悔了嗎?那可是一百兩黃金,還有錦衣衛的官職。

  一百兩黃金足夠吳貴奢華一生,至於紅樓護衛統領之職,說到底始終還是下
人,又怎比得上朝廷官職呢?因此趙大一提出條件,吳貴立刻毫不遲疑地背叛。

  晴雯是他堂妹又如何?這麼大的誘惑,就是老婆兒女吳貴也願意出賣!

  在吳貴脖子拉長幾寸後,終於趙大從墻頭一躍而入,手中還提著一衹很大的
箱子,道:「吳兄,等急了嗎?哈哈……」

  「小的見過趙大人!」

  吳貴恭身施禮,眼神卻望向趙大手中的東西,裡面可是他夢寐以求的黃金。

  就在吳貴的美夢即將實現時,一股肅殺的氣息憑空突現,打碎他美夢的泡影。

  一聲炸響,結實的院門在強大的撞擊下瞬間化為碎木,四散飛射。

  「無恥小人,竟然是你!」

  十餘道凌厲的身影將趙大與吳貴團團包圍住,為首者厲聲道:「老子早就覺
得你這傢伙不地道,現在終於可以將你抓到石爺面前領功了,哈哈……」

  「啊,糟啦!」

  紅樓護衛的制服映入吳貴的眼中,他嚇得面如土色、魂不附體。

  趙大雖是錦衣衛百戶,但能當此高職,多半還是靠他與趙全的同族之誼,困
獸的反抗並未堅持多久,沒有意外的廝殺在一聲慘叫中戛然而止,為首漢子一刀
過處,趙大立刻倒在血泊中。

  「饒命啊,我是被逼的!」

  未待眾護衛圍攏上來,吳貴雙膝一軟,已跪倒在地,望著寒光閃爍的長刀,
他心膽俱裂,連聲道:「我、我是……石爺……的大……大舅子,你們不能…
…殺我!」

  「什麼大舅子?老子衹認得你是內奸!石爺不會怪我們的,去死吧!」

  為首漢子一聲怒喝,明晃晃的鋼刀高高舉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吳貴的頭
頂。

  「呀!」

  凌厲的淒叫聲穿雲裂空,未待鋼刀砍到血肉,吳貴就昏死在地,不僅如此,
還有腥臊的臭氣從吳貴的雙腿間瀰漫而出,熏臭他新買的宅子。

  直劈而落的鋼刀虛空斬過,隨即刀花一轉回到刀鞘中,一干壯漢紛紛手捂鼻
孔,連連後退。

  「做得好!」

  這時,本已死去的趙大躍身而起,滿面得意地道:「孫將軍現在可以安心了,
你們回去吧,後面的事本官自會處置。」

  「末將遵命!」

  為首的假護衛行了一個軍禮,隨即帶著手下兵卒迅疾退去。

  又過了兩刻鐘,趙大也興奮地走出吳貴的院子,他特意一個人留下來自然不
衹為了安撫吳貴,還與吳貴私下商量一些事。

  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呵呵,有他做內應,老子一定能發大財,至於那箱黃金,
就先讓他保管幾天吧,嘎嘎……想到這裡,趙大更是神采飛揚,心想:這次自己
立下大功,日後待千戶大人大業得成,自己封侯拜將定然指日可待!

  賈府老太爺過世朝野皆知,皇帝更頒下撫慰聖旨,不僅特別恩賜宅邸設下靈
堂,而且還要求文武百官前往拜祭。

  如此恩寵,自讓賈府光彩大增,卻苦了打理兩府事宜的王熙鳳,整日忙碌不
休,更苦了寶玉,與王熙鳳雖是近在咫尺,但卻沒有半點私會之機。

  寶玉隨著人潮走出靈堂,見天色還未大明,睡意未消的他暗自念叨:還有一
個月,每日這樣天不見亮就起床拜祭,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唉,還是回房睡個回
籠覺。

  寶玉還未走入大觀園大門,小廝焙茗將他攔下來,道:「二爺,包勇在府門
外求見。」

  「知道了。」

  寶玉精神一振,心想:這幾日實在無聊,終於有好玩的事了!

  寶玉知道包勇所為何來,見面商談後,他少有地坐在轎子內,晃晃悠悠地行
向忠順王王府。

  他媽的,這忠順王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寶玉站在忠順王王府門前,打量著金
碧輝煌的宅邸,不由得大生感慨。

  寶玉也算是北靜王王府的常客,兩座王府的氣勢雖不相上下,但忠順王王府
卻顯得盛氣凌人,奢華中,又不似賈府那般帶著一分大家氣度。

  俗話說:居移氣,養移體,看這王府氣勢,與忠順王還真是天生一對。

  「賈兄弟,你可讓為兄好等!」

  就在寶玉暗自腹誹時,久未見面的忠順王一臉笑容地迎出府門,看似禮貌的
話語卻隱含不快,軟中帶刺道:「為兄想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呀,簡直比見我那皇
兄還難!」

  「王爺見諒,小弟府中近日確實諸事不順。」

  寶玉臉上的笑容很恭敬,俯身一禮,笑道:「不過我想以王爺與小弟的交情
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呵呵……那是自然,請!」

  忠順王也露出虛假的笑容。

  隨後,寶玉二人在客套中緩緩走入忠順王王府。

  天際的浮雲隨著時光飄向遠方,忠順王府大廳內歡聲不斷、笑語連連,兩人
一個有心,一個存意,正應了那句話---拍即合。

  所謂的談判在寶玉沒有大腦的表現下,完全成為忠順王單方面的索取,原本
準備一步步來的忠順王更是得意忘形。

  當談及具體數量時,忠順王五指完全張開,比原先的打算足足多了好幾倍,
而寶玉卻衹微一猶豫,隨即在忠順王微沉的面色下被迫同意。

  「好,賈兄弟果然爽快!」

  忠順王一生皆以權勢壓人,對於談判如此順利沒有絲毫意外,衹覺一切理應
如此。

  「兄弟,既然來了,就讓為兄擺上宴席樂一樂,順便讓琪官給咱們唱上兩曲,
再陪兄弟你喝幾杯,如何?」

  忠順王志得意滿,倒是真有點喜歡寶玉--的蠢笨,此時還不忘將府中的
「寶貝兒」拿出來與寶玉共享。

  「小弟多謝王爺的厚愛!」

  受用不起的寶玉強忍胃部翻騰,用回府拜祭為由婉拒忠順王的好意。

  寶玉直到走出府門坐入轎內,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雖是千推萬拒,但那自以
為是的忠順王還是讓琪官出來對他含情脈脈一番。

  若不是包勇及時救駕,用老祖宗有令「提醒」寶玉回府,他差點就當場翻臉,
心想:媽的!這龍潭虎穴,爺爺我下次再也不來了!

  寶玉緩緩平復心情後,軟轎回到賈府,寶玉則悄然回到紅樓別府,用火熱的
情懷安慰小別幾日的金釧兒三女。

  金釧兒三女在滿足的尖叫聲中化為軟泥,寶玉在粉臂玉腿間留戀好一會兒,
這才搖身一晃變成石鈺的模樣。

  半個時辰後,吳貴急急忙忙來到紅樓別府,討好的笑容下自然是包藏禍心。

  雙方見面的交談虛偽而無趣,石鈺不想多囉嗦,隨口找了一個借口,倪二就
將吳貴送出別府大門。

  「石爺,怎麼不早日起程?也好讓這無恥小人早點消失!」

  包勇收回鄙視吳貴背影的目光,疑惑不解的眼神望著石鈺。

  「別急,」

  石趕輕拍包勇的肩膀,微笑道:「趙全帶了大批精銳離開,我們還是等他回
來再玩吧,不然不夠刺激,哈哈……」

  「石爺高見!」

  包勇輕笑附和道,沸騰的殺氣衝上頭頂!

  在一連串的奔波下,寶玉終於敲定諸事,隨即又溜回後宅與金釧兒三女纏綿
一番,這才回到賈府。

  寧國府的哀樂聲隨風而來,本是精神奕奕的寶玉好似聽到催眠曲般,剎那間
渾身無力、無精打采。

  寶玉正要跨過寧國府那高高的門檻時,一道黑影突然自門內衝出,不待他有
所反應,護體的法力已透體而出,將來襲之「物」重重反彈出去。

  「啊!」

  嬌柔的驚呼聲讓寶玉心中一蕩,護體法力雖然輕微,但凡人的軀體還是高高
飛起來,頭顱直向地面砸去。

  眼看對方就要摔得頭破血流,千鈞一髮之際,一衹溫暖的大手迅疾一攬,將
處於險境的美人兒摟入懷中。

  剎那間,男人與女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對,接著不約而同地露出意外的神色。

  藉著淡淡的月光,寶玉定睛一看,懷中女子竟是那浪蕩風騷的尤二姐。

  下一剎那,寶玉心海蕩起的絲絲波瀾消失不見,隨即大手往外一帶,冷漠的
目光沒有絲毫留戀。

  尤二姐突然掉入寶玉的懷中,原本正要奮力掙扎,不料寶玉卻搶先一步要將
她扔出去,一股怒火陡然充斥她的心窩。

  有種女人就是奇怪,男人想要她不給,男人不要她偏要。

  外表放浪、內心堅貞的尤二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再加上早就對寶玉心懷不
軌,她瞬間好似春籐般纏住寶玉的身軀。

  「哎喲……」

  拉長的聲調又嬌又膩,尤---姐藉著寶玉那一帶之力,身子在原地一轉,
竟然順勢撲入寶玉的懷中。

  「尤家姐姐小心!」

  寶玉大手一抬,及時握住尤二姐的手臂,就此抹殺兩人再次親密接觸的可能。

  雖然寶玉難得地做了一次柳下惠,但在近距離之下,尤二姐那誘人的體香還
是令他心海二次蕩漾。

  「原來是寶兄弟,嚇了奴家一大跳,你看奴家的心兒現在都還枰枰跳呢!」

  尤二姐一邊說,一邊做出驚懼的表情,不過那波光蕩漾的美眸深處找不到一
絲慌亂,全是灼熱的亮光,恨不能讓心如鐵石的寶玉就此融化。

  「是小弟的不是,魯莽衝撞尤家姐姐。」

  寶玉再次往後一退,並堅定地鬆開抵住尤二姐雙肩的大手。

  尤二姐見寶玉再次從身邊逃走,不服輸的爭強好勝之心更強烈,恨得牙癢癢
的她芳心暗罵:我就不信你賈寶玉是正人君子,哼,還沒有一個男人能從姑奶奶
手心逃走!




              第八章再鬥浪女

  尤氏姐妹雖已有一段時日未與寶玉接觸,但她們對寶玉的圖謀卻未有絲毫松
懈,更藉著這段時日從多方打聽寶玉的事情。

  辛苦沒有白費,靠著尤二姐天生的交際手腕,寶玉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幾乎
全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風流多情」四個字早已刻入尤二姐的腦海中。

  不過除了找到寶玉的弱點之外,其他事情大大超出尤家姐妹和絕色鬼靈秦可
卿的預料,可謂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怪病發作前後的寶玉簡直判若兩人,所說之話、所做之事,無不令人瞠目結
舌、驚歎連連,哪還有半點繡花枕頭的影子?在不知不覺中,那些驚世駭俗的言
論、那些新奇有趣的發明,好似一道道濃墨重彩在她們心底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就連秦可卿的識海也充滿有關寶玉的迷霧。

  除此之外,尤二姐還從怡紅院雜役婆子的嘴中打聽到極其重要的情報,得知
寶二爺與襲人等女的親密關係。

  哼,原來這個傢伙不是木頭人,也是一個多情種子。怨氣立刻鑽入尤二姐的
心窩,一想起寶玉對她退避三舍的態度,一向自信的她不禁銀牙緊咬。

  在這個時代,尤二姐也算是驚世駭俗的女人,悄然間她對付寶玉的目的已經
異變,不再是單純為了圖謀通靈寶玉。

  賈敬的靈柩還未回到寧國府,尤二姐的心中已經盤算好戲弄寶玉的計劃,這
才有了先前巧遇的一幕。

  「尤家姐姐好走,小弟去拜祭老太爺了。」

  萬千思緒的轉動盡在眨眼間,可不待尤二姐再次拋出秋波,寶玉已經拱手一
禮,瀟灑而去。

  「啊!」

  慘叫聲突然響起,寶玉下意識回頭一看,衹見尤二姐面色血色全無,疼痛的
表情充滿讓人憐惜的苦色。

  「你……怎麼啦?」

  寶玉一邊關切詢問,一邊用心眼審視真假,見尤二姐的雙眸淚珠打滾,疼痛
之色不似作假,才走過去。

  「沒什麼,衹是剛才腳扭到,寶兄弟你去忙吧。」

  尤二姐強忍著淚珠,大方示意寶玉離去,隨即邁步向前移動,可腳底剛一落
地,她又一聲痛叫,碎人心扉。

  這一聲不再妖冶放蕩,也沒有勾人的尾音,但卻更打動男人的憐惜之心。

  這一聲是故意為之,但也不是作假,尤二姐為了達成目的,強行弄傷腳踩,
果然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寶玉環目四顧,此處是偏僻的三重門,附近連一個能幫忙的婢女也沒有,他
略一尋思,還是伸出援助之手。

  「尤家姐姐勿動,讓我扶你。」

  「謝謝寶兄弟,痛死我了,啊……」

  尤二姐眼中水霧一顫,得意之光一閃而過,暗自思忖:你這傢伙終於露出色
狼尾巴了,任你奸猾無比,也要讓你喝姑奶奶的洗腳水,咯咯……

  「你腳傷也是我的過錯,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出於撞傷尤二姐的歉意,寶玉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雙掌與尤二姐香肩再次接
觸的瞬間,雖隔著厚厚冬衣,但尤二姐肌膚的柔膩還是清晰鑽入掌心。

  灼熱的慾望突然湧動,開始在寶玉心房折騰,而尤二姐也不好受,她為了逗
弄寶玉,當然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但這也是她的拿手好戲。

  不料當寶玉大手扶上尤二姐的雙肩時,芳心猛然一顫,覺得寶玉掌心的火熱
竟然與眾不同,那灼熱的氣好似驚雷閃電般,炸散她居高臨下的優勝感。

  慌亂瞬間閃現,但尤二姐也不是無能之輩,立刻強自恢復平靜。

  轉眼間,寶玉與尤二姐突然相對無聲,靜默無語地走入一座涼亭。

  經驗豐富的尤二姐暗自一喜,按照以往經驗,寶玉必會趁機為她揉腳,佔她
便宜。

  果然,寶玉扶著尤二姐坐在石凳上,還特地先在石凳上墊披風,可就在尤二
姐以為魚兒就要上鉤的時候,寶玉突然轉身而去。

  「尤家姐姐,你稍坐片刻,我幫你喚人前來服侍。」

  話音未落,寶玉已走出老遠。

  哼!裝模作樣!尤二姐愣了片刻,隨即美眸一縮,鬥志與怨氣更加旺盛。這
時,一道法力包裹的聲音自院內假山之後傳入尤二姐的耳中:「姐姐,賈寶玉不
上鉤,怎麼辦?」

  原來尤三姐與秦可卿正藏身於此,她們雖然想奪得通靈寶玉,但也不想尤二
姐落入寶玉的魔掌中。

  坐在涼亭內的尤二姐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尤三姐不要輕舉妄動,她也不是
沒遇見過狡猾的魚兒,但每一次遊戲的最後,她依然是勝利者。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片刻後,寶玉再次出現。

  尤二姐不由得大感得意,可她準備已久的痛哼聲還未衝出朱唇,接下來的變
化卻讓她呆愣於地,腦中一片暈眩。

  寶玉是回來了,可卻是領著一群婢女下人回來,他連涼亭也未走近,一番從
容鎮定的指揮下,尤二姐很快就被抬上擔架,浩浩蕩蕩地行向賈府藥房。

  「尤家姐姐小心休養,小弟改日再來探望。」

  更可恨的是,寶玉沒有絲毫跟隨的意思,還揮了揮手,隨即再次走向靈堂。

  經過假山時,寶玉的腳步突然一頓,出於本能的直覺,他的法力迅速湧入掌
心,強者的氣息則瞬間統治空間。

  假山後,尤三姐與秦可卿突然感覺無法動彈,不信邪的尤三姐銀牙緊咬,可
是任憑她用盡十年苦修的法力也難以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寶玉的剋星意外出現,無意間化解尤三姐兩女的危機。

  「二叔,你竟然躲到這兒來了!嘻嘻……」

  巧姐兒雖仍與寶玉作對,但態度已好轉許多,嬌小的倩影跳躍而至,道:
「你是不是想躲過去呀?哼,有本唚四……你別想偷懶,還不跟我走。」

  無奈的苦笑浮上臉頰,狂野的氣息回歸識海,寶玉見剋星逼近,不由自主變
回可憐兮兮的凡人,隨即乖乖跟在巧姐兒的身後,好似犯了錯的小孩般。

  這就是神石的威力嗎?寶二叔難道已經與神石融為一體?秦可卿雖沒有冷汗
可流,但靈體卻被嚇得飄飄蕩蕩,幾乎散去,芳心的震驚比尤三姐強烈數倍。

  完啦,再也休想拿到「通靈寶玉」了!嗚,可憐的弟弟怎麼辦?在悲傷之下,
秦可卿的意念走入死胡同,靈體癱倒於地,雙眸的絕望光華流淌而出。

  秦可卿在悲鳴,尤三姐的心中同樣無比沉重。

  好可怕!賈寶玉絕對不是普通人!冷汗從尤三姐的額頭流下來,冷風吹過,
她衹覺得後背發涼,原來方才片刻間,冷汗已浸透衣衫。

  一個冷顫後,尤三姐眼前閃現柳湘蓮熱切的面容,瞬間又忘記寶玉的強大,
昂揚的鬥志再次盲目升騰,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賈寶玉,我今生與你沒完沒了!同一時刻,躺在擔架上的尤二姐發出心靈嘶
吼之音,她自尊心所受的傷害遠比腳踝的疼痛更讓人刻骨銘心。

  發怒的母老虎果然可怕,尤二姐就此一聲「虎嘯」立下與寶玉糾纏一生的不
變誓言!

  「哈啾!」

  得到三個美麗女人如此「牽掛」寶玉重重打了一個噴嚏,隨即下意識回頭看
去,卻沒有看到絲毫異常,腦中則靈光一閃,又想起假山後的怪異靈氣。

  「二叔,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快點走呀!」

  巧姐兒不耐煩地道,玉手使勁推著寶玉強健的後背,像小牛耕田般費勁向前
推。

  呵呵……寶玉不由得心中偷樂,想不到還有此等待遇。

  寶玉非但沒有自覺的加快腳步,反而故意放緩速度,任由巧姐兒面紅耳赤地
往前推,舒舒服服享受著她全力的服務。

  「哼!」

  巧姐兒瓊鼻微皺,雖明知寶玉在欺負自己,但她卻反常的沒有大發嬌嗔,反
而更加賣力。

  巧姐兒的努力沒有白費,寶玉如踩雲端般舒舒服服晃過中門,暗自得意的他
衹盼這段路程能夠無限拉長,永遠這樣享受下去。

  可惜寶玉美好的願望得不到上天的成全,滿心的舒爽都在一聲嬌嗔中化為泡
影。

  「二哥哥,人家找你好久了。」

  嬌俏的話語與纖細的嬌軀同時閃現,整個賈府上下會如此稱呼他的除了大魔
女史湘雲之外,還會有誰?

  「雲姐姐,人我帶來了,咯咯……」

  巧姐兒雖然比史湘雲低了一輩,但因為兩人的年歲在眾女中最為相近,巧姐
兒沒有同輩姐妹,而當慣妹妹的史湘雲也想嘗一嘗當姐姐的滋味,所以她們一拍
即合,私下都以姐妹相稱。

  啊,上當了!寶玉已經明白過來,但為時已晚,衹得大歎命苦。

  史湘雲古怪的神色讓寶玉想起她在鐵檻寺時的鄭重警告,可是投身花叢的他
哪有心思猜這答案?

  「二哥哥,人家問你的事想起來沒有?」

  史湘雲果然是要追究寶玉的老帳,戲謔流轉的雙眸同時透出深深的期待,道:
「你倒是說呀!」

  兩秒過去,寶玉還在思索,史湘雲變得急切起來,嬉戲的心弦隨之開始沉重。

  「這……呵呵……這有什麼難?」

  在史湘雲隱帶哀怨的凝視下,寶玉不敢隨口敷衍,衹得使出拿手絕招--在
傻笑中拖延時間,腦中急速運轉,希望能剎那間靈光湧現。

  史湘雲純真活撥中又有溫柔可人的一面,雖明知寶玉的意圖,但卻不戳穿,
衹是雙眸逐漸紅潤,委屈的淚花清晰可見。

  巧姐兒可沒有史湘雲那麼好心,一心落井下石,立刻連聲催促道:「二叔,
既然不難,你就快說呀,難道是見雲姐姐老實所以故意欺騙她?」

  這小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了!寶玉心中直冒冷汗,見史湘雲似有被巧姐兒挑
撥成功的樣子,急忙開口安撫道:「雲妹妹,二哥哥怎會騙你呢?你說從小到大,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二哥哥說得也對!」

  史湘雲凝神細思一番,配合回應道:「你從小到大對人家最好了,不過…
…」

  史湘雲微圓的玉臉閃現黯然之色,話鋒一轉,語帶埋怨道:「不過這半年來
你變了,從不主動找人家,每次見面也不像原來那樣,你不是原來的二哥哥了。」

  史湘雲一邊訴說委屈,一邊抬手拭了拭紅潤的雙眸,半強迫地擠出幾滴淚水。

  「別哭、別哭……都是二哥哥不好。」

  史湘雲傷心的清淚好似重錘般砸在寶玉的心房,此刻他衹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甚至連湘雲口中那句「不是原來的二哥哥了」也沒有注意而生出警戒之心。

  情急之下,寶玉脫口而出道:「是二哥哥不好,粗心大意忽略了雲妹妹,不
過我心中可真沒忘記雲妹妹。你看,我還特意為你準備禮物。」

  為了哄史湘雲開心,寶玉探手入懷,取出一條三尺玉帶,這可不是凡品,而
是他幾日來暗地裡煉化的捆仙索。

  自收服捆仙索後,寶玉本想將其恢復原狀,但煉製時靈機一動,想到眾多美
女對自己恩深情重,自己卻從未送過她們東西,何不將這寶貝當成定情信物呢?

  這玩意兒不僅能代表自己的情意,更能保護佳人們安全。

  念頭一動,捆仙索立刻遭到人生大劫,被寶玉肢解,變成數十條擁有不凡力
量的玉帶。

  「這是什麼?好美呀!」

  史湘雲不由得伸手接過玉帶,望著玉帶上悠然流轉的五彩霞光,瞬間深深為
之迷醉。

  「這是二哥哥特意為妹妹準備的五色玉帶,還請雲妹妹笑納!」

  這次寶玉可是下足本錢,原本想第一時間送給心中的摯愛王熙鳳,但既然一
時情急說出口,又豈有收回之理?自是藉機再對自己的「真心誠意」大誇特誇一
番。

  「雲妹妹,此物不僅好看,而且還有特別能力,不管你身在何處,衹要對它
呼喊我的名字,我立刻就能聽到,不知妹妹是否喜歡?」--「喜歡、喜歡,咯
咯……這次就原諒你了,但如果再有下次,人家永遠不理你了。」

  聽到這玉帶竟然可以隨時召喚寶玉,史湘雲玉臉上的愁雲慘霧立刻消失一空,
嬌軀一動,就欲衝入寶玉的懷中。

  寶玉開心的大手微展,可激動的乳燕還未飛入懷中,卻被再次破壞。

  巧姐兒的呼聲讓史湘雲從情懷激盪中清醒過來,而巧姐兒眼中不滿之色更加
強烈,道:「不行!雲姐姐,不能這樣便宜二叔。」

  「唉!」

  寶玉一聲長歎,心想:自己怎麼忘了這個小魔女呢?

  「對!巧姐兒說得對!」

  在史湘雲不斷擠眉弄眼下,史湘雲終於想起自己的重大使命。

  史湘雲強自壓抑心中的喜意,再次威脅道:「除非你答應人家,以後都聽我
與巧姐兒的命令,否則我就不原諒你,還要到老祖宗那兒告你一狀。」

  史湘雲口中說著威脅之語,玉手卻急忙將玉帶藏入懷中。

  寶玉恨恨地瞪了巧姐兒一眼,到此地步,他再笨也能明白一定是大小兩魔女
事先串通好,就等他這獵物乖乖上鉤。

  「好、好,都聽你們兩個小祖宗的命令,這總行了吧!」

  寶玉無可奈何的低歎沉重無比,故作一臉苦相。

  「嘻嘻……二哥哥(二叔)真好!」

  兩位美少女同時喜笑顏開,神色變化遠遠快於寶玉的變臉功夫。

  史湘雲更是玉手一揚,亮出寶玉遺失的扇墜遞過去,嬌憨可愛地道:「二哥
哥,人家再送給你一次,以後再不許掉了。」

  天啊!原來是這玩意兒!寶玉滿臉淒楚地望著手中的小飾物,欲哭無淚地心
想:就這小東西卻換去一條神奇的五色玉帶,還外帶一個不平等條約!

  腦中思緒一動,寶玉終於想起是什麼時候遺失扇墜--那密林中、青石上。

  而寶玉的眼前再次閃現與王熙鳳的纏綿,心中有鬼的他連追問也不敢,毫不
猶豫的將之收回懷中。

  「二叔,我也要一條五色玉帶。」

  厲害的巧姐兒深明權力的妙用,剛定下條約,立刻就提出要求。

  「沒了,這東西可不是想買就買得到,我也衹有這一條。」

  出於對巧姐兒的報復,寶玉毫不猶豫地回絕,堅定的話語透出無比決心,一
定要好好收拾巧姐兒。

  「二叔,你剛才答應要聽我的命令,你不講信用,我要向母親告狀。」

  巧姐兒氣憤無比,但寶玉與王熙鳳的關係已經不一樣,對於巧姐兒的威脅,
寶玉得意地昂起頭顱。

  巧姐兒見一計不成,二計再生,突然湊到寶玉的身邊低語道:「壞二叔,我
還要把你用神仙棒欺負我的事情一併告訴母親。」

  瞬間寶玉心窩一震,兩耳一陣嗡鳴,臉色急速發紅。

  「我給,巧姐兒乖,二叔馬上再做一條五色玉帶。」

  寶玉立刻彎腰駝背討好道:「小祖宗,你可別害二叔,二叔沒有欺負你,對
吧?」

  「嘻嘻……二叔真好!」

  巧姐兒變臉的本事還在史湘雲之上,她一邊欣賞手中寶貝,一邊隨口道:
「衹要二叔以後乖乖聽話,我就不告訴別人,咯咯……」

  嗚……被一個小丫頭吃定了!出來混的真的要還呀!寶玉心中早已苦淚成河,
看著兩個魔女歡快而去的背影,他衹得仰天長歎,頗有無語問蒼天的悲涼感。

  歎息過後,寶玉主動追上去,隨口編了一個容易讓人相信的謊言,並仔細交
代一番,他可不想心血白費。

  「雲妹妹、巧姐兒,這是我向真正仙人求來的護身寶貝,你們一定記著要隨
時纏在腰間……」

  「嗯,知道了。」

  見寶玉的神色無比鄭重,巧姐兒兩女美眸一眨,也認真起來,不待寶玉話語
說完,她們已經毫不避嫌地解開外衣,將玉帶纏在蠻腰上。

  無聊的時光分外漫長,寶玉在靈堂的每一秒都好像過了一整天,時辰一到,
他立刻飛向怡紅院。

  「寶玉,你回來了,累著了吧?」

  襲人在院門口等候已久,似水的關懷緩緩在寶玉的心間流淌。

  雖然寶玉與襲人可說是老夫老妻,但襲人本性溫婉,沒有絲毫恃寵生驕之狀,
一如既往地服侍著寶玉。

  未待守門的小丫頭向內通傳,秋紋、麝月還有玉釧兒已紛紛衝出來,她們激
動歡喜的美眸之中隱含埋怨。

  這幾日寶玉雖回到怡紅院,卻總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神神秘秘不知在搞什
麼。

  溫言軟語中、花香鬢影間,寶玉在襲人四女的簇擁下走進大廳,襲人為他換
上外衫,麝月輕輕拭去飛雪,秋紋捧上熱茶,玉釧兒捶背揉肩--這,就是真正
的神仙生活!

  「寶玉,你……你今晚……」

  片刻溫馨過後,麝月忍不住第一個開口,她雖然鼓足勇氣,但嬌羞的話語說
至中途已難以繼續,衹得將通紅的小臉埋入雙峰間。

  麝月話語說出口,襲人停下腳步、秋紋停下動作,玉釧兒也停下動作,房中
的一切都在這剎那間停下了。

  凝重的氣氛突然降臨,好似世紀大戰般一觸即發。

  寶玉先是不由自主啞然失笑,隨即意念一轉,歉疚瀰漫心間:若不是自己這
幾天忙,冷落了佳人,以她們端莊自持的本性,又怎會發出如此激情的邀請呢?

  「呵呵……今晚雪大風急,天氣寒冷,二爺我身子虛,衹有哀求月月寶貝兒
為我取暖了!」

  寶玉俯首輕吻麝月的耳垂,火熱的氣息讓麝月身子一軟,一聲嬌吟同時點燃
眾女芳心。

  未待麝月的「嗯」聲散去,寶玉抬頭一笑,火熱的話語挾帶無盡的慾望撞開
三女心扉:「衹是小月兒一個還不夠暖和,你們三人還是一起幫忙取暖吧。」

  霸道的話語沒有商量的餘地,寶玉情懷大動,白日被尤二姐挑起的慾火終於
在這剎那間迸發出來。

  襲人與麝月早已公開與寶玉雙宿雙棲,秋紋對他的情意也熾熱纏綿,眾女中,
唯有玉釧兒未與寶玉坦承心意。

  但從進入怡紅院的那一刻起,不對,應該是見到寶玉為金釧兒寫下血字靈牌
的那一刻起,代替姐姐照顧姐夫的意念就已深刻在玉釧兒的腦海中。

  玉釧兒日常的一舉一動,心中情絲無不滿溢而出,精明不凡的寶玉又豈有不
明之理?

  寶玉看著那張與金釧兒一模一樣的玉臉,邪情逸趣陡然鑽入心窩,更不想太
早揭開迷霧。

  「二爺,我、我先下去了。」

  情慾的味道瀰漫房中每一個角落,玉釧兒小臉一紅,下意識轉身就逃。「釧
兒,留下來,我要你!」

  大手一橫,寶玉將玉釧兒抱入懷中,男人火熱的目光登堂入室、兵臨城下。

  在慌亂中,玉釧兒不由自主隨波逐流,湧入愛河慾海中。




              第九章大被同床

  內室的門悠然而開,綺麗的臥房火熱流轉,一張寶玉特製的大床在春色環繞
下大派用場。

  秋紋與玉釧兒自然躲到床榻外側,將靠裡的寶玉推給襲人與麝月,兩女芳心
雖是千肯萬應,但天生的矜持還是讓她們選擇掩耳盜鈴的「沉睡」轉眼間,襲人
與麝月成為製造天籟的羔羊,在惡狼的低吼聲中大呼小叫、高歌低唱,香汗淋漓、
蜜汁四濺,讓「沉睡」的秋紋與玉釧兒羞得嬌軀嫣紅、呼氣如蘭。

  自初嘗一床幾好的至高美味後,寶玉對此大為上癮,在水月庵的激情更將這
別樣的滋味刻入他的骨、他的心。

  「滋……」

  長驅直入的摩擦聲響亮而有力,襲人在寶玉的壓迫與突然的重擊下,飽滿的
雙乳劇烈抖動起來,蜜穴一緊,春水激射而出。

  「啊……」

  久違的快感熟悉中再添陌生感覺,襲人雖然沉醉在衝擊的波浪中,但也忍不
住暗自詫異:寶玉的那裡又有變化了,唔……

  襲人皓齒微咬下唇,微圓的玉臉因強忍快感而緊繃起來,女子天性的好奇洶
湧而出,令她的花徑蜜肉加速蠕動,一點一點尋找答案,心想:對了!是更熱、
更暖了,啊,好……舒服呀!

  「如意金箍棒」連續經歷美女洗禮,原來是猶如烈火般要將美人花心焚燬的
灼熱,現在卻恰到好處,溫暖中隱含滾燙,堅鋌而又不失溫柔,無論寶玉怎麼凶
猛撞擊都不會再弄傷玉人下體。

  「啪啪啪……」

  未待襲人想到更多,寶玉已加快挺動的速度,肉體撞擊的聲響密集如雨。

  「啊!」

  襲人一聲尖叫後,四肢同時纏上寶玉的虎軀,朱唇在寶玉的胸前留下真愛的
印痕。

  麝月大受影響,在寶玉大手無處不至的撫弄下,早已失去自我。

  麝月不由得立身而起,半跪在寶玉的身後緩緩貼上去,用她的乳房推動寶玉
的身軀來回抽插。

  恍惚間,寶玉被麝月兩女夾在中間,三人緊密相貼在一起,在同一個頻率下
起伏搖擺,沒有絲毫分離。

  「啊哦……」

  隨著襲人一聲高潮的尖叫,唯美的光華開始異變。

  一向乖巧的麝月竟然變「壞」了,她的雙手從寶玉的兩肋穿過,將襲人的雙
腿高高抬起來,噗滋一聲,寶玉的肉棒頓時又深入兩寸。

  襲人的花心再次劇烈收縮,蜜汁猛烈地噴打寶玉的龜冠。

  麝月的「壞」不衹於此,就在寶玉插入的瞬間,玉手突然壓在寶玉的腰上,
然後用盡全力狠狠一推。

  「呀……」

  瞬間襲人的歡叫穿雲裂空,在猝不及防下,喊出羞人至極的話語:「破…
…破了,寶玉,你……你把奴家……戳破了!」

  「如意金箍棒」已經插入襲人的子宮花房,寶玉一邊享受子宮頸劇烈收縮的
快感,一邊回過頭與麝月瘋狂熱吻。

  「唔……」

  在大床外側,玉釧兒與秋紋早已目瞪口呆,震撼不已。

  以往相隔幾墻的隱約聲響如今就在三尺外迴盪,玉釧兒與秋紋終於發覺身臨
現場與隔墻偷聽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驚慌、羞澀、期待……複雜的滋味同時在玉釧兒兩女的心房浮現,萬千道意
念紛擾下,最為難耐的是她們青盈的處女地。

  情慾的嫣紅在褻衣下猶如潮水湧動,女子的矜持在天籟魔音的環繞下逐漸消
散無蹤。

  玉釧兒兩女從未想過麝月會這麼壞,更從未想過原來這種事還可以這麼肆無
忌憚。

  旖旎的春唱終於告一段落,襲人與麝月在寶玉勇猛而有力的衝刺下先後攀上
情慾巔峰,帶著無限滿足悠然睡去。

  上半場結束了,玉釧兒與秋紋躁熱的嬌軀明顯顫抖一下,她們對下半場又害
怕又期待。

  寶玉動了,火熱的大手過處,褻衣件件飄飛,轉眼間兩具處子嬌軀赤裸而現,
無論玉釧兒兩女怎麼夾緊雙腿,也擋不住寶玉目光的入侵。

  少女的初夜應該留下美好的回憶,情火狂燃的寶玉強忍著翻騰的慾望,柔情
四溢地二放平玉釧兒兩女。

  給了玉釧兒一個愛憐的眼神後,寶玉轉身伏上秋紋。

  就是這體貼的眼神,讓玉釧兒雖被「冷落」但芳心卻無比甜蜜,羞喜交加的
回給寶玉一個纏綿的秋波。

  長久的苦戀得到實際的回應,曾經走入歧途的秋紋不禁喜極而泣,玉臉光暈
流轉,低聲道:「二爺,對不起,我以前……」

  「不要說,二爺都明白,你以後乖乖做二爺的女人就是了。」

  寶玉的手封住秋紋的檀口,隨即指尖往下一滑,緩緩拂過鮮紅的乳珠。

  無盡的躁熱讓秋紋的玉乳瞬間脹大三分,玉峰頂端那鮮紅的乳暈散發晶瑩的
光澤,小巧的乳頭顫巍巍,迎風而立。

  寶玉的嘴唇來到秋紋的玉乳上,手指則探入桃源禁地,輕憐蜜愛,深吻淺揉,
悄然中用上十八般武藝。

  蜜汁好似露珠般,從花徑的四壁緩緩滲出,秋紋的眉眸逐漸展開,花瓣則悠
然綻放。

  寶玉的指尖在陰唇上研磨片刻,隨即腰身一挺。

  「呀一」撕裂般的痛楚讓秋紋不禁慘叫出聲,疼痛雖然難忍,但她心房卻衹
有無盡的喜悅。

  處子血絲緩緩染紅床單,寶玉撫慰的深吻吻遍秋紋的嬌軀,疼痛依然在蜜穴
內盤旋,但在花心深處,羞人的渴望更加強烈。

  秋紋動了,不待寶玉動作,腰身首先晃動起來。

  知情識趣的寶玉心中大喜,忍耐已久的陽根隨之緩緩推進,美妙的撞擊聲由
慢變快、由輕到重,直到最後好似天上的驚雷、平原的奔馬般。

  這次玉釧兒沒有閉目,因為她已經沒有矜持的力量。

  迷離朦朧之際,玉釧兒想起先前麝月的動作,隨即好似中了妖法般,不由得
趴在寶玉的身後,酥乳在寶玉的背上動作生澀地滾動。

  寶玉的抽插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熱,陽根每一次插入秋紋的花心,震顫的
力量也會侵襲玉釧兒的乳房,乳尖不停摩擦肩背,乳頭脹大到極限。

  「噢……」

  秋紋初嘗人事,很快就在風雨中花心綻放。

  寶玉雖然還未高潮,但他還是將恩賜給予秋紋,精關一鬆,火熱的精液激射
而出,將秋紋送上又一個雲端。

  秋紋暈眩了,但寶玉沒有停歇、沒有耽擱,「啵」的一聲「如意金箍棒」從
秋紋的蜜穴內抽出,緊接著回身一撲,龜冠抵在另一個處子花瓣上。

  玉釧兒反應未及,細膩的雙腿已被大大分開,一股疼痛隨即蔓延開,私處原
本微不可察的摩擦聲卻猶如雷鳴般在她心海猛烈迴盪。

  「噗!」

  藉著春潮的幫助,寶玉果斷地瞬間刺穿玉釧兒的處女膜,氣勢如虹的肉棒直
抵花心,才暫停進攻。

  「啊,二爺,你……弄疼我啦,啊啊……」

  突然的猛烈一插雖然不溫柔,但痛楚卻眨眼間就被野性的快感淹沒,「如意
金箍棒」緊抵著玉釧兒的花心,旋轉不休。

  玉釧兒衹來得及一聲尖叫,隨即陶醉在愛河中,屁股一次又一次抬了起來,
迎合著寶玉大開大合的抽插。

  「啊……姐夫!」

  玉釧兒那無所顧忌的驚呼好似火上澆油般,令肉慾的快感瞬間強烈數倍。

  「小姨子,姐夫要好好愛你!」

  寶玉心中的邪情逸趣更加猛烈,眼中光芒一閃,肉棒的進出立刻變成一片幻
影。

  玉釧兒的呻吟變成吶喊,吶喊又變成尖叫,兩人不停呼喊著「姐夫」與「小
姨子」聲浪早已震得屋頂瑟瑟發抖。

  若不是寶玉事先布下結界,這驚天動地的春聲衹怕要傳遍整座城市,讓所有
家有小姨子的男人心懷蕩漾,讓所有當小姨子的女子情懷大開。

  寶玉連續不斷撞擊幾百次,玉釧兒猶如風中落葉般拋蕩不休,好幾次都差點
被「沖」下床。

  又是一記狠插的同時,寶玉火熱的低語掀起更大的風浪:「小姨子,姐夫最
愛小姨子,姐夫在干小姨子。」

  「噢……壞姐夫。」

  玉釧兒在心靈與玉體的雙重快感下,呻吟好似要斷氣般,難以克制的呢喃道:
「哎喲,重……輕一點,壞姐夫……輕一點……」

  禁忌的話語勝過世間最強的媚藥,寶玉最後一絲溫柔化為灰燼,喉間一聲悶
吼,衹聽「噗」的一聲,肉棒刺穿玉釧兒的子宮玄關。

  「啊!匕玉釧兒高潮了,蜜汁如海浪般噴濺而出,子宮玄關則緊緊咬住寶玉
的龜冠。雖然玉釧兒的蜜穴比不上王熙鳳的驚世名器,但也讓寶玉剎那間酥麻透
頂,並未控制的火山」轟「的一聲,瞬間天崩地裂,神奇的岩漿在玉釧兒的花心
刻下永世不變的印記。

  歡愛聲緩緩落幕,四女一男糾纏在一起,進入甜蜜的夢鄉。

  大被同床的激情之夜雖然美妙無窮,但也依然不能留住時光的腳步。

  月隱日昇,黑白交替,新的一日在雄雞高唱中悠然來臨。

  動人的艷光在襲人四女的玉容上流連不去,初開的鮮花掛著雨露的痕跡,在
神奇巖隳的改造下,兩個剛破瓜的少女神清氣爽,尤其是久承恩寵的襲人與麝月
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咦!」

  秋紋在鏡前一立,看到鏡中影像的第一剎那,驚喜而又詫異的歡聲立刻脫口
而出。

  麝月有過同樣的經驗,雙眸透出戲謔之色,笑道:「秋紋,這下你明白襲人
姐姐是吃了什麼好東西才變得那麼漂亮了吧!咯咯……」

  麝月話語剛落,已引來羞臊不已的秋紋與襲人玉手的報復,秋紋更想起昨夜
用小嘴服侍寶玉的羞人情景。

  在襲人兩女不停的撓癢下,麝月一邊在房內亂跑,一邊討饒,臥房內一片溫
馨。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才來不久的玉釧兒中途插入戰團,一把抓住麝月要問個明白。

  「咯咯……」

  這下連襲人與秋紋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秋紋曖昧地眨了眨眼,道:「釧兒妹
妹,這好東西你也吃了,你沒發覺自己更漂亮了嗎?」

  愛美乃是女子天性,不分老少通殺無疑!

  聽聞此言,玉釧兒急忙俯身鏡前一番仔細端詳,隨即也歡喜驚歎道:「是呀,
我的臉色更亮了,好像在發光一樣!」

  心花怒放下,玉釧兒更是好奇翻騰,她返身再次抓住麝月問起原因,急切的
神色看來不弄個明白不會罷休。

  「是這樣的……」

  麝月見襲人與秋紋又有動手的意思,急忙繞到玉釧兒的身後,又急又快將當
初寶玉調戲她們時的「誘惑」陷阱敘述一遍。

  「唔!」

  這下輪到玉釧兒羞得臉若滴血。

  這時,寶玉躺在軟榻上,喜孜孜地觀看四位美女嬉戲,心神悠然飄蕩,其樂
無窮。

  怡紅院內旖旎蕩漾,情絲飛旋,而紅樓護衛的秘密基地內則是氣氛凝重、寒
光閃爍,肅殺之氣在眾人手中的鋼刀上流轉不休。

  「甄先生,您要與我們一起去嗎?」

  倪二語帶驚訝地反問甄士隱,因為甄士隱儒雅的外表與長久以來溫文的作風
幾乎讓倪---忘記他可是一個高人。

  「有先生在,那就萬無一失了!」

  包勇可未忘記飯士隱的厲害,揮舞手中的鋼刀更是虎虎生風。

  「時辰到了,依計行事,出發!」

  甄士隱大手一揮,鎮定從若地率先翻身上馬。

  此次行動雖然一切皆在意料中,但為了香菱,甄士隱可謂鞠躬盡瘁,不辭辛
苦親身上陣,趁著夜色悄悄離開金陵。

  三日後,在距離金陵一百多里的兩條官道上,幾乎同一時刻,兩處惡鬥發生
了。

  忠順王王府的車隊全軍覆沒,所押貨物全部被劫,狠狠給了忠順王一記無形
的耳光。

  另一處受襲的則是紅樓衛隊,烏合之眾的衛隊見勢不對,立刻拔腿就逃。這
次與前幾次一模一樣,蒙面劫匪將貨物全部劫去,混亂中,一枝流矢射死一個護
衛統領--石爺的心腹紅人吳貴吳大爺。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忠順王正在飲酒作樂,還幻想著怎麼花這金山銀山。

  「報,大事不好……」

  突然連滾帶爬的手下衝入大廳,打碎忠順王的美夢。

  「什麼?你說什麼?」

  忠順王不敢置信地再次反問,怒指手下的鼻尖,道:「再說一次!」

  「王……王爺,貨被……劫了,人……全死了。」

  在忠順王要吃人般的目光盯視下,王府家兵嚇得身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被劫啦?」

  忠順王下意識重複一遍,隨即暴跳如雷,怒吼聲震天動地,五官扭曲地道:
「他媽的!誰敢在本王頭上動土?不想活了!」

  片刻後,忠順王府的幕僚魚貫而入。

  「你們說,會不會是賈寶玉那廢物干的?」

  忠順王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賈寶玉。

  「王爺,應該不是!」

  自以為聰明的幕僚苦思後,小心回答道:「賈府的貨物也被劫了,而且聽說
還死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

  「那你們說究竟是哪個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本王?」

  忠順王可不是智者,最擅長的就是拍打桌案。

  「回王爺,賈家車隊不是已經被劫了好幾次嗎?」

  另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忠順王,低聲道:「據小的猜想,劫我們貨物
應該是同一批人……」

  「啪!」

  未待幕僚說完,暴躁的忠順王非但沒有半點喜色,反而順手給他一記響亮的
耳光。

  「蠢貨、飯桶,這還要你說!本王平日養你們幹什麼?還不快出去給我查,
查不出賊人下落,你們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查,給我翻遍京城也要把這夥人查出來!」

  相似的怒吼在錦衣衛千戶府久久迴盪,直到一干手下迅疾離去,趙全沖天的
怒火也沒有半點緩解,拿起茶杯就捏成粉碎。

  原來趙全之人雖奪得大量貨物,但還未待他們享受成功的喜悅,半途再次殺
出一批人馬,其厲害之處猶如砍瓜切菜般,輕易地黑吃黑後揚長而去。

  幾個錦衣衛裝死逃過一劫,賊人離去後,他們如發瘋般逃回千戶府。

  「趙兄,會不會是賈寶玉識破我們的計謀,故意扮豬吃老虎?」

  孫紹祖望著廳中本用來慶功的宴席大感苦澀,疑惑地望向煩躁不安的趙全。

  「就憑賈寶玉那廢物?不可能!」

  趙全重重坐回太師椅,隨即聲調放緩,解釋道:「這賈寶玉草包之名可是從
小就廣為流傳,那時我們都還是小人物,他不可能裝傻到這等程度吧!」

  「說得也是。」

  孫紹祖點頭認同,凝神思索後,再次道:「但這次我們按照吳貴提供的線報
襲擊賈家真正運送香煙的車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何人會知道這線索呢?」

  話語微頓,孫紹祖心中的迷霧越來越深,繼續道:「而且賈家假裝運貨的車
隊也受到襲擊,偏偏吳貴也被殺,這一切太巧合了。」

  「大哥……」

  建功不成,反鑄大錯的趙大剛一開口,趙全立刻怒目相向,他急忙改口道:
「千戶大人,卑職猜測會不會是吳貴同時將線報賣給兩家,吳貴被殺,可能是對
方殺人滅口。」

  「對,很有可能!」

  趙全在廳中來回走動幾圈,難得誇獎趙大一次。

  孫紹祖暴戾的雙目殺氣閃爍,恨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夥人絕對不簡單,
竟比我們還毒辣!」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煩惱之下,孫紹祖不由得自主想起神人,道:「趙兄,
為何熊居士這段時日不見蹤影,沒有他,我們的大事可就難辦了!」

  「我也沒有居士的消息。」

  趙全臉上沒有半分焦慮,反而離奇地閃現欣喜之色,大手一揮,讓趙大退出
大廳。

  見趙大的身影消失,趙全才道:「孫兄,你放心,熊山君不在,卻來了更強
的幫手,哈哈……」

  孫紹祖雙目一亮,熊山君在他們心中已是神人,想不到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出
現,狂喜之下,急切地追問道:「趙兄快說,究竟是何方高人?」

  趙全下意識環目四顧,可見這秘密是何等重要,隨即僅以兩人得聞的語調道:
「我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原來熊山君是國師的手下,他已被派到外地,以後我
們有事可以直接與國師聯繫。」

  「國師?哈哈,果然是天助我等!」

  當今天下雖以錦衣衛權勢最大,但朝中黨派林立,勢力相差也不是很大,但
唯有一人足可影響整個大局,那就是當今國師。

  「趙兄,那我們這就去找國師,以他的神通一定能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暗地搞
鬼。」

  趙全也是心神舒暢,不過話語卻頗為遺憾:「唉!國師來信說了,他近日要
閉關參修長生仙法,這段時日讓我們自行想法解決,不過他已徹底控制昏君,衹
待我們剷除忠心朝廷的四大家族,大事必成!」

  話語微頓,趙全沉聲道:「不剷除賈家,朝臣們不會真心倒向我們,四大家
族在朝野間根深蒂固,對我們的威脅很大。」

  「趙兄,既然如此,我們如今捉住薛蟠與賈雨村,又有國師相助,是否立刻
借此機會參上一本?」

  「這姓薛的倒是塊硬骨頭,至今也不肯招供。」

  趙全再度煩躁的長歎道:「衹靠賈雨村一人證據不足,最可惜的是,被薛蟠
打死的受害家屬竟然一個也找不到。」

  「那就繼續拷問,將刑部大刑全用上,我就不信薛蟠是鐵打的。」

  孫紹祖咬牙切齒、猙獰凶殘地道。

  這時,孫紹祖胸前的魔符輕輕一抖,黑氣加快速度鑽入他的體內,受到改造
的他突然靈竅大開,想起更狠毒的計謀。

  「趙兄,這賈家與昏君的聯繫就在那元妃身上,我們不如……」

  孫紹祖一邊說,一邊在頸項間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衹要元妃死得不明不
白,定會讓賈家對皇室心生怨懟,說不定他們一怒之下還會讓我們有機可趁!」

  「哈哈……孫兄好計謀!」

  趙全瞬間對孫紹祖刮目相看,心情大好下,笑道:「孫兄不是看上賈迎春嗎?
何不抓緊時間給賈家一個驚喜?我知道賈迎春的父親最喜收藏古扇,我這兒正好
有一把。」

  「嘿嘿……多謝趙兄掛心,孫某事成,定當送上這媒人大禮。」

  孫紹祖與趙全可謂一狼一狽,剎那間同聲大笑,得意無比,先前的鬱悶全都
化為雲煙。

  幾家歡喜幾家愁,在忠順王與趙全暴跳如雷之時,紅樓別府內則是一片歡聲
笑語,喜氣洋洋。

  「二爺,真是痛快!」

  包勇好似又回到當打手時的模樣,還未平息的熱血讓他臉泛紅光,略為忘形
的笑語無比響亮:「那些錦衣衛在兄弟們一衝之下就散了,我是一刀一個,痛快
死了!」

  「你是爽快了,可俺卻沒勁!」

  聽到包勇豪爽的笑聲,倪二卻對自己的任務大為不滿,道:「下次俺要與包
勇交換,這次襲擊自己的兄弟一點勁也沒有,就連吳貴這傢伙也被手快的兄弟搶
去,唉!」

  「哈哈……」

  寶玉與甄士隱再難忍住心中的笑意,同時大笑起來。

  「甄先生,這次多虧有你,兄弟們竟然一個未傷,我敬你一杯!」

  待笑聲暫停,寶玉真誠的舉杯相敬,緊接著環視眾人,道:「兄弟們一起敬
飯先生一杯!」

  寶玉有令,眾人自是跟從。

  歡聲笑語更是高漲,一番觥籌交錯後,飄士隱悠然輕笑道:「我們不如再幫
那趙全一把,如何?」

  甄士隱輕聲低語,寶玉附耳過去,聽得眉開眼笑,末了,讚歎道:「甄先生
真乃再世孔明,有了你這一招,計劃才算真正的完美!」

  「英蓮在府中如何?她要何時才能住到別府?」

  甄士隱沒有因為誇讚而自傲,話鋒一轉,提到香菱,如此一說既是心中確實
牽掛香菱,也是為了試探寶玉對香菱的態度。

  「這段時日菱姐姐都與寶姐姐在一起,而且自與先生相認後,她變得開朗許
多,府中姐妹都說她像變了個人似的。」

  寶玉神色自然,話語不斷,談到香菱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嬌柔的倩影,繼
續道:「先生別急,待老太爺之事一了,我就將菱姐姐接出來。」

  寶玉眼底的激情雖然隱約,但仍然讓法眼如炬的甄士隱大為歡喜,心滿意足
的他決定要更加盡心盡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倪二與包勇還在拼酒,寶玉則獨自回到後院,「蘭姐
姐,你們會不會怪我?」

  寶二爺第一個抱住玉蘭,親暱地呼喚她的閨名。

  「寶玉,我如今已是你的人,吳貴自找死路,此等狼心狗肺之人早死早好,
也免得他繼續禍害別人,你以後再也別這樣說。」

  玉蘭的芳心早已被寶玉完全佔據,堅定回應的同時送上深情的香吻。

  「蘭姐姐都這樣說了,我更不會怪你。」

  晴雯也改變稱呼,她與玉蘭一樣都想將「貴嫂」這兩字從記憶中完全抹去。

  曾經的姑嫂,現在的姐妹同時依偎在寶玉的懷中,春色正要飄蕩時,金釧兒
也來到寶玉的面前。

  金釧兒看著寶玉懷中的晴雯兩女,心弦一顫,突然想起玉釧兒。

  紅樓別府雖然女人沒有勾心鬥角,但小心思乃是女子天性,金釧兒羨慕晴雯
兩女的同時,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能與妹妹一起服侍二爺,二爺肯定會更疼愛自
己。

  唔……我怎麼在想這些呀,現在這樣已經每次都被弄得渾身酸軟,要是再多
一些,豈不是下不了床?金釧兒羞窘地抹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卻不知道玉釧兒
已經投入寶玉的懷抱,她的幻想與現實衹有一線之隔。




              第十章各懷鬼胎

  時光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煞氣流轉的忠順王府內,人人膽顫心驚,生怕成為忠順王的出氣筒。

  書房傳來不知第幾次重物碎裂的聲響,前來通傳的護衛下意識身子一縮,聲
音顛抖不已。

  「啟稟王爺,石鈺求見。」

  「石鈺?是他,快請!」

  因交涉香煙之事,忠順王與石鈺倒見過一面,就與趙全心思一樣,能幹的石
鈺成為忠順王極欲拉攏的人才。

  片刻後,石鈺來到大廳,未待一臉微笑的忠順王開口,他悲憤無比地道:
「請王爺為小人做主!」

  「石兄弟請起,有事請講,衹要本王能夠辦到的一定幫忙!」

  忠順王扮演著禮賢下士的大人物,信誓旦旦安撫神色異常的石鈺。

  「王爺,內子堂兄此次押運車隊受伏遇害,還請王爺主持正義,手刃兇徒!」

  石鈺談及吳貴之死,更是義憤填膺。

  忠順王雖不是絕頂聰明,但也在官場打滾已久,聞言不由得暗自一喜,預感
石鈺必然還有後文,故作惋惜地道:「本王也聽說此事,但賊人神出鬼沒,不好
查呀,本官就是想幫忙也難,唉!」

  「啟稟王爺,小人已有八成把握知道兇手是誰!」

  石鈺神色一正,強烈的怨氣代替先前的悲傷,再次行禮道:「衹是寶二爺天
性膽小,小人雖幾次向他直言,他都不敢有所行動,所以小人才前來懇請王爺主
持公道!」

  忠順王的呼吸沉重幾分,念及賈寶玉那廢物模樣,不由得對石鈺話語相信八
分,道:「石兄弟請講,本王不是膽小之人,必為你主持公道!」

  「小人一手打理紅樓香煙,寶二爺衹是坐享其成……」

  石鈺話鋒一轉,說起寶玉的不是,直到忠順王面露不耐之色,才有條不紊的
揭開真相。

  「車隊前幾次被劫後,小人就展開嚴密的調查,從錦衣衛百戶趙大身上一路
追查下去,最後發現原來劫匪竟是錦衣衛之人喬裝打扮。」

  說到這裡,石鈺面露強烈怨恨,道:「小人將此線索報給寶二爺,可他卻不
敢有所行動,想不到這次竟會連累到內子家人,還望王爺為小人做主!」

  趙全?原來如此!好你個趙全,平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竟然欺到本王
頭上來了。哼,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不知究竟誰才是主子,誰是奴才!想到
這裡,忠順王說:「嗯,本王記住了,一定會探查清楚,你先回去等候消息。」

  忠順王久處官場,心中雖決定要對付趙全,表面卻做出不甚在意之狀,但話
語間還有推諉之意,可精明過人的石鈺怎會聽不出來?失望之色一閃而現。

  「石兄弟在賈家做事,感覺如何?」

  忠順王悠閒的靠著椅背,輕柔的話語帶著一絲明顯的暗示。

  石鈺微微一愣,雙眸閃動思索之光,隨即掙扎起來,最後精光一閃,咬牙做
出決斷,道:「衹要王爺為小人做主,小人願意獻上最後庫存的香煙,雖然不多,
但也足夠江南一地一月之需,還請王爺笑納!」

  「不太好吧,賈兄弟會同意嗎?」

  忠順王心中已是笑開花,想不到石鈺出手還真大方。

  為了徹底將石鈺收為己用,忠順王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大有深意的「提醒」
道:「這樣的話,石兄弟在賈家恐怕不好待下去吧。」

  石鈺再次一番苦苦掙扎後,目光突然熱烈起來,道:「王爺,小人從西洋返
家時,西洋官府曾經給了小人一個特使身份,希望小人促進兩國邦交,不知王爺
能否為小人在朝中打點?」

  「石兄弟原來也是有心人,哈哈……絕對沒問題!」

  忠順王剎那間恍然大悟,石鈺為舅子報仇衹是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謀得一官
半職,念及此處,忠順王沒有半點不快,反而心情大好,無比踏實。

  「小人參見王爺!」

  忠順王話音一落,石鈺再次恭敬的大禮參拜,話語雖然與先前一樣,但其意
義已然大變。

  「哈哈……起來吧,你以後就是本王的親信,本王絕不會躬待你。」

  興奮的笑聲傳遍王府,石鈺離去許久,笑聲仍然不時響起。

  天空風捲雲動,地面陰氣森森。金陵城突然一夜變天,四處瀰漫著劍拔弩張
的氣息。

  石鈺離開忠順王府不到半個時辰,錦衣衛密探就將消息傳入千戶府,而趙全
傾盡全力的調查也有了最後的結果。

  「啟稟千戶大人,小的親眼看見忠順王的車隊運送大量貨物出城門,石鈺與
王府管家還私下見了好幾次面。」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趙全坐回太師椅,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他媽的,原來是忠順王這老匹夫!」

  孫紹祖也明白過來,又怒又恨的咒罵道:「這傢伙動作真夠快,竟然提前收
買那姓石的,難怪他會知道賈府運貨的路線,看來咱們也被他算計了。」

  怒聲之後,孫紹組略一猶豫,還是問道:「趙兄,既然石鈺已經投向老匹夫,
是否將那美人兒召回來?」

  「不!繼續,而且還要加快!」

  趙全微帶不滿的看了孫紹祖一眼,神色嚴肅地沉聲道:「孫兄,女色雖好,
有時也要控制一下,美人兒天下多的是,事成後,賈府那麼多美女還不夠你享樂
嗎?」

  「呵呵……」

  孫紹祖在趙全面前可耍不起威風,衹得尷尬回應道:「趙兄放心,我明日就
催促傅試,將他妹子送給石鈺。」

  趙全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拿起錦衣衛的令牌陰冷下令道:「傳令下去,監
視忠順王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每天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

  手下領命而去,趙全重重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老匹夫還有這
一招,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忠順王監視著錦衣衛,錦衣衛也監視著忠順王,而寶玉則同時注意著這兩匹
豺狼。

  雖然寶玉法力通天,可以隨手滅去敵人,但人間自有人間的遊戲規則,還有
紅樓命運的牽制,他衹得順勢而行並樂在其中。

  「石爺,這是近日忠順王與趙全兩方的詳細行動,甄先生的計謀真是沒話說,
我老包心服口服!」

  包勇將手中密報遞給石鈺,眼神望向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甄士隱,眼中充滿崇
拜。

  石鈺還在看密報,倪二匆忙的腳步已打破室內的平靜。

  「石爺,紅毛子來金陵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秘密接入府中,這些傢伙長得
還真怪!」

  「來得這麼快?看來他們很急呀!呵呵……」

  石紝笑了,笑得很開心,其實他也急於得到外國特使的身份,雖然以忠順王
的腦袋不一定能想那麼多,但石鈺卻不想留下破綻。

  「他們來了多少人?」

  「來了八個人,全都長得像妖怪似的,笑死我了。」

  這個空間雖然與石鈺記憶中的歷史略有不同,但外國使節也經常在金陵與燕
京出現,衹是倪三個市井小民,以前自然沒有那等眼福。

  包勇與倪二在嘲笑外國人,甄士隱則微張雙目,提醒道:「石紝,特使身份
的確需要,但花的代價是不是大了點?咱們的價格就算再提高三成,他們肯定也
會同意。」

  「甄先生,價錢不是問題,反正是賣到西洋,不會影響咱們現在的價格,嘿
嘿……就當是一筆額外收入吧!」

  石鈺瀟灑地走向前廳,留下一道得意的笑聲。

  包勇與倪二沒有多想,甄士隱則怎麼也不明白石鈺話語中的意思。

  甄士隱就是再聰明幾倍,也不可能體會石鈺那「怪異」的心思,他這次特意
選中英國人交易,其實衹有一個私人理由--報復未來的鴉片戰爭。

  他娘的,你們敢用鴉片禍害中國,老子現在提前幾百年將加了鴉片的香煙賣
給你們!哈哈……石鈺越想越開心,走進前廳時,更加堅定「用香煙改變歷史」
的偉大決定!

  人影幢幢的大廳內,主人雖然未至,但一干西洋人都是成精的商人,沒有絲
毫不耐,兀自用主人提供的香煙噴雲吐霧,大為享受。

  談判很快就開始,進展無比順利,雙方各有所需,絕對一拍即合。

  石鈺就此搖身一變,成為西洋與中國交流的特使。

  外國商團臨去之際,石妊終於忍不住冒出幾句英文,雖然半生不熟,但也足
以令幾個西洋人發愣,還真以為石鈺是從歐洲回來的。

  談判過後,在石鈺的要求下,商團連夜秘密離開金陵,很快地滿載鴉片香煙
的大船駿向大洋彼岸,異空間的歷史就此被香煙改變。

  第二日,寶玉拜祭靈堂過後,快步來到紅樓別府,現在正值三方勢力殺氣騰
騰的一刻,他可不敢有絲毫大意。

  「二爺,您怎麼每次都與石爺錯過?就像約好一樣,呵呵……」

  悅二與包勇迎上去,兩人的笑語本是無心之言,但寶玉卻心頭驚了一下:是
呀,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破綻,時間一久,總會被人懷疑。可石鈺就是寶玉的秘密
還不到揭開時,為防萬一,看來是時候找妙玉幫忙假扮一下,她閉關修煉也應該
快結束了吧?正好,呵呵……

  「二爺,傅家送了一個美人兒來,說要獻給石爺做奴婢,」

  閒談過後,包勇說起正事:「咱們的探子早已打探清楚,傅家是趙全的人,
這女子肯定不懷好意,二爺,可要小心。」

  包勇兩人如果面對石鈺,絕不會說出「小心」兩字,因為石鈺在手下們心中
就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寶玉的風流可是人盡皆知。

  「無妨,一個小女子還迷惑不了本少爺,走,去看看。」

  寶玉果然本色不變,說得雖好,眼中卻冒出亮光,讓包勇與倪二不禁長聲歎
息。

  寶玉走入後院,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傅秋芳終於被送來了,看來趙全還
是想收買石鈺,對付賈寶玉,嘿嘿……有意思。

  得意的思緒在寶玉的唇角瀰漫,同時更認識到雙重身份的重要性。

  「寶玉,你來了!」

  驚喜的話語將寶玉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抬頭一看,玉蘭正向他小跑而來。

  「蘭姐,過得好嗎?晴雯與金釧兒呢?」

  玉蘭與晴雯一向形影不離,寶玉將玉蘭擁入懷中,卻沒見到晴雯的倩影。

  「我們都很好,啊,別,小心被下人看見!」

  雖已是老夫老妻,但玉蘭天性的端莊還是難以改變,輕輕撥開寶玉胸前作惡
的大手後,神色微變,歎息道:「可能妹妹平日與怡紅院姐妹鬧慣了,不時會想
念襲人她們。」

  「也真苦了她。」

  寶玉面頰親密地摩挲玉蘭的髮絲,感觸良多地道:「當日為了瞞過眾人,我
假意將她逐出大觀園,如今情勢變化,也該讓她們姐妹團聚了!」

  「真的嗎?」

  驚喜瞬間佈滿玉蘭的臉頰,她們在這別府過得是很好,但別府太大,衹有她
與晴雯、金釧兒,就連說話也有回音,別說晴雯,就連她也希望再多幾個好姐妹。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不想,襲人她們也不會答應呀,唉!」

  寶玉一聲無聊奈何的長歎,腦海一蕩,又想起昨夜的「可憐」情形。

             請續看《誘紅摟》9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38 編輯 ]
2014-1-20 16: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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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寶玉進宮


封面人物:


              第九集寶玉進宮

              【內容簡介】

  假寶玉利用石鈺周旋於賈家、錦衣衛與忠順王的各個勢力中,但角色互換間
的破綻卻漸露端倪,寶玉要如何處理大觀園與紅樓別府這些女人間茶壺裡的風暴?

  人間權力的鬥爭大致掌握於假寶玉手中,而仙、妖兩界又未見異狀,寶玉頓
覺無聊,卻不知另一場意料外的災難正向他靠近……

              【出場人物】

  平兒:賈璉的小妾,王熙鳳的心腹,溫婉端莊,秀美可人。

  薛寶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大姑娘,國色天香。

  探春:賈府三姑娘,直爽明媚。

  迎春:賈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莊柔順。

  傅秋芳:傅試的妹妹。




              第一章美女奸細

  昨夜,寶玉滿心歡喜地回到怡紅院,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眾女的眼淚。

  寶玉好一番哄勸,襲人終於說出因由。

  原來吳貴被殺之事已經在下人中傳開,女人的小嘴就是古代的通訊器,很快
就傳入大觀園,自然也飄到怡紅院。

  襲人等女關心晴雯,立刻去吳貴家,不料那小院塵埃密佈,看來無人居住已
久,四女心兒一慌,多方探聽下,終於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晴雯住進紅樓別
府,成為石鈺的妾侍。

  好友有歸宿,襲人等女本該喜悅,但她們更明白晴雯的心思,可喜歡寶玉的
晴雯怎會突然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而且還是寶玉的知交好友?

  襲人的淚花在美眸中打轉,哀傷地道:「寶玉,你怎麼能辜負晴雯妹妹的情
意?她再是不對,你也不能把她送給別人呀!」

  「就是,晴要太可憐了!」

  秋紋的埋怨聲中頗有唇亡齒寒的擔憂:「寶二爺,你連晴雯都可以送人,他
日我們若是也惹惱你,說不定也會被你送給別人,嗚……」

  話音未完,秋紋的淚花已經滑出眼眶,其他三女也紛紛啜泣起來。

  贈送奴婢乃至姬妾,在豪門大族本就是常事,難怪襲人四女會如此大失常態。
寶玉終於明白過來,不由得啞然失笑,思忖:這個誤會還真有趣,嘿嘿:「你
……你還笑……」

  寶玉這一笑,立刻令襲人四女更加慌亂,麝月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襲人四女淚珠一湧,開始發揮女人天生的本領,先是一哭二鬧,不待她們施
展「三上吊」的絕招,寶玉已經敗得一塌糊塗。

  「好啦,我說就是,別哭了,乖,不要哭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寶玉逼得無奈地說出晴雯離開的真相,末了,他狡猾地補充道:「晴雯送給
石鈺做妾衹是一個幌子,石鈺沒有住在那兒,紅樓別府的主人其實是我。」

  不待襲人四女驚詫追問,寶玉身軀一震,沉聲道:「這件事關係重大,牽連
甚廣,你們今天知道了,但絕對不要說出去,不然會出天大的事。」

  雖然不明白寶玉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多怪異的舉動,但襲人四女衹需要聽到她
們盼望的答案就夠了。

  「寶玉,我們要去看晴雯,好想她呀。」襲人回嗔作喜,對紅樓別府更是充
滿好奇。

  「行,我做好安排就秘密接你們去別府,另外……」寶玉話語微頓,下意識
看了玉釧兒一眼,神秘的氣息油然而生,得意地道:「還有一個天大的驚喜等著
你們,你們絕對想不到。」

  「二爺,是什麼驚喜?」

  襲人四女的玉臉同時湊向寶玉,玉釧兒更是莫名心跳加劇。

  「是……不告訴你們,到時才有驚喜,哈哈……」

  說到這裡,寶玉大手一摟,把襲人四女抱上大床,「如意金箍棒」凌空一抖,
攪亂她們的芳心與花心。

  思緒一頓,寶玉從昨夜的歡樂中回過神來。

  寶玉與玉蘭溫存片刻後,再次問起晴雯。

  玉蘭在寶玉的懷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柔聲道:「妹妹正在陪傅姑娘聊
天。對了,你準備怎樣安置那傅姑娘?我看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呵呵……你還可憐起她來了,她可是敵人派過來的奸細!」寶玉眼底閃現
戲譃之色,壞笑道:「你們就不怕我再給你們多找個姐妹?」

  「哼!」再溫柔的女人也知道醋是什麼味道,玉蘭的玉手輕戳著寶玉的額頭,
嬌嗔道:「你敢!傅姑娘可是送給石鈺石大官人,沒你這寶二爺的分!」

  「嘿嘿……那我看看總可以吧!」

  邪情逸趣又充斥寶玉的心窩,在玉蘭的引領下,他來到後院偏房,輕輕敲響
房門。

  「寶玉!」晴雯應聲開門,一眼看見愛郎,不顧旁人在場,立刻飛身投入愛
郎的懷抱中。

  「小女子傅秋芳見過寶二爺!」

  兩秒後,一位體態適中的少女來到晴雯身後,她雖玉首低垂看不見面容,但
輕柔的話語卻甜美清脆。

  「晴雯,你與蘭姐回房,等我一會兒,我有事要與傅姑娘單獨談一談。」

  「二爺,請坐!」

  待晴雯兩女離去,寶玉神色不變地走入廂房,而傅秋芳也似換了一個人般沒
有半點先前的羞澀,好像真把這兒當作自己家,居高臨下的反過來邀請寶玉落座。
「傅姑娘不用客氣,這本就是我賈寶玉的地方,你說是吧?」

  寶玉聲調一沉,明亮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傅秋芳,雖然神色平靜,但心中卻
不禁大為惋惜:此女長得珠圓玉潤、嫵媚嬌嫩,不在襲人幾女之下,難怪會成為
美人計的道具,果然是薄命紅顏,可憐!可惜!

  「聽二爺話語,好像對小女子在這兒有點不快,是嗎?」傅秋芳怡然不懼,
美眸與寶玉直線對視,針鋒相對地道:「這兒是石公子的宅邸,我是石公子的女
人,好像二爺不該管這麼多?你就不怕石公子不樂意嗎?」

  真是一個稱職的奸細!寶玉在心中暗笑:對方竟然這麼快就開始挑撥離間,
好玩!

  念及此處,寶玉不想讓遊戲太快結束,肅穆的神色突然一轉,怡然自得中透
出一絲輕佻,道:「有件事傅姑娘可能不知道,我那兄弟已將你轉贈予本公子,
你說他還會吃醋嗎?」

  話音未落,寶玉毫無預兆地身子一晃,就來到傅秋芳面前,再次變得銳利的
目光好似兩把利劍般,狠狠刺入傅秋芳的心底。

  「你……你要幹什麼?」傅秋芳終於失去鎮定,強自偽裝的堅強在寶玉突然
的舉動與不敢置信的話語下瞬間崩潰,道:「你別過來,我要叫人了!」

  傅秋芳好似受驚小兔般向後跳,完全忘記身為奸細的本分,猛然從懷中掏出
利剪,比著自己的頸項,道:「你再走過來,我就自殺!」

  這算哪門子美人計?有這樣執行任務的嗎?嘿嘿……更好玩了!寶玉心中樂
翻天,但表面上神色卻依然鄭重,不過沒有再次逼近,冰冷的話語緩緩自雙唇迸
出,一字一頓,好似重錘般砸在傅秋芳的心間。

  「傅秋芳,現年芳齡十八,祖籍江蘇,五年前隨父兄遷至京城,傅家倚靠錦
衣衛趙千戶,短短一年時間就成為京城大戶。你兄傅試將你贈予趙全以攀權附貴,
現在又被趙全送給石鈺,要你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說至這兒,寶玉話音微頓,
冷笑著反問道:「傅姑娘,你現在的行為似乎與美人計的標準對不上呀,是不是
應該投入本少爺的懷抱,迷惑我呢?」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嗚……」

  傅秋芳被寶玉當場揭開傷疤,無盡的委屈終於衝出心房,流成小溪的清淚讓
她痛哭無聲,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絕望無助、羞恥痛恨、悲哀痛苦的思緒都在
這剎那猛然爆發出來。

  寶玉頓時一愣,未料會碰上一個如此不稱職的奸細,下意識的腳步一動,欲
上前扶傅秋芳起來。

  「不准過來!」

  陷入哀傷的傅秋芳並未忘記自己身處險境--大色狼正對她虎視眈眈,見其
似有上前行「凶」之意,她急忙抓緊手中的利剪,比到淚痕斑駁的頸項間。

  傅秋芳在激動之下,尖銳的剪刀已經劃破肌膚,一滴令人心碎的血珠終於擊
散寶玉冷酷的臉頰。

  「好、好……你別激動,我不過去!」寶玉天生憐香惜玉,不忍如此美女香
消玉殞,他大手連搖,向後退了幾大步。

  「傅姑娘,你已經來到這兒了,不要這麼激動,咱們萬事好商量。」

  「無恥、卑鄙、下流,嗚……」

  寶玉還真不是安慰人的高手,好心的話語換來傅秋芳一連串悲憤的責罵。

  不稱職的美女奸細越罵越厲害,神色突然變得瘋狂,吶喊道:「老天無眼,
全是禍害女人的骯髒男人,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不待寶玉回過神來,傅秋芳的嘶吼聲戛然而止,喧鬧仿似被一刀斬斷,各有
心思的兩人就此相隔而立,長久無語。

  讓人難受的死寂突然降臨,寶玉完全沒想到這美人計的誘餌會突生變化,心
緒震動下,先前的意念出現微妙的變化:玉蘭說得不錯,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不過如果可憐她,後續計劃就不好實施呀,唉!

  傅秋芳沒有繼續嘶吼,但心海的巨浪卻更加狂暴,手中的剪刀無意識地胡亂
揮舞,好似眼前佈滿噁心的嘴臉,她哥哥、趙全、石鈺,還有意圖欺負她的寶玉。
這些無恥的男人都該死,女人憑什麼該受苦?憑什麼就該被當作貨物送來送去?
死,去死,全都去死吧!我要反抗!我不信這世間真沒天理!心中的吶喊化為激
昂的鬥志在傅秋芳的心房激盪,剎那間哀怨欲死的傅秋芳活了過來,絕望無助的
傅秋芳不見了,不再受人擺佈的傅秋芳奇妙地新生了!

  「寶二爺,既然石大官人將小女子送給你,你又準備如何處置小女子呢?」
傅秋芳突然恢復平靜,又恢復到與寶玉最初見面時的從容鎮定,盈盈一禮,主動
悠然落座,幽深美眸好似清潭般與寶玉對視。

  一連串的異變讓寶玉目瞪口呆,心想:這女人的變化未免也太快、太猛、太
異常了吧!

  「傅姑娘是什麼人?」

  可寶玉何等厲害?可片刻愕然後瞬間清醒過來,悠然的話語大有深意。

  「小女子是趙全派來的內奸!」傅秋芳神情自然,盈盈淺笑道:「二爺猜得
不錯,我是專門來挑撥寶二爺與石鈺關係的美女蛇。」

  「嗯!坦白就好!」寶玉面容波瀾不驚,心中卻對傅秋芳的鎮定很驚訝,暗
自思忖:難道她先前的激動是作戲,是用另類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傅姑娘,你這麼說不怕我殺了你嗎?」

  寶玉的神色溫和自然,但眼底一縷精光卻讓人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怕!為什麼不怕?」

  傅秋芳毫不在意寶玉眼神的凌厲,話鋒一轉,微帶得意地道:「但我知道寶
二爺不是這麼殘忍的惡人,這幾日晴雯可說了你不少好事,若寶二爺不是誠心欺
騙她們,那小女子認為你下不了手!」

  「呵呵……」此刻寶玉是氣急而笑,沒想到傅秋芳竟然連晴雯等女也利用。
雖然寶玉心生怒氣,但也不得不佩服傅秋芳的心思,神色一沉,不落下風地狠狠
還擊:「就算我不殺你,但你認為我會將奸細留在身邊嗎?送你回趙全處好像不
是什麼難事吧?」

  「咯咯……」傅秋芳掩面而笑,悄然拭去眼角的淚水,看似無比開心的笑道:
「寶二爺又跟小女子開玩笑了,你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寶玉頓時心頭一跳,對傅秋芳真有點刮目相看,心神微驚的他嘴角微翹,招
牌壞笑燦爛無比:「哦,那傅姑娘說說看,我有什麼理由不送你回去?」

  「趙千戶權大勢大,寶二爺若拒絕他的美意,也就是向天下宣告要與錦衣衛
為敵。」說到這兒,傅秋芳仔細地觀察寶玉兩秒,寶玉那未變的神色讓她大為吃
驚,暗自驚訝地心想:不是說賈寶玉是一個廢物嗎?看來傳聞有誤呀,嗯,晴雯
說的難道是真?

  剎那的走神後,傅秋芳美眸微縮,凝視著寶玉,反問道:「寶二爺如此聰明,
行事怎會落下這麼明顯的痕跡呢?咯咯……」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傅秋芳不知是忍不住心中得意,還是有意刺激,突然大
笑起來,在銀鈴般的笑聲環繞中,不喜不悲的總結道:「所以寶二爺你殺也殺不
得,送也送不成,小女子相信,你唯一會做的就是將我軟禁,既可以維持與趙千
戶表面上的和平,又可以不讓我壞你大事。」

  「聰明的女人!」寶玉吐出一口大氣,讚歎道:「你說對了,我是要軟禁你,
而且也衹能軟禁你!」

  話語微頓,寶玉開始反擊,玩味的目光讓傅秋芳笑聲頓止,還瞬間身子發冷,
驚恐不已。

  「我這段時日剛好很閒,所以有一點你沒猜對,本公子決定--我偉大的實
驗計劃就從你開始,身為第一號實驗對象,那可是無比光榮!嘿嘿……」

  寶玉開心又興奮的話語換來的是傅秋芳本能的恐懼與強烈的迷惑,不知寶玉
所說的「實驗計劃」指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這次輪到寶玉威風了,故作神秘的他凝神思索,邪魅的笑容
就似魔鬼般神秘而可怕,道:「我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

  伴隨著無比緊張,寶玉低沉的聲音直直鑽入傅秋芳的腦海中。

  「最簡單的實驗就是將一衹田雞放進注滿冷水的鍋裡,然後緩緩加熱,直到
水燒開,你知道結果會如何嗎?」

  因強忍心中笑意,寶玉的五官略微扭曲,落入傅秋芳的眼底,那絕對是惡魔
的微笑。

  瞬間寶玉好像科學狂人附體般,雙目迸射出狂熱的光芒,手舞足蹈地道:
「結果就是田雞一直在水裡游啊游啊,直到將它活活煮熟,它也沒想過跳出鍋外,
現在你明白什麼叫『實驗』了吧?」

  「你……你……不是人!」

  傅秋芳下意識將田雞想成活人,不僅感到害怕,而且胃部劇烈翻騰起來。

  「不打擾傅姑娘休息了。」

  突然寶玉轉身而去,灑脫的模樣如玉樹臨風,可惜隨風傳來的話語卻是變態
惡魔的召喚:「姑娘好生休息,我會慢慢『實驗』你,哈哈……」

  寶玉心想,……跟我鬥?不嚇得你夜夜做噩夢可不行!

  「嘿嘿……」變態的寶玉捧腹大笑,先前被傅秋芳咄咄緊逼而生的悶氣就此
完全消散一空。

  美人計的誘餌嚇得面無血色,拋出誘餌的趙全則得意起來。

  自石鈺收下傅秋芳後,雖然沒有明顯的投誠意願,但其隱約的示好還是讓趙
全鬆了一口氣,他早已認定石紝是商人本性,更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此事他再
也無須操心,這讓趙全自然將注意力放在忠順王身上,而忠順王也將錦衣衛當成
最大的敵人,雙方互有顧忌下,一時都不敢採取大行動。

  金陵乃至京城都突然平靜下來,賈家這塊肥肉也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大觀
園上空的烏雲緩緩散去,寶玉的日子又無聊起來。

  望著窗外黎明的曙光,通宵未眠的寶玉四肢舒展,伸了一個大懶腰。

  經過幾日的辛苦過後,寶玉望著眼前幾十條五彩燦爛的五色玉帶,露出滿意
的笑容,心想:終於將捆仙索全部煉化。

  近水樓台先得月,最先受惠的當然是怡紅院四大美婢,情火湧動的寶玉自告
奮勇為佳人穿戴,自然不免動手動腳、大佔便宜。

  在襲人四女不依的嬌嗔聲中,清新的早晨被旖旎取代,眼看無邊的春色就要
在羅衫半解中降臨,鶯兒的到來卻無情打斷好事。

  「寶玉,我家夫人有要事請你前去相商。」鶯兒剛一走入廳門就焦急呼喊,
連襲人牽她落座也婉言拒絕,可見事情真的很急。

  此刻寶玉雖是慾火狂燃,但薛姨媽有命自是無不依從,身子一動,就搶在鶯
兒之前走出廳門。

  鶯兒急忙邁步追去,出門之際,她的目光在襲人四女臉上悄然環視一圈,將
她們嬌軀的慵懶、玉臉的春潮二看在眼中,心中立刻浮現一句嬌嗔話語--寶玉
果然是個風流壞蛋!

  當寶玉疾步衝入蘅蕪苑時,迎接他的是薛姨媽與薛寶釵憂急交加的目光,就
連香菱也神色緊張,目光很複雜。

  「寶玉,蟠兒出事了,你趕緊想辦法救救他!」

  薛家下人冒死傳來密信,讓薛姨媽瞬間如墜冰窖,畢竟薛蟠再是不好,但總
是她的親兒子,怎不讓她芳心驚恐?不知所措之時,薛姨媽自然想到寶玉。

  「姨媽不要急,我一定會救出薛大哥。」

  「唉!怎能不急呢?」花容焦慮的薛寶釵也雍容不再,她雖稟性靈慧,但在
這男尊女卑的時代也難以有作為,無可奈何地歎息道:「如今薛家上下已是大亂,
我雖然能管理家中帳目,但外面管事的掌櫃們全都十分恐懼,已有不少人向我們
請辭了。」

  「寶姐姐,店舖的事務我可以命人幫忙,至於薛大哥,這事確實是有點棘手
……」

  在薛姨媽兩女求助目光的凝視下,寶玉不得不說出趙全對付四大家族的陰謀,
當然還有所保留。

  「啊!」婦道人家的薛姨媽剎那間玉容如土,近似絕望地顫抖著嬌軀,若不
是香菱及時扶持,她必會癱倒於地。

  面對如此絕境,薛寶釵反而出奇的鎮定下來,一番思索後,美眸閃現強烈的
期待之光,道:「寶兄弟,你既然早已知曉此事,是否已有對策?」

  「不瞞寶姐姐,我前些時日已經派人找到一些曾經被薛大哥……誤傷的苦主,
他們收了銀錢後,都答應我的要求,不再狀告薛家,至於事情較大的那幾戶人家,
已經搬到我為他們準備的新居處。」寶玉沉吟一會兒,用輕描淡寫的口吻把薛蟠
當初的惡行一句帶過,隨即分析道:「衹要趙全短時間內找不到新的苦主,我們
再積極打點,相信薛大哥不久就能平安歸來。」

  聽聞寶玉私下已經做了這麼多事,薛家母女兩焦急的眼底多了幾分異彩。
「玉兒,姨媽現在衹能靠你了!」

  薛姨媽珠淚漣漣,那依賴的話語衹有兩人才能真正明白,寶玉心情激盪,更
加堅定救出薛蟠的念頭:算啦,不管薛蟠幹了多少惡事,看在姨媽的分上,先救
他出來吧!至於香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姨媽、寶姐姐,要想救出薛大哥,你們就要配合我演一齣好戲……」

  思緒一動,靈光閃現,寶玉與一對絕色母女花走入書房……

  一番商議後,寶玉迅速轉身離去,出門之際,明亮的目光在香菱的臉上停留
好幾秒,炙熱的情絲毫不掩飾。

  從頭至尾香菱都沒有衹言片語,看著寶玉那挺拔的背影,眼中複雜的思緒悄
然消失,一縷微笑浮上唇角。




              第二章宮刑薛蟠

  夜色深重,風雪凌厲。

  無星無月的夜晚,戶外本該人跡全無,但如此月黑風高下,一頂軟轎來到千
戶府。

  「千戶大人,石公子求見!」親信知道趙全頗為看重石鈺,雖然天冷夜黑,
卻不敢有半點怠慢。

  「請!」趙全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面帶驚喜地揚聲回應,心中暗自思忖:看
來美人計成功了,嘎嘎……

  「草民石鈺見過千戶大人!」進入書房的石鈺連肩上的披風也未取下,立刻
向趙全恭身施禮,開門見山的動作直接表達投誠之意。

  「石公子……不,應該是石大人請起。」趙全一臉和善地扶起石鈺這運財童
子,平靜的話語透出陰冷的氣息:「今日忠順王在朝堂上已經向皇上舉薦石公子,
原來你還是西洋特使,真讓趙某刮目相看呀!」

  看了石鈺的神色一眼,趙全話鋒一轉,又示好道:「吏部尚書也徵詢過本官
意見,本官與石公子是一見如故,當然大為贊同,石大人,你說對吧!」

  「還請大人直呼屬下名諱!」石。神情惶恐,謙卑的話語回應著趙全的暗示:
「屬下能得大人提攜那是三生有幸,以往過失還請大人海涵!」

  「哈哈……無妨,本官可不是那小肚雞腸之輩,石兄弟自可放心!」

  得到石紝明確的回應,趙全大是興奮,又將稱呼改回來,隨即用男人特有的
語調戲問道:「石兄弟對趙某送的禮物可還滿意?」

  「嘿嘿……」兩眼放光的寶玉心中卻暗自苦笑,想及那奇怪的美女奸細,他
又氣又笑,表面上卻要故作興奮,道:「滿意、滿意,屬下多謝大人厚愛!」

  一番寒暄後,兩人分賓主落座,趙全深沉地輕啜香茗,隨即不疾不徐地望向
略顯急躁的石鈺,道:「石兄弟深夜前來,不光是為了感謝本官吧?」

  「大人明鑒!」石鈺再次立身施禮,下意識望了侍立在門口的護衛一眼。
「都是自己人,石兄弟有事不妨直說。」趙全能坐上如此高位,倒也有幾分真本
事,對於心腹手下還算得上推心置腹。

  「大人,小弟日間從賈寶玉口中聽聞一事,特來告知。」神色鄭重的石鈺在
趙全的示意下回身落座,隱帶急切的話語剎那間讓趙全的心高高提起。

  「賈家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封公文,與十幾年前一宗私吞賑災銀兩案有關,據
賈寶玉所言,那上面有大人你的親筆簽名。」說至此處,石紝的語氣突然變得沉
重:「賈家更找來當年曾經跟隨過大人的一個錦衣衛做證人,據說此人曾經被大
人打入牢房,所以懷恨在心,如今更想藉著賈家之手報復大人!」

  在凝重的神色下,石鈺的心中卻賊笑連連,這證人雖是無中生有,但他斷定
趙全必然記不起所有手下。

  「竟然有這事?」

  趙全一生害人無數,一番苦思後,果然如石鈺所料,腦海中人影紛飛,有嫌
疑者簡直重重疊疊,弄不明白的趙全就此中計。

  「大人,賈家已經聯絡忠順王、北靜王及眾多朝廷大員,還有皇宮的元妃,
準備多方彈劾大人!」石鈺對趙全可謂死心塌地,又急又快將賈府計劃二出賣。

  「這……」趙全臉上的鎮定消失不見,終於開始坐不住,如果幾大勢力聯名
上書,再加上國師正值閉關期間,根本幫不上忙,他終於感受到後背的冷意。

  石鈺觀察著趙全的反應,他並不是隨口亂說,這些手段原本都是為趙全準備,
不過如今為了救薛蟠,也衹能將實際行動變成嚇唬。

  「石兄弟,你知道賈府如何得到那封公文的嗎?」

  老奸巨滑的趙全雖然心驚神亂,但本性的謹慎讓他雙目如刀地盯著石妊的面
容,用強大的威勢測驗石鈺話語的真假。

  可石鈺何許人也?趙全的氣勢就似微風拂過,不起波瀾般,石鈺神色懊惱地
道:「具體情形屬下也不是十分清楚,衹是聽賈寶玉說,好像是從一個婦人身上
所得,而這婦人已在賈家秘密居住十餘載。」

  「難道是她?」

  趙全眼前瞬間閃過一張美麗的玉容,他曾經對這女子充滿慾望,但當年成事
之後,搜遍整個京城也無此女消息,令他還惆悵一陣子,心想:原來竟是被賈家
藏起來了,可惡!

  趙全的怒火瞬間升騰,既是仇恨賈家對自己意圖不軌,也恨自己當年沒有及
時抓住那美人,非但沒有享受到美麗人妻,反而留下禍根。

  「大人,小弟還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講?」石鈺雖是猶豫,但眼底的沾沾自
喜卻出賣他心中的得意。

  「石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請直言,就算說錯了本官也不怪你。」趙
全明白像石鈺這等聰明人絕不會說廢話,做出如此情狀也是為了討得自己歡心,
久混官場的他當然不會不知情趣,而且對石鈺的小人品性更瞭解三分。

  「大人,薛家為了薛蟠之事已經與賈家鬧翻,這薛夫人母女竟然在賈家喪事
未完就搬回薛家在金陵的府邸。」

  「詳細說來聽聽,這其中具體情形……」

  「薛家要求賈家以證據換薛蟠,賈家卻斷然拒絕。」石鈺強自壓抑心中的興
奮,以旁觀者的角度將媼釀已久的圈套套向趙全的頸間。

  「聽賈寶玉說,其實賈家想吞併薛家,還提出讓賈寶玉與薛寶釵聯姻,他們
自然恨不得薛蟠早點死去,薛家人應該是看穿賈家的目的,所以氣沖沖返回自家
府邸。」

  不行!不能再讓賈家坐大!趙全聞言,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破壞賈家的野心,
雖然薛家也是要對付的四大家族之一,但如果合二而一,賈家就會實力大增。

  「石兄弟慢走,本官不送了!」

  趙全並未與石鈺多談,衣袖一揮,命人送走石鈺,隨即吩咐手下全力查證石
鈺所……三口。

  陰險的趙全果然比忠順王厲害許多,但他卻不幸地選了寶玉做對手,一切自
然不會有半點差池。

  「大人,這些都是小人這三日所查,基本與石鈺所言相同。」

  密探首領對自己小隊的效率十分滿意,然後恭敬地報告道:「小人還查出一
件事,薛家為了與賈家對抗,已經密召薛蟠堂弟薛蝌至金陵主事,看來薛家是准
備放棄薛蟠另立繼承人。」

  趙全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好不容易逮到薛蟠這條大魚,卻沒想到薛家還有
這麼精明狠辣的人物,這麼快就放棄薛蟠。

  「大人,是不是現在就用薛蟠與賈家交換?小人相信,如果我們事先知會薛
家,那賈府不可能會公然與薛家鬧翻!」

  那密探首領也是參與貪污賑災銀兩之人,當然擔心東窗事發,人頭落地。
「大人,薛家雖然有點沒落,但依然財力雄厚,而且還有遍佈天下的商舖,是絕
佳的情報網,放了薛蟠,如果他心生報復,無疑放虎歸山。」另一位心腹幕僚面
帶擔憂,說出趙全猶豫的原因。

  「那封公文必須拿回來,用薛蟠交換是個辦法,還可以阻止賈家實力增長。」
趙全眼中寒光--閃,露出無比毒辣的神色,道:「不過薛家的報復也不可不防,
嘿嘿……如果放回去的是一條蟲,那就不用擔心了。」

  趙全越說心情越好,大手一揮道:「即刻傳令半途截殺薛蝌,還有,進宮將
淨事房的公公帶來,本官要讓薛家與賈家拚個你死我活。記住,殺死薛蝌時,留
下一、兩個活口讓他們回去傳話,明白了嗎?」

  「大人妙計!」

  殺人嫁禍是錦衣衛的專長,趙大等人心領神會,領命而去。

  三日後,一場人質交易開始了。

  雙方各有所需,也各有顧忌,交易很快結束。

  趙全當場焚燬那封公文,隨即留下一記陰冷的目光揚長而去。

  薛家人也很歡喜,立刻將渾身外傷的薛蟠抬回薛家。

  薛姨媽與薛寶釵自是喜極而泣,不料大夫進房不久,噩耗立刻從天而降,薛
姨媽不能承受如此打擊,瞬間昏倒在地。

  寶玉先安置好賈雨村,然後騎著快馬來到薛府,腳步未穩,就驚呼道:「什
麼?薛大哥被淨身了?」

  剎那的震驚後,寶玉很擔心薛姨媽,疾步奔入臥房,大聲道:「姨媽可好?」

  「玉兒,我沒事!」

  休息片刻後,薛姨媽清醒過來,其堅強超乎眾人想像,雖是臉色蒼白、愁雲
瀰漫,但玉體卻無半點微恙。

  自丈夫死後,薛姨媽一個婦道人家擦起薛家,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寶玉心中的巨石緩緩落地,道:「姨媽再歇息一會兒,我去看看薛大哥。」

  「寶兄弟,不用了!」薛寶釵柔聲阻止,玉容透出濃濃的悲傷,道:「大哥
……他什麼人也不想見,衹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內。」

  寶玉黯然歎息,止住欲動的腳步,身為男人他自然明白薛蟠此刻的心情,那
是旁人永遠無法安慰的疼。

  薛府憂傷瀰漫,上上下下一片愁雲慘霧。

  寶玉苦澀的話語打破令人窒息的沉悶:「寶姐姐,如今薛大哥也算救出來了,
你們還是搬回大觀園,這樣安全一點。」

  「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現在這樣,還是等他情緒平復一些,我們再搬回去。」
薛寶釵微一沉吟後做出決定。

  寶玉知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衹得提醒道:「你們千萬記著要戴五色玉
帶,這樣我也能安心。」

  對於「通靈寶玉」的神奇,眾人都親眼目睹,寶玉送出五色玉帶時,特別說
明這是「神石」幻化的寶物,雖然說法神奇得不合常理,但就連一向睿智的薛寶
釵也深信不疑。

  對於寶玉貼心的關懷,薛姨媽三女紛紛報以不同涵義的微笑,薛寶欽禮貌而
又不失分寸,薛姨媽的情意洶湧,卻不得不在薛寶釵面前強自壓抑,香菱則是美
眸異彩閃爍,但一絲陰霾卻憑空突現,令她美眸隨即黯然。

  不妙的預感從寶玉的心中閃過,他顧不得薛寶釵母女就在旁邊,試探著道:
「菱姐姐,甄先生希望你能到別府陪他一段時日,今日與我過去嗎?」

  香菱的美眸又閃過複雜的光華,若薛蟠完好無損,她必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但如今情形卻讓她猶豫不決。

  「寶玉,你回我爹爹,就說隔幾日我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好,我隔兩日來接你。」

  寶玉很明白香菱的心情,但他可不想這樣放棄,言語間的語氣絕不是與香菱
商量,令香菱心房一顫,又是慌亂,又是甜蜜。

  走出薛府後,寶玉沒有騎馬坐轎,而是步行在街道上。

  在冬日冷風的吹拂下,這段時日的事情在寶玉的腦海中重放一遍。

  用證據交換薛蟠的結果雖然出了意外,但寶玉並不在意,心底還有一點邪惡
的竊喜,因為有了石鈺這張臉的存在,人間的陰謀算是暫時穩住了。

  而非人的妖怪自上次寶玉大發神威後,這段時間也不見蹤影,他曾經問過警
幻仙姑,警幻仙姑的回答是靜觀其變,不贊成他殺入妖界的瘋狂念頭,還勸他在
人間繼續「遊戲」下去,用凡人的勾心鬥角磨練仙心道法,徹底煉化心魔。

  「唉,什麼時候才能集齊十二朵仙花呢?」

  寶玉的思緒很跳躍,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使命。

  王熙鳳加上晴雯幾女,寶玉這麼「辛苦」才找到兩朵仙花,雖然離警幻仙姑
說的十年期限還早,但剩下的五色仙花卻沒有蹤影。

  嗯,好久沒看到鳳姐姐了,可惡的靈堂!寶玉心弦一動,雖然已經厭惡每天
早晚的虛偽儀式,但還是飛身來到靈堂。

  寶玉還未找到王熙鳳,兩聲哭號破空而來,徹底壞了寶玉的好心情。

  「父親!」

  「老祖宗!」

  人影未至,哀號先來,兩個滿臉淚水的男人連滾帶爬衝進寶玉的視野中。賈
珍!賈蓉!雖未見過兩人,但寶玉腦海中光芒一閃,久違的廖老大終於有登場的
機會,他叼著雪茄、喝著紅酒,將賈珍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大,我怎麼覺得你是嫉妒人家呀?嘿嘿……」

  「胡說,我沒有,絕對沒有嫉妒賈珍佔有兒媳的行為,太無恥了!」說著,
廖老大搗著下面,倉皇地消失不見。

  寶玉心中一陣大笑,隨即看看賈珍,原本對賈珍還有一點男人的欣賞,但一
看之下,怒火充斥他的心窩:他娘的,竟敢對鳳姐姐有非分之想,找死!

  「大妹妹,為兄回來晚了,累著你了!」

  賈珍對美艷的王熙鳳垂涎已久,假借悲傷情狀,伸手摸向王熙鳳的手。

  「珍大哥,想死兄弟了!」未待王熙鳳開口,寶玉突然閃身而出,故作激動
地握住賈珍的手腕,暗自用上一成功力。

  「寶兄弟,啊!」賈珍對於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心中暗恨,可敷衍的話語還
未出口,雙腕的劇痛已讓他不禁一聲痛叫,如殺豬般難聽。

  「父親,你怎麼啦?」在賈珍身後的賈蓉也正靠近王熙鳳,見賈珍莫明慘叫,
不由得大感詫異。

  「沒……沒什麼!」吃了暗虧的賈珍見寶玉也是一臉驚奇,在眾人奇怪的目
光下,衹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心中暗自思忖:這寶玉何時力氣變得這麼大,難道
『通靈寶玉』顯靈一事是真的不成?

  這一年來,賈珍父子都在外任職,自然不清楚寶玉前後的變化,未待他想出
答案,寶玉目的已達成,自然鬆開賈珍顫抖的雙手。

  王熙鳳豈有不明白寶玉舉動之理,暗自偷笑:嘻嘻……小氣的男人,要是這
點場面都應付不來,姑奶奶早被人吃得骨肉無存,哪還輪得到你來欺負我!

  「嬸嬸,小侄向你請安!」賈蓉自恃年輕俊美,膽色比賈珍更甚,恭身行禮
時,挑逗的眼神投向王熙鳳。

  「蓉哥兒,去拜祭老太爺吧,不然他泉下有知會生氣的。」

  王熙鳳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更沒有羞怯柔弱,衹有兩股寒氣從眼中迸射而
出,直接澆滅賈蓉眼中的火焰。

  人潮自動往兩旁散開,未待替夫守孝的尤氏上前,賈珍父子已是撲通一聲跪
倒在地,眾人還未有所反應,賈珍已再次放聲大哭。

  「父親啊,孩兒回來看您老人家啦……」

  「老祖宗啊,孫兒不孝,回來晚啦……」賈蓉一向以賈珍為榜樣,哭聲也一
模一樣。

  在哀愁的哭聲中,賈珍跪爬著來到靈前,用力磕起頭,直至額頭磕得一片紅
腫才停下,有樣學樣的賈蓉雖也用力磕頭,但這聲音相比之下輕了許多。

  寶玉先是暗自好笑,隨即又迷惑不已,如果不是看穿對方眼底深藏的冷漠,
而且因為《紅樓夢》先入為主,寶玉真會以為賈珍是大孝子,心想:這賈珍究竟
在做什麼?作戲也不用做到這等程度吧!

  「老爺,你與蓉兒先到後堂換衣衫。」尤氏擦了擦眼淚,上前提醒泣不成聲
的賈珍父子。

  賈珍仍是哀號不止,在尤氏與眾人再三勸說下才勉強立身而起,而賈蓉更是
無賴,假裝腿軟,非要尤氏扶持才肯站起。

  賈蓉的舉動雖然細微,卻未逃過尤二姐與尤三姐的注視,兩女見狀,美眸同
時劇烈收縮,尤氏急忙擋在她們的身前,悄然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哀求。

  尤二姐與尤三姐暗自一咬銀牙,又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

  尤氏見尤二姐與尤三姐鬆開拳頭,雖然鬆了一口氣,但眉宇間衹有哀愁閃現,
並無絲毫喜意。




              第三章變態父子

  寧國府,後堂內。

  賈珍父子遣退下人,一改先前的悲傷,無比悠閒的落座喝起香茶,麻衣孝服
則被丟棄在一旁。

  「小子,你剛才竟敢佔你母親便宜!」賈珍雖是斥責,但神色卻是一片笑意。
「嘿嘿……」賈蓉未語先笑,淫邪的笑聲毫無遮掩:「父親,孩兒可將房中的妻
妾婢女全都孝敬你老人家,你什麼時候也……」

  「小兔崽子,為父房中的佩鳳、偕驚你不是都玩過了嗎?」

  「可是孩兒想嘗嘗親娘的味道。」賈蓉雙目放光,向賈珍提出請求,末了更
微帶不滿地道:「孩兒將兩任正妻都送給父親享受,父親不會捨不得娘親吧?」

  「不是為父不肯,是你娘她不願意,不長眼的賤人!」賈珍對於尤氏的不配
合不喜反怒,臉色鐵青地道:「為父試探過她,看來除了用強之外別無它法。」

  「好啊,孩兒備有迷藥,隨時都可以派上用場,二姨、三姨都越來越漂亮了,
喂嚼……」

  「這事急不得,你母親一家都是外柔內剛,弄不好就會像可卿那樣出人命,
唉,可惜那麼一個大美人呀!」

  賈珍為秦可卿的自殺惋惜,賈蓉則沉醉在尤氏一家的美艷風情中。

  「父親,你快想個好辦法,讓咱們父子倆吃到二姨、三姨這兩個美味呀!」

  「嘿嘿……」禽獸父子幾乎同時輕聲淺笑,賈珍更無恥至極的誇讚道:「小
子,好眼光!為父也是這麼想!」

  兩人一番無恥對話後,賈蓉話鋒一轉,問道:「父親,你剛才為何如此認真?
孩兒陪著你也是白白受罪!」

  「沒長進!」談及正事,賈珍淫邪的面容變成一向偽裝的道貌岸然,少有嚴
厲的訓斥道:「這是非常時期,你這小子別成天衹想著風花雪月。」

  見賈蓉還是不開竅,賈珍衹得詳細解說:「賈政如今一病不起,賈家怎能讓
一個廢人佔據家主之位?年關一過,肯定得新選家主,難道你一輩子都想被榮國
府壓在頭上不成?」

  賈蓉流露出恍然神色,雙眼一亮,隨即閃過心虛的表情,道:「父親,榮國
府有元妃當後台,沒了賈政,還有賈赦父子與賈寶玉,我們能得到家主之位嗎?」

  「沒出息,整天衹知道玩女人!」賈珍對賈蓉是恨鐵不成鋼,陰沉地教訓道:
「別說寶玉是一個廢物,單就他如今沒有功名在身,就沒有資格爭奪家主。倒是
賈赦有一點麻煩,他是長輩,總是壓在我頭上。」

  見賈蓉仍然不怎麼在意,賈珍無奈地放棄教導,不耐煩地穿上孝服離去。穿
著麻衣孝服的賈珍父子回到靈堂,賈璉、寶玉等一干同輩子弟紛紛上前安慰賈珍。

  為了博得至孝之名,賈珍也算下足血本,哭得嗓子嘶啞,仍然抽泣不斷。

  「老太太到!」

  寶玉剛要溜出廳門,婢女激動的通傳聲讓他收回腳步,眾人無不身子一震,
賈母竟然也來了,真是大出意料。

  「孫兒賈珍向老祖宗請安!」黑鬚飄動的賈珍跪爬著迎到門前,討好的神色
無比強烈。

  「賈珍,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小心傷了身子!」

  賈母端坐太師椅,當了幾十年賈家主母,她的威勢雖老猶存,雖然賈珍也是
孫兒輩,但她可不是對任何人都展現慈祥的一面。

  「孫兒太久沒有向老祖宗請安,就讓孫兒多磕兩個響頭吧。」賈珍的額頭又
與地面撞擊起來。

  這一招還真不錯,賈母看著賈珍紅腫的額頭,果然激動幾分,龍頭枴杖在地
上一拄,揚聲道:「賈赦,還不將珍兒扶起來,你這叔叔怎麼當的?」丫鬟、婆
子們往兩側一閃,現出被擋在人群後的賈赦。

  年過半百的賈赦被自己母親訓斥,急忙上前攙扶賈珍,道:「是兒子的不是,
珍兒,快起來,不然老祖宗又要責怪為叔了。」

  眾人再次一愣,想不到一向少有露面的賈赦也出現,今日的靈堂可真熱鬧。
相比眾人的詫異與興奮,賈珍悲慼的面容下卻心神一驚,起身的剎那,他已明白
其中八、九分奧妙,心想:看來賈赦今日所來也不簡單,雖明為拜祭父親,但真
正目的卻是為了在人前顯示他長輩的身份,無形中壓下自己這晚輩,這一切不是
為了爭奪家主還是為了什麼?可惡!

  「玉兒,到老祖宗這兒來。」

  賈赦一臉微笑地牽著賈珍站在一旁,賈母隨即老臉放光,看向寶玉。

  在賈母的示意下,寶玉坐在她的身旁,眾人對此一幕早已習慣,賈赦的老臉
則暗自抽搐一下。

  賈赦微妙的神色雖是一閃即逝、微不可察,但已將他當成假想敵的賈珍卻看
得心中暗喜,毫不猶豫地盤算「漁翁得利」之計。

  賈赦代替賈母為賈敬上香祭拜過後,賈母又關懷寶玉幾句,這才在一群丫鬟
婆子的簇擁下緩步離去。

  洶湧的人潮終於散了一些,王熙鳳突兀地開口道:「珍大哥,你既然已經回
來,這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交給你。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鳳,絕不會說出此等話語,爭權奪利本是她發洩心靈空虛的
手段,如今有了寶玉的真情填滿心房,自然對這些再沒興趣。

  「二妹妹還是幫為兄吧,妹妹的才幹令為兄汗顏。」賈珍極力挽留,畢竟雖
吃不到嘴裡,但能看在眼中也是一種享受。

  「珍大哥,既然熙鳳累了,就讓她回府休息吧,閒雜小事你盡可以交託給我。」
未待王熙鳳回話,賈璉已然搶先接過話頭,話語是少有的豪爽,生怕累著自己的
妻子般。

  「那好,有勞璉二兄弟了。」話已至此,賈珍再無挽留的借口。

  王熙鳳微微一愣,想不到賈璉竟然還有如此體貼的時候,一股愧疚突然湧入
心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賈璉。

  可下一剎那,王熙鳳的愧疚瞬間消失,豐潤的朱唇微微一動,露出自嘲的笑
意,隨即腳步輕盈,飄然而去。

  唉,爛泥扶不上墻。平兒暗自低歎一聲,隨即跟隨在王熙鳳的身後,從身子
到心靈都遠離賈璉。

  此時此刻,賈璉正圍在尤二姐的身邊,好像一衹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般,怎不
讓王熙鳳為自己的愧疚啞然失笑?

  賈璉渾然不知自己的醜態已經落入妻妾的眼中,還在尤二姐面前自以為瀟灑
風流地擺著姿勢。

  這段時日以來,賈璉已被尤二姐戲弄得魂蕩魄移,就連在夢裡也不忘大獻殷
勤,可惜尤二姐總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令他心癢難熬、慾火焚身。

  賈璉的舉止怎會逃過同道中人的目光?賈珍父子暗地相視一笑,想不到賈璉
與他們的慾望不謀而合。

  賈珍更是眼珠一縮,一個無恥的念頭油然而生:賈璉是賈赦之子,如能利用
尤二姐控制賈璉,必能打擊賈赦,如此好事怎能放過?嘎嘎……

  三頭色狼想的倒是完美,可惜冷眼旁觀的尤氏姐妹卻看個一清二楚,無盡的
厭惡與憎恨讓兩女的怒火再添幾許煞氣。

  靈堂內波詭雲譎,一間陰暗的臥房內則是陰風呼嘯、鬼聲盤旋。

  賈珍父子一回府,秦可卿立刻失去控制,但「通靈寶玉」卻無意間幫了賈珍
這變態父子一次,將秦可卿強行阻擋在百丈之外。

  秦可卿被狂風吹回生前的臥房,不禁連聲嘶吼。

  原來理智在面對仇人時是那麼不堪一擊,此時此刻秦可卿不僅忘記通靈寶玉,
而且連秦鐘的安危都忘到九霄雲外。

  殺,一定要殺了這兩個禽獸!呀---團陰火陡然爆炸,在秦可卿手中化作
一把鬼靈利劍,隨即就要不顧一切地殺入靈堂。

  「秦姐姐,不要衝動!」

  在關鍵時刻,尤三姐衝進來,及時抱住秦可卿,連聲道:「你這樣殺不了那
兩個禽獸,還是聽我二姐的安排,她一定能讓賈珍父子身敗名裂,那比殺了他們
還解恨!」

  「真的嗎?」秦可卿緩緩平靜下來,不由自主將尤家姐妹視為救命稻草,緊
抓著尤三姐的手腕,反問道:「好妹妹,真的嗎?」妹妹真的有辦法讓他們比死
還難過?」

  「嗯!」尤三姐重重點頭,既是給予秦可卿信心,也是鼓舞她自己,道:
「二姐一定有辦法的!秦姐姐,若是這樣就殺了賈珍父子,他們死後會被人風光
大葬,說不定還會被吹嘯成仁義之士,咱們不能這樣便宜他們!」

  「好,我聽你們姐妹的,好好藏在暗中修煉,不過……」秦可卿話語微頓,
兩團恨火迸射而出,咬牙切齒地道:「最後一定要讓我親手殺了這兩個禽獸!」

  同一時間,榮國府二老爺的府宅裡。

  疲憊的王熙鳳剛剛睡下,一道黑影立刻穿墻而入,直接撲向床榻。

  「誰?」王熙鳳腰間的五色玉帶光芒一閃,她立刻驚醒過來。

  「好姐姐,是我!」

  「啊,寶玉!」王熙鳳戒備的身子瞬間酥軟,隨即又壓低聲調顫聲道:「寶
玉,會被人看到的,你快出去,我明天去見你。」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想死我啦!」寶玉大手一動,王熙鳳的豐乳立刻跳
躍而出,即使是黑夜也擋不住那雪白肥美的誘惑。

  「寶玉,外室除了有平兒還有小丫頭,萬一賈璉回來……」

  「他回來我也不走!」說著,寶玉用力且霸道地分開王熙鳳的雙腿,然後柔
情地低語道:「好姐姐放心,我已經布下結界了,而且你看,你也濕啦!」

  「唔,壞東西!」

  寶玉的手指在王熙鳳的陰唇上輕輕一挑,她的呻吟立刻流淌而出,脹大的乳
頭不由自主送入寶玉的嘴中。

  「滋……」

  寶玉挺身一聳,雖然他慾火如狂,但肉棒的插入還是溫柔無比。

  「啊……」

  王熙鳳急速張大朱唇,寶玉的肉棒插入一半的時候,她猛然用力往上一迎,
衹聽「啪」的一聲,蜜穴竟將「如意金箍棒」全部吞進去。

  寶玉沒有辜負王熙鳳的情意,順勢一挺,龜冠第一下子就穿過子宮玄關,深
深插入花田內。

  「啊!哦!」

  強烈的快感在叔嫂倆的心房同時爆炸,瞬間王熙鳳渾然忘我,翻身騎在寶玉
的身上,盡情旋轉肥美而渾圓的臀丘。

  春水一蕩,王熙鳳趴在床上,寶玉從後面緩緩插入,肉棒再次一分一寸撐大
王熙鳳的後庭花蕾。

  「啊,寶玉……好疼……啊……壞東西,非要……弄人家後面,啊……」

  淫靡的風雨不停肆虐,大床上、涼榻上、桌子上甚至是門板上,無不留下叔
嫂激情的痕跡。

  「好姐姐、好嫂嫂,我要射啦,啊!」

  「好弟弟、好相公,射吧,射進來吧,嫂嫂要為你生孩子,哦……」

  王熙鳳的乳房在墻壁上濟壓變形,肥美的屁股則用力向後撞擊,寶玉猛然一
聲悶哼,大手緊緊摟住王熙鳳的腰肢,滾燙的精液轟然射出,迅速灌滿王熙鳳的
子宮花房。

  時光一晃,七七四十九日的喪事終於到了結束之時。

  按照祖例,緊接著是賈珍父子扶靈返鄉。

  雖然賈家號稱是金陵世家,但真正的祖籍卻遠在千里之外,路途遙遠。

  賈珍父子雖然心中不願,但為了爭奪家主高位,他們無怨無悔。

  賈珍父子暗自好色地看著尤家母女,心中大感遺憾,卻不知道尤家姐妹同樣
遺憾不已--又失去一次獵殺禽獸的好機會了!

  賈府上下人等送走扶靈隊伍後,三兩成群各自散去,賈璉早已不知到哪兒鬼
混,在王熙鳳身旁的自是寶玉。

  賈珍此去一來一回,最快也要開春,寶玉不禁歎息道:「鳳姐姐,大老爺可
以入土為安,咱們總算也可以過一段安生日子了,呵呵……」

  「寶玉,你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王熙鳳明白寶玉眼底的歡喜,但自小於世家大族長大,她比寶玉這個西貝貨
更熟悉豪門的遊戲規則,不用怎麼費心思,她已看穿賈珍的目的,柔聲提醒道:
「賈珍這番做作,等他們回來,賈家再也不會太平。」

  「姐姐的意思是?」寶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又靠近王熙鳳一
些。

  寶玉火熱的目光燙得王熙鳳玉臉發紅,兩人雖行走在林間小道上,身旁又衹
有平兒,可現在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對於寶玉的狂野王熙鳳又喜又怕。

  王熙鳳給寶玉一記嫵媚的白眼,隨即詳細解說:「政老爺如今大病未癒,待
得年關一過,家族必會重新選立家主,你認為賈珍會放過這機會嗎?」

  「還有二老爺肯定也會摻上一腳。」平兒毫不猶豫從旁補充,也許是考慮到
王熙鳳與賈赦的翁媳關係,貼心地幫助王熙鳳向寶玉陳述利害:「二老爺是長輩,
賈珍是寧國府老爺,寶玉,你雖然得老祖宗喜愛,但到時三足鼎立,你並不能佔
據多少優勢。」

  「呵呵……這世家大族還真夠麻煩。」寶玉聞言,並未大驚失色,悠然自得
的面容微笑不變,慣有的邪笑更形強烈:想不到自己擺平趙全與忠順王這等大餐,
接著還要應付賈珍與賈赦這等開胃小菜,好玩、好玩!

  寶玉那自信的笑容驅散王熙鳳兩女心底的憂慮,她們不由得想起寶玉這一年
多來的神奇變化,隨之也輕鬆幾分,玉臉則逐漸被羞紅瀰漫。

  尤其是平兒,看著寶玉與王熙鳳越貼越緊的身子,銀牙已經咬在唇上。

  正在平兒準備逃離這羞人的地方時,隱約的足音將寶玉三人從微妙的情愫中
驚醒過來。

  王熙鳳與平兒趁機逃之夭夭,衹剩下寶玉在原地氣憤難言,無語問天:唉,
這賈家人也太多了,真是無處不在!

  「平兒,我們總是裝病也不是辦法。」離開寶玉後,王熙鳳忍不住又歎息一
聲,想到在寶玉面前不好提及的事情,擔憂道:「賈璉對我還有幾分敬畏,可是
對你他不會忍耐太久,這段時間要不是他在糾纏尤家二妹,肯定會對你下手。」

  「奶奶,那怎麼辦?」

  雖然平兒沒有明說,但她借口照顧王熙鳳日夜與之相伴,其用意已是不言自
明。

  王熙鳳眼中的擔憂突然消失,調侃道:「要不跟寶玉說?他一定會想到好辦
法的,嘻嘻……」

  「奶奶!」

  平兒瞬間羞得臉如滴血,用力跺了一下腳,嬌嗔過後,眼中流露出掙扎,最
後顫聲道:「不……不要找他,還是……順其自然吧!」

  禮教的束縛與溫婉的本性讓平兒選擇天意、選擇逆來順受。

  「唉,既然這樣,我再想個法子拖一陣子再說。」

  王熙鳳見平兒如此受苦,自是心疼,但她還是止住繼續勸說的話語,何況要
讓她主動替寶玉找女人,她還是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金陵的天空突然平靜下來。

  人間陰謀還在隱忍,天外妖怪無影無蹤,寶玉一聲歡呼,飛身撲入一群美人
的懷抱。

  怡紅院內春色蕩漾,紅樓別府則靈慾交融,而且寶玉神通廣大--隨時都能
在水月庵憑空突現,但他最愛的當然還是王熙鳳。

  雖然寶玉與平兒沒有突破那層界限,但曖昧的感覺卻別有滋味,令一向強勢
的寶玉竟然一點也不著急。

  可人生之事不會十全十美,寶玉陶醉之餘,心中也略有遺憾。

  妙玉一直在閉關,警幻仙姑這段時間也不與寶玉見面,薛姨媽母女倆也沒有
回到大觀園,雖然寶玉每隔兩日就會去找她們,但香菱看著死氣沉沉的薛蟠,始
終下不了離開的決心。

  另外,也許是天氣太冷,賈府一干絕色姑娘也很少與他見面,連帶著那些美
麗的丫鬟也走出寶玉的視野。

  對此寶玉還能瀟灑微笑,但王夫人的態度卻令他嘗到人生第一次失敗的滋味,
一怒之下,他不再向王夫人請安,開始母子之間的冷戰。

  在寶玉的快樂與煩愁交織下,時光的長河奔流而去。




              第四章捉姦在床

  一轉眼,年關來到。對炎黃子孫來說,過年無疑已是一種刻入靈魂的情結,
即使這個世界與寶玉認知的「歷史」有點不一樣,但過年的氣氛絕對沒有兩樣。

  賈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家人齊聚的年夜宴自是熱鬧歡騰,就連寧國府的
尤氏也帶著一干留守女眷來到榮國府。

  對寧國府少前來走動的佩鳳、偕驚等美女,如今寶玉心房已滿,一般美女很
難打動他的心弦,倒是賈璉、賈薔等人樂個不停,好似蒼蠅般圍著尤氏姐妹與佩
鳳諸女團團打轉。

  一干長輩念在這是大年三十,心情愉悅下,也無心多事不想管束,從而引來
尖叫與嘻笑聲響成一片,熱鬧無比。

  繁星點綴,夜色迷人,家族聚會盡興而散。

  老懷大樂的賈母興致高昂,復在大觀園內再開一席,衹請寶玉一名男子在女
兒國中遊蕩,一邊觀賞煙花燦爛美景,一邊享天倫之樂。

  賈母年事已高,心神在長久興奮後開始感到疲憊,睏倦的她強振起精神,笑
道:「今兒晚了,我老人家先回房歇息,你們年輕人再樂樂。」

  「我說老祖宗,您拋下我們一個人先走,那可不行!」年關大節再加上情有
所托,王熙鳳又恢復「潑辣」的本色,但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既然老祖宗要
走,我們也散了吧!」

  一干大小佳人均是心思玲瓏,意念微動,已明白王熙鳳的心意,反正要熱鬧
有的是機會,又何必讓賈母一個人掃興?

  未待王熙鳳再言,眾女紛紛離席而起,帶著幾分醉意的玉容在燭火映照下,
艷如桃李,嫵媚動人。

  「好你個鳳丫頭,活像是老身將你們的歡樂生生打斷一樣,下次再跟你算帳。」
賈母雖是責怪,但慈祥的面容卻歡欣流轉,足見王熙鳳的話暖到她的心窩。

  「老祖宗小心!」賈母腳步剛動,細心的鴛鴦已上前扶住她,然後好似賈母
的指路明燈,牽引著她平穩離去。

  「鴛鴦這丫頭就是細心。」

  王夫人對鴛鴦的乖巧是大加讚賞,話音未落,也略顯慌亂地走出院門。

  賈赦之妻邢氏與王夫人是妯娌,素日關係也不錯,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她發
自真心的笑語附和:「是呀,難怪府中上下都說老祖宗身前就數鴛鴦最貼心。」

  「呵呵……」賈母雖已七十高齡,仍是耳聰目明,輕拍駕鴦的手背,道:
「你們算是說對了,她不但是我的貼心人兒,還是我的眼睛、耳朵,比親孫女都
親!」鴛鴦被如此誇讚已不是初次,眾女又都蕙質蘭心,自不會吃那等小肚雞腸
的乾醋,反而是成為目光焦點的鴛鴦有點不好意思。

  苦澀的微笑在鴛鴦的唇邊一閃而過,在夜色的掩護下難以察覺,她走出院門
之際,下意識地看了寶玉一眼,也將寶玉身後的襲人看入眼中。

  襲人的玉臉光澤流轉,在情愛的滋潤下,麗色已經不輸給三春姐妹。

  可襲人眉宇間的幸福越是明顯,鴛鴦芳心的酸楚就越是強烈。

  賈家眾美人走出院子,璀璨的煙花也到了結束的一刻。

  可年夜就此過去了……嗎?

  「奶奶,為什麼不多待一會兒?這麼早回房幹嘛?」平兒帶著幾分酒意的玉
臉嫣紅閃爍,分外迷人。

  「平兒,不是說過私下叫我姐姐嗎?」溫情的話語中途變味,王熙鳳眼角一
挑,打趣道:「好妹妹,是想留下來喝酒呢,還是捨不得什麼人?咯咯……」

  「好姐姐,我才沒有捨不得,是你捨不得吧!嘻嘻……」

  兩姐妹嬉戲間,已走進居所大門,剛轉過迴廊,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身影
立刻映入王熙鳳的眼中。

  王熙鳳心想:咦!那個小丫鬟看見主子非但不迎上前請安,反而急急忙忙地
向內跑?

  其實雙方相距有一段距離,若非王熙鳳的身子得到五色神石的改造,她也不
會看見如此異狀。

  王熙鳳眼底流露出威儀,揚聲怒斥道:「站住,再跑,就打斷你雙腳!」撲
通一聲,小丫鬟立刻跪倒在地,哀聲求饒:「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臉罩寒霜的王熙鳳走至那小丫鬟近前,雙目如
刀地道:「如有半句假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沒……沒……」小丫鬟驚恐至極,手指內院,結結巴巴地道:「奴婢衹是
聽二爺命令,奶奶自個兒進去一瞧便知,還請奶奶饒命!」

  「下去吧!」

  果然是賈璉幹的好事,哼!王熙鳳早已猜到幾分,一聲冷哼,眼底卻暗自歡
喜,隨即「反常」地放過小丫鬟。

  那小丫鬟足足愣了十幾妙,這才在平兒的提醒下急忙退下去。

  平兒看了王熙鳳平靜的神色一眼,略帶無奈地歎息道:「姐姐,我們今夜到
姑娘們的院子歇息吧。」

  「不,我們進去!」王熙鳳絕美玉臉微微上揚,浮現出笑意。

  「姐姐,為什麼?」

  「妹妹,你跟著來就明白了,姐姐這也是為你好,待會兒你可別怨我!」王
熙鳳語帶神秘地說道,緊接著突然化身暴怒的猛虎,大步衝向內室。

  內室正是淫靡時。

  「寶貝兒,你這小穴真不賴!」賈璉用力往前一挺,道:「嫁給鮑二這麼久
了,下面還這麼緊,是不是鮑二那玩意兒太小?」

  鮑二媳婦在賈璉的重擊下快感陡生,再加上聽到相公之名更是萬分刺激,道:
「璉二……二爺,你真好,你是最大的,咱家那死鬼比你可差遠了,啊……」搞
的是人妻,聽的是浪語,賈璉豪興大發,更是重炮密集,直入直出毫不留清。

  「呀!爺,你……你真狠,想把奴家……戳破呀!」鮑二媳婦雙腿夾住賈璉
的腰,發瘋般狂搖肥臀,道:「爺這麼拚命,就不怕奶奶回來聽見嗎?咯咯…
…」

  「大老爺兒們哪會怕一個女人!」賈璉話語雖然逞強,動作卻下意識慢下來,
得意地道:「那悍婦此刻還在園子裡喝酒,管她做什麼?」

  「姐姐,我們還是走吧,羞死人了!」

  已來到房門外的平兒將房內的聲音全部聽進去,頓時玉臉通紅,大感難堪。
「好妹妹,不能走,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王熙鳳眼中的笑意更加神秘,隱含
調侃的目光看得平兒渾身大不自在,再次重複道:「待會兒你可別怪姐姐!」主
子究竟想幹嘛?這事怎會讓自己難過?平兒少有地不瞭解王熙鳳的心思,唯有腦
海中閃過一股莫名的預感,那預感令她感到不妙,又令她感覺慌亂,還有一點隱
約的期待。

  房內,鮑二媳婦故意往上一頂,刺激賈璉道:「爺還說不怕,要是奴家再多
提奶奶幾次,恐怕爺的下面都要變成麵條了,咯咯……」

  「騷貨!敢說二爺我是麵條,哼!」賈璉猛然爆發出男人的自尊,毫不猶豫
開始猛烈攻擊,邊插邊低吼道:「小騷貨,爺這玩意兒是不是麵條?是不是?」

  「啊……璉二爺……好大、好硬呀!」鮑二媳婦暗地裡不屑地撇了撇嘴,隨
即大聲「哀號」起來,在賈璉干到興起時,她突然話鋒一轉,道:「爺,依奴家
看,不如休了奶奶,將平兒扶正得了,那平兒老實得很,奴家日後就可以隨時伺
候二爺啦,咯咯……」

  「你這小騷貨想得倒好,那母老虎可是王家的人,不說她那潑辣勁,就算是
賈家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唉!」

  鮑二媳婦嘲諷道:「璉二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啦?當初將奴家拉上床的
威猛勁到哪裡了?既然不能正大光明休了她,那就用藥,乾淨利落。」

  「轟!」鮑二媳婦的話音未落,緊閉的房門突然被王熙鳳一腳踹開。

  強烈的撞擊聲穿越常理,斷裂的門閘貼著賈璉的頭頂飛過去,嚇得他當場就
變成麵條,鮑二媳婦更是不堪,尿水順著大腿奔流而下。

  王熙鳳冷冷地瞪著賈璉兩人,冰冷的目光比怒火沖天更讓人害怕,她身後的
平兒微微一愣,本能地跟著王熙鳳的身後走進來。

  「賈璉,你想弄死姑奶奶嗎?」

  待賈璉與鮑二媳婦胡亂穿好衣衫,王熙鳳終於變成應有的正常--怒火沖天、
橫眉瞪目、厲聲咆哮!

  未待賈璉有所回應,王熙鳳身子一晃,搶步上前,「啪」的一聲給了鮑二媳
婦一個響亮的耳光,道:「娼婦,竟敢以下犯上謀害主子,吃了賊膽不成?」

  鮑二媳婦先前得意忘形,如今嚇得身如篩糠,哪有半點膽色?她見賈璉在一
旁又不出口幫忙,知道闖下大禍,雙膝一軟就欲跪地求饒。

  「看我不打死你這小娼婦!」王熙鳳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在玉手揮舞中,
悄然側首給平兒一個會心的眼神。

  平兒與王熙鳳關係親密,對王熙鳳的眼神心領神會,雖然不明白王熙鳳這麼
做的原因,還是立刻拉住她的玉手,勸道:「奶奶,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其實王熙鳳打得好似十分用力,但卻是雷聲大過雨點,而且下手也挑肉多之處,
不然以她如今力量,恐怕要不了三兩下就會將鮑二媳婦活活打死。

  「對,平兒說得對!」賈鍵逃得遠遠的,極其無恥地附和道:「你別再打了,
她衹是勾引我,不用打死,趕出去就是。」

  「奶奶,二爺說得對,就放了她吧!」平兒再次開口相勸,直到這時她依然
充滿迷惑。

  「住嘴!」失去理智的王熙鳳身子一轉,出人意料地將矛頭對準平兒,不可
理喻的訓斥道:「你也不是好東西,這麼賣力勸架,是不是因為小娼婦說要把你
扶正呀?心裡很高興吧!」

  突兀的變化令平兒瞬間呆滯,不待她回過神來,王熙鳳已經打了她一巴掌。

  「啪!」耳光聲四方迴盪,賈璉等人同時震驚當場。

  王熙鳳竟然連親如姐妹的平兒也打,她瘋了嗎?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王熙鳳也愣了一下,可回過神後,她非
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變本加厲,將平兒當作出氣筒。

  賈璉與鮑二媳婦傻了,賈璉是不知所措,鮑二媳婦則是幸災樂禍。

  「嗚……」平兒哭了,熱淚洶湧而出。

  「快滾,是不是想坐我的位子呀?」王熙鳳怒目圓睜,大喝一聲。

  平兒身子一顫,隨即搗著臉頰悲傷離去。

  也許是怒火稍洩,也許是終於清醒,當平兒消失的剎那,王熙鳳欲吃人的目
光恢復冰冷,道:「賈璉,這帳我記住了,我王家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哼!」
王熙鳳轉身離去,隨風傳來她平靜至可怕的話語:「姑奶奶先到姑媽處歇息,改
日咱們再算帳!」

  「璉二爺,你可要救救奴家!」鮑二媳婦幾乎魂飛魄散,雙手緊拉著賈璉的
手臂,哀求道:「我是隨口亂說的,你可一定要幫我。」

  「亂說?」賈璉雙目大睜,突然咆哮道:「你他媽的騷貨,這樣的話你也敢
說,連累大爺還想我幫你?滾!」

  「好二爺……」謀害主子可是重罪,鮑二媳婦為求保命故技重施,撒嬌獻媚
拉長聲調道:「爺,你就幫幫奴家吧,你不幫我,奴家會死的!」

  兩人在床上時,鮑二媳婦這招百試百靈,不過她卻忘了此刻不是在床上,所
以絕招也失靈了。

  「那你就去死吧!」冷酷的話語從賈璉的齒縫間迸出,他扭曲的面容絕對比
王熙鳳先前的神色凶狠而可怕。

  話音未落,見鮑二媳婦還要糾纏,賈璉眼底猛然閃過一縷詭異的黑芒,突然
重重一腳踢出,一腳就將鮑二媳婦踢到庭院,隨即被下人拖走。

  而賈璉發洩怒氣後,眼中的黑氣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

  夜色雖深,但賈府的燈光依然亮如白晝,四處還傳來隱約的歡笑聲。

  這可是除夕夜,卻莫名其妙挨了王熙鳳一記耳光,平兒心中的悲傷可想而知,
無盡的委屈在她心房盤旋,牽引著她無意識地向前狂奔。

  終於,淚水由大變小,由小至無,在午夜寒風的吹拂下,淚痕化作絲絲涼意
驅散平兒芳心的迷霧,莫明的委屈突然消失,她終於想起王熙鳳那句神秘的話語,
心想:天啊!原來奶奶是作戲,是為了幫助自己離開賈璉!

  唉,賈璉真不是個男人,奶奶打罵我時連一句公道話也不敢說,自己好歹也
是他的妾侍,比起寶玉來,賈璉真是差太多啦!平兒思緒一動,突然想起寶玉。

  奶奶這麼做,就是要我趁機投入寶玉的懷抱,可這樣……怎麼行呢?難不成
就這樣去找寶玉嗎?羞死人啦,不行!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平兒一不小心撞在
一扇門扉上,抬頭一看,玉臉瞬間羞紅,連脖子也紅霞瀰漫,心想:這兒是…
…怡紅院,我竟然跑了這麼遠!這難道是天意?天意要讓我投入寶玉的懷抱嗎?

  平兒顫抖的雙腳緩緩向前移動,無形的壓力讓她好似背著千鈞重擔般,舉步
維艱,短短十尺卻彷彿變成天涯海角,時間過去許久,平兒反而離院門越來越遠。

  不,不能做……那種事,我沒有奶奶的本事,一定會被千萬人唾棄。平兒芳
心彷徨、煩惱又痛苦。

  在思緒最為混亂的一刻,平兒又一次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近似草率的下
了無奈的決定:「老天爺,如果我與寶玉真的紅塵有緣,三生有分,那就在我數
到一百之前讓他出現在我眼前吧……」

  平兒開始在心中數數,不知不覺中,那幽沉的聲調已經飄出唇角。

  平兒不停數數,怡紅院的大門卻一動也不動,冷酷的夜色在門扉上裊裊飄動。
淚花在平兒的眼中打轉,她一邊數著最後幾個數字,一邊緩緩轉身,再次邁著沉
重的步伐茫然移動。

  這時,平兒腰間的五色玉帶突然光華一閃,五色霞光直衝天際,同一剎那,
正與襲人四女嬉戲的寶玉身子一頓,平兒憂傷的玉臉突然在他心海浮現。

  幾乎是同一秒鐘,襲人四女腰間的玉帶也光華流轉,一股強烈的酸楚侵入她
們的心房,莫名的淚水無聲無息爬上她們的臉頰。

  下一剎那,襲人四女的目光穿透重重阻礙,看到平兒悲傷離去的沉重背影。
「唉,寶玉,去吧,平兒姐姐太可憐了。」襲人一聲低歎,溫柔的為寶玉披上外
衫。

  五色神石果然是天地間第一奇物,寶玉的女人不僅與情郎心有靈犀,而且眾
姐妹之間竟然也能心靈相通,無形之間解決一個困擾男人們千萬年的後宮難題。
「嘻嘻……今夜我就將你送給平姐姐了!」

  「對,讓平兒姐姐也加入我們,大家更開心。」

  秋紋與麝月話音未落,玉釧兒已經開始實際行動,在寶玉的背後用力推了一
下,催促道:「二爺,快去吧,不然她真要傷心死啦!」

  「九十八、九十九……」

  平兒芳心已碎,開始遠離怡紅院,但仍還下意識地數數,即使是苦澀的淚花
不停流入嘴中也不能阻止。

  「唔!」

  當「一百」兩字飄出唇角,平兒的心房直向黑暗的深淵墜落。

  就在這悲鳴的剎那,一道身影憑空突現,寶玉火熱的嘴唇覆蓋住平兒的小嘴。
平兒心想…寶玉真的出現了!嗚……




              第五章平兒投懷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妙,平兒一改以往的含蓄膽小,縱身投入寶玉的
懷抱,近似瘋狂地熱吻纏綿。

  「平姐姐,我要你!」

  沒有多餘情話、沒有繁瑣的愛語,寶玉大手一攬,將平兒橫抱起來。

  寶玉雖然霸道,但這霸道卻抹殺平兒芳心的憂傷,她衹覺眼前幻影一閃,轉
眼間令人羞澀的床帳離奇的近在咫尺,羞人的春色撲面而來。

  「啊,寶玉,別,我還沒有準備好,啊啊……」

  出於女子本能的羞澀與矜持,本就膽小的平兒用力抓住衣襟,但衣裙依然一
件接一件飄飛而去。

  「平姐姐,我準備好了。」

  寶玉的目光好似兩團烈火般,在平兒半裸的美乳上盤旋呼嘯。

  「不,寶玉……不要!」

  平兒一聲驚叫,因為乳珠突然遭到寶玉的揉捏,她猛然跳起來,一下子就跳
到床外,嚇了寶玉一大跳。

  平兒開始逃跑,但卻衹在房中打轉,好像找不到門口般。

  寶玉看著平兒半裸的身子,還有那在指掌下晃動的乳房,不禁呼吸一緊,邪
情逸趣翻騰而生。

  「好姐姐,我又不會吃了你,不要跑嘛,呵呵……」

  「不要,你……你……壞蛋,我要告訴奶奶,啊!」

  一番嬉戲後,平兒逃到書桌後面,寶玉終於將平兒壓在書桌上,大手一挑,
平兒就此一絲不掛,柔媚的嬌軀完全映入寶玉的眼中。

  平兒的玉手根本不夠用,搗得住乳房卻塢不住桃源禁地,勉強擋住玉門,寶
玉的手指卻在她的臀溝裡作惡。

  「好姐姐,我喜歡你,當我的女人吧。」

  「寶玉,我也……喜歡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我給姐姐時間。」

  寶玉的確給了平兒時間,但卻衹有分秒,他下身微微一退,大手則握住美乳,
五指陷入乳浪中盡情揉捏,指尖輕搓乳頭。

  「啊……」寶玉的手指好似帶有磁力,透心的酥麻讓平兒的嬌軀又倒回書桌
上,不禁嬌嗔道:「寶玉,你這壞蛋,不是答應了……啊……給我時間嗎?」

  「好姐姐,我衹是親親你。」

  寶玉又玩起遊戲,五指一鬆,嘴巴立刻覆蓋住平兒的嫣紅乳暈,舌尖在乳珠
上反覆舔動、旋轉,時而又猛烈吮吸一下。

  「啊……哦……」在悠長的呻吟聲中,平兒的上身又挺立而起,這次不是掙
扎,而是她身子的本能反應。

  「寶玉,不可以,我可是……賈璉的妾侍,不可以,啊啊……」在寶玉的親
吻中,平兒再次倒回書桌上,羞澀地說道,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
麼。

  平兒的玉手在胸前掙扎幾下,隨即就被寶玉的雙手輕柔地壓制住,雙乳就此
完全失守。

  寶玉盡情品嚐平兒的兩顆乳珠,肆意地揉捏著乳球,當嬌小的乳頭在他嘴裡
脹大到極限後,他的舌尖開始往下移。

  寶玉的熱吻灑遍平兒玉體的每一寸肌膚,熱力越過柔膩而平坦的小腹直向花
徑玉門吻去。

  危機感陡然掀起平兒的心海巨浪,她下意識雙腿一抬一夾,緊緊夾住寶玉的
腦袋。

  「寶玉,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嗚……」

  莫名的淚花濕潤平兒的眼角,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總之就是止不住淚水。
「好姐姐,我衹是親親。」寶玉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他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大手在平兒那盈盈一握的蠻腰上輕柔撫弄,緩緩摩挲。

  魔力又在寶玉的指尖上出現,酥麻好似海浪蔓延般,瞬間就包裹住平兒全身
每一寸肌膚。

  平兒沒力氣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吟後,她身子一顫,兩腿懸掛在桌邊。

  寶玉的頭部順勢一入,重重吻在平兒的花瓣上。

  「啊!喔……」衹一下,平兒就感覺彷彿要窒息,哀羞地呻吟道。

  平兒從來不知道原來行房還可以這麼舒服、原來男人還可以這麼溫柔。

  賈璉雖然也是浪蕩公子,但做那事的時候向來都是滿足他自己,平兒何曾感
受過男人如此的體貼?

  當寶玉的舌尖第二次從陰唇上滑過時,平兒再次抬起玉腿,不過不是阻止,
而是含羞帶怯的迎合,嬌嫩的陰唇主動送到寶玉的嘴裡。

  「滋……」

  寶玉用力一吸,平兒陡然尖叫出聲,腰臀無意識向上一弓,玉體以書桌邊緣
為支點,變成一座美麗銷魂的拱橋。

  「噢……寶玉,寶玉,啊!啊……寶玉!」在近似狂亂的呼喚聲中,酥麻在
平兒的花心深處遊走翻騰,隨著春潮的洶湧,玉門悠然而開。

  低沉的吼聲自寶玉的喉間傳出,粗重而火熱的氣息打在平兒的陰唇上,緊接
著寶玉的唇舌與大手同時降臨。

  激情已達萬丈,情火早已熊熊,寶玉再次狠狠一吸!

  --呀----

  在如穿雲裂空的歡鳴聲中,平兒衹覺得腦中一震,「轟」的一聲,她心靈天
地卻那間一片空白,衹剩下寶玉那激情的吹吸。

  一陣無意義的顫音後,過度的刺激讓平兒癱軟如泥,美眸好似兩汪春水般癡
癡地凝視著寶玉。

  「平姐姐,我好不好?」

  寶玉緩緩挺直身軀,隨即壓在平兒那赤裸的玉體上。

  「嗯!」平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回應雖然若有若無,但對本性「膽小」
的她來說已經不亞於驚天動地。

  平兒害羞了,美目緊閉,再也不敢睜開,哪怕衹有一絲縫隙。

  平兒終於歸心了,哈哈……征服的快感在寶玉全身迴盪,高昂的慾望更不可
自制。

  寶玉的大手撈起懸在桌邊的玉腿,高矮合適的桌案讓他大為興奮,肉棒抵在
陰唇上,龜冠猛烈震顫著。

  來了!寶玉要進來了!啊……平兒的芳心與蜜唇同時顫抖。

  在這改變命運的一刻,平兒的眼前不由自主閃現賈璉的面容,但剎那間寶玉
的身影就徹底佔據她的心房,將賈璉碾壓成繼粉。

  進去了,肉棒真的進去了!

  寶玉腰身緩緩前進,在他的凝視下,平兒的花瓣一絲一絲地脹大,玉門一點
一點地包裹住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噗!」

  龜冠全部進去了,寶玉微一停頓,隨即義無反顧地用力挺身而入。

  「啊!」

  瞬間平兒的朱唇張大到極限,就似王熙鳳當初的反應一樣,「如意金箍棒」
的巨大讓未接納過如此巨物的蜜穴難以容納,插入三寸後就再也插不進去。

  私處雖然傳來脹疼感,但平兒卻咬緊銀牙,沒有大聲慘叫,更主動抬起腰身,
羞澀地調整蜜穴的位置。

  慾火已經讓寶玉的肉棒隱隱生疼,平兒那雪白的屁股還未落回桌面,他已經
再次用力一插。

  「噗滋!」

  插進去了,「如意金箍棒」盡根而入了!

  一股快感在平兒的花心爆炸,隨即寶玉與平兒緊緊地抱在一起。

  爆炸的波浪緩緩平息,寶玉開始輕柔地律動。

  春水順著肉棒的進出噴灑在桌上,陰唇花瓣忽開忽合,平兒緊緊咬住銀牙,
不想發出羞人的聲音,而她渾圓挑翹的美臀則隨著寶玉的動作蕩漾起來。

  「平姐姐,你真美!」寶玉雙手捧著平兒的玉臉,深情低語後,再次封住平
兒的檀口,同時腰身好似打樁機般,威猛無比。

  「啪啪……」

  「喔……喔!嗯……」

  平兒的花心開了、朱唇開了,羞人的呻吟宛如天籟飄蕩,肉棒深入時高音嘹
亮,退出時中音清脆,微頓旋轉時則是低音婉轉。

  平兒的嬌啼聲好似無窮的動力,換來寶玉猛烈的轟炸,但平兒沒有在衝擊中
碎裂,反而活力無限,美乳向上一貼,雙手抱住寶玉的肩膀,香臀擺動的速度逐
漸追上陽根的頻率。

  興起的寶玉一把拉起平兒的雙腿,將幽谷展至極限,隨即猶如猛虎出閘、蛟
龍入海般,瘋狂抽插了上千記。

  「平姐姐,想叫就叫吧!」寶玉一邊狂干猛插,展現男兒氣概,一邊誘惑平
兒,附耳低語道:「我好喜歡你的『小妹妹』,姐姐喜歡我的『小弟弟』嗎?你
看它們玩得多開心。」

  話音未落,寶玉故意使壞,肉棒突然緊抵平兒的花心快速碾磨,無邊無際的
快感如海如潮般,在平兒的子宮花房裡掀起重重巨浪。

  「唔……」

  平兒怎堪如此情挑?在心靈與肉體雙重快感的交融下,羞人的話語好似萬斤
巨錘般,猛然砸開平兒的矜持,道:「啊……寶玉,你這……大壞蛋,哦……」

  「好姐姐,我怎麼壞了?是因為我插進去了嗎?」邪魅的話語飄動的同時,
寶玉猛然重重一聳,陽根穿過子宮玄關。

  「呀!不……不許……這樣……說……」

  在斷斷續續的反抗聲中,平兒的玉手用力一撐桌面,嫣紅的上半身凌空而起。

  平兒失控了,在情慾的衝擊下終於完全失控了,她反客為主,急速而猛烈的
來回晃動,幽谷吞吐著寶玉的肉棒。

  「嗯……姐姐,好緊……啊,你真好!」

  寶玉猶如巍峨的大山般屹立不倒,由動化靜的「小寶玉」強自壓抑衝刺的欲
望,衹是小幅度迎合平兒的進攻,讓平兒發揮她難得的熱情。

  「啊……寶玉、寶玉,我要飛了!」

  主動的套弄讓平兒能輕易找到蜜穴最敏感的部位,在無盡快感的洶湧下,她
不惜耗盡精力地狂聲尖叫。

  「好姐姐,我也要……來啦!」

  寶玉兩人一聲悶哼,同時飛上高潮之巔。

  蜜汁噴濺而出、陽精洶湧激射,寶玉與平兒的身軀與心靈緊緊貼在一起,再
也不願分離。

  蜜汁的噴濺停歇,而陽精還在激射,好似一發發靈慾交融的子彈,準確地射
中平兒的子宮花房。

  「寶玉,愛我!呀一」

  在岩漿的澆灌下,平兒本已癱軟的身子彈了起來,隨即又落回桌面,呼喚寶
玉的聲音還在房中飄蕩,她已在幸福中沉沉睡去,靜靜接受神奇精液的改造。無
邊春色落下帷幕,看了半夜好戲的弦月再次躲入黑雲之後。

  寶玉大手輕輕拂過平兒凌亂的髮絲,慾望發洩後,他眼中剩下的是綿綿情絲,
他心疼地抱起平兒,傲然地走向床榻。

  關懷確實倍至,情意也是綿綿,可惜寶玉的姿勢卻將這唯美的畫面瞬間破壞。
寶玉貼面摟抱著平兒,雙手衹托住平兒那一雙修長的玉腿,而支撐平兒的則是仍
然堅硬無比的肉棒。

  不僅如此,可愛又可怕的「小寶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平兒的蜜穴,這樣的
姿勢--衹能是淫靡。

  走不到三步,寶玉的步伐已經異變,他抱著平兒一邊走,一邊抖動起來,走
過西洋鏡的時候,鏡子中,肉棒與蜜穴交合的畫面無比清晰映入他的眼簾。

  「囊!」

  寶玉腦中轟然一震,他走不動了,平兒隨即變成巨浪之巔的孤舟,劇烈拋蕩
起來。

  「啊,寶玉,你這壞蛋……」

  平兒被弄醒了,羞怯的她也看見鏡中的畫面,瞬間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情慾
籠罩。

  春水在此降臨,雲雨繼續飄蕩。

  直到接近天亮時,寶玉兩人才相擁著沉沉睡去,而「如意金箍棒」則依然插
在蜜穴內,一點也沒有抽離的意思。

  大年初一的清晨格外清新。

  花兒雖然未能綻放,但初生的綠芽卻將希望帶到人間,久未露面的鳥雀也在
這溫馨的時刻再展歌喉。

  臨近晌午,平兒這才緩緩張開眼簾。

  舒爽的低吟在平兒的唇邊流轉,慵懶的美眸一時還未完全清明,她衹覺得身
下綿軟溫暖,如躺雲端般,不禁暗自訝異:什麼時候床榻變得這麼舒適?

  「啊!」

  可尋求真相的目光換來的卻是羞澀驚呼,平兒的玉手及時堵住檀口,昨夜的
羞人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天啊!自己終於與寶玉……做了那事!羞窘片刻後,心靈火花的撞擊讓回憶
變得完美而動人,平兒癡癡凝視著寶玉,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門外響起隱約的嘻
笑聲,她這才清醒過來。

  啊,竟然這個時辰了,等會兒還不被襲人她們羞死,唔!平兒的玉臉再次羞
紅瀰漫,她小心翼翼挪動身子,想悄悄從寶玉身上移開。

  身子一動,異樣的感覺立刻從私處傳來,平兒再次低頭一看,髮梢也承受不
住羞窘的衝擊無風自動,蕩漾開來,心想:天啊!寶玉的壞傢伙仍然還在自己身
體裡,壞東西、大色狼,啊……

  這時,「如意金箍棒」突然震動一下,平兒身子一酸,立刻倒下去。

  「滋!」

  微弱的摩擦聲在靜謐的空間內是那麼響亮,平兒這一起一落,好似一次輕柔
的套弄,怎不讓天性羞怯的她羞不可抑?

  正當平兒好不容易平復心情,鼓足力量準備脫離而出的剎那,更「可怕」的
問題出現了。

  寶玉的肉棒在這一刻突然暴脹,直直頂入平兒的花心,有如一記重錘般,猝
不及防砸在平兒的心房深處。

  「噢……」

  透心的舒爽讓平兒再次手腳發麻,嬌軀又一次癱倒在寶玉的身上。

  「死寶玉、壞傢伙,我讓你戲弄我、讓你裝睡……」平兒可不傻,春潮湧出
的一刻,她已經猜出寶玉的壞心思,粉拳在寶玉的胸膛上捶打不休。

  被打的寶玉非但沒有痛叫,反而一臉享受,並低吟出聲。

  平兒雖是捶打,但拳頭更像按摩,而且嬌軀還不停晃動,寶玉怎能不爽?」
好姐姐,你累了,讓我來吧,嘿嘿……」寶玉一聲歡笑,猛然翻身而上,隨即往
前一入,陽根剎那間進入一個溫暖、潤澤、緊窄、柔膩的美妙天地!

  「啊!嗯……嗯……」

  柔情四溢的歡愛就此開始。

  「好姐姐,叫我老公,好嗎?」

  「寶玉,老……老公!」

  寶玉一夜的苦心沒有白費,平兒一番顫抖後,終於大聲叫出羞人的新鮮名詞。

  怡紅院春色融融,賈府則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浪。

  天色未亮,王熙鳳的怒火開始燃燒,上至賈母,下至丫鬟婆子,全都知道賈
璉被捉姦在床的糗事。

  這種事情在世家大族原本沒什麼大不了,但王熙鳳的態度卻異常憤怒,緊抓
著賈璉要謀害她的話語不饒。

  賈母等人責罵賈璉一番,好不容易終於勸下王熙鳳的怒火,但王熙鳳還是堅
持要趕走平兒,雖然賈鍵不捨,但卻不敢反對。

  就這樣,「可憐」的平兒被趕出東府,得到賈璉的一紙休書。

  緊接著,襲人挺身而出,在寶玉的默許中收留平兒,怡紅院從此多出一位身
份特別的女子,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婢,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客人」,一個夜
夜與寶玉翻雲覆雨的美麗「客人」!

  休了平兒後,王熙鳳暗自得意一笑,隨即又餘怒未消,堅持搬到王夫人的住
所,要與王夫人做伴。

  王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將王熙鳳趕出去。

  一場風波就此平復,可眾人煩躁的心緒還未完全消散,連王熙鳳也未算到的
餘波突然捲土重來,令賈府上下一陣嘩然--偷腥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鮑二媳婦
在夜裡上吊自盡,上吊的地點就選在賈璉門口。

  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下人剛一開門,就看見那突出的雙目,似乎是在訴說
著女人心中強烈的怨恨,死不瞑目!

  「呀,死……死人啦!」

  「他媽的,叫什麼叫?還不將屍體搬走!」

  賈璉剛從大觀園回來,立刻就聽到下人的尖叫,也看到鮑二媳婦的屍體。

  賈璉眼中沒有絲毫心疼,甚至沒有憐憫,衹有一團怒火,他將鮑二叫到面前
怒斥道:「王八蛋,爺玩你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為什麼不看住她?混蛋,
敢給你二爺找麻煩,我打死你!」

  「二爺,她昨晚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鬧,小的也不知道她會上吊呀。」

  「滾,拿去,早點埋了,這事不許傳出去。」

  賈璉眼中黑芒一閃,將一袋銀子扔給鮑二,隨即吐了一口唾沫,恨聲咒罵道:
「穢氣三爺我還是到天香樓喝幾口解穢酒才是。來人,備馬!」

  無情無義的馬蹄聲離府而去,忙碌的下人卻怎麼也閉不上鮑二媳婦的雙目,
連驚帶嚇的他們用草蓆草草一裹,隨手將其埋在亂葬崗。

  「我好恨!賈璉、王熙鳳,我好恨……」

  刻骨的仇恨從九幽黃泉傳出,在牛頭馬面的押解下,鮑二媳婦面容扭曲,眼
底綠光閃爍,奮力要在鎖魂煉上掙脫而逃。

  「大膽女鬼,生前不知自愛,死後還想危害人間嗎?」勾魂鬼差怒聲厲喝,
手中鐵鏈猛然收縮,將鮑二媳婦勒得鬼影發抖。

  「我不服,我要報仇!」強烈的怨氣化作綠光閃爍,在幽冥空間急劇翻騰:
「放開我,我要回賈府報仇!」

  「就憑你這小鬼也想掙脫?不自量力!」兩個鬼差不屑冷笑,並加重懲罰。
「是嗎?那本王又如何?」冷厲而傲慢的話音憑空迴響,陰森的鬼聲在灰色空間
迴旋不休,讓兩名鬼差找不出聲音發自何處。

  下一剎那,兩聲慘呼響起,鬼差變成死人中的死人。

  厲鬼之王憑空突現,盯著鮑二媳婦道:「你真想回賈府報仇?」

  「是,我要報仇,我要殺死賈璉、殺死王熙鳳、殺光賈家所有人!」

  「好,要想達成心願就跟本王來吧!」詭異的話語隨風飄散,除了鬼差掉落
於地的鎖鏈之外,黃泉之路塵埃不飄、風沙不動。

  「啊!」王熙鳳一聲驚叫,猛然從惡夢中清醒過來。

  「鳳姐姐,怎麼啦?」

  寶玉的大手攔住王熙鳳赤裸的嬌軀,強健的臂彎為她帶來身心的安寧。今日
晌午過後,王熙鳳借口向找平兒理論,氣勢洶洶地來到怡紅院,結果自然是癡男
怨女,乾柴烈火。

  等候已久的寶玉更是少有的急色,幾乎連前戲也沒有,就進入王熙鳳的體內。
叔嫂兩人輕抽慢插,狂攻猛迎。

  一番狂熱交纏後,再加上王熙鳳昨夜一夜未睡,很快就進入夢鄉,不料睡去
不到半個時辰,惡夢就讓她驚醒過來。

  寶玉緊抱著王嘻鳳,再次柔聲追問。

  「沒什麼,衹是做了一場惡夢。」王熙鳳在寶玉的懷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
勢,隨即臉頰一紅,橫了寶玉一眼,道:「壞蛋,還不夠呀!」

  原來王熙鳳肥美的屁股碰到寶玉堅挺的陽根,私密部位輕輕一碰,慾火瞬間
升騰而起。

  寶玉雙手用力抱起王熙鳳,陽根與蜜穴緩緩接近,同時小心地囑咐道:「好
姐姐,一定要記住隨時腰繫五色玉帶!」

  「知道了!」王熙鳳甜蜜回應,凌空的幽谷突然下沉,直抵花心的快感讓兩
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

  一聲悶吼後,寶玉終於射出一波陽精。

  為了不讓外面幾女笑話,王熙鳳緊咬銀牙,玉手緊緊抓住寶玉的肩背,將最
強烈的尖叫壓在心窩裡。

  如窒息般的幾秒後,王熙鳳喘出幾口大氣,隨即問道:「寶玉,紅樓別府究
竟怎麼一回事?還有石鈺的事情疑點太多,我可不是襲人丫頭她們,別想朦混過
去。」

  「啊!」寶玉絕對是猝不及防,瞬間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





              第六章姐妹相會

  「怎麼,到現在還不想老實交代嗎?」

  王熙鳳美眸一橫,豐滿的乳房湊到寶玉的嘴邊,嫣紅的乳頭微微顫抖,好似
掛在枝頭的櫻桃般。

  雖然寶玉剛剛才慾火噴射,但肉棒立刻挺立而起,更是急不可耐地一口咬下
去,不料櫻桃一閃,竟從他的嘴邊溜走。

  「小壞蛋,你要是不說實話,以後別想如願,咯咯……我還會將平兒與襲人
她們全部帶走。」

  「好姐姐,我說就是。」

  王熙鳳嬌嗔,散發出萬種風情,寶玉一生弱點就此被拿住,衹得老實交代。
唉,想不到襲人她們會搬出鳳姐姐,看來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寶玉無可奈何地長
歎一聲,隨即將對襲人她們說過的話語又重複一遍。

  「還有呢?」

  襲人等女為了去紅樓別府一逛,已經把這些話對王熙鳳說過,精明過人的王
熙鳳仔細一想,立刻發現諸多破綻。

  王熙鳳對寶玉的性情很瞭解,絕不相信寶玉會讓自己的女人住在別人府中,
即使那是他的心腹兄弟。

  「沒、沒有啦!」

  「真的沒了嗎?」王熙鳳的豪乳貼在寶玉的背上輕輕滾動,玉手則握住寶玉
的陽根,每一下櫓動都會刺激到寶玉。

  妖精、妖精、要人命的妖精!呃……寶玉招供了,很快就全部招出來。

  「啊,石鈺是你偽裝的,難怪!」王熙鳳震驚不已,激動之下,差一點掰彎
寶玉的陽根。

  別樣的刺激令寶玉渾身顫抖,他一邊歎息,一邊囑咐道:「好姐姐,這個秘
密事關重大,衹有你知道,你……啊……」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王熙鳳的玉手加快速度,就在寶玉爽得渾身緊繃的一刻,她竟突然跳下床榻,
急速衝出房門。

  等寶玉咬牙切齒追出去的時候,襲人四女與平兒已經一擁而上,玉釧兒最激
動,道:「二爺,姐姐真的還活著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呀?姐姐她好嗎?」
寶玉恨恨地瞪了喫茶的王熙鳳一眼,隨即又辛辛苦苦編織讀言,回應道:「金釧
兒復活的事我原本也沒有把握,而且傳出去會被人當成妖怪,所以事情沒有成功
以前我不敢告訴任何人。」

  「那姐姐現在還有問題嗎?我要去看她。」

  「現在可以看了,不過除了你們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說,包括你們姐妹的家
人。」寶玉越來越辛苦,為了圓一個謊言,他不得不編織更多假話:「死而復生
的奇術全靠妙玉施法,她說了,如果知道的人太多,會將地府鬼差找來,給金釧
兒帶來橫禍。」

  寶玉這麼說,眾女立刻拚命點頭,王熙鳳則美眸一翻,差一點將茶水吐出來。

  一番辛苦後,寶玉終於將紅樓秘密限制在最小範圍,然後巧妙安排,第二天
一早就帶著一群娘子軍殺入紅樓別府。

  可片刻後,寶玉想哭了:唉,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妻多夫賤嗎?

  眾女相見後自然喜淚橫流,又哭又笑,金釧兒姐妹緊緊抱在一起,最初的激
動後,晴雯帶著眾女進入後宅臥房。

  寶玉本想跟進去,不料「砰」的一聲,房門直向他的鼻子撞來,門內隨即響
起一陣歡笑,晴雯還大聲說女人聊天,男人迴避。

  「唉……可憐呀,我真是可憐。」

  寶玉已是不知多少次無奈歎息,百無聊賴的他可不想與男人廝混,眼珠一轉,
想起那個美女奸細傅秋芳,心想:嘿嘿,不知晴雯姑嫂對這傅秋芳的「改造」進
行得怎麼樣?去看看。

  寶玉當然不是辣手摧花的主,「田雞試驗」衹不過是用來嚇嚇傅秋芳,真正
的「實驗」是他將一些自強自尊的意識透過晴雯與玉蘭之口傳達給傅秋芳,看她
究竟有什麼變化。

  理論肯定有效,從晴雯先前關門的舉動,寶玉就有了切身體會,讓他不由得
長歎一聲,恨不得搬起石頭將自己的腳砸個稀巴爛。

  「參見二爺!」

  胡思亂想的寶玉還未走近偏房,兩個訓練有素的女護衛已經迎上來,寶玉不
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是因為手下的秀麗容貌,而是因為她們的嬌捷步伐。

  紅樓基地成立一年多,從最初的一批潑皮混混擴大到上千人,而且還特別訓
練出一批女護衛。

  看著眼前的成果,寶玉花錢時的心疼終於消失幾分。

  「裡面情形如何?」

  「回二爺,傅姑娘從未離府一步,沒有絲毫異常舉動,而晴姑娘每日都會前
來與她聊天,她的情緒也以前好多了。」

  寶玉再次露出滿意的表情,看了看緊閉的院門,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最近店舖情形如何?有沒有異常人物出現?」

  自從有了甄士隱幫忙後,寶玉就暴露出懶散的本性,剛開始還有管事,最近
已經將瑣碎事務都推給任勞任怨的甄士隱,仔細一想,他還真是有點汗顏。

  「回二爺,我們姐妹衹在後宅守衛,對外面的事情不瞭解,衹聽兩位統領說
過,好像坊間出了別家商號的香煙,替我們製造了一些麻煩,他們正在處理。」
盜版?未來的名詞立刻在寶玉的心中閃過,雖然兩個女護衛的語氣並不在意,但
他可深知盜版的厲害,頓時心頭一驚。

  寶玉再也沒有逗弄傅秋芳的興致,轉身回到眾女房外,告知一聲後,匆匆走
出別府,經過一處無人的轉角時,寶玉瞬間消失不見,石鈺飄然而出。

  石鈺大步走向最近的薛家商舖,剛走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突然一個「大美
人」迎面而來,嚇得他一聲慘叫衝口而出。

  「石公子,好巧呀,奴家與你真是有緣。」

  忠順王的愛寵扭著身子,揮舞著香噴噴的紗巾靠向石鈺。

  瞬間石鈺胃部一陣劇烈收縮,近似吼叫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石鈺!」
話音未落,石鈺「颼」的一聲,猶如驚弓之鳥般逃之夭夭。

  「石公子,討厭,哼!」

  琪官那「嬌滴滴」的哼聲,又讓遠處的石鈺嚇出一身冷汗,心想:他奶奶的,
好險跑得快。

  心神未定的石鈺一路狂衝,直至來到薛家店舖門前,速度也沒有稍停。

  「哎喲!」

  石鈺一頭扎入店門,不料卻與正向外走出的一道人影撞個正著。

  清脆的嬌呼讓石鈺心神一震,本能的明白撞到美女,急忙道:「石某魯莽,
還請姑……啊!」

  下一剎那,石鈺的話音戛然而止,巨大的衝擊令他渾身冷汗直冒:天啊,今
天究竟撞了什麼邪?怎麼總是碰見……死兔子,又一衹「死兔子」,那個天公子。

  「大膽!還不放開我家公--子!」

  未待石鈺向後跳躍,兩聲喝斥已經響起,在天意公主的身後,兩個宮女同樣
作男裝打扮。

  哇,又多了兩衹兔子,但蠻可愛的嘛!剎那間,石鈺的心情離奇的好了起來,
看著天意公主三人,笑道:「呵呵……對不起,是石某頭不長眼,腳不生跟,沖
撞這位『小兄弟』了。」

  因仗著對方不知自己就是寶玉,他故意加重「小兄弟」三字的語氣,古怪的
神色笑意明顯。

  「大膽刁民,你……」天長、地久再次怒聲斥責,想不到除了她們未見過面
的賈寶玉之外,還有人敢與天意公主如此講話。

  「算了,不知者不怪,我們回去吧。」

  天意公主今日心情大好,竟然沒有發揮出刁蠻的本性,揮了揮手,就這樣放
過石鈺,反而令石鈺目瞪口呆,反應不及。

  「公子,你怎麼如此輕易就放過那傢伙?」走出店門後,天長忍不住低聲詢
問,臉上佈滿迷惑。

  「對呀。」地久也小嘴微翹,對石鈺的無禮懷恨在心,煽風點火道:「公子,
不然叫大內侍衛將那傢伙痛揍一頓,還是弄進宮中當太監,讓我們欺負也行呀!」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未經人事的天意公主三女又怎會明白太監可是男人永遠
的痛?

  「嘻嘻……做太監,好辦法!」天意公主對地久與天長的提議大為歡喜,隨
即又得意地道:「太監人選我已經選好了,不過不是這人,咯咯……」

  說至這兒,天意公主話鋒一轉,語帶無奈與懊惱地道:「若不是元妃姐姐一
次次出爾反爾,故意推三阻四,本公主早將那臭小子誑入宮中。哼,我這次一定
要成功,一定要將他變成太監,永遠留在宮中!」

  「公主,我看元妃不會同意,我們還是算了吧!」天長與地久明白天意公主
的意思,婉言勸慰道:「不如我們另外選幾個太監給你出氣可好?」

  「哼!」天意公主白了天長與地久一眼,不滿的指責道:「膽小鬼!宮中太
監誰會有臭小子這般可恨?我一定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大義凜然的天意公主話語一頓,就差沒有慷慨激昂的指天立誓:「今日無論
如何也要纏著元妃姐姐同意,否則……否則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回宮!」天意公主越說越興奮,玉手虛空一揮,剎那間憑空加速,心急火
燎下連輕身之術也用出來,一點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會驚世駭俗。

  連續兩次受驚嚇後,石鈺終於走進香煙專賣店,可他腳步還未站穩,一陣吵
鬧聲已經從店內傳出來。

  「什麼?不行!今日無論如何你們也要給俺們貨物!」

  石鈺心想:咦,怎會有人鬧事?

  對於有四大家族做靠山,又以完美經營為理念的紅樓店舖來說,吵鬧可是少
有之事。

  石妊大步走進店舖的二重門。

  「石爺!」眼尖的店夥計如見救星般興奮無比,眼底金星閃爍,極度崇拜地
迎上來,道:「您來了就好了,這些外地人可真難應付。」

  「小的見過石爺!」店掌櫃如釋重負,急忙拋開吵鬧的客人向石鈺恭身施禮,
在紅樓眾人心中,石鈺可是無所不能的主兒。

  「你就是老闆嗎?」未待石鈺開口寒暄,幾個身穿毛皮的高大漢子已搶先嚷
道:「來得正好,趕緊給俺們一個公道。」

  「對,你們不能欺負外地來的,一點也不講信用。」另一個漢子緊接著大發
牢騷:「俺們都來了好長日子,你們總不能一拖再拖吧!」

  事關信譽那可不是小事,更何況市面上還出現盜版仿品!石鈺的眼神立刻嚴
厲許多,目光一掃,沉聲問道:「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石爺,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店掌櫃一臉苦澀地哀聲解釋道:「年前庫
存的香煙被寶二爺緊急調走一大部分,貨物不夠,我們衹得先保證簽了契約的老
主顧。」店掌櫃話音微頓,手指幾個滿臉怒氣的漢子道:「而他們是從外地前來
訂貨,年前小的也確實答應他們,不料會出現這意外變化,所以……」

  「喂,你既是老闆,那趕緊給俺們一個交代。」最粗豪的漢子大感不耐煩,
吼聲打斷石鈺的問話。

  「幾位兄台,請坐。」石妊微笑著大手虛揮,示意幾人在大堂一側落座,熱
情招呼道:「先喝幾口清茶消消火氣,石某一定給幾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用香茶穩住關外商人,而圍觀的人群則越來越多,無論認識與否,眾人都想
看一看這名聲大噪的石鈺如何解決難題。

  片刻後,石鈺將帳簿一合,自信的笑容悠然浮現在臉上,不凡的風采立刻引
來眾人暗自喝彩。

  人群中,更有兩雙明亮的眼眸異彩閃爍,凝神觀察著石鈺那來自未來、與眾
不同的超人氣質。

  「幾位不遠千里而來,那是石某的榮幸,雖然事出有因,但未能令幾位滿意,
石某深表歉意。」

  石鈺隨意一動,儒雅氣息剎那變為狂野不羈,讓幾位粗豪漢子不由得心生親
切,他隨即大手一揚,道:「幾位兄台不用焦急,石某立刻幫你們準備貨物,另
外為表歉意,再奉送三箱,大家可滿意?」

  「多謝石公子,俺們太滿意了,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哈哈……」

  幾個關外漢子立刻大笑起來,再無半點怨氣,領頭之人激動下,衝到石鈺面
前連連抱拳行禮。

  客人歡喜極了,店掌櫃則面色發緊,急聲提醒道:「石爺,庫房內貨物不足,
如果給了他們,咱們……」

  「不用說了,我自有主張!」

  石鈺神色平靜,話語卻透露出不可違逆的氣息,他的威儀不僅令店掌櫃閉嘴,
還令幾個關外漢子坐正幾分,再也不敢隨便喘粗氣。

  暗地裡展現威勢後,石鈺笑了,笑得很親切,道:「幾位兄台能否到後堂一
敘,石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幾位能否幫忙?」

  畫面一閃,圍觀的人群終於被墻壁隔開。

  在關外漢子忐忑不安的等候下,石鈺不疾不徐的笑道:「石某想在關外建立
一間香煙鋪,但卻正愁沒有熟人引路,不知幾位願不願意與在下合作?」

  關外漢子先是大出意料微微一愣,隨即無比狂喜,因為這哪是難題,分明就
是天大的好處砸在他們頭上。

  「沒問題,衹要石公子吩咐,俺們必定會全力以赴!」

  雖然這幾個關外漢子比較精明,但在關外也不算是大商賈,此次來金陵,本
也懷著試一試的心思,不料貿然之下會有如此收穫,怎不讓他們眼前一片「金」
光閃爍?

  興奮過後,為首的大漢臉色微紅,拱手道:「石公子,俺們很願意與您合作,
不過我們怕本錢不足,讓公子笑話。」

  「哈哈……無妨,這是小事。」石鈺豪爽大笑,虛揮大手道:「這樣吧,我
的人直接將貨送到,免去你們的販運費用,也不要你們付銀子,就用你們關外的
特產交換吧。」

  笑聲微頓,石鈺不用偽裝已經流露出商人的精明,聲音微沉道:「至於人參、
皮毛的價格嘛……」

  「石公子放心,俺們不是不懂感恩的人,關外特產俺們進價多少就多少賣給
石公子。」

  「那好,從今天起,咱們就算是朋友,如果各位兄台有事,盡可報石某與寶
二爺的名號。」

  幾個邊塞漢子千恩萬謝離去,石鈺心中也歡喜萬分。

  關外邊塞一帶因為天高皇帝遠,四大家族的勢力難以觸及,紅樓香煙雖然暢
銷大江南北,但關外卻成為利潤盲區。

  如今不僅打開銷路,還可以將皮毛、人參、鹿茸之類的好東西運進來,將之
與香煙運到全國各地甚至是大洋彼岸,那利潤絕對可以翻好幾倍。

  金銀還不是石鈺最開心的原因,更為重要的是關外商路的開通無形間解決他
心中另一個難題,剎那間他就想出對付盜版的絕佳辦法。

  「哈哈……」石鈺越想越開心,一時興奮,竟連石鈺一向的從容也拋到一邊。
「高,實在高!」清脆的掌聲在內堂門外響起,三個錦衣華服的俊秀男子相繼走
入,當先一人讚歎道:「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薛某有幸打開眼界,這廂有禮了。」

  姓薛?這麼巧?石鈺心頭一跳,抬頭看去,第一眼立刻為三個翩翩公子的風
采瞬間震撼,第二眼,熟悉的感覺鑽入他的心窩,令他哭笑不得,因為這哪是公
子,分明就是薛寶釵與鶯兒,還有一個人則令他有點意外,竟然是探春,心想:
唉,我不帶她們來見石鈺她們便自己來了,難道真的要紅杏出墻嗎?嗚……




              第七章戲耍寶釵

  思緒變化衹在剎那間,石鈺原本迎上去的腳步失去力量,不由自主坐回原位。

  「石公子對薛某冒昧來訪,心情不佳嗎?」

  薛寶釵隨手一抖折扇,動作很瀟灑,如果不是石鈺對她太熟悉,還真可能一
時之間認不出來。

  「哪裡,薛公子請坐!」石鈺的話語雖然客氣,但卻透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薛寶釵與探春相互一望,探春眉頭微微一皺,一邊落座,一邊直爽問道:
「我等慕名而來,石公子卻這麼冷淡,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三位客倌,石爺平日貴人事忙,對於陌生人稍有生疏也是在所難免,你們
這樣問,好似也不是做客之道吧?」店掌櫃見石鈺被薛寶釵三人咄咄相逼,不由
得挺身護主。

  「我等這樣問確實有欠妥當。」薛寶釵悠然自得接過話頭,揮著折扇道:
「不過掌櫃說我們是外人,可就大錯特錯,好像這店舖就是姓薛的吧?」

  「你是……」見薛寶釵神色鎮定,不似虛假,出身薛家的店掌櫃半信半疑地
沉聲詢問。

  鶯兒立刻亮出薛家令牌,微揚小臉,大聲道:「這是我們薛家二公子薛蝌,
誰敢說他是外人?」

  「原來是蝌二爺,老奴有眼不識泰山,請蝌二爺饒恕!」店掌櫃偷偷看了看
令牌,緊接著臉色一變,下意識跪了下去。

  「哈哈……」未待薛蝌有所回應,石鈺朗聲大笑,道:「原來是蝌兄弟,石
某早就聽薛大哥提及,想不到我們會是這樣碰面。」

  在石鈺大笑的同時,已經暗自決定不能讓薛寶釵三女喜歡上「石鈺」,不然
這日後可是麻煩多多。

  雙方寒暄幾句後,再次歡欣落座,薛寶釵隨即介紹身邊的兩人,探春自然地
變成薛譚,鶯兒則成為薛英,弄得石鈺心底又是一陣爆笑。

  「蝌兄弟,你還沒有去府裡拜望薛夫人與薛小姐吧?怎會突然在這兒出現呢?」
石鈺自然微笑,言語間則隱隱透出責怪的氣息,彷彿他真是一個嚴守禮教、迂腐
古板的笨蛋般。

  「石兄說的是,在下原本正要去府裡,不過一入金陵,在好幾家商號都看到
贗品香煙,此事絕不可等閒視之,不知石兄準備如何處置?」

  「這……有點難辦呀。」

  石鈺滿臉為難,不是他想不出辦法,而是不想讓薛寶釵三女覺得他很有辦法。
石鈺極力裝傻,店掌櫃則再次挺身而出,躬身道:「石爺、蝌二爺,包統領與倪
統領已有準備,他們準備將所有假煙銷毀,給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人下馬威。」薛
寶釵三女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石鈺。

  石鈺則看向店掌櫃,用很期待的口吻問道:「甄先生怎麼說?」

  「回石爺,甄先生不贊成如此解決,顧慮會有後患,他說最好的辦法是咱們
降價一段時日,假煙的味道差許多,衹要我們降價,一定能打擊對手。」

  甄士隱的顧慮令石紝暗自點頭,現在可不是製造麻煩的時候,至於降價的辦
法,以這時代的商業思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嗯,甄先生果然高明,就像以往那樣聽甄先生的,反正一向都是他拿主意。」
石鈺繼續裝傻,用言語暗示自己以往的英明其實全是別人的功勞。

  薛寶釵與探春、鶯兒目光交流,三女眼中果然有了幾分失望。

  「石兄,甄先生的辦法的確不錯,但降價時間太久,我們也沒有利潤,如果
時間不足則難以打擊對手,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石鈺本想說沒有,但眼角一動,無意間在探春眼中看到不屑的神色,陡然爆
發出自尊,他身軀一挺,脫口而出道:「最好的辦法很簡單,咱們不降價,反而
漲價一倍。」

  「啊!」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好像看怪物般看著石飪。

  石鈺的胸膛挺得更加偉岸,雖然坐著,目光卻好似俯視著所有人,隨即不假
思索地說出心中計劃:「價格漲一倍,每天的銷量則減少一半,賣完就掛牌,絕
不多賣,我保證咱們的利潤衹會更高,買煙的人衹會更多。」

  「石爺,我們這樣做不是將客人往對手那兒趕嗎?」店掌櫃額頭冒汗,無比
的不解。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心理營銷。」石妊越說越起勁,站起來揚聲道:
「價格的巨大差距會讓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紅樓香煙才是唯一的真品,至於客
人,我們的主要客人本就是有錢人,有錢人買東西向來是衹買貴的,不買好的。」

  話語微頓,得意之情浮上石鈺的面容,他大手虛揮,又說出另一個計劃:
「知道我為什麼對關外那些人那麼好嗎?咱們的低價煙全部往邊遠地區輸送,換
取各地土特產,這樣就可以做到源源不絕。」

  見眾人還有一點不明白,石鈺坐回座位,感慨地歎息道:「無論是武力還是
降價,仿品永遠不可能消失,咱們給他們留下一點空間,又限制在咱們允許的范
圍內,這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店掌櫃頓時一愣,還是感到有點迷糊。

  薛寶釵則美眸異彩一閃,不愧是薛家傳人,第一個明白石妊的高深涵義。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石兄,你這不僅是營商之道,還有做人的道理,你
比我聽說的還要神奇!」

  探春與鶯兒緊接著也明白八、九分,三女的美眸光華閃閃,看著石鈺就像看
一個稀世珍寶。

  啊,糟啦!薛寶釵三女的妙目卻讓石紝心神大驚,從興致勃勃中恢復清醒。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熄滅她們眼中的火焰。石飪思緒一轉,立刻計上心來,歡聲
道:「蝌兄弟,這也快到晌午,就讓我做東請喝幾杯水酒如何?」

  「好啊,多謝石兄款待。」

  薛寶釵與探春乃是大家小姐,本不該隨便與男子同席,但此時此刻她們回答
得很爽快,沒有絲毫不妥的感覺。

  不到半個時辰,一桌精美的酒菜已經擺在石鈺四人面前。

  三女還未落座,石鈺突然指著桌上的菜餚臉色大變,怒聲喝斥道:「混帳,
這酒菜是怎麼準備的?」

  下人幾時見過石鈺如此疾言厲色,店掌櫃急忙跑步上前,道:「石爺,怎麼
啦?酒菜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石鈺面容緊繃,鄭重無比地沉聲道:「有大問題!」

  「石爺,是不是酒裡有毒?」

  紅樓護衛聞聲趕到,剎那間刀劍出鞘,架在上菜下人的脖子上,一時之間刀
光閃爍,讓從未見過此等場面的薛寶釵、探春嚇個心驚膽顫、花容失色。

  「放下刀劍,別嚇到蝌兄弟了,酒菜無毒。」

  「石大哥,既然無毒,那這酒菜到底有何問題?」薛寶釵雍容大方,第一個
從震撼驚懼中恢復鎮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大驚小怪的石鈺身上。

  「這酒菜的確有大問題,」石鈺的神色依然無比肅穆,手指對著酒菜一番指
點,連聲道:「你們趕緊將這樣、這樣還有那樣……全部撤下去!」

  石鈺手指之處無不是雞魚肉蛋之類的菜餚,而且色香味俱佳,令眾人更感奇
怪。

  桌子被清空後,石鈺的面前衹剩下一雙筷子,他神色一鬆,隨即又一臉憂國
憂民的解釋道:「蝌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個『吃』字絕對不簡單,它既可以讓
我們人類繁衍生息,也可讓我們全部滅亡!」

  「不會吧?」

  薛寶釵三女與一干下人的眼珠子都往外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吃」字
與人類的興衰存亡會有多大的關係。

  「怎麼不會?我可沒有半點誇大!」石鈺的話語認真而又神秘,十足吊起薛
寶釵三女的興趣,道:「你們知道嗎?我們人類飲食之中有三大怪!」

  「三大怪?」

  薛寶釵三女同時張大朱唇,三張玉臉不約而同靠向桌面,無論是端莊大氣的
薛寶釵、明媚幹練的探春亦或者嬌俏的鶯兒,無不忘記自己此刻可是男兒打扮。
「對!三大怪就是--魚、肉、蛋!」石鈺拳頭一握,近似咬牙切齒地道:「它
們就是要毀滅人類的元兇、劊子手、惡魔!」

  未待眾人脫落的下巴再次合攏,石鈺突然慷慨激昂站起來,熱血沸騰、義正
辭嚴地大吼道:「兄弟們,大家以後再也不要吃這三大怪,我們要為人類而戰!」
石爺這是怎麼啦?瘋了嗎?一干手下望著石鈺,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是……」薛寶釵微一猶豫,還是鼓足勇氣反對道:「石兄,不吃這些大
家就沒有力氣,士兵如何打仗?農人如何耕作?」

  石紝身子一頓,興奮的面容瞬間強烈扭曲,他手指著薛寶釵,渾身顫抖道:
「你質疑我,你是在質疑我,對不對?」

  「沒、沒,我沒……」一臉悲憤的石鈺讓薛寶釵心生驚懼,見他滿臉張紅、
悲憤無比,更被嚇得語不成聲:「石……石大哥,你……你別……激動!」

  「你們信不信我?」石鈺停下亂轉的身子,迷亂的雙目紅絲隱現,如瘋子般
緊盯著薛寶釵三女,問道:「以後還吃不吃三大怪?」

  「信!我們信!」探春也大受驚嚇,一邊後退,一邊搖手道:「我們以後衹
吃青菜豆腐,再也不吃葷腥了!」

  「對、對,再也不吃魚肉蛋了。」

  鶯兒一把抓住薛寶釵的衣袖,將不知所措的薛寶釵強行拖出去。

  薛寶釵三女一出大門,立刻「颼」的一聲飛逃而去。

  「咯咯……」

  遠離店舖後,探春第一個扶墻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寶姐姐,原來這就是
你崇拜的英傑呀,原來是一個瘋子,咯咯……」

  「是啊!」鶯兒一邊喘氣,一邊附和道:「我看這石公子根本就是名不符實,
比起寶二爺來,差遠了!」

  石鈺的苦心果然沒有白費,至少鶯兒已經知道寶玉的好。

  「唉,我也覺得石公子有點不對勁!」薛寶釵感慨萬千,隨即又話鋒一轉,
隱隱透出一絲不滅的期待:「不過俗話說:」不瘋魔,不成聖。『就像詩仙李白
必須鬥酒三千方能作詩般,可能這奇人異士都有點與眾不同吧!「「寶姐姐的意
思是,這石公子是高人雅士?」

  探春翻了一下白眼,緊接著腦中閃過一抹靈光,很迷惑地道:「說來真有點
奇怪,我看著他總覺得有點熟悉,就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鶯兒被探春一語提醒,剎那間恍然大悟,附和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覺
得怪怪的,不過說不清楚。」

  「原來你們也有這感覺!」

  薛寶釵雙眸瞬間發亮,驚詫之餘,動人的火焰再次裊裊升起,盤旋不去。

  弦月微露,神秘的夜色籠罩天地。

  相比白晝的明媚,幽深的夜晚又是一番別樣的誘惑!

  「啊!」歡鳴聲聲嘶力竭,王熙鳳的玉體在寶玉有力的撞擊下跌宕起伏。

  寶玉一衹手輕揉平兒的玉乳,另一衹手撫弄晴雯的美臀,陽根則深深插入王
熙鳳的花心。

  因為薛寶釵三女的刺激,石鈺飛一般回到別府,二話不說就開始一場胡天胡
地的大戰。

  「壞東西,今天怎麼興致這麼高?」王熙鳳的乳房急速晃動,她已經看不清
自己的乳頭,不禁羞聲懷疑起來。

  癱軟無力的晴雯努力從玉蘭手腳的壓迫下抬起頭來,嬌嗔道:「二奶奶,他
肯定是在外面碰見什麼美人兒,所以才如此放肆。」

  「壞姐夫!」玉釧兒在疲累中與麝月抱成一團,勉力張開雙眸,落井下石道:
「晴雯肯定說對了,不然你怎會變著法兒折騰我們。」

  寶玉用行動做出回應,肉棒好似狂風暴雨般在王熙鳳的蜜穴內抽插幾十下。
「啊啊啊……噢……」王熙鳳一聲歡鳴,再也沒有審問的思緒。

  寬闊的大床已脫離正常人對床榻的概念,近十人躺在上面一點也不擁擠,襲
人略顯吃力地從金釧兒姐妹身上翻過,來到寶玉身邊柔聲問道:「寶玉,我們一
夜沒回府,會不會惹老太太與太太不高興,責怪你呀?」

  襲人永遠是寶玉身邊最細心的寶貝,此時也不忘為寶玉著想,沉聲提醒道:
「昨日我聽外院下人說老太太已經決定要選下任家主,咱們以後還是小心一點。」

  「二爺才不會在乎那些,他可是標準的色狼--衹愛美女,不愛江山!咯咯
……」

  秋紋的話語說中男人的本性,除了渾然忘我的王熙鳳之外,一干美女不由得
齊聲嘻笑起來。

  破曉的陽光劃破天際,石鈺迎著清新的晨風再次走進香煙總店,至於歡愛整
夜的愛侶們仍在無邊美夢中遨遊,他當然不會忍心叫醒她們。

  幾個關外漢子早已等在店門口,一見到石鈺,立刻大禮參拜。

  石鈺坦然受了這幾個關外漢子一禮,隨即又與他們在內堂詳細商談好,貨物
馬車備齊時,雙方的契約也順利完成。

  幾個關外漢子滿載而去,石妊揮手相送,雙方都興高采烈、歡喜不已。

  辦完正事,石紝正要返回紅樓別府,不料男裝打扮的薛寶釵又來了,探春與
鶯兒也在。

  啊,還不怕?石鈺對薛寶釵的執著不由得大為驚歎,也更恨石鈺的女人緣。
「蝌賢弟果是信人,不枉為兄一番思念!」石鈺一邊轉動無聊念頭,一邊迎出大
門,拱手施禮之間自然瀟灑。

  石鈺此時的笑容充滿男兒魅力,親切而又豪爽,令薛寶釵眼底再次異彩閃爍,
言語間也不由自主親暱幾分。

  「昨日與石大哥相聚甚短,還有關於西洋的話題沒有詢問,今日還望石大哥
多多講解。」

  「沒問題,三位兄弟請隨為兄來。」

  石鈺看了看天色,朝陽升起不久,隨即將薛寶釵三女引入後堂,品茗聊天。

  石鈺神色自然,寒暄之餘暗自思忖:到底如何才能恰到好處讓寶釵三女討厭
自己呢?她們可都是聰慧伶俐的人兒,若做得過於明顯,反倒會引來她們疑心與
好奇。唉!難呀!原來要讓人討厭也挺難的,呵呵……

  「石公子,能否講講大海是什麼模樣?真的如書上所言一眼看不到邊嗎?」

  薛寶釵還在觀察石鈺的舉動,探春意外地首先進入正題,明媚的玉臉上光華
閃耀,對大海的嚮往顯露無疑。

  唉,可憐的大家閨秀呀,就是一衹籠中的金絲雀。對同父異母的妹妹,石紝
不由得生出憐愛。

  兄妹之情突然瀰漫心間,令石鈺暫時忘記本來目的,將無邊無際、波瀾壯闊
的大海描述一番,尤其對於浪濤湧動、夕陽映照的海景述說得特別詳細。

  石鈺話語告一段落,薛寶釵三女早已是如癡如醉,沉浸在那臆想的天地間,
寂靜悠然來臨。

  「石公子,這些新奇玩意兒都是西洋來的嗎?」

  過了一會兒,探春的好奇心成為今天的主題,她環視四周陳列的「奇怪」飾
物,明亮美眸再次浮現強烈的興趣。

  「也不全是。」石紝悠然輕笑,走到櫃檯旁,手指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介紹
道:「有些是來自本朝一些偏遠地區,像這手環就是用草籐編織……」

  對探春的憐愛密佈石鈺心間,他又開始忘形,一番解說,直到口乾舌燥才話
語微頓,末了微笑道:「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經常送新奇玩意兒給你。」

  「石大哥,你真好!」探春興奮之下,幾乎忘卻自己男兒的偽裝,話語嬌柔、
玉臉嫣紅瀰漫,那明媚的艷色驚心動魄。

  啊,不好,又犯錯了!探春的歡笑卻令寶玉心神大驚,急忙強行壓下憐愛之
心,並提前使出他的殺手鑭。

  正午不到,石鈺就邀約入席,在他的熱情下,薛寶釵三女略顯緊張來到花廳。
下人們吸取昨天的教訓,桌上全是素菜,而且做得甚是精美。

  石鈺爽朗大笑,率先舉杯道:「三位賢弟,我知道你們不喜飲酒,今兒為兄
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

  「石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小弟感激不盡!」

  薛寶釵、探春與鶯兒不約而同鬆了一口大氣,寶釵的玉臉更是舒展開來,昨
日的驚懼變成好笑的回憶。

  薛寶釵三女優雅地放下茶杯,筷子緩緩伸向滿桌小菜。

  「慢!不能吃!」突然昨天的大喝再次出現,石鈺一臉緊張地連聲道:「這
菜有問題,吃不得!」

  「石……石大哥,這菜中沒葷腥,沒問題的!」

  「對呀!沒有你說的那些十惡不赦的魚肉,嘻嘻……」

  探春與鶯兒先後出聲,薛寶釵雖然沒有說話,但翦水雙眸瞬間多了一絲驚懼。
「石爺,小的特意吩咐過廚房,也親自用銀針試過,這菜絕對沒問題!」店掌櫃
滿臉苦笑,也不知石鈺這兩日怎麼了,心想:就算是中邪也沒這麼準時啊!「胡
說!」石鈺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激動地跳起來。

  昨日一幕一絲不差地上演,「憂國憂民」的石鈺陳訴一番「吃」的危害,在
面容強烈扭曲後,大手一揮,朗聲喝道:「賢弟,你們知道什麼是食物的『三大
怪』嗎?」

  怎麼會這樣?薛寶釵三女相視無語,一時之間心中亂成一團。

  未待眾人回答,石鈺雙目已射出凌厲之氣,彷彿面對血海深仇般指著素菜道:
「三大怪就是青菜、豆腐、蘿蔔乾,它們就是毀滅人類的劊子手!」

  天啊!受不了啦!呆如木雞的眾人無不有了昏倒的跡象。

  薛寶釵強自壓抑複雜的思緒,小心翼翼地問道:「石大哥,可你昨日不是這
麼說的。」

  「什麼?你說什麼?」石紝沒有半點反省,反而手指著薛寶釵,痛心疾首地
沉聲道:「你質疑我,你竟然質疑我!」

  啊!又是這句?這下連薛寶釵也低下頭,不敢與歇斯底里的石鈺對視。

  見眾人都不開口,石鈺臉上的悲憤更加強烈,義正辭嚴的苦勸道:「你們怎
麼能不吃肉呢?沒有好的身體,如何養活妻兒?如何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是荒謬!」
來人啊!還不趕快將這三大怪撤下去,重新煮一桌好菜!「下人們立刻忙碌起來,
而探春則充分發揮幹練本色,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玉手輕拍桌面,懊悔道: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竟然連今兒有緊要事也忘了。石大哥,小弟先行告辭,
改日再來拜訪。」

  薛寶釵呼出一口濁氣,立刻接口道:「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蟠大哥此
刻恐怕已等不及,我們這就回去。石兄,告辭。」

  薛寶釵與探春不容石鈺有開口挽留之機,話未說完已經離席而去,至於一言
未發的鶯兒做得更絕,薛寶釵與探春還未轉身,她已逃出偏廳大門。

  「哈哈……」見薛寶釵三女消失於視野中,石鈺忍不住大笑起來。

  石爺中邪了!他真的中邪了!陰雲慘霧瞬間籠罩店舖內外,對石鈺無比敬愛
的紅樓護衛們已是心思齊轉,決定要解救可憐的石鈺。

  有人跑向別府要向寶玉報信,有人衝向醫館請大夫開方救人,有人更絕,直
接殺入寺廟道觀大撒金銀,衹盼佛祖前來搭救。




              第八章謀算鴛鴦

  歡樂時光轉眼即逝,眨眼間元宵佳節已過。

  沒有節日的籠罩,一切又走上往昔的軌跡,享樂者依然醉生夢死、酒池肉林,
勞作者依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辛苦一天,衹為那一碗糙米充飢。

  兩個月後,石鈺一番辛苦終於換來豐碩的成果,在忠順王與趙全兩大勢力不
約而同的推舉下,他名正言順地成為西洋特使,石鈺這個名字就此進入朝廷文武
百官的視野中。

  「石鈺接旨!」

  趾高氣揚的司禮太監走入紅樓總店,石鈺面對聖旨也衹能無奈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封石鈺為禮部侍郎,為我大明天朝與鄰邦諸國
建立和睦邦交!」司禮太監一口氣將聖旨念完後,臉色鄭重一變,對這深受趙全
與忠順王同時看重的大紅人石鈺可不敢造次,道:「石大人,恭喜了!」

  「楊公公多禮,下官以後還要靠公公多多提點!」

  石鈺有心之下,早將宣旨太監的身份打聽得清清楚楚,大手一伸,一張百兩
銀票已遞過去。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日必然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司
禮太監滿心歡喜、眉開眼笑,錢財的力量再次顯現,當然不會吝嗇讚美之詞。

  石鈺這兒樂得合不攏嘴,同一時刻,皇宮內,天意公主也歡喜無限。

  「唉,好了,你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元春被天意公主纏了一整天,再
也受不了,衹得無可奈何答應天意公主胡鬧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咯咯……」天意公主撲入元春的懷中撒嬌,吸取上次教
訓後,立刻催促道:「姐姐,你馬上寫家書,我好將書信與懿旨送出宮。」

  「你這丫頭!」元春憐愛地輕拍天意公主的頭,寶玉竟然得罪天意公主,不
由得思忖:不知他們湊到一塊會鬧出什麼事。

  唉,還真有點想念自己那個傻弟弟。念及此處,元春的臉頰微帶戲謔之色,
柔聲道:「你也要讓我想想怎樣寫家書,才能幫你騙寶玉進宮呀!」

  天意公主生怕元春借口反悔,急忙道:「我都想好了,姐姐就說身染怪病,
需要小寶子……賈寶玉那塊『通靈寶玉』救治,讓他秘密進宮治療姐姐的怪病。」

  「小寶子?」元春有種不妙的預感,認真凝視著天意公主,道:「天意,你
可不能太過分,寶玉可是我的親兄弟!」

  「姐姐……」天意公主說漏嘴,急忙膩聲補救,搖晃著元春的香肩撒嬌道:
「人家衹是隨口說著好玩,你快點嘛,不要又反悔了!」

  這段時日以來,元春從天意公主處也聽聞不少寶玉的奇聞,她幾乎不敢相信
那會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好奇與懷疑之下,元春思念親人的情思再也壓
抑不住,終於寫下家書。

  「元姐姐,你幹嘛要讓賈寶玉帶個人進來?」

  看完家書後,天意公主見元春要寶玉多帶一個家人進宮,不由得嘟起小嘴。
「姐姐與迎春也許久未見,況且寶玉乃男兒之身,有迎春隨行也方便許多,你說
對吧?」

  「唉,好吧!」天意公主見元春意志堅定,不再反對,心想:反正衹要將臭
小子誑進宮來就好,到時還怕沒有機會收拾他嗎?咯咯……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間之事自古如此。

  當石紝與天意公主都心願得償、笑口大開時,賈府內,一個卑鄙的圖謀正在
盤旋,好似惡狼般撲向無辜的鴛鴦。

  榮國府東府大屋內,邢氏望向閉目沉思的賈赦,訝然道:「老爺,你今兒不
出府嗎?」

  「不出去了,昨日孫賢侄搜羅好幾把古扇給我,我要在家好好欣賞一番。」
賈赦話雖如此,但微皺的眉頭卻絲毫沒有喜悅之色。

  「你說這孫紹組為什麼對你這麼好?」邢氏柔順的為賈赦遞上香茶。

  「我也不明白!」賈赦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孫紹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圖,可一
時也想不出孫紹祖究竟意欲何為,話鋒一轉,微帶煩悶的問道:「老祖宗近日對
我的印象如何?你可常在她耳旁說我的好話?」

  邢氏歎息一聲,低著頭回道:「說了,可是老祖宗好像不怎麼上心,與以往
差不多。」

  「這可怎麼辦?」賈赦重重將茶杯放在案几上,神色變得焦急不已,道:
「要不了多久賈珍就會回府,老祖宗再不偏袒於我,到時如何爭得過賈珍?」

  「老爺,這家主當不上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幹嘛要操那
分閒心?」邢氏本性柔順,沒有什麼權力慾望,委婉相勸日漸焦躁的賈赦。

  「糊塗!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賈赦大為惱怒,訓斥道:「你還是好好
想方法討好老祖宗,老二原來能當家主,他媳婦就幫了大忙,可你看看你自己。」

  「妾身無能!」深受禮教毒害的邢氏雖不認同賈赦所為,但身為人妻,玉臉
瀰漫羞愧,道:「老爺別著急,小心氣壞身子。」

  「唉!」賈赦對邢氏的溫婉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很失望,想到當初會娶邢氏,
除了她貌美如花之外,主要還是看上邢家顯赫的勢力,不料沒有幾年,偌大的邢
家世族竟然家道中落,對他再沒有半點幫助。

  「老爺,我這就到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解悶。」

  話音微頓,邢氏見賈赦閉目深思,對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猶豫後,還是小心
翼翼地低聲道:「老祖宗這麼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哼!還用你說!」賈赦對自己這個偏心的母親怨懟橫生,道:「府中誰敢
拂她的意?她就是老祖宗,錯了也沒人敢出聲。」

  見賈赦終於肯與自己談話,邢氏立刻有了幾分歡喜,道:「這也不見得,我
們不敢,鴛鴦可是一個例外,全府上下就這丫頭敢拂老祖宗的意,有時還敢數落
老祖宗的不是。」說著,強烈的不解與迷惑瀰漫邢氏的雙眸,不由自主加重聲調:
「不過也真是怪,老祖宗就是吃她這一套,非但不生氣,每回還都樂呵呵的。」
賈赦雙目微睜,突然想起老祖宗在靈堂誇讚鴛鴦的話語。

  「嗯!好了,你下去吧。」對於失去價值的邢氏,賈赦就像指揮下人般不耐
煩的將她趕出書房,隨即將心腹叫到面前。

  「立刻在庫房挑出幾匹上好綢緞、精美首飾,送給老祖宗房中的鴛鴦,就說
這是老爺我賞給她的,明白了嗎?」

  對於賈赦另有所指的眼神,心腹心領神會,他幫賈赦幹這勾當也不是一、兩
回,自然明白該如何送禮。

  心腹辦事去了,賈赦輕搖名貴古扇,得意的思緒已飛上九天,暗自思忖:衹
要將鴛鴦收到房中,到時還怕老祖宗不捧自己為家主嗎?

  賈赦對自己的妙計越想越興奮,滿心火熱的他卻未想過萬一鴛鴦不答應,那
怎麼辦?

  鴛鴦懵然不知厄運已向她招手,此刻正侍立在賈母身後,一邊輕柔的為賈母
按摩肩背,一邊偷偷凝視前來請安的「冤家」。

  「孫兒向老祖宗請安!」寶玉恭敬乖巧的下跪後,隨即自行起身,望向一側
陪坐的眾女,嘻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你們又比我先到呀!」

  薛寶釵還未回到大觀園,賈府上下再無人能與林黛玉相提並論,她雖嬌弱憂
思,但卻有縱橫才氣,更有伶牙俐齒,第一個調侃道:「我們怎麼敢與大名鼎鼎
的寶二爺相比?你老人家又是大夢莊周、與蝶共舞了吧?」

  黛玉話音未落,探春也不知是否因為在石鈺那兒受氣,少有地話語帶刺,道:
「依我看啊,寶哥哥定然是向周公女兒下聘,所以才會來這麼晚。」

  「咯咯……」

  探春這麼說,李紈不禁心疼寶玉,說:「你們還是饒了寶兄弟吧,看他被作
弄成什麼樣了。」

  其實厚臉皮的寶玉並不難受,反而很享受眾女的唇槍舌劍,此時更大出眾人
的意料,對一言不發的惜春道:「四妹妹,你不想也說二哥哥幾句嗎?」

  天下竟然還有自己找罵之人。一向寡言少語的惜春終於冰雪解凍,似真似假
白了寶玉一眼,道:「寶哥哥,罵你我有什麼好處?不然為何要費那力氣?」眾
女不由得為之絕倒,想不到惜春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賈母慈祥的面容上笑意從未消失,看著一干孫兒、孫女嬉戲玩耍,她這當祖
母的自然樂在其中。

  鴛鴦眼角偷瞧著寶玉,玉臉上雖然沒有波瀾,但芳心卻隱隱生疼:寶玉還是
沒有對自己另眼相看,彷彿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是呀,自己與他本就從未
有過什麼,有也衹是高傲自尊的互相刺傷,嗚……

  酸楚的思緒在鴛鴦的心房閃過,她一咬銀牙,暗自拿定主意:今生就這樣吧,
就這樣伴在老太太身邊也挺不錯的。

  鴛鴦自怨自憐,而寶玉心中早已被一群愛人裝滿,渾然不知鴛鴦的心思,在
一番談笑後,就與眾女走出賈母的院子。

  「寶哥哥,等一等,我有事相求。」走出院門,惜春意外地主動開口呼喚,
讓所有人不約而同面露驚訝。

  「四妹妹,出了什麼事,快跟我說。」寶玉緊張地走過去,下意識以為惜春
發生什麼大事。

  「惜春,怎麼啦?」迎春與寶玉同樣想法,急切地拉著惜春的手臂,追問道:
「有什麼難事說出來,二姐姐一定幫你!」

  「二姐姐,你們誤會了,我沒出事。」惜春雖然對紅塵俗事天生冷漠,但眼
見眾姐妹紛紛圍上來,淡漠的眼中不禁暖意瀰漫。

  呼吸微微一亂,惜春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想請寶哥哥幫個忙,讓他
在妙玉仙姑面前幫我說說好話,讓仙姑收我為徒。」

  「什麼?出家,那可不行!」

  惜春平淡自然的話語卻似一顆驚雷般在眾人中炸響,非但一乾姐妹與寶玉大
驚失色,就連不遠處侍立的僕婦、丫鬟們也是震驚無比。

  「四妹,你瘋了,還是病了?」探春與李紈急步上前圍住惜春,一個探頭,
一個摸手,忙個不休,生怕她得了什麼怪病。

  「不會像寶玉一樣中邪了吧?」林黛玉下意識望向愕然呆立的寶玉,呢喃自
語道:「不然怎會像寶玉一樣說渾話呢?」

  惜春想不到會引來眾人如此慌張,她一臉不解地撥開探春與李紈的手,反問
道:「你們怎麼啦?我就是想拜仙姑為師,能修煉仙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仙法不是人人都能學會,你看大老爺修煉幾十年,年前還不是歸天了?」
李紈思緒縝密,用活生生的證據勸慰惜春,柔聲道:「四妹妹,聽嫂嫂一句話,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可是賈家四姑娘。」

  「不,我意已決!」惜春略顯蒼白的小臉堅定無比,對眾人的勸慰視若未聞,
雙眸緊緊盯著寶玉道:「二哥哥,你會幫我嗎?仙姑已經拒絕我好幾次了,我連
庵門也進不去!」

  「這……」寶玉雖不願見如花少女伴青燈古佛,但他自身就是神通之人,再
加上惜春神色堅毅,他不禁猶豫起來。

  林黛玉雖同樣不喜紅塵俗事,但對遁入空門還是大不贊成,見寶玉猶豫的神
色似有答應之狀,急忙道:「四妹妹,此事不急在一時,既然妙玉沒有空,咱們
也別急,從長計議吧。」

  「不是!我知道仙姑是在考驗我,道法自然,心誠則靈。」惜春的嬌軀猛然
一振,執著地道:「我衹要寶哥哥一句話,到底幫,還是不幫?」話語微頓,惜
春斬釘截鐵地補充道:「你若不幫,我就到櫳翠庵外長跪不起!」

  「嘶!」眾女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在惜春那強大的氣勢下,竟然說不出一句
勸解之言。

  而事情到了這分上,寶玉已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畫面一閃,無可奈何的寶玉已經站在櫳翠庵外。

  嗯,不知道妙玉出關沒有?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思念的情愫無聲無息瀰漫
寶玉的雙目,伸手拍門的一刻,他已經忘記惜春的事,衹想與心中玉人相會。
「吱!」常日緊閉的庵門緩緩而開,迎接寶玉的卻不是飄逸出塵的妙玉,而是庵
堂守門的僕婦。

  「小婦人見過寶二爺。」

  自妙玉在賈府眾人面前大展神通後,虔誠的賈母就派了幾個僕婦進庵堂幫忙
打理雜事。

  未待寶玉邁步而進,僕婦就潑了寶玉好大一盆冷水,道:「仙姑有法旨,她
在閉關清修,任何人也不見,二爺請回。」

  果然還沒有出關,唉!寶玉強自抹去心中的沮喪,依然不死心的要走進去。
不料那僕婦對妙玉無比崇拜,連寶玉的面子也敢不給,「砰」的一聲,大門迅疾
關閉。

  啊,竟然會這樣?寶玉愕然呆立,良久都未回過神來,心想:自己竟然也會
吃閉門羹?

  「反了、反了!」

  虛無空間中,寶玉的元神暴跳如雷,妙玉怎麼說也是他認定的老婆之一,竟
然敢欺負到他頭上,那他男人的面子何在?尊嚴何在?

  寶玉剎那間橫眉怒目、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她問個清
楚,嘿嘿,小聲問清楚。

  意念一動,玄妙的法力悠然籠罩櫳翠庵,寶玉的心靈之音直接在妙玉的心海
迴響:「仙女姐姐、好姐姐,你為何不見我?乙寶玉一連問了幾遍後,卻始終沒
有回應,一怒之下,他使出無賴絕招:」玉玉、小玉玉、好老婆,你再不理我,
我就穿墻進來了,呵呵……「無賴果然比君子更有魅力,妙玉的天籟之音終於傳
入寶玉的心中。

  「壞傢伙,別打擾我!我閉關練功正值緊要時,你這一鬧,我又要多費時日
了。」不待寶玉繼續追問,妙玉封住他的話語,繼續道:「不要問,出關後,我
會向你解釋。」

  「啪!」就像電話掛斷般,寶玉的心海衹余裊裊回音,難過的他不禁大歎夫
綱不振。

  在禪房靜室內,凌空打坐的妙玉嬌軀霞光流轉,又嗔又喜隔空瞪了寶玉一眼,
隨即再次閉目凝神,進入虛無幻境中。

  上次與妖王一戰後,警幻仙姑賜予妙玉的法力並未消失,為了應對即將來臨
的險惡大戰,在警幻仙姑的幫助下,妙玉開始艱苦的閉關修煉。

  寶玉不知妙玉的一番苦心,兀自大歎無聊,在大觀園內漫步行走:唉,怎麼
向惜春妹妹交代?看來寶哥哥的光輝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二爺,宮裡來人找你,快去接旨呀!」

  寶玉還未向惜春回話,一群下人突然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將他請到前廳,見
到與石鈺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太監。

  「賈公子請接密旨,旨意在上面你自己看。」楊公公也是首次執行此等奇怪
任務,非但不能興師動眾,就連旨意也不能當眾宣讀,令他不禁多看寶玉兩眼。
密旨之後,元春的家書也來到寶玉的手中。

  「二公子,咱家回宮了,接引之人會在晚間前來,還請二公子及早準備!」
老太監可不知道這賈二公子就是石鈺,客氣寒暄兩句,立刻轉身告辭離去。




              第九章寶玉進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元春即使得病,宮中御醫那麼多,為何偏要用我的
「通靈寶玉」,而且還要迎春同行?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寶玉不停據量密旨與
家書,思緒越想越複雜。

  有時過於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寶玉想到趙全、想到忠順王,也想到匿藏不
出的小旋風,但他就是沒想到天意公主。

  而因為想錯了,所以有很多地方寶玉又想不明白。

  萬千道意念百轉千回,來回踱步的寶玉煩惱不已,他衹覺得清閒日子似乎要
結束了。

  管他的!寶爺爺我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大手虛空一掃,寶玉發揮他一向的
優良傳統,將所有煩惱拋到腦後。

  瞬間寶玉煩悶盡消,反而對皇宮之行充滿興趣:長長見識也好,看皇帝老兒
平時都玩什麼花樣,嘿嘿……

  元春竟然得了重病…………寶玉對此沒有太大感覺,但賈家一干主子們卻臉
色大變,好似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我的兒啊!」王夫人母女連心,還未看完家書已經一聲哀鳴,幸虧李紈及
時扶住,才沒有從炕上跌下。

  「母親別急,孩兒定能讓大姐姐病痛痊癒。」寶玉見王夫人滿臉蒼白,情急
之下想也未想,一步跨上大炕,從李紈手中接過王夫人。

  五色法力透掌而出,在王夫人體內流轉,不到片刻,她豐潤的玉臉就光澤流
轉,恢復素日的聖潔雍容。

  見寶玉竟然學得如此神通,眾女再次想起「通靈寶玉」的神奇,不由得信心
大增,憂急之心隨即化作焦急之念,恨不得寶玉立刻進宮救治病危的元春。

  眾女破涕為笑,蕩漾的心潮久久難以平復,誰都沒有注意到寶玉神色微變,
而王夫人玉臉上的嫣紅越來越深。

  最初一刻,寶玉真是心無旁騖為王夫人舒經通脈,但在王夫人緩過心間急火
之後,他的慾望抬頭了。

  原本寶玉已經可以收功後退,但手掌卻在王夫人的背上輕輕移動起來,即使
隔著層層衣衫,他依然能感受到肌膚的柔膩,還能嗅到醉人的體香。

  「呃!」在禁忌的力量籠罩下,如此簡單的接觸竟然就讓寶玉悶哼一聲。

  與此同時,王夫人也感受到寶玉掌心的火熱,長久抵抗的芳心陡然緊繃:天
啊,這可是大庭廣眾,寶玉怎麼能這樣,啊!

  王夫人突然渾身顫抖一下,因為她倚靠在寶玉的懷中,身子一扭動,臀部立
刻碰到一樣堅鋌而火熱的東西。

  羞窘之火令王夫人玉臉瞬間紅若滴血,她本能要跳開,卻又擔心這麼一閃,
寶玉的醜態會落入賈母等人眼中。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想到這裡,王夫人的腰身僵硬幾分,可她
在為寶玉考慮,但寶玉的慾望卻沒有絲毫收斂。

  「母親,身體好點沒有?」寶玉半是真心關懷,半是趁機作惡,身子往前一
貼,隱秘部位的壓力頓時暴增。

  「嗯……」微不可察的低吟自王夫人的唇間流出,李紈等人聽來是在回應寶
玉的關懷,唯有寶玉能聽出那是柔媚的呻吟聲。

  娘親有感覺,娘親對我有感覺,呵呵……過於激動下,寶玉的呼吸瞬間火熱,
「如意金箍棒」猛然一震,在王夫人肥美的臀丘上戳出一個勾魂奪魄的小小「漩
渦」,隨即「如意金箍棒」的熱力飛速穿透布料,湧入那「漩渦」裡。

  王夫人用盡全部心神,才止住驚呼聲,羞怒之火還在她的心房打轉,寶玉的
身子已經再次貼近。

  這一剎那,激動的時光變得無比漫長,寶玉的「帳篷」向下一滑,竟然滑入
王夫人的臀溝裡。

  近處看去,王夫人好似坐在寶玉那羞人之物上,隨著她嬌軀的顫抖,完全就
是變相的摩擦。

  寶玉行動了,他終於將禁忌的夙願化為行動。

  「呃!」就在天地萬物激動不已的剎那,突然寶玉發出一聲慘叫。

  危急時刻,王夫人芳心一狠,在寶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藉著寶玉痛叫鬆手
的機會立身而起,然後掩飾道:「玉兒,你怎麼啦?要不要為娘幫你看看?」

  「不、不用……孩兒沒什麼,衹是剛才運功過度,有點抽筋。」

  在眾女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寶玉不得不費盡心思編造謊言,再也不敢動作。

  「太太,坐我這兒吧!」見王夫人原先的位置被寶玉侵佔,向來少有開口的
趙姨娘笑意盈盈,上前扶住腳步不穩的王夫人。

  自幡然醒悟後,趙姨娘與眾女的關係大是好轉,在眾女好心提點下,洗去濃
妝鉛華的她竟然也是麗色大增,讓寶玉不禁眼睛一亮。

  「玉兒,宮中不比自己家,你此去定要小心。」賈母雖是婦道人家,但人老
成精,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雖是奉旨進宮,但一介男子身處禁宮本就不妥,
稍一大意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對這些利害關係,寶玉雖然早已明瞭於心,但對家人暖暖的關懷還是大為受
用,自信的微笑緩解送行眾人的緊張。

  「老祖宗,您放心,孫兒可是有通靈寶玉護佑,百邪不侵,要不了多久就能
回家。」

  「寶哥哥,你一定要將大姐姐的病治好!」探春與元春也是同父姐妹,雖年
齡有所差距,但畢竟血濃於水。

  「也要記得保護好二姐姐。」林黛玉幽深的美眸閃現不解與擔憂,近似呢喃
自語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心裡怪怪的。」

  寶玉對林黛玉的直覺暗自驚歎,隨即拍著胸膛保證道:「你們放心,我就是
拼著性命不要,也必定將二姐姐完好無損帶回來。」

  「寶兄弟,看你說的,衹是進宮為元妃治病,又不是去龍潭虎穴,你與迎春
都要好好回家。」李紈柔聲安慰,並握住迎春的手,隱帶憂慮的美眸則看著寶玉。

  相對李紈的憂慮,與寶玉情深意重的王熙鳳反而沒有太擔心,她不願在人前
露出破綻,故意落在人後,最後才與平兒柔聲相送,道:「寶兄弟,早日回來,
別讓……大家等急了。」

  對於王熙鳳別有深意的話語,寶玉自是心領神會,同樣隱含深情的回道:
「姐姐放心!」

  熾熱的情愫被兩人強自壓抑在心底,不過漣漪的波紋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叔嫂二人的目光瞬間虛空交織,纏綿不已。

  賈府馬車迅速離開金陵,疾馳兩日後,終於來到燕京。

  按照密旨要求,寶玉與迎春先住進驛站,他本想好好睡上一覺,不料半夜時
分,驛站官員就一臉緊張地將他叫醒。

  驛站院子裡,一輛鎏金雕花的豪華馬車靜靜而立,三個小太監高坐在車轅上,
見到寶玉姐弟,他們絲毫沒有下來行禮的意思,反而不滿催促。

  「喂,快一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二姐姐,小心腳下,我們上車吧。」

  寶玉目光隔空一掃,卻衹見到三個小太監的斗篷,完全看不清面容,眼底閃
過一抹警戒。

  「大男人一個,怎麼如此囉嗦?」中間那個小太監對寶玉微詞頗多,見他走
到近前,語帶諷刺道。

  「你……」迎春即使再溫柔,也是世家小姐,平日從未受過如此間氣,臉色
一變,欲厲聲斥責這小太監。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迎春的玉腕,寶玉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氣,以免
傷身。

  姐弟倆少有如此親密的獨處,迎春芳心猛跳一下,一絲嫣紅爬上她比尋常少
婦更加豐潤的臉頰。

  寶玉的大手衹輕輕握了一下,隨即自然縮回,他消弭迎春的怨氣,自己卻頭
一揚,目光高傲地掃視三個駕車的小太監。

  「給本少爺開門!呆著幹什麼?」

  三個小太監同時一愣,不待他們回過神來,寶玉再次開口,並故意加重聲調:
「三位『公公』不是來接本少爺進宮的嗎?還是你們沒有服侍過主子,要主子服
侍你們?」

  「你……」居中而坐的小太監瞬間立身而起,還未與寶玉正面相對,就在其
他太監的暗示下猛然清醒過來。

  對方乃是「八公」之後,自己一個「小太監」又有何資格與他爭吵呢?念及
此處,小太監話鋒一轉,弓背彎腰道:「賈公子罵得對,是我一時失禮,這就為
賈公子開門。」

  「還是咱家來吧!」另外一位小太監及時跳下馬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車門
處,舉手投足、言談神情終於符合太監的身份。

  「賈公子,時辰不早了,請您上車,奴才也好及時回宮覆命。」

  「嗯。」傲慢的寶玉終於跨上馬車,剛鑽進半邊身子,突然問道:「你們接
人入宮都是用這種馬車嗎?真是不錯,呵呵。」

  四駕馬車不僅豪華,就連所駕之馬也是千里良駒,難怪連賈家二爺也發出驚
歎。

  「怎麼可能?」那個不像奴才的小太監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另一個太監急忙解釋道:「宮裡馬車多,都是臨時派送,我們也
說不準。」

  恍然大悟的寶玉再無問題,老老實實地鑽進車廂。

  「駕!」

  三個小太監鬆了一口大氣,互相神秘一笑,隨即一聲呼喝,馬車動了。

  夜色瀰漫下,馬車距離驛站越離越遠,而雄渾高大的皇宮則逐漸逼近,皇宮
大門好似黑霧中張開的野獸巨口,等待著寶玉這塊肥肉自投羅網。

  「寶兄弟,你剛才為何要與小太監過不去?」迎春很瞭解寶玉的為人,美眸
閃現強烈的疑惑還有幾許羞澀,道:「你是故意的,對吧?」

  「呵呵,二姐姐真聰明,我這點心思一下子就被你看穿。」

  寶玉眼底亮光不受控制的灼熱起來,兩人身處狹小空間,又遠離賈府,不知
不覺間心緒變得輕鬆許多。

  寶玉透過窗簾望了望車轅上的三個小太監,壓低聲音道:「你不覺得有問題
嗎?」

  迎春素日在寶、黛等人的光輝籠罩下,並沒有顯示出聰慧過人之處,此刻一
枝獨秀,微一思索,終於顯露出靈慧的一面,道:「我也覺得奇怪,怎會有這麼
蠻橫的小太監?尤其中間那個太監,我能感覺到他對你似乎目光不善。」

  「還不衹這些!」寶玉對於迎春的見解大為讚賞,笑道:「你覺得這馬車像
用來接我們的嗎?我們雖是皇親國戚,但這樣的馬車恐怕在皇宮也找不出幾輛。」
迎春環視左右,驚歎道:「是呀,前年元妃回府省親,也沒乘坐這麼漂亮的馬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兒,迎春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寶玉,會不會有危險?」

  「別怕三姐姐,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瞬間寶玉鏗鏘有力的話語在迎春的心房激烈迴盪,她衹覺得有股暖流滑過心
中,令她恢復平靜。

  在不知不覺中,迎春靠在寶玉的肩上,恍惚間,她人生第一次發現原來寶玉
的肩膀這麼厚實、這麼安全。

  寶玉姐弟倆在車內苦苦思量,而車外也並不安靜。

  「哼!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一聲嬌哼,小太監真正的身份無所遁形:
「本公主的馬車這麼好坐嗎?不讓你出點代價還不知道本公主是誰!咯咯……」

  「公主,這賈寶玉真可恨,難怪你要收拾他!」天長一邊駕車,一邊銀牙緊
咬,覺得寶玉先前那囂張傲慢的模樣真是十足討厭。

  「對,就是打他兩記耳光也不解氣。」

  地久恨恨地回頭瞪了緊閉的車廂一眼,同樣揮舞著小拳頭。

  「這下你們知道本公主的決定沒有錯了吧?」天意公主得意無比,瓊鼻微皺,
月牙雙眸往上一彎,剎那間將蠻橫無禮變成可愛嬌俏。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興奮地自語道:「賈寶玉,我一定要將你弄成--小寶
子!」

  「咯咯……」尖細的笑聲甜美悅耳,天意公主三女早已忘記她們小太監的身
份。

  「對,就是要將他變成小寶子,以後咱們每天欺負他!」

  「公主,前面轉角就是一條直路,又寬又長,正合適。」

  天長手指前方,無比興奮,天意公主同樣激動無比,地久則微帶擔憂地沉聲
道:「公主,你真的要親自駕車嗎?還是我來吧!」

  「哼,本公主說過要親手收拾他,絕不更改!」

  天意公主刁蠻習性大發,雙拳緊握,厲聲威脅道:「你們別說了,要是再囉
嗦,小心我把你們許配給太監當妻子。」

  唉!天長與地久在心中齊聲歎息,再也不敢多嘴。

  天意公主已經用這話嚇了天長與地久十餘年,也不知天意公主何時何地聽誰
說太監是天底下最可憐、最無用的人,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威脅手段。

  片刻後,天意公主長鞭一抽,千里名駒一聲嘶鳴,馬車突然狂奔起來。

  突然的加速讓天意公主三女猛然往後,好在她們早有準備,已經扣上與安全
帶類似的皮帶。

  「啊!」

  可車內的寶玉兩人可沒有半點準備,迎春猛然一斜,額頭向堅硬的車壁急速
撞去。

  在極度危險的瞬間,一道挺拔的身影橫身一擋,寬關的胸膛代替車板。

  迎春衹覺得眼前一花,已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花容失色的她下意識抬首仰
望,驚悸的目光立刻與寶玉鎮定的目光凌空相遇。

  剎那間,時光變得無比緩慢。

  馬車還在瘋狂奔馳,狂風還在兩邊呼嘯,但車內的寶玉兩人卻「靜止」了,
兩雙目光癡癡相對,唯美的火花在心靈空間閃爍。

  迎春趴在寶玉的懷中,寶玉抱著迎春,姐弟倆迷離,彷彿變成兩尊彼此依偎
的化石。

  突然,迎春一聲尖叫,終於打破空間的寂靜。

  「啊,寶玉,快……快……鬆開我。」

  迎春玉臉通紅,身子極力掙扎起來,原來寶玉的手掌竟然壓在她的乳峰上,
不僅如此,寶玉的五指已經陷入迎春那比婦人還飽滿的乳浪裡,迎春敏感地知道
她的乳尖被夾住了。

  「二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寶玉的厚臉皮難得也有通紅的一刻,他急忙鬆開大手。

  車外,天長用特殊的聽筒竊聽著裡面的動靜,卻沒有聽到想像中的慘叫聲,
道:「公主,這臭小子厲害,沒有被嚇到-二」哼!「天意公主鼻尖一皺,想起
寶玉縱馬凌空的畫面,芳心突然震顫一下,令她感覺慌亂不已,可她不識情關,
下意識將心中的煩躁歸結為仇恨,怒聲嬌哼道:」既然這樣,就用最厲害的手段
吧!「「公主,真要這樣嗎?」地久手按機括,卻一:「之間不敢用力,小心提
醒道:」萬一我們將臭小子弄得缺胳膊斷腿,怎麼向元妃交代呀?」

  天意公主神色一怔,隨即嬌蠻本性又佔據上風,道:「不怕,動手!這臭小
子厲害得很,最多衹會鼻青臉腫。」

  車內,寶玉剛鬆開迎春,迎春還未來得及坐回原位,突然異變再起,偌大的
車廂好似浮萍般,上下左右瘋狂顛簸、急劇搖擺,可卻在無形中幫了寶玉大忙,
助紂為虐般將迎春再次送入他的懷抱中。

  「啊!」迎春的雙腳被抖離地板,寶玉橫空緊緊抱住迎春。

  迎春嚇得瑟瑟發抖,膩滑玉臂緊緊摟著寶玉,就連飽滿玉峰被擠壓變形也絲
毫未覺。

  寶玉雙足猶如落地生根般,任憑車廂如何晃動也面不改色,不過「慌亂」的
大手卻與悠然面容大不相稱。

  情急之下,寶玉的手掌再次放到迎春的胸前,而且另一衹手更堅定不移抓住
迎春初顯渾圓的香臀。

  馬車繼續顛簸,迎春繼續害怕,寶玉則繼續緊抱尤物美人,他兩衹大手忙碌
不休,享盡溫香軟玉、挺拔膩滑。

  「嗯……」羞澀、難堪、岔怒、嬌嗔……千滋百味都在迎春這一聲中紛紛湧
現,她腦中一片混亂:寶玉肯定是無心的,他一定也不想這樣。啊……不過寶玉
的手指怎麼能這樣亂動?竟然夾住我的……乳頭,唔,羞死人啦!呀,他另一衹
手怎麼……那麼用力,我的屁股都被捏疼啦!難道他是故意的?不可以,絕對不
可以,啊……我的乳頭怎麼硬了,不要、不要……

  迎春不願相信寶玉會「輕薄」她,可惜自欺欺人並不長久。

  突然一樣堅挺的東西從寶衣的長袍下彈立而起,正好抵在迎春的小腹上。

  雖然迎春未經人事,但卻本能地知道那是男人的壞東西,心海一急,猛然用
力推開寶玉,下一剎那,狂奔的馬車又讓她倒回到寶玉的懷中。

  「噗!」豐滿的美乳再次變形,在寶玉的胸膛上撞擊出悶響之音,羞人至極。

  「二姐姐,抓緊我,馬兒驚了!」

  此刻的寶玉渾然「忘記」自己可是神通之人,言語與神情都十分緊張,抱著
迎春的雙手更加用力,一衹手的指尖已經探入臀溝裡。

  迎春的臀溝極其緊窄,在受襲之下,迎春本能地腰身一挺,雖然閃開寶玉的
手指,但雙乳卻在寶玉的胸膛上滾動起來。

  「啊……」羞怯的驚叫從迎春的朱唇迸出,她一抬頭,慌亂的目光又一次與
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相撞。

  心靈火花再次閃耀,而慾望之火則在寶玉的眼中瀰漫,毫無遮掩。

  迎春不再懷疑,再也難以自欺欺人,芳心「轟」的一聲巨響,終於肯定--
寶玉那目光充滿男女之情。

  啊,寶玉竟然喜歡我,可是……我們是堂姐弟,他怎麼可以喜歡我?內心震
驚的同時,迎春感到羞澀不已,這一剎那時光又千百倍拉長,心海一顫,寶玉的
影子浮現,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不可以,我們是堂姐弟,絕對不可以。就在心弦顫抖的一刻,強烈的倫理意
念呼嘯而生,迎春的心房突然多了幾分酸楚。

  「寶兄弟,我能自己站穩,你放開我吧。」

  「二姐姐,我說過我要保護你,一輩子都要保護你!」

  迎春垂下玉臉,寶玉則不退反進,凝重的話語不是說現在,而是說永遠!

  溫暖的安全感與寶玉的話音鑽入迎春的心房,心房瞬間遭受猛烈的衝擊。

  「寶……寶兄弟,快……放開我。」

  迎春掙扎著,寶玉卻不再說話,他緩緩俯下頭,火熱的唇舌慢慢逼近迎春的
朱唇。

  「啊!」

  迎春瞬間花容失色,掙扎的身子好似中了定身法突然不動,腦中再次一片空
白,下意識舉起粉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捶打,還是要擁抱。




              第十章香艷驚魂

  寶玉雙唇一寸寸逼近,情火直闖迎春的心門。

  眼看禁忌之火就要點燃,滿天浮雲已經團團打轉,突然馬車毫無預兆停下來,
車廂也不再搖晃。

  天英公主一聲吆喝,四匹駿馬整齊劃一地停下飛奔的四蹄,原來皇宮大門已
近在眼前。

  「天長、地久,你們去看看臭小子散架沒有?咯咯……」天意公主得意歡笑,
早已經忘記迎春的存在。

  馬兒四蹄一頓,車內的寶玉兩人猝不及防,在慣性的衝擊下,同時撞在車廂
上,那可惡的衝擊力瞬間棒打鴛鴦。

  迎春顧不得手腳酸疼,立刻衝向車門。

  唉!倒霉!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寶玉不禁恨上這馬車,也恨上天意公主三人。

  「二姐姐,我來開門!」心中暗恨的寶玉搶先抓住門把,不待迎春的慌亂浮
上眼眸,突然沉聲道:「無論怎麼樣都不要離開我身邊,適才馬驚,說不定是那
三個小太監搞的鬼。」

  「嗯!」被護在身後的迎春溫柔回應,雖然剛剛才被「嚇」了一回,但寶玉
那認真關懷的眼神還是令她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啪」的一聲,寶玉還未用力,車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

  三張得意的面容出現在馬車門外,興奮的目光看向車廂內,緊接著三張眉開
眼笑的興奮面容瞬間凝滯,嬌俏的身姿瞬間變成化石:天啊!在這麼恐怖的折磨
下,臭小子竟然毫髮無傷,沒有半點異樣,甚至比自己三人還悠閒自在,太可惡
了!

  「你……」天意公主大受打擊,眼露恨光,手指著寶玉,一時之間卻說不出
話來。

  「原來是你!」

  兩人還是第一次正面相對,天意公主又取下斗篷,寶玉終於認出仇人。

  「臭小子,你認出我來了?」天意公主下意識往後一退,隨即又怒火萬丈走
上前,大聲斥責道:「既然知道,還不趕快下跪求饒!」

  「呵呵……」寶玉望著天意公主那不合身的太監服,調侃道:「我當然知道
你是誰,你不就是那個死兔子嗎?」

  話音未落,見天意公主氣得小腳連蹬,寶玉還火上澆油的戲謔道:「不對,
你不是死兔子,應該是太監死兔子!哈哈……」

  「臭小子,你找死!我要剝你的皮、拆你的骨!」

  天意公主沒想到寶玉來到自己的地盤還是如此囂張,她就像被人踩著尾巴的
小貓般猛然跳起來,惡狠狠的張牙舞爪,但在她可愛的玉容映襯下,卻對寶玉沒
有太大的殺傷力。

  「公主,別急!」天長、地久見這兒還是皇宮大門,急忙拉住天意公主,低
聲道:「小心引人注意,我們還是將他直接拉進去,有人在等著他呢!」

  天長與地久不停向天意公主使眼色,天意公主終於清醒過來,心想:自己的
大計這才剛開始,可不能打草驚蛇。

  寶玉見天意公主三人鬼鬼祟祟在遠處竊竊私語,但因為是那個可愛的「天公
子」,他心中突然一點陰謀詭計的氣息也沒了,衹覺得很好玩。

  嗯,北靜王提醒過我要小心這死兔子的報復,他還說這傢伙衹是喜歡胡搞,
沒有真正的惡意。呵呵,看在北靜王的面子上,就陪他玩一玩吧。念及此處,寶
玉故意揚聲問道:「喂,死兔子,你還帶不帶少爺我進宮?」

  「臭小子,你……」

  雖是心有定計,但天意公主再次聽到寶玉的稱呼依然忍不住跳起來,幸虧天
長與地久及時扯住她寬大的太監服,她才沒有自亂陣腳。

  兩秒的喘息後,天意公主突然神色一變,開心笑道:「賈公子別急,我這就
帶你入宮,請上車!」

  寶玉聞言,心想:咦!變得真快呀!也好,先進宮見到元春姐姐再說,這死
兔子再大膽,也不可能偽造密旨。

  「寶玉,時辰不早了,元春姐姐的病情重要,走吧。」迎春在一旁觀察一會
兒,出於少女天生的直覺,她緊繃的心弦逐漸鬆弛。

  「嗯,二姐姐,手給我。」

  踏腳板已被天長故意拿走,寶玉輕鬆上車後見迎春舉步困難,他俯身握住迎
春的玉腕。

  迎春玉臉微微一紅,但還是任憑寶玉將她拉上馬車,一入車廂,她立刻坐到
角落,雙腿並得緊緊的。

  「哼!臭小子,走著瞧。」天意公主憤憤不平,又虛揮一下拳頭,隨即再次
扮演小太監駕著馬車向宮裡馳去。

  豪華馬車緩緩穿過宮門,守門的侍衛全都認識天意公主的座駕,有誰敢上前
自找死路?三個假太監連令牌也未出示,就大搖大擺進入這天下權力頂峰之地。

  此時,車廂內既不似先前那般旖旎火熱,也不如想像中冷漠相對。

  雖然一片寂靜,相對無言,但曖昧的氣息卻悄然盤旋。

  狡猾的寶玉故意不說話,衹是用火熱的目光凝視著迎春。

  迎春的玉臉越來越紅,壓力越來越大,一刻鐘後,好似一塊萬斤巨石堵塞在
心間,令她不由自主朱唇大張,用力呼吸越來越少的空氣。

  怎麼會這樣?好難受呀!迎春對這「寂靜」有種強烈不妙的預感,她很想說
話,但又怕說話引來寶玉先前的舉動。

  寂靜繼續,曖昧瀰漫,這豪華的車廂儼然已是迎春心靈的煉獄。

  車內的寶玉稱心如意,在車外的天意公主神色也得意無比,手中韁繩微微一
拉,聽話的寶馬就此轉向,直奔宮中太監最害怕的地方--淨事房。

  「參見公主殿」

  車到中途,一群宮女太監突然橫衝而出,捍不畏死地擋住馬車的去勢。

  「糟了!」天意公主三女不禁臉色微變,來人全是元春宮中的侍從。

  看這架勢,元春還是不放心天意公主。

  「啟稟公主殿下,元妃娘娘請您今夜到宮中相聚談心,至於元妃家人也請公
主一併帶到宮中偏房安歇。」

  為首的老太監硬著頭皮上前恭身傳達元春的旨意,低垂的面容下,一顆心臟
已經快蹦到嗓子眼。

  寶玉雖是奉旨入宮,但這「旨」可是百分百的密旨,出自老太后之手,就連
皇帝也不知道,一手操縱此事的天意公主也不敢鬧得太厲害,況且她雖然刁蠻成
性,但對元春卻又敬又愛,愛屋及烏下,對元春的下人衹得手下留情。

  「這樣呀……」天意公主凝神思索片刻,最後無可奈何地玉手虛揮,道:
「好吧,本公主就去陪元妃姐姐聊天!」

  一干太監、宮女無不喜色浮現,想不到天意公主這次這麼好說話,可他們高
懸的心房才剛落地,緊接著又被天意公主的話提到嗓子眼。

  出於對寶玉刻入骨髓的「仇恨」,天意公主意念一轉,很堅定的說:「不過
元妃姐姐家人一路辛苦了,今夜就住到本公主的寢宮吧。」

  「公主殿下……」為首老太監意欲再次勸說,可話語還未完全出口,就被天
意公主惡狠狠的瞪回去。

  「啪!」有著一身武藝的天意公主拿起馬鞭,玉腕微微一抖,舞出一連串漂
亮的鞭花,那纖細的鞭梢緊挨老太監的頭頂飛過。

  凌厲的勁風雖沒有實際的殺傷力,卻讓膽小的老太監身子一軟,當場就被嚇
趴在地,道:「公主千歲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就這樣吧!」

  得意無比的天意公主手腕再抖,丈餘長鞭迎空飛舞回到車轅,她少有的擺正
姿態,凝神靜氣道:「回宮!」

  馬車迅疾駛向公主府,不過可苦了元春手下的太監宮女,衹能飛奔著緊隨在
鳳駕後,因為元春少有的下了嚴厲命令--不將天意公主請去,他們也別回去!

  車外的動靜不小,可車內氣氛卻絲毫未變。

  不要再這樣看著我!迎春很想這樣哀求,但聲音卻衹能在心海打轉。

  寶玉的眼神好……明亮呀,他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明知我是他的堂姐,他也
要……唔!迎春芳心一顫,不可抑制想到未來,先前的酸楚又不由自主出現。

  「賈公子,請下車!」

  馬車再次停頓,天長、地久平靜的話語在車外響起。

  同一時刻,寢宮上下幾十雙好奇的目光也緊盯著稀罕的客人,要知道這麼多
年以來,除了元春之外,天意公主還從未招待過客人。

  寶玉不知為何,剛一下車就四處搜尋起「仇人」,而此時此刻天意公主正走
向元春的寢宮。

  「天意宮!這是什麼地方?」

  燕京與金陵兩地,乃至四方邊疆的世家大族中,也衹有寶玉不知道天意宮。
寶玉這一問,引來的當然是一干太監宮女極度愕然的目光。

  天長最為牙尖嘴利,毫不客氣地奉送一個新鮮的名號給寶玉:「粗鄙村夫,
孤陋寡聞!」

  「寶兄弟。」迎春也有點為寶玉臉紅,她雖在車上受盡欺負,但還是低聲提
醒道:「這是當朝金枝玉葉、天意公主的寢宮。」

  「哦!是公主府呀,我們怎麼來這兒了?」

  寶玉陡然一驚,心想:怎麼又扯出一個公主來?不對勁,很不對勁!

  「公主有旨,讓你們今夜在此休息。」地久不滿的白了寶玉一眼,隨即手指
左側院門,道:「你們就住哪兒。」

  「什麼?讓我們住這兒?不行!我要見元妃!」

  「哼!」天長一聲冷哼算是回答,覺得既然來到她們的地盤,當然也不用再
給寶玉面子,道:「愛住不住隨你的便!」

  雖然天意公主不在,天長等人不能擅自做主,但給寶玉點臉色還是沒問題。
話音未落,天長與地久寬大的衣袖隨風一甩,就帶著一群宮女太監離去,也沒留
下一個引路之人。

  身處陌生之地,再加上一群無禮的太監宮女,滿頭霧水的寶玉與迎春衹能面
面相覷,疑惑不解。

  「寶玉,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面對怪異之事,迎春本能的感到恐懼,顫抖的嬌軀下意識靠近寶玉。

  此刻,寶玉也失去逐美之心,走入岔路的思緒將事情想得刀光劍影、陷阱密
布,他暗自念動法訣,雄渾的法力立刻透體而出,瞬間籠罩整個寢宮內外。

  「咦!」

  片刻後,寶玉並未發現想像中的五百名刀斧手,衹能鬱悶不已向迎春道:
「二姐姐,我們先進去吧,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說至這兒,寶玉不由得心神一動,暗自思忖:是不是應該送條五色玉帶給迎
春以保安全?

  意念再轉,邪魅的微笑浮上寶玉的嘴角,心想:送肯定要送,不過現在可不
是最佳時機,還是讓自己貼身保護二姐姐吧,嘿嘿……

  「二姐姐,隨我來。」心有定計的寶玉身子一挺,剎那間由儒雅俊郎變成豪
邁瀟灑、氣概不凡。

  「嗯!」兩種不同的氣息交錯間,迎春果然美眸異彩微閃。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迎春自會讚歎寶玉的不凡,但經過那一段刻入腦海的羞
澀旅程,芳心不禁微妙異變,再也不敢直視寶玉。

  迎春跟在寶玉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過院門,提心吊膽來到廂房門前。

  還好天長、地久並未做絕,房內燈火明亮、擺設精美,終於讓迎春緊繃的心
弦得到些微放鬆。

  「二姐姐,這裡氣氛詭異,今夜咱們就在這房裡休息吧。」

  寶玉話音未完,迎春已是花容失色。

  寶玉急忙補充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姐姐睡床,我睡地,萬一敵人
有什麼圖謀,我也能夠隨時保護你!」

  見寶玉關懷的雙目深邃明亮,那分關切發自內心,迎春對他的提議有些心動,
若不是寶玉在車廂的表現太「壞」,若不是迎春此刻的心緒微妙異變,她必會同
意寶玉這正確的提議。

  「不行,我們雖是姐弟,但始終男女有別,還是各睡一房吧!這兒畢竟是公
主的寢宮,又是皇宮大內,想來也沒有歹人敢作惡。」

  一番思量後,迎春的玉臉上少有地閃現堅定的意念,又急又快的話語根本不
給寶玉機會。

  「啪……嗚……」

  這時,先是一聲輕響從黑暗中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怪風憑空刮起,吹動枝
葉,發出淒厲嘶鳴聲。

  「啊!」迎春臉上的堅定瞬間化為灰燼,她被突生的異變嚇了一大跳。

  片刻後,人類好奇的本能令迎春緩緩抬頭,驚顫的目光從指縫中望出去。

  一道模糊的黑影升空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向高空,迎春的最後一絲勇
氣終於消失了。

  迎春一聲尖叫,幾乎是一個箭步就躥入寶玉的懷中,神色驚懼、話語顫抖道:
「寶……寶玉,有……有……」

  大受驚嚇的迎春始終說不出那個「鬼」字。

  「別怕、別怕!」

  寶玉「好心」地接受迎春的投懷送抱,大手自然的在迎春的背上輕輕撫摸,
享受這一番膩滑的觸感。

  「二姐姐放心,我有『通靈寶玉』護身,任何鬼怪都近不了,你看,剛才它
不是被嚇跑了嗎?」

  那黑影自然是寶玉搞的鬼,但他也不想嚇壞迎春,大手一邊佔便宜,一邊將
法力注入迎春的體內,迅速撫慰她的心靈。

  「寶玉,我們回家吧,這兒太嚇人了!」

  迎春芳心雖不再狂震,但卻心有餘悸,不由自主想起溫暖的大觀園。

  「傻姐姐。」寶玉雖然是弟弟,但在他心裡可從沒有把迎春看成姐姐,他突
然輕輕刮了刮迎春的瓊鼻,親暱的動作已超出姐弟的分寸,道:「你忘記我們來
幹什麼了嗎?總要見過元春姐姐才能回去吧!這公主寢宮內都有鬼影,我怕元春
姐姐真有什麼危險。」

  對寶玉親暱的舉動,迎春立刻就察覺到,芳心的驚恐隨即變成羞窘,嬌軀一
晃,急忙逃出寶玉的懷抱。

  對於迎春「忘恩負義」的舉動,寶玉不以為忤,早有主意的他故作大方地松
開大手,渾不在意地道:「二姐姐,天色不早,你先安歇吧!」

  話音剛落,寶玉走向自己選定的臥房,一邊走還一邊好心安慰道:「不要怕,
鬼怪不會再來了!」

  「啊!」迎春瞬間花容失色,猶如受驚小鹿般步飛奔追上寶玉,道:「寶兄
弟,等等我,今……今晚……你還是……留在我房中吧!」

  「不好吧!」大勢已定,寶玉反而高傲起來,但他平靜的面容下早已笑翻天,
道:「二姐姐,你不是說咱們不能同處一室嗎?」

  「寶兄弟,你想什麼呀?」

  迎春意念一轉,已明白寶玉在報一箭之仇。

  也許是今天受夠欺負,也許是身處陌生之地,迎春突然性情「大變」,竟然
也學著王熙鳳的模樣,手指狠狠的戳上寶玉的額頭,迎春半真半假的嬌嗔道:
「滿腦壞念頭,我是說我睡裡間,你睡外間,明白了嗎?」

  「呵呵……」

  此刻寶玉除了傻笑還能幹什麼?心想:想不到二姐姐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卻還
沒有完全糊塗,看來自己還需要努力呀,唉!不過,內外間衹有捲簾相隔,自己
是不是可以……嘿嘿!


  請續看《誘紅樓》10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41 編輯 ]
2014-1-20 16: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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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皇宮春色



封面人物:元春


              第十集皇宮春色

              【內容簡介】

  元春看破天意公主的意圖,屢屢破壞天意公主欲將假寶玉改造為「小寶子」
的計劃。

  假寶玉將計就計,不亦樂乎地拐騙天意公主!但宮中危機重重,假寶玉無意
間身陷國師陷阱而不自知,竟連元春也被捲入算計的漩渦……

  賈敬仙逝、賈政臥病,面臨將重擇家主的時機,檯面下賈家男丁暗潮洶湧,
而為了博得賈母歡心,竟有人將主意打到鴛鴦身上……

              【出場人物】

  天意公主:皇上的妹妹,性格刁蠻。

  天長:天意公主身邊兩個貼身宮女之一,忠心不二,俏麗可人。

  地久:天意公主身邊兩個貼身宮女之一,活潑可愛。

  迎春:賈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莊柔順。

  元春:賈家大姑娘,當今皇妃。

  李公公:皇宮大總管,個性陰險。



              第一章一夜難眠

  皇宮大內,天意宮內。

  迎春緊抓著寶玉的衣角,姐弟倆走進同一間房間。

  「吱」的一聲,門扉將夜色與陰風全部關在門外,門縫緊閉的剎那,寶玉雙
目微微一縮,掃了院子的一角一眼。

  「怎麼搞的?都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真是笨蛋!」天長、地久身
為天意公主的貼身宮女,在天意宮自然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為了讓天意公主
出氣,天長、地久自作主張叫幾個小太監埋伏在廂房的院子裡裝鬼嚇唬寶玉,不
料時間過了好久,卻沒有傳來好消息。

  天長與地久相望一眼,急忙又派幾個宮女與太監前去查探情況。

  「不好了!兩位姐姐,不好了!」

  第二批人馬回來得很快,一個小宮女一邊衝回來,一邊說:「我們去的時候
他們都昏倒了,你們看。」

  小宮女的話音未落,三個如死魚般的小太監被人抬了進來。

  天長、地久眼珠一轉,立刻認定這是寶玉所為,心想:想不到賈寶玉如此厲
害,非但「瘋狂馬車」沒有讓他狼狽不堪,就連百試百靈的的裝神弄鬼也對他沒
有效果。唉,要怎麼樣才能幫公主報仇呢?

  一番忙碌後,那三個小太監終於被冷水潑醒,屋內一干宮女、太監齊俯首探
望,等待他們揭曉答案。

  「鬼、鬼!有鬼呀……」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那三個裝鬼的太監剛張開眼睛,立刻從地上跳起來,
在廳內團團亂轉、淒厲哀號。

  「抓住他們!」天長果斷的命人將這三個太監按在地上,隨即端起冷水再次
從頭澆下,待他們終於不再亂嚷亂叫後,才解開束縛。

  「你們瘋了嗎?叫你們裝鬼嚇那臭小子還裝上癮了!要是公主在這兒,非扒
了你們的皮不可!」地久小手插腰,怒火萬丈中又透出強烈的迷惑。

  「回兩位姐姐,我……我們不是裝……鬼,是確實……見……見鬼了!嗚
……」

  那三個小太監雖然不再亂蹦亂跳,但談至可怕之處依然滿臉驚恐,結結巴巴
地回憶道:「我們剛剛按兩位姐姐吩咐用風箱刮起大風,突然……」

  說話的太監話語微頓,用力吞了口唾沫後,才緊張的形容道:「突然一道黑
影從地上冒出來,『颼』的一聲就飛上天,小的……小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對……」另一個小太監身子微微顫抖,尖細的嗓音更加顫抖道:「好可怕
呀,鬼就在我們眼前這樣冒出來,好像還對我揮了揮手,嗚……」

  「不是揮手,它對我笑了笑,那舌頭伸得這麼長,呵呵……」第三個小太監
驚嚇過度,又哭又笑。

  「不對,我看見鬼在舔舌頭……」最先回話的小太監跳了起來,極力糾正另
一個太監的錯誤。

  「好啦,你們下去吧!」

  天長、地久不想聽這三個太監吵鬧,揮手散去眾人,隨即坐在天意公主的鳳
塌上,一臉沉思。

  「天長,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鬼?」地久怯生生的靠近天長,道:「難道是因
為我們經常裝鬼嚇人,所以將真鬼引來?」

  「不可能!」天長大聲駁斥道:「我們又沒做壞事,衹是嚇人而已,又沒傷
害到誰,你怕什麼?」

  見天長竟然如此勇敢,地久也得到幾分堅強的力量,強自鎮定道:「你說得
對,我們怕什麼?天黑了,我去睡覺了!」

  地久剛舉步,不料適才無畏無懼的天長一個大步追上來,緊握著她的手,急
聲道:「今夜咱們睡一起。」

  「嘻嘻……原來你比我還怕呀!」

  剎那間地久與天長嘻笑成一團,在歡聲笑語中,又疾又快鑽入被窩,可是卻
怎麼也睡不著。

  在側院廂房內,寶玉與天長兩女一樣也是輾轉難眠。

  那隔斷內外間的捲簾衹在幾米開外,處子少女的幽香隱約可聞,怎不讓寶玉
心癢難耐?不過已是花叢老手的寶玉知道現在絕不是偷香的好時機,他雖然從沒
把自己當做賈寶玉,但卻不願傷害迎春。

  同一時刻,捲簾之後。

  寶玉會不會進來?他若是進來,我該責罵還是勸說呢?迎春和衣而臥,嬌軀
一動也不動,渾身充滿戒備。

  緊張的呼吸在靜謐的空間格外清晰,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每一次寶玉
翻身的動作都會令迎春心弦緊繃。

  寶玉翻身無數次,迎春窒息無數次,心弦顫抖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突然
心弦的顫動挑動她的記憶,想起了馬車裡的一幕幕,也想起寶玉護著她的背影。

  「唔……」迎春可從未忘記兩人姐弟的關係,她猛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終
於驅散心房的亂流,但她的乳尖還是一分一分脹大,就好像在馬車中的時候一樣。

  寶玉不會進來的,在馬車內的事情說不定是自己想錯了,寶玉衹是保護我。
想到這兒,迎春芳心一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隨即閉上美眸。

  他究竟會不會進來?即使是自欺欺人,迎春也難以入夢,芳心第無數次重複
沒有答案的問題:如果他進來了,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怎麼辦?唔,羞死人
啦!不要想,絕對不能再胡思亂想,睡覺,趕快睡覺,睡著了就不會煩惱了!

  「一衹羊、兩衹羊、三衹羊……」下定決心的迎春再次緊閉美眸,並在無意
間,她用上以前寶玉戲語時所講的催眠大法。

  「一百零一衹羊、一百零……」在反覆的疲勞轟炸下,迎春的意識開始朦朧。
在不知不覺中,迎春悠然進入夢鄉,不過催眠大法卻沒有結束,而是變成夢話在
她唇邊盤旋:「一衹羊、兩衹羊,三衹……寶玉、四衹寶玉、五衹寶玉……」

  破曉的曙光猶如利箭般,劃破虛空驚現人間。

  凝霜宮內,下人還未完全起床,一道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向宮門。

  「天意,你在這兒散步呀,難怪一早就不見你人影。」

  元春滿臉微笑出現在天意公主的去路上,她親切自然地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走
向宮內,道:「走,陪姐姐吃早點!」

  「好吧!」天意公主就好似鬥敗的小雞般,乖乖跟在元春的身後。

  昨夜,天意公主為了擺脫元春,故意聊了大半宿,話題當然離不開寶玉,今
兒她少有地起了個大早,不料元春更棋高一招,將她抓回去。

  「來,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姐姐可是特意吩咐御廚為我們最可愛的公主做
了一頓好吃的!」

  元春雍容賢淑,不過眼底閃現的戲謔又為她增添幾許動人,百變絕色的美名
絕非虛假。

  「姐姐--」天意公主如坐針氈,此刻滿心都是如何收拾「小寶子」的美妙
臆想,又怎會有心思品嚐美食?

  天意公主明白元春是故意拖延,衹得又使出看家本事,拉長語調撒嬌道:
「好姐姐,你就讓我回去吧,人家認床,昨夜沒睡好,要回去睡個回籠覺。」

  元春無奈地輕笑道:「那好,不過你要答應姐姐午膳後就將寶玉帶過來,可
不許傷到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嘻嘻……」天意公主神色一變,先前的可憐與哀怨剎那間消失不見,信誓
旦旦地保證道:「姐姐放心,人家保證他會四肢健全、身體完好、頭腦發達,這
總行了吧?」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像小鳥般飛出元春的視線,急切無比地向「小寶子」

  撲去。

  元春朱唇微翹,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天意公主雖嬌蠻任性,但對
自己卻有著一分莫明的依賴,答應自己的事一定能辦到。

  可四肢健全、身體完好、頭腦發達--這裡面可沒有包含寶玉第「五」肢的
安全,狡猾的天意公主,可憐的寶玉!

  正當天意公主心急火燎衝出凝霜宮時,同一時刻,一道真正鬼祟的身影從側
門溜出皇宮,直奔錦衣衛千戶府邸而去。

  「哈哈……妙,太妙了!」

  半個時辰後,興奮的狂笑聲自趙全書房傳出,陰險得意的笑聲令人脊背發涼。
趙全伸手入懷掏出一衹精緻玉瓶,滿臉崇拜、無盡期待的將其高舉於半空中,喃
喃自語道:「這次連老天都幫我,全靠你了!」

  晴天霹靂轟然炸響,刺目的亮光劃破虛空飛射而下,擊中趙全手中的藥瓶,
三個狂放的小字清晰呈現於天地之間--知樂散,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媚藥!說它
是毒,但卻毒不死一衹螞蟻,說它不是毒,但它卻能讓螞蟻發狂干大象!

  「咚、咚、咚!」

  急速的敲門聲有若雷鳴般,讓剛睡著不久的寶玉與迎春陡然驚醒過來。

  「轟」的一聲巨響,寶玉還未下床,天意公主已經一腳踹斷門閘,猶如狂風
般刮進來,道:「臭小子,起床啦!」

  「死兔子,你幹什麼?大清早就擾人清夢,不怕天打雷霹呀!」寶玉見狀,
乾脆躺回溫暖的被窩,斜眼挑釁著裝作太監、一臉怒意的天意公主。

  「本公……公奉公主鳳旨,命你趕快起床!」

  天意公主一回寢宮,就從天長與地久口中聽說昨夜之事,想不到精心安排的
連串妙計竟然無一成功,自是氣得七竅生煙,恨意大增。

  「什麼公主不公主,睡覺你管得著嗎?啊……」寶玉邊說邊打了一個呵欠,
隨即雙目一閉,對天意公主不理不睬。

  反了、反了!天意公主氣得使勁蹂躪大地,見寶玉竟然膽敢違抗公主旨意,
她差點就自揭身份,不過意念一轉,就想到更好的出氣方法。

  天意公主玉手輕輕一揮,門外的天長、地久對她的手勢心領神會,不到片刻,
兩人就合力端著一大盆冷水來到寶玉的床前。

  天意公主面露竊喜,手捻被角,回首對天長與地久以目示意,用微不可察的
聲音輕數道:「一、二、三!」

  瞬間天意公主三人完美配合,一盆冷水傾盆而下,水淹床榻,同一剎那,寶
玉挺拔的身影「颼」的一聲了出老遠,他渾身無一水珠,衹是被窩卻遭殃了。

  「大膽刁民,竟敢逃跑!」

  這樣也整不到寶玉,天意公主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月牙雙眸恨火狂燃,
雙手將衣袖一撩,就欲用高貴的身份欺壓寶玉,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天……」

  「公主」兩字還未出口,不料寶玉出乎意料地惡狠狠地衝上來,道:「你這
死兔子,竟然這麼歹毒,本公子平生最恨人打擾我睡覺,看腳!」

  房內身影一閃,猝不及防的天意公主三女衹覺得屁股一震,已被寶玉一腳踢
得凌空飛起。

  「啊!」天意公主三女飛至半空中,不約而同地齊聲驚叫,皆想不到寶玉竟
然敢惡人先下手。

  隨後,寶玉如影隨形般飛身而至,還念著莫名其妙的話語:「看本公子的超
級無敵--落葉球,中!」

  「呀!」又是三道腳影,幾乎同時踢中天意公主三女翹挺的屁股,她們就好
似流星般,先後從窗戶飛射而出。

  「救命……」

  在驚叫聲中,天意公主三女終於明白什麼是「落葉球」。

  原本天意公主三女斜飛天空,可飛過屋頂後突然急速下墜,最後「砰」的一
聲,準確無比掛在樹上。

  不待樹上的枯葉落地,房門已經再次緊閉,寶玉得意的聲音穿門而出:「本
少爺這就起床,死兔子不許偷看,否則就送你們上樹梢待著。」

  「賈寶玉,我饒不了你!」

  武藝不凡的天意公主一躍而下,氣得秀髮飛揚。

  天長、地久素日陪著天意公主也練了幾手拳腳,緊跟著也略顯緊張地跳下來。
直到這時,幾個太監與宮女這才聞聲而至。

  為首的老太監聽到天意公主的咆哮聲,立刻大聲道:「公主殿下,奴才這就
去召喚侍衛將逆賊拿下!」

  「混帳,回來!本公主說要殺他了嗎?」老太監的討好用錯地方,天意公主
一聲怒斥,不由分說上前一腳將老太監踢倒在地,道:「誰讓你自作主張?本公
主的事輪得到你管嗎?」

  「公主饒命,奴才知錯!」

  「滾下去!還有你們全給本公主下去,沒有本公主命令,誰也不許過來!」
天意公主威儀大發,怒氣沖沖地斥退太監與宮女,衹留下天長、地久。

  「公主,怎麼辦?這臭小子太厲害了!」天長揉著隱隱發疼的香臀,望向房
門的目光驚悸猶存。

  「要不,公主你就借此下旨砍了他吧?」地久所提意見雖與先前太監一樣,
不過當然不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不,我一定要收拾得他心服口服!」天意公主氣勢堅定,玉容繃得猶如冬
日寒冰,不過月牙美眸卻閃現一點灼熱之光,驚歎道:「想不到這臭小子武藝如
此高超,恐怕大內高手也沒人是他對手!咯咯……」

  天長與地久見狀,不由得心想:公主笑了?被踢屁股她還笑了?

  就在天長與地久面面相覷的時候,緊閉的房門悠然而開,一臉得意的寶玉與
迷惑不解的迎春走出房門。

  天意公主先暗示天長與地久一眼,隨即快步迎上前,在寶玉挑釁的目光下,
卻大出意料的恭順道:「賈公子請梳洗更衣,元妃娘娘等著你前去治病。」

  寶玉心想:咦!這死兔子怎麼變得乖巧?難不成被本少爺打服了?呵呵…
…「換什麼衣服?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寶玉懷疑地掃視著天意公主三女,
他可不相信天意公主三女會如此老實,肯定有陰謀。

  「回賈公子。」天長也是神色大變,恭順謙卑的解釋道:「宮中絕不允許男
子行走,這次也是為了元妃娘娘的怪病所以才一時權宜,還請公子諒解。公子不
換衣,我們不敢帶公子到凝霜宮!」

  天長話音剛落,地久緊接著補充道:「賈公子,你這樣會為元妃娘娘帶來麻
煩,還請公子三思!」

  「是呀!元妃娘娘此刻還在重病中,衹等公子你大展神威,驅邪除妖!」為
了達成目的,天意公主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寶兄弟,他們說得在理,為了大姐姐,我們還是換宮中衣裙吧。」迎春率
先被說動,柔聲勸慰道。

  「換就換吧,唉!」寶玉無可奈何,長長地歎了一口大氣。

  畫面一閃,宮中就此又多了兩個假太監。

  「駕!」天意公主的特製鳳駕又派上用場,能在後宮駕車,也衹有天意公主
有這等威風與興趣。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皇宮一處陰風流轉的院落前,天意公主望著高懸的匾額
大是歡欣,暗自得意地偷笑:哼,不怕你臭小子不中計,咯咯……

  「凝霜宮,這就是凝霜宮?怎麼大姐姐住的地方這麼偏僻冷清?」下車的迎
春忍不住雙眸紅潤,想不到元春的境況如此不佳。

  「回賈姑娘,元妃喜歡幽靜,最近又臥床不起,所以才這麼冷清,這可不是
冷宮,兩位盡可放心。」天長與地久急忙解釋。

  天意公主則再次躬身道:「賈公子、賈姑娘,請!」

  一干太監與宮女早已得到天意公主的命令,立刻一擁而上,人潮推著寶玉與
迎春進入大門。

  冷清的空間頓時熱鬧起來,而在一處看不到的死角里,一塊陳舊無比的牌匾
躺在亂草中,「淨事房」三個大字特別醒目。

  「死兔子,這地方怎麼不像住人的地方?」寶玉環視四周,不妙的預感在識
海一閃而現,原本嬉戲的神色也不知不覺間變得凝重。

  「回賈公子,這是因為元妃娘娘得的是怪病,所以太皇太后下令撤去所有代
表歡慶的物事,就連宮女也減少許多,以免驚嚇娘娘!」天長不卑不亢、毫無破
綻釋去寶玉的疑心。

  天意公主三女早已計劃多時,即使這些小細節也想個一清二楚,衹等著寶玉
落入陷阱任她們宰割。

  「賈公子請坐!」一行人來到陰暗的大廳,天意公主慇勤地招呼寶玉坐下喝
茶,道:「小的這就入內通傳,讓娘娘準備一下。」

  既然是在元春的寢宮,寶玉自恃法力通天,無畏無懼地悠然落座。

  「嚓!」

  「啊!」

  機括聲突然響起,人類的驚叫聲衹晚了半秒。

  寶玉與迎春剛一落座,特製的太師椅異變突生,四道強勁的鋼環猛然彈出,
將兩人四肢牢牢綁在精鐵所做的椅子上。

  「你們幹什麼?好大的膽子!」

  寶玉憤怒的面容下卻不驚反喜,他見迎春並未受到傷害,也放棄立刻動手的
心思,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自己等這真相揭曉的一刻已等得很不耐煩!




              第二章太監遊戲

  「嘻嘻……」天意公主帶頭得意的仰天大笑,可惜少女清脆的嗓音在一干太
監尖細的附和聲中並未引起寶玉的注意。

  「賈寶玉,看你還敢不敢叫我死兔子?」天意公主臉色一變,學足傳說中的
惡人模樣,捏著寶玉的下巴,嘿嘿奸笑道:「如果你現在求饒,喊幾聲好聽的,
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喲!」

  「切!死兔子!」寶玉不屑的將臉一抬,大剌剌地道:「有種放馬過來,本
公子就不信你一個太監死兔子敢把我怎麼樣!」

  「你……」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剎那間變成圓月彎刀,被熊熊恨火燒昏頭,
再也不想耽擱時間,最後一點猶豫也消失無蹤。

  天意公主怒聲厲斥在一旁伺立的太監與宮女:「你們全是人頭豬腦呀,還不
將這臭小子抬進去!」

  寶玉順著天意公主的手指一瞧,衹見兩扇緊閉的大門後傳來陣陣陰風,男人
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兩腿一麻,第五肢本能地縮小到極致。

  雖然還沒有從天意公主嘴裡套出真相,但不妙的預感令寶玉瞬間殺氣暴增。

  「住手,你們放開寶玉!」

  迎春見一干太監將寶玉連人帶椅抬起來,恐懼剎那間充斥心靈,情急之下,
脫口而出道:「要殺就我吧,衹求你們放過寶玉!」

  恐懼--即將失去寶玉的恐懼來得無比突然,而且無比迅猛,在這生死關頭,
迎春終於發覺原來寶玉對她如此重要。

  原來,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相處中,寶玉那神秘的氣息和驚世駭俗的言行早已
悄然觸動迎春的心房,衹被那層親情的迷霧遮掩。

  如今,天意公主製造一個「天意」,令平日一點一滴的積累瞬間轟然爆發,
將天意公主心靈的禁錮化為灰燼。

  「不要傷害寶玉,求求你們,不要……」

  盈盈珠淚洶湧而出,哀婉玉容淒涼流轉,就連天意公主這「惡人」也不禁大
為震撼。

  「這位姐姐,你放心,我們答應過元妃娘娘,不會對你怎麼樣。」善良的本
性讓天意公主急忙命人鬆開迎春手腳的鋼環,並極力解釋道:「這臭小子得罪我
們公主,所以公主下旨要小小懲戒他一下,關於這一點,元妃娘娘也答應的!」
「真的嗎?」迎春對於這突變的情勢幾乎不敢置信,美眸大張,反問道:「大姐
姐真的答應嗎?你們要怎麼懲戒寶兄弟?」

  竟然是這樣!我什麼時候得罪那個公主了?寶玉自然能感受到迎春對他的特
別感情,狂喜瞬間充斥心窩,緊接著天意公主的話語又勾起他強烈的興趣。

  「元妃娘娘說了,衹要我們不傷及賈公子的四肢、身體及腦袋,就讓我們公
主出一出氣。」天長、地久強忍笑意,平靜而認真地向迎春耐心解釋。

  「這位姐姐,你先在這兒安坐片刻,我們這就去執行公主的旨意。」

  見迎春神色緩和,不再要生要死,天意公主高懸的心房穩穩落地,隨即命人
「溫和」的擋住迎春,她則繼續行動。

  機關椅子已經被抬起來,寶玉的腦海中剎那間閃過千百道意念:動不動手呢?
如果動手,就一定要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因為自己有法力可是個大秘密,如果傳
入趙全、忠順王等人耳中,必會引起無窮後患。

  可一想到要殺死可愛的天意公主,寶玉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在寶玉略一猶豫的時候,「砰」的一聲,暗室的房門已經緊閉,將他與迎
春分隔開來。

  「嗯!做得好!你們出去吧!」

  眾人將寶玉綁在一個平台上後,天意公主玉手一揮,將一干太監全都趕出去,
就連躍躍欲試的天長、地久也沒能留下來。

  「你們聽好,公主有令,全部退到五十尺以外,沒有公主口令,房內發出任
何聲音你們也不許靠近,否則立斬不饒!」

  天長、地久氣鼓鼓的將天意公主的命令刻入眾人心底,對主子過河拆橋,她
們頗有怨言。

  一會兒過後,慘叫聲猛然穿透房門。

  「救命啊!來人啦--」

  淒厲的哀號聲穿雲裂空,讓一干太監與宮女嚇了好大一跳,而天長、地久更
暗自慶幸,幸虧及時送走迎春,不然迎春肯定又會尋死覓活。

  唉,可惜沒看到裡面的情景,不知公主究竟要怎麼樣將那臭小子變成太監?

  咯咯……天長與地久好奇地伸長脖子。

  而一干太監面對此情此景無不渾身一顫,想起他們人生最恐懼的那一幕,不
由得身子一縮,再次往後退,直到聽不見一絲慘叫聲,才止住腳步。

  女人天生是膽小的,在寶玉如殺豬般的慘嚎聲中,宮女們不禁毛骨悚然,腳
步也開始移動起來。

  轉眼間,除了天長、地久之外,宮女與太監全部消失,就連她們也退出院門。

  淨事房內。

  寬大的平台上,手腳被綁的寶玉成大字形仰躺於上,陰風盤旋激盪,將一排
排燭火吹得左右搖曳,增添幾許恐怖氣息。

  「死兔子,幹嘛笑得那麼陰險?」寶玉勉強抬首,大聲質問道:「喂,不要
笑得這麼淫蕩,本少爺可不是兔子同道,你還是去找你的相好吧!」

  勝券在握的天意公主笑不停,好一會兒才俯下身在寶玉的耳旁恐嚇道:「你
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不妙的預感在眼中閃現,可未待寶玉開口追問,天意公主已興奮地揭曉答案:
「這裡不是凝霜宮,而是淨事房,聽說過沒有?嘻嘻……」

  「淨事房?啊!」寶玉的瞳孔瞬間放大數倍,出於男人的本能開始掙扎,渾
然忘記自己有一身本領。

  「乖,別鬧,很快你就是--……寶子了!」

  天意公主首次在兩人的交鋒中大獲全勝,自然是眉飛色舞、玉臉閃光。天意
公主輕盈敏捷地從平台下拿出一衹古舊的木箱,學著宮中老太監的模樣,神秘無
比地打開箱蓋,「匡當」一聲,幾十把大小刀具寒光迸射,讓天意公主囂張的氣
焰達至從未有過的高度。

  「小寶子?」寶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小寶子」三字的意思,怒道:「你
這個死兔子,還不放了本少爺,否則小心我將你再閹一次。」

  「臭小子,還敢滿口胡言亂語!」天意公主極力控制的情緒終於爆發,像衹
發狂的小貓張牙舞爪衝上來,道:「敢威脅我,我現在就閹了你!」

  「嘩!」鋒利的刀刃輕易挑開寶玉的腰帶,野性大發下,天意公主已經忘記
自己是一個少女,就連寶玉的褻褲也毫不猶豫的扯成碎片。

  「呀!」兩聲驚叫同時響起。

  寶玉一時不防,被天意公主扒個精光,一想起自己在人前赤身裸體,而且對
方還是「死兔子」,他不由得驚聲叫了起來,殺氣再次在體內積聚。

  天意公主雖然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視」,但見到男人那玩意兒的瞬間,少女
本能的驚叫一聲。

  「死兔子,咱們講和吧!」在危急關頭,寶玉不得不先放低姿態,道:「以
後我叫你天公子,你叫我賈公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如何?」

  天意公主強自抹去芳心莫明的跳動,勇敢的張大月牙美眸直視全裸的寶玉,
得意地道,:「想討饒呀?行,衹要你受我三刀就行!」

  「死兔子,別欺人太甚,本公子可是公侯子弟,小心你項上人頭!」

  「咯咯……就憑你也想威脅本公……子,別說閹了你,就是閹了你全家也沒
人能傷我一點皮毛,咯咯……」

  天意公主如銀鈴般的笑聲聽在寶玉耳中卻是噁心無比,更將天意公主恨到骨
子裡。

  殺氣逐漸浮上眼中,寶玉不再有所顧忌,冷聲譏諷道:「死兔子,別以為你
與公主有一腿就可以為所欲為,惹了本少爺,誰也保不了你!」

  「什麼?你說我與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意念一轉,已明白寶玉言語所指,芳心剎那間怒火萬丈,瞬間由發
怒的小貓變成發狂的母老虎。

  「好你個賈寶玉,竟然敢大逆不道誣蔑公主,我要誅你九族--不,誅你十
族!」

  「你還真當自己是公主呀?呵呵……」

  天意公主氣得渾身顫抖,寶玉心中的怒火則突然減弱許多,調侃道:「你衹
不過是公主--的兔子情人,想想就噁心,死兔子!」

  「呀--匕天意公主何曾受過此等侮辱?突然瘋了般狂叫起來,那叫聲太過
憤怒,令她聲調變異,在外面的一干太監與宮女竟然沒有分清楚,還以為是寶玉
在慘叫,所以他們才安安心心躲到遠處。

  嬌蠻逐漸向暴戾靠攏,失去常性的天意公主不再可愛。

  「臭小子,看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快!」

  天意公主在幾十把小刀中反覆挑選,最後打定主意,拿起最為寬大的彎刀。
「賈寶玉,我可是特意請教過老太監,聽說這刀刃越大,痛苦就越大呢!」刀刃
反射的寒光映照在天意公主的臉上,映射出一片青光,讓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
寶玉不禁脊背生涼。

  寶玉感受到天意公主從未有過的怒火,為了保住最後一絲不暴露神通的希望,
他放低聲調道:「別衝動,將刀放下,咱們好好聊聊,好嗎?」

  「你以為我說著玩嗎?臭小子,想得美!你竟敢誣蔑公主,我要替天行道閹
了你!」

  雖然「有一腿」究竟是什麼意思,天意公主並不十分明白,但她一想起寶玉
的話語,瞬間就七竅生煙。

  「死兔子,你真想死?」

  刀子緩緩逼近下體,寶玉的殺氣充斥雙目,死神的陰影飛速向天意公主撲了
過去。

  「咦?這就是男人的玩意兒嗎?」

  這時,天意公主突然一聲驚歎,好似仙法般,令呼嘯的死神瞬間消失不見。
任憑寶玉前一秒如何生氣,這一秒,他也不能抵擋滿腔爆笑。

  死兔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哈哈……難道他沒有見過小雞雞嗎?太監可不是
天生的呀!咦?他既然是太監,怎麼會有喉結?強烈的迷惑在寶玉心中閃現,下
一剎那,殺氣盡散的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傢伙是一個假太監,所以才有
喉結,才會與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可不知道寶玉腦海中正在轉動的無聊念頭,她不知是單純還是白癡,
驚歎過後,竟然一把將「小寶玉」握入掌中,一邊好奇欣賞,一邊威脅道:「臭
小子,你怕了嗎?」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的玉手還搖晃幾下,讓受到刺激的陽根瞬間暴脹而起。
在如此「襲擊」之下,一向鎮定的寶玉臉色大變,一想到對方是個兔子,他的胃
部立刻翻騰起來。

  「死兔子,鬆手,王八蛋,玩你自己的雞雞去。」

  寶玉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羞怒」的感覺,為下體的反應羞愧欲死、為天意公
主的動作怒火萬丈,剎那間他四肢一震,鋼箍頓時變形。

  死神捲土重來,第二次向獵物撲去。

  突然,意外又出現了。

  「大膽,我又不是男人,怎會有這醜東西!」

  天意公主面對新奇物事,一不小心說漏嘴,更在一時氣憤下手用力一扯。衹
聽「舶」的一聲,可憐的「小寶玉」被迫展現一次超凡的彈力。

  「什麼?你……你不是男人?你是誰?」

  鋼箍衹差一毫就要斷裂,寶玉的眼珠子則繼續放大,瞪著天意公主。

  「咯咯……天下間還有你這笨蛋,笑死我了。」

  天意公主已是勝券在握,為了讓寶玉再大吃一驚,她得意洋洋將帽子摘下,
一頭秀麗的黑髮剎那間像瀑布般傾灑而下。

  「臭小子,你看本公……宮女還是太監嗎?」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天意公主還是不想讓寶玉知道她就是那個與死兔子
「有一腿」的天意公主。

  「你、你……你真是女的?」

  望著如雲秀髮下的瓜子玉臉,寶玉衹覺得腦中一震,眼前金星亂冒,心想:
天啊,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宮女耍了這麼久。

  「死……不,宮女大姐,是小弟的錯,現在我知道錯了,咱們握手言和吧,
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對女子,尤其是美女,寶玉一向狠不下心,面對突然變成美少女的天意公主,
他瞬間就輸了七分,整個人又老老實實躺回去。

  「放了你?想得美!不割了你這個醜東西,本姑娘絕不甘休!」

  回復女兒身的天意公主依然沒有絲毫善意,充滿研究意味的目光在「小寶玉」
上面一掃,隨即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你這醜東西多看幾下其實也不是很醜,
割了會不會有點可惜呀?」

  冷汗倏地濕透寶玉全身,為了脫身,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容,順著天意公主的語氣道:「對,你說得對,這麼順眼的東西割不得,不如你
放了我,咱們玩點別的怎麼樣?」

  「讓我想想。」天意公主秀眉微皺,凝神苦思道:「我再看看這玩意兒,然
後再決定割不割!」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又抓住男人之物使勁捏了一下,那軟綿綿的彈性令她興
致大發,就似小孩搓弄泥巴一樣,乾脆兩手合攏玩了起來。

  「喂,宮女大姐,不能這樣!」

  瞬間寶玉渾身汗毛直豎,他已經夠無賴,但卻未幻想過竟然會有美麗少女這
樣「玩弄」他,而且還是一本正經的神情。

  天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我假寶玉竟然被女色魔非禮啦!嗚……見天意公
主對自己的哀求充耳不聞,寶玉少有的神色一正,沉聲訓斥道:「姑娘,你沒聽
說過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動』嗎?你沒讀過《女兒經》嗎?」

  在寶玉的斥責聲中,玩得興高采烈的天意公主不禁一愣,緊接著大為不屑,
理直氣壯的白了寶玉一眼,道:「什麼『非禮』不『非禮』?沒聽過!《女兒經》
又是什麼?」

  寶玉頓時無話可說,在欲哭無淚的同時,先前的殺氣與恨火早已無影無蹤,
心想:也許……應該認命吧,就讓這女色魔玩弄一次,總好過暴露神通。

  淚水在眼中一閃,寶玉認命了,不料天意公主依然大聲斥責道:「臭小子,
你又在搞什麼怪?老實點!」

  天意公主話音未落,已氣憤無比、用力的在寶玉的陽根上拍了一巴掌。

  原來是「小寶玉」一點也不體諒寶玉的處境,竟然擅自作主昂然而立,氣勢
洶洶向「折磨」它的天意公主做出嚴厲的抗議。

  「啪啪……」

  天意公主一連拍了好幾巴掌,拍著拍著,突然說:「還真好玩,真是一個奇
怪的寶貝,難怪太監們整日愁眉苦臉,原來是寶貝被割掉了,咯咯……」

  「嗯……」怪異的呼吸從寶玉的鼻孔裡噴出,這個時刻他突然想起巧姐,也
想起報應這個詞,心想:難道是因為我欺騙小丫頭,所以上天派這個古怪的宮女
來報復我?啊……

  「好好玩,竟然越來越大了!」

  天意公主越玩越開心,而且越玩越有新發現,她雙手緊握著寶玉的陽根,上
上下下、左左右右玩個不亦樂乎。

  「臭小子,它能變多大呀?有沒有院子裡的老樹那麼粗?」寶玉渾身劇烈顫
抖一下,五官開始扭曲,眼角竟然看向窗外,本能尋找天意公主說的那棵老樹。

  見寶玉始終不開口,天意公主大為不滿,嬌嗔道:「哼!你不說我也有辦法,
本公……宮女就一直這樣揉它,自然就明白了!」

  話至中途,天意公主突然話鋒一轉,大為驚喜地指著紅潤光亮的龜冠,詫異
無比地道:「咦?它好像在發光,真好看,越來越紅了!」

  天意公主的玉臉向前一湊,小嘴距離陽根衹有幾寸距離。

  呼吸繞著陽根打轉的同時,天意公主的小手伸到「小寶玉」上輕輕摩挲、仔
細撫摸,偶爾還分開龜冠上的細縫認真地觀察。

  救命啦……哀號在寶玉的心中迴盪,他被天意公主如此蹂躪,早已快感連連、
酥麻橫生。

  「寶貝,果然是寶貝!」

  一番仔細觀察後,天意公主滿足地收回玉手,做出最後的決定--閹了它!
「什麼?為什麼?」寶玉身子一抖,大聲質問道。

  「沒有為什麼,我喜歡!咯咯……」

  好奇心滿足後,天意公主心情大好,拿刀的玉手也變得輕快有力、流暢自然。
興奮無比的「小寶玉」仍在那兒搖頭晃腦、迎風顫抖,絲毫不知厄運已臨頭。怎
麼辦?動不動手?事情又回到原點,不過寶玉心中衹有猶豫,沒有怒火。正當寶
玉天人交戰的時候,原本在打呵欠的天意公主美眸一亮,突然動手了,小刀凌空
一劃,弧形的刀刃在虛空劃出一道寒光,直奔「小寶玉」而去。

  「看刀!」

  天意公主竟然是先出刀後出聲,真是大大的狡猾。




              第三章誘騙公主

  未待寶玉反應過來,「如意金箍棒」已急速收縮,險之又險地避開那一刀。
「我斬!」

  天意公主殺得興起,自然流暢地翻腕一帶,刀鋒回斬而至。

  「我的媽呀,又來了!」

  驚魂未定的「小寶玉」想不到天意公主如此厲害,縮小一半的它左右一晃,
刀鋒從殘影中橫掃而過。

  天意公主刀勢一頓,不可思議地望著「如意金箍棒」,興奮無比的吶喊道:
「大膽!看你這醜東西往那裡逃?看刀,我斬、斬、斬……」

  道道刀光閃爍飛舞,織成一片刀網,而「小寶玉」則在這致命的威脅下不停
縮減,一次又一次逃過「一刀斬」的悲慘命運。

  「小寶玉」再怎麼縮,最終也有達至盡頭的一刻,寶玉心神極度緊張,又被
別樣刺激弄得渾身發熱,眼看陽根就要變成小蠶豆,終於急聲道:「喂喂喂,不
能再斬了,你不是答應過元妃不傷我的身體嗎?怎能不講信用?」

  迅疾的刀光果然應聲而逝,天意公主面帶得意地笑道:「本姑娘要告訴你兩
件事,第一,你這醜東西不是身體,也不是四肢。」

  天意公主一邊解釋遊戲規則,一邊伸手捏住那粒「小蠶豆」。

  話語微頓,天意公主理直氣壯的大聲道:第二,本姑娘向來不聽人指揮,所
以……我斬!」

  沒有武德的天意公主真夠狡猾,說第一條規則的時候,用空閒的玉手揉捏擠
壓,強行將「如意金箍棒」弄大許多,而第二條規則還未說完,刀鋒已經化作一
道寒光。

  「住手--」寶玉雙目怒火隱現,道:「你趕快放了本公子,不然我可要不
客氣了!」

  「不客氣?就憑你!」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戲謔流轉,上下掃視著四肢被鎖
的寶玉,嘴角一翹,道:「本姑娘今兒非要閹了你不可,你又能怎樣?」

  瞬間寶玉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在這時,天意公主突然展顏一笑,瓜子小臉充滿討好的意味,道:「小寶
子,你就老老實實讓我斬了它,最多人家答應你以後一定對你好,行不行?」

  熊熊怒火第三次被美色所滅,寶玉無言以對,腦袋則搖得比波浪鼓還要快。

  「哼!」天意公主的臉色說變就變,大為不滿地恨聲道:「臭小子,敬酒不
吃吃罰酒,別以為本姑娘沒辦法。」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又用上老辦法,玉手握住「渺小」的陽根上下揉捏、套
弄不休,並恨聲自語道:「讓你縮,讓你逃,本姑娘這次逮著你,看你還怎麼跑?」

  天意公主放下彎刀,雙手齊上,看著「小寶玉」在雙手之間不停變大,甚至
超過最初的雄壯,不由得歡顏大開。

  如此「殘酷」的待遇,寶玉心中的「怒火」一再升高,全部積聚到奮然怒吼
的「小寶玉」上。

  「嘻嘻……臭小子,這下看你往哪裡逃!」天意公主得意無比,再次突然襲
擊,她一衹手緊抓龜冠,另一衹手迅疾揮刀,攔腰一斬!

  沉醉在別樣刺激中的寶玉陡然一驚,在危急瞬間,他竟然猶豫了,對於這麼
「可愛」的小美人兒,他怎麼下得了狠手?

  下一剎那,寶玉靈光一閃,他竟然想出一個無比大膽的主意,陽根猛然一震,
不縮反脹,陡然變大數倍,震得天意公主玉手發麻。

  「當……匕天意公主終於如願以償將刀斬到寶玉的陽根上,可惜凌厲的刀刃
劃過之處,」小寶子「沒有憑空出現,反而響起金鐵交鳴聲。

  「哇!」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瞬間光芒亂射,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刀鋒,聲音顫抖道:
「臭小子,你這玩意兒是什麼材料做的?這麼厲害!」

  天意公主的好奇之心達至頂點,俯首探視那神奇的「小寶玉」,鼻尖甚至已
經碰到龜冠。

  「嘻、嘻、嘻……」

  瓊鼻在「小寶玉」上摩擦三次後,天意公主的銀刀再次疾揮,在「小寶玉」
上連斬三刀。

  好個心狠手辣的--小女人!

  陽根在刀鋒下不停震盪,寶玉心火一燃,終於惡向膽邊生,想出一個最邪惡
的報復辦法。

  「哼!小丫頭,你永遠別想得逞,哈哈……」寶玉先是得意大笑吸引天意公
主的注意力後,便說:「我這可是仙人施過法的寶貝,自然不懼刀劍,天下間除
了……」

  秘密說到一半,寶玉猛然醒悟過來,急忙閉上嘴,並一臉緊張。

  「除了什麼?快說!」天意公主果然雙眸閃光,威脅之後又哀求道:「你說
來聽聽嘛,最多人家不再斬你就是,你說嘛!」

  「沒、沒什麼,我沒說什麼!」寶玉故作後悔之狀,連聲否認搖頭不停。

  可在天意公主的軟磨硬泡下,寶玉堅持片刻後,還是說:「好、好,我說,
衹要你保證不斬我,我就說。」

  「行,我以宮女的名譽保證,一定不斬你。」

  天意公主一臉認真,內心則樂不可支:自己可不是宮女,當然發的誓也不作
數,咯咯……

  寶玉傻乎乎地鬆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說:「我這寶貝世上無堅可摧,除
非被女子吞入口中浸泡發軟後,仙法才會暫時失效,呵呵……厲害吧!」

  「真的嗎?世上還有這等奇事?」天意公主半信半疑地盯著寶玉,見寶玉一
臉驕傲自大,反而相信九分。

  「那當然,不然怎麼配稱得上是神奇寶貝?看你孤陋寡聞,定然沒有聽說過
此等仙術,不然你見過連刀劍也砍不進的寶貝嗎?」

  如此反問果然有理有據,天意公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見天意公主臉上的懷疑逐漸消失,寶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再次大聲「提醒」
道:「喂,我已經說了,你趕快遵守約定,放開我呀!」

  「當……」

  可回應寶玉的,卻是天意公主大為不耐的一刀橫斬。

  天意公主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搖頭晃腦地道:「嘻嘻……你這笨蛋,沒聽
聖人說過嗎?女人可以不講信用的,看刀!」

  「當、當、當!」連串的金鐵交鳴之音再次響起。

  過了一會兒,天意公主無可奈何地停下動作,想不到世間真有如此怪東西。
念及此處,對於男女情事一竅不通的天意公主銀牙一咬,芳心一橫,就此抹去本
能的羞澀。

  哼,一定要斬了這醜東西!天意公主雙手緊握著楊根,熟練地套弄幾下後,
隨即緩緩伸出舌尖,試探性的在龜冠上舔吸一下。

  「啊!救命……」

  衹是這一舔,寶玉頓時渾身顫抖,似乎恐懼到極點。

  而寶玉叫得越大聲,天意公主就越是鬥志昂揚,細滑的香舌先是小心翼翼地
舔吸幾下後,緩緩張開櫻桃小嘴,很吃力地含住陽根圓頭。

  「呃……求求你,不要含那麼深。」

  寶玉極力掩飾快感,呻吟特別含糊不清。

  在寶玉的哀求聲中,天意公主果然將小嘴張大到極限,將整個圓頭含進去。
「啊,不要呀,求求你,千萬不要舔它!」

  天意公主含入龜冠後,原本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及時響起寶玉的求饒聲,她
心中一樂,緊抵龜冠的香舌立刻動了起來。

  細微的摩擦聲中,天意公主克服重重困難,舌尖的動作由生疏到熟練、由笨
拙到靈巧,反覆在陽根上舔吸遊走。

  「啊……哦……小丫頭,你太狠毒啦,啊……」

  快感從寶玉的齒縫裡迸出,傳入天意公主的耳中,自然變成敵人臨死的哀號。
「臭小子,你還敢抵抗?哼!」

  然而見寶玉的陽根竟然一點也沒有變軟,反而更加堅硬幾分,怒火頓時化作
力量,天意公主恨恨地瞪了寶玉一眼,隨即頭部急速起伏,她竟然無師自通悟出
如此花樣。

  摩擦聲越來越響亮,口水已經沾滿陽根,在急速的吮吸下,天意公主越吞越
深,逐漸向寶玉陽根的根部接近。

  厲害,「仇恨」的力量果然厲害!

  看著天意公主快要完全吞沒自己的肉棒,寶玉不禁重重呻吟一聲,然後突然
厲聲威脅:「小丫頭,我與你誓不兩立,你敢舔『小蛋蛋』,我就殺了你!」

  在不知不覺中,天意公主眼中已經多了三分迷離,她斜眼看了寶玉所說的
「小蛋蛋」,然後得意地一笑,隨即鬆開肉棒,香舌舔向精囊。

  「我受不了了,你趕快鬆口吧!」寶玉在無盡快感的洶湧下,額頭直冒紅光,
惡狠狠的怒視著天意公主,道:「快鬆口,不然我殺你全家!」

  一番吮吸下,天意公主終於有點累,可寶玉這麼一吼,「颼」的一聲,她竟
然將一粒春丸吸入嘴裡。

  寶玉吼叫、哀求、掙扎,天意公主舔吸、摩擦、揉捏,兩人的戰爭不停繼續。
就在天意公主的唇舌發麻時,她苦盼已久的「勝利」一刻終於來臨了。

  一呃--匕在別樣情趣的刺激下,寶玉渾身酥麻,他有意識地放鬆精關,任
憑無盡的慾火兇猛地肆虐。

  「唔……」

  沒有經驗的天意公主覺得口中的陽根猛然暴脹,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氣勢磅
礡的瓊漿已經洶湧而出,衝入她的口中。

  雄性的氣息瞬間暴增百倍,天意公主本能地想後退,不料陽根突然一抖,一
股玄妙的力量令她渾身發軟,衹有舌尖不停顫動。

  「咕咚、咕略……」

  恍惚間,天意公主將寶玉的精液吞了下去,一口接著一口。

  如天長地久般幾秒過後,寶玉舒服得渾身毛孔張開,而天意公主則茫然地恢
復活動力。

  天意公主用力一眨月牙美眸,隨即跳躍而起,連嘴邊溢出的幾滴精液也來不
及拭去,歡呼道:「臭小子,我終於破了你妖法啦,這下看我還不閹了你!咯咯
……」

  唉!這丫頭還是不忘記這件事!嗯,看來報復可以再狠一點,嘿嘿……寶玉
雙目一動,看向天意公主嬌美的身姿,慾火一下子又湧上來。

  慾望大作下,寶玉已經想出更邪惡的主意,可惜他的救星出現了,在他不想
有人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閃開!」在院門外,突兀響起的話語柔媚中透出無比威儀:「大膽,你們
這些奴才不想要腦袋了嗎?還不開門。」

  天意公主與寶玉同時一愣,不待他們回過神來,心急火燎的元春已衝過院落,
一把推開虛掩的房門。

  「啊!」

  驚叫聲透出無比恐慌,元春被怒火燒紅的玉臉剎那間蒼白無比,因進房的第
一剎那,她就看見天意公主手舉利刃對準寶玉的胯下之物。

  情勢已是千鈞一髮、無比危急,元春沒有多想,急忙高聲喝斥道:「天意住
手,刀下留……」

  話音未落,元春已經急步上前,一把奪過天意公主手中的利刃。

  「姐姐,我……」

  元春突然來到,天意公主本想爭辯幾句,但一想到當場被抓,又難以狡辯,
衹得悻悻然閉上檀口,不過卻將所有的委屈全部轉移到寶玉身上,心想:哼,都
怪這傢伙磨磨蹭蹭不讓本公主閹了他!下次一定努力加快動作,對,一上場就攻
擊他的弱點,快刀斬醜東西,嘻嘻……

  「啊!」又是一聲驚叫自門口傳來。

  迎春趕去報信後,又緊跟在元春身後回來。

  迎春闖入的勢頭比元春還猛烈,一下子就衝到「手術台」面前,寶玉的陽根
立刻映入眼中,刻入她的心房。

  「啊……」迎春這麼一叫,元春終於也看清眼前情形,再次低聲驚叫,不過
韻味已是大大不同。

  相比處子之身的迎春及不懂人事的天意公主,元春心海所受的震撼更強烈數
倍,她雖然急速轉身,但鳳裙卻餘波不絕,蕩漾了好久、好久。

  天啊,寶玉那……物事怎麼那麼大、那麼長?唔……皇帝的所謂龍根與之相
比簡直就是可憐的蚯蚓。元春下意識咬了咬朱唇,強行抹去心海的羞臊。

  而這時迎春也回過神來,玉臉一紅,又向門外衝去。

  「大姐,我在外面等你。」

  羞臊的話音仍在室內流轉,迎春已消失不見。

  元春也想離開,但嬌軀一動即停,強忍著無盡羞澀,側頭對天意公主道:
「真是胡鬧!還不快將寶玉放開,不然姐姐真要生氣了!」

  「好,這就解!」

  三女中天意公主可說最為輕鬆,她甚至連元春兩女為何要害羞也弄不清楚,
何況此刻的她衹恨沒有玩夠,又怎會害羞?

  在機括轉動聲中,寶玉終於恢復自由。

  在美女面前赤身裸體對寶玉來說雖是家常便飯,但在陌生美人兒面前這樣他
還是大感羞赧,急忙撲向自己的衣袍。

  「嘻嘻……」

  見寶玉手忙腳亂地將破爛的衣服套在身上,天意公主剎那間回嗔坐喜,手扶
平台笑彎了腰。

  而春光大洩的寶玉先前在天意公主身上也佔足便宜,自然不好發火,衹得訕
訕一笑,以圖矇混過關。

  「天意,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將寶玉弄成這樣?」

  看著一身乞丐裝的寶玉,元春雖是為寶玉撐腰,但她眼底的笑意卻讓天意公
主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什麼,她叫天意?那這死兔子……豈不是……公主?」

  破爛的衣服蓋住重要部位,寶玉的心神平靜許多,他終於注意到元春口中所
言,震驚地注視著天意公主。

  原來如此,難怪呀!剎那間,所有迷惑都消失無蹤,寶玉不禁為自己的不長
眼哭笑不得。

  「臭小子,現在知道本公主是誰了吧,還不跪地求饒!」天意公主小臉一揚,
得意地斜視著寶玉,在她心目中,還沒有人敢不對她公主的身份敬畏三分。

  不料寶玉卻仍是先前那副無賴模樣,話語更加刁鑽毒辣:「切!死兔子…
…哦,不對,應該是兔子公主,想我下跪?沒門!」

  「你……」天意公主先是怒氣橫生,隨即又在莫明的歡喜下回嗔作喜,半真
半假地道:「臭小子,算你行!本公主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好,我就不用公
主身份壓你,也能讓你跪地求饒。」

  說到這兒,天意公主又想到刀斬「小寶玉」的美妙場景,不受控制的朱唇微
微一動,香舌悠然舔了舔嘴角。

  「咚!」

  天意公主這一番動作絕非有意,寶玉卻心窩陡然一震,如遭雷擊般,心想:
我的天,這是一個小妖精,真會勾人命,呃……

  「好啦,你們就別鬧了,寶玉就算不知者不罪,不過以後不可再對公主不敬!」
元春柔聲打斷寶玉與天意公主之間的舌戰,明快果斷地將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元妃姐姐就是好!」天意公主挽著元春的手臂,得意地對寶玉道:「臭小
子,聽到沒有?以後要對本公主畢恭畢敬!」

  天意公主的嬌態映入寶玉眼中,衹覺得賞心悅目,他淡淡一笑,隨即正式與
元春行禮見面:「寶玉見過大姐,老祖宗與母親,還有家中諸位姐妹都托我問候
大姐姐。」

  行禮的同時,寶玉眼角一抬,悄然打量聞名已久的賈元春。

  「略咚咚……」

  剎那間,寶玉的心好似沙場戰鼓般,又好似萬馬奔騰般。

  尤物,絕對的尤物!寶玉已經將元春想得很美,但親眼目睹之下,他才發覺
自己的想像力還是不夠大膽。

  在元春的身上,寶玉看到探春的明艷,也看到迎春的柔媚,也嗅到與惜春一
樣的絕世幽香,如此美人一人足以匹敵群美。

  「呃!」

  當寶玉偷看第二眼的時候,呼吸已經接近窒息。他又從元春身上看到王夫人
的影子,這是一個更年輕的「王夫人」、更雍容華貴的絕色美婦!

  「寶兄弟,快起身,這兒沒有外人,不需這麼多禮。」

  寶玉初次見到元春,元春卻對寶玉無比熟悉,她不避嫌疑地上前兩步,親切
地扶住寶玉的手。

  四手碰觸,元春心中衹有濃濃的親情,寶玉則心房再次「轟隆隆」劇烈震動。
元春的玉手滑如凝脂、柔若無骨,寶玉心頭一跳,目光緊接著被那豐盈飽滿的曲
線籠罩,雖然還隔著幾層衣裙,但那高聳怒突的乳峰卻波浪不休。

  好美麗的曲線、好銷魂的浪濤,恐怕鳳姐的乳峰也沒有這麼翹挺,姨媽的臀
丘也沒有這麼渾圓,得到她,我要得到她!衹是見面這兩眼的瞬間,寶玉心中已
經開始呼號。

  寶玉喜歡美女、喜歡征服,但卻從未像現在這麼衝動過,此時他忘記對方是
皇妃、是自己的大姐,衹有那唯一的念頭--征服!不顧一切征服賈元春!




              第四章絕代尤物

  「齊兄弟,老祖宗與母親身體是否安好?姐姐與她們也有兩年未見了。」元
春可不知寶玉那邪惡的心思,如水美眸浮現淚光,思親的情緒再也難以壓抑。

  這個寶玉雖然是西貝貨,體會不到元春的親情,但他卻明瞭世事,更看穿皇
宮的本質,因此一眼就看到元春心底的幽思。

  「大姐,苦了你了!弟弟這幾日一定好好陪你解悶,唉……」

  深切的理解與安慰盡在寶玉這聲歎息中。

  天意公主年少不知愁滋味,又能隨意出入宮門,她又怎會明白一衹金絲雀的
內心?小臉不由得迷惑浮現。

  元春則心海一震,突然呆呆地看著寶玉。

  自從元春成為皇妃後,賈家人見到她,除了討好之外,就是恭維,還從未有
人說出過這種話,一個「苦」字聽似簡單,但卻好似一把利劍,瞬間刺穿元春承
載苦水的心房。

  「弟弟,謝謝你!」

  元春的美眸再次淚水閃爍,不過不再是思親,而是透著酸楚的苦淚,她不由
自主再次握住寶玉的手臂,驚歎道:「好弟弟,你真的變了,姐姐很開心。」
「姐姐,能見到你,弟弟也很開心。」

  寶玉身軀一挺,頓時高出元春半顆頭,兩人近身而立,他不禁心窩一蕩,展
開雙臂就想摟抱元春。

  「好弟弟,你別動,讓姐姐再看看你。」

  不知是元春察覺到寶玉的企圖,還是一個巧合,她突然向後退了半步,隨即
上上下下看了寶玉一遍,末了微笑道:「我的弟弟果然長成大人了。」

  那抹微笑掃去元春眼底的幽思,也熄滅寶玉的熱火,元春又柔聲道:「弟弟,
姐姐幫天意騙你進宮,你不會記恨姐姐吧?」

  「原來姐姐沒有病呀,那太好啦!呵呵,衹要姐姐不得病,就是再騙我十次、
百次、一千次,我也開心。」

  寶玉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無意間他又說起胡話,與以前的賈寶玉一模一樣。
雖然這樣的寶玉少了幾分英偉,但卻令元春感覺更加親切。

  寶玉的胡話一出,元春剛恢復的威儀立刻消散幾分,她不禁走上前理了理寶
玉凌亂的髮髻,就似少時照顧年幼的弟弟般溫柔仔細、疼愛無比。

  「元妃姐姐,你偏心,有了弟弟就不要人家啦!」

  元春與寶玉姐弟倆親暱動人,天意公主立刻嘟起小嘴--她吃醋了。

  「要,我都要。」元春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腕,安慰兩句後,話鋒一轉,道:
「天意,趕緊出去拿一套衣衫進來給寶玉換上,他這模樣如何見外人?要是傳了
出去,姐姐可真要生氣了。」

  天意公主喜孜孜看了寶玉的乞丐裝一眼,還故意揚了揚下巴,這才歡快地走
向門外。

  天意公主一走,室內衹剩下寶玉與元春獨處,雖然淨事房依然是淨事房,但
寶玉卻心海蕩漾,彷彿置身於百花叢中。

  寶玉正在思索怎麼利用這大好機會窺探元春的心靈,不料天意公主很快就回
來,令他不禁暗地裡翻了一記白眼。

  天意宮離此不近,天意公主可不想為了寶玉跑那麼遠的路,一出院門立刻抓
住一個太監,蠻不講理地扒下對方的太監服。

  「還挺合身的嘛,咯咯……臭小子,還不謝謝本公主。」

  一轉眼,寶玉變成了小太監,天意公主自然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丫頭!」元春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笑罵一聲後,安慰寶玉道:「弟
弟,你先將就一下,等會兒到天意宮,讓你挑一套稱心如意的華服,咱們小公主
的男衫可比女衫多。」

  「元妃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在天意公主不依的嬌嗔聲中,三人一起離開這陰森森的房間。

  還未走出院門,迎春已經迎上來,姐弟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含淚歡笑。

  「迎春姐姐,對不起,先前是我胡鬧,嚇著你了。」天意公主主動插入賈家
姐弟之間,而她的態度則前所未有的誠懇。

  迎春已經知道天意公主的身份,深受禮教薰陶的她習慣上下尊卑,急忙俯身
還禮道:「公主不要折煞小女子,先前不知公主的身份,小女子與寶兄弟多有得
罪,還望公主不要責怪。」

  「姐姐真是好人,我不會責怪你的,咯咯……姐姐你是好人。」

  天意公主的想法真是簡單,看誰順眼誰就是好人,雖然她沒有說錯,但寶玉
卻不禁哀聲長歎:這公主對大姐與二姐都那麼有禮,為什麼到了本公子這兒全部
變了呢?唉,待遇相差太多了,不公平!

  「多謝公主開恩。」迎春一邊說話,一邊又忍不住要俯身行禮。

  「迎春姐姐,別這樣,這裡又不是在大殿上,不用拘束!」

  天意公主對迎春好感倍增,她好似歡快的燕子般抓住迎春的手,親切地道:
「好姐姐,以後我就叫你迎春姐姐,你叫我妹妹或者天意都行,好不好?」

  「二妹,就聽天意的吧,她除了有點胡鬧之外挺乖巧的,就像湘雲一樣。」
元春見迎春雖也大為意動,但卻沒有勇氣答應,心情大好下,她及時開口幫了天
意公主一把。

  「湘雲?像我一樣?她是誰?在哪兒?」耳尖的天意公主猶如聽見仙音般大
喜過望,尤其對於元春一句「與她一樣」充滿知音之感,連聲追問道:「兩位姐
姐,這湘雲也是賈府的姑娘嗎?與我怎麼個一樣法?」

  在天意公主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稱呼下,迎春的拘束終於被吹到九霄
雲外,她放開心懷,將湘雲之事說了一遍,末了更是開心地補充道:「在我們府
中,寶玉就是混世魔王,誰也治不了,嘻嘻……偏偏這雲妹妹與巧姐卻能克制他,
整日弄得他愁眉苦臉、東奔西逃。」

  「太好了!還有一個叫巧姐的嗎?我一定要與她們結為好姐妹!」天意公主
早已雙眸放光,一邊說,一邊用得意的眼神瞥了寶玉一眼,那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瞎子也懂得她想幹什麼。

  咦!天上怎麼全是黑雲,耳邊怎麼全是陰風,眼中怎麼全是小星星?嗚……

  一想到天意公主與史湘雲、巧姐站在一起的情景,喜好美女的寶玉沒有絲毫
喜色,衹有滿腔的恐懼。

  寶玉彷彿看到世界末日,而天意公主則看到春天向她招手。

  幾乎整個上午,天意公主都在不停追問史湘雲與巧姐的事情,除了對付寶玉
之外,她還從未對什麼人有過如此興趣。

  來到天意宮後,寶玉依然穿著太監服,因為天意公主竟然暗地裡命令天長與
地久先回來一步,將所有男裝燒成灰燼。

  寶玉氣得頭暈目眩,賭氣不再說話,元春與迎春則興致勃勃,輪流向天意公
主講著史湘雲與巧姐兒的趣事。

  天意公主一邊豎耳傾聽,一邊暗自思忖:為什麼湘雲她們能擺平臭小子,而
自己不能呢?嗯,難道她們也知道臭小子的弱點?對,一定是這樣!今兒差點就
大功告成了,可惜呀。唉,以後定要從頭來過--不,就今晚,自己一定要搞定
臭小子,不要輸給湘雲她們。

  念及此處,天意公主情不自禁微張雙唇,香舌輕輕一卷,如狼似虎的目光毫
不掩飾地看向寶玉的雙腿之間。

  大色狼也有害怕的時候,寶玉身子一顫,下意識併攏雙腿,緊緊地保護住危
險的「小寶玉」。

  唉!這下可玩大了!寶玉完全讀懂天意公主的眼神,他的計劃如此成功,但
對方卻突然變成公主,一不小心可就要抄家滅族,心想:唉,為難,真的很為難!

  到了午膳時分,寶玉終於來到元春的凝霜宮。

  一男三女圍席而坐,本該是男俊女美,賞心悅目,可寶玉身上的太監服卻將
氣氛破壞殆盡。

  「嘻嘻……」喜笑顏開的天意公主對自己的傑作大是滿意,雖然沒有成功將
寶玉變成「小寶子」,但能讓他一直穿著太監服也算是成功一半。

  「弟弟,家中情形如何?」元春一臉溫柔地替寶玉夾了一筷菜餚,親切地道:
「這些全是你最愛吃的菜色,嘗嘗看,比起咱們家的蔚子,御廚的手藝如何?」
皇宮雖是天子之地,御膳自是無可挑剔,但賈家的名聲可不是虛傳,寶玉對這些
山珍海味早已經吃膩。

  不過這些「普通」的菜餚在絕代尤物的筷子上,剎那間就變成寶玉心中的神
仙美味,他吃得津津有味、回味無窮。

  「好吃,好吃,大姐夾的菜就是好吃。」

  寶玉近似狼吞虎嚥,令元春不禁發出輕笑,她看著這個時而英偉不凡、時而
又傻乎乎的弟弟,心房一暖,腦中不禁浮現少時的回憶。

  恍惚間,元春好像回到少女時代,多了幾許活潑,打趣道:「弟弟,別急,
慢慢吃,不會是家裡不給你飯吃?看你饞成這樣,嘻嘻!」

  「呵呵……」寶玉一邊吃菜,一邊傻笑回應。

  在寶玉略顯尷尬的外表下,心海的波浪則瘋狂激盪,眼角微挑的元春又多了
兩分妖嬈,萬種風情與端莊之氣渾然相融,勾得他瞬間忘記天南地北。

  咦!奇怪?大姐姐如此美絕人寰,這皇帝老兒怎麼捨得讓她獨守宮闇?寶玉
跳躍的思維又轉到其他地方,一番苦思後,他暗自認定這皇帝不是笨蛋就是傻瓜,
否則怎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意念雖是百轉千回,但現實衹不過瞬息之間,在元春帶著期待的目光凝視下,
迎春代替寶玉將家中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末了,迎春話鋒一轉,將話題轉到寶玉與香煙上,誇讚道:「大姐,你知道
嗎?寶兄弟現在可是我們賈家的頂樑柱……」

  雖然元春已從天意公主口中得知一些,但還是聽得驚歎連連,不時開口追問
一些小細節。

  天意公主同樣興致勃勃,還當場拿出火柴玩耍起來,看著那搖曳的火苗,她
雙眸不由得生出崇拜之色,完全忘記崇拜的人是寶玉,她的大仇敵!

  元春三女均是天之驕女,對香煙所能創造的財富她們並不在意,而是對寶玉
發明的新奇玩意兒推崇備至。

  也幸虧是迎春,若換成探春,恐怕這些功勞又要落到石鈺身上。念及此處,
寶玉對迎春的喜愛立刻又多了幾分。

  「弟弟,原來天意說的都是真的!」興猶未盡的元春在迎春講完後,欣慰無
比的驚歎道:「姐姐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是你做的,這也不枉姐姐從小疼你一場。」
「弟弟還要姐姐多多教導,以後一定好好報答姐姐的疼愛之情。」

  歡樂的時光如梭如箭,溫馨的氣氛瀰漫凝霜宮,驅散盤旋多年的幽怨之氣。
寶玉四人一時興起,不免多喝了幾杯,除了仙法護體的寶玉之外,三女不約而同
都有了六、七分醉意。

  迎春先前大受驚嚇,心情過度緊張,此時第一個心生倦意,首先伏案而眠。
元春素日很少飲酒,她輕輕推了推迎春的肩頭,卻沒有弄醒迎春,反而自己饑在
迎春身邊。

  天意公主不知是酒後吐真言,還是興奮之下失去控制,她斜視著寶玉的要害
之處,語不驚人死不休:「臭小子,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閹了你,趕快把寶貝
拿出來,我要把它泡軟……」

  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滋味一點也不好!

  清醒的寶玉立刻就被天意公主嚇出一身冷汗,見她的玉手伸向雙腿之間,而
誘人的朱唇更微微顫抖,面對如此勾魂的情景,他卻不敢享受,因為即使有千百
個膽子讓他搞定天意公主,但卻偏偏不能在初次相見的元春面前幹這浪蕩事。
「公主,你喝醉了吧!呵呵……」

  寶玉用輕笑打斷天意公主大膽至極的話語,手指輕輕一抖,無聲無形的法力
飄然而出,讓天意公主立刻進入夢鄉。

  「弟……弟,公主剛才……說什麼?」

  元春略顯艱難地抬起玉臉,正好看到天意公主倒下。

  「她說還要與我拼酒,要讓我躺下。」寶玉一邊隨口敷衍,一邊暗呼好險。
雖然衹與元春相處半日,但寶玉卻很肯定,元春不僅與王夫人有六、七分相像,
而且性子比王夫人更執拗,如果自己像當初那樣衝動,肯定不會有抱得美人歸的
機會。

  思緒一動,寶玉又想起心底最深處的隱痛,前車之鑒,不可不防呀!

  「姐姐,喝口茶醒醒酒吧!」

  萬千雜念一閃而過,寶玉臉上再無絲毫慾望的痕跡,極力扮演著依賴姐姐的
小弟弟。

  神奇的法力與醒酒茶一起進人元春的體內,寶玉放下茶杯後,親切而不失分
寸地拍打元春的後背,關懷道:「姐姐,好些了嗎?」

  「嗯,好多啦!」寶玉的體貼換來元春溫柔的笑意,還有三分醉意的她微晃
玉首,吩咐道:「來人啦,將二姑娘與公主扶到本宮臥房好生照顧。」

  一干宮女恭敬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走迎春兩女,衹聽天意公主斷斷續續的醉
話隨風傳來,。

  「臭……小子,本……公主……一定要閹……了你!」

  「這小丫頭!」

  元春竟然也有翻白眼的一刻,不過眼中的溺愛多過責備。

  時已過午,撤下酒席後,元春趁著酒興帶寶玉來到衹有一墻之隔的御花園,
皇帝近年雖興致大變,迷戀仙道不理紅塵,但元春在宮中尊貴的地位還是穩如泰
山。

  初春之時,正值草長鶯飛,御花園雖聽不到鳥語,但卻花香遍地,蝶影紛飛。

  托紫嫣紅中,一對天仙碧人間庭信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挺拔男子卻穿著
太監服。

  「弟弟,你真是變了,姐姐幾乎都不認識了!」不知是美酒使然,還是奇花
異草馨香所至,同樣的話語再從元春口中說出,此刻韻味卻大是不同。

  元春的靈秀可不在寶釵與黛玉下,她不會看出什麼破綻吧?寶玉心中一驚,
隨即不進反退,沉聲道:「姐姐,人總會長大,我不能再讓姐姐一個人受苦,我
要扛起整個賈家。」

  感情瀰漫的話語又擊中元春的心靈,不待元春美眸紅潤,寶玉又自然地轉移
話題,嘻笑道:「姐姐不認得弟弟,弟弟可怎麼樣都認得姐姐,呵呵,姐姐就是
化成這美麗的蝴蝶,我也能認得。」

  渾話脫口而出,寶玉的眼神則突然異彩閃現,如有實質般凝視著元春。

  寶玉試探著攻擊了,在元春心靈顫抖的瞬間,他伸出禁忌的魔爪。

  元春微微一愣,寶玉的目光令她突然心慌意亂,她雖然沒有往男女情事方面
尋思,但女子的本能卻化作不妙的預感從她心房一閃而現。

  「傻弟弟,我是你親姐姐,你當然認得我了。」

  似姐似母的憐愛在元春的眼底閃動,她悄然間抹殺心中的慌亂。

  「弟弟,你還記得小時候姐姐帶你一起撲蝶的情景嗎?嘻嘻……」

  話音未落,元春彷彿回到二八年華之時,率先向前跑,歡聲笑語隨風飄蕩:
「弟弟,你快點呀,我撲你捉,好不好?」

  「好啊,姐姐看哪兒蝴蝶多。」

  元春追逐著逝去的歡樂歲月,也激發寶玉的親情,她的想法、做法雖然正確
無比,但寶玉卻總是能利用任何時機。

  百花環繞中,寶玉一把拉住元春的玉腕,在御花園中四處奔逃起來,無論蝴
蝶怎麼逃跑,他都沒鬆開元春的手腕。

  即使是姐弟,但如此肌膚接觸已經越過禮教的界限,元春掙扎幾下,隨即又
看了看寶玉歡呼的神色,不知不覺跟著寶玉跑起來,玉手沒有再強行掙脫。

  算啦,弟弟既然這麼高興,做姐姐的怎能掃興呢?反正這兒沒有外人,又何
必傷弟弟的心?他在家中與姐妹們鬧慣了,反倒是我這姐姐想多了。嗯,我已經
好久沒有這樣過了,咯咯……思緒微妙變化,元春的倩影更加輕盈。

  這一刻,元春忘記皇宮、忘記自己的身份,也忘記淚水。

  一衹蝴蝶進入網兜,陣陣笑聲飄蕩在御花園中。

  當元春的思緒完全沉浸在姐弟親情中的一刻,寶玉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又一
次變得明亮無比,令元春感覺很怪異。

  「姐姐,它們這樣真可憐,放了吧,讓它們想飛去哪兒就去哪兒,多好。」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打開網兜,重獲自由的蝴蝶們立刻爭先恐後飛舞而去。「啊!」

  一聲驚歎在元春的嘴邊久久盤旋,看著那些自由飛舞的蝶影,又看著寶玉挺
拔的背影,她心弦一震,心房不停重複寶玉那隨口的話語:想飛去哪兒就去哪兒
元春又看到寶玉不一樣的地方,不過這次她心房沒有絲毫抗拒,也沒有絲毫陌生
的感覺,衹有一股暖流流入她心靈深處最軟弱的地方。

  「姐姐,我們回去吧!」

  寶玉深明進攻之道,重擊之後,他立刻滿臉天真地主動走向院門。

  元春呆呆跟在寶玉身後,一時之間她彷彿變成妹妹看著哥哥的背影,心底充
斥著溫暖的安全感。




              第五章鴛鴦之難

  同一時刻,同樣繁花似錦的賈家花園中。

  鴛鴦正暗自傷懷,焦躁不安。

  「唉!」

  初春的天氣依然寒冷,戶外石凳更是冰涼刺骨,鴛鴦卻渾然不覺的坐在上面。
不知多少次歎息後,鴛鴦黯然的雙眸癡癡望著身前花叢,初春煥發的嫩芽花蕾雖
然美麗,但在她眼中,天地間一切都是死氣沉沉。

  「鴛鴦,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們找好久!」襲人急促的喘息驅散令人難受的
死寂,在她身後還有同樣一臉關切的平兒。

  「你們都知道了!」

  見到襲人與平兒,鴛鴦沒有絲毫欣喜,而是木然地望了她們一眼。

  襲人微微點頭,隨即語帶擔憂地沉聲細問:「你準備怎麼辦?這大老爺也太
下作了,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還不放過府中這些年輕丫頭!」「老太太的意思
怎樣?」

  平兒曾是過來人,深知面對主子威逼時下人心中的無力與無奈。

  「老太太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反對。」

  鴛鴦的玉臉緊繃,賈母的態度已經刺傷她的心窩。

  平兒與襲人相視一望,襲人點了點頭,隨即平兒唇角一彎,以歡欣的語調道:
「鴛鴦,你也不要這麼生氣,我聽說呀,大太太不僅不反對,而且在老太太處求
了好幾回,說是要好好待你,富貴榮華任你享用。」

  「哼!」鴛鴦死氣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不是歡喜,而是憤怒,恨聲道:
「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瞞你們,別說做大老爺的小妾,他就算
年輕幾十歲,三書六禮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應!」

  「為什麼?當主子不好嗎?」

  「好什麼好?跟著大老爺那種人還不如死了算啦!」

  鴛鴦柳眉一揚,玉臉突然多了幾分懷疑,她看著襲人兩女,道:「你們不會
是收了大太太的好處來當說客吧?」

  「咯咯……」

  兩女同時笑了起來,襲人強壓下笑意,打趣道:「府中誰人不知你鴛鴦心氣
高,我們會那麼傻嗎?再說啦,你信不過我,總不能不信平兒吧!」

  不待鴛鴦為自己的言語道歉,平兒也調侃道:「唉,不知什麼樣的郎君才配
得上我們鴛鴦姑娘,看來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對取笑,鴛鴦的臉頰瞬間紅雲密佈。

  「你們這兩個壞蹄子,人家有為難之事誠心與你們相商,你們倒好,還變著
法兒取笑於我。」話語微頓,鴛鴦美眸閃現複雜光華,嘴中則反擊道:「你們的
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別說襲人,就是平兒你,恐怕與寶
二爺……嘻嘻!」

  鴛鴦一語說中關鍵,平兒頓時羞臊不已,一把撓上鴛鴦的癢處,而襲人也生
怕此事落入有心人耳中,略顯慌張地玉手一伸,竟然封住鴛鴦的檀口。

  襲人三女嬉戲中,終於暫時將無盡憂愁拋到一旁。

  盡力閃躲的鴛鴦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寶玉面容,無助的芳心不禁悲聲吶喊:
寶玉,你快回來,我再也不與你鬥氣了,嗚……

  快樂轉瞬即逝,鴛鴦的雙眸再次失去光彩,她坐回石凳上,陰鬱的心靈開始
鑽入牛角尖:怎麼會這麼巧?早不來,晚不來,厄運偏偏在寶玉進宮這段日子發
生,難道是上天注定要讓自己一生悲苦?可能自己真與他無緣吧!

  「鴛鴦,別太上心,老太太這麼疼你,你求求她,說不定她會依你的意思辦。」
平兒緊挨著鴛鴦坐下,低聲為她出主意,不過就連她自己也明白,丫頭再好也衹
是下人,又怎能與親生兒子比較?

  素日襲人與鴛鴦相處最久,對於鴛鴦的心思也隱約明白幾分,往日顧著鴛鴦
面子不好主動提起,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鴛鴦,實在不行,你想辦法拖它幾日,待寶二爺回來後,他肯定能有辦法,
有些事憋在心裡衹會傷著自己。」

  平兒與襲人出現之前明顯早有商議,襲人的弦外之音還未散去,平兒已經接
過話頭,開門見山道:「鴛鴦妹妹,襲人說得對。我也不瞞你,我的確是與寶二
爺好了,你看我現在這樣是否值得?」

  襲人兩女的玉手同時搭在鴛鴦的手背上,為了讓鴛鴦打破心魔,她們拋卻羞
澀,衹想將自己的勇氣傳過去。

  賈府大廳。

  賈赦正向賈母行禮,,「母親,孩兒是真心想討鴛鴦做小,絕不是貪圖美色。」

  賈母端坐在炕上,仔細地打量自己這大兒子一番,內心極為矛盾。

  賈赦的不成材賈母怎會不知?一方面不捨鴛鴦如此乖巧的丫頭,另一方面,
賈赦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雖然不好,但總是身上掉下的肉。

  「就憑你還能對鴛鴦好?我可不信!」賈母略帶煩躁地輕拍案幾,輕聲質問
道:「外面那麼多女人你不找,怎麼偏偏看上鴛鴦?我身邊丫頭雖然多,但衹有
她一個知冷知熱,要走了她,你是想我日子不痛快嗎?」

  「兒子不敢!母親請聽兒子解釋。」賈赦為達目的也豁出去了,撲通一聲重
重跪在賈母的面前,抹淚道:「孩兒就是見鴛鴦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兒盡了天
大的孝道,所以孩兒才想給她一個主子的名分,也算感激她對母親的照顧!」

  「這倒有點道理,不過你這年紀也……」說著,賈母妥協般建議道:「兒啊!
你若圖新鮮,就由為娘幫你在外面買一個吧,就是買幾個也成,銀兩都由我出。」

  「母親,孩兒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想討鴛鴦。」賈赦早有準備,毫不遲疑地
激動的回道:「孩兒身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想從外面買吧,又害怕不貼心、不
乾淨,縱觀府中這麼多丫頭,沒有一個比得上鴛鴦。」

  話語微頓,賈赦語帶歡欣地討好道:「若母親成全,孩兒收了鴛鴦後,仍然
讓她在你老人家身邊服侍,讓她代替孩兒一盡孝道,豈不是兩全其美?」

  外人縱是再好,又怎及得上親生血緣更親?

  賈母一聽這話,心中煩悶好像找到缺口般散而空,笑道:「呵呵……你這說
得倒美,恐怕到時早把我這當娘的拋到腦後了。」

  賈赦聞言不由得大喜若狂,聽賈母這意思,必然同意了八、九成。

  正當賈赦要再加一把勁時,王熙鳳清脆的笑聲突然在門外響起,打斷賈赦母
子倆的談話。

  「咯咯……老祖宗,聽說有喜事,孫媳婦兒可來討好處了!」

  門簾一掀,笑靨如花的王熙鳳快步而入,一如平常般依偎在賈母身旁。

  原本賈赦心生怒火,但想不到一向不太理睬他的兒媳婦竟然會破例為他說話,
大出意料下,不由得滿心歡喜。

  「鳳丫頭來得正好,老身我正為這事愁著呢!」賈母對王熙鳳的喜愛僅在寶
玉之下,更對精明的她有一分長久養成的信賴。

  「那我可先要聽聽老祖宗的主意。」

  王熙鳳捶著賈母的肩背,笑臉下卻恨意暗生:好個無恥的賈赦,竟然想出這
等陰招,真夠損的,要是讓他當上家主,那寶玉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此刻王熙鳳早已將自己與賈璉一家劃清界線,二奶奶她還是要當,不過自然
不是璉二奶奶,而是寶二奶奶!

  「我覺得將鴛鴦許給你公公也不是不好,但又總覺得有點不妥,你說怎麼辦?」
賈母樂呵呵的側首望向王熙鳳。

  糟了,來晚了!王熙鳳芳心暗自一驚,她豈會聽不出賈母已有默許之意?

  「老祖宗是不是覺得鴛鴦有點不樂意?」王熙鳳渾不在意的輕笑,並不待賈
母回話,繼續道:「這有什麼?哪個大姑娘配人家時不是這樣,一過門什麼怨氣
都沒了。」

  「對,說得對!」

  賈母的笑容更深,在一旁的賈赦更是聽得眉開眼笑。

  「老祖宗,要將事情辦好也容易,咯咯……」王熙鳳替賈母想得無比周全,
出謀劃策道:「老祖宗,衹要派人去鴛鴦老家向她父母說起此事就成了,到時鴛
鴦即使有些氣,也不會撒到您老人家頭上。」

  「好、好,還是鳳丫頭精明,我真是老了!」

  賈母完全抹去心中的煩悶,回首對賈赦道:「就按這主意辦吧,不過你可給
我記好了,如果敢對鴛鴦不好,可別怪我這做母親的不講情分。」

  「孩兒叩謝母親成全!」

  不疑有他的賈赦仔細一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雖然這中間要耽擱旬日
光陰,但還是能趕在賈珍回府之前將一切辦妥。

  「賈赦,你先下去吧!」

  如此一番心神猶豫,賈母不免神思倦怠,揮退賈赦後,側首對王熙鳳道:
「唉,這人年齡大了,做什麼事都力不從心,你也幫我勸勸鴛鴦這丫頭,跟她說,
有我老人家在一天,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孫媳這就去辦!」王熙鳳輕輕扶著賈母側臥在枕榻上,嬌嗔道:「我就知
道老祖宗對鴛鴦最好,連我這孫媳婦兒看著都眼紅,咯咯……」

  「好了,你就不要在這兒貧嘴了,好好的勸勸鴛鴦才是。」說著,賈母緩緩
合上老眼。

  隨後,王熙鳳行出上房,立刻長長歎了一口大氣。

  王熙鳳好不容易將這事拖延半月時光,心想:按照估計,那時寶玉應該回來,
雖未能完全幫到鴛鴦,但總算解了燃眉之急,應該可以向寶玉報上一大功,嘻嘻
幸福的笑意浮上王熙鳳的美眸,意念連轉之間,她走向大觀園的東花園,鴛鴦與
平兒、襲人還在那兒等著她回話。

  弦月悄然掛上中天,初春已至,幽冷的月華似水柔情,在夜色的輝映下,平
添幾許柔媚氣息。

  無邊春色瀰漫天下男人的夢想之地--後宮,旖旎的美景終於在千呼萬喚中
拉開序幕!

  寶玉對賈家事情茫然不知,此刻正輾轉難眠。

  雖然寶玉睡在高床軟枕上,更獨自霸佔一間豪華的廂房,可是心中卻雜念盤
旋,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期待,亦或是慌亂。

  因為寶玉還在天意宮,在臨睡前,天意公主那「惡狠狠」的眼神更讓他心驚
肉跳:這會是一個安靜平和的夜晚嗎?

  等待最是難熬,猜測也無比難受。

  就在寶玉的耐性要耗光的剎那,窗戶動了,歡天喜地的獵人飄然而入,獵物
則立刻進入甜蜜的夢鄉。

  「嘻嘻……臭小子,這次看你往哪兒逃!」

  得意洋洋的天意公主謹慎地回身關上窗戶,玉手一揚,那把小銀刀在她手中
飛速翻轉。

  「沉睡」的寶玉不禁寒毛直豎,心想:想不到這小丫頭竟然持刀而來,難道
還是要玩闇割遊戲?

  「呼」的一聲,天意公主絲毫沒有夜行人的自覺,不僅不掩藏身形,還用力
掀開被褥,殺氣騰騰地盯著衹著中衣的寶玉。

  寶玉還在沉睡,四肢一動也不動,衹有呼吸粗重幾分。

  性急的天意公主倏地跳上床,玉手直奔寶玉的褲子,迅速將寶玉扒個精光,
末了還大不耐煩的責罵道:「臭小子,睡覺還穿這麼多,真是浪費時間。」

  「嘻--」金鐵交鳴聲悠長清脆,若不是寶玉事先布下結界,絕對會驚醒天
意宮上下人等。

  「嘻嘻……還是這麼好玩。」小試一刀後,天意公主滿意的拍了拍寶玉的陽
根,然後上下揉捏,愛不釋手地嬌嗔道:「我就不信今晚斬不掉你,哼!」

  隨後,小刀被扔在一旁,天意公主的櫻桃小嘴取而代之,雖衹做過一次,但
天意公主此刻做來卻駕輕就熟,輕易將龜冠含在嘴裡。

  「嗯……」

  一絲顫音飄蕩而出,天意公主的舌尖靈活地活動著,在肉棒上遊走起來。

  白日的一幕再次重演,邪惡的風浪則越來越強。

  當天意公主的香舌從龜冠舔到蛋蛋上,又從蛋蛋舔回龜冠後,纖細的身子猛
然一震,突然將小嘴張大到極限。

  「噗嗤」一聲,天意公主竟然將寶玉的陽根全吞進去,雖然喉嚨一陣脹疼,
但她卻樂得眉開眼笑,彷彿打了一場大勝仗般。

  「啊……」

  「沉睡」的寶玉開始呻吟了,雖在睡夢中,但他腰身還是一挺一挺,而且陽
根還陡然大了一圈。

  「啊!臭小子,你裝睡!」

  天意公主並不笨,立刻發覺到寶玉的企圖。

  寶玉不是不想繼續裝下去,而是下體的快感太強烈,他雙目一熱,突然翻身
而起,將天意公主壓在身下。

  「原來是公主呀,我還以為是賊人呢!」

  寶玉演戲已經上了癮,假裝剛剛醒來,急忙鬆手後退,還露出很慌亂的表情。

  「臭小子,竟敢嚇唬本公主!我斬--」

  得到自由的天意公主殺氣騰騰,罵聲未落,銀刀再次劃出美麗的光芒,再次
與陽根碰撞出一道燦爛的光芒。

  「公主,衹要你不怪我以前的冒犯之罪,我就說實話。」寶玉似乎真被皇家
威儀嚇著,一咬牙,慷慨就義道:「其實我這寶貝要變軟,最好的辦法不是用口
含。」

  「是嗎?你這不講信用的臭小子,難怪剛才本公主弄了那麼久也不行!」天
意公主完全忘記多次出爾反爾的舉動,厲聲追問道:「快說,否則本公主誅你九
族,不,誅你十族!」話語末了,天意公主又很不負責任地補充道:「你說吧,
本公主一向大人有大量,不怪你。」

  呵呵……又是這句!寶玉心底的嘻笑流轉,臉色卻鄭重無比地沉聲回道:
「要說也行,但你要發誓不說出去,否則就算誅我十族也不說!」

  「行,我發誓,你趕快說吧!」天意公主一臉急切,充滿期待的月牙雙眸光
芒流轉,芳心暗自思忖:這肯定才是臭小子真正的弱點,不然他不會這麼緊張。

  寶玉對天意公主的反應很滿意,但他並沒有立刻說出秘密,反而迅速解開天
意公主的腰帶。

  天意公主不由得大感不滿,嬌聲斥責道:「大膽!臭小子,你幹嘛脫我衣裙?」

  「公主不是要知道秘密嗎?」寶玉臉上的真誠完全與火熱的內心脫節,衹有
眼底跳躍的火花才映射出他慾火熊熊的內心。

  寶玉一邊繼續為天意公主寬衣解帶,一邊誠懇解釋道:「這秘密光用嘴說不
清楚,必須加上動作才能明白,而且我說了後,公主也可以立刻試試。」

  「臭小子,這件不能脫,啊!死小子,你竟然連這件也敢脫。」

  半推半就的反抗當然敵不過色狼的魔爪,最後天意公主衹能恨聲威脅道:
「臭小子,如果本姑娘發現你說的不是實話,看我不誅你……」

  「十族,對吧!」寶玉嘻笑著接過話頭,並將天意公主的肚兜隨手扔到一旁,
激道:「我可沒有騙你,況且我現在不也光著身子嗎?我都不怕,你堂堂公主怎
會怕?對了,你不會真的害怕吧?」

  「哼!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你能光著身子,我自然也敢!」天意公主猛
然一挺嬌軀,脹紅著小臉,毫不示弱地說道,椒乳雖然僅衹一握,但嬌嫩挺拔,
再加上兩抹醉人的鮮紅,瞬間多了幾許嫵媚丰姿。

  「臭小子,快說,究竟怎麼樣才能搞定它?」銀刀已被寶玉丟到老遠,天意
公主習慣成自然,一把緊緊拽住寶玉的陽根。

  「公主,要想將我這寶貝弄軟,最好的方法……是將它放進這兒!」

  寶玉以手代話,摸到天意公主的雙腿之間。

  那淡淡芳草難以遮掩嫩紅幽谷,從未待客的玉門微微顫抖,處子陰蒂若隱若
現,剎那間就將寶玉的魂魄勾入其中。

  「啊……不許摸,好難受!」

  純真至極的天意公主連連閃躲,雖然有種怪異的感覺,但她可沒有忘記正事,
夾緊雙腿的同時,月牙美眸寫滿懷疑。

  「臭小子,你說謊,你那東西那麼大,人家這兒這麼小,怎麼放得進去?你
肯定是想欺騙本公主,對不對?啊,你還摸……」

  月黑風高激情夜,孤男寡女春色時!

  「公主,我絕對沒有騙你。」寶玉的手指靈巧地輕揉緩摸,手段盡出,道:
「你是不是覺得很舒服?這比白天的法子舒服多了,對吧?」「嚼……那倒是。」

  天意公主下意識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香臀微微扭動,斷斷續續回應道:「臭
……臭小子,怎麼……這麼奇……怪?我下面……越來越……癢啦,啊……」

  「呼……」寶玉伏上天意公主的嬌軀,不僅用滾燙的體溫燙得天意公主心靈
顫抖,更將火熱的氣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

  「啊!好難受!」

  無盡的燥熱在體內流轉,天意公主不禁刁蠻本性大發,突然狠狠推著寶玉,
要將這令她難受的傢伙推下去。




              第六章誘騙公主

  天意公主的反抗被寶玉輕易化解,他的大手攀上椒乳,在盈盈一握的乳鴿上
盡情肆虐,然後唇舌逼近。

  「臭小子,你幹嘛咬我?啊……不許舔我的……乳頭,不許……」

  寶玉的唇舌挑逗著乳珠,盡情品嚐著金枝玉葉的味道,輕舔慢揉,不時再猛
烈吮吸一下。

  「臭小子,你太可惡了!」

  天意公主衹覺得一股熱力在乳房上爆炸開來,頓時慌亂到極點,因為這慌亂
太古怪、太陌生,她終於生氣了。

  「公主還要不要閹我呀?」不待天意公主的蠻橫爆發出來,寶玉突然停下來,
「好心」提醒道。

  「對呀,我還要閹你呢!臭小子,本公主沒向你下手,你還敢搶先行兇,看
我如何收拾你!」

  「砰」的一聲,天意公主將寶玉推倒在床榻上,隨即卻出人意料問了一句傻
傻的話:「我要怎麼放進去?」

  「公主有命,小人萬死不辭!」

  這時,「如意金箍棒」劇烈震顫一下,寶玉英勇就義般沉聲道:「你衹要騎
到我身上,然後將腿分開,對,就這樣,然後坐下去就可以了。」

  天意公主按照寶玉的話動作,她分開雙腿,跨坐在寶玉的腰間,陰唇與龜冠
碰觸的剎那,突然心生猶豫。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騙我?」面帶苦惱的天意公主眨了眨美眸,不待
寶玉回話,蠻腰一晃,她翻身溜下床榻,道:「哼!本公主不上當,不陪你玩了。」
「謝公主不閹之恩,我終於可以安心了!」雖然寶玉感到出乎意料,但卻毫不氣
餒,添加一把大火。

  事情已經開始,要想賈家不被誅滅九族,寶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一
直到做完為止。

  「公主既然害怕,那就等到勇氣夠了再來,小人等著。」

  「什麼?你說本公主害怕!」天意公主美眸一瞪,正在穿衣的身子猛然回轉,
道:「本公主本想好心放你一馬,既然你不知好歹,臭小子,受死吧!」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再次惡狠狠的撲向寶玉。

  天意公主再次分開雙腿,她果然天資靈秀,一學就會,再次「坐」在寶玉的
龜冠上。

  「噗」的一聲,天意公主--怒之下,身子向下一沉,就此夾住小半個龜冠。
「啊……」

  在寶玉的「痛叫」聲中,天意公主咬緊銀牙,強行忽略私處的脹疼,身子往
下沉,一分、兩分、三分,脹疼雖然越來越強烈,但不服輸的她卻不退反進,花
瓣逐分逐寸吞沒陽根。

  「呀……公主,饒了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讓你心服口服,小寶子!」

  天意公主的身子逐漸彎曲,雙手撐在寶玉的胸膛上,目光向下一望,仔細看
著兩人性器交接的情景。

  眼見整個圓頭即將被吞沒,手腳發軟的天意公主恨聲道:「臭小子,等著吧,
本公主馬上就要成功了!啊!」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突然驚叫一聲,原來龜冠終於碰觸到處女膜。

  「好痛!怎麼會這樣?」

  不信邪的天意公主將身子微微下落,試了一下,但更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身子
立刻上升兩寸,道:「臭小子,你原來又是騙本公主,我要誅你十族!」

  恨聲咒罵之後,天意公主香臀一抬就欲抽身而去,並道:「不玩了,痛死人
家了!」

  此刻的寶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還有心思與天意公主鬥嘴?他有力
的大手突然摟上天意公主的蠻腰,猛然向下一壓。

  --呀--匕在慘叫聲中,處子落紅激射而出,而花徑則脹大許多,半根肉
棒進入天意公主的體內。

  叫聲還在盤旋,天意公主已經撲倒在寶玉的胸前,劇烈的疼痛令她玉臉扭曲、
嬌軀緊繃,清淚更是滾落而出。

  「啊……」

  舒爽的呻吟聲自然是出自寶玉之口,天意公主的蜜穴本就緊窄,再加上疼痛
而來的抽搐收縮,讓他雙目迷離、渾身發麻。

  「臭小子!我要殺了你!」

  片刻後,天意公主猛然爆發怒火,不過她身子一扭,劇疼再次襲來,令她摔
倒在寶玉身上,而兩人緊密結合的私處沒有絲毫分離。

  這一折騰,天意公主的肉壁又是一陣顫慄,寶玉呼出一口氣,隨即用力吻住
天意公主的小嘴,同時雙手遊走,撫摸她身子的同時也將法力送入她體內。

  動門術法果然玄妙無比,不到一分鐘,天意公主緊繃的身子逐漸酥軟,蒼白
的玉臉再次瀰漫嫣紅。

  「啊!好癢,臭小子,你施了什麼妖法?快替本公主止癢!啊啊……」天意
公主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感覺,身子情不自禁地壓在寶玉身上扭動起來,緊窄的
蜜穴更是蠕動不休。

  「小人領旨,這就為公主……止癢!哈哈……」

  寶玉第一次覺得天意公主的罵聲無比動聽,他如奉輪音,大手緊摟少女嬌俏
香臀用力晃動起來。

  激情而不粗暴的晃動中,天意公主終於嘗到樂趣,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屁股
已經脫離寶玉雙手的掌控,自動旋轉起來。

  「啊……啊……」

  疼痛迅速消失,呻吟逐漸高昂,隨著春潮蜜汁的溢出,天意公主又一次無師
自通,開始騎在寶玉的身上上下起伏。

  「臭……小子,本……公主……要壓……死你!」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的小屁股已經重重落下,「滋」的一聲,水花四濺,蜜
穴盡根吞入陽根。

  「搖斷你這醜東西,讓你欺負本公主!」天意公主咬牙切齒地說道,前後搖
晃的身子無比猛烈。

  衹見肉色閃動、臀影飛舞,寶玉的肉棒忽隱忽現,天意公主的陰唇忽開忽合。
「啪啪啪……」

  一鼓作氣下,天意公主起伏上百次,終於花心一陣劇烈顫抖,迎來人生第一
次歡愛高潮。

  一呀--匕在肆無忌憚的尖叫聲中,春潮噴灑在寶玉的陽根上,天意公主再
次趴在寶玉胸前,帶著牙印的朱唇久久難以閉合。

  「公主,現在該我了!」

  花徑的摩擦雖然美妙,但寶玉現在需要的是猛烈的衝刺,他翻身而上,兩人
頓時角色互換。

  「噗……」

  在響亮的摩擦聲中,陽根分水破浪,直插天意公主的花心。

  天意公主本已癱軟的嬌軀一震,好似被刺中的魚兒般,嬌嫩的陰唇被迫向內
收縮,下一剎那,插入花心的肉棒略一旋轉,又向外抽離,巨大的龜冠緊貼蜜穴
肉壁,掀起一道慾望的波瀾。

  「啊……啊……啊……」

  在寶玉的一插一抽下,天意公主的花心盛開,玉腿不由自主纏著寶玉腰間,
屁股不停抬離床榻,迎合著寶玉越來越快的撞擊。

  「呃!」又是上百下聳動後,寶玉一聲悶哼,「如意金箍棒」瞬間再次暴脹,
陽精緊接著洶湧射出,悉數射入天意公主的子宮花房。

  「噢……」

  火熱的衝擊直透心扉,天意公主的朱唇與花徑同時變成「〇」形,雖然看不
到,但她卻能感覺到小腹已經鼓起來。

  就在這已經激射的一剎那,天意公主突然明白一切二個女人應該知道的一切,
雖然看似不可思議,但她就在這一剎那長大了!

  「失身」兩字如閃電般鑽入天意公主的心窩,她被寶玉騙了。

  羞怒之火一閃而現,隨即又一閃而逝,長大後的天意公主緊接著又想起兩個
字--喜歡,原來她早已喜歡上寶玉,喜歡與他鬥嘴,與他瞪眼,甚至喜歡被他
欺負的感覺。

  迷離的薄霧悄然浮上臉頰,天意公主情竇初開,美眸波光瀲艷,竟然也有一
絲羞澀。

  「啪啪啪……」

  心靈的微妙變化透過天意公主的花徑傳入寶玉心海,激情瞬間再次點燃,肉
棒在蜜穴內挺動穿梭,更加狂野而凶悍。

  心靈火花的映照下,肉體感覺更加美妙迷人,天意公主的花心連連受到衝擊,
十幾秒後,她憤怒地拱起腰身,恨不得將寶玉掀下床。

  陽根不停貫穿天意公主的子宮花房,一股股快感直鑽兩人的心窩,一個時辰
後,天意公主已經發出不知多少聲尖叫,身子已經在癱軟與躁熱中來回十幾遍。
「臭……小子,你……還沒完嗎?人家不……不行了!啊噢……」

  天意公主已經趴在床邊,她一邊閃躲著,一邊回首給寶玉一個秋波,哀求的
意味無比明顯,嫵媚的水色也很誘人。

  此時寶玉也到爆炸的時刻,他猛然加速抽插,同時邪惡地逼問道:「公主,
還閹不閹我?說,還閹不閹?」

  「啊!不閹了,再也不敢了,寶玉,你饒了人家嘛!」

  女人果然是世間最善變的物種,兩個時辰前,天意公主還是一個天真少女,
此刻卻無師自通學會魅惑之術,求饒的同時,小屁股又旋轉一圈,陰唇在肉棒上
滑動兩寸。

  「轟」的一聲,寶玉突然脊背一挺,又一次精液暴射。

  男人的嘶吼之音緩緩散去,寶玉與天意公主緊緊摟在一起,除了兩人那滿足
的呼吸聲之外,室內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狂浪過後,時光變得安靜起來。

  濃厚的夜色開始稀薄,黎明時分,一對歡喜冤家悠然醒轉。

  「你醒了。」

  面對此時的天意公主,寶玉不好意思再叫她死兔子,不過那柔聲的呼喚卻讓
他感覺怪怪的,衹覺得渾身彆扭。

  「嗯!」天意公主先是伸了一個懶腰,隨即神色一變,斥責道:「廢話,本
公主如果不是醒了,難道是睡著嗎?睡著了的人會說話嗎?笨蛋!」

  「你……」

  寶玉還是初次遇見如此厲害的小丫頭,與自己恩愛的餘韻還未消退,就完全
恢復先前的刁蠻,竟然沒有絲毫改變。

  「你什麼你?臭小子,還不服侍本公主穿衣!」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銀刀,寒光閃爍間,她手起刀落,斬
在寶玉的陽根上。

  「兔子公主,你這沒信用的臭丫頭!」

  寶玉剎那間勃然大怒,不過心中的彆扭卻在這一剎那消失無蹤,恢復悠然自
在。

  「嘻嘻……寶玉,你別生氣嘛,人家是開玩笑的。」

  正當寶玉準備大展雄威時,天意公主卻再次出人意表換了神色。

  天意公主討好的笑臉讓猝不及防的寶玉滿腔怒火找不到發洩處,衹能憋在心
中,大為難受。

  「來,相公,人家幫你穿衣!」

  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天意公主竟然不顧玉體酸軟,真為寶玉穿起衣衫,動
作雖然笨拙,但卻堅持到穿好的一刻。

  呆若木雞的寶玉心神大亂,在天意公主一臉柔順下,反而隱隱生出恐懼之心:
不對勁,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嗯,穿好了。」天意公主溫柔地為寶玉整理好衣襟,滿意的點著頭,對成
果大感得意,道:「寶玉,我穿得如何,好不好?」

  面對天意公主如花的笑顏、眼底的期待,寶玉不敢反駁,衹得違心恭維道:
「好,比我家的阿黃與阿旺穿得都好。」

  「既然你明白我對你好,那……」異變再次發生,天意公主再次翻臉,無比
嚴肅的威脅道:「記住,從今天起--不,從現在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本公
主要你坐,你不准站,要你走,你不准跑,知道了嗎?」

  「啊,我是你的人?」寶玉雙目大張,不感置信地說道,從古到今也沒有如
此荒唐之事,不由得心想:昨夜到底是誰搞定誰呀?

  「你當然是我的人,咱們都這樣了,你不是我的人,又是誰的人?」

  反覆無常已經是天意公主的招牌,她惡狠狠的眼神瞬間又溫柔起來,玉手輕
拍寶玉的面頰,安撫道:「小寶子,別怕,本公主會對你負責任的。」

  未待寶玉開口爭辯主權問題,天意公主揚聲道:「小寶子,你既然已是本公
主的人,以後如果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紅杏出墻,別怪本公主刀下--不留根,
咯咯……」

  「撲通!」

  天意公主的話音未落,寶玉已一個觔斗栽倒在地,心想:這是什麼世界呀?
我碰上女色魔了,嗚……

  朝陽是那麼美麗,寶玉卻好似鬥敗的公雞般來到凝霜宮。

  「二姐總是起得比我早呀,在府中是這樣,到這兒還是這樣,呵呵……」寶
玉一進入大廳,就被迎春古怪的目光看得心神不安。

  寶玉做賊心虛,不由自主上下掃視自己一番,找不到絲毫不妥,又忍不住暗
自猜測:不會是昨夜的事情被迎春發現了吧?寶玉越想臉頰越紅。

  幾秒後,迎春終於收回複雜的目光,大有深意的調侃道:「我怎麼比得上寶
兄弟呢?你是憂國憂民,夜不能眠,早上遲一點也是應當。」

  「原來二姐也會開玩笑,我真是受寵若驚,嘿嘿……」寶玉坐在迎春的身旁,
故作平靜自然的轉移話題:「咦,大姐呢?她不會比我還貪睡吧。」

  「你還記得我這當姐姐的呀。」元春不善的話語緊接著寶玉的話音,從廳門
外飄來。

  元春也是臉帶氣憤,埋怨道:「弟弟,你說,你與天意究竟是怎麼回事?我
不是叫你不要與她胡鬧嗎?要是惹出事端,恐怕全家上下都會被你害死。」

  冷汗倏地從寶玉的後背冒出來,他強自假裝平靜地道:「公主呢?怎麼不見
她人?」

  「天意公主還在睡覺。」此時迎春已是疾言厲色,半真半假的嬌嗔道:「還
不老實交代你昨夜對公主做了什麼?」

  「我……我對……公主……沒做什麼呀。」寶玉還抱著僥倖之心,故意結結
巴巴、欲語還休,一雙法眼則仔細凝視著元春兩女的神色變化。

  元春依然是那威儀華貴的模樣,嬌軀靜立不動,沒有絲毫變化,而迎春的
「功夫」顯然差多了,不僅玉手緊握,眼底的緊張更是無所遁形。

  嘿、嘿……原來僥倖是對的,她們是用言語訛詐自己。寶玉心中得意偷笑,
隨即倒打一耙,埋怨道:「我真沒對公主做什麼,兩位姐姐可別冤枉了你們的好
弟弟。」

  「不可能!」

  不知為何,元春與迎春就是不相信寶玉,不滿的追問道:「你們沒做什麼,
天意會這樣?」

  「什麼這樣、那樣的?姐姐們快把我說糊塗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如此金科鐵律寶玉牢記不忘,
見元春兩女仍然一臉不屑,他腦中靈光一閃,語帶悲憤道:「二姐,怎麼你也不
信我?你說,這到底為何?總不能冤枉我吧!」

  「哼,裝模作樣!」

  真是大出寶玉的意料,一向最好騙的迎春竟然也不動搖,她玉手往上一抬,
恨聲嬌嗔道:「證據擺在那兒,你還敢抵賴?我真是看錯你了,大色狼!」

  「啊!」寶玉順著迎春的手指抬頭一看,終於看清墻上的字幅,瞬間目瞪口
呆,感到不敢置信、哭笑不得。

  墻上一張橫幅,上面兩行字。

  「大明天朝公主鳳旨:臭小子賈寶玉自昨日午夜起正式成為本公主的人,從
今往後需遵守三從四德,不許與任何女人眉來眼去,否則立刻閹成太監小寶子!」
寶玉一眼掃過,剎那間衹覺眼前陣陣發黑,心中更是欲哭無淚:這小丫頭不會將
這道旨意頒布天下了吧!

  「弟弟,沒話說了吧!還不從實招來,你昨夜是不是對天意……」

  元春話語雖未說完,但其中涵義就連身為少女的迎春也完全明白,頓時玉面
通紅,卻又捨不得搗上雙耳。

  此刻元春姐妹倆都在等待答案,半是關懷憂慮,半是好奇嬉戲。

  臭丫頭……不僅強姦了俺,還敢故意陷害!寶玉在心中將天意公主大罵一番,
緊咬的牙根更恨得發癢。

  「寶玉,跟姐姐說吧,我們不會怪你的!」

  在元春的心中,寶玉可是善良的羔羊,而天意公主也單純可愛、不解世事,
下意識認為他們不會做出真正出軌之事。

  「呵呵……」寶玉以手撓頭,歎息道:「唉,既然兩位姐姐要聽,那我就如
實交代,不過姐姐們可不許笑我!」

  寶玉藉著歎息的時機迅速編造一個美妙的借口,道:「是這樣的,昨夜公主
又想嚇唬我,你們知道她一向都是這樣。」

  寶玉話語微頓,見迎春與元春不約而同點頭認可,才在兩女的凝視下繼續道:
「我見夜色已深,又想起大姐要我讓著她,所以就靈機一動,跟她講了一個男人
『三從四得』的笑話。」

  寶玉一邊說,一邊把不一樣的「三從四得」四個字用手指比劃一下。

  「嘻嘻……男人的三從四得,趕快說來聽聽。」

  元春與迎春的美眸同時多了幾分亮光,尤其是從未聽過寶玉講故事的元春更
是充滿好奇。

  寶玉隨口改編河東獅吼的故事,末了再次重複道:「男人的『三從』是老婆
出門要跟從,對老婆正確的命令要服從,對老婆不正確的命令要盲從,『四德』
呢?則是老婆裝扮的時候要等得,為老婆花錢要捨得,被老婆打罵要忍得,逗老
婆開心要說得!「「哇!世上真有這麼完美的相公嗎?」

  寶玉話音未完,剛走進來的天長、地久就忍不住驚聲歎息,眼中閃爍的小星
星更無比燦爛,好像「三從四得」的絕世好相公已經出現在眼前般。

  「嘻嘻……」元春與迎春雖沒有如此誇張,但那銀鈴般的笑聲卻也悠揚清脆、
婉轉迴盪。

  「寶玉,這又與公主這麼做有什麼關係?」迎春手指墻上的「小男人條約」
繼續追問道。

  「唉!」寶玉長長一聲歎息,道:「當時公主的眼神就像天長、地久現在這
樣,她興致大發,非要逼著我做她『三從四得』的試驗品,所以就有了這玩意兒。」
眾女均是靈秀之人,略一尋思就明白「試驗品」這新名詞的意思,再一想及天意
公主平日無法無天的作為,她們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兩位姐姐,這下你們相信我了吧!」寶玉見迎春與元春眉眼帶笑,不由得
哀求道:「你們可千萬要為弟弟做主,趕緊讓臭丫……小公主將這玩意兒撕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越來越喜歡說渾話了!」出乎意料之外,元春仍然不
給寶玉好臉色,而是轉頭對迎春道:「二妹,走,姐姐帶你到四處逛逛,不要理
這壞小子。」

  元春姐妹倆冷著臉相攜離去,天長、地久微微一愣,隨即也追上去,衹留下
寶玉欲哭無淚地望著墻上的字幅出神。




              第七章惹事生非

  「咯咯……」

  當元春與迎春走到遠處,銀鈴般的笑聲立刻無所顧及地四方飄蕩,久久不休。
「嘻嘻……三從四得,也真虧寶玉想得出來!」元春下意識回首四望,良久後依
然興猶未盡,隨即向天長、地久問道:「公主還在睡覺嗎?」

  「嗯!公主一回臥房倒頭就睡,我們喚她起床還挨了頓罵。」天長委屈地埋
怨道。

  「哼!都是賈公子弄的,昨夜他們鬧騰到快天明公主才回房。」

  地久也是怨氣多多,不過兩女都將所受委屈算到寶玉頭上,天意公主當然沒
有半點罪過。

  迎春與天長、地久都是閨中少女,除了大感好笑之外,倒沒有想太多,唯有
元春聞言,芳心猛然一緊:一整夜?兩人嬉鬧了一整夜?

  玉臉閃過一抹暈紅,元春盡量以平靜自然的語調柔聲問道:「天意胡鬧那麼
久,那她身子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天長、地久不明元春的意思,老老實實凝神思索後,玉首輕搖道:「公主除
了有點疲倦之外沒什麼不妥,肯定是昨夜玩得太瘋了。」

  「嗯,那就好,那就讓天意好好睡一覺吧。」元春的芳心這才踏實落地。若
寶玉聽到元春幾女的話語定會大感得意,幸虧他有先見之明,仙法神通,要治療
天意公主的小小傷勢自是輕而易舉。

  「臭丫頭!我與你誓不兩立!」

  被眾女拋棄的寶玉還看著橫幅,氣得臉頰扭曲。

  怒火在咒罵聲中發洩後,良久寶玉都未等到眾女回來,又漸漸變得意興索然。
不好玩,好無聊!對了,自己既然來到皇宮,何不借此機會四處逛逛,否則來了
一趟還不知道這皇宮究竟多大,豈不可惜?意念一轉,寶玉已拿定主意,他這西
貝貨可不懂什麼規矩,興之所至,率性而為,這才是他追求的美好生活。「呵呵,
後宮……我來了!」

  寶玉身子一振,邁開大步,從側門走出凝霜宮。

  雖然寶玉膽大,但絕不魯莽,為了在皇宮通行無阻,他又溜回天意宮一趟,
偷偷將公主的權杖揣入懷中,還在熟睡的天意公主臉上大為報復的捏了兩下,這
才開始遊覽皇宮的旅程。

  他奶奶的!這皇宮怎麼建得像迷宮一樣?我怎麼轉來轉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呢?不到半個時辰,寶玉的興致已經消失,他迷路了,在數不盡的高墻與宮門之
間,他徹底失去方向感。

  顏面無光的寶玉不禁用力往墻上踢了一腳,可腳底還未收回,一聲斥責突然
破空而來。

  「呔!哪兒來的小太監竟然敢在這兒放肆!」

  不待寶玉回過頭,兩個中年太監已經衝過來,道:「小兔崽子,見到咱家還
不行禮?」

  這兩個太監平日也是被訓斥的主兒,如今見到面生的小太監,當然不想讓他
好過,不料他們的悶氣還未得到發洩,臉頰已經各自挨上一巴掌。

  寶玉看到這兩名欺善怕惡的太監就心煩,他直接省去前面的步驟,兩記耳光
後,反客為主地大罵道:「狗奴才,竟敢在我寶公公面前放肆,找死不成!」

  挨打的兩個太監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還神色大驚,以為惹到大人物。
「寶公公息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該打!啪、啪!」兩名太監見情況不對,立
刻彎腰駝背連連自掌嘴巴,道:「還請寶公公息怒!」

  「算了,滾下去吧!咱家還有要事,今兒就放你們一馬。」寶玉隨手一揮,
兩名太監急忙狼狽無比地逃之夭夭。

  逃出好遠的距離後,兩名太監之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詢問道:「宮中什麼
時候多了一個叫『寶公公』的管事太監?」

  「不好,咱們上當了!」另外一個太監顯然更聰明,經那太監如此一提,立
刻想到不對勁之處,道:「那小崽子穿的是一般的小太監服,不是管事的。」

  「追!」兩名太監相視一望,隨即如發瘋般返身追去,但原地哪還有什麼
「寶公公」的影子?他們這兩記耳光看來是白挨了。

  戲耍太監過後,寶玉的心情又愉快起來,他放棄飛回凝霜宮的念頭,小太監
服迎風一晃,宮中就此多了一個四處瞎逛的小太監--小寶子。

  半晌後,寶玉仰望鱗次櫛比的飛潘翹角,終於忍不住仰天長歎,看來靠雙腳
還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站住--」

  寶玉那無聊的感歎還未說完,一道尖細低沉、拉長聲調的嗓音已經打斷他的
臆想。

  「就是說你呢,給咱家站住。」

  寶玉心想:不會吧?又來了!

  寶玉正要再次故伎重施,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太監及時開口
拯救他:「奴才向李公公請安。」

  原來竟然是個真正的管事大太監,唉,倒霉。想到這裡,寶玉不得不也俯身
行了一個大禮。

  「抬起頭來,讓咱家仔細瞧瞧兒。」李公公面白無鬚,瞇著一雙老眼上下打
量著兩人。

  那真的小太監倒沒什麼反應,可是寶玉面對如此「暖昧」的目光不由得心中
發寒,聯想到太監的種種傳說,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嗯,不錯,這倆小傢伙都還不錯!」

  寶玉真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李公公笑瞇瞇地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公
公我要給你們天大的好處。」

  「回總管,奴才叫小汕子。」

  「回總管,我是小寶子,新來的,什麼也不懂。」

  寶玉極力遠離李公公,小汕子則拚命靠過去,不斷叩頭道:「奴才謝公公賞
賜,衹要能為公公辦事,奴才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懼。」

  「嘎嘎……好、好!」李公公大為高興,封賞道:「小汕子,從現在起你就
是管事大太監,小寶子就做你的隨從吧。」

  「謝總管大恩,奴才誓死效忠!」小汕子被從天而降的富貴砸個頭昏眼花、
歡喜無限。

  而明瞭世事的寶玉表面上雖也大為激動,但心中卻嘀咕道:這世上會有白吃
的午餐嗎?

  果不其然,小汕子的叩頭聲還未散去,李公公已經揭開真相:「你們隨咱家
來,去國師府當值。」

  小汕子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公公饒命、公公饒命……奴才願為你
做牛做馬,衹求公公不要派奴才去那兒。」

  「大膽!咱家的命令你也敢違抗,找死不成?」適才一臉和氣的李公公消失
不見,他厲聲喝斥,一腳踢開抱住他大腿的小汕子。

  「我不做管事太監了,對……我不做了!公公,你饒了我吧!」神思紊亂的
小汕子又撲上去,大吵大嚷道:「我不想死呀,求求公公,到那兒的人都死得好
慘呀!」

  「妖言惑眾!咱家這就要你的小命!來人啊!」李公公眼中直冒陰森的殺氣,
他想不到國師府死人之事還是在宮中傳開。

  「公公,殺不得!」李公公的隨從太監急忙上前阻止,低語道:「這已是這
個月第二十個小太監,再加上年前的,咱們再殺了他,恐怕就湊不夠人數了。」
「啊,饒命啦!」

  從幾個大太監手中逃過一劫的小汕子將這話聽個清清楚楚,隨即像發瘋般向
前衝,猝不及防的眾太監一個失神,讓他衝出人群,不由得面色大驚抬步就追。

  「砰!」撞擊聲震撼眾人,小汕子被嚇得神智混亂,竟然一頭撞在墻壁上,
血花四濺,一命嗚呼!

  「穢氣!」李公公稀疏的眉毛一皺,寬大衣袖往後一揮,冷血至極地恨聲道:
「你們這些飯桶,連個人也看不了,要不是國師要年輕娃兒,咱家就通通將你們
送去!還不趕緊收拾!」

  一干太監雖明知自己不合國師胃口,還是忍不住嚇了好大一跳,急忙猶如喪
家之犬般抬起小汕子的屍體快速跑走。

  「嗯,這小子還不錯,怎麼,你不怕嗎?」

  李公公心神一轉,終於發現寶玉從頭至尾都一動也不動,這分鎮定可不尋常,
讓心腸狠毒的他心生懷疑,道:「抬起頭來,再讓咱家瞧瞧。」

  「是……是……」臉色青白的寶玉費盡力氣將緊繃的脖子往上移動,驚恐至
極地結結巴巴回道:「回……公公……的話,小人動……動不了啦!」

  「嘎嘎……」李公公的幾個貼身太監頓時哄然大笑,心想:原來這小子被嚇
癱了。

  「別怕,小汕子是瘋了才會瞎說。」看著寶玉青白的臉色,李公公消去疑寶,
又像個彌勒佛般笑呵呵地問道:「你願不願意去?現在我讓你當大太監。」

  「願……願意!」

  面對李公公陰沉的威脅,一個小太監除了發瘋外就衹有屈服。

  「喏,這是仙師親手煉製的仙丹,立刻吃下去。」

  見寶玉渾身發抖吃下毒藥,李公公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陰森地威脅道:
「記住,十日後必須到國師府服侍,不然仙丹就會讓你腸穿肚爛。不過衹要你聽
話,公公我會保住你的小命。」

  「小……小人,知道!」

  寶玉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他在李公公的攙扶下站起來,渾身還是有如篩糠般
顫抖著。

  李公公對此更加滿意,揚聲吩咐道:「你們先替小寶子安排個清閒職位,十
日後送他去仙師處,現在哪兒有空缺呀?」

  「回公公,鳳池哪兒正好缺個人,平日也輕閒。」

  「嗯,那就這樣。還有貴客在等著咱家,這件事就由你們去辦吧。」話音未
落,李公公加快步伐走出眾人的視線。

  鳳池宮……後宮妃嬪沐浴之處,寶玉就是被人押送著來到此處。

  這就是鳳池呀!寶玉呆望著眼前水霧飄渺、煙波翻動的溫泉池,淡淡的硫磺
味與水面飄蕩的各色花瓣並沒有帶來絲毫遐想,他暗自咬牙,恨聲咒罵:「他奶
奶的,這也算輕閒的工作嗎?這麼大的地方竟然衹有老子一人幹活,死太監。」
忍忍吧,不過短短十日而已!寶玉意念一轉,為了一探真相,他抹去煩躁的心緒。

  當寶玉從李公公口中聽到「國師府」三字時,腦海立刻浮現旋風真人的模樣,
心想:想不到這死妖怪還敢躲在皇宮作惡,自己既然碰到,豈有再次放過之理!
真正的笑容浮上寶玉的嘴角,可他的正義之心剛剛盤旋,轉眼就被慾望沖淡。

  嘿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雖然重要,但老天與民眾都不發薪水,哪有看
著美人賞心悅目?還是先回去安撫好兩位姐姐,否則自己突然失蹤,不知她們急
成怎麼樣?念及此處,寶玉賊溜溜的黑眼珠一轉,見押自己前來的幾個太監已經
不知到哪兒偷懶,他立刻鬼鬼祟祟、輕手輕腳摸向大門。

  「寶公公留步。」

  寶玉還未走過中門,突然從暗處冒出幾個更加鬼祟的宮女,看其輕盈的身法
竟然不似常人,眼神中也是目光凌厲,氣息若有若無,完全就是高手。

  「寶公公請回,總管大人有令,這兩日請寶公公在此好好歇息,飲食起居奴
婢等人自會伺候。」一干宮女面色漠然,猶如泥塑木雕。

  寶玉抬頭一看,不由得心神微驚。

  寶玉已是今非昔比,思緒一動,立刻感覺到這些宮女身上的魔氣。

  他奶奶的,真沒人性!寶玉不由得恨上旋風真人,心想:這死妖怪將周扒皮
變成妖人還罷了,怎麼能對這些嬌滴滴的少女下手呢?

  真是該死、該死一萬次!寶玉在心中咒罵旋風真人上萬次,但他衹得返回鳳
池宮。

  「唉,怎麼辦呢?」寶玉不顧身份,躺在衹有妃嬪才能休息的枕榻上。寶玉
當然不會畏懼李公公那顆毒藥,但卻不想這樣輕易放過旋風真人,不過讓他這樣
枯燥地待上十天他更不願意。

  嗯,等天黑吧,天一黑,立刻飛回去。寶玉拿定主意,隨即悶頭大睡起來。

  寶玉在鳳池呼呼大睡,而天意宮中則天翻地覆。

  元春三女對寶玉的關心超過寶玉自己的估計,晌午未過,元春姐妹倆與天意
公主就發現不對勁。

  「來人啊!給我搜,找遍整個皇宮也要將小寶子搜出來,做了本公主的人竟
然還敢逃跑,看本公主不好好教訓他!」

  天意公主感到怒火沖天,但本能的恐懼卻讓她眼底一片驚慌,不可克制的熱
淚濕潤月牙雙眸。

  「慢著!」

  元春面對寶玉奇異的失蹤也是心神不安,但她心思細膩,鳳目一顫,做出正
確的決斷,,「天意,不要急躁,寶玉雖然貪玩,但還深知分寸,此中必有蹊蹺。」
「大姐,寶兄弟有危險嗎?你快想辦法將他找回來呀。」

  迎春稟性溫婉,也很靈秀,但事關寶玉的安全,她一下子就慌了。

  「妹妹,不要急,我一定會想辦法。」元春臉帶自信微笑,安撫迎春與天意
公主焦慮的芳心,話鋒一轉,冷靜的沉聲道:「不管在哪兒,我賈家不是可以任
人欺負的。」

  「元妃姐姐,那到底該怎麼辦?」天意公主見元春阻止自己大肆搜人之舉,
急聲道:「我們還是出動全部人馬四處找吧?」

  「找還是要找,不過……」元春美眸靈光閃爍,堅定的話語雖急不亂、條理
分明:「不能大張旗鼓,若驚動有心之人就糟了。」

  元春面帶擔憂,緊接著仔細向不諳世事的天意公主解釋道:「寶玉是因為天
意你『胡鬧』弄進宮的,如果衹待在凝霜宮或者天意宮還好,但在不應該出現的
地方被人發現可就是欺君大罪!」

  「啊!那可怎生是好?」迎春聽聞「欺君」兩字,頓時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二妹!」元春手疾眼快地攬住迎春,天意公主與天長、地久也手忙腳亂上--
相助。

  眼看混亂初生,元春沉聲吩咐天長、地久將迎春扶進臥房,隨即鎮定自若的
指揮下人展開暗中調查。

  片刻,各有目標的太監與宮女們--離去。

  「天意,你不能去,回來,你是公主,衹會引起別人懷疑。」

  「嗯,好吧。」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天意公主斷然不會錯過此等熱鬧,可在昨夜之後,她心
中突然多了幾分顧慮,為了不牽連寶玉的家人,她少有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第八章春色初動

  天意公主與元春在皇宮都不是尋常的主兒,一個是天之驕女、金枝玉葉,就
連皇上也要讓著三分,而元春的地位雖然沒有天意公主高,但背後的靠山卻是顯
赫至極的四大家族,而聰慧的她要在宮中招攬一些親信也容易得很。

  元春兩女一聲令下,至少上百人開始四處搜尋寶玉,而為了掩飾,寶玉成為
天意宮的逃奴,天意公主下令要將他捉回去,而且必須是活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兩個平白挨了耳光的太監頓時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
度來到天意公主面前。

  「啟稟公主,奴才一見那小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兩名太監趴伏於地,
大肆批判道:「奴才發覺不對,就上前去……」

  「好了,本宮知道了!趕快說正題,小寶子如今在哪兒?」

  天意公主不耐煩地打斷兩名太監的諂媚言語,並在一旁的元春以目示意下,
「啪」的一聲,她將兩袋銀子扔在地上,道:「這是賞賜你們的,快說。」

  「是,奴才遵命。」

  兩名太監一人一袋將銀子揣入懷中,隨即簡明扼要將挨打之事講出來。

  話語微頓,兩名太監幸災樂禍道:「這可惡的小子也是惡有惡報,奴才發覺
上當,返身追去,好不容易追上,本想代替公主教訓那小子,不料李公公……」
「啊!」

  元春與天意公主同時臉色一變,李公公可是惡名遠揚,仗著有國師撐腰,不
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

  「繼續說呀,望著本宮幹什麼?想找死呀!」

  見兩名太監對自己的驚呼大為詫異,天意公主臉色一寒、鳳目一瞪,恢復素
日慣有的野蠻本色。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兩個太監急忙磕頭告罪,然後又快又急地回道:「奴才一時好奇,打聽了一
下,原來李公公將那小子送到鳳池,十天後就會送到國師府當值。」

  「元姐姐,我這就到鳳池接臭小子回來,看何人敢擋本公主的鳳駕!」揮退
兩名太監後,天意公主迫不及待立身而起,風風火火就欲殺向鳳池。

  「天意回來!」元春無可奈何地喊住天意公主,雖然知道寶玉的行蹤,但她
眼中憂色卻更深。

  「此事牽扯到李公公,一不小心寶玉的身份就要露餡,讓我仔細想想再決定
怎麼辦,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否則會害了寶玉的性命。」

  一番苦思後,元春美眸一亮,此刻的她頗有幾分王熙鳳的風采,衣袖一揮,
果斷明快地道:「來人啦,傳令下去,擺駕鳳池,本宮要去泡一泡身子。」

  在太監總管府內,一間陰暗的密室中。

  李公公與趙全舉杯相碰,諂媚地討好道:「千戶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將此事
辦妥,還請大人日後在國師面前為咱家多多美言幾句,讓咱家也嘗嘗仙丹的滋味。」

  「沒問題,包在本千戶身上。」

  趙全開心地將「知樂散」遞給李公公,鄭重囑咐道:「一切拜託公公了,此
事事關重大,公公請千萬小心。」

  「嘎嘎,千戶大人放心,咱家做這種事可不是一、兩回。」李公公沒有一根
鬍鬚的老臉輕輕抖動,得意過後,又低聲道:「如今聖上對國師是言聽計從,此
事有國師在後相助,此事斷然不會有半點差池,嘎嘎……」

  在賈家榮國府,大觀園的花園裡。

  還是那棵嫩芽初發的楓樹下,依然不變的冰涼石凳上,鴛鴦充滿希望的雙眸
眺望著遠方,等待喜悅的消息從天而降。

  「別急,寶二爺說他衹會在宮中待上兩、三日,肯定能趕得及回來!」這幾
日,襲人與平兒不離鴛鴦左右,既是想給予她勇氣與鼓勵,同時也害怕倔強的她
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

  鴛鴦微微點頭,並未言語。

  靜謐的園子中春風吹拂,帶著三個充滿希望的美麗心靈飛上半空,飛向被困
在皇宮的那個人兒。

  寶玉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呵欠走出房門,他已睡了一覺,但時間才過午不久。

  「寶公公請留步。」寶玉腳步剛動,魔化宮女就從暗處無聲無息的冒出來。
「怎麼?連門也不准我出嗎?」

  寶玉可不是受氣的主兒,星星點點的怒火開始聚集,無形的殺氣迸射而出。
這魔化宮女顯然與周扒皮的情形有所不同,還保留正常的思緒與感覺,在如山氣
勢的逼迫下,瞬間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向後一退,解釋道:「元貴妃正在鳳池沐
浴,貴妃娘娘一向不喜太監接近,請寶公公回房。」

  重如山嶽的氣勢曇花一現,一閃而逝。

  大姐來了,太好了!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喜意湧動,暗自思忖:大姐此來必是
因為聽到自己的消息,有所顧忌下,採取這迂迴之法,不然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
之事?

  「這位小公公請留步。」

  不待寶玉想辦法甩脫魔化宮女的監視,一個正常的小宮女已飛奔而至,急促
的話語為寶玉帶來「柳暗花明」的美好預感。

  「這位姐姐,請問有什麼事吩咐?」寶玉尖著嗓子,彆扭地柔聲詢問。

  「元妃娘娘的身子有點酸軟,要人按摩解乏,可我們這些婢女的力氣太小,
不合娘娘心意,娘娘破例要找一位小太監服侍,我找遍鳳池衹找到你一個人。」
面帶焦慮的宮女又急又快,說完來意後,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返身就跑,道:
「快,娘娘已等了很久,要是再晚一點,我可要挨罵了。」

  「好、好……我去就是,你別跑這麼快嘛!」寶玉當假太監還當上癮,連跑
起路來也是小腳碎步,一搖三晃。

  幾個魔化宮女互相對望一眼,沒有國師的命令,她們也不敢挑戰元春的威儀,
不過雖然不敢阻攔,但她們依然緊隨而後,絲毫不讓寶玉逃出她們的視線範圍。

  畫面一閃,寶玉進入溫泉池畔的暖閣之內。

  「奴才向娘娘請安!」

  寶玉向元春屈身行禮,那是歡天喜地,不過表面上則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堪稱影帝級。

  「嗯,你叫什麼名字?」

  「回貴妃娘娘,奴才叫小寶子。」

  寶玉誠惶誠恐的回應過後,偷偷抬頭一看,「咚」的一聲,少年之心頓時轟
鳴不絕。

  元春側臥在軟榻上,因為剛剛泡過溫泉,秀髮微潤,玉臉紅潤,散發著紅寶
石般唯美的光華。

  雖然這已不是初次見面,但寶玉此刻的震撼絕不在那時之下。

  「小寶子?這名不錯。」元春唇角微微一翹,那戲謔的笑意絕對發自真心:
弟弟竟然自稱「小寶子」,還真是有趣,咯咯……

  「謝娘娘誇獎,不知娘娘召喚奴才何事?」

  寶玉背對著幾個眼線翻了一記白眼,隨即心窩一熱,用力吞下一股熱氣。元
春身子側躺,全身僅衹蓋一床薄薄的錦緞,那絕色無雙的嬌軀曲線畢露,再加上
那慵懶與華貴交織的氣息,寶玉衹是偷看第二眼,小腹下已經當場現形。

  「小寶子,走上前來。」元春平靜的話語不可抗拒:「本宮手腳酸軟,你來
替本宮按一按。」

  「奴才遵命。」

  寶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幸好他現在是小太監,彎腰躬身之際,巧妙地遮掩
住下體。

  不知是巧合還是元春有了什麼發現,她玉臉閃過一絲異樣,下意識將錦緞拉
高一點,然後自然地揮動玉手道:「你們都下去候著,本宮不喜歡人多。」皇妃
如此命令很正常,無論是普通宮女還是魔化的宮女,無不躬身退下去。元春的貼
身宮女離去之際,輕輕解開繩索,倏地一道捲簾貼著軟榻垂落,再次隔開眼線的
目光。

  不過寶玉依然不敢大意,十足小太監的模樣,又向元春行了一禮,然後跪在
矮榻前緩緩伸出雙手。

  「呼……」

  春風意外吹起,漣漪隨風而動。

  剎那間,時光突然千百倍拉長,衹見寶玉顫抖的大手一點一點伸向元春的香
肩,伸向禁忌情慾的天堂。

  軟榻上,元春的秀髮自然傾灑,午後的陽光在髮絲上輕輕跳躍,映射出別樣
的光華--那是黑,媚惑的黑!

  這時一陣風兒吹拂而過,秀髮微微飄動,再也擋不住元春頸項的肌膚,那是
白……銷魂的白!

  飄動的髮絲掃過元春的臉頰,玉臉不由自主轉動一下,嫣紅的臉頰、豐潤的
朱唇立刻掠奪寶玉的目光,那是紅--勾魂的紅!

  「撲通!」

  寶玉從未想過他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刻,在這三色光華的映照下,他整
個人撲倒在軟榻邊,雖然明知這樣會打草驚蛇,但他還是難以控制呼吸。

  「小寶子,先替本宮揉揉手腕吧。」

  背對著寶玉的元春話音平靜,但蓋在她身上的錦緞卻微微顫抖。

  寶玉心頭一跳,從元春的話語裡他聽出不妙的氣息。

  「奴才遵旨。」

  為了美好的未來,寶玉用盡全身之力將自己變成乖弟弟。

  握住元春手腕的同時,寶玉沉聲低語道:「姐姐,罵我一聲,暗處還有眼線。」
「混帳東西,用點力氣!」

  元春的罵聲很用力,不僅為了作戲,更為了平息心海的波瀾。

  原本元春沒有多想,但當姐弟倆手掌碰觸的一刻,她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慌
亂,她後悔了,早知如此,她一定會想其他借口與寶玉相見,並心想:嗯,寶玉
的手掌還真……熱呀,就像一團火一樣,唔!

  「姐姐,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暗處的眼線徹底消失,寶玉的手卻沒有離開元春的手腕,而他按摩的動作則
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嗯!」元春藉著軟榻掩護悄然回應:「弟弟,是不是李公公把你弄到這兒
來?他要害你!」

  「姐姐,不要擔心,我是故意來這兒的,事情一完,我自會回去。」

  寶玉按摩完手腕,五指自然往上移動,來到元春滑如凝脂的手臂上。

  無論寶玉有多麼小心,元春的手臂還是感覺到他手掌的火熱,頓時心房一顫,
……弟弟的手掌怎麼這麼……熱?啊……

  一絲呻吟在元春的心房升起,她不禁又緊張起來。

  「小寶子,捏得好一點,否則本宮必不輕饒!」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竭盡全力服侍娘娘!」元春的話語隱含警告,寶玉則
用眼角瞥了窗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元春果然不再掙扎,而寶玉的大手雖然撫摸著她的手臂,但卻沒有特別的動
作,令元春不知不覺間又放鬆下來,心想: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雖然與男子這樣
接觸於理不合,但他是自己的弟弟,非常時刻自然可行非常之事。

  「嗯……」

  思緒微妙變化,手臂上傳來的感覺立刻又火熱了一些,元春玉臉微微一紅,
下意識將玉臉扭向另一個方向,讓寶玉的目光衹能看到她晶瑩剔透的耳垂。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突然寶玉與元春沉默無聲。

  漫長的幾十秒鐘後,寶玉的手指逐漸往上移,來到元春的香肩上。

  薄薄的錦緞下,元春的香肩幽香瀰漫,中衣並不能遮掩肩部的肌膚,元春藏
在錦緞下的身子又顫抖一下,心想:現在的情形可不比先前,沒了衣物阻隔,豈
不是與弟弟直接肌膚相親?啊!不行,絕對不行!可是……

  就在元春銀牙咬住下唇的剎那,寶玉突然收回手掌,然後移到軟榻另一側,
開始按摩她另一衹手臂。

  「唔!」瞬間元春呼出一口熱氣,玉臉又轉了過去,映入寶玉眼中的耳垂已
經一片通紅。

  唉,羞死了,自己竟然又誤會弟弟,真是對不起他。羞愧的意念忽略元春心
海的羞澀,此時寶玉按摩的力量雖然大了許多,五指已經在她手臂上弄出波浪,
但她的身子已經不再掙扎。

  「弟弟,我會盡快設法在宮中值事名單上加上『小寶子』的名字,事情辦好,
我與天意就會過來接你。」

  「姐姐,你不知道那國師是個大惡人,我不剷除他,他一定會害死很多人!」

  一抹異彩在元春的眼中閃現,英雄永遠是女子崇慕的幻影,元春也不例外,
她溫柔的聲調多了幾分變化,擔憂地道:「弟弟,我雖然知道你有了本領,但還
是不要管閒事為妙,萬一你有個閃失,讓姐姐怎麼向母親交代呀!」

  「姐姐放心,我衹是混進去看一看,找到罪證就離開,不會冒險的。」說著,
寶玉手指的動作微微變化,已經有一點脫離正常的軌道。

  元春見寶玉一臉渾不在意,急聲勸說:「那國師可是會妖術的,姐姐親眼見
過他能呼風喚雨,而且聖上也被他迷惑,你就算找到罪證,恐怕也奈他不何。」
「是嗎?」寶玉認真的反問一句,可元春芳心喜意還未浮上臉頰,寶玉話鋒一轉,
膽大妄為地笑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對付惡人就用惡法,直接幹掉他了事。」

  寶玉的一句話將元春嚇個魂飛魄散,她可沒親眼見過寶玉施展神通。

  元春芳心恐慌,一急之下連掩飾也拋到腦後,就欲立身而起,幸虧精明的寶
玉適時大手用力一帶,將她拉回床榻。

  「娘娘請躺好,奴才好為你按摩腳底。」

  「啊!」低聲的驚叫終於衝出元春的心窩,在她唇邊久久迴盪。

  不會吧?寶玉真的要替自己按腳?鋪天蓋地的羞澀與詫異洶湧而來,元春心
弦劇烈顫抖,一時之間她又忽略了焦急恐慌。

  女人的腳可是禮教的禁地之一,讓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元春豈能不羞?而
且……男人幫女人揉腳豈不是自貶身份、沒有男子尊嚴,她又豈能不意外?

  不過太監幫娘娘揉腳不算什麼大事,不能引起敵人懷疑。

  嗯,家裡是小祖宗的寶玉竟然幫我揉腳……一股怪異的思緒鑽入元春的心海,
她莫名感到心跳加速,有點恐懼、有點歡喜,還有一點快意,一時之間也說不清
楚。

  元春略一猶豫,寶玉已經抓住她的腳踩。

  「弟弟,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凡事多為母親還有姐姐我想一想。」

  那「隨意」的碰觸,雖然表面上看不到波瀾,但元春的心房卻劇烈收縮,為
了抹去那怪異的感覺,她再次將心神放在正事上,動之以情的勸說:「姐姐不想
失去你這好弟弟,你就為了姐姐不要再管閒事,不出三日,姐姐定能接你出去。」

  元春哀怨的目光比世間最為鋒利的神兵還厲害萬倍,寶玉的「正義」之心瞬
間潰敗,他充分發揮「三從四得」的優良風格,乖乖聽從元春的命令。

  「姐姐,這樣吧,我今夜回一趟凝霜宮,如果還不能說服你,我就聽你的。」
答應的同時,寶玉的手掌在元春的三寸金蓮上緩緩摩挲,厚實的手掌掃過嬌嫩腳
底時,帶給元春的除了絲絲癢意之外,還有透心的酥麻。

  元春玉足微縮,藉著說話的機會,一縷低吟盤旋而出。

  「弟弟,你怎麼走得出這鳳池?好多人監視你。」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別說是這區區皇宮,普天之下,無論任何地方,
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誰能擋我?」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氣息大變,變得豪情萬丈,同時手掌猛然力量大增。火
熱的指尖越過足踝,滑到元春的小腿上,雖然還有一層錦緞隔離,但那火熱的力
量不受絲毫影響。

  「啊!」

  元春瞬間嬌軀發緊、花容失色,芳心從未有過的慌亂起來,她害怕了,不是
因為國師,而是因為寶玉。

  此時的寶玉雙目深邃有如夜空的星辰般,那狂野的氣息如有實質般令元春感
到十分「害怕」。

  弟弟在演戲,敵人還在暗中監視,不能衝動更不能誤會弟弟。元春一邊提醒
自己,一邊不禁縮了縮雙腳,隨即沉聲道:「弟弟,姐姐相信你,不過你一定要
小心,別讓『姐姐』擔心!」

  那「姐姐」兩字的聲調特別突出,元春不僅是警醒寶玉,也是消弭心中的慌
亂。

  「放心吧,我說沒事就一定沒事,我的好『姐姐』。」

  寶玉上身向前俯,大手隔著絲被已經越過元春的膝蓋。

  寶玉也加重「姐姐」兩字的聲調,不過傳入元春耳中時,那拉長的尾音卻好
似一把巨錘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門上。

  啊,弟弟究竟什麼意思?難道他……元春雜亂的思緒微微一沉,緊接著錦緞
下的嬌軀猛然劇烈震顫一下,因為寶玉的手掌已經滑到她大腿上,她可不是青澀
的小姑娘,立刻感覺到男人特有的呼吸。

  天啊,怎麼辦?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制止他!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阻止
寶玉,不然這事若是傳出去,自己姐弟如何見人?嗯……元春下定決心,銀牙緊
咬的剎那,修長的雙腿則暗自顫抖一下。

  就在這時,寶玉搶先一步向後退,揚聲道:「請娘娘恕罪,奴才手軟無力了。」

  太好啦,寶玉還知道分寸!元春嘴裡的熱氣噴在軟枕上,足足兩秒後才平息
心海的波瀾,身子微側,點頭道:「小寶子,可以啦,你退下吧,本宮會賞賜你
的。」

  話語出口之際,元春雙腿一縮,略顯慌亂地將赤足藏在錦緞下。

  「唉,好險!」

  寶玉彎著腰退出去,走出元春的視野後,立刻吁出一口大氣,暗自責怪自己
一時失控,差點就觸犯元春的底限,並心想:元春的心志果然厲害,絕不在鳳姐
之下,不過……呵呵,越是貞潔的女人,我就越喜歡!




              第九章姐弟夜話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

  太監總管府內響起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李公公尖銳的嗓音透出陰森之氣:
「一個大活人你們也找不到,養你們這些飯桶還有何用?」

  「奴才該死,公公饒命!」一屋子的大太監不約而同跪倒在地,全都臉色煞
白,驚恐無比地哀聲討饒。

  「回公公,小人將天意宮與凝霜宮暗地裡翻了個遍,衹看到多了一個女的,
並未看到任何陌生男子,不過……」回話的太監話語微微一頓,戰戰兢兢地稟報
道:「不過有人回報,前幾日夜間天意公主確實接了一男一女進宮,而且這兩日
公主與元妃都在四處尋找一個逃走的小太監。」

  「真有這事?」李公公老謀深算,一番思索後,雙目精光一閃而現。

  在一干太監滿頭直冒冷汗的一刻,李公公終於出聲,陰沉的話語卻配上他一
張笑呵呵的面容:「咱家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將那失蹤小太監的形貌弄清楚,要
是再辦砸此事,你們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報到嗎?」

  「奴才明白!」

  一干太監退出密室,想到以往那些慘死的同僚,他們有種死裡逃生的慶幸。

  在寶玉翹首以待中,幽靜的夜色緩緩降臨。

  未等弦月掛上中天,寶玉已身化雲煙,融入夜色中。

  通天法力流轉下,寶玉輕易鎖定凝霜宮的方向,一眨眼就來到凝霜宮的大廳。
「呀!」

  清脆的驚叫聲突然響起,讓法力通天的寶玉身子一顫,差點被驚呼聲嚇趴在
地。

  「臭小子,竟敢裝神弄鬼嚇唬本公主!看刀!」

  不知何時,那把小彎刀已經成為天意公主的貼身武器,而普天之下會用這種
方式歡迎寶玉回來的,除了天意公主之外還會有誰!

  寶玉想不到天意公主也會在這兒等待自己,感動之下,對於責罵聲甘之如飴,
故作誠惶誠恐之狀回應道:「是奴才不對,還請公主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寶子!」
「你不動,我就放過你,咯咯……」

  天意公主的身形不慢反快,不是投懷送抱,而是刺向寶玉的胯下。

  「姐姐救命!」

  寶玉一個閃身躲到元春的背後,並藉著這自然的動作攬住元春的纖腰。

  元春身子一側,閃過寶玉的手臂,玉臉微微一紅,隨即又浮現喜色,驚詫地
追問道,,「弟弟,你怎麼進來的?守門的宮女怎麼沒有通傳呢?」

  「對呀,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嚇了我們一大跳!」

  迎春拍了拍急速起伏的酥胸,看著寶玉的美眸充滿異彩,雖然僅衹一日不見,
但她心底一股熱流卻洶湧而出,好似久別重逢般,連聲道:「寶玉,你被惡人帶
走,傷到沒有?」

  「二姐,我沒事,你可別忘了,我有『通靈寶玉』護身,誰都傷不了我!」
三女中,迎春最為瞭解寶玉的本領,寶玉要想說服元春,自然要從迎春處開始突
破。

  「弟弟,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這不像是天意學的武術吧?」

  元春恢復雍容之姿,美陣下意識望向緊閉的廳門,玉臉閃現釋然之色,心想:
難怪弟弟敢誇下海口,原來他竟然有此非凡本領!

  意念一轉,元春眼底又是疑雲翻騰,心想:自己可是看著弟弟從小長大,他
何時學會這等厲害的本領?

  「對呀,臭小子,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會是妖怪吧?」天意公主被元春一言
提醒,頓時大驚小怪地誇張叫道。

  不過天意公主卻興奮地衝到寶玉面前,捏手摸臉忙個不休,興味無窮的目光
好像巴不得寶玉真是「妖怪」一樣。

  「臭丫頭,男女授受不親,別亂動。」

  寶玉的警告對天意公主毫無效果,大歎命苦的他衹得一邊與天意公主的「色
手」糾纏,一邊將重複許多次的謊言再說一遍。

  末了,寶玉故作得意的道:「我這仙法都是向妙玉仙姑學來,仙姑說我是天
生奇才,不僅有『寶貝』護身,更是仙緣深厚,學一年當得上別人百年苦修!」
「哼,吹牛!」天意公主大不服氣,酸溜溜的打擊得意洋洋的寶玉,隨即恨聲道:
「難怪本公主的銀刀割不掉你的醜東西,原來是你施法搞的鬼。」

  天意公主言語狂野、無所顧忌,在一旁的迎春與元春卻羞個臉如火燒、紅霞
密佈,她們不約而同又想起淨事房裡的羞人一幕。

  「弟弟,我也聽說櫳翠庵裡有一個道姑,原來竟然是仙人呀!」元春驚歎之
余,眼底還有幾許懷疑,不明白仙人怎麼不在仙山修煉,反而住進賈府庵堂?

  「我說的都是真的,妙玉真的是修真高人,不信你們問二姐。」

  有了迎春當證人,寶玉半真半假的話語再也無人懷疑。

  元春再次驚歎道:「想不到咱們家裡還有如此高人,真是家門之幸!」

  「本公主也要學法術。」天意公主語出驚人,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威脅道:
「臭小子,你若敢不教會本公主,小心我閹了你!」

  恨聲威脅的天意公主心中偷樂:等本公主學會,照樣手起刀落!嘻嘻……
「弟弟,你雖然學會神通,但那妖僧也不是尋常之輩,咱們還是不管閒事為好。」
元春的緊張雖然有所放鬆,但對寶玉安全的關懷卻超過一切。

  「大姐說得對,寶玉,既然你能回來,就不要回去冒險,反正天意公主可以
想辦法疏通。」迎春生怕寶玉不願答應,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袂,生怕寶玉
像出現那樣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我支持你!」

  天意公主不知是無知所以無懼,還是真的膽大包天,她揮舞著小彎刀大聲道:
「本公主幫你幹掉妖僧,人家早就看他不順眼,將我皇兄弄得整天神經兮兮的。」
寶玉見元春與迎春朱唇微動,似有繼續相勸之意,他不忍絕色美人兒再為自己擔
憂,衹得抖開最後的底牌,道:「姐姐們放心,你們看我是魯莽的武夫嗎?」
「不像!你這麼狡猾,怎會是莽夫呢?」元春美眸光華流轉,少有地調侃道:
「你是小壞蛋還差不多!」

  一臉無辜的寶玉清了清嗓子,道:「姐姐,其實我以前曾經與妖僧交過手,
他雖然厲害,但在我與妙玉聯手下還是被打成重傷,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我們干
掉了!」

  為了合情合理,寶玉衹得忍痛將功勞分了一半給妙玉,因為他若是說出實話,
元春三女恐怕反而不會相信,畢竟就連他自己現在也有如墜夢中之感。

  驚喜的神色在元春三女臉上閃現,元春思緒一動,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妖僧現在重傷未癒,正是一舉除妖的大好時機?」

  寶玉雙目剛剛閃現自信的精光,天意公主卻適時潑了盆冷水:「果然是奸猾
的臭小子,趁人……不,趁妖之危,不算英雄好漢。」

  「臭丫頭,那你一個人對付妖怪吧。」

  寶玉見元春與迎春的玉臉終於綻放歡顏,他心情一好,立刻與天意公主展開
永無休止的舌戰,故意嚇唬道,,「不過,我可要告訴你,這妖怪的模樣可是
……」未待寶玉將妖怪的青面獠牙描繪完整,天意公主已一個飛身撲入元春的懷
中,臉色蒼白、聲音顫抖道:「姐……姐,妖怪……怎麼與……鬼……一樣呀?」

  「弟弟,別嚇天意了,她打小就怕那髒東西。」元春慈愛地摟著發抖的天意
公主,玉手輕拍肩背,柔聲安慰。

  在元春與迎春的安撫下,再加上「改惡向善」的寶玉閉口不言,天意公主終
於恢復紅潤的臉色,並道:「臭小子,竟敢故意嚇本公主,你不是說自己是『三
從四得』的好男人嗎?那現在、立刻、馬上逗本公主開心!」

  「咯咯……」

  元春與迎春憂愁盡消,一想起那「小男人宣言」,紅潤朱唇再也難以閉合。
元春竟然也趁火打劫地笑道:「對,弟弟既然這麼會編故事,那再講一個來聽聽,
哄哄我們的小公主。」

  此刻迎春也是難得的活撥開朗,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道:「寶玉,你在府中
可是經常給巧姐講故事,那些哄小孩子的就不用了,講一個我們沒聽過又愛聽的,
不然公主不會放過你。」

  「啊!」在迎春的暗示下,天意公主的「銷魂」一掐威力大增,猝不及防的
寶玉滿臉苦笑,急忙連聲保證道:「好、好……我這就講。」

  雖然時間倉促,而且事發突然,但他是誰--他可是來自未來的「假」寶玉,
講個新奇的故事還不是小事一樁?

  咦,這麼好的機會,我何不下一劑猛藥!寶玉的目光在元春與迎春絕色誘人
的曲線上一掃,兩女的風姿頓時令他文思泉湧。

  「兩位姐姐,還有我們尊貴的公主,聽好了。」

  寶玉本是嬉戲的神色突然一變,做了一個說書人的標準動作,然後說了「梁
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說得賈家兩女淚眼朦矓,天意公主則義憤填膺。

  悲劇即將結尾的時候,寶玉又話鋒一轉,編出一個世外高人治好梁山伯的病,
並懲治大惡人,又說服雙方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

  「咯咯……太好啦,要是本公主就誅那壞蛋九族,哼!」

  天意公主眉飛色舞,迎春則鬆了一口氣,又習慣性地拍了拍胸部,弄得寶玉
頭暈目眩。

  元春的玉臉多了幾分容光,但眼底的幽思卻不減反增,故事裡的人物有了美
好的歸宿,但她卻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寶玉將三女的神色尤其是元春的變化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不等元春三女的唏噓聲散盡,寶玉又話鋒一轉,說:「不料在他們的新婚之
夜,一個不速之客出現了……」

  「什麼事?是不是又有壞人出現?」天意公主跳了起來,揮舞著小彎刀,連
聲道:「殺了壞人!」

  「唉,不是壞人,但卻比壞人更可惡。」

  寶玉歎息一聲,隨即將故事改得面目全非,梁山伯與祝英台關係突變,竟然
成了親姐弟。

  「啊!」

  元春三女立刻驚叫出聲,天意公主還好一點,元春與迎春則不約而同身子一
顫,如遭雷擊般,突然陷入沉默中。

  寶玉呼吸一頓,緊接著繼續胡編亂造:「梁山伯知道後,仰天一聲狂吼,當
場口噴鮮血昏死過去,而祝英台也好不了多少,她在昏死之前,悲傷至極地喊了
一聲『弟弟』!」

  「啊……」極度的震撼讓元春三女又一次失聲驚叫。

  在寶玉極力描繪的悲劇畫面中,二春姐妹心如亂麻,彷彿看到一對悲痛欲絕、
有緣無分的苦命男女,再念及祝英台那一聲悲呼,下意識心房一縮,那撕心裂肺
之痛隱約襲來。

  「然後呢?就這樣完了嗎?」

  天意公主的悲傷衹有些許,興奮則多了數倍,她更在無意中幫了寶玉一把,
不滿地道:「他們真是愚蠢,喜歡在一起就在一起嘛,幹嘛要生要死的?無聊!」
「當然不會這樣結束!」寶玉神色突然再變,對著天意公主豎起大拇指,道:
「公主真聰明,你說得對,喜歡在一起就應該在一起,想那麼多就是愚蠢。」

  天意公主得到寶玉的真心誇獎,自然樂得眉飛色舞,而迎春與元春則芳心猛
然一跳,被寶玉的「無心之言」弄得心潮翻騰:寶玉這話是什麼意思?姐弟之間
能在一起,那不是大違人倫嗎?

  萬千意念盤旋糾纏,百轉千回卻越想越亂,千絲萬縷理不清、解不開、斬不
斷!

  元春與迎春無限困擾,寶玉則繼續講故事。

  「他們的養父母拆散這對有情人,並分別為他們選定不錯的良配,以為時間
會沖淡一切,卻不知真正的愛情豈是時間可以沖淡。」

  一番感歎後,寶玉繼續說:「失去生趣的兩人呆呆接受父母的擺佈,直到拜
堂成親的前一晚,他們再也克制不了對愛人的思念,兩人同時在深夜衝出房門,
幸運地在中途相遇了。」

  迎春、元春雖因姐弟禁忌而心神複雜,但女子天性對真愛的追求卻讓她們此
刻玉手緊握、芳心高懸,生怕在這天崩地裂的剎那再中途殺出一個惡人。

  寶玉稱呼一變,下藥更猛了。

  「當姐姐與弟弟相遇的剎那,他們像瘋了般衝向對方,再也不願鬆手。」

  「啊!」

  天意公主已不知多少次驚呼,元春姐妹倆的眼神則複雜無比,有歡呼雀躍、
有真心祝福,也有憂慮關切,更有不可避免的懷疑恐懼。

  他們這樣行嗎?身邊的人會答應嗎?他們怎麼活下去?連串的疑問雖然衹在
心中盤旋,但元春與迎春靈動傳神的美眸早已刻入寶玉心中。

  寶玉似乎早有預料般,歡快的話語將故事帶到輕快歡樂之境:「姐弟倆再也
不願分離,但也不願讓父母被世俗唾棄,所以將兩人的假血書與鞋子放到一處深
不見底的懸崖邊,讓尋找的人以為他們已經殉情而亡,從此之後那處高崖就被稱
為三生石!」

  天意公主笑了,迎春美眸亮了,元春的銀牙則下意識咬住下唇。

  「姐弟倆連夜趕路來到海邊,登上一艘大船,他們準備到大海的另一邊、到
一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神仙般的幸福生活。」

  「怎麼啦?不會又要出問題吧?」天意公主受寶玉語氣的感染,眼中寫滿無
聲的抗議。

  寶玉沒有回應天意公主,眼神突然矇矓,將「鐵達尼號」裡最經典的一幕用
他的嘴、用他的心描述出來。

  「大船行駿在海上,姐弟倆站在船頭,姐姐雙臂張開,弟弟在後面……」

  「好美呀!」

  元春三女瞬間悠然神往,忘記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見寶玉雙目微閉,陶醉得忘記繼續,迎春心潮澎湃,語帶激動與希望道:
「寶玉,他們是否去了大海另一邊,找到最後的幸福?」

  迎春已經忘記主角的禁忌身份,而元春還有幾分清醒,玉臉透著絲絲疑慮。
寶玉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點燃最後一把猛火。

  「意外發生了,誰也沒想到天上突然飛下來一位神仙,說他們犯了大錯,如
不悔改就要將他們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王八蛋、狗東西,殺死他!」天意公主咬牙切齒,小彎刀揮得虎虎生風。
迎春玉臉煞白、身子搖搖欲墜,彷彿被威脅的是她自己一樣。

  元春美眸失去光彩,一縷歎息飄出唇角,充滿同情,還有幾分認命的悲傷無
奈。

  「面對天神,姐姐不怕自己遭受懲罰,卻害怕弟弟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因
此她妥協了!」說到這兒,寶玉故意停下來端起茶杯。

  元春三女的朱唇立刻不同程度地張開了,天意公主衹有憤慨,元春與迎春則
想到同一個問題--那個姐姐的選擇對了……嗎?她的屈服是對,還是錯?如果
換成自己,會怎樣……啊!

  元春姐妹倆芳心大驚,玉臉急速羞紅,元春嬌軀一震,而迎春的淚水則瀰漫
險頰。

  「弟弟沒有屈服,他厲聲怒斥天神,並發下豪言壯語,衹要能與心愛的姐姐
在一起,永墜九幽他也永不後悔。」

  寶玉的故事又開始了,可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把巨錘,令元春與迎春心房震顫。
「天神見有人竟敢違抗自己,一怒之下變出一座冰山,撞碎大船。」

  「啊!」

  元春三女這一天的驚叫絕對超過以往,元春姐妹倆更是心房發冷,感覺滅頂
之災從天而降。

  「危急之時,姐弟倆抓住一塊木板,但那木板衹能承載一人,弟弟搶先滾落
水中,手抓木板邊緣暫時沒有沉下去,姐姐幾次想拖起弟弟都被阻止,時間慢慢
過去,海水的寒冷開始讓弟弟的身軀失去知覺。」

  寶玉看了元春與迎春一眼,見她們美眸黯淡,他本該得意微笑,卻突然感覺
自己笑不出來,衹得強振心神加快故事進度。

  「這時天神再次出現,又要姐弟倆改變心意。這次姐姐沒有說話,而是陪著
弟弟一起跳入水中,兩人手牽著手一起沉入海底。」

  「臭小子,你講這什麼故事呀!弄得人家好難受,嗚……我掐死你。」天意
公主哭了,淚珠一現,她又掐住寶玉的胳膊,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元春與迎春則
身子發軟,沉重地坐回座位。

  「臭丫頭,放手,哎喲!快放手,我還沒講完!」

  寶玉話語剛出口,天意公主立刻鬆開手,歡聲威脅道:「臭小子,快說,否
則讓你再嘗嘗本公主的厲害!」

  「姐弟倆很快就被大海奪去生命……」

  寶玉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天意公主已經跳起來,元春與迎春也雙眸發火。寶
玉急忙揮動雙手,又急又快地說:「在這個時候,觀音菩薩出現了,原來他們誓
死不變的情意感動上天。觀音菩薩手中楊柳輕灑,姐弟倆立刻死而復生,而且來
到一處有如仙境的新大陸。」

  說到這兒,寶玉清了清喉嚨,在元春三女充滿期待的目光凝視下,用童話的
方式結尾道:「從此,姐弟倆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且得到新大陸上世人的承
認,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佳話丨……




              第十章鳳池春色

  太好了!元春三女聽罷,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久久無語。

  元春與迎春心中陰霾盡消、愁霧全散,明媚的春光讓她們臉上歡笑流轉、春
色醉人,幸福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懷。

  這時,值夜太監的更鼓聲悠然迴響,不知不覺已過了午夜時分。

  「弟弟,你既然拿定主意,姐姐也不阻止你了,但還是一切小心為上。明兒
一早,我就修書一封回府,讓妙玉仙姑進宮助你一臂之力!」

  元春為了寶玉可謂費盡思量,連萬一的可能也不願意冒險,如水的美眸深深
凝視寶玉一眼,隨即帶著無比複雜的意念轉身而去,衹留下動人的背影。

  「臭小子,斬妖除魔的時候一定記著要帶本公主大開眼界,不然……哼!有
你好看!」天意公主無論何時都是如此習蠻可愛。

  「寶玉,你可千萬要顧著自己!」

  若不是天意公主將迎春拉走,迎春一定會上前為寶玉整理微亂的衣襟。

  在「新版梁祝」的強烈刺激下,迎春終於勇氣大增,追求幸福的腳步試探著
邁出心門。

  元春三女各自回房睡覺,寶玉則興奮無比,沒有絲毫睡意。

  正當寶玉踏月而行、悠然寫意時,總管太監府內也陰笑連連,讓人毛骨悚然。
「回公公,奴才適才所言句句是真,絕無半句虛言!」

  在天意宮被問話的兩個太監出現在總管府中,他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一個
可惡的小太監就讓他們連連受到大人物接見,心想:這耳光還挨得真值,不知李
公公會賞賜些什麼?

  「還有沒有別的?再仔細想想,咱家不會虧待你們。」李公公的招牌笑臉讓
兩個太監歡喜若狂。

  那兩個太監急忙凝神細思,將與寶玉的衝突與天意公主問話的情景重想一遍,
隨即恭身伏地邀功道:「奴才適才沒有半點遺漏,對公公的忠心天地可表、萬死
不辭,還請公公明察。」

  「嗯!」李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隨即又
為兩名太監親自斟了一杯,不過食指所按方向已然微變。

  「來,這是咱家賞你們的,你們的忠心咱家明白。」

  「謝公公賞酒!」兩名太監猶如活在雲霧中,暗自念叨祖先保佑,自己終於
鴻運當頭了。

  見兩個太監一仰脖子喝下「美酒」,李公公不由得尖聲細笑:「咱家怎會讓
你們死一萬次?死一次就夠了,嘎嘎……」

  「啊!」

  半聲慘叫戛然而止,劇毒見血封喉,兩個太監瞬間七竅流血而亡,手掐脖子、
雙目大張,一副死得不明不白的冤枉模樣。

  「安心死吧,要是讓你們活著,這事就不安全,哼!兩個人頭豬腦還想巴結
本公公!來人啦,拖下去埋了。」

  李公公悠然閉目休息片刻,輕敲椅背的手指突然一頓,細長的雙目精光閃現,
已拿定主意:小寶子?嘎嘎……十有八九就是賈寶玉,竟然如此巧合落入本公公
手中,真是老天相助。

  「公公,是否立刻將小寶子抓起來,治他個欺君之罪?」

  貼身隨從也是李公公特意訓練的保鏢,幾人好似幽靈般從暗中冒出,雙目中
更是綠光閃爍,充滿嗜血的魔性。

  「抓他幹什麼?抓了他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李公公對這些手下大感頭疼,心想:經過仙師施法後,他們的力量大增,可
是這智力卻依然還是開不了竅。

  念及此處,李公公恨聲歎息:「咱家不但要對付賈寶玉,更要一次剷除元妃。
我們抓賈寶玉有什麼用?人是公主弄進來的,這宮中誰敢與這刁蠻公主作對?到
時說不准連賈寶玉也動不了。」

  見幾個手下依然一臉迷茫、毫無頭緒,李公公也失去了解釋的興致,衹吩咐
道:「傳咱家命令,眼線撤出鳳池宮,讓小寶子在鳳池隨意走動,待元妃再到鳳
池時,你們就將這玩意兒放入她的茶水中,以防萬一,池水裡多放點,連貢香也
提前浸泡好,明白嗎?

  「嘿嘿……小寶子?真是有趣的小娃兒,這次本公公就送個大美人兒給你好
好享受!」

  李公公心情愉悅,尖厲刺耳的笑聲流轉激盪,嚇死好幾衹前來看熱鬧的飛蟲。
賈府,大觀園,花園內。

  鴛鴦無心做事,又來到老地方出神,襲人與平兒的勸解逐漸失去說服力,她
眼中的希望也開始失去光彩。

  已經比原定日期過了兩日,寶玉怎麼還沒回來?無盡的疑問化作煩悶憂愁,
令鴛鴦鑽入牛角尖,她的心思倔強本就超過常人,此刻難免又開始胡思亂想。

  本是無聊之下做的女紅針線,不知不覺變成縫製白色長綾,心思失控的鴛鴦
將一切向陰暗偏移,暗自下定決心:自己就是死,也不會讓那老畜生糟蹋!

  一方歡喜一方愁,鴛鴦愁悶,寶玉則樂上心頭。

  連續三日寶玉都晝伏夜出,回到凝霜宮或天意宮與三女歡聲笑語,詩酒當歌。
因為寶玉那首剽竊的名作引來元春雅興大發,而寶玉有時是詩詞貧乏如白丁,有
時又靈光閃動賽鴻儒,讓大感有趣的元春三女還以為他是有意如此,逗她們開心。

  迎春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元春則再次對寶玉刮目相看,心海更加「害怕」,
她不敢去鳳池沐浴,無意之間,令李公公望眼欲穿。

  不過老天似乎不想放過寶玉。

  第四天晚上寶玉沒有回去,而是溜出皇宮在京城逛一圈,然後哼著小曲回到
鳳池,並心想:嗯,是時候試一試大姐的心意了,嘿嘿……

  慾望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元春克制慾望,破壞敵人的詭計,寶玉放縱慾望,
立刻給了敵人大好良機。

  正當李公公在府中等得雙眉緊皺、開始沉不住氣時,上天賜予的機會終於來
臨,太監連滾帶爬的衝入府門,道:「公公,元妃已出發向鳳池宮去了。」

  「好、好、好!」李公公苦等幾日,終於等來最想聽到的消息,興奮得身子
一振,道:「趕快將鳳池宮不相干之人撤下,本公公要來個捉姦在床!嘎嘎…
…」

  快到鳳池了,怎麼辦?還是回去吧!弟弟衹是一夜沒出現,以他本領不會出
事的!芳心的吶喊讓元春更是猶豫,更讓一干太監與宮女紛紛忍不住暗自詫異。

  去吧,弟弟身處皇宮大內,萬一出了意外那可怎生是好?自我說服的意念在
元春的腦海中迴盪,化作千絲萬樓牽引著她加快腳步。

  停下、停下,快停下,別忘了當日小壞蛋怎樣對你的!冰冷的厲聲斥責威嚴
無比,無形的禮教之手更拉住元春的衣襟。

  冷酷的話音未落,元春突然想起寶玉所說的故事,玉臉一紅,暗自思忖:我
又不是與弟弟私奔,怎能那樣胡思亂想?衹是看望弟弟有什麼好猶豫?

  元春心神一震,抬頭看去,鳳輯已到鳳池宮門前。

  「你們全都在外院候著,本宮有事自會吩咐!」

  元春玉手虛揮,止住宮女跟隨的腳步,仿若天仙凌塵般消失在鳳池宮大門內。
元春心癢:唉,這鳳池宮可有不少李公公的眼線,自己還是按照往常先沐浴再召
喚寶玉吧!

  「回公公,元妃已經進入鳳池,奴才早已遵照您老命令二辦妥!」一個大太
監急步衝入總管太監府,滿臉興奮地邀功道。

  「嗯!做得好!」李公公細長雙目猛然大張,隱隱透出幾縷黑芒,道:「下
去吧,立刻施行第二步!」「奴才遵命!」

  見李公公閉上那嚇死人的眼睛,一心求功的太監急忙大步退出去,天大的功
勞在等著他,他當然要一躍而起將這肥肉叨住。

  報信的太監離去後,李公公站起來,然後打開一處機關。

  「吱!」隱約的機括聲從墻壁內傳出,無縫無隙的墻壁緩緩現出一道三尺門
洞,十幾道黑影如鬼魅般冒出來。

  「參見主公!」

  冷厲的的話語雖然陰暗低沉,但仍然掩飾不了天生的清脆悅耳、宛轉悠揚。
李公公滿意的看了看眼前跪著的十二女煞,這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用盡各種手
段從民間武林抓來的十二位純陰少女。

  在國師的煉製下,這十二個武林高手已經變成半人半魔的女煞,其實力足以
一舉摧毀皇宮的供奉堂,所以李公公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大肆作惡。

  「去吧,按本公公吩咐,時機一到,立刻將女人抓住,男人殺死!」

  「奴才遵命。」

  跪地之後,面如冰雕、人如泥塑,但卻眼無光彩的十二女煞無聲無息地消失
不見。

  見慣不驚的李公公心思又轉到十二女煞上,他雖不能人道,可慾望卻比正常
人還強烈,密室內從來不缺變態的工具,可為了要成大事,他一直不敢對這十二
女煞動手。

  思緒一轉,李公公吞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現在就大功告成,好讓他狠狠蹂躪
這十二個美麗的武林女俠。

  鳳池外,一群太監緩緩靠近,但卻不敢越過鳳池之門。

  「周公公,李公公怎麼叫我們守在周邊,到時怎麼抓人?」一個太監伸頭向
裡面看了看,眼中充滿疑惑。

  先前報信的太監得意一笑,面容往天一揚,故作神秘地道:「今兒咱家就讓
你們也長長見識,看見前面那群美女沒有?」

  「看見了,這又有什麼稀奇,她們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嗎?」對太監來說,
越美的女子越讓他們討厭。

  「對呀!不就是一群唱戲的女伶嗎?有什麼值得注意?」另一個好奇的太監
也隨聲附和,大為不解。

  「笨!你們知道什麼!」周公公不屑的白了那太監一眼,隨即壓低聲音道:
「老實跟你們說,這十二個女的都是仙師煉製的魔女,可厲害了!咱家親眼所見,
其中一個魔女一下子就殺了十個不聽話的大內侍衛!」

  「真的這麼厲害?」

  眾太監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隱含懼意的眼神下意識再望向那十二名女子,
可視線中早已沒有一道身影。

  元春進入鳳池後,受到指使的魔化宮女悄然離去,而心思紛亂的她也無心注
意,再加上池中那比平日更為醉人的花香令她心神旖旎,失卻往日的敏銳。

  「咚咚咚!」

  在輕輕的敲門聲中,傳來宮女微帶顫抖的呼喚:「寶公公,元妃娘娘有命,
請你立刻前去服侍!」

  「好,我馬上就去!」

  寶玉瞬間神色大喜,他的試探迎來最美妙的結果。

  元妃下水了,「十二女煞」進來了,寶玉笑了。

  春色與陰謀並肩飛舞,慾望與殺機交相輝映,一切都在冥冥天意之中拉開序
幕!

  「咦!怎麼這麼安靜?」

  寶玉走出臥房,下意識環目四視卻沒有看到一道身影,來到鳳池門前,心中
不妙的預感還未升上心頭,就被門內熟練而陌生的呻吟所驚散。

  「啊……」

  不成意義的單音在水面流轉迴盪,漣漪的波紋將呻吟傳入寶玉的耳中。六識
非凡的寶玉心神一顫,聽出這是元春的聲音,但這讓人心悸的低吟卻是如此陌生,
從未在她口中出現過。

  難道姐姐受傷了?強烈的擔憂讓寶玉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衹淡淡掃視「十二
女煞」藏身之處一眼,隨即旋身衝入大門。

  門扉在凌厲的勁風下一吹而開,他沒聽見門閘斷裂的聲響,寶玉的心海更加
肯定這是一個圈套,可雖明知如此,但情急之下寶玉衹能不管不顧,暗自下定決
心……擋我者死!

  「姐姐,你……」焦急的話語中途戛然而止,衝到溫泉池邊的寶玉愕然呆立。
馨香環繞之下,寶玉大張的雙目即使用九頭牛也不能閉合。

  「天啊!」寶玉衹覺心海內電閃雷鳴、天崩地裂,任他事先想盡所有的可能,
但也未料到心底深處魂牽夢縈的一幕就此突然從天而降。

  在溫泉池中,水霧飄渺、煙波蕩漾,一具赤裸的嬌軀在煙雲中若隱若現,舉
手投足間釋放著萬種風情、千般誘惑。

  「啊……」

  元春嫣紅的玉臉似若三月桃花,原本端莊的氣息化作嫵媚春色,勾魂蕩魄的
朱唇顫抖開合,白玉般的皓齒輕咬下唇,卻依然抑制不住那羞人的呻吟,及腰的
水面上,一對絕世美乳浪濤起伏,鮮紅的乳珠上,幾點水珠正緩緩滴落。

  「呃!」寶玉一聲悶哼,情慾的烈焰瞬間沖天,令他一下子就忘記天地萬物,
包括那暗中的圈套。

  即使元春陷入香艷迷夢中,但天性的矜持還在,聽到寶玉悶哼的剎那,玉手
立刻橫抱玉峰,修長玉臂與飽滿乳浪緊密相貼,雖然看不見乳暈與乳珠,但那顫
抖的乳浪還有緊窄的乳溝同樣勾魂奪魄。

  「呼……」

  瞬間,寶玉的呼吸與風兒一起在空中無比緩慢的飄蕩。

  這一瞬間,寶玉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能做什麼,衹知道呆呆地看著
眼前。

  元春的另外一衹玉手也未空閒,嬌嫩的五指緩緩在臉頰、頸項間摩挲。

  寶玉動了,他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向心中美夢移動。

  「撲通!」

  水花四濺中,陷入迷茫的寶玉與迎春同時驚醒過來,原來魂魄走失的寶玉一
頭栽入水池中。

  「啊?」元春吸入「知樂散」的時間還不久,媚藥雖然厲害,但藥性卻需要
時間發作,驚醒過來的她渾身一震,手掌停在乳頭上,下一剎那,她一聲尖叫,
急忙矮身藏入池水中:「寶玉,你……你……怎……麼來了?」「姐……姐,我
……」

  面對此情此景,寶玉呆呆立在水中,毫無避嫌的自覺,走失的心神讓他話語
顫抖,不知該如何開口,可從始至終,他火熱的雙目也未離開元春片刻。

  「弟弟,你趕快轉過頭!」

  雖然衹有頭浮在水面,但元春依然羞得渾身收縮,心房有如小鹿亂撞般,怦
枰直跳,而且寶玉那癡迷火熱的目光,又讓她在無限羞澀中生出一絲不敢想像的
喜意--原來寶玉對自己如此癡迷!

  寶玉終於恢復一絲意識,他聽話的轉過身子,就在此刻,那隱藏在煙波水霧
中的香味也鑽入他的心海。

  「轟!」

  春藥之香有如萬馬奔騰般,不過寶玉可不是非凡之輩,玄異的五色神石剎那
間霞光大放,抹殺人間無敵的異香,不妙的預感終於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趕快!快將大姐救出去,趁「中毒」不深及時施救!焦急的吼聲在寶玉的心
房激盪,不過他眼中的慾火還未散盡,又已捲土重來。

  這可是天大的機會,不這樣,自己又如何得到姐姐?何不趁這東風突破她那
頑固的禮教心房?可是……這樣做,好像有點過分呀,那我豈不是成了色狼?寶
玉呼吸再次一片混亂,毫無預兆地陷入天人交戰--上,還是不上?

            請續看《誘紅樓》11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43 編輯 ]
2014-1-20 16: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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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再展神威


封面人物:元春


             第十一集再展神威

              【內容簡介】

  絕美皇妃也是仙花化身?假寶玉假藉知樂散意圖染指元春,而在鳳池外,李
總管帶著十二陰煞女正慢慢逼近……

  孫紹祖的魔掌逐漸伸向賈家,而他下手的第一個目標鎖定賈赦,而意欲爭奪
家主之位的賈赦竟輕易落入陷阱,眼看迎春就要變成孫紹祖的禁臠……

              【出場人物】

  元春:賈家大姑娘,當今皇妃。

  芳官:十二女伶的大姐,十二女伶合體為陰煞女後,以芳官為主宰。

  有熊君:妖界熊族之王。




              第一章身世之謎

  賈家,榮國西府,上院後宅。

  王夫人正與一干女眷聊天,她突然感覺心慌意亂,嬌軀更是坐立不安。

  「姑姑,你怎麼啦?是不是身子不適?」

  王熙鳳第一個發現王夫人的異樣,立刻起身離座,大步走過去。

  「沒……沒事,我沒事。」

  王夫人的身子的確沒有事,但心房卻越來越「有事」,心弦一顫,她不由自
主想起多日不見的寶玉,心想:寶玉進宮已經好幾日,都說皇宮凶險,他與元春
不會出事吧?

  母女連心,元春的危險化作玄妙的感應,劃破數百里的空間,從皇宮飛到賈
府,飛入王夫人的心間。

  這時,巧姐蹦蹦跳跳地掀簾而入,嘻笑道:「你們沒去後花園呀?咯咯…
…今日來了一個好笑的婆子,笑死我了,老祖宗正陪她喝酒呢。」

  眾女沒有在意巧姐的笑聲,卻對她最後一句話甚是驚奇,能讓賈母陪伴喝酒
的客人還真不多。

  眾女好奇追問,滿足巧姐小小的虛榮心,她揚起小臉,歡聲回應道:「那婆
子叫劉姥姥,咯咯,膽子大著呢,什麼土話都敢說,老祖宗還特別喜歡聽。」

  「劉姥姥?是誰?」

  眾女面面相覷,感到一頭霧水,王夫人心房則一跳,她雖然也不知道劉姥姥
是誰,但一種似曾聽聞的感覺卻盤旋而生。

  「啊,我想起來啦!」趙姨娘雙眸閃動,道:「當年府裡有一個婆子,與咱
們賈家沾親帶故,大家就叫她劉姥姥。」

  「姨娘,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王熙鳳與趙姨娘如今關係變化,追問的口
吻下意識多了幾分親近。

  趙姨娘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心中別提多麼歡喜,清了清嗓子,認真回
憶道:「她離開賈家的時候,熙鳳還在王家做姑娘,你自然不會知道,啊,對了
……」說著,趙姨娘雙目一亮,不禁揚聲道:「我記得,就是她為寶……寶玉接
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她就回老家了,這一去就是將近二十年。」

  「啊,原來是她!」王夫人先是恍然大悟,隨即卻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
她一想起劉姥姥,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下意識想遠離劉姥姥。

  李紈坐在王夫人的身側,柔聲微笑道:「難怪老祖宗這麼看重一個老婦人,
原來是她為寶玉接生,也算……」

  「別說了!」王夫人突然打斷李紈附和的話語,略顯煩躁地道:「老祖宗年
歲已大,不宜喝酒太多,熙鳳,你去一趟,勸說一下。」

  大觀園,花園涼亭中。

  賈母與一個鄉村老婦相對而坐,婢女與下人都站在花園拱門外,就連鴛鴦也
無法靠近,令一干人等對劉姥姥更是充滿好奇。

  「你怎麼來啦?」

  然而賈母的神色並不像巧姐所說那般歡喜,甚至還有一點煩躁。

  劉姥姥一邊大口吃菜,一邊大口喝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說道:「老夫人,
前些年聽說寶哥兒整天犯渾,我不好意思回來,不過最近他的名聲都傳到我們村
裡了,老婆子終於有臉面回來給您請安啦,嘻嘻。」

  「你的人情老身會記得,馬車已經給你備好,等會兒你就回家,馬車上有我
送你的禮物,足夠你用上一輩子。」賈母耐著性子聽完劉姥姥的話,暗自連連深
呼吸,壓抑著煩悶之氣。

  「老夫人,我可不是來要銀子的。」劉姥姥假意一番謙虛後,又喝了幾口酒,
這才醉醺醺地道:「我難得來一趟,還想看看寶哥兒呢。」

  「寶玉不在家中,你不用看了。」

  劉姥姥完全沒有注意到賈母的神色,兀自接過話頭,更加得意地說道:「想
當年夫人難產昏迷,小公子一出生就死了,幸虧我老婆子跪在神像面前不停禱告,
一塊石頭突然從天而降,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小娃娃……」

  「劉姥姥,你醉啦,不要胡說八道。」賈母緊繃著老臉,酒杯在桌上重重頓
了一下。

  「老夫人,您家的酒真好喝,嘻嘻,我沒醉。」

  劉姥姥正說到興頭上,忽略了賈母的怒氣,繼續道:「老夫人,你忘了嗎?
真正的小公子的骸骨還埋在俺村東山坡上呢!」

  「住嘴!」賈母終於發怒了,酒杯狠狠地砸在石板上。

  「老……老……老夫人,您……」劉姥姥渾身一個哆嗦,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隨即嚇得面色發白、嘴唇顫抖。

  這時,鴛鴦等人蜂擁而入。

  賈母以最快的速度平復呼吸,揮手道:「你們不要大驚小怪,不就是打爛一
衹杯子,沒什麼的。」話語微微一頓,賈母暗地裡警告劉姥姥一眼,隨即凝聲吩
咐道:「鴛鴦,天色不早了,送劉姥姥去客房休息,明兒一早,用我的馬車送她
回家。」

  鴛鴦脆聲回應,隨即主動上前扶住身子發軟的劉姥姥,另外兩個丫鬟則扶住
賈母,人群緩緩散去。

  片刻後,一股風兒吹來,吹開一簇花葉,現出一張充滿震驚的美麗玉臉。王
熙鳳來了,甚至來了好一會兒,風兒已經飄走好久,她的身子也沒有動彈一下。

  當劉姥姥逛大觀園的時候,正值寶玉與元春陷入危險時。

  鳳池外,兩道幻影憑空出現在黑暗中。

  李公公匍匐上前將裡面的情形稟報一番,末了,一臉諂媚地道:「國師,奴
才全都佈置好了,賈寶玉那賊胚一定難逃您的法網,奴才願意親自擒拿賈寶玉以
表奴才的忠心。」

  「嗯,本師就給你這個機會,去吧。」

  旋風真人一掃衣袖,李公公就歡天喜地跪爬而去。

  另一道幻影看著李公公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即沉聲道:「小旋風,你
還在猶豫嗎?本座可以拍一百次胸膛,賈寶玉絕不是孫猴子,這可是我家祖宗傳
回來的消息。」

  黑霧緩緩散去,露出一頭人形的黑熊。

  旋風真人在這頭黑熊面前再無絲毫高人的氣息,聽聞熊族老祖宗的消息,他
身子一震,小心翼翼地追問道:「有熊大王,黑風老祖宗返回妖界了嗎?」

  「老祖宗還在普陀後山修行,最近天界出現異常天兆,天界之人自顧不暇,
老祖宗很快就會返回道山重振我熊族威名!」

  有熊妖王將自家恥辱粉飾一番,隨即聲調一沉,說道:「本座一聽到孫猴子
出世的消息,立刻去了一趟普陀山打聽此事,老祖宗萬分肯定孫猴子還在西天做
那狗屁不如的鬥戰勝佛。」

  「這麼說,賈寶玉不是孫猴子,不過……」旋風真人眼神閃爍,略一猶豫後,
還是道:「可我明明感覺到孫猴子的氣息,而且如果不是孫猴子,他怎會那麼厲
害!」

  「愚蠢!」有熊妖王怒視旋風真人一眼,高傲地昂起熊頭,冷聲道:「老祖
宗說了,那衹是五色神石的氣息,你我聯手定能為我兄弟報仇,將五色神石收為
己用。」

  「好,那就再拼一次為熊山君報仇雪恨!」

  「這就對了,有十二陰女化去他的法力,還有老祖宗賜予的法寶,何愁殺不
了一個區區賈寶玉?嘎嘎……」

  鳳池外,兩個妖怪縱身大笑,妖雲再起。

  鳳池內,依然春色蕩漾、慾望迷離。

  假寶玉的正義之心何其脆弱,禁忌慾火瞬間就控制住他的心窩。

  意念雖是百轉千回,但現實衹不過瞬息之間,寶玉眼見元春矮身逃向池邊,
他腳尖微微一挑,一道水波悄然襲向元春的腿彎。

  「呀!」

  元春本就手腳發軟,在水浪的襲擊下,她嬌軀一晃就栽入池水中。

  如此「危急」的時刻,當然應該英雄橫空出世。

  衹見憑空突現的大手穿水而入,破浪而來的寶玉及時摟住元春的纖腰,道:
「大姐,小心!」

  「嗯……」

  被「救」的元春雙唇間火熱流轉,不可抑制的紅霞佈滿嬌軀,原來寶玉在情
急之下,「無心」的大手一時抱錯地方,竟然握住她顫抖的玉乳。

  「弟……弟,放手!」

  元春費盡心力才理智地推拒,因媚藥而變得敏感的肌膚卻酥麻酸軟,而且寶
玉掌心的火熱好似世間最為強大的武器,瞬間刺入元春的心房。

  寶玉聽話地放手,但立於元春身後的他動作卻離奇地笨拙,大手緊貼著元春
的雙峰而過,先是平滑的手臂,接著是溫潤的手掌,最後是細微的指縫。

  如此一動,寶玉的手臂到指尖都從元春的乳頭上擦過去,力道雖然輕柔,卻
令元春的乳球頓時脹大幾分,兩顆乳頭充血脹大,凸立而起。

  「啊……」

  不可克制的呻吟聲再次在水面迴盪,媚藥終於完全發作。

  元春美眸水色一蕩,本是斥責的聲音立刻變異,低低的呻吟中,她不由自主
倒入寶玉的懷中。

  寶玉順勢雙手一緊,就此與元春緊緊貼在一起。

  元春的乳房好似兩團軟雲般在寶玉的胸膛上滾動起來,脹大的乳珠與寶玉的
衣袍一擦,一股酥麻感陡然爆炸開來。

  「啊……」元春擋不住心房肆虐的熱流,朱唇不斷開合,嬌喘吁吁。

  「寶玉,不、不……不要……」

  眼見寶玉那火熱的唇舌逼近自己,元春玉臉露出恐慌之色,雙手卻不由自主
攀上寶玉的頸項。

  迷離的火熱、羞澀的猶豫在元春美眸中閃爍,她銀牙微咬,暗恨自己為何不
能完全迷失,或是完全清醒。

  「姐姐,我喜歡你!」

  寶玉大手往上一收,元春的豐乳再次緊貼滾動,從他心窩處滾動到胸膛正中
央。

  說出來了,寶玉真的說出口了!

  「啊!」媚藥令元春的身子百倍敏感,思緒卻越來越清晰,她朱唇一顫,羞
窘地哼出聲。

  這些天來,元春豈會感受不到寶玉越來越炙熱的眼神?但她一直忽略、逃避、
自欺欺人。

  可這一刻,寶玉竟然撕裂那曖昧的薄紗,令元春不敢直視的巨浪立刻洶湧而
出。

  「寶玉,不要說渾話,我是你姐姐,唔……」

  寶玉沒有絲毫猶豫,重重地吻住元春的朱唇。

  元春本能地閉上檀口,並拚命搖著頭,而她的身子,尤其是渾圓飽滿、高高
聳立的美乳,一直在寶玉的胸前滾動。

  「姐姐,我要你!」

  千年不變的誓言雖然簡單還有點粗暴,但卻輕易震撼住元春的心靈:混帳弟
弟,他怎麼能說這種話?太過分了!不過……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唔,自己從
沒有過這種感覺,啊……

  元春的身子微微一頓,就在這剎那間,寶玉的唇舌再次逼近。

  這一次寶玉撬開元春的雙唇,兩人的舌尖瞬間糾纏在一起,天雷勾動地火,
禁忌的慾望衝破人間第一層堤防。

  「唔、唔…:啊……」

  元春的拳頭捶打寶玉幾下,但速度越來越慢,力氣也越來越小。

  元春從未想過男女之間還可以這麼激烈地熱吻,更不知道原來這種不知羞恥
的行為竟然這麼舒服。

  不知道是媚藥的原因,還是寶玉的激情震撼元春的心靈,元春心海波瀾一蕩,
腿間猛然多了一股幽香的蜜汁緩緩浮上水面。

  元春心想:是呀,弟弟說得對,我為賈家苦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追求一下
幸福?嗯,就讓弟弟吻一下吧,衹吻一下,啊……壞弟弟,怎麼把人家的舌頭吸
到他嘴裡去了?

  兩舌糾纏,兩身緊貼,在不知不覺中,元春已經沉醉在寶玉的深吻中。

  元春願意將這一刻化作永恆、願意永遠沉醉在寶玉的親吻中,但寶玉可不願
意,更絕不會滿足於唇舌的交纏。

  寶玉的大手來到元春的乳峰上,指縫夾住乳珠的一刻,他再次發誓般輕語道:
「姐姐,我就是要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你做我的女人!」
「啊……」

  寶玉那粗野的情話鑽入元春的耳中,就好似火上澆油般,立刻加速媚藥的發
作。

  元春心窩一聲悲鳴,玉手則用力摟著寶玉的後腦杓,將命中冤家狠狠的向乳
溝擠壓,力量比起先前猛烈數倍。

  就在這時,五色神石突然飛上半空中,萬道霞光迸射而出,猶如掃蕩塵埃般,
瞬間充斥鳳池每一寸角落,天下第一媚藥瞬間化為烏有。

  五彩之光美麗動人、玄妙神奇,但來得卻不是時候,令寶玉恨得牙根發癢。
禍根一去,元春的本性立刻佔據上風。「啊,弟弟,你在幹什麼?」

  元春玉腿一緊,雙手下探,及時抓住寶玉的頭,剎那的羞怒後急聲道:「你
快離開這兒,事情不對勁。」

  寶玉的唇舌距離元春的花瓣衹有幾寸距離,但這短短的幾寸卻彷彿咫尺天涯
般,他能看到粉紅色的陰唇、能嗅到蜜穴的幽香,但就是品嚐不了銷魂的滋味。
「姐姐,我要你快樂,要你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沒有媚藥的存在,寶玉的慾望依然那麼強烈,他的手指從元春肥美雪白的屁
股上劃過,順著臀溝穿過幽谷,最後滑到玉門花瓣。

  「啊……弟弟,你……不能這樣!」

  沒有媚藥,但元春依然沉浸在情慾中,她的雙腿再次猛然夾緊,夾得寶玉臉
頰變形。

  「姐姐,我要做梁山伯,要做你的弟弟相公,要你做我的姐姐妻子!」

  「不要,會被雷劈的,啊……」

  唯美的「故事」浮現在元春的心房,她皓齒緊咬下唇,羞人的呻吟聲還是從
齒縫間飄出來。

  可如此反抗怎能阻止寶玉的動作?反而增加他作惡的無窮動力。

  寶玉雖然頭部埋在水中,但法力護身下,淫靡的動作毫無半點困難,中指最
先到達目標,在兩瓣陰唇上輕輕划動,隨即食指一彎,指節找到花徑陰蒂,輕重
有力的擠壓雖比不上唇舌的威力,但絕非人力所能抗拒。

  「唔……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元春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羞人的
呻吟已帶哽咽之音。

  元春再次被情慾的巨浪淹沒,不同先前的狂亂,此刻她從身子到心靈無不被
情慾主宰。

  十幾下撫弄後,寶玉的食指與拇指逐漸用力,將好似處子少女的兩瓣陰唇合
在一起,隨即兩指交錯而過,將花瓣弄成「S」形。

  陰唇何曾受過此等「酷」刑?元春身子猛然一震,肥美雪白的臀丘在水面蕩
起一片水花,水花緩緩散去,而溫熱的水面上悠然多出一股濃膩的蜜汁。

  花徑抽搐的同時,元春「啊」的一聲哀鳴,嬌軀一軟,倒向寶玉的懷中,道:
「弟弟,不要……我們是……姐弟!」

  「姐弟又如何?伏羲與女媧不也是兄妹嗎?他們可是人類的始祖!」

  寶玉從水中立起身來,意念一動,「通靈寶玉」再次迸射出萬道霞光。

  霞光過處,水面捲起一道高高的水柱,元春橫躺在水床上,一絲不掛的玉體
在寶玉的瞳孔裡急速放大,一覽無餘。

  寶玉身子一震,太監服彷彿長了翅膀般自動飛出去,而陽剛之軀則緩緩升空
而起,重重壓向元春。

  「啊!」

  元春羞急地半睜半閉美眸,身子扭動之際,她無意間看到寶玉的下體,肉棒
不僅紅光四射,而且正對著她的幽谷剌來,看那來勢絕不會有半點偏差。

  驚叫之音從元春的心窩裡迸射而出,千鈞一髮的剎那,眼看巨龍就要入洞,
她修長的玉手抓住棒身,道:「弟弟,我們衹是凡人,比不得神仙,你會逼死姐
姐的。」

  「姐姐,我是逼你,逼你--幸福!」

  寶玉沒有強行掙脫元春的手掌,而是巧妙地移動身子,肉棒在玉門四周不停
摩擦滑動,讓元春那微微隆起、好似饅頭般的陰戶隨之顫慄抖動。

  每一下碰觸,酥麻的快感就會增加一分,都是對元春心靈的一次衝擊,好幾
次龜冠都滑入泥濘的玉門,好在元春的玉手一直沒有鬆開。

  與此同時,寶玉的唇舌有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挺拔飽滿的乳房、瑩潤如玉的
臉頰、修長纖細的脖子,還有少婦特有的豐腴香肩上無不留下禁忌的唇印。

  元春還在扭動著身子,美眸則再次迷離朦矓,她一衹手抓著寶玉的肉棒,另
一衹手卻不由自主地攀上寶玉的肩背。

  「噢……」

  寶玉的頭顱再次沉入水中,水波蕩漾十幾下後,元春就高潮了。

  元春的腰身猛然離開水面,粉紅色的陰唇瞬間綻放,激盪的魂兒與春水蜜汁
一起狂衝而出。

  如天長地久般的十幾秒鐘後,元春的腰身這才落下去,肥美的屁股與水面接
觸的剎那,一道臀浪洶湧而生,向四方蔓延而去。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寶玉使壞,臀浪瀰漫的一刻,一股寒意突然從水中鑽出,
襲入元春的臀溝裡。

  「啊!」元春瞬間一聲哀鳴,再次弓身而起,肥美的臀丘急速收縮,臀溝緊
緊夾成一線,而那股冰涼的氣息則沿著後庭花蕾直鑽向她身子的深處。

  元春這一挺腰身,花徑蜜穴自動湊到寶玉的嘴邊。

  寶玉自然不會客氣,一連就是上百下狂野吮吸,舌尖時而好似短槍重重刺入
玉門,時而好似春風般在陰唇與陰蒂上反覆吹拂。

  元春眼中的理智逐漸化為灰燼,酥麻的快感好似巨浪洶湧般,令她的腰身一
次又一次懸空而起、令她的舌尖不停碰撞銀牙,而羞人的蜜汁則不停湧入寶玉的
嘴中。

  元春不知道男歡女愛原來還可以這麼舒服,男人的嘴原來還可以親吻那麼羞
人的地方。

  「啊……」

  兩刻鐘後,元春已經不可自制地呻吟出聲,雖然雙手來到私處抓住寶玉的頭
發,但推拒的力量衹有一點點,更多時候卻是撫摸著寶玉的頭髮,慾望、禁忌還
有空虛與矜持,盡在她指間的髮絲上閃現。

  情慾勃發好似一道電流般,從元春的腳尖到髮梢繃成一條直線。

  羞人的蜜汁飛濺三尺的剎那,元春十指一震,竟然扯斷寶玉耳鬢的一撮黑髮。

  寶玉的呼吸被元春的雙手徹底攪亂,他順勢離開元春的陰唇,然後猶如朝聖
般自元春的腹下緩緩爬起來。

  虔誠的熱吻由下而上,再度接近元春的乳頭,而隨著寶玉身子的移動,肉棒
準確地向夢想之源緩緩刺去,那堅定、強大,狂野的氣勢,誓要剌破人間禁忌的
大門。

  「會下地獄的,真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不要……」

  背德的罪惡感再次化作力量,元春身子微微蜷曲,及時抓住寶玉的玉柱。
「姐姐,有我在,閻羅王也會躲著我們,做我的女人吧!」

  寶玉眼中烈焰一閃,肉棒陡然伸長三寸,龜冠好似攻城錘般,不輕不重地
「點」中元春的玉門陰蒂。

  「啊……」

  元春身子劇烈震顫一下,雙乳蕩漾得尤其厲害,哀羞的呻吟盤旋而起,她一
邊扭動著嬌軀,左右閃避龜冠的「點擊」,一邊用美眸哀求寶玉趕快停止。

  寶玉的身子再次向下一壓,雙掌在美乳上製造出無邊幻浪,唇舌在元春的檀
口內挑動真情之弦,碩大的肉棒則奮力地摩擦著玉門幽谷。

  元春三處禁區同時受到如此挑動,慾望終於開始決堤。




              第二章百變如意

  玉手堅持十幾秒後,元春一不小心,龜冠突然滑入玉門。

  「喔!」驚叫與快感同時充斥元春的心房,她不由自主地鬆開緊握肉棒的玉
手,美眸一閉,恍若等待行刑的美麗死囚。

  「呵呵……」寶玉心神頓時一陣狂喜,因為元春終於願意了,她終於主動分
開雙腿。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寶玉不敢有絲毫大意,先鬆開揉捏元春玉乳的雙手,
然後撐在水床上,隨即腰身一挺,激情萬丈之餘又不失溫柔小心。「咦?」

  下一剎那,寶玉眼中寫滿驚訝,緊接著是興奮洶湧而至。

  「滋」的--聲,「如意金箍棒」竟然一下子就插入一半,元春的私處看似
一指也不能入,竟然輕易就套住寶玉的碩大巨物,除了緊窄的快感之外,沒有絲
毫脹疼的感覺。

  姐姐的蜜穴在變大!寶玉敏銳地感覺到花徑的神奇變化,心火一蕩,原本的
小心翼翼立刻化為灰燼,肉棒微微一抖,立刻又變大一圈。

  果然,元春的蜜穴也隨之變化,粉紅花瓣繼續綻放,恰到好處地包裹著寶玉
的肉棒。

  如此情形寶玉還是初次見到,即使是沖天的慾火也不能抹去人類的好奇之心,
他隨即又試探著變化起來,肉棒忽長忽短,忽大忽小。

  顫動的波紋在元春的花徑內湧動,無論寶玉如何變化肉棒的大小,兩人性器
的交接處都是天衣無縫。

  「啊……啊啊……啊啊啊……」

  寶玉這麼一番試探,滿足了好奇之心,元春卻被弄得渾身難受,一陣癢意從
陰唇上瀰漫開來,直向花心湧去。

  哀羞的低吟再次溢出元春的唇角,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由自主晃動一下,美
眸也緩緩打開一絲縫隙,羞怯的光華好似蕩漾的水波般。

  「呃!」如此勾魂的神情竟然出現在元春身上,讓本已心如火燒的寶玉更是
如墜火山熔岩般,一聲悶哼,猛然用力一聳。

  「啪」的一聲,肉棒終於盡根而入,寶玉的胯部完全貼在元春的陰戶上,兩
人的下體再也沒有絲毫空隙。

  元春的絕世名器再次神奇調整,肥美的臀丘也悄然挪動一下,滿足的呻吟不
僅衝開她的檀口,還衝開她的心門。

  「要死啦!真要死啦!啊……」

  這一剎那,爆炸的快感終於焚燬元春的矜持,她不再恐懼,反而歡呼著飛向
深淵,飛向十八層地獄。

  完全進入元春體內的寶玉同樣全身爆炸,每一個細胞都在擴大,他終於佔領
元春的心,得到她的人「啪啪……」肉體撞擊的聲響迅速籠罩溫泉池,寶玉壓在
元春的身上,開始不知疲倦的抽插。

  禁忌的快感在肉棒上奔騰的一刻,寶玉腦中靈光一閃,動門術法令他想起一
個絕世名器--百變如意,元春的蜜穴就是百變如意,好似他的如意棒一樣,如
此名器不僅變化自在,而且不容易受傷,因此深知其妙的寶玉哪還會有半點顧忌?

  寶玉雙手一撈,高高抬起元春的玉腿,大起大落的去勢更是凌厲而兇猛。
「寶玉、弟弟……你好……好狠心,啊啊……」

  雖然元春不會受傷,但雍容華貴的她何曾受過這等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嬌軀
在水床上不停前後搖擺、上下晃動,那瘋狂的衝擊力令她腦中一片暈眩。

  「姐姐,你夾得好緊,好舒服呀……」

  寶玉越插越猛,他一邊劇烈聳動,一邊立起上身,低頭看著肉棒在元春的蜜
穴內抽插的情景。

  「噢……」

  寶玉一次前所未有猛力的插入,龜冠前端一緊一鬆,竟然貫穿元春的子宮玄
關。

  肉棒充塞子宮的剎那,水床突然失去支撐的力量,「嘩」的一聲變回平常的
水浪,寶玉兩人猝不及防之下,迅速往下跌落。

  元春頓時花容失色,寶玉則不僅絲毫不慌亂,而且還順勢凌空一翻,與元春
對換位置。

  這麼一換,微妙的變化凌空出現,春色再次充斥著空間。

  元春繼續快速下墜,而在她的身下,寶玉的墜落速度卻突然減慢,這一快一
慢之間,衹聽「噗嗤」一聲悶響,剛剛分離的陽根與蜜穴又合為一體。

  「啊!」元春的吶喊聲穿雲裂空,久久迴盪。

  恍惚間,元春主動騎上寶玉的身軀,主動將「小寶玉」套入羞人的花徑。

  「嗚……」

  吶喊過後,元春眼角滑出兩行淚水,那如泣似訴的低吟似是傷悲、似是嗚咽,
又似是羞人的歡鳴。

  羞人的一幕剎那即過,水面浪花一蕩,緊密相連的寶玉與元春砸入池水中。
下一剎那,寶玉剛入水的身軀又彈了起來,身子再次一百八十度翻轉,將元春壓
在蕩漾的水面上。

  緊接著寶玉一聲虎吼,又是一番狂猛抽插,旋轉、磨壓、點刺……十八般武
藝紛紛上陣,一招一式無不大開大合、大起大落,記記重如雷霆,次次勢若奔馬
一時之間肉棒快如幻影、陰唇開合不休,四濺的蜜汁、翻飛的水浪相映成輝。

  「姐姐,叫我相公,快叫我相公!」

  寶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脊背的酥麻已經難以控制。

  「弟弟,別……別逼我,別逼姐姐,啊……」

  「姐姐、老婆,你是我妻子,我的女人,快叫我相公!」寶玉生氣了,大手
一揚,在元春渾圓的屁股上留下好幾道五指印。

  巴掌與肉體撞擊聲渾然交融,元春花心一縮,又一次春水噴濺,暈眩中,她
情不自禁脫口而出道:「寶玉、弟弟……相公,好相公,呀--」

  「呃!姐姐,我的好老婆!」

  元春癡迷地呼喚相公,寶玉怎能不熱血沸騰?征服的快感甚至強過肉體的沖
擊。

  寶玉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衹覺得脊椎微麻、丹田酸脹,陽精好似萬馬
奔騰般直向龜冠湧去。

  自「動之法門」大成後,寶玉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瞬間肉棒又大
了兩圈。

  「啊,弟弟,不要一」

  女人的直覺果然玄妙,元春突然驚醒過來,身為人妻、身為皇妃,她自然知
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恐懼瞬間充斥她的腦海。

  如果因此受孕,那死的絕不衹是寶玉與元春,這種恐懼前所未有的強大,鋪
天蓋地席捲而來,但除了恐懼之外,元春心房還充滿哀羞,背德偷歡已經令她難
以承受,不被寶玉的陽精射入已經是她自欺欺人的最後底限。

  恐懼與羞急交織之下,元春奇跡般擁有力量,她突然坐起來推開寶玉。

  「啵」的一聲,寶玉的肉棒從元春的花徑內抽離而出。

  人間最為淫靡的顫音還未散去,最為淫靡的畫面已經出現。

  寶玉身子微微後仰,暴脹的龜冠猛然一抖,陽精噴射而出,第一發淫彈射中
元春的玉臉上,第二發落在乳房上,第三發準確地擊中乳頭,然後是第四發、第
五發……

  精液爭先恐後灑遍元春的嬌軀,沾滿她雍容典雅的玉臉。

  鳳池外。

  李公公無比妒忌地嚥了一口唾沫,然後揮動那枯瘦的手,陰森地道:「是時
候了,動手!嘎嘎……」

  揮手下令的同時,李公公竟然也像先前天意公主那樣拿定主意--殺死賈寶
玉之前,一定要先閹了他!

  殺令一出,轟隆聲中,四面墻壁上瞬間出現十二個人形大洞,十二道凌厲的
寒光籠罩鳳池。

  在男人最脆弱的瞬間,十二女煞憑空突現。

  鳳池內,足足十幾秒後元春才陡然一聲驚叫,急忙矮身鑽入池水中,可她還
未洗淨身上的淫痕,突然寶玉撲上來。

  「姐姐,小心!」

  從踏入鳳池的那一刻,寶玉就察覺到十二女煞陰暗的氣息,但他自恃法力通
天,冷冷地勾動唇角,同時再次將元春抱入懷中。

  一道劍芒刺入水中,一道水浪猛然沖天而起,水浪中,寶玉與元春的身子好
似陀螺般急速旋轉。

  「啊!寶玉,唔……」元春的美眸被寒光充斥,心中剛浮現恐懼,嬌羞的波
光已經蕩漾而生,令她身處刀光劍影中依然不禁呻吟出聲。

  也許衹是巧合,也許是寶玉故意為之,寶玉與元春急速上升的剎那,「噗滋」

  一聲,寶玉的肉棒竟然滑入元春的蜜穴花徑內。

  電光石火間,十二道寒光又從水中追出,好似十二條水蛇追殺著騰空的巨龍。
元春的四周再次被寒光籠罩,不過她沒有絲毫恐懼,一股力量在她花心深處轟然
爆炸,瞬間貫穿她的心房,羞人的呻吟與她一起同時飛向半空中。

  瞬間,殺氣與春色渾然交融。

  寶玉藉著上升之勢,腰身用力一挺,肉棒貫穿皇元春的子宮花房,一汪蜜汁
飛濺而出,接著他意念一動,蜜汁化作十二滴春露,準確地「灑」在十二把利劍
的劍尖上。

  「當當嘻--」十二道金鐵交鳴之音連續響起,好似密集的驟雨般,妖力彌
漫的利劍竟然被蜜汁震退,十二女煞好似翻飛的雀鳥落到溫泉池外。

  水浪落回池中,寶玉腳踏虛空,迎風而立。

  元春本能地將玉臉埋在寶玉的胸膛上,雙腿則環上寶玉的腰身,私密處暗自
蠕動不休,根本停不下來。「哼,找死!」

  寶玉環目一掃,十二女煞的身影盡收眼底,雖然對方是一群美女,但在這種
時候出現令寶玉很不爽。

  寶玉一聲冷哼,單手凌空一劃,一道圓形水幕結界悠然而起,五彩霞光閃爍
下,隔斷十二女煞的陰冷氣息。

  十二女煞衣袂飄飛,若不是面如冰雕、眼中無神,絕對是一道動人的風景。
領頭在前的芳官一聲嬌斥,再次騰空而起,人劍合一刺向水幕結界。

  幾乎是同一剎那,另一名女煞的劍芒合入芳官的劍氣中,衹見飛射的寒光凌
空一震,光柱猛然暴增一倍,絲絲黑芒在劍氣中翻騰纏繞,緊接著第三道劍芒也
飛射而至,然後是第四道劍芒、第五道……

  瞬間十二女煞的劍氣合為一體,那奪目的光柱直衝霄漢,令隱身在暗處的兩
個妖王不由得雙目發亮,信心倍增。

  「轟」的一聲,雙方在巨力下紛紛翻身而退,十二女煞略顯狼狽地在半空中
聚於一處,而寶玉則大手虛揮,收回散亂的水幕。

  玄異的水幕看似擁有生命般,滾動流走悄然變化,最後凝聚縮小,好似一件
水做的衣衫將寶玉與元春親密交纏的身子包裹在其中,也遮住人間禁忌的春色。
「噢…

  先前劇烈的撞擊下,元春雖然安然無恙,但身子卻在震動中起伏拋蕩,花心
蜜肉禁不住劇烈痙攣衝出,狠狠地廝磨著「小寶玉」。

  強烈的快感頓時直透心房,元春的呻吟早已如泣似訴。

  「姐姐,別怕,看我如何斬妖除魔。」寶玉的話語柔情四溢、豪邁不凡,但
他的腰身卻在前後聳動,淫靡無比。

  「嗯……啊,弟弟,別……別這樣。」元春除了哀聲求饒外,不自覺地晃動
著香臀迎合寶玉的聳動。

  突然多出這麼多觀眾,元春自然羞澀無比,不過她越羞澀,花徑的快感卻越
強烈,一汪汪的春水不停噴濺而出,順著寶玉的大腿往下滑動。

  可無論刺殺目標的行為有多麼淫靡,十二女煞都面無表情。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兩秒光陰。

  芳官手中魔劍一掃,冷酷而又略顯呆板地下令道:「此人厲害,合體!」

  話音未落,芳官再次凌空傲立,長長的秀髮無風自動,一股旋轉的波浪緊接
著憑空突現,刮起一陣怪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嗚鳴聲般。

  另外十一個女煞紛紛飛向芳官,寶玉並未阻止,他渾不在意地等待著對手所
謂「絕招」出籠。

  與此同時,在「水衣」的掩映下,寶玉繼續聳動著腰臀,弄得元春嬌喘吁吁。
「啊!」一聲羞叫後,元春猛然一口咬在寶玉的肩膀上,蜜穴則瘋狂地緊縮蠕動,
恨不得將寶玉的肉棒絞成繼粉。

  寶玉享受元春報復的同時,鳳池上空的颶風突然由靜化動,剎那間風停影止。
十二女煞消失不見了,出現在寶玉面前的衹有芳官一人--不,準確的說,應該
是與芳官面容一樣的「陰煞女」。

  寶玉心頭一跳,面對直逼而來的新敵人,雙目首次多了幾分凝重。

  一個眨眼間,陰煞女就刺破寶玉布下的護身結界,手中魔劍黑芒暴增,迎風
一抖,幻化出十二層劍浪,輕易鎖定住寶玉。

  「嘿嘿,有點意思!」雖然寶玉有點震驚,但也衹是一點而已。

  澎湃的法力給了寶玉澎湃的信心,不屑的笑了笑,甚至還有心閒情逸致原地
一轉,肉棒在元春的蜜穴內翻江倒海一番。

  「啊……嚼……弟弟,別鬧,小心敵人!」

  習慣總會成為自然,經過這一番折騰,元春的羞窘已經減弱許多,她一邊抵
抗直透心窩的酥麻熱流,一邊開始擔心起來。

  「姐姐放心,就是一群小妖怪、跳樑小丑,呵呵。」

  伴隨著安慰聲,「如意金箍棒」突然暴增三寸,「噗嗤」一聲,龜冠插入元
春的子宮花房內。

  充塞的快感在元春的舌尖上跳躍,怒火則在陰煞女的眼中升騰。

  十二合一後,陰煞女似乎也擁有七情六慾,寶玉輕視的目光讓她勃然大怒,
嗜血的光芒迸射而出。

  剎那間,似真若幻的身影凌空一晃,一步橫跨十丈空間,似若毒蛇的劍芒以
刁鑽的角度如閃電般向寶玉咽喉「咬」去。

  寶玉頓時感到一陣壓力,雖然他的法力受到禁制,但那股蔑視天地的狂野氣
勢卻不受禁制影響。

  瞬間好戰的熱血在寶玉的體內呼嘯奔騰,他根本不想閃避,一拳砸在陰煞女
的劍刃上。

  「嘻-」金鐵交鳴之音響徹全場,陰煞女連人帶劍被震飛而退。

  熱血沸騰的男人鬥心一起,再難平復,寶玉仰天朗笑一聲,再次揮出一拳,
緩慢的拳影看似笨重,卻將陰煞女布下的重重暗勁悉數摧毀,空間又恢復原本的
流暢。




              第三章十二女煞

  「呀!」血腥的吼聲很難想像出自女人之口,陰煞女仰天長嘯,就似十二女
煞同時狂呼,她目放黑光,一口鮮血噴在劍上,瞬間魔氣大作。

  連串的轟鳴聲掀起激盪的氣流,寶玉與陰煞女凌空廝殺,腳下的池水洶湧澎
湃、浪滔翻騰,剎那間就已生死相搏數十回合。

  「哈哈……過癮,再來!」

  廝殺時的寶玉本性大變,陽根老老實實插在元春的花徑內不再動作,而他的
拳頭則越來越快,打出一股狂野的勁風。

  寶玉鬥得歡天喜地,陰煞女拼得酣暢淋漓,卻苦了夾在兩人之間的元春。

  寶玉雖然沒有主動使壞,但伴隨他每一次打出重拳,陽根必然劇烈震顫,一
眨眼寶玉已經打出上百拳,震得元春的花徑好似的震般,蜜汁爭先恐後湧出子宮
花房。

  如此「被迫」衝撞,令元春朱唇大張,忘卻羞窘,呻吟連連。

  「弟弟,停下、停……一下,啊,放我下來,啊……」

  話音未落,元春狠狠一口咬在寶玉的胸膛上,緊接著乳浪一挺,肥美的雙乳
緊緊貼在寶玉的胸膛上。

  元春高潮了,不待她緊繃的身子恢復酥軟,寶玉與陰煞女又開始猛烈的廝殺。
轟隆聲中,片刻後,元春又被寶玉送上快感之巔。

  元春眼角閃爍著刀光劍影,私處則被陽根充塞,甚至好幾次陰煞女的劍氣都
貼著她身子殺過,嚇得她花心不停顫抖,春水連綿溢出。

  寶玉的力量雖然受到影響,但他沉醉在這邪情逸趣中,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情急之下,元春用上女人的必殺絕技,媚聲哀求道:「好弟弟……快停……停一
下,姐姐不行了,好相公,停下來……啊……」

  勾魂的話語飄入寶玉的耳中,元春的乳房還在他的胸膛上摩擦幾下,瞬間寶
玉享受到征服的快感,他再也忍不住一聲長嘯,打出結束遊戲的一拳。

  「呀--」

  兩聲尖叫同時從陰煞女與元春嘴中迸射而出,陰煞女吐血翻飛,元春則感覺
靈魂彷彿爆炸,身子彷彿已經被寶玉刺穿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充斥著她的心
靈,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姐姐,你休息片刻,我立刻回來!」

  寶玉溫柔體貼地抽出肉棒,隨即指尖虛空一劃,一道光圈憑空出現,穩穩凌
空托住元春癱軟如泥的嬌軀。

  元春已經沒有說話的力量,她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隨即幸福的閉上美眸,
竟然就這樣進入夢鄉。

  元春的睡容是那麼滿足,寶玉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隨即雙目微微一收,殺
氣暴射,盯著陰煞女道:「你是何方小妖?滾吧,爺爺我從不殺女人!」

  兩道冷酷之光從寶玉的眼中射出,他傲然挺立,目光上揚,一副不屑於殺死
對手的高傲模樣。

  陰煞女抹去嘴角的血跡,驚疑不定地看著強大的寶玉,她的魔劍已經黑芒銳
減,殺氣再也沒有先前堅定。

  鳳池外,旋風真人額頭冒汗,其實靈魂深處的恐懼烙印沒有那麼容易抹去。
十二女煞已經是旋風真人壓箱底的本錢,他可不想白白死在「孫猴子」手中,急
聲道:「熊王,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管他是不是孫猴子下凡,在下都不是他的對
手,咱們還是先撤,他日聚齊人馬再捲土重來。」

  「小旋風,你還真是沒出息,你不信我,難道連我家老祖宗也不信嗎?」有
熊妖王重重一揮熊掌,誘惑道:「難道你就不想與本座分享五色神石?」

  旋風真人眼中掙扎,心底則暗自咒罵:死的可是我的手下,有熊他媽的是站
著說話不腰疼。

  旋風真人向來小心謹慎,雖然不敢與有熊妖族翻臉,但還是不願拼上所有家
底,道:「熊王,天下至寶衹能強者得之,我衹是一個小妖,在您面前怎敢稱為
強者?」

  「旋風兄太謙虛了,他日必是我妖界一方之雄。」有熊妖王搖頭晃腦地說著
文縐縐的話,隨即話鋒一轉,歎息道:「唉,我知道你近日失去法寶,正好老祖
宗賜了我一瓶太上金丹,那可是太上老君送給觀音的珍品,吃一粒不僅抵得上百
年修為,而且衹要元神不滅,此丹可以保你瞬間傷勢痊癒。」

  隨後一衹羊脂玉瓶飄到旋風真人的手中,瞬間旋風真人臉上浮現驚喜,用力
聳動著鼻尖,陶醉在上等仙藥的香味中難以自拔。

  「多謝熊王厚賜,有此仙丹,在下再無後顧之憂了,哈哈……」說著,旋風
真人迫不及待地吞下一粒太上金丹,隨即盤膝打坐、雙手結印,拿出壓箱底的本
領。

  滿天風雲瞬間變換,鳳池內,陰煞女突然「變臉」。

  「咯咯……」放浪風騷的笑聲從陰煞女的嘴裡飄逸而出。

  前後眨眼間,陰煞女如冰塊般的臉頰嫣紅流轉,雙眸的森冷被妖嬈取代,還
有那緊繃的身軀彷彿化作隨風搖擺的柳樹般。

  「公子,來呀,過來呀,咯咯……」

  陰煞女落向溫泉池,而衣裙則留在半空原處,赤裸的嬌軀彷彿從長裙裡滑落
而出,白晰的美腿、挺拔的乳峰,手掌滑動之處,粉紅的乳尖忽隱忽現,水浪輕
輕一蕩,飛揚的浪花遮不住禁地那一抹淡淡的陰影。

  「賈公子,快來呀,奴家好想呀,啊……」

  妖嬈的陰煞女把玩雙乳、扭動著腰身,散發出強烈的淫邪氣息。

  與此同時,天下第一媚藥又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鑽進寶玉的全身竅穴中。
「呃!」

  五色神石能抵擋媚藥,但寶玉的本能卻抵擋不住淫慾的誘惑,他衹覺得腦中
一陣暈眩,一身殺氣似陽春白雪般迅速消融。

  「公子真討厭,你不過來,奴家自己過來啦,咯咯……奴家要好好伺候你。」
陰煞女腳踩水面而行,舉手投足間瀰漫媚惑,私處禁地總是若隱若現。

  超越正常的慾火衝入寶玉的腦海,胯下之物瞬間彈立而起,重重彈打在小腹
上。

  色慾絕對是寶玉最大的弱點,陰煞女的姿色雖然比不上賈家絕色,但他依然
擋不住陰煞女的煙視媚行,不由自主向前迎了一步。

  「公子,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來呀,奴家會伺候得你舒舒服服。」陰
煞女的舌尖在朱唇上淫靡滑動,彷彿在隔空舔吸男人的陽根,令寶玉又是一聲悶
哼,不由自主跨出第二步,距離陰煞女衹有六尺距離。

  「咯咯……公子真是不解風情,奴家好苦惱呀!」

  陰煞女用力擠著乳溝,隨即婀娜款擺,又接近寶玉三尺。

  「賤人,休想迷惑本少爺!」

  就在陰煞女乳浪撲面而來的剎那,寶玉咬牙一聲嘶吼,同時狠狠打出一拳。

  一聲炸響,陰煞女飛出三丈,凌空灑出一片血霧。

  「公子真狠心,但人家很喜歡公子,被你打死也願意,咯咯……」

  鮮血滴落在挺拔的乳房上,順著雪白的肌膚往下流,但陰煞女的神色卻更加
妖嬈風騷,玉腿兩邊一分,現出嬌嫩的花瓣媚唇,然後再次飄向寶玉。

  「砰」的一聲,寶玉打出第二拳,又將陰煞女打出三丈。

  溫泉池畔被陰煞女砸出一個缺口,陰煞女喉間一顫,再次噴出鮮血,寶玉這
兩拳已經打散她體內的兩團元神之火。

  鳳池外,有熊妖王緊張地握住雙拳,道:「此子竟然心志如此堅定,難道我
等妖族注定不能翻身嗎?」

  「熊王放心,我的陰煞女有十二條性命,衹要是男人,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
都別想撐過這十二種陰煞色戒。」

  旋風真人再次吞下一粒太上金丹,適才所受的震傷果然瞬間痊癒,他雙手法
訣再次急速幻化。

  鳳池內,陰煞女的傷勢也瞬間消失,她第三次飄向寶玉,邪異的誘惑早已充
斥兩人立身的空間。

  寶玉銀牙一緊,打出第三拳,而他的陽根也第三次彈打向小腹。

  「砰!」

  強弱不同的悶哼聲同時響起。

  下一剎那,陰煞女身子側轉,乳波與臀浪同時湧向寶玉。

  第五次、第六次……陰煞女的元神之火一朵接著一朵熄滅。

  第五拳、第六拳……寶玉一次次辣手摧花,陽根震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拳風
卻越來越慢。

  終於陰煞女衹剩下最後一朵元神之火,她挾帶著血腥的美麗,最後一次飄向
寶玉,腰肢依然婀娜款擺,酥乳依然挺拔渾圓。

  寶玉艱難地舉起拳頭,心想:真要殺了她嗎?自己真能下得了手嗎?唉……

  一股熱流從小腹鑽入寶玉的心窩,他是揮出拳頭,但到中途卻變得綿軟無力。
「咯咯……公子,你真好,奴家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疼愛奴家。」陰煞女妖
嬈浪笑,身子一轉,飄到寶玉的身後,乳房一顫,貼在寶玉的背上緩緩滾動起來。

  「呀--匕寶玉瞬間感覺到的不是快樂,而是鋼刀刮骨,一層一層刮去他護
體的法力,也刮去他大男人的氣勢。

  刮骨的劇疼令寶玉渾身扭曲,他想反擊、他想掙扎、他想逃跑,但除了嚎叫
之外,他連雙目也無法睜開,甚至就連手指頭也難以動彈。

  「公子,奴家伺候得好嗎?啊,公子,給奴家吧,奴家好想要你呀!」

  陰煞女大佔上風,但妖嬈的氣息卻不敢有絲毫變化,挺拔的美乳來到寶玉的
胯間,乳珠在陽根上滑動起來。「賤人,我要滅了你,啊……」

  寶玉痛並快樂著,他的身驅開始萎縮,而陰煞女的身子則開始膨脹。

  眼看膝蓋就要跪在地上,寶玉陡然一聲怒吼,雙腿奇跡般瞬間繃直,就連流
逝的法力也開始回歸。

  五色霞光瀰漫虛空,寶玉與陰煞女的身子輪流膨脹、縮小,就這樣詭異地僵
持起來。

  陰煞女的臉頰多了幾滴香汗,她已經用雙乳包夾寶玉的肉棒,雖然寶玉爽得
不知天南地北,但五色神石的反抗卻逐漸變強。

  鳳池外,旋風真人吞下第三粒金丹,他抹去唇角的血漬,沉聲道:「熊王,
神石太過厲害,我衹能做到如此程度,接下來看你了!」

  「放心,有打神鞭在手,保證這小子形神俱滅,哈哈……」有熊妖王巨手一
晃,一把金燦燦的打神鞭隨風而現,他一聲熊吼,猛然騰身躍上半空中,隨即好
似一道驚雷閃電般猛劈而下。

  同一時刻,陰煞女如蛇般緊緊纏住寶玉的雙腿,媚惑的力量瞬間暴增。

  一看到當頭而下的打神鞭,寶玉心中一驚,生死危機終於削弱慾望之火,正
可當他要大吼反擊的剎那,陰煞女突然含住他的龜冠,透心入骨的慾望再次控制
住他的心靈:呃……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淫慾的力量是那麼強大,寶玉面對死神的威脅竟然忘記反擊,而是陽根震顫,
在陰煞女的嘴裡猛烈抽動。

  「小子,納命來!」

  有熊妖王終於打下打神鞭,「轟」的一聲巨響,鳳池內出現一團巨型蘑菇雲。
天地間突然變得一片安靜,躲在大門外的一群太監再也聽不到聲音,衹能看到其
他人紛紛飛起來,在半空中手舞足蹈、齜牙咧嘴演著啞劇。

  有熊妖王全力一擊,再加上神器法寶相助,那威力可想而知,就連旋風真人
也在原地旋轉三圈,這才勉強穩住身形,隨即躍身而起,伸長脖子看向裡面,緊
張得手背青筋直冒。

  空間煙雲翻騰,時間仿似停滯。

  一秒、兩秒、三秒,天長地久般的幾秒過後,突然血色充斥空間,一堆斷肢
殘體炸上半空中。

  幾秒之前,打神鞭落下的剎那。

  寶玉緊咬鋼牙,用盡全身之力,卻依然衝不開設下的禁制。

  在這危急時刻,不遠處,神奇的異變憑空突現。

  元春俯臥在水面上,縱橫的殺氣也未能破壞她的美夢,突然她背部光芒閃爍,
滑如凝脂的肌膚上浮現一個印記--栩栩如生的花瓣鮮艷嬌美,花朵國色大氣,
佈滿元春大半個玉背,比王熙鳳身上的仙花印記還絢爛三分。

  又一朵五色仙花出現了,無意間寶玉又尋得一個目標。

  力量有如長江大河般湧入寶玉的體內,他身子一震,瞬間衝破兩層封印,雖
然還未恢復那橫掃萬物的境界,但對付有熊妖王與陰煞女已是綽綽有餘。

  寶玉一腳踢出,陰煞女立刻拋飛在空中,隨即他又大手一揚,吸納池中之水
化作手中之棒,一棒打了出去。

  「轟」的一聲,打神鞭當場碎裂,有熊妖王不敢置信看著手中的殘鞭,熊眼
急速放大,足足愣了幾秒鐘後,劇疼才從胸膛傳入腦海中。

  有熊妖王低頭一看,胸口赫然多出一個大洞,他人生第一次從自己的前面看
到後背。

  「跳梁小妖也敢找你寶二爺的麻煩!」

  血色的野性在寶玉的體內奔騰,他毫不猶豫打出第二棒,一棒將有熊妖王打
上半空中。

  有熊妖王一個照面就玩完,但他本來沒有這麼弱,衹是低估了寶玉,又對自
己老祖宗賜予的法器太有信心。

  畫面一閃,在天界某個角落裡,一群仙人正在飲酒狂歡。

  「大哥,咱們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那黑大個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竟然用
十年俸祿換了一把破銅爛鐵,哈哈……」

  「做得好!這種冤大頭不要輕易放過,咱們再仿製幾件法器賣給熊瞎子,又
可以喝上瑤池玉液了,哈哈……」

  「大哥,咱們下次做太上老君的法器吧,衹要印上兜率宮的圖案,價錢可以
翻一倍。」

  「行,多找幾個冤大頭,說不定還能存夠本錢買一顆蟠桃嘗嘗鮮。」

  在天界盜版集團舉杯歡慶時,普陀後山,一頭老黑熊正在啃鹹菜、喝稀粥,
並一邊流淚,一邊安慰自己--努力存錢,再買法寶支援熊族子孫,嗚……好想
吃肉呀!

  畫面一轉,回到人間皇宮。

  「呀--」

  在半空中的有熊妖王被打回原形,一聲慘叫還未散去,熊身已經四分五裂,
一衹熊掌正好落到旋風真人的面前。

  旋風真人本能地接住下落之物,低頭一看,瞬間嚇得面無血色、魂飛魄散,
二話不說轉身就逃,而且是直接逃出皇宮、遠離人間。

  而李公公等人還未弄清楚狀況,被狂風吹出去後好不容易爬回來,正好看到
旋風真人拿著熊掌飛奔而去的背影。

  李公公不由得滿臉迷惑,這時一個大太監眼尖,看到四處散落的血肉還有有
熊妖王的衣衫碎片,不禁脫口而出道:「啊,不好,大仙死啦。」

  「混帳東西胡說八道,咱家……」

  李公公猛然給那太監一記耳光,可罵到一半,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恐懼在
他的瞳孔裡急速放大。

  寶玉的出現抹殺李公公心中的迷惑,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已經逃到十丈
開外。

  別看李公公身子瘦弱,平日養尊處優,但在此生死關頭潛力大發,一邊奔逃,
一邊不忘厲聲大吼:「小的們,拿下賊胚,每人賞賜黃金一百兩!」

  為了逃命,李公公隨口大開空頭支票。

  一百兩黃金絕對是天價,可是太監們此刻全都變成聖人,絲毫不為錢財所動,
甚至李公公的厲斥聲反而讓他們潛力大增,剎那間腳下生風,迅速追上李公公。

  「廢物、飯桶!」李公公不由得恨聲咒罵,隨即腳底一蹬,眼中黑芒閃爍,
再次憑空加速,向鳳池宮大門飛躍而去。

  近了,大門越來越近了!衹要衝出這扇門就有救了,而且可以調動皇宮護衛
剿滅賈寶玉,扭轉乾坤!想到這裡,求生的希望讓李公公動力無窮,不料本來大
開的宮門突然急速合攏,他隨即重重砸在門板上,砸出一聲悶響。

  「啊!」李公公的慘叫聲凌厲無比,身軀猶如壁虎般貼在門上,好幾秒後這
才軟軟滑倒,嘴角一片血跡。

  一干太監見狀,有人當場嚇癱,有人瞬間昏倒,還有人發了瘋般低著頭死命
撞向大門。

  「定!」

  一聲朗喝破空而來,剎那間十幾個太監以各式各樣的姿勢、表情僵立在原地。

  雲霧裹體的寶玉傲立虛空,得到元春體內蘊藏的力量後,他已經能使出「定
身咒」這等上乘仙法,雖然對像衹是一群凡人,但寶玉還是對自己的神通大為得
意,喜悅之下,眼中殺氣逐漸消散,昔日的邪魅狡猾在唇角悠然浮現。

  殺掉這些人一點也不難,可是卻會替自己與賈家帶來無窮後患,除非自己將
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殺光,否則……意念一轉,寶玉已經拿定主意,突然一腳踢
在李公公身上。

  「李公公,別裝死了,要不要小寶子扶你呀?」

  「啊!老奴不敢,公子饒命!」李公公頓時「死而復生」,連滾帶爬地站起
來,隨即又再次跪下去求饒道:「仙師饒命,小人知錯了!仙師大慈大悲,小人
上有八十老母……」

  「我說過要殺你們嗎??」寶玉大手一揮,所有太監同時恢復自由。

  這些太監不敢再逃跑,而是有樣學樣地磕頭求饒、痛哭流涕。

  「謝仙師不殺之恩!」李公公順著竿子往上爬。

  「望著我的眼睛!」

  寶玉凝重的聲調帶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剎那間攝魂之眼充斥一干太監的心神,
道:「聽著,你們今天沒有來過這兒……」

  片窮後,鳳池宮大門再次關閉。

  寶玉臉帶得意微笑,滿意地望了李公公等人背影一眼,隨即返身回到鳳池,
走向被定在池邊的陰煞女。




              第四章梅開十二

  「賤人,你不是要誘惑你寶爺爺嗎?來呀,嘿嘿……」

  寶玉的五指在陰煞女的乳尖上輕輕掃過,頓時定身咒無聲無息散去。

  陰煞女剛要揮動利劍,身子就被寶玉如拎小雞般拎起來。

  殺氣過後,報復的慾火再次充斥寶玉的雙目,他大手一緊,將陰煞女的乳房
捏成竹筍形。

  陰煞女沒有哀求、沒有驚叫,也不像先前那樣煙視媚行,衹是鼓足殘餘的力
量瘋狂地打著寶玉。

  對於獵物的反抗,寶玉樂在其中,在狂暴的殺伐過後,他衹想要發洩,衹有
美人的蜜穴才能令他完全平靜下來,而陰煞女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寶玉意念一動,陰煞女立刻呈大字形橫躺在半空中,接著寶玉抓住她雙腳向
兩邊一分,隨即腰身猛然向前一送。

  「啊!」陰煞女終於慘叫了,即使是魔氣充斥的心窩依然難以抹殺少女的本
能,狂躁的眼中多了幾分人類的光澤,兩滴淚珠滑落而下。

  此時寶玉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第一下就盡根而入,粗長的肉棒狠狠插入陰
煞女的花徑內。

  下一剎那,寶玉不禁感到詫異,他想不到陰煞女竟然還是處子之身,一縷血
絲正順著肉棒緩緩滑動。

  寶玉頓時呼吸一熱,痛宰敵人的快感與邪欲交織盤旋在一起,大手托住陰煞
女的纖細腰身撞向下體。

  「啪」的一聲,男人與女人的私處緊密相連在一起,再也沒有絲毫縫隙,緊
接著啪啪聲連綿不絕,寶玉近似野蠻地抽插聳動著。

  「呃!呃!呃……」陰煞女果然與眾不同,幾聲痛叫後,她銀牙緊咬、身子
僵硬,再也不願發出示弱的呻吟聲,而且不停地掙扎扭打,即使寶玉的肉棒已經
破了她的子宮玄關,她也堅持不懈。

  「嘿嘿……女人,你還有點意思。」

  兩刻鐘後,邪情逸趣瀰漫寶玉的腦中,他不再凶蠻,而是突然變得柔情四溢,
唇舌在乳房上舔吸,大手在她全身上遊走,陽根則忽快忽慢、輕重有度地刺激著
陰唇。

  「嗯……」無論陰煞女的魔氣多強、無論她心靈願不願意,少女之身卻迅速
屈服。

  「呀--」瞬間陰煞女身子向後弓起,仰天大叫,那叫聲不是舒爽歡鳴,也
不是被強暴的羞憤,而是恐懼的叫聲。

  陰關一破,少女純陰之氣瘋狂流失,真正的絕望在陰煞女的眼中急速盤旋。
「啪啪啪!」寶玉徹底抹去憐香惜玉的思緒,不知疲倦地瘋狂抽插著。就在陰煞
女氣息將絕的剎那,異變再生,她身子猛然一震,一股玄異的力量震得寶玉向後
一退,她則凌空向上飛起。

  不待寶玉撲上去,陰煞女再次如遭雷擊般身子一顫,一個少女從她身形中分
離而出,重重的跌落在地。

  好奇之心瀰漫寶玉心神,他凝神看去,倒在地上的少女正是十二女煞的首領。
「嗯……」芳官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受「創」極重的她雙腿之間血跡明顯,她衹
勉強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就一臉複雜地昏了過去。

  還可以這樣?嘿嘿……寶玉雙目一亮,又看向陰煞女。

  現在的陰煞女變成另外一個女煞的模樣,而且身上沒有傷勢,她赤裸的嬌軀
凌空一轉,對準寶玉的頭頂,搶先一劍猛劈而下。

  戰鬥的火花一閃即逝,強弱太過懸殊,結局自然不會有半點意外。

  寶玉再次分開陰煞女的雙腿,肉棒準確地剌入花徑內。

  「啊!」又是一聲慘叫穿雲裂空,又是兩滴淚花滾落而出。

  寶玉則呼吸火熱、渾身舒爽,他能清楚感覺到肉棒又穿透處女膜。

  哈哈……好玩,太好玩了!慾火肆虐下,寶玉已經不願多想,再次大開大闔
吸取陰煞女的純陰之氣。

  慾望的廝殺第二次開始,齡官的能耐雖然不在芳官之下,但依然一敗塗地,
陰元如水般流逝。

  兩刻鐘後,在絕望的尖叫聲中,齡官從陰煞女的身上分離而出,陰煞女再次
「變臉」,隨之而來的又是破處的劇痛與哀號。

  「啪啪……」

  寶玉興發如狂,在半空中變換著不同的姿勢,一次又一次穿透處女膜,一個
又一個青春美麗的少女從半空中跌落,齡官之後是文官,接著是蕊官,然後是藕
官,豆官、藥官……最後是艾官。

  淫靡的時光如梭如箭,日頭落山的一刻,鳳池的四周,一絲不掛的美少女躺
滿一地,全都昏厥過去。

  隨著艾官的慘叫聲,陰煞女化為雲煙隨風消散,而十二道處子之血好似十二
抹紅霞般,在十二個美麗少女的嬌軀上散發出奪目的光華。

  寶玉一口氣完成偉大的征途,不禁長長出了一口大氣。

  看著渾身佈滿青紫瘀痕的眾女,寶玉突然猶豫起來,不知該如何處理。

  殺了她們?這本是好主意,但寶玉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美人兒卻怎麼也
下不了手。

  放了她們?這也不行!十二女煞美則美矣,但卻沒有人性,放了她們無疑是
一大禍害,她們在寶玉面前是熒火與皓月爭輝,但在人間界卻絕對可以掀起滔天
的血雨腥風。

  唉,究竟是殺,還是放呢?煩惱瀰漫寶玉的雙目,他意念一轉,發揮優良的
習慣將所有煩惱拋到腦後,快步來到元春的面前。

  五色霞光過處,元春悠然醒轉,微微眨了美眸,隨即摀住雙峰、夾緊雙腿,
驚叫道:「弟弟,你……你快轉過身,轉過去呀!」

  元春羞得緊閉美眸,但寶玉可不是正人君子,他的目光在元春的裸背與臀丘
上掃動好幾遍,這才大手一揚,將太監服吸入手中。

  「姐姐,我已經穿好衣服了,你把眼睛睜開吧。」「你別過來。」

  寶玉腳步未動,元春已經搶先出聲,她雖然不會神通法術,但卻好似腦後長
眼,摀住雙乳的玉手用力一緊,嬌嗔道:「寶玉,你再偷看,姐姐要生氣了。」
「姐姐別生氣,我不看就是。」

  寶玉狠狠地看了元春一眼,這才艱難地轉過身。

  雖然寶玉才在十二女煞身上大肆發洩,但元春的赤裸側影還是令他心火直竄,
尤其是那被元春手掌壓扁的乳浪,更令「如意金箍棒」瞬間彈立而起。

  「寶玉,我的衣裙在左邊屏風上,快去取來!」

  寶玉的目光在元春身上略一流連,立刻遭到元春的嬌嗔,他不禁嚇了一跳,
隨即老老實實地動作起來,但遞過衣裙的時候免不了上下掃視一番。

  元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褻衣,隨即不疾不徐地穿上中衣,在拿起鳳裙的一刻,
她已經恢復以往的端莊優雅。

  寶玉早已沉醉不已,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美人穿衣也能掠奪男人的靈魂,他不
禁浮想聯翩:嗯,以後一定要每天看著姐姐起床穿衣。

  寶玉正幻想著美妙的未來,而元春平靜的外表下同樣思緒瀰漫、愁腸百結。

  唉,竟然與寶玉發生這種事,以後……應該該怎麼呀?唔……寶玉這個壞家
伙竟然一直盯著我穿衣服,他真是變壞了,那個時候更是……壞死啦!元春心弦
一顫,突然想起先前的羞人情景,尤其是自己大聲呼喚相公的一刻,更令她玉臉
羞紅。

  難道以後……就像故事裡一樣,與寶玉雙宿雙飛嗎?可幸福剛在心中閃現,
元春立刻想起殘酷的現實,她可不知道寶玉的力量已經超越人間界,依然被俗世
的枷鎖牢牢禁錮。

  此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會為賈家帶來滅頂之災,而且弟弟還會被世人唾棄,
自己死就死了,怎能連累弟弟呢?唉……意念百轉千回,在繫上腰帶的一刻,元
春毅然拿定主意。

  為了寶玉、為了賈家,自己一定要忘記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一切回到從前,
即使是哭泣,也衹能午夜夢迴獨自悲傷!想到這裡,元春緩緩轉過身來,決絕的
話語剛湧出心窩,美眸突然浮現慌亂,驚聲道:「弟弟小心,她們醒過來啦!」

  元春雖然不是惡毒的女人,但出身世家大族,又在深宮內院待了不少時日,
自然也有幾分狠辣之氣,加上她並不完全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仍以為十二女煞
就是害她的元兇,驚急後低語道:「弟弟,快殺了她們,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傳出
去。」

  寶玉點了點頭,既然元春有令,他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心中立刻浮現殺氣。

  寶玉回過身剛要辣手摧花,不料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參見主公!」十
二女煞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清脆悅耳的話語堅定而有力,她們口中的「主公」
指的就是寶玉。

  「啊!」驚詫聲脫口而出,寶玉嚇了好大一跳,一愣後,充滿懷疑地看著十
二個赤裸少女。

  「請主公收留!」芳官跪於眾人之前,嬌軀已不見絲毫傷痕,不過她原本冷
漠的玉臉卻染上幾分紅暈。

  寶玉用力眨了眨眼睛,他寧可面對先前凶神惡煞的陰煞女,也不肯面對眼前
這群如花似玉的美少女,道:「你們為什麼叫我主公?怕死要投降嗎?」

  意念轉動下,寶玉不由自主看向元春,現在的十二女煞令他難以痛下殺手。
「回主公。」文官接口說道:「小女子姐妹十二人都是被妖僧抓來煉陰煞大陣的
可憐人,幸虧主公法力無邊,消除我們姐妹體內的妖力封印,讓我們恢復本來意
識。」

  說到這兒,文官話語微微一頓,隨即抬起頭,雙目充滿期望的光華,沉聲道:
「主公對我等大恩大德,還請主公收下我們姐妹,為奴為婢,在所不辭!」

  「這……」

  寶玉的面前是十二個一臉哀求的美少女,後面則是元春,他被夾在中間,無
端煩惱起來。

  「請主公收留!」十二女煞--不,現在應該叫十二女伶齊聲哀求,恢復本
性的她們將上身俯得極低,玉腿夾得更緊,再也沒有當陰煞女時的無畏無懼。

  年齡最小的艾官眼角一動,突然轉移方向跪在元春的面前,美眸帶淚道:
「元妃娘娘,請您收留我們。」

  「滴答」一聲,艾官的淚珠灑落在地板上,彷彿灑在元春的心房裡,她美眸
一酸,善良的本性佔據上風,柔聲道:「各位姑娘,你們的事情本宮也略有耳聞,
這樣吧,衹要你們發誓不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你們就各自歸家吧。」

  「娘娘請聽奴婢解釋。」芳官接過話頭,微垂玉臉道:「主公雖然化去我們
體內的妖力封印,但我們入魔已久,主公若不收留我們,我們必將命不久矣。」
「是啊,我們的魔性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如果沒有主公用五色神石壓制,我
們早晚還會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其他人齊聲補充,十幾雙眼眸不約而同地注視著元春,模樣可憐無比。

  「弟弟,真的是這樣嗎?」

  元春已經被十二女伶的淚珠打敗,如此一問衹是隨口而出。

  寶玉從未認真修煉過道術,對修真常識更是正宗文盲一個,他想不出答案,
其實也不想找出答案。

  「姐姐,應該是這樣,要不……就讓她們住進大觀園,反正老祖宗愛聽戲,
就說她們是我買回去的女伶。」寶玉回答得模稜兩可,同時偷偷打量元春的神情
變化,他可不想因為芝麻丟了西瓜。

  「看來也衹能這樣,衹是你帶她們出宮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元春的回應令寶玉喜出望外,他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佔有十二女伶的時候
故意將元春弄睡,不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心想:嘿嘿……本少爺果然是個
做壞事的天才呀!

  塵埃落定,十二女伶歡喜無比,好似一群雀鳥般圍在元春身邊討好,而寶玉
這個主公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元春看著眾女的如花笑臉,也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改變主意,而盤旋在她腦海
中的決絕之言不知不覺中隨風四散,心想:唉,現在不是時候,還是之後再說吧。

  「姐姐,這件事與妖僧有關,我這次要斬草除根。」

  寶玉簡單敘述事情經過,隨即命令六個女伶護送元春回宮,他則帶著芳官等
六女殺向國師府。

  「他奶奶的!」

  寶玉誓要替天行道,不料旋風真人根本沒有回國師府,他衹能對著空蕩蕩的
煉丹室憤然咒罵。

  旋風真人逃走了,但那些低級的魔化宮女卻堅守崗位,寶玉的咒罵聲還在盤
旋,一側的暗門突然打開,幾個半裸宮女手持利劍飛躍而出。

  不需要寶玉出手,文官與靈官已經一左一右迎上去,輕易打倒幾個對手。

  「公子,我等辦事不力,累主公受驚,請主公責罰!」

  芳官六女緊接著跪了下去,沉聲開口請罪,絲毫沒有戰勝對手的喜悅感,果
然是標準的奴婢。

  對此寶玉卻大感頭疼,暗自一翻白眼,揮手道:「可以叫我二爺,公子、寶
玉,就是不要叫主公,而且我也沒有被嚇到。你們起來吧,不要這麼拘謹。」

  「奴婢遵命,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六道整齊恭敬的聲音絲毫沒有改變先前的態度,不過眾女低垂的美眸內卻多
了幾分異彩,還有微不可察的戲諕。

  「剛才不是說不許再叫主公嗎?好像我是老頭子一樣,真難聽。」

  「奴婢遵命。」

  芳官帶頭站起來,隨即又一本正經地躬身問道:「二爺,這些宮女如何處置?
是否全部帶回賈家?」

  「不用,她們入魔已深,死了比做行屍走肉更好。」

  這些宮女雖然長得不錯,但還入不了寶玉的眼,他可不想在庸脂俗粉身上浪
費力氣,揮了揮大手,目光看向那些宮女。

  下一剎那,寶玉的瞳孔猛然一亮,好似升起兩團小火炬,因為他看到兩個宮
女的赤裸臀丘有兩道刺青,晃得他心窩發癢,還有她們的乳房上也有淫虐的圖案,
很撩人心魄。

  寶玉感到一股別樣的刺激,不禁為自己的「大方」生出後悔之心,在呼出一
口粗氣後,略顯猶豫地道:「要不……就留下兩個……」

  不良的意念在寶玉心中打轉,可惜芳官六女的劍芒太過快速,已經刺穿幾個
宮女的心窩,而且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她們的劍芒正好從淫虐花紋的中心疾刺
而入。

  「唉……」這麼「美妙」的東西就這樣被破壞,寶玉無奈地長歎一聲。

  「奴婢做錯了,請二爺懲罰!」芳官六女又整齊地跪下去。

  「不怪你們,起來吧。」

  「奴婢連續做錯事情,二爺真不怪我們嗎?」

  芳官微微抬起頭,其他五女的頭則垂得更低,她們已經恢復靈性,如此作為
雖然的確有上下尊卑之別,但更多的則是「報復」。

  一想到寶玉強行佔有她們的處子之身,而且還那麼粗暴,眾女免不了怨氣橫
生,再加上瞭解寶玉無拘無束的性子,她們更是樂此不疲地整寶玉。

  「真的不怪,是我叫你們殺的,怎會怪你們呢?先起來吧。」

  寶玉也隱約猜到眾女的小心思,他再次無奈地低歎,見六女還不起身,下意
識伸手扶起芳官。

  寶玉與芳官肌膚相觸,不約而同地呼吸微變。

  恢復靈性後,眾女的姿色又增加幾分,寶玉嗅著芳官身子散發出來的幽香,
一下子冒出大野狼的本性,胯下之物蠢蠢欲動。

  芳官的玉臉則瀰漫著羞紅,寶玉不僅神威蓋世,而且還是奪去她處子之身的
男人,她與眾姐妹雖然都是被強暴的,但在那羞人的一刻,她們無不嘗到飄飄欲
仙的快感,更何況情形特殊,她們又怎能對寶玉恨得起來?

  剎那間寶玉腦中思緒翻轉,突然發現自己過猛,急忙鬆開大手,尷尬地道:
「芳官,弄疼你了,是我不好。」

  那「弄疼」兩字令人浮想聯翩,寶玉說者無心,芳官聽者有意,「嗯」了一
聲,一時之間羞得說不出話來。

  文官察覺到這怪異的氣氛,唇角微微一翹,接過話頭道:「我們都是二爺的
人,衹要二爺高興,對我們做什麼都可以,二爺不須向奴婢等人道歉。」

  我的人,做什麼都可以--如此曖昧的話語令寶玉心窩激盪不已,還未平息
的慾火瞬間捲土重來。

  寶玉瞬間心神失控,他突然好似傻子般,說口而出道:「那我可不可以在你
們的--身上刺字呀?」

  「啊!」芳官六女同時目瞪口呆,玉臉通紅如血。

  然而此時此刻最羞臊的不是芳官六女,而是寶玉,話音未落,他恨不得立刻
鑽進地縫中,心想:媽的!我在說什麼呀!真是太丟臉了!

  「我、我……開玩笑的,你們千萬……別當真!」

  寶玉也有結結巴巴的時候,哪裡還有半點天下無敵的風采?

  臉紅的寶玉再也不敢面對眾女古怪的目光,猶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遁,走出
大門後,聲音這才傳入眾女的耳中:「我先回凝霜宮,處理完屍體後,你們自行
回來吧。」

  「奴婢遵命!」芳官六女齊聲回應,而當寶玉的身影消失後,一陣大笑聲立
刻響起,迴盪不休。




              第五章妙玉傳信

  眾女玉容如花兒般綻放,盡情享受著久違的歡欣氣息。

  艾官笑得最誇張,前仰後伏、花枝招展,道:「他剛才的模樣真是笑死人了,
咯咯……」

  「是啊!我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嚇了我一大跳。」藥官本性一恢復,原來
也是精靈古怪的少女,一邊說話,一邊故意摀住她的小屁股。

  豆官嘻嘻一笑,半真半假的笑問道:「大姐、二姐,你們說二爺剛才真是開
玩笑嗎?他如果真要給我們刻字怎麼辦?會刻什麼字?刻在什麼地方呢?」

  眾女聞言,下意識低頭望向自己的玉乳香臀,齡官玉臉一紅,嬌嗔道:「你
這個騷蹄子,是不是真想二爺刻字?行,我現在就幫你說,包你滿意!」

  「壞姐姐!」

  豆官上前一布,出手撓向齡官的癢處,艾官卻中途攔上,將手伸向豆官的蠻
腰,藥官則從後面偷襲艾官,就在血腥還未散盡的房間裡嬉戲起來,果然不愧是
曾經的陰煞女。

  芳官與文官相視一笑,隨即任勞任怨地處理屍體。

  「大姐,看來你的選擇是對的。」文官美眸閃現欣喜之色,客觀分析道:
「賈寶玉不是壞人,我們跟著他以後不會受苦,他這人除了有點好色之外,還不
錯。」芳官玉臉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感激的回望文官,道:「還是多虧你提醒,
不然姐妹們真不知該如何生存下去,衹是我們說假話留在二爺身邊,不知他日後
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他為人隨和,最多也就翻幾下白眼而已,嘻嘻……」文官不愧是
眾女的智多星,雖相處短短時間,卻一眼看穿寶玉的弱點,隨即又感歎道:「我
們的封印雖然解了,但也法體受傷,短時間內難以恢復,若被妖僧碰上,恐怕眾
姐妹都難以活命,唯一的希望就衹能待在他身旁。」

  芳官輕輕點頭,玉臉閃現光華,充滿期翼地道:「妹妹說得對,衹要我們真
心依附他,相信他也不會責怪我們,萬一到時還是不饒,就讓我一人承擔吧!」
「他敢!」齡官個性火爆率真,銀牙緊咬,玉手虛揮,道:「哼!我們的清白都
毀在他手上,被我們戲弄一下又如何?」

  眾女均出身江湖,自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英姿颯爽。藥官忍不住笑語調侃道:
「聽姐姐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是已經認定公子是你的男人了?嘻嘻……要不要小
妹改口叫你少奶奶?」

  「對,藥官說得對,少--奶--奶!」艾官拉長聲調附和調侃,話音未落,
她已躲到芳官的身後,嬌笑道:「大姐救我,二姐發飆了!」

  「別鬧了!」芳官雖是眾女之首,但芳齡也不大,少女的開朗活潑油然而生,
話語雖然是勸解,卻反手將藥官送入戰團。

  寶玉回到凝霜宮不久,芳官六女也安全回歸,他還未來得及與元春再續衷腸,
不料天意公主已經來到。

  天意公主叉腰而立,月牙美眸怒氣橫生,小銀刀直指著寶玉,責問道:「臭
小子,你不是答應要帶本公主一起斬妖除魔嗎?怎麼將我一個人撇下,反而帶了
這群來歷不明的野女人!」

  雖然天意公主酸溜溜地厲聲冷斥,但可愛的玉臉卻絲毫沒有殺傷力,不僅寶
玉不以為忤,就連十二女伶也莞爾一笑。

  「公主殿下,小寶子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身穿太監服的寶玉恭聲解釋,
大手卻放肆地在天意公主的玉臉上一捏,剎那間化解天意公主的怨氣,端是厲害。

  「大膽太監,竟敢非禮本公主!」

  少女芳心猶如海底針,變化來去無影無蹤,天意公主瞬間就歡聲嬉鬧,玉手
更直奔寶玉跨下而去。

  如此膽大狂野的作風讓十二女伶不禁瞪大美眸,暗自驚呼:天意公主真是刁
蠻到天上去,這狠辣之色比「陰煞女」也毫不遜色,厲害!

  寶玉剛閃過天意公主的魔爪,迎春就從後院疾步走出,揚聲問道:「寶玉,
大姐出什麼事了?她把自己關在房裡,連我也不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寶玉身上,迎春與天意公主是單純的擔憂,十二
女伶雖然知道原因,但這種事她們可不敢多嘴,而且也十分好奇寶玉究竟會如何
解釋這禁忌之事。

  「我與大姐……」寶玉略一猶豫,突然挺直胸膛,豪情萬丈地大聲道:「大
姐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啊,他說出來了,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他竟然這樣說出來,而且還那麼理直
氣壯!十二女伶再次大開眼界,並對寶玉的敢作敢當欽佩不已,她們已經不算凡
人,也不覺這有問題,衹覺得寶玉果然頂天立地,是她們的好主人。

  「什麼?你……你……你與元妃姐姐……」即使是無畏無懼的天意公主也被
驚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不知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啊!」身為至親的迎春反應竟然比天意公主小許多,一聲驚叫後,就陷入
無盡的沉思中:天啊!寶玉與大姐竟然好上了,就像寶玉說的那個故事一樣,難
道姐弟之間真的可以成為……愛人嗎?

  靜默幾秒後,寶玉將發生在鳳池的事二說出來,言語之間,他巧妙地變成受
害人,罪魁禍首自然是那「知樂散」。

  話語末了,寶玉話鋒一轉,再次朗聲道:「姐姐成為我的女人,我絕不後悔,
就是沒有這件事,我也要與姐姐雙宿雙飛!」

  寶玉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聲音穿透墻壁,飄入某個慌亂掙扎的心房中。
「你與元妃姐姐……雙宿雙飛……那怎麼可以?」

  「不可以嗎?」面對天意公主大張的雙唇,寶玉沒有多做解釋,但堅定的話
語卻好似一把巨劍般狠狠斬斷人間的質疑。

  「可以!」在寶玉異於平常的威猛氣勢壓迫下,天意公主鬼使神差般芳心一
顫,不受控制的附和寶玉的話。

  「嗯!」寶玉對天意公主的乖巧大為滿意,高高在上地輕拍天意公主的頭頂,
道:「那你現在就回房獨自反省吧!」

  「是!我回房好好反省!」天意公主出奇的溫順,嬌軀一轉,逕自走出廳門,
在天長、地久的伺候下走向自己的寢宮。

  「嘿嘿……」寶玉的元神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口吐煙圈,得意洋洋地
道:「你這臭丫頭,看二爺我以後怎麼調教你!哈哈……老天有眼啦,這『攝魂
之眼』可比催眠術厲害多了!」

  寶玉浮想聯翩,可惜轉眼間卻樂極生悲。

  不知是因為一向高高在上的尊貴之心反擊成功,還是寶玉不忍對天意公主下
重手,總之天意公主行出不遠,突然倩影一頓,隨即就響起暴龍般的吼聲。

  「臭小子,你敢對本公主施妖法--?哪裡逃!」

  寶玉見機不妙,立刻抱頭鼠竄。

  天意公主與天長和地久追殺正歡,十二女伶也在旁煽風點火,唯一受苦的則
是迎春。

  「啊……」

  迎春突然羞聲驚叫,原來寶玉竟然鑽入她的懷中,胸膛撞得她的乳房隱隱發
脹,而且還有一樣硬物戳在她的小腹上,令她心房瞬間劇烈顫抖,大為難受。迎
春玉臉羞紅,不由自主想起淨事房那永難忘懷的一幕,心想:天啊,寶玉竟然
……用那東西……戳我,啊!

  電光石火間,天意公主殺了過來,寶玉隨即閃到迎春的身後,迎春則突然渾
身發軟,向後栽倒。

  迎春這一倒,正好倒入寶玉的懷中,她那比尋常少婦還豐滿的臀丘猛然一抖,
竟然壓在那羞人的硬物上。

  「二姐小心!」寶玉的呼喚無比火熱,雙手則環住迎春的腰肢,身軀陡然挺
直。

  又是電光石火間,寶玉的陽根在迎春的臀丘上急速滑動,隔著幾層衣物就此
滑入迎春的臀溝深處。

  「呃……」

  還是電光石火間,迎春的臀溝夾住陽根,圓頭戳中後庭花蕾的快感轟然爆炸,
寶玉渾身顫抖,迎春的身子則猛然一震,如遭雷擊般。

  「臭小子,是男人就不要躲在迎春姐姐後面。」幾番攻擊無效後,天意公主
使出激將法。

  「我現在可是小寶子,是小太監,不是男人,嘿嘿……」

  寶玉藉著與天意公主鬥嘴的機會,抱著迎春腰肢的雙手用力搖晃好幾下。

  「啊……」

  陽根又擠入臀溝兩寸,強烈的腫脹感好似電流般刺入迎春的子宮花房,迎春
何曾受過這等衝擊?一縷濕痕立刻在袖衣下擴散開。

  「寶……兄弟,快放開我……啊!」

  迎春無意識的揮舞著玉手,過度的羞急令她呼吸時強時弱,似欲窒息。

  寶玉深知迎春稟性溫婉,最為害羞,逼之過急衹會傷到她,他順勢「呵呵」
一笑放開迎春,繼續逃竄起來。

  「臭小子,不許逃,我要真的閹了你!」

  「我偏要逃,哈哈……」寶玉戲語反擊,突然側身一衝,從天長、地久的中
間穿過。

  天長、地久乃是天意公主的忠心宮女,見寶玉衝過來,她們本已抱下「必死」
之心,勇敢無畏地橫展雙手,可她們雖然忠心,卻敵不過寶玉的魔爪。

  寶玉大手一閃,天長兩女立刻驚聲尖叫地抱住受襲的雙峰,自動讓出一條路。
揉捏天長與地久的乳頭後,寶玉故意繞道而行,在十二女伶中轉了一圈,大手享
盡溫香軟玉,在拍揉捏擠之間,不良意念再次一掠而現,且有瘋狂攀升之勢:這
些丫頭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勾結公主與本公子作對,嗯,有機會一定要在她們
的屁股與乳房上--刺青,嘿嘿……

  歡樂的時光悠然過去,大地逐漸被夜色籠罩。

  元春一直沒有走出房門,寶玉能感受到元春內心的掙扎,為了安撫元春,他
特地將天意公主哄回天意宮,還不捨地鬆開迎春柔膩的玉手。

  隨後,寶玉來到元春房門前,呼吸一頓,他彷彿奔赴戰場般緩緩抬起右手。
房門即將被敲響的剎那,寶玉的手指突然虛空停頓,腳底「呼」的一聲原地一百
八十度旋轉,緊接著毫不猶豫騰空而起,飛向黑沉沉的夜空。

  虛空之下,浮雲之上。

  一個天仙玉人飄然而至,令寶玉歡喜無比。

  「妙玉,你終於出關了,想死我啦!呵呵……你是不是也感覺一日不見如隔
三秋?」

  「無賴!」妙玉對油嘴滑舌的寶玉總是無可奈何,白了寶玉一眼後,道:
「我是接到元春的急信這才提前出關,既然已經沒事,那我就回去了。」

  話音未落,妙玉飄逸旋轉,作勢要在寶玉的眼前消失。

  「好姐姐,別走!」

  面對妙玉,寶玉雖生不出褻潰之心,但卻比其他美人兒更能引來他調侃之念,
看著妙玉生氣發怒的模樣,他特別有成就感。

  嬉皮笑臉的寶玉故作鄭重道:「是我說錯話了,不是仙子姐姐想我,是我長
夜漫漫無心睡眠,想仙子姐姐了,這總行了吧?」

  「你……無賴。」

  飛翔九天的仙女剎那間墜入紅塵,她輕嗔薄怒,面對命中冤家從未佔過上風。
妙玉雖不善口舌之爭,但對寶玉的弱點還是知之甚深,眼見寶玉一臉得意,她恨
恨地瞪了他一眼。

  「對了,還有件要緊事我差點忘了。」妙玉故意話語微頓引起寶玉注意後,
隨即拋下重磅炸彈:「聽說鴛鴦要嫁給東府大老爺,襲人托我給你捎封信,叫你
盡快回府吃鴛鴦的喜酒!」

  「什麼!你說什麼?」

  寶玉頓時渾身一震,情急之下,他再也顧不得嬉戲打鬧。

  恍惚間,寶玉又想起鴛鴦決絕的話語--別說是寶玉,就是寶金、寶銀,甚
至是寶天王、寶皇帝,我鴛鴦也絕不會要!

  咦!怪了!如此高傲倔強的丫頭怎會嫁給一個糟老頭呢?剎那的震驚過後,
寶玉除了詫異不解之外,還隱隱生出絲絲失落及幾許不甘怒火。

  妙玉一句話就扭轉局勢,大佔上風。

  可惜女人天生是水做的,妙玉更是世間至純至淨的清泉仙流,寶玉那憤懣的
神情令她心房隱隱發疼,一點也沒有勝利者的快感。

  妙玉低聲一歎,不忍再戲耍寶玉,柔聲繼續道:「好啦,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拿去吧,這是襲人帶給你的書信,裡面寫得很清楚。」

  「妙玉,謝謝你!」

  看完信後,寶玉高懸的心房終於安穩落地,妙玉來得很及時,他還有足夠時
間回去化解這場小小的風波。

  月華如水傾灑而下,皇城最高的屋脊上,兩道飄逸的身影並肩而立,完美的
融入天地之間。

  娓娓細語溫馨流轉,相比火熱的激情,又是一番別樣的情趣。

  雖然沒有旖旎的擁吻、沒有瘋狂的索取,但衹需簡單的十指相扣就足以打動
兩個情動的心靈。

  「原來元春也是轉世仙花,難怪我覺得你法力大增。」聽完寶玉在宮中的經
歷後,妙玉忍不住歡聲驚歎,隨即又忍不住擔心,沉聲提醒道:「你法力的提升
已經超出預料,可千萬要勤加修煉,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

  「唉,你也知道我衹會動門法術,」寶玉靠近妙玉,用肩頭輕輕碰了妙玉一
下,道:「要不你今晚留下來多教我一些道術,怎麼樣?警幻仙姑不是叫你幫我
嗎?呵呵……」

  「壞蛋!」妙玉嬌嗔一聲,平靜的道心剎那間波瀾翻騰,羞澀的紅霞藉著夜
色的掩護悄然爬上她的面頰,道:「我才沒興趣聽你胡扯,天要亮了,我走了!」
話音未落,妙玉迎風一晃,就離開了。

  妙玉那高挑的倩影不再飄渺出塵,心海更是一片慌亂,她知道如果再不走,
說不定就會成為寶玉的獵物。

  「一切小心,我會替你保護鴛鴦,不用擔心!」

  妙玉隨風而去,宛若天籟的話語則隨風而來,濃濃的夜色掩藏不了她的柔情
密意。





              第六章綺夢歸心

  寶玉癡迷地看著妙玉遠去的倩影,目光還未收回,黎明的曙光已經劃破天際,
映入他的視野中。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寶玉與妙玉已經在屋脊上待了一宿,但他還以為衹是片
刻而已。

  初春的陽光明媚動人,無窮生機勃勃而發。

  雖然已是青天白日,但寶玉還是毅然飛向元春的臥房,他可不想給元春鑽牛
角尖的機會。

  昨夜元春本以為寶玉會繼續緊逼,她緊張防備了一整夜,不料始終不見寶玉,
心想:難道弟弟已經自行想通了嗎?那就好,不需要再苦口婆心地勸他,唉……

  可女人心,海底針,元春不再擔憂,心房卻多了幾分怨懟:寶玉難道就這樣
不聞不問嗎?他不是口口聲聲說不管天塌地陷也絕不後悔嗎?難道他是騙我的?
不會的,寶玉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再說那不正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怎麼能責怪他?

  元春帶著雜念輾轉難眠,心房最為煩悶的一刻,她突然又想起羞人的記憶,
想起與寶玉靈慾交融的感覺。

  恍惚間,元春咬住下唇,原本緊繃的身子在被褥下蠕動起來,被浪湧動得越
來越明顯、呻吟越來越急促,就在酥麻即將充斥腦海的剎那,她陡然清醒過來。

  啊,我在做什麼呀?元春不是沒有做過春夢,但她夾緊雙腿的時候,眼前浮
現的可是寶玉,怎不讓她臉若滴血,甚至比在鳳池裡還要羞得無地自容?

  可惡的寶玉,你就是姐姐命中的剋星,我恨死你了,啊!嗚……如泣似訴的
呻吟飄出唇角的一刻,元春的玉手情不自禁地捏住乳房,還捏得特別用力,似乎
要將乳球捏爆般。

  慾望的閘門一旦打開,豈是輕易可以關閉?更何況寶玉帶來的是人間極樂。

  片刻後,被浪又開始掙扎起伏,如此幾番循環後,元春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時光悠然過去,在半夢半醒間,元春感覺一股強烈的快感從私處傳來,她低
頭一看,竟見寶玉趴在她雙腿間,正吮吸她的陰戶桃源。

  啊……又做這羞人的春夢了,弟弟這一次更壞啦!夢境給了元春勇氣,她朱
唇一顫,微微抬起腰身,更方便寶玉的吮吸。

  「姐姐,想我了嗎?」

  「嚼。」

  「好姐姐,是不是想當我的妻子,永遠與我在一起?」夢中的寶玉緩緩移動,
舌尖從私處滑到乳房上。

  「嗯。」元春第二次點頭,並挺起乳峰將乳頭送入寶玉的嘴裡。

  「姐姐,那你想不想它?」說著,寶玉牽著元春的玉手握在肉棒上。

  「嗯……」元春顫音回應,可餘音還未落地,她心弦突然劇烈顫抖一下:這
場夢的感覺怎會這麼……真實,而且寶玉的那裡還這麼火熱?

  「姐姐,我要你!」寶玉牽著元春的玉手在肉棒上緩緩套動著。

  元春的身子重重抽搐一下,兩秒後,她閉上美眸,玉手套弄的動作則變快。
「滋……」陽根終於對準目標緩緩插進去,在破浪分水聲中,元春的花瓣悠然綻
放,肥美雪白的屁股悄然往上一抬,兩人的私處結合得更加天衣無縫。

  「噢……」寶玉的肉棒盡根而入時,元春發出無比滿足的呻吟聲,玉手早已
抱住寶玉的身軀,再也不願鬆手。

  春雨綿綿無休無止,激情蕩漾翻雲覆雨!

  夢已散,人還在。

  元春一聲銷魂的尖叫,香汗淋漓的身子僵硬十幾秒後,軟軟的倒入寶玉的懷
中,哀聲道:「弟弟,你可害苦姐姐了。」

  無聲的清淚滑過元春的臉頰,灑落在寶玉的胸膛上,鑽入他心海內,那淡淡
的苦澀與無盡的幽怨讓心情振奮的寶玉剎那間心房發疼,慾火全消。

  「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絕不後悔,如有假話,願意遭受……」

  「嗯!姐姐知道!」元春修長的玉手打斷寶玉的誓言,黯然歎息道:「姐姐
也喜歡你,可惜姐姐是籠中的金絲鳥,永遠出不了皇宮,而你始終要回家的,你
這一去,我們的緣分也就斷了。」

  原來姐姐是害怕這個,衹要不是絕情斷義就沒問題,哈哈……寶玉心中不悲
反喜,高懸的心房隨即安然落地。

  寶玉敢衝破禁忌,挑戰人間皇權,依靠的不衹是仙法神通,還有非凡的智慧。
「姐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你看一下鏡子,看看背上有
什麼。」說著,寶玉輕柔而堅定地將元春抱到鏡子前。

  元春側頭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兩人緊密相連的私處,一聲嚶嚀後,她才看
到自己背上的美麗花紋。

  「姐姐,看見了嗎?那就是上天為我們訂下的姻緣。」寶玉一邊說著五色仙
花的秘密,一邊輕輕聳動著下體。

  鏡子上,陽根進出蜜穴的情景被映照得無比清晰。

  元春聽完寶玉所說之事後,雙腿內側早已被春水弄得一片泥濘。

  「啊,弟弟,用力……用力愛我,姐姐要做你的女人,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女
人!」

  有了仙花印記,又有寶玉的神通為證,元春終於完全打開心房,畢竟人間枷
鎖又怎能強過上天注定的姻緣?

  元春激動地流下淚水,她情不自禁吻著寶玉,獻上一顆被完全征服的芳心。
深情熱吻良久後,寶玉激情再燃,將元春壓在鏡面上開始猛烈的抽插。

  「姐姐,你可願意為我死一次?」

  「願意,我願意!」

  寶玉咬著元春的耳垂,又是一番輕語。

  元春聽完後,驚喜的光芒瞬間充斥雙眸,本已無力的香臀剎那間劇烈旋轉起
來,縱情吶喊道:「姐姐願意為弟弟而死,死一百次都願意,啊……」

  日上三竿,一個小太監來到總管太監的府門前,他招呼也不打,逕直走入大
門,更奇怪的是守門太監竟然目不斜視、彎腰低頭,比面對大總管時還謙卑有禮。
「小的見過賈公子!」

  不僅一般太監如此,當小太監直接闖入內院時,高高在上的李公公竟像小狗
般趴在地上。

  「李總管,記住本公子接下來的命令……」

  寶玉雙目微微一縮,兩道神光猛烈爆發,攝魂之眼若世間最為鋒利的刻刀,
將他的命令刻入李公公的心中。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寶玉泰然舉步離開總管太監府。

  寶玉抬頭看了看明媚的天空,思緒飛揚:嗯,現在萬事俱備,衹欠「公主」
這東風了,呵呵……

  畫面一閃,寶玉憑空出現在天意公意的寢宮,正好看見她海棠春睡的美景。
「公主殿下、小寶貝兒……」曖昧的稱呼邪魅瀰漫,寶玉作惡的大手掩住天意公
主的口鼻,將之喚醒。

  「臭小子!」天意公主的驚喜之清溢於言表,還未完全清醒的她美眸矇矓,
竟也有幾分勾人的嫵媚。

  寶玉眼睛一直,目光順著天意公主的領口鑽進去。

  慾望之風突然吹拂而來,可惜轉眼就被天意公主的嬌蠻強烈抹殺。

  兩秒的迷糊後,天意公主躍身而起,氣勢洶洶將寶玉壓在身下,興師問罪的
話語讓寶玉為之汗顏:「老實交代,昨夜到哪個野女人床上去了?竟敢不來找本
公主玩遊戲!」

  天意公主睡覺時當然衣衫單薄,肚兜可遮不住肌膚,如此貼體廝磨下,寶玉
的慾望第二次升騰而起。

  「撕」的一聲,寶玉突然撕裂天意公主的肚兜,酥乳頓時跳躍而出。

  「啊!」猝不及防之下,天意公主一聲驚叫,本能的橫臂抱住玉乳,可她護
住上面,卻未能護到下面。

  寶玉大手繼續飛舞,在「嘶嘶」聲中,天意公主的褻衣化為片片碎布,有如
彩蝶般飛到床榻四周。

  一轉眼,天意公主已是身無寸縷,她怒氣一湧,道:「賈寶玉,你敢大膽犯
上,本公主要滅你九族。」

  「咦,公主殿下,不是滅十族,怎麼刑罰減輕了?哈哈……」寶玉的兩指准
確捏住天意公主的陰唇,然後輕輕一搓。

  天意公主瞬間身子酥軟,玉臉浮現紅霞,嬌嗔道:「臭小子,又來這一套,
咯咯……」

  寶玉脫下身上的衣衫,同時壞笑道:「公主殿下錯了,上次是你來『這一套』,
小寶子也是禮尚往來,孝敬公主殿下。」

  「啊……」天意公主聲音顫抖著,隨即身子一震,大張的玉腿之間已深深侵
入一根火熱碩大的肉棒。

  「啪、啪……」肉體撞擊聲迴響激盪,寶玉好似泰山壓頂般,重重壓在天意
公主嬌小曼妙的身子上。

  對天意公主,寶玉可沒有半點和風細雨的溫柔,肉棒劇烈抽插之際,他敏銳
的感覺到天意公主身子的奇妙變化,他動作越是兇猛,天意公主反而越興奮,而
且越是粗暴,天意公主的春水就越洶湧。

  身為金枝玉葉、天之驕女,天意公主不會喜歡溫柔的男人,衹有野性四溢的
強者才能令她真正臣服。

  「啪!」在前所未有的響亮聲中,寶玉一邊抽插,一邊狠狠一掌拍在天意公
主結實彈挺的俏臀上。

  「噢!」透心的酥麻、酸脹還有火辣的痛鑽入天意公主的臀溝內,緊接著好
似一道電流般湧入她的子宮花房。

  「小寶子,你敢打我,本公主要……夾斷你的……淫根,啊啊啊……」天意
公主不甘如此挨打,立刻發動瘋狂的反擊,嬌小的身子向上一挺,竟然將寶玉拱
了起來。

  「我就是打你,你能怎麼樣?」

  寶玉猛然將天意公主弄成趴伏的姿勢,巴掌急速揮舞,在她的屁股上留下一
道道五指印,同時肉棒大開大闔地進出著花徑。

  寶玉的身軀往前一俯,右手從天意公主的肋下穿過,重重捏住酥乳,而左手
則滑入天意公主的臀溝,指尖不輕不重地戳著後庭。

  「呀--」天意公主瞬間身子緊繃,發出的呻吟不是痛苦而是別樣的刺激。
不管寶玉打得有多麼用力、捏得有多麼凶狠,天意公主也沒有半點退卻,即使雙
乳佈滿瘀痕、屁股一片紅腫,依然主動向後迎合,追逐著高潮的快感。

  天意公主如此激情,寶玉的淫虐慾望更加肆無忌憚,「如意金箍棒」猛然釋
放到最粗長的程度,在天意公主的緊窄花徑內抽插不休。

  「啊……啊……我不行了!」半個時辰後,在呻吟聲中,天意公主終於化作
一癱軟泥,她雖然勇氣可嘉,但卻沒有元春那般名器。

  「臭……老公,好相公……饒了人家吧!」

  女人的本能讓天意公主學會嫵媚,不過她絕不服輸的性格難以改變,早已想
好的主意終於付諸行動。

  哼,單打獨鬥本公主不是對手,那就來個群毆,一定要打敗小寶子!念及此
處,天意公主勉強撐起仍被「重擊」的身子,用力拉動床旁的絲繩,為寶玉拉開
新的歡樂序幕。

  「叮鈴鈴……」

  鈴聲穿透而去,在隔墻外,天長、地久倏地從炕上一躍而起,就像聽到催魂
曲般,她們的身子不約而同猛然一抖。

  往日熟悉的鈴聲此刻卻猶如驚世巨錘般,重重砸在天長與地久忐忑不安的心
裡,勾起她們被天意公主「威逼」的一幕。

  昨夜,天意公主被寶玉趕回天意宮後氣得連連跺腳、咒罵不休,一不小心就
將私密情事說出來。

  「什麼?公主,你已經被被臭小子……那個了?」天長、地久嚇得花容失色,
反覆追問道:「公主,你可別嚇奴婢,這件事要是真的,奴婢非得掉腦袋不可。」
「你們怕什麼?」天意公主與下人的思緒是兩個世界,她毫不在意地輕輕一揮玉
手,道:「我又不會告訴太皇太后,而且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有什麼大不了?到時
本公主定會保你們一命。」

  「公主,你有沒有弄錯,真的與他……行房了嗎?」

  天長、地久知道天意公主一向愛玩鬧,心底還抱著最後的僥倖,希望天意公
主衹是對「那種事」理解錯誤。

  「當然了,本公主欺負了他!」天意公主驕傲地揚起頭,見天長與地久還不
相信,她很乾脆地描述道:「你們真是笨呀,這種事都不懂,就是將男人下面的
東西塞進我們女人的這裡面去,咯咯……」說到最後,天意公主得意歡笑,還不
忘比了比塞進去的動作。

  天長、地久的小臉一片通紅,除了羞急之外,還有幾分強烈的好奇。

  呼吸一頓,天長試探著問道:「公主,這種事……衹能與未來的駙馬……做,
你是不是準備招他為駙馬?」

  地久的小臉湊到天長身邊,她們是天意公主的貼身宮女,也是未來的陪嫁丫
頭,未來的駙馬也可說關係到她們的終身幸福,怎不讓她們格外關心?

  「那是當然,本公主佔了他的便宜,自然要對他負責。」天意公主再次瞪起
月牙雙眸,隨即又神色一變,略帶鬱悶地恨聲道:「不過臭小子太厲害了,我不
是他對手。太皇太后說過,不能在床上將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後就壓制不了
他,所以……」

  說到這裡,天意公主看向天長、地久的青春玉體。

  少女心思對男女之事異常敏銳,更何況對天意公主瞭解深刻的天長、地久,
她們剎那間渾身發熱、手足無措、羞得無言以對。

  「與臭小子做那事很舒服,反正你們以後也要跟著我,不如先試試吧?」

  如果寶玉在的話,定會將天意公主抱在懷中狠狠獎勵一番,覺得天意公主真
是深解他心。

  天長兩女可沒有天意公主的野性,頭越垂越低,玉手緊絞衣角,始終不說話。

  「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天意小公主果斷做出決定,她非常瞭解天
長與地久,也明白幾分她們的心思,玉手一揮,興奮地說出盤旋已久的征服大計:
「等臭小子來後,我就……」

  「鈴鈴……」

  催命般的鈴聲連續響起,天長、地久相視而望,隨即銀牙一咬,心一橫,邁
著紊亂的步伐走向天意公主的臥房。

  「小寶貝兒,你一直拉那繩子幹什麼?」寶玉「性」致正深,將天意公主玉
手放在肉棒上,道:「你喜歡拉,就拉這兒吧。」

  話音未落,寶玉使勁往前一挺,棒身穿過天意公主的掌心,刺入不堪撻伐的
泥濘幽谷。

  「啊……呀……你們……快上來,救駕!」

  關鍵時刻,天意公主久盼的幫手終於來到,天長兩女已自行脫去衣物,在天
意公主急切的呼喊下低頭爬上床榻,卻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好相公,人家……幫你找了兩個侍寢的。」天意公主用盡最後的精力攀上
情慾之巔,隨即道:「快去吧,她們是人家的好姐妹,你可要輕點。」

  「好寶貝兒!」情火狂燃的寶玉箭在弦上,沒有絲毫推拒之心,相信任何一
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時刻也不會有半點反對。

  「啵」的一聲,肉棒從天意公主的蜜穴內抽離而出,寶玉大手一張,將天長
與地久摟入懷中,而天意公主本想休息,卻未能逃出寶玉的魔爪。

  天長、地久趴在天意公主的左右,寶玉的大手在她們嬌軀上遊走,唇舌則吻
著天意公主的櫻桃小嘴。

  「嗯……噢……」

  醉人的呻吟從天意公主三女小嘴流瀉而出,人間最美的天籟之音悠然飄蕩。
天長與地久逐漸陷入情慾之海中,在寶玉的引導下,她們的玉手摸上天意公主的
嬌軀。

  「呀--」兩聲痛叫先後響起,寶玉--進入天長、地久的花徑。

  破處之後,寶玉豪情萬丈地在天長兩女身上左插右抽。

  春風吹拂,春色醉人!

  寬大的鳳榻上,寶玉若游龍般在天意公主三女之間穿插遊走,比在水月庵時
更是激情蕩漾、不克自制。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足足兩個時辰後,寶玉終於脊背一麻,滾燙的陽精射
入天意公主--一女大開的子宮花房。

  「噢……」在滿足的歡鳴聲中,天意公主又輸了,她撫摸著被灌滿精液的小
腹,輸得心服口服。

  寶玉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一邊看著天長與地久用小嘴為他清理陽根上的春
水,一邊在天意公主耳邊說出正事。

  「臭小子,你膽子也太大了,咯咯……人家愛死你了,就這樣辦!」

  天意公主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不僅拍手歡呼,還主動替寶玉出起主意,
讓計劃變得更加圓滿。




              第七章強搶鴛鴦

  風在吹,雲在動,皇城的天空突然猛烈變色。

  因為國師的神秘失蹤,一向沉迷仙道的皇帝難得來到朝堂上。

  雖然皇帝無能昏庸,但朝中一干愚忠的大臣還是忍不住大大鬆了一口氣,而
趙全、孫紹祖等心懷叵測之徒則暗自懊惱、大為不甘。

  可惜早朝未過,突然產生異變。

  「啊……救命啊!」

  凌厲的慘叫聲自金鑾寶殿外傳來,衹見一個大太監疾步奔逃,還未衝入殿門,
就被一臉凶狠的李公公飛身追上,手起劍落,為黃泉路增添一縷冤魂。

  「殺--」披頭散髮的的李公公一劍刺死那名太監後,隨即高舉長劍揚天長
嘯,雙目內黑芒閃爍,煞是嚇人。

  李公公發瘋了!所有朝臣腦海中同時浮現這個念頭,未待他們挺身而出忠心
護主,李公公已飛身衝入大殿,手中利劍一連刺倒十餘個帶刀侍衛。

  「殺昏君,換明主,咱家要殺昏君,換明主!」

  李公公悍不畏死,而且變得力大無窮,直直殺入大內侍衛中。

  刀光劍影閃爍間,衹見血花飛舞,將一干腦滿腸肥的文官武將嚇個屁滾尿流,
偶有一、兩名忠義之士想挺身而上,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住。

  「呀!」瘋狂的吼叫聲震天動地,衹見一個血人殺出重圍,一躍而起,瞬間
橫跨數丈,飛身殺到嚇傻的皇帝身前。

  「救駕!來人啊,救駕呀一」

  生死時刻,所謂真龍天子與常人並無二致,撲通一聲,皇帝從龍椅上滾下來,
幸運的躲過李公公的一劍封喉。

  渾身浴血的李公公猶如地獄惡魔般,殺氣激盪,全力一劍直劈而下。

  就在皇帝即將一分為二的危急時刻,十餘道遠超凡塵的虛影自大殿外直飛而
入,好幾把飛劍殺向李公公。

  供奉堂的老供奉終於及時趕到,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現他們非凡的力量,他們
的飛劍已封鎖李公公所有進攻的路線,對方若想活命,衹有閃躲這唯一的選擇。

  可一干「世外高人」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發瘋的李公公不閃不躲,反而加
快利劍下落之勢。

  眼看皇帝就要與李公公同歸於盡,也許真是皇帝身上的真龍顯靈,在此要命
時刻,利劍竟然離奇的虛空一頓。

  雖然僅衹停頓剎那,但就在這剎那之間,李公公被飛劍刺個千瘡百孔,不成
人形。

  「啊!」

  變成爛篩子的李公公當然不會慘叫,叫聲出自僥倖逃過一難的皇帝嘴中,他
一翻白眼,竟然當場昏死過去。

  「救駕!」

  這個時候,一干文武大臣一反先前恐懼的模樣,全都變得無比勇猛,那迅疾
的身法恐怕連一干供奉也要為之汗顏。

  「呵呵……大功告成!」寶玉隱身在暗處,丟下一連串開心的笑聲閃身離去。
趁著皇宮混亂初起那一刻,寶玉帶著迎春、十二女伶及一位特別的宮女,在天意
公主的掩護下悠然離開皇宮,走出京城。

  而皇宮中,亂子才剛開始。

  手忙腳亂的御醫剛將皇帝救醒,一名太監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通傳而入。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元妃娘娘被發瘋的李公公亂刀砍死,砍得血肉模糊、
面目全非!」

  文武百官又是一驚,渾身冒汗,但好在死的是貴妃,總算保住皇帝,相比之
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一場浩大的搜查迅速展開,平日死命巴結李公公的一干太監紛紛落入天牢。
未待刑部開堂,這些太監就已將李公公三歲偷窺女人洗澡、五歲強姦隔壁寡婦、
七歲殺人盜竊……一生罪狀全部供出。

  刑部侍郎勃然大怒,平日他雖然也是得過且過,不過這次卻關係到弒君的滔
天大罪,他使出渾身本領。

  在一番嚴刑拷打、仔細審理、順籐摸瓜後,真相終於從幾個太監嘴裡得知。
原來李公公是吃了國師煉製的仙藥才發瘋,而元春則是命中有劫,正巧碰上發瘋
的李公公,所以才會香消玉殞,死狀淒慘。

  至於李公公為什麼會衝上大殿殺皇上?

  刑部侍郎本是隨口一問,不料那些太監猶豫片刻後,竟然心一橫,憑空說出
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李公公一直與忠順王勾結,而忠順王一直以來都有謀逆之心,所以李公
公發瘋後才會下意識想行刺皇上。

  晴天一聲霹靂,狂風暴雨就此從天而降,剎那間朝廷震動。

  皇帝暴怒,立即不由分說抄忠順王的家,雖未從忠順王府搜出造反的直接證
據,不過卻搜出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一張修建豹房的設計圖。

  這下子皇帝更橫眉怒目,這世間除了他堂堂天子外,竟還有人敢享受豹房春
色--該死!

  最後雖然沒有斬殺忠順王,但也落得流放三千里的悲慘下場,從此皇城少了
一衹咬人的惡狗。

  一夜之間,天下大勢微妙變化。

  賈家皇妃死了、忠順王倒台、一人之下的國師戴罪潛逃。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趙全失去國師這大靠山,但也倒下一個大敵,再加
上元春的死,他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寶玉也微笑,但他的笑容是真正的得意。

  走入府門後,寶玉並未前去向賈母請安,而是走進大觀園的側花園直奔林蔭
深處而去。

  「唉……」在那棵綠芽輕發的楓樹下,冰涼的石凳上,鴛鴦一如既往與淒冷
的天地融在一起,黯然神傷的歎息聲飄飄蕩蕩。

  「寶玉,你會回來嗎?難道……你我注定有緣無分嗎?」

  鴛鴦雙目渙散,癡癡遙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每當鴛鴦惆悵苦思時,寶玉的身影就會憑空突現,可當她飛撲而上時,幻影
卻總是化為萬千光點隨風消散,一次又一次將她推向絕望的深淵。

  這些日子若不是襲人諸女的關懷還有無處不在的照顧,鑽入牛角尖的鴛鴦恐
怕已走上不歸路,即使如此,鴛鴦的心房也越來越冷,冷得失去生機,失去希望。
鴛鴦美眸微微一顫,寶玉的身影再一次憑空突現,越來越近。

  雖然知道那是幻影,但鴛鴦還是張開雙臂撲過去,呢喃自語道:「寶玉,你
回來了,嗚……」

  轉眼間鴛鴦撲到寶玉面前,她雙臂收攏,並習慣性地閉上美眸,等待著雙手
撲空的哀傷襲來。

  「啊!」可下一剎那,驚訝的顫音衝口而出,不敢置信的鴛鴦眨了眨美眸,
寶玉卻仍未消失。

  「咚咚!」剎那間,鴛鴦的芳心猶如萬馬奔騰般勢不可當,在忐忑不安下,
她用出千年不變的老辦法--銀牙在寶玉的手臂上重重一咬。「哎呀!」

  猝不及防的寶玉疼得齜牙咧嘴,鴛鴦則激動得淚花奔流:天啊,是真的!寶
玉真的回來了!

  「嗚……」淚水打碎鴛鴦偽裝的堅強,經過這麼多天的心靈煎熬後,她猛然
抓住寶玉的雙手,如墜夢中般顫聲追問道:「寶玉,你回來了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回來了!」

  寶玉大手輕輕撫著鴛鴦的青絲,千言萬語都化作這柔情的動作。

  重逢的剎那,寶玉與鴛鴦四目相對的瞬間,以往所有的誤會、所有的倔強心
傷皆化為烏有,衹剩下一股暖流在兩人心間緩緩流淌。

  寶玉與鴛鴦緊緊相擁一會兒後,寶玉終於出聲打破靜謐。

  「走,隨我去見老祖宗!」寶玉拉著鴛鴦的皓腕,堅定的話語無比自信,張
狂的氣息沖天而起。

  「寶玉,老太太已答應大老爺了,我瞭解她,她不會收回成命的。」

  鴛鴦一時還未適應與寶玉突變的關係,適才一抱雖然驅散她心底的幽怨、愁
苦,卻難以令她忘記現實的冷酷。

  鴛鴦掙脫寶玉大手,雙眸無比平靜,平靜得令人驚艷也令人心疼,道:「寶
玉,事已至此,我能知道你的心意已經心滿意足,賈家規矩很嚴,絕不能為了我
連累你。」

  「聽著,我--要--你!」寶玉再次抓住鴛鴦的手腕,雙目精光四射,鄭
重無比、一字一頓有如雷鳴般刻入鴛鴦的心海深處,道:「我帶你去不是與老祖
宗商量,衹是知會一聲!」

  「什麼?」寶玉的宣言太過霸道,讓鴛鴦在極度詫異中甚至忽略淒楚求死之
心,一愣後,隨即急聲道:「寶玉,老太太可是當家人,你千萬不要犯渾呀!」
「哼!」寶玉傲然一哼,自信與張狂混雜的笑容讓鴛鴦更是癡迷,他虛揮大手,
道:「我『假』寶玉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擋!走!」

  話音未落,寶玉的大手一抄一攬,未待鴛鴦反應過來,她已被寶玉橫抱入懷,
直向賈母的居所而去。

  沿途所遇到的丫鬟與下人無不目瞪口呆,若不是寶玉面色威嚴、儀容平靜,
他們定會以為寶玉又犯怪病了。

  在鴛鴦反覆哀求、嬌嗔下,來到上房大院後,寶玉這才放下她,不過依然不
讓鴛鴦離開自己三尺以外。

  鴛鴦終於感受到寶玉的霸道,甚至是不可違逆的蠻橫,芳心暗自一顫,思緒
隨即微妙變化。

  雙足落地後,一向倔強的鴛鴦不再掙扎也不阻止,而是乖乖跟在寶玉身後,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中異彩瀰漫。

  「玉兒,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寶玉掀簾而入,賈母的歡聲立刻傳入他的耳中。

  房內不僅有賈母在,還有邢氏、尤氏、王熙鳳、李紈,以及幾個年齡稍大、
較有臉面的婆子、媳婦安然在座。

  寶玉目光一掃,已明白眾人心思,邢氏與尤氏自然是為了賈赦,而王熙鳳、
李紈不言自明,定是為了他忙碌。嗯,

  「來,讓老祖宗好好看看。」賈母一時歡喜無限,並未注意寶玉身邊大異平
常的鴛鴦。

  「孩兒見過老祖宗!」寶玉這次並沒有做出小孩情狀,衹是微施一禮,散發
出男兒慷慨之氣,沒有絲毫遮掩。

  女人的直覺最為敏銳,眾女無不暗自驚歎,王熙鳳對寶玉的瞭解自是不必說,
就連邢氏與尤氏也不禁雙眸一亮,察覺到寶玉氣息的微妙變化。

  「奴婢參見老太太、大太太、珍大奶奶!」

  鴛鴦在面臨一生幸福的關鍵時刻,終於從寶玉的背後走出來,她這倔強的性
子用在準確的地方。

  「是鴛鴦丫頭呀,回來就好,呵呵。」賈母見一直賭氣的鴛鴦也回來了,誤
解其意之下,不由得老臉發光,歡欣地招手道:「快過來替我老人家捶捶肩,沒
你服侍還真不自在。放心,我不會讓赦兒虧待你,你以後就是咱賈家的姨奶奶,
風光得很。」

  鴛鴦聽到賈母前面的話語不禁心窩發暖,可是一聽到後面那兩句話,心中的
暖流瞬間消失,臉頰往上一仰,硬生生止住湧動的淚花。

  「老祖宗放心,別說有您發話,就是我也不會讓鴛鴦受半點委屈,何況我家
相公也說……」邢氏神色微喜,及時表達她的立場,悄然添枝加火。

  自邢氏為賈赦大力撮合此事後,賈赦近日對她的態度大為好轉,令老實本分
的她很歡喜,更堅定出嫁從夫的先賢之言。

  「大太太說錯了。」寶玉突然打斷邢氏的話語,胸膛再次昂然挺立,冷聲道:
「鴛鴦已是我房中人,又豈可再許給大老爺?叔叔搶奪侄兒的女人豈不荒唐?」
「啊!」

  寶玉這番話猶如巨石入水般,砸起千重浪,賈母與邢氏等人驚得目瞪口呆,
久久未能合上嘴巴。

  明白內情的王熙鳳則暗自偷笑:愛郎這一招真夠厲害,也衹有這壞蛋才敢用
這不顧名譽的損招,嘻嘻……可憐的鴛鴦,清白就這樣沒了。

  鴛鴦聞言羞澀橫生,不過僅僅剎那而已,頓時滔天的喜意讓她喜上眉梢,畢
竟連寶玉都不怕被人說三道四,她又怕什麼?而且衹要能與他在一起,一點「清
譽」又算什麼?

  「什麼?玉兒你可別胡說,鴛鴦已是配給你大伯的人,休得胡言亂語。」賈
母老臉發白,雙目緊盯寶玉想看出破綻,能在大家族當家這麼多年,賈母可是相
當精明。

  「孩兒沒有胡說,我進宮以前鴛鴦就已是我的人!」

  面對眾人懷疑的眼神,寶玉握住鴛鴦的玉手,鴛鴦也順勢靠過去,兩人肩並
肩,手拉手,親密的意味連瞎子也能感覺得到。

  賈母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隨即一拄龍頭枴杖,心中生出幾分不快,她是寵
愛寶玉,但既然是寵愛,她的位置自然高高在上,怎能允許孫兒忤逆犯上?

  「不行!無論如何,鴛鴦都必須嫁給賈赦,不管你們說的事情是真是假,老
身就當沒聽見,下去吧!」

  無形的氣流急劇翻騰,突生的寒冷讓眾人頓有窒息之感,賈母累積幾十年的
威嚴不可小顧。

  李紈等女無不花容大變,一時嚇得噤若寒蟬。

  「老祖宗,您錯了!」

  人間的威嚴對寶玉完全無效,即使沒有法力神通,來自現代的他依然是一個
野性不羈的靈魂。

  寶玉身子一振,張狂的氣息迸射而出,剎那間將賈母的威嚴擊個粉碎,突然
時光千百倍拉長,攝魂之眼的光芒橫掃虛空,刻入賈母與邢氏的心海。

  「鴛鴦是我的女人,誰敢生歹心就是大逆不道,必死無疑,記住沒有?」

  「記住了!鴛鴦是寶玉的女人,誰也不能動壞心眼!」賈母與邢氏有如做夢
般重複著寶玉的話語。

  微風從窗外吹拂而至,化作微笑掛在寶玉的唇角。

  時光悠然恢復正常,先前幾秒光陰則從眾女的記憶中消失不見,王熙鳳自然
是唯一的例外。

  寶玉目光平靜地環視眾人一圈,隨即牽著鴛鴦的玉手轉身離去,背影瀟灑無
比,隨風傳來他略顯冷漠的話語。

  「老祖宗,從今兒起,鴛鴦就到怡紅院服侍我,您另外選個丫頭吧!」

  若是以前,以寶玉的狡猾與伶牙俐齒再加上超然地位,衹要多費心思與時間,
也絕對能化解這小小風波,還可以讓賈母歡喜,不過因為這次觸動他的逆鱗,也
令他看清楚一件事情--在賈母的心中,賈寶玉衹是一個得寵的玩物。

  寶玉可不是那個紅粉公子,怎能容許別人將自己當玩物二怒之下,寶玉不想
再給好臉色,甚至不想再遵守人間遊戲的規則。

  走出院門後,寶玉不避嫌疑地摟住鴛鴦的纖腰,隨即又不顧驚世駭俗,幻影
一閃,就破空而去。

  寶玉走了,不過他的威勢還在大廳內瀰漫。

  「唉!看來是我老人家做錯了。」

  神通法力輕易打敗賈母的頑固,莫明的潛意識讓她展顏微笑,老懷大慰道:
「好在玉兒及時回來,否則就對不起鴛鴦這丫頭了。」

  「是媳婦不對。」邢氏的變化當然也不可避免,她本就老實,悔過之心更是
徹底,感慨道:「寶玉長大了,我這就回去好好勸勸相公讓他打消那個心思。」
「嗯,你就是為人太老實,不能不分好歹,總是一味順著賈赦。」賈母雖然敵不
過仙法,但未能實現諾言還是有點介懷,意念一轉,道:「邢氏,你回去跟賈赦
說,要美女就在外面買幾個,錢由我這當母親的出,至於想當家主……」說著,
賈母神色一正,隨即鄭重地道:「他若是想做家主,叫他好好做幾件事,不要整
天衹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是,媳婦遵命。」

  賈母的話語雖然是責怪,但其中蘊含的意思也無比明顯。

  邢氏想不到會有這等意外之喜,原本還有點擔心賈赦責怪自己,如今有了賈
母這番話那自是另當別論。

  「散了吧,我也有點睏了。」

  賈母年歲已高,與寶玉一番「較量」後不免心神睏倦,她揮手送走眾人後,
在丫鬟與婆子不太順心的服侍下躺在大炕上。

  雙目閉合的一刻,賈母忍不住歎息道:「唉,還是鴛鴦好,我怎麼一時糊塗
呢?」

  半個時辰後,賈赦的怒吼沖天而起,整個東府猛然一驚。

  「什麼,寶玉搶走鴛鴦,這個小畜生!」「相公莫急,我還有話說……」邢
氏急忙說出賈母的囑咐。

  「這樣呀!好、好、好,哈哈……」片刻後,賈赦又是喜形於色。

  「老爺,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做出光彩事情呢?」邢氏見成功化解賈赦的怒氣,
暗自鬆了一口大氣,但想及賈赦平日所為,又不由得憂愁起來。

  「大事?這……」沒有真材實料的賈赦果然皺起眉頭,凝神苦思片刻後,可
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他想得到的還是衹有鬥雞走狗、眠花宿柳。

  「嗯,有了!」絞盡腦汁後,賈赦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一個自以為高妙的主
意,道:「我不是說過孫賢侄很有辦法嗎?衹要讓他助我完成幾件體面事,我再
捐一個實缺官職,豈不就成了?哈哈……」




              第八章怡紅春色

  寶玉回府第二天,報喪的太監終於來到,晴天霹靂就此轟鳴不休。

  元妃突然暴病而亡,大靠山就此倒塌,以後怎生是好?憂愁的巨石沉甸甸壓
在眾人心間,壓得四大家族喘不過氣來。

  「我的兒啊!」王夫人的悲傷遠勝任何人,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眼前一黑,
立刻昏死過去。

  「母親!」寶玉一個箭步及時扶住王夫人,並不由得對這完美的計劃暗生悔
恨:怎麼千算萬算忘記會讓母親傷心欲絕呢?罪過呀罪過!唉,看來還得早點讓
母親與大姐見面,不過卻要暴露紅樓別府的秘密,真是為難,世間事果然難以十
全十美!

  寶玉費了一番功夫卻依然無法化解王夫人的悲傷,最後他乾脆用上法力神通,
這才讓王夫人進入夢鄉,但王夫人睡夢中眼角依然閃爍著淚光。

  噩耗毫無預兆從天而降,讓賈家上下頓覺天塌地陷。

  萬眾悲傷中,愁雲慘霧瀰漫,但爭奪家主的風波非但沒有因此平息,反而更
加激烈。

  寶玉沒有元春這一層關係,賈赦不再將印象中的寶玉看在眼裡,而遠在千里
的賈珍父子則好似長上翅膀般,提前八月回到金陵。

  賈珍與賈赦開始四處走訪、聯絡賈家各路族人,包括三大家族的門檻也快被
他們踩平。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賈母的態度,不知從哪天開始,邢氏與尤氏輪流在賈母面
前出現,用盡各種孝敬的辦法。

  賈家內鬥之勢已是一觸即發,好在「元妃」的葬禮暫時壓下混亂。

  尊貴的皇妃當然是葬入皇家陵墓,而賈家則衹能修建衣冠塚,悼念這個為家
族奉獻一生的女人。

  百日喪禮,鼓樂哀鳴,幡旗飛舞,素白裹體。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寶玉立身在其間,不由得慨歎:賈家真是多事之秋,一
年不到就死去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嗯,這是不是大廈將傾的預兆?如果我這假寶
玉不出現,這些事情是否還會出現?唉,究竟是我製造紅樓世界,還是紅樓世界
製造了我?

  「玉兒,不要太過悲傷,小心壞了身子。」

  賈赦從人群中走出來,「好心」的話語將寶玉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賈赦一臉和藹,用親切的長輩模樣輕拍寶玉的肩膀,道:「賈家還要靠你光
宗耀祖,你可千萬要打起精神來。」

  「大老爺說哪裡話,侄兒我無才無德,家中事情還要靠您處理。」

  寶玉心如明鏡,一眼就看穿賈赦的心思,暗自思忖:這老東西竟然想拉攏本
少爺,真是不自量力。呵呵……就陪他玩一玩。

  念及此處,寶玉話鋒一轉,無比誠懇地開門見山道:「小侄衹喜歡風花雪月,
父親如今重病在身,我自然希望家中事務以後能由大伯打理,以後也對我這親絰
兒多多照應!」

  「哈哈……」不論寶玉所言是真是假,賈赦聽著大為順耳,大力保證道:
「玉兒放心,我與二弟乃是一母同胞,日後必然待你與璉兒一樣。」

  笑聲過後,賈赦又略帶尷尬地低聲道:「鴛鴦之事還望玉兒不要介意,大伯
並不知她早已是你的人。」

  「大老爺說哪裡話,應該是侄兒的不是!」拱手還禮的寶玉心中詫異頓生,
這般委曲求全可不像賈赦平日的作風。

  「玉兒如此說,我就放心了!」賈赦撫鬚微笑,隨即的話語化去寶玉心中迷
霧,他雙目放光道:「聽說玉兒與禮部侍郎石大人是好朋友,是否確有其事?」
石鈺與寶玉的關係盡人皆知,寶玉自然不可能說不知道,隨口回應的同時已經隱
約猜到答案。

  果然,賈赦聲調一揚,充滿期待地道:「石大人如今貴為禮部侍郎,公務繁
忙,那紅樓香煙的事物必然無暇打理。近日賈薔正巧空閒,想謀個差事,玉兒你
是紅樓當家,能不能讓薔兒到店裡幫石大人的忙?」

  寶玉一邊臉露自然微笑,一邊暗自咒罵:這老傢伙還未當上家主就想玩花樣
了!他媽的,倒下一個忠順王又來一個賈赦,這天下的貪楚小人真是太多啦!寶
玉暗自不屑冷笑,經賈赦這一提醒,他終於想起另一個自己還是禮部侍郎,可他
除了接官印時去過一次禮部外,至今還沒有享受過做官的樂趣。

  「大老爺放心,過幾日我就跟石兄弟說說,沒問題的。」

  「好、好……大伯沒有看錯你!」

  賈赦見寶玉出乎意料的好說話,見四下沒有太多閒人,竟然自懷中掏出香煙,
遞了一根給寶玉。

  「玉兒,這玩意兒真是好東西,真後悔以前沒有及時發現。」

  一番閒聊過後,意興索然的寶玉在即將失去耐性前藉故離去,而目的得逞的
賈赦也是歡天喜地,看著寶玉的背影更加輕視。

  「唉!」

  寶玉望著女眷群中的姐姐妹妹,不由得大生感歎,他的計劃很完美,但卻引
來眾女的哀傷悲泣,覺得罪大惡極。

  賈家眾女中,迎春雖然知道真相,但她也知道那可是誅滅九族的欺君大罪,
所以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敢鬆口,反而成為最難受的人。

  眾姐妹全都無精打采,更沒心情與寶玉嬉戲玩耍。

  寶玉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自受,再次一聲無奈歎息後,他最後望了林黛玉、
薛寶釵諸女一眼,隨即走向角門。

  「玉兒,你等等!」

  柔媚的呼喚讓寶玉剎那間心神振奮,回身一看,是薛姨媽在李紈陪同下疾步
追上來。

  鳥語悠揚,花香醉人,寶玉衹覺得從地獄來到天堂,心想:難道是美人兒姨
媽知道我寂寞,所以要來安慰我?嘿嘿……

  因喪禮之事,薛姨媽與薛寶釵、香菱暫時回到大觀園,不過人來人往,難與
寶玉有私下相會的時間。

  「姨媽,您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您啦。」寶玉強自抑制情慾,但出口之言
還是瀰漫著隱晦的激情,並情不自禁走向薛姨媽。

  「玉兒,『姨媽』也想你!」薛姨媽雖也情潮激盪,但李紈在旁,她可不敢
有半點放肆,急忙用加重語氣的話語提醒寶玉小心為妙。

  「嘻嘻……」李紈倒未多想,一如既往調侃道:「你看我沒說錯吧?寶兄弟
看到你肯定比見到他娘親還激動,你早就該搬回來了。」

  心虛的薛姨媽強自展顏一笑,含蓄給了寶玉一記白眼秋波後,平靜的轉移視
線,道:「玉兒,你蟠大哥要到關外散心,他想在走前與你見一面。」

  「好啊!」寶玉爽快答應下來,隨即唏噓地問道:「不知蟠大哥心情好點沒
有?」

  「唉!蟠兒已經是這樣了……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總有一日會被那群狐朋
狗友害死。」薛姨媽談到一向惡霸的兒子,心情總是特別矛盾。

  「姨媽如果沒事,不如明兒一早帶我去見蟠大哥吧?」寶玉心中情懷激盪,
對於薛姨媽發出激情的邀約。

  薛姨媽芳心一顫,衹覺得一股熱流憑空突現迅猛衝入幽谷,使玉門變得泥濘
不堪。

  「好啊,明兒一早姨媽在府門口等你。」

  「紈姐姐,蘭兒進來身子可好?」寶玉得到薛姨媽含羞帶怯的回應自是志得
意滿,隨即將心神轉到李紈身上。

  「蘭兒近日開朗許多,他可是整日念著你這二叔。」說著,李紈的玉臉閃過
淡淡的疑惑,不明白賈蘭怎麼突然與寶玉關係那麼好,忍不住問道:「你給蘭兒
灌了什麼迷湯,他與賈環整日都說你的好處?」

  「呵呵……」寶玉發自真心喜形於色,不過卻不敢說出實話,衹能用傻笑朦
混過關。

  寶玉一直在私下派人帶賈蘭與賈環出府四處玩耍,可這件事若是讓李紈知道,
還不將他恨到骨子裡。

  「二叔!」

  稚嫩的童音透出濃濃驚喜,正被談論的賈蘭甩脫丫鬟的手大步衝上前,縱身
就跳入寶玉的懷中,緊跟其後的賈環雖沒有這般激動,但也是緊抓寶玉的衣袖,
大為興奮。

  「欸!」寶玉俯身摸了摸賈蘭的頭頂,純真孩童之心讓他備感輕鬆,當長輩
的自豪油然而生,道:「來,讓二叔看看長高沒有?」

  「二哥,你還有沒有新奇玩意兒?上次給我們的好東西已玩膩了。」賈環年
歲更大,一句話就說出寶玉的小手段。

  「寶兄弟,你這樣會寵壞小孩子的!」李紈芳心悄然生出一絲不快,還有一
點失望,她一向嚴厲管教賈蘭,她可不想賈蘭從小就沾上玩樂的壞習慣。

  壞了!李紈眼底的埋怨並未逃過寶玉的法眼,他心中暗恨,不由得大罵賈環:
自己明明叫他不要洩露,他反而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出來。

  但寶玉絲毫沒有慌張,而是高高舉起賈蘭擋住李紈的目光,隨即給聰明的賈
蘭眨了眨眼,然後面不改色地笑道:「紈姐姐多慮了,這是我給蘭兒他們勤奮念
書的獎勵,衹要他們達到夫子的要求,我就送他們一件禮物,這樣也算獎懲分明,
對不對?」

  「是啊!」聰慧的賈蘭立刻看懂寶玉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道:「母親,孩兒
專心苦讀也應該有點獎勵,而且您放心,二叔說了,讀書識字才能懂得做人的道
理,孩兒不會忘記!」

  「你這孩子!」李紈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對自己錯怪寶玉不禁心生歉意,
邁步上前伸手接住賈蘭,道:「來,到娘親這兒來,不要鬧你二叔了。」

  說到這裡,李紈話鋒一變,沉聲道:「寶兄弟,是嫂嫂錯怪好人,蘭兒的事
讓你費心了!」

  寶玉將賈蘭送入李紈的手中,交接之際,大手「無意」的不輕不重在李紈的
皓腕上一滑而過,道:「紈姐姐怎麼也這麼見外?我這做二叔的當然應該好好教
導蘭兒,賈家將來還要靠他光宗耀祖呢!」

  「唔!」

  叔叔誇獎侄兒本是普通的話語,卻猶如巨石砸入水面般,蕩起李紈心海的層
層波瀾,頓時心房一酸,不禁又想起亡去的相公。

  「環兒,你這野小子又跑到哪兒了?」

  趙姨娘焦急的呼喚聲在人群中響起,循聲而至的她還未走近,已忍不住眼中
一亮,道:「寶玉,原來環兒在你這兒呀!」

  看在探春的面子上,再加上趙姨娘已脫胎換骨,寶玉對她也露出友善的微笑,
他故意迎上去,距離李紈遠了一些,這才親切地道:「姨娘,多日不見怎麼消瘦
了?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

  「沒什麼,大家待我都很好!」

  趙姨娘發自真心的向寶玉感激一笑,但眼底一縷幽怨卻悄然湧現。

  寶玉隨口之言無意中挑起趙姨娘的心事,自賈政重傷後,她就變成有實無名
的寡婦,再加上她衹是沒有娘家背景的側室,一干姑娘主子不討厭她,下人們的
態度卻有了變化。

  趙姨娘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又處處不得意,當然會大覺委屈。

  「環兒,不要賴著二叔,今兒又不好好唸書。」趙姨娘上前欲將賈環抓過來,
她這兒子可比賈蘭頑劣許多,身子一晃就閃到寶玉的身後。

  「啊!」收勢不住的趙姨娘一下子撲空,她又一腳踩在碎石上,嬌軀就此突
然失去平衡,倒向寶玉。

  「姨娘小心!」

  大庭廣眾之下,寶玉大手一探一推,恰到好處地扶正趙姨娘,動作之快無人
能看清楚。

  「環弟別鬧,聽姨娘的話,否則下次就沒有獎勵了!」寶玉面色不變,無比
自然地回身將賈環牽到趙姨娘面前。

  「二哥,我把三字經背完才出來的。」賈環雖然一臉埋怨,但在寶玉大棒加
糖果的政策下還是乖乖受教。

  不知趙姨娘還未從摔倒的驚嚇中恢復,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她臉色通紅、木
然呆立,竟然連賈環的抱怨也似若未聞。

  「那背來聽聽!」寶玉知道這同父弟弟天生不是讀書的料,也想看看自己的
教育方式有沒有效果,更想在李紈面前風光一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賈環果然視寶玉的話語為聖旨,大出
意料地朗聲背誦起來,雖然不是倒背如流,但也背個一字不漏。

  「呵呵……好!好小子!明兒哥哥帶新玩意兒回來!」

  寶玉不由得大為歡喜,李紈、薛姨媽、趙姨娘三女眼中的崇拜讓他為之飄飄
然,心想:原來為人師表的感覺這麼好啊!

  「寶兄弟,想不到你這麼會教小孩子唸書!」李紈芳心的震撼全寫在臉上,
感歎中透出濃濃期待:「學塾的夫子近日有事回鄉,不如你抽空來教蘭兒。」
「我也要二哥當夫子!」未待寶玉同意,賈環已搶先嚷道。

  小孩爭風吃醋的天性顯露無疑,讓一干大人不由得為之啞然失笑。

  「既然紈姐姐有命,弟弟當然聽從。」

  寶玉外表平靜,內心則是一陣狂喜,他在賈蘭與賈環身上下了那麼多苦功,
目的自然不是想當什麼好老師。

  賈蘭與賈環聞言歡呼雀躍,小腦袋瓜已經幻想寶玉帶他們滿街亂逛,但身為
母親的李紈與趙姨娘感受卻大大不同。

  寶玉眼中的火熱雖然一閃即逝,卻被李紈無意之間看到,心房一驚,人妻警
鍾立刻悠然長鳴,眼簾向下一垂,目光再也難以平靜,並不停懷疑自己的直覺,
心想:寶玉那麼出色,身邊又有那麼多美麗的女子,怎會對自己這個寡婦有非分
之想呢?再說自己可是他的親嫂嫂,不會的,寶玉不會有那種念頭。

  趙姨娘沒有看到寶玉的眼神,但她對寶玉的企圖卻無比肯定,因為寶玉「救」
她的那一刻,留在她乳峰上火辣辣的感覺至今猶存,那羞人的酥麻、酸脹已經湧
入她小腹下。

  「嗯……」趙姨娘微不可察地呻吟一聲,她已經好久沒嘗過這種火辣辣的感
覺,看著寶玉離去的背影,目光突然變得迷離起來。

  迎著淡淡的暮色,寶玉拖著長長的影子回到怡紅院。

  每當想及明日的約會,寶玉胸中的慾火就會劇烈燃燒。

  好久沒有與姨媽親密了,還有不知香菱想通沒有?嗯,明天一定要狠狠征服
姨媽,讓她在香菱耳邊多說我的好話,嘿嘿……念及此處,寶玉呼吸一蕩,不由
自主加快腳步撲向後院諸女。

  「啊!」慾火焚身的寶玉剛跨入後院角門,就與鴛鴦撞個正著。

  鴛鴦避之不及,本想往旁邊移,不料寶玉大手一橫,就將她抓入懷中。

  「鴛鴦姐姐,我們還真是有緣!」

  「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鴛鴦雖然住進怡紅院,但寶玉身邊女人太多,而且她又面子薄,生怕被襲人
等女取笑,所以這幾日一直躲著寶玉。

  可該來的總會來到,美食就在嘴邊,寶玉怎會白白放過?

  「嘿嘿……幹什麼?當然是想與鴛鴦姐姐秉燭夜談。」盡職盡責的大色狼果
然演技不凡,一臉壞笑向瑟瑟發抖的小羔羊逼去。

  鴛鴦的臉頰上嫣紅流轉,心中衹有羞怯,沒有害怕,羞聲道:「二爺,別鬧
了,老太太派人傳話,要我回去伺候,她還等著我呢。」

  鴛鴦本能地預感到不妙的處境,急忙抬出賈母做擋箭牌,隨即又充滿情意地
道:「我剛來,不想讓姐妹們嫉恨我,襲人她們已經等你很久,你還是快進去吧!
是你的總是你的,人家又不會跑。」

  鴛鴦已經表明態度,而且還十分為寶玉著想,如此細心體貼絕不在襲人之下,
不過此刻寶玉慾火升騰,他衹想現在,不管以後。

  未待鴛鴦的情話說完,寶玉大手一摟橫腰托起鴛鴦,強健的雙臂再往上一提,
就像土匪搶親般將鴛鴦扛起來。

  「啊,寶玉,放我下來,壞蛋、淫賊、大色狼!」情急之下,鴛鴦不顧上身
倒伏至寶玉的後背,一雙粉拳捶打著寶玉的後背。

  雖然鴛鴦不停捶打著寶玉的後背,可卻連蚊子也打不死一衹,倒更像為寶玉
捶背按摩,安慰他「工作」辛苦了。




              第九章姨媽刺字

  寶玉扛著鴛鴦大步前進,踏進臥房的一刻,突然說道:「你們就別偷看了,
待會兒我就來收拾你們!還有,記得去老祖宗處幫鴛鴦告個假,就說她身子不適,
要休息兩日。」

  「嘻嘻……」眾女先後從轉角處走出,滿臉笑意領命而去。

  眾女心中絲毫沒有嫉妒,反而不約而同相視一笑,那如釋重負的眼神既是為
鴛鴦而喜悅,也是因為今後又多了個幫手而輕鬆:這下好了,多一個姐妹分擔,
就不用夜夜都求饒了,咯咯……

  「不要!」面對眾女嘻笑的眼神,鴛鴦羞得渾身發緊,為了保住面子,她大
喊道:「不要告假,我身子好好的沒什麼不適。」

  「啪!」寶玉大手一揚,在鴛鴦翹挺的屁股上重重一拍,激情的掌聲迴盪中,
將情慾之火拍入鴛鴦的心海中。

  「寶貝兒,我保證你馬上就會身子不適,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襲人她們。」

  「咯咯……鴛鴦,好好休息,我們會幫你告假的。」

  麝月的歡笑聲印證寶玉的話,眾女都深知鴛鴦面子特別薄,相視一笑,紛紛
走出後院為他們騰出空間。

  寶玉扛著鴛鴦走入門內,房門一關,他一反先前的野蠻,鄭重說出歉疚之言:
「鴛鴦,苦了你了,以前都怪我讓你白受那麼多委屈。」

  鴛鴦要的就是這一句話,心房一酸,瞬間失守,隨即淚流不止,她撲入寶玉
的懷中,終於說出暗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語:「不,全是我的錯,都怪我太要強,
都是我的錯。」

  話語一頓,鴛鴦緩緩抬起頭,就像所有即將夢想成真的少女般患得患失、小
心翼翼地道:「寶玉,你會原諒我嗎?我說了那麼傷人的話,雖然都是違心的,
說了我就後悔啦。」

  「傻丫頭!」見原本剛強的鴛鴦變得誠惶誠恐,寶玉不由得心疼與自責,神
色更加鄭重地安撫道:「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敢作敢當、喜歡你對我大聲喝
斥,如果你變得像襲人她們一樣,你就不是你了,也就不是我喜歡的鴛鴦,明白
嗎?」

  「我……我明白了。」

  面對幸福的來臨,鴛鴦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而寶玉的話語又像迷霧中指路
的明燈,讓差點失去自我的她再次找到自己。

  幾秒沉思後,鴛鴦點了點頭,聲調一揚,雙眸閃光道:「原來你喜歡被我罵
呀,寶玉,你不會又犯病了吧?」

  「撲通」一聲,寶玉的元神瞬間昏倒在地,心想:自己辛辛苦苦說這麼多真
心話,換來的結果竟然是自己成了一個神經病,唔,這是什麼世道呀?

  寶玉翻了一個白眼,正好看到鴛鴦玉手的小動作,那分明就是奸計得逞的歡
喜模樣。

  「好啊,敢戲弄主子,看我怎樣執行家法!」

  「嘻嘻……」鴛鴦急忙奮力反抗,可她又怎麼會是寶玉的對手?隨即一件件
衣裙飄飛而去。

  這時鴛鴦一聲嬌斥,玉手挾帶著猛然爆發的力量撲上寶玉,狠狠將他的長袍
撕得七零八落。

  「唔!」未待鴛鴦的歡呼聲出口,寶玉火熱的唇舌已封住她的檀口。

  纏綿熱吻雖然勾魂蕩魄,但卻不能撲滅寶玉心中蔓延的情火,如有魔力的大
手攀上鴛鴦的玉峰,撫弄著那敏感的乳珠。

  「啊!」鴛鴦突然一聲慘叫,原來寶玉的大手抓住她的乳核,她的酥乳已經
被寶玉揉捏變形。

  鴛鴦的驚叫聲還未散去,脹疼轉眼間又化為醉人的酸脹、勾魂的酥麻,本已
脹大的乳頭再次一挺,好似掛在枝頭的紅櫻桃般,分外誘人。

  寶玉大手揉捏擠壓間,千滋百味悠然而生,鴛鴦從未經受過此等衝擊,朱唇
急劇張合、嬌喘吁吁。

  寶玉大是知情識趣,大手微微一鬆,唇舌隨即降臨到鮮紅的乳暈上。

  「呀--」

  寶玉的舌尖剛舔在鴛鴦的乳尖上,鴛鴦的身子就猛然緊繃,她竟高潮了,一
汪春水噴射而出,灑在寶玉的大手上。

  寶玉的指尖順著鴛鴦的玉腿向前滑動,最後在掛滿露珠的陰唇上揉捏起來。
「啊啊……」羞人的大叫過後,鴛鴦的舌尖顫抖不休,再也壓抑不住呻吟出聲,
最為敏感的要害處已經任憑寶玉撫弄。

  「啊,寶玉,不要……停……」含糊不清的呻吟在鴛鴦嘴邊迴旋,就連她自
己也不明白究竟說的是「停」,還是「不要停」。

  寶玉的手指停下來了,但他的唇舌卻停不了。

  寶玉的紅舌挾帶兇猛之力堅定地撬開鴛鴦顫抖的玉門,懷著無盡好奇之心,
舌尖緩慢地向裡鑽。

  一刻鐘後,足以融化鴛鴦嬌軀的前戲這才告一段落。

  寶玉吃下一口處子蜜汁,隨即從鴛鴦的腹下緩緩爬起來,舌尖在乳房上打轉,
陽根則抵在玉門上。

  「滋……」寶玉腰身一挺,龜冠逐分逐寸插了進去。

  「啊……」

  鴛鴦的花瓣一點一點盛開,波紋在陰唇上擴散開來,隨著陽根的深入,震波
一浪一浪湧向她的花心深處。

  寶玉腰身一頓,肉棒前端碰到一層阻礙。

  鴛鴦頓時朱唇一張,心房緊張到窒息的地步。

  在這剎那,寶玉與鴛鴦四目相視,醉人的情意在目光中纏綿交織。

  鴛鴦羞怯地點了點頭,雙手牢牢抱住寶玉的脖子,寶玉則回以溫柔的眼神,
隨即猛然身軀向下一沉,肉棒狂野地刺穿處女膜。

  瞬間寶玉的動作從溫柔變成狂野,霸道的一刺毫不停留,一插到底,將長痛
化為短痛。

  「呀-!

  雖然鴛鴦已經做好準備,更是渾身酥麻、春水泥濘,但在失去處子之身的剎
那,還是感到一陣劇疼。

  鴛鴦一聲悲鳴,在這幸福的瞬間,兩行清淚滑出眼眶,滴在床榻上。

  肉棒插入花心後,寶玉強自停下動作,鴛鴦則扭曲著身子,疼得一動也不動。
寶玉與鴛鴦彷彿變成誘人的雕塑般,就連風兒也好似陷入泥潭,唯有處子血絲在
私處緩緩流動,在床單上留下銷魂的桃花印記。

  「鴛鴦,疼嗎?」

  「不疼。」

  鴛鴦眼角淚痕未乾,在寶玉柔聲的關懷下,她突然爆發出倔強的性子,在很
是美妙的時刻、很是美妙地爆發了。

  「寶玉,我不疼,我是你的女人,不怕疼,來吧。」鴛鴦咬著銀牙,主動搖
晃了一下腰身。

  「啊……」鴛鴦這一晃,疼痛立刻肆虐花徑,但羞人的快感更強烈,讓她的
花心不由自主蠕動起來。

  「呃!」

  寶玉立刻感受到鴛鴦花徑的變化,心神一聲歡呼,腰身一挺,開始又一場欲
望戰爭。

  風雨飄搖,花開花落。

  燦爛盛開的帶刺玫瑰幾開幾謝之後,火山終於爆發出來,寶玉一聲悶哼,陽
精洶湧而出,悉數射入鴛鴦的體內。

  鴛鴦再次歡聲長鳴,私處緊緊貼著寶玉的胯間,足足幾分鐘之後,她才倒回
床榻,進入夢鄉。

  「寶貝兒,好好休息!」

  寶玉輕柔地抽出肉棒,憐惜地輕吻著鴛鴦的臉頰,細心為她蓋好被褥後,赤
身裸體的他直接穿墻而出,融入已然全黑的夜色中。

  有了新人,寶玉也不會忘記舊人,況且一個嬌嫩的處子怎能滿足得了寶玉的
慾火!

  第二日,一輛奇特的馬車從賈府駿出,直奔薛家府邸而去。

  這四駒馬車雖然比不上天意公主那集合全國巧匠之力、精心打造的「瘋狂」
馬車,但也絕對算得上是車中極品。

  車轅,車廂甚至是馬身都有千錘百煉的軟鐵包裹,非但刀箭不入,而且車輪
滾動間如履平地,車廂中甚是寬敞,車中人可坐可躺,還可來回走動,角落裡酒
櫃、矮桌、臥榻等物一應俱全,如此特別的馬車分明就是一輛古代房車。

  寶玉做這馬車衹是一時興起,打造成功後,乘坐的次數絕不會超出雙手之數,
而賈府諸位姐妹則覺得很新奇,尤其是巧姐與湘雲,她們衹要有空,必然要在車
上玩耍一番。

  無形之中倒也算是無心插柳,大小魔女最近都馬車所吸引,那些折磨寶玉的
點子一時也拋到腦後。

  今天寶玉特地駕車出遊,目的可不是為了在大街上顯擺,而是要發揮房車真
正的功能。

  什麼叫房車?自然是可以當作臥房的馬車!

  此時此刻,寶玉就在「臥房」裡做著天下男人最愛做的事情。

  馬車剛一離開賈府,激情的呻吟立刻在車中飄蕩,撩人心魄。

  寶玉有力的一挺,「如意金箍棒」深深插入薛姨媽的蜜穴花徑內。

  薛姨媽趴在床邊,高高翹起肥美的屁股,在寶玉全力一刺的同時,身子往後
一頂,衹聽「噗滋」一聲悶響,肉棒已經盡根而入。

  「噢……寶玉,好……深呀,弄死姨媽啦!」

  「好姨媽,侄兒也要被你夾死啦!呃……」

  寶玉舒服得倒吸涼氣,雙手一緊,就是上百下激烈的抽插。

  「啪啪啪……」春潮洶湧、浪花四濺,乾柴烈火一觸即燃,肉體撞擊的聲響
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得更加激烈。

  「姨媽,我的好姨媽,想死我啦。」

  火熱的輕語中,寶玉大手前探,用力揉捏著薛姨媽齊整的上衣,片刻就隔衣
捏出兩點勾魂的凸起,那脹大的乳珠似要穿透衣裙。

  「寶玉,姨媽也好想你,用力、用力……弄姨媽,啊啊啊……」薛姨媽肥美
的臀丘劇烈晃動,飽滿的蜜穴蜜汁橫流。

  如此銷魂的邀請,寶玉怎能不熱血沸騰?

  在狂野的撞擊聲中,寶玉式式狂猛、招招凌厲,弄得薛姨媽陰唇翻進翻出,
春水四濺。

  馬車行出一里地,薛姨媽已經沒有晃動的力量。

  「玉……玉兒,輕一點,慢……啊,慢一點,姨媽受不了啦。」薛姨媽躺倒
床榻上,橋喘吁吁、四肢大張,豎起白旗。

  「啪!」

  這次響起的不是肉體撞擊聲,卻是令人更想入非非的巴掌聲。

  看著薛姨媽趴伏的身子,看著她那肥美渾圓,雪白翹挺的屁股,還有那奪目
的五指印,寶玉呼吸一緊,突然想起李公公密室裡那幾個刺青的裸女,邪情逸趣
瞬間奔騰湧動,寶玉腦中一熱,大手不受控制地揮動起來。

  「啊,玉兒,你……你……在做什麼?」

  一股疼痛從屁股上傳來,薛姨媽芳心一驚,急忙回首看去,隨即羞得渾身抽
搐,羞紅第一次蓋過慾望的顏色。

  寶玉竟然一口咬在薛姨媽的香臀上,咬得特別用力,差一點就咬破肌膚。在
薛姨媽屁股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後,寶玉雙目光芒四射、呼吸如牛,道:「好姨媽,
我……我想……」

  寶玉竟然也有結結巴巴的時候,他吞下幾口口水,最後終於鼓足勇氣提出狂
野的要求:「我想在姨媽這兒……刻上我的名字!」

  寶玉又急又快說出火熱的期待,並以手示意,在薛姨媽的香臀上重重揉捏一
下。

  「啊,你……」

  薛姨媽生在王家,又嫁到薛家,世家大族暗地裡那些勾當她也有所瞭解,衹
是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有人會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親侄兒。

  薛姨媽顫抖著聲音說道:「寶玉,你怎會……有這樣的……念頭,要讓姨媽
羞死嗎?」

  薛姨媽不僅害羞,還有點害怕,如果真在那種地方刺上寶玉的名字,又被別
人看到的話,她還能活下去嗎?

  「姨媽,我……剛才衹是一時衝動,呵呵。」

  寶玉尷尬地傻笑,就改變主意,最初的衝擊過後,他也清醒過來,完全能明
白薛姨媽的擔憂。

  「寶玉,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老實交代,你已在誰的身上刻字?」
薛姨媽身子扭動一下,看了看臀丘上的牙印,雙眸多了幾分異樣的光芒。

  「沒有誰,就是突然有這種衝動。」

  寶玉已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就彷彿脫光衣服站在大街上一樣,道:「姨
媽可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胡言亂語了。」

  「你真的沒有在誰身上刺青?」

  薛姨媽沒有回應寶玉道歉的話語,反而在「刺青」的問題上反覆追問,眼中
的光華更閃爍跳躍,多了幾分妖媚誘惑。

  「真的沒有。」寶玉垂下頭,渾身不自在地說道:「姨媽,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玉兒,那你想不想呢?」

  薛姨媽身子半側,肥美的屁股輕輕晃動起來,美腿扭動之際,寶玉射入不久
的陽精緩緩流出一些。

  「啊,姨媽,你是說……」這次輪到寶玉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姨媽想在身上刻下你的名字。」

  瞬間薛姨媽彷彿被萬道霞光籠罩住,妖嬈的氣息微微一頓,隨即幽沉地歎息
道:「姨媽是個老女人,配不上你,可姨媽又離不開你,所以姨媽要用這辦法將
你永遠綁在身邊。」

  「好姨媽,我愛死你啦!」

  寶玉腦中轟然一震,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薛姨媽緊緊抱在懷中,
抱得特別用力。

  世間能有一個女人如此傾心相待,夫復何求!

  剎那間寶玉的心房深處真正印上薛姨媽的倩影,動人的情絲完全蓋過肉體的
慾望。

  「姨媽,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不用刻字,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情懷激
蕩下,寶玉抱起薛姨媽在車中轉了一大圈,不停喃喃自語道:「不刻了、不刻了,
我會不得弄疼你。」

  真情抹殺寶玉的邪思,薛姨媽美眸突然紅潤,出於女人的直覺,她完全感受
到寶玉心靈的微妙變化,不過薛姨媽同樣堅定意念--為了寶玉,她不怕死,更
不會怕被人發現。

  「玉兒,姨媽不怕疼,再說你哪一次不是弄得姨媽又紅又腫?咯咯……」薛
姨媽雙腿開合,下意識摸了摸還未紅腫的陰唇,那動作彷彿妖精附體般,勾得寶
玉心火直竄。

  「姨媽,你真要嗎?」

  既然薛姨媽堅持,寶玉自然喜上加喜,樂上加樂。

  「來吧,玉兒,我的好相公,在姨媽身上刻上你的印記,姨媽要永遠做你的
女人!」

  「呀--!

  狂亂的吼聲瞬間充斥寶玉的心窩,大受刺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增,
突然深深插入緊窄的蜜穴中。

  猝不及防之下,薛姨媽美眸一翻,幾乎當場昏厥過去,道:「啊,玉兒,你
弄到姨媽肚子裡了!噢……刻字吧,姨媽要做第一個刻下你名字的女人。」

  女人的癡情永遠是男人的動力,寶玉渾身一顫,頓然飄飄欲仙。

  幾秒後,五色霞光悠然流轉。

  寶玉大手一揮,憑空變出一根五彩神針,衹見他手腕飄動,筆走龍蛇,氣勢
磅礡,震撼人心。

  轉眼間兩個歪歪斜斜、潦草難看的字跡已出現在薛姨媽肥美的屁股上,左邊
臀丘上是一個「寶」字,右邊則是「玉」字。

  寶玉目放精光,那小孩塗鴉般的字跡在他眼中卻無比順眼,怎麼看怎麼歡喜,
遠比什麼王謝名家的真跡好看多了……

  「唔!」薛姨媽透過車中的鏡子也看到那永遠抹不去的字跡,喉間發出一聲
低吟,幽谷微微顫抖,一股幽香的蜜汁就此激射而出。




              第十章再起波瀾

  畫面一閃,車中雲收雨散,馬車則停在薛府大門前。

  駕車的下人恭敬地打開車門,幸虧下人彎腰駝背,目光不敢直視主子,這才
沒有發現薛姨媽眉梢眼角飄蕩的濃濃春色。「什麼?蟠兒已經走了!」

  寶玉兩人還未進入薛府,老管家已經急步上前稟報。

  薛姨媽臉色發白,寶玉關心則是其他事,道:「香菱呢,她現在在哪兒?」
「少夫人還留在府裡,大爺衹帶幾個貼身隨從離開。」

  老管家也愁眉不展,向寶玉行了一禮後,拿出一封信函,道:「回太太、寶
二爺,大爺留了一封信給寶二爺,他是與關外押送香煙的衛隊一起離去,大爺說
了,請太太放心。」

  寶玉接過信函,跟隨薛姨媽走入後院。

  望著冷清的院落,薛姨媽不免感慨萬千,薛家人丁本就單薄,如今更猶如雨
中花朵般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凋零的危險。

  寶玉邁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扶住薛姨媽,此刻薛姨媽不是長輩,衹是無助的
傷心女人,寶玉也不是侄兒,而是悲傷美人兒的男人,她唯一的希望與依靠。薛
姨媽緩緩閉上美目,在淚花滑出眼角的同時,她輕輕靠入寶玉的懷中。

  寶玉與薛姨媽相擁無語,在這無聲的靜謐中,薛姨媽逐漸平靜下來,春風一
點一滴驅散她心底的陰鬱。

  有了寶玉情愛的滋潤,不成器的薛蟠在薛姨媽的心目中更沒有份量,想起與
寶玉的禁忌私情,心房不禁生出一股喜意:薛蟠這樣離開也好,否則還真不知道
如何向他解釋。

  「姨媽,我們看看信上寫什麼吧。」

  「嗯!」薛姨媽臉上已無悲傷之色,率先走進臥房。

  寶玉當然是毫不客氣緊挨著薛姨媽坐在熱炕上,隨即打開信函。

  寶玉來到這紅樓世界的時間已經不短,但對古代文字還是認不完全,連猜帶
蒙之下,終於將薛幡充滿痛苦與仇恨的留書看個八九不離十。

  「寶玉,蟠兒說了什麼?」薛姨媽見寶玉神色陰沉,擔心地詢問道。

  「沒什麼,他就是拜託我好好照顧我的姨媽寶貝兒,還有寶姐姐與香菱。」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心海翻騰,故意以親暱的調笑轉移薛姨媽的注意。

  薛蟠信中確實拜託寶玉照料家人,但這卻不是最重要的事,遭受人生最慘之
事的薛蟠用血淚向寶玉提出最後的懇求。

  「寶兄弟,為兄知道你是非凡之人,臨行之際有一事相托……兄到關外,不
想再回傷心地,如今願傾盡薛家所有,衹請寶兄弟替為兄報此血海深仇!」

  「真沒其他的嗎?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愉快?」薛姨媽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看
著寶玉,心中的疑惑沒有絲毫緩解。

  「嘿嘿……」寶玉不想讓薛姨媽無謂的擔心,慣有的壞笑讓薛姨媽發慌、發
熱,低沉的話語充斥曖昧的情愫:「我衹是在想怎麼照顧好我的姨媽寶貝兒。」
話音未落,寶玉已將薛姨媽按倒在床上,俯耳低語道:「好姨媽,孩兒這樣的照
顧算不算盡心盡力?」

  「唔!」床笫間的歡愛之語當然無所顧忌,薛姨媽羞紅的玉臉似欲滴出情愛
之血,在馬車上還未散盡的情火再次轟然爆發,其勢洶洶銳不可當。

  漣漪的波紋在寶玉的大手下蕩漾,空間的靜謐被流轉的天籟所替代,火熱的
呻吟就連亙古不變的春風也為之震撼。

  「見過菱少奶奶!」

  就在寶玉猛力一刺,再登仙境的剎那,香菱也回到薛家,芳心紛亂的她心中
閃現薛蟠的面容,不過不是愛憐之情,衹有善良的憐憫。

  自薛蟠向香菱提出相伴去關外的一刻,她就陷入痛苦的掙扎,直到賈家意外
傳出元春之喪,才讓她有了冷靜的喘息之機。

  回到大觀園重見寶玉的那一刻,雖然香菱沒有機會與寶玉獨處,但寶玉的身
影卻瞬間佔據她芳心的每一寸空間,她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憐憫可以有許多方式,
善良何必陪上自己的幸福?薛蟠待她不好,她也不愛薛蟠,憑什麼要陪著一個混
蛋共度餘生?

  即使寶玉不要她,香菱也不會再留在薛蟠身邊,因為她還有甄士隱可以倚靠。

  甄士隱的支持更讓香菱勇氣倍增,此時她還不知薛蟠已經離去,也不知薛姨
媽回到薛府,此時獨自返回是為了表明心意,腳步直向後院走去。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就在香菱大步向幸福奔去的同時,一個針對
迎春計劃已久的陰謀同時悄然啟動。

  京城最好的酒樓非第一居」莫屬,孫紹祖立於第一居」大門口,見賈赦踱著
四方步緩緩而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股陰險的目光。「賈世叔,紹祖有禮了!」

  孫紹祖的神色瞬間變換,無比恭敬地深施一禮,那彬彬有禮的笑容令賈赦大
為歡喜,他雖然見慣世人對賈家的討好,但對方可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那感覺
自然另當別論。

  「哈哈……賢絰不用多禮!」因為相同的愛好,賈赦對孫紹祖大有相見恨晚
之感,大笑道:「賢侄,你我也算得上志趣相投、忘年之交,不用如此拘束,我
日後還要仰仗你的幫助呢!」

  「世叔說得是,我們是該多多親近。」孫紹祖臉上謙卑不變,大手虛引當先
帶路,向樓上雅座行去。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

  觥籌交錯間,孫紹祖與賈赦都面紅耳熱,眼見賈赦已被自己的迷湯灌得暈頭
轉向,孫紹祖故作醉態,向賈赦拋出橄欖枝。

  「世叔,你……知道嗎?當今聖上……也很喜歡……名扇,看世叔如此…
…豪爽,小侄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賢侄快說!」賈赦毫不懷疑,欣然大喜,見孫紹祖話語遲鈍,急忙追問道:
「你快說,如果對我有所幫助,事成後定不忘賢侄的好處!」

  「世叔見外了,你我何需計較……什麼回不回報的?哈哈……」大著舌頭的
孫紹祖自然地將獵物引向陷阱,一邊醉醺醺地站起來,一邊說道:「走……我這
就帶你去!」

  在孫紹祖半拉半扯下,賈赦微微一愣,隨即跟著孫紹祖走出第一居」,道:
「賢侄,你這是要帶我到哪兒?」

  隨後,賈赦兩人在街上左穿右轉,走了許久,他依然不知孫紹祖要幹嘛。
「呵呵……放心,馬上就到了,一到世叔自然明白。」

  孫紹祖的話語透出神秘的氣息,勾得賈赦更是心癢。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已步伐穩健的孫紹祖腳步一停,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甚
是精緻的別院,得意地笑道:「世叔,就是這兒。」

  「賢侄,這……」賈赦左瞧右看也想不出端倪,滿心疑惑都表現在臉上。
「世叔,這宅子的主人家中沒有別的,就是各種名扇真跡多,據說連三黃時代那
不像扇子的扇子都有!」孫紹祖見賈赦面露驚喜,但臉上依然帶著困惑,話鋒一
變,說道:「當今聖上近日興致大發,急欲找尋名扇珍藏,可惜朝中上下卻無人
能為聖上分憂,如果世叔能獻上三皇名扇,豈不是大功一件?」

  「對,賢侄說得對!」賈赦頓時恍然大悟,大笑著一臉幻想,道:「賢侄對
老夫的隆情厚意,他日必當回報!」

  「世叔客氣了,小侄如此也有些私心,還請世叔原諒。」孫紹祖發自真心感
到緊張,雖然他殘暴好色,但迎春的絕色已經勾住他的魂魄。

  「是嗎?」賈赦見孫紹祖神色認真,不似戲言,不由得大感詫異,隨即沉聲
保證道:「賢侄有事儘管說,老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多謝世叔成全!」孫紹祖立刻順竿往上爬,拱手行禮道:「小侄有幸,曾
在貴府一睹迎春小姐天姿國色,驚為天人,聽聞小姐還未婚配,還請世叔成全小
侄一片苦心!」

  「哈哈……」賈赦聞言不由得萬分喜悅,在他心中女兒本就是賠錢貨,而迎
春自小也不討他喜歡,如今能用一個女兒換來一個能幹又知趣的女婿,在他心中
當然覺得值得。

  「沒問題,賢侄如此人才,老夫不答應豈不是瞎了眼?」

  「小侄……小婿見過泰山大人!」

  孫紹祖與賈赦就此相視大笑,喜悅的面容下卻各有盤算。

  錦衣衛千戶府內,與賈赦告別不久的孫紹祖此刻縱聲狂笑,再無掩飾。

  「孫兄做得好、做得妙,我們就等聖上下旨抄家吧!哈哈……」趙全興奮的
雙目閃動著如山的金銀以及大事將成的狂喜。

  「還是趙兄妙計!」孫紹祖舉杯回敬趙全,話鋒一變,微帶遺憾地道:「可
惜賈家正在辦喪事,我想下聘還要等上兩個月,真他媽的煩!」

  「孫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衹要這賈赦上門強買名扇,我們立刻
……」說著,趙全一口乾下杯中烈酒,隨即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雖然國師離奇失蹤,李公公也發瘋而死,但忠順王的流放及元春的死令趙全
的膽子不弱反大,已經開始暗地招兵買馬。

  而兵馬需要錢財,而且是無數錢財,四大家族的財富變得更加耀眼奪目。

  「對,衹要將這姓張的一家滿門滅口。」孫紹祖渾不在意幾十條人命,陰森
地冷笑道:「那時再讓皇后知道她娘家出了此等大事,恐怕不用我們想辦法,皇
上就會勃然大怒了,嘎嘎……」

  「到時你這賈家女婿大義滅親,將四大家族合謀滅人滿門的罪惡說出來,有
賈赦手中的扇子為證,我們大事必成!」

  一狼一狽齊聲大笑,趙全時刻不忘激勵孫紹祖,舉起酒杯道:「那時孫兄想
要賈府哪個美人兒都成,就是全抱回府中也行,趙某絕不跟你搶。」

  「多謝趙兄美言,我一定要得到賈迎春!」孫紹祖一想到迎春那天生的媚骨、
絕色的姿容,心火就狂燃起來。

  金陵薛府,主人臥房內。

  「啊……」隱約的呻吟聲飄出門縫,讓經過的香菱不禁嬌軀一顫,腳步不由
自主頓了一下,隨即又加快步伐。

  香菱不知薛姨媽回府了,腦中衹想到一種可能--薛蟠正在折磨婢女,就像
曾經折磨她那樣,變態淫邪、無恥下流。

  一股怒火湧入香菱的腦海,今非昔比的她再也不願沉默,對薛蟠那最後一絲
憐憫更化為灰燼。

  「啪啪啪……」

  香菱走到門前正要伸手拍門,不料一陣肉體交合的聲響傳入她耳中。

  雖然正常的歡愛次數不多,但香菱身為人妻,自然對那種羞人的聲音並不陌
生,玉手不由得停在門扉上,心中浮現迷惑:裡面究竟是誰?那肯定是個健全的
男人,絕不會是薛蟠。

  意念一動,香菱下意識睜大美眸湊向門縫,隨即又向後退了一步,心想:不
行,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偷窺這種羞人的事情?不過
裡面的兩人究竟是誰,難道是下人嗎?啊,這可是婆婆的臥房,如果真是不守禮
的下人在此苟合,那其行該罰、其心該誅,定要重重處罰。

  就在香菱準備轉身叫人前來時,突然房內女人一聲尖叫,讓她腦中剎那間一
片空白,世間萬物仿似風中沙塵,紛紛消散。

  「啊……寶玉……你好狠,弄死姨媽了,啊呀--」

  是婆婆,還有……寶玉,天啊,怎會是他們?任憑萬物千變萬化,春去秋來,
香菱木然呆立的身子沒有絲毫動彈。

  香菱不敢、不能、不願接受這難以想像的事情,薛姨媽激情呼喚「寶玉」的
聲音令她如墜萬丈深淵。

  怎麼會是他們?怎麼能是他們?香菱腦海中不停重複這兩句疑問,時間不知
過去多久,她渾身一顫,艱難地再次湊向門縫。

  看到了,香菱終於看清楚房內的情景,心中最後一絲僥倖消失了。

  雖然衹是半具身軀,但寶玉與薛姨媽的形貌卻清晰無誤,看著幾近癡纏的兩
人,香菱猛然舉起粉拳。

  寶玉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一邊與我眉目傳情,一邊又與婆婆做這種有違人
倫之事,他太無恥、太下流了。不!不!不是的!寶玉不是無恥下流的人,婆婆
也不是淫蕩婦人,不然她怎會守寡這麼多年?人心總是那麼奇妙,因為心底那一
分情意,香菱自行為寶玉與薛姨媽找到開脫的理由。

  婆婆不是壞人,而且是可憐的女人,她其實也需要男人的安慰,再說自己不
也是薛蟠的小妾,卻依然愛慕寶玉嗎?我可以,婆婆為什麼不可以,我為什麼不
能理解她呢?禁忌又如何,寶玉總比薛蟠強上千百倍!微妙的思緒變化衹在剎那
之間,香菱的粉拳無力垂下,乳峰猛烈地起伏起來。

  天啊,婆婆叫得好大聲,好……羞人呀!那種事真有那麼快活嗎?為什麼自
己從來衹有難受的感覺?想到這裡,香菱不禁偷偷看了裡面一眼,羞紅瞬間漫過
耳垂,寶玉竟然抱著薛姨媽走來走去,而每走一步,薛姨媽的身子都會搖晃一下。

  「唔……」香菱摀住檀口,羞窘下,她想離開,腳步一動,突然又擔心有下
人闖入,隨即身子一軟,靠在門扉上。

  其實主子後院沒有薛姨媽的許可,除了幾個心腹婆子之外,又怎會有下人敢
闖進來?香菱絕不是薛府的新人,但她此時此刻卻忘記這個簡單的道理。

  火熱的時光再次如水奔流,房內的交合聲一浪接著一浪,門外則逐漸響起呻
吟聲。

  香菱的身子越來越熱,時而綿軟無力,時而又僵硬無比,她銀牙緊咬,一邊
看著寶玉「蹂躪」薛姨媽,一邊情不自禁將手伸入衣裙內。

  「啊啊啊……寶玉、玉兒,姨媽要……要……死啦,哦……」薛姨媽一次又
一次「死而復生」,她此時趴在桌子上,渾圓肥美的屁股高高翹起。

  「姨媽,給我後面,我要。」寶玉陽根一滑,肉棒抵在薛姨媽的後庭菊蕾上。
「玉兒,不要。」薛姨媽驚聲反對,隨即柔媚哀求道:「好相公,我每天還要拜
祭元妃,要是行動不便,會被人發覺。求求你啦,這事過後姨媽一定給你。」
「好姨媽,那我記下了,不過你下面已經腫了,我怎麼辦呀?」

  「壞東西,姨媽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嗯……」

  由於書桌在窗戶附近,香菱從門縫裡衹能聽到聲音,但她鬼使神差般動起來,
目光從窗縫看進去,正好看到薛姨媽柔媚蹲下,用朱唇含住寶玉的陽根。

  「啊!」剎那間香菱的美眸劇烈睜大,不僅是因為看到薛姨媽羞人的姿勢,
更是因為她看到寶玉的陽根,心想:是它,就是它,在自己夢中無數次出現帶給
自己羞辱的東西。

  「嗚……」淚水迅速打濕香菱的臉頰,曾經的懷疑成為事實,她一直在逃避
的猜測再也抹之不去。

  香菱天生嗅覺特別神奇,自從嗅到寶玉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後,她就很懷疑
在天香樓那扇屏風後羞辱自己的神秘人就是寶玉。

  怎麼可以這樣?嗚……我錯了嗎?難道我看錯寶玉了嗎?一想起寶玉有可能
與薛蟠合謀設計自己,香菱的心房就一陣劇疼,遠遠超過先前。

  又一個心魔竄入香菱的心海,她的淚水不停奔流,就好似行屍走肉般離去。

  慾望籠罩住心神,寶玉完全不知外面飄散的傷心之淚。

  寶玉看著薛姨媽起伏不休的臉蛋,不禁想起與眼前人七分相似、更美麗華貴
的另一個女人,恍惚間他開始幻想。

  在幻想的第一瞬間,禁忌的慾火就在寶玉的心窩裡轟然爆炸。

  呃,要是真的,那該多……爽呀二聲悶哼,寶玉猛然重重抱住薛姨媽的頭,
陽精瘋狂激射而出,悉數射入薛姨媽的嘴內。

  兩刻鐘後,寶玉伴著薛姨媽離開薛府,走出後院的剎那,他不由自主回頭看
了一眼,隨即迷惑地搖了搖頭,扶著薛姨媽上馬車。

  四駒馬車悠然而去,可在薛府的角落裡,香菱靠在墻壁上,身子縮成一團。

  賈家,榮國府東府。

  賈赦歡天喜地醉醺醺地回到臥房,在邢氏盡心的服侍下,他得意地將孫紹祖
提親之事說出來。

  「老爺,這孫賢侄我們以前並未見過,也不知人品如何,是不是派人打聽一
下再做定奪?」邢氏雖然老實本分,但並不蠢鈍。

  「胡說!」賈赦說翻臉就翻臉,冷聲厲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老
爺我看上的人會差嗎?」

  邢氏心中微酸,強裝笑臉,她就是對賈赦太過瞭解才會生出懷疑,身為母親,
她不想女兒沒有幸福,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賈赦看上之人人品能
好到哪兒?

  賈赦話語微頓,不待邢氏開口相勸,大手一揮,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管迎春的意思,養了這丫頭這麼大,也應該是她回報的
時候,你明兒就到西府將她領回來!」

  「老爺,要不問一問老祖宗的主意?」一向溫婉的邢氏少有的堅持己見。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再怎麼說迎春還是我女兒,輪不到別人做主,
你也不要囉嗦了,下去吧。」

  賈赦大為不耐,眼睛一閉,心中開始尋思如何弄到那珍貴的名扇。

  無聲的苦淚在邢氏心中流淌,她想不到服侍賈赦這麼多年,換來的卻是這種
結果。

  「老爺,妾身不是這意思!」邢氏咬牙再次說道:「現在正是元妃喪期,如
果我們現在接迎春回來,會不會惹得老祖宗不歡喜?」

  邢氏婦靈光一閃,此刻想的是拖一時算一時,並想起一向精明的兒媳婦王熙
鳳,希望她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嗯!」賈赦聞言微微點頭,道:「說得在理,就等喪禮過後再接迎春回來。
對了,你出去時記得叫人喚賈蕓與賈薔來一趟。」

  「是!老爺,妾身先出去了!」

  對賈赦冷漠的神色及對待下人般的喝斥,邢氏早已習慣,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腦海突然閃過後悔的念頭:自己一心幫他爭奪家主的位置是不是錯了?唉……但
這就是命,認命吧!


            請續看《誘紅樓》12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46 編輯 ]
2014-1-20 16: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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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為師之樂


封面人物:香菱


             第十二集為師之樂

              【內容簡介】

  北靜王王妃、太子妃及一名神秘女子連袂拜訪賈府祭弔元春,恰好碰上假寶
玉回府。假寶玉死皮賴臉的留下,而「才氣」遠播的他不免被一番考校,這次他
又會抄襲哪一位前人詩句為自己增光呢?

  眼看賈赦就要跳入孫紹祖設下的圈套,迎春也要落入他的魔掌中,寶玉妙計
一生,以不再競爭家主為承諾,並祭出石鈺與孫紹祖競爭,但他也不得不對迎春
坦誠身份……

              【出場人物】

  香菱:原名甄英蓮,甄士隱的女兒,身姿曼妙,嬌俏迷人,外表柔弱,內心
倔強。

  北靜王王妃:北靜王的妃子,出身另一個世家大族李家,溫柔似水。

  皇后:出身李家,北靜王王妃的親姐姐,外表冷艷。

  李芷兒:當今太子妃。

  李紈:寶玉的嫂嫂,丈夫賈珠早死。

  趙姨娘:賈政的小妾,探春的親娘,美麗熟婦。




              第一章神秘貴客

  寶玉那超越時代的「房車」攜帶一車春色,回到大觀園。

  寶玉神清氣爽地輕盈下車,薛姨媽則是步履不穩、嬌軀酸軟,不得不搭著寶
玉的肩膀略顯艱難地踏在地面上。

  在回府的路上,寶玉與薛姨媽雖未真的銷魂,但薛姨媽依然被寶玉弄得魂兒
飄飄、魄兒搖搖,她生恐被大觀園眾女看出破綻,借口旅途睏倦,急匆匆地逃回
蘅蕪苑。

  寶玉火熱的目光直追薛姨媽的倩影而去,似乎想穿透衣裙看到薛姨媽私處的
刺青。

  寶玉得意的壞笑豪情蓋天,他隨即走向怡紅院,突然他的腳還未落下,身子
震動一下,緊接著腳步一轉,好似一陣風般消失在幾個下人的視野中。

  畫面一閃,寶玉站在管事房的院門前,詫異瞬間充斥心窩:咦?我怎麼來這
兒了,嘿嘿……肯定是太想念鳳姐姐,雙腳就自己走過來了。

  腦海剎那間迷糊的寶玉沒有多想,隨即跨過外院拱門,目光往左右一掃,頓
時又多了一些迷惑:咦?怎麼管事房周圍全是婢女,不見一個男丁?

  大是詫異的寶玉念頭疾轉,腳步卻未有絲毫停頓。

  「二爺留步,鳳二奶奶有命,任何男子現在都不能進入院內。」一個秀美的
丫鬟守在院門前,見到寶玉到來,她一邊眼露傾慕之光,一邊說道。

  什麼時候有這奇怪的規定了?寶玉面露詫異之色,剛要開口相問,卻見平兒
帶著幾個丫鬟與婆子從另一道側門急步而入,頓時心生喜悅的他哪裡還有心思管
什麼怪規定,毫不猶豫地就追上去。

  「二爺,不行,你不能進去!」丫鬟急忙開口阻止,卻見寶玉仍然往裡面走,
情急下上前拉住寶玉的衣袖,哀求道:「二爺,你不要為難奴婢了,你若是進去,
奴婢會被奶奶打死的!」

  寶玉一向憐香惜玉,自然不會仗勢欺人,如此一鬧下,他看了這丫鬟一眼,
隨即雙目一亮,說:「咦,你不是五兒姑娘嗎?怎麼調到這兒了?」

  超人的六識令寶玉認出一面之緣的丫鬟,他為了進入院子可謂不擇手段,歡
聲笑道:「你什麼時候調到這兒了?這段時日你與你娘親照顧蘭兒那兩個小傢伙,
辛苦你們了。」

  柳五兒瞬間雙眸火花閃爍,驚喜無比,想不到寶玉竟還記得她的名字,激動
下,她連話也說不出來。

  「五兒姑娘……」

  寶玉見柳五兒呆立無語,心中一樂,故意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動起來。

  「啊!」柳五兒羞至極點,一聲低呼後,心慌意亂垂首說:「回二爺,全靠
你的照顧,二奶奶將我調到這兒服侍,母親也去了上院廚房。」

  這對下人來說也算是一步高昇,難怪柳五兒的美眸間充滿感激。

  「五兒,你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寶玉下意識大手一探,扶起柳五兒拜倒謝恩的身子。

  剎那間寶玉腦海一閃,突然想起柳氏那豐滿的身材及清秀的臉頰,他一時失
控,突兀地說:「你們母女一人守門、一人在廚房,也不算輕閒的活,要是願意,
我跟鳳姐姐說,讓你們到怡紅院吧。」

  「謝二爺大恩,五兒感激不盡。」

  柳五兒激動地再次重重下拜,畢竟怡紅院的婢女是出了名的月例多,活兒少,
而且比其他院子的丫鬟高出一等,賈家上下數百名婢女僕婦,無人不是想盡辦法、
望穿秋水,希望能去怡紅院。

  柳五兒更是春心大動,不由自主陷入美麗浪漫的遐想中:難道二爺對自己動
心了嗎?他難道要收我進房,唔……羞死人了!「起來吧,我一定會記得跟鳳姐
姐說的!」

  寶玉第三次伸手相扶柳五兒,自不免又與柳五兒肌膚相觸,雖衹是簡單的兩
手輕碰,但柳五兒卻玉臉羞紅,美眸秋波蕩漾。

  「五兒,我有事要見二奶奶,你就當沒看見好嗎?」寶玉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原來使的是美男計。

  「嗯。」感到幸福的柳五兒腦中衹有迷離的波瀾,完全忘記賈家的規矩,乖
乖地讓開身子。

  寶玉就此順利走進去,而一想到平兒與王熙鳳在一起,一團邪惡的心火就躥
入他的心窩,隨即迅速地衝向內房。

  「鳳姐姐,你……」

  門簾隨風而動,寶玉閃身而入,親熱的話語卻硬生生卡在咽喉間,驚訝與驚
艷同時充斥著雙目,因為房中除了王熙鳳與平兒之外,還有三個陌生的女子。

  寶玉早已見慣絕色,但此時此刻也不禁身子一震,腦中如遭雷擊般,瞬間生
出一個強烈的念頭--原來賈家之外也有人間絕色!

  三名陌生的女子兩大一小,大者歲在三旬左右,不僅面若桃花,潤澤膩滑,
而且兩女的玉容更有八分相似,一看就是親姐妹。

  一見男子闖入,兩個美婦人不約而同柳眉微蹙,一股威儀之氣油然而生。那
芳齡較小者也是雙十年華,雖同作婦人打扮,但仍散發出青春朝氣,對於寶玉的
貿然闖入大感愕然,但眼中的好奇則多過不滿。

  看來這三名女子來頭不小,不僅因為她們衣飾華貴,更因為那無形的貴冑之
氣,唉,看來自己又闖禍了!寶玉目光一掃,瞬間腦海就閃過千百道意念。

  「寶兄弟,你怎麼如此冒失,不知我有貴客駕臨嗎?」

  王熙鳳不得不沉聲斥責,並悄然遞給寶玉一個眼色,憂急之心很明顯,她隨
即搶先為寶玉開脫道:「不知者不罪,我這次也不責罰你了,趕緊向三位貴客道
歉,然後到老祖宗那兒請安。」

  王熙鳳的暗示令寶玉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也令他感到好奇,心想:這三個
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令鳳姐姐這般小心?

  若是從前,寶玉定會借坡下驢,可是自從大鬧皇宮後他的膽子已經包天,好
奇之下,不退反進,道:「鳳姐姐,不是小弟莽撞,而是昨夜偶得一夢甚是神奇,
所以一時著急衝進來,不料姐姐正在會客,還請姐姐原諒!」

  說到最後,寶玉俊朗面容浮現回憶之色,彷彿正為夢中情景陶醉不已。

  「寶兄弟,你先下去吧,明兒再說也不遲。」

  王熙鳳一愣,不知寶玉意欲為何,但這三名女子身份太過特殊,她唯恐生出
禍事,急忙給了平兒一記眼色。

  平兒的一顆芳心早已懸起來,她上前兩步,拉住寶玉的衣袖就往外走,說:
「二爺,奶奶今兒事多,你先去向老祖宗請安,老祖宗找你好久啦,快去啊!」

  「真是神奇的怪夢呀!平姐姐,你聽了一定會說好。」寶玉一邊被扯著往後
退,一邊發出感慨。

  「什麼夢境?你說來聽聽!」在這關鍵時刻,年少美女雙眸一亮,率先被挑
起興致,她還向兩個美婦人撒嬌道:「姑姑,人家想聽,就讓他說嘛。」

  兩個美婦人相視一眼,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其中一名美婦人看向王熙鳳,道:
「熙鳳妹妹,這位是貴府公子吧,就讓他說說,本……我也想聽聽!」

  這名美婦人一開口,寶玉立刻將她與另外一個美婦人區分開,她們一個溫柔
似水,另一個則冷艷照人。

  「對,你快說來聽聽,看看是否真的神奇?」

  那美婦人這麼一說,不待王熙鳳有所回應,小美女已是興致高昂,也忘記維
持嫻靜儀態,玉手不停揮動著。

  就在眾女言語間,寶玉已編好故事,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他越來越喜歡用
這「神奇」的方法泡妞。

  「這是關於齊天大聖的故事。」寶玉清了清喉嚨,開始講起故事。

  眾女皆對西天取經的故事耳熟能詳,不由得莞爾一笑,小美女眼中的興致則
迅速消失。

  「孫悟空取經五百年後,有一天……」

  寶玉話鋒一轉,開始抄襲「大話西遊」的內容,果然他這出乎意料的轉折吸
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王熙鳳與平兒也聽得如癡如醉。

  在寶玉說話的抑揚頓挫中,眾女的心神隨著故事起伏著。

  當聽到至尊寶當上土匪時,眾女為之好笑,當白骨精自殺之時,眾女則流下
淚水。

  「嘻嘻……」當寶玉講到至尊寶在青霞面前謊稱自己是雙胞弟弟至尊玉時,
眾女的笑聲是此起彼伏。

  「哇!」當聽到紫霞仙子那浪漫的夢想及預言般的愛情時,眾女不由得驚歎
出聲,女子千萬年也不會改變的浪漫充斥著她們美眸。

  最後寶玉的臉微微上揚,用最低沉的聲調背誦著傳世的經典:「曾經有一段
真摯……我希望是一萬年!」

  寶玉衹是背書,眾女的心房卻好似遭受九天雷擊般,好久好久都沒有回過神
來,無論是小美女還是美婦人,亦或熟悉寶玉的賈家女人無不檀口微張,低吟流
轉。

  傳說中的經典果然無敵,那「一萬年的愛」就是世間所有女子的夢,一個遙
不可及卻一生都藏在心房深處的夢。

  「夢境」依然繼續,伴隨著眾女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寶玉越說越投入,
終於說到尾聲,一場驚天大戰過後,正義戰勝邪惡,但愛情卻永遠留下遺憾。

  「唉!怎麼會這樣?」

  眾女的美眸閃過淚光,兩名美婦人深呼吸後迅速恢復平靜,那小美女則意猶
未盡,還有點為悲劇生氣,嘟嘴追問道:「這真是你做的夢嗎?你怎會做出這麼
……奇怪的夢?」

  「呵呵,其實是我最近無聊,想為老祖宗編寫一出新戲,想得多了就日有所
思,夜有所夢。」寶玉不好意思地傻笑幾聲,化解眾女心中的疑惑。

  「啊,你還會寫戲呀!」小美女的美眸頓時閃爍著異彩,充滿希望地道:
「既然你是寫戲的,那馬上改一改,我不喜歡那個結局。」

  小美女的要求雖然不像天意公主那麼蠻橫,但也透露出幾分命令的口吻,看
來平時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王熙鳳本是一臉笑意,可聽到小美女的話語,上翹的唇角立刻僵硬幾分,畢
竟戲子的身份何等低賤,情郎被人當戲子看待,她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王熙鳳強壓著怒火,寶玉卻沒有感到不舒服,他順著小美女的話語,笑道
「我也想改,可齊天大聖卻不想演下去,他一個觔斗雲就從我的夢裡飛出去了。」

  「嘻嘻……」小美女率先忍不住笑出聲,而平兒及一干丫鬟也抿唇而笑,兩
名美婦人的眼中也透出幾分笑意。

  「寶兄弟,好了,別讓三位貴客見笑。」王熙鳳故意加重「寶兄弟」三字的
聲調,催促道:「你故事也講完了,快去向老祖宗請安,休要打擾貴客休息。」

  「熙鳳妹子,不礙事的。」坐在下首的美婦人搖了搖手,看向寶玉,柔聲道:
「你就是寶二公子吧!衹聽我家王爺說過你博學多才,沒想到你還會寫故事,而
且這麼新奇好聽,果真不凡呀!」

  聽著美婦人溫柔的話語,寶玉暗自得意,王熙鳳則感覺甚是舒服。

  「寶兄弟,既然王妃開口,你就留下來吧。」

  王熙鳳暗自瞪了寶玉一眼,隨即玉手指向三女二介紹道:「這位是北靜王妃、
這位是太子妃、這位是王妃的姐姐也是太子妃的姑姑,你還不大禮拜見?」王妃、
太子妃的身份何等尊崇?平兒雖然早知道她們的身份,但王熙鳳介紹時她仍不由
自主低下頭。

  「賈寶玉見過三位神仙姐姐!」出乎意料的,知道三女身份後,寶玉臉上笑
容絲毫未變,還喊出奇怪的稱呼。

  「嘻嘻……」太子妃身為人妻不久,還未完全適應從少女到少婦的轉變,不
禁戲語道:「別胡說了,什麼神仙不神仙的,我們可不是那天上下來的紫霞仙子,
不會愛上一萬年。」

  「芷兒,別胡鬧,還不坐好!」太子妃雖然身份高貴,但北靜王妃依然柔聲
輕責,緊接著對寶玉道:「我也叫你寶兄弟吧,王爺在家經常念著你呢!」

  「謝王妃姐姐厚愛!」寶玉立刻順著竿往上爬,道:「小弟也時常想念王爺,
不過近日家中事多,帶孝之身不好到府拜訪,還請王妃姐姐幫忙捎個好,小弟得
閒,立刻前去拜訪王爺。」

  「你就是銜玉而生的賈家公子吧?」

  冷艷美婦人終於開口,聲音沒有北靜王妃溫柔,但同樣悅耳動聽,她難得眼
露欣賞之色,微微點頭道:「你題在畫上的詩句我也看過了,的確不凡!」

  太子妃接過話頭,歡聲道:「那首詩我也見過,原來就是你寫的呀!對了,
你真是含著神玉出生的嗎?」

  「芷兒!」這次輪到冷艷美婦人開口責怪,但她語氣卻不甚堅定,清冷的美
眸也閃現好奇之色。

  「姑姑!」太子妃一手挽住一名美婦人,撒嬌道:「人家想聽嘛!」

  「太子妃,傳聞沒有錯,我的確是含玉而生。」寶玉臉上瀰漫神秘的氣息,
自信滿滿地說:「這『通靈寶玉』無比神奇,一到別人手中就成為普通玉石,可
到我手上就成了寶貝,不僅可以醫治百病,還可驅邪除妖、無所不能,不信可問
鳳姐姐。」

  不知為何寶玉今天特別張狂,他大手一攤,通靈寶玉立刻憑空出現,瞬間迸
射出萬道霞光,令一干絕色美女無不目瞪口呆,被奪去不少光彩。

  「哇!好美呀!」太子妃大聲驚叫,不由自主伸手抓向通靈寶玉。

  通靈寶玉一落入太子妃手中,五色霞光竟突然消失,衹是一塊頑石而已。

  三個大小美女的目光無不充滿好奇,二把玩後,見頑石絲毫沒有變化,她們
最後又好奇地還給寶玉。

  通靈寶玉一回到寶玉手中,立刻又散發出萬道霞光。

  如此現象自然是寶玉暗中搞鬼,一番表演後,他將通靈寶玉放回胸前,特別
的笑意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微不可察。

  「王妃,請喝茶!」

  霞光已逝,北靜王妃三女卻依然沉醉在那五彩霞光中,而王熙鳳與平兒畢竟
與寶玉是老夫老妻,對神石的抵抗力遠超常人。

  王熙鳳輕聲驚醒北靜王妃三女,隨即又遞給平兒一個暗示的眼神。

  平兒與王熙鳳主僕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她適時開口轉移眾人的注意:「回
二奶奶,大觀園內外都已照奶奶的意思清理完畢,衹等王妃遊玩!」

  原來平兒先前是帶人清場,畢竟太子妃與王妃要賞玩大觀園,閒雜人等當然
必須迴避。

  也衹有寶玉才有那麼大的膽子擅闖內堂,也衹有他才有那唬弄的本事,靠著
一個故事與一塊通靈寶玉,不僅沒有獲罪,反而還陪著眾女在大觀園閒逛起來。

  因為北靜王的推崇,北靜王妃對寶玉很親切,太子妃少女心性,對通靈寶玉
的神奇驚歎不已,冷艷美婦人雖然冷漠如故,但也沒有反對寶玉隨行。

  客人沒有避嫌的意思,身為主人的王熙鳳則芳心暗自叫苦。

  王熙鳳十分瞭解寶玉的性子,立刻認定寶玉是見色起意,意圖不軌,因此走
出不到十丈,王熙鳳的眼角已經佈滿焦慮,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寶玉若是真做出
什麼舉動,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平兒隨行於後,她的焦慮不在王熙鳳之下,趁著北靜王妃三女不注意,她狠
狠地掐了寶玉手臂一下,疼得寶玉齜牙咧嘴。但他就是不願離去,似乎真被三個
身份特別的女人迷住。

  「寶兄弟,嫂子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會作詩呀!」

  趕不走寶玉,王熙鳳的心思就轉到北靜王妃三女身上,她對寶玉的詩詞造詣
可是無比瞭解,意念一轉,已經拿定主意要讓寶玉出醜,抹殺三女尤其是太子妃
眼中的異彩。

  「呵呵……」王熙鳳眼中的「不善」讓寶玉心中發虛,衹能傻笑。

  「以前每次行文你都是倒數第一,原來是讓著家中諸位姐妹呀。」王熙鳳繼
續緊逼,不讓寶玉朦混過關。

  寶玉暗自翻了一下白眼,當著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陪笑道:「沒有的事,小
弟當日也是一時有了靈感,妙手偶得,所以才超常發揮,鳳姐姐還是饒了我吧,
寶玉在這裡向姐姐賠罪了!」

  寶玉深施一禮,小心討好的語氣令王熙鳳心房一暖,不禁愛意橫生,再也狠
不下心教訓寶玉,即使他在別的女人面前大獻慇勤。

  王熙鳳無奈地低歎,平兒自然更加溫婉可人。

  寶玉再次施展「美男計」,得意的笑容還未在心海蕩漾開,北靜王妃卻開口
T。

  「寶兄弟太過自謙了,我家王爺素日可是頗為自負,不過自從與你相見後,
再也不敢以金陵第一名士自居。」

  北靜王妃話音未落,太子妃已歡聲笑道:「姑姑都這麼說了,寶二公子也不
必謙虛,不如就以這園子景色即興作詩一首,怎麼樣?咯咯……」

  「這……」

  這一下,寶玉等於騎上虎背。

  答應吧,可太子妃卻偏要命題而作,寶玉一時之間如何在浩如煙海的詩詞裡
找到一首合適的詩詞,而且還要是「新」的,真是難上加難。

  不答應吧,寶玉在北靜王妃三女面前又會顏面無光,而且……

  一道異樣的光芒從寶玉的眼底一閃而過,他立刻堅定作詩的念頭,不過越想
成功,他的腦中越是一片迷糊,心想:真是煩到家了!




              第二章神石感應

  北靜王妃三女的目光都集中在寶玉身上,美人眼中的期待越是濃烈,寶玉的
壓力就越是如山。

  情勢微妙變化,王熙鳳的立場瞬間轉換,她不想看著寶玉被人眨低,插嘴道:
「王妃,前面有一座亭子甚是幽雅,還可以看到花園小湖,咱們過去歇一歇吧。」
北靜王妃看向自己姐姐,冷艷美婦人似乎知道王熙鳳是為寶玉解圍,若有若無地
搖了搖頭,隨即回給北靜王妃一個同意的微笑。

  北靜王妃這才對王熙鳳說:「那好,我也有點乏了,就歇一會兒吧。」

  話語微微一頓,北靜王妃溫柔似水的美眸看向寶玉,善解人意地道:「寶兄
弟不須介意,唐宋文豪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做出好文章,要不你先……」

  北靜王妃雖然話語輕柔,但那意思明顯是要請客送人。

  寶玉思索的目光不變,冷汗卻直透重衫,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如坐針氈、芒刺
在背。

  這時,一群童稚清脆的笑聲從柳蔭中傳來,無意間打斷北靜王妃趕人的話語,
化解寶玉的尷尬。

  孩童的笑聲最是天真無邪,所有人都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

  幾秒後,賈蘭、賈環與一群小孩子從柳蔭間衝出來,人人手拿紙鳶跑向湖邊
空地,一看就是想趁著春風徐徐,放紙虞玩耍。

  「平兒,你是怎麼做事的?我不是說不許打擾王妃雅興嗎?」王熙鳳自然不
會真的斥責平兒,如此一說半是做給北靜王妃三女看,半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

  「鳳姐姐,小弟這就帶蘭兒他們離開。」寶玉何等聰明之人,身子一展就欲
借口逃離。

  「不用了!」

  出乎寶玉的意料之外,發話阻止的竟是冷艷美婦人,她望著一群天真可愛的
孩童,剎那間冰霜解凍,流露出溫馨的目光,道:「他們衹是一群小孩,不礙事
的,好久沒看見人放紙鳶了,唉。」

  「還是姐姐待人最好!」北靜王妃邁步上前與自己姐姐兩手相握,姐妹之情
在此刻更顯珍貴。

  「寶公子,你想好沒有?我還等著呢!」

  太子妃的瓜子玉臉往上一抬,微帶得意的窮追猛打道:「你可別謙虛,我還
想拿一首你的大作回去讓家中姐妹們羨慕一下呢,咯咯……」

  「太子妃殿下,那我就獻醜了!」

  不待王熙鳳出聲幫助,寶玉突然散發出自信,他收回眺望紙鳶的目光,隨即
向前緩步走去,一步一頓,一頓一句,最後四步成詩。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倉。」
靜,落針可聞的靜、出奇反常的靜,賈家花園內突然一片靜謐。

  寶玉為了模仿高人,故意背對著眾女,那持續的寂靜令他逐漸忐忑不安:這
紅樓世界似乎是從明朝初期開始出現歷史的分岔,難道自己記錯這首詩的年代,
這千古佳句早已出現?唉,以後再也不做騷人墨客了,真是--危險呀!

  「好詩!」

  不知是誰率先一聲驚叫,然後鼓掌讚揚,緊接著一陣掌聲從小到大,由疏到
密。

  寶玉頓時呼出一口大氣,心神終於落地。

  寶玉緩緩轉過身,頃刻間就被眾女灼熱的目光完全淹沒,就連早已習慣他種
種不凡的王熙鳳、平兒也目放異彩、臉帶容光,想不到自己的情郎還有如此本事。
尷尬的氣息瞬間化為雲煙,寶玉的雙目隱約閃爍自信的光彩,好似夜空的星辰。

  太子妃與北靜王妃看著寶玉,目光閃爍意菜,不料那冷艷美婦人卻眼簾低垂,
突然恢復冰冷的氣息,好似一道瀑布隔斷寶玉散發出來的光芒。

  「妹妹,時辰已經不早,咱們回……去吧。」

  冷艷美婦人一說出口,北靜王妃的腳步立刻改變方向,太子妃雖然還沒有盡
興,但看了看冷艷美婦人的神色,就乖乖地閉上小嘴。

  王熙鳳愣了一下,面對冷艷美婦人突兀而果斷的去意,她甚至說不出客套的
挽留話語。

  在王熙鳳的示意下,平兒帶著一干丫鬟婆子當開路先鋒,而寶玉也想隨行相
送,不料冷艷美婦人卻柳眉微蹙,王熙鳳立刻半強迫地將寶玉趕出隊伍。

  北靜王王妃三女所經之處,無論是賈府後宅、二重門還是外宅,甚至是府門
口都沒有看見閒雜人等,彷彿賈家瞬間變成空宅一樣。

  豪華香車迅速遠去,寶玉的身影從府門閃現,看著遠去的馬車,迷惑地感歎
道:「好大的架子呀!」

  王熙鳳與平兒相視一望,隨即一言不發地走回管事房。

  寶玉不由自主追上去,房門還未緊閉,他的耳朵已經遭了一劫。「寶玉,你
也太胡鬧了,她們的主意你也敢打,想害死全家人嗎?」

  王熙鳳惱怒的話語還未散去,平兒也生氣了,一向溫婉柔順的她沉聲警告道:
「二爺,你可知道你差點闖下大禍,你知道王妃的姐姐是什麼身份嗎?」

  平兒玉容一繃,主動揭開謎底:「她可是當今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

  「啊,真是皇后,難怪那麼不可一世!」寶玉驚歎一聲,但卻沒有太過詫異,
畢竟尊貴之氣能超過元春的女人,天下不會有幾個,寶玉早就猜了個八、九分,
但還是有點困惑地問道:「皇后來我們家做什麼?」

  「她是來拜祭元春,因為出入不便,所以秘密前來,衹有你才不怕砍腦袋,
隨隨便便就闖進來了。」

  說到這裡,王熙鳳忍不住叮囑道:「寶玉,我知道你有神通,但家裡其他人
可沒有,為了大家的安全,絕不許動她們的心思。」

  寶玉樂呵呵地晃了晃腦袋,故意苦著臉道:「兩位姐姐,你們誤會我了,我
可沒有動壞心思,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嗎?哼!」

  王熙鳳兩女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王熙鳳更是美眸閃現靈動之光,微帶得意
地輕笑道:「今兒我就叫姐妹們好好審審你,你這傢伙越來越猖狂了,就連皇家
的女人也敢意圖不軌!」

  「冤枉呀!兩位姐姐,老公我冤枉呀!」

  不倫不類的親暱稱呼後,寶玉話鋒一變,半真半假的安撫道:「你們不會以
為我是見不得女色的大色狼吧!呵呵……其實我是被其他原因吸引過來的。」

  「哼,信你才怪!我們可不是小姑娘,不會上你的當!」

  王熙鳳的話語剛落,她與平兒的臉頰同時瀰漫羞紅,因為她們早已上寶玉的
「噹」,而且陷得非常深。

  寶玉的眼睛突然變得深邃而明亮,他沒有藉機調戲王熙鳳兩女,而是少有正
經地解釋道:「鳳姐姐、平姐姐,你們都已經知道五色神石與五色仙花的秘密,
對吧?」

  看著寶玉鄭重的神色,王熙鳳兩女嬌軀一震,王熙鳳更猜出一些原因,驚聲
道:「寶玉,你是說她們與五色仙花有關?」

  「嗯!」寶玉重重地點了點頭,略帶喜意地說:「自從我的法力增加後就多
了一些感應,原本還不敢十分確定,與她們近身接觸後已經沒有了懷疑。」

  「啊,二爺,如果她們與五色仙花有關,那你我不是要……」平兒的朱唇張
大到極限,後續的話語她已經不敢說出口。

  相對於王熙鳳兩女的緊張,寶玉目光一亮,毫不遲疑地道:「那是肯定的,
衹要確定是誰,我一定會行動,皇家又怎麼樣?皇帝老兒一樣被我玩弄在鼓掌之
間!」

  王熙鳳兩女心海的震驚瞬間一浪高過一浪,平兒更是站立不穩,跌到座椅上,
王熙鳳則銀牙一咬,發揮她鳳辣子的本性,道:「寶玉,你在宮裡究竟做了什麼,
趕緊全部說出來!還有,元春逝世你竟然一點也不悲傷,其中是不是有蹊蹺?」
王熙鳳的精明果然名不虛傳,寶玉珮服過後,開始說起他在宮中的壯舉,包括與
元春的情事也說出來,反正已經嚇著她們,也不差這一件。

  與此同時,往北靜王府駿去的豪華香車內,皇家三女也正談論著寶玉。

  「皇后娘娘,您的氣色好多了,看來傳言不虛呀!」北靜王王妃雙眸透出深
深喜悅,語帶歡聲道:「這『通靈寶玉』果真能驅邪治病,如果多見幾次,說不
定就能治好您的鳳體。」

  「妹妹,私下還是叫我姐姐吧,這樣聽著順耳,我也不用那麼累。」皇后展
顏一笑,與北靜王王妃四手相握,濃濃的親情瀰漫在車內。

  「皇后姑姑,不需要那麼麻煩,既然那玉石有神效,何不下一道懿旨叫賈家
獻上通靈寶玉?那多方便呀!咯咯……」太子妃美眸閃光,隨即卻又歎了一口氣,
道:「唉,可惜通靈寶玉離開賈寶玉就不靈光了,真麻煩。」

  「你這長不大的丫頭真是無法無天。」

  王后與北靜王王妃同時啞然失笑,北靜王王妃憐愛地輕拍太子妃李芷兒的香
肩,對於她,她們是疼在心裡,愛在眼中,寵溺無比。

  皇后握住李芷兒的手腕,責備道:「莫說賈家是官場人家,就是普通百姓,
咱們也不能強奪人家的寶貝,難不成你要姑姑被世人唾罵?」

  話語微微一頓,皇后柔聲道:「芷兒,記住,你已是太子妃,也是未來的皇
後,以後再也不要這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唉,那樣多沒意思呀!」皇后殷殷教導,不料李芷兒卻一陣唉聲歎氣,嘟
嘴道:「姑姑,您看您這樣多累,芷兒看著都心疼,人家好久沒見您笑過了。」
李芷兒說得興起,玉手下意識一揮,銀牙微咬,恨聲道:「要是將來太子當上皇
帝,也將人家丟在一邊的話,看我饒不饒他!」

  李芷兒的無心之言卻一下子戳中皇后的痛處,令她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北靜
王王妃畢竟成熟,靈秀的心思立刻察覺到皇后芳心的苦澀,她暗自一歎,隨即將
話題轉回通靈寶玉上。

  「姐姐,芷兒的話語雖然不妥,但我們可以折衷一下暗地裡借用神玉治病。」

  「對呀,大姑姑就聽二姑姑的吧,芷兒看您夜夜做噩夢被鬼嚇,心都疼死啦!」
說著,李芷兒的眼眸立刻紅潤起來,她習慣性地揮舞著拳頭,恨聲道:「哼,都
怪這世間庸醫太多,皇后姑姑生病,竟然無人能醫治,以前還有那個國師能施法
穩住病情,現在他也跑得沒影,這可怎麼辦呀?」

  「傻丫頭,我是皇后自有神靈庇佑,你不用擔心!」皇后恢復一向的清冷神
色,說著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話,略一猶豫後,她輕聲否定北靜王王妃的提議:
「賈二公子如此年輕,不會有什麼真本事,我氣色好,應該是今兒天氣好,再加
上見到你們,一高興當然氣色就好了。」

  皇后久處深宮,不僅養成皇家威儀,更讓她學會沒有破綻的掩飾,她冰雕般
的玉臉平靜無比,可心中卻思緒翻騰,久久不能平息。

  皇后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通靈寶玉的神奇?照理說她應該有種強烈的意
外驚喜,感受到通靈寶玉仙力的一刻,她也確實產生治病的念頭。

  心意微動,本應順勢而行,但卻因寶玉一連串出乎意料的超凡表現,令身患
怪病的皇后怯怯止步,畢竟她是皇后,怎可與男子隨便接觸?而且還是一個擁有
不凡氣息,令她感到有點「心慌」的男人。

  除了本能的矜持之外,皇后心中還生出莫名的意念,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
應該遠離寶玉,離得越遠越好,那股念頭甚至強過怪病對她的折磨。

  「姐姐,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在北靜王王妃的心中卻是另一番感受,因為北靜王的緣故,她完全將寶玉視
作高人名士,正好是皇后的救星。

  反覆勸說無效後,北靜王王妃衹得無奈放棄,歎息道:「好吧,不找他也可
以,不過姐姐也先別回宮,既然御醫不行,那我在民間多找些大夫與仙長看看。」

  「唉,隨緣吧!」

  皇后一聲複雜的歎息終止這話題,隨即話鋒一變,輕快的回憶起姐妹倆少時
的歡樂時光。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始於晨。

  又是一個初春的清晨,寶玉興奮地走出賈府大門。

  元春已經悄悄住進別府,雖然寶玉明知元春必定會被照顧周全,但依然為自
己找了一個借口直向紅樓別府衝去。

  「寶二叔,您也出府嗎?」

  寶玉剛跨過府門,一道驚喜的呼喊聲就喚住他的腳步,回首一看,原來是比
他年歲還大一點的侄兒賈蕓。

  「是蕓哥兒呀,你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到哪兒啊?」對賈家一干世家子弟,
寶玉並沒有太大偏見,當然對賈珍父子之類又另當別論。

  寶玉本是隨口一問,但以他崇高的地位,賈蕓卻認真仔細地道:「回二叔,
小侄是奉大老爺命令出門買古扇。」

  「哦!」對賈赦喜歡收集名扇的愛好,寶玉早有耳聞,無甚在意的輕拍賈蕓
的肩膀,笑道:「辦事勤快是對的,但沒必要走得這麼匆忙,這扇子又不會長腳
跑掉。」

  「唉三叔有所不知,這古扇不會跑,但扇子的主人卻很奇怪,任憑我們出多
高價錢他都不賣,真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賈蕓話題一開,立刻大吐苦水,隨即滿面愁容地道:「小侄也不是第一次為
大老爺辦事,但卻初次遇見這麼愚笨的傢伙,就是抱著那堆扇子不賣一把,我們
多去幾次他還破口大罵,好像要他的命一樣!」

  寶玉與賈蕓邊走邊聊,巧合的是兩人剛好同路。

  寶玉對這類傳說:「癡人」甚是理解,輕聲笑道:「你說對了,這種人就是
將喜愛之物當作命根子,你實在不行,就叫大老爺親自與他見面聊聊,同好之間
更有話說。」

  「二叔果然見識廣博,讓小侄茅塞頓開!」

  賈蕓越想越覺得寶玉一語切中要害,但一念及賈赦的行事作風,臉上的喜色
又變成無可奈何,道:「要是大老爺能像二叔一樣英明那就好了,唉。」

  賈蕓黯然歎息,腦海中響起賈赦的咆哮之音--什麼?有錢不賣!還敢辱罵
老爺我,去,趕緊再去,就算是搶也要搶回來!

  「怎麼啦?有什麼難處,都可以跟我說!」賈蕓眼底的憂慮映入寶玉的眼神,
好奇之心讓他難得善心大發。

  「二叔,也不是什麼大事。」賈蕓微一猶豫,還是鼓足勇氣低聲說:「大老
爺一怒之下準備動手強搶,我盡力勸說沒有效果,我這次去已是最後一次商談的
機會。」話語微頓,賈蕓見寶玉面容微動,又補充道:「二叔,小侄看那李家好
像也有來頭,可是卻勸不住大老爺,您有空還請幫忙勸一勸吧!」

  「蕓哥兒,你說得有理!」寶玉不由得對賈蕓刮目相看,意念一動,說:
「這件事你先拖著,待我明兒一早就找大老爺說,可別弄出禍事來。」

  寶玉兩人已經走到岔路口,寶玉向另一邊走出一步,又突然轉身道:「賈蕓,
你辦完這事後來找我,我有差事給你辦!」

  寶玉本想回府後就建梨香院,但卻被元妃的喪事耽擱,如今碰上一個有才幹
的青年子弟,他不由得心生欣賞,決定試用一下。

  「多謝二叔看重,侄兒一定早日前來為二叔效力!」

  賈家沒有笨人,賈蕓聰明的選擇靠山,畢竟在賈赦手下,他沒有更會拍馬屁
的賈薔得寵,如今能得寶玉賞識,無疑是麻雀飛上枝頭,找到出頭之路。




              第三章強逼香菱

  紅樓別府內。

  寶玉難得沒有先到後院見美女,一路行來,他越想心神越是發緊,賈蕓臨走
時無意間提到的「孫將軍」讓他戒意橫生,不得不慎重對待。

  很快,倪二來到寶玉面前附耳聽命。

  「二爺,小的這就去辦!」

  聽完寶玉嚴肅的吩咐後,粗豪直爽的倪二忍不住心中迷惑,好奇地追問道:
「為何要調查這孫家來歷,小的以前為何從未聽說過?」

  「倪二,你先下去吧。」寶玉並未多言,大手虛揮道:「我也不是十分明白,
等你們調查回來就清楚了,總之肯定與孫紹祖有關。」

  「他奶奶的,又是這王八蛋!」本已轉身的倪二又猛然回過身,盤旋在心中
已久的疑問終於衝口而出:「二爺,為何不乾脆幹掉姓孫的,幹嘛要與他這樣耗
下去?」

  「呵呵……」對倪二的直率野性寶玉不以為忤,悠然地笑道:「原本是沒有
把握,但現在是不屑為之,也不應為之!」

  見倪二依然是那茫然不解的迷糊樣,甄士隱終於開口,代替寶玉解釋一番:
「以前咱們根基未穩,勢力不足,自然不能莽撞行事,以免兩敗俱傷,現在雖然
可以隨時除掉孫紹祖,但敵人永遠也除不完,留著他還有用處。」

  倪二很有上進心,可惜越聽越糊塗。

  寶玉今日心情大好,用最通俗的話語教導道:「這就好比我們是一塊肥肉,
孫紹祖是一條野狗,他以為我們遲早都是他的口中食,所以會將其他野狗都趕跑,
明白了嗎?」

  「哈哈,我明白了!二爺,您的意思是孫紹祖會幫我們幹活,最後我們再把
他當肥肉一口吞下去。」

  寶玉與甄士隱相視而笑,他看著倪二這鐵桿心腹,語重心長地道:「這方面
你要向包勇好好學,先去辦事吧。」

  倪二大步離去,寶玉隨即問道:「甄先生,不知紅樓學校辦得如何?銀錢不
夠盡可從庫房支取,多少都可以。」

  「上一批銀兩都還未用完,不用急!」飯士隱話語微微一頓,雙目光芒一聚,
問道:「賈家家主之位,二爺是怎麼看待的?」

  「我不想與他們爭,自家人鬧起來沒意思,總會傷到我不想傷到的人。」寶
玉說這番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迎春、惜春還有巧姐的身影,他暗自一歎,多情
的本性令他下意識選擇避開內鬥。

  「寶玉,不爭雖是好事,但如果家主之位落入別人手中,必然會影響咱們的
紅樓香煙,你不可不爭呀!」甄士隱可不知寶玉心中的牽掛,兀自以為他衹是念
著家人情分,不禁進言道:「爭家主並不是廝殺,不會傷及性命,你切不可有婦
人之仁呀。」

  「先生,我自有主意,你放心吧。」

  寶玉雖然尊重甄士隱,但他的心思無人可影響,早有主意的他神秘微笑,隨
即穿過前宅來到後院。

  「參見二爺!」

  寶玉剛進入後宅:「十二女伶立刻閃身而現,她們隨著元春來到別府,並自
發成為這兒的超級護衛。

  「快起來,不是叫你們玩耍休息,幹嘛要這麼累著自己?」

  「姐妹們都已經習慣了,我們做護衛很開心,」芳官抬起頭,眼中情意波光
瀲麓,道:「元妃娘娘與晴姑娘她們待我們也很好,不輪班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
玩耍。」

  「那就好,辛苦你們了。」

  寶玉走上前抱了抱芳官,又親了親齡官,弄得十二女伶嬌羞無比,好似雀鳥
般紛飛四散。

  眾女的眼眸嫵媚欲滴,那分期待無比明顯,一股火熱頓時湧入寶玉的心窩,
不過他還是強自忍下來,因為元春還在裡面。

  穿過十二女伶的護衛圈後,晴雯三女卻擋在寶玉的面前。

  「二爺,你有了元妃娘娘,還會要我們這些可憐的奴婢嗎?」

  金釧兒的話語雖然帶著戲謔的意味,但她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擔憂,無論是
身份、姿色還是其他的,三女無不自慚形穢,即使是心高氣傲的晴雯,在元春面
前依然不敢大聲說話。

  「唉,不是你們說,要我多找幾個姐妹回來跟你們作伴嗎?」

  寶玉唉聲歎氣,散發出邪魅的氣息,輕易包裹晴雯三女的心靈。

  一番親暱安慰後,寶玉抱著晴雯,並拉著金釧的玉手,還看著玉蘭羞紅的臉
頰,聲調微微上揚道:「大姐剛離開皇宮,而且一時還不能歸家,肯定心裡不好
受,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大姐。」

  寶玉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既暗示元春身份的特別,又不傷及晴雯三女的情思,
他遊走花叢的本事越來越高明。

  話語微微一頓,寶玉繼續說:「大姐在皇宮裡也是平易近人,你們不用擔心,
衹要將她當作姐姐對待,一定能與她好好相處。」

  「寶玉說得對。」

  一縷馨香從花園裡飄出,元春緩步而至,親切地道:「三位妹妹,我如今不
是皇妃,衹是寶玉的……大姐,咱們以後還要多多親近。」

  「是,我聽姐姐的話,咯咯……」

  金釧兒與玉蘭還有點畏手畏腳,晴雯卻已經迎上去親喔地扶著元春。

  轉眼間,晴雯三女都圍在元春的身邊,歡聲笑語不斷。

  寶玉起初樂不可支,隨即卻又愁眉苦臉,因為晴雯三女竟然簇擁著元春進入
後廳,將他一個人晾在小花園。

  寶玉可不想被人遺忘,他賊兮兮地看著四周,隨即化作一股狂風吹進廂房,
「砰」的一聲,房門已經緊緊關閉。

  十二女伶的身子不約而同猛然一震,玉臉迅速瀰漫嫣紅,她們豎耳聽去,一
陣羞人的呻吟立刻撲面而來。

  春色蕩漾,慾望迷離。

  一個時辰後,晴雯一聲尖叫,高挑的身子軟倒在玉蘭的背上,而玉蘭的豐乳
正壓在金釧兒的臉頰上,三女都已是渾身香汗淋漓、癱軟如泥。

  「二爺,不……不行了,人家受不了啦!」

  「嗯,二爺,進去找……元春姐姐吧,她等不及了!」

  晴雯三女紛紛摀住玉門,哀聲求饒。

  寶玉在廂房外進與晴雯三女行雲布雨,元春則躲入內堂,雖然隔著一道捲簾,
但對元春來說已經羞得她嬌軀抽搐、玉臉紅若滴血。

  畫面一閃,寶玉輕柔地掀開元春的被褥。

  元春身子緊繃,聽到寶玉足音的那一刻,她已經緊緊閉上美眸。

  「姐姐,我進去啦,啊……」

  「滋」的一聲,寶玉挺身而入,看著肉棒脹大元春的玉門,力量又猛烈三分。
「啊,寶玉,輕一點,噢……」強烈推入的快感從陰唇上擴散開來,好似一道巨
浪直向花心湧去,元春一下子就張開美眸。

  元春的哀求是那麼銷魂,寶玉想聽話,但身軀卻失去控制。

  「啪!」肉體撞擊的聲響猛然響起,寶玉的肉棒盡根而入後,這才說:「姐
姐,你從皇妃變成普通女子,你會恨我嗎?」

  「不會,姐姐不會恨你,這麼多年來,姐姐就這一段日子過得最開心。」

  動人的淚花在元春的眼中打轉,她主動抱住寶玉的肩膀,玉臉羞紅,輕輕搖
晃一下身子,晃得寶玉魂魄飄蕩。

  「啪啪啪……」

  激情萬丈的風浪開始咆哮,寶玉在元春的身上施展出所有本領,將她送上一
浪又一浪的高潮之巔。

  終於寶玉的脊背開始發麻,他一邊加快抽插的速度,一邊喘著粗氣道:「姐
姐,我要……要射出來啦!」

  元春的銀牙咬住下唇,她一邊與呻吟作戰,一邊摟住寶玉的腰身,用行動做
出回應,她不再掙扎逃避,勉強抬起酥軟的身子,陰唇花瓣最大限度套住寶玉的
陽根。

  瞬間絕世名器波浪瀰漫,蠕動不休,美妙無比。

  「呃:」寶玉一聲悶哼,精液洶湧而出,悉數射入元春的子宮花房。「啊噢
--」同一剎那,極度滿足的尖叫聲從元春嘴裡迸射而出。

  雖然元春已經與寶玉暗通款曲好幾次,但讓寶玉的元精射入還是第一次,頓
時腦中一片空白,迴盪的不僅是肉體的極度快感,還有心理的完全淪陷,她終於
完全是寶玉的女人,此生此世再無半點幽怨!

  賈府雖有家規,但寶玉依然在別府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才飄飄然回到
怡紅院。

  鴛鴦已經回到賈母身邊服侍,平兒帶著玉釧兒、秋紋和麝月去管事房,幫王
熙鳳處理雜務,一向熱鬧的怡紅院突然冷清許多。

  寶玉剛走過二院門,襲人獨自迎上前,還未走到寶玉面前,就埋怨道:「我
的爺,你一夜去了哪兒?也不捎句話回來,急死我啦!」

  「我在別府,這不是回來了嗎?呵呵,襲人,你是不是想我啦?」說著,寶
玉伸手抱向襲人。

  襲人讓寶玉親暱摟抱,聲調不變地道:「我猜到你是去了別府,但急著找你
的可不是我,是薛家太太,她已經親自來了好幾趟,看模樣真有急事,我又不敢
隨便告訴她別府的事。」

  「姨媽找我,還很急?」寶玉眼中佈滿迷惑,薛姨媽一向穩重謹慎,而且兩
人剛纏綿不久,不由得心想:她怎會這般急躁?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寶玉腦海意念一動,隨即急匆匆地離開怡紅院,直向薛姨媽的居處奔去。

  寶玉來到蘅蕪苑,卻發現人煙稀少,薛家三個主子都不在。

  隨後,寶玉快步來到靈堂,終於看到與薛寶釵站在一起的薛姨媽,但卻沒有
看到香菱。

  一見到寶玉,薛姨媽雙眸一亮,立刻走向僻靜之處,步履很沉重,令寶玉心
頭不由得亂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遠離靈堂的一處林子裡。

  「寶玉,大事不好,香菱一夜沒回來,一個人留在府裡。」

  「香菱留在薛府,這沒什麼呀!」

  寶玉鬆了一口氣,他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衹要香菱沒有犯傻跟著薛蟠
離去,他自然不用心急。

  薛姨媽用力深呼吸幾口氣,還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隨即紅著臉低聲道:
「她是前日上午回府的。」

  「啊!」

  這一下,寶玉的下巴終於掉下來,因為前日上午,那不正是他與薛姨媽纏綿
的時候,而香菱突然反常不回來,那原因衹有一個。

  「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怎麼辦?寶玉,怎麼辦呀?」

  此時,薛姨媽彷彿變成小姑娘般,急得手足無措,最私密的情事被人發現,
她又怎能不怕、不急、不慌亂?

  片刻的震驚後,寶玉恢復鎮定,在這關鍵時刻,男人的責任就是要扛起一切。
寶玉猛然抓住薛姨媽的手腕,豪情萬丈地道:「姨媽,有我在,不用怕,就算是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會放開你!」

  一股暖流從寶玉的手掌流入薛姨媽的心窩,她慌亂的心靈逐漸平靜下來,隨
即驚聲問道:「寶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快鬆手呀,小心被人看到。」

  寶玉不僅沒有鬆手,還將薛姨媽摟入懷中,得意地道:「姨媽,咱們去找香
菱,面對面將事情說清楚!」

  「去找香菱?不!不行啊!」

  薛姨媽的驚呼飄上樹梢,而她的身子已經飛上半空中,竟是寶玉抱著她從天
而降,落到薛家後宅。

  「寶玉,你真要與香菱說清楚?」也許是事情已經臨頭,也許是回到薛家宅
院,薛姨媽突然平靜下來,認真地凝視著寶玉。

  「對,我要讓她知道你與我在一起是對的,你很快樂!」寶玉的回答鏗鏘有
力,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想再與香菱這樣「磨蹭」下去。

  「衹是這樣嗎?」薛姨媽雙眸微微一收,目光亮了幾分,她能生出薛寶釵那
麼聰明的女兒,自己又怎會沒有幾分精明?

  「姨媽,你……」冷汗突然從寶玉後背冒出來,秘密被人看穿,總是難免尷
尬。

  薛姨媽直勾勾地看著寶玉,幾秒鐘後,她突然噗哧一笑,略顯得意地道:
「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原來也這麼不禁嚇呀!嘻嘻,你與香菱眉來眼去,真以為
我看不見嗎?」

  羞窘之色一閃而過,寶玉深吸一口氣,唇角一挑,用出色狼最擅長的一招,
他突然抱住薛姨媽,親暱地道:「我們衹是有一點點動心,並沒有做什麼,姨媽
這樣都能看出來,真是厲害。玉兒太佩服了,嘿嘿……」

  寶玉嘴裡說著佩服,大手卻鑽入衣內握住薛姨媽的乳房,蕩起一層淫靡的波
浪。

  「嗯……玉兒,先別鬧,聽姨媽……把話說完。」

  寶玉的大手並沒有離開柔膩的乳峰,不過五指則停下來,薛姨媽這才有喘息
的機會,繼續道:「既然香菱早已對你有意思,那姨媽就幫你一次,咱們……」

  「好姨媽,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哈哈……」

  聽完薛姨媽的話後,寶玉渾身熱血都沸騰起來,他抱起薛姨媽,「呼」的一
聲衝進臥房。

  薛家後宅一處院落裡,陰鬱的氣息瀰漫不去。

  這兩日來,香菱眼眸一閉,腦海立刻就會浮現天香樓的一幕,而美眸一張,
卻又會「看」到寶玉與薛姨媽親密交纏的畫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嗚……」香菱已經流不出淚水,而這句哀傷的
話語已經重複千百次。

  突然一股莫名的冷風吹開窗戶,風中飄來一縷特別的幽香,香菱茫然無神的
雙眸微微一顫,隨即不由自主站起來,順著那幽香飄來的軌跡走向門外,好似沒
有靈魂的傀儡一樣。

  幽香有如絲線般,牽引著香菱遲緩的腳步。

  時光在陰霾中失去意義,突然幽香的「絲線」不見了,香菱的鼻尖碰在一扇
門板上。

  香菱愣了兩秒,心神這才緩慢回歸,仔細一看,她竟然走到薛姨媽的臥房外,
站在令她心碎的地方,頓時哀傷化作自嘲的苦笑浮上香菱的臉頰。

  正當香菱轉身要走的剎那,一聲尖叫突然穿透門板,鑽入她的心房中。

  「啊啊……玉兒、相公,姨媽不行了,饒了姨媽吧!」

  房內。

  寶玉用力一挺腰肢,深深地插入薛姨媽的蜜穴,隨即俯耳低語道:「姨媽,
香菱姐姐已在外面,我們……」

  「寶玉,停下……啊,你要把姨媽……弄死啦!」薛姨媽的話語雖然是哀求,
豐潤的玉臉則嫵媚迷人,四肢同時纏在寶玉的身上。

  「啪啪……」

  猛烈的肉體撞擊聲連續不斷,一開始香菱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她艱難地回
到門前,再次從門縫裡看過去。

  剎那之間,前日的畫面再次重演,香菱又看到意中人與婆婆淫靡地交歡。

  「唔……」香菱就像上次一樣摀住檀口,呆呆地看著這羞人的一幕。

  天啊,他們又……做這樣的事?太過分了,還來第二次二股怒火在香菱的心
中爆發,可下一剎那,心中又充斥著哀傷,陰鬱的思緒盤旋不休:我又不是寶玉
的什麼人,他做什麼又與我有什麼相干?離開吧,離開這兒,遠遠地離開賈寶玉,
我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嗚……

  淚水傾瀉而下,香菱一聲悲鳴,猛然俯身向前狂衝。

  「砰」的一聲,香菱衝出不到五步,突然撞入一個男人的懷中。

  「香菱,不要走。」

  「啊,你……你要……幹什麼?」香菱本能地向後一跳,拉開距離後,這才
看清楚對方的面容,正是令她悲傷的那個男人。

  「我要你留下來成為我的女人!」寶玉大步逼上去,飛揚的氣勢、炙熱的眼
神、霸道的動作,絲毫不想給香菱逃避的機會。

  「不……不要過來!」香菱瞬間花容失色,節節後退。

  「香菱,我能給姨媽幸福,也能給你幸福,你何必想那麼多?」寶玉故意放
緩腳步,逐分逐寸摧毀香菱的抵抗。

  「不可能的,你對我做那樣的事,我不會原諒……啊!」

  香菱悲憤的話語還未說完,就已經被寶玉抓住。

  「匡當」一聲,房門一開一合,寶玉好似土匪般扛著香菱衝進臥房。

  「寶玉,你混帳,放開我,我不會答應你的!」香菱不停捶著寶玉的胸膛,
芳心無比紊亂,她銀牙緊咬,厲聲威脅道:「你敢侮辱我,我馬上死給你看。」

  「香菱,你是恨我嗎?是我這婆婆不好,要不……我離開寶玉成全你們,好
不好?」薛姨媽裹著被褥在床上坐起來,她雖然眉梢眼角佈滿春色,但神情卻無
比哀傷。

  不待香菱回話,寶玉已經大手一揮,蠻橫地道:「你們誰也別想離開我,就
是要關你們一輩子,我也要把你們留在身邊。」

  「玉兒,你不能這樣對香菱,還是讓姨媽走吧!」

  這一次,香菱搶先說話,急聲嘶吼道:「不,我不是恨您,是恨我自己,香
菱對您衹有感激,永遠不會恨您。」

  「香菱,我還道你也喜歡寶玉,若你不是恨我,怎麼會與寶玉翻臉?還是我
離開吧,我立刻回老家,再也不來金陵。」薛姨媽說話的同時,心中聯想到離開
寶玉的情景,淚珠立刻一串串滑落而出。

  薛姨媽的逼真表演令香菱瞬間方寸大亂,再次重複道:「我真的不是恨您,
您能幸福,我衹會為您開心,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衹恨寶玉,與您無關。」

  情急之下,香菱的思緒已經微妙變化。

  薛姨媽一聲歎息,聰明地縮回被褥中,隨即寶玉登場了。




              第四章強攻之愛

  「香菱,你既然也不反對我與姨媽在一起,那為什麼還恨我?」寶玉目光一
聚,如有實體般刺入香菱的心窩,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不喜歡,放開我。」香菱再次掙扎起來。

  寶玉放開香菱,但卻將她塞入被窩,再次問道:「為什麼要恨我?我做錯了
什麼?」

  問話的同時,寶玉聳身一縱,肉棒重重地插入薛姨媽的蜜穴。

  寶玉的動作很快,香菱還未閉上美眸,薛姨媽已經發出羞人的呻吟聲。

  「菱姐姐,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一句話的時間,寶玉已經聳動十餘下。

  「嗷嗚……」

  香菱就在旁邊,寶玉卻這麼狂野蠻橫,讓薛姨媽羞窘無比,她不由自主咬住
被褥,發出變異的顫音,無意之間,媚惑再次升級。

  香菱嬌軀一顫,被薛姨媽的呻吟聲弄得渾身難受,怒火一湧,她終於爆發出
心中的怨火。

  「你還敢問!你在天香樓做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瞬間香菱彷彿被辣鳳姐附體般,猛然抬起頭直視著寶玉與薛姨媽交歡的畫面,
又急又快地斥責道:「你竟然與薛蟠勾結對我做出那種事,你還有臉說喜歡我?
哼,喜歡就要凌辱嗎?我寧可死,也不想被人玩弄!」

  「香菱,你怎麼認定那人是我?」

  寶玉前所未有地猛力插進去,一道波浪瞬間淹沒薛姨媽的嬌軀,雙乳一蕩,
在極樂的歡鳴聲中瞬間失去意識。

  薛姨媽的尖叫聲直接擊中香菱的心窩,香菱突然失去自信,她再也不敢直視
寶玉的裸體,道:「你別想狡辯,我能嗅出你的味道。」

  「我沒說我要狡辯,你要聽我解釋嗎?」得知原因後,寶玉不禁鬆了一口大
氣,香菱恨的是他與薛蟠勾結,他自然不需要繼續擔心。

  「不聽,我不聽,你與薛蟠是一丘之貉,我絕不原諒你!」香菱厲聲嘶吼,
對寶玉那輕閒的態度再也難以承受,鑽入牛角尖的思緒一陣陰暗。

  「不聽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

  被浪一蕩,寶玉突然離開薛姨媽,然後壓在香菱的身上。「賈寶玉,你…
…你要幹什麼?滾開,你滾開!」

  一時之間,衹聽香菱不停咒罵,衹見被浪兇猛翻滾,一件接一件的女子衣物
從被褥裡飛出來,腰帶、外裙、中衣,最後是撕裂的誘人肚兜。

  「寶玉,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

  「賈寶玉,你混帳、王八蛋,你再不鬆手,我就死給你看!

  「救命啊,來人呀,混帳,我不會原諒你的!」

  香菱時而哀求,時而咒罵,時而威脅,可無論她怎麼抵抗,衣裙仍一件件減
少。

  「香菱,你是我的,不管你愛我、恨我,你永遠都是我的!」

  寶玉突然停下動作,說出野蠻的情話後,被浪猛然一震,香菱的尖叫瞬間沖
天而起,穿雲裂空而去。

  「呀-匕在悲鳴聲中,火熱的陽根貫穿香菱的花徑,刺穿她人妻的貞潔,也
刺穿她狂躁的心房。

  插進去了!寶玉還是插進去了!

  無論香菱願不願意,生米還是煮成熟飯,她的身子還是被寶玉佔有!

  可惡、可恨,啊……好痛呀二股脹痛陡然充斥香菱的腦海,她雖然有過破處
之疼,但彷彿這次才是真正的破處一樣,嬌嫩蜜穴好似未經開發般,花徑內每一
道肉環都在劇疼中迅速收縮、蠕動。

  「恨吧!香菱,你恨我吧!」

  陽根插入大半,已經衝到蜜穴深處,寶玉強自停下來,野性的目光多了幾分
溫柔,道:「就是恨,我也要這樣抱著你!」

  「你……」

  天下竟然有這麼蠻不講理的男人,香菱芳心大恨,她猛然一口咬住寶玉的手
臂,咬得特別凶狠,鮮血流入嘴裡時苦苦的、澀澀的,就像她心房的滋味一樣。
寶玉沒有掙扎,更沒有運功抵抗,他衹是腰身往下一沉,肉棒緩緩深入。那推入
的波浪緩慢又堅定,香菱的下身與腰肢不由自主向後退,但她的銀牙依然緊緊咬
住寶玉的手臂。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

  肉棒一分一寸深入,插到蜜穴盡頭後,開始緩慢衝擊著子宮。

  鮮血一股一股流入香菱的檀口,味道還是那麼苦澀,但血液的溫暖卻流入她
的心窩。

  肉棒還在緩慢深入,蜜穴的玄關逐漸打開,而香菱的淚水則急速落下。

  「嗚……」半分鐘後,香菱突然鬆開銀牙,撲入寶玉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血液終於溫暖香菱悲涼的心房,靠著血肉的力量,終於讓香菱看到寶玉的心意。

  寶玉是要佔有香菱、是要得到她的身心,但他更想給予香菱幸福,為了這個
目的,他絕對不擇手段!

  「香菱,好姐姐,你現在能原諒我了嗎?」等到香菱不再流淚後,寶玉一邊
緩緩旋轉肉棒,一邊柔情四溢地附耳低語。

  「嗯……」香菱的唇角迴盪著低吟,不知是答應,還是羞叫?

  寶玉突然用力一插,弄得香菱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雙乳更猛烈震顫,
久久不休。

  「好姐姐,你說呀,原諒我了嗎?」寶玉身軀一緊,胳膊上的鮮血頓時化作
血珠凌空飛灑,正好灑落在香菱的雪白乳房上。

  「原諒你了,我原諒你啦!」瞬間香菱芳心大疼,下意識伸出舌尖,仔細地
舔吸她造成的傷口,末了,淚花奔流道:「寶玉,疼嗎?都是我不好,傷著你了。」

  「不疼!你咬得一點也不疼!」

  時移世易,寶玉俯身吻著香菱檀口,隨即意念一動,五色霞光在手臂上如水
流動,轉眼就抹去他的苦肉計。

  被浪溫柔地湧動起來,和風細雨在被褥下悠然瀰漫。

  寶玉一邊溫柔地螺動,一邊說出天香樓的真相。

  「寶玉,抱緊我,用力,我要你用力……弄我,噢……」

  香菱心中再無絲毫猶豫,出於誤會寶玉的愧疚念頭,她主動向上一挺,「噗
滋」一聲,蜜穴與肉棒深深交合,再也絲毫沒有縫隙!

  恍惚間,被翻紅浪,婉轉交替,春色無邊。

  一場狂風暴雨過後,香菱終於明白薛姨媽的感受,瞬間她叫得比薛姨媽更大
聲、更羞人,最後好似一灘軟泥般倒在薛姨媽的身邊。

  香菱也睡著了,婆媳倆一絲不掛地並肩而臥,她們大張的雙腿間,同一個男
人的精液正緩緩流淌。

  美妙的時光悠然過去,太陽翻過中天後,精力元氣終於回到薛姨媽的體內。
「啊……啊啊……」

  薛姨媽還未睜開眼睛,羞人的呻吟已經飄入她的耳中。

  「啪啪……」

  呻吟聲低沉綿長,肉體撞擊聲則激情火熱,薛姨媽眼簾一顫,那撞擊聲已經
化作淫靡的畫面侵入她的腦海。

  嗯,這是男女交歡的聲音,而且是男人從後發起猛攻的姿勢,寶玉最喜歡的
姿勢。啊,寶玉已經得手了,正與香菱歡愛。唔……壞東西,終於得手了!想到
這裡,薛姨媽的呼吸立刻大亂,她不禁悄悄睜開眼角看過去,果然是寶玉與香菱。

  衹見香菱趴在床上,美臀高高翹起,而雙乳則垂在床邊,距離薛姨媽的腰身
衹有一尺距離。

  薛姨媽偷看的剎那,寶玉猛然用力一聳,香菱的身子瞬間劇烈震顫,雙乳一
蕩,竟撞在薛姨媽的大腿上。

  「啊……」

  香菱的後背急速向下彎曲,臉頰則急速上揚,迷亂的尖叫聲肆無忌憚。

  下一剎那,虛空春風一蕩,婆媳倆的目光突然碰在一起。

  「啊,婆婆!」驚叫聲中,香菱的身子瞬間僵硬,蜜穴則劇烈地蠕動收縮。
寶玉爽得渾身汗毛直豎,薛姨媽則羞得臉若滴血,不知如何回應。

  兩秒後,香菱仍呆若木雞,薛姨媽半張著美眸「嗯」了一聲,那羞澀的鼻音
飄溢而出,令室內更加躁熱。

  面對此情此景,寶玉心中的得意無與倫比,熊熊的情火飛騰跳躍,世間又有
幾人能讓一對絕色婆媳甘願獻上柔媚玉體?

  「姨媽,你醒得正是時候,菱姐姐已經不行了。」

  「啵」的一聲,「如意金箍棒」從兒媳的蜜穴裡抽離而出,隨即虛空一滑,
準確地刺入婆婆的肥美花徑內。

  「啊……」

  薛姨媽張開玉腿,隨著寶玉陽根的插入,她想起兩人最初的目的,立刻抬起
肥美的屁股,無所顧忌地瘋狂晃動著。

  寶玉享受薛姨媽蜜穴包夾的同時,大手來到香菱的酥乳上,激情地玩弄著乳
珠。

  「啊……嗯……」香菱近距離看著薛姨媽與寶玉交歡,一股刺激陡然在心房
擴散,她雙乳一震,乳頭不可思議地脹大,散發出前所未有的驚人紅光。

  「嗯……寶玉……我不行……了,你找……香菱,啊……」

  這時,不堪撻伐的薛姨媽玉手輕推,將寶玉的肉棒送到香菱的陰唇花瓣上。
「滋……」

  在薛姨媽的幫助下,肉棒緩緩插了進去。

  香菱則羞得銀牙緊咬朱唇,隨即舌尖一顫,不由自主調整姿勢,令寶玉的肉
棒插得更加順利。

  「噗滋……」

  沾著婆婆蜜汁的肉棒,就此充塞兒媳的花徑。

  不到一刻鐘,香菱就已經意亂情迷,玉手虛空亂舞。

  寶玉眼中閃過邪魅的光華,隨即有意引導香菱的玉手摸到薛姨媽柔膩的嬌軀
上。

  「啊……香菱,別……別捏……啊啊啊……」

  薛姨媽一聲羞叫,掀開一場迷亂混戰的開頭。

  寶玉的肉棒插著香菱,香菱的大手捏著薛姨媽的豐乳,薛姨媽羞急之下一口
咬住香菱的乳頭,而她的大手則抓住寶玉的精囊。

  慾望之火鋪天蓋地,寶玉三人毫不猶豫地投入禁忌的熊熊烈焰中,血與肉、
情與欲,全都化為飛灰,交融在一起。

  激情風雨幾起幾落,雨後的彩虹分外美麗。

  墨色來臨之時,香菱突然發出不同歡愛時的尖聲驚叫。

  「啊,寶玉,你又要幹什麼?」

  香菱扭動著身子,意圖掙扎反抗,不料薛姨媽卻緊緊摟住她,還在她陰唇上
輕輕一捏,弄得她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動彈,衹得眼睜睜看著寶玉揮針起舞。

  片刻後,香菱低頭仔細一看,她的臀丘上多了兩個羞人的小字,自然是寶玉
的名字,心想:唔,寶玉真是太霸道了,真可惡,而且那兩個字……真難看。

  夜色來臨,弦月高掛。

  薛姨媽簡單吃過晚餐後回到大觀園,而寶玉則帶著香菱來到紅樓基地。寶玉
兩人見到甄士隱,還未來得及出口,甄士隱已經露出欣慰的笑容,坐在太師椅上
道:「寶玉,從今天起,老夫就將蓮兒交給你了。」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菱姐姐,給她幸福!」
寶玉少有地凝神靜氣,認真地俯身行禮。

  寶玉的女人雖多,但值得他這般拜見的岳父卻衹有這一個。

  「哈哈……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甄士隱欣慰地朗聲大笑,隨即道:
「蓮兒,還不敬茶給為父!」

  香菱的玉臉微帶羞澀,更多的是幸福的光芒,她眼帶激動之淚,端起茶杯跪
在甄士隱面前,寶玉見狀,也毫不猶豫地跪下去。

  「父親,請喝茶!」

  「哈哈……」甄士隱一口喝下香茶,隨即伸手入懷摸出早已備好的紅包。

  簡單的儀式過後,甄士隱神色一正,對寶玉道:「玉兒,不是我故意逼你娶
英蓮,實在是時間有限,我很快就要回大荒山一趟,這一去還不知能否回來,所
以你千萬不要心生芥蒂。」

  「岳父你錯看小婿了。」

  寶玉側首與香菱四目相視,一對有情人目光中真情流轉。

  寶玉握住香菱的玉手,再次堅定的對甄士隱道:「岳父,我雖一時不能將菱
姐姐明媒正娶,但小婿待菱姐姐之心絕不會有絲毫偏頗。」

  話音稍頓,寶玉話鋒一轉,略帶擔心地道:「不知岳父回山所為何事?如需
小婿幫忙,儘管開口!」

  「也沒什麼大事!」甄士隱撫鬚回應,清朗的面容隱然透出淡淡的憂慮,道:
「前幾日接到師門法喻,令所有弟子即刻回山,應是為了道場百年一度的少宗主
確認大典。」

  寶玉對「少宗主」沒有興趣,但心神卻猛然一驚,追問道:「那妙玉是否也
要回山?」

  甄士隱大有深意的望了寶玉一眼,但並沒有因為女兒而有所不滿,而是道:
「小師叔乃是宗主最看重的弟子,更是少宗主的不--人選,當然要回山。」

  甄士隱的確聰明,雖未完全看穿寶玉骨子裡的野性,還是提前安慰道:「少
宗主之位關係重大,無關兒女私情,寶玉,你有什麼事盡可以問明白,千萬不要
多想,順其自然吧。」

  「煩請岳父送菱姐姐回大觀園,我現在就去找妙玉。」

  甄士隱話音未落,寶玉已經破空而去,臨走之際,他不忘重重地握香菱的玉
手,表達心中的歉意。

  就是這簡單的動作立刻抹去香菱心底的醋意,她看著寶玉飛去的背影,眼中
衹有迷離異彩,沒有絲毫怨懟。

  一股狂風憑空出現,風捲雲動中,寶玉從天而降,站在櫳翠庵大門前。

  穿越時空的寶玉雖天性多情、風流博愛,但他心中不可或缺的摯愛卻衹有少
數幾人。

  最先闖入寶玉心中的自然是王熙鳳,王熙鳳佔盡天時地利,然後是王夫人,
他現在這具身軀的母親,禁忌之火無人可以抵擋,最強烈的禁忌慾望已經刻入他
的生命烙印中。

  金釧兒、襲人諸女雖也得到寶玉的喜歡,但相比妙玉絕對相差許多,因為妙
玉不僅教會他道法,而且還實現天下男人的另一個夢想--與仙女翩翩起舞,天
上的仙女豈是凡人能夠抵檔?

  雙腳落地後,寶玉穩定住心神,略一停頓後,堅定的步伐向台階踏去。

  下一剎那,寶玉的腳跟還未落地,出乎意料的異變突然來臨。

  「撕!」

  凌厲的勁氣撕破虛空,刺耳的劍鳴猶如勾魂之音直奔寶玉後心要害,強大的
法力突然鎖定住他身處的空間。

  莫名的敵人憑空出現,寶玉雖驚不亂,雖然他能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躍,逃
出劍芒的威脅,但愛屋及烏的寶玉卻不想撞破妙玉庵堂的大門。

  心有定計的寶玉沒有回頭的時間,就在劍鋒劃破衣衫的剎那,他身軀一晃,
突然在對手的眼中消失不見。

  對手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向側方飛躍,同時對著身後橫空劃出一劍,還隨
手打出好幾道符咒,豐富的經驗可見端倪。

  地面塵沙一蕩,寶玉瞬間遁地而出。

  對手的手段是完美的、策略是正確的,但寶玉屈指一指,輕鬆地打散劍芒,
緊接著飛身一撲,身軀直接穿過幾重結界,抱住對方的身軀。

  不待對手反抗,寶玉已經使出世間最為厲害的絕招--狠狠的、拚命的、火
熱的親吻。




              第五章妙玉回山

  「啊!」

  半聲驚呼戛然而止,妙玉偷襲不成,反落魔爪,就此獻上香吻。

  良久之後,嬌喘吁吁的妙玉用力一晃,立刻掙脫出寶玉的懷抱。

  「大壞蛋!人家修煉這麼辛苦,還是比不上你這懶傢伙,上天真不公平!」
天仙美女墜入凡塵,玉手一抖,長劍變回玉簪插入髮髻,雙唇微翹,給寶玉一記
天下最美的白眼。

  對妙玉無奈的嬌嗔,寶玉當然引以為樂,歡欣的眼眸悄然湧動,顯然還沉浸
在與妙玉那醉人的熱吻中。

  「仙子姐姐,你要回山嗎?」

  綠蔭掩映間,一對天間璧人的身影若隱若現,閒庭信步,自然的融入勃勃春
色中。

  「嗯!」妙玉微點玉首,隨即話鋒一變,半真半假地嚇唬道:「如果你今兒
不來,明兒一早我就走了,也不再回來。」

  「呵呵……沒關係!」

  寶玉悠然輕笑,話語大出妙玉的意料之外,但妙玉還未發狠,寶玉就道:
「你不回來,我就到大荒山搶人,你要不想我被你師父打成豬頭,就乖乖回來吧:」

  「無賴!」妙玉剎那間化嗔為喜,芳心一陣甜蜜,讓她好似鍍上美麗的光暈,
更加飄逸而動人。

  「寶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不能回來了,你……」妙玉腳步微頓,
臉頰浮現絲絲愁雲,深邃美眸凝視著寶玉,道:「那時你千萬不許衝動,我如今
法力雖然強大,但如果惹得修真各派聯手,你還是會有危險。」

  「妙玉,你為什麼會不能回來?是因為你師父要你做那狗屁宗主嗎?」寶玉
以肯定的眼神等待妙玉回話,他可不想心愛女人去做那勞心費神的一宗之主。

  「你都知道了!」妙玉神色黯然地一聲低歎,但對於寶玉對師門的不敬並未
在意。

  幾秒神傷後,妙玉眼中閃現緬懷之色,感慨道:「是師父將我從荒野中拾回,
對我有活命之恩,又收我為徒,傾囊相授,有授藝之德,更慈愛有加,視為女兒
般關懷,有父女之情!」

  說至這兒,妙玉低沉的聲音透出深深的無奈:「師父對我有大恩,而他唯一
的期望就是要我繼承衣缽,光大我大荒山一脈。」

  無盡的矛盾在妙玉的眼底顯露無疑,她少有的軟弱歎息,語帶哀聲道:「寶
玉,你叫我如何取捨?」

  妙玉無助的話語好似利箭般射進寶玉的心海,讓他心房發疼,不由得雙臂一
展,將妙玉抱入懷中。

  「妙玉,做人當然應該知恩圖報,但報恩也可以用不同的辦法。」

  妙玉可沒有寶玉那般灑脫,她雖是修道之人,但生在這時代,自有這時代之
人的特性,嬌軀一晃就要據理力爭。

  大手用力一緊,寶玉又將妙玉抱回胸前,自信的笑容止住她剛要出口的話語。
「你師父不就是想光大教派嗎?這累人的事怎能讓我的寶貝老婆來做?不如這樣,
我幫你們大荒山威震人間,你師父把你許給我當老婆如何?」

  對於寶玉興致勃勃的話語,妙玉又氣又笑、又羞又喜,嬌嗔道:「你以為我
們大荒山是做買賣的不成?我又不是貨物,你想得倒美!」

  「呵呵……我就是要娶你當老婆!」

  寶玉一笑後,剎那間神色一正,略顯疏懶的寶玉回歸識海,而狂野不羈、蔑
視天地的寶玉則橫空出現。

  「妙玉,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老婆!」男兒慷慨之氣頂天立地,寶玉的決心化
作鏗鏘之言擲地有聲,甚至透出幾分殺氣:「如果你師門敢有半點阻攔,看我如
何打上大荒山,打個片瓦不留!道場都沒了,你這宗主當然也當不成,哈哈…
…」

  「你……你敢!」

  面對信誓旦旦要滅自己師門的寶玉,妙玉卻生不出怨懟之心,反而暗地裡喜
意翻轉。

  「不要胡鬧,我師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最多人家聽你的就是!」

  「好姐姐,你記著,我衹等你三個月!如果到時不回來,你老公我定會打上
門搶人,哼!看誰能擋我?」

  妙玉美眸一顫,千滋百味齊聚心頭,她想起寶玉當日大發神威的一幕,又想
起警幻仙姑所說的話語,玉臉不由得多了幾分凝重,再次叮囑道:「寶玉,你可
千萬別胡來,我會向師父好好陳述利害的。」

  「嗯,為了你,我會盡量講道理。」

  月光下,溫馨的情潮輕輕蕩漾,一對有情人隨波蕩漾,地上的影子緩緩抱在
一起,為這寧靜美妙的天地增添一幕醉人的風景。

  完美的畫面持續不到一刻鐘,男人的影子開始變得不規矩,妙玉一聲嬌嗔,
突然踢出一腳,將寶玉踢回怡紅院。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寶玉難得老老實實地待在怡紅院一天,正當要與襲人諸女大被同眠時,不料
王熙鳳意外出現,並驅散他寫意快活的心情。

  「寶玉,你快到紫菱洲去見迎春,她病得不輕,唉!」王熙鳳感慨萬千,對
迎春未來的命運充滿擔心,並回憶起她年少出嫁時的情景。

  王熙鳳天生聰慧,但也未能逃過被迫糊塗的命運,雖然對於賈璉人品不甚喜
歡,但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強大壓力下,最後她還是成為璉二奶奶。

  正是因為芳心深處有那麼一分怨氣,王熙鳳才逐漸變成人見人怕的鳳辣子,
如今雖與寶玉兩情纏綿,沒有心靈的缺陷,但她想起以往還是不免暗自遺憾,自
然不想迎春步她後塵,也被所謂的「父母之命」壓搾一生。

  「二姐怎麼會病了?鳳姐姐你開玩笑吧,我昨兒在靈堂見到她還好好的呢。」

  「唉,還不是東府那老不羞幹的好事!」

  王熙鳳已經不將賈璉當成丈夫,自然也不會將賈赦放在眼裡,氣憤下先罵了
賈赦幾句,這才將孫紹祖求親之事說出來。

  「真他媽的討厭!」

  寶玉的怒火更遠超王熙鳳,一怒之下甚至動了殺機。

  自從皇宮之行後,寶玉已將迎春視為自己的女人,賈赦此舉無疑是觸犯天下
男人的逆鱗--動自己女人者,殺無赦!「我這就去探望二姐!」

  「寶玉,天色已晚,還是明兒一早更好。」平兒的話語條理分明,在情在理
的勸道:「素日你到處閒逛,不過都是青天白日,大家看見也不會有間話,如果
夜間還去探望,萬一落入碎嘴下人眼中,豈不弄出許多是非?」

  襲人諸女也紛紛出聲附和,一時之間鶯聲燕語此起彼伏。

  寶玉與迎春回到賈府後,再也沒有獨處的機會,因此他們之間的曖昧情形至
今還是一個美妙的小秘密,眾女的思緒自是有所顧慮。

  美人情重,寶玉的心中則另有所想。

  「你們不要勸了,二姐那麼難過,家中上下除了我能幫她之外,又有誰能幫
她,誰敢幫她?怎能因為怕別人說三道四,害她繼續擔心受怕。」說著,寶玉身
子一振,一道懾人的精光在眼中一閃而現,朗聲道:「再說,誰敢說我的閒話,
不信就讓他們試試看!」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大步離去。

  雖然王熙鳳覺得寶玉所言充滿男兒氣概,但她心思縝密,還是立刻亡羊補牢
地道:「你們趕緊跟上去,有你們隨行至少好一點,否則孤男寡女就說不清了。」
襲人一向衹為寶玉而活,用力點了點頭,就帶著麝月追上去,而秋紋與玉釧兒則
留下來看家。

  鴛鴦本來也想跟去,但服侍賈母休息的時辰到了,她衹得強自壓下衝動,在
平兒相送下走出怡紅院。

  「略、咚、咯!」

  清脆的敲門聲透出急躁的氣息,打破紫菱洲別苑的陰雲愁霧。

  「誰呀?這麼晚了!」

  司棋是迎春的貼身侍女,她誤以為是哪個院子的丫鬟婆子前來串門子,微帶
埋怨的打開半扇門扉。

  「啊,三爺?」

  意外的驚喜讓司棋頓時面如春花綻放,下意識整了整衣襟,想不到賈家所有
婢女的「夢中人」會突然出現,猝不及防的司棋想不慌亂也難。

  若在平時,寶玉還會逗逗司棋,說不定還會吃豆腐,不過此刻念及迎春的處
境,他自然失去嬉戲之心,微微點頭示意後就穿門而入,直向迎春臥房而去。

  「唉!」

  一縷失落瀰漫司棋的臉頰,良久之後,她隨即意識到現在可是夜間,心想:
二爺竟然直闖姑娘閨房,豈不有點……

  司棋越想越覺得不妥,不過並未生出將寶玉趕走之心,而是下意識反手用力
欲將門關上。

  「司棋,等等。」大門還未完全閉合,襲人兩女的呼喚已從門縫鑽進來。

  司棋思緒一轉,又是歡喜,又是莫明的失落,她打開大門,問道:「襲人姐
姐,你們是在找二爺嗎?他剛進去探望我家姑娘了。」

  「二姑娘的心情好點沒有,頭還疼不疼?」襲人白日已經來過一次,對於一
向待人溫和、和藹可親的迎春有此不幸,也大為黯然。

  「唉,還不是那樣!」司棋重重一聲歎息,主子的命運也就是下人的命運,
她身為迎春的貼身侍女,遠比襲人等女更擔憂。

  「唉……」

  今天的紫菱洲出現最多的就是無奈、悲傷、苦楚的歎息。

  一間雅致的臥房內,並無過多飾物,素雅中頗見蕙質蘭心,可惜此時此刻室
內瀰漫的全是陰鬱氣息。

  迎春雙眸淚痕未乾,斜臥窗前軟榻上,媚骨天生的玉體在春衫掩映下跌巖起
伏、驚心動魄,身材曲線別說與少女相比,就連絕大多數豐盈婦人也黯然失色。

  青春年少本該是笑靨如花時,可惜迎春望著窗外的弦月卻一臉黯然,怔怔出
神,腦海中一想及白日向賈赦求情時的情景,不由得悲從中來。

  賈赦非但未念在父女之情放棄,反而勃然大怒,連在旁勸說的邢氏也遭到訓
斥,那無情冷酷的話語至今仍在迎春的耳邊迴響。

  「你這賠錢貨,為父為了將你養大花費那麼多,如今衹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
也不能做到,養你又有何用?養衹狗也比你強!那孫賢侄有權有勢,官拜將軍,
你嫁過去哪點不好?」

  罵至此處,賈赦更是話鋒再增凌厲之勢,再次斥責邢氏。

  「還有你這賤人,自娶你進門就是一個沒用的女人,當初見你邢家還有幾分
權勢,想不到剛進門你家就落魄了,根本幫不上我的忙,如今讓你女兒籠絡孫賢
侄,你竟敢吃裡扒外,反了不成?」

  凌厲的喝斥像尖刀般刺穿迎春的心房,讓她不能也不願承受,再加上對命運
的叵測悲傷,更猶如雪上加霜,讓迎春心海一冷再冷,若不是茫茫心海還有一道
挺拔的身影支撐,還有那最後一絲希望,恐怕迎春早已病倒。

  「唉!寶玉你在哪兒?」迎春神思遠揚,呢喃自語,衹盼心中人從那咬潔的
弦月上踏著如水的月光飛身而至,將她帶到那傳說中的幸福新天地,心想:嗯,
就像那傳說中的梁山伯與祝英台一般。

  少女的呢喃自語果然神奇,夜風一蕩,她的心中人竟隨風而至。

  寶玉掀起門簾,正好聽到迎春癡癡的低語,心中又喜又疼,情不自禁快步上
前,一把將迎春擁入懷中。

  「二姐,我來了,寶玉來了!」

  別含深意的話語讓迎春嬌軀一僵,隨即猛然回身緊盯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
片刻之後,這才回過神來。

  「寶玉,真的是你,你終於來了!嗚……」

  剎那間,迎春所有的無助、全部的幽怨、滿心的哀傷都找到發洩的對象。迎
春一聲悲泣,撲入寶玉的懷中,在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中,粉拳連連揮動,不停的
打在來得這麼晚的寶玉身上。

  悲傷的淚花奔流不休,迎春的苦楚雖因父親而起,但又豈止於此?

  回賈府的這幾日,每當午夜夢迴,迎春總會夢到宮中的一幕幕,總會不由自
主笑出聲,可是夢醒後,她眼中衹有苦潔的淚花。

  多少次迎春都想走向怡紅院,也像元春那樣「死」一次,不過寶玉卻沒有表
示,而她也沒有那麼勇敢,衹能在午夜夢迴中淚濕枕巾。

  「二姐別怕,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寶玉雙手輕捧迎春的玉臉,看著
迎春的雙眸充盈堅定的信心,先前的怒火與此刻的憐愛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既然你父親不念父女之情,要將你當貨物般賣掉,那我就去收拾他!」

  「不要、寶玉不要!他始終是我父親,女兒怎能對父親有加害之意?」說著,
迎春拉住寶玉的衣袂。

  「好姐姐放心,我不是要殺他,衹是用法術改變他的心意而已!」寶玉輕柔
地握住迎春的玉手,面帶微笑,解釋自己「溫和」的手段。

  迎春先是芳心一喜,但隨即又想到被寶玉法術「弄」得發狂的李公公,剎那
間頭搖得像波浪鼓般,道:「不行,這樣也不行,你會害死他的!」

  老實之人往往也是倔強之人,特別認死理,任憑寶玉如何反覆保證,迎春就
是不相信,最後更哭求、威脅寶玉放過賈赦。

  「寶玉,你向我發誓不傷害我父親,無論他怎麼不對,都是生我之人,他不
仁,我不能不孝!求求你,為了我,你就同意吧!」

  面對迎春性子裡的固執,寶玉是又氣又笑,心想:怎麼最後自己反倒成為惡
人?罷了、罷了,為了如此善良的二姐,自己就做一回好人,希望別成東郭先生
就是。

  在寶玉極其認真的回應下,迎春破涕而笑,片刻後,她終於想起自己才是
「元兇」,玉臉一紅,道:「那……那你要怎麼樣……說服我父親改變主意?」
寂靜突然降臨。

  不能用野蠻手段,寶玉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好辦法。

  「要不這樣吧!」反倒是迎春在壓力下勇氣倍增,美眸波光瀲黯,羞澀無比
地道:「要不,你也讓我像大姐那樣假死一次,然後我就與大姐生活在一起。」
迎春雖未明言,但美眸的異彩早已說明一切。

  假死雖不是真死,但也要放棄現在一切,不僅是身份地位,還有朋友親人,
若不是情思支持,誰會走這最後一步?

  「二姐!」寶玉情懷大動,再次將迎春摟入懷中,對於如此美人的傾心以待,
他倍感生活美好,心想: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幾秒的情懷激盪後,寶玉沉聲道:「大姐情形特殊,她是必須那麼做,但這
對你太委屈,代價太高了!」

  雙目光華一閃,寶玉終於恢復平靜,這些時日的蠻橫後,因為迎春的倔強,
他無意間突然清醒過來,心想:不對勁,自己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力量變強了,
但智慧卻被蒙蔽,長此以往,恐怕真的會像警幻所說那樣--走火入魔!

  「嘶--」瞬間寶玉唇舌一顫,一口涼氣倒吸而入。

  也在這一瞬間,虛無幻境裡,警幻仙姑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寶玉的資
質果然沒有令她失望。

  頓悟來得如此突然,也如此及時。

  五色神石微微一顫,更多霞光鑽入寶玉的體內,他雙目靈光一閃,一個絕妙
的計劃立刻浮上心頭。

  「二姐,我有辦法了!」

  寶玉悠然微笑,從容自若的話語卻讓迎春花容失色、哀怨欲絕。

  「我要讓你嫁給--石鈺,我最好的朋友,呵呵……他可是禮部侍郎,相信
你父親也會滿意的。」

  「寶玉,你……你說什麼?」

  滿懷希望的迎春瞬間跌入深淵,震驚之後,悲傷的清淚四溢橫流,在寶玉不
停自說自話時,她眼前一黑、嬌軀發軟,昏了過去。






              第六章惜春拜師

  「啊!」寶玉終於驚醒過來,他一時得意忘形,這才記起石鈺的秘密雖已有
很多美女知道,但迎春卻不在其中。

  寶玉一邊暗罵自己糊塗,一邊扶住迎春,情急下,連佔便宜的壞毛病也忘個
一乾二淨。

  片刻後,在寶玉手忙腳亂的救治下,迎春緩緩清醒過來。

  不待迎春完全張開眼簾,寶玉急聲解釋道:「二姐,石紝就是我,我就是石
鈺,你別急,仔細聽我說!」

  語無倫次的寶玉懊悔不已,在他看似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解釋中,迎春卻
神奇的平靜下來。

  賈家姑娘無不鍾天地靈秀而生,寶玉雖然說得急促,但迎春卻理出思路,歡
欣而驚詫地追問道:「寶玉,你是說石鈺的身份是你的偽裝,其實沒有石鈺這個
人,是你為了方便行事憑空捏造出來的,對嗎?」

  「嚼,是、是、是。」

  寶玉急速點頭,隨即搖身一晃,賣弄起神通,變成石鈺的模樣,除了他靈魂
的來歷之外,他已經沒有秘密。

  有了「通靈寶玉」的萬丈光芒,迎春就像其他人一樣沒有絲毫懷疑,美眸瞬
間光華綻放。

  「好了,我都說相信你了!」迎春雖明知是同一個人,但仍嬌嗔道:「寶玉,
你還是變回本來的模樣吧,我看著怪彆扭的!」

  「姐姐,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對姐妹們說,尤其是探春與寶釵。」
寶玉念及「石紝」曾經戲弄薛寶釵和探春,不想被眾女圍毆的他故作神秘地道。

  「嗯!我會的!」迎春柔順的點頭答應,隨即回到先前的話題上,期待地道:
「寶玉你快說,有什麼辦法讓我父親改變心意,你答應過我,不用法術傷害他!」
對迎春的善良,寶玉真是感觸良多,暗自歎息:看來以後對迎春的改造還真是漫
長的過程。

  「好姐姐,你父親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當下一任家主嗎?衹要我能幫他
達成目的不就得了?到時我也以這為條件將你買到手!嘿嘿……不怕你父親不答
應!」

  「大壞蛋!大色狼!」

  迎春聽寶玉要「買」自己,不由得大發嬌嗔,粉拳捶打不休,可打到中途,
她神色一變,終於想起一個問題,顫聲道:「寶玉,如果……我去了紅樓別府,
成了石鈺的……夫人,你與我……」

  「好姐姐,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關鍵時刻來臨,寶玉聲調一沉,少有
地沉重低語。

  「嗯,我……明白,可是……」

  迎春的心房沒有憂傷,但卻被羞窘充斥,畢竟傳說是傳說,現實是現實,傳
說一旦與現實重疊,她突然覺得手足無措,心房好似突然多了一座大山。

  「好姐姐,你看大姐她現在過得很開心,你也能像她一樣過著自由自在的開
心日子。」

  寶玉見迎春眼底還有一絲掙扎,眼珠一轉,假裝哀傷道:「如果你不願意,
咱們可以衹有夫妻之名,不要夫妻之實,等以後你尋得意中人,我一定……成全
你們。」

  「不!」我不要!「寶玉的成全好似一道驚雷般,瞬間炸裂迎春的心房,她
一聲疾呼,如乳燕般投入寶玉的懷抱。

  一想到要離開寶玉與某個陌生人成婚,迎春的芳心就不禁酸澀,更何況家主
之位對迎春是何其尊崇,寶玉為了她,竟說放棄就放棄,如此誠摯之心怎不讓迎
春情懷大開,勇氣倍增,不顧一切地道:「寶玉,我不怕,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二姐,太好啦,我要照顧你一輩子!」說著,寶玉雙臂一收,緊緊將迎春
摟入懷中,隨即癡迷地凝視著迎春滑如凝脂的玉臉。

  嫣紅好似流水般在迎春的臉龐瀰漫開,一秒的時間,她的雙眸已經被寶玉的
目光勾住,兩人四目相視,禁忌的唇舌越靠越近。

  「二姑娘,襲人她們在門外找二爺!」

  關鍵時刻,司棋的話語驚散一場好戲。

  寶玉情火剛起,正是慾望抬頭時,卻被生生打斷,不由得恨恨瞪了房門一眼。
寶玉還不想放棄,可惜迎春已經從旖旎迷霧中清醒過來,嬌羞地掙脫寶玉的懷抱,
搶先揚聲道:「司棋,快請襲人進來,我正缺一個說話的人呢。」

  襲人與麝月進來了,她們留在迎春的房中,寶玉則被趕了出來。

  寶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深夜的月色,留下一聲不滿的歎息後,他
隨即神情--定,連夜飛出大觀園,來到紅樓基地。

  寶玉竟然在半夜出現,倪二與包勇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衣冠不整地站在寶玉
面前,神情很緊張,不知發生什麼大事。

  寶玉對手下的心思瞭如指掌,淡然笑道:「不用緊張,你們坐下來吧。」等
倪二兩人整好衣冠後,寶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明兒的行動中止,不管賈赦
對李家做什麼,我們都不要管。」

  「是,屬下遵命!」

  包勇與倪二俯身聽令,隨即包勇小心地問道:「二爺,如果讓孫紹祖的計謀
得逞,賈家會大禍臨頭,咱們真不管嗎?」

  寶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包勇,你是我的手下還是賈家的手下?」

  「包勇是二爺的人,二爺叫包勇去死,包勇絕不會有半點猶豫。」包勇立刻
單膝跪地,再次表達忠心,他本就是賈家的護衛,自然比倪二更懂大家族爭鬥的
自然定律。

  「那就好,就照我說的做。」

  寶玉滿意地站起來,臨走之際,以不可違逆的聲調再次下令道:「叫兄弟們
這些時日低調行事,最好不要離開基地,誰敢惹事,加倍處罰!」

  寶玉飛身而去,衹留下包勇與倪二面面相覷,半天都沒明白過來。

  飄逸的薄霧還未散盡,溫和的朝陽剛剛升起。

  在一干美人的期待下,寶玉衣袖一抖,走出臥房,目光已經飛向東府。大門
剛一打開,寶玉還未抬腳,一道靜立不動的身影突然嚇了他一跳。

  「拜見師父!」不待寶玉回過神來,對方猛然下跪,喊出大出意料的稱呼。
「四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地上涼,趕緊起來!」

  寶玉被惜春沒頭沒尾的話語弄得滿頭霧水,急忙伸出雙手要扶起惜春。

  「師父,請收惜春為徒!」惜春一向寡言少語,此時一如既往言簡意賅,而
且分外固執,死命掙扎著跪回冰涼的青石板上。

  「四姑娘?」

  襲人諸女聞聲而至,見如此奇異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眾女甚至懷疑是
寶玉用法術戲弄惜春。

  玉釧兒下意識質問道:「壞姐夫,你又使壞了,還不放了四姑娘!哼!」天
啊,冤枉呀!寶玉感到欲哭無淚,解救惜春的豪情壯志頓時化為灰燼,看著一臉
平靜的惜春,連連唉聲歎氣。

  「四姑娘,快起來,有話慢慢說。」襲人搶步上前,攙扶大受「委屈」的惜
春,並在經過寶玉身旁時,還不忘丟下一記恨恨的白眼。

  「不要扶我!」惜春果然惜字如金,沒有多作解釋,仍然倔強的望著寶玉道:
「請師父收我為徒,信女賈惜春此生一心向道,絕不反悔!」

  眾女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看惜春的模樣,分明寶玉才是被「威脅」的可憐家
伙,念及此處,她們嬌軀一晃,遠離寶玉。

  哭笑不得的寶玉拉不起惜春,乾脆坐下去,學著惜春的語調戲謔回應道:
「信女四妹妹,我不是師父,我是你信男二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
說個明白呀!」

  「喏!」說著,惜春伸出手,遞上一紙信函。

  寶玉展信一看,信上衹有寥寥幾個大字--欲得大道,賈家二爺!

  望著這幾個娟秀的小字,寶玉瞬間翻白眼,暗自思忖:妙玉還真會甩包袱,
回山就回山,還把四妹妹弄到我這兒。

  京城郊外,荒野之處。

  甄士隱望著妙玉飄逸的身法,不禁大為驚歎:果然是千年不遇的曠世奇才,
如此小小年紀就已衝破騰雲之境,恐怕祖師爺的法力也不過如此。

  道尊嚴令,尤三姐也在回山之列,她對妙玉的強大沒有什麼反應,心中兀自
回想著賈府之事。

  雖然尤三姐、尤二姐與秦可卿鬥志昂揚,可卻時不我與,不僅沒有機會接近
通靈寶玉,就連賈珍父子也沒有機會收拾。、「哼!」尤三姐很不甘地哼了一聲,
暗自發誓:師門的事情一完,我要立刻返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教訓驕傲自大的賈
寶玉。

  妙玉為了盡快回到大荒山,主動牽住尤三姐的手腕,兩人就好似飄飛雲端的
天女般。

  法力暴增的妙玉更加飄逸如仙,但唇角則流轉著凡塵的戲謔微笑,她芳心暗
自思忖:幸虧自己靈機一動,終於甩掉惜春這小麻煩。

  一想到惜春那堅定的決心,妙玉除了欽佩之外,還有點餘悸猶存。

  妙玉已經告訴惜春,師門規矩不得在外收徒,可惜春一連幾個月都堅持不懈,
更發誓要步行到大荒山拜師修道,在無奈之下,妙玉第一次玩起小心眼,她是窮
則變,變則通,但寶玉則開始倒霉。

  嗯,真是一個好主意,不僅可以擺脫惜春的糾纏,還可以利用惜春纏住寶玉,
讓他沒有時間與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嘻嘻……妙玉唇角一挑,不由自主笑出聲。

  「大師姐,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尤三姐自小就十分崇拜妙玉,如
今久未見面,當然無限歡喜。

  「沒什麼,我是想到能回山見師尊,所以高興。」妙玉的玉臉微微發熱,隨
口敷衍後,就轉移話題,輕責道:「小師妹,你到賈家怎麼也不來找我?要不是
這次師門緊急召喚,我還不知道你也在賈家。」

  「我……我也不知道……師姐的行蹤。」

  話語微顫,尤三姐為了從小愛慕的師兄,衹得欺騙一向疼愛自己的師姐。妙
玉的心思已經被寶玉佔據,沒有閒情注意尤三姐的神色變化,兩人一邊閒聊,一
邊衣袖一抖,加快速度飛向世外道山。

  妙玉暗自竊笑時,正值寶玉大歎命苦一刻。

  「四妹妹,二哥哥我又不是世外高人,妙玉這是開玩笑,你別當真。」寶玉
用上無敵的「真誠」神色,為了有時間與美女們眉來眼去,他連惜春也忍心欺騙,
道:「四妹妹,你還是回去休息,待仙姑回來,二哥哥一定幫你達成心願:」寶
玉這一招以前可是百試百靈,不料這一次卻馬失前蹄。

  「二哥哥,你休要騙我,昨天你與仙姑打鬥時,我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仙姑也說二哥哥你是仙界大仙下凡轉世,專門渡化凡人成仙得道。」

  寶玉瞬間後背冷汗直冒,他沒想到妙玉做得這麼絕。

  「這……」寶玉一時之間尷尬無語,見襲人諸女紛紛在一旁看好戲,心中更
是鬱悶無比。

  「二哥哥,我還看見你贏了仙姑後強行對她……」

  出乎寶玉意料之外,一向少言寡慾的惜春一開口,竟然就是驚天之語,一個
大色狼的劣跡眼看就要傳入虎視眈眈的眾女耳中。

  「四妹妹,二哥哥決定了,你我兄妹一場,我不教你誰教你!」

  寶玉瞬間豪情萬丈,「兄妹情深」的話語打斷惜春的聲音。

  「徒兒拜見師尊!」惜春毫不遲疑地跪地磕頭,玉臉垂向地面的剎那,一縷
慧黯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冷漠淡然。

  賈家女子果然無一弱者,就連一向不顯山露水的惜春也是鋒芒內斂。

  近身相處下,苴蔻少女獨一無--的絕代女兒香令寶玉頭暈眼花,精明全無。
寶玉無可奈何受了惜春一拜,隨即歎息道:「教你可以,不過你還是叫我寶哥哥
吧,咱們不當師徒,還是當兄妹好。」

  惜春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多爭執,她終於站了起來。

  「好啦,四姑娘,快進來,讓我們替你揉揉腳。」

  事情一定,眾女立刻圍上去。

  在眾女的歡呼雀躍中,怡紅院每一寸角落都瀰漫著歡樂的氣息。

  「師父,你要到哪兒?」

  寶玉剛要再次踏上征途,不料惜春就追上來。

  與其說惜春是寶玉的徒弟,不如說是尾巴,妙玉的目的達到了。

  「四妹妹,師父我有急事要辦,你與襲人她們玩耍一會兒吧。」無奈之下,
寶玉也放棄稱呼的小問題。

  「師父,我也要去!」說完,惜春不再言語,任憑寶玉費盡口舌就是視若未
聞,衹要寶玉一動,她立刻邁步跟上,忠實盡責折磨著寶玉可憐而脆弱的神經。

  唉!幸福生活開始飛走了!寶玉已經快要流淚,回首望了若無其事的惜春一
眼,惜春眼中的平靜更讓他為之氣絕。

  算啦,跟著就跟著,反正自己是辦正事!寶玉意念一轉,加快腳步來到賈母
的院子。

  寶玉並未直接與賈赦協商,而是選擇「圍魏救趙」的戰術,衹有先讓對手感
受到強大的心理壓力,才會有談判的出現。

  「老祖宗,玉兒向您請安。」

  一段時日後,寶玉心中的怨氣已經消弭,很自然地跪在賈母面前。

  「還是我的玉兒乖,不過你可有好幾日未來探望我老人家,今兒肯定有什麼
事吧?」賈母慈祥笑道,寶玉重新做回乖孫,她當然求之不得。

  「小祖宗,小妹向你請安了!嘻嘻……」

  林黛玉、探春與薛寶釵可比寶玉來得勤、來得早,林黛玉更戲語調侃,掩嘴
偷笑。

  「小祖宗也向林妹妹請安。」

  對林黛玉的戲弄,寶玉不惱反喜,就林黛玉的話語聰明地反戈一擊,頓時讓
眾女齊聲笑了起來。

  「老祖宗,您兩個玉兒都要造反了,您老人家還不好好治治他們?」薛寶釵
輕盈邁步來到賈母身前,體貼的為賈母揉肩捏背,同時望著寶玉輕聲取笑。

  賈母老懷大慰,彷彿年輕許多,雙臂一展,慈祥笑道:「兩個玉兒都是我的
心肝寶貝,趕快過來讓老祖宗好好抱抱兩個小祖宗,呵呵……」

  未待寶玉與林黛玉有所應答,探春搶先衝入賈母的懷中,半是撒嬌、半是埋
怨道:「老祖宗就是偏心,衹喜歡會說話的寶哥哥與林姐姐,不喜歡不會說話的
三丫頭。」

  「胡說!」賈母喜逐顏開,輕拍探春的肩背,假作嗔責道:「會不會說話的
我都喜歡,不僅喜歡你這牙尖嘴利的三姑娘,連你一向不愛說話的大嫂我也喜歡。」
李紈緊伴賈母的下首端莊而坐,眾女中以她芳齡最長,當然亦最穩重,柔聲回道:
「老祖宗待人最公正,孫媳婦兒當然尊敬您啦!」

  「老祖宗,玉兒想清楚了,您疼玉兒這麼多年,如今也該是玉兒回報的時候。」

  一番嬉戲過後,寶玉神色一正,終於開始他的計劃,朗聲道:「老祖宗,為
了光大賈家門楣,孩兒要擔起重擔,月後的家主之選,孩兒定要全力以赴,當仁
不讓!」

  「啊!」眾女的詫異聲此起彼伏,或是朱唇微張,或是芳心發顫,或是心海
蕩漾,她們不是不相信寶玉的能耐,而是想不到寶玉會有如此熱心之時,心想:
難道真是浪子回頭不成?

  「好、好……這太好了!」這還是寶玉第一次堅決表達,賈母雖然也心疼自
家兒子,但對孫兒更偏心,她老眼淚花隱現,大為欣慰地感歎道:「如此我就放
心了,也免得你那不成材的大伯還有珍哥兒互相爭鬥,反而傷了家中和氣,若是
賈家敗在我手裡,日後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沒臉見你祖父呀!」

  賈母歡喜無比,寶玉隨即又是一番慷慨陳詞,而且隨口就說出一堆振興賈家
的計劃,令所有人無不目閃異彩,點頭不已。

  賈母越聽越高興,激動過後,年事已高的她很快就神思倦怠,眾女很自然地
紛紛告辭離去。

  「寶哥哥,你騙得我們好苦!」

  走出上房後,眾女並未立即離去,反而面帶不滿地圍住寶玉,探春的責怪第
一個脫口而出。

  林黛玉玉容幽幽,認真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念道:「草長鶯飛二月天…
…寶玉,這首詩是不是你即興而作?」

  「這……」寶玉想不到自己的「驚世」才華傳得這麼快,更傳入林黛玉、薛
寶釵等人耳中,但這可不是好事。

  「哼!寶哥哥是不是認為我們姐妹不配讓你展露才華?」林黛玉素以才氣自
負,黛眉微皺,充分表現出她素不饒人的伶牙例齒。

  「大家就不要怪寶玉了,我想他以前定是有所苦衷,所以才瞞著姐妹們。」
薛寶釵果然最善解人意,國色玉容綻放燦爛微笑,貼心的話語讓寶玉大為開心。

  不料薛寶釵話鋒一轉,悄然下套道:「既然寶兄弟已經大展才華,那現在也
不用再迴避大家,寶兄弟,是與不是?」

  「這……」寶玉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寶姐姐有命,我當然不會推辭,」寶玉一邊乾笑回應,一邊環目四顧,一
看到李紈,突然眼睛--亮,急忙投過去求救的目光,道:「紈姐姐,蘭兒近日
功課如何?我明兒個就到稻香村幫他上課。」

  「好啊!」

  李紈神色大喜,她早有此心,但也知寶玉平時事情很多,本以為他是隨口說
說不會當真,不料寶玉竟然說出確切時間,愛子如命的她當然欣喜不已。

  「蘭兒近幾日見不到你,都鬧了好幾回,要是寶兄弟能幫我好好管教蘭兒,
嫂子就謝天謝地了!」

  「紈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教出一個狀元兒子。」

  寶玉緊抓這話題牢牢不放,眾女果然不好意思破壞李紈的興致,再多的不滿
也在對李紈的尊敬下吞回心中。

  一番寒暄過後,寶玉悠然拱手施禮道:「我這就去準備明兒上課的事情,各
位姐姐,小弟先回去了。」

  話音未落,冷汗淋漓的寶玉已經邁開大步,狼狽逃遁。

  從寶玉拜見賈母開始,到此刻他借口逃去,惜春都一直站在他身後,一如既
往寡言少語。

  寶玉一去,惜春也向眾女矮身一禮,一聲不響追向寶玉,讓反應不及的眾女
又齊齊一呆,暗自感歎: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別多。

  「哎呀!」

  片刻之後,探春首先反應過來,清麗的玉容閃現懊惱之光,跺足嬌嗔道:
「糟了,又讓寶哥哥溜走了。」

  「這傢伙真是狡猾,竟然利用紈姐姐朦混過關。」

  林黛玉又氣又笑,直到此刻她還未從寶玉所作的好詩中恢復清靈的心境,忍
不住慨歎道:「那等好詩,我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作出來的。」

  「是呀,也怪我一時糊塗。」

  李紈在眾女的提醒下,終於明白自己成為寶玉逃跑的工具,看著寶玉遠去的
背影,不禁搖頭苦笑,心想:小叔有時是頂天立地的豪邁男兒,有時又像長不大
的小孩,又有足以讓世人震驚的才華,讓自己總有一種看不透又很想看透的感覺。
「哼,我們不能放過他!」

  探春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最是惱火,覺得兄妹一場竟瞞了她十餘載,
明知她最喜詩詞書畫,他卻偏要裝傻充愣。

  探春眼珠一轉,剎那間想到絕妙主意,道:「寶哥哥素日最喜熱鬧,我們不
如辦一個詩社,再將湘雲也邀來,算她一份,到時眾人齊心,不怕不能逼寶哥哥
出手,你們說我這主意怎樣?」

  「辦詩社?嗯,好主意!」薛寶釵面露驚喜,感到躍躍欲試。

  「好主意!我們將園子裡所有姐妹都叫齊,凡有一技之長者都參加。」

  林黛玉更「恨」,銀牙微咬,天籟飄蕩:「二姐姐最會下棋,三妹妹擅長作
畫,四妹妹天生就是彈琴高手,寶姐姐當然是作詩,小妹也勉強懂得一些詩詞,
咱們就合力與他鬥一鬥,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女兒家!」

  在眾女的叫好聲中,李紈柔聲笑道:「如此說來,我卻沒有什麼本領,不如
就來當東道,提供場地,我自舉掌壇,如何?」

  「嫂子掌壇正合適,」薛寶釵也是興致大發,笑道:「不過大嫂心靈手巧,
我們再設一關雜藝如何?就以嫂子拿手的投壺為關!」

  「還有湘雲,她素來誇耀有著男兒也不敵的拳腳功夫,而且總是慨歎在姐妹
間找不到施展的機會,不如讓她設一關,定能讓寶哥哥灰頭土臉!」探春一想到
要報復寶玉,腦海奇思泉湧、妙計奔騰。

  李紈畢竟最年長,略一凝神,想到妥善安排,道:「妹妹們,現在正值元妃
喪期,我們還是等到喪期完畢再開壇也不遲。在這之前,大家不要聲張,一等時
機成熟,就讓寶玉措手不及。」

  陽光明媚,樹上的鳥兒婉轉悠揚,初春的清風讓眾女透心般舒暢,唯有逃走
的寶玉臉色一變,莫名其妙心生寒意,他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色,下意識尋找掩
藏在天空中的陰雲。




              第七章寶玉提親

  離開眾女後,寶玉竟帶著輕裝打扮的惜春走出賈府,在鬧市間逛起來。

  寶玉如此行為,既是為了給賈赦時間讓他心慌,也是為了激發惜春的青春朝
氣,以免她整日衹知纏著他學道法。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的確法力通天,但自己連最基礎的
打坐調息也不會,又怎能傳道授藝?

  「四妹妹,這外面是不是比家中好玩多了?」

  惜春對金陵的繁華無動於衷,冷冷地看了寶玉一眼,敬意全無,惜字如金地
道:「無聊!」

  衹此兩字後,惜春再也未開口,讓本是興致盎然的寶玉立刻大感難受,暗自
悲歎:這徒弟太難搞定了!嗯,不能氣餒,堅持下去,既然惜春不喜熱鬧,那就
改變戰略!

  意念一轉,寶玉帶著惜春來到一家玉器店,惜春雖然興致全無,但不管寶玉
走到哪兒她都不會不去。

  令人眼花繚亂的各色玉器從大到小、從粗糙到精緻映入眼簾,雖然比不上賈
家擺設之物,但也算得上是不凡之品。

  寶玉摒退店家,親自客串店小二,不停誘惑惜春。

  惜春的冰霜玉臉仍是千年不變,除了在一件小巧簡潔的同心鎖上目光停留不
到兩秒外,其他都是一晃而過。

  「店家,把這給我包起來!」

  雖然衹有一眼,但十分留神惜春的寶玉卻欣喜若狂,衹要能轉移惜春的注意
就好,一時歡喜下,他也不管所買之物有何意義,甚至連價錢也不問,就豪爽的
強行塞入惜春的手中。

  不諳世事的惜春也不明白同心鎖意義所在,她不願與寶玉爭執,毫不在意揣
入懷中,同時暗自決定回去後就送給丫鬟佩戴。

  店主大賺一筆,自然心情大好,送走客人時習慣的恭維道:「公子走好,您
真有眼光,這同心鎖是名家所出,送給貴夫人那真是珠聯璧合,兩位定能白頭偕
老、百子千孫、榮華富貴……」

  「啊!」

  在店家好心的提醒下,寶玉與惜春終於明白「同心鎖」的意義,但事已至此,
解釋衹會越描越黑,他們衹得加快步伐逃離店家那滔滔不絕的「祝福」之音。

  「四妹妹,我剛才是……」逃至遠處,寶玉臉色發熱,急忙解釋其中誤會。
「寶哥哥,我明白!」惜春的臉龐也染上幾絲紅暈,她揚聲打斷寶玉的解釋,冷
聲道:「我回去就將它送給入畫。」

  經此一鬧,寶玉與惜春也失去遊玩的興致。

  在回去的路上,寶玉兩人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一句話,怪異的氣息籠罩著四周。
惜春暗地裡摸了摸懷中的「同心鎖」,腳步也在這剎那加快許多,她衹想馬上回
到賈府,立刻將其送出去。

  賈家,榮國東府。

  賈赦大驚道:「什麼?此事當真!」

  不妙的消息傳來,令無才無德的賈赦瞬間大驚失色,聽到賈母的反應後,他
更是信心全無。

  「回大老爺,小的所言千真萬確,」心腹奴才原本已彎得很低的身子,此刻
更是伏得極低,再次重複道:「現在上房那兒都傳遍了,許多婆子都是親眼目睹、
親耳所聞,寶二爺要當家主,老太太已經答應了。」

  唉!完了!賈赦身子一軟,無力地癱坐在太師椅上。

  片刻後,賈赦想起上次寶玉對自己所言,不由得惱羞成怒,連聲咒罵起來,
甚至生出凶殘之心,不過他意念剛起,隨即就被「紅樓」護衛的強大迅速抹殺。
「老爺,西府寶二爺前來請安。」

  這時,下人通傳的話語將賈赦驚醒過來,略一詫異後,他不禁暗自思忖:這
小兔崽子還敢來見自己,是來示威炫耀嗎?

  賈赦以己度人,胡亂猜測,並想好許多的嘲諷話語。

  一會兒後,賈赦不由得睜大眼珠,久久未能恢復。

  原來寶玉未至,一件件禮物已經被下人抬入大廳。

  雖然賈赦心中憎恨寶玉,但望著眼前一大堆珍貴禮品,眼底不由自主發出灼
熱之光。

  「侄兒向您請安!」滿臉微笑的寶玉從萬千件禮物中走出來,請安的動作一
如往常。

  「玉兒,你為何突然送老夫如此重禮?我可承受不起。」

  賈赦貪戀地盯了如山般的禮物一眼,最後還是強自克制貪婪之心,隱帶不滿
地拒絕寶玉示好之意。

  「您誤會了,這不是我送的,」寶玉悠然坐於客座上,平靜笑道:「這是禮
部侍郎石大人托我送給您的拜禮!」

  「石大人?」

  賈赦心中愕然,片刻後終於明白寶玉所說是何人,對「石鈺」之名,賈家上
下可是聞名已久。

  大感詫異的賈赦臉帶迷霧,眉心緊皺地道:「老夫與石大人非親非故,他為
何要突然送如此厚禮?」

  寶玉並未直接回話,反而大力吹捧起石鈺,末了,「真誠」的恭維道:「我
這兄弟雖未與您見過面,但對您的大名久仰於心,所以特意托我向您請安。」

  賈赦疑惑未去,故作清高笑容,大手虛揮道:「石大人願意結交老夫那自是
好事,但也不用如此多禮,玉兒,你待會兒還是將禮物帶回去吧。」

  「且聽我一言,玉兒此來,其實是受石兄弟之托前來提親。」寶玉不願再與
賈赦囉:「開門見山道:」石兄弟早已聽聞二姐賢良淑德,他如今仕途一片光明,
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與二姐相配,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還望您成全!「「呼
……」賈赦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樣。

  意念一轉,賈赦不由得怒火再起,暗自咒罵道:好你個賈寶玉,不僅意圖搶
我家主之位,現在還想讓你的人娶我女兒,做夢去吧!

  「玉兒,石大人確是人中龍鳳,但迎春還小,老夫暫時還不考慮她的婚事。」
賈赦連熱情也不想偽裝,語氣冷淡地拒絕寶玉,更神色一冷,意欲揮手送客。
「大伯,其實我對這樁親事心裡也甚是矛盾。」

  寶玉對賈赦的反應毫不意外,一句話就勾起對方的好奇之心,繼續道:「我
的確希望石兄弟能與二姐共結連理,譜下一段佳話,但如果他真要操辦婚事,必
然無暇打理香煙事宜,衹得由我親自出面。」

  頓了頓,寶玉吊足賈赦胃口後,這才皺著眉頭繼續道:「可是我又答應老祖
宗要成為家主,振興賈家,唉,兩者衹能取其一,難呀!」

  「玉兒的意思是……」賈赦心神猛跳,不敢確定的緊張反問道。「大伯是明
白人,何必我說得太直白?」寶玉沉聲微笑,緩慢地喝了一口香茶,賈赦急了,
他立刻變得攸心間自在。

  「玉兒,你願意幫助大伯……當家主?」賈赦果然迫不及待直接問出口。
「你是我親大伯,又是我好兄弟的岳丈大人,咱們可以說是親上加親,我不幫大
伯又幫誰?」

  「好、好,太好啦,你果然是老夫的好侄兒!」

  賈赦心中意念百轉千回,想不到還有如此意外的驚喜,更想不到寶玉會為了
一個朋友花費如此代價,心想:真是一個笨蛋呀!

  念及此處,賈赦的心思可謂死灰復燃,而且貪心大作,得寸進尺地提出要求:
「玉兒的好意大伯當然歡喜,不過你也知道賈珍那方面……」

  「大伯放心,我會幫你在老祖宗面前說好話,大伯你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珍大哥絕對爭不過你。」

  寶玉兩人越說越高興,稱呼上迅速親密無比,外人一看,絕對會以為這是一
對親如父子的好叔侄。

  「哈哈……來人,備酒!」

  短短一個時辰,賈赦就經歷從希望到絕望,又從絕望到狂喜的變化,連番沖
擊早已讓他失去自制力,狂笑聲在東府上下久久迴盪。

  就在榮國東府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時,寧國府上下卻被怒吼聲震得瑟瑟發抖。
「什麼?怎麼會這樣?」

  幾乎與賈赦一模一樣的震驚之語自賈珍嘴中說出,他也暗地裡時刻關注著賈
母的動靜,自然也很快知道壞消息。

  眼看賈家寶庫的鑰匙要從眼前溜走,賈珍恨得咬牙切齒,眼中閃動的光芒遠
比賈赦更為陰森而殘忍。

  「父親,我拿到好東西了!」

  賈蓉推門而入,色心洶湧下,一時未看清賈珍鐵青的面色,高舉手中玉瓶,
興奮地說:「父親,你看這寶貝,這可是孩兒花費十兩金子才弄得的烈性春藥,
嘿嘿……今晚咱們就在母親茶水中加料,到時孩兒就可得償心願了!」

  「混帳東西!」賈珍的忍耐已到極限,怒火猶如火山般猛然爆發,全部發洩
到賈蓉身上,道:「你這飯桶、廢物,整天除了女人,你還能幹什麼!」

  「父親,我……」興沖沖的賈蓉瞬間僵立當場,面如苦瓜,嚇得噤若寒蟬,
雖不敢有半句爭辯,但心中卻甚是委屈,等賈珍的訓斥告一段落,忍不住埋怨道:
「父親,你怎麼啦?孩兒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編排我的不是?」

  「啪!」

  一記耳光將賈蓉打得身軀打轉,賈珍雖沒有多大本領,但畢竟在朝中也掛了
個武職,一掌的力量也超過常人。

  「小畜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恐怕被人弄死了,你也衹是個糊塗鬼!」
賈珍氣得鬚髮怒張,隨即一邊咒罵,一邊將寶玉要爭家主之事說出來。

  「他媽的!」賈蓉別的本領沒學到,罵人的本事倒是學了一分不少,無比暴
戾地吼道:「父親放心,孩兒這就去找人,暗地裡做了他,不管老祖宗多喜歡那
白癡,她也衹能讓父親你管家。」

  賈珍一聲冷哼,差點又要甩手給賈蓉一記耳光,喘著粗氣冷聲道:「就憑你
那些狐朋狗友也能殺得了賈寶玉?就是僥倖成功,又怎能做到天衣無縫?到時恐
怕老子也會跟你一起陪葬!」

  「那怎麼辦?」對賈珍的怒斥賈蓉早已習慣,老實挨罵片刻後,問道:「父
親,難道我們要坐看寶玉成為家主不成?」

  「我不會這樣便宜他的!」賈珍陰森的雙目凶光閃爍,揮手道:「你先下去,
有了辦法我自會通知你,吩咐人密切監視西邊的一舉一動,並隨時匯報。」

  「是,孩兒知道了!」賈蓉恭身退下,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玉瓶,不由得大
為失望,本以為今晚就可大逞獸行,想不到會發生這變故,心想:真是討厭的賈
寶玉,總有一日要將他弄死,憑什麼大觀園衹准他一個男子居住,老子卻連門也
進不了!




              第八章寶玉教書

  「混帳老賊,賈赦這老匹夫氣死我了,我要將這老賊千刀萬剮!」

  錦衣衛千戶官邸裡,迴盪著孫紹祖暴怒的吼叫聲。

  賈赦的反悔大出意料,眼看賈迎春從面前溜走,孫紹祖怎能不暴跳如雷?他
第一時間就來到趙全家中,大吐怨氣。

  相比起孫紹祖的暴怒,趙全則冷靜許多,沉聲道:「趙兄,小不忍則亂大謀,
賈赦對我們還有作用,現在不能除他。」

  「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氣。」

  「賈家倒台後,賈迎春一樣是你的,何必急於一時?」趙全雙目凶光一閃,
話鋒一轉,陰森森地看穿事情的關鍵,道:「孫兄,這也不全是壞事,至少讓我
明白一件事--賈寶玉不是廢物,咱們以前看走眼了。」

  「那倒是,賈寶玉這小子竟然懂得用美人計收攏下屬,還甘願花大錢,這不
是一個白癡能幹出來的。」孫紹祖說起賈寶玉,殺氣猛然又冒出來。

  「對,賈寶玉才是破壞這件事的主謀,如果他又將石鈺拉回去,對我們絕對
是個大麻煩。」

  「孫兄,你有何妙計?快說來聽聽!」

  「幹掉他,而且要做得隱秘自然,絕不引起任何人懷疑。」

  失勢之人自是惱羞成怒,而大佔上風的寶玉日子也不十分好過。

  寶玉為石鈺提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賈家兩府,始料未及的責難從天而降,指
責著得意洋洋的寶玉。

  「不行三姐怎麼能嫁給那怪人?這不是逃了狼口,又入虎穴嗎?」

  寶玉興致勃勃衝入紫菱洲向迎春報告好消息,不料大觀園的姐妹們竟然全部
在此等候他。

  探春第一個開槍,怒氣很強烈,她對石鈺的神經質可是記憶猶新,避之唯恐
不及。

  「三妹妹,石公子是寶玉的好朋友,聽說他為人正派,而且十分能幹,又是
朝廷官員,你怎麼說他不好呢?」

  迎春滿心歡喜,極力為未來「夫君」說好話,連誇帶讚的溫柔細語讓寶玉聽
得眉開眼笑。

  「二姐,你不知道那石公子表面上好像挺優秀,不過……」探春語帶激昂,
將與石鈺來往的事說出來。

  「世間真有這種人嗎?」李紈半是疑惑,半是好笑,不由得看向寶玉,她也
不相信聞名已久的石鈺會是個失心瘋。

  「呵呵……」面對此情此景,寶玉衹能暗自後悔自己當初演技過於厲害。當
初寶玉用盡全力詆毀石鈺的形象,如今又不得不用盡全力為石鈺洗脫污名。「三
妹妹,石兄弟出色的地方你們沒看到,以他非凡的才華,絕不會讓二姐受半點委
屈。」

  對於寶玉沉聲保證,先入為主的眾女卻大為不信,就連一向淡漠的惜春也對
迎春的婚事表達關懷之心,搖頭以示反對。

  「寶哥哥,你說得倒容易,一個瘋子就算有驚天才華,也衹是一個出色的瘋
子,又怎能給二姐幸福?」

  林黛玉向來嘴不饒人,對寶玉尤其厲害,玉臉瀰漫寒氣,沉聲質問道:「你
到底安的是何居心?這不是將二姐往火坑裡推嗎?虧我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好辦
法。」

  未待苦笑連連的寶玉有所應對,林黛玉已一針見血地說到要害之處。

  「如果你能為了二姐放棄家主之位,那大老爺肯定歡喜得很,衹要你開口,
讓大老爺推掉孫家婚事就是,又何必非要為姓石的求親呢?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你倒是說一個理由出來!」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呀?冤枉呀!瞬間寶玉渾身冷汗淋漓,平生唯二次暗自
責怪老天幹嘛將眾女生得這麼聰明靈秀。

  「你們不要怪寶玉。」見寶玉為了自己大受刁難,迎春情急之下挺身而出,
強自克服羞澀,解釋道:「這……這都是我……我的主意,我自己很中意……石
公子!」

  「啊!」

  羞答答的話語斷斷續續,卻讓眾女的驚詫聲此起彼伏,因為迎春一向膽小保
守,竟然也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語。

  「二姐,你還是三思而行吧。」

  薛寶釵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思緒,為了說服迎春不要做出傻事,她也顧不得
少女的矜持,玉臉微紅,說出自己的秘密。

  「不瞞二姐,我也曾經仰慕過石公子,不過一見之下正如探春所言,見面不
如聞名,這石公子雖精於營生,但為人卻古里古怪、喜怒無常!」

  「啊!」迎春發自真心一聲驚叫,不過卻不是因為聽聞石妊的「真面目」,
而是驚詫於薛寶釵對石鈺曾經的仰慕之心。

  迎春下意識看了寶玉一眼,卻看不懂他那滿臉苦笑。

  此時此刻,寶玉正對自己過往的豐功偉績大為懊悔,如果不能成功說服眾女,
不知她們又會鬧出什麼麻煩,心想:唉,自作自受不外如是。

  「哈哈……」

  幾秒後,寶玉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來,還強自運功逼出幾滴笑淚。

  「寶哥哥,你怎麼啦?你不會也得了瘋病吧?」探春半真半假的關懷體貼,
一邊說,一邊探手摸了摸寶玉的額頭,故作納悶的表情調侃道:「不燙呀,奇怪,
看來你真的被石鈺傳染了!嘻嘻……」

  「你這笨妹妹才瘋了呢!」寶玉悄然收起笑容,推開探春的玉手,故意以神
秘的語氣吸引眾女好奇心:「我是在笑兩個被騙的傻子,呵呵……」

  輕笑聲還未消失,寶玉眉開眼笑道:「我曾經聽石鈺說過,西洋有一個最流
行的遊戲,如果你想考驗誰聰明,就用『三大惡』出招,看對方如何反應,十有
八九的人都會上當受騙、逃之夭夭!」

  說到這兒,未待薛寶釵與探春玉臉變色,寶玉歡快的給予最後一擊,指著兩
女狂笑道:「哈哈,想不……到真有人上當,笑死我了,哈哈……」

  剎那間,薛寶釵與探春同時玉臉通紅,羞惱暗生,她們沒有懷疑寶玉的話語,
衹是恨上石飪,一向自負的她們怎會甘心被人戲弄?

  「寶哥哥,你該不會說的是寶姐姐與三姑娘吧?」

  在關鍵時刻,黛玉臨陣倒戈幫了寶玉一把。

  眾女之間感情當然極好,但在此等小事上又特別愛互相捉弄,能有如此機會,
林黛玉當然不會放過。

  「壞二哥!」探春朱唇一翹,感到羞澀無比,不過她的精明可不是白生的,
美眸微微一顫,隨即反擊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我才不相信呢!」

  「三妹妹說得對。」薛寶釵的反應不在探春之下,她悠然輕笑,沉吟道:
「我看呀,準是寶兄弟為了幫人,故意編排的借口,誰會這麼無聊故意裝失心瘋?
即使是裝,有這等奇怪心思的人物與真的失心瘋又有何兩樣?」

  寶玉的得意瞬間消失大半,薛寶釵這麼一說,好像他真的變成瘋子一樣……

  薛寶釵一語扭轉乾坤,探春立刻開心歡笑。

  探春對石鈺衹是簡單的英雄崇拜,無論寶玉話語是真是假,她都無所謂,反
而是看似平靜的薛寶釵,心中猛然蕩起層層波瀾。

  薛寶釵的心緒複雜許多,有懷疑、有失落、有驚喜,還有一縷淡淡的酸意,
因為如果寶玉所言是真,那她就是沒有識人之明,而且石紝喜歡迎春卻不喜歡她,
怎不讓她生出酸意?

  「寶兄弟,你怎能幫外人戲弄自家姐妹呢?」

  迎春看似責難寶玉,不過話鋒一轉,立刻就暴露她真正的心意,沉聲道:
「我想,在這等大事上寶玉絕不會害我,我們就相信他吧,我覺得石公子……不
錯。」迎春如此一說,李紈、惜春立刻點頭認可,林黛玉也被情理說服,就連探
春也認可。

  寶玉頓時心懷大暢,樂呵呵地看向薛寶釵。

  薛寶釵一向大氣穩重、進退有度,不料她這次卻異常堅持,道:「迎春,眼
見為實,耳聽為虛,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有一個主意,姐妹們參考一下可好?」
不待寶玉出聲,薛寶釵已經成功鼓動眾女的玩心。

  林黛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認真地打量薛寶釵一眼,隨即配合問道:「是什
麼好主意,你先說說,如果有趣,我們一定照辦。」

  「既然寶玉一口認定那石鈺不是失心瘋而且有大才,為了二姐的幸福,我們
何不考他?若他贏了,就讓他抱得美人歸,若沒有真才實學,我們就求老祖宗出
面推掉此事!」

  唉,看來寶釵還沒對石鈺完全死心,看不出她還是一個死心眼兒的美人兒。
想到這裡,寶玉可不想無端弄出麻煩,剛要開口反對,不料迎春竟然也有「落井
下石」的時候。

  「好啊!我同意!」

  迎春一聲歡呼,提親考試就此一錘定音。

  迎春偷偷望著意中人,眼底悄然情絲湧動,畢竟天下間哪個少女不懷春?哪
個少女不喜歡浪漫動人?

  一想到寶玉即將為自己散發萬丈光輝,迎春心窩頓時甜蜜無比,完全沒看到
寶玉那愁苦的眼神。

  由於賈赦已經答應,當天就派人還回孫紹祖的聘書,但元妃的葬禮還要一些
時日才會結束,眾女衹得按捺下心情,各自在家準備考題。

  寶玉本想溜去別府,不料元春卻給他閉門羹,上次的狂浪弄得她兩天沒能下
床,面對晴雯等人強裝平靜的神色,元春羞窘下毅然決定緊閉「房門」。

  不僅元春如此,薛姨媽與香菱也躲入蘅蕪苑。

  即使是熟透的薛姨媽,依然承受不住寶玉每天的撻伐,更何況是嬌嫩的香菱?

  最後寶玉逼急了,薛姨媽與香菱乾脆找上王夫人,這才阻斷寶玉火熱的目光。

  「唉……」寶玉一聲悲歎,無聊下,他對為人師表產生濃厚的興趣,而賈蘭
與賈環則成為他興致大發下的實驗品。

  時光一閃,李紈居住的「稻香村」開始迴響朗朗讀書聲。

  寶玉興致大發,各式各樣的教育方式層出不窮,而且效果明顯,讓李紈目瞪
口呆,大感不可思議,趙姨娘也樂得合不攏嘴。

  白天在歡樂中過去,夜晚,寶玉衹能回到怡紅院,雖然李紈臉上的笑容越來
越燦爛,不過時辰一到必然委婉送客,嚴守著禮教之門。

  不知眾女是不是私下串通好,一向乖巧的幾個丫鬟竟然一見寶玉露出慾火,
無不四散紛飛而去,讓寶玉一怒之下,連夜飛入東府將王熙鳳扛過來。

  「滋」的一聲,「如意金箍棒」深深插入王熙鳳的蜜穴。

  雖然王熙鳳野性,但在寶玉每一天都增長的床上功夫面前,她很快就化為一
汪春水。

  「啊,死……死啦,寶玉,你要……弄死我呀,啊啊……」

  王熙鳳在寶玉身下婉轉嬌啼,名器蜜穴一次次敗北,眼看寶玉邪惡的目光掃
向後庭花蕾,王熙鳳瞬間花容失色,終於顧不得臉面大聲呼喊平兒救駕。

  平兒不愧是王熙鳳的心腹,含羞帶怯地婀娜而入。

  春風--蕩,王熙鳳與平兒重疊在一起,寶玉開始如狂風暴雨般的抽插。

  不久,平兒也化作軟泥,與王熙鳳互相摟抱著,好似兩衹絕色美麗的羔羊般,
任憑寶玉蹂躪。

  王熙鳳張開檀口,不料寶玉卻咬住她的舌尖,肉棒再次滑向她的後庭花蕾。
王熙鳳能感受到寶玉的堅定,嬌媚地瞪了寶玉一眼,隨即無奈而又嬌羞地趴在床
上,翹起渾圓而雪白的美臀。

  「寶玉,小心一點,不要傷著奶奶啦。」

  平兒強撐著身子跪立在王熙鳳的身邊,主動伸出手掰開王熙鳳的臀溝。

  寶玉聳身一入,王熙鳳的臀溝急速張開,肥美的臀丘浪濤連綿,極度緊窄的
快感瞬間爆炸開來,寶玉的喉間迴盪著長長的悶哼聲。

  肉棒一寸一寸插入,最後「噗」的一聲,寶玉重重地盡根而入。

  「呀--匕一聲尖叫從王熙鳳口中迸射而出,那混雜劇痛與呻吟的尖叫穿透
墻壁,鑽入幾個丫鬟耳中,讓她們無不嬌軀發顫、玉臉通紅,美眸中又羞又怕。

  眾女躲著寶玉就是怕這個,卻沒有想到寶玉拿王熙鳳開刀,心想:唔,二奶
奶叫得好……淒慘呀,下一個是誰呢?咦,二奶奶的叫聲……變了,叫得好羞人
呀!呀!這聲音好像是平兒的,難道她也……被--爺強行……弄了後面?

  又一個鳥語花香的清晨。

  寶玉好不容易從平兒與王熙鳳的身下鑽出來,心舒神暢的他伸著懶腰來到小
花園。

  「寶玉,上課的時辰快到了!」

  悄然間,寶玉肩上披上暖入心窩的披風,無論何時襲人總在寶玉最需要的時
候出現在他身旁。

  「不急,我再待一會兒。」

  寶玉單臂一攬,將襲人抱入懷中,怡紅院的女子越來越多,在床笫恩愛上,
眾女雖滿足無比,但獨處的時光卻不可避免越來越少。

  雖然襲人不會有絲毫怨懟,但每當如此靜思時,寶玉也會生出幾許愧疚。在
衣衫披上肩頭的一刻,寶玉終於醒覺襲人用她的溫柔體貼佔領他心靈的一席之地。

  「襲人,這些日子我冷落你了。」

  寶玉與襲人緩緩相擁在一起,沒有癡纏的烈焰、沒有醉人的情話,兩道並肩
而立的身影一起迎接朝陽升起。「寶玉清脆的呼喚聲隨風而來,打破靜謐美妙的
空間。

  一對有情人兒相視一笑,淡淡的無奈流轉其中。

  「是秋紋,我們過去吧。」

  襲人在某方面與薛寶釵很相似,秋紋即將出現的一刻,她主動離開寶玉的懷
抱,微妙地維持著寶玉後宮的平衡。

  李紈的稻香村距離怡紅院並不遠,不到一盞茶,「寶夫子」已經來到院門前。

  正如李紈的端莊稟性一樣,稻香村內外沒有艷紅之色,雖然顯得雅靜莊重,
但寶玉感覺更多的是惆悵與寂寞。

  「二爺,你可來了,蘭哥兒等你好久了!」這時,柳五兒興奮地出現在寶玉
面前。

  為了好好照顧賈蘭母子,寶玉透過王熙鳳將柳五兒母女調入稻香村,為這冷
清的院子增添幾許生機活力。

  「五兒,我不是說過不用在門外等我嗎?你看,你這臉已經凍著了。」說著,
寶玉的大手輕輕撫上柳五兒的臉頰。

  如此舉動對這時代來說,已是大大超出男女之別,不過柳五兒沒有絲毫惱怒,
衹是臉帶紅霞,又羞又喜低下頭。

  自寶玉每日前來上課開始,柳五兒被這樣調戲早已不知多少次,而她也甚是
不長記性,明知寶玉會這樣做,可她依然還是每天等在大門外。

  「五兒,二爺到了嗎?」

  半掩的大門被全部推開,柳氏愕然立於門檻內,她臉上的異色瞬間隱入心海,
露出期盼的笑容。

  賈家哪個婢女不希望能留在寶玉身邊?不僅是榮華富貴,最重要的是終日活
在歡笑中,誰不願意?

  「母親,我先進去了!」好事被柳氏撞破,柳五兒的矜持之心蓋過一切,連
與寶玉的禮貌也忘到九霄雲外,連奔帶跑逃入後院。

  「柳大嫂,你在紈姐姐這兒住得可好?」

  寶玉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神色自然的緊挨柳氏,邊走邊談。

  在前領路的柳氏反倒芳心亂跳,為自己「得罪」主子而心神忐忑,聞言急忙
停步,回身道:「小婦人多謝二……」

  「爺」字還未出口,心慌意亂的柳氏突然腳底一顫,一不留神前腳絆後腳,
一個趔趄向地面跌去。

  關鍵時刻,寶玉大手往前一探,將柳氏抱了個滿懷,更在情急之下一時用力
過度,抱得柳氏雙足離地,整個人貼在他懷中。

  方法不怕舊,衹要有效就好!嘿嘿……

  寶玉的大手「巧合」的抓住柳氏的乳房,讓柳氏覺得羞澀無比,如墜烈火中,
不僅如此,她的乳頭也被寶玉夾住了。

  最羞人之狀還不是這樣,寶玉與柳氏緊貼一起,柳氏肥美的屁股猛然緊繃,
感受到一樣火熱東西的撞擊。

  「二爺,小婦人,我……」

  柳氏不敢相信寶玉竟然與她親密接觸,她衹能相信這一切是巧合,寶玉絕對
是無意的。

  柳氏一邊扭動著身子掙脫,一邊為寶玉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

  可寶玉絲毫不領情,他腰身猛然往前一挺,同時抓著柳氏的身子往上一托,
如此一挺一托之下,「小寶玉」成功隔衣刺入柳氏的兩腿之間、幽谷之處。

  「唔!」即使隔著層層衣衫,那熱力還是好似怒潮拍岸般,洶湧而至,讓寡
居多年的柳氏一聲驚叫,私處已經一片泥濘。

  柳氏腦海一陣迷離,下意識雙腿一緊夾住寶玉的陽根,可下一剎那,她突然
又想起柳五兒。

  「二爺,大奶奶已經催促好幾遍了。」

  柳氏強行掙脫而出,留下一句慌亂的話語後奮力逃向遠處。

  寶玉望著柳氏慌亂的背影,露出近似惡作劇的笑容。

  自從皇宮之行突破與元春的禁忌後,寶玉不僅法力大增,而且慾火越來越強
烈,但對自身的變化,他選擇心安理得地接受:道法不是崇尚自然嗎?那就讓本
少爺順其自然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哈哈……

  虛無幻境中。

  盤膝打坐的警幻仙姑突然張開雙眸,原本已經釋然的眼神再次變得擔憂起來。
「寶玉,你來了呀。」

  柳氏剛離去,趙姨娘就從寶玉的後面出現。

  自從賈環也到稻香村唸書後,洗盡鉛華的趙姨娘也成為這兒的常客,每日必
來與李紈作伴聊天。

  「姨娘,你也來了呀,你對環弟真是關心呀!」寶玉收回思緒,雙目微微一
亮,目光不由自主在趙姨娘的細腰肥臀上掃動起來。

  「姨娘,昨夜下了小雨,路滑,讓我扶著你走吧。」

  平日趙姨娘最想巴結寶玉,此刻她卻臉頰一紅,慌亂地道:「不、不……不
用,我能走好。」

  話音未落,趙姨娘已經加快腳步,也不管寶玉是否跟上,埋著頭就衝入後院,
好像後面有狼在追一樣。

  寶玉再次露出邪魅的笑容,隨即神色一正,瞬間又恢復清明心境。

  書房內,兩個孩童端正而坐,一見寶玉進屋,他們立刻站起來。

  「老師好!」

  在寶玉反覆的教授下,賈蘭與賈環全都學會「奇怪」的稱呼,而他們對這些
新鮮玩意兒當然樂此不疲,就像玩耍般興趣濃厚。

  「同學們好!」

  雖然衹有兩個學生,但寶玉還是十足過了老師癮,他心神還殘留著柳氏與趙
姨娘的身影,一時未能發現賈蘭與賈環恭敬的面容下還有一絲得意。

  案幾被當作講桌,寶玉儀態沉穩,踱著四方步來到講桌後,挺拔的身影緩緩
往下一坐。

  「嘩!」

  紫檀木所作的雕花大椅卻猶如泥沙般崩塌,猝不及防的寶玉就倒向地面。這
時,寶玉心念一動,腿下用力,在賈蘭與賈環無比崇拜的目光下,上演一出超級
鐵板橋神功。

  「呼!」

  未待寶玉立回身形,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從門後一躍而出,在寶玉耳邊大喊
一聲,而且還一躍而起,好似泰山壓頂般撲向寶玉,誓要讓他徹底親吻大地。

  巧姐出現了!原來巧姐已經從王家回來,難怪賈蘭與賈環這麼大膽,而且還
設計這般精妙。

  撲通一聲,巧姐如願以償跳到寶玉身上,並滾成一團。

  「咯咯……」

  巧姐翻身而起,黑溜溜的眼珠閃動慧黠之光,高高揚起尖下巴,對自己的惡
作劇得意無比。

  「小姑奶奶,二叔什麼時候又得罪你了?」寶玉苦著臉低聲陪笑,他可不會
認為自己的問話會有答案,畢竟巧姐哪次惡整會有理由。

  「哼!」巧姐不滿地嬌嗔道:「什麼小不小的,人家都快滿十二歲了,母親
都說我是大人!」

  巧姐驕傲地挺了挺初具雛形的胸脯,話鋒一變,恨恨發難道:「你這個壞二
叔,這麼好玩的事也不通知人家,當然該罰!」

  「小姑奶奶,你不是一直在你娘舅家玩耍嗎?」叔又怎麼通知你呢?」巧姐
這一去就待了一個多月,其實還是寶玉暗中蠱惑的功勞,他為了與王熙鳳每天纏
綿,對付唯一的障礙自然下手狠辣。

  看著叉腰而立的巧姐,寶玉不禁想起另外一個麻煩,他的--徒弟妹妹惜春。
寶玉好不容易將七拼八湊的口訣傳給惜春,騙她留在藕香榭,不料這中途又殺回
一個巧姐,不由得心想:唉,命苦呀!

  「喂,你們現在服了吧!本姑娘說要整倒二叔就一定能成功,哼,你們還不
相信!」

  巧姐笑口一開,皓齒閃爍動人的白光,與黑亮亮的美眸交相輝映,晃得寶玉
又氣又笑,無可奈何。

  「服了!老大,我們服了!」賈蘭與賈環皆站起來,瞬間將對寶玉的崇拜全
轉到巧姐身上,歡天喜地的履行約定,叫起巧姐老大。

  寓教於樂果然是最好的教育方法,一會兒過後,就連搗蛋鬼「老大」也坐下
去,在寶玉新奇好玩的教學方式下乖乖聽教。

  這時,李紈與趙姨娘出現在窗外。

  趙姨娘的臉上還有絲絲殘紅,李紈則充滿憂慮,她衹想要賈蘭好好讀書,生
恐巧姐的出現破壞原本的氣氛。

  寶玉深吸一口氣,為了對付巧姐,他難得拿出真本事,用表演的形式開始講
解勤勉好學的寓言典故。

  這一招絕對擊中巧姐的軟肋,整堂課她都聚精會神,聽得津津有味,賈蘭與
賈環自然更是渾然忘我,深深記住先賢的故事,不知不覺就背下整篇文章。

  「姨太太,咱們走吧,不要打擾他們。」

  李紈頓時如釋重負,異彩閃爍的美眸看了寶玉一眼,檀口呼出的幽香悄然急
促一絲。

  「嗯!寶玉真能幹,連巧姐也變得那麼乖!」趙姨娘的眼神更複雜。

  兩個美婦人離去,而寶玉的聲音依然興致高昂,即使隔著數十丈,他的聲浪
也能飄入李紈與趙姨娘耳中。




              第九章叔侄遊戲

  榮國府。

  沉悶幾日後,賈珍終於將賈蓉叫到書房。

  「砰」的一聲,房門緊緊關閉,房中除了賈珍父子外,還有一個中年道:
「父親,這位是?」賈蓉臉上佈滿迷惑,能出現在書房的絕對不會是一般人,但
他從未見過此人。

  「這是你祖父生前的道家摯友靈藥真人,他前來拜祭你祖父,為父正好遇上。」
賈珍撫鬚微笑,臉上浮現得意之色,道:「真人可是世外高人,賈蓉,你還不大
禮拜見?」

  「賈蓉拜見真人。」賈蓉不情願地俯身行了一個大禮。

  「小公子請起,貧道不敢受。」靈藥真人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衣袖一揮,一
股力量強行托起賈蓉的身軀。

  賈珍見狀,神色更是歡喜,接過話頭道:「真人若能助我度過危難,就是我
賈珍的大恩人,受得起,肯定受得起。」

  「珍老爺放心,我與你父親乃是莫逆之交,怎能看著他的後人被人欺凌?要
殺一個賈寶玉絕不是問題。」

  賈珍父子喜上眉梢,賈蓉也想表現一下聰明,舊話重提道:「真人,一定要
殺死那可恨的賈寶玉,不過不可做得太明顯,若是被人追查到父親身上那就麻煩
了!」

  「小公子不用擔憂,貧道這兒有一法寶。」靈藥真人手掌一翻,手上多了一
衹鐵葫蘆,道:「此物乃是貧道修煉多年的寶物,衹要對準那賈寶玉噴出葫蘆裡
的霧氣,他就會患上痘瘡之症,死得天衣無縫。」

  「真人,請受賈珍一拜!」

  賈珍看著那光芒閃爍的葫蘆,渾身已是血液沸騰。

  第二日一早。

  寶玉強裝哭臉去靈堂拜祭一番,隨即邁著四方步踏上教學的旅途。

  寶玉剛走出靈堂角門,賈蓉迎面走過來,賈蓉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隨從。
「二叔,好巧呀,你也是要去靈堂拜祭嗎?不如咱們一起吧!」

  賈蓉故作不知寶玉剛出來,上前拉住寶玉的衣袖向裡面走。

  寶玉可沒有心情與賈蓉聊天,腳步一定,笑道:「我已經祭拜完了,你…
…哈啾!」

  話語未完,寶玉突然感覺後腦一陣寒氣襲來,冷得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一股
不妙的預感在他心中一閃而現,他回頭看去,身後衹有那個神色恭敬的僕人,並
沒有妖魔鬼怪。

  「二叔,既然小侄晚來一步,那小侄就不叨擾二叔了,告辭。」

  瞬間賈蓉率先大步而去,那個奴僕自然也緊隨在賈蓉身後。

  寶玉看著賈蓉兩人的背影,瞳孔不由自主縮小几分,但他沒感覺到有什麼不
對勁的地方,隨即搖頭一笑,大步走向稻香村。

  半個時辰後,賈蓉無比歡快地進入父親書房,大聲道:「父親,賈寶玉死定
了,哈哈……」

  「住嘴!小心隔墻有耳。」

  賈珍強自穩住呼吸,問道:「靈藥真人呢?」

  「完事後,他說要去雲遊四方,孩兒見他沒有用處就讓他離去了。」

  「走啦?難道他真是不愛名利的世外高人?唉,可惜了,我還想請他弄死賈
赦呢!」賈珍自言自語道,惋惜的語氣中凶殘本性暴露無疑。

  「父親,沒了賈寶玉,賈赦算什麼?孩兒一個就可以弄死他,哈哈……」賈
珍這對禽獸父子歡聲大笑起來。

  同一時間,千戶府裡也迴盪陰森的笑聲。

  「真人勞苦功高,趙某敬你一杯。」趙全舉杯敬酒,並小心地問道:「賈寶
玉還能活多少時日?」

  「趙大人放心,十日後他必病發,除非得到我這寶葫蘆,否則他死定了!」
孫紹祖滿面歡喜,忍不住道:「那真人你可千萬要將寶貝藏好,哈哈……」

  「來,趙某再敬真人一杯,此事一了,趙某立刻保舉真人進宮面聖,成為當
今國師。」

  「哈嗽!」

  寶玉站在「教室」門前突然連打三個噴嚏,弄得巧姐三人笑得前仰後合、樂
不可支。

  寶玉一瞪眼,強自抹去心中的尷尬,但他卻沒有發現,隨著他的三個噴嚏,
三縷霧氣被他強行震出去。

  那詭異的霧氣再難靠近寶玉,盤旋剎那後,竟飛入巧姐三人的體內。「當-
-:」

  清脆的鐘聲悠然迴盪,悅耳動聽,柳五兒準時敲響下課鐘。

  寶玉將書本一扔,比巧姐三人更迅速地衝出書房,也不向李紈告辭,直接就
走向稻香村的大門。

  賈環與賈蘭把玩著寶玉今日帶來的課堂玩具,巧姐則從窗戶翻出去,抄近路
堵住寶玉。

  「二叔,你送我回去嘛,好不好?」巧姐眨了眨眼眸,可憐兮兮地道:「回
東府的路太遠,人家怕!」

  在這賈府中,巧姐會有害怕的人與物?寶玉怎麼會相信這麼低級的謊言?搖
著雙手道:「二叔今天還有重要事情,你若害怕,我讓下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就要二叔送。」巧姐還真聰明,不待寶玉繞路逃跑,她先抱住寶
玉的大腿,無意間說出真正的目的:「二叔,人家昨天打爛一衹花瓶,母親肯定
要責罰人家,你就幫我說說好話嘛!」

  自古一物降一物,巧姐衹怕王熙鳳,而如今衹有寶玉才能降服王熙鳳,寶玉
最怕的則是巧姐。

  聽著巧姐那哀求的聲音,寶玉突然感覺無比爽快,他甚至想慫恿王熙鳳再把
巧姐送回娘家,怎麼會幫她的忙呢?

  「小祖宗,二叔真有急事,我會向你娘親求情的,你先放開二叔。」

  王熙鳳的女兒真是不一樣,她立刻察覺到寶玉敷衍的態度,身子一湊,緊緊
抱住寶玉的腰身不停搖晃,撒嬌道:「二叔,我的好二叔,人家會被母親打死,
那可是她最喜歡的花瓶。」

  巧姐這一晃,嬌小的身子在寶玉身上不停磨蹭,胸脯雖然剛開始發育,但緊
密摩擦下,寶玉還是感覺到兩點凸起。

  「呃……」

  寶玉的喉間蕩起一股熱氣,胯下之物突然甦醒,重重地抵在巧姐的胸脯下面。
糟啦,出醜啦!寶玉瞬間心情慌亂,一邊向後縮,一邊伸手推巧姐,急聲道:
「行行行,你先鬆開二叔,我仔細想一下怎麼幫你。」

  寶玉不敢用力,但巧姐卻一下子退後幾大步,她小臉一片通紅,瞥了寶玉聳
立的部位一眼,隨即轉移目光,道:「二叔,衹要你說是你打爛的就行了,咱們
走吧。」

  寶玉深吸一口氣,露醜之處立刻平息,他眼珠一轉,道:「行,就說是我打
爛的,你先回去吧,我辦了事立刻過來。」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從巧姐的身邊衝過去,腳步比先前還慌張。

  二叔反悔了!無數次與寶玉的鬥爭給了巧姐豐富的戰鬥經驗,她憤怒地攥緊
拳頭,又咬了咬銀牙,隨即小臉一紅,再次追上去,飛身跳入寶玉的懷中。

  「二叔,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不下來。好二叔,你就幫幫人家嘛。」

  巧姐的雙腿纏在寶玉腰間,這本是小孩子撒嬌的常用姿勢,不過她的小屁股
卻巧妙地晃動著。

  「呃!」寶玉心窩的悶哼瞬間強烈數倍,堅定的意識迅速散亂。「二叔,人
家最喜歡二叔了,二叔肯定不會看著人家挨打,對吧?」

  說話的同時,巧姐的小屁股用力一沉,正好坐在「帳篷」上,不待寶玉強自
克制,她眼珠一轉,狡猾地低語道:「二叔,你的神仙棒戳著人家啦,好久沒看
到你的神仙棒了,有機會也讓娘親看看,怎麼樣?」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瞬間寶玉被威脅得無話可說,他一怒之下,「神仙棒」更加用力抵在巧姐的
屁股下。

  「好、好,我送你回去,全都聽你的,下來吧。」

  寶玉認輸了,不過巧姐卻不願下來,她發覺衹有這樣寶玉才會乖乖聽話。

  「二叔,你抱我回去嘛,人家腳疼。咯咯……」

  巧姐扭動著稚嫩的身子,怎麼樣也不願下來。

  寶玉的良知還在掙扎,附近突然傳來腳步聲及李執與趙姨娘的聲音。

  寶玉臉色一變,出於做賊心虛的心理,他立刻大步逃出稻香村,一路飛奔,
專找僻靜無人的小路,甚至不惜翻墻躍瓦,衹求不被人看到。

  飛奔之際,寶玉與巧姐的身軀更加緊密摩擦。

  起初巧姐還得意偷笑,可片刻後,巧姐的小臉已經紅若滴血,她再也笑不出
來,更覺得渾身難受,她不由自主咬緊銀牙,身子緊緊趴在寶玉的懷中。

  巧姐的呼吸似乎要斷氣一樣,寶玉也無比難受,胯下之物早已脹大到極限,
如果不是念及巧姐太小,如果不是顧慮王熙鳳,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當場吃掉巧姐
這個小妖精。

  這時,寶玉抱著巧姐直接飛過院墻,終於回到她居住的院落。

  賈璉整日在外尋花問柳,王熙鳳無事不會回來,下人們也大多為喪禮之事奔
忙不休,後院此時一片寧靜。

  走進廂房後,寶玉強忍著慾火,拍了拍巧姐的屁股,聲音乾澀地道:「小祖
宗,到家了,下來吧。」

  「嗯……」巧姐埋在寶玉懷裡的小臉動了一下,身子卻沒有力氣,道:「二
叔,你……你將神仙棒……挪一下,人家……下不來。」

  「轟一」

  巧姐這一句話好似九天驚雷般,瞬間擊穿寶玉的心房,理智瞬間化為灰燼,
他搖身變成大灰狼,誘惑小白兔道:「巧姐,你想不想再看看二叔的神仙棒?」
吞了吞口水,寶玉又補充道:「它又長本事了,特別好玩。」

  巧姐艱難地從寶玉的懷裡滑下來,看著那不停震顫的「帳篷」,她玉臉紅若
滴血,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呼……」

  寶玉噴出一股熱氣,廂房內頓時百倍火熱。

  畫面一閃,曾經的一幕再次重演。

  寶玉坐在太師椅上,巧姐握著寶玉的「神仙棒」一下一下櫓動起來,隨著小
手滑動次數的增加,巧姐的心神逐漸恢復「正常」,她一邊玩耍寶玉的寶貝,一
邊不滿地問道:「二叔,沒什麼變化呀,你騙人。」

  「誰說沒變化?你再握近一點試一試。」

  巧姐立刻俯下身加速櫓動,呼吸不停噴在肉棒上。

  寶玉渾身顫抖一下,隨即暗自運轉動門法術,陽根立刻變化起來,忽大忽小,
忽長忽短,時而灼熱,時而溫涼。

  雖然與上次的確變化不大,但巧姐還是看得美眸放光。

  「咯咯……真好玩。

  「啊,二叔,你摸我幹什麼?啊……不要摸,好癢。」呀,二叔,你掐我干
什麼?嗯,壞二叔,你……把人家的胸脯……弄疼啦!「巧姐兒驚叫過後,室內
響起一聲寶玉的悶哼,混亂隨即好似被一刀斬斷般,衹剩下一大一小兩道喘息聲。

  第二天。

  下課的鐘聲響起,寶玉還是第一個離開稻香村,不過他沒有走遠。

  一會兒過後,巧姐歡快而來,二話不說就撲入寶玉的懷抱。

  幽深的林子裡,春風掃動樹葉。

  「二叔,你昨天噴在人家臉上,會不會得病呀?」

  「不會的,二叔這可是好寶貝,比天上仙丹還神奇,而且十分好吃,不信,
你等會兒嘗一嘗。」

  「胡說,我才不信呢!」

  巧姐雖然嘴裡說不信,但小嘴卻不由自主張大幾分,隨即一聲羞叫:「二叔,
你又掐疼我啦!你再掐人家的胸脯,人家就告訴母親,說你欺負我。」

  「好、好,二叔不掐,衹你摸二叔不公平,來,讓二叔也摸一摸。」

  「啊,二叔,不要摸……下面,啊……人家要……尿尿啦!」

  「尿吧,二叔看著你尿。」

  「不嘛,壞二叔,啊……」

  兩刻鐘後後,巧姐已經「尿」了好幾次,不過寶玉的「神仙棒」今天卻一直
沒有屈服。

  「二叔,人家手酸啦,不玩啦。」

  「巧姐乖,你不打敗神仙棒,二叔會難受。」

  「啊,二叔,你解我腰帶幹嘛?好冷呀!」

  「來,用你的腿夾住神仙棒,這樣手就可以休息了,呃……」

  「不要!」

  就在陽根碰到巧姐大腿內側的時候,巧姐突然一聲驚叫,從林子裡衝了出去,
丟下寶玉一個人呆立原地,高高翹著「神仙棒」。

  嗚……小妖精,這可怎麼辦呀!寶玉目光往四方一掃,卻沒看見一個女人,
甚至沒看到一個雌性生物,他白眼一翻,竟然自己解決起來。

  第三天。

  巧姐曠課了,而寶玉也沒有心思上課,隨口扔下一句「你們好好自習」,然
後不負責任地溜出稻香村,鬼鬼祟祟地來到東府。

  寶玉探頭往裡一看,王熙鳳正好迎面而來。

  「寶玉,你究竟幹了什麼,怎麼將巧姐害成這樣?」

  「啊,我……」剎那間寶玉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嚇得四肢血液急速回
流C「哼,巧姐昨日出門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放學回來人就病倒了,幸虧衹是小
風寒,不然我饒不了你。」

  王熙鳳越說越氣,忍不住在寶玉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這才稍微平復怒氣。
「巧姐兒著涼了?」

  心中有鬼的寶玉瞳孔一張,心中一塊巨石暗自落地:還好不是小丫頭告狀,
衹是得了小感冒,還好、還好,呵呵……

  這時平兒端著藥碗走出房門,一見寶玉也是一陣數落:「寶玉,你教書就教
書,幹嘛帶孩子去玩水?你倒好,衹圖自己快活,現在巧姐病倒,累著的還不是
我與奶奶?你看,她怎麼也不願吃藥!」

  「呼……」寶玉又吁出一口大氣,不禁暗自誇讚巧姐聰明,竟然將林中妙事
說成玩水,還真是巧妙的借口,就連她裙下的濕痕也敷衍過去。

  「好姐姐,你們休息一會兒,餵藥的事情交給我吧。」

  寶玉大步而入,坐在病床前,衹見他說了幾句,巧姐竟然乖乖張開小嘴將苦
澀的中藥吃下去,再也不嚷藥苦。

  王熙鳳與平兒站在門外看著寶玉餵藥的畫面,兩女不約而同露出幸福的微笑,
眼中一片迷離,她們早已將寶玉當作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自然也是巧姐唯一的父
親。

  門外情絲湧動,暖意流轉,門內則是暗流湧動,別具滋味。

  兩分鐘前。

  寶玉來到床邊,挺拔的背影故意擋住王熙鳳與平兒的目光,大手立刻深入被
中,在巧姐的乳尖上輕輕掃動,並威脅道:「來,乖乖吃藥,不然我把你打爛花
瓶的事告訴你母親。」

  「臭二叔,你不講信用。」

  巧姐立刻坐臥而起,嬌軀移動之際,她不敢有任何大動作,生恐被王熙鳳看
到寶玉的手掌。

  巧姐膽怯了,寶玉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低語道:「知道你為什麼會著涼嗎?
這是你昨日不講信用的報應,呵呵。」

  話語一頓,寶玉緊接著故意揚聲道:「巧姐,來,二叔餵你吃藥,一點也不
苦。」

  巧姐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張開小嘴乖乖吃藥。

  而在王熙鳳看不到的地方,巧姐的小手突然伸入寶玉的兩腿之間,抓住寶玉
的陽根。

  寶玉頓時渾身一顫,脊背瞬間挺得筆直。

  藥水緩緩進入巧姐的嘴裡,而巧姐的玉手則揉弄著「神仙棒」,藥水有多苦,
巧姐的小手就有多用力。

  巧姐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強忍著苦味,寶玉的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他強忍
的是肉棒被掰彎的劇疼,還有直透心窩的刺激慾火。

  王熙鳳就在後面看著,距離不過幾米之遙,而她的女兒、他的小侄女竟然這
樣揉弄著他的肉棒,寶玉怎能不渾身發熱?偏偏他還不敢露出半點痕跡。

  真想偷情呀,呃二想到偷情兩字,寶玉腦海一蕩,立刻想出一副勾魂奪魄的
畫面--他在王熙鳳的面前、在她親眼的注視下,肆意淫弄巧姐!

  想到這兒,寶玉手腕一顫,苦藥差一點灑落在床上。

  「哼!」

  不知是不滿寶玉鎮藥的動作,還是看穿寶玉此刻的邪噁心思,巧姐鼻尖一皺,
白了寶玉一眼,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將肉棒掰成一個圓環。嗯,

  終於巧姐喝完一整碗苦藥,揚了揚小手,滿意至極地躺回被窩。

  而寶玉則一時不敢站起來,看著巧姐的眼神裡佈滿怨氣。

  「寶玉,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兒人多嘴雜,還是小心點好。」

  王熙鳳還沉浸在「一家」團圓的幸福感覺中,平兒則走上前去將身形怪異的
寶玉推出廂房。

  時光流逝,籠罩在賈府上空的悲傷雲霧逐漸散去。

  寶玉當了十餘天老師後,因為李紈太過嚴謹,不給寶玉任何親近的機會,巧
姐又在家養病,他頓時興致大減。

  寶玉眼珠一轉,「假期」這個名詞立刻來到這個世界。

  李紈雖然有點猶豫,但她已經對寶玉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經過寶玉一番
高深的心理學解釋後,她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答應讓賈蘭放春假。

  賈蘭與賈環自然歡天喜地,他們看著寶玉就像看天神般。

  寶玉大手一揮,在李紈的面前裝模作樣道:「你們這幾天好好地玩,玩夠了,
就好好學習,行不行?」

  「行!」賈環的聲音最響亮。

  「二叔,我聽你的,我每天都會完成假期作業。」賈蘭果然天生不凡,不負
李紈的期待。

  賈蘭與賈環歡呼離去,寶玉則衣袖一掃,也過上假期生活。




              第十章一家三口

  走在大觀園裡享受著春天的氣息,寶玉可謂春心蕩漾。

  這一段日子,在寶玉的淫威下,怡紅院眾女後庭花蕾紛紛失守。

  後庭開苞的呻吟聲無比誘人,尤其是眾女被迫趴在一起,屁股緊挨屁股的一
刻,那呻吟聲更嬌羞無限,永永遠遠刻入寶玉的腦海中。

  怡紅院的「大業」已經完成,是不是該去別府?嘿嘿……一想到別府的幾女,
尤其是國色雍容的元春,寶玉頓時目迷五色,隨即露出癡迷的笑容,心想:對了,
還有姨媽與香菱,這次不能再讓她們逃走。嗯,乾脆把她們帶到別府,這樣她們
也不會有後顧之憂,反正葬禮已經結束。

  「咯咯……」一連串銀鈴般悅耳笑聲隨風飄來,打斷寶玉的胡思亂想。

  笑聲中,薛寶釵、林黛玉,還有探春與迎春相攜而至,除了整日關在靜室修
煉的惜春之外,眾姐妹一個不少,而且香菱也出現了。

  「寶兄弟,你不是在稻香村當什麼『老師』嗎?怎麼在這兒閒逛呀?」薛寶
釵悠然輕笑,疑惑的美眸分明是懷疑寶玉偷懶。

  「放春假了,蘭兒他們不用唸書,我也正準備出去走走。」寶玉坦然回應,
不忘補充道:「讀書一段時間就要休息,透過玩耍,他們才能自然而然將學問融
會貫通,這就叫勞逸結合。」

  如此理論自然又令眾女耳目一新,薛寶釵美眸微微一亮,笑問道:「這又是
西洋的方式對吧?」

  薛寶釵詢問的語氣很肯定,而既然是西洋的方式,那寶玉自然是從石鈺口中
聽來無疑。

  功勞又一次被石紝奪去,寶玉不禁翻起白眼,暗自思忖:看來寶釵還沒忘記
石鈺,這可是一個隱患呀!

  就在寶玉不知怎麼回答薛寶釵時,林黛玉開口了,她總是能一針見血。

  「寶玉,我從未聽說過還有『春假』這說法,你弄出這個玩意兒,我看大概
是你自己想偷懶吧。」

  「呵呵……」

  林黛玉的諷刺總是那麼悅耳動聽,寶玉順勢忽略薛寶釵,笑語反擊道:「林
妹妹可冤枉我了,教書育人可不是小事,更不能衹教學問,不教做人之理,我怎
麼能將賈蘭教成書獃子,你說對吧?」

  寶玉絕對是當老師當上癮,竟連才氣驚艷的林黛玉也敢教訓。

  「你……咳咳咳!」林黛玉頓時恨得牙癢癢,剛要含針帶刺反擊一番,不料
一時心急,牽動陳年宿疾,令她猛烈咳嗽起來。

  「林妹妹,是我不對,你別生氣,我向你道歉。」

  林黛玉蒼白的玉臉就是最厲害的武器,劇烈的咳嗽聲讓寶玉心疼不已。恍惚
間,寶玉腦海一震,久違的廖老大終於冒了出來。

  「唉,紅顏薄命呀!」廖老大揮舞著雪茄,吞吐著薛圈,在一片花天酒地中,
大發著悲涼的感歎:「可憐的林黛玉,活不了多久了。」

  我就要她!寶玉心海一聲怒吼,震散紙醉金迷的虛無世界,他不由自主大步
上前,用力握住林黛玉的手腕,法力好似潮水般湧過去。

  「啊!」下一剎那,黛玉蒼白的玉臉紅霞密佈,竟突然驚叫著向後倒,好似
被雷電擊中般。

  「寶玉,你幹什麼?嚇著林妹妹了!」薛寶釵急忙扶住林黛玉,瞪著寶玉,
少有地生氣道:「你這樣成何體統?還不快鬆開!」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探春、迎春及一干丫鬟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衹知道林黛玉突然倒下了。

  香菱美眸光華一動,她聽著薛寶釵的罵聲衹覺無比刺耳,忍不住接過話頭,
道:「寶釵,寶玉也不是故意的,還是先看看林姑娘吧,她是嚇著還是犯病了?
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了,我……這衹是老……毛病,不怪寶哥哥。」

  不待薛寶釵略顯詫異的目光看向香菱,林黛玉已經緩過氣來,她勉強站直嬌
弱的身子,自嘲笑道:「我從小就是這樣,經常昏倒,衹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那咱們趕緊送林妹妹回房。」薛寶釵扶著林黛玉,一邊離開,一邊快而不
亂地吩咐道:「鶯兒,快找大夫去瀟湘館候著。」

  眾女憂急離去,歡快的氣息瞬間消失。

  轉眼間,原地衹剩下寶玉一個人呆呆站立,良久之後,他才發出長長的、無
可奈何的歎息聲:唉,仙法竟然對付不了疾病,法術原來也不是萬能呀。

  林黛玉身子太弱,寶玉一時衝動思慮不全,差一點弄傷林黛玉,不禁大為懊
悔,隨即又鬱悶不已。

  煩躁下,寶玉加快腳步走出賈府,在大街上一邊閒逛,一邊轉著思緒,將所
有事情好好思索一番。

  賈家內部,寶玉已經穩住賈赦,「石鈺」正式提親的黃道吉日即將來到,而
賈珍也不見狗急跳墻的反應,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真是一衹老狐狸呀,還低估他了,他娘的!咒罵一聲後,寶玉又想起外敵。
孫紹祖未能得到迎春,但他的計劃並未因此停止,趙全表面上沒有動靜,暗地裡
則不停招兵買馬,拉攏京畿附近的各路將領。

  他娘的,趙全這傢伙真想造反呀!嘿嘿……好玩,不知他是想學曹操還是學
司馬昭呢?無聊的遐想中,寶玉不知不覺走到紅樓別府門前。

  大門守衛的請安聲令寶玉回過神來,他心火一蕩,張開雙臂撲入後宅。

  「咯咯……」

  寶玉撲來,晴雯眾女卻四散而去,似乎是知道寶玉最近的邪惡愛好,她們逃
得很快速,而且還聰明地逃進傅秋芳的房間。

  寶玉可不想讓傅秋芳看到他與石鈺的女人親暱,衹得放過她們,然後撲向最
後,也最誘人的目標。

  「啪啪……」

  半小時後,醉人的聲響充斥著元春的房間。

  元春以最優雅的姿勢躺在床上,一邊承受寶玉身體的衝擊,一邊輕柔撫摸寶
玉的臉頰,親情與情愫在她的鳳目中渾然交融,道:「寶玉,一來就使壞,小心,
不要累著身子了。」

  「好姐姐,我的身體可不會被掏空,衹會越做越強壯,呵呵……」

  寶玉展示一下雖然不夠壯碩但卻充滿爆炸力量的胸膛,隨即腰身用力一聳。
「噗滋……」

  肉棒重重插入元春的花心裡,瞬間元春的嬌軀上波浪蕩漾,久久不休。

  「啊……弟弟,輕一點,姐姐,要……要來啦,啊啊……」元春終於發出歡
鳴聲,豐乳隨著波浪起伏拋蕩。

  肉色瀰漫,春聲連綿。

  寶玉射出一波精液後,隨即翻過元春酥軟的身子,邪惡的目光掃向她的後庭
花蕾。

  元春定然也聽到羞人的流言,玉手搶先覆蓋花蕾,羞聲道:「好弟弟,你去
找晴雯她們吧。」

  「大姐,你可是我的大夫人,應該做她們的表率,嘿嘿……」

  寶玉抓住元春的手腕,另外一衹手則在元春肥美的臀丘上緩緩滑動,目標直
指後庭花蕾,道:「好姐姐,我很難受,你就答應我吧。」

  元春看了一下寶玉的下身,玉臉瞬間羞紅密佈,情急之下顫聲道:「弟弟、
好相公,要不……姐姐用……嘴幫你吧。」

  「嗯,那好吧。」

  寶玉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其實已經渾身發麻,元春的檀口同樣是他的夢想。
「你呀,就是要折騰姐姐。」

  元春給了寶玉一記白眼,一抹戲謔的笑意一閃而現。

  元春張開檀口,在寶玉的龜冠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咬得寶玉嗷嗷直叫。小
小的懲罰後,元春的豐乳壓在寶玉的膝蓋上,乳尖緩緩打轉,與此同時,她一點
一點將肉棒含入嘴中。

  「呃……」

  恍惚間,元春又變成妖嬈尤物,極盡媚惑的手段刺激著寶玉的慾望。

  寶玉的呼吸逐漸粗重,渾身毛孔都在元春的吮吸下張開。

  不到一刻鐘,寶玉一聲悶哼,精液灌滿元春的檀口。

  元春緩緩抬起頭,嬌媚無限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緩緩將寶玉的精液吞下去。
「呃!」

  剎那間寶玉的胸膛劇烈震顫,此刻的快感竟然不亞於射精的瞬間。

  征服了--寶玉還沒有征服元春,卻反而先被元春征服!

  春色無邊的「春假」終於結束,一段時間的休息後,寶玉教書的熱情終於回
來了。

  寶玉大步走入稻香村,用力推開大門,剛要像往常般咳嗽兩聲以示師長尊嚴,
未料入目卻是空空如也,一個學生也沒有。

  難道他們玩瘋了,連上課的時間也忘了?冷汗從寶玉的額頭冒出來,他似乎
已經看到李紈責怪的目光。

  對了,今天柳五兒也沒有守門,有點奇怪。想到這裡,寶玉環目四視,異常
的寂靜終於引起他的詫異,意念一動,他來到後宅,終於看到正急匆匆的柳氏。
「柳嫂子,賈蘭呢?」

  「回二爺,蘭哥兒與環三爺身體不適,大夫正幫他們診治!」柳氏俯身回話,
眼簾低垂,自從那天後,她一直不敢與寶玉的目光直視。

  「是嗎?那我去看看!」

  聽聞賈蘭與賈環生病,寶玉加快腳步,一時也無暇注意柳氏那複雜的目光。
後院臥室雖是男子禁地,但這種規定對寶玉向來形同虛設,守門丫鬟連半句阻攔
也沒有,反而主動為寶玉掀開門簾。

  「紈姐姐,蘭兒得了什麼病?」

  寶玉邁步而入,正好與一臉疲憊的李紈迎面相對。

  雖然寶玉教賈蘭與賈環唸書是一時興起,而且還帶著幾分不良目的,但這段
日子相處下來,他面對他們,尤其是看著賈蘭的時候,心中已經多了一種從未有
過的感覺---日為師,終生為父。

  「寶兄弟,蘭兒沒事,衹有點頭暈腳軟,可能這兩天玩得太厲害,累著了。」
李紈能感受到寶玉發自內心的關懷,眼中的怨懟頓時消失許多,含蓄地責怪一句
後,柔聲補充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睡一覺就會好轉,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嚇了我一跳。」

  寶玉的擔憂之心立刻穩穩落地,心思隨即瞬間異變,藉著探病的機會,他與
李紈並肩走向賈蘭。

  素雅臥房內,淡色床帷掩映中。

  賈蘭剛服完安神茶,正要昏昏欲睡,在他雙目矇矓之際,一對俊男美女緩緩
映入他的視野中。

  「娘親!」

  病弱的孩子最需要親人的寵愛,賈蘭雖然看不清楚,但一下子就感覺到李紈
的氣息,而另一道身影則一時之間找不出答案,那身影陌生卻又熟悉,還透著真
切的關懷。

  賈蘭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卻越眨視線越模糊,腦袋越想越糊塗。

  突然迷糊的賈蘭喊出一個意外的名字,並伸出小手胡亂揮舞。

  「父親、父親,蘭兒要你抱!」

  「啊!」

  瞬間寶玉與李執身軀一震,李紈更驚叫出聲,隨即羞得玉臉紅若滴血。

  「蘭兒,休要亂說,這是你二叔。」

  「父親,蘭兒要父親抱!」

  賈蘭根本沒聽見李紈的斥責,呼喊得更加大聲,那呼喚的聲調好似一把利刃
般,重重刺入李紈的心房。

  李紈的身軀再次一震,淚水不由自主滑出眼眶。一寶玉的眼睛也紅了,但他
不敢輕易開口,衹能呆站在原地。

  賈蘭不見「父親」過來,迷糊間猛然翻滾身子,差一點從床上掉下來。

  李紈臉色一白,本能地飛身衝過去,及時扶住賈蘭,急聲道:「蘭兒別怕,
娘親在這兒,娘親會保護你。」

  「不,我要父親、我要父親……」

  賈蘭的呼吸平穩一些,雙目大張,再次用力揮手悲呼道:「父親,你不要離
開蘭兒,蘭兒很乖的。」

  不會真是相公顯靈吧?虔信鬼神的李紈心海一驚,下意識順著賈蘭小手所指
的方向望去,但入目哪有賈珠的身影,衹有愕然詫異的寶玉。

  寶玉面對賈蘭一聲聲「父親」的呼喚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答應吧,那等於是占李紈的便宜,傳統保守的李紈說不定會當場翻臉,前幾
次下課後的教訓寶玉可沒有半點忘記,不答應吧,賈蘭又叫得那麼可憐,把他的
淚水都喚出來了。

  「父親,你怎麼不過來?嗚……你快過來呀。」

  賈蘭的哽咽猶如碎心的利箭般,猛然射入寶玉與李紈的心海。

  李紈瞬間閃過萬千思緒,隨即就像寶玉顧慮的那樣,她用力深呼吸,抓住賈
蘭的小手,沉聲道:「蘭兒,那是寶二叔,不要瞎說!」

  「哇!」低泣聲猛然變成嚎啕大哭,賈蘭在床榻上瘋狂打滾,不依不撓地道:
「是父親,那是父親,娘親說過父親會回來的,父親一定會回來的……」

  李紈曾經用來安慰賈蘭的話語,原來已經變成賈蘭的心願,在生病迷糊之際,
他的心願終於充斥腦海,讓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面對此情此景,李紈瞬間百感交集,但她還是堅持要喚醒賈蘭。

  寶玉心中一疼,突然大步衝到床前,他也顧不得李紈會有什麼反應,猛然抓
住賈蘭的小手,心疼的話語低沉有力,充滿父親的雄渾氣息:「蘭兒乖,父親回
來了,衹要你不鬧,父親再也不走了。」

  哭泣聲戛然而止,神奇的變化讓李紈朱唇大張,卻說不出一個字。

  李紈下意識往旁邊挪動幾寸距離,看著寶玉撫慰賈蘭的側影,淚花悄然瀰漫
她乾澀的美眸。

  在不知不覺中,李紈也迷糊了,恍惚間好像賈珠真的回到身邊,正滿懷喜悅
逗弄賈蘭。

  在「父親」溫厚而有力的大手撫慰下,賈蘭的小臉浮現滿足的笑容,無比快
樂的道:「父親,你真的不去好遠、好遠的地方嗎?蘭兒不要你走,要你一直陪
著蘭兒與娘親,好不好?」

  「好,衹要蘭兒乖乖睡覺,父親就不走。」寶玉的雙目也淚花湧動,他已經
完全融入角色,大手慈愛地撫摸「兒子」的額頭、小臉,還有微亂的髮髻。

  「嗯!蘭兒聽話,馬上睡覺。」滿足的賈蘭小手緊抓著「父親」的大手,片
刻就進入甜甜的夢鄉。

  焦慮逐漸消失,微妙的氣息油然而生,籠罩著「一家三口」,賈蘭越睡越安
靜,寶玉與李紈則心海翻騰,久久無語。

            請續看《誘紅樓》13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48 編輯 ]
2014-1-20 20: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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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稻香迷情


封面人物:


             第十三集稻香迷情

              【內容簡介】

  賈環、賈蘭、巧姐因假寶玉而得病,而且還是人人懼怕的天花,這讓趙姨娘、
李紈、王熙鳳心亂如麻、焦慮不已。

  假寶玉自動接下治療賈環三人的大任,同時也見縫插針的進駐趙姨娘與李紈
的心裡……

  賈珍與賈蓉預染指尤氏姐妹的詭計被秦可卿得知,尤氏眾女決定除尤二姐外
皆至稻香村避禍,而尤二姐與秦可卿則將聯手懲罰這對父子

              本場出場人物

  趙姨娘:賈政的妾侍,探春的生母,中年美婦,外表艷麗。

  柳氏:賈家僕婦,柳五兒的母親。

  柳五兒:賈府丫鬟。

  李執:寶玉的嫂嫂,丈夫賈珠早死。

  秦可卿:寧國府少夫人,賈蓉的妻子。

  賣蓉:寧國府少爺,賈珍的兒子。




              第一章情挑李紈

  一片靜謐中,李紈望著賈蘭那少有的滿足睡容,不禁百感交集。

  燭火下、床榻邊,夫妻倆相攜並肩哄兒子乖乖入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
是多麼美妙溫馨的畫面呀!

  曾幾何時,李紈奢求的不正是這樣的夢想嗎?她午夜夢迴,酸楚的淚花不正
是為此而流嗎?

  這一切要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呀!李紈看著寶玉的側臉,心弦突然微微一顫,
迷離之音在心房內蕩漾開,即使她胸前裹著布條,震盪的波紋還是穿透衣裙蕩起
層層乳浪。

  可惜眼前之人不是相公,而是相公的弟弟,唉!潮紅爬上臉頰的剎那,李紈
暗自一咬銀牙,強自克制心底那不應該有的思緒。

  「寶兄弟,蘭兒養病肯定要花些時日,這陣子你不用過來了,等蘭兒病好,
嫂嫂再派人請你前來為蘭兒授課。」

  李紈很少自稱嫂嫂,但每一次面對寶玉這樣說,都讓寶玉不能抵抗那一股寒
氣的入侵。

  寶玉心中情火瞬間熄滅,他眼底一陣黯然,不得不鬆開賈蘭的小手站起來。

  就在這時,賈蘭突然又在夢中呼喚起來:「父親別走,娘親,快拉住父親,
父親要走啦!」

  賈蘭再次胡亂揮舞著雙手,寶玉與李紈急忙上前,同時抓向賈蘭的手腕。賈
蘭隨即不再做噩夢,這時李紈身子一顫,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原來在慌亂之際,李紈抓住賈蘭的手腕,寶玉則抓住李紈的手背。

  「轟!」

  剎那間,李紈好似被雷電擊中般,寶玉的手掌是那麼厚實、那麼火熱,衹是
簡單的碰觸,她渾身竟彷彿被烈焰包裹般。

  李紈的心海再次波瀾翻騰、巨浪咆哮,恍惚間賈珠又一次憑空出現,慈愛地
凝視著賈蘭,幾秒之後,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橫掃虛空,悄然變異。

  「嗯……」

  李紈微微張開朱唇,一絲低吟飄蕩而出,「賈珠」眼中的熾熱令她感到羞澀,
不由自主想起洞房花燭夜:那一夜,相公也是這樣看著自己,也是這樣緩緩靠過
來要親吻自己的嘴唇……嗯……羞死人啦!

  李紈美眸波光閃爍,人生少有地嫵媚欲滴,眼見「賈珠」越靠越近,她枯寂
已久的芳心好似小鹿亂撞般,件枰狂跳起來。

  「嗯啊……」

  終於,一聲嬌吟後,夢幻達至最為完美的瞬間。男人的雙唇溫柔的、輕輕的、
小心翼翼地吻在女人朱唇上,衹是輕輕的觸碰,好似蜻蜓點水般。

  「轟!」

  引信的火花總是那樣溫柔,但被點燃的炸藥總是驚天動地!

  淚水瞬間湧出李紈的眼眶,多年來的幽怨讓她失去控制,而寶玉的呼吸也瞬
間異變,他手臂一攬,將喜極而泣的李紈摟入懷中。

  「啊!」

  下一剎那,驚叫陡然衝出李紈的唇角,因為「賈珠」的雙臂無比有力,與她
記憶中的那道身影完全不同。

  就在寶玉的胸膛用力擠壓李紈玉峰的剎那,李紈突然感覺到柔膩平坦的小腹
上有一樣火熱堅挺的東西,那狂野的力量不僅戳出一道漩渦,還戳入她的心房。

  這不是相公,絕對不是相公,啊,我怎麼會這樣!李紈猛然推開寶玉,然後
奮力向後一退,就此成功撕裂唯美的幻夢。

  「寶兄弟,你……你在做什麼?」

  羞澀的烈焰化作憤怒衝口而出,李紈雖然身子顛抖,但氣勢卻堅定無比。

  「紈姐姐,我……」

  寶玉本想以如簧之舌掩飾自己的居心,但在李紈眼中淚光的映照下,他突然
舌尖打結。

  「寶兄弟,別說了,我明白!」

  多年的忍耐給予李紈特別的本領,幾秒的羞憤後,她急速恢復平靜,玉手虛
揮道:「剛才衹是一場誤會,嫂子知道你是無心的,不怪你。」

  話音未落,李紈已經走到門前,不給寶玉絲毫反對的機會,沉聲道:「我去
探望巧姐與賈環,他們也病了,蘭兒就拜託你看顧一下。」

  李紈的話語輕快而有力,毫不猶豫斬斷曖昧的情絲,唯有那離去的背影略失
儀態,走得過於快速。

  唉!這裡到底是誰的家呀?怎麼衹剩下我一個人?對了,還有一個昏睡的賈
蘭。寶玉愕然呆立良久,隨即發出懊悔的歎息,他又衝動了,明知衝動是魔鬼、
會壞事,但他性情一起,總喜歡順著衝動行事。

  不過嫂嫂的嘴唇好香呀,嘿嘿……就是挨上兩記耳光也值得,更何況嫂嫂雖
然生氣,但卻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翻臉,以嫂嫂的性子,這可是一個美妙的開
始,說不定自己再……寶玉越想渾身越熱,不禁舔了舔嘴唇,回味著李紈的幽香
與柔軟。

  幻想的力量點燃慾火,男人之物又一次彈立而起,震顫不休。

  寶玉突然感覺度日如年,渾身難受,恨不得立刻飛回怡紅院。

  「二爺,請喫茶!」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柳氏恭敬地俯身而入。

  瞬間兩道亮光從寶玉的眼中迸射而出,他主動接過茶杯,火熱的大手一不小
心碰到柳氏的手掌。

  「啊!」

  「砰!」

  柳氏的驚叫聲脫口而出,緊接著茶杯落地。

  「柳嫂子,小心!」

  茶杯已經落地,柳氏也僥倖安然無恙,可寶玉仍然厚著臉皮表達著他特殊的
關懷,大手一伸一拖一帶,柳氏就此落懷而坐。

  連續的聲響中,賈蘭難免被驚醒,但卻在睜眼的一刻被「好心」的寶玉隨手
一拂,再次悠然進入夢鄉,迴避少兒不宜的畫面。

  「啊!」

  柳氏再次驚叫出聲,叫聲穿透屋瓦直衝雲霄,她身子一倒,竟然正正坐在寶
玉超人的巨物上,滾燙的熱力緊貼她臀溝,與神秘幽谷僅衹分寸之距。

  「二爺,不要!」

  柳氏用力一扭腰身,意圖逃離。

  利箭既然已經離弦,當然再無回頭之理,在體內魔性的湧動下,寶玉已經不
顧一切,大手環上柳氏的腰肢,再次往上一頂,先前還衹是刺入柳氏的臀溝裡,
此刻則實實在在抵在她的幽谷上。

  「啊……」

  雖然還隔著幾層衣衫,但柳氏寡居已久,怎堪如此情挑?她衹覺得火熱的硬
物如巨獸般,一口咬住她的蜜桃禁地,緊接著一股火熱穿透衣裙,瀰漫玉門花瓣,
她嘴唇一顫,尖叫瞬間變成低低的呻吟。

  「柳嫂子,不要動,你衣裙上有灰塵,我幫你弄掉。」

  邪情逸趣早已充斥寶玉的心海,寡嫂李紈給了他滿腔鬱悶,又送來這個同樣
是寡婦的柳氏,他怎會拒絕李紈的「好意」無賴話語飄入柳氏耳中的一刻,寶玉
重重向上一頂。

  春衫本就單薄,再加上寶玉的陽根超長、超硬,柳氏的玉門花瓣就此往內凹。

  「二爺,不要……」

  柳氏極力哀求,不過私處卻羞恥地多了一絲水痕:「二爺,放過小婦人吧,
啊……」

  寶玉一衹手攀上高聳的酥胸,另一衹手則下探來到濕熱的雙腿間,一邊盡情
揉捏,一邊誘惑地低語道:「你是要我放過這兒,還是放過這兒?」

  此時此刻,寶玉的心中衹有肉慾肆虐,動門術法的力量毫不遲疑鑽入柳氏的
乳頭內。

  「啊……」

  乳頭突然凸立而起,柳氏還未回過神來,那電流般的快感已經令她的乳房脹
大,原本的尖叫湧到嘴邊,突兀地變成羞人的呻吟聲。

  「柳嫂子,二爺喜歡你,你也喜歡二爺,對吧?」

  寶玉隔衣捏住柳氏的乳頭,一邊把玩,一邊淫靡調戲。

  「不,二爺,我不……啊!」

  柳氏羞急掙扎,不料乳頭突然一陣疼痛,令她頓時失去哀求的力量。

  「柳嫂子,我對你不好嗎?」

  寶玉眼珠一縮,幾分粗野狠狠擊穿柳氏的反抗。

  「好,二爺對奴婢很好,不過,啊……二爺,不要……」

  「既然好,為什麼不願意?是不是看不起二爺?」

  寶玉故作怒氣牽引著柳氏的思緒,隨即解開柳氏的腰帶,大手探衣而入,直
接握住乳球。

  「二爺、寶二爺,奴婢不敢,奴婢怎會看不上二爺您?啊啊……」

  「既然看得上,那你就是喜歡我了,衹要你喜歡,二爺就成全你!」

  寶玉理直氣壯地說出歪理,他五指一緊,陷入乳浪中盡情揉捏,變化出千百
淫靡的形狀。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二爺,好疼!」

  柳氏背坐在寶玉的懷中,私處被陽根緊抵,乳房更被大手玩弄,突然寶玉拉
著她的乳頭,火熱刺痛後,竟然是羞人的快感瀰漫四散。

  「柳嫂子,你的意思是,二爺我輕一點就可以嗎?」

  寶玉一邊解開柳氏的衣襟,一邊又在乳頭上磨蹭一下。

  小小的威脅嚇得柳氏渾身顫抖,恍惚間,她的思緒已被寶玉微妙改變。

  柳氏怎麼可能討厭俊朗不凡的寶玉?如果不是來得如此突然,她絕不會這麼
反應,不過即使如此,她空曠已久的私處依然一片泥濘。

  面對寶玉的強勢,柳氏不禁哀羞盤旋,畢竟主子要使壞,她又能怎麼樣?難
不成與主子撕破臉不成?

  意念微妙變化,柳氏乳頭的疼痛立刻減弱許多,取而代之的是酥麻酸脹,頓
時兩腿一顫,又溢出一縷羞人的春潮。

  「二爺,輕……輕一點,啊……」

  一聲羞澀的低吟,柳氏半轉身子,不由自主靠在寶玉的肩上。

  那顫抖的哀求飄入風中,風兒頓時火熱打轉。

  成功了,惡少的淫威終於大獲成功,邪情逸趣大為滿足,懷中女人雖然不是
端莊典雅的李紈,但勉強也可以當作她的替身。

  寶玉喜歡美女,也樂意幫人,但在幫助柳氏母女「高昇」之前,他又怎能不
調查一番?如果是輕薄之人,又豈能在李紈面前待得長久?

  一股征服的快感湧入寶玉的腦海,他輕托柳氏微尖的下巴,雙目的邪火悠然
散去,柔聲問道:「柳嫂子,你真的喜歡我,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嗯。」

  柳氏的低吟微不可察,羞澀的紅霞則無比明顯,迅速淹沒她的臉頰。

  柳氏真的屈服了,當寶玉的強勢化作溫柔後,她的心房瞬間酥軟,一聲羞澀
嬌吟後,寡居多年的她主動投入寶玉的懷抱。

  「二爺,別撕,奴婢自己來,若是被大奶奶發現,奴婢會羞死的。」

  柳氏盈盈站立,含羞帶怯地寬衣解帶,肚兜一去,她立刻摀住乳球,猶豫兩
秒後就主動鬆開遮掩,一對絲毫沒有下垂的美乳映入寶玉的眼中。

  「二爺,奴家感激你,也喜歡你,請……二爺憐惜。」

  嬌羞的低吟柔媚迴旋,如果讓那些垂涎柳氏母女姿色已久,卻難以得手的一
干賈家子弟聽到、看到這一幕,恐怕就是撞破南墻他們也不會相信。

  隨著柳氏羞怯的請求,寶玉眼中的憐惜應聲而生,他邁步上前,輕輕吻住柳
氏的朱唇。

  一番輕憐蜜愛後,狂野之氣瀰漫,寶玉的大手往下,一手將柳氏飽滿的幽谷
完全掌握住。

  「唔:」

  除了呻吟在喉間作響之外,柳氏已沒有意識。

  寶玉的手指分開柳氏私處的毛髮,在幽谷玉門上緩緩摩擦,才三兩下他就弄
得桃源禁地春水四溢,那空寂多年的玉門歡呼而開,陰蒂瞬間勃然奮起。

  「啊……」

  寶玉與柳氏正面相對站立,柳氏渾身一顫,再也站立不穩。

  遠遠看去,寶玉兩人好似站立交歡,正面插入,情景很撩人。

  近處看去,寶玉的陽根不疾不徐地在柳氏的小腹上來回摩擦,手指仍在最迷
人的地方邪惡探索,火熱的指尖挑開陰唇花瓣,「滋」的一聲,手指插了進去。

  「啊……」

  雖然僅僅衹有一根手指,但柳氏卻大受衝擊,她身子一緊,一股春水猛然噴
濺而出,將寶玉的大手弄得水色淋漓,倍增淫靡。

  柳氏的陰唇肉壁不停蠕動收縮,「咬」得寶玉的手指很酥麻,頓時心火一湧,
第二根手指也插進去,在柳氏的花徑內旋轉抽插。

  「喔唔……」

  柳氏發出如泣似訴的低吟,她情不自禁咬住寶玉的胳膊,隨即紅著臉頰顫聲
道:「二……二爺,不要在……這兒,蘭哥兒還在一旁,萬一……」

  「寶貝兒,別怕,不管有多大的動靜,小傢伙不會醒的!」

  火熱的誘惑聲中,寶玉的手指從柳氏的蜜穴裡抽離而出,沾滿春水的指尖在
陰蒂上輕輕一點,肉棒隨即抵住柳氏的玉門陰唇。

  「噗滋!」

  不待柳氏回過神來,寶玉的肉棒已經插入泥濘幽谷,迅猛之力一插到底,刺
入幽谷深處還不停止。

  「啊……停……停下,二爺,穿……穿了。」

  爆炸的快感、強烈的腫痛,令柳氏一時之間語無倫次,也令室內的激情拉開
高潮的序幕。

  「啪啪!」

  寶玉兩人依然站著,寶玉撈起柳氏的一條玉腿,一鼓作氣就是上百下聳動,
直到他胸口那團狂躁的慾火稍稍發洩,他才換了第二個姿勢。

  「噗嗤!」

  寶玉坐在床邊,柳氏不由自主坐在他的雙腿上,隨著那重重的一坐,肉棒前
端一緊一鬆,柳氏的子宮花房瞬間失守。

  「啊……要死了,二爺,奴家……要死啦。」

  柳氏陡然仰天一聲尖叫,一股火熱從私處急速升起,如閃電般鑽入腦海,
「轟」的一聲巨響,她衹覺自己被炸成萬千碎片。

  柳氏再也沒有絲毫矜持地尖叫出聲,她已經忘記一切,衹知道一根又硬又長、
又熱又大的異物將她狠狠頂起來。

  「呀--破、破了,二爺,弄破啦……」

  片刻後,在寶玉的猛烈衝擊下,柳氏的魂魄再次片片粉碎,癱軟如水的她無
力哀求道:「二……爺,小婦人不……不行了,你放過小婦人吧!」

  「寶貝兒,二爺想答應,可是它不答應呀!」

  寶玉摟著柳氏立身而起,肉棒重重一頂,隨即在室內遊走起來。

  「噢……」

  柳氏的呻吟又是滿足又是驚懼,可在寶玉一步一頓、一頓一頂的風吹雨打下,
她再也不堪撻伐。

  走過一圈後,柳氏知情識趣地道:「二爺,要不……要不小婦人用……用嘴
幫你……弄出來吧!」

  「好啊!」

  寶玉想不到柳氏竟然如此懂事,心神一喜,終於鬆開雙手。

  柳氏如春泥般的身子滑落於地,跪立在寶玉的雙腿之間,她先輕輕握住肉棒,
然後朱唇張至最大,一分一寸含住肉棒。

  「嗯!」

  寶玉心中的慾望之火迅速湧向肉棒。

  柳氏手撫春丸,口含巨物,進退之間雖然很艱難,但熟婦就是好,比起青澀
少女的服侍不可同日而語。

  濃濃春色情火飛騰,激情時光轉瞬即逝。

  在柳氏無比辛苦、口手並用下,醉人的酥麻終於在寶玉的丹田湧現,緊接著
直衝腦海肆虐盤旋。

  酥麻透心的剎那,寶玉用力抱住柳氏,腰臀急劇來回挺動不休,令柳氏呼吸
一蕩,握住肉棒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唇舌的吮吸力量猛增。

  「呃!」

  終於,滾燙的陽精猶如利箭般射入柳氏的嘴裡。

  柳氏的唇舌緊緊含住肉棒,直到寶玉射出最後一滴精液這才緩緩後退,然後
玉臉一揚,「咕咳」一聲吞下陽精。

  「呀--」

  「砰!」

  就在柳氏舔去唇角最後一滴精液的剎那,尖銳的驚叫聲與茶杯碎地聲同時在
門外響起。

  寶玉與柳氏回身看去,兩人同時臉色一變,寶玉衹是有點尷尬,而柳氏則花
容劇變,臉色一片煞白。

  竟是柳五兒,柳氏的女兒!她怎麼會來後院廂房?這兒不是不准隨便進入嗎?

  房內的寶玉兩人一時之間呆若木雞,在門口的柳五兒也好似泥塑木雕般,呆
滯的目光在寶玉與柳氏身上轉動一圈,隨即捂著嘴轉身逃跑。

  李紈雖然沒有叫柳五兒進去服侍,但柳五兒還是端著茶水來到養病的廂房,
因為那兒有她的夢中人,即使是家規也難以拴住她的腳步。

  不料,柳五兒看到寶玉的一刻也看到柳氏,而且是一絲不掛的柳氏,剎那間
柳五兒如中雷擊般,對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

  地位尊崇、風采非凡的寶玉有女人並不奇怪,甚至就是將賈府所有婢女都抱
上床,柳五兒也不會覺得半點奇怪、產生半點怨言。

  可是……可是……這次卻是柳五兒的母親、她那端莊守禮的寡居母親,這又
讓柳五兒怎麼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嗚……」

  串串淚珠熄滅柳五兒心中的情火,懷春的美夢破滅了,被柳氏那不知羞恥的
動作撲滅,心想:怎麼會是母親?怎麼能是母親?他們怎麼能這樣?




              第二章母女花開

  柳五兒下意識衝回臥房,「砰」的一聲,她關上房門,彷彿也關閉少女之心,
隨即一頭撲到床上,悲聲哭泣不休。

  心碎的柳五兒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哭得越凶,就在這悲涼的陰鬱中,潛伏在
人心深處的心魔出現了。

  魔音迴響道:「你已經沒希望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一死,什麼悲傷都沒了!死了吧,一死百了,衹要三尺白綾什麼都解決了!」

  「對呀,一死百了,再也不會傷心。」

  柳五兒順著心魔的誘惑喃喃自語起來,她站了起來,恍如行屍走肉般弄好白
綾,然後站上凳子。

  「娘親、二爺,五兒去了!」

  話音未落,墊腳的凳子已經歪倒,柳五兒雙目一閉,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恍
惚間,柳五兒感覺自己沒了呼吸,身子好似失去重量般,輕飄飄向下墜,最後落
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心想:咦?死亡怎麼會是這種感覺?不僅不痛苦,還十分舒
服。

  「五兒、五兒……」

  溫柔的呼喚打斷柳五兒的臆想,令逃避現實的她心神一顫,心想:這道聲音
很熟悉?好像、好像……寶二爺的聲音呀!

  啊,就是寶二爺的聲音!柳五兒猛然雙眸大張,衹見近在咫尺的臉頰帶著壞
壞的笑容,不是寶玉還會是誰?

  寶二爺來救我啦,他真的來救我啦,嗚……柳五兒悲涼的心房頓時情思激盪,
可是激動的淚水還未湧出眼眶,就看到柳氏及屋樑上的白綾,少女之心瞬間又墜
向深淵。

  「五兒,都是娘不好,娘這就跟你賠不是!」

  柳氏見柳五兒醒轉後依然癡癡不語,她也不顧此刻衣衫不整,雙膝一軟,就
要向柳五兒道歉。

  「娘,我不怪你,是女兒福薄,就讓女兒去死吧!」

  柳氏的哀聲讓柳五兒徹底驚醒過來,已鑽入死胡同的她心中別無它想,衹是
一心求死。

  話音未落,柳五兒猛然掙脫寶玉的摟抱,低著頭撞向墻柱。

  「啊!」

  柳氏急忙伸手去抓,卻衹扯下柳五兒的一片衣襟,眼看柳五兒就要血濺五步、
香消玉殞。

  在這危急剎那,寶玉自然要扭轉乾坤。

  「砰!」

  低沉的悶響聲中,柳五兒撞是撞上了,不過卻是撞入寶玉的懷中。

  不待柳五兒再次掙扎,寶玉大手一攬,將柳五兒橫抱而起,挺拔的身軀直向
床榻行去。

  柳氏化驚為喜,一時之間也未多想,看著寶玉昂首闊步的背影,她雙眸迷離,
仰慕無比。

  異彩閃爍不到一分鐘,柳氏突然又慌亂起來,一邊走上前,一邊顫聲道:
「二爺,你……你……這是做什麼?」

  寶玉將五兒放上床榻後,並未像柳氏所想那樣為柳五兒蓋上被褥,反而脫下
柳五兒的裙衫,眨眼間就已脫去長裙。

  「啊,你幹什麼?放手!」

  柳五兒的怒聲給予柳氏答案。

  「二爺,你?不要,不要這樣!」

  二爺竟然要佔有五兒!柳氏腦海一震,一股怒火頓然洶湧而起,不顧一切撲
了上去。

  寶玉沒有解釋太多,一邊撕裂柳五兒的中衣,一邊頭也不回地道:「柳嫂子,
不想五兒繼續鬧自殺,你就幫我!」

  剎那間柳氏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看著寶玉與柳五兒糾纏的身影,本
應勃然大怒,但腦海中迴盪的卻是寶玉的話語。

  「母親,幫我,快幫我……推開他!」

  此刻的柳五兒心中衹有一個念頭--她要反抗,她要用力反抗,反抗寶玉的
粗暴!

  「啊,好、好……」

  柳氏猛然一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心想:無論如何,先制止寶二爺對女兒
的侵犯再說!

  柳氏上前攬住寶玉的肩背,可她還未發力,寶玉突然轉身,鄭重無比地反問
道:「你真想五兒死嗎?」

  寶玉的一句話又讓柳氏變成泥塑木雕,緊接著寶玉胸膛一挺,將人間歪理說
得理直氣壯:「我喜歡你,也喜歡五兒,既然喜歡,就應該在一起,二爺我從不
管什麼禮教,你們母女倆都跟了我吧!」

  這一下連柳五兒的反抗也戛然而止,心想:什麼?」爺說什麼?天啊!他竟
要母女同收?這……不是亂倫嗎?這怎麼可能?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開玩
笑!我能答應嗎?我可以答應嗎?答應了……又會怎麼樣?

  無盡的疑問還未水落石出,寶玉的雙手已經緊抓著柳五兒的玉手往兩側張開,
隨即俯下身直視柳五兒從狂亂變為震驚的美眸。

  寶玉如魔鬼般誘惑道:「五兒,爺喜歡你,爺知道你也喜歡我,對吧?」

  「嗯!」

  柳五兒的心神已被震懾,下意識說出心中真意,隨即又猛然想到如今現狀,
立即如波浪鼓般搖頭道:「不、不對,你與母親已經……」

  柳五兒又開始掙扎反抗,寶玉雖力大無窮,但卻不想強暴柳五兒,更不願錯
手傷著她,兩人再次陷入扭動糾纏中。

  「母親……」

  柳五兒的哀鳴喚醒震驚當場的柳氏,雖然柳氏腦海中一片混亂,但卻下意識
走向寶玉。

  「你想逼死你女兒嗎?」

  又是同樣的問句讓柳氏止住動作,不過這次寶玉卻詳細說出理由。「五兒心
靈受創,已神智不清,我一放開,她立刻就會尋死,救她的方法衹有一個……讓
她也成我的女人!」

  「那,可是……」

  柳氏凝神看了看柳五兒的眼神,果然猶如中邪般狂亂,加上在寶玉話語的刺
激下,三人週身空間無比凝重,也讓柳氏失去思考,不知不覺中,她認同寶玉
「唯一」的說法。

  「來,幫我按住五兒的手臂,」

  寶玉心中的情慾之火倏地燃至頭頂,就連他事先也未想過會有如此美景--
母親幫忙按著女兒的玉手,心甘情願讓情人與女兒翻雲覆雨,如此一幕別說是親
身經歷,就是想也讓寶玉獸血沸騰,不能自已!

  「哦,好!」

  柳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慌亂之際,她順著本
能行動起來。

  柳氏按住柳五兒手腕,更跪在柳五兒的身邊輕聲安慰道:「五兒,是娘親不
對,現在就讓二爺疼你,以後娘親不再與二爺親熱,二爺是你一個人的,你聽話,
別亂想了!」

  親情之淚感人肺腑,就連柳五兒也逐漸停止掙扎,迷惘的目光與柳氏四目相
視,費盡心力思索著柳氏話語中的意思。

  可惜如此感人的一幕卻絲毫不能引起寶玉的同情心,反而如火上澆油般,令
慾火更加兇猛。

  因為寶玉與柳氏來得匆忙,柳氏衹穿著一件外衣,她俯身說著感人話語時,
裙擺已經散開,露出內裡的春光。

  寶玉看著如此勾魂美景,連連揮舞著雙手。

  轉眼間,不僅柳五兒全身衹剩下胯間的薄紗,就連柳氏的外衣也變成碎片,
一對美麗母女的裸體就此充斥寶玉的眼中。

  「啊唔!」

  微涼的清風吹過,令迷糊的柳五兒陡然驚醒過來,她再次驚叫出聲,不過叫
聲卻中途消失。

  原來寶玉火熱的唇舌封住柳五兒的檀口,親吻野性而不失溫柔,與此同時,
柳氏也輕輕撫摸著柳五兒的酥乳,幫寶玉刺激柳五兒的情慾。

  一番唇舌交纏後,寶玉的大手攀上柳五兒的乳峰,一擠一壓、一揉一捏,不
僅變化出各種淫靡的形狀,更讓乳尖迎風顫抖、傲然挺立,迸射一縷縷醉人的紅
光。

  「五兒,願意做二爺的女人嗎?」

  面對寶玉突然柔情款款的目光,柳五兒心房的慌亂數倍增加,她下意識目光
閃躲,不知如何回答。

  「女兒,從了二爺吧,他會好好待你的。」

  「不,我不要!哎購!」

  柳氏的勸說激起柳五兒的怒氣,但寶玉及時五指一緊,重重捏住乳核,疼得
柳五兒眉眸扭曲,再也說不出憤怒的話語。

  「二爺,不要這麼用力,五兒還是……姑娘,你……溫柔一點。」

  「好,我對你們母女一視同仁,哈哈……」

  寶玉鬆開乳核,隨即化野蠻為溫柔,輕輕含住乳尖,緩緩吮吸起來。

  一遍、兩遍、三遍……寶玉無比耐心地吮吸柳五兒的乳珠,柳氏也撫摸著柳
五兒身子的敏感部位。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柳五兒的銀牙差一點咬破下唇,最後還是發出
羞人的呻吟聲。

  「五兒,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寶玉的目光無比霸道,隨即又溫柔撫弄柳五兒脹大的乳珠,話鋒一轉,道:
「你真要你母親死嗎?」

  「不,不要,我不要母親死!」

  柳五兒愣了幾秒,這才聽清楚寶玉的話語。

  「你不想你母親死,可是……」

  寶玉又使出他最拿手的本領,偷換概念、歪曲事實,還用淫靡的刺激攪亂女
人的思緒。

  寶玉話語微微一頓,勾住柳五兒心神後,這才歎息道:「可是如果你死了,
你母親肯定也會自殺,這就等於是你逼死了你的母親,對吧?」

  寶玉的大拇指用力一壓,壓得柳五兒乳珠無處躲藏,也壓得她思緒更加呆滯。

  柳五兒一聲低吟,思緒順著寶玉的話音改變,道:「是,二爺說得是。」

  「那你還要自殺嗎?」

  「不死了,我不死了。」

  為了柳氏,孝順的柳五兒怎能再輕言生死?

  「既然不死了,你與你母親又都是我的女人,你們是不是應該相親相愛,比
以前還好?」

  「嗯。」

  柳五兒略顯艱難地點了點頭,羞澀的紅霞瀰漫她的臉頰。

  小羔羊就這樣被色狼誘騙,大羔羊見狀,竟然歡喜得淚花奔流,顫聲道:
「女兒,好女兒,母親太開心了。」

  說著,柳氏鬆開柳五兒的雙手。

  柳五兒恢復自由,身子一緊,突然抓住褻衣,羞聲道:「二爺,不……不要,
不行。」

  「小寶貝兒,做二爺的女人不能說不行。」

  寶玉想不到費了半天勁,柳五兒竟然還在抵抗,不禁多了幾分火氣。

  擔憂再次浮上柳氏的臉頰,她比寶玉更害怕柳五兒反悔,急忙又俯身趴過去。

  「女兒,不要怕,女人都要過這一關,二爺會很溫柔的,不會弄疼你。」

  柳氏為了緩解柳五兒的心情,一邊勸說,一邊主動撫摸柳五兒的酥乳。

  「娘親,我真不行,今天……不行,啊!」

  柳五兒眼中沒有求死的光華,也沒有先前的幽怨,衹有強烈的羞窘,她緊抓
著褻衣,堅決的氣勢甚至比先前更甚。

  寶二爺生氣了,慾火倏地充斥著空間,突然他俯身一咬,咬得柳五兒的酥乳
劇烈震顫。

  「啊……」

  在酥麻與疼痛的雙重刺激下,柳五兒玉手失去力量,胯間薄紗隨即飛上半空
中,好似彩蝶般離開蜜穴。

  「呀」下一剎那,寶玉目瞪口呆、失聲驚叫,他平生唯二次對自己厲害的手
段感到後悔,昂揚的「小寶玉」倏地縮回家中,任憑大哥如何千呼萬喚也不肯出
來。

  房中突然一陣寂靜,好似天長地久般的一會兒後,柳五兒伸手搶回褻衣,嬌
羞道:「爺,人家都說不行了,你還……」

  「噗哧!」

  柳氏情不自禁掩面而笑,她笑得前仰後俯,雖然胸前蕩起層層乳波,但此刻
的寶玉除了俊臉脹紅、木訥無語之外,根本無暇觀賞。

  來紅了,原來柳五兒來紅了,難怪她一直堅持不行……

  「女兒,來,為娘幫你!」

  柳氏見柳五兒手腳酸軟,不甚靈活,她臉頰扭曲著上前相助,一邊為柳五兒
穿衣,一邊還故意大聲問道:「女兒呀,你怎麼月事來了也不跟娘說呀?你看,
嚇到咱們二爺了,嘻嘻……」

  男女情事總能抹殺尊卑,柳氏竟然也有膽子肆意取笑意圖吃下母女花的寶玉。

  寶玉被意外擊敗,臉感到越來越燙,頗有鑽進地洞的衝動,心想:唉,上的
山多終遇虎,女人,果然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嘿嘿……

  偷笑的春風喜孜孜的隨著時光溜走,一場激情大戲意外落下帷幕。

  寶玉雖然滿心鬱悶,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回到養病廂房不久,李紈
就在趙姨娘的相伴下,腳步略顯沉重地回到稻香村。

  當李紈和趙姨娘走進房間時,房中所有激情的痕跡都已消失不見,寶玉不禁
暗自誇讚柳五兒利落的動作。

  雖然未能將柳五兒就地正法,但能看著她含羞帶怯地打理柳氏與他留下的淫
靡殘痕,寶玉心中的鬱悶瞬間化為灰燼。

  「寶兄弟,辛苦你了!」

  李紈故意走在趙姨娘的後面,她強自鎮定,維持素日的自然端莊。

  「那是應該的,紈姐姐不用跟我客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寶玉可不想輕易讓李紈恢復平靜,悠然笑語間暗自加重語氣,令李紈不想聽
出弦外之音也不行。

  如此話語換成以前再也平常不過,更在情理中,可是有了先前「一家三口」
的曖昧一幕,那「一家人」三字傳入李紈耳中,頓時令她感到一絲異樣,心想:
啊,寶玉也太……肆無忌憚了,趙姨娘在這兒,他竟然不怕!不行,一定要提醒
他,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

  「寶兄弟,你對蘭兒這麼好,『嫂子』怎能不說聲謝謝呢?『姨娘』,您說
是吧?」

  李紈也是靈慧之人,同樣也加重語調提醒兩人的身份及第三者的存在。

  未待趙姨娘有所應答,寶玉搶先話鋒一轉,笑道:「姨娘,環弟病情如何?
沒什麼大恙吧?」

  「沒、沒什麼,環兒與蘭哥兒一樣,可能是玩得太累了。」

  李紈的策略是正確的,但毫無疑問她找錯了人,趙姨娘面對寶玉,比她的心
緒還慌亂。

  顫抖的話音未落,趙姨娘又覺得這樣應對似乎有點著於痕跡,緊接著又柔聲
補充道:「現在你三妹正看著環兒,所以我才有空過來探望蘭哥兒!」

  二女一男閒聊片刻後,衹因各懷心思反而倍顯拘謹。

  寶玉素來喜歡無拘無束,不由得大感難受,他靈機一動,拱手道:「紈姐姐,
我也去探望一下環弟,就不陪你與姨娘聊天了:」

  「嗯,好的!」

  李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輕鬆喜悅瞬間油然而生,可是目送寶玉離去的背影
時,她卻忍不住生出一絲莫名的失落:寶兄弟的背影與相公越來越像,唉,為什
麼他不是相公呀?啊!我在想什麼呀!相公早已死了,死了很久啦,他是寶玉,
不是相公!

  「李紈,聽說巧姐那小丫頭也病了,咱們待會兒也去探望吧,熙鳳最近對我
挺不錯,不能冷了她的好意。」

  趙姨娘率先收回眺望的目光,強自扯開話題,歎息道:「真怪了,怎麼三個
小傢伙一起病了?唉。」

  「姨娘放心,蘭兒他們除了疲累之外,沒什麼症狀,明兒就會好起來的!」

  李紈悄然將心中雜想全部藏入心田深處,匆忙下,衹得任憑莫名的意念在心
窩裡飄來蕩去,久久不休。

  「唉,無聊呀!」

  走出稻香村後,寶玉並未去探望賈環,意興索然下,他一如既往在大觀園隨
意四處溜躂. 寶玉環目四視,不知是否老天作怪,平日人影幢幢的院子裡,此刻
竟無一個姐妹的身影,就連丫鬟們也不知跑到哪兒。

  寶玉本想去找迎春,但轉念又想起詩詞考試,而且迎春十有八九又被薛寶釵、
林黛玉她們纏住,心想:自己還是不要自投羅網的好!

  無聊之下,寶玉坐在還未盛開的桃林中,仰望藍天白雲,腦海靈光一現,想
到打發時光的好方法。

  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刻苦鑽研--學問了,這麼悠閒的時間,當然應該「讀書」
了,嘿嘿……念及此處,寶玉頓時興致大發,探手入懷,掏出珍藏的愛書刻苦閱
讀,那聚精會神之狀哪有半點懶散,真是一個愛學習的好老師!

  無處不在的春風無時無刻不監視著寶玉的一舉一動,如今見他如此大反常性,
好奇的風兒當然要上前偵察。

  悠悠清風圍著寶玉身形一轉,從他側靠假山的後背繞到正前方,定睛一瞧,
看到四個大字--《綺夢仙緣》丨哦!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好看、好看,
真好看!

  正當春風相伴寶玉看得津津有味時,一道高挑的倩影從桃林路徑處出現,老
遠就看到癡癡入迷的寶玉。

  咦?那不是寶哥哥嗎?他在幹什麼?探春放輕腳步,悄然走向渾然忘我的寶
玉。




              第三章綺夢仙緣

  探春照顧賈環許久,在房中待悶了,如今遇見古里古怪的寶玉,她當然要作
弄一番。

  「呀!」

  驚聲尖叫在寶玉的耳邊炸響,與此同時,探春的玉手抓向寶玉手中的書本。

  「啊!」

  寶玉下意識彈跳而起,如常人般嚇了一大跳,好一會兒,驚魂未定的他才發
覺手中的書不見了!

  「寶哥哥,嚇著沒有?咯咯……」

  眾女中,探春的玉臉最是明媚,擁有雕塑般美麗的臉部曲線。

  歡聲一笑,探春表現出少女特有的活潑一面,輕揚手中戰利品,驕傲地笑道:
「什麼東西呀,你竟看得這般入神?讓本姑娘也瞧一瞧!」

  「看不得,三妹妹,看不得……」

  寶玉心中發虛,畢竟此等「好書」要是讓探春看到,那還得了?」咯咯…
…」

  見寶玉面色發急伸手就搶,探春及時將書藏到身後,笑意中更添無比好奇,
道:「寶哥哥,不就是一本書,有什麼看不得?我非要看看不可!」

  「好妹妹,聽我說,真的不能看!」

  臉色發燙的寶玉止住腳步,雙手急速搖晃,示意探春停下翻書的動作。

  見探春毫不在意,對他的警告絲毫不放在心上,寶玉衹得強忍難堪,隱晦說:
「這書不適宜女子看,你是大家閨秀,更不能看!」

  「哼,又是這一套!」

  寶玉好心的解釋卻換來探春滿心的怨懟,她自小就心高氣傲,憤憤說出心中
積壓已久的話語:「憑什麼我們女子這樣做不得,那樣不能做,天下好事都被你
們男子佔遍,可我們卻連大門也不准出!」

  話音未落,探春看著愕然呆立的寶玉,繼續埋怨道:「我們女子天生又不比
你們笨,憑什麼說我們無才便是德?哼,你能看,為什麼我就不能看?」

  對呀!這倒是事實!寶玉來自未來,他自然不會反對探春的論調,但這本書
的確女人不宜。

  寶玉深吸一口氣,一臉真誠道:「三妹,我也覺得你說的甚是在理,誰說女
子不如男人?你們女兒家同樣能頂起半邊天!不過……不過,這書你不能看,它
……它是禁書,你們不能看:」

  「哦!」

  探春聞言,芳心不由得大為歡喜。想不到寶玉竟然如此開明,比她想像中還
要尊重女子,不由得頓生知音之感。

  探春明媚的玉臉光華一閃,突然直視著寶玉道:「寶哥哥,你看過《水滸傳》
沒有?」

  「看過,但這與……」

  「咯咯……看過就好,那我也要看這書!」

  探春輕快的打斷寶玉話語,絕色玉臉上浮現堅定自信的神色,悠然道:「不
是說男不看《水滸》女不看《西廂》既然寶哥哥都可以看《水滸》那妹妹我又為
何不可以看《西廂》我就不信一本書能將我怎麼樣!」

  唉,又說不過探春!寶玉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最後努力道:「三妹,我從外
面帶回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很好玩,要不這樣,你將書還我,我每日送你一件
好東西,怎麼樣?」

  寶玉雖是話語誠懇,一臉心疼不捨之狀,但探春卻絲毫不為所動,說:「好
啊,等我看完後再拿書跟你換禮物,就這樣說定了!」

  話音未落,探春已急步離去,似乎生恐寶玉追上去一樣。

  寶玉就此痛失所「愛」但樂觀懶散的他卻一點也記不住煩惱,未到一時三刻,
他已經在怡紅院眾女的笑顏中深深迷醉。

  一轉眼又過了三五日,賈蘭、賈環與巧兒的病情非但未見好轉,反而還發起
燒,這下可急壞他們的母親。

  好幾個有名的大夫進入賈府,集體診斷為小風寒,李紈,趙姨娘及王熙鳳這
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中大觀園籠罩在陰霾中,而寧國府上下則是暗流湧動,陰風大作。

  「混帳東西,賈寶玉那小兔崽子為什麼一點事也沒有?」

  「砰」的一聲,賈珍砸碎茶壺,他面色鐵青地看著賈蓉,恨不得將賈蓉像茶
壺那樣砸個粉碎。

  「父親,孩兒親眼所見,道長的確對賈寶玉下了毒,發病的卻是三個小孩子,
會不會是賈寶玉將毒素轉移給他們?」

  賈蓉胡亂猜測,還真被他朦對幾分。

  「他媽的!」

  一種即將失敗的預感在賈珍心中湧起,他摸了摸胸前靈藥真人賜予的符咒,
眼中煞氣一湧,鬥志重新湧了回來。

  「賈蓉,你叫上信得過的下人立刻去玄真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真人,
記住,給我找遍方圓百里的道觀,一定要找到他!」

  「是,孩兒馬上去辦,一定找回那個老道。」

  賈蓉暗自吐了一口氣,立刻轉身離去,模樣無比狼狽。

  「等一等。」

  賈珍突然叫住走到門前的賈蓉,心煩意亂下,他的慾火充斥眼眶,話鋒一轉,
道:「你前些日子說的那什麼春藥還在不在?」

  「在在在,父親,你的意思是?」

  賈蓉無比興奮地回到賈珍面前,將烈性春藥遞過去,滿臉歡喜之狀,對於先
前的斥罵渾不在意。

  「嗯!」

  賈珍眼中的慾火熊熊燃燒,他拿起玉瓶仔細看過後,道:「找個機會將它放
到你二姨她們茶水裡,咱們父子要好好享受一番!」

  「太好啦,孩兒就等父親這句話,嘿嘿……」

  興奮嚎叫後,賈蓉卻面色微變,無奈歎息道:「不知是不是二姨她們有所察
覺,她們最近的飲食茶水都特別小心,我們不易插得上手呀。」

  賈珍一愣,近日來他的心思都放在家主之位上,還不知道有這等事情,但他
可比賈蓉狡猾許多,神色一轉,計上心來道:「那先別急著動手,以免打草驚蛇。
先將這藥放進你母親茶中搞定她,再由她對尤家母女下手,定能十拿九穩!」

  「父親高明。」

  禽獸父子得意的淫笑聲在空間迴盪,就連亙古不變的清風也為之膽寒。

  「呼……」

  一股凌厲的陰風憑空突現,徹骨的寒氣讓賈珍父子的奸笑聲戛然而止,他們
不約而同驚棒不已,下意識環目四顧,卻衹聽呼呼風響,並未看到風起何處。

  「父……父親,有……有……」

  賈蓉嘴唇發抖,費盡全部心力也說不出那個恐懼於心的字眼,他原本高大的
身形瞬間狗僂萎縮,躲在賈珍的身後。

  「混帳,青天白日哪來什麼鬼怪?」

  色厲內荏的賈珍大聲喝斥替自己壯膽,隨即揚聲指著虛掩的門窗道:「衹是
風吹,你怕什麼?還不將窗戶關好!」

  片刻後,陰風不見了,憎恨--滔天的憎恨則充斥秦可卿的雙眸,她不僅恨
賈珍父子,也恨五莊觀的道人。

  五莊觀道人為了善始善終,封印秦可卿的靈力後才飄然離去,在他們想來,
這是做了一件好事,防止人間又一樁殺戮,但他們卻沒有想過,秦可卿變成普通
孤魂野鬼後,面對仇人卻不能報仇,那種痛苦是何等鑽心蝕骨?

  這段時日如果沒有尤家姐妹的陪伴,秦可卿定然會走火入魔,不是化為厲鬼,
就是化為飛灰。

  片刻後,尤二姐的驚怒之音脫口而出:「什麼?」

  她銀牙緊咬,發自靈魂的咒罵道:「這對禽獸,不得好死!」

  「二姐兒,你說現在怎麼辦?我的靈力被封,三姐兒又回去道場,你們還是
逃吧!」

  善良的人總是多幾分軟弱,秦可卿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走。

  「不行!我與母親走了,大姐怎麼辦?」

  尤二姐不愧是一個「妖女」毫不猶豫拒絕秦可卿的提議,她不由自主摸了摸
懷中匕首,寒聲道:「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絕不能便宜那兩個禽獸雜種!」

  「二姐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秦可卿急聲勸說:「要不也帶上婆婆,趁早離開這兒,你們可以回自己家,
也可以去大荒山找三姐兒。」

  情急之下,秦可卿連生前稱呼也脫口而出。

  「妹妹,這賈家財雄勢大,我們回家同樣逃不過賈珍的魔爪,大荒山離此又
豈衹千里之遙,怎麼去呀?」

  尤二姐在哀聲歎息中也逐漸恢復平靜。

  尤二姐美眸一眨,突然靈光閃現,沉聲問道:「可卿,你剛才說……李紈兒
子生病是妖道下毒,你聽清楚了嗎?」

  「我絕不會聽錯,狗賊說的道人應該就是前些時日出現的那個修真者,他有
點道行,幸虧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他發現了。」

  秦可卿眼中閃過一抹驚悸,隨即迷惑地追問道:「二姐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還是趕緊想辦法,看怎麼樣才能躲過這一劫。「「我正是在想這件事。」

  尤二姐紅潤的臉頰沒有風騷氣息,內藏的靈秀化為深邃的目光,略顯得意道:
「賈寶玉雖然是我們的目標,但不是我們的仇人,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幫他,他
肯定還會感激我們,對我們的防範心就會大大減低。」

  秦可卿生前也是靈秀人兒,隨即也明白過來,歡聲道:「好主意,咱們還可
以利用寶二叔對付狗賊父子,等三姐兒回來再設法偷取通靈寶玉也不遲!」

  話語微微一頓,秦可卿的靈體在原地飄忽一下,興奮地催促道:「那你趕緊
過去呀。」

  尤二姐玩弄男人在鼓掌之間,對人心自然很瞭解,微笑道:「這事急不得,
三個小孩子的病情剛剛發作,還不明顯,我們現在去說,賈寶玉不一定會相信,
衹有在他最焦急的時候出現,效果才會更好。」

  「那……會不會害了三個孩子呀?」

  「不會的,如果賈寶玉有本事,他就能救得了賈蘭他們,如果他本事不夠,
咱們不管什麼時候說他都救不了。」

  尤二姐強自穩住呼吸,心情輕鬆幾分,自信地笑道:「咱們先將此事告訴大
姐,讓她也多防範一下,要想接近賈寶玉還要靠她出力。」

  畫面一閃,尤氏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不堪承受如此消息,不禁眼前一黑,
就此昏了過去。

  「大姐、大姐……」

  尤二姐急忙俯身抱住尤氏,一連串的焦急呼喚下,終於喚醒悲痛欲絕的尤氏。

  「女兒,你怎麼啦?別嚇著為娘。」

  尤夫人正好也前來探望尤氏,就看見這一幕。

  在尤二姐母女倆合力之下,手腳發軟的尤氏終於躺在枕榻上,片刻後,她才
恢復一絲清醒意識,道:「母親、妹妹,我們怎麼辦呀?嗚……」

  「女兒別急,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尤夫人雖貪慕虛榮,但本性並不壞,聽完後不由得臉色又青又白,同樣怒火
滿胸,道:「這……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等禽獸?」

  「母親、大姐,現今我們衹能……」

  尤二姐美眸閃動堅定的復仇之光,壓低聲音將計劃說出來。

  為了掩藏秦可卿的存在和尤三姐的目的,尤二姐不得不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衹說是要托庇於榮國府,躲避禽獸騷擾。

  「二姐兒,這行嗎?我們與榮國府沒什麼關係,衹是外人而已。」

  尤夫人無奈下也衹能同意尤二姐的提議,但卻滿面愁容地歎息道:「這賈珍
可是寧國府大老爺,衹要他一句話,誰敢收留我們?咱們還是走吧,回老家去。」

  尤夫人的心思與秦可卿倒是差不多,面對強權,她下意識想逃避。

  尤二姐又重新解釋一遍,隨即握住尤氏的手腕,鄭重地道:「大姐,我們最
好的去處就是稻香村,衹要拖上一段時日,等三妹一回來,就可以收拾賈珍父子。」

  說到這兒,尤二姐手上猛然用力,抓得尤氏手腕生疼,無比沉重道:「像賈
珍這種相公、賈蓉這種兒子,千萬不要再抱半點奢望,否則一定會落得生不如死。
大姐,我與母親的安危全靠你了。」

  「那好吧,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奢望呀!」

  兩行淚花湧出尤氏的眼角,一聲悲鳴後,她強自振作心神分析道:「我素日
與李紈還有交情,知她為人最是好心,而且老祖宗對她也甚是看重,衹要我們將
實情與她細說,在稻香村躲避一段時日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

  尤氏抹去滑到嘴角的苦淚,說:「李紈的兒子剛好得了病,需要人幫忙照看,
咱們就以這為借口過去找她,也勉強說得過去。」

  「好,大姐這主意甚好!」

  尤氏的主意與尤二姐不謀而合,尤二姐頓時一喜,完善計劃道:「母親、大
姐,你們趕緊先過去,今晚就不要回來了,我則留在這兒,以免賈珍起疑。」

  「可是……」

  尤夫人的玉容浮現憂喜之色,本想開口相勸尤二姐一起離開虎口,但卻再次
被尤二姐打斷。

  「母親,就這樣決定了!我留下是因為另有要事,放心吧,我有自保之策,
不過……」

  說至這兒,尤二姐與尤氏四目相視,再次沉聲道:「大姐,我現在要收拾賈
蓉這小畜生,你會不會捨不得?」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捨不得。」

  尤氏慘然一笑,還未乾涸的淚痕又滑過淚水,她心一橫,咬牙道:「我就當
為世人除害吧,這等小畜生還是早死早超生好!妹妹,反而是你要小心才是。」

  「大姐,那我就放心了!」

  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激動的熱淚接連奔流而出。

  清靜多年的稻香村突然熱鬧起來,寧國府大奶奶尤氏與其母尤夫人造訪,而
且一來就沒回去,無比熱心幫李紈照看賈蘭,令賈母也不禁對尤夫人刮目相看。

  而李紈的態度也很出人意料,不僅一反常態留下尤氏母女居住,而且在第二
天當賈珍派人來接尤氏回去的時候,她還予以回絕,最後更搬出賈母。

  賈母衹以為李紈寂寞太久,很想有人陪伴,再加上尤氏一番巧妙的說詞,她
自是站在李紈一方,還斥責賈珍一頓。

  賈珍父子無言反駁,也沒有懷疑,衹能徒自咒罵老天不作美,還好寧國府內
還有一個風情萬種的尤二姐,無奈下,他們同時轉移目標。

  時光一晃,又過了兩、三日,賈蘭三人的怪病終於露出端倪。

  真相浮現,不過卻將府中眾人嚇個魂飛魄散--天花,賈蘭三人竟然得了可
怕無比的瘟疹。

  原本不停前來探病的人潮頓時消失一空,就連三個院子的丫鬟、奴僕也無不
縮到墻角,似乎小主子已經變成惡魔、厲鬼。

  李紈當場暈厥,趙姨娘哭成淚人兒,王熙鳳雖然堅強,但也是花容慘淡。

  天花可不是尋常小病,不僅死亡率極高,而且傳染性很強,即使是賈寶玉所
處的時代也是一種會死人的疾病。

  最慌亂的一刻,王熙鳳衹想到寶玉,她顧不得旁人的目光,第一時刻就衝入
怡紅院。

  面對王熙鳳充滿期待的目光,寶玉卻發出無奈的歎息,無論是他的法力還是
五色神石,對付疾病同樣無能為力。

  能殺人不等於能救人,寶玉看著床上的巧姐,同樣感到心痛,但他神色充滿
自信地道:「鳳姐姐,別怕,有我在,一定會還你一個活潑亂跳的女兒。」

  「真的嗎?」

  王熙鳳神色大喜,不顧一切撲入寶玉的懷中,好在這裡已經成為禁區,如此
一幕衹有平兒看到。

  「寶玉,你若是治不好巧姐,我與你沒完!」

  「呵呵,好姐姐,她的命包在我身上了!」

  寶玉用力拍打著胸膛,心中卻發虛,不過這等時刻他已經成為王熙鳳唯一的
希望,自然不敢露出絲毫破綻。

  這時,賈母的悲嚎聲從窗外飄進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賈家這
又是造了什麼孽呀!」

  賈母不敢進入內院,衹得在院門外守候,一干小姐、夫人也紛紛湧到王熙鳳
的院子外,而賈璉這個父親一聽說巧姐得了天花,早已不知躲到哪兒。

  薛寶釵學識淵博又見多識廣,不禁緊皺眉頭道:「真是怪了,巧姐不是已經
種了人痘?怎麼還會患上天花呀?」

  「也許是種痘沒有成功吧!」

  探春的美眸也充滿擔憂與迷惑,道:「賈環也種了痘,還有賈蘭,但他們都
被傳染了。」

  林黛玉望了望緊閉的院門,細膩的心思想得更加深遠,道:「他們三個人種
痘的時間並不一樣,也不是同一個大夫,怎會全部失效呢?真是奇怪。」

  香菱站在王夫人與薛姨媽身邊,忍不住接過話頭道:「大家不用慌,寶玉肯
定會有辦法。」

  情急之下,香菱沒有多想,但她這話語一說出口,立刻引來幾個靈秀少女異
樣的目光,越瞭解香菱的人,越為她此時的語氣詫異。

  一絲羞窘瞬間爬上香菱的臉頰,但薛姨媽比她還慌亂,急忙出聲道:「寶玉
出來了,快問問巧姐是不是真的得了天花,也許是庸醫誤診也說不定。」

  緊急的病情果然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寶玉的回應卻令她們心情更加沉重。

  真的是天花,死亡率極高的瘟疫。

  寶玉像安慰王熙鳳那樣安慰眾女一番,隨即大手一揮,他的人生又有一個新
角色--治療天花的總指揮。




              第四章三小治病

  根據從電視上看來的經驗,寶玉指揮下人將三個小病人全抬進稻香村後院隔
離起來,衹有他一個人能自由出入,即使是三個小病人的母親也不能走出院門。

  幾個丫鬟、婆子雖然待在前院,但臉上的恐懼依然難以遮掩,至於尤氏母女,
因為尤二姐並未告訴她們全部真相,她們同樣忐忑不安,不過她們現在就是想走
也走不成,不僅寶玉不同意,就連賈珍也關閉兩府中間的通道。

  整個賈家陰霾密佈,甚至引起朝廷的注意,好幾個御醫進入賈家,人人都在
焦急等待好消息來臨,可惜卻始終不見大夫的苦臉有半點舒展。

  「什麼?痘瘡又長出來了!你們這些御醫是怎麼當的?」

  面對一干所謂名醫戰戰兢兢的身形,聽著內屋賈蘭三人痛苦的呻吟聲,寶玉
已有殺人的衝動。

  「回二爺,小的們已經盡力為三位少爺、小姐診治。」

  年齡最大的老御醫雖然身份不低,但在四大家族面前同樣神色惶恐。

  面對寶玉的責難,拿了重金的老大夫衹得硬著頭皮道:「老夫行醫多年,還
很少見過這麼厲害的痘瘡,昨日下藥原本已經有點效果,可今天又變得有點嚴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位少爺、小姐的身子骨過於虛弱。」

  他娘的,這不是廢話嗎?寶玉費盡心力才未將髒話罵出口,心想:誰見過小
孩身板會精壯如牛,況且還是世家大族的寶貝?

  「寶玉,老太太差我前來問一下巧姐他們的病情如何?」

  大夫剛退出去,一臉憂愁的鴛鴦出現在院門口。

  鴛鴦本要跨步而入,但寶玉卻一揮衣袖將她擋在門外。

  「唉,還是那樣!」

  寶玉難得愁眉不展,煩悶的歎息一聲,隨即柔聲道:「老祖宗身子骨好點沒
有?」

  「老太太衹是過於擔憂,沒有大礙。」

  鴛鴦見四下沒有外人,不避嫌的關懷道:「你也千萬要小心,姐妹們可都急
死了,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可要為我們多想一想。」

  暖流在寶玉心中流轉,令他眉心鬆了幾分,道:「你們放心,忘了我有神石
護身、百病不侵嗎?」

  「二爺、二爺……不好了,巧姐又昏過去了!」

  柳五兒倩影未現,聲已先至,無比焦急前來向寶玉報信。

  「啊!」

  在鴛鴦的驚叫聲中,寶玉身子一晃,化作一股狂風飛捲而去,與剛剛衝過來
的柳五兒擦肩而過。

  沉悶的房間內,王熙鳳時刻緊抓著巧姐的手,不讓她亂抓、亂撓,以免在身
上留下疤痕。

  此時王熙鳳累得筋疲力盡、渾身香汗淋漓,再無半點素日的風采。

  「巧姐怎麼樣啦?」

  門簾一掀,寶玉挺拔的身影給予王熙鳳唯一的希望,她沒有著落的芳心也在
這剎那找到倚靠。

  「回二爺,巧姑娘的病加重了,老朽無能。」

  老御醫臉上蒙著紗布,面帶羞愧地垂首回話,緊接著沉聲提醒道:「巧姑娘
的痘瘡已到最強的傳染期間,從現在起,衹要沒得過痘瘡,無論大人小孩都不能
接近,二爺、二奶奶,你們還是先退出去吧!」

  「不行,我要陪著巧姐,無論怎樣也要陪著我女兒!」

  母女連心,王熙鳳雖然不是免疫者,但死亡的威脅又怎能大得過母愛?

  「好、好……姐姐別急,我們不出去就是。」

  寶玉搶先打斷老御醫的勸說,畢竟王熙鳳與他恩愛後已不算凡胎肉體,真正
讓他擔心的是在隔壁的李執。

  思緒一轉,寶玉沉聲問道:「另外兩個孩子的情形如何?」

  「比巧姑娘情況好一點,但也好不了多少。」

  老御醫盡職盡責,老實回話道:「二爺還是勸說三位太太離開病房才好,三
位小姐、公子的狀況太嚴重,老夫也不敢保證得過痘瘡的人真不會被傳染,二爺,
請恕老朽無能,先告辭了。」

  御醫竟然也害怕得要逃走?過度的驚懼化作怒火從王熙鳳眼中升騰而起,王
熙鳳道:「不行,你要敢走,我叫人砸了你的招牌,你是大夫,怎可以貪生怕死、
見死不救?」

  「好姐姐,別生氣。」

  寶玉急忙扶住王熙鳳發抖的嬌軀,隨即大手一揮讓無地自容的老御醫離開。

  寶玉將悲傷焦急的王熙鳳摟入懷中,堅定地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證過一
定能治好巧姐,一定!」

  「你保證?」

  王熙鳳已是芳心大亂,下意識木然反問道。

  「嗯!我保證!」

  寶玉的大手隨著話音一落用力一抓,雖讓王熙鳳隱隱生疼,但卻讓她紊亂的
芳心感受到寶玉的強大。

  「你來治?」

  已對大夫失去信心的王熙鳳此刻哪有半點潑辣風采?她就似世間所有接近絕
望的母親般,緊緊抓住寶玉這根救命稻草,以盲目的心態說服自己相信寶玉這沒
有根據的話。

  「對,我來治,我親自來治!」

  此時此刻,寶玉已是逼上梁山,並在此亮出通靈寶玉。

  五色霞光凌空灑下,籠罩整間房間。

  巧姐痛苦的呻吟逐漸消失,王熙鳳則緊張地站在床邊,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
神石,眼中充滿期待,而寶玉則突然化作泥塑木雕,彷彿沒有靈魂的軀殼般,久
久沒有動彈。

  霞光越來越燦爛、越來越濃,為了救治巧姐,寶玉已經不惜損耗元氣,發動
源生之火。

  「唉……」

  一道悠長的歎息在虛無幻境裡飄蕩而現,警幻仙姑揮灑衣袖,寶玉的元神微
微一閃,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寶玉,你還有拯救三界的重任在身,怎能為了區區小事傷害自己的元神?」

  警幻仙姑語重心長,但寶玉卻冥頑不化。

  「仙姑,我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救不了,又怎能拯救三界?如果親人沒了,我
還拯救三界做什麼?」

  「罷了、罷了,天意難測,既然上天選擇你,我也不能改變。」

  雖然警幻仙姑的語氣很無奈,但眼底一絲異彩卻一閃而過,她衹是觀音大士
的化身,自然多了幾分紅塵之氣,思緒一轉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
你,不過五色神石雖可補天,但卻不是萬能,你這樣救不了他們。」

  「仙姑可有好辦法?」

  寶玉的狡猾絕非虛假,聽到警幻仙姑那平靜的聲調,他不悲反喜,眼中光芒
四射,如有實質般籠罩向警幻仙姑那寶相莊嚴的容顏。

  「我授你一門法訣,雖然不能治好他們的疾病,但卻可以保住性命,你再慢
慢醫治。」

  話語微微一頓,警幻仙姑眼中光華一動,多了幾分緬懷的光芒,自言自語道:
「可惜淨瓶不見了,不然……唉!」

  楊柳甘露與淨瓶相伴不下千萬年,柳葉雖然幻化成仙,但對淨瓶還是無比留
戀。

  寶玉聞言雙目一亮,歡聲追問道:「仙姑,你是說有了淨瓶就可以輕易治癒
天花對嗎?那淨瓶在哪裡?我馬上去取!」

  「有了淨瓶,天下瘟疫皆可消弭。」

  警幻仙姑的話語不由自主多了幾分自信,隨即卻瞪了寶玉一眼,略帶埋怨道:
「如果你能勤加修煉,我早就可以破關而出,現在卻連淨瓶在哪裡也感應不到。」

  寶玉無賴地笑了笑,絲毫沒有負責任的念頭,元神之身原地一轉,急速離開
虛無幻境。

  現實空間,看上去寶玉衹眨了一下眼,滿室霞光卻突然消失不見。

  「寶玉,怎麼樣?」

  「好姐姐,我已經找到法子了,保準巧姐無事。」

  雖然衹是權宜之法,但寶玉卻說得斬釘截鐵。

  「嗯,那太好啦,我先睡一會兒。」

  寶玉的目的達到了,王熙鳳終於感到幾絲安慰,心弦一鬆,強烈的倦意立刻
侵襲而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闔眼,此刻話音未落,她已躺在寶玉懷中,發出
夢囈聲。

  寶玉輕輕放下王熙鳳,隨即大步流星來到花園摘下一大堆柳葉,按照警幻仙
姑傳授的法訣煉製起來。

  兩個時辰後,五色霞光再次瀰漫虛空,此時寶玉額頭見汗,臉色少有的疲憊。

  王熙鳳雖然心急巧姐的病情,但也心疼寶玉,搶先道:「寶玉,你歇息一晚,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柳氏與五兒可以幫我的忙。」

  「那好,我在隔壁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大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寶玉能感覺到元氣的虛弱,在王熙鳳情意綿綿而又精明幹練的目光凝視下,
他強自閉上雙目,迅速進入夢鄉。

  王熙鳳深吸一口大氣,為巧姐全身擦拭神秘柳葉汁的同時,不忘吩咐柳五兒
將這件事轉告李紈與趙姨娘,讓她們心中多了幾分希望。

  月隱日昇,一晃眼已經過去半天。

  李紈的臥房裡,強烈的藥味早已抹去以往的素雅氣息,李紈耗盡全部心神,
才沒有哽咽出聲。

  面對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賈蘭,李紈整夜坐在床邊,手掌與賈蘭的小手十
指緊扣,絲毫不怕自己也被不治之症傳染,畢竟她已經失去相公,怎能再失去兒
子?否則裡哪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紈姐姐,蘭兒好點沒有?」

  珠簾被輕輕掀開,挺拔的身影與明媚的陽光一起映入李紈紅潤的眼簾。

  寶玉看了看全身長滿痘瘡的賈蘭,再看了看李紈憔悴的容顏,不由自主心臟
收縮一下,道:「不用擔心,我煉製的藥汁已經在巧姐身上起了作用,有我在,
蘭兒一定不會出事。」

  充滿自信的安慰是心靈的良藥,雖然寶玉的從容鎮定很有破綻,但李紈彷徨
的心緒立刻得到撫慰,猶如黑夜中見到指路明燈一樣。

  「那太好了,寶兄弟,藥汁在哪裡?快拿出來呀!你可千萬要救救蘭兒,嫂
嫂求你了!」

  特別的情形下,寶玉與李紈全都忘了曾經發生的曖昧一幕,李紈甚至主動抓
住寶玉的手腕,捏得很用力。

  「紈姐姐,別急,藥在這兒!」

  寶玉手腕一揚,如變戲法般,手中突然多了一衹藥碗,翠綠色的汁液隱隱散
發著五色霞光,令李紈瞬間美眸放大,心房枰忤跳動起來。

  不待李紈回過神來,寶玉已經解開賈蘭的衣衫。

  「紈姐姐,你先到外屋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會弄好!」

  「不用,我幫你,兩個人快一點。」

  李紈疲憊的面容閃現堅定的神色,怎麼樣也不願離開賈蘭半步。

  「你不能直接與蘭兒接觸,你可沒有『通靈寶玉』的保護,衹能在一旁幫忙!」

  寶玉同樣以不可反對的堅定語氣做出正確的決定。

  李紈微微一愣,看著寶玉認真的神色,她焦急的芳心又多了幾分紊亂,不由
自主向後退了半步。

  寶玉說得輕鬆,卻做得艱難。

  賈蘭全身都是可怕的痘瘡,甚至已經紅腫潰爛,令寶玉不僅心疼,還手指發
僵,每一個動作都必須小心翼翼,好似面對最強大的敵人一樣。

  不到一分鐘,橫掃群妖的寶玉已經額頭見汗、俊臉通紅。

  就在寶玉全神貫注與痘瘡交戰時,一條馨香撲鼻的絲巾飄然而至,溫柔地擦
去他臉上的汗珠,也拭去他心中的疲憊。

  寶玉下意識側首一望,李紈那溫柔的目光立刻映入他的心海。

  剎那間,端莊嫻靜的倩影在寶玉的心房急速變大,原本衹是一錐之地,但在
這互不影響的對視下,那幻影迎風而長,扶搖直上,直追王熙鳳的地位而來。

  「轟隆隆--」

  寶玉衹覺得腦中一陣嗡鳴,彷彿海嘯席捲過,再難保持平靜。

  相夫教子,賢淑典雅,美貌溫柔--這不就是每一個男人心海深處夢寐以求
的女人嗎?

  特別的時間、特別的空間,世俗禮教突然消失不見。

  寶玉的目光無比火熱,但並未引來李執絲毫的不快,也沒有半點難堪尷尬,
她望著專心致志為賈蘭上藥的寶玉,已經又一次沉浸在二家三口「的美妙天地中。

  在這巧妙的剎那時光裡,寶玉與李紈相視一笑,親切又自然。

  一笑之後,不知是李紈的目光給予寶玉力量,還是反覆動作熟能生巧,寶玉
上藥的動作越來越快,神色也越輕鬆自在。

  終於,寶玉呼出一口大氣,如釋重負地向後一退,對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

  藥汁已經擦遍賈蘭全身,而且還纏上紗布,就好似傳說中的木乃伊,經過寶
玉的「妙手」後,簡直是越看越--難看。「父親、父親……」

  如此一番折騰,昏睡的賈蘭自然難免被弄醒,他衹覺得渾身一陣清涼,雖然
滑膩膩的並不舒適,但受盡癢意折磨的他衹覺得上了天堂,朦矓的小眼又見到思
念的父親。

  「蘭兒!」

  李紈與寶玉幾乎同時伸出手,在某人有意無意間,「一家三口」的手掌緊緊
握在一起。

  「嚼!」

  除了一聲低吟之外,李紈沒有半點掙扎反抗,任憑寶玉緊緊抓住她的手背。

  苦澀的藥味逐漸消散,溫馨的氣息緩緩捲土重來,一絲暖流在寶玉與李紈的
心間緩緩積聚,直到賈蘭再次酣然入夢,寶玉與李紈緊握的玉手才自然鬆開。

  「寶兄弟,累著你啦。」

  「紈姐姐,為了蘭兒,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寶玉故意停頓一下,瞬間曖昧在風中飄蕩,繞著李紈團團打轉。

  李紈頓時心房一顫,玉臉終於多了一抹紅暈,最焦慮的時刻過去後,禮教又
壓在她身上,她想開口警告寶玉,但此時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冷厲的話語。

  「紈姐姐,我去探望一下賈環,你先陪蘭兒休息吧。」

  隱晦的進攻後,寶玉及時抽身後退。

  李紈看著寶玉快步離去的背影,先是長吁一口大氣,隨即又不禁低低歎息一
聲,目光複雜無比,失落竟然蓋過欣喜。

  畫面一閃,寶玉走入另一間藥味瀰漫的房間。

  「咦?三妹,怎會是你?姨娘呢?」

  寶玉剛掀開門簾,差一點與探春撞個滿懷。

  「母親累極了,我剛把她扶到隔壁廂房歇息。」

  探春絕口不提自己不聽命令,擅自進入隔離區之事,原本擔憂的口吻突然一
變,倒打一耙,話中帶刺道:「環弟都折騰好幾遭了,可你待在紈姐姐房中總不
見出來,我正要去叫你,你卻自己出現了,還嚇了我好大一跳。」

  面對精明能幹的探春,心中有鬼的寶玉可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故作平靜地
解釋兩句,隨即自然的轉移話題:「你別擔憂,我為賈環準備好藥,上完藥他就
不會吵了。」

  「那就好,你趕快幫賈環上藥吧,他這樣子太可憐了。」

  探春雖然素來不喜歡頑劣的弟弟,但骨肉親情又怎是一句話語能抹殺?危難
之際,她甚至不顧眾姐妹的勸阻,毅然衝入恐怖地帶。

  「好妹妹,你是不是迴避一下?」

  寶玉在脫下賈環衣衫之前,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勸道:「天花很容易傳染,
你還是出去歇息一會兒,我可不想到時又多出一個病人。」

  探春玉臉微紅,但堅毅的目光卻沒有半點變化,在情在理地回應道:「環弟
衹是一個小孩,寶哥哥你哪來這麼多講究,不會是看不起我吧?」

  話音微頓,探春神色轉柔,沉聲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這樣吧,你上藥,
我整理紗布就是。」

  在能幹的探春幫忙下,再加上一回生,二回熟,寶玉再無先前的緊張與笨拙。

  簡單反覆的動作在最初的新鮮過後變得煩瑣起來,寶玉無聊之下,側首望了
望垂首忙碌的探春,不由得生起嬉戲之心。

  「三妹,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還轉過身呢?你不是說賈環是小
孩子嗎?呵呵。」

  「哼!要你管!」

  少女之心千變萬化,探春也不是老實受欺負的主,她手中動作不變,反擊道:
「壞二哥,你這激將法太老套了,一點不好玩,嘻嘻……」

  「三妹就是厲害,怎麼也騙不了你。」

  寶玉計謀被識破,卻絲毫不知臉紅,繼續調侃道:「不過你怎麼說我壞呢?
無憑無據那可是冤枉好人。」

  「你還不壞?」

  探春美眸大張,故作驚詫地上下掃視寶玉一番後,道:「要不要我將你那壞
書拿給寶姐姐與林妹妹看呢?到時看她們怎麼收拾你!」

  面對探春厲害的威脅,寶玉心中發虛,面容卻更加鎮定自若,大力反擊道:
「三妹怎麼知道那是壞書?你看過了嗎?」

  話音一落,寶玉兩人的心房幾乎同一瞬間猛然一跳,原本悠然輕閒的氣息突
然變得火熱難耐,隱隱生出窒息壓迫的感覺。

  天啊!這話……二哥哥怎麼問得出口?強烈的羞澀佔領探春的玉臉,她先前
的話語也是未經深思,話一出口,才感覺到其中無限曖昧之處。

  在天高地厚般的尷尬襲擊下,就連英姿颯爽的探春也為之羞赧、手足無措。

  靜,出奇的靜,讓寶玉兩人倍感慌亂的寂靜突然來臨,曖昧橫生。

  寶玉目光發熱,卻閉口不語,探春則思緒飛揚,嬌羞無限。

  這幾日裡,探春不僅偷偷看完那本羞人的禁書,而且在與迎春聊天時,還無
意間聽到寶玉在皇宮所講的改版梁祝故事。

  迎春說起故事雖然沒有寶玉那等扣人心弦的本事,但探春的天性比迎春野性
許多,心靈承受的衝擊更加深刻。

  不知不覺間,探春的心緒已經微妙變化。自那一日開始,她幾乎每晚綺夢纏
繞,被一道身影困擾,令她慌亂叢生、羞臊不已,她可是豪門千金,怎麼能做那
樣羞人的夢境,怎能被一道身影折磨?

  探春性子直爽,素來幹練果斷,不過情竇已開,人力又怎能抵擋?




              第五章強佔姨娘

  曖昧在寂靜中蔓延時,寶玉上藥的動作並未停止,一炷香後,他終於又弄出
一具難看的「木乃伊」「噗哧!」

  探春自有活潑之心,她看著寶玉的傑作,忍不住笑出聲。

  「寶哥哥,你這樣……有用嗎?」

  竊笑過後,探春半信半疑地追問道:「這是不是從『西洋』傳來的新藥?」

  「算是吧!」

  寶玉模稜兩可含糊其詞,隨即心念一動,毫無預兆的突然抬手用衣袖拭去探
春鬢角的汗漬。

  剎那間,房中的氣息光速異變,還未完全散去的曖昧瞬間捲土重來。

  寶玉的衣袖從探春的玉臉上緩緩滑過,拭去的不僅是幾滴香汗,還拭去她芳
心的層層迷霧-那在夢中困繞她的迷霧。

  看清了,探春終於看清楚迷霧中的男人,挺拔修長的身軀、清俊中透著幾絲
壞笑的面容,還有那永遠讓人看不透的神秘眼神--不是眼前的寶玉還會是誰!

  「啊!」

  探春心房陡然劇烈顫抖,心底深處的驚叫猛然衝到唇邊,心想:天啊!

  怎麼會是寶哥哥?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幻覺,那一定是幻覺,討厭的幻
覺!

  探春暗自銀牙一緊,她急速抹去芳心的悸動,隨即往後微退,平靜笑道:
「寶哥哥,你這衣袖這麼髒,還幫人擦臉,真是不安好心,嘻嘻……」

  探春的輕言淺笑驅散室內初生的旖旎氣息,寶玉不禁心生失望,想不到探春
如此厲害,輕輕一句話就改變局勢。

  「寶玉,環兒怎麼樣啦?他還在發燒嗎?」

  關鍵時刻,趙姨娘掀簾而入,房中盤旋的氣息終於恢復正常。

  趙姨娘急步上前俯身探視,疲憊的雙眸紅絲密佈,令探春對趙姨娘的觀感再
次有些改變。

  「母親,寶哥哥已經幫環弟上藥了,你也不要太著急,小心累著身子,女兒
去休息一會兒。」

  話音未落,探春已經略顯慌亂地離去,連招呼也忘記打。

  「唉,這丫頭。」

  趙姨娘怎會明白探春複雜的心思?她充滿歉意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趴在床
邊,整個心神又落到生死未卜的賈環身上。

  「寶玉,環兒這是?」

  疑惑瀰漫趙姨娘洗盡鉛華的臉頰,她望著被裹成粽子的賈蘭,不禁暗自思忖:
這又是哪門子的醫治方法?

  「姨娘,我這樣裹著他是怕他抓傷自己,痘瘡一旦破裂,就會留下永遠的疤
痕。」

  寶玉狠狠盯了趙姨娘鼓脹的雙峰一眼,隨即再解說一遍,末了,道:「姨娘
放心,有我在,保證賈環安然無恙。」

  「那太好啦,寶玉,謝謝你,謝謝老天爺!」

  寶玉的自賣自誇,在趙姨娘面前效果遠遠強過李紈與探春,她不僅激動得渾
身發顫,還將寶玉的「可怕」忘到九霄雲外。

  不知不覺中,寶玉與趙姨娘並肩而立,寶玉的大手自然地搭上趙姨娘的香肩,
柔聲安慰道:「姨娘,有我在,不用求什麼老天,我不僅會救治賈環,也會照顧
你一生一世!」

  趙姨娘雖然是賈政的小妾,但寶玉可沒有半點顧忌,室內風兒一蕩,曖昧還
沒有來得及回歸,慾火已經搶先點燃。

  寶玉的挑逗如此狂野大瞻,趙姨娘雖然不算聰明,但依然看懂他此刻的目光。

  「啊!」

  趙姨娘芳心猛然一震,無盡的躁熱瞬間燒紅她艷麗的臉頰。

  「寶……寶玉,別……別這樣。」

  趙姨娘扭動著身子,意圖躲開寶玉的魔掌,不料寶玉大手一緊,竟然將她摟
入懷中。

  瞬間趙姨娘花容失色,除了低聲哀求之外,她又無力反抗,甚至生不出反抗
之心,還下意識望向房門,生恐如此羞人一幕落入探春眼中。

  「姨娘,我知道老祖宗一直不喜歡你,父親也從沒有看重過你,你過得很苦。」

  寶玉眼中衹有慾火,嘴裡衹有魔鬼的誘惑:「好姨娘,從了我吧,我能讓你
過上快樂的日子,一輩子都能享受榮華富貴!」

  「不……不行,我是你父親的側室、是你的姨娘,我們不能……」

  趙姨娘不是三貞九烈的人,但還是懂得倫理道德,她搖晃著通紅的玉臉,慌
亂無比地道:「寶玉,放開我,要是被人看見,姨娘會被活活打死。」

  「姨娘,你若是真的惱我,我馬上就走,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

  寶玉眼中噴出兩股怨氣,威脅的味道無比明顯。

  如此手段很不優雅,但對付趙姨娘則正好刺中要害,令趙姨娘瞬間臉色再變,
一把抓住作勢離去的寶玉。

  「寶玉,姨娘不是惱你,衹是……唔!」

  趙姨娘話音未完,寶玉突然轉身,唇舌毫不猶豫地封住趙姨娘的紅潤朱唇。

  一想到懷中美婦是自己的姨娘,寶玉的唇舌就充滿侵略的力量,三兩下撬開
牙關,深入趙姨娘嘴中兇猛地捲動起來。

  「嗯唔……」

  趙姨娘象徵性的掙扎幾下,推拒的玉手隨即微妙變化,竟也摟住寶玉。

  趙姨娘猶如熟透的蜜桃般,寶玉口手遊走,猶如撕去蜜桃外皮般脫下趙姨娘
的衣襟,然後五指一緊,落在高聳的乳房上。

  衣襟歪斜,豐乳半露,趙姨娘雖然沒有靈秀的氣息,但卻多了幾分妖嬈艷麗。

  寶玉鼻尖一聳,一邊嗅著趙姨娘的乳香,一邊將趙姨娘的上衣撕成兩半,一
對美乳立刻跳躍而出,紫紅色乳頭瞬間充斥眼簾。

  「啊,寶玉,輕……輕點。」

  寶玉的雙指夾住脹大的乳頭,用力一夾一扯,就此拉開趙姨娘情慾的大門,
緊接著他咬住趙姨娘豐潤的耳垂,輕輕一舔。

  「啊哦……」

  如此刺激下,趙姨娘的嬌軀猛然一顫,不待她僵硬的雙腿恢復柔軟,乾涸的
幽谷已經春潮傾灑,順著雙腿內側往下流淌。

  「姨娘,我小時候有沒有吃過你的奶水?」

  寶玉把玩著趙姨娘柔膩渾圓的美乳,嘴裡的熱氣直接噴在她的耳朵深處。

  「沒……沒有,那個時候我還是你母親的丫鬟,還是黃TEM女,哪有奶水
……餵你呀,啊……」

  趙姨娘扭動著身子,在寶玉火熱目光的凝視下,乳頭再次脹大,好似兩顆隨
風晃動的紫葡萄。

  「姨娘偏心,衹給三妹奶水,孩兒現在要補上,嘿嘿……」

  淫靡的氣息從寶玉的七竅噴出,他大手一抓,趙姨娘的乳頭隨著乳浪翹起來,
誘人的浪濤還未散去,寶玉已經叼住乳尖。

  「滋……」

  吮吸如頭的聲音無比刺激,趙姨娘臉頰上揚、朱唇大張,不由自主發出淫蕩
的呻吟,雙手抱住寶玉的後腦,豐滿的乳房用力塞向寶玉的嘴裡。

  寶玉用力吮吸乳頭,大手則揉捏另一衹乳房,一時之間,吮吸聲與呻吟聲渾
然交融,此起彼伏。

  趙姨娘身子扭動得越來越快速,寶玉的吮吸則越來越猛烈,趙姨娘的衣裙逐
漸滑到腰部。

  「姨娘,你下面……好多水呀,嘿嘿……」

  寶玉的右手在趙姨娘的胯間掏了一把,指尖故意從兩瓣陰唇中刮過。

  雖然還隔著幾層衣物,但趙姨娘依然覺得好似觸電般,臉頰更紅若滴血,羞
窘地道:「寶玉,你……你欺負……姨娘。」

  「孩兒這是孝敬姨娘,哈哈……」

  寶玉的笑聲往上飄蕩,淫靡依然,得意則增加幾分,沾著水漬的指尖輕輕一
彈,再次滑向趙姨娘的桃源禁地。

  酥麻的快感在心窩打轉,羞人的春水源源不斷,趙姨娘久曠的心房已是千肯
萬肯,但在這時她卻突然隔衣抓住寶玉的手指。

  「不要,寶玉,不要!」

  趙姨娘佈滿情慾的臉頰多了幾分驚慌,羞澀哀求道:「不要在這兒,不要在
環兒房中,姨娘求求你……」

  「姨娘,我聽你的,咱們到隔壁。」

  話音還在空中迴繞,寶玉已經將趙姨娘橫抱而起,直接穿墻而出,又穿墻而
入,幸虧趙姨娘完全沉浸在羞窘中,雙眸恍惚,這才沒有被如此跪異的行為嚇到。

  當床榻映入眼簾一刻,寶玉的慾火立刻升到頭頂,他毫不猶豫大步衝過去。
趙姨娘雖不是三貞九烈,但也不是淫娃蕩婦,更是堂堂賈家側室夫人,寶玉能這
樣輕易得手,絕對是佔盡天時地利,如此天賜良機,他豈能不急?

  幻影一閃,寶玉一衹腳已經踏上床,下一剎那,他突然強行停下來,呆望著
側臥在床上的探春,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心想:真是倒霉呀,這兒這麼多空房,
怎麼偏偏撞上探春,這可如何是好?

  瞬間寶玉與趙姨娘同時變成化石,兩人的瞳孔都急速放大,偷情被人撞破,
那種恐懼與羞窘混雜的感覺在他們心中猛烈迴盪。

  原來探春離開房間後,心靈並未得到平靜,反而越來越亂,她躺在床上翻來
覆去,好一番天人交戰,最後不免神思倦怠。

  當探春閉上眼睛不久,寶玉就誤闖而入,她雖然沒有神通,但芳心卻敏感無
比,感受到了身後氣流的微妙異變。

  有人?探春的嬌軀猛然一緊,突然張開眼睛,不由自主回身望去。

  糟啦,要被發現了,啊!雖然寶玉縱橫花叢、風流無雙,但此時此刻也嚇得
呆若木雞、臉色大變,心想:完啦,我在眾姐妹心中的光輝形象就要完蛋啦!為
了一個趙姨娘失去一群絕色玉人,真是一樁賠本買賣呀!嗚……

  危急時刻,寶玉大失方寸,反而趙姨娘顯得極為冷靜,及時咬了他胸口一下。

  趙姨娘這麼一咬,寶玉衹覺得腦海一震,陡然驚醒過來,他強行抹殺平日的
憐惜之念,心一橫,隔空彈出一指。

  「砰」的一聲輕響,探春剛看到一道朦朧的人影,立刻就被一片黑暗籠罩住,
強行將她送回夢境中。

  「寶玉,咱們再換間房間,趕緊離開這兒。」

  趙姨娘不禁長出一口大氣,看了探春一眼,隨即迅速縮回去,羞紅有如潮水
般在她臉頰蔓延開。

  「姨娘,就在這間房,這兒好,嘿嘿……」

  趙姨娘想走,寶玉卻大手一攬,再次將她抱上床榻。

  在探春面前與她母親歡好--衹是這樣想,寶玉已是渾身發熱,某部位堅硬
似鐵,如此銷魂的邪情逸趣他又怎會放棄?

  「我已經點了三妹睡穴,不管我們怎麼樣她都不會醒過來,呵呵……」

  寶玉輕咬趙姨娘的耳垂,看似安慰的話語充滿淫靡的刺激:「好姨娘,咱們
若是走來走去,會被下人看見。」

  「不……不行,寶玉,不能在這兒……啊……」

  趙姨娘哀聲的反抗中途化作銷魂的呻吟,寶玉的雙手突然重重一捏,玉乳與
幽谷同時明白「痛快」兩字的真正涵義,她一下子就軟倒在床榻上。

  「嘩……」

  寶玉的大手變成暴力的凶器,阻礙慾火的衣衫紛紛飄飛而起,伴隨著驚心動
魄的撕裂聲,柔媚豐盈的玉體,青年陽剛挺拔的身軀,彼此交相輝映。

  「寶玉,不要,求求你,咱們離開這兒。」

  趙姨娘的眼角總是難以忽略探春的存在,她一邊呻吟,一邊下意識夾緊雙腿。

  「舶:」

  寶玉大手一揮,在趙姨娘肥美的屁股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五指印,對趙姨娘
他可沒有顧慮與憐惜之處。

  「姨娘,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女人嗎?」

  「不、不是,我……」

  趙姨娘與王夫人都是女人,都是賈政的妻子,都是寶玉的母親,不過人與人
不同,花有百樣紅,面對寶玉蠻橫霸道的眼神,趙姨娘沒有絲毫反抗,反而還滿
臉驚懼地顫聲解釋。

  「姨娘,疼嗎?」

  寶玉的「殺氣」又突然消失,他輕柔撫摸趙姨娘肥臀上的五指印,恩威並施
道:「當我的女人可以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好姨娘,你不想過好日子嗎?」

  「嗯……」

  寶玉的指尖拂過柔膩的臀丘,趙姨娘發出一聲低吟,她看了看昏睡的探春,
又看了看神色微怒的寶玉,心房一顫,緊夾的雙腿不由自主緩緩張開。

  「姨娘,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在心裡。」

  寶玉的目光直射向趙姨娘私處,剎那間慾望的火焰充斥他的雙目。

  不知是因為賈政「辦事不力」還是因為他長期在外赴任,趙姨娘的蜜穴嫣紅
飽滿,玉門緊窄有如一絲細縫,讓寶玉呼吸一蕩,忍不住伸手探去,立刻觸摸到
一片泥濘。

  「啊!」

  隨著寶玉五指的揉捏,趙姨娘的身子好似蛇般扭動起來,她無意間低頭一看,
心房瞬間劇烈收縮,更加抑制不住驚叫出聲,心想:好大!寶玉的那裡真的好大,
比自己曾臆想的還大!

  寶玉能感覺得到趙姨娘的心思,邪惡的慾火再次轟然爆炸,玩弄趙姨娘陰唇
的手指往裡一入,挑起趙姨娘第一波快感,指尖攪動的同時,邪惡地逼問道:
「姨娘,你驚叫什麼?」

  「我……我……」

  「說呀!說給我聽聽。」

  沒有情愫的阻撓,寶玉肆無忌憚釋放邪惡的慾望,第二根手指又插入趙姨娘
的私處。

  「啊哦,我說、我說,寶玉,輕一點。」

  趙姨娘有如柔弱的羔羊般,在寶玉的逼迫下,她銀牙打顫,說出人生最淫蕩
的話語:「大,你的……寶貝……好大呀!」

  「哈哈……姨娘,你喜歡它大嗎?」

  寶玉歡聲大笑,又刺入第三根手指,同時腰身一震,「如意金箍棒」頓然又
脹大一圈。

  「呀!喜……喜歡。」

  趙姨娘的驚叫聲強烈一倍,看著寶玉那威武雄壯的肉棒,她雙腿一顫,一汪
春水噴在寶玉的手指上。

  滿足了,寶玉的邪惡之心完全得到滿足。他緩緩抽離手指,陽剛之軀似若泰
山壓頂般,不徐不疾地壓上去,而趙姨娘則自動分開雙腿,蜜穴玉門已經露出淫
蕩的入口。

  「滋……」

  插入之聲悠長低沉,水花四濺中,寶玉的肉棒終於插入趙姨娘的私處,刺破
人間的禁忌。

  「噢呀……」

  滿足的呻吟與輕微的痛楚渾然交融,一起衝出趙姨娘的唇角,她那成熟的玉
體面對寶玉如此一刺也頗感不適。

  「啪」的一聲,寶玉那插入一半的肉棒突然加快速度。

  在猝不及防之下,趙姨娘猛然嬌軀緊繃、四肢發僵,瞬間陷入昏迷。

  片刻後,趙姨娘這才張開雙目,緊接著雙腿一彈,主動盤在寶玉的腰身上。

  「死啦,我死啦,啊……寶玉,給我,快給我!啊啊……」





              第六章陰風四起

  「果然好大,比眼睛看到的更大!啊……」

  趙姨娘的目光好似翻騰的春水,任憑她如何努力也抹不去下體脹至極限的感
覺。

  「嗯!好長呀,插……插到底啦,啊啊……」

  當寶玉再次猛力一挺,直至盡根而入時,趙姨娘雙眸一翻,差一點又失去意
識。

  「好有力,插……插破啦,噢……」

  一連串的慾望思緒在趙姨娘的心窩激盪,寶玉衹是一插一抽,她就陷入迷離
狂亂的境界,淫蕩的春水不停噴濺而出。

  「啪、啪……」

  寶玉性發如狂,單足跪於床榻上,雙手將趙姨娘的玉腿緊緊夾在腰上,狂猛
有力的「小寶玉」則瘋狂抽插,弄得趙姨娘渾身波浪翻騰,雙乳蕩漾得特別銷魂。

  趙姨娘仰躺在床榻上,初時還能擺動香臀迎合,肥美的乳波臀浪也增加幾分
威力,可是這一切在寶玉的強勢下都衹不過是風雨中的殘花,轉眼就片片飄落。

  「啊……啊……嗯……」

  從始至終,趙姨娘的雙唇沒有閉合過,不到一刻鐘,她已是全身香汗,還有
熟婦動情時特有的幽香。

  肉體撞擊的聲浪持續不斷,而趙姨娘的反抗逐漸勢微,在寶玉毫不留情的抽
插下,趙姨娘的雙手下意識胡亂揮動,無意中握住探春的玉手,也沒有反應過來。

  「叭!」

  寶玉大手一鬆,趙姨娘身子酥軟地跌至床榻,緊接著他俯身衝刺,「噗嗤」
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如意金箍棒」又插入趙姨娘的花心深處。

  不待趙姨娘尖叫出聲,寶玉的陽剛之軀已經壓上去,盡情享受父親小妾的豐
腴肉體。

  狂亂之際,寶玉的手順著趙姨娘的手臂滑動起來,這本是情慾勃發時的本能
動作,不料他卻順籐摸瓜,碰到探春的酥乳。

  探春的酥乳沒有肥美的乳浪,但卻更加挺拔而圓潤,寶玉的掌心壓在乳核上,
他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喜,最後心海蕩漾、慾火沸騰。

  「啪啪……」

  肉體撞擊的聲浪頓時高昂數倍,春風圍著床榻瘋狂打轉。

  「如意金箍棒」好似打樁機般急速抽插,槍槍準確、棍棍迅猛,衹見趙姨娘
的兩瓣陰唇翻進翻出,蜜汁四濺,她不由自主側壓在探春身上,出於母親的本能,
她衹緊握著探春的玉手,最多是撫摸手臂。

  寶玉可沒有那麼講禮,他一邊肆意蹂躪趙姨娘的花徑,一邊色手遊走,探春
明媚的玉臉、挺拔的玉峰、盈盈一握的纖腰及柔膩的小腹上,全都留下他慾望的
氣息。

  「呼……」

  春風咆哮起來,掀開最後的禁忌面紗。

  寶玉將趙姨娘的身子對折,肉棒直插子宮花房的一刻,手指刺入探春的檀口,
與那細滑丁香交纏在一起。

  肉棒的力量一浪高過一浪,手指的捲動則溫柔纏綿。趙姨娘的蜜穴劇烈收縮,
緊緊地包裹寶玉的肉棒,探春的香舌則吮吸著寶玉的手指,偶爾也會用雙唇「夾」
一下。

  「呃!」

  一道悶哼在寶玉的喉間激盪,肉棒前端一緊一鬆,隨著趙姨娘前所未有的尖
叫,他終於插入子宮花房。

  瞬間趙姨娘雙眸渙散、唇舌大張,除了下體劇烈痙攣,她渾身難以動彈,有
如死了一般。

  「啪!」

  寶玉一掌打在趙姨娘的屁股上,不僅打了趙姨娘的魂魄,還打出淫靡、淫虐、
邪惡的味道。

  趙姨娘發出痛叫與呻吟聲,她衹覺得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那疼緊接著
湧入心窩,令她瞬間獲得重生的動力。

  美艷熟婦就是知情識趣,對寶玉的動作有會於心,她又羞又喜地白了寶玉一
眼,隨即主動翻轉身子俯伏在床榻上,高高翹起渾圓肥美的香腴,並微微搖晃著。

  下一剎那,寶玉還未一鋌而入,突然趙姨娘驚叫出聲,但不是因為激情難以
自抑,而是因為角度的變化,她終於發現探春此刻的不妙。

  天啊,探春的衣裙怎麼被解開了?難道寶玉想……可探春是他妹妹,他怎麼
可以?意念一轉,趙姨娘芳心不妙的預感更強烈:寶玉連自己都敢佔有,還有什
麼不敢?這、這……這可怎SP呀!啊……

  趙姨娘的思緒還在百轉千回,寶玉突然開始攻擊,碩大的肉棒直接從後一挺
而入,如此位置更是又深又猛,直到寶玉的小腹與肥美的屁股緊密相貼,才停了
下來。

  「噢……啊……停下,頂……頂到了!」

  不可思議的一刺,刺穿趙姨娘的心神,魂兒、魄兒都在這一刺之下飛上青天。

  母女連心,儘管肉體化為軟泥,趙姨娘還是沒有忘記探春之事,道:「寶玉,
你三妹……是怎麼……回事?你可……千萬不……要弄她……呀!」

  寶玉沒想到趙姨娘還有這般心志,不由得生出一絲戲謔之心,故意附耳挑逗
道:「好姨娘,你說什麼?我怎麼弄三妹了?」

  「你這……壞東西!」

  嗔責的話語在激情中斷斷續續,更像是淫靡的打情罵俏,趙姨娘強自維持著
清明,顫聲道:「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你可……不能……毀了她。」

  「啪、啪……」

  故意作惡的寶玉在趙姨娘的反抗中加強攻擊的力度,片刻就讓趙姨娘蜜汁噴
灑,燙得「小寶玉」透心舒爽。

  狂猛抽插、輕推緩送,好幾百下後,寶玉大手一提,將趙姨娘抱坐在懷中。

  趙姨娘的玉手按在寶玉的大腿上,開始勉強起伏,她雖已是強弩之末,但在
快感的刺激下,動作也甚是激情。

  寶玉上身微微後仰,一衹手攀上趙姨娘跳動的乳房,仔細感受乳波的顫動,
邪魅回應道:「姨娘寶貝兒,我現在不會動三妹,不過……」

  「不過怎麼樣?」

  趙姨娘下意識脫口追問,心房不由得高高懸起。「如果有一日,三妹自願與
我好,你可不許阻止。」

  寶玉話音未落,猛然用力往上一頂,迎著趙姨娘下落之勢,狠狠刺入花心深
處。

  「啊!」

  尖叫聲穿雲裂空,趙姨娘心飛神跳,她絕不懷疑寶玉有誘惑探春的本事,衹
得顫聲反對道:「不……不行,探春可……可是你妹妹,親妹妹!」

  「嘿嘿……」

  色色的壞笑聲中,寶玉又是一連幾記重重的「懲罰」火熱的話語渾不在意打
破趙姨娘的反抗:「這有什麼?你還是我的姨娘,咱們還不是這樣……」

  言語間配合著邪魅的刺激,寶玉又是猛力一頂,然後再次道:「你放心,我
絕不用強,不是三妹心甘情願絕不胡來,這下你可願意?」

  「唔!」

  面對寶玉如此「寬厚」的讓步,趙姨娘衹得無奈答應,她明白即使自己反對,
恐怕也難以改變結果,到時反而會失去寶玉的寵愛。

  寵愛?對,此刻趙姨娘想得到的就是寶玉的寵愛。

  不知不覺間,趙姨娘的心思已經完全異變,她已經忘記自己是寶玉的姨娘,
衹想當寶玉的女人。

  思緒一蕩,趙姨娘極力翹起肥美的屁股,不算好人的她靈機一動,道:「寶
玉,家裡女人那麼多,姨娘願意幫你牽線搭橋,你可不可以放過你三妹?」

  「不行!」

  趙姨娘的媚惑還不足以改變影響寶玉的心思,他肉棒一挑,怒聲道:「你要
不答應,我現在就破了三妹的處子之身。」

  話音未落,寶玉的手指已經鑽入探春的領口,隔著一層肚兜捏住乳尖。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

  雖然蠻橫不算高招,但一般婦人就吃這一套,趙姨娘慌亂無比地連聲答應,
末了,又自欺欺人般補充道:「你可要遵守承諾,不能對探春用強!」

  「好姨娘,你連我也信不過嗎?哈哈……」

  得意的笑聲在寶玉週身迴盪,他其實衹是嚇唬趙姨娘,情慾交融總是勝過單
純的肉慾,探春如此絕色玉人,他又怎捨得囫圇吞棗?

  大笑過後,寶玉勢若奔雷,棍影飛舞,聲音略顯沙啞地挑逗道:「好姨娘,
叫我一聲相公,叫啊!」

  「啊啊啊……」

  一連串的呻吟低沉婉轉,最後一聲尖叫直衝屋頂,趙姨娘往後一仰頭,嬌軀
緊繃,片刻後,她癱軟如水的身子倒回床榻,帶著牙印的雙唇微微顫動,終於喊
出最禁忌的話語:「寶玉……相公、相公!」

  「好姨娘,如果三妹也成為我的女人,你又應該叫我什麼呢?」

  「如意金箍棒」突然停在趙姨娘的蜜穴門口,邪惡的大手則再次揉捏著探春
的酥乳。

  寶玉的邪情逸趣已經映入趙姨娘的心海,為了不讓探春受到傷害,她不顧渾
身酥軟勉強爬起來,隨即張開朱唇含住寶玉的肉棒。

  寶玉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姨娘慇勤服侍的動作,征服的快感終於飛上巔峰。

  剎那間寶玉衹覺得丹田一熱,身子酥麻叢生,滾燙的岩漿就此迸射而出,悉
數灌入趙姨娘的檀口內,一滴也沒浪費。

  激情噴射的剎那,寶玉的手掌緊緊抓住探春的酥乳,五指特別用力。

  即使是在睡夢中,探春依然朱唇微啟,發出一絲痛楚的低吟,玉臉則增添幾
抹動人的紅暈。

  風停雨止,春色仍未消失,寶玉抱著趙姨娘佈滿歡愛痕跡的身子,一邊上下
撫摸,一邊附耳一陣親暱的低語。

  「啊……好吧!」

  趙姨娘不禁渾身顫抖,寶玉的要求雖然羞人,還有點過分,不過她身心已經
完全臣服,生不出反對之心,心底甚至還有一點竊喜:嗯,寶玉說得對,留下他
的珞印,自己就永遠都是他的女人,永遠能得到他的寵愛!

  五彩霞光憑空大作,法力幻化的金針悠然出現,寶玉大手一揮,他的大名就
此刻在趙姨娘的玉乳上。

  金針化為五彩霞光隨風散去,寶玉的目光則飄向在一旁的探春,心想:嘿嘿,
要是也能在探春身上刻字那就太美妙了,唉,可惜時機未到!

  稻香村的春風細雨綿綿不絕,寶玉在無邊春色中享受無比,而寧國府內,賈
蓉也眉飛色舞、興奮於心。

  賈蓉懷著不軌之心疾步走入客院廂房,未經守門丫頭通傳就徑直闖進去。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蓉小子呀!」

  嫵媚慵懶的話語止住賈蓉的腳步,尤二姐婀娜多姿的倩影從內款擺而出。

  尤二姐一向銷魂的朱唇此刻卻含刺帶勾,嘲諷道:「怎麼?是嫌二姨在這兒
住久了,想趕人是吧?不用你趕,我這就走。」

  「二姨這等大美人我請還請不來,又怎會趕人?嘿嘿……」

  賈蓉見尤二姐轉身要走,急忙繞步上前,一臉討好地打躬作揖道:「二姨大
人大量,千萬不要與小侄計較,我適才也是想念二姨,所以才會魯莽忘了規矩,
二姨勿怪。」

  「咯咯……」

  素日的千般嫵媚又回到尤二姐身上,她掩唇而笑,白了賈蓉一眼,嬌媚笑道:
「混小子,這次算了,下次可別再犯。」

  對於賈蓉話語中的挑逗之意尤二姐是故裝不懂,笑語嫣然中,坐到待客的大
炕上,以手示意炕桌另一側道:「蓉小子,坐吧。」

  尤二姐如此嬌柔的話語傳入賈蓉耳中,好似那天籟仙音,令他心神剎那間狂
喜,以往尤二姐雖也談笑無忌,卻從未如此主動熱情過,他怎能不想入非非?賈
蓉頓時身輕腳快,三兩步就攛上大炕,心念微變的他在紫檀炕桌的掩護下,將春
藥瓶從手掌放回懷中,畢竟如果能與清醒的美人兒共度春宵,當然比用春藥要好
多了。

  賈蓉細微的動作並未逃過尤二姐的眼睛,她唇角微翹,蕩起一道迷人的弧線,
歡聲道:「蓉小子,今兒怎麼有空探望二姨?不會是皮癢想挨揍吧?咯咯……」

  「孩兒就是想讓二姨教訓教訓,嘿嘿……」

  對年齡相仿的美女自稱孩兒,賈蓉絲毫不臉紅,色笑的同時,眼中灼熱之光
不再掩飾,直直落到尤二姐豐盈起伏的乳峰上。

  「咯咯……」

  尤二姐笑得前仰後俯、花枝亂顫,同時悄然使了一記眼色,制止隱身在一旁
的秦可卿殺人的動作。

  「你這臭小子真是皮癢,討厭得很。」

  含糊不清的斥責不帶怒氣,尤二姐笑聲微頓,隨手抓起炕桌上的瓜仁吃了起
來。

  「好二姨!」

  在尤二姐的萬種風情下,賈蓉心中的慾望轟然爆發,就連門口有丫鬟伺立也
不管不顧,一個翻身跨過炕桌就撲向尤二姐,道:「二姨,想死我T!」

  「噗!」

  尤二姐並未勃然變色,也未用力閃躲,任憑賈蓉撲過來,不過迎接賈蓉的卻
是嚼爛的瓜仁。

  穢物噴了賈蓉滿臉,令色迷心竅的他微微一愣,隨即在尤二姐的巧笑嫣然下
又骨頭髮軟,怒火全消,衹疑惑不已的反問道:「二姨,你這是?」

  「哼!」

  尤二姐玉手一抖,掙脫賈蓉的控制,再次抓了一把瓜仁放入嘴中,冷哼道:
「你這臭小子,二姨我是黃花大閨女,怎能讓你壞了名聲!」

  話音未落,尤二姐隱帶暗示的雙眸往門口望了望,隨即半真半假地斥責道:
「蓉小子,還不坐回去。」

  對於尤二姐的暗示,賈蓉會心一笑,先前的怒氣與懷疑全都消散無蹤,更在
尤二姐嘴中瓜仁的威脅下乖乖爬回座位。

  尤二姐滿意的悠然一笑,嫵媚秋波蘊含無盡誘惑,輕柔的從懷中掏出錦帕擦
了擦朱唇,最後隨手甩在兩人之間的炕桌上,大有深意的笑道:「蓉小子,喫茶
吧。唉,這絲帕上的圖案太差了。」

  話音未落,尤i一姐故作幽怨地轉頭望向他處,片刻後,等她回過頭來時,
桌上的絲帕已經不見,賈蓉則一臉興奮,渾身都在發抖。

  「二姨累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尤二姐的醉人秋波隨風一蕩,隨即不給賈蓉機會,果斷揚聲道:「來人啊,
送蓉哥兒回府。」

  賈蓉雖然捨不得離去,但尤二姐突變的態度卻改變他用強的心思。

  走出客院的中門後,賣蓉心急火燎掏出絲帕,展開一看,那眉筆所寫的留言
讓他猶如發情的公牛般嗷嗷直吼、團團亂轉一三更,西角門,黃金十兩,不見不
散!

  尤二姐終於想通了,她終於被本少爺征服了,哈哈……賈蓉意念一轉,又想
起賈珍,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雖然十兩黃金不少,但自己堂堂寧國府少爺還出得起,何況這等美人又豈止
十兩黃金!賈蓉眼中慾火一蕩,已下定先拔頭籌的決心,不過在賈珍的積威下,
他也不敢獨佔美食,暗自決定今夜過後再回稟賈珍,心想:嘿嘿……三更天,趕
快來到吧!

  同一時刻,不同地方,趙全的怒吼震得屋瓦顫抖。

  「怎麼搞的,賈寶玉那小子怎麼還未死?豈有此理!」

  「對呀,時限已經過了好幾天,衹有幾個小孩得病,真人,你可弄錯?」

  對靈藥真人這個人間修真者,趙全與孫紹祖的態度可不怎麼恭敬,責備的口
吻無比明顯。

  汗珠滾出靈藥真人的額頭,他從席上站起來,躬身回應道:「兩位大人,上
次是貧道一時心軟,不想傷及無辜,所以沒有用上最毒之物。大人放心,今夜三
更貧道再去一次賈府,包管賈寶玉那廝活不過今夜!」

  「那就好,辛苦真人再走一趟,如若成功,國師之位必歸真人所有。」

  「多謝趙大人抬舉,貧道這就下去準備,今晚必不負大人所托。」

  靈藥真人匆匆離席,直奔煉藥丹室而去。

  孫紹祖看著靈藥真人的背影,忍不住湊近趙全,低聲問道:「趙兄,你說他
的話可不可信?這麼多天了,除了他那衹葫蘆有點神妙之外,我還沒有見他施展
過什麼神通法術?」

  「派人跟著他,不管他能不能毒死賈寶玉,我們一定不能留下後患。」

  陰毒的光芒充斥趙全的雙目,他隨手比了一個滅口的動作。

  煉藥丹室內。

  一個童子小心地關上大門,還趴在門縫裡向外掃視一會兒,這才緊張地回到
靈藥真人的身邊,低聲問道:「師父,你今夜真要再去賈府嗎?」

  「唉,不去不行呀,為師已經在趙千戶眼裡看到殺機。」

  靈藥真人的聲調無比沉重,後悔地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聽信柳湘蓮的
話語,這金陵的渾水不好蹚,趙全也不好唬弄,這國師之位不好坐,唉!」

  「師父,柳湘蓮是真正會道術的高人,咱們要不寫封信,讓他前來救急?」

  「唉,為師衹是一個不入流的修真者,怎麼請得動大荒山的高人?不要多想
了。」

  無奈歎息過後,靈藥真人眼珠一轉,咬牙道:「今夜還是要拼一下,成功了,
就萬事大吉,如若不成,咱們就連夜逃走,你先去城外幫為師備好快馬。」




              第七章二姐計謀

  遠近四處陰風四起,稻香村內依然風光旖旎。

  又一番瘋狂過後,寶玉心中的希望雖然不大,但還是在趙姨娘全身各處搜尋
一遍,結果並沒有出現奇跡。

  趙姨娘被弄得嬌喘吁吁,身子如蛇般扭動,她很迷惑還有點慌亂地道:「寶
玉,你在做什麼呀?啊……別,我不行了,下面已經……腫了。」

  「呵呵,姨娘別怕,我衹是隨便玩玩。」

  寶玉沒有閒情說出真相,隨口敷衍幾句,然後在趙姨娘戀戀不捨的目光相送
下,如當賊般穿窗而去。

  直到寶玉的身影完全消失,趙姨娘這才收回癡迷的目光,隨即翻身而起,迅
速整理滿屋子的風雨殘痕。

  掩飾的動作恰到好處,當趙姨娘閉目假寐的一刻,正是探春眼簾微微顫動的
剎那。

  剛醒轉的探春一時還不清醒,腦海仍閃現夢中羞人的情景,一縷低吟從齒縫
間緩緩飄出,初開的少女情有如錠放的花朵。

  幻夢之中,恍惚之際,寶玉突然出現在探春面前,不容分說就是一記大力的
摟抱,緊接著又是火熱的深吻,而一向爽朗的探春好似變成另一個人,面對寶玉
這等無禮的舉動,她竟然生不出反抗之心。

  羞人的親吻朦朦朧朧,寶玉的動作則越來越過分,大手已經探入探春的衣裙
內。

  「嗯……」

  隨著寶玉的輕輕一捏,探春終於忍不住低吟出聲。

  探春依然不知如何掙扎,嬌軀不知不覺適應寶玉的大手,還習慣他的味道,
在這虛無幻夢中,探春不知不覺中融入寶玉的世界中。

  旖旎美景火熱無比,當探春感覺到寶玉壓向自己的--刻,她下意識雙腿一
並一緊,絕美玉容異彩閃爍,而又緊張無比,羞人的壓力讓她嘗到窒息的滋味。

  就在探春感覺天崩地裂的剎那,籠罩身心的壓力突然消失,在心房左衝右突
的理智終於衝破心門,呼嘯而出。

  「呀!」

  驚聲尖叫中,探春一坐而起,才發覺衹是南柯一夢,心想:啊,好可怕的夢
呀!幸--K是夢,要不……要不……唔,羞死人啦。

  「女兒,做噩夢了嗎?」

  趙姨娘急忙湊過去,緊張的話語讓探春發覺她的存在。

  「啊,母親!你幾時來的?」

  探春詫異的美眸靈光閃動,幾秒之間,她已經恢復素日的精明,眼前更浮現
昏迷前那突然出現的朦朧身影。

  不是幻覺,肯定不是幻覺!探春一向對自己的直覺信心滿滿,瞬間就生出不
可抹殺的疑惑。

  在探春的凝視下,趙姨娘不禁心緒發慌,不自然地強自微笑道:「來了有一
會兒啦,我見你睡著了,就沒有叫醒你。」

  「你一個人來的嗎?寶哥哥有沒有來過?」

  探春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主觀認為自己剛才見到的是趙姨娘。

  「沒……沒來過。」

  趙姨娘雖是探春的母親,兩人的智慧卻是天壤之別,她發緊的手指悄然緊絞
衣袂,結結巴巴地反問道:「女兒,你……你怎會……問起寶……寶玉來?」

  若不是探春也暗自發虛,若不是探春的內心不願深究,若……衹要她再多追
問一句,趙姨娘肯定要露出無數破綻。

  好在「衹要」並未發生,探春眼簾向下一垂,主動話鋒一轉,談到賈環的病
情上。

  「呼!」

  趙姨娘暗自吁出一口長長的氣,無論如何終於遮掩過去。

  趙姨娘一邊與探春閒聊,一邊又想起寶玉那羞人的意圖,一想到他要母女同
收,更在耳邊說那些羞人情話,又禁不住渾身發熱,從內到外悸動不已。

  探春的心房同樣一片慌亂,無論她如何精明,也想不出趙姨娘說謊的理由。

  唉,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暗自沉重的歎息過後,探春強自抹去芳心的煩惱,
同時也將疑惑不解統統趕到心海深處,隨即快步走向賈環的房間,擔負起姐姐的
責任。

  衣袂飄動之間,探春的美眸已經恢復靈秀與平靜,但胸前那火辣辣的感覺卻
怎麼樣也難以抹去,一個大大的疑問永遠刻入心田,她可不信做夢會有這種感覺。

  寶玉兀自不知自己的衝動留下致命的破綻,此刻他腳步輕盈,走入巧姐養病
的房間。

  「哎喲……二叔,你這壞傢伙可來了,癢死我了……哎喲……好癢呀,快放
開我。」

  王熙鳳還未開口,巧姐已經搶先開口責怪。

  巧姐恨恨瞪著寶玉嬌嗔斥責,而嬌軀更扭動不休,若不是小手被牢牢捆綁,
恐怕身上早已佈滿血痕。

  「小姑奶奶,我這不是來了嗎?呵呵。」

  寶玉表面上一臉嘻笑,心中偷笑不斷,畢竟平日裡他可沒少受巧姐的折磨,
如今能看到她難受的模樣,他又怎能不趁機開心一下?

  「巧姐,你怎麼這樣說你二叔?沒有他的藥汁,你現在還昏迷呢,快向二叔
道歉。」

  王熙鳳可不知道寶玉與巧姐之間的曖昧事,瞪了不講理的巧姐一眼。

  「哼,我才不道歉呢!」

  巧姐少有被王熙鳳責罵,再加上病痛心情煩躁,她立刻將所有難受變成對寶
玉的攻擊,胡亂責怪道:「二叔不安好心,他的藥就是為了讓我被癢死。哎喲,
好癢呀,人家要是不醒,還不會這麼難受!」

  「小姑奶奶,忍一忍,很快就會好了,二叔保證,明天就想出好法子讓你再
也不難受。」

  寶玉雖然被挨罵,但看著巧姐可憐的模樣,他心中已經沒有絲毫笑意,心窩
反而迅速收緊,緊得有點隱隱作疼。

  警幻的柳葉汁雖然能穩住病情,但卻不能解決根本,看來自己高興得有點過
頭。寶玉目光一轉,終於發現王熙鳳眼底的焦慮,他心房再次一疼,給王熙鳳一
記安慰的目光,隨即大步回到自己房中。

  寶玉敢如此承諾,倚仗的自然是警幻仙姑。

  虛無幻境霞光普照,寶玉挾帶無限希望而來,還未開口,警幻仙姑已經知道
他的來意。

  「寶玉,要根除他們的毒素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仙姑姐姐真是一個大好人,是什麼辦法?」

  寶玉大喜過望,元神之體不禁飄了起來。

  警幻仙姑看著寶玉猴急的模樣,唇角微微一顫,飛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戲謔笑
意,而她的目光依然聖潔莊嚴,不疾不徐地道:「衹要散去我的元神,將我仙氣
納入病人體內,天下所有疾病都可以不藥而癒。」

  話語微微一頓,不待寶玉有所反應,警幻仙姑的聲調突然沉重無比,看似認
真地道:「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啊!」

  瞬間寶玉的下巴呈直線下墜,目瞪口呆。

  散去元神就是灰飛煙滅,這哪是辦法?分明就是警幻調戲自己。調戲?警幻
也會開玩笑……嗎?寶玉用力眨了眨眼睛,雖然捕捉到警幻仙姑唇角的微笑,但
他還是不願相信有如觀音化身的警幻仙姑竟然也有如普通人開玩笑的一刻。

  「仙姑,你不要逗我啦,救人如救火,快告訴我真正的辦法吧。」

  「誰逗你啦!除了這個法子,我想不出第二個辦法。」

  說到這兒,警幻仙姑的怨氣突然上湧,環繞週身的雲霧上下捲動起來,道:
「誰叫你平日不刻苦修煉,整天衹知道在女人身上動心思,哼!」

  啊,仙姑竟然也會怒哼!這真是警幻嗎?寶玉再次拚命眨了眨眼,不停掃視
著警幻仙姑,目光中充滿懷疑。

  「生死有命,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幫不上忙。」

  警幻仙姑竟說翻臉就翻臉,水袖一蕩,強行將寶玉趕出虛無幻境。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沒有寶玉的噪音,虛無幻境並沒有恢復素日的寧靜,警幻仙姑盤坐在蓮台上,
手捏蓮花,不停念著佛號,但寶玉這幾日的荒淫畫面卻在她腦海裡翻騰得更猛烈。

  「混帳小子,虧他得到大聖之血,竟然如此荒淫,哪有半點大聖的氣息!氣
死我啦!」

  佛號不知不覺變成怨言,寶玉不是齊天大聖,警幻仙姑也不是真正的觀音大
士,在觀察、督促寶玉修煉的同時,悄然中她也受到寶玉的感染。

  「哎喲」一聲,寶玉從入定中醒過來。

  一向的靠山「翻臉」了,寶玉再也挺不直胸膛,唯有躲在房中抓耳撓腮想法
子。

  日隱月升,如水月華傾灑天地。

  夜深人靜時,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從寧國府側門鑽出,來到客院角門前。

  世家大族必是重門疊戶,大院與客院間是高高的甬道夾墻,好似皇宮通道般。

  三更一過,所有角門必會上鎖,幾丈高墻根本不怕賊人來訪,就連巡更的下
人也少有轉到這等偏僻的角落。

  「梆、梆、梆!」

  三聲鑼響三更已至,賈蓉疾步走到客院角門前,先輕輕敲了敲,然後附身貼
耳在門板上,仔細聆聽門內的響動。

  咦,怎麼裡面沒有聲響?難道自己被騙不成?賈蓉不耐煩地在門前走來走去,
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煩躁不安。

  上院角門處傳來隱隱的人聲與燈光,賈蓉下意識又縮回陰影中,腦海的意念
如風車般急速轉動:怎麼辦?馬上就要關門了,門一下閘,自己就是想回去也不
行,衹能被關在這甬道內,但如果就此一走,萬一美人兒來了怎麼辦?豈不是坐
失良機?

  意念百轉千回中,慾火肆虐的賈蓉仍未拿定主意,這時上院的角門已被下人
上閘,人聲也逐漸消失不見。

  已無退路的賈蓉再次附耳在門上,聆聽客院動靜,焦躁的心緒在難熬的時光
中下定決心:如果再等片刻不見二姨前來,那自己就回到上院門前大聲呼叫,趁
著下人還未走遠,應該還能回房。

  一盞茶時光一晃而過,賈蓉臉現恨色,恨恨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地咒罵
道:「他媽的,爛婊子!老子明兒一早就稟明父親,來硬的,哼!」

  「咚、咚……」

  賈蓉腳步剛動,門內突然響起細微的敲門聲,一長--短的暗號讓賈蓉剎那
間喜上眉梢、興奮若狂,一個大步就躕回門前,壓低嗓音道:「好二姨,想死孩
兒了,快開門呀!」

  「嘻嘻……」

  尤二姐的媚笑聲絕對勾魂蕩魄,撒嬌道:「蓉小子,才這一會兒你就等不及
了。哼,你若是不高興,就趕緊回去,姑奶奶我還不伺候呢!」

  「是我不對,是孩兒不對,二姨勿怪。」

  賈蓉嬉戲笑語,心神大樂,火熱回應道:「待會兒孩兒一定全力以赴,好好
伺候二姨,嘿嘿……」

  「這還差不多,不過到時別是銀樣蠟槍頭就是,咯咯……」

  尤二姐不停以言語撩撥著門外的賈蓉,卻始終不幫他開門。

  賈蓉心中的慾火瞬間燒至頭頂,他口乾舌燥,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我可是
金槍不倒,你趕快開門讓我進去呀!」

  「咯咯……」

  壓低的銀鈴般笑聲在門縫間流轉迴盪,尤二姐手撫門閘,假作挪動之狀,道:
「看把你急的,我這就放你進來。」

  傲-狼嚎聲在賈蓉心間長鳴,門閘緩慢的移動聲更讓他四肢發緊、渾身火熱,
道:「快、快!趕快打開……」

  突然,開門聲被遠處的呼喚聲打斷了。

  「二姑娘、二姑娘……你在這兒呀,太太與老夫人回來了,正四處尋你呢。」

  侍女的稟報聲好似一盆冷水從天而降,讓門內外的一男一女同時頓足哀歎真
是倒霉。

  「蓉小子,我去去就來,記住,不見不散!」

  尤二姐又急又快的低聲吩咐,言語間更蘊含無限誘惑:「如果姑奶奶回來見
不到人,管你金槍不金槍,以後休想碰姑奶奶一下。」

  賈蓉本是滿面失落,轉眼間又被希望之光籠罩,火熱的話語就差沒有指天立
誓:「二姨放心,無論多久我都等,就是等到天荒地老我也不會走!」

  「嗯!」

  尤二姐情意綿綿的一聲低吟,隨即轉身離去,衹留下賈蓉在那兒團團打轉、
慾火沸騰。

  「嘻嘻……」

  遠離角門之處,尤--姐與秦可卿相視而笑,開懷的笑容中隱隱透出肅殺之
氣。

  女人一旦狠下心,絕對比男人更加狠辣無情,正是「黃蜂尾後針,發怒女人
心」「可卿,再等一會兒就將墻頭的冷水潑下去,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尤二姐手握秦可卿冰涼的玉手,沉聲問道:「你靈力被封,能弄死這禽獸嗎?」

  「姐姐放心,就是墜入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殺了這禽獸不如的東西!」

  秦可卿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雙眸恨火閃動,道:「賈蓉無能膽小,我雖
沒有能力直接殺死他,不過變些幻象出來一樣能嚇得他魂飛魄散!」

  當賈蓉在夾墻甬道焦急等待、團團打轉時,又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翻過賈家
圍墻,那身影雖然不像妙玉那般飛天遁地,但也小有神通,輕易避開賈府的守衛。

  同一時間,大觀園稻香村內響起賈蘭的哭號聲。

  「紈姐姐,快壓住蘭兒的雙手,不要讓他抓破痘瘡。」

  寶玉面帶焦急,急步掀簾而入。

  「寶玉,你快來,看看蘭兒這是怎麼啦?」

  李紈彷彿見到救星般哽咽道,她一邊用力按著賈蘭亂動的小手,一邊回首道:
「蘭兒原本好好的,可是突然又渾身癢起來,幸虧你將他包成這樣才未弄傷!」

  「二叔、娘親,我好難受,癢死了,你們趕快幫我鬆開紗布,我要撓癢。」

  渾身之癢絕對是非人的折磨,何況是年僅不到十歲的小孩子,賈蘭已哭得喉
嚨沙啞,眼淚汪汪地看著寶玉。

  「蘭兒乖,聽話,二叔這就幫你!」

  寶玉強行抹去焦慮,代替李紈按住賈蘭亂動的身子,緊按著沉聲道:「紈姐
姐,蘭兒身上的藥膏藥性過了,必須再將他雙手綁起來。」

  「不要,我不要三叔,你不要綁我,蘭兒好難受!」

  賈蘭的耐力連巧姐也比不上,心中更將寶玉當成父親般崇拜,嘶啞著嗓子大
聲哭道:「二叔,你不要蘭兒了嗎?好癢呀,哇哇……」

  「蘭兒,你相不相信二叔?」

  寶玉雙眸直視賈蘭悲淒慌亂的兩眼,堅定有力的保證道:「二叔一定會治好
你,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乖,一會兒就不癢了!」

  寶玉那發亮的目光彷彿具有神奇的力量,剎那間賈蘭衹覺心神一陣恍惚,癢
到心底難受感也暫時被拋到腦後,呆呆直視寶玉高大的身影,竟然不再哭鬧。

  「紈姐姐,快!」

  寶玉明快果斷吩咐李執動手,此刻李紈卻是不言不動,目光呆滯地看著他。

  一連串冷汗浸透寶玉的後背,他為了安撫賈蘭,不負責任地用上道術,不料
一時情急,法力施展過度,竟然連李紈也被攝魂之眼籠罩。

  隨著寶玉柔聲的呼喚,李紈微微一愣,美眸隨即恢復靈性。

  李紈一邊配合寶玉將賈蘭的雙手牢牢捆綁,一邊焦急提議道:「寶玉,不如
再幫蘭兒上次藥吧,他這樣好難受。」

  「沒用的,藥汁衹能治病,不能止癢。放心吧,再過兩、三日,蘭兒就會痊
愈。」

  此刻的寶玉像天下所有男人那樣,一個人將恐懼扛下來,不願李紈一起擔驚
受怕,他更不由自主握住李紈的手掌,將男人的力量傳過去。

  李紈聽著寶玉的話語,心情果然稍稍變好,她看著還在掙扎哭號的賈蘭,下
意識也反手握住寶玉的手腕,本能尋找著心靈的支撐。

  「蘭兒,睡吧,睡著了你就不會難受了。」

  寶玉無恥地對賈蘭用上邪法,施法的同時,他眼珠一轉,慈愛地道:「乖,
二叔這就幫你撓癢。」

  原本寶玉眨眼就可以讓賈蘭睡著,但卻足足用了兩刻鐘,還累得額頭見汗、
滿面疲憊。

  李紈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上前相助,而是美眸異彩閃爍,思緒的光華無比復
雜。

  在寶玉一番「辛苦」下,賈蘭終於逐漸停止哭鬧,緩緩閉上雙眼。

  寶玉長長吁出一口大氣,直到賈蘭完全熟睡,他才收回撓癢的手,一向偉岸
的身影明顯地佝僂幾分。

  「寶玉,累了吧,我幫你捏捏肩膀。」

  李紈恍若一片浮雲般,輕盈地飄到寶玉身後,無比自然為他揉捏肩背,親暱
之狀沒有絲毫牽強。

  對李紈的敬與愛讓寶玉不敢隨便造次,他閉目凝神,享受著兩人間那溫馨的
情意,手腳也老實無比,少有地沒有乘機揩油。

  「紈姐姐,那尤氏母女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轉移慾火,寶玉不得不無話找話,提到心中盤旋多日的疑惑:「她們也
真是奇怪,別人逃離這兒都來不及,她們偏偏還留下來。」

  話音微頓,寶玉扭了扭脖子,繼續猜疑道:「說她們不怕死,又躲在房裡整
日不敢出來。紈姐姐,不會是賈珍有什麼陰謀,特意派她們來吧?」

  「你誤會了,她們其實也是苦命人,是為了避禍才躲到我這兒。」

  寶玉脖子一動,立刻將李執的手引過去,李紈猶豫一會兒,這才說:「唉,
這事我早就想跟你說了,看你能不能幫她們……」

  「什麼?竟有這種事?」

  聽完李紈的敘述後,寶玉不禁站起來,怒罵道:「無恥之徒,真是下流齷齪!」

  李執對寶玉的反應毫不意外,但她卻沒有完全猜對寶玉發怒的原因。

  寶玉早就對王夫人懷有不倫的企圖,自然不排斥那些禁忌風流之事,他發怒
的原因衹有一個--賈珍與賈蓉的手段太下作,簡直是對「色狼」這個偉大職業
的污辱。

  「紈姐姐,我聽你的,一定會幫她們度過難關!」

  「那你準備怎樣幫她們呢?」

  說起那等羞人之事,李紈的玉臉不由自主多了一絲羞紅,也多了幾分期待。

  「咦?有殺氣!」

  一連串慷慨激昂的話語湧到寶玉嘴邊,他正要在李紈面前表現一番,突然玄
異的直覺襲入他的元神識海。

  那感覺越來越強烈,令寶玉眉心緊皺,驚歎聲還未散去,他已經躍出房門,
隨風傳來他沉重的話音:「紈姐姐,告訴鳳姐姐她們千萬不要出門,我去去就來!」




              第八章半夜三更

  時光悠然,亙古不變。

  此刻的賈蓉卻覺得時間分外難熬,他的滿心慾火已經在長久的等待中變成軟
弱無力的火苗,最後更被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狠狠熄滅。

  「嘩」的一聲,傾盆大水狂衝而下,在門扉前走來走去的賈蘭就此變成落湯
雞。

  初春的夜晚本就冷風大作,如今正值半夜三更時,再來上一盆冷水濕透全身,
這透骨的寒冷有如冰刀般刺入賈蓉的骨髓。

  瑟瑟發抖的賈蓉噴嚏不斷,無比詫異地抬頭望向夜空明月,心想:夜朗星稀
怎會有冷水從天而降?難不成、難不成……有鬼嗎?

  慾火燒心的賈蘭直到這一刻依然沒有懷疑尤二姐,他腳步動了動,緊接著又
停下來,心想:怎麼辦,走還是不走?

  自己已在這兒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萬一自己剛走,美人兒又回來了那就太冤
了!可是不走,萬一真的有鬼怎麼辦?念及此處,賈蓉更是雙腿打顫,一番掙扎
猶豫過後,對鬼神的恐懼還是蓋過美色的貪戀,最後他狠狠盯了緊閉的門扉一眼,
隨即像兔子般拔腿就逃。

  就在這時,夾墻通道中寒風憑空大作,風捲沙飛,嗚鳴迴旋,剎那間變成一
個詭異空間。

  「啊!」

  異變突生,讓賈蓉心神發緊,他雖然用盡力量,雙腳的速度卻不快反慢,恐
懼地環視四處,聲音顫抖道:「媽呀,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天生膽小的賈蓉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片刻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磕頭如搗蒜,哀聲求饒道:「鬼爺爺、鬼祖宗,求求你放過我吧,饒命啊,小人
願意用十個活人做祭品,百個也可以。」

  秦可卿隱身於夜空中,望著賈蓉此刻極度醜陋的情狀,想起他以往的耀武揚
威,芳心更是恨意狂湧,同時隱約生出絲絲酸楚:腳下那個比狗都不如的小人竟
然曾經是自己的相公,命運真是無情!

  恨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秦可卿銀牙一咬,微薄的法力激盪下,幻象所化
的冰天雪地更冷風狂捲,嚇得賈蓉魂飛魄散。

  「哇……」

  賈蓉痛哭流涕,情急下不停磕頭求饒道:「鬼爺爺,鬼祖宗,小人上有八十
歲老父,下有三歲小兒,還有重病在床的妻子要照料……」

  唉,這種廢物也想偷香竊玉,真是我輩風流之恥!寶玉隱身在暗處,翻著白
眼,絲毫沒有救人之心,衹是對作惡的秦可卿充滿好奇。

  寒風一蕩,寒氣直透心窩,秦可卿終於現出陰森森的鬼影。

  狂風中,半透明的靈體凌空飛舞、鬼火纏繞、鬼聲盤旋,還有那拽地的白袍,
將傳說中的厲鬼形貌演繹得淋漓盡致。

  「你說的妻子是指我嗎?」

  冰冷的鬼語從齒縫間迸出,中途打斷賈蓉的驚呼聲,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三尺長舌的鬼臉突然變大,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撲向賈蓉。

  「啊,救命」極度恐懼讓賈蓉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發瘋般撲向角門,可惜任
憑他如何呼叫,門外也無人回應。

  「賈蓉,還--我--命--來!」

  陰森低沉的鬼音是真正意義上的勾魂奪魄,在賈蓉週身若隱若現,極盡恐嚇
之本能。

  「不、不要,嗚……」

  賈蓉淚流不止,軟軟的癱倒在門前,喃喃自語道:「鬼祖宗,你認錯人了,
不是我,我不是……」

  「你看清楚,我--是--誰?」

  鬼影微微向後一退,秦可卿現出本來的面目,不過絕色的玉臉卻鍍上一層青
氣,煞是嚇人。

  「啊!你……你……是……是秦可卿!」

  詫異與驚懼同時從賈蓉口中迸出,此時他心底沒有一絲夫妻重逢的喜悅,衹
有無盡的恐懼,不由自主想起秦可卿死時留下的怨恨詛咒--你們這對禽獸,我
秦可卿就是作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賈蓉恐懼地心想: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報仇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救命
啊!

  同一時刻,隱身在暗處的寶玉也身子一顫,終於明白鬼靈的身份--十二金
釵中最先病死的那位,也是最苦命的那位。

  唉!可惜自己重生得晚了一點,真是可惜可歎,最可惡的還是賈蓉這白癡!

  寶玉的憐香惜玉之心化作怨恨之念,別說救賈蓉,他甚至有親自動手的衝動。

  「賈蓉,你想起我來了嗎?」

  話音未落,秦可卿又變成青面獠牙的厲鬼模樣,口吐長舌,飄忽逼近賈蓉,
道:「狗賊,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無形的寒流隨風狂捲,賈蓉又一次摔倒在地,他雙目越張越大,反手撐地向
後爬動。

  「不要、不要過來,救命啊!」

  徹底的寒冷從內到外、從身到心,賈蓉已經完完全全被嚇住。

  「狗賊,十八層地獄等著你,我要讓你上刀山、下油鍋,我要--吃了你!」

  秦可卿看到賈蓉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她激動得黑髮飛舞,更顯猙獰恐怖,
意念一動,幻象獠牙陡然伸出嘴角,她張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地向賈蓉吞噬而去。
恐怖達到頂點的剎那,時光變得無比漫長。

  「砰砰砰!」

  賈蓉眼睛裡的毛細血管不停斷裂,血色瀰漫眼珠的同時,瞳孔也急速擴大,
不僅如此,他甚至聽到自己心脈撕裂的聲音。

  臨死的慘嚎湧到賈蓉嘴邊,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墻頭上一躍而下。

  「貧道在此,小鬼休得猖狂!」

  靈藥真人也來了一會兒,暗中觀察過後,秦可卿的弱小給予他飛身而出的勇
氣,葫蘆凌空一掃,果然將秦可卿逼退三丈。

  「仙長救我!」

  賈蓉喜出望外,連滾帶爬躲到靈藥真人身後。

  「公子不用慌亂,貧道這就收了此鬼。」

  「好好好,趕緊收了她、滅了她,讓這賤人魂飛魄散。」

  賈蓉一見情勢變化,立刻跳了起來,瘋狂大吼道:「仙長,快動手,我願酬
謝黃金百兩,殺了她!」

  靈藥真人以往就是江湖神棍,何曾見過百兩黃金?他吞了一口口水,立刻高
舉葫蘆,並念著柳湘蓮傳授的咒語。

  嗚鳴陰風從葫蘆裡吹出,有如一道龍卷颶風捲住秦可卿。

  秦可卿頓時花容失色,厲鬼的形影瞬間消失,她雖然極力掙扎,但身子還是
緩緩飄向葫蘆口。

  「賤人,去死吧!哼,敢與我作對,我要將你魂魄也化為灰燼,讓你永不超
生!嘎嘎……」

  賈蓉的笑聲還在盤旋,突然一塊石子從暗中飛出,衹聽「啊」的一聲驚叫,
靈藥真人向後飛出去,正好撞在賈蓉身上。

  一聲撞擊悶響後,所有的喧鬧離奇消失,好似被一刀斬斷般。

  靈藥真人與賈蓉滾成一團,縮在墻角,一起昏了過去。

  死裡逃生的秦可卿迷糊地眨了眨美眸,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足足呆滯一分鐘過後,秦可卿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她一聲怒嘯,雙手化作利
爪,掀起一股陰風撲向賈蓉,那風勢陰森淒厲,但卻難以傷害賈蓉,衹吹動他的
衣領。

  秦可卿的利爪一次次掃過賈蓉的脖子,每一次無功而返,令她的怨恨之聲就
增加一倍。

  那吼聲越來越慘烈、越來越淒厲,十幾聲後,已不是復仇的怒吼,而是揮灑
的血淚!畢竟仇人賈蓉就躺在腳下,卻不能傷他半分,世間還有比這更殘忍、冷
酷、無情的一幕嗎?

  突然凌厲的喝斥聲從地下迸射而出,在這血淚瀰漫的通道裡,異變又一次發
生了。

  地面先是如水波蕩漾,隨即兩道鬼影從波紋的中心緩緩浮上來。

  月光衝破陰風黑霧的阻撓揮灑而下,正好映照在一對牛角與一張馬臉上。月
光同樣照在秦可卿臉上,一片煞白的她不由自主向後一退,隨即又撕吼著撲向賈
蓉,意圖用她燃燒的鬼靈之火與賈蓉同歸於盡。

  「大膽小鬼,還敢在人間作惡!」

  牛頭手中鐵鏈一抖,一道光芒擋在秦可卿與賈蓉之間,秦可卿卻不顧一切沖
上去,隨即被光照狠狠反彈,撞在墻壁上。

  馬面的鐵鏈也飛起來,在秦可卿的頭頂上變成一個圓圈,厲聲斥責道:「陰
陽相隔,陽間自有陽間道,豈容你這小鬼胡作非為,搗亂兩界法則!」

  「鬼差大人,請聽小女子一言。」

  秦可卿無力反抗,衹得跪在地上含悲哭泣道:「小女子死得冤枉,賈蓉禽獸
不如,小女子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何錯之有?」

  「混帳!你如今已是鬼魂,受我地府管轄,人間事與你早已兩不相干,立刻
套上鎖鏈回地府受罰吧!」

  話音未落,馬面的鎖魂煉已經凌空落下,套向秦可卿的脖子。

  「哎喲!誰這麼沒公德心?竟亂丟垃圾!」

  一聲精靈古怪的大叫從墻頭響起,緊接著一股微風憑空突現,等牛頭、馬面
與秦可卿回過神來時,鎖魂煉已經套在寶玉身上。

  寶玉摸了摸鎖魂煉,嘻笑道:「這是誰扔的垃圾?打到本少爺了,趕緊賠錢!」

  賠錢?向鬼差索債……的人類?牛頭與馬面下意識相互對望,從彼此詫異的
眼神中,他們確信沒有聽錯。

  「喂,那誰誰誰,就是你們兩個,趕快賠錢,不然本少爺抓你們去見官。」

  寶玉威脅道。

  「混帳東西,不知死活!爺爺今天就破一次例,提前讓你見識地府是什麼模
樣!」

  這時牛頭與馬面認出寶玉,怒火也湧入心窩,以前寶玉對他們越是恭敬,現
在的神情就越是可惡,令他們的怒火瞬間就失去控制。

  「呼」的一聲,牛頭與馬面的身軀瞬間增大數倍,鎖魂煉上陰火飛騰、陰風
呼嘯,直向寶玉的頭頂砸去。

  「啊,寶二叔小心,快逃!」

  秦可卿跪在寶玉身後,善良的本性讓她忘記寶玉是她要對付之人,也讓她忘
記通靈寶玉的神奇,急聲呼喚道:「他們不是人,你快逃,不要管我。」

  「不是人就可以橫行霸道嗎?想得美!呵呵……」

  嘻笑聲中,又響起兩道低沉的悶響。

  下一剎那,秦可卿朱唇大張,呆若木雞,不敢置信望著眼前一幕,而她的身
影還保持著前衝意圖推開寶玉的姿勢。

  夾墻通道中,寶玉斜肩歪頭,渾身散發出無賴的氣息,氣勢洶洶的牛頭與馬
面則躺在地上,幻化的鬼影瞬間就被打回原形。

  「喂,兩個不是人的東西還要打架嗎?」

  鎖魂煉飛入寶玉手中,他一邊甩來甩去玩得不亦樂乎,一邊「義正嚴詞」指
責道:「本少爺最恨仗勢欺人、以強凌弱的傢伙,你們兩個混蛋,這好不好玩呀?」

  伴隨著流里流氣的指責聲,寶玉又踢出好幾腳,踢得牛頭與馬面滿地打滾。

  「、別……賈兄弟55:打了,是我們啊!」

  鼻青臉腫的牛頭見寶玉又要動手,急忙討饒道:「小兄弟,你忘了嗎?咱們
正抽著你送的香煙呢。」

  「對、對!」

  馬面也是恐懼不已,在寶玉的打擊下,他不僅毫無反抗之力,而且連遁地逃
走也難以辦到。

  「哦,原來是兩位大哥呀!」

  寶玉故作一臉恍然大悟之狀,最後踢出一腳,這才沒心沒肺地道:「你們快
起來呀,好好的怎麼躺在地上?地上陰涼,小心風寒。」

  「噗哧!」

  秦可卿再也難以忍受心房的強烈笑意,玉容如花般綻放,還有點迷惑,因為
在她的印象中,寶玉可沒有這般無賴。

  「呵呵……兄弟見笑了!」

  挨打的牛頭與馬面可不敢有半點不滿,他們當了好幾百年差的老鬼,怎會不
懂驅吉避凶之道?

  「兩位大哥請抽薛!」

  寶玉先兵後禮,熱情掏出隨身攜帶的香煙,一頭鬼遞上一根,更親切無比地
幫牛頭與馬面點火,道:「剛才是小弟情急出錯,兩位大哥勿怪。」

  「哪裡、哪裡,是我們錯怪兄弟。」

  牛頭與馬面被寶玉弄得暈頭轉向,更不敢有半點埋怨。

  「兩位大哥,咱們去喝一杯。」

  寶玉大手一分,拖住牛頭與馬面跨步就走,反而令地府逃犯秦可卿愣在當場。

  「兄弟,這……這……」

  牛頭與馬面鼓足勇氣止住跟隨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回話道:「兄弟,我們還
有逃犯要抓,下次一定陪你喝個痛快。」

  「逃犯?誰是逃犯?你們是說她嗎?」

  寶玉回身手指向秦可卿,話鋒突然一變,平靜中隱帶不可反抗的氣勢,沉聲
道:「她叫秦可卿,是我侄兒媳婦,她生是我賈家的人,死也是我賈家的死人,
怎麼會是逃犯呢?」

  寶玉眉心一皺,渾身上下再也沒有絲毫嬉戲味道,他目光橫空一掃,道:
「她的事兒我扛下了,你們找我吧。」

  「啊!」

  秦可卿、牛頭與馬面不約而同身影震顫,而秦可卿的心窩更是瞬間劇烈收縮,
好似被九天雷電擊中般。

  即使在做夢的時候,秦可卿也從沒有幻想過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會這樣站在她
身前,替她擋下所有災難,而這個人現在出現了,偏偏卻是寶玉這個她一直以來
想對付的目標。

  「兄弟,這事可不是開玩笑,閻王已下了追魂令,你還是不要管了。」

  牛頭真心勸慰寶玉,在他想來,寶玉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鬥得過閻羅王。

  「寶二叔,你就讓他們帶我回去吧,這陽間本就不是我待的地方。」

  出於同樣的理由,秦可卿主動走向牛頭與馬面,情勢如此微妙變化,她反而
不想連累寶玉。




              第九章報仇雪恨

  一衹大手橫空劃過,強行將秦可卿拉回去,寶玉近似蠻橫地重複道:「可卿,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你生是我賈家的人,死也是我賈家的--死人,該去該
留衹能由我做主,聽清楚了嗎?」

  「聽……聽清楚了。」

  秦可卿的靈體又是一顫,她生前受夠賈蓉的喝斥,此刻遭到寶玉訓斥,卻生
不出絲毫怨恨,衹有一陣暖意憑空突現,流過她傷痕纍纍的心房。

  「兩位大哥,能否看在小弟薄面多行一個方便?」

  展現強勢一面後,寶玉親熱地攬著牛頭與馬面,笑語相求道:「你們回去後,
就說沒找著不就成了?兄弟我明兒立刻給兩位大哥送上十大箱極品香煙,如何?」

  「兄弟,不是我們不知變通,實在是茲事體大,她為鬼王回人間作惡,已驚
動十殿閻羅。」

  牛頭示弱的話鋒微微一變,很無奈地說:「我們地位低下,此等大事可不敢
有半點隱瞞,況且就算是我們捉不回秦姑娘,判官也會另派人手前來,到時也會
給兄弟帶來麻煩。」

  「這樣呀……」

  寶玉知道牛頭說的也是實話,他雖法力通天,無畏無懼,但整日打來打去卻
不是他的愛好。

  片刻沉吟後,寶玉試探著問道:「這件事就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嗎?兄弟我可
不願與你們刀兵相見。」

  「唉,真沒辦法!」

  牛頭與馬面更不想與寶玉為敵,歎息道:「她始終是鬼身,若是長久留在陽
間,不說地府,就是天界也會前來干涉,這可是三界法則!」

  「鬼身,地府法則,嚼!」

  寶玉雖然有點囂張,但並不是不講道理,在事實面前,他緊緊皺起眉頭,腦
海則光速轉動,苦思妙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寶玉還在沉思。

  牛頭與馬面互相對望一眼,隨即無可奈何地站在一旁,有點緊張地等待寶玉
的決定。

  「二叔,你不要為難了,讓他們把我帶走吧!」

  秦可卿突然走到寶玉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去,道:「可卿有一事相求,
請二叔主持正義,讓賈蓉父子得到應有的懲罰!」

  寶玉還未來得及答應,秦可卿突然發出痛苦的叫聲,靈體劇烈顫抖,越來越
透明。

  「兄弟,不好!她的靈力被高人封印,怨氣消耗過度,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

  牛頭與馬面雖然法力不高,見識卻遠遠超過寶玉,兩人同時惋惜長歎,又暗
自感覺輕鬆許多,畢竟秦可卿這樣消失,未嘗不是一個解決之法。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寶玉可沒有類似的念頭,更不願意看著秦可卿在面前香消玉殞,他的思緒還
在轉動,五彩霞光已經迸射而出,瞬間將秦可卿包裹起來。

  光團有如五彩的蠶繭急速旋轉,越來越厚,最後離地而起。

  牛頭與馬面還是第一次見識五色神石的光芒,他們不由自主抬起頭,望著那
半空旋轉的「蠶繭」下巴逐漸脫離原位。

  五色霞光籠罩的空間中,時光失去意義,不知道過了多久,「砰」的一聲炸
響,光團炸成億萬光點,隨風消散不見,而秦可卿的身影則緩緩飄落而下。

  淒涼的白衣變成五彩長裙,蒼白的肌膚多了流轉的紅暈,本就嬌嫩的玉臉更
是晶瑩剔透、滑如凝脂,唯一未變的是那宛如空谷幽蘭的氣息。

  秦可卿變了,從一個絕色鬼靈變成一個絕色女人,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三寸金蓮輕盈落地,而寶玉、牛頭與馬面的下巴依然未能合攏,在他們眼中,
時光依然無比緩慢。

  腳底沾地,不一樣的感覺立刻襲入秦可卿心海,她試探著在原地旋轉一圈,
還用力踩了踩大地,狂喜充斥她心窩的剎那,一滴冰涼的液體滑出眼眶,在她臉
上緩緩滑動。

  眼淚,竟然是眼淚?秦可卿無比艱難地抬起手,接住飄落的淚珠。

  這一剎那,空間凝結,時間化作永恆,秦可卿深深將這滴眼淚刻入心海,映
入生命的烙印中,心想:眼淚,自己竟然能流淚了,嗚……

  不可自制的哭泣聲繞著秦可卿團團打轉,也驚醒寶玉、牛頭與馬面的心神。

  「兄……兄弟,這、這……化虛為實,是你……的神通?」

  牛頭驚駭不已,就連牛角都在震顫。

  牛頭這一問本已是多此一舉,馬面還忍不住驚歎道:「天啊,兄弟,你將她
變成……鬼仙!怎麼可能呀?」

  寶玉摸了摸胸前的五色神石,身為「法盲」的他實在不知如何解釋,幸好秦
可卿用行動做出最好的回答。

  蘊含靈力的淚水如有生命般鑽入秦可卿的掌心,她呼吸一緊,隨即對地面輕
輕拍出一掌。

  「ll一」微風過處,地面猛然多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飛射的亂石逼得牛頭
與馬面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五色神石不僅解開秦可卿身上的封印,還令她完全吸收太上金丹的力量,此
刻的她一躍成為鬼仙,法力已在牛頭與馬面之上。

  重生了,自己真的重生了!嗚……秦可卿的淚水奔流不休,她看著地面的深
坑,突然發起呆來。

  「大仙在上,請受小鬼一拜!」

  先前的寶玉的確強大,但還沒有超出牛頭與馬面認知的範圍,但現在的寶玉
太強大,令他們不敢再以兄弟相稱。

  讓一個小鬼瞬間變成鬼仙,這可是連大羅金仙也難以做到的神跡,牛頭與馬
面又豈敢與此等人物稱兄道弟?

  「兩位大哥不用這樣。」

  寶玉上前扶起跪拜的牛頭與馬面,親切的面容與先前別無二致,道:「你們
千萬別這樣,咱們還是兄弟,一定要有兄弟之情,對吧?」

  「大仙說得是,一定要有兄弟之情。」

  牛頭與馬面受寵若驚,喜孜孜地站起來。

  「可卿是我的家人,你們是我的兄弟,算起來咱們應該都是一家人。」

  寶玉的笑容更加親切,向後揮手道:「可卿,還不過來拜見兩位叔叔?」

  秦可卿飄然上前,盈盈下拜,弄得牛頭與馬面手足無措,當場鬧了張大紅臉。

  寶玉歡聲大笑,隨即露出狐狸尾巴,他不僅用話語套住牛頭與馬面,還悄然
拉近與秦可卿的距離:「兩位大哥,如今你們都是可卿的叔叔,自然應該大力幫
忙,對吧?」

  牛頭果然名不虛傳,就像「牛」一樣老實本分、重情重義,在寶玉一番花言
巧語下,他心一橫,終於拋去諸多顧忌。

  「大仙兄弟,咱們抽你的香煙這麼久,是時候回報三,馬面,你願意幫忙嗎?」

  牛頭也不全傻,在這種時候,他還知道將馬面拉下水。

  原本馬面還暗自竊喜,以為能事不關己,如今衹得苦笑連連,無奈點頭附和。

  牛頭見狀自是心情大好,隨即道:「秦姑娘成為鬼仙,地府自然管不到。不
過還有一個大問題,凡有鬼靈得道成仙者,地府必向天庭上報,按照天規,天界
會派仙人下界引渡鬼仙上天享受仙籍,所以秦姑娘也不可能長留賈家。」

  「哦,上天當神仙也不錯嘛!」

  寶玉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天空,他的意識遠遠跟不上自己的力量,還下意識將
自己當作凡人,對神仙充滿羨慕。

  「不、不要,寶二叔,我不要上天。」

  寶玉滿意了,秦可卿卻大出意料斷然拒絕,反對之意甚是堅定。

  「為什麼,當神仙不好嗎?」

  「我……」

  可卿是顧忌弟弟秦鍾還處在危險中,可一時之間她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唯有
用上女人的必殺絕招,眼淚汪汪道:「二叔,我真的不想上天,求求你!」

  對女子,尤其是美女的哀求,寶玉向來難以拒絕,在秦可卿殺傷力無窮大的
目光哀求下,道:「兩位大哥,你們能不能瞞下此事不讓閻羅王知道?」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遞上香煙。

  「大仙兄弟,你有所不知,地府有靈獸,能感應天下所有鬼仙的氣息,我們
就是有心,也隱瞞不了幾日。」

  馬面連連搖頭。

  牛頭則略一猶豫,隨即接過話頭道:「別人肯定沒法子,不過大仙兄弟你興
許還有一個辦法,衹要閻羅王答應,這事就能成。」

  說到這兒,牛頭的神色多了幾分神秘,湊近寶玉耳邊低聲道:「地府雖然規
矩森嚴,不講人情,不過根據非正式的記載,八百年前的齊天大聖曾經破了一次
例,嘿嘿,兄弟,這下你應該懂了吧?」

  「大哥夠意思,小弟完全明白,收到!」

  寶玉是真的恍然大悟,他毫不猶豫就做出驚人的決定:「拜託兩位大哥回去
傳個話,就我說賈寶玉即日要到地府一趟拜會閻君!」

  牛頭說出辦法時,馬面緊張了一下,但見寶玉一臉堅定,沒有挽回之狀,他
也暗自咬牙,湊上去低聲道:「既然大仙兄弟拿定主意,那來時記得提前知會一
聲,我們雖然法力低微,但為你引路還是沒問題的。」

  「多謝兩位大哥好意,慢走!」

  寶玉深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拱手送別時,不忘許下誠懇的諾
言:「日後兩位大哥若有所求,寶玉定然全力以赴,絕不忘兩位今日之恩。」

  大仙的許諾可不是小事,牛頭與馬面頓時渾身發飄,歡天喜地遁地而去。

  「可卿謝過二叔天恩!」

  牛頭與馬面一走,秦可卿立刻矮身跪拜,熱淚盈眶向寶玉行了一個大禮。

  「可卿,自家人不要客氣,快起來。」

  寶玉伸手攙扶秦可卿,心中沒有煩惱後,他的視線終於被秦可卿的絕色容顏
牢牢吸引。

  秦可卿畢竟曾為人妻,一下子就讀懂寶玉的目光,玉臉一紅,下意識向後退
了兩步,然後臉色一變,指著墻角道:「請二叔應允讓我殺了賈蓉這狗賊:」

  直到這時,寶玉才想起在墻角的賈蓉與靈藥真人。「行,你動手吧,這種家
伙早就該死了。」

  秦可卿的擔憂完全多餘,寶玉不僅沒有阻撓,而且還揚手一招,將昏迷的賈
蓉吸到面前。

  「賈蓉,你這禽獸,去死吧!」

  秦可卿不是惡毒的女人,但此時此刻她的利爪卻無比殘忍,她一掌拍下,賈
蓉的胸膛立刻凹下去。

  賈蓉連哼也沒有來得及哼一聲,轉眼就變成死屍,但秦可卿的恨火還沒完結,
她手掌一抖,一團鬼火呼嘯而出,將賈蓉的靈魂瞬間燒成灰燼。

  「我殺死他了、我殺死他了,咯咯……」

  大仇得報,秦可卿不禁大笑起來,但那笑聲卻比哭聲更淒涼,如非仇恨滔天,
她怎會有親手殺夫的一日?

  「可卿,他該死,別哭了。」

  在色狼這個崗位上,寶玉絕對比賈蓉優秀許多,在秦可卿心靈最彷徨的一刻,
他及時張開手臂送上溫暖的懷抱。

  「二叔,謝謝你!」

  秦可卿不由自主靠上去,趴在寶玉的懷中失聲大哭。

  秦可卿的淚水越來越多,兩人的距離則越來越近,寶玉此刻的心靈一分為二,
一半是同情與憐憫,一半則是暗自得意。

  時光不知過去多久,寶玉胸前的衣襟已經被全部打濕,而秦可卿也逐漸恢復
平靜。

  哭聲一頓,羞紅迅速爬上秦可卿的臉頰,她卿嬌軀一顫,終於發覺兩人姿勢
的曖昧。

  狡猾的色狼何等敏銳?不待秦可卿後退,寶玉搶先鬆開雙手,一臉坦然地道:
「心情好點了嗎?」

  「好、好多啦!」

  秦可卿眼簾微垂,雖然擋住眼中的異樣,但臉上的羞澀卻無比明顯,還有點
慌亂。

  「那你先進去休息,你要是再不進去報信,裡面的人快急死了。」

  寶玉嘻笑著指了指客院角門,補充道:「你與尤二姐明日可來稻香村,將你
們的事情仔細說一說,看我能不能再當一次大英雄,呵呵……」

  「多謝二叔,那我先進去了。」

  秦可卿又一次行了一個大禮,隨即穿墻而去,急匆匆地消失在寶玉的視野中。

  佳人已去,餘香猶存,寶玉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大步走向墻角,將另一個
倒霉鬼拎起來。

  畫面一閃,靈藥真人好似皮球般在兩面夾墻之間彈來彈去,不停響起強烈撞
擊的聲音。

  「寶公子饒命,小人招了,全都招了,饒命啦!」

  三兩下工夫靈藥真人就招供了,而且說得又快又急,生恐速度一慢,就會被
寶玉活活玩死,不過他並沒有供出柳湘蓮,不是他對柳湘蓮有多麼忠心,而是他
知道如果得罪柳湘蓮,他一樣會死,而且死得更慘!

  可惜寶玉的心思全在葫蘆上,並沒有多追問其他事情。

  「說,你上次所下之毒可有解藥?」

  兩道寒光從寶玉眼中迸射而出,攝魂之眼的力量直透靈藥真人心底。

  靈藥真人瞬間變成木偶,呆呆回應道:「有,衹要將葫蘆口倒轉三圈,就能
吸回毒氣。」

  「你有沒有騙我?」

  「沒有!」

  「那好,本少爺就用你試一試。」

  寶玉雖然對自己的攝魂眼很有信心,但事關身邊人的性命,他還是小心地實
驗一番。

  一團又一團的毒氣噴進靈藥真人的鼻孔,百倍的劑量果然奏效,一分鐘過後,
靈藥真人已經毒發,直到對方快要氣絕,寶玉這才旋轉葫蘆口。

  「嗯,還真沒說謊,再試一試。」

  不待靈藥真人從地上爬起來,寶玉又撬開他的牙關直接將毒氣灌進去。

  如此幾番實驗過後,直到靈藥真人沒有中毒也氣息奄奄,寶玉這才滿意地停
止實驗,然後單臂一掄,將靈藥真人扔出賈府,好似一塊巨石般,準確地砸中好
幾個鬼鬼祟祟的錦衣衛。

  賈府門外,黑暗中響起一陣慘叫聲,而寶玉則拿著葫蘆,興奮無比回到稻香
村。

  解藥意外到手,寶玉第一個想起的自然是巧姐,不過當他來到王熙鳳面前時,
卻沒有完全說出真相,衹說自己剛剛煉製止癢的新藥。

  王熙鳳大喜過望,風風火火衝到門口,急聲道:「快給我,我這就幫巧姐上
藥,她已經被捆綁一整天了。」

  話音未落,因為多日的疲累與心靈的擔憂,突然急速跑動的王熙鳳衹覺得眼
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摔向地面。

  「小心!」

  有寶玉在,王熙鳳自然不會有危險,寶玉順勢將她摟入懷中,心疼不已。

  「母親……」

  巧姐也看到王熙鳳摔倒的一幕,驚呼聲卻戛然而止,她不僅精靈古怪,而且
還秉承王熙鳳的精明厲害,自從水月庵偷窺之事後,她的芳心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萱蔻年華、懷春少女對男女之情無比好奇,也特別敏感。

  咦,二叔與母親抱得好緊呀,母親怎麼不掙扎呢?啊!難道……不會吧,難
道母親與二叔有私情?不會的,應該不會的,可是……巧姐心房一顫,寶玉與尼
姑交歡的畫面再次浮現,緊接著她又想起自己與寶玉的刺激遊戲。

  壞二叔連自己這侄女都敢騙,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真是壞到家了,母親也真
是的,怎麼不反抗一下呢?哼二道說不清是吃醋還是生氣的哼聲衝出巧姐的唇角,
飄過房間,驚醒一對情思失控的鴛鴦。

  王熙鳳急忙推開寶玉,強振極度疲憊的心神,道:「寶兄弟,快把藥給我。」

  「鳳姐姐,你已經快累倒了,還是……還是……」

  一向臉皮厚的寶玉也有臉紅心跳的時候,木訥了良久也沒有下文。

  想想也是,世上有多少人能有勇氣大聲對情人說:「寶貝兒,讓我幫你女兒
全身上藥吧?」

  王熙鳳自然明白寶玉之意,但她更顧忌男女之別,柔聲道:「還是我自己來
吧,上藥而已,我行的。」

  話音未落,王熙鳳眼前又是一片矇矓,她這次雖然及時穩住腳步,但玉臉的
神采卻黯淡幾分。

  接連十餘日的不眠不休,極度透支讓王熙鳳已虛弱到極點,若不是偉大母愛
的堅持及她體內帶著五色神石的氣息,她不油盡燈枯,也會大病一場。

  「鳳姐姐,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你睡醒了再幫巧姐上藥也不遲。」

  寶玉可沒有那麼多顧忌,不由分說再次抱住王熙鳳。

  「不要,我要立刻上藥,我不要被癢死。」

  巧姐撒嬌埋怨,隨即又可憐兮兮哀求道:「母親,就讓二叔幫我上藥吧,人
家好難受呀,嗚……」

  巧姐的哽咽絕對是厲害的武器,王熙鳳也難以抵抗,她看了看巧姐扭曲的面
容、不停磨蹭的身軀,心房一疼,再也顧不得世俗禮教。

  王熙鳳已累得搖搖欲墜,又找不到其他人幫忙,唯有心一橫,警告似的瞪了
寶玉一眼,隨即對巧姐道:「那好,就讓你二叔幫你上藥,娘親就在外面榻上睡
一會兒,你不舒服立刻呼喚娘親。」

  「嗯,女兒記住了,有事立刻大聲喊叫。」

  母女倆認真對話,寶玉則聽得冷汗直流,哭笑不得地心想:鳳姐姐竟然這麼
不信任我,就像防賊一樣,俺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嗎?

  是,絕對是!




              第十章巧姐嬌羞

  王熙鳳睡著了,她還未碰到軟枕,就已經酣然入夢,任憑天搖地動也不願醒
來。

  寶玉心疼地搖了搖頭,將法力輸入王熙鳳體內,小心翼翼梳理王熙鳳的奇經
八脈,直到王熙鳳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這才放下焦慮的心思。

  突然房內的氣息變得無比怪異,曖昧的春風歡呼而來,繞著寶玉與巧姐團團
打轉,兩個顫抖的心靈同時緊張數倍。

  雖然寶玉與巧姐已經玩了多次特別遊戲,但還從未赤裸相見過,更何況還是
在這種特別的環境下。

  「巧姐,二叔……幫你檢查身體,脫……脫衣服吧!」

  熱流讓寶玉喉間發乾、話語發抖,心靈深處的不良意念讓他幾乎崩潰:呃,
要幫小侄女「檢查」身體了,自己曾經的幻夢要成為現實了,哈哈……

  「嗯!」

  巧姐輕輕點了點頭,她雙眸緊閉,回應聲微不可察,似若呻吟般,與以往的
小魔女天差地別。

  近了!更近了……

  寶玉的大手緩緩伸向巧姐的衣襟,兩人間的距離一寸一分消失不見,在寶玉
忐忑、期待,還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中,他終於抓住巧姐的衣帶。

  如此動作相比兩人的秘密遊戲其實衹是小菜一碟,但在寶玉與巧姐的感覺中
卻強烈了千百倍。

  衣帶緩緩拉開,細微的摩擦聲好似晴天霹靂,巧姐那嬌小身子猛然一顫,就
連痘瘡的奇癢也被拋到九霄雲外。

  巧姐的小臉越來越紅,她難得也有矜持的一面,芳心有如小鹿亂跳,差一點
就矢口反悔要逃避。

  唔,怎麼這麼緊張?就是吃……神仙棒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討厭。恍惚
間,巧姐想起寶玉的神仙棒,想起那特別的滋味。

  不怕,不用怕,反正是二叔,又不是別人,我幹嘛要害怕?巧姐不停安慰自
己,小手卻越攥越緊,指甲似乎已經刺破掌心。

  衣衫一件接一件地解開,裹體的繃帶一條接一條飄飛而去,時光一晃,巧姐
身上衹剩下肚兜與褻衣。

  處子少女半遮半掩,本應春色無邊,可惜美景卻被密佈的痘瘡破壞殆盡,大
煞風景。

  肚兜的結被解開了,巧姐心兒一慌,下意識手臂急忙交叉擋在胸前,結結巴
巴地道:「二叔,還……還是……明兒再讓……娘親幫我上藥吧。」

  「不行!病情緊急,救人如救火,拖不得!」

  寶玉義正詞嚴地否決巧姐的話,隨即又眼角向上一挑,激將道:「你不會害
怕了吧?」

  「哼,我才不會害怕呢!你要是弄疼我,我立刻叫醒娘親。」

  巧姐果然中計,小臉一片通紅,氣憤之餘,她又變回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
怕的小魔女。

  「這就對了,乖,手拿開,讓二叔檢查身體。」

  寶玉聲音嘶啞而低沉地說道,悄然間他已經被邪情逸趣控制,完全沉浸在
「怪叔叔」遊戲的世界中。

  在寶玉的言語刺激下,巧姐心房劇烈顫抖好幾下,最後還是毅然挪開手掌。

  「呼……」

  邪惡的風兒呼嘯而至,吹得空間歪歪斜斜,時間千百倍拉長。

  肚兜好似蝸牛般緩緩滑落,巧姐的酥胸一點一點映入寶玉眼中,嬌嫩的玉乳
還未完全成形,微微起伏的乳峰不見豐腴的乳浪,衹有兩顆小巧嫩紅的乳珠微微
顫抖。

  「呃!」

  瞬間寶玉的喉結急速震動,腦中好似晴天霹靂般轟然炸響,他從未想像過一
個青澀未開的小姑娘會對他這大色狼有著如此之強的殺傷力。

  隔衣撫摸早已不是第一次,但如今赤裸相對,寶玉這才明白原來青灘也是一
種誘惑,一種令成年男人心臟幾乎停頓的致命誘惑。

  寶玉心海一蕩,大手伸向那幼嫩的乳尖。

  此時此刻,寶玉的眼中衹有那橋小的乳峰,對可怕的痘瘡視而不見。

  「二……二叔……你在……幹嘛?」

  巧姐本應是嬌聲斥責,此刻卻變成顫抖低歎。

  「啊……我……」

  癡迷的寶玉被巧姐一言驚醒,手掌停在巧姐的胸前,隨即臉一紅,笑道:
「二叔這就幫你上藥,你不要緊張,就當咱們在玩遊戲吧。」

  「嚼!」

  巧姐兒的下巴直線下垂,「遊戲」兩字瞬間點燃她心底的火苗,她好不容易
鼓足的勇氣又化為輕煙,隨風而去。

  寶玉的手指沾上柳葉汁,輕柔地伸向巧姐的胳膊。

  開始了,怪叔叔為侄女兒檢查身子的遊戲--終於開始了。

  「啊……」

  因為寶玉已經暗地裡吸走大部分毒素,所以他的指尖摸上去的剎那,痘瘡的
癢完全敵不過透心的醉麻,巧姐不禁呻吟一聲。

  寶玉也下意識呼出一口熱氣,隨即才凝神靜氣開始邪惡的治療過程。

  初始的震撼過後,刺激不再那麼恐怖,再加上巧姐背上那密佈的斑點,確實
沒有美感可言,寶玉終於靜下心神,動作平穩又認真。

  「巧姐,感覺怎麼樣?」

  「舒服多了,二叔,多擦一點。」

  病情正在轉好,柳葉汁又清涼宜人,寶玉指尖過處,被折磨多日的巧姐頓時
覺得自己飛上天堂,對寶玉深感感激,心房的波浪也逐漸平靜。

  肩背的上藥及腰而止,寶玉溫柔的大手猶如柳絲飄蕩,帶給巧姐除了通體的
舒爽外,還有逐漸出現的漣漪波紋。

  平靜衹是暫時的,很快春色又一次蕩漾開來。

  春風急欲看到好戲,吹送著寶玉的大手,往巧姐的背部來到小腹上。

  不知是無意還是無心,在經過巧姐的肚臍時,寶玉的指尖微微一彎,在沒有
痘瘡的「漩渦」裡反覆摩挲許久。

  「唔……癢……癢。」

  直到巧姐羞聲低吟,寶玉才轉移陣地。

  「巧姐,你說哪兒癢?」

  寶玉的聲調透露出強烈的邪惡趣味,巧姐雖然青澀,但卻聽出這一句的弦外
之音。

  「哼,壞二叔,你欺負我,人家要告訴娘親。」

  「二叔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叔可是要幫你上藥。「「胡說,哪有這樣上藥的!你與娘親的動作一點也不
一樣。」

  嬌嗔的同時,巧姐的小臉越來越紅,雖然有痘瘡影響,但處子少女的誘惑還
是強烈許多。

  「我哪敢欺負你呀!忘了嗎?每次遊戲可都是你欺負二叔。」

  寶玉一邊邪魅挑逗巧姐,一邊移動大手,不疾不徐地逼近巧姐幼嫩的乳峰。

  「嗯……」

  巧姐呻吟一聲,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難受還是快樂。

  隨著寶玉手掌的移動,巧姐的呼吸逐漸急促,如小豌豆般的乳尖悄然脹大一
些,微微凸立而起。

  虛空彷彿震顫一下,寶玉的手掌終於停下來,停在巧姐乳房的邊緣。

  「巧姐,二叔上藥上得好不好?」

  兩秒的停頓後,火熱的手指圍繞嫩乳邊緣,開始旋轉摩擦。

  「不……不好,你是……壞二叔,啊……」

  巧姐雖然還小,但心靈花朵早已悄悄成熟,她清晰感覺到乳尖正不停脹大。

  巧姐剛要發揮小魔女本色,用嬌嗔化解難受,不料寶玉在她乳尖上輕輕一捏,
立刻令她的埋怨變成羞人的呻吟。

  「巧姐不乖,不老實!」

  迷離的慾望將寶玉眼中的清明化為灰燼,他更加陷入刺激的遊戲中,道:
「快說,二叔幫你檢查身體,怎麼樣?」

  特殊的時空裡,百年難得一遇的奇異氣氛中,不僅寶玉狼性大發,就連粉妝
玉琢的巧姐也情懷大開。

  「二叔擦得好,人家好舒服,身上再也不癢了。」

  「對嗎,巧姐兒這樣才是乖孩子!」

  寶玉循循善誘,手指加強揉捏的速度,五指分外靈巧,在巧姐的嫩乳上二劃
過,好似世間最靈巧的妙手彈奏著最嬌小的古琴。

  「巧姐,要不要二叔這樣幫你擦藥?」

  伴隨著嘶啞的話語,寶玉輕捏慢捻、緩擠快壓,完美詮釋「這樣」兩字的涵
義。

  「喔……要,人家要……」

  巧姐的呻吟越來越嫵媚,身子也不由自主扭動起來,道:「二叔,你……你
快上藥呀,人家……癢死了。」

  寶玉並沒有立刻行動,他上身微微後仰,用最佳的視點、最佳的方位欣賞著
巧姐「難受」的模樣。

  真像呀,果然不愧是鳳姐姐的女兒,動情的模樣與她母親好相似,呃二想到
王熙鳳就在外面,寶玉的心窩陡然烈火升騰,下體瞬間脹大到極限,好似一座大
山映入巧姐的美眸中。

  「二叔,你可惡、你戲弄我,啊……我也要欺負你,我要玩神仙棒!」

  巧姐遭到如此戲弄,報復之心頓然湧入腦海,小手毫不猶豫伸向寶玉的胯間。
「不行,這次是上藥的遊戲,可不是玩神仙棒。」

  寶玉微微錯身躲開巧姐的小手,不是他不想享受,而是顧慮在外室的王熙鳳,
生恐一時衝動因小失大。

  「我不要,我就要玩神仙棒。」

  巧姐嬌嗔不依,小手再次抓向寶玉的寶貝。

  寶玉知道用道理勸不住巧姐,立刻大手一抖,雙掌覆蓋住幼嫩玉峰,好似發
面般揉捏起來。

  「嗯,二叔,不要……不要……揉那兒,好脹呀。」

  「巧姐乖,二叔疼。」

  經典的怪叔叔笑聲飄蕩而出,幸虧寶玉及時布下結界,這才沒有驚動到王熙。

  大手反覆揉弄,嫩乳不停脹大,終於乳峰的變化到達極限,寶玉的大手悄然
下移,經受狂風暴雨的乳鴿終於得到喘息之機。

  「二叔,別,我不癢了,真不癢了,等會兒再上藥吧。」

  當寶玉的指尖勾住下體小衣時,巧姐的心弦繃得嗡嗡直響,似欲斷裂般,她
終於感到害怕,玉腿不由自主緊緊夾在一起。「不行,不上藥的話痘瘡會惡化。」

  寶玉的聲音好似被烈火烤過般沙啞低沉,如魔鬼般誘惑道:「乖,聽話,讓
二叔早點治好你的病,咱們就可以一起玩遊戲了。」

  此刻的寶玉真是盡職盡責的大夫,面對請疾忌醫的巧姐費盡心力、絞盡腦汁
不停勸說。

  巧姐果然想起痘瘡之苦,不禁猶豫起來。

  天賜良機轉瞬即逝,寶玉的手指往下一探,半強迫地分開巧姐的雙腿,迅速
脫下私處最後的衣物。

  流轉的春風為之激動發狂,驚叫著撲向巧姐的兩腿間。

  巧姐的反應比風兒還快,她本能地蜷縮著身子,小手覆蓋住幼嫩的桃源。寶
玉卻更快,搶在巧姐的雙手前,他已經看到那粉嫩潔白、沒有一絲芳草的玉門。

  n一叔,不許看,人家那兒又沒有長瘡。「「我沒看,你可別冤枉二叔,」

  寶玉一邊狡辯,一邊又邪魅刺激道:「巧姐,這不公平呀,二叔的神仙棒已
經讓你看了好多次,你怎麼不讓我看你的寶貝呢?」

  「就不給你看,不給你看,討厭,壞二叔。」

  巧姐不知如何辯解,情急之下又用上最拿手的本領,撒嬌耍賴。

  寶玉心中雖是慾火熊熊,但現在可不是好時機,他眼角習慣性地向外看了一
演,隨即目光落在巧姐的小腳上。

  冷靜,一定要冷靜!巧姐還是小姑娘,自己千萬要冷靜,萬--時衝動鑄成
彌天大錯,怎麼向鳳姐姐交代?忍,一定要忍,一忍再忍,最後還是忍!寶玉的
手掌一邊在巧姐腳上一動,一邊不停壓制越來越強烈的慾火。

  近了,更近了!不要呀,停下、停下……無聲的吶喊讓巧姐嬌軀躁熱不已,
可是理智之音卻衹在心房盤旋,根本無法衝出巧姐情懷瀰漫的心房。

  雙腿相比上身擦藥所花的時間自然更少,儘管寶玉有意放緩動作,但最終還
是來到巧姐的雙腿盡處。

  「二叔,你欺負我,嗚……」

  晶瑩的淚花湧入巧姐的雙眸,不過她這一招對現在的寶玉無效。

  「巧姐,二叔不騙你,不上藥,這兒一樣會長瘡。」

  「呼」的一聲,寶玉掰開巧姐的手掌,掌心輕輕一壓,完全覆蓋處子禁地。

  下一剎那,寶玉的手指若蛟龍入海般,將巧姐的身心掀了個天翻地覆。

  揉、捏、擠、壓、捻……男人的十八般武藝一樣樣施展。

  「巧姐,你看你濕了,二叔沒騙你吧,不將水弄出來,你一定會得病。」

  「唔,我……我……不相信,你胡說!」

  「二叔從不胡說,你以前流過這種水嗎?」

  寶玉繼續邪惡地欺騙巧姐,還厚顏無恥標榜自己的正義,與此同時,他的指
尖在蜜唇上輕輕滑動起來。

  「啊……」

  時光流逝中,春風狂吹下,巧姐迎來人生第一次激情瞬間。

  「二叔、二叔,我要……尿尿,快放開我。」

  巧姐的雙手緊緊抓住床單,因為不瞭解男女之事,她生出強烈的羞愧之心:
唔,這麼大的人竟然還會尿床!羞死人啦!

  「呵呵……」

  寶玉的笑聲火熱流轉,手上動作更是快速。

  「別怕,那是你喜歡二叔為你上藥,不是尿床,來,讓二叔仔細教你!」

  寶玉好為人師,強自牽著巧姐的玉手來到幽谷玉門,親自教導著巧姐。

  「唔!」

  巧姐兒越聽越羞,但越羞就越想聽,最後更下意識記住寶玉所講的那些新奇
名詞。

  春風細雨綿綿不絕,醉人春色柔柔流轉,巧姐腰身一震,她終於「尿」出來
了,在寶玉目光的凝視下,一汪春潮噴湧而出,蜜唇就此張開一絲縫隙。

  寶玉的大手撤離陣地,巧姐突然坐起來,嬌嗔道:「二叔,神仙棒抵著人家
啦,討厭!」

  話音未落,巧姐已經隔衣抓住寶玉的肉棒,習慣性地櫓動兩下。

  巧姐的報復太過厲害,讓寶玉心中的那點顧慮瞬間化為灰燼。

  不管了,再不發洩一定會憋死丨心海一蕩,「如意金箍棒」立刻掙脫衣服的
束縛,而寶玉的雙手則分別佔領巧姐的乳峰與私處。

  「巧姐,快放手,不然……啊!」

  寶玉的反抗衹會火上澆油,巧姐猛然將他推倒在床,整個人騎在寶玉身上,
兩手一起櫓動不休。

  可男人之心怎會抵抗?寶玉此說衹不過是狡猾的計謀。

  「巧姐,不要再玩啦,小心被你娘親發現,她會打死我的。」

  「哼,壞二叔就該挨打,我就要你挨打。」

  歡快的慾望肆無忌憚,巧姐櫓動得越來越快,最後還張開小嘴將龜冠含進去。

  「呃……他娘的,受不了啦,嘿嘿……」

  寶玉在床上四肢大張,因為先前慾火壓抑得太久,又顧慮王熙鳳的存在,不
到一刻鐘,火熱的精液已經噴湧而出,悉數射入巧姐的嘴裡。

  「咕咚!」

  巧姐兒脖子一仰,吞嚥的聲音為這場遊戲劃上完美的句號。

  慾火洩去,理智回歸,寶玉臉色一變,急忙坐了起來。

  「二叔,我還要再玩一會兒,人家這幾日悶死了,咯咯……」

  巧姐卻不識愁滋味,依然抓著神仙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櫓動,玩得不亦
樂乎。

  「小祖宗,你娘親快醒了,不要再玩啦。」

  寶玉開始為巧姐穿衣,巧姐卻抓著寶玉的寶貝不放,櫓動得特別歡快。

  「二叔,你看,它又硬了,真好玩,咯咯……」

  「下次再玩,乖,二叔下次陪你玩個夠,不要亂動,聽話。」

  寶玉好不容易幫巧姐穿好肚兜,不料巧姐身子一晃,肚兜又滑了下去。

  「你……你這個……小妖精!」

  看著不停晃動的椒乳,寶玉瞬間勃然大怒,下體重重彈起來,打在小腹上,
他隨即雙手用力,將巧姐壓在身下。

  「二……二叔,你要做什麼?」

  巧姐兒笑不出來了,因為寶玉的寶貝抵在陰唇上,那強大的氣息直透她的花
徑深處。

  出於天生的本能,巧姐瞬間一陣驚慌,這一刻她想起水月庵,想起神仙棒在
尼姑私處兇猛進出的畫面,心想:啊,難道二叔也要用這東西……戳我?

  「巧姐,咱們再玩一個遊戲,很好玩的。」

  寶玉腰身微微一晃,龜冠在巧姐的私處滑動一下,準確地找到入口。

  「啊!不……不玩了,二叔,我不玩了。」

  巧姐的頭搖得像波浪鼓般。

  「你不是說二叔膽小嗎?」

  叔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膽子究竟有多大,小妖精!

  「寶玉呼吸一緊,肉棒堅定地向幼嫩的玉門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巧姐腦海靈光一閃,突然仰天大叫道:「娘親、娘親,
二叔欺負我--」

  寶玉的慾火瞬間被一刀斬斷,聲音雖然並沒有衝破結界,但寶玉的理智回來
T。寶玉翻了一個白眼,故作兇惡道:「小丫頭,二叔嚇嚇你,現在知道二叔厲
害了吧!哈哈……」

  「人家也沒有害怕,咯咯……壞二叔,你壓疼我啦。」

  巧姐小臉一紅,她能聽到枰枰狂跳的心聲,終於不敢繼續造次,不用寶玉催
促,她已經穿好衣裙。

  「別動,二叔幫你裹紗布,記住,不要抓癢。」

  「二叔,我已經不癢了,你怎麼還把我纏成這樣?又難看又不方便。」

  巧姐天真活潑,微妙變化的目光仍然透出羞澀的光華,兩人都不約而同避開
先前狂亂瞬間的話題。

  「不這樣,二叔下次怎麼幫你上藥呀?」

  寶玉的大手抱住巧姐,指尖自然地壓在乳峰上。

  「哼,我才不要你上藥,我還要告訴娘親你今天欺負我。」

  巧姐嘟著小嘴,雖然有點不滿,但她卻沒有逃避寶玉的手掌。

  「我也要告狀,巧姐兒欺負二叔的神仙棒,哈哈……」

  「咯咯……」

  寶玉與巧姐突然相視大笑,先前那一點陰霾就此飛到九霄雲外。

  「聽話,乖乖睡一覺,二叔明天一早再來看你。」

  寶玉輕柔的為巧姐蓋好被子,他走出房門的一刻,正是王熙鳳一覺醒來之時。

  雖然王熙鳳是寶玉最愛的女人,但此時此刻寶玉的腳步卻不慢反快,生恐被
王熙鳳看出破綻。

            請續看《誘紅樓》14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50 編輯 ]
2014-1-20 20: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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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第十四集花開巧姐

              【內容簡介】

  賈蓉惡有惡報,死在尤二姐與秦可卿的計謀下,卻也讓賈珍洞察尤氏母女的
意圖,為了復仇,賈珍打算與趙全合謀,暗自設下陷阱!

  為了拯救賈府於趙全的陰謀中脫身,假寶玉聽從元春的建言,欲拜訪北靜王
府向身為皇后妹妹的北靜王王妃一探口風;而寶玉親近的動作,則掀起北靜王王
妃心房的一絲漣漪。此時,陰謀也再次逼近賈家……

              【出場人物】

  巧姐:王熙鳳的女兒,十二金釵之一,仙花宿主,背上有「沉睡之花」的印
記。

  尤夫人:尤氏的繼母,尤二姐的親娘,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尤二姐:尤氏的妹妹。

  北靜王王妃:北靜王的妻子,皇后的親妹妹,溫柔如水,優雅端莊。

  馬道婆:意圖對付賈家的人間修真者。




             第一章一笑泯恩仇

  黎明的光華刺破黑暗的天際,陰風四起的一夜就此過去。

  同一時間,兩府大門悠然打開,然後是一重重院落、一道道角門,負責打掃
的上百個奴僕伸了伸懶腰,開始每日不變的工作。

  「咦,這是哪兒的酒鬼呀?一大清早就躺在這兒,他媽的,可惡!」

  兩個下人發現躺在通道的賈蓉,不由得邊罵邊走過去,不由分說提腳就踢,
將趴伏在地的賈蓉翻身。

  「啊!」瞬間驚叫聲尖銳而刺耳、穿雲裂空,兩個下人聲嘶力竭地吼叫道:
「不好啦!蓉大爺死了,來人啦,蓉大爺死啦--」

  寧國府頓時炸開鍋,賈珍臉色鐵青,下人們發覺他們又回到冬天。

  「查,給我仔細地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兇手!」

  賈珍狠狠地摔碎桌案上所有器物,萬丈怒火衝上頭頂。

  因為寶玉特意做了一些手腳,賈蓉的屍身上看不出傷痕,仵作衹得說賈蓉是
被寒流凍死,但賈珍怎能相信初春有凍死人的寒流,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兇手杳無蹤跡,很快的,賈家上下流言四起,令賈珍更怒不可遏。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紛紛謠傳賈蓉做了虧心事,如今遭到報應,是被厲鬼
活活嚇死!

  「他媽的!可惡!可惡!」在恨聲咒罵中,賈珍想到尤二姐,但隨即又否定
這個想法。

  賈珍一向看不起女子,尤二姐也沒有嚇死活人的本領,況且他們父子的企圖
並沒有公開,尤二姐又怎會對賈蓉下手?

  寧國府一片混亂時,尤二姐則一早就來到稻香村,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閒言
碎語,衹想遠離賈珍。

  幾乎是同一時間,尤二姐剛從院門進入稻香村,尤氏就從角門衝出去,尤夫
人與柳五兒則在後面焦急追逐。

  柳五兒年輕腳快,追出百丈後,終於拉住尤氏的衣袖。

  尤夫人隨即氣喘吁吁抱住尤氏的身子,道:「不要去,回來!」

  「娘親,讓我去,不管怎麼樣,賈蓉都是我兒子,他死了,我怎能不回去?」
淚花在尤氏的眼中打轉,她恨自己丈夫與兒子,但傳統的思維又讓她大為心疼,
一想起賈蓉幼時的可愛,她甚至忘記陰暗的記憶。

  尤夫人雖然是尤氏的繼母,但多年母女之情同樣難以抹殺,她更加用力地抓
住尤氏的手腕,急聲道:「回去不得,賈珍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不會放過你。」

  「娘親,我不會出賣妹妹的,你放心吧。」尤氏雖然性子柔弱,但畢竟做了
多年的寧國府女主人,掙脫尤夫人的束縛後,她猛然瞪了柳五兒一眼,嚇得柳五
兒臉色一白,本能地鬆開雙手。

  「五兒,攙扶我娘親回去。告訴你家大奶奶,喪事一完,我即刻回來接走我
母親與妹妹,這幾日就拜託她了。」

  尤氏不顧一切地離開了,尤夫人見阻止不了,很不安地在原地轉了兩圈,隨
即靈光一閃,道:「五兒,快通知寶二爺,請他速去寧國府一趟,快去呀。」

  稻香村裡,情況仍是一片混亂。

  李紈與尤二姐的寒暄還未結束,柳氏慌慌張張地來到她們面前,說出尤氏的
事情。

  「大姐真是糊塗!」

  尤二姐用力跺了跺腳,轉身就要離去,一股涼爽宜人的清風則緊伴在她左右。

  內院,寶玉與王熙鳳各從房間內疾步而出,兩人在迴廊中間碰了個正著。不
待寶玉開口,王熙鳳主動說:「寶玉,都是我不好,一時口快,將昨夜的事情告
訴李紈,不料珍大嫂子從門外經過,正好聽到,唉!」

  「沒事,她早晚都會知道,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稻香村內最不急的人就是寶玉,他對尤家母女並不怎麼上心,自然也不會特
別焦急,安慰王熙鳳一番後,這才不疾不徐地走向前院。

  「砰砰砰!」

  猛烈的敲門聲迴盪著四周,尤氏不顧一切地回來了,但寧國府的大門卻不願
為她打開,下人更如潮水般四散而去,生恐沾上瘟疫。

  「開門、開門,混帳東西,立刻開門,不然打斷你們的狗腿!」尤氏的雙手
捶打著院門,已經捶得一片通紅,終於她發怒了,難得厲聲咒罵起來。

  賈家的規矩森嚴,下人們不由得臉色發白。

  就在下人們磨磨蹭蹭地走向大門時,一個內宅婢女小跑而至,帶來賈珍冷酷
的命令。

  「夫人,珍大爺說了,叫您安心待在稻香村,府中事情不需您操心,瘟疫過
去,大爺自會派人接您回府。」

  話語末了,婢女的臉頰往上一揚,仗著與賈珍的特殊關係,故意落井下石道:
「夫人,您可聽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吧!」

  憤怒好似搖曳的火苗般,在尤氏的心海一點一點升起,她的拳頭高高舉起來,
緊接著悲涼好似寒風般瀰漫她的心窩,令她砸在門上的拳頭軟弱無力。

  「嗚……」尤氏有如一灘軟泥般緩緩倒在台階上,苦楚的淚水不帶聲息。曾
經,尤氏的心底還有一點幻想,期盼賈蓉的橫死能令賈珍醒悟過來,能令她重新
過上寧國府夫人的平靜日子。

  可如今現實卻是那麼殘酷,令尤氏瞬間明白一個道理--有沒有賈蓉,賈珍
都沒有把她當成妻子看待,甚至沒有當成一個人!

  「珍嫂子,不要哭了,不值得。」

  一縷微風吹過,寶玉挺拔的身影隨風而現,他沒有伸手攙扶尤氏,而是以居
高臨下的模樣,淡漠地問道:「你要進去,還是回稻香村?做個抉擇吧,我都可
以幫你!」

  來到紅樓世界一年多,如今寶玉已經不是初到時那個見了女人就心動的他,
救人可以,但他衹會救不想死的人。

  「我……」尤氏緩緩地抬起頭,淚珠灑落台階的剎那,她微微閉上眼眸,神
情恍惚地道:「我回稻香村。」

  當尤氏的手伸到寶玉面前時,一抹微笑浮上寶玉清俊的臉頰,接著他大手一
拉,「呼」的一聲,尤氏驚叫著飛入他的懷抱。

  遠處還有下人在看,但寶玉可沒有半點顧忌,他抱著尤氏,以很親密的姿勢
大步而去。

  「唉,寶二爺又犯渾了,這像什麼樣呀!」

  「咯咯……他抱女人有什麼稀奇,反正老太太也不會怪他。」

  「啊,他又回稻香村了,真是犯渾了,白白送死。」

  議論聲四處飄蕩,下人們反應不一,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人懷疑寶玉與
尤氏有私情,就連聽到此事的賈珍也衹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小小風波過去,稻香村突然熱鬧起來。

  寬大的廂房內,李紈、王熙鳳、探春母女及尤家三女齊聚一堂,一時間滿目
春色,煞是迷人。

  眾女都坐在熱炕與軟榻上,唯有可憐的寶玉獨自坐在冰涼的木凳上,待遇差
別無比強烈。

  經尤氏這麼一出,所有人都知曉個中大部分因由,王熙鳳第一個拍案而起。
「賈珍真是個禽獸,絕不能輕饒,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雖然賈珍的妻子就在面前,王熙鳳依然毫不留情地咒罵出聲,更對尤氏軟弱
的舉動很不贊成。

  李紈稟性溫柔、端莊典雅,但也是臉罩寒霜,流露出明顯的怒氣。

  趙姨娘臉色微紅,下意識看了寶玉一眼,隨即也附和著斥責幾聲,雖然她與
寶玉也有不倫的事實,但在她心目中,寶玉豈是賈珍之流可比?

  無論是何等女人,對不把她們當人看的傢伙必是恨入骨髓。

  少女之身的探春雖然罵不出髒話,但看向尤氏的目光卻充滿同情,還有幾分
打抱不平的意思。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二姐遊戲人生,對王熙鳳的話語最有感觸,
憤慨之語一時口快,連寶玉也罵進去。

  「女兒,寶哥兒可是大好人,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

  尤夫人急忙打斷尤二姐的話語,隨即為尤二姐說好話,道:「寶哥兒,可別
生你二姐姐的氣,她一向都是這樣,有口無心。」

  「二妹,這可是你的錯,還不向寶兄弟道歉。」

  經過寧國府大門前一事,尤氏對寶玉的看法已經截然大變,她一邊陪著尤夫
人向寶玉道歉,一邊心房一顫,想起寶玉抱她回來時的情景:嗯,寶玉的身子好
熱呀,像一團火一樣,還有他的手……

  不待尤二姐有所回應,寶玉搶先化解她的難堪,道:「珍大嫂子,你別怪尤
家姐姐,我確實不是個東西,呵呵……」

  「啊!」眾女想不到寶玉會有此一說,就連不情不願的尤二姐也是面帶愕然、
朱唇微張,驚訝出聲。

  寶玉故作神秘,目光掃視室內一圈,此時他還有心思凝視一干美人,大的猶
如成熟的蜜桃般美味多汁,小的好似初春的花蕾般青春嬌美。

  身處如此花叢中,寶玉心懷一蕩,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線,戲謔補充道:
「我是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是東西了,所以二姐姐沒說錯,哈哈……」

  「咯咯……」探春不是第一次聽寶玉說笑,但無論多少次,寶玉總會帶給她
新鮮感,逗得她花枝亂顫,她清脆的笑聲猶如銀鈴般。

  探春忍不住打趣道,「寶哥哥,你就是愛說渾話,難不成要尤家姐姐說你是
『東西』不成?」

  「唉!」尤二姐也算是男人殺手,可是面對這般無賴之徒,也大歎無下手之
處。

  尤氏悄然歎息,自動收回表面的浮浪之色,終於誠懇道歉道:「寶兄弟,是
我一時情急說錯,請你不要介懷,我還未謝你的援手之恩呢!」

  昨夜的事情,有關神通之事寶玉並沒有仔細說出來,尤二姐如此一說,別人
衹以為她說的是寶玉收留之舉,但寶玉自然不會不明白。

  寶玉終於神色一正,首次正正經經對尤二姐行了一禮,道:「舉手之勞,二
姐姐不必掛懷,倒是小弟以往對你有所誤會,還請二姐姐見涼。」

  「寶兄弟不要下拜,小女子受不起。」

  尤二姐急忙矮身回禮,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碰,眼中一縷笑意一閃而現。
「好了,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說兩家話!」

  曾經互相厭惡的兩人一笑泯恩仇,眾女不由得欣然喜悅,唯有王熙鳳看著這
一幕,突然感到心兒發慌,急忙出聲改變氣氛。

  王熙鳳可極為瞭解寶玉的品性,如果尤二姐還是輕浮放浪的模樣,她一點也
不會擔心,但現在的尤二姐卻氣息大變,強烈觸動她女人的敏感心弦。

  不行,一定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思緒一轉,王熙鳳略顯突兀地道:
「寶玉,估計賈蘭他們也該醒了,你這大夫是不是該去看看?就讓我們女人家單
獨聊天,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瞎摻和幹嘛?」

  隱約的媚眼秋波再加上暗含的警告意味,寶玉不由得苦笑於心:唉,辣鳳姐
這性子真是改不了,這麼愛吃醋!

  拱手施禮後,寶玉掀簾而出,讓目光相隨的眾女眼中齊彩閃動,各有所思。
「咯咯……」王熙鳳歡顏大笑,本色盡顯,可惜她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寶玉先走
入巧姐的房間,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換藥的時間還未到,寶玉雖心跳加快,心中更有不良企圖,但在巧姐天真可
愛的恬靜睡容下,他還是做不出大煞風景之舉,一番探視後,他又悄然退出來。
賈蘭與賈環的情形也相差無幾,讓寶玉完全放下心。

  伸了伸懶腰後,寶玉走入替他安排的房間內,道:「可卿,出來吧,你跟了
我一路,有什麼話要說嗎?」

  「可卿叩謝二叔重生大恩。」

  淡淡霞光閃爍間,秦可卿憑空突現,然後她雙膝跪地,恭敬無比地磕頭謝恩。
寶玉在秦可卿的心中不僅是恩人,還是法力無邊的大仙,自昨夜分別後,秦可卿
就不再鑽牛角尖,豁然開朗之下,又想到一個充滿希望的「誘惑計劃」。

  「別、別……你先起來再說!」

  一見到活色生香的秦可卿,寶玉頓時失去鎮靜從容,甚至有點手足無措。這
也難怪寶玉會如此,秦可卿回復生前形貌後,容貌之美絕不在大觀園諸女之下,
眼眸之媚又是獨樹一幟。

  一個普通的下跪動作在秦可卿做來,卻好似整個人折疊在地,可以任君採摘、
肆意揉捏般,誘人無比。

  面對如此驚心動魄的嫵媚風情,寶玉突然有點「原諒」賈珍了,心想:唉,
如此天生嬌媚的女人,又嫁了一個無能的丈夫,難怪會被強勢的公公覬覦,真是
苦命呀!

  「可卿,快起來,我幫你也是幫自己,賈蓉也是我的敵人。」

  「無論如何,請二叔受我一拜。」

  秦可卿堅持了一會兒,這才盈盈起身。

  秦可卿玉臉微紅,流露出些許羞澀之意,但她心底卻暗自竊喜:看來尤二姐
所言果然正確,要想寶二叔出手相助,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嘻嘻……

  為了心中的目的,秦可卿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

  「二叔,請饒恕可卿以前的不良之心,我從地府回到賈家全是因為……」

  兩人隔案而坐後,秦可卿立刻將事情和盤托出,還未說上兩、三句,她不用
假裝已是清淚橫流,楚楚可人之狀令心懷蕩漾的寶玉更不是敵手。

  「二叔,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所以尤家姐妹才會幫忙……幫忙……引誘你。」
說至這兒,秦可卿再也難以克制羞澀,她想到自己如今故作的千嬌百媚之狀,芳
心更似小鹿狂跳,最後斷斷續續地哀求道:「還請二叔助我救出弟弟,小女子生
生世世感恩戴德,沒齒難忘!」

  地府,厲鬼王,救人!

  雖然寶玉在人間威風八面,可以飛天遁地,但一想到要闖入陰間,仍令他感
到渾身汗毛直豎,心想:不行,不能中了她的美人計,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
打亂自己的悠閒生活,更不能當被人利用的傻瓜。

  「可卿,我雖然有點法力,但要下地府救人,我不……」寶玉暗自咬牙,下
定決心。

  「二叔……」拉長的聲調嬌膩而動人,秦可卿平生也是首次這般柔媚撒嬌,
臉上的紅霞倒有九分是真,她費盡心神模仿著尤二姐的口吻,道:「二叔,求求
你……」

  淚水在秦可卿的眼中打轉,映照著明媚的陽光,反射出可憐的光華,晃得寶
玉心慌意亂。

  「不……不會不行,我答應你。」寶玉心窩一蕩,就不受控制地答應秦可卿,
而他先前的決心就此付之東流。

  啊,我怎麼答應了!嗚,完蛋啦!下一剎那,寶玉的心中又後悔得要死,元
神之體白眼一翻,當場就氣昏過去。

  秦可卿的眼淚還是流下來了,喜極而泣的她再次盈盈一禮,激動地道:「二
叔,你真是大好人,可卿代弟弟謝謝你的救命大恩!」

  話音微頓,可卿的睫毛一顫,銀牙微咬朱唇後,她繼續履行尤二姐所教的法
子,顫聲道:「二叔,可卿還有一事相求,可卿衹是一個無主孤魂,懇求二叔收
留!」

  哇!不是吧?真有這等以身相報的美事?想到這裡,寶玉昏迷的元神剎那間
又翻身而起,邪惡的口水嘩唾直流。

  跪在地上的可卿抬頭上望,正巧與寶玉灼熱的目光碰了個正著,芳心忍不住
猛然一跳,立刻錯開目光,慌亂之際,連心中大計也拋到九霄雲外。

  「若二叔不……不嫌棄,小女子願意……願意……」




              第二章可卿拜師

  哈哈……來了,好事來了,一個絕色美人要主動投懷送抱了!寶玉不禁浮想
聯翩。

  不料秦可卿卻鼓足勇氣說出令寶玉大出意料的下文:「師父在上,請受徒兒
一拜。」

  「什麼?拜師,你要當我徒弟?」寶玉的下巴急速下墜,他猜中開頭,卻沒
有猜中結尾,鬱悶感與無奈感瞬間充斥他的心海。

  「不行、不行,我不收徒弟,我也收不了徒弟。」寶玉的頭搖得像波浪鼓,
也不怕搖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二叔--」秦可卿又拉長聲調的哀求出聲,兩眼淚汪汪,再次給寶玉下套,
道:「二叔,你是天大的好人,怎忍心看我一個孤魂四處遊蕩?說不准哪一日我
就會被人間修真收者去,最後灰飛煙滅。」

  話語微頓,秦可卿那風情萬種化為含悲帶憐,哽咽道:「小女子自幼也習得
一些琴棋書畫,四書五經也略通三,可以隨時為二叔解悶,若是不信,可以考較
一下。」

  「這……」

  第一滴冷汗從寶玉的額頭冒出,他的確想解悶,但兩人對「解悶」的理解卻
相差十萬八千里,不由得心想:唉,怎麼又冒出一個徒弟,為什麼不是以身相許
呢?

  見寶玉遲疑不語,秦可卿好似看穿他不良的心思,搶先將了一軍,道:「可
卿本要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報答二叔,可轉念一想,二叔是大英雄,那樣做衹會
污了二叔的名聲,好似恩將仇報般。二叔,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

  第二滴冷汗滑過寶玉的臉頰,經過秦可卿這麼一說,大男人的虛榮心立刻盤
旋而起。

  就為了秦可卿這句「大英雄」,寶玉不得不慷慨激昂地回應道:「好吧,既
然你執意如此,那二叔就收下你這徒弟,至於鬼王之事……也沒問題,師父我選
個好日子送他到西天見佛祖就是了。」

  「多謝師父,請師父再受弟子三拜!」

  不待寶玉的豪情壯志消失,秦可卿已經急忙連磕三個響頭。

  雖然秦可卿的拜師之心有點兒戲,但磕頭卻絕對認真,並發自真心地揚聲道: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一定隨侍在師父身旁聽候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
辭!」

  「不用、不用!」寶玉雙手連搖,毫不猶豫拒絕秦可卿的「孝順」之心,隨
即又用上對付惜春的老法子。

  「可卿,如今你法力尚淺,應該好好閉關修煉,大成後才幫得上我的忙。這
樣吧,待此件事了,我就帶你到惜春處,她也算是你的師姐,你們好好互相學習、
共同進步吧。」

  「四姑姑是你的徒弟?」

  惜春芳齡雖小,但卻是秦可卿生前的長輩,長久養成的稱呼一時很難改口,
秦可卿驚詫中轉念一想,就覺得以自己這「師父」的行事作風,也沒什麼稀奇。

  美人兒沒到手,反而平白多出一個礙手礙腳的徒弟,寶玉的心中充斥著鬱悶,
他一邊大歎命苦,一邊意興索然的吩咐道:「這幾日你就不要跟著我,我為尤二
姐單獨安排一間廂房,你繼續與她待在一起。記住,千萬不要嚇到鳳姐姐與紈姐
姐她們。」

  「弟子謹尊師命!」

  秦可卿對寶玉這便宜師父倒是尊敬不已。

  可美人兒徒弟越是這樣,大色狼師父就越是鬱悶。

  好不容易甩掉秦可卿後,寶玉躲回房間,忍不住又是一番長吁短歎,因為便
宜沒有佔到,他反而被勾起滿腔慾火,於是他翻身而起,正想飛回怡紅院,突然
又想起柳氏母女,心想:鳳姐姐她們都在上房聊天,現在豈不正是大好機會?嘿
理:「嘿……

  「颼」的一聲,一道身影穿窗而出,直向稻香村的下院飛射而去。

  「唉!」悠長清脆的歎息聲在室內迴盪,柳五兒斜倚在窗邊,仰望虛空的雙
眸在如鉤弦月的輝映下,閃動著少女特有的夢幻之光。

  「五兒,你又在想他啦?」柳氏走到柳五兒的身旁。

  「母親--」柳五兒扭動著身子大是不依,少女的矜持讓她不好意思面對自
己的真心,搖著柳氏的手臂嬌嗔道:「誰想寶二爺這壞蛋,人家才沒有想他呢!」

  「我什麼時候說是寶二爺了?」柳氏枯寂多年重得甘露滋潤,再加上柳五兒
的諒解,自是心緒大好,少有的調侃起害羞的柳五兒:「原來女兒是想念寶二爺
呀,要不要為娘幫你找他?」

  未待柳五兒向柳氏撒嬌,一道壞笑聲憑空響起,打斷柳氏母女倆的嘻鬧。
「嘿嘿……兩位美人兒如此深情,二爺我不用請,自己來了。」

  「啊!」門簾一掀,柳五兒兩女思念的身影直逼而來,那俊朗的面容閃動著
讓她們心悸的火光,出於本能的驚呼聲還未完全說出口,就已被寶玉一手一人摟
入懷中。

  「二爺,別……」等柳五兒清醒時,才發覺自己與母親已並肩倒在床榻上,
而寶玉的大手正挑去她身上最後的遮掩。

  「五兒,你上次讓爺吃了大虧,這次不會再放過你了!」

  寶玉五指一掃,撥動著柳五兒的乳頭。

  柳五兒一聲羞叫,身子急速蜷曲,雙手更緊緊摀住乳頭。

  「啪」的一聲,寶玉一巴掌打在柳五兒的屁股上,假作生氣地道:「大膽丫
頭,竟敢與二爺作對,看我怎麼收拾你!」

  「二爺,不要,人家怕!」

  寶玉沉浸在執褲惡少的遊戲中,柳五兒也甚是配合,她屁股上挨的那一掌一
點也不疼,反而有一股熱流沿著臀溝擴散開。

  「你怕?怕還敢夾這麼緊,嘿嘿……」寶玉的手深入柳五兒的兩腿之間,拇
指在她微微隆起、白嫩柔軟的陰淖上旋轉、擠壓著。

  「二爺,人家真的害怕,啊……」羞澀與情絲渾然交織,化作潮水般的紅暈
瀰漫在柳五兒的全身,她扭動著身子,好似綻放的花蕾般,瞬間姿色大增。

  「那這樣你怕不怕??」

  春露已經濕潤柳五兒的玉門,但寶玉卻沒有急著提槍上馬,邪情逸趣充斥著
他的腦海,「啪」的一聲,他接連在柳五兒的屁股上留下幾道火辣辣的掌印。也
許這是寶玉的本性,也許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也許這是法力與道心不能平衡的
原因,寶玉心中總有一團狂躁的慾火,在面對王熙鳳、元春、襲人諸女時,他還
能壓制邪淫之火,但在柳氏母女面前,他再也不想辛苦自己。

  「呀……」寶玉的巴掌一落下,柳五兒好似砧板上的魚兒般小幅度地跳起來,
驚叫之後,她搗著屁股哀求道:「二爺,我錯了,別……別打了,屁股好疼呀。」
柳五兒滿足了寶玉的淫邪之心,但她的母親卻沒有她聰明。

  柳氏急忙拉住寶玉再次舉起的手,道:「爺,五兒還是姑娘,不懂事,別生
氣,讓奴家服侍你吧。」

  「嗯,好啊!」寶玉眼珠一轉,另一種愛好浮上心頭,道:「柳嫂子,五兒
已經長大了,你這母親應該多教教她,來吧,讓她學一學怎麼服侍二爺。」

  寶玉一邊說著淫邪的話語,一邊靠在床頭上,肉棒向上一彈,對柳氏發出火
熱的命令。

  一抹羞澀從柳氏的眼中閃過,她隨即趴在寶玉的身邊,緩緩俯下身,嬌羞地
用舌尖在寶玉的龜冠上滑動起來。

  床榻上,一男三女一絲不掛,母親吮吸著肉棒,女兒則在一邊欣賞,這讓即
使是身經百戰的寶玉,也不禁呼吸急促,沉浸在邪惡的刺激中難以自拔。

  柳氏含入整個龜冠,略顯辛苦地上下起伏。

  寶玉的右手則玩弄著柳氏的乳房,左手則抓住柳五兒的手臂將她拉過來。柳
五兒慌張地一聲羞叫,臉頰就與柳氏的頭部近在咫尺,而寶玉的肉棒在她眼中急
速放大。

  同一剎那,寶玉的手指重重插入柳氏的私處,火熱的指尖竟詭異地拉長,直
向柳氏的子宮花房衝刺而去。

  「啊!」

  強烈的快感瞬間充斥著柳氏的腦海,在柳五兒的直視下,她沒有一絲憤怒或
是羞愧,反而吮吸得更加激情銷魂。

  「噗滋……噗滋……」

  淫靡的聲響在柳氏的嘴角飄蕩,在寶玉的淫威下,她已經迷離恍惚,恨不得
化成一條絲帶纏在寶玉的肉棒上。

  柳五兒身子一震,整個人呆住了。

  寶二爺的……那裡真有那麼……好吃嗎?母親的表情好舒服呀,從沒見她這
麼陶醉過。想到這兒,一股熱流湧到柳五兒的喉嚨,她不由自主張大檀口,呼出
一股如火焰般的呼吸。

  「五兒,學會了嗎?」

  寶玉的大手捏住柳五兒的酥乳,揉弄乳珠的手指讓她驚醒過來。

  「啊,我……我……」柳五兒看著柳氏吮吸肉棒的動作,傻傻地點了點頭。
「嗯,那好,你來試一下。」寶玉指尖一彈,一對絕色母女花立刻對換位置。情
欲的力量已經操縱柳氏的心神,在寶玉的指揮下,她趴在柳五兒的兩腿之間,沾
著寶玉肉棒味道的舌尖毫不猶豫舔在柳五兒的陰唇上。

  「喔……」

  柳氏這一舔好似天雷降臨般,瞬間擊穿柳五兒的心房,她原本緊閉的小嘴一
下子張大到極致,顫抖的呻吟還未散盡,寶玉腰身微微往上一挺,龜冠已經插入
她的嘴中。

  「呃!」

  舒爽的快感衝擊著寶玉的心靈,柳氏母女雖然不是絕色,身份也不夠刺激,
但母女花的禁忌很誘惑,終於令他邪惡的心靈感到滿足。

  「五兒,不要用牙齒,用你的舌頭,學學你母親,對,就是這樣。」

  在寶玉的指導下,柳五兒的動作逐漸熟練起來,一刻鐘後,她已經吞入大半
截陽根。

  「不錯、不錯,嘿嘿……現在學學其他東西。」隨著寶玉的淫笑聲,三具赤
裸身軀的姿勢再次變化。

  柳五兒趴在柳氏的胯間,寶玉的肉棒則貼著她的嘴唇滑過,「滋」的一聲,
粗長的陽根插入柳氏的蜜穴,插得陰唇劇烈擴張,一股淫汁飛濺而出。

  柳五兒的心神已經被陽根插入的瞬間震撼,春水濺落在她臉上,滴入她的嘴
中,她也沒有絲毫反應,衹是呆呆看著肉棒向裡插入,看著柳氏的陰唇充血脹大,
迸射出誘人的紅光。

  「啪啪……」

  寶玉半跪在床榻上,開始猛烈的衝撞,每一次插入,龜冠都會進入柳氏的子
宮,每一次抽出,大半截肉棒都會在柳五兒的嘴上滑動,衹有龜冠還留在她母親
的肉洞裡。

  在不知不覺中,柳五兒伸出舌尖,在寶玉的肉棒上品嚐著自己母親私處的味
道。

  恍恍惚惚中,柳五兒的唇舌沿著肉棒移動,最後「噗」的一聲悶響,她竟咬
住柳氏的陰蒂。

  寶玉的雙手一前一後同時握住柳氏母女的乳房,他抽插得有多快,揉捏的速
度就有多快。

  柳氏的雙手先是緊抓床單,後來無意間碰到柳五兒的身子,最後她佔領柳五
兒的處子禁地。

  「噢--」

  悠長的呻吟在屋頂盤旋,柳氏、柳五兒、寶玉同時飛上高潮之巔。

  陽精好似子彈般射出,射得柳氏弓起腰身,她指尖一緊,差一點戳破柳五兒
的處女膜。

  狂亂的聲浪翻翻騰騰,片刻的歇息過後,寶玉三人滾成一團。

  「女兒乖,別亂動,這樣沒那麼疼。」

  不待寶玉吩咐,知情識趣的柳氏已按住柳五兒的雙手,開始上次沒有完成的
春色旅程。

  「寶貝兒真乖,二爺好好疼你們母女。」

  寶玉性致大發,在柳氏的豐乳上淫靡一捏以示獎勵。

  雖然柳氏已經不堪撻伐,但寶玉這一捏,她忍不住發出迷人的呻吟聲。寶玉
的獎勵還沒有完,他緊接著一口咬在柳氏香臀的刺青上。激情的吮吸讓她又是一
聲尖叫,玉手同時緊緊握住柳五兒的手,讓柳五兒充分感受到她極致的歡樂。

  柳五兒的美眸半開半合,她玉臉微微一側,本要躲避映入眼中的寶玉的巨物,
不料卻看到柳氏的私處,雖然她不知道那緩緩流淌的白色液體是什麼,但少女的
本能不禁心窩一縮,雙腿突然失去力量而大大分開。

  處子蜜穴瀰漫著春露,還未完全長齊的芳草稀疏,掩映不住兩瓣嬌嫩嫣紅的
陰唇,而且隨著柳五兒緊張的呼吸,陰唇不停顫抖,好似呼喚羞人的未來。

  粗長而火熱的巨物應聲而至,一衝之下,柳五兒頓時疼得渾身顫抖,剛剛張
開的玉門立刻收縮到極限。

  「寶貝兒,幫幫忙。」寶玉不願再浪費時間,他一邊撫弄著柳五兒的嫩乳,
一邊叫柳氏出手相助。

  「唔……」柳氏玉容通紅,似欲滴血,她顫抖著伸出玉手,分開柳五兒緊閉
的陰唇,另一衹手則握住寶玉的肉棒。

  在柳氏輕柔的引領下,肉棒緩慢而堅定地向前移動,寶玉三人頓時身軀一震,
龜冠依然抵在含苞欲放的花蕾上。

  「嗯……」

  那羞人的觸感火熱而清晰,柳五兒緊抓被褥的玉手悄然一緊,芳心的吶喊幾
乎要衝口而出:來了,要來了,二爺終於要進來了!

  藉著雨露潤澤,「小寶玉」不受控制往前一探,準確萬分的破開媚肉玉唇。
關鍵時刻,寶玉以無上意志強行止住進攻之勢,他要享受最大的樂趣,沙啞著嗓
子再次對柳氏道:「寶貝兒,再幫幫忙。」

  「一--爺,你真壞!」

  事已至此,柳氏除了嬌嗔之外,衹得強忍著羞澀,一衹手輕托柳五兒的俏臀
調整角度,另一衹手則來到寶玉的腰臀上,玉手用力往前一推。

  「噗滋……」

  在柳氏的推動下,寶玉的肉棒直直刺入她女兒的花徑中。

  寶玉身軀一挺,緊接著化長痛為短痛,狠狠用力向內一插。

  「啊!匕稻香村內的慘叫聲與金陵城中的刀劍聲一起升上半空中,狂歡與血
腥就此渾然交融。

  城東一處幽雅的宅院內,兩幫人正在進行致命的廝殺,血光猛烈,四處更有
熊熊燃起的火光。

  蒙面的一方顯然有備而來,人數與功力無不大佔上風,而猝不及防的一方顯
然是看家護院,雖然人人勇猛反擊,但在對手訓練有素的圍剿下,府中上下人等
無一遺漏,男女老幼二十餘口被殺個乾乾淨淨。

  一道尖銳而刺耳的哨聲過後,殺手們縱身離去,從頭到尾沒有超過一炷香的
時間。

  等看到火光的街坊前來救火時,看見的衹有一地的死屍與血跡,還有瀰漫夜
空的濃濃血光。

  一夜之間,人群亂了、金陵亂了。

  第二天,消息傳到京城,皇宮亂了,皇后氣得拍案而起,因為死的竟然是皇
後娘家之人,雖然不是父母兄弟這等血親,但關係也很親近,天下又怎能不亂?

  皇家的顏面無存?皇帝難得走出丹室,下達一年來唯二道皇命。

  錦衣衛、禁衛軍、東西兩廠全部在趙千戶的統領下傾巢出動,挨家挨戶搜查
可疑之人,其強大的氣勢誓要將金陵翻過來,任何敢向皇家威嚴挑戰之人,下場
都衹有一個--死!

  事發幾日後,金陵與京城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可是榮國府的賈赦卻樂在其中,
喜事連連。

  「哈哈……」賈赦興高采烈地走入府門,下意識緊抱著懷中的匣子。

  「老爺,妾身為你寬衣。」

  儘管邢氏早已對賈赦心冷,但老實的稟性令她一如既往盡心服侍賈赦,見他
如此興奮,忍不住低聲問道:「什麼事讓老爺這般高興?」

  「呵呵……」賈赦四肢舒展地躺在涼榻上,得意忘形地道:「我賈赦如今時
來運轉,這孫賢侄就是能幹,咱們買不到的東西他硬是弄到手了。」

  話音一落,賈赦不再多言,興致大發下,他摟著邢氏,少有地主動求歡。

  邢氏玉臉一紅,就老老實實地躺在床榻上。

  床帳開始搖晃,春風剛要穿窗而入,不料搖動的床榻又恢復平靜,緊接著響
起賈赦如死豬般的呼嚕聲,以及邢氏那微不可察的歎息聲。

  寧國府內,賈珍沒有狂吼,而是牙齒緊咬,咯吱作響,他的確比賈赦更有能
力,經過一番嚴密調查後,竟然在城外抓住靈藥真人的徒弟。

  不需要太多嚴刑拷打,小道童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末了,他哭喪著
臉哀求道:「大老爺,小的親眼看到我師父已經被錦衣衛殺死,這一切的主意都
是趙大人出的,與小的沒有絲毫關係,求大老爺放了小的,小的願意為大老爺做
牛做馬。」

  「錦衣衛?趙全?」

  賈珍在金陵乃至在整個朝廷也是一號人物,與趙全也有數面之緣,神色不由
得變得凝重。

  「叔叔,趙全為什麼要幫我們?」

  自從賈蓉死後,身為賈珍侄子的賈芹就湊了來,意圖接收賈蓉生前的地位。

  對這臭味相投的侄子賈珍並不排斥,他撫鬚冷笑道:「趙全不是幫我,是大
家目的一致,他在利用我們!哼,不懷好意的老狐狸!」

  「叔叔,那怎麼辦?要不將這小道童悄悄埋了,咱們當作不知道這件事,以
免驚動到趙全。」賈芹的色心與賈蓉一般無二,狠辣則更高一籌。

  「不,割掉他的舌頭送回千戶府,還附贈趙全一份禮物。」賈芹的計謀不錯,
賈珍則更老練而陰狠,他撫摸著下巴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趙全有什麼反應。」

  畫面一閃,小道童被扔到趙全面前。

  孫紹祖以最快的速度緊跟而入,沉聲道:「趙兄,賈珍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
他這是向我們示威,要不提前下手?反正賈赦那笨蛋已經入套。」

  「孫兄錯了,賈珍不是我們的敵人,至少現在不是。」

  趙全踢了踢昏迷的小道童,看著賈珍送來的禮物,他露出比賈珍更陰險的笑
容,道:「寧國府的寶庫內東西可不少,既然賈珍想利用咱們,咱們就陪他好好
玩玩,嘎嘎……」




              第三章情挑李紈

  稻香村裡,不管外面如何陰雲密佈,這兒則是陽光普照,笑語歡聲。

  在寶玉每日精心的照顧下,賈環三人的病症大見好轉,那些痘瘡開始結痂脫
落,其中尤以巧姐好得最快,其中因由當然衹有寶玉與巧姐知道。

  天光大亮,朝陽徐徐散發萬丈光輝,新的一日到來,寶玉也開始忙碌的一天。
寶玉跨步走出臥房,還未穿過庭院,就被探春攔住。

  「三妹,這麼早在這兒散步呀!」

  自「非禮」探春後,寶玉面對她時總有一種下意識的心虛,即使以他的超級
厚臉皮,也難以克制臉紅心跳,誰叫他一見到探春,就會想起她羅衣半解的無限
春色。

  「還早?寶哥哥你真是『勤快』呀!」探春望了望已升到半空中的艷陽,調
侃道。

  探春的玉容悄然一變,不讓寶玉有反應時間,突然急聲質問道:「寶哥哥,
你昨兒深夜為何從母親房中出來?」

  啊!被發現了!寶玉心房一緊,想不到以自己迅疾無形、神出鬼沒的偷香速
度,還是被探春撞破,不由得心想:這可怎生是好?

  見寶玉遲疑不語,探春雙眸一片凝重,話鋒猛然一變,主動為寶玉暖昧的行
為找到借口,道:「是不是環弟的病情有變,所以你才連夜知會母親?」

  「對、對……是這樣!」寶玉本想矢口否認昨夜之事,探春這一猜測,發慌
的他當然要順著這台階下。

  「賈環的病情是有點反覆,不過已經恢復正常,你不要擔心。」虛驚一場的
寶玉順著探春的話,故作平靜地輕聲解釋道。

  探春眼簾低垂,不讓寶玉看到她眼底的異樣,隨即優雅一笑,柔聲道:「這
樣我就放心了,寶哥哥你去忙吧,我不耽擱你了。」

  冷汗早已在寶玉的後背流淌,他自然不會反對這個提議,極力平靜地笑了笑
後,他轉身就走。

  探春表面上裝作不在意,悠然目送寶玉轉過院門,可當身影消失不見的剎那,
她高挑的倩影突然急劇的震顫,猶如狂風中的花朵般,再難保持嫻靜風姿。

  「竟然真是寶哥哥,那道黑影原來不是幻覺!」呢喃自語若有若無,探春的
玉容時紅時白,驚羞無比,莫可名狀。

  原來探春先前一問耍了一個小聰明,她昨夜根本沒看清楚離開趙姨娘房間的
身影。

  雖然搞清楚真相了,但探春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心情反而更加煩亂,有
如一團亂麻般,理不清,剪不斷。

  怎麼會這樣?也許是我想錯了,就像寶哥哥所言,他在母親房中什麼也沒有
做。探春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個圈,留下凌亂的腳印,突然她有點恨自己的精明,
也恨自己那超越常人的直覺。

  寶玉離去後,他立刻改變目的地,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賈環養病的廂房。「寶
玉,先喝口茶,歇息一會兒,看你累的。」

  趙姨娘的玉臉春意昂然,賈還的危機已過去,她對寶玉的感激全部化作男女
之情,舉手投足間充滿溫柔與嫵媚。

  寶玉大手輕拂,床上的賈環立刻無知無覺,他隨即橫臂一攬,用力貼上趙姨
娘的肥美乳浪。

  「嗯……別鬧了,昨夜鬧了大半宵還未鬧夠呀?」

  趙姨娘身上的風雨殘痕還未消去,四肢仍是酸軟如綿,面對寶玉的情火她又
愛又怕。

  「姨娘,出事了。」寶玉握著趙姨娘的美乳,深深嗔了一口熟婦幽香後,這
才隨意地說:「我昨夜離去時被三妹撞見了。」

  「啊!」趙姨娘可沒有寶玉那般寫意自在,火熱的玉體瞬間僵硬,玉臉的嫣
紅更迅速消退,道:「怎……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

  「怕什麼?」寶玉的大手探裙而入,滑上趙姨娘的玉腿,毫不在意的說:
「我已經遮掩過去,你不用擔心!」

  「唉!三丫頭精明得很,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主。」資質平常的趙姨娘也有
聰明的時候,羞急交加下,玉手發狠捶打著寶玉的胸膛,埋怨道:「都怪你,非
要半夜摸進房!這下可好,讓我怎麼面對探春?若是傳出去,我還能活嗎??」

  「三妹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會亂說!」寶玉的心中不是沒有懷疑,但他對人
性更瞭解,在趙姨娘的美肉刺激下,他壞壞一笑,附耳誘惑道:「要不,你想辦
法讓三妹也加入好了,嘿嘿……」

  「臭小子,休想!」趙姨娘羞得玉臉通紅,手指狠狠掐在寶玉的手臂上,羞
急道:「探春可是你妹妹,還是大閨女,她以後還要嫁人,你要是害了她,我跟
你沒完:」

  「哎喲,痛、痛、痛,別掐了,我不想就是了。」寶玉也是一時衝動,這才
隨口說出。

  兩人一番嬉戲後,在衣衫不整的趙姨娘幫忙下,寶玉又快又急地為賈環換藥
完畢。

  「好姨娘,今夜等我!」

  最後寶玉在趙姨娘的豐臀上拍了一下,丟下淫靡的話語後,這才邁著大步悠
然離去,探春之事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畫面一閃,寶玉站在賈蘭面前。

  寶玉一邊笑語哄著賈蘭,一邊快捷熟練地包裹紗布。

  「二叔,不纏行嗎?我都快好了,一點也不癢。」

  多日的照料早已讓賈蘭對寶玉的感情親密無間,可以說整個賈家除了李紈之
外,他最親近的就是寶玉,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寶二叔。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臉上以後就會留下小痘痘,會被其他小孩子笑話。」
寶玉為了有更多接近李紈的機會,毫不臉紅地欺騙著賈蘭,笑瞇瞇地「威脅」道:
「蘭兒,你可要聽話,痘痘可狡猾了,你要是不聽話,它馬上就會冒出來。」

  「蘭兒乖,聽二叔的話,再等兩、三日你就可以出去玩。」

  在寶玉的潛移默化下,李紈也學會哄騙賈蘭。

  「真的嗎?我病好後可以出去玩嗎?」驚喜不已的賈蘭想不到李紈會態度大
變,忐忑地看向他最信任的寶玉。

  「嗯。」寶玉的雙目流轉著慈愛的光芒,柔聲道:「二叔保證,衹要蘭兒聽
話,以後再也不會長痘痘,二叔與母親還會親自陪你逛街,不信咱們打勾勾!」

  「好!」賈蘭雀躍歡呼,差點在床上跳起來,驕傲而又大聲地道:「我有二
叔陪,再也不怕別人說我是沒爹的孩子了!」

  賈蘭說得歡天喜地,而兩個大人卻聽得雙目濕潤,緊接著羞澀的光華湧入李
紈的心窩。

  「好,--叔以後就當你爹爹,蘭兒從此就是有爹爹的孩子了。」身為色狼,
寶玉必須擅長抓住每一個天賜良機,不待李紈有所反應,就補上一句。

  李紈聞言,羞紅迅速瀰漫著玉臉。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李紈必會生出警戒之心,但在此時此刻、此
情此景下,她眼中衹有羞窘,心底還有幾分羞喜。

  打鐵趁熱也是色狼的絕招,寶玉目光灼熱地凝視著李紈的美眸,大有深意的
話語不再掩飾心底情懷:「紈姐姐,你說我當蘭兒的爹爹好不好?」

  啊,寶玉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開玩笑?李紈心房一震,就連身
子也明顯顫抖一下。

  這些日子以來,李紈不是沒有感覺到寶玉眼中的異樣,但沒有一次是這麼直
接、這麼強烈,令她呼吸一顫,竟然說不出斥責的話語。

  我可是他的嫂嫂,他怎能這麼不知禮數?太不像話了,一定要罵醒他!不,
不行,不能傷著寶玉,他對蘭兒那麼好,萬一是自己想錯的話……剎那間,李紈
的芳心天人交戰,玉臉則陰晴不定,而一縷羞澀則在她眼中盤旋。

  片刻的時間好似過了很多年,李紈端莊的稟性終於戰勝雜念,她身子微微一
收,用寬大的外衣擋住豐盈的曲線。

  就在李紈要委婉警告寶玉時,不料賈蘭又開始搗亂。

  「娘親,你怎麼不答應?你答應呀!趕緊答應呀!嗚……」賈蘭越喊越急,
最後更哭出聲,他為了完成夢想,猶如火上澆油般脫口呼喚道:「爹爹、娘親!」

  「欸,蘭兒乖!」

  寶玉大聲回應,李紈則眼簾急速顫抖,玉臉紅若滴血。

  下一剎那,寶玉突然出手環住李紈的楊柳細腰,不待她羞急反抗,寶玉就搶
先道:「蘭兒,爹爹和母親是不是應該這樣親密呀?」

  「嗯!是這樣,我看見小強的爹娘就是這樣。」天真純潔的賈蘭完全看不懂
李紈的臉色,裹滿紗布的身子做出歡呼之狀,接著又說出讓李紈墜入火坑的話語:
「我還看見小強的爹娘嘴親嘴呢!爹爹、娘親,你們也親親,這樣才像我的爹娘。」

  「啊!」李紈不由得驚叫出聲,雖然她很疼愛賈蘭,但一向管教甚嚴,一聽
賈蘭的胡言亂語,立刻勃然變色,斥責道:「蘭兒,你胡說什麼!娘親平日怎麼
教你的?竟然這般不學好!」

  寶玉半擁著絕色端莊的李紈,心兒如花綻放,對賈蘭的「相助」感激不已,
此刻自然要投桃報李,道:「紈姐姐,蘭兒是小孩子,好奇是他的天性,我們應
該正確開導,不能衹用打罵教育。」

  有了「爹爹」撐腰,賈蘭連膽氣也壯了幾分,小嘴一噘,少有地反抗道:
「母親,我沒有胡說,真正的父母都是那樣,不那樣的話就不是真正的父母,小
孩子也不會快樂!」

  這番話完全是寶玉教書的功勞,賈蘭雖然不是十分明白,但出於崇拜之心,
他將寶玉的話語背個滾瓜爛熟。

  「這……」李紈臉色連連變化,她想反駁,但賈蘭的話語卻在無意中觸動她
心弦的共鳴:是啊,如果賈珠還在,自己與他一定會恩愛無比,蘭兒真沒有說:
「蘭兒說得對,想不到我們蘭兒這麼聰明,長大了一定能當狀元!」

  在這關鍵時刻,寶玉當然是推波助瀾、大掀浪濤,更隱含誘導的道:「蘭兒
放心,爹爹與娘親很恩愛,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快樂。」

  賈蘭瞬間喜笑顏開,隨即按照寶玉的希望,帶著強烈的期待催促道:「那你
們趕快親親呀,嘻、嘻……」

  「紈姐姐,要不……咱們就答應蘭兒,不然他會失望的。」寶玉將賈蘭按回
床榻,然後回身面對李紈,還做出一臉為難的表情,彷彿他是被逼迫的一樣。

  「你……」今日李紈已經不知說了多少個單字,寶玉那無奈的模樣令她又羞
又氣,同時又自欺欺人地暗自思忖:也許寶玉真的衹是為了安撫蘭兒,他不會那
麼……壞的。

  「紈姐姐,要不我先出去,你向蘭兒解釋一下……」

  「不要,爹爹不要走!」賈蘭的聲音很焦急,甚至透出幾分淒厲:「娘親為
什麼不答應呀?蘭兒想要爹爹!」

  李紈被賈蘭的哽咽聲弄得心慌意亂,寶玉則暗自偷樂,他自然不是真正要走,
而是要引導賈蘭繼續出力。

  「蘭兒別哭,爹爹這就親你娘親,唉!」寶玉故意加重歎息的聲調,彷彿他
親吻李執的舉動很無奈一樣。

  李紈的身子往後一仰,腳步卻沒有後退,最後在賈蘭無限的期望下,她微張
朱唇,聲若蚊蚋地回應道:「嗯!」

  在心靈天地中,寶玉的元神一個觔斗翻出十萬八千里,又一個觔斗翻進李紈
的心房中。

  春天來臨了,春花笑了!

  長久的心願即將實現,寶玉過於激動,反而笨拙的像一個菜鳥,身子僵硬,
令賈蘭好生失望。

  費盡好大心力,寶玉這才恢復正常,就在他意圖大展身手的一刻,李紈突然
張大美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過去,在寶玉的臉上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
隨即嬌軀原地一轉,飛速逃出房門。

  「嘻嘻……」李紈竟然也有嘻笑的時候,令她的背影更加輕盈而柔美。

  「紈姐姐,剛才不算,我們重新來過!」寶玉摸了摸幸福的臉頰,又舔了舔
可憐的嘴唇,最後帶著滿身的火焰大步追出去。

  門簾接連顫抖,轉眼間房中衹剩下賈蘭,他在床榻上樂呵呵的笑個不停,還
大聲為「爹爹」加油。

  李執的小腳碎步怎麼比得上寶玉的腳步?很快的,寶玉就看見李執的倩影。
「看你往哪兒……啊!」

  興奮變調的「逃」字還未出口,一個火辣的美人突然橫空出現,擋在李紈與
寶玉之間。

  「寶二爺,什麼好事鬧得這麼歡呀?」

  王熙鳳老遠就看見李紈少有的表情,也看見寶玉那猴急的目光,她不由得在
心中大呼不妙,美眸一瞪,沉聲道:「怎麼?你又欺負老實人了!」

  「鳳妹子,你來了就好!趕快治治他。」

  端莊不等於愚笨,長久日夜相對下,王熙鳳與寶玉之間那暖昧的情狀,早已
落入李紈眼中,她躲到王熙鳳的身邊後,不禁歡聲道:「寶玉太鬧人了,衹有鳳
妹子你一個人才能管住他。」

  王熙鳳也是七竅玲瓏,立刻聽出李紈的弦外之音,心兒一顛,心虛立刻抹殺
她的小小醋火,她瞬間變換神色,扶住李紈的手臂道:「大嫂子放心,有我在,
一定不讓寶玉欺負你。走,咱們到裡面談天,咯咯……」

  爽朗的笑聲還未散去,走到房門口的王熙鳳猛然轉身,道:「臭小子,女人
家說話,你跟來幹嘛?回去!」

  「砰」的一聲,房門在醋火中重重關上,將滿臉苦笑的寶玉關在門外。

  寧國府。

  陰沉的天空浮雲盤捲、陰風呼嘯。

  「奴……奴婢參見老爺。」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來到書房門前,隔著門簾鼓
足勇氣求見賈珍。

  「進來吧!」賈珍正想有人幫他鬆鬆筋骨,他斜眼看了丫鬟的臉蛋一眼,淫
性立刻抹去怒火,招手道:「過來,給老爺我抱抱。」

  這丫鬟本是賈蓉房中之人,當然也被賈珍寵幸過,臉帶媚態討好不已,不過
她並未立即上前獻身,而是略顯神秘地說:「老爺,奴婢昨兒整理少爺房間的時
候在枕下找到一物,不知該不該說?」

  「哦!」賈珍可不像賈蓉白癡,眉頭一皺,連慾火也消去幾分,他躺臥的身
子半坐而起,急聲催促道:「拿來看看,如果真是線索,老爺我重重有賞。」

  「謝老爺!」丫鬟正是為了封賞而來,歡天喜地地掏出一方錦帕遞過去,得
意地道:「老爺,你看看上面的字跡就明白了。」

  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尤二姐雖然心思縝密,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沒想到賈蓉會將「定情」之物藏在枕頭下,就此落入賈珍的手中。

  「原來如此,好個狠毒的賤人!」賈珍一掃錦帕,雙目立刻充斥著恨火。

  錦帕上的話語雖然簡單,但賈珍略一尋思就明白過來,再聯想到尤二姐母女
近日奇怪的舉動,所有的迷惑都在這剎那完全消失。

  賈珍恨得咬牙切齒:「反了、反了,一群賤人,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們!

  「做得好!」賈珍雙目閃動著莫明的光芒,面帶微笑地手抬丫鬟的下頷,道:
「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回老爺,昨兒衹有奴婢一人為少爺整理衣物,其他丫頭都偷瀨沒進內房。」
立了大功勞的丫鬟喜上眉梢,眼前仿似已看到大堆的黃金白銀。

  「嗯!」賈珍滿意的頷首讚賞。

  書房內很快就傳出行雲布雨的淫靡之音,持續一陣子後,衹聽賈珍一聲悶吼,
聲息頓止。

  「呀,老爺饒命--」

  沉寂衹有片刻,尖銳的驚叫聲緊接著穿門而出,中途卻又戛然而止,竟是發
洩完獸慾的賈珍無情殘忍,隨手掐死發洩的工具。

  很快,賈斧應招而入,看到那錦帕後立刻跳起來,做出咬牙切齒之狀,道:
「叔叔,小侄要親手殺了那賤人,為蓉大哥報仇雪恨!」

  「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賈珍斜眼看了急於表現的賈芹
一眼,冷聲分析道:「以尤二姐的本事,怎麼可能殺得了靈藥真人?裡面一定還
有蹊蹺,說不定賤人身邊有邪門妖人相助。」

  話語微頓,賈珍在原地轉了幾圈,隨即腳步一定,雙目閃爍著寒光,道:
「芹兒,立刻去一趟千戶府,問一問趙全何時行動?他既然能請來一個靈藥真人,
就能請來第二個,哼,他可比老爺我更想弄死賈寶玉!」

  「是,侄兒這就秘密前去,叔叔儘管等待好消息。」說著,賈芹帶著丫鬟的
屍體急匆匆地離去。

  賈珍深吸一口氣,再次躺回逍遙椅,道:「賤人,等著吧,老子一定要玩死
你們!」

  陰森而恐怖的咒罵聲在室內迴盪,賈珍的眼中除了恨火之外,就是無窮無盡
的獸慾之光。

  與此同時,稻香村客房內,尤家母女三人也籠罩在一片愁雲中。

  「娘親、妹妹,你們不要再阻止我了,明日就是賈蓉出殯的日子,我還是要
回去一趟。」隨著時光流逝,寶玉帶給尤氏的心靈衝擊緩緩散去,而她的心結卻
越來越深,再次鑽入牛角尖。

  「大姐,你不能回去,賈珍那禽獸正等著你呢:」

  「唉,賈蓉雖該死,但好歹母子一場,就讓我最後看一眼吧!再說,我好歹
也是寧國府的正室夫人,即使你們不在,賈珍又能把我怎麼樣?」

  「女兒,我也知道你說得在理。」尤夫人自然站在尤二姐一方,盡力勸解道:
「但是如今情形不一樣了,萬一賈珍知道事情真相,恐怕你性命堪憂呀!」

  「唉!」尤氏的玉容黯然無光,嬌軀剎那間透出無盡的陰鬱,哀聲歎息道:
「都活到這分上,死就死吧,沒什麼大不了。」

  「大姐,你怎麼能這樣想!」尤二姐一下子就聽出尤氏話語中的死意,她用
力握住尤氏的手,雙眸紅潤地道:「別忘了,你還有母親,還有我與三妹,沒有
男人,我們一樣能活,還會活得更好!」

  「對呀,女兒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否則為娘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尤
夫人的眼中也是淚光打轉,情急之下,她想了一個勉強的借口,道:「寶哥兒說
了,為了不讓疫病蔓延,這兒所有人暫時不能出去,否則會連累府中其他人。」

  「唉,好吧!」不知尤氏是被親情感染,還是被尤夫人的話語說動,略一沉
思後,她垂首答應。

  「大奶奶,我家奶奶請您與二姑娘、老夫人相聚聊天,璉二奶奶也在。」門
簾微動,臉帶春色的柳五兒盈盈而入,大方得體地向尤家三女矮身行禮。

  「好啊!」尤二姐聞言,不由得大為欣喜,覺得正好可以藉著熱鬧的氣氛化
解尤氏心中的陰鬱,她第一個站起來,道:「大姐、母親,咱們這就過去吧。」
尤夫人主動拉住尤氏的手腕,眾女魚貫而出。「五兒,看你這模樣,是碰到什麼
好事吧!」

  尤二姐走在前面,與領路的柳五兒並肩走,她掃視著氣息突變的的柳五兒,
眨著美眸笑道:「說來聽聽,讓我們也為你高興高興,咯咯……」

  笑意之下,還有一抹疑惑在尤二姐的眼底閃爍。

  這也難怪,柳五兒受過雨露滋潤後,與青澀之時當然多有區別,更是麗色大
增,又怎麼能逃過遊戲人生的尤二姐的眼睛?

  「沒、沒什麼,二姑娘說笑了,我一個丫鬟能有什麼好事呢?」

  柳五兒聞言,那是心兒慌慌、魂兒怕怕,羞澀的紅雲瞬間瀰漫玉臉,連耳垂、
頸項也未逃過躁熱的肆虐。

  心虛的柳五兒一邊矢口掩飾,一邊下意識加快腳步,因為尤二姐那審視的目
光太嚇人了。

  「咦?」如此明顯的破綻讓尤二姐大為生疑,望著柳五兒春色蕩漾的倩影,
她意念一轉,立刻想到男女之情上。

  這小丫頭定是找到意中人,她的男人會是誰呢?啊!尤二姐突然心房一震,
眼中光華再次急速變換。

  這稻香村上上下下可就衹有一個成年的男人--寶玉,那柳五兒的情郎是誰
……還用猜嗎?




              第四章巧姐花開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二股莫名的恨意點燃尤二姐心中的怒火,她立
刻為寶玉的品性打上惡劣的標籤。

  這個臭男人對本姑娘不理不睬,假裝清高,暗地裡卻又勾搭丫鬟,真是可惡,
難道本姑娘還比不上柳五兒?尤二姐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生氣,原本已經散去的
敵意又捲土重來,悄然刺激她的鬥志:哼,絕對要給賈寶玉好看!

  在尤家三女與李紈、王熙鳳閒聊歡聚的時候,寶玉心懷火熱的慾望進入巧姐
的房間。

  「二叔!」驚喜的歡呼聲中,巧姐從床榻上飛奔而下,乳燕投懷般鑽入寶玉
的懷中。

  這幾天裡,雖然巧姐又上了幾次藥,但王熙鳳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再也沒
有讓寶玉幫忙,而且絲毫不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巧姐投懷送抱,寶玉雖然久經花叢,但心火依然燒至頭頂,他抱著巧姐在原
地一轉,就一起倒在床榻上,有力的大手更狠狠一緊,恨不得將巧姐揉入體內。

  一時情急的寶玉用力過猛,不料引來巧姐大發嬌嗔。

  「哎喲!壞二叔,你那壞東西又頂著人家了!」

  有了上次那肆無忌憚的「治療」後,寶玉與巧姐的關係已是親密無間,雖未
衝破那最後一關,但彼此之間已對對方的身體無比瞭解。

  「嘿嘿……」面對身體還未完全成熟的巧姐,寶玉完全沉浸在邪惡的遊戲中,
他不僅不撤退,反而還狠狠的用力一挺。

  「如意金箍棒」兇猛而有力地頂在巧姐的俏臀上,他隨即輕含巧姐的耳垂,
膩語道:「小妖精,誰叫你亂動,還不停磨蹭。」

  「哼!」驢蠻的哼聲掩蓋巧姐眼中的羞澀,遊戲的趣味同樣充斥著她的心靈。
巧姐微微一縮細腰,緊接著又突然往下一壓,臀丘火熱地旋轉起來,道:「誰叫
你欺負人家,我偏要欺負回來,壞二叔!」

  「巧姐乖,別動了,二叔我會被你弄出火來,到時小心我吃了你!」寶玉雖
是威嚇,但嗓音已變得沙啞而低沉,喉結急速滾動,足以顯示他此刻有多麼難受。
「咯咯……」巧姐的笑聲頗有王熙鳳的風采,她不僅不怕,反而還變本加厲伸出
小手在寶玉的胸前亂動,天真地反問道:「二叔,我就是要亂動,難道你還真敢
吃人不成?你又不是妖怪!」

  唔!老天,救命啦!寶二爺在心中哀聲長歎。

  大色狼沒有不敢吃掉小羔羊的道理,可是每當寶玉有此想法的時候,巧姐那
幼嫩光潔的玉門總是讓他不敢造次,畢竟要是弄傷巧姐,即使王熙鳳不把他大卸
八塊,寶玉也無法原諒自己。

  「小妖精!」體內的躁熱幾乎讓寶玉失去理智,他痛苦地掙扎著,猛力一頂
廝磨片刻後,他呼吸一蕩,怪聲怪氣地道:「乖乖躺好,二叔幫你上藥!」

  「嗯。」鬧得正歡的巧姐離奇的瞬間安靜下來。

  人生端是奇妙,原本平凡無奇的「上藥」兩字,卻成了叔叔與侄女的最大秘
密。單薄的春衫離體而去,猶如彩蝶般在半空中四散飛舞。

  怪叔叔的遊戲又開始了!

  隨著痘瘡的消失,呈現在寶玉眼前的是一具粉妝玉琢的幼嫩玉體,雖未發育
完全,但在寶玉多日的「重點」照顧下,已是日漸起伏,逐步在巧姐的稚嫩誘惑
中添上一抹嫵媚春色。

  灼熱的光芒自寶玉的雙目迸射而出,大手挾帶著無盡火熱來到巧姐的嬌軀上,
溫潤厚實的掌心如摩挲世間易碎的珍寶般,小心翼翼、凝重癡迷!

  小小櫻桃在五指挑動下輕輕跳躍,急促的嬌喘帶動乳峰起伏,巧姐身上的體
香可謂勾魂奪魄,讓寶玉心中的情慾之火更是無法壓抑。

  「二……二叔,你……給人家……上藥吧,別摸了,好癢啊……」巧姐竟然
也有害怕的時候,她不停扭動著身子,美眸瞬間浮上迷離的水霧。

  「啊!好、好,二叔馬上幫你上藥。」巧姐羞澀的提醒並未讓寶玉從焚身欲
火中清醒,他衹是隨口敷衍幾句,可是手下動作卻沒有片刻停頓。

  激情的撫弄逐漸升級,寶玉的大手化作調情的利器,顫抖的雙唇更在不克自
制中緩緩逼向巧姐。

  唔……怎麼會這樣?巧姐的美眸半張半閉,芳心剎那間繃至極點,她害怕了,
雖然他們之間不是沒有這樣做過,但寶玉這次的眼神卻有點不一樣。

  未待心中混亂的巧姐理清思緒,寶玉緩慢但堅定地吻在巧姐的唇上。

  「轟一」

  剎那間,驚雷閃電狂轟亂炸,巧姐雙眸一瞪,感到一陣暈眩,心想:不一樣,
今天的二叔果然不一樣,唔……啊,二叔好討厭,舌頭不停鑽來鑽去,哼,他敢
欺負我,我也要欺負回去。

  靈魂的顫慄之後,巧姐終於忍無可忍,狂野的氣息回到一片空白的腦海中,
在如觸電般酥麻透心流轉下,巧姐纖細的玉手纏住寶玉的身軀。

  一股春風吹過,寶玉與巧姐赤裸的身軀就此滾倒在床榻上,掀起一陣激情的
浪花。

  「嗯!」纏綿中,巧姐一聲悶哼,原來寶玉暴脹的「如意金箍棒」再一次重
重抵在她的雙腿之間。

  巧姐鼻尖一顫,小手握住「如意金箍棒」,然後重重一捏,隨即不由自主地
櫓動起來。

  「呃,你這小妖精!」激情的吼聲衝口而出,寶玉一口咬在巧姐的俏臀上,
愛慾的牙印勾起禁忌的春色。

  「啊……」巧姐兒被咬,立刻呻吟出聲,幼嫩的玉體早已是一片嫣紅。無意
間,巧姐的身子扭出誘惑的形狀,寶玉目光一閃,玉門再次映入眼簾。事實上寶
玉的痛苦遠在巧姐之上,激情的撫弄越來越猛烈,腦海中則天人交戰:呃,好難
受呀,要爆炸了!

  在這關鍵瞬間,巧姐突然羞聲低吟,將寶玉的良心推入火坑。

  「二叔,脹……好脹呀,不要摸了,人家要……尿啦!」

  「吼--」寶玉發出如猛獸般的吼聲,他再也壓抑不住萬丈慾火,猛然撲上
去。

  頓時春風化作狂風,吹得紗帳猛烈飄蕩。

  在紗帳中,寶玉跪在床上,從後面緊緊抱住巧姐,有力的大手牢牢箍住細腰,
緊接著下體向前一頂,「如意金箍棒」刺入巧姐緊夾的腿縫間。

  「嗯……」

  如此千鈞一髮的時刻,就連素來大膽的巧姐也忍受不了,佈滿紅霞與情潮的
小臉埋入軟枕中,好似可愛的鴕鳥般。

  「唔……」巧姐低吟出聲,盤旋在心房的羞澀之音越來越急:來了,二叔的
的壞東西來了!啊……

  巧姐的緊張已經到了極點,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衹是呆呆地,傻傻地任憑寶
玉的肉棒刺中花瓣,然後從花瓣水面……滑了過去。

  「咦?」驚訝聲與如釋重負的歎息合在一起,巧姐下意識低頭一看,正好看
到肉棒從她腿縫間「冒」出來。

  「啊……嗯……」巧姐的呻吟已經不再生澀,她抬起小屁股,主動配合著寶
玉聳動的頻率。

  「噗噗噗……」性器摩擦的聲音驚心動魄,寶玉又重又快的抽插肆無忌憚。
幾十次來回後,巧姐的幽谷已是一片泥濘,她坐在寶玉的懷中,好似巨浪之巔的
一葉孤舟般,上下顛簸、左右搖晃。

  「呀!」上百下親密摩擦後,巧姐猛然仰天一聲驚叫,一股濃膩、幽香、灼
熱的春水從花心激射而出,完全灑在寶玉的肉棒上。

  濕了,巧姐的私處濕了,寶玉的肉棒濕了,床單也濕了!

  「巧姐,好不好玩?」寶玉停下抽插的動作,輕柔按摩著巧姐的身子,他的
動作充滿憐愛,話語則邪惡無比:「好侄女,還要不要二叔幫你止癢呀?」

  「二叔,你壞!唔……」巧姐果然與眾不同,身子突然恢復精力,她好似小
野馬般跳起來,緊接著騎在寶玉的大腿上,不停捶打著寶玉,撒嬌道。

  寶玉受到的攻擊微乎其微,下體卻被巧姐弄得無比難受。

  「小妖精,二叔今天要好好教育你!」

  伴隨著寶玉變調的嘶吼,邪惡的情趣再次攀升,「如意金箍棒」更加粗長而
火熱,近似瘋狂地蹂躪著巧姐的蜜處。

  「啊……二叔、二叔……」剛剛高潮的巧姐,身子無比敏感,頓時蜜汁四溢,
幼嫩的玉門人生第一次大大張開,主動在寶玉的肉棒上來回滑動。

  「巧姐、巧姐、好乖乖……」

  情動下,寶玉與巧姐都情不自禁呼喚著彼此的名字。

  「如意金箍棒」越來越火熱,巧姐的滑動越來越快速。

  當身子最後一寸肌膚被嫣紅瀰漫的一刻,巧姐猛然撲入寶玉的懷中,迷離而
又急促地要求道:「二叔,我裡面好癢,幫人家止癢啊……二叔,我要,就像師
太她們那樣,啊……」

  一股癢意鑽入花心的剎那,巧姐不由自主想起水月庵的羞人情景,纖細的小
屁股用力一扭,無師自通地想到最好的止癢辦法。

  巧姐的小手抓著「如意金箍棒」,胡亂地塞向她那幼嫩的玉門,可寶玉卻害
怕地退卻了,道:「不……不行!小乖乖,你還小,不能這樣。」

  「不小了,人家不小了,人家要……」巧姐腰身一聳,蜜穴花瓣主動湊向
「如意金箍棒」。

  「巧姐,你會受傷的,乖,不要鬧。」寶玉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良心,肉
棒強行從巧姐的陰唇上滑過去,道:「再等幾年,等你滿了十六歲,--叔就要
了你,咱們拉鉤。」

  而寶玉與巧姐的手指並沒有動,私處則「勾」在一起。

  「真的嗎?太好啦,咯咯……」

  巧姐雙眸一亮,突然歡聲大笑起來,令寶玉不禁目瞪口呆,想不到巧姐竟然
這麼容易被說服,讓他心中感到一股鬱悶。

  可下一剎那,巧姐美眸一眨,眼底閃過比王熙鳳還慧黠的光華,小手在寶玉
的胸膛上滑動,喜悅地道:「二叔,你忘了嗎?人家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母親在
人家這個年齡已經有了我啦!咯咯……笨二叔。」

  「啊,十六歲?」

  巨大的震撼從天而降,寶玉不由自主向後一退,拉開距離後,他極度懷疑地
上下掃視著巧姐,覺得巧姐怎麼看衹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異樣的紅雲爬上巧姐的臉頰,她誇張地長歎一口氣,嘟著小嘴道:「我一生
下來就昏迷不醒好幾年,有老道說我是仙女下凡,老道跳了一番大神後,我果然
醒過來了。」

  說到這兒,巧姐又眨了眨眼,天真無邪地看著寶玉嘻笑道:「人家那幾年都
在母親娘家,老祖宗又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談起此事,--叔你忘了人家也不怪
你,咯咯……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這……」

  西貝寶玉怎會知道賈家十幾年前的隱秘?不過他心中還是充滿懷疑。

  「二叔,來嘛,人家真想試一試,啊……」

  巧姐身子微微一晃,私處巧妙蠕動,將小妖精的名號發揮得淋漓盡致。

  寶玉心窩一緊,窒息的快感無比強烈,一聲悶哼後,就玩全失去理智,心想:
不管了,再當好人自己就要爆炸了!

  「二叔,別亂動,人家對不准。」

  巧姐眼中的笑意更強烈,不待寶玉完全下定決心,她已經半蹲在寶玉的身體
上方。

  這一刻,寶玉兩人的角色對調,巧姐反而變成遊戲的主導者,用盡一切手段
誘惑「正義」的寶玉。

  「如意金箍棒」被巧姐的小手捉住,幼嫩的玉門壓在龜冠上,雖然寶玉已經
將肉棒縮小到極致,但也衹能進入小半個圓頭。

  恍惚間,寶玉低頭看去,覺得好似一根大鐵棒頂在針眼上,令他不由得擔心
會不會將巧姐的身子撕成兩半。

  憐惜開始在寶玉的眼中打轉,他再次猶豫起來。

  「呀!」

  就在這時,巧姐突然一聲大叫,嬌俏的身子猛然向下一沉。「呀--!

  那喊聲還未消散,慘叫聲已經充斥在房中。

  進去了,「如意金箍棒」已經插入巧姐幼嫩的花徑,巧姐的慘叫很大聲,但
卻遠遠低於寶玉的估計。

  寶玉的心神再次劇烈收縮,他凝神一看,巧姐光潔的蜜穴看上去還是那麼小
巧,但卻完全包裹住肉棒,除了處子血絲的流動外並沒有其他傷害。

  「啊!」

  快感與驚訝之音在寶玉的喉嚨裡打轉,緊接著狂喜之情轟然爆炸,從他心窩
湧入肉棒。

  「滋!」

  寶玉的腰身不由自主往上一挺,春水四濺中,「如意金箍棒」前端一緊一熱,
就插入巧姐的花心。

  進去了,盡根而入了!

  寶玉的肉棒盡根而入,雖然巧姐不停顫抖,但蜜穴卻神奇變化,依然沒有受
傷的跡象。

  「啊,穿了,二叔,你把人家戳……穿了。」

  妖精的光芒在巧姐身上越來越明顯,她的每一次呻吟、每一絲動作,無不緊
緊勾住寶玉的魂魄。

  呃,太舒服了!寶玉可不是花叢菜鳥,身邊大群美人早就將「小寶玉」訓練
得無法挑剔,此刻他仍然感歎萬千、驚聲連連。

  緊密相觸的寶玉兩人就此一動也不動,全心全神享受著那意外的滔天快感。
寶玉迷離的雙目微微閉上,思緒順著酥麻的身軀遊走,進入到肉棒,又進入巧姐
的神奇花徑。

  奇跡總有原因,真相就此浮現。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女子驚世名器中,此名穴堪稱獨一無二,遇大則大,
遇小則小,遇長則後縮,遇短則前進。

  寶玉心想:百川有容之穴,哈哈……果然是「百川有容」,與大姐的名器異
曲同工、絕妙天人!

  「二……二叔,好癢呀:」

  寶玉歡喜得眉飛色舞,巧姐可沒有如此複雜的心思,初始的刺疼後,她的花
徑深處已如百蟻爬行般,酥癢無比。

  動情的埋怨聲中,巧姐自行摸索著動了起來。

  美臀起落之間,巧姐迅速向成熟飛躍,有如含苞花蕾在春雨澆灌下剎那綻放。
「噢……」含羞帶怯、生硬笨拙的扭動,再次讓寶玉兩人發出滿足的呻吟聲。寶
玉遠揚的神思回歸識海,他已沒有絲毫顧忌,肉棒先是恢復原形,然後緊摟著巧
姐的腰身,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

  「啪啪……」

  幾十下聳動後,巧姐仰躺在床上,寶玉則雙手撐在床上,「如意金箍棒」在
巧姐的體內縱橫進出。

  「唔……二叔,輕……輕點……不,重……重一點兒。」巧姐兒的呻吟似若
飲泣之音,斷斷續續,春意盎然。

  小妖精,絕對的小妖精,第一次竟然就這麼厲害!寶玉情思大動、慾望奔騰。

  就在寶玉想發動狂風暴雨的攻勢一刻,終生的糗事突然發生了,巧姐的蜜穴
突然急速蠕動,花心更似嬰兒的小嘴般,緊咬著寶玉的龜冠。

  先前一番遊戲,寶玉的慾火本已衝到關口,此刻遭受如此刺激,又是猝不及
防,他腰背一酸,陽精陡然噴射而出,若利箭般一發接一發射中巧姐的花心。

  「啊!喔……好熱呀!」巧姐初受雨露,花兒頓時燦爛盛開,吶喊天真而又
淫靡,絕頂的誘惑銷魂:「二叔,你怎麼射在人家的身子裡?怎麼弄出來呀?討
如此埋怨比天上地下所有春藥都更厲害,寶玉身軀一晃,差一點在激動中昏迷過
去,連忙道:」小乖乖,不要擔心,它會自己消失的。「巧姐眨了眨美眸,懷疑
地看了看寶玉,隨即話鋒一轉,無心之言將寶玉打入羞恥的深淵:「二叔,怎麼
這麼快呀?你不行了嗎?」

  寶玉的全身倏地冒出冷汗,心想:丟臉丟大了,自己竟然成了小丫頭眼中的
快槍手,嗚……




              第五章小妖精

  「你……小妖精!」無言以對的寶玉心中大恨,咬牙切齒地說道。

  「咯咯……」巧姐的美眸多了幾分戲譫,佈滿嫣紅的嬌小身子微微一扭,寶
玉那「無能」的東西立刻滑出去。

  隨即巧姐舉起纖細玉手在半軟不硬的「小寶玉」上輕輕一彈,勾魂蕩魄的刺
激道:「二叔,你好差勁啦!」

  傲-殳傷的寶玉在心中一聲大吼,吼聲與野獸無異。剎那間,「砰」的一聲,
「如意金箍棒」彈立而起,再次昂首挺胸地傲立天地之間!

  「啊!」巧姐的玉手被大力彈起,黑溜溜的眼珠怡然不再,無比慌張的驚叫
道:「怎、怎麼……又變大了?她們……不是說……衹能……一次嗎?」

  「什麼!你說什麼?」寶玉兵臨城下,卻被巧姐的呢喃自語嚇了一大跳。滿
臉苦笑的寶玉強自停下來,圓頭磨蹭著幼嫩的細縫,好奇地追問道:「小寶貝兒,
你聽誰說的?不會是男人吧?」

  寶玉的話語透出濃烈的醋味,讓巧姐喜孜孜的樂翻天,她主動勾上寶玉的寬
肩,膩語道:「二叔,你以為人家真是傻子呀!也衹有你才這麼壞,連人家一個
小姑娘也不放過!」說著,巧姐頭一仰,得意地道:「我是一個人亂逛的時候,
偷聽到那些婆子們說的話,她們都以為我小聽不懂,所以也不避忌,嘻嘻……其
實人家什麼都明白!」

  寶玉聽至此處,心窩又是劇烈一抖,不由得心懷忐忑:自己以往佔了這丫頭
不少便宜,是不是也被她看穿呢?

  得意洋洋的巧姐彷彿看到寶玉眼底的尷尬,嬌嗔道:「壞二叔,你最壞了,
總是對人家毛手毛腳,誘騙小姑娘。」

  「我,呵呵……你不是十六歲了嗎?不算小姑娘了。」寶玉訕訕而笑,大感
顏面無存,但他畢竟英明非凡,意念一轉,邪惡地倒打一耙,道:「你這個小妖
精,原來你平日是故意引誘二叔,難怪整日像牛皮糖一樣纏在我身上不願下來。」

  「胡說!人家才……才沒有呢!」巧姐先是理直氣壯地嬌嗔反駁,不過話至
後面,聲調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紅,下巴也越來越接近胸脯。

  轉眼間,寶玉與巧姐之間的氣勢完全對調。

  「壞二叔、死二叔!」巧姐在口頭上未能討到便宜,猛然爆發出驕蠻本性,
發狠的玉手挾帶無盡羞惱降臨在寶玉的肉棒上。

  巧姐的小手讓寶玉吼聲大作,不過其中卻沒有絲毫痛苦,衹有沸騰的慾望。
「滋!」清晰的破浪分水聲響起,「如意金箍棒」堅定而緩慢地插入巧姐的蜜穴
中,禁忌之火再次點燃。

  巧姐的小嘴隨著陰唇一起張大,寶玉的龜冠向她花心推進,而迷離的呻吟則
向她舌尖湧去。

  春色捲土重來,巧姐仰躺在床榻上,雙腿屈膝,奮力迎合著寶玉的衝擊。

  這次寶玉可不敢有半點大意,肉棒忽快忽慢,花樣百出,弄得巧姐的陰唇翻
進翻出,春水四濺。

  肉體撞擊聲充斥著房間,上百下抽插後,寶玉性發如狂,將巧姐的雙腿扛在
肩上,整個身驅都壓上去。

  「噢……」巧姐能感覺到身子彷彿已經被壓扁了,花心已經被戳穿,快感也
充斥全身每一個細胞。

  「啪、啪……」摩擦聲與肉體撞擊聲交相輝映。

  「啊嗯……噢……」激情的呻吟時斷時續,渾然相融。

  雅致的房間內、舒適的床榻上,成熟的男人之軀高大強健,而婉轉承歡的女
人玉體嬌小幼嫩,如此一大一小的落差絕對是世間最銷魂的畫卷。

  巧姐如纖細的春籐纏在大樹上,雖然沒有豐腴的誘惑,但幼嫩的刺激同樣絞
碎寶玉的靈魂。

  「帕、啪……」

  寶玉幹得透心舒爽,突然抱著巧姐立身而起,一邊挺動著身子,一邊走下床。
巧姐在一聲驚叫後也欣然迎合著寶玉,小屁股聳頂搖擺。

  「啊……二叔、好二叔!」

  一刻鐘後,巧姐的玉腿緊緊盤在寶玉的腰間,酸軟的雙手雖掛在寶玉的肩頸
上,但卻絲毫沒有力氣,她的身子早已癱軟如水,全靠「如意金箍棒」的「支撐:」
滋、滋……「雖然寶玉沒有繼續走動,但手掌卻托住巧姐的小屁股一上一下地抖
動,時而還旋轉幾圈。

  「呀--」驚聲尖叫中,巧姐終於敗下陣來,感到蜜穴酸軟,開始撒嬌求饒。
寶玉再次悶聲低吼,極致的快感在肉棒裡萬馬奔騰。

  「呃!」

  第一發陽精若炮彈般,狠狠地射入巧姐幼嫩的花徑深處,那巨大的衝擊力令
巧姐身子一挺,又發出無比迷離的尖叫聲,緊接著美眸一顫,就昏過去了。

  衹是一發淫彈,巧姐就在極樂中失去意識。

  「噗噗噗……」滾燙的精液還在瘋狂激射,彷彿要射穿巧姐的幼嫩子宮一樣。
就在最後一滴精液射出的剎那,神奇的異變突然出現。

  一團五彩霞光憑空突現,將寶玉與巧姐的身子包裹在光芒的中心,燦爛的光
團一下子騰空而起,在床榻上空盤旋飛舞,眩目至極。

  幾秒之後,光芒消失了。

  「砰」的一聲悶響,兩具緊密連接的身子摔落在床榻上。

  出現如此巨大的異變,巧姐竟然沒有醒過來,而寶玉目光一聚,狂喜立刻湧
入心頭。

  仙花出現了,巧姐兒的後背上竟然出現一朵嬌小的花蕾,最奇妙的是,花莖
盤繞,花蕾低垂,似乎花兒正在睡覺一般。

  「哈哈……」寶玉的興奮無比言表,他終於不再懷疑巧姐的歲數,心想:巧
姐果然是個天生貪睡的小妖精!

  風吹花蕾,雨打心蕊,無邊春色緩緩落幕!

  龍精虎猛的寶玉憐惜萬分的為巧姐穿好衣衫,望著巧姐玉體密佈的斑斑愛痕,
就連傻子也可以想像片刻前的歡愛是何等激盪心扉!

  哎呀,糟了!激情迷離沉入心海深處後,寶玉終於感到懼怕,他不怕別的,
就怕一個人--王熙鳳,他最愛的鳳姐姐,巧姐的娘親。

  怎麼辦?鳳姐那麼精明,很容易看出破綻。寶玉心頭一顫,彷彿已看到王熙
鳳手執明晃晃的鋼刀,四處追殺他的恐怖場景。

  不管了,先想法子拖一拖再說!念及此處,寶玉果斷做出決定。

  懶散的寶玉此刻變得無比勤快、手腳利落,就似一個賢慧的家庭婦男,迅速
將房中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跡統統抹去。

  唉!真累呀!抹去風雨殘痕後,寶玉也是手腳酸軟,不過卻面帶得意,他在
巧姐後背的花紋上留下柔情一吻後,就疾步逃離現場。

  果然不愧是精明不凡的寶玉,他剛離去,王熙鳳就走入院門,急步走向巧姐
的房間。

  唉!自己怎麼突然心跳得這麼快?難道是女兒的病症又出變故了嗎?王熙鳳
面帶焦慮,腳步更加快捷。

  王熙鳳本與眾女言談甚歡,但母女連心的天性卻讓她突然心生不妙的預感,
可是尤氏的問題還未解決,令如坐針氈的她不好意思提前離去。

  好不容易熬到尤--姐母女主動退席,王熙鳳第一個衝出房門,可惜在這番
耽擱下,巧姐已經與寶玉融為一體。

  「女兒!」

  伴隨著疼愛的呼喚聲中,王熙鳳掀簾而入,入目卻是巧姐側臥於榻的疲倦背
影,悠長平穩的呼吸讓她稍微放鬆心弦。

  「唉,這丫頭還睡得這麼沉,被賊偷走了恐怕也不會醒。」

  王熙鳳坐在床邊,目光掃視四週一圈,鼻尖還顫一下,終於完全放下心。目
光一落,一番憐愛凝視後,王熙鳳見巧姐睡意正濃,不由得又想到寶玉。這傢伙
這次走得這麼早,不會是急著去調戲李紈吧?哼!肯定是這樣!王熙鳳銀牙一咬,
惱恨於心,暗自決定要立刻去破壞寶玉的不良意圖。

  王熙鳳還未立身起步,巧姐夢囈低吟之間手腳一伸,就此將驚天秘密自動暴
露。

  「嗯!」一叔,輕點。「可憐的寶玉,任他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千算萬算,
卻沒有想到巧姐會說夢話。

  王熙鳳近在咫尺,再加上經過通靈寶玉改造後六識超人,自是將巧姐的囈語
聽個一清二楚,心房猛然一跳,臉色急速發白:輕點!這是什麼意思?

  「二叔,啊……用力……癢!」

  不待王熙鳳思索,巧姐一個翻身,猛然踢開絲被,旖旎氣息立刻飄散而出,
徹底抹去王熙鳳芳心的迷霧。

  天啊!女兒這動作分明……分明……王熙鳳不敢深思下去,她何等聰慧?對
寶玉的德性更瞭若指掌,雙眸猛然大睜,玉體的顫抖雖不劇烈,但頻率甚是快速,
顯然正在強自壓抑芳心怒火的升騰。

  懷著最後一絲僥倖,王熙鳳輕輕解開巧姐的衣襟。

  「啊!」王熙鳳不由得驚叫出聲,巧姐身上那驚心動魄的唇印、四處密佈的
指痕,徹底焚燬她最後的僥倖,心想:這個大色狼、淫賊、混蛋……竟然對巧姐
亂來!我要殺了他!

  可殺人的衝動衹持續片刻,王熙鳳突然發現無論怎麼樣她都恨不起來,心中
除了埋怨之外,還有一絲絲的醋味。

  思緒微妙變化,王熙鳳不禁暗自思忖:也許情況沒有想像中糟,也許他們衹
是適可而止,再說寶玉那東西那麼大,怎麼可能弄得進女兒的身子裡?

  王熙鳳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略顫的玉手褪下巧姐的褻褲,隨即凝神一看,
心想:還好,女兒的私處並無比皮破血流的傷勢,細細的縫隙還是那般嬌嫩紅潤。

  太好啦!啊!可喜悅剛湧入寶玉的心房,因為巧姐睡夢中一個無意的舉動,
王熙鳳的玉臉瞬間沒有絲毫血色。

  巧姐似乎感覺到褻褲被人扒開,身子無力地扭動一下,就是這一下,一股白
色液體從玉門裡流出來。

  「轟--」瞬間王熙鳳腦海一片空白,她怎能看不出那是男人的精液?她甚
至還嗅出熟悉的味道。

  寂靜,如死一般的寂靜突然降臨,寶玉的精液從巧姐的私處緩緩流出,王熙
鳳看著那淫靡的一幕,身子彷彿變成一尊泥塑木雕。

  時光失去意義,風兒不見影蹤。

  突然,一聲怒吼沖天而起。

  「賈寶玉--」

  勃然大怒的王熙鳳迅疾衝出房門,直殺向寶玉。

  稻香村內,素雅的小花園修竹環繞,綠蔭之間,尤家母女倆發愁的玉容若隱
若現。

  「母親,你說大姐真的想通了嗎?我看大姐先前的笑容很勉強,以她的性子,
恐怕仍未想通。」

  「唉!咱們家怎麼這麼倒霉?竟攤上你大姐夫這樣的人!」尤夫人的雙眸黯
然無光,哀聲歎息道:「你三妹又回師門,有她在還能保護我們,如今以我們母
女三個弱女子,要怎麼與賈珍斗呀?在這兒總不是長久之計。」

  「什麼姐夫不姐夫,那是禽獸,不是人!」尤二姐朱唇一撇,不屑的「啐」
了一口,隨即話鋒一轉,擔憂道:「大姐將自己關在屋內,不會出什麼事吧?」
未待不知如何回答的尤夫人開口,尤二姐就自己回答:「大姐應該不會做傻事,
她即使不開心,也會替咱們想想,如果她出事,那我們就自身難保了。」尤夫人
本是被尤二姐一語驚嚇,聽至此處才放下心,憂慮地反問道:「女兒,咱們不如
向寶哥兒求救吧?我看他這人挺不錯的,待人和氣,又沒有架子,行事還十分英
明果斷……」

  「得了吧!」尤二姐見尤夫人將寶玉誇上天,莫名的怨懟油然而生,揚聲打
斷尤夫人的滔滔話語,道:「他表面人五人六,內裡還不是一個大色狼,更是一
個沒品味的大色狼!母親您沒發覺嗎?那柳氏母女整日與他眉來眼去,不用說也
是不清不楚,比賈珍好不了多少。」

  好奇果然是女人的天性,談及這些八卦,尤夫人連煩惱也消去幾分,興味十
足的道:「原來你也看出來了,我衹覺得柳氏與他有私情,想不到柳五兒也摻上
一腳,她們可是母女呢!嘻嘻……」

  對尤夫人的品性尤二姐也十分清楚,不禁用警告的語氣責怪道:「這種事有
什麼好開心的?看您那羨慕的眼神,可不許有什麼丟人的心思。」

  雖然尤二姐的話語甚是不敬,但尤夫人卻不敢反駁,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
試探道:「為娘可沒有這樣想過,而且就算這樣想,女兒你也不會答應,對吧?」

  「知道就好!」尤二姐神色凝重地道:「母親,您記住,無論是賈珍還是賈
寶玉,您都別想用女兒攀龍附鳳,不僅是我,就是三妹也不行。我才不想步上大
姐的後塵,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唉!知道了!」尤夫人真心的感慨歎息,面帶悔色地傷感道:「這次逼著
你們來賈府是為娘錯了。經過這件事,我也想通了,不管富不富貴,衹要你們姐
妹三人平平安安就好了,有命在比什麼都強!」

  尤夫人的真情流露感動了尤二姐,她的強勢氣息在親情激盪下消散一空,不
由自主撲入尤夫人的懷抱,悲聲道:「母親,對不起,先前是女兒一時情急說錯
了話,原諒女兒吧。」

  「我怎麼會怪你?都怪我自己以前不好。」尤夫人抱著尤二姐也是悄聲飲泣,
動人的親情悄然瀰漫整座花園。

  「舶!」

  花枝斷裂聲在尤二姐母女不遠處傳來,未待她們抬起頭,寶玉已主動從暗處
走出來。

  「親家太太、二姐姐,是我。」寶玉也不是誠心偷聽,他感應到王熙鳳的殺
氣,比尤二姐母女早一步躲入後花園,不料卻碰到如此一幕。

  看到尤二姐母女,寶玉不免心靈震撼,一時不慎踩到枯枝,露出行蹤。

  「寶玉,你……你偷聽我們講話,卑鄙!」

  連尤二姐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一見寶玉就如此生氣,當日兩人本已一笑泯恩仇,
但自從發覺寶玉與柳氏母女的私情後,怨恨又在她的心底悄然生根發芽。

  一想及自己先前還大肆詆毀寶玉,尤二姐的芳心又產生強烈的慌亂,衹得用
責問掩飾心虛??」你這傢伙來了多久?聽到了什麼?」

  呵呵……真沒新意!難道每個被偷聽的人都這樣問嗎?寶玉暗自偷笑,他可
是從頭聽到尾。

  「喂,笑得這麼陰險,一看就不是好人,快老實交代!」面對可恨的寶玉,
尤二姐不再用媚惑勾他的魂,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十足火爆的野蠻女。

  要是換作以往,寶玉輕則冷言拂袖而去,重則會給尤二姐一記重重的耳光,
可是這些動作都在先前一幕的餘波影響下消散無蹤。

  寶玉不以為忤地悠然回應道:「二姐姐,可是我先來的,說起來還是你們打
擾我休息呢!」

  「你……咯咯!」尤二姐想不到寶玉會如此無賴,不由得怒極而笑,冰霜玉
容也如花錠放,不過銀鈴般的笑聲卻沒有絲毫誠意,反而讓寶玉心中發毛:「行!

  寶二爺,你真行!「「寶哥兒,二丫頭就是這樣,你可千萬別介意。」尤夫
人見寶玉與尤二姐就像前世冤家一樣,碰頭就吵,急忙柔聲化解瀰漫空間的火藥
味。

  「親家太太放心,是我不應該在一旁聽你們講話,怎會怪到二姐姐頭上呢?」
面對尤夫人,寶玉又成了謙謙君子,不凡的風采讓尤夫人的眼底不由得為之一亮。

  尤二姐眼中異彩一閃而過,不過剎那又被怒火掩蓋,因為寶玉對她的態度沒
有絲毫變化。

  「二姐姐,你放心,我不會生氣,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愛生氣的人。」
寶玉那看似道歉的話語聽在尤二姐的耳中,大是變味,這分明就是說她小心眼。

  「哎喲!寶兄弟果然是大家子弟,心胸寬闊。」尤二姐也不是吃素的主,一
語就擊中寶玉的命門要害:「難怪柳嫂子與五兒都對你念念不忘,不知二爺喜歡
她們哪一個?如果實在不好選,奴家可以找鳳二奶奶幫忙,讓你參考一下,再不
行的話,讓紈大奶奶也幫幫忙,你看奴家這建議可好?」

  「嘶!」寶玉頓時大抽涼氣、冷汗直流,心想:好一個厲害的尤二姐!看來
自己與稻香村諸女的情愫均被這閱歷甚豐的女人看穿,如此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呵呵……」想到這兒,寶玉臉上沒有半分惱意,傻笑著矇混而過,隨即主動轉
移話題,道:「親家太太、二姐姐,你們的事我也聽說了三,放心,等此件事了,
小弟立刻為你們解決賈珍的麻煩!」

  「太好了,小婦人謝過寶哥兒大恩!」

  尤夫人生恐尤二姐繼續得罪寶玉這大救星,畢竟寶玉的事跡她也耳熟能詳,
以他在府內外的地位與能力,要救她們母女三人,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哼!懶得理你,你這大色狼會這麼好心?母親,我先走了。」尤二姐打定
主意不給寶玉面子,迅疾轉身而去,不過她卻將尤夫人留在原地,畢竟悶氣要出,
困難也要解決,這樣她還不至於對他低聲下氣,當然是一計三好之事。

  尤二姐想得美、想得妙,但千想萬想卻未想到一件事,尤夫人一個人面對寶
玉這大色狼--不危險嗎?





             第六章調戲尤夫人

  「唉!這丫頭從小被我慣壞了,寶哥兒請別介意。」

  尤夫人感觸萬千之餘,又生出絲絲疑惑:「女兒一向精明過人,今兒怎麼表
現得這般急躁衝動?真是奇怪。

  寶玉沒有多談尤二姐的話題,三兩句後朗聲問道:「親家太太,聽你們剛才
的話語,珍大嫂子似有回寧國府的意思,要不我出面勸阻她?」

  「那就拜託寶哥兒了,有你出面,咱們母女就有救了。」尤夫人再次在激動
中矮身下跪。

  「你不用如此多禮,快請起。」

  寶玉下意識大步一跨,有力的大手攙扶起尤夫人。

  寶玉與尤夫人肢體相觸的剎那,熟婦特有的柔膩與幽香鑽入寶玉的心海,原
本溫馨的氣息就此異變橫生,漣滴的波紋悄然蕩漾。

  一股慾火猛然從寶玉的心底竄出,弄得他下身昂然挺立,不由自主搭起帳篷,
雙手的動作更迅速地變味。

  尤夫人的目光原本就看向地面,第一時間就發現寶玉私處的變化,頓時渾身
一顫,臉頰有如火燒般。

  「寶……寶哥兒,你……你鬆手……呀!」女人的矜持讓尤夫人掙扎起來,
但動作卻不敢過於猛烈。

  寶玉的手鬆開了,腳步卻繼續逼近尤夫人,附耳挑逗道:「親家太太,我第
一次見到你時,還以為你與珍嫂子是姐妹呢!」

  啊,寶哥兒竟然在勾引自己?強烈的意外在尤夫人的腦海中激盪。

  女人心思果然奇妙萬千,尤夫人除了羞怒之外,還感覺到強烈的自豪心思,
大大滿足女人天性的虛榮:年輕的男人竟然喜歡上自己這中年美婦,俊朗華貴的
寶二爺竟然看上自己,自己竟然比二女兒還有魅力!咯咯……

  虛榮心令尤夫人的怒火難以發作,好在她還未昏頭,眼看寶玉蠢蠢欲動,急
忙伸手一推,急聲道:「寶哥兒,請自重,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否則我要叫人了。」

  「親家太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大聲說出來,我可沒有錯。」

  寶玉突然摟住尤夫人的腰肢,緊接著大手一抬,在尤夫人的乳頭上輕輕掃過。
「啊……」雖然尤夫人生氣了,但她身子的反應卻更強烈,不由得呻吟出聲。

  尤夫人寡居已久,正處於虎狼之年,比起李紈的貞潔意志她遠遠不如,更何
況寶玉的手指上不衹是男人的慾火,還有邪惡的法術。

  「唔!」

  不待尤夫人從肉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寶玉已經叼住尤夫人的紅潤朱唇。

  尤夫人腦海中的震盪再次升級,好似泥塑木雕般任憑寶玉輕薄她的唇舌。天
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寶哥兒竟然敢幹這種事!羞恥與刺激同時侵入尤夫人的心
窩,恍惚間,她覺得身子越來越軟,積壓多年的慾火好似即將爆發的火山。「嘩」
的一聲,寶玉兩人摔倒在花叢中,一片名花異草就此遭受蹂躪。

  長久以來,尤夫人都想靠著女兒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想不到如今釣到金龜
了,不過誘餌卻不是兩個女兒,而是她自己。

  一股清風吹來,尤夫人突然感覺胸前一片涼意,她低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
失色,終於清醒過來,寶玉的膽子竟比她預料中還大,這絕不衹是小小的調戲。
「寶哥兒,別、別這樣,來、來人呀--」

  尤夫人大叫起來,但慾火焚身的寶玉早已布下結界,他一邊玩弄著尤夫人飽
滿肥美的乳房,一邊邪惡地刺激道:「親家太太,在這家中,我做的事沒人會幹
涉,你就從了我吧,嘿嘿……」

  「嗚……」尤夫人嚇得流下淚水,暗自思忖:女兒說得對,賈家果然沒有一
個好人,這賈寶玉比賈珍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一丘之貉!

  尤夫人半裸的身子癱在花叢中,雙乳任憑寶玉玩弄,卻絕望得生不出反抗之:
「L。

  尤夫人沒有說錯,寶玉不比賈珍善良,甚至更邪惡,但寶玉絕對不是如賈珍
一樣的一丘之貉。

  雖然寶玉沉浸在邪情逸趣中,但並沒有強行分開尤夫人的雙腿,而是一邊玩
弄乳球,一邊言語攻心道:「親家太太,我知道你日子過得很苦,想將女兒嫁入
賈家,你也不是真的愛慕虛榮,衹是想女兒們有個安生日子,對不對?」

  聽著寶玉另一種的甜言蜜語,尤夫人眼中的淚水不禁微微一頓,因為就連三
個女兒也從沒有這樣誇獎她,想不到這樣暖心的話語會從寶玉口中說出,她不由
自主點了點頭。

  「你真是一個好母親、好女人,難怪我一見到你就被你迷住,連做夢也不能
忘記你。」寶玉無比狡猾,話鋒一轉,毫不臉紅地粉飾自己的邪惡行為,道:
「所以我剛才才會那麼衝動,請你看在我一片癡心的分上原諒我的魯莽。」

  寶玉的話語溫柔又多情,手指卻淫靡而火熱,將尤夫人的雙乳變化出千百種
誘人的形狀,特別喜歡將乳頭拉長,然後又向乳暈裡壓去。

  「嗯……啊……」

  如觸電般的酥麻在尤夫人體內奔騰,眼中的怒火越來越微弱,迷亂則越來越
明顯,道:「不可能,你怎麼會看上我一個老女人?放……放開我,求求你…
…啦。」

  「好姐姐,你這麼美麗,比那些小姑娘魅力大多了,誰敢說你是老婦人,我
找他拚命!」

  「你……」尤夫人何曾聽過這麼厚臉皮的讚美,她臉頰上再添一抹羞澀的紅
暈。

  「好姐姐,都怪小弟一時被仰慕沖昏了頭,所以情急唐突了姐姐,好姐姐,
你真美……」寶玉一邊說著甜言蜜語,一邊拉下尤夫人的衣領,在明媚的陽光映
照下,一對肥美的乳房完全掙脫衣物的束縛。

  「不……不要,寶哥兒,咱們不能這樣,我可是你的長輩。」直到衣服滑到
腰際,尤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抓住衣領。

  「好姐姐,給了我吧,我會好好疼你的,別說是你,就是你身邊所有人,我
都可以給他們榮華富貴!」寶玉一邊誘惑著尤夫人,一邊與她拉扯衣領。

  其實衣領本身並不重要,但在此時此刻卻代表尤夫人的內心。

  「不……不行,我會被女兒們罵死,寶哥兒,要不……要不你收了我家--
丫頭,我願意把她嫁給你。」

  「我不喜歡二姐姐,衹喜歡你一個人。」寶玉低下頭在尤夫人的肩上吻了一
下,隨即加重誘惑的手段,道:「好姐姐,他日我可以娶了你,讓你住在我家別
院裡,一輩子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娶……娶了我?給我名分?這怎麼可能!」

  「我要做的事情誰敢反對!」

  寶玉這一句倒不是謊話,無敵的氣息透體而出,震得尤夫人心弦嗡嗡直響。
寶玉又輕輕拉扯尤夫人的衣領,另一衹手則夾著尤夫人的乳頭玩弄著。

  「我、我……」

  尤夫人反抗的力量迅速減弱,恍惚間,她好似墜入夢中般,不敢相信眼前這
一幕,心想:寶玉不像說謊,反正自己又反抗不了,不如……想到這裡,尤夫人
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身子一點一點躺下去。

  寶玉的唇角露出勝利的笑容,就在他撕裂衣裙的剎那,一聲大吼猛然破空而
至。

  「賈寶玉,你給姑奶奶滾出來!」靠著玄異的感應,王熙鳳終於追殺到這兒。

  「啊!」

  寶玉猶如老鼠見到貓般,衹聞足音就已嚇個渾身發抖,心驚神亂的他哪還有
談情說愛的心思?他又急又快地道:「好姐姐,幫我擋一擋!」

  話音未落,寶玉已惶急地飛身而去。

  「噗哧!」尤夫人目睹寶玉倉皇逃跑的情景,不由自主掩面嘻笑,心中的羞
怒之火就在這一笑之間消散無蹤。

  其實王熙鳳的身影還在花園門外,等她怒氣沖沖殺進來時,尤夫人已經穿戴
整齊,主動迎上去。

  「咦?親家太太,你也在這兒,賈寶玉那混帳呢?躲到哪兒了?」

  王熙鳳已經無法抑制怒氣,寶玉這麼做有如觸動她的逆鱗,即使有外人在場,
她手中的雞毛撣子也揮舞得很有力。

  「寶哥兒?他在這兒嗎?」時移世易,尤夫人不僅不再怨恨,還不由自主掩
護寶玉,面不改色地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想點事,沒看見寶玉,要不我陪你找?」

  「不用了,可能是我弄錯了吧!」

  尤夫人的表情很自然,但她遇見的卻是賈府第一女強人,王熙鳳的眼珠微微
一轉,一縷微不可察的異樣瞬間一閃而過。

  剎那間王熙鳳的思緒微妙變化,巧姐的事情突然變得不再那麼急切,她嫣然
一笑,笑得尤夫人心慌意亂。

  「親家太太,咱們一起走走吧,看你這模樣,煩心事想通了吧?」

  王熙鳳的話語看似關懷,實則別有所指。

  「嗯,想通了,多謝二奶奶關懷。」

  尤夫人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雖然不敢頂撞王熙鳳,但言語間也甚是巧妙。
以往,尤夫人都稱呼王熙鳳為璉二奶奶,如今隱去那個「璉」字,一字之差,韻
味卻大是不同。

  反擊之後,尤夫人緊張了一下,畢竟王熙鳳可不是她能得罪的女人,她不禁
示弱道:「我們母女能留在稻香村,多虧二奶奶與寶二爺的照顧,他日若有機會,
小婦人--定會報答二奶奶的恩情。」

  「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報答呀!你能想通就好,咯咯……」

  王熙鳳先是歡聲大笑,留下一記含意十足的眼神後,隨即邁著野性幹練而又
不失嫵媚丰姿的步伐,走回巧姐的房中。

  王熙鳳將怒氣隱入心中,等待著爆發的一刻。

  寶玉彷彿能感應到王熙鳳的殺氣,下意識縱身一躍,直接飛出榮國府,飛到
紅樓別府門前。

  「參見二爺!」

  寶玉還未走近,日益龐大雄厚的紅樓護衛就身影頻現,紛紛向多日不見的主
子恭身請安。

  石鈺的實力一日千里,別府附近的民宅全被他高價買下,紛紛賜給手下精英
及有功之人,這一片區域已經成了一座城中之城--王法也管不到的新天地。在
數不清的請安聲中,寶玉泰然舉步走進別府大門。

  寶玉剛擺脫上百個手下的恭敬目光,兩個心腹手下就快馬而至,更激動地抱
住他的大腿,弄得寶玉不由得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躲到這兒了。

  「主子,你可想死俺們了!哈哈……」

  「二爺,你請坐,喝口茶歇一歇!」

  倪二粗豪,包勇穩重,兩人永遠是寶玉的忠狗。

  幾句閒聊之後,寶玉直接切入正題。

  自甄士隱走後,雖然寶玉放緩「紅樓大業」的發展步伐,由四方擴大變成穩
紮穩打,一幹事務也盡量交給手下們打理,但需要他這最高首領拍板的事依然數
量驚人。

  這些時日的「逃避」在寶玉想來,恐怕府中已大亂,書房裡更會案牘如山,
可是一切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望著乾淨整潔、空空如也的桌案,寶玉不由得大是納悶:什麼時候倪二與包
勇變得如此能幹?

  包勇可不知道寶玉的心思,遞上一份密函,沉聲道:「二爺,你叫我們密切
注視的李宅出事了,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

  「什麼?」

  這段日子寶玉沉醉在風流鄉中,此時終於知道荒淫的結果,他頓時臉色大變,
一邊迅疾翻開密函,一邊追問道:「不會是賈赦這老東西干的吧?」

  「回二爺,不是賈赦派人做的!」倪兒在一旁接口回應,習慣性地揮動大手,
道:「自主子你吩咐後,我親自監視著賈赦的一舉一動,絕不會是他幹的,他也
沒有這本事。」

  「厲害!絕不是普通人!」匆匆看完密函,寶玉驚歎道:「這夥人不可能是
打家劫舍的盜匪,以他們的實力,搶劫錢莊也沒有問題,怎麼會洗劫一個小小的
李家?」

  沉吟的光華從寶玉眼中閃過,他眉心一皺,迅速找到自己的疏漏之處,道:
「立刻調查死者背景,是我大意了,想得不夠周全!」

  「二爺,已調查清楚了。」

  出乎寶玉的意料之外,包勇像背書般將李家背景念出來。

  「啊!死者是皇后的遠親?」

  不妙的預感在寶玉的心中閃現,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敵人已經不是賈赦,心想:
有問題!有大問題!

  「你們趕緊調查行兇之事後賈赦的行蹤,特別是他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特
別的事,一件也不要落下。」

  寶玉眼中精光一閃,氣勢凌厲、鬥志昂揚,危機感果然是讓人精神煥發的最
好方法。

  「回二爺,已經查了!」

  包勇的面容沒有變化,但眼底卻悄然閃過一縷微不可察的笑意:主子一向泰
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想不到也有驚愕的時候,呵呵……

  倪二的神色也頗為古怪,不過粗豪之人也有好處,大聲接過話頭,用粗魯掩
蓋差點失控的笑聲:「二爺,賈赦事後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唯一值得注意的是
他自見過孫紹祖後,整日樂個不停,更張狂無比,四處揚言他會穩坐家主之位!」
寶玉與賈赦有著秘密約定,對此倒不詫異,但他對孫紹祖甚是敏感,追問道:
「孫紹祖近段時日行蹤如何?還有趙全,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傢伙李宅出事當晚在
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寶玉緊接著下令道:「你們立刻命人……」

  說至中途,寶玉話語一頓,懷疑地凝視著包勇兩人,道:「你們不會這也調
查了吧?」

  「二爺英明,小的確實已經查過了!呵呵……」

  包勇與倪二再也掩飾不住強忍的笑意,包勇已是五官扭曲,極力平靜地回話
道:「孫紹祖與趙全在事發當晚都在天香樓通宵玩樂,直至天明才離去!」

  倪二緊接著補充道:「不過正是這樣才顯得更可疑。這兩個傢伙以往雖也經
常逛窯子,但因為怕被人行刺,素來都是帶回府中淫樂,這次如此反常才更有問
題。這次李宅滅門,十之八九是他們針對賈家的陰謀。」

  「咦?」在驚聲詫異中,寶玉震撼無語,片刻後突兀地招手道:「倪二你過
來二倪二老老實實湊上去,突然寶玉出手,在他頭頂敲了一記爆栗。

  「哎喲!」倪二猝不及防痛叫出口,腦袋雖然多了一個大包,但卻動也不動,
在他心中,寶玉做什麼都是正確的,就是殺了他也是正確的。

  「會疼呀,看來我不是做夢!」寶玉迷惑的話語揭開答案,讓倪二兩人頗感
到哭笑不得。

  「你們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能幹?是不是天上掉下什麼仙丹,被你們撿到?」

  「嘻嘻……」

  如天籟的輕笑聲從門外傳來,仙音繞耳中,元春帶著晴雯悠然而進,十二女
伶之首的芳官與齡官緊隨於後、亦步亦趨,即似侍女又像姐妹,其颯爽英姿更像
貼身護衛。

  「小的參見主母!」

  讓寶玉更迷惑的事情出現了,倪二與包勇拜見主母並不奇怪,可那發自內心
的尊敬與誠服卻絕不可能偽裝,亦絕不尋常。

  「姐姐,這些是……」寶玉愕然片刻後,眼中光彩閃動,終於找到答案。

  「你們先下去吧!」

  元春盈盈落座,威儀之氣果然雍容典雅,連倪二這等粗人也為之震撼。

  見寶玉沒有反對,包勇與倪二恭敬一禮後快步離去,謹守本分退到中門外。
「姐姐,原來是你幫忙,我還以為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

  寶玉激盪的情懷不能自控,灼熱的大手緊緊攬上元春,語帶憐惜地道:「你
千萬別累著,這些雜事亂就亂點吧,不用管它,出不了什麼大事的。」

  元春緩緩偎入寶玉的懷抱,雍容神色悄然被濃情替代,柔媚的話語若縷縷春
風,讓寶玉倍感舒適、無比愜意。

  「我倒是不累,能為你做點事,姐姐高興都還來不及,衹要你別怪我多事。」

  「姐姐這可是搶班奪權,知道嗎?叛亂可要砍頭的!」室內溫馨的氣氛突變,
寶玉沙啞火熱的話語讓眾女不約而同生出不妙的預感,他故作嚴肅地道:「好姐
姐,我現在就要罰你!」

  寶玉與元春的萬千情愫全部落入晴雯與芳官、齡官眼中,三女羞得玉臉通紅,
隨即一起逃向門口。

  「壞弟弟,放馬過來,看姐姐如何教訓你這不聽話的野孩子。」元春搖身一
變,萬千柔情化作萬種風情,流淌而出,端莊玉人竟變成勾魂魔女,嫵媚秋波就
如火上澆油般,助長寶玉的熊熊烈焰,她咬著寶玉的耳垂,低語道:「弟弟,不
要放過晴雯妹妹她們,讓姐姐幫你一把,咯咯……」

  可憐的晴雯三女就此被元春出賣,寶玉咧嘴一笑,法力呼嘯而去,大驚失色
的晴雯三女就此呆立於地,無法動彈半分。

  晴雯與寶玉老夫老妻倒還不至於害羞,可是芳官與齡官卻衹有過一次歡愉,
而且還是在那種特殊的情形下,如今她們怎能不渾身發熱?不禁想起寶玉那肉棒
的可怕之處。

  「啊!」在驚聲尖叫中,五彩霞光憑空大作,飛入後院臥房。

  春風大作,雲雨飄蕩。

  寶玉壓在元春的身上,彷彿躺在雲端般,舒適無比。

  「姐姐,你想我嗎?」寶玉的紅舌在粉紅的乳暈上打轉。

  「想,姐姐想你,我的好弟弟!啊……」

  雍容華貴的元春化身妖嬈,那種誘惑更加勾魂奪魄,元春的喘息吹入寶玉的
耳中,乳珠則貼在寶玉的唇上。

  「好姐姐、好老婆。」說著,寶玉含住元春嫣紅的乳頭,一番吮吸後,他的
舌尖四方遊走,在元春那滑如凝脂的每一寸肌膚上灑下癡迷的熱吻。

  「啊哦一」

  元春猛然夾緊雙腿,夾住繼玉親吻她桃源的頭顱,玉手緊緊抓住床邊,越抓
越緊,似要將紅木捏成粉碎般。

  醉人的蜜汁瞬間噴濺而出,悉數灌入寶玉的嘴中。

  沉醉的光華在寶玉全身瀰漫,他親吻著元春的嫩紅花瓣、舔吸嬌小的陰蒂,
直到元春從窒息般的快感中緩過氣來,唇舌這才回到元春的美乳上。

  「弟弟,你真好。」

  元春的鳳目溢滿深情,但在寶玉的陽根研磨花瓣的一刻,她卻挪開玉門。




              第七章溫柔似水

  寶玉微微一愣,元春的玉手輕柔地抓住肉棒,先撫弄兩下,隨即附耳膩語道:
「她們三個受不了啦,你先撫慰她們吧。」

  在外室床榻上,晴雯三女渾身滾燙,晴雯的玉手探入自己兩腿之間,芳官與
齡官甚至抱在一起,兩對乳房互相狠狠擠壓。

  「姐姐,你也受不了啦,我先……」

  「不,好弟弟,聽我的。」

  寶玉很迷戀元春,但元春卻堅定地將他趕出去。

  春風一蕩,寶玉挺身進入晴雯的蜜穴花徑,道:「雯雯老婆,你真厲害,大
姐對你這麼好,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快教老公。」

  晴雯一聲低吟,感受著那熟悉的快感,嬌嗔道:「大小姐才不像你沒心沒肺,
這麼多天也不來看人家,啊……」

  寶玉猛然用力一插,插得晴雯美眸翻白,緊接著又追問一遍。

  「啊……壞蛋,輕一點,啊啊……」好一陣顫音後,晴雯下意識看了看內室,
崇慕的光華很明顯,道:「人家沒有特別做什麼,是大小姐做事公道,待人親切,
比家裡任何奶奶都更好。」

  喜悅之感鑽入寶玉的心窩,他不由得大為佩服元春的本事,晴雯可不會隨便
服人,即使是王熙鳳也得不到如此評價,不由得心想:有了元春幫忙,自己的後
宮定然無憂無慮,嘿嘿……

  想到這兒,寶玉的肉棒頓時脹大一圈,脹得晴雯一聲尖叫,修長的玉腿主動
纏在寶玉的腰間上。

  縱情歡悅,春色翻騰。

  「不……不行啦,人家不行啦,噢……」

  晴雯雖然飛上高潮,但還沒有到達極限,不過她還是毅然推開寶玉,隨即抓
著陽根輕輕一扭,通紅的龜冠指向芳官兩女。

  「寶玉,去吧,不要辜負她們的心意,咯咯……」說著,晴雯「拉」著寶玉
來到芳官兩女面前,她隨即主動抱住齡官,將芳官留給寶玉。

  寶玉順勢壓上去,捧著芳官的玉臉柔聲問道:「住在這兒習慣嗎?」

  「習……習慣。」芳官蜷縮著身子,不敢直視寶玉。

  「你怕我嗎?」

  「不……不怕,二爺,我……啊!」芳官嬌羞的話語中途異變,一聲驚叫沖
口而出。

  寶玉突然襲擊,等芳官回過神來時,他的巨物已經充塞著花徑。

  瞬間寶玉與芳官之間的尷尬消失不見,生疏的感覺立刻隨風散去。

  芳官的花徑緊窄而嬌嫩,寶玉的挺動溫柔而輕緩,十幾下後,芳官緊繃的身
子緩緩放鬆,纖細的腰肢悄然抬了起來,不由自主開始迎合著寶玉的抽插。

  「啪啪……」

  肉體撞擊的聲浪越來越響亮,旁邊還伴隨著晴雯與齡官互相摩擦的低吟,在
捲簾之後的內室中,元春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

  時光在春色中千百倍拉長,空間在慾火映照下朦朧迷離。

  寶玉與芳官變換著各種姿勢,雖然芳官才經歷人生第二次歡悅,但練武之人
的體質果然非同尋常,噗嗤一聲,她已經完全吞入陽根。

  「啊!」尖叫聲直衝雲霄,芳官趴在床上,頭猛力後仰,臀丘則緊緊抵在寶
玉的胯間,蜜穴花徑瘋狂收縮。

  幾秒之後,芳官化為一汪春水癱倒在床榻上。

  芳官身子一歪,「啵」的一聲,寶玉的肉棒從花徑內滑出來。

  火熱的棒身還在震顫,晴雯已經滾過來,她嫵媚一笑,竟然將齡官抱起來,
然後對準寶玉的巨物緩緩壓下去。

  「滋……」齡官的身子一寸一寸下沉,花瓣玉門一分一分脹大,晴雯放下的
動作越是緩慢,齡官的感覺越是清晰,肉棒的每一絲推入都刻入她的心房,變成
生命的又一個烙印。

  「啪!」晴雯兩手一放,齡官身子一沉,終於一坐到底。

  如爆炸般的快感在齡官舌尖上激盪,下一剎那,她猛然爆發出火爆的天性,
曼妙的身子騎在寶玉身上奔騰搖晃、顛簸起伏。

  狂野的歡愛中,芳官與齡官終於徹底投入寶玉的懷抱。

  畫面一閃,寶玉回到內室。

  不待寶玉出聲呼喚,元春的玉手已經伸出錦被,一把將他拉進去。

  一時之間,被翻紅浪,嬌啼婉轉。

  縱情迎合的的元春不愧是百花之王,豐腴的香臀白光潤澤,那高貴的紫色紋
身光華閃爍,晃得寶玉興發如狂。

  「呃!」

  也許是在晴雯三女身上已經到達極限,也許是對元春太過癡迷,寶玉抽插不
到十下,滾燙的精液已經激射而出,灌滿元春的子宮花房。

  「噢……」

  元春也到達極限,幾乎是同一瞬間,她花心劇烈收縮,高潮的蜜汁噴濺而出,
與寶玉的精液轟然相撞,最後渾然相融。

  「啪啪……」寶玉意念一動,肉棒上的酸脹感立刻消失無蹤,不待元春從高
潮的浪花之巔落下,他又開始第二輪的激情抽插。

  幾番風雨,幾度激情。

  元春雖有天生名器,但也不是「如意金箍棒」的敵手,忍不住哀求道:「弟
弟、好弟弟,姐姐受不了啦,啊啊啊……」

  寶玉回應的卻是腰身的連續聳動,插得元春全身每一個部位都震盪不休,肥
美挺拔的雙乳蕩得最是銷魂。

  「弟弟、好相公,姐姐真的不行啦!壞弟弟,你要……弄……弄死姐姐呀!」
元春的哀聲還在瀰漫,她的身子已經飛上另外一個高潮之巔,花心一顫,子宮玄
關緊緊咬住寶玉的龜冠。

  「嗷……」伴隨著寶玉的嘶啞低吼,陽精終於激射而出,如無窮無盡的子彈
般,射入元春的子宮花房。

  狂風暴雨緩緩平息,寶玉躺在元春的懷中,享受著雲團的柔軟。

  足足十幾分鐘後,寶玉才將肉棒從元春的蜜穴裡抽出來,元春的呼吸微微一
顫,兩瓣粉紅的陰唇自動閉合,將流到門口的精液全部「關」在裡面。

  「大姐,這是為什麼?」寶玉看了看外室,詢問的目光隨即飄向元春滿足的
玉臉。

  元春的智慧絕不在她的姿色之下,她一下子就明白寶玉心中的迷惑,美眸一
眨,調侃道:「姐姐幫你找女人不好嗎?像我這般好心的姐姐可是世上少有,嘻
嘻……」

  嬉戲笑語過後,元春話鋒微變,沉聲低歎道:「我這也是為了別府的安定,
誰叫你將一大堆女孩子弄到這兒卻不管不顧。」

  寶玉再厲害也衹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心思的瞭解當然及不上絕頂靈秀的元春,
當然談及女人那美妙的身體又是另作別論。

  「她們有二心了?」寶玉眉心一皺,本能地想到不好的方面。

  「這不是異心,是女人心!」元春不禁翻了一記白眼,對寶玉的大男人心思
大為不滿,隨即耐心解釋道:「十二女伶隨你出宮,不僅是為了找一個主子,更
想找一個她們一生的依靠,天大地大,以她們如今本領到哪兒活不下去,可為何
偏偏要留在這兒?全因你這傢伙是她們的第一個男人!」

  說至這兒,元春散發出酸溜溜的味道,但她嬌嗔的美眸瞪得寶玉喜入心扉、
大為滿足。

  嬌嗔過後,元春的美眸多了幾分凝重,深有感觸地歎息道:「弟弟呀,你還
是不懂女人心,她們若是繼續這樣沉悶下去,必會心生幽怨,寂寞的女人可是最
易翻臉,不出意外才怪。」

  寶玉其實不是不懂這些道理,而是身邊女人太多,總有顧此失彼的一刻,可
如今有了元春的幫助,他心中的那一縷擔憂立刻化為輕煙。

  「姐姐,我明白了,你對我太好啦!」

  感激之下,寶玉大口一張,突然叼住元春的玉乳,紅舌在櫻桃上反覆撩撥、
陘陘掃動。

  「嗯!」元春羞澀地呻吟出聲,玉手抱住寶玉的頭。

  溫存片刻後,元春的玉手化抱為推,嬌喘吁吁地道:「弟弟,別鬧了,還有
正事呢。」

  「唔……」埋首雲堆的寶玉衹愛美人,不愛江山,抗議的鼻音大是不滿,吮
吸元春乳頭的唇舌不輕反重,「哂咂」聲激情消魂。

  「壞弟弟!」元春垂首下望,見玉峰被寶玉的唇舌拉出羞人的高度,羞喜交
加的她強忍透心的酥麻,對於寶玉的無賴,她可不像其她女人那樣沒有抵抗力。

  元春野性大作,玉手再次由推變抱,竟出人意料地將寶玉的臉壓入飽滿乳浪
中,不過這次的激情可不衹火熱,簡直就是窒息般的狂熱!

  元春玉手發狠,將寶玉的口鼻捂個結結實實,不留絲毫空隙。

  濃郁而勾魂的乳香雖然讓寶玉大為陶醉,但窒息的滋味可一點也不舒服,不
敢還擊的他衹得老老實實地舉手投降。

  「哼!這次姐姐就放過你,看你以後是否還敢胡鬧!」

  「好姐姐,我可是天下最聽話的老公弟弟!」

  多情的男人一生注定被女人欺負,寶玉堅定地將「怕老婆是福」的小男人口
號發揚光大,隨即話鋒一轉,本色盡顯地道:「還有什麼正事比咱們親熱更重要?」

  「唉!」就連元春也有了哀聲歎氣的時候,嬌媚萬千給了寶玉一記「爆栗」。
元春正色道:「我將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遍,此事必是趙全狗賊的詭計,雖不知
這狗賊究竟想幹什麼,但這事一定會牽涉到李家靠山--當今李皇后!」

  話語微頓,元春眼中閃現回憶的光華,感歎道:「在宮中時,我與皇后也打
過一些交道,她這人表面雖然冷漠,但其實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唉。」

  談及正事,寶玉終於冷靜下來,道:「對了,我見過皇后一面,她來賈家還
是為了特意拜祭姐姐的靈堂,呵呵……看那樣子人還不錯,應該不會胡亂責怪我
們。」

  「哪有那麼簡單!」寶玉被美色迷惑,元春則清醒無比,她白了對女人沒有
戒心的寶玉一眼,沉聲分析道:「皇家最看重面子,皇后雖然不是毒辣之人,但
絕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如果賈家真被捲入,姐姐那幾分薄面也起不了作用,更何
況我如今已是一個死人。」

  「嗯,說得也是,趙全那狗東西花費那麼多心機,肯定已經製造很多證據,
我們就是想洗脫嫌疑也難呀!」

  寶玉眉心一皺,一時之間想不出完善之計,煩悶下,他眼中寒光一閃,道:
「要不我乾脆殺到京城去殺光這些傢伙,一了百了。」

  「弟弟,你是想與天下人為敵嗎?這可是最愚蠢的法子。」

  元春知道寶玉法力強大,但更知道一山比一山高的道理,擔憂地勸說:「弟
弟,天下間的高人不衹你一個,你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傷了天和,到時你
固然可以自保,但你身邊的人怎麼辦呢?」

  「嗯,姐姐說得是,你放心,我衹是隨口說說,不會那麼愚蠢。」

  寶玉心甘情願接受元春的教誨,他雖然是西貝貨,但恍惚間,也感受到兩人
童年時的情景。

  亦姐亦母的光華從元春眼中閃過,她憐愛地抱住寶玉,柔聲道:「姐姐倒有
一個辦法,你可以拜訪北靜王,北靜王王妃也是李家人,從王爺口裡應該能探出
一些消息。」

  「嗯,好,我明日一早就動身,姐姐,正事談完了,該犒勞一下弟弟,嘿嘿
……」

  色笑聲還未落地,寶玉大手一分,已將元春壓成動人的「大」字,隨即肉棒
奮力地向裡一入。

  「噢……」

  滿足的呻吟聲分外妖嬈,元春晃動著肥美渾圓的臀丘,剎那間掀起勢不可當
的滔天巨浪。

  抱著元春睡了一晚後,黎明時分,寶玉又溜入金釧兒與玉蘭的房間,等他一
頓「早餐」吃完,太陽早已普照大地。

  元春不禁責怪寶玉輕重不分,寶玉卻為自己的懶惰大找理由,嘻笑道:「姐
姐,我也是聽你的話,要好好安慰身邊的女人,嘿嘿……還有十個美女等著我呢!」
寶玉的目光飄向十二女伶,除了芳官與齡官之外,其他十女無不玉臉飛紅,一片
羞澀中,她們紛紛四散而去。

  寶玉滿嘴歪理,元春心中生氣,玉臉則多了幾分風情,看似隨意地道:「寶
玉,你還真是聽話呀,看來我應該與熙鳳聊聊,讓她也誇獎你一番。」

  王熙鳳的火辣與她的醋味同樣出名,寶玉本就心中發虛,元春這一招無疑戳
中他的死穴。

  「好姐姐,別生氣。」寶玉想不到元春還使出這種招術,不由得滿臉苦笑,
急忙老老實實地解釋道:「姐姐,我已經派人送了禮物過去,你不知道,北靜王
習慣清晨畫畫,不喜歡被人打擾,我現在過去正是時候。」

  「禮物?我聽說北靜王與眾不同,向來不收贈禮,而且還會訓斥送禮之人,
你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別人的禮物他不會收,我這禮物他一定不會拒絕,而且肯定歡喜無比。」
寶玉的頭往上一揚,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眾女感到好奇不已,元春的美眸異彩閃爍,她與晴雯隱約猜到幾分,金釧兒
則按捺不住好奇心,追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很名貴,還是很稀奇?」

  「對我是一文不值,對北靜王可是無價之寶!」寶玉一邊說,一邊走向府門,
不待金釧兒不滿的話音追過來,他搶先道:「具體是什麼,我--不告訴你們,
哈哈……」

  北靜王府。

  花園內,修竹旁,涼亭中,北靜王手拿畫筆,眼觀鼻,鼻觀心,筆尖卻久久
不能落下。

  風兒吹動繁花,一縷幽香飄逸而至。

  「王爺,累了吧?妾身為您熬了一碗燕窩粥,吃了再作畫也不遲,小心累著
身子。」

  風兒溫柔,卻不及北靜王王妃的柔美,她手持食盤緩步而來,舉手投足間盡
顯端莊溫柔之氣。

  「夫人又親自下廚了。」北靜王吃下第一口燕窩粥,立刻品出熟悉的味道,
歎息道:「唉,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親自下廚,你可是王妃,怎能沾染塵
煙?」

  「我是你的妻子,妻子為丈夫做飯洗衣才是幸福。」

  北靜王王妃輕柔地為北靜王按摩肩膀,北靜王微微閉上眼睛,片刻後,兩人
四目相對,濃濃的夫妻之情悠然瀰漫四周。

  「王爺,這就是賈家公子送來的詞句嗎?」

  北靜王王妃坐在北靜王身邊,一邊凝神看去,一邊念道:「秋心如海復如潮,
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鬱金香在臂,亭亭古玉配當腰……」

  一首綺麗詩詞從北靜王妃口中念出,頓時多了幾分清幽。

  「好詩,真是一首好詩,唉!」北靜王再次雙目微閉,傾聽北靜王王妃動人
的妙音,末了又忍不住長歎道:「我本想即興作畫,與這詩詞相配,可惜我沒有
寶玉那等才情。」

  「王爺莫急,想必賈家公子也是冥思苦想才做出這首好詩,你這才半日光景,
不可比。」

  北靜王王妃輕輕握住北靜王的手,難得打趣道:「難不成王爺要每日畫出一
幅傳世佳作,讓那些古聖賢人羞死不成?嘻嘻……」

  「愛妃說得是,倒是我著相了,哈哈……」

  北靜王王妃的關懷與恭維真摯而又巧妙,北靜王喜悅之下,稱呼也不由得親
切隨意許多,並反手握住北靜王王妃柔若無骨的玉手。

  「王爺,花園風冷,不如回書房……」

  「有了,我知道怎麼下筆了。」

  靈感毫無預兆地鑽入北靜王的心海,他突然放開北靜王王妃的玉手,猛然立
身而起抓向畫筆。

  一絲淡淡的失落在北靜王王妃眼中浮現,暗自歎息後,她也站起來,開始為
北靜王磨墨。

  優雅涼亭內,儒雅男子揮毫潑墨,溫柔佳人研磨相伴,好一幅才子佳人、夫
妻情深的唯美畫卷。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疾步走入花園,恭聲稟報道:「啟稟王爺,宮中來人,
傳皇上口諭,召您進宮陪皇上下棋。」

  「好,速速備車,本王這就進宮。」

  聽聞皇上之名,北靜王立刻放下畫筆,不捨地看了完成一半的畫卷一眼,隨
即快步而去,走到花園門口時,他這才想起北靜王王妃的存在。

  「夫人,若是賈寶玉到來,你定要代我好生接待,並問一問他作詩之時是何
等心情。」

  「妾身遵命,王爺放心去吧。」

  北靜王王妃柔聲回應,溫柔如水的目光遙望著北靜王遠去的背影。




              第八章煙花悲涼

  北靜王的馬車離去不久,寶玉就來到王府門前。

  在下人的引領下,寶玉來到二進大廳,抬頭一看,衹見到北靜王王妃的倩影,
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來王府已有多次,但北靜王王妃還從未走出過後宅。

  「賈公子,王爺臨時有事進宮見駕,他臨走時特意吩咐讓我好生招待,還請
公子不要介意。」互相行禮後,北靜王王妃用恰到好處的話語解釋一番。

  「皇上來金陵了嗎?」寶玉對瑣碎禮節並不關心,皇帝的行蹤更令他注意。
「已經來了好幾日。」北靜王王妃的玉臉閃過一抹愁雲,隨即強自歡顏道:「皇
後娘娘也來了,估計還會待一段時間。對了,上次承蒙賈家款待,皇后娘娘說有
機會定要宴請貴府女眷,聊表謝意。」

  「多謝娘娘天恩,也多謝王妃盛情。」

  寶玉說起客套話來,渾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大覺不妙:皇帝老兒來金陵,定
是與皇后娘家慘案有關,看來這事情真是鬧大了,很難輕易平息。

  「賈公子,我也看了你這首新詩,此詩前一半秀麗動人,後一半雄渾豪邁,
賈公子真是奇才呀!可否告知你作詩之時是何等心情,是為何事而感歎?」

  話語微微一頓,北靜王王妃念出最後兩句:「氣塞西北何人劍,聲滿東南幾
處簫。一川星斗爛無數,長天一月墜林梢。」

  「王妃謬讚了,這首詩是我從路人口中偶然聽到,寶玉不敢冒領他人之功。」

  寶玉昨夜冥思苦想,這才好不容易想起一首龔自珍的雜詩,要他背誦還可以,
說出作詩的情懷可比登天還難。

  「賈公子真是謙虛,上次在貴府我已經見識到你的才學,這次就請公子多多
指點,這也是王爺臨走的囑咐。」

  一個路人也能做出這等詩詞?這樣的假話北靜王王妃怎會相信?她反而對寶
玉的人品更是讚賞。

  寶玉的真話從來沒有人相信,他眼看北靜王王妃要繼續追問,腦海瞬間光速
旋轉,緊接著眼睛一亮,指著書桌上那未完的畫卷,驚歎道:「好畫,畫得真好,
這定是王爺的新作。王妃,能否送給在下?也讓我有機會炫耀一下,呵呵。」

  「天意真沒說錯,賈公子果真這麼風趣。」

  寶玉的無知再次被北靜王王妃當成謙遜,她自然地想起天意公主形容寶玉時
的話語,不禁唇角微微一彎,多了幾分親切,少了幾許拘謹。

  「賈公子,王爺可被你難住了,這幅畫不完成,他定然寢食難安,還請公子
不吝賜教。」

  北靜王王妃又將話題繞回來,而且寶玉推托不了。

  聽聞那衹是一幅殘畫,寶玉剛喝下的一口香茶差一點噴出來,最後在北靜王
王妃殷切的凝視下,他不得不走上前。

  「嗯,王爺不愧是我金陵第一雅人,此畫已經畫出此詩的意境。」寶玉故作
高深之狀,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讚歎,時而又閃過一抹惋惜的目光。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差了哪一點?」

  北靜王王妃完全被騙,大家小姐無不自幼修習琴棋書畫,她對此道自有幾分
喜好,忍不住走上前賞析道:「王爺畫出了前半段的綺麗,還沒有畫出後半段的
豪邁。賈公子,你所說的差一點,是否就是這一點?」

  悅耳的話音若飄拂的柳絮般,娓娓動聽,即使是抒發心中喜好之情,北靜王
王妃舉手投足之間依然端莊優雅,絲毫不失人妻儀態。

  驚歎瞬間充斥寶玉的雙目,他想不到北靜王王妃也是畫中行家,他這個抄襲
專家不禁心頭一跳,人生少有地有了羞愧之感。

  下一剎那,一縷幽香飄入寶玉的鼻端,寶玉的心窩第二次突兀收縮,不過韻
味卻大是不同。

  「王妃說得正是,寶玉受教了。」

  寶玉眼珠一轉,悄然看了看北靜王王妃那豐潤白嫩的美麗容顏。「賈公子,
我心中有一疑惑,秀麗與雄渾意境相反,為何會在同一首詩裡出現?王爺又應該
怎麼樣將這兩種意境融合在一起?」

  無論何時,北靜王王妃都沒有忘記北靜王的囑咐。

  寶玉的臉色瞬間有了一絲明顯的變化,他發覺自己越掙扎,處境反而越尷尬。
「王爺乃是天縱之資,他定有法子畫出完美畫卷。」寶玉一邊說著有等於無的廢
話,一邊悄然挪動一下腳步,距離北靜王王妃又近了一些。

  不知是因為寶玉的廢話還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就在寶玉暗自接近的剎那,北
靜王王妃微微搖頭,腳步後轉。

  「至於這畫中意境,如果王妃不嫌寶玉囉嗦,寶玉就獻醜了,呵呵。」

  不待北靜王王妃腳底離地,寶玉搶先話鋒一轉,吸引回她的目光。

  「這首詩的前端看似綺麗,實則充滿憂傷,大者憂國憂民,小者為情所困。」
寶玉不懂作詩,但要背誦幾篇詩詞賞析,那可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繼續道:
「憂國者拔劍而起,情傷者揮劍斬情絲,此詩後半段也許就是此意。」

  話語微微一頓,不待北靜王王妃美眸出現變化,寶玉目光一沉,用最傷情的
語調補充道:「煙花越是燦爛,暗影越是悲涼。」

  「啊!」

  北靜王王妃的身子猛然一抖,似平靜的水面突然狂風刮過般。

  煙花越是燦爛,暗影越是悲涼。自己王妃的身份豈不正是那燦爛的煙花,而
自己的人生有暗影嗎?一時之間,北靜王王妃神思飄蕩,就連寶玉站在近前咫尺
之處,她也沒有絲毫反應。

  寶玉終於擺脫困境,得意的他目光一熱,不禁重重呼吸一口氣。

  「王妃,既然王爺不在,不如就由你動筆補上這最後的意境,如何?」

  「我……我畫?」北靜王王妃的臉上佈滿驚訝,眼中則有幾絲躍躍欲試。
「對呀,既然有此技藝,荒廢了不是可惜嗎?」寶玉循循善誘,還將書桌上那最
精美的畫筆遞到北靜王王妃面前,道:「王妃,人生苦短,千萬不要太委屈自己。」

  北靜王王妃的美眸瀰漫著薄霧,她本能地接過畫筆,緊接著玉手猛然一抖,
就好似被針刺到般,畫筆落到地上,她則猛然清醒過來:不行,絕對不行,女子
無才便是德,自己怎能與丈夫爭輝?啊!

  看著地上的畫筆,北靜王王妃不禁花容失色,因為那可是北靜王最愛的畫筆,
怎能這樣被摔壞?

  思緒百轉千回,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情急之下,北靜王王妃也顧不得儀態,急急伸手去撿那枝畫筆。

  剎那間,時光突然變得無比緩慢。

  在寶玉的瞳孔中,北靜王王妃的身子緩緩俯下,美臀的曲線越來越明顯,好
似波浪般湧入他的眼眶。

  寶玉的心窩第三次劇烈收縮,他不禁暗自斥責自己:那可是北靜王的妻子、
朋友的老婆,我怎能生出邪念呢?不過看一看有什麼?衹是看一看而已,欣賞美
麗並沒有錯。

  這一剎那,寶玉想了很多,同時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北靜王王妃「緩慢」
移動的肥美屁股,還有那隱約蕩漾的飽滿乳峰。

  古代就是好,沒有胸罩的束縛,北靜王王妃雖然穿戴無比端莊,但這麼急速
俯身,乳浪終於穿透衣裙,勾得寶玉渾身一熱,不由自主伸出手。

  啊,不行,千萬衝動不得!電光石火間,寶玉的大手強行改變方向。

  下一剎那,一聲低叫衝出北靜王王妃唇角,她抓住畫筆,寶玉則抓住她的手
背,兩人身子同時一顫,空間彷彿被定住般。

  「王妃,這枝筆摔壞了,換一枝吧。」

  寶玉搶先站直身子,用平靜自然的神色化解尷尬的氣氛。

  嫣紅飛上北靜王王妃的玉臉,頓時令她嫵媚大增,她起身後,足足用了好幾
秒鐘,呼吸這才恢復平靜。

  「不用了,我衹是幼時學過幾日,可不敢壞了王爺的畫作,賈公子,請飲茶。」
北靜王王妃突然臉色轉冷,一邊隨口回應,一邊退回原位,還說出禮貌的趕客之
言。

  一抹驚訝從寶玉眼底一閃而過,他能感覺到北靜王王妃身子發熱,也能感覺
到對方送客的決心,心想:唉,還是衝動了,衝動果然是魔鬼呀!

  寶玉的臉皮雖厚,但北靜王王妃的目光更冷,人妻的意志更加堅定,幾秒的
無聲對峙後,寶玉衹得灰溜溜告辭離去,至於來此的目的早已忘到九霄雲外。

  「咯咯……傻弟弟,現在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勾引了吧。」

  當寶玉回到紅樓別府可憐兮兮將事情說了一遍,他本想得到元春的安慰,不
料元春卻落井下石,盡情取笑寶玉。

  眼看晴雯等人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寶玉急忙拱手討饒:「好姐姐,我真沒
那心思,你那麼聰明,再幫我想一個好法子吧。」

  「唉,好吧,看你這麼可憐,姐姐我就再幫你一次。」

  元春翹起修長的食指戳了一下寶玉的額頭,隨即柔聲細語道:「如果皇后真
來了金陵,那她明日必然微服出一個地方。你可以裝作偶遇,直接試探皇后的態
度。」

  「姐姐,你真是了不起,嘿嘿……」

  寶玉一把抓住元春的手指,隨即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張嘴就咬住指尖,咬得
元春玉臉羞紅、身子發顫。

  寶玉與元春打情罵俏,恣意享受著柔情蜜意,而賈府稻香村內突然風捲雲動,
無事生非。

  朝陽還未升起,一聲驚叫撕裂清晨的寧靜。

  「女兒,不好啦,你大姐悄悄回府去了。」

  尤夫人滿臉驚慌地衝入尤二姐的房間,尤二姐瞬間花容失色。

  「大姐什麼時候走的?」尤二姐的臉上除了慌亂之外,還有一點恨鐵不成鋼
的歎息。

  尤夫人大大喘了幾口粗氣,斷斷續續的說:「我……我也不清楚,剛才…
…到你大姐……房中找她,就不見人了,衹留下……一張字條,說她回府了,還
叫我們不要去找她。」

  素來行事精明的尤二姐也失去理智,用力一跺腳,急聲道:「母親,您別慌,
我這就去找她回來。」

  「好啊,我也去。」

  尤夫人母女情深,緊跟在尤二姐的身後衝向大門。

  「親家太太、二妹妹,不要衝動!」

  關鍵時刻,王熙鳳與李執及時出現,見慣大場面的王熙鳳玉手一揚,沉聲道:
「回去一下可以,但不能這般莽撞。這樣吧,我陪二妹妹去一趟,不管怎麼樣,
賈珍也不敢公然為難我,親家太太就留在這兒等消息,人越多越亂。」

  尤二姐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經王熙鳳這一提醒,立刻完全清醒過來,道:
「母親,你聽二奶奶的話留在這兒,如果我到時沒有回來,再請寶二爺出手相助
也不遲。」

  「嗯,好吧!」

  王熙鳳兩女說得合情合理,尤夫人也不是倔強的女人,停下腳步,關切地囑
咐道:「--丫頭,你可千萬要小心,我一見到寶玉,就立刻帶他去救你。」

  尤夫人說到寶玉時,情急之下忘記掩飾口吻,在她心中,在這一刻對寶玉的
怨氣完全化為灰燼,衹盼他早點回來。

  尤二姐與王熙鳳疾步而去,李紈與尤夫人並肩立於大門口目送她們的背影消
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親家太太,不用過於擔心,寶兄弟很快就會回來的。」李紈輕聲勸慰,話
語間對寶玉更是充滿信心。

  「嗯!」尤夫人下意識點了點頭,雖然情勢緊急,但一縷羞紅還是飛上臉頰,
心想:寶哥兒回來後,還會像上次那樣……嗎?如果他真要那樣,我該怎麼辦?
唔……

  金陵雖是留都,但舊皇宮依然雄渾大氣,堅守著六朝古都的輝煌名聲。

  朝陽緩緩升起的一刻,幾輛馬車緩緩從側門馳出。

  雖說是輕車簡從、微服出遊,但圍繞在馬車四周的人群也足有半百,當地官
員更在第一時間偷偷派人在前打點。

  居中的豪華馬車內,皇后與北靜王王妃姐妹情深地並肩而坐。

  「妹妹,你有什麼心事兒嗎?」

  皇后輕輕握住北靜王王妃的手腕,溫馨的微笑衹會在親人面前浮現:「這兒
沒有別人,有什麼心事就對姐姐說吧!」

  北靜王王妃一直維持著神色的平靜,但又怎能瞞得過自己的親姐姐?她臉色
一紅,搖頭道:「姐姐,我沒什麼事,衹是找不到開心的事。」

  「唉,還是在想子嗣的事情嗎?」皇后更加用力地抓住北靜王王妃的手腕,
深有感觸地勸道:「妹妹,不要想那麼多,你與北靜王夫妻恩愛,總會有孩子的。」
話語微微一頓,喜悅浮上皇后的臉頰,她不由自主提高聲調道:「大佛寺的菩薩
最是靈驗,當年太后也是在大佛寺許願後才有了當今聖上。妹妹,姐姐這次就帶
你……啊!」

  悅耳的話音戛然而止,皇后一聲悶哼,突然身子發軟,歪倒在北靜王王妃的
肩上。

  「姐姐!快來人啊!」北靜王王妃花容失色,手足無措地抱住皇后。

  「妹妹,不要怕,我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皇后勉強坐了起
來,話音未完,她又倒了回去,意識逐漸朦朧。

  「快回宮,姐姐,咱們立刻回宮,找御醫。」

  「不行,妹妹,這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她說了,到了金陵一定要去大佛寺,
為皇家平安祈願。」皇后一邊艱難說話,一邊掏出太后所賜的許願香囊,而她的
臉色則越來越蒼白。

  「姐姐,我替你去祈願,你立刻回去休息。」姐妹之情讓北靜王王妃忘記皇
家禮數,將香囊從皇后手中搶過來,急聲道:「我也是太后的兒媳,就讓我把拿
香囊去掛。姐姐,求求你聽我的,不要去了。」

  「這……咳咳……」

  「姐姐,你不顧惜自己也要顧惜我呀,你這樣我會擔心死的。」

  在北靜王王妃的堅持下,越來越虛弱的皇后終於點頭答應道:「那好,把我
的衛隊帶去,你真不用擔心,等你回來,姐姐保證一點事也沒有。」

  北靜王王妃也知道皇后這糾纏已久的怪病,見皇后願意回去休息,她也安心,
柔聲回應道:「姐姐,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人太多,再說大內侍衛跟著我會招人話
柄,讓我帶自己的丫鬟去就是了。」

  皇家車隊原地調頭,北靜王王妃的車駕則離隊而出,繼續向金陵郊外的名山
古寺行去。

  賈家,寧國府。

  急如風火的尤二姐快步衝入府門,不顧下人的側目,揚聲呼喚尤氏,她個性
堅強素不饒人,此次回來袖中藏有匕首,誓要魚死網破!

  「二妹妹,別來無恙。」

  尤氏沒有出現,一臉微笑的賈珍卻迎出來。

  道貌岸然的賈珍不愧陰險狡詐,心中雖將尤二姐恨到骨子裡,更恨不得立刻
扒光她的衣裙,但臉上神色卻無比自然。

  「大姐呢?你把她怎麼樣啦?」尤二姐不見尤氏的身影,一顆芳心不由得為
之一沉,語氣也變得極為不善。

  「珍大哥,大嫂子有東西放在稻香村,我特意送來,不知大嫂子人在何處?」
不待賈珍回應,王熙鳳已經跨過門欄。

  王熙鳳可不是其他人,由不得賈珍不正面回答。

  「有勞弟妹掛念,你嫂子剛回來,正在後院換素衣。你們若是著急,自行去
見她吧,我還要打理蓉兒的喪事。唉,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生前不成材,死了也
要累我一場!」

  賈珍故作悲傷地掩面而去,衹留下尤二姐與王熙鳳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覷,驚
疑不定地心想:難道這老傢伙喪子後終於痛悟前非,決定重新做人?

  「二妹妹、鳳妹子,你們怎麼來了?」

  畫面一閃,尤氏身著素裝,與匆匆而來的王熙鳳兩女撞了個正著,安然無恙
的她下意識朝左右張望,低聲道:「二妹妹,我不是留信叫你不要回來嗎?鳳妹
子,趕快幫忙把她帶回去!」

  「大姐姐,你不回,我也不回!」

  尤二姐倔強的性子一向無人可勸,她咬牙道:「我就不信賈珍能把我怎樣!
哼!蒼蠅盯不上無縫的雞蛋,大不了同歸於盡就是!」

  王熙鳳夾在這一對頑固的姐妹之間,不由得大歎無奈,任憑她如何伶牙俐齒、
費盡唇舌,但最後離開寧國府時仍然是形單影衹。

  王熙鳳心想:唉!看來衹能等寶玉回來了,希望不要太快出事!這個混帳東
西,以為躲在外面就沒事了嗎。哼,等尤家母女離開後,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第九章古寺色僧

  「哈啾!」

  一道響亮的噴嚏聲在隱晦山的山腳響起,直向山頂的大佛寺飛去。

  寶玉揉了揉鼻子,隨即長長歎息了一聲。

  這幾日正好是佛誕之期,寶玉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調頭而回的念頭無比強
烈。

  唉,這皇后原來也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主,竟然選在佛誕日前來燒香。寶玉
「邊在人潮人海中緩慢移動,一邊滿腦子胡思亂想。

  與此同時,一匹快馬飛奔而來,直接衝入後山山門,對這千年古寺絲毫沒有
半點敬畏。

  「什麼?皇后娘娘的鳳駕不來了?」

  傳信之人將消息傳到山頂,等待已久的一群人聞言,神色頓時分成兩種。金
陵的官員無不大大鬆了一口氣,皇后要拜佛,又不准許清場,簡直給他們出了一
個大難題,尤其是心中有鬼的官員更是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多出,畢竟在如此情形
下,有可能發生太多意外,他們的烏紗帽隨時可能掉落,所以皇后突然不來,他
們怎能不開心?

  大佛寺的僧人們則無比失望,接待皇家那可是風光大事,可惜天賜機會消失
了,從寺廟住持開始,一個個埕亮的光頭無不暗淡幾分。

  片刻後,官員們歡顏而去,和尚們則滿心煩躁地各歸本位。

  足足半個時辰,寶玉這才爬上半山腰。

  「大師,請問……」

  在恢弘莊嚴的寺廟前,寶玉難得神色莊重地雙掌合十,向立於山門前的僧人
詢問皇家行蹤。

  「不知道!」寶玉的話語剛剛開頭,肥頭大耳的和尚立刻滿臉不耐地揮手驅
趕道:「自己跟著人群走,見佛就拜,見箱丟錢!」

  寶玉幾時受過這等閒氣?心中怒火猛地冒出來,不過他今日另有要事,還是
止住衝到嘴邊的咒罵聲。

  他娘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本少爺還是到裡面找一個得道高僧問問吧。

  意念一轉,寶玉繼續與人海交戰。

  一番辛苦後,寶玉好不容易來到山頂,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個面帶微笑的和
尚。

  「大師……」

  「施主,可是要積累功德,佈施香油?」

  寶玉急忙擠過去,可剛一開口,不料對方又打斷他的話語,弄得他哭笑不得。
知客僧不愧是寺廟裡的外交官,一眼就看出寶玉絕非尋常人家,雙目閃光道:
「施主裡面請,內室有貴賓功德箱,貧僧即刻在佛塔頂上為施主掛上祈福香囊。」

  呵呵……這和尚還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寶玉心中一樂,笑道:「大師,我等
會兒再添功德,先要找人……」

  「不知道,自己找去!」

  知客僧一聽寶玉不捐錢,說翻臉就翻臉,手中的功德簿「啪」的一聲合起來,
對寶玉不理不睬。

  呼!「我忍、我忍,皇后今日要到這兒,自己不能在這兒發火!寶玉長長呼
出一口悶氣,走到知客僧面前,一邊掏銀票,一邊微笑道:」大師,在下真有急
事,還請……「「離本座遠一點,沒空……啊!」

  這一次,知客僧的話語被打斷,而且是被響亮的耳光聲打斷。

  我忍,我忍--他娘的!我打!寶玉的銀票竟換成巴掌,打得知客僧在原地
旋轉三圈。

  知客僧頓時愣在當場,香客們則嚇得四方退讓,緊接著一群殺氣騰騰的武僧
圍過來。

  「大膽!找死!」寶玉一聲厲斥,將一干和尚震懾在當場,道:「聽著,把
你們住持給本少爺叫來,就說賈家二爺找他問事!」

  「賈家二爺?」

  眾僧凝神一想,他們雖身在方外,心卻不離紅塵,怎會有不知寶玉大名之理?

  那挨打的知客僧立刻怒氣盡消,滿臉歡顏地道:「原來是寶二爺呀,請恕小
僧怠慢,小僧這就去找住持,您請進上院休息片刻!」

  名利權勢這玩意兒真不是個東西兒!寶玉在心中大為感慨,安然舉步走入遠
離喧囂的後院,兩地雖僅有幾墻之隔,但在巧妙的佈置下,卻猶如兩個世界,天
差地別。

  未過盞茶時間,心神志忑的住持就走進來,四大家族可不是他這區區寺廟住
持能夠得罪。

  「老衲見過寶二爺!」

  「嗯!」惡人的身份既然更好用,寶玉當然要扮惡人到底,不屑地點了點頭。
「不知二爺有何吩咐?老袖即刻去辦!」

  住持平日的「得高望重」早已飛到九霄外,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討好道:
「小廟能得二爺光臨,是我大佛寺之幸、我佛家之幸。」

  「好了、好了,煩死啦!」

  心生煩悶的寶玉揮手打斷對方話語,隨即扔出厚厚一疊銀票。

  恩威並施果然是無上王道,住持與知客僧都樂得眉開眼笑,恨不得再被寶玉
打上一巴掌。

  「大師,我今天來是想找……北靜王爺,聽說他一早就到這兒來上香。」寶
玉略一沉吟,沒有直接提到皇后。

  寶玉說得委婉,住持卻聽得明白,他一顆虛驚的「佛心」穩穩落地,回應道:
「阿彌陀佛,不瞞二爺,娘娘千歲的鳳駕原本的確要來本寺,不過臨時有了變化,
鳳駕已經返回宮中,太守他們都已經回去了。」

  寶玉目光一閃,在幾個和尚的臉上掃了一圈。

  「既然這樣,那本公子也不打擾了,告辭。」

  「二爺慢走,容貧僧相送。」住持與知客僧大步追出去,「不用了,你們忙
去吧。」

  寶玉一點也不尊重佛門高僧,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三兩下就甩掉還想巴結
他的知客僧。

  站在山門外,寶玉回頭看了百年古寺一眼,一股厭惡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就在寶玉要收回目光、飛身而去的一刻,一道背影突然映入他的眼簾。

  「慧日高懸,正法久住!」

  大佛寺的牌匾下,幾個丫鬟陪伴著一個面罩輕紗的女子緩步行走,蒙面女子
輕輕念誦牌匾上的兩句偈語,眼中一幽愁絲揮之不去。

  「王妃、王妃,時辰到了。」一個侍女柔聲提醒怔怔出神的北靜王王妃,壓
低聲調道:「啟稟王妃,晦善大師說了,今日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辰吉日,衹要
您在廟裡清修三日,定能得到菩薩保佑,如願以償!」

  「嗯!」一般大富人家打扮的北靜王王妃點頭應和,眼中剎那間異彩閃爍,
嬌軀也在希望的喜悅中輕盈幾分。

  北靜王王妃一邊快步走向塔林,一邊柔聲囑咐道:「小惠,你們記住,不要
叫我王妃,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這兒求子。」

  求子雖是尋常之事,但皇家有太多顧忌,北靜王王妃更不想北靜王因此被人
笑話。

  「王……太太,奴婢記住了。」

  時光悠然過去,北靜王王妃在塔林掛上皇太后的香囊後,在僧人的引領下住
進寺廟的清靜客房。

  黑夜緩緩降臨,陰暗四處橫生。

  忙碌一天後,住持帶著知客僧回到禪房,房門一關,門內緊接著響起細微的
機關聲。

  好奇的風兒緊隨而入,將「得道高僧」的真面目看了個一清二楚。

  住持房中竟然還有密室,密室中擺滿古董珍玩、金銀珠寶,全是世俗銅臭之
物。

  「師父,今天的香油錢可不少,咱們又發了一筆橫財,嘿嘿……」

  「是不少,可惜佛誕衹有三天,咱們一年衹賺這三天,永遠也發不了大財。」
晦善摸了摸手邊的古玩,貪婪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目光一聚,摸著下巴沉吟道:
「賈家二公子無緣無故怎麼到這兒?不會是針對我們來的吧?」說著,晦善突然
臉色發白,身子向前一傾,盯著知客僧道:「覺明,除了賈寶玉之外,還有什麼
可疑的人上山嗎?特別是公門中人!」

  「沒有,賈寶玉連隨從都沒有帶!」覺明仔細回想一番,點頭道:「師父,
你也知道徒兒看人很準,從未看走眼,如果有捕快出現,絕對逃不過徒兒的雙眼。」

  「哼!說得好聽!」晦善雖是語帶責怪,但心緒卻不由得放鬆幾分,並不認
真地責備道:「今兒你差點惹出大禍,還說自己是千里眼,卻連賈寶玉這等煞星
都沒看出來,靈藥真人自不量力,我可不想步他後塵。」

  覺明不由得恨上寶玉,尷尬一笑,狡辯道:「徒兒也是因為人太多,一時失
眼,這姓賈的也是,連一個隨從也不帶,我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神通。咦,這傢伙
不會是冒充的吧?」

  「廢物!」晦善這下子真的發火了,手指著覺明的鼻尖,厲聲斥責道:「為
師平日白教你了,你見過氣勢這般尊貴的騙子嗎?」

  話音微頓,晦善極怒之下脫口說出大秘密,「想騙為師?哼,笑話,你難道
忘了咱們以前是什麼的嗎?」

  「師父說得是,徒兒當和尚當久了,這都忘了!」覺明一陣奸笑,最後一點
佛家氣息消失無蹤。

  原來晦善與覺明本是一對騙財騙色的騙子師徒,在十餘年前,一時不慎選錯
下手的對象中途事敗,在官府的通緝下走投無路,衹得被迫藏身佛門。

  僥倖避過一劫的晦善與覺明並不悔悟前塵,反而騙得老方丈暈頭轉向,十餘
年下來,竟然混到這間寺廟的住持。

  雖然晦善與覺明時常偷偷偽裝到山下嫖妓,但庸脂俗粉怎有那些到廟中許願
的大家千金、小家碧玉及豐腴美婦誘人?

  色心膨脹下,晦善與覺明將很多同類招入寺中,從內到外將大佛寺變成烏煙
瘴氣之地,靈藥真人曾經就是這兒的貴賓。

  擔心消失後,晦善一把扯掉臉上假須,淫笑道:「這兩日客院女眷中,可有
什麼大美人兒沒有?」

  「嘿嘿……師父,徒兒本想立刻向你匯報,不過給姓賈的這小子一鬧,差點
忘記了!」覺明一想到蒙面美人兒那綽約曼妙的風姿,眼底火焰足可將大佛寺化
為灰燼。

  「哦!趕快說來聽聽!」晦善從沒見過覺明那瘋狂的眼神,頓時心中發癢。
「師父,這大美人兒蒙著臉,但以徒兒的眼光,一眼就看穿她絕對是絕色美人兒,
她身邊衹有幾個丫鬟,咱們要下手很容易。」

  「會不會是官宦女眷?」晦善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不是,看她那衣著,雖是富貴人家,但也不會富貴到哪裡,衹要小心一點,
肯定不會出問題。」

  「好好好,太好啦!」

  「師父,徒兒已將那大美人兒騙進特製的禪房,嘿嘿……是否今夜就動手?」
晦善的呼吸急促幾分,但他比覺明更聰明,沉聲道:「別急,這幾天不能出事,
會影響咱們的斂財大計。你先穩住她們,等這三天結束,咱們師徒一起好好享用,
嘎嘎……」

  「師父高明,徒兒聽師父的。嘿嘿……」

  房內晦善與覺明齊聲奸笑,在房外暗處,一叢枝葉也輕輕搖晃,散發著濃濃
的嘲諷之氣。

  一天過去,寶玉依然沒有回來,而稻香村再次出現小小的波動。

  經過一夜的心靈煎熬,尤夫人終於下定決心要與自己女兒生死與共。

  李紈勸阻無效,衹得道:「親家太太,不如再多待一、兩天,寶玉一定會回
來的。」

  「二丫頭昨兒送信來說一切安好,看樣子賈珍還被蒙在鼓裡。」尤夫人的臉
頰浮現濃濃的擔憂,道:「無論如何,我還是待在她們身邊才安心。紈大奶奶,
讓你擔心了,我回去不是要送死,是想勸說大丫頭盡快離開。」

  「那你一切小心,有事立刻派人告知我,唉。」李紈一聲長歎,再也說不出
阻止的話語。

  半個時辰後,一乘輕便軟轎自側門進入寧國府,尤夫人的行蹤雖然低調小心,
但依然沒有逃過早有佈置的線人耳目。

  「叔叔、叔叔,好消息!」

  賈芹興沖沖地跑入賈珍的書房,歡聲道:「您等的人回來了!」

  「嗯,很好!」賈珍躺在逍遙椅上輕輕晃動,緩緩張開雙眼,揮手斥退下人
後,他恨聲自語道:「賤人,你們終於到齊了!蓉兒,看老子如何替你報仇!」
陰森的話語還未落地,賈珍又喃喃自語道:「不要急,急不得!」

  思緒一轉,賈珍皺眉問道:「芹兒,再去一趟千戶府,問一問所請高人之事,
高人一到我們再動手!」

  賈芹疾步而去,賈珍凝神尋思片刻,隨即將伺立在門外的丫鬟叫進去,吩咐
道:「送絲綢禮品到客院,告訴老太太,就說是我這女婿的一點孝敬,如果老太
太問起,就說老爺我有事去不了,聽清楚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溫馴回應,雖神色恭敬,心底詫異卻甚是強烈:
大老爺什麼時候改性子了?美人回來他也不前去探望一番,真是奇怪!

  「二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不僅寧國府的丫鬟們詫異,就連尤家母女三人
也大是不解。

  尤夫人剛回來,還未坐熱板凳,見賈珍送禮上門不免心神一驚。

  尤二姐玉容不變,輕言淺笑,打賞送走丫鬟後,她也是神色微變,納悶不已。
「母親、大姐,這傢伙究竟想幹嘛?如果他想下藥也應該送糕點來,送這些絲綢
布帛又有何用?」尤二姐話語微頓,用大為懷疑的語調道:「難道他真因為賈蓉
之死轉性了不成?」

  「不可能!」尤氏一向老實,沒有多少心眼,此時卻斷然否定,她畢竟在賈
珍身旁待了二十餘年,對他的性子深有瞭解。

  「他不可能變成好人,至於為何如此,我就不太明白了!」

  「唉……」悠長的歎息聲從尤家母女三人口中低吟而出。

  片刻後,尤夫人再次勸說尤氏離開,但尤氏也有她自己的固執,堅持要等賈
蓉喪禮期滿,再聽任尤夫人的安排。




              第十章厲鬼索命

  夜色之下,陰風四起。

  千戶府裡,趙全一臉和善,拍了拍賈芹的肩膀,笑道:「賢侄,回去告訴你
們珍老爺,明日就可以行動,本座已經請了高人相助,定能達成你們的心願。」

  「多謝千戶大人,小侄這就回去覆命。」賈芹歡天喜地離去,他不僅是歡喜
高人出現,更歡喜他與趙全搭上關係。

  賈芹剛離去,孫紹祖就從屏風後閃出來,對著賈芹離去的方向嘲笑一聲:
「這賈家盡出這等廢物,不想完蛋也難呀,哈哈……」

  趙全也笑了起來,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孫兄,軍中之事聯絡得如何?那
可是大事,馬虎不得。」

  「趙兄盡可放心,京畿附近半數以上將領都沒有拒絕我們,衹要得到四大家
族的財力,我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嗯,賈家一倒,咱們就可以牽連下去,將其他三家連根拔起。」

  大事進展順利,趙全不由得神色舒展,靠坐在太師椅上笑問道:「我也聽說
過馬道婆的名號,她離開京城已久,不知你怎麼將她找回來的?」

  「趙兄,不瞞你說,我以前請馬道婆幫了我幾個小忙,她的法術很厲害,距
離十里之外,要誰死誰就死、要誰瘋誰就瘋。」

  孫紹祖毫不臉紅地說出他以往的惡事,然後得意洋洋地道:「自從國師失蹤
後,我就派人四處尋找,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前幾日終於找到她的一個弟子。」

  「喔,那她與國師相比誰更厲害?」

  趙全好奇的話音還未落地,一道難聽的怪笑聲突然響起。

  「國師那是神人,老身自愧不如,桀桀……」

  笑聲中,一個老太婆穿墻而入,密佈臉頰的皺紋不停顫抖,她嘴裡雖然很謙
虛,但臉色可不是一回事。

  馬道婆這一出場果然遠勝靈藥真人,趙全雙目一亮,下意識坐正身軀。

  「道婆請上座。」

  「千戶大人不用多禮,老身與賈家也有過節,這番修行歸來本就是要找賈家
的麻煩,衹要大人開口,老身定讓賈家雞犬不寧,哭號遍地。」

  「道婆不用急,先休息一晚,明日……」趙全與孫紹祖滿心歡喜,但他們的
目的可不是幫賈珍尋仇。

  馬道婆陰鷙的老臉一沉,還以為趙全是不相信她的本事。

  「呼」的一聲,馬道婆佝僂的身軀凌空飄浮而起,再次怪笑道:「老身上次
雖然輸給賈府的隱秘修真,但如今已經修成厲鬼召喚大法,兩位大人若是不信,
老身就請兩位大人開開眼。」

  趙全與孫紹祖同時臉色微變,他們喜歡鬼域伎倆,但可不喜歡親眼看到鬼怪。

  趙全兩人急忙出聲阻止,不料這次的高人不是靈藥真人那種會聽話的人,馬
道婆手掌一攤,一塊雞蛋模樣的石頭立刻憑空突現,瞬間陰風黑霧呼嘯盤旋。

  看著趙全與孫紹祖略顯驚嚇的目光,馬道婆不禁暗自得意,同時腦海思緒一
動,想起她命運峰迴路轉的一刻。

  自從逃離京城後,其實馬道婆好似老鼠般東躲西藏,最後連徒弟們也一個個
四散而去,就在這時出現一個法力高深的神秘人,告訴她那時失敗的真相,還教
了她一套高深的術法。

  思緒回憶到這兒,兩道貪婪的光芒猛然從馬道婆的眼中迸射而出,「通靈寶
玉」深深刻入她的腦海中。

  得到那世間無二的五色神石就可以飛昇成神,桀桀……馬道婆眼珠一縮,念
動咒語的聲音更加急速而陰沉,五鬼召喚術頓時升級成厲鬼大法。

  「砰」的一聲炸響,五個厲鬼從煙霧中憑空突現,一見到趙全兩人,立刻張
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地撲過去。

  趙全與孫紹祖下意識向後一退,靠在墻壁上,他們的速度雖然不慢,但又怎
快得過飢餓的鬼?

  電光石火間,厲鬼嘶吼而至,嚇得趙全兩人一臉煞白。

  「回來!」馬道婆一聲厲斥,用力捏緊手中的石頭,道:「大膽,你們再敢
不聽號令,老身就讓你們煙消雲散。」

  五個厲鬼的靈體似乎與石頭連在一起,馬道婆這一捏,疼得鬼影顫抖、慘嚎
不休,再也不敢擅動。

  「趙大人,老身這點本領可還入得你的法眼?」

  「道婆神人,下官拜服!」趙全與孫紹祖同時喘了一口大氣,然後又故技重
施拋出誘惑道:「道婆如此神人,正是我朝國師的不二人選,衹要道婆相助滅了
賈家的妖人,下官必然力保道婆登上國師之位,享盡人間富貴。」

  「桀桀……兩位大人明晚等待好消息吧!」

  話音未落,鬼霧原地一捲,裹著馬道婆佝僂的身軀,悄然無聲穿窗而去。

  寧國府內,夜色越來越深沉。

  賈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賈珍面前,將趙全的話語複述一遍,末了,用邀功的
口吻道:「叔叔,侄兒已經安排好一切,衹等你玩厭那幾個賤人後,就將她們賣
到邊塞苦寒之地,終身為妓!」

  「嘿嘿……做得好!」賈珍滿意的笑容閃爍如野獸般的光芒,喃喃道:「讓
幾個賤人嘗一嘗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蓉兒,父親這樣替你報仇,你可開心?」

  一抹嫉妒從賈芹的眼底浮現,他急忙低下眼簾,又吞了吞口水,雙目發光道:
「叔叔,是不是明晚就動手?」

  「你這小子也對尤家女人動心?嘿嘿……放心,一定會分你一杯羹。」淫笑
過後,賈珍臉色凝重,陰沉而小心地道:「明晚暫不動手,先看看結果再說。」
話語微頓,狡猾的賈珍壓低聲調道:「芹兒,你明晚藏在暗處,記住,不管什麼
情況你都不要現身,一定要看清楚尤二姐背後的妖人是誰!」

  以賈芹的智慧雖然不明白賈珍心中所想,但還是心神一緊,無比凝重地點頭
回應。

  同一時刻,賈家另一府中刮起一股更加陰森的怪風。

  就好似馬道婆召喚五鬼現身的情景般,陰風黑霧一陣急速盤旋,虛空一蕩,
緊接著一連串尖銳的笑聲撕裂空間。

  「賈璉、王熙鳳,你們的死期到了!咯咯……」

  她回來了,復仇的厲鬼回來了,凶光閃爍的鮑二媳婦回來了經過九幽洗煉後,
鮑二媳婦的黑髮已經被戾氣染紅,她寧願永不超生,也要返回陽世報此血海深仇!

  「記住鬼王交代的命令,沒有取得『通靈寶玉』之前,絕不許輕舉妄動,否
則,鬼王必會嚴懲。」

  黑霧再次盤旋,一道身穿盔甲的壯碩鬼影緩步而現,站在鮑二媳婦身邊,嚴
厲警告後,他抱住鮑二媳婦,道:「寶貝兒,小心行事,本將軍等你回來享樂:」

  「好人,你放心,奴家還想著你的大寶貝呢!」厲鬼的風騷在嬌膩中再添詭
異虛幻,鮑--媳婦秋波一蕩,發嗲道:「將軍,你一定要幫奴家說好話,讓奴
家在陽間多待幾日,多吸點活人陽氣,好不好?」

  「嘿嘿……好寶貝兒,沒問題,你使勁吸,這樣咱們幹起來才更帶勁!」鬼
將禁不住鮑二媳婦的撒嬌,大力一拍胸膛,保證一切都沒問題,隨即腳下一動,
遁入地府。

  「白癡,老娘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定要盡情享受,咯咯……」鮑二媳婦不
屑地哼了一聲,正要飛向榮國府時,一連串雜音鑽入她的耳中,將她吸引過去。

  「二爺,今兒怎麼不留在天香樓?」一乘軟韝緩緩接近賈府側門,鮑二小跑
著跟在轎邊,他口中的二爺可不是寶二爺,而是榮國府的另一位二爺--鍵二爺。
「呵呵……」醉醺醺的賈璉在轎內坐立不穩,歪歪斜斜倚靠窗口,手指著鮑二笑
罵道:「你這小子,恐怕是忘不了那又白又嫩的小翠吧!二爺我今兒不想睡在那
兒,怎麼,不行呀?」

  「爺說得是,您想睡哪兒都行,奴才我可不敢有半點意見!」鮑二算得上是
賈璉的心腹,仗著平日與賈璉親近,調侃道:「您已經在天香樓待了整整半個月,
樓中的紅牌姑娘都被您采遍了!依小的看,您定是回府休養一下,然後再重返沙
場,殺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混帳,奴才狗嘴吐不出象牙。」

  談及男人本事問題,誰會自認不行?賈璉白眼一翻,斥責道:「看來二爺我
平日對你們這些奴才太好,竟敢調笑主子。二爺我可是京城第一花中狀元,會腳
軟嗎?再亂說,二爺下次不帶你去了。」

  鮑二急忙哀聲討饒:「二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亂說,饒了小的這一遭吧。」

  「哈哈……」賈璉的狂笑聲酒氣熏天,隨即有點遺憾地道:「天香樓的女人
雖好,卻總是差了一點滋味呀。」

  鮑二對賈璉的心意很瞭解,湊到近前,厚顏無恥地笑道:「嘿嘿……二爺放
心,小的已經相中一個府外的女人,衹要二爺覺得可以,小的立刻將她娶進家裡,
到時再請二爺替小的洞房。」

  「嗯,那好,不過……可不要像你先前那個媳婦那樣給二爺我找麻煩,可惡!」
提及死去的鮑二媳婦,賈璉不禁罵了一聲。

  「二爺放心,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像死去那個賤人……哈啾!」

  鮑二討好的話語還未說完,一股冷風突然呼嘯而至,吹得他與賈璉同時渾身
一抖,骨子裡也發冷。

  賈璉也打了一個噴嚏,隨即簾子一落,轎子加速進入府門。

  賈璉與鮑二衹知道咒罵天氣,渾然不知他們剛才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半圈。

  適才鮑二媳婦已經撲了過去,極度恨火下,她已經將鬼王的命令忘到腦後。
就在賈璉與鮑二要被鮑二媳婦索命時,一道純淨的靈力突然從天而降,好似一個
罩子罩住鮑二媳婦。

  軟轎進去、側門關閉,夜色一晃,鮑二媳婦的鬼影現出形跡,她滿頭紅髮飛
揚而起,嘶吼著將「罩子」頂起來。

  半空中,月光下,秦可卿的身影飄逸若仙,玉手伸出袖外往下一壓,光罩再
次壓彎鮑二媳婦的靈體。

  「這兒不是鬼界,你回去吧。」同情的光華浮上秦可卿的臉頰,因為相似的
經歷,她不由自主手下留情。

  「住嘴,賈家的人都該死!我要殺光他們,誰也別想阻攔我,呀--」鮑二
媳婦一聲怒吼,竟然帶著光罩一起騰空而起,撲向秦可卿。

  「唉……」秦可卿的歎息瀰漫著無限的同情,看著鮑二媳婦,她彷彿看到曾
經的自己。

  思緒微妙變化間,秦可卿收回一些靈力,然後一掌拍下去。

  「秦可卿雖然不懂太多術法,但鬼仙對付厲鬼,強弱之勢絕對懸殊,她一掌
之下,鮑二媳婦直接被打入地面,強行送回鬼域。

  地面翻騰的煙塵還未散盡,惜春飛躍而至,寶玉雖然不是合格的老師,惜春
卻是超級優秀的徒弟,自行修煉下竟然也有幾分能力。

  「卿姐姐,敵人呢?你已經超度她了嗎?」

  「沒有,我打傷了她,將她送回鬼域,唉……」秦可卿緩緩飄回地面,歎道:
「希望她能熬過走火入魔的階段,賈家造孽太多,我這樣做也不知是對是錯。」

  「卿姐姐,不用想那麼多,因果循環,善惡相報,那是天理。」

  惜春與秦可卿以前的關係並不親密,如今因為寶玉,兩女之間的情誼一日千
裡,不喜歡說話的惜春在秦可卿面前不僅話變多,而且還拋棄輩分,以姐妹相稱。

  惜春的話語一針見血,深合天地之道,她繼續勸說:「你這就是善有善報,
如果那女鬼能有姐姐這般本性,相信也會有好結果。」

  秦可卿感激地握住惜春的玉手,淚珠濕潤美眸。

  一番情意交流後,秦可卿微皺眉毛,擔憂道:「此女的鬼氣很暴戾,應該是
修煉鬼王的術法,我擔心她也是鬼王派來對付師父。」

  「卿姐姐,你替咱們那懶師父擔心什麼?我倒想讓厲鬼把他逼出來。」惜春
嘴角一撇,少有地露出不滿的的表情,埋怨道:「他故意躲著我們,一點術法也
不傳授。」

  惜春難得表情如此豐富,秦可卿不禁也輕鬆起來,附和笑道:「說得對,如
果有機會,咱們就教訓一下這不稱職的師父,嘻嘻……咱們回去打坐吧。」

  惜春兩女親密地攜手而去,緊接著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清俊的臉頰、
頎長的身影還有那懶散的微笑,不是惜春兩女口中的懶師父還會是誰!

  「唉……」

  同樣是歎息聲,但與秦可卿的歎息之意截然相反,寶玉搖了搖頭,很遺憾賈
璉沒有被鮑二媳婦弄死。

  片刻後,幻影一閃,寶玉鬼鬼祟祟地站在巧姐房間的窗外,他恐懼地看了看
王熙鳳房間的方向,隨即還是抵不過情火,「颼」的一聲穿墻而入。

  繡床上,紗帳中,巧姐半裸而眠,誘惑無比。

  寶玉心中頓時一片躁熱,立刻撲上去。

  「砰!」

  一條修長渾圓的玉腿突然從被窩冒出來,將寶玉一腳踹到床下。

  原來被窩下不衹一個美女,還有埋伏已久的王熙鳳。

  寶玉臉色一變,下意識轉身就逃。

  「賈寶玉,你給我站住!」

  一聲嬌斥讓門窗為之發抖,河東獅的正牌獅子吼果然聲震長空,威力無窮。
王熙鳳怒目圓瞪,一把掀開被子,一時之間,殺氣與春色渾然交融在一起。逃到
門口的寶玉有如中了定身咒般,他呆呆看著一對半裸的絕色母女,下意識吞了吞
口水。

  寶玉表情的變化完全映入王熙鳳的眼簾,她眼角微微一彎,竟然好似花兒般
綻放,道:「咯咯……捨得回來啦,我還以為你要一輩子躲在外面呢!」

  「我……呵呵。」王熙鳳的神色令寶玉大出意料,再次發傻。

  「過來吧,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又能怎麼樣?唉!」

  王熙鳳狠狠地瞪了寶玉一眼,隨即抱住巧姐,眼中殺氣頓時全消。「咦?」

  強烈的驚喜充斥在寶玉的心窩: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真是好,哈哈…
…在王熙鳳嫵媚眼神的召喚下,寶玉狂喜地一步步走過去,渾身慾火逐漸升騰。

  突然又是一聲悶響,王熙鳳的玉腿踢在寶玉的胸口上,而且她還一把揪住寶
玉的耳朵,下手無比狠辣,緊接著就是一陣大罵:「臭小子、王八蛋,你竟連巧
姐也敢禍害,我現在就閹了你,為天下女人除害!」

  寶玉心中苦淚直流,忍不住暗自悲歎:女人果然不可得罪「咯咯……」巧姐
醒了,她絲毫沒有恐懼,更沒有為寶玉出頭的意思,反而火上澆油,故意撒嬌道:
「二叔,你回來啦,人家還等著你上藥呢!」

  嗚……這個小妖精!寶二爺見王熙鳳眼底的怒火更加猛烈,不由得暗地白了
巧姐一眼,隨即哀聲求饒道:「好姐姐,聽我解釋,輕一點,哎喲,耳朵要掉啦!」
飛天遁地的寶玉也敵不過王熙鳳的揪耳神功,疼得他五官扭曲。

  「耳朵掉了活該,姑奶奶等會兒還要你下面掉。」王熙鳳嘴上雖然還在怒斥,
玉手卻不由自主鬆了兩分力道。

  寶玉喘了一口粗氣,隨即身子一倒,很無賴地壓在王熙鳳的身上,然後說出
早已想好的借口:「好姐姐,你看到巧姐背後的花朵印記了嗎?這是天意,她注
定要做我的女人。」

  「胡說八道,哪有這種天意,都是你這王八蛋編出來騙姑奶奶的!」

  王熙鳳的怒火突然數倍翻升,她半裸的身子飛撲向寶玉。

  「二叔,加油!二叔……」巧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她在床榻上歡呼跳躍,
小拳頭胡亂揮舞,不停鼓勵寶玉奮起反抗。

  「哎喲,鳳姐姐,痛……」

  寶玉理虧在前,又愛在心中,衹得在原地團團打轉,絲毫不敢還手。

  過了一會兒,身嬌肉貴的王熙鳳嬌喘吁吁、四肢酸軟,挨打的寶玉卻依然生
龍活虎。

  「母親,不要停,加油!」

  巧姐見狀,又槍口一轉,開始為王熙鳳加油,不將事情鬧大她不會罷休。小
妖精,小妖精……眼見王熙鳳又力量大增,滿臉苦色的寶玉在心中暗恨,恨不得
立刻將巧姐……壓在身下。

            請續看《誘紅樓》15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5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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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廟中春色



             第十五集廟中春色

              【內容簡介】

  陰魂不散的鮑二媳婦回來了!秦可卿與尤二姐身陷險境!在鮑二媳婦與馬道
婆的夾擊下,竟出現意料之外且不寒而慄的變化……

  代皇后前往寺中祈福的北靜王王妃不幸落入寺中淫僧的圈套,假寶玉趕到後,
心中陷入天人交戰的境地,雖不想得罪北靜王,又意圖藉機突破她的心房一親芳
澤,但北靜王王妃抵禦動門法術的堅強意志更讓假寶玉意外……

              本場出場人物

  北靜王王妃:北靜王的妻子,皇后的親妹妹,溫柔如水,優雅端莊。

  皇后:北靜王王妃的親姐姐,天生冷若冰霜。

  李芷兒:太子妃,皇后與王妃的親侄女,天性活潑。

  鮑二媳婦:靈力越來越強的女色鬼,狡猾淫賤。

  太子:皇上的獨生子,李芷兒的丈夫,生性陰柔,喜好變童。




              第一章李紈冷漠

  稻香村內,閨房中。

  王熙鳳的怒火一鼓作氣,二而哀,三而歇,在寶玉的老實挨打與軟語哀求下,
她心房的怨懟終於緩緩散去,誰讓她不能真正恨上寶玉呢?

  「母親,我來幫你,咯咯……」

  眼看王熙鳳的怒火即將熄滅,不料巧姐突然火上澆油,她誇張地撲上來,纖
細嬌軀緊挨著豐盈玉體,圍著寶玉團團打轉。母女兩人就此聯手,頓時威力大增。

  見巧姐竟然調轉槍頭,落井下石,寶玉怒了,開始反擊了!

  寶玉猛然抱住王熙鳳,火熱的嘴唇狠狠覆蓋住王熙鳳的朱唇。

  「唔……」

  王熙鳳美眸浮現迷霧,高舉的拳頭頓時失去力量,軟軟地搭在寶玉的肩上。

  「二叔,不許欺負我娘親!咯咯……」

  巧姐縱身一躍,跳到寶玉的背上,然後抱著寶玉的頭使勁向後拉扯,意圖分
開寶玉與王熙鳳。

  嘴唇分開了,但王熙鳳卻被寶玉抱起來。

  下一剎那,在巧姐半是興奮,半是慌張的叫聲中,寶玉大步走向床榻,王熙
鳳在他的懷中掙扎,巧姐則在他的背上嬉鬧。

  抱著母親、背著女兒,寶玉有種無盡征服的快感沖天而起,飛躍雲霄。

  「寶玉,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三人滾倒在床上,王熙鳳的玉臉紅若滴血,她人生少有地慌亂起來,羞怯地
緊緊抓住衣襟。

  「母親,二叔要使壞,咱們打死他,咯咯……」

  巧姐又爬到寶玉的背上,歡快地揮舞著小拳頭。

  寶玉沒有理踩在背上的巧姐,兀自壓著身下的王熙鳳,邪魅道:「好姐姐,
我要幹什麼你會不知道嗎?嘿嘿……」

  「臭小子,我要生氣了,我真要……啊!」

  細微的摩擦打斷王熙鳳的怒斥,她不由得張大朱唇,雙眸波光瀲艷,蕩漾不
休。

  寶玉的陽根抵在王熙鳳的花瓣上緩緩研磨、輕柔地摩擦,反反覆覆十幾下,
每一下他都會邪惡地問一句:「好姐姐,還生氣嗎?」

  「寶玉,不要……這樣,啊……我……」

  「真不要?嘿嘿……」

  春水已經泥濘桃源,花瓣早已盛開,半個龜冠滑入玉門,但寶玉就是不進去。
「賈寶玉,我要收拾你,哼!」

  王熙鳳氣得怒目圓睜、銀牙緊咬,緊緊堵住喉嚨裡的羞人呻吟。

  「鳳姐姐,我現在就要『收拾』你,要不要呀?」

  火熱的巨物淺淺滑動,慾火雖然充斥心窩,但寶玉卻更喜歡征服的快感。不
知不覺中,巧姐停止嬉鬧,她趴在寶玉的背上,癡癡地看著自己母親與寶玉緊密
相連的部位。

  這是一場戰爭,寶玉與王熙鳳之間的戰爭,男人要征服,女人要反抗。

  熱流從寶玉的玉柱上流出,鑽入王熙鳳的花徑中,好似一股巨浪般湧入子宮
花房,王熙鳳銀牙一顫,子宮花房頓時收縮蠕動,緊接著一股酥麻從內到外充斥
整個花徑。

  「嗯……」

  一絲呻吟溜出王熙鳳的唇角,那粉紅的陰唇一脹一縮,竟違背主人的意念,
主動夾住寶玉的龜冠。

  「呃!」

  一股吸力從王熙鳳的蜜穴深處湧來,直透寶玉的靈魂,他快到達崩潰的邊緣,
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強行壓制插入的衝動,與此同時,他一衹手輕輕夾住王熙鳳的
乳頭,另一衹手則鑽入王熙鳳的臀溝裡,對那粉紅的菊蕾輕輕一戳。「嫂嫂,給
我吧,我要你……」

  其實王熙鳳已經暗自屈服,寶玉偏偏還要進攻,非要撕裂她最後的遮羞布。
「你、你……死東西!」

  顫聲斥責後,王熙鳳瞪了寶玉一眼,用她特有的方式投降道:「臭小子,要
幹就幹,不干就滾蛋。」

  「滋」的一聲,陽根進去了,緩緩的、一分一寸的進去了,在巧姐的目光凝
視下,寶玉的肉棒插入王熙鳳的蜜穴中。

  「噢……」

  王熙鳳再次張大朱唇,滿足的呻吟在舌尖上久久飄蕩,當寶玉的肉棒充塞花
心的剎那,她心房一顫,愛火將怨恨焚為灰燼。

  「娘親,你好厲害呀,竟然將如意棒全部吃進去了。」

  巧姐兒的驚歎好似羞人的狂風刮走王熙鳳心中的「灰燼」,讓王熙鳳的怨恨
再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女兒,別……別看……啊,別看!」

  鳳辣子竟然也有如此嬌羞的時候,寶玉頓時大喜過望,猛然加快抽插的速度,
而且故意分開王熙鳳的雙腿,讓巧姐能直視王熙鳳的私處。

  「呼……」

  巧姐的呼吸變得粗重,明亮的瞳孔中,衹有自己娘親不停開合的陰唇。

  瞬間邪情逸趣充斥房中每一寸角落,紗帳飛舞之下、肉體撞擊聲中,王熙鳳
發出野性的吶喊,飽滿的雙乳震盪得越來越快。

  畫面一閃,巧姐趴在王熙鳳的懷中,王熙鳳則癱倒在床上,任憑巧姐與寶玉
在她身上胡天胡地、胡搞胡弄。

  「啪啪……」

  寶玉胸膛一挺,萬丈豪情飛上天空,「如意金箍棒」一會兒插入王熙鳳的花
心,一會兒又充塞巧姐的子宮花房,看著飽滿的蜜穴與幼嫩的陰唇緊密相貼,聽
著一對母女交相起伏的呻吟,男人此生夫復何求!

  「轟……」

  寶玉的慾望爆炸了,一波陽精灌滿巧姐的子宮,緊接著他又插入王熙鳳的後
庭花蕾。

  「呀--」

  脹疼與快感在王熙鳳的嘴裡激盪,怒火與情火在她的眼中交織。臭小子、王
八蛋,竟然當著女兒的面弄姑奶奶的後面,啊……饒不了他二怒之下,王熙鳳翹
起肥美的香臀,猛烈頂撞寶玉的下體,恨不得將那壞東西撞碎。

  巧姐的小臉再次佈滿驚訝,她沒想到那兒也可以派上用場,呼吸頓止,一邊
看著自己母親晃動的屁股,一邊下意識伸出手指摸了摸她自己的幼嫩菊蕾。

  「二叔,我……我也要……」

  「呃!」

  九天驚雷同時擊中寶玉與王熙鳳的腦海,王熙鳳的肉穴緊緊夾住陽根,寶玉
的肉棒則猛然暴增一圈,將王熙鳳的後庭肉穴脹大到極限。

  瞬間戰鼓聲轟隆大作,戰況之激烈非凡人可以想像。

  激戰聲變化不斷,時而春雨綿綿潤物無聲,時而珠滾玉盤清脆歡暢,時而雨
打芭蕉密集瘋狂,最後是金戈鐵馬狂風暴雨。

  一夜春風過去,清晨陽光來臨。

  寶玉神清氣爽,悠閒自在地敲響李紈的房門。

  李紈一見到寶玉,驚喜立刻瀰漫臉上,疾步上前道:「寶兄弟,快去救尤二
姐她們。」

  「紈姐姐,尤家的事情我已有安排了,你放心吧,不用急。」

  寶玉還有要事要辦,怎會將時間浪費在尤家女人身上?安撫兩句後,他話鋒
一轉,道…「紈姐姐,蘭兒的病情怎樣了,我進去看看他。」

  話音未落,寶玉就要向內室走去,不料李紈卻阻攔道:「蘭兒即將痊癒,寶
兄弟,你不要再為他操心了,他現在還在睡覺,也不宜打擾。」

  寶玉微微一愣,看了看李紈堅持的神色,他瞬間明白過來,心想:唉,她這
是在防著我呀!真是過分,簡直就是過河拆橋。

  「紈姐姐,天花可不是小事,大意不得,還是讓我進去探視一下,不驚醒他
就是了。」

  寶玉心底的怨氣化為勇氣,他不死心地再次腳尖離地。

  賈蘭的安危絕對是李紈的死穴,不過兩天的時間給了她心靈平靜的機會,她
再也不想陷入上次那種羞人的境地,更不想越過世俗禮教那一道門檻。

  「寶兄弟放心,這兩天我都為蘭兒擦上你留下的藥汁,他身上的痘瘡已經全
部消失了,你還是多想想法子救親家太太吧!」

  說到尤夫人的時候,李紈的眼簾不由自主顫抖一下,聲調也有些微變化。雖
然李紈眼中的異樣雖是一閃而過,但又怎能逃得過寶玉超人的六識?他暗自一聲
悲歎:原來嫂嫂也察覺到自己與尤夫人的事,可能就是鳳姐報復的手段。

  唉,衝動果然是魔鬼呀,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嫂嫂。寶玉心中連連哀聲長歎,
在李紈那嚴守死防的氣息下,他不得不向後退。

  走到院門口,寶玉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囑咐道:「紈姐姐,蘭兒應該沒事了,
不過你可千萬要小心,天花要痊癒的時候傳染性最是強烈。」

  「嗯,我知道,會小心的。」

  看著寶玉遠去的背影,李紈緊繃的心弦終於鬆弛幾分,緊接著一股莫名的失
落鑽入心房:剛才這麼做會不會傷到寶兄弟?唉,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我沒有做錯,寡婦門前是非多,以前是逼不得已,現在一定要謹守叔
嫂禮儀,絕不能對不起賈珠、絕不能失了婦道!念及此處,李紈深吸一口氣,穩
步回到房中,還毅然緊閉院門。

  強烈的鬱悶在寶玉心中環繞,就連征服王熙鳳母女的快感也消減許多。當寶
玉正要回到王熙鳳房間的時候,突然出現一股不妙的預感,他臉色一變,不由自
主破空而去,飛向令他心驚肉跳的大佛寺。

  人間波詭雲譎,陰風四起,唯有時光依然悠閒自在。

  太陽緩緩墜落西山,夜色終於降臨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兩團陰風憑空突現,分別進入賈家寧、榮二府。

  寧國府的大門虛掩著,馬道婆穿門而入,嚇了裡面兩個下人好大一跳。

  「神……神婆,這就是……是尤家姑娘的頭髮,給……給你。」

  賈珍的心腹戰戰兢兢,按賈珍的吩咐送上尤二姐的幾根髮絲。

  「好,很好,有了她的頭髮,老身隨時可以將她弄死,桀桀……」

  刺耳的怪笑聲中,馬道婆衣袖一掃,一座施法的祭壇從虛無中冒出來。

  大觀園紫菱洲內。

  「不好!有邪氣!」

  靜坐修煉的秦可卿猛然張開雙眸,意念一動,她的身影已經穿窗而出,目光
直射寧國府的方向。

  「秦可卿,你這賤人,看你往哪兒逃?咯咯……」

  夜空寒風一蕩,兩道鬼魅之影切斷秦可卿的目光。

  月光下,鮑二媳婦妖艷的臉頰瀰漫陰笑,她半邊身子靠在鬼將身上,嗲聲嗲
氣道:「將軍,你看,奴家沒有說錯吧,秦可卿已經背叛鬼王。」

  秦可卿昨日雖然饒了鮑二媳婦一命,但鮑二媳婦可沒有絲毫感激,衹有無窮
無盡的怨毒戾氣,在被打回鬼域後,立刻悄悄找上鬼將。

  「大膽小鬼,竟敢背叛鬼王,本將軍定要你灰飛煙滅!」

  鮑二媳婦為了私心並沒有完全說出實情,而鬼將色迷心竅,一時之間也沒有
看出秦可卿的變化,兀自以為秦可卿還衹是孤魂野鬼,怒斥聲無比傲慢。

  「賤人,見到將軍還不下跪!咯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如果乖乖伺候將
軍,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小命。」

  鮑二媳婦蕩笑不已,並故意用半裸的乳房磨蹭鬼將。

  鬼將的慾火猛地被勾起來,他看著秦可卿的絕色容顏,用力吞了一口口水,
淫邪大笑道:「說得對,衹要你當本將軍的女人,本將軍就饒你不死。」

  「無恥!」

  鮑二媳婦與鬼將自說自話,秦可卿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怒火瞬間瀰漫雙眸。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從寧國府的方向破空而來,令秦可卿玉臉再次變色。

  寧國府,側門院子裡。

  兩個下人已經逃回下人房,馬道婆則站在祭壇前,念著陰森的咒語,她手上
那幾根髮絲輕輕一抖,隨即被一片黑霧瞬間吞沒。

  「呀--」

  尖銳的慘叫聲中,尤二姐從床上跳起來,她眼神一直,愣了一秒,然後抱著
腦袋,好似瘋子般衝出房門。

  尤二姐的慘叫聲無比淒厲,但睡在身旁的尤夫人卻沒有半點反應,賈家其餘
人等也沒有聽到絲毫聲響。

  凡塵一片死寂,非人的空間則掀起一片刀光劍影。

  「賤人,想去救人呀?先讓將軍爽一次吧,咯咯……」

  鮑二媳婦識破秦可卿的意圖,她卻沒有親自殺上去,而是將色迷心竅的鬼將
推上戰場。

  「秦可卿、美人兒,本將軍想你很久了,嘎嘎……」

  鬼將手上的鬼頭刀凌空一閃,一團陰風搶先擋住秦可卿的去路,鬼將的靈力
果然比一般厲鬼強大數倍。

  鮑二媳婦看著鬼將魁梧的背影,雙目閃爍著強烈的光芒,還下意識舔了舔紅
唇,好似色慾爆發般,飢渴不已。

  「嘻--」

  秦可卿的衣袖與鬼頭刀碰撞一下,竟然發出金鐵交鳴之音。直到這一刻,鬼
將終於發覺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鬼將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唯有用盡全力揮舞著
鬼頭刀。

  「可惡,滾開!」

  秦可卿的靈力勝過鬼將不衹一籌,可惜她沒有什麼招術,又心急救人,一時
之間反而被鬼將連連逼退數步。

  「將軍,奴家助你,拿下這賤人好好享樂,咯咯……」

  鮑二媳婦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她也飛身殺上去,不過衹是偶爾偷襲。

  秦可卿被鬼將困住,尤二姐則一路暢通無阻撞開客院的角門,隨即腳步一定,
呆呆傻傻站在夾墻通道的中間,此處赫然是賈蓉身死之地。

  馬道婆連厲鬼都還未召喚,尤二姐就已經變成任她宰割的獵物,她不禁得意
地獰笑道:「賤人,跪下!」

  「撲通」一聲,尤二姐有如行屍走肉般,雙膝重重跪在地面,濺起一團煙塵。
「賤人,磕頭,給老身重重磕頭!」

  馬道婆天生貌醜,對漂亮的女人有著骨子裡的嫉恨,道:「磕吧,一直磕下
去,磕到死為止,桀桀……」

  尤二姐則彷彿變成磕頭的機器般,動作僵硬、眼神呆滯,額頭一下下地撞擊
著地面,每一下的頻率都一模一樣,一絲不差。

  尤二姐頭上的鮮血染紅地板,血腥之氣盤旋升空,隨風飄蕩,飄入秦可卿的
鼻中。

  秦可卿瞬間花容劇變,好姐妹的危機令她美眸一縮,雙袖瞬間化為兩把利刃,
用盡全身之力掃向鬼將與鮑二媳婦。

  「將軍,殺了她,她快沒力了!」

  怨毒的光芒充斥鮑二媳婦的眼神,她大聲嘶吼,腳下卻悄然向後退一步。

  「呀!」

  鬼將真是老實人,老老實實地迎上去,畢生靈力都湧入鬼頭刀中。下一剎那,
「轟」的一聲巨響,夜空彷彿被撕成兩半。

  鬼將的雙腳陷入大地,腳下的地面有如蜘蛛網般裂紋密佈。

  秦可卿則在半空不停拋飛,每一個翻騰,她都會噴出一口鮮血。

  鮑二媳婦距離戰團足有三丈開外,雙手的指甲不停伸縮,眼神驚疑不定,心
想:看情形,鬼將贏了……嗎?是不是應該追上去?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秦可卿一聲悶哼,強行在半空中穩住身
形,隨即頭也不回地飛向寧國府。

  秦可卿裙袂飄蕩,虛空勁風嗚鳴,鮑二媳婦則心頭一跳,立即打消原本蠢蠢
欲動的念頭,雖然她靈力低微,卻甚是狡猾,略一尋思,已經明白誰才是勝者。

  如果秦可卿不是心急救人,鬼將怎麼可能傷得了鬼仙?念及此處,鮑二媳婦
眼珠一轉,隨即來到鬼將身邊,故作撒嬌地問道:「將軍怎麼放她走呀?抓她回
去可是大功一件。」

  鬼將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尷尬,乾咳一聲,厚著臉皮道:「本將軍今日有點
大意,又沒有帶上趁手的法器,所以……被她逃走了。」

  話語微微一頓,鬼將勉力抬了抬腳,腳底卻動彈不了,不得不求援道:「寶
貝兒,幫我一下,輸點靈力給我,咱們現在就回去搬兵,捉拿秦可卿這小賤人!」

  「咯咯……好啊。」

  鮑二媳婦腳步微動,貼身站在鬼將身後。

  鬼將心神一鬆,本能地轉過頭,卻瞬間面如土色,驚恐萬狀地道:「寶貝兒,
你……你要幹什麼?」

  「將軍,奴家要……愛死你,咯咯……」

  鮑二媳婦沒有伸出援助之手,而是亮出尖厲的獠牙,突然咬在鬼將脖子上,
然後瘋狂的、貪婪的、殘忍的吸食著鬼將的靈力。

  寧國府,夾墻通道裡。

  尤二姐早已頭破血流,但馬道婆陰暗的內心依然不夠滿足。

  「賤人,爬過來舔老身的腳底,桀桀……」

  尤二姐從血泊中爬過去,在舌尖即將碰到馬道婆腳底的一刻,她茫然的眼神
突然有了波動,道:「不,我不……舔,我不舔!」

  尤二姐遲鈍的話語越來越流暢、散亂的聲調越來越高昂,自尊就是尤二姐的
逆鱗,為了自尊她可以狠毒、可以偏激,也可以抵抗邪術。

  「賤人,找死!」

  尤二姐的尊嚴觸動馬道婆內心的陰暗,她陰鷙的老臉嚴重扭曲,先一腳踢翻
站起來的尤二姐,隨即一聲撕吼,亮出召喚厲鬼的石頭。

  「給我上,吃了她!」

  「嗚……」

  一個厲鬼從石頭裡鑽出來,惡狠狠地撲向尤二姐,一下子就纏住尤二姐半邊
的身軀。




              第二章厲鬼噬人

  「大膽妖孽,休得行兇!」

  在這危急時刻,一道靈光從天而降,光芒過處,那個厲鬼瞬間化為輕煙,連
發出慘叫的機會也沒有。

  「你……你是什麼人?休要多管閒事!」

  馬道婆還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那倨傲的神色立刻被慌亂代替。

  秦可卿沒有理睬外強中乾的馬道婆,飛身落在尤二姐面前,青蔥玉指輕輕一
點,尤二姐眼中光華迅速凝聚。

  「可卿,你終於來啦。」

  尤二姐緊緊抓住秦可卿的手掌,心弦頓時一鬆,就昏迷過去。

  「二姐兒!」

  秦可卿俯身抱住癱倒的尤二姐,在慌亂之下,也不管有沒有用,急忙將靈力
輸過去。

  秦可卿的心思完全在尤二姐身上,忽略掉馬道婆,但馬道婆對此沒有喜悅,
衹有被羞辱的怒火。

  在月光下,馬道婆覺得秦可卿的姿色比尤二姐還「討厭」許多,頓時一頭灰
發猛然無風自動,升空而起,她已經氣到失去理智。

  「賤人,去死吧--」

  在刺耳無比的嘶吼聲中,馬道婆咬破手指頭,鮮血滴入石頭中,召喚而至的
五個厲鬼頓時威力倍增。

  馬道婆甚是奸詐,厲鬼撲出後她才狂妄嘶吼,而秦可卿對敵的經驗又太過稀
少,當五個厲鬼抓住她的身子後,這才反應過來。

  「撕碎她,桀桀……」

  陰風呼嘯、鬼氣盤旋,五個厲鬼凌空用五馬分屍的方式,瘋狂地撕扯著秦可
卿的四肢與脖子。

  馬道婆笑了,笑得無比狂妄、無比凶殘、無比得意,她已經聽到秦可卿骨骼
斷裂的聲音。

  「蟲!」

  就在這時,秦可卿突然變成一個光團,燦爛的光波四方震盪,先是將五個厲
鬼化為輕煙,然後震得馬道婆凌空翻滾,好似肉球般撞在墻角上,再也沒有聲息。

  爆炸聲緩緩散去,秦可卿在光團的中心緩緩張開雙眸,片刻的朦朧後,她躍
身落地,目光朝左右一掃,隨即歎息一聲,最後抱起昏迷的尤二姐飛向紫菱洲。

  秦可卿身影消失的剎那,在這特別的空間裡,兩道如釋重負的喘息在一明一
暗之處同時響起。

  馬道婆掙扎著爬起來,她看著秦可卿離去的方向,無比怨毒地咒罵道:「賤
人,等著吧,老身一定會回來報仇!」

  「咯咯……你沒有機會了。」

  鮑二媳婦的聲音從馬道婆背後響起,不待她回頭看,鮑二媳婦的上半身已經
從墻壁冒出來,綠瑩瑩的獠牙狠狠咬入她的脖子。

  瞬間馬道婆就好似漏氣的皮球般,身軀急速萎縮,全身的血肉都化作血紅的
煙霧,流入鮑二媳婦的嘴裡。

  「老太婆,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完成的,安心去吧,咯咯……」

  鮑二媳婦舔了舔舌頭,手掌一翻,「呼」的一聲,鬼火將馬道婆的乾屍燒成
灰燼。

  火星飄蕩中,鮑二媳婦自戀地摸了摸更挺拔的雙峰,然後輕飄飄地飛向夜空,
臨去之際,她似有意若無意地看了墻角的狗洞一眼。

  「我的媽呀!」

  在狗洞後,一堆雜物掩藏之下,賈芹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馬道婆讓他感覺陰
森,秦可卿帶給他的是震撼,而鮑二媳婦則令他驚恐萬狀,幾乎魂飛魄散。

  畫面一閃,回到賈珍書房的賈斧依然顫抖,他結結巴巴說出看到的一切。

  「秦可卿回來了?啊,蓉兒是被她害死的!」

  賈珍少有地面如土色,不敢置信地追問道:「她真那麼厲害?」

  「回……回叔叔,真是蓉少奶奶,侄兒……絕……絕對沒有看錯,真的是她,
她一下子就打飛馬道婆,好……嚇人呀!」

  賈芹的思緒已經紊亂,說出「好嚇人」三字的時候,腦海中已充斥鮑二媳婦
的獠牙。

  賈珍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啦、完啦,她回來報仇啦,我要完啦!」

  一番沮喪後,賈珍猛然跳起來,咬牙切齒地道:「快去千戶府找趙全,賈芹,
快去!不,我親自去!我親自去!」

  賈珍大失常態,下意識想尋找庇護之所。

  「珍老爺,好久不見了。」

  突然窗戶被陰風吹開,鮑二媳婦搖曳出現,對房內的賈珍兩人拋出媚眼。

  「啊!」

  賈芹一見到鮑二媳婦,白眼一翻,當場就昏死過去,難聞的臭味從他的褲襠
內飄出。

  賈珍也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現在最怕的不是鮑二媳婦,加上沒有親眼看見鮑
二媳婦吸食活人的一幕,所以還能勉強站穩身子,強撐道:「我認識你,你是隔
壁東府的下人,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索命找你的仇人去,你的死與我無關!」

  「咯咯……」

  鮑二媳婦搖晃著肥碩的雙乳飄到賈珍面前,故意繞著賈珍的身軀轉了一圈,
聽到賈珍牙齒打顫的聲音,這才說出來意。

  「珍老爺,別怕,奴家不是來害你,而是專門為你分憂解難。」

  「你……要什麼?」

  意外的光芒在賈珍眼中閃爍,他略一沉吟,急速恢復老狐狸的本色,畢竟不
管是人是鬼,衹要有所求,那就不用害怕。

  「珍老爺,你想對付尤家女人還有回來索命的蓉少奶奶,對吧?」

  鮑二媳婦的乳房貼在賈珍背上,一邊挑逗賈珍,一邊恨聲道:「告訴你,秦
可卿護著榮國府的人,她也是我的仇人,咱們正好可以互相幫忙。」

  「好啊,如何幫法?」

  「很簡單,秦可卿已被我打傷,在她傷勢復原之前,你衹要助我一臂之力,
咱們的目的一定可以達成。」

  賈珍回過身去,眼中充滿猜疑。

  「珍老爺,我若要害你,現在就可以動手,奴家是看在咱們都是一路人的分
上,所以才想與你互相幫助。」

  鮑二媳婦做鬼後變得聰明許多,一眼就看穿賈珍的心思,她不再誘惑,而是
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道:「我會幫你擺平秦可卿,你要殺死賈家其他人
我也願意出手,而你要做的很簡單,衹需要每天送一個活人給我修煉就可以。」

  話語微頓,鮑二媳婦盯著賈珍,故意嘲諷道:「怎麼?珍老爺害怕了,還是
下不了手?」

  「本老爺沒什麼不敢做,不就是一個下人嗎?沒問題!」

  賈珍的回應比鮑二媳婦預料中還快,他先前那一絲猶豫根本與良心無關。
「咯咯……珍老爺真是個聰明人,奴家衹需閉關一個月,一個月後,珍老爺以後
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哈哈……」

  一人一鬼相視奸笑,就此訂下狼狽聯盟。

  馬道婆潛入賈家的時候,金陵城外,大佛寺中,另一場大戲也拉開序幕。

  晦善與覺明本想三天後才行動,但覺明一時興起前去偷窺,無意間看到北靜
王王妃不戴面紗的玉容,他瞬間呆滯,久久未能回過神來,如此美人絕對是他平
生僅見,如果不是必須用上晦善的迷香,他一定會將晦善拋到腦後。

  覺明連夜來到晦善面前,但話還未說完,就遭到晦善的訓斥,因為晦善不願
意破壞斂財大計。

  不過當晦善看到北靜王王妃的姿容時,他比覺明還要猴急。

  「師父,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動手吧!」

  覺明吐著粗氣,搓著雙手,急不可待地補充道:「徒兒已經做好手腳,保管
萬無一失。」

  「好好好,為師記你一大功。」

  晦善當先鑽入密道中。

  在幽靜的佛寺一角,特別佈置的禪房中,北靜王王妃盤膝而坐,虔誠無比地
敲打著木魚,幾個丫鬟則守候在房門外,在木魚聲的伴奏下昏昏欲睡。

  突然木魚聲停了,幾個丫鬟不約而同搖了搖腦袋,又看了看天色,為首的丫
鬟最是忠心,臉頰貼在門邊,輕聲呼喚道:「太太、太太,是不是累了?需要奴
婢進去服侍嗎?」

  「咚、咚……」

  丫鬟小惠的話音未落,木魚聲再次響起,雖然北靜王王妃沒有揚聲回話,但
幾個丫鬟緊繃的心弦立刻放鬆下來。

  房間內,晦善渾身發熱,他滿意地向敲打木魚的覺明點了點頭,隨即急不可
耐的橫抱北靜王王妃走入密道中。

  「嘿嘿……寶貝兒,與本大師一起參禪吧!」

  密道蜿蜒盤旋,最後進入山腹,來到一座地下大殿中。

  淫笑聲中,晦善將北靜王王妃放在大床上,雙目癡迷地看著北靜王王妃,道:
「美人兒、美人兒,嘿嘿……美人兒。」

  喃喃自語中,晦善眼露色光、垂涎三尺,他不免手忙腳亂,抖手之下,將一
整瓶春藥灌入北靜王王妃口中。

  不待藥性發作,晦善已用涼水潑醒北靜王王妃,他一生作惡無數,最喜歡看
到女人驚恐害怕、嘶聲掙扎的美景,還有藥性發作時主動求歡的畫面。

  「唔……頭好昏,小惠、小惠……」

  寒冷抹去迷香的力量,北靜王王妃的眼簾緩緩顫抖,自然呼喚貼身丫鬟。
「嘿嘿……女施主,你叫老衲嗎?」

  晦善淫笑著走到北靜王王妃面前,他已做好充分享受北靜王王妃尖叫的樂趣。

  「啊!方丈大師,你……」

  北靜王王妃心神一驚,陡然坐正嬌軀,波瀾捲動的美眸衹有一掃,下意識追
問道:「這是哪兒?我不是在靜室禮佛,怎麼會在這兒?」

  不待晦善回話,北靜王王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話鋒一轉,冷聲道,「大師,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與禮不合,請你出去。小惠,進來!」

  「女施主,你與佛有緣,佛祖特降下佛旨,讓你獻上肉身服侍老衲,嘿嘿
……」

  晦善也不急著下手,故意一臉莊重,好似在講經傳道一樣。

  北靜王王妃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但溫柔如水的本性令她不懂罵人,唯有斥責
道:「大師請自重,小婦人告辭!」

  北靜王王妃疾步衝向房門,但心存不軌的晦善卻安然穩坐,一動也不動,絲
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地下大殿一目瞭然,北靜王王妃衝了出去,片刻後就轉回來,一看到晦善,
花容失色地急聲呼喊道:「小惠、小惠,你在哪裡?來人呀,救命--」

  「女施主,你自己回來了,這就是我佛旨意。來吧,與老衲共參歡喜禪,定
然讓你享受無上極樂。」

  晦善臉上的淫笑越來越深,看著北靜王王妃的無助與絕望,興奮達至新的頂
點。

  「來人啊、來人啊……」

  北靜王王妃衝到石壁前不停拍打,話語聲卻逐漸變調,不僅是因為逃生無路,
更因為她體內出現古怪的熱流,令她不禁夾緊雙腿。「美人兒,叫吧,叫破喉嚨
也沒人聽得到!嘿嘿……」

  「淫……僧,你……對我做了……什麼?」

  滴滴汗珠從北靜王王妃通紅的玉容滾落,她四肢酸軟、心中發熱,衹覺得雙
腿之間癢意橫生。

  「嘿嘿……小娘子,老衲沒做什麼,衹是給你吃了一點成仙的妙藥。」

  晦善故作得道高僧的模樣,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不用感激,度
化世人乃是我佛本心,就讓老衲捨卻這紅塵皮囊度化施主的苦難吧!」

  「啊……」

  幽香春潮浸透北靜王王妃裙下的褻衣,令她身子似要融化般,羞怒怨恨則讓
她力量大增,玉手在桌案上猛力劃過,抄起茶壺猛然砸嚮晦善。

  「啪!」

  茶壺脫手飛出,可惜北靜王王妃養尊處優,即使用盡全力也是嬌柔無比。晦
善輕鬆自在的閃過襲擊,雖然被茶水弄濕袈裟,但嘴角卻笑了出來。晦善也不是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每個被弄進房間的女人基本都會來上一、兩下,可吵鬧過
後,很快就會像母狗一樣主動爬過來求歡。

  「唔……怎麼會這樣?」

  透心的酥麻讓北靜王王妃堅貞的芳心為之破裂,一股火熱充斥乳房,素日深
藏的乳球蕩漾起伏,乳尖更凸立而起,隔衣凸出兩點銷魂的痕跡。

  「不……不要……救命啊!嗚……」

  北靜王王妃幾乎要咬破朱唇,在心靈最為痛苦的剎那,她不由自主想到北靜
王,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北靜王能前來拯救自己。

  北靜王王妃意念一動,「北靜王」竟然出現了,他一臉微笑,張開雙臂,呼
喚著她投懷送抱。

  「王爺!」

  北靜王王妃一聲哀鳴,不由得芳心大開,豐盈玉體攜帶無盡火熱,跌跌撞撞
地撲向「北靜王」。

  一:「曝……」

  夢想的時刻來臨了,晦善不由得喜上眉梢,衹等北靜王王妃上前撕裂僧袍,
然後就是極度舒暢的享受,如此美景讓他衹是想就樂上青天。

  「不對!他不是相公!」

  晦善的淫笑聲驚醒北靜王王妃即將消散的理智,因為北靜王怎麼會發出這般
淫邪的笑聲?她強自心神一凝,用理智驅散幻覺。

  遭啦,自己肯定中了春藥!北靜王王妃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心神更驚恐無
比,不待肆虐的慾火捲土重來,她突然用盡全力狠狠撞向石壁。

  晦善以前也暗地裡淫弄過大戶人家的女子,甚至還有立貞節牌坊的寡婦,但
敢於自殺的女人他還是初次遇見。

  在猝不及防之下,晦善施救不及,衹得驚聲尖叫,大感可惜。

  「砰!」

  在低沉悶響中,異變突生,也不知是北靜王王妃的幸運抑或不幸,一心求死
的她俯身直撞,不料卻踩在滑溜的雜物上,絆了她一腳。

  就是這輕輕的一絆,本已四肢發軟的北靜王王妃再也堅持不住,身子摔倒在
地,羞人的呻吟聲飄蕩而起。

  「嘿嘿……小娘子,看來上天注定你要成為老衲的女人了!」

  晦善急忙跨步上前,以防北靜王王妃再次撞墻自殺,他心中的慾火衝到頭頂,
注視著北靜王王妃豐盈的嬌軀不停猛吞口水。

  「嗯……」

  恍惚間,北靜王王妃又看到北靜王的影子,她咬破朱唇嘗到血腥的味道,這
才勉強保持清醒。

  即使如此,北靜王王妃的嬌軀依然如蛇般扭動,若不是本性的堅貞及與北靜
王的恩愛,她早已投入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的懷抱。

  「相公,快來救我!快救我呀……」

  北靜王王妃的靈魂在哀聲呼喚,可惜老天並未開眼,北靜王沒有從天而降,
反而是晦善出現,淫邪挑逗道:「美人兒,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老衲度化你呀?」

  「嗯……啊……」

  春藥劑量超大,摧殘著北靜王王妃所有理智的防線,在朦朧中,晦善的面容
與北靜王的臉頰交替閃現。

  「滾開,淫僧,你不得好死!」

  北靜王王妃的咒罵聲雖然堅定,但語調卻沙啞低沉,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身軀扭動中,北靜王王妃衣襟凌亂,春光微洩,雙腿緊緊並在一起,並不由
自主用力摩擦。

  如此美景刺激下,無盡慾火瞬間焚燬晦善的悠閒之心。

  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後,晦善自行撕去僧袍,就連將北靜王王妃抱上床的時
間也等不及了,就用力地撲上去。

  時光突然變得無比緩慢,陰風呼嘯盤旋。

  眼看溫柔如水、端莊優雅的北靜王王妃就要墜入深淵,一道光芒終於從天而
降。

  異變突然發生,浪花卻很是微小。

  寶玉穿墻而入,一腳就將晦善送上西天,對方連他的面容也沒有看到。

  「唉!真沒意思,一下子就玩完了!」

  寶玉無聊的伸了伸懶腰,又在晦善的屍體上踩了兩腳,心想:呵呵……這次
救了北靜王王妃,自己就可以請她出手相助,先說服皇后,再擊破趙全的陰謀。

  寶玉的腳底還未從晦善屍體上收回,一具火熱的嬌軀已經撲上來,一雙柔若
無骨的玉臂緊緊纏上他的腰身。




              第三章廟中春色

  「啊……給我,快給我,啊……好難受呀……」

  北靜王王妃身中的春藥徹底發作了,在失去神智下,她力量大增,救她的英
雄反而成了她捕食的獵物。

  柔軟的乳浪緊貼在背上,寶玉不禁心窩一蕩,隨即又長長歎息一聲。

  唉,還是來遲了一步!寶玉苦笑連連,強自壓下心中翻騰的情慾,抬手捉住
北靜王王妃在他身上亂摸的玉手。

  「王妃,忍一忍,我馬上帶你去找……」

  寶玉喉嚨裡的「北靜王」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北靜王王妃突然一口咬在他的
肩膀上,慾望與哀鳴合成一縷單音,在她的齒縫間猛烈激盪。

  與此同時,北靜王王妃的美乳在寶玉的背上擠壓滾動,而且特別用力,脹大
的乳珠恨不得擠入寶玉的身軀裡。

  寶玉可不是柳下惠,他嘴角的苦笑瞬間被慾火焚燒,轉身掙扎之際,大手不
由自主在北靜王王妃飽滿挺拔的玉乳上抓了一把。

  「嗯……」

  寶玉這一抓好似打開北靜王王妃心房的閘門,迷亂呻吟中,她抓住寶玉的手,
但不是要扭斷,而是將掌心重重壓在她的乳房上。

  這、這、這……可怎麼辦?色狼也有大受驚嚇的時候,寶玉腦海一震,瞬間
一片空白,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麼美麗絕色的女人投懷送抱,可偏偏卻是北靜王的妻子,自己雖然沒有將
北靜王當做知己,但他待自己的確不薄。寶玉的理智在抗爭,但他的大手卻自行
動了起來,五指一緊,就此捏住好友妻子的美乳,每一根手指頭都陷入乳浪中。

  「啊……」

  快感在北靜王王妃胸前瀰漫開,她的乳頭一脹,更緊密地抵在寶玉的掌心上,
豐盈柔美的身子追逐著男人的氣息妖嬈地扭動起來。

  如此零距離的接觸,寶玉充分感受到北靜王王妃玉體的柔媚,男人之物猛地
彈立而起,重重地戳在北靜王王妃的小腹上。

  烈性春藥讓北靜王王妃沉入慾海中,做出平時想也不會想的動作,她的玉手
若春籐般緊緊纏住寶玉,飽滿的酥乳在寶玉身上摩擦,而且當寶玉的巨物甦醒一
刻,她沒有閃躲,反而用力迎上去。

  「嗯,給我……快給我呀……」

  北靜王王妃突然夾住寶玉的右腿,微微隆起的陰戶在大腿上磨蹭蠕動,雖然
還隔著幾層衣物,但寶玉還是能感覺到北靜王王妃私處的柔嫩。

  「呃!」

  寶玉的胸膛好似即將爆炸,但最後一絲良心令他急忙抓住北靜王王妃的雙手,
通天的法力透體而出,籠罩著北靜王王妃的豐盈玉體,他要用法力驅除春藥,讓
北靜王王妃清醒過來。

  「啊!匕兩秒之後,驚聲尖叫中,北靜王王妃猛然後退。

  寶玉的神通強行喚回北靜王王妃的理智,慾火雖還在體內肆虐,但她眼中已
經沒有幻覺,思緒回歸的第一剎那,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淫僧,滾開,來人啊……」

  「王妃,是我,我是賈寶玉!」

  寶玉這一記耳光算是白挨,不過他先前佔了北靜王王妃便宜,自然不會介意。
「賈寶玉?啊!怎麼……是你?太好了!嗚……」

  北靜王王妃終於看清眼前之人,從虎口脫險的感覺令她一時失控,清淚直流,
道:「嗚……賈公子,趕快救我,抓住那淫僧!」

  「王妃姐姐,淫僧已死了!」

  寶玉見北靜王王妃的臉頰依然瀰漫異樣的光華,他深知法力壓制春藥的效果
時間有限,急聲問道:「北靜王在哪兒?我立刻帶你去找他,春藥很快會再次發
作。」

  「王爺,他……」

  僅僅片刻時間,北靜王王妃的思緒就變得遲鈍一些,然後她玉臉一白,顫聲
道:「王爺今兒一早就到郊外別苑畫畫了,唉……」

  也許是因為思緒遲鈍的影響,北靜王王妃的歎息聲中再也掩飾不住心底那一
絲幽怨。

  歎息聲還未散去,北靜王王妃咬住銀牙,慘然微笑道:「別苑距離此地上百
裡,怎麼去得了?這就是命,但不論怎麼樣,我絕不能對不起王爺,死也不能!」

  情急之下,寶玉顧不得男女之嫌,雙手按上搖搖欲墜的北靜王王妃雙肩,道:
「王妃,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對不起北靜王,相信我!」

  超越凡塵的力量融入寶玉的目光中,他強行激發北靜王王妃求生的意志,隨
即雙手一緊,再次沉重而又認真地道:「王妃姐姐,你相信我嗎?我一定能把你
及時送回王府!」

  「信,我信!」

  寶玉的話語不合常理,但北靜王王妃卻不由自主點頭回應。這一剎那,玄異
的暖流流過北靜王王妃的心窩,她突然覺得寶玉很親切,就好像兩人相交已久、
親如家人一樣。

  可下一剎那,北靜王王妃突然神色大變,連聲道:「賈公子,快放開我、放
開我,啊……」

  春藥又發作了,比寶玉預料中發作得更快、更猛。

  可這一次北靜王王妃竟還能維持神智的清醒,她衹覺得寶玉的目光似有磁力
般,令她不由自主靠上去。

  寶玉本想故技重施,不料法力一入北靜王王妃的體內就好似火上澆油般,北
靜王王妃腰肢一顫,發出羞人的悶哼聲,緊接著一縷異香從裙下飄蕩而出。高潮
了,北靜王王妃竟然高潮了,就在丈夫以外男人的面前高潮了!

  春水噴濺之後,北靜王王妃羞窘欲死,可她的身子還在慾火中煎熬,乳房脹
得更加厲害。

  寶玉也被嚇一大跳,他先是鬆手後退,緊接著又急忙扶住北靜王王妃摔倒的
身子。

  不待寶玉騰空而起,北靜王王妃的左手已經抱住他的身軀,右手則猛力推拒,
道:「賈公子,離開我,快……離開我,不要……」

  如此情況寶玉根本飛不起來,眼看北靜王王妃全身的經脈遭受慾火衝擊,他
不禁眉心一皺,無比為難地道:「王妃姐姐,快平心靜氣,忍一忍,不然你全身
經脈都會被春藥侵襲,變成……花癡。」

  「不,我不要變成……花癡,賈公子,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嗚
……」

  悲鳴與呻吟在北靜王王妃舌尖上打顫,如果還有力氣,她一定會咬舌自盡。

  寶玉可是天生憐香惜玉的主,怎會看著美人香消玉殞?思緒一轉,他毫不費
力想起另一個辦法。

  「王妃姐姐,我可以讓你……先緩解一下藥效,然後立刻帶你去別苑。」

  雖然寶玉說得有點委婉,但北靜王王妃正遭受春藥折磨,一下子就想到寶玉
話語裡的意思,道:「不,我不要,賈公子,我絕對不要!」

  瞬間北靜王王妃的目光微妙變化,多了幾分戒備與幾分慌亂,她用盡全力掙
脫寶玉的摟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啊……」

  北靜王王妃的美乳與地板正面對撞,可她絲毫感受不到撞擊的疼痛,雙乳反
而生出強烈的快感,墜地後,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蠕動起來,乳頭一次又一次與地
面摩擦。

  寶玉此刻絕對是抱著救人之心,但看著北靜王王妃那含羞帶怯的蠕動身姿,
喉間猛然顫抖,道:「王妃姐姐,讓我救你吧,我保證,衹是……用手……幫你。」

  話音未落,寶玉的大手已經伸過去,然後在北靜王王妃的羞急反抗聲中,兩
人一起滾倒在床榻上。

  「好姐姐,相信我,我不會奪去你的貞潔。」

  不知是寶玉的話語起作用,還是北靜王王妃熬不住身子的難受,當寶玉的大
手摸上乳峰時,她眼中的怒火消失許多。

  「不要,賈公子,這樣……於理不合,我不要……啊……」

  「好姐姐,叫我寶兄弟,不要那麼生疏,叫我寶玉也可以。」

  寶玉的話語無比溫柔,大手的揉捏卻很狂野,隔衣揉搓乳球的同時,他巧妙
地壓在北靜王王妃的玉體上,用身軀的重量擠壓著她體內的慾火。

  「喔……賈公子,不要……這樣……啊啊啊……」

  寶玉的膝蓋擠入北靜王王妃交纏的兩腿之間,溫柔的摩擦令北靜王王妃的話
語斷斷續續。

  「王妃姐姐,說了叫我寶兄弟,你不守信用喲!」

  邪魅的微笑在寶玉臉上浮現,他輕輕佻開北靜王王妃的衣襟,手掌作勢要鑽
到裡面。

  北靜王王妃的眼眸瞬間佈滿慌亂,她急忙按住寶玉的手,情勢所逼下,終於
改變稱呼,道:「寶……寶兄弟,你不能對不起王爺,你說過。」

  「好姐姐,我說話算話。」

  寶玉的指尖離開衣裙領口,隨即隔衣捏住北靜王王妃的乳房,不輕不重地搓
磨起來。

  「嗯……」

  北靜王王妃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這特別的情形下,她竟然對寶玉的「規矩」
生出感激之心,完全忘記寶玉此時的動作哪有半點規矩?

  時光一秒一秒緩慢流逝,寶玉揉捏北靜王王妃美乳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與此
同時,他腿上的力量也逐漸增強,不知不覺中,他的膝蓋已緊緊抵在人妻陰蒂上,
悄然摩擦了千百下。

  「啊!」

  終於,北靜王王妃的乳尖脹大到極限,私處花瓣也盛開到極限,緊接著她猛
然弓起身子,雙腿緊緊夾住寶玉的大腿,高潮的尖叫衝口而出。

  寶玉鬆開北靜王王妃的豐乳,卻沒有鬆開大腿,即使隔著好幾層衣物,他依
然能感覺到陰唇的顫慄收縮。

  迷亂的聲浪隨風而去,衹剩下北靜王王妃嬌羞的喘息,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
舌尖在雙唇間若隱若現,在她那永不磨滅的端莊柔美中平添幾許嫵媚銷魂。

  片刻後,喘息聲緩緩平復,北靜王王妃體內的慾火稍退,理智衝回腦海,她
玉臉通紅,張開牙印未消的朱唇,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賈寶玉。

  「王妃姐姐,感覺好一點沒有?咱們動身吧,我這就帶你去別苑。」

  寶玉極力展現著善解人意的一面,主動起身後退,化解北靜王王妃眼底的尷
尬。

  「寶……寶兄弟,多謝你出手相助,若有機會,我與王爺定然回報你的大恩
大德。」

  北靜王王妃心中的感激又多了幾分,寶玉神色的坦然反而令她暗自羞愧,隨
即主動將手遞過去。

  「姐姐又見外了,你也不用報我大恩,就把我當成一個大夫,剛才是為姐姐
治病就是,呵呵……」

  寶玉嬉戲笑語,一方面是安撫北靜王妃王妃,另一方面他也是輕描淡寫洗脫
自己的罪行。

  寶玉的詭計果然有效,北靜王王妃緊繃的身子立刻放鬆許多,很自然地站在
他的身旁,溫柔笑道:「那好,我認下你這大夫弟弟了,還有,這件事……能不
能不要告訴王爺?我擔心……」

  「姐姐放心,弟弟絕不會胡說半個字,以免王爺誤會。」

  寶玉的話語低沉而又堅定,北靜王王妃不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隨即又滿
臉複雜,總有一種對不起自己丈夫的罪惡感。

  寶玉可沒有半點歉疚,他大方摟住北靜王王妃,隨即騰空而起。

  「啊!」

  飛行雖然平穩又安全,但凡人之身的北靜王王妃又怎能不為之驚聲尖叫?她
終於明白寶玉為什麼那麼有信心。

  五彩結界阻隔高空的狂風,強烈的震撼化解北靜王王妃心海的恐懼,她從未
想過會有月下高飛的一幕,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脫離現實,進入夢幻的故鄉。

  頭上是星星與月亮閃爍動人,腳下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地,壯闊無垠,凡人
一生也看不到的美景讓北靜王王妃眼中異彩紛呈,一時之間,她連自己身處的境
地也忘了一乾二淨,心想:好美呀,難怪世人都想做神仙。好神奇呀,原來寶兄
弟這麼厲害,難道他就是神仙,專門下來拯救我的嗎?嗯……好熱呀!

  突然北靜王王妃發出羞人的低吟,春藥又發作了。

  五彩光團頓時失去平衡,好似一顆燦爛迷人的流星墜落在大佛寺的山腳。

  「轟一」爆炸的煙塵沖天而起,聲浪掩蓋北靜王王妃的呻吟,煙塵則淹沒兩
人的身軀。等到煙塵飄回地面時,草地上,月色下,寶玉與北靜王王妃已經抱在
一起。

  「寶兄弟,別……別……」

  北靜王王妃搖著頭,以躲避丈夫以外男人的親吻。「好姐姐,我一定要救你!」

  兩、三次糾纏後,寶玉終於放棄親吻的念頭,他一聲歎息,隨即大手鑽入北
靜王王妃的領口中。

  北靜王王妃衹聽見寶玉那鬱悶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竊笑,直到寶玉
的大手握住乳房的剎那,她頓時有如觸電般渾身一顫,心想:寶兄弟怎麼……摸
到衣服裡去啦?他怎麼能這樣?

  「王妃姐姐,先前的刺激不夠,你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在這關鍵時刻,寶玉慷慨激昂的話語及時響起,與此同時,他輕輕撥弄著兩
顆粉紅色乳頭。

  怒火衝出北靜王王妃的心窩,但酥麻的快感令她舌尖亂顫,再想到剛才已經
拒絕寶玉的親吻,如果再掙扎反抗,豈不是傷了寶玉的心?

  北靜王王妃心想:對呀,寶兄弟可是在救我,我不能恩將仇報!啊……怎麼
越來越熱了呀!王爺,我不想的、我不想的,衹是沒辦法,啊……喔……

  特別的時間、特別的空間,微妙的思緒佔據北靜王王妃的腦海,她美眸一閉,
就任憑寶玉玩弄她的乳房。

  「呃!」

  十幾下揉弄後,寶玉悄然解開北靜王王妃的衣襟,衣裙一分,一對挺拔飽滿
的美乳立刻跳躍而現,粉紅色乳頭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妖嬈迷人。

  「滋……」

  寶玉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含住乳珠,盡情吮吸起來。

  「啊,寶兄弟,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

  北靜王王妃的理智正在反抗,但身子卻是迎合,尤其是雙乳震盪的頻率已經
被寶玉完全控制。

  天啊,好醉麻呀!啊……嗚……北靜王王妃的呻吟與哭泣合為一體,身子扭
動之際,她突然睜開美眸,緊接著雙手下探,在她的兩腿之間抓住寶玉的大手。
「好姐姐,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傷心的。」

  「你……你要做什麼?」

  「衹有這樣才能抑制春藥的毒性,不然你撐不到與王爺見面的時候。」

  寶玉的另一衹手也來到人妻禁地,在北靜王王妃的陰戶上方來回滑動,一點
一點滑入芳草地,又一點一點擠開北靜王王妃的手。

  摸到了,寶玉終於摸到北靜王王妃的私處,雖然是隔著褻衣撫弄,但內心仍
是充斥著快感。

  「唔!」

  北靜王王妃再次閉上美眸,春藥在她花心裡肆虐,羞窘則在她心房裡盤旋,
一想到寶玉的手掌緊貼在濕透的褻衣上,她緊抓地面的手指猛然一震,竟然扯起
一大把青草。

  月色在浮雲間穿梭來去,春色在草地上波浪洶湧。

  北靜王王妃的褻衣上濕痕越來越大,寶玉指尖輕輕一戳,褻衣立刻出現花瓣
的形狀,在那花瓣的中心還有一道小小的漩渦,嫣紅的色澤已經穿透褻衣。

  「寶兄弟,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就在高潮即將噴發的一刻,北靜王王妃突然張開雙眼,不顧一切地坐起來。

  「好姐姐,別誤會,那是我的……手指。」

  寶玉的上身從後面貼上去,單臂環住北靜王王妃的雙乳,另一衹手則舉起來
以示清白。

  北靜王王妃低頭一看,發現她的褻衣依然完好,衹是有一部分陷進去,頓時
渾身一片通紅,除了羞窘之外還有強烈的愧疚,心想:又誤會寶兄弟了,唉!

  「王妃姐姐,時間有限,咱們繼續吧。」

  淫靡的話語、淫靡的情景,在這一刻竟然很是自然,寶玉的大手自然地回到
北靜王王妃的裙下,自然地隔衣捏住陰唇、自然地將中指緩緩刺進去。

  「噢……」

  寶玉手指的火熱還有布料的摩擦,刮起北靜王王妃玉門的強烈快感。

  春色再次翻騰,褻衣越陷越深,寶玉吮吸乳頭的力量越來越重,終於北靜王
王妃發出哀羞與滿足交織的尖叫聲,玉門緊緊夾住手指--丈夫以外男人的手指,
而在手指與陰唇蜜肉之間,還有一層自欺欺人的薄紗褻衣。

  「好姐姐,現在應該能堅持到別苑了,咱們動身吧!」

  寶玉輕輕抽離指尖,順勢抱起渾身無力的北靜王王妃,他一邊自然微笑,一
邊說道:「姐姐不用不好意思,這都是人體的正常反應,先前不是說了嗎?我是
你的大夫弟弟。」

  蜜汁的味道還在原地打轉,春藥還在折騰北靜王王妃的思緒,但經寶玉這麼
一說,北靜王王妃心中的羞窘減少幾分,心想:是呀,寶兄弟說得是,如果自己
太在意,反而不正常,不是也有句話:「嫂嫂溺水,叔叔可以援手」嗎?

  北靜王王妃的身子不再緊繃,隨即小鳥依人般橫躺在寶玉的臂彎中。

  五彩霞光升空而起,寶玉兩人再次踏上特別的旅程。




              第四章人妻鳴泣

  風兒吹過,北靜王王妃剛繫上的衣襟突然散開,渾圓飽滿的美乳頓時半裸而
現,粉紅色乳珠在風中驕傲挺立。

  「啊!」

  北靜王王妃四肢酥軟,唯有身子蜷縮、酥胸側轉,最大限度地埋在寶玉胸前,
而她的驚叫不是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是因為她腰身向下一沉,臀丘碰到一樣
火熱而堅挺的巨物。

  「王妃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羞澀瀰漫寶玉清俊的臉頰,然後他雙手用力,將北靜王王妃的身子往上挪一
些。

  嫣紅若流水般在北靜王王妃的肌膚上流動,在特別的思緒下,她很能理解寶
玉的難處。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經歷先前那番折騰,怎麼可能沒有反應?怪不得他,真
怪不得他,啊!北靜王王妃心房猛然一顫,驚叫聲差一點再次衝口而出,因為她
的身子又沉下去了,又碰到那羞人的巨物。

  「對……對不起,我手臂……有點酸。」

  飛天遁地的寶玉竟然會手酸?這借口如此拙劣,但北靜王王妃卻相信了。

  北靜王王妃的美眸蕩漾著羞澀的霧氣,她一邊挪動著腰身,一邊善解人意地
道:「寶兄弟,姐姐……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姐姐,你真好,王爺能娶到你,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話的同時,寶玉的手臂更加無力。

  北靜王王妃幾番微弱的掙扎後,身子一軟,就此「坐」在寶玉的陽根上。

  寶玉身體的溫度似乎都集中在陽根上,灼熱輕易穿透衣裙,鑽入北靜王王妃
的臀溝中。

  「唔……」

  幾秒的光陰在北靜王王妃腦海中好似過千百年般,她能感覺到「如意金箍棒」
的細密震顫,還能感覺到她私處的羞人反應。

  天啊,流……流出來啦!不要……不要往下流,會流到……寶兄弟那……上
面的!羞窘至極的北靜王王妃咬緊銀牙,拚命夾緊私處的唇瓣。

  趁著北靜王王妃的心神全部集中在那方寸之間的機會,寶玉悄然調整摟抱的
姿勢,空出一衹大手輕柔地拉住北靜王王妃的衣襟。

  「姐姐,風冷,小心著涼。」

  寶玉為北靜王王妃掩上衣襟,遮住半裸的乳房,但他的手掌卻留在領口內,
溫柔地撫摸著雪白的乳球。

  這一次沒有春藥的影響,但北靜王王妃的思緒依然無比遲緩,恍惚間,她還
以為寶玉是在用手掌溫暖她,溫暖她的乳房。

  虛空中,月色下,寶玉緊緊摟著尊貴的王妃,手掌撫摸著美乳,陽根更全部
擠入臀溝中。

  北靜王王妃玉臉佈滿羞紅,但她沒有斥責、沒有掙扎,美眸反而佈滿同情,
她深深感受到寶玉此刻的難受。

  「呃!」

  悶哼在寶玉喉間不停迴盪,他身體的每一次顫抖都會加深北靜王王妃的愧疚,
她剛經歷過春藥的折磨,不禁對寶玉的痛苦感同身受。

  寶兄弟都是為了救我才造成如今情形,唉,真是苦了他啦!嗯,別苑裡有兩
個容貌清秀的丫頭,乾脆把她們送給寶兄弟,那樣他就可以解決麻煩了。素日從
未有過的思緒侵入心間,北靜王王妃絲毫沒有不對勁的感覺,衹覺得做了一個明
智的決定,嫣紅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往上一翹。

  就在這時,五彩光團突然碰上一股狂風,隨著光團的顛簸,北靜王王妃唇角
的微笑瞬間凝滯,她一時之間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原來在晃動中,「嘩」的一聲,寶玉的巨物竟刺穿自己的衣褲,然後陽根一
挺,正好抵在花瓣上,幸虧還有一層濕透的褻衣抵擋,「好姐姐,我好難受呀!」

  呢喃自語聲中,不待北靜王王妃反應過來,寶玉已經緊緊摟住她,下體本能
地一聳。

  「寶兄弟,不要!」

  陰唇被脹開的感覺,好似一道閃電般驚醒北靜王王妃,她在虛空中胡亂踢打,
拼盡全力掙扎反抗,道:「寶兄弟,我是北靜王的夫人,你不能這樣,不能…
…」

  可任憑北靜王王妃如何掙扎,半個龜冠還是插入玉門,那腫脹的感覺無比強
烈,令北靜王王妃還以為她已經失貞,身子一顫,絕望的淚水奔流而出。

  「王妃姐姐,不要生氣,我不是人,你打我吧、罵我吧,就是殺了我也可以。」

  寶玉真的慌神了,他沒想到北靜王王妃的意志力如此堅強,春藥加上動門法
術的力量竟然也不能令她投懷送抱。

  現代情聖語錄從寶玉口中滔滔不絕地說出來,他甚至還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看著寶玉如此情真意切的懺悔,北靜王王妃羞憤的心靈微微一顫,竟然有了
幾分鬆動,她再凝神一看,發現情況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糟糕。

  「寶兄弟,既然你是一時衝動,我就不怪你了。」

  話語微微一頓,北靜王王妃不顧危險從寶玉的懷中掙脫而出,咬著銀牙道:
「如果你不方便,就放我下去吧,我說過,就是死也不能對不起王爺。」

  「好姐姐,我一定規規矩矩,你千萬不要嚇我。」

  寶玉眼看北靜王王妃有跳出光團的意思,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在慌亂表達後,
他又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帕、帕!」

  耳光聲很響亮,寶玉的臉頰頓時浮現五指印痕,但他不感覺到疼痛,反而是
北靜王王妃眉眸微蹙,心房隱隱發疼。

  北靜王王妃不由自主怪上自己,長長地歎息一聲:「寶兄弟,我就是一個不
祥的女人,害得王爺沒有子嗣,如今又害了你,唉,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幽怨的氣息瀰漫這特別的空間,寶玉眼中異彩一閃,心底喜意翻騰。

  北靜王王妃心房顫抖了,但不是因為慾望,而是因為情思的波瀾攪亂她平靜
的心海,狡猾的寶玉怎能不大喜過望?

  趁虛而入、趁火打劫、趁熱打鐵--那可是色狼法則的無上大法,寶玉頓時
神色凝重,誘惑人心的話語光速般編織而成。

  就在這時,北靜王王妃幽怨的美眸突然閃現亮光,手指地面,歡聲道:「到
了,咱們到了!」

  一片燭火映入寶玉的眼簾,他高昂的情緒瞬間化為苦笑。

  寶玉還想再說什麼,但北靜王王妃的目光卻堅定無比,令他人生第一次感覺
到有口難言的痛苦。

  北靜王府的郊外別苑到了,寶玉與北靜王王妃的香黯旅程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他知道,兩人落地的一刻就是他們永不再見的開始。

  失落瞬間充斥寶玉的心房,他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滯,可惜五色光團還是如流
星般飛射,墜落在王府別苑的後宅廂房門前。

  北靜王王妃還未站穩,已經疾步向裡面衝去,不料她衝出不到三步,眼前突
然一陣天旋地轉,因為寶玉那一番衝動,春藥又一次提前爆發,而且這一次來勢
無比兇猛,有如理智與慾望的大決戰。

  北靜王王妃倒在門檻之前,距離自己的夫君衹有一門之隔,而另一個男人則
站在她身後,衹有咫尺之遙。

  不要、不要,我不要變成下賤的女人,王爺,快救我……瞬間北靜王王妃雙
腿緊夾,花心深處好似萬蟻爬行般癢,淚花湧出眼眶的剎那,她用盡全身之力喊
出丈夫的名字。

  「水溶……啊啊……喔……」

  可北靜王王妃的吶喊被呻吟攪亂,好似蚊蚋鳴叫般,衹在自己耳邊縈繞。

  黑夜下的別苑無風無浪,朱門卻一動也不動,幽怨、悲憤、絕望湧入北靜王
王妃的心房,但她還是掙扎著爬向門檻。

  「唉!」

  起初寶玉的確有邪惡的期盼,甚至幻想就在這房門口、在與北靜王衹有一墻
之隔的地方,激情萬丈地佔有北靜王王妃。

  可當寶玉看到北靜王王妃的淚水剎那,體內的慾火突然化為同情的歎息,另
一種思緒油然而生:算啦,天下美人各有姻緣,又豈能盡歸我假寶玉一人!苦笑
浮上寶玉的唇角,他心房一疼,不由自主飄然上前,抱著北靜王王妃直接穿門而
入,然後大手一揚,隔空掀起內室的珠簾,緊接著推手一送,北靜王王妃立刻輕
飄飄地飛向床榻。

  珠簾再次垂掛而下,將內裡風光完全隔絕。

  寶玉想不到自己也有做好人的一刻,不禁翻起白眼,隨即一邊搖頭歎氣,一
邊緩緩飄向半空中。

  「啊,王爺,你在哪裡?王爺……」

  惶急的呼喊聲在房內迴繞,穿過門窗的聲波雖然很細微,但又怎能躲得過寶
玉的超人六識?

  寶玉剛離地的腳步為之一頓,迷惑一閃而過,緊接著驚喜蜂擁而至,下一剎
那,他飛身衝了進去。

  「王爺,你回來啦,快……快救妾身,啊……」

  在床榻上,北靜王王妃羅衣半解,一邊揉弄著乳球,一邊對著闖進來的男人
發出誘人的呼喚。

  春藥徹底爆發,迷亂北靜王王妃的神智,她竟然玉腿大張,自行撕裂褻衣,
恨不得「丈夫」立刻撲上來。

  北靜王王妃已經沒有半點抵抗,但寶玉卻不願做北靜王的替身,他俯身壓上
去,大手摸上豐乳的同時,沉聲道:「王妃姐姐,我是寶玉,我來救你啦!」

  「寶……寶玉、寶……兄弟,啊,不行,不、不……不要……」

  希望之光在北靜王王妃的眼中急速黯淡,在最後一絲理智消失前,她費盡心
力咬牙道:「寶……寶兄弟,殺了我,求求你,快殺了我……」

  話音未落,北靜王王妃的玉臂已經纏住寶玉的身軀,泥濘的私處直接向寶玉
的胯部湊去。

  「好姐姐,我要救你。」

  寶玉的大手與目光同時落在人妻禁地上,不停顫抖的嫣紅陰唇、若處子般的
嬌嫩玉門,還有飽滿的桃源陰戶,美妙的畫面頓時充斥他的瞳孔,與想像中一模
一樣的銷魂。

  呼吸一蕩,寶玉一邊撫弄北靜王王妃的陰唇,一邊咬著北靜王王妃的耳垂,
膩語道:「王妃姐姐,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夢醒了,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是呀,這是一場夢……多好呀!呀……北靜王王妃迷亂的腦海果然飛向夢幻
之境,但寶玉的手指卻再次擊碎她的幻想。

  「好姐姐,放開心靈,盡情享受吧!」

  寶玉的搓揉時而野性,時而溫柔,拇指一挺,準確地壓在北靜王王妃的陰蒂
上,他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盡情撫弄著北靜王王妃。

  寶玉那高超的技巧令北靜王王妃心房蕩漾,美眸則再次看清楚寶玉的面容。
「寶兄弟,殺了我吧,我不要成為賤女人,嗚……」

  悲慼的淚花湧出眼眶,立刻被臉頰瀰漫的慾火蒸發,北靜王王妃的腰身順著
寶玉手指的牽引不由自主抬起來,一汪又一汪的春潮奔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好姐姐,這不是下賤,是本能,也是天意,老天爺要讓我們在一起,你不覺得
嗎?」

  寶玉抓住北靜王王妃的玉手,半強迫地壓在他的陽根上。

  「天意?這……真是天意嗎?啊啊……」

  花心的酥癢、心靈的空虛、迷亂的腦海,令北靜王王妃的玉手下意識握住寶
玉的肉棒,本能地滑動起來。

  「呃!」

  北靜王王妃的動作很生澀,但她可是尊貴的王妃,征服的快感蟲然炸裂寶玉
的心窩,寶玉小腹一挺,陽根立刻又脹大兩圈。

  「王妃姐姐,我是寶玉,你要我救你嗎?」

  寶玉不停強調著自己的身份,隨即兩手動作起來。

  春風一卷,春色飛上第一個高潮的臨界點。

  寶玉躺在床上,在他雙手的扶持下,北靜王王妃蹲在他腰部上方,蜜穴正對
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春水從陰唇上滴落,正好抵在寶玉的龜冠上。

  「好姐姐,坐下來吧,讓我給你快樂,咱們一起做一場美夢。」

  「不……我不要,啊……我是北靜王的妻子,我不能……」

  春藥已經充斥北靜王王妃全身每一寸肌膚,如果換成尋常女子早已發瘋,但
北靜王王妃堅定的意識令她不停晃動著身子,意圖躲開那近在咫尺的巨物。

  「北靜王給不了你這些,我給你!」

  「如意金箍棒」微微往上一挺,龜冠碰到陰唇,留下一陣灼熱後就又縮回去。
「啊……你、你……」

  北靜王王妃迷亂的美眸更加波浪翻騰,人妻之心繼續掙扎。

  寶玉手上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減弱,北靜王王妃的身子一點一點地下沉,碰到
了,她泥濘的玉門碰到龜冠了。

  心靈一聲驚叫,北靜王王妃的雙手急忙撐在寶玉的胸膛上,渾圓的美臀用力
翹了起來,她終於穩住下落的勢頭,但也僅衹如此,私處再也挪動不開,與丈夫
以外男人的肉棒淺淺廝磨著。

  「好姐姐,不要難受,我是大夫,這是替你治病。」

  寶玉的大手離開北靜王王妃的腰肢,握住蕩漾的乳球,五指揉捏出各式各樣
淫靡的形狀。

  北靜王王妃身子趴伏,如此姿勢不僅看到寶玉揉捏她雙乳的情景,也把兩人
私處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

  天啊,好大呀,比王爺的大了好多,唔……羞恥猛然融入慾火中,北靜王王
妃用力咬住下唇,目光急速閃躲,身子卻不由自主又下沉一分。

  「啊……」

  半個龜冠插入玉門,寶玉凝視著那緩緩盛開的花瓣,一股衝動湧入下體,他
恨不得立刻聳身而上。

  不過寶玉克制住衝動,衹是手指猛然用力,將疼痛與快感同時刻入北靜王王
妃的乳房裡。

  北靜王王妃的銀牙連連打顫,乳房的脹疼一路激盪,鑽入她的子宮花房,瞬
間花心劇烈蠕動,「滋」的一聲,大半個龜冠進去了。

  「啊嗚……」

  哀羞的淚水滑入北靜王王妃的檀口,她的身子就此一寸寸緩慢下沉,她不想
這樣,卻再也控制不住,即使下體傳來不適應的撕裂感,肥美的臀丘依然下沉。

  「噗滋……」

  銷魂的摩擦聲若有若無,巨大的「如意金箍棒」一分一寸插入人妻禁地,將
嬌嫩的花徑脹大好幾倍。

  推入的波浪直透花心,充塞的快感侵入北靜王王妃的靈魂,她美眸光華一蕩,
身子再也沒有半點支撐的力量。--啊!匕坐下去了,北靜王王妃重重地坐下去
了,絕望的哀鳴激射而出,有如死囚中槍般的慘叫聲,在結界裡久久迴盪。

  「啪!」

  幾乎是北靜王王妃下沉的同一瞬間,寶玉用力向上一聳,肉棒與蜜穴就此轟
然碰撞,男人與女人之間再也沒有絲毫空隙。

  撩人的撞擊聲攪亂悠閒的時光,千百倍拉長的聲調中,撞擊的波紋從北靜王
王妃的私處開始擴散,先佔據小腹,又蕩上渾圓雪白的乳房。

  波浪之巔,那兩顆粉紅色乳頭若狂風中在枝頭上的櫻桃般,不停拋蕩著。春
風不停吹拂,紗帳悠悠飄蕩。

  寶玉的眼睛發直了,他的腰身不停往上抬,肉棒抵著花心不停前進。

  彷彿天長地久般幾秒過後,終於男人與女人滿足的呻吟聲同時迸射而出,時
間就此恢復正常。

  「噢……」

  寶玉的背終於落回床面,緊窄與膩滑好似纏住他的靈魂般,那柔膩的夾擊更
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包圍著他再難以前進的「如意金箍棒」。

  「啪、啪……」

  僅衹剎那的喘息與休息,猛烈的撞擊聲立刻開始。

  慾望洶湧下,北靜王王妃力量大增,恍惚間她好似妖魅附體般,騎在寶玉身
上,瘋狂晃動肥美的臀丘。

  最初的一插後,寶玉不再主動,衹是大手扶上北靜王王妃的腰肢,扶持著她
雖然激烈無比但卻略顯笨拙的起伏。

  轉眼間,肉體撞擊聲充斥房中每一寸角落。

  快,北靜王王妃的欺負越來越快。

  響,肉體撞擊的聲浪越來越響。

  香,北靜王王妃的春水越來越多,蜜汁的幽香瀰漫整間房間。

  越來越快、越來越響……越來越快、越來越響……突然狂亂的波浪好似被一
刀斬斷般,在最為尖銳的吶喊後,北靜王王妃化作春泥,癱倒在寶玉身上。

  一對歡情的男女由動化靜,彼此緊緊摟抱在一起,在這一刻,世間萬物再無
半點意義,兩人腦海中衹有那噴薄的快感久久迴盪。

  危機就此過去,春藥被寶玉的陽精化為虛無。

  腦中片刻的空白過後,北靜王王妃的眼簾開始顫動,迷離與狂亂緩緩消失。
清醒與理智回歸後,北靜王王妃會做什麼?是狂風暴雨,還是哀愁絕望?這兩種
結果都是理所當然,但兩種結果都未出現,寶玉在北靜王王妃即將清醒的剎那,
以他邪魅的力量製造第三種結果。

  寶玉突然翻身而上,挺身一聳,盡根而入的快感同時震撼兩人的心神。

  在這特殊的時刻,沒有任何話語能比這一插更能融化北靜王王妃求死的決、
也。




              第五章天意回宮

  「啊……你、你不要……啊!啊……」

  北靜王王妃的身子還鋪漫著高潮的餘韻,羞怒的話語頓時亂得不成音調。寶
玉沒有開口,衹是不停挺動,千言萬語盡皆化為男人的衝動。

  沒有春藥的存在,北靜王王妃的感覺更加細膩,肉棒每一次的插入、花徑每
一次的螺動,甚至是春水的每一次溢出,無不清晰地刻入她的心靈中。

  北靜王王妃的斥責堵在心窩裡,反抗的玉手癱軟無力,淚水還在流淌,但已
不再淒涼,她唯一的反抗衹有緊閉朱唇,不願再發出羞人的呻吟聲。

  寶玉一邊享受著北靜王王妃的肉體,一邊暗自凝神聚氣,他知道關鍵的時刻
來臨了。

  身為紅樓公子,寶玉自然不缺手段,邪魅的微笑浮上嘴角,十八般武藝立刻
紛飛而現。

  「嗯……」

  終於,寶玉溫柔的輕抽撬開北靜王王妃的銀牙,如絲如縷的快感鑽入她的心
房,好似春風吹拂般,飄飄蕩蕩。

  過了一會兒,溫柔的春風帶來隱約的酥麻,在北靜王王妃的花心裡悄然打轉,
酥醉的、麻麻的,構不著、撓不到,讓北靜王王妃不由得眉眸微蹙。

  「啊……」

  寶玉何等知情識趣?他大大地分開北靜王王妃的雙腿,好似打樁機般猛烈聳
動起來。

  3943……7……

  狂猛的肉棒直插花心癢處,令北靜王王妃不禁揚聲歡鳴,膨脹的乳房與心房
一起急劇震盪。

  「噗滋、噗滋……」

  在柔情的風雨聲中,伴隨陽根不知疲倦的律動,寶玉的大手在玉乳上挑撥掃
動,唇舌含住乳頭,一番吮吸後,他的舌尖緩緩向上,沿著北靜王王妃秀長的頸
項來到朱唇上。

  「唔……」

  北靜王王妃發覺到寶玉的企圖,朱唇頓時顫抖起來。

  北靜王王妃不知所措,但寶玉並未給她更多思索的機會,就狠狠地吻上去。

  一縷顫音後,北靜王王妃自動張開檀口,任憑寶玉的舌頭長驅直入。

  兩人舌尖交纏的剎那,北靜王王妃內心轟然一震,就此墜入更深的深淵。

  不同於先前迷亂時的瘋狂索取,此刻的愛吻雖然和風細雨,但寶玉卻真正撥
動北靜王王妃的心弦。

  心靈的仙音奇妙流轉,恍惚間,北靜王王妃感受到寶玉的溫存,也感受到寶
玉的熾熱,還有他心靈的痛苦。

  「王妃姐姐,不要恨我,求求你,不要恨我!」

  寶玉開口了,帶著幾分的狡猾、幾分的真誠,他眼中竟然一片紅潤,淚水隱
現。

  在撕啞哀求的同時,寶玉火熱的肉棒在花徑內猛烈旋轉,直鑽花心。

  快感如潮水般湧向心頭,北靜王王妃的美眸波光閃爍,她不由自主避開寶玉
的視線,雙乳則貼緊著寶玉的胸膛。

  「好姐姐,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

  寶玉的哀求更加急切,透出痛苦的氣息,與此同時,肉棒瘋狂聳動起來,插
得北靜王王妃的陰唇開合不休,急速翻進翻出。

  「好姐姐,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千萬不要怪自己,我願意殺了我自己!」

  寶玉第三次哀聲懇求,肉棒則狠狠插入北靜王王妃的子宮花房。

  女人的心總有軟弱之處,如水的女人更是天生憐憫,在寶玉聲聲「痛苦」下,
北靜王王妃心軟了,身子再次融化了。

  「我不……怪你,你也別……怪自己,這都是天意,唉……」

  北靜王王妃的心弦就此落入丈夫以外男人的掌控中,無可奈何的歎息聲戛然
而止,羞人的呻吟不可自制。

  「嗯,寶兄弟,你……輕……輕點,我受不了啦。」

  「王妃姐姐,你真好!」

  癡迷的情話瀰漫著本能的誘惑,欣喜不已的寶玉強自壓下野性,緩緩推送、
輕輕旋轉。

  和風細雨中,夢幻唯美的光華從天而降。

  寶玉的親吻灑遍北靜王王妃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吻痕都無比溫柔,特別
小心。

  「嗯……啊……」

  寶玉的呵護刻入北靜王王妃的心靈,她不由自主蠕動著嬌軀輕輕迎合起來。
和諧的春色更加唯美夢幻,飄飛的紗帳中,兩人肢體交纏、四目對視、深情擁吻,
男人的插入緩慢而堅定,女人的迎合含羞帶怯。

  「啊!唔!」

  北靜王王妃的舌尖終於伸出唇外,主動送入寶玉的口中。

  寶玉真正地癡迷了、沉醉了。

  一日之前,寶玉就是打破腦袋,也不敢相信北靜王王妃會在自己身下婉轉承
歡、嬌啼醉人。

  「呃!」

  悶哼突然在寶玉喉嚨裡激盪,破壞那唯美溫馨的氣息,他撫弄美乳的大手猛
然用力,肉棒則插得越來越快,龜冠更是陡然增大一圈。

  腫脹的快感在北靜王王妃花心深處擴散開,身為人妻,她自然知道即將發生
什麼,但驚慌衹是剎那,靈慾交融的快感隨即佔據她的心房。

  「啪啪啪……」

  一連幾十下猛烈的抽插後,寶玉突然緊緊摟住北靜王王妃的腰肢,龜冠一震,
火熱的陽精就此激射而出,一波又一波射入子宮花房。

  「噢--」

  陽精衝擊花心的快感瞬間毀滅北靜王王妃的矜持,她身子一緊,玉手緊緊摟
住寶玉,留下十道刺目的指甲印。

  風停影止,無邊春色緩緩落幕。

  北靜王王妃面帶滿足的微笑沉沉睡去,睡容上衹有風雨愛痕,再也沒有半絲
怨恨。

  陽精噴射後,寶玉發出神清氣爽的低吟聲,他思緒一動,隨即側身坐起,目
光則在北靜王王妃全身上下掃視起來,還以最淫靡的姿勢將她翻轉一圈。

  然而一股淡淡的失落隨即浮上寶玉的心頭,他多麼希望北靜王王妃身上出現
鮮花印記,那樣他就有理由說服北靜王王妃,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唉……」

  一聲歎息低沉迴盪,雞啼聲突然破空而來,寶玉雙目一縮,目光陡然多了幾
分煞氣。

  大佛寺,靜室中。

  覺明敲大半夜的木魚早已滿臉不耐,暗自將晦善咒罵了千百遍,他急躁的眼
神更是長久注意著密道入口,衹盼覺明早點出現,讓他也享受一下北靜王王妃的
滋味。

  「吱!」

  細微的機關聲終於響起,覺明不禁喜形於色,立刻扔開木魚大步衝過去。
「啊!」

  密道之門打開了,覺明不由得驚叫出聲,他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望著悠然走
出的寶玉,還有寶玉懷中的北靜王王妃,心想:怎麼會這樣?難道……寶二爺也
加入了?

  不待覺明理出頭緒,寶玉隨手打出一掌,將晦善送到他師父去的地方。

  風雲平息,清晨來臨,一輛馬車蜿蜒下山而去。

  幾個侍女緊隨在馬車後,一臉迷糊,怎麼也不明白北靜王王妃為什麼會中途
離開,更不明白已經是早課的時間,大佛寺為什麼那麼安靜?

  蜿蜒的山道九曲盤旋,馬車若隱若現,不僅帶走北靜王王妃的倩影,還勾走
一寶玉的心魂。

  寶玉站在山頂目送著馬車遠去,眼底一縷苦澀很明顯,心海翻騰下,惆悵的
思緒回到與北靜王王妃分別的時刻。

  「姐姐,跟我回紅樓別府吧,我有辦法讓你就此失蹤,反正這些淫僧也是十
惡不赦,讓他們多一項罪名也不會有什麼。」

  寶玉緊握著北靜王王妃的玉手,發自真心凝望著北靜王王妃的雙眸。

  「不,寶玉,我……做不到!」

  北靜王王妃眼中閃現一縷意動,但僅是剎那,恢復理智的她抽回雙手,突然
無比認真地道:「你說過,昨夜的事情就是一場夢,如今夢已醒,我們不能一錯
再錯,我會把這件事……徹底忘記!」

  見寶玉一臉急切,似欲開口相逼,芳心紊亂的北靜王王妃話鋒一轉,搶先出
聲哀求道:「寶兄弟!就當是我求你,好嗎?」

  北靜王王妃雙眸一片紅潤,仰天唏噓道:「我已經對不起王爺了,你怎能再
逼我?」

  聽著北靜王王妃的哀求,寶玉再也無話可說,衹得黯然點頭道:「好吧,我
聽你的!不過……」

  話語微頓,寶玉再次握住北靜王王妃的玉手,鏗鏘有力的話語亮出最後底限:
「如果王爺知道此事並對你不好,我一定會把你搶過來,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

  北靜王王妃的心房為之一跳,羞澀、嗔怒、喜悅、怨懟……千滋百味都在這
剎那一湧而現,道不清,說不明。

  心靈一番掙扎後,淚水滑出北靜王王妃的眼眶,她柔聲低歎道:「王爺不會
知道這件事的,無論如何我都會忘記昨夜發生的一切。寶兄弟,你也一樣,你答
應過我的。」

  北靜王王妃堅定地轉身而去,根本不給寶玉再次開口的機會,道:「我走了,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一股寒冷的山風吹來,打斷寶玉的回憶。

  北靜王王妃的馬車已經沒有影子,可寶玉的心卻還沒有收回,他站了好久好
久,直到陽光射入眼睛,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哎呀,忘記正事了。」

  寶玉心中所有的憂鬱煩悶都在這一驚叫中消失無蹤,他忍不住拍打自己的額
頭,後悔不迭:唉,衝動果然要不得,自己忙活一夜,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
了,偏偏忘記請王妃幫忙一事。

  念頭一轉,寶玉下意識要飛身追向馬車,但隨即又想起北靜王王妃臨別的
「絕情」話語,心想:唉,算啦,下次再想辦法吧!

  妖他娘的,都是這廟裡的和尚幹得好事,饒不了他們!想到這裡,寶玉的煩
悶瞬間化為怒火,他大手一揚,百年古寺立刻降下一場大火,僧人雖然逃下山,
但寺廟卻化為灰燼,無論多少善男信女提水前來,也難以撲滅懲罰的天火。

  「哈哈……」

  寶玉看著自己放火的成果,心中的鬱悶終於隨風散盡,隨即他騰空而起回到
紅樓別府。

  雖然寶玉遮遮掩掩,但元春還是識破端倪,一陣嬌嗔與白眼後,元春不禁戲
謔輕笑道:「寶玉,你為了化解家中劫難還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呀!竟然連
美男計也用上了,咯咯……真是了不起。」

  「大姐,我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王妃會中春藥,偏偏北靜王又不在。」

  「你真找不到北靜王嗎?」

  鳳目異彩浮現,元春睿智的目光穿透寶玉的心靈。

  寶玉頓時面色緋紅,暗自惱恨元春為什麼這麼聰明。

  「好啦,這的確也不能怪你,咯咯……其實也不算一件壞事。」

  元春的嬌軀主動依偎在寶玉身邊,瞬間她從女強人變成小女人,輕易熄滅寶
玉心底的小小怨火,繼續道:「弟弟,不用急,天意不是快回來了嗎?她的作用
可比王妃還大。」

  大姐真是善解人意呀,嗚……怨氣瞬間化作感激,令寶玉對元春的癡迷更是
無可救藥。

  寶玉情火湧動,忍不住吻向元春的朱唇。

  元春給了寶玉深情的回應,但卻不願讓他予取予求,她輕推著寶玉,美眸智
慧閃耀,沉聲道:「快回府吧,熙鳳連夜傳來消息,昨夜妖人入侵,可卿受傷了。」

  在寶玉不知道的時候,紅樓別府與大觀園的女人已經連成一氣,元春與王熙
鳳儼然已經成了兩大首領,一明一暗、一內一外打理著寶玉的後方事宜。

  「妖他娘的,又是趙全這狗雜碎!」

  聽聞家中突現妖人,寶玉第一剎那就想到幕後元兇,一聲咒罵還在風中親蕩,
他已經飛到百丈開外。

  寶玉直接進入紫菱洲,惜春卻擋住他闖入的腳步。

  「師父,可卿姐姐已經開始閉關療傷,警幻仙姑說了,暫時不宜打擾。」

  「四妹,你也見到警幻了?」

  寶玉好奇地睜大眼睛,他突然發現身邊的女子都在改變,原來有好多秘密他
不知道。

  「我衹是聽見仙姑的聲音,我進不去虛無幻境。」

  惜春沒有解釋太多,隨即將昨夜的事情敘說一遍,末了,再次沉聲道,「師
父,可卿姐姐的傷勢沒有大礙,我也要修煉道術,你請回吧。」

  堂堂師父卻被拒之門外,寶玉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但還是衹得無功而返。
寶玉下意識走向稻香村,隨即又發出長長的歎息,腳步一轉,回到怡紅院。

  金陵行宮,西門城樓下,朝陽正向中天移動。

  北靜王帶著一大群宮人排隊而立,他神色雖然一如既往的儒雅,但眼底卻帶
著難以磨滅的苦笑。

  昨夜皇帝臨時傳來口諭,要他即刻回到宮中,一早迎接太皇太后回宮。

  身為太皇太后的後代子孫,北靜王知書達理,自然不會苦惱,他心情忐忑的
原因衹有一個--天意公主陪伴在太皇太后身邊,出遊一段時間的魔女回來啦。

  皇家鑾駕終於出現,一番禮儀後,太皇太后直接進入宮門,而天意公主則躍
下馬車,騎上她專屬的駿馬。

  月牙美眸微微一挑,天意公主笑瞇瞇地看向北靜王。

  北靜王神色一緊,心弦立刻緊繃,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妹,皇兄已經等候
你多時,你是去見駕,還是回寢宮歇息?」

  「嘻嘻……皇兄隨時都可以見到,有什麼稀奇?」

  普天之下,也衹有太皇太后寵溺的天意公主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一身男裝的
她虛揮皮鞭,突然縱馬而去。

  「王兄,我去玩了,你跟皇祖母說一聲,我明兒再向她請安,咯咯……」

  「王妹,快回來,皇兄真的要見你!」

  北靜王的呼喊甚是焦急,但眼底的神色卻無限歡欣,腳下更是一動也不動,
他揮舞的手掌更像是送行,並幸災樂禍地笑道:「有人要倒霉了,呵呵……」

  「賈寶玉,你給我滾出來--」

  北靜王果然未卜先知,天意公主直接騎馬衝入賈家大門,鬧得榮國府上下雞
飛狗跳。

  天長、地久緊跟在天意公主身後,但她們可沒有天意公主的膽色,不得不翻
身下馬,就是這片刻的耽擱,天意公主已經不見蹤影,衹能聽到一陣混亂聲。

  榮國府裡,天意公主手中長鞭迎空一卷,靈活的鞭花將一個下人捲到馬前。
她美眸大瞪、雙眉倒豎,一臉凶相地厲聲逼問道:「說,賈寶玉在哪兒?」

  「我……我……」

  下人可不知道天意公主是何方神聖,衹以為落入瘋子的手中,嚇得魂飛魄散,
口不能言。

  「飯桶!」

  天意公主手中鞭子一抖,賈家下人打著轉飛出去,好在天意公主本性不壞,
用力巧妙,衹是讓下人摔個灰頭土臉。

  「抓住刺客,刺客在那兒!」

  片刻後,吵嚷聲彙集成流,一起向天意公主逼近。

  悠閒慣的賈府家兵終於反應過來,仗著人多勢眾,他們倒也無畏無懼,心中
反而升起幾許興奮,說不定拿下刺客還可以立一大功。

  「咯咯……」

  賈府家兵的積極反而讓天意公主玩興大增,連停馬解釋的心思也忘個一干二
淨,直接縱馬衝向內院。

  賈府家兵雖然全速追趕,奈何賈家宅院實在太大,天意公主在重重門戶間飛
騎穿行,而他們徒步追捕,衹能吃到馬蹄掀起的煙塵。

  「啪」的一聲,又一個下人成為天意公主鞭下的俘虜。

  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天意公主已不知抓了多少個下人逼問,可是得到的
回答不是胡言亂語,就是搖頭不知,這倒不是下人們忠心到不怕死的地步,一是
因為天意公主沒用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二是因為寶玉可是賈家小祖宗,要是因此
掉了一根汗毛,恐怕出賣主子的人會死得無比難看。

  鬧劇越鬧越亂,天意公主卻絲毫沒有收手之意,賈府家兵也是追追停停,人
沒抓到,反而弄得滿頭大汗。

  聰明點的家兵終於感覺到奇怪的地方,雖然天意公主氣勢洶洶,但卻殺氣不
足,不怎麼像是尋仇,而且……

  更聰明的家兵從身形與聲音上看出天意公主是女扮男裝,而且對方還點名要
找寶玉的麻煩,那可是風流多情的寶玉。

  出於雄性生物的直覺,家兵們紛紛有了合理的猜想,追捕的腳步慢了下來。

  沒有大喊大叫的追兵,天意公主的樂趣也是直線下降,她終於想起公主應有
的禮儀。

  眼看鬧劇就要結束,也是合該有事,一道倩影走入天意公主的視野中。

  襲人代替寶玉向王夫人請安後,走至中途,無意間被吵鬧聲吸引過來,就此
與天意公主迎面碰個正著。

  咦,終於出現一個不怕死的,還長得這麼漂亮,會不會是臭小子的情人呢?
女人的直覺果然厲害,足以讓天下男人害怕,天意公主心中無端生出濃濃醋意,
一提馬韁,下意識就向襲人衝過去。

  「啊!」

  襲人可沒學過拳腳功夫,衹能眼睜睜看著天意公主的長鞭向自己飛捲而來,
嚇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不好!」

  遠處,幾個家兵原本靠在墻壁上偷懶,一見天意公主對襲人出手,頓時驚得
魂飛魄散,襲人可是寶玉身邊最得寵愛的大丫鬟,要是在這兒出意外那還得了!
家兵們的鋼刀上終於出現亮光,但無論他們有多麼急切,也衹能鞭長莫及。天意
公主當然不會有殺人之心,但她甩手一鞭下,同樣是氣勢凌厲,再加上莫名醋火
的影響,鞭梢又多了三分力量。

  天意公主心想:哼,一定是這些女人整天纏著小寶子,他這才沒有時間理睬
本公主,可惡,該打!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意外出現了。

  鞭梢剛套住襲人的腰肢,一道凡塵肉眼看不到的五彩霞光憑空突現,強大的
力量瞬間密集成網,先震開長鞭,緊接著「呼」的一聲,迎面飛撲向天意公主。
天意公主的眼睛看見五彩光華,她一聲驚叫,轉眼就淹沒在美麗光華中。若不是
五彩玉帶感應到天意公主體內的特別氣息,她至少也要重傷,絕不會是如今簡單
的泥塑木雕、花容失色。

  「嘿嘿……效果還真不錯。」

  寶玉匆匆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不由得對自己製造的法器大為滿意。
「所有人聽著,她是我的客人,不許在府裡胡說八道,下去吧!」

  寶玉大手一揮,人群立刻四散而去,他隨即圍著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天意
公主轉了一圈,還捏了捏她的臉蛋。

  不待虛驚一場的襲人發問,寶玉突然張開雙臂,同時抱起襲人兩女,瞬間消
失不見。





              第六章金陵行宮

  幻影一閃,寶玉三人回到怡紅院,美妙的巴掌聲隨即響起。

  惡人自有惡人磨,適才還囂張刁蠻的天意公主此刻卻被迫躺在寶玉的大腿上,
在眾女強忍笑意的注視下,寶玉的巴掌又響又亮,打得天意公主香臀火辣的疼。

  可天公主意就是怪,寶玉如此一巴掌,反倒將她的驢傲徹底打碎,不僅不惱,
反而還像小貓般偎入他的懷抱。

  「小寶子,你討厭,嘻嘻……」

  「你還鬧不鬧?」

  寶玉跨步走入臥房大門,掌擊天意公主俏臀的大手沒有絲毫停頓,更故作凶
狠斥責質問,不過語調卻逐漸沙啞低沉,將他的威嚴驅散一空,無盡的暖昧取而
代之。

  「襲人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爺怎麼與……男人那麼親密?」

  麝月好奇地望著虛掩的房門,下意識伸長脖子,還挪動腳步。

  「麝月,你想自投羅網不成?那是個女人!」

  秋紋可不像麝月老實,一把拉住麝月的胳膊,附耳調侃道:「是不是二爺昨
夜沒讓你滿意呀?」

  「嘻嘻……」

  玉釧兒與鴛鴦同時掩唇而笑,而玉釧兒仍改不了讓寶玉興奮的稱呼:「麝月,
姐夫昨夜纏得最久的就是你吧,想不到你還敢進去,真厲害。」

  「噓,小聲一點。」

  鴛鴦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不再冷漠,她比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低聲道:「要是
讓他聽到,咱們又要遭難了,我可不想一天都下不了床。」

  同室姐妹自是談笑無忌,聽聞鴛鴦的話語,眾女無不玉臉飛紅,又愛又怕。
「好了,別再取笑麝月了。」

  襲人出聲制止姐妹們的笑鬧,隨即將適才危險一幕說了出來,末了,臉帶疑
惑地道:「真是怪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冒出一道光華,難道有神仙相助不成?」

  「咯咯……」

  清脆的嬌笑聲從門口響起,王熙鳳、平兒帶著巧姐穩步而至。平兒與襲人的
感情本就甚好,如今更是親如姐妹,知曉內情的她笑靨如花,為一乾姐妹解開疑
竇。

  「啊!原來寶玉說的都是真的!」

  眾女皆低頭望向自己腰間,而巧姐更是誇張,歡呼著衝進房間,揚聲道:
「二叔,我要向你挑戰,看我寶貝的厲害!」

  「巧……」

  襲人諸女勸阻不及,衹得眼睜睜看著巧姐衝入虎口,要她們進入虎穴救人,
她們可不敢,即使有這英勇之心,但酸軟的嬌軀也沒有這英勇之力。「呀--」

  幾秒後,寶玉的慘叫聲讓眾女為之愕然,衹聽寶玉驚懼無比地道:「不要啊,
兩個小祖宗,放過我吧!」

  淒厲的的哀號雖有九分床笫之間的火熱,但卻隱隱透出寶玉心底一分無奈頭
疼,巧姐還是與天意公主見到面,他最擔心的災難終於發生了。

  有什麼比一個小魔女更可怕?當然是兩個小魔女在一起!

  寶玉深明此中道理,小心肝那個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神秘人大鬧榮國府的消息很快擴散出去。

  榮國東府,賈薔站在賈赦面前,添油加醋地將事情敘述一遍,末了,憤憤不
平地道:「寶玉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老祖宗寵愛,竟然任憑外人在府中胡鬧。」

  話語一頓,賈薔吞了一口唾沫,語調異樣地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小
相公,唇紅齒白、臉蛋漂亮,比以前忠順王府的琪官還要好看。」

  喜好男色是京城紈褲子弟的時髦舉動,賈薔素日早已嫉恨賈寶玉,此刻更是
怨毒叢生,忍不住獻計道:「大老爺,老祖宗最反感這種事,我們何不抓住那個
小相公,在老祖宗面前告上一狀,殺一殺賈寶玉的氣焰。」

  賈赦斜靠在軟榻上,耳朵雖然在聽,但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扇架上的古扇,
沉醉之色無比明顯。

  賈薔的提議終於吸引賈赦的目光,他坐了起來,隨即又躺回軟榻上,道:
「算啦,就是抓住那個小相公也沒用,寶玉最多挨上一頓罵。賈薔,不要多事了,
老爺我手中有這寶扇,家主之位已是探囊取物,哈哈……」

  扇子在賈薔眼中一文不值,他不禁滿臉迷惑。

  賈赦伸出手,隔著一尺距離用意念撫摸著古扇,他近日特別開心,便仔細解
釋道:「皇上也是我道中人,他尋找這把古扇已經多年,老爺我衹要找機會獻上
古扇,定能得到天大的好處,正巧皇上又來金陵,老天助我呀,哈哈……」

  賈薔立刻眉飛色舞,陪著賈赦得意大笑起來。

  寶玉胡鬧的消息同樣傳入寧國府。

  雖然賈珍沒有親眼目睹,但卻猜出大半真相,難得誇獎寶玉道:「這小子竟
然也懂得風流,還把風流債惹回家裡,嘿嘿……好呀,他越風流,老夫越開心。」

  陰笑過後,賈珍問道:「芹兒,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嗎?」

  這一對叔侄可比東府那一對要狡猾許多,賈芹沉聲說道:「叔叔,來人敢在
賈家放肆,身份肯定不低,根據前陣子監視寶玉的下人回報,此女很可能是天意
公主。」

  「哦,是她!」

  天意公主的名頭絕對威震兩京,賈珍瞬間眉心緊皺,寶玉攀上公主,那可不
是一個好消息。

  賈芹的顧慮與賈珍一樣,他近身獻計道:「叔叔,既然公主與賈寶玉走得那
麼近,咱們何不悄悄對公主動手,嫁禍給他?」

  「笨蛋、蠢材,公主出事,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你想害死我嗎?」

  賈珍連聲大罵,隨即眼珠一轉,陰冷殘忍地道:「公主絕不能得罪,不過賈
寶玉既然想攀高枝,那就不要怪我這叔叔心狠了!」

  賈芹對寶玉的嫉恨絕不在賈珍之下,急忙提醒道:「叔叔,現在弄死賈寶玉,
我們會失去紅樓香煙,除了賈寶玉外,石鈺那傢伙根本不買其他人的帳。」

  「得不到也無所謂,滅了他就是,反正我賈家還有寶庫,那可是祖上幾代積
累下來的金山,嘿嘿……」

  賈珍呼吸一熱,眼中光芒四射,無意間道出天下人覬覦的東西。

  同樣熾熱的光芒在賈芹眼中升起,他急忙低垂眼簾掩飾住貪心,隨即沉聲問
道:「叔叔,幾時動手?侄兒這就下去安排。」

  「不用你,咱們府中現在可住著一個好幫手。」

  得意的微笑在賈珍臉上瀰漫,他悠閒地問道:「今天的『食物』送去了嗎?」

  「叔叔放心,每天一個活人,都是從城外悄悄抓來的流民,短期內絕不會引
起府衙注意。」

  「嗯,做得好,不僅外人不能知道,咱們自己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賈珍滿意地拍了拍賈芹的肩膀,隨即聲調一沉,咬牙切齒地道:「下月初一
是祭祖之日,到時兩府所有家眷都會去祖陵祭拜,那可是一個好日子!」

  新的一天悠然來臨,賈家的天空突然一片平靜,至少表面如此。

  賈環三人終於痊癒,大觀園內頓時一片笑語歡聲,賈母親自來到,看著活蹦
亂跳的三個小傢伙,少有地老淚縱橫。

  薛姨媽母女、三春姐妹還有邢氏與尤氏紛紛道賀,一直躲著寶玉的王夫人也
來到寶玉面前。

  眾人看著寶玉的目光不再驚奇,而是充滿自豪,寶玉不僅文采驚人,而且還
精通營商之道,如今又變成神醫,就連其他三大家族前來道賀的代表看著寶玉也
像看神仙一樣。

  萬眾狂歡,唯有寶玉獨自鬱悶,因為李紈過河拆橋的手段太絕,不僅不再與
他談笑,也不讓他當教書先生,無論賈蘭怎麼吵鬧也難以改變她的決定。

  別人不知箇中奧妙,王熙鳳則是一清二楚,趙姨娘與柳氏母女也隱約猜到幾
分,她們立刻展現最激情的一面,各自撫慰寶玉受傷的心靈。

  怡紅院更加熱鬧,紅樓別府也從未有過寂寞的時刻,寶玉飛天遁地,穿梭來
去,玩得不亦樂乎。

  歡樂的時光如梭如箭,一轉眼又過了十來天。

  這一日,天意公主第二次縱馬衝入榮國府,長鞭一卷,她抓住寶玉轉身就走,
好似搶親的女土匪一樣。

  駿馬剛要衝出大觀園,寶玉眼角一顫,突然看到遠處一道熟悉的倩影,雖然
還隔著很遠的距離,但一縷幽思卻跨越空間,鑽入他的心房。

  自絲蘿有夢、喬木得托之後,迎春與寶玉為了避忌他人猜疑,反而不敢像原
來那般親密。

  石鈺這第三者」可是害苦兩人,迎春見意中人整日在眾姐妹面前歡笑,她卻
不能撲入他的懷抱,兩情纏綿,此中苦處豈是局外人能夠感受?

  飛馳的駿馬一閃而過,暗自送行的迎春一聲長歎,兩滴淚花灑落在花瓣上。
大觀園院門外,駿馬突然以違反自然規律的方式瞬間停下來。

  「臭小子,你幹什麼?嚇了人家好大一跳。」

  天意公主扯動韁繩,卻指揮不了馬兒,她立刻猜出搞怪的元兇。

  「天意,你在行宮外等我,我去去就來。」

  寶玉少有的沒有調笑,心房隱隱發疼,令他更大為自責,心想:唉,全是為
了所謂的大局,自己卻害得二姐難受,去他娘的大局,本少爺不管了。

  「嗯,你去吧,我會安排好一切。」

  天意公主雖滿心不願,但在寶玉突變的氣息下卻乖巧得像羊羔一樣。雖然天
意公主養成天之驕女的刁蠻之氣,但卻不是蠻橫愚笨之人,深明什麼時候該撒嬌
使性,什麼時候需要乖巧聽話,如連這本事也沒有,她又怎能討得太皇太后歡心?

  藕香榭附近,林蔭小道上,迎春又一次停下腳步,看著一團燦爛的春花呆呆
出神。

  突然一雙大手憑空突現,溫柔地抱住迎春柔若無骨的細腰,溫暖的氣息透過
掌心,瞬間撫平迎春淒涼的心靈。

  女人的直覺真是奇妙,迎春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是誰。

  一聲啜泣,迎春軟軟地倒入寶玉懷抱,兩顆心靈就似相握的雙手纏在一起。
陽光映照下,寶玉與迎春靜靜相擁在一起,千言萬語不需透過唇舌的幫助,心與
心的共鳴仿似緩緩流淌的美酒般,時光越長,越是醇香醉人。

  寶玉與迎春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這靜謐的時刻,互相凝視的目光癡迷陶醉,蕩
漾著幸福的微波。

  唯美的時光不知過去多久,也許已是天荒地老,也許衹是眨眼而已,當迎春
再無半絲幽怨時,寶玉大手一摟,就此劃破虛空,帶著迎春飄然而去。

  寶玉沒有說到哪兒,迎春也沒有問要去哪兒,全心全靈的信任是那般的自然
而然、水到渠成。

  金陵雖然已是留都,但行宮的轅門依然氣勢凌人。

  不過天意公主的專用鸞駕則更驕傲狂妄,直接飛馳而過,一干守門侍衛別說
是檢查,就連正眼也不敢多看一眼。

  當馬車完全駛入行宮的瞬間,一股莫明的振奮席捲而來,寶玉禁不住雙臂一
攬,將迎春與天意公主同時摟入懷中。

  迎春兩女同時玉臉飛紅,有過一次車中經歷的迎春更是嬌羞無比,還以為寶
玉的「老毛病」又要發作了。

  寶玉的目光透過車簾,越來越熾熱。

  寶玉會如此失態,美色在懷衹是一部分,主要是因為他走進皇家之地,又一
次觸及人間皇權的氣息,那雄渾壯觀的宮樓大大刺激男人的野性。

  人生第一次,寶玉有了腳踏大地的衝動。

  在這紅樓世界的天地之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壓制住寶玉,神不行、鬼不通、
妖不夠、魔不足,至於這所謂的皇帝衹是一個屁而已!

  思緒一轉,寶玉嗅到身邊美人的幽香,爭權奪利之心隨即煙消雲散,無聊一
笑,他將皇帝的寶座當做一個屁--放了。

  而寶玉進入公主府邸,無意間脫離賈珍的陰謀殺機。

  賈珍重重一拍案幾,恨聲咒罵道:「小子,算你走運,大爺就讓你多活幾天!
哼!」

  「咯咯……珍老爺萬金之軀,可要保重身體,奴家願意為你消氣。」

  鮑二媳婦提前出關,一身衫裙若隱若現,乳頭在顫抖的乳浪之巔不停晃蕩,
比她生前更風騷,也更妖嬈艷麗,她閉關衹為吸收鬼將的靈力,如今一頭紅髮已
經恢復黑色,靈力也飛躍好幾個境界。

  賈珍愣了一下,雖然明知鮑二媳婦是厲鬼,下身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看著如今的鮑二媳婦,賈珍的語調不由自主變得謹慎小心,道:「鮑二家的,
此事……」

  「珍老爺,你還是叫我娘家乳名燈姑娘吧,咯咯……鮑二這兩字聽著刺耳。」

  鮑二媳婦身子一晃,直接倒入賈珍的懷中,賈珍略一猶豫,還是抓住鮑二媳
婦的乳球。

  「老爺別急,奴家今晚要試一試秦可卿的反應,看她究竟傷勢如何!」

  鮑二媳婦從賈珍懷中滑出,手指一挑,屋內的燈火立刻竄升一尺有餘,賈珍
仍處於驚駭中,鮑二媳婦已經飛入燈火中消失不見。

  下一剎那,榮國東府、新任外院管事鮑二的房內,燈火「轟」的一聲竄了起
來,好似元宵佳節的煙火般,嚇得鮑二魂飛魄散。

  「鮑二,想……我……了……嗎?」

  閃爍的焰火中,慢慢浮現出鮑二媳婦。

  「鬼、鬼、鬼……有鬼,救命啦!」

  片刻後,淒厲的慘叫聲讓夜空為之發抖,高掛的圓月也躲入厚厚雲層中。

  披頭散髮的鮑二跌跌撞撞衝出房門,發瘋般向前方狂奔,僅著中衣的他無數
次摔倒,渾身污濁不堪,哪有半點璉二爺身邊大紅人的得意風采?

  「救命啊……救命……」

  鮑二恨不得扯破自己的喉嚨,但一路大吼竟沒有驚動賈家任何人,除了鳥雀
鼠蟻四散躲避外,賈家上下人等依然酣睡悠然、無知無覺。

  「饒……命啦!鬼爺爺、鬼祖宗饒命啦!」

  鮑三個跟斗栽倒在地,渾身發抖再也爬不起來,面色鐵青的他雙目緊閉大聲
求饒,衹盼鮑二媳婦大發善心。

  「鮑……二,地獄好冷啊,跟……我……走……吧!」

  幽長的聲調陰森而詭異,鮑二媳婦化作綠臉紅舌、血盆大口,緩緩撲向鮑二,
道:「你、死、期、到、啦!」

  「不不不……不要……不是我要害你呀,是璉二爺怕丟面子,嗚……」

  恐懼時刻,鮑二立刻出賣賈璉。

  鮑二媳婦陰森地一笑,故意給鮑三線希望,道:「是嗎?那好,你跑呀,衹
要你能跑到賈璉房中,我就饒你一命!」

  魂驚神亂的鮑三時反應不及,微微一愣後,這才猛然翻身而起,求生的希望
讓他潛力大發,瘋狂飛奔起來。

  「嘎嘎……」

  鮑二媳婦雙目閃動妖異綠光,一邊戲弄著鮑二,一邊觀察著大觀園的反應。

  「二爺、二爺,救命啊!」

  「砰」的一聲,鮑三肩撞開房門,直接撲入賈璉的臥房。

  「什麼人?」

  正摟著侍妾入睡的賈璉從美夢中驚醒,先是面色蒼白,隨即看清是鮑二後,
他不由得惱羞成怒,甩手就是一記耳光,道:「狗奴才,大半夜你鬼叫什麼?」

  「鬼、鬼……」

  鮑二嘴角急劇顫抖,結結巴巴,手指門外卻說不出話。賈璉好夢被擾,自是
大不舒暢,又見鮑二這般蠢樣更是怒不可遏,立刻又給鮑三記耳光,道:「廢物!」

  賈璉這記耳光反而打去鮑二人心中幾許恐懼,他雙膝一軟,趴伏於地,急聲
求救道:「二爺救命、二爺救命,我媳婦回來啦,她回來報仇啦!」

  賈璉下意識心中一緊,凝神看向門外,衹見夜風習習,偶有三兩根樹枝隨風
搖動,可哪來什麼鬼怪!

  「蠢材,我看你是吃豬油蒙了心,竟敢戲弄主子!」

  賈璉抬腿又是一腳,將鮑二踢翻在地。

  念在鮑二往日甚是機靈,賈鍵怒火稍洩後,難得寬容地道:「來人啦,將鮑
二拖回房中,明兒替他找個大夫看一看。」

  「二爺,小的沒瘋!」

  鮑三臉驚懼,死活也不願離開賈璉的臥房,手抱著門框,拚命吶喊:「二爺,
救我,二爺……」

  在睡眼惶松的下人們七手八腳、強行拉扯下,如殺豬般哀號的鮑二還是被抬
回房間。

  伴隨著鮑三再強調自己沒瘋的嘶吼聲中,面帶怒色的賈璉大手一揮,「砰」
的一聲,一把大鎖將鮑二鎖在屋內。

  「穢氣!呸!」

  賈璉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念及新來的小丫鬟還在房中等著自己,他立刻轉身
走向臥房。

  「啊,救命啊!」

  房內再次響起鮑二的慘嚎聲,指甲在門板上的摩擦聲很恐怖,響徹一整夜。
鮑二媳婦在半空現出身形,她俯視整個賈家,眼中已經沒有絲毫顧忌。

  「鮑二、賈璉,老娘就讓你們再多活幾天!嘎嘎……」

  陰森的淫笑聲中,鮑二媳婦飛身回到寧國府,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因為她
也需要時間煉化鬼將的靈力。




              第七章行宮之行

  金陵行宮中,同樣有天意公主專屬的宮苑。

  賈家鬧鬼時,公主府裡也響起某男的「慘叫」聲,不過這兒的情景絕不會讓
人恐懼,衹會讓人慾火焚身。

  幾具赤裸身軀在床榻上翻滾,天意公主、地久與天長齊心協力大戰寶玉。

  一番風雨後,「雅興」大發的寶玉又揮毫而動,在天意公主的三女香臀上留
下他偉大的「真跡」。

  刻字之時,天意公主乖巧得像白兔般,可是字一刻完,她立刻就搖身一變,
有如小母獅般兇猛,一口叼住寶玉的手臂。

  「死小子,竟敢在本公主身上刻字,我要斬了你!」

  「嘻嘻……」

  天長、地久肯定與天意公主早有預謀,天意公主話音未落,她們已經撲上去
按住寶玉的四肢,道:「公主千歲,奴婢已經拿下欽犯,請你行刑。」

  不會吧,又來那一套?寶玉見天意公主雙目灼熱,望著昂然挺立的「小寶玉」,
熟知她習蠻習性的寶玉不由得翻起白眼。

  「臭小子,受死吧。」

  果然,天意公主氣勢滔滔,不過她沒有用上那把小銀刀,而是用上正義之軀。
衹見天意公主縱身上躍,然後重重落下,開始為民除害的旅程。

  「滋!」

  浪花四濺中,天意公主的刑罰果然厲害,一口就將犯人「吞」入腹中。

  「小寶玉」衹覺得四周突然一片黑暗,可怕的壓力於八方傳來,危急關頭,
它慌不擇路,反而殺入敵人核心深處。

  「噢……」

  緊窄、稚嫩,嬌俏少女的妙處與成熟美婦截然不同,帶著幾分戲謔的快感同
時充斥男人與女人的心窩。

  「公主,你壓著我們的手了,嘻嘻……」

  天長與地久縮手不及,被夾在天意公主與寶玉的私處間。

  「不許縮手,就這樣收拾他,咯咯……」

  天意公主呼出一口氣,隨即一邊晃動著身子,一邊為自己的聰明露出得意的
笑容。

  寶玉的陽根太長、太大,每一次總弄得天意公主大敗特敗,可堂堂公主怎能
服輸?她好一番苦思,終於想出這個好辦法。

  「噗滋,噗滋……」

  天意公主在上面不停起伏,天長與地久則在下面持續擼動,在兩衹小手的幫
助下,天意公主終於佔據上風,她得意洋洋地道:「小寶子,怎麼樣?怕了吧?
咯咯……你如果求饒,本公主就饒了你。」

  「我……不求饒!」

  慷慨激昂的吶喊聲中,陶醉的寶玉猛然小腹一震,「如意金箍棒」瞬間暴長,
恍惚間,「颼」的一聲,龜冠狠狠插入天意公主的子宮花房。

  「啊!」

  天意公主的身子劇烈地往上仰,羞人的尖叫聲穿雲裂空,令在隔壁房間的迎
春渾身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用力摀住耳朵,也用力夾住雙腿。

  悠長而無奈的歎息在皇后寢宮響起。

  「唉!妹妹,我接你進宮,是想你陪我散心,你為何悶悶不樂,是否遇到什
麼煩心事?」

  北靜王王妃站在窗前,皇后走上前,動作輕柔地為北靜王王妃披上一件外衫。

  姐妹獨處,皇后不再有白日的冰冷與威嚴。

  「姐姐,沒什麼,我衹是見今夜月正當空,有些感慨而已。」

  北靜王王妃展顏一笑,悄然掩飾芳心紊亂的思緒。

  此刻北靜王王妃內心的幽思怎能對人言?即使是自小感情深厚的親姐姐,她
也羞於面對。

  回到王府後,經過好幾日的時光,北靜王王妃的腦海衹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原來激情這般可怕。

  北靜王王妃拚命用理智克制自己不去想,但每一次她從夢中醒來後,對北靜
王的愧疚之心就會強烈一分。

  好幾次,北靜王王妃都忍不住想和盤托出,但每一次話到嘴邊她總會想起寶
玉:如果說出真相,王爺定然會遷怒寶兄弟,算啦,自己死不死無所謂,不能害
了他,畢竟他也不是有意的。

  北靜王王妃內心煩悶掙扎時,幸虧皇后及時宣召,將她暫時救出困境。

  思緒想到寶玉,北靜王王妃的心房猛然加快跳動,玉臉一紅,心虛的她急忙
轉移話題,道:「姐姐,你的身子怎樣了?御醫還是找不出法子嗎?」

  「還是老樣子,經常暈厥。唉,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肯定時日無多。」

  「姐姐,千萬不要灰心,天地如此之大,肯定有真人神仙。」

  說至這兒,背靜王王妃不由自主想到寶玉,暗自思忖:不知道寶玉能不能為
姐姐治病?

  「妹妹,不說我的病了。夜已深,咱們睡吧,明兒再聊。」

  不待北靜王王妃拿定主意,皇后牽著她的手,並肩回到鳳榻上。

  燭火輕輕搖曳,美眸緩緩閉合,但北靜王王妃的思緒卻久久沒有平息,最後
她暗自一聲歎息,大佛寺之事還是難以出口。

  一夜過去。

  劇痛猛然侵入寶玉的夢鄉,令他陡然從床上跳起來,睜眼一看,天意公主正
站在床邊,死命拉扯他的陽根。

  「哎喲,小祖宗,別扯啦,要是斷了,我就真成太監啦!」

  寶玉心中的苦笑可比臉上的無奈更甚,心想:這天之驕女還真夠刁蠻,昨夜
才把她弄得服服帖帖,可一到天明立刻故態復萌,看來男人這軟飯還真不好吃,
小白臉的工作難度太高了!

  「哼,一大清早人家就要為你探口風,你卻想做美夢?沒門!」

  衣著整齊的天意公主不顧儀態,死命拉扯寶玉的下體,直到將寶玉弄下床,
她才滿意的收回手。

  「老公,來,老婆幫你洗臉。」

  眨眼之間,小魔女又變成天使,賢慧體貼地為寶玉穿衣、洗臉,服侍之周到
讓寶玉一時錯覺大生,還以為自己回到怡紅院。

  「嘻嘻……」

  一番梳洗後,天意公主得意的笑語揭開謎底:「老公,我去找皇嫂了,你想
睡就回去睡吧,還有呀,天長、地久與迎春姐姐都會同我一起去。」

  「唔……可惡的小丫頭!」

  睡意全無的寶玉終於明白天意公主的險惡居心,費盡心力將他弄得精神十足,
然後又讓他大清早一個人留在這兒享受無聊鬱悶的滋味。

  果然,不到一炷香時間,寶玉已經渾身難受。

  咦!自己幹嘛這麼老實?寶玉咧嘴一笑,大為興奮的溜入太監房內,熟練地
換上一身太監服。

  片刻後,大搖大擺的小寶子走出宮門,在三天三夜也逛不完的行宮中溜躂起
來,打發著無聊的時光。

  「唉,不好玩呀!」

  「太子妃,這御花園您已經來過好多次,當然不好玩了。」

  太子妃在行宮花園踢打著落葉,一大群宮女圍在她四周,一個親近宮女強忍
笑意提議道:「不如到皇后哪兒去?聽說王妃也進宮了。」

  「不去、不去!」

  太子妃李芷兒依然是少女心性,想也不想就搖頭反對道:「皇后與王妃整日
都悶悶不樂,悶死人了,我才不去呢!」

  「要不找天意公主玩,昨兒個我看見地久,公主肯定也回宮了。」

  宮女見李芷兒鬱悶,眼珠一轉,想起活潑好動的天意公主。

  「不去、不去!」

  雖然與天意公主在一起不悶,但李芷兒卻臉色大變,雙手連搖,面帶驚慌道:
「我才不去呢!天意最愛作弄人,我每次都不是她的對手。」

  宮女們見狀,不約而同滿臉苦笑,無論是金陵還是京城,沒被天意公主戲弄
過的宮女還真沒幾個。

  「對了,天意上次跟我講什麼太監娶老婆……」

  怕歸怕,但說起天意公主,李芷兒的心情愉悅幾分,她雙眸異彩一閃,好奇
無比望著兩個近身宮女,問道:「你們說,她說的是真的嗎?我明明聽說太監不
是男人,不能娶老婆,可她堅持說太監能娶老婆,你們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芷兒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宮女們的臉頰都紅了幾分。

  年齡稍大一點的近身宮女略一猶豫,輕聲回應道:「這事我倒是聽說過,好
像太監總管的確在宮外……討了老婆。」

  「什麼?真有這事!」

  強烈的驚奇令李芷兒美眸大張,隨即又浮現懊惱的神色,連聲追問道:「太
監又不是男人,怎麼能討老婆呢?為什麼天意知道這事我卻不知道,這次又輸給
她啦!哼,死太監!」

  「這……」

  這下連大宮女也是羞紅玉臉,無言以對。

  「你們倒是快說呀,太監怎麼娶老婆?」

  李芷兒自小就是皇親國戚,雖不若天意公主那般肆無忌憚,但也頗有刁蠻之
氣,不弄清始末絕不會罷休。

  「太子妃,我……我們也……不知道。」

  關係疏遠的宮女們紛紛低下頭,雖然有人知道太監怎樣「對食」,但她們可
不敢在李芷兒面前說出那等話語。

  兩個近身宮女雖然不怕處罰,但她們還是黃花少女,連洞房之事都不明白,
怎能搞得懂太監的特別方式呢?

  花園裡頓時一片沉寂。

  李芷兒悶悶不樂的走入涼亭中,自言自語的恨聲道:「唉,你們真是笨死了,
一點也比不上天長與地久兩個丫頭。」

  憤憤不平的聲音還未散去,李芷兒一腳踢在涼亭石柱上,竟然踢出一個好主
意,道:「嘻嘻……我真笨呀,咱們找一個太監來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主子,這……這不太好吧!」

  大宮女想不到李芷兒會想出這等法子,不禁與小宮女面面相覷。

  「本太子妃說行就行!」

  李芷兒玩心大發,女人的好奇可是無敵的天性,急聲催促道:「你們趕緊抓
一個太監來,我要好好審一審。」

  「回太子妃,這園子裡衹有宮女,沒有太監,除非是總管太監,一般太監不
能隨便進入。」

  大宮女首次對宮中繁瑣的規矩大為滿意,暗自思忖:衹要拖上一時,待主子
興致一過,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惜大宮女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老天的力量輕易破壞宮中規矩。

  「胡說,那不就有一個太監嗎?」

  李芷兒可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手指前方側門處,興奮地揚聲道:「走,咱
們就抓這小太監問一問。」

  一道倩影猶如一陣春風般吹拂而去,兩名宮女雙目大張,不敢置信地狠狠眨
了眨眼睛,可是遠處那東張西望的小太監卻怎麼也不消失。

  怎麼會這樣?唉……此事若是傳入太子耳中,自己豈不會被活活打死?兩個
近身宮女不由得大歎命苦。

  普通宮女們則暗自抹去冷汗,故意留在原地,然後悄悄溜出御花園,遠離即
將惹禍的李芷兒。

  留都御花園,奇花異草爭奇鬥艷,修竹翠柏交相輝映。

  寶玉走在這巧奪天工的花園中,不禁心神陶醉,此處一亭一椅、一花一木沒
有半點斧鑿之痕,心想:不愧是皇家花園,確實比大觀園景色猶勝半分。

  「喂,你過來!」

  急不可耐的呼喊聲突兀而至,打斷寶玉悃意的心神。

  「望什麼望?叫的就是你,還不過來。」

  急步快奔的李芷兒嬌喘吁吁,玉臉因為興奮變得嫣紅動人,卻見寶玉木然呆
立,她不由得又氣又笑,再次催促道:「小太監,給我過來!」

  「小太監?哦!」

  寶玉心神一轉,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不就是小太監嗎?咦?這不是太子妃嗎?
原來她也來金陵了,果然是李氏一族呀!

  疏密有致的綠蔭雖然擋住寶玉的視線,但他超強的記憶卻認出對方的身份,
想起李芷兒的活潑,一縷戲謔的微笑立刻掛上他的唇角。

  終於有事幹,不用這般無聊了,嘿嘿……意念轉動衹在眨眼之間,寶玉下意
識身子一縮,不僅身形憑空縮減幾分,就連面容也迅速變化,再配上惟妙惟肖的
尖聲語調,誰能相信這是豪邁不凡的寶玉?

  寶玉穿過花叢,走向李芷兒,道:「奴才小寶子見過太子妃。」

  寶玉的神色自然平靜,沒有半分破綻。

  「小寶子?」

  出於女子的直覺,李芷兒對這個小太監有著一絲熟悉感,但她與寶玉衹有一
面之緣,那種熟悉感眨眼就消失無蹤。

  眨了眨細長的雙眸,李芷兒好奇地問道:「我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你?你在
哪兒當差?」

  冷汗悄然從寶玉的後背冒出來,他急忙低著頭,小心回應道:「回太子妃,
奴才衹是新來的小太監,如果見過太子妃,那是奴才幾生也修不來的福氣,斷不
敢忘記。」

  「嘻嘻……你這小太監還挺會說話,真好玩。」

  少女心性就是好,沒有煩惱能停留在心中,李芷兒玉容如花綻放,轉眼就拋
去心底疑惑。

  「小寶子,我問你,你可必須老實回答,否則斬了你的頭,嘻嘻……」

  「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句欺瞞,請太子妃垂詢!」

  寶玉瘦削的身材透出無比的恭敬,但低垂的面容下已經暗自翻起白眼。

  「記住啊,你可必須老實回答。」

  李芷兒再次叮囑,緊接著無比鄭重的沉聲問道:「小寶子,你討老婆沒有?」

  「啊!」

  李芷兒這一問絕對出乎意料,寶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鋪天蓋地的訝異,一時
失控下,他面容扭曲,還以為自己聽覺出了毛病。

  「快說,太監怎麼娶老婆?不然本太子妃斬你的頭。」

  李芷兒故作凶狠模樣,不過嬌美的芳容卻沒有絲毫威脅之力,但她不待寶玉
回話,又問道:「太監為什麼不是男人?可你們也不是女人,難道是傳說中的陰
陽人?世間又怎麼會有這麼多陰陽人呢?」

  李芷兒自說自話,滔滔不絕,雙眸的光華越來越亮,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
類似的事,可惜被問的宮女、太監不是一問三不知,就是面色驚懼閉口不語,生
恐言語不妥引來殺身之禍。

  「回太子妃,小人還沒討老婆,倒是聽說過一些……」

  寶玉努力克制笑意,說道。

  「你說呀,本妃重重有賞。」

  意外的驚喜從天而降,李芷兒沒想到這個「小太監」竟會回答,她生恐「小
太監」打退堂鼓,立刻連聲追問,甚至不惜以物質引誘。

  寶玉緩緩抬起頭來,猶豫一陣子後,在李芷兒不停的鼓勵中,他終於遲疑著
打開「知識」的大門。

  「回太子妃,確實有太監討了老婆,至於為什麼要討老婆,這應該是他們心
理的一種需求,一種對自己人生遺憾的補償。」

  「補償?哦……不懂!」

  李芷兒雖然讀過書,但生在這個時代,她又是籠中之鳥,一時半刻怎麼懂得
深奧的人生哲理?

  李芷兒搖頭回應後,充分發揮不恥下問的優良習慣追問道:「太監是陰陽人
嗎?你也是太監,是不是也想要補償?」

  「這……」

  寶玉偷偷白了李芷兒一眼,凝神思索後,委婉回應道:「小人沒有遺憾,也
不是每個太監都有遺憾,而且太監也不是陰陽人。」

  「哦!」

  李芷兒一臉恍然大悟,歡快指著寶玉道:「我明白了,原來你不是有問題的
小太監,是一個快樂的小太監。」

  「撲通」一聲,寶玉的元神眼昏倒在地。

  寶玉哭笑不得,急忙話鋒一轉,以低沉神秘的語調吸引李芷兒的注意:「回
太子妃,原本太監也是男人,不過後來變成不是男人的男人,這不是男人的男人
被世人不當成男人,雖然大家把不是男人的男人不當成男人,可不是男人的男人
還是把自己當成男人,所以不是男人的男人才會有討老婆的念頭,希望別人將他
看成正常的男人!」

  一大串拗口的話語冒出來,寶玉心中已是笑開了花,他就不信這麼多的「男
人」還不會將李芷兒弄糊塗,讓他小小報復一把。

  「太子妃,您聽明白了嗎?要不要奴才再重複一遍?」

  寶玉一臉恭敬拱手詢問,看起來還真是一個忠心的小太監。

  「不用了,我記得你是說太監最初也是男人,不過……」

  李芷兒一腳踏在石凳上,一字不漏地將繞口令背出來,末了,更好心回應道:
「小寶子,你真乖,說得這麼仔細,本太子妃當然明白了。」

  瞬間寶玉目瞪口呆,後背揮汗如雨,他的心情更如霜打的茄子般可憐不已,
道:「嘿嘿……太子妃果然絕頂聰明,小人佩服。」

  「你接著說呀!太監既然是不是男人的男人,又怎樣討老婆洞房呢?」

  說至這兒,李芷兒臉上終於飛過幾抹紅雲,不知是否想起她與太子洞房的情
景。片刻前還活潑青潔的她,此刻多了幾分嫵媚。

  女子天性的好奇戰勝突來的羞澀,李芷兒甚至使出威逼的眼神,大有「你不
說,我就斬你頭」的恐嚇意味。

  「還有,小寶子,你怎麼變成不是男人的男人?使用了法術嗎?」

  「砰」的一聲,寶玉的元神又一次昏死過去。

  片刻的死寂後,寶玉費心醞釀一番最合適的言辭,隨即鼓足勇氣道:「這個
問題奴才不知該如何解說,也解說不清。」

  「為什麼?很難嗎?」

  可寶玉越是如此,李芷兒的好奇越是強烈,她眼珠一轉,以誘惑夾雜命令的
語調道:「你好好想想,必須要讓我明白,我會給你很多好吃的。」

  「這樣呀,我再想一想。」

  寶玉撓了撓頭,在李芷兒緊張的等待下,終於說道:「回太子妃,小的有
……」

  就在這時,兩名宮女飛奔而至,打斷寶玉與李芷兒的奇妙對話。

  「主子、主子……皇后娘娘正四處找您呢!」

  李芷兒雖是少女心性,天真活潑,但身為太子妃,皇家禮儀還是不得不遵從,
她滿臉失望,鬱悶無比地道:「好吧,我這就去。」

  寶玉暗自呼出一口氣,立刻恭身送行。

  不料李芷兒突然話鋒一轉,一句話就將寶玉送上高枝。

  「小寶子,你真好玩,本太子妃決定了,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的貼身太監,日
後太子登基,我就升你為太監總管,讓你也能娶老婆。怎麼樣,開心吧?」

  「啊!」

  寶玉與兩名宮女不約而同齊聲驚叫,寶玉滿心苦笑,而兩名宮女則是大為頭
疼。

  「這……」

  寶玉可不想變成太監總管,急忙醞釀措辭。

  「小寶子,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吧,嘻嘻……」

  可誤解卻越來越深,李芷兒根本不給寶玉解釋的機會,反而上前鼓勵道:
「小寶子,你放心,本太子妃說一就是一,誰敢反對,我就砍了他的頭,看誰敢
不給本太子妃的面子?」

  寶玉心中可苦了,簡直是錯吃了黃連,他暗自決定,就算要暴露身份,也要
立刻逃走。




              第八章小寶魅力

  李芷兒還以為自己成了寶玉的大恩人,也不管寶玉做何感想,玉手一揮,道:
「走,咱們先去見過皇后,再回太子宮玩耍。」

  皇后?那不是自己正要尋找的目標嗎!嗯,用這法子見到皇后也不失一大妙
計!寶玉正欲強行脫身,意念一轉,乖巧的「小寶子」又回來了。

  皇后寢宮裡,肩負重大使命的天意公主正在勸說,不過結果並不理想。

  「皇嫂,你怎能不治病呢?人家連治病的高人都幫你找好了。」

  「天意,你找的高人是誰呀?」

  皇后對此毫無反應,北靜王王妃自然站在天意公主一邊,在一旁悄然相幫道:
「看你對這高人這般有信心,不如說來聽聽,看看是否真有本領治好你皇嫂的怪
病?」

  天意公主原本還不想立刻說出寶玉的名字,可是皇后的反對卻大大出乎意料,
在情急之下,連寶玉的囑咐也忘到腦後,歡聲道:「我找的這人可有名了,京城
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賈家的賈寶玉,他不僅有神奇的『通靈寶玉』,
而且連天花也能醫治,厲害吧!」

  一談及深愛的寶玉,天意公主談興大發、滔滔不絕,不知不覺將他的「臭」
換成「香」,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意中人的風采。

  「啊!」,驚叫聲同時從皇后與北靜王王妃口中傳出,北靜王王妃的失態不
難理解,皇后則大為震驚,還有點懷疑,她可不相信寶玉能醫治天花。

  「皇嫂、王嫂,你們怎麼啦?」

  天意公主見兩位嫂嫂木然呆立,不由得連聲追問。

  北靜王王妃嬌軀一顫,苦澀的笑意已經露出破綻,還好天意公主的目光集中
在皇后身上,她這才沒有無地自容。

  「天意,本宮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勸我啦。」

  皇后感覺自己心已死,一聲低歎,身子軟軟靠在軟榻上。

  「天意妹妹,改天再勸說吧,你皇嫂要歇息了。」

  北靜王王妃的芳心更混亂,此時她已經沒有勸說的心情,衹想一個人獨處。
皇后與北靜王王妃一起趕人,天意公主也抵擋不住。

  「氣死我啦!」

  天意公主用力跺腳,一邊埋怨,一邊向外走去。

  天意公主不僅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也因為實在擔心皇后的病情,皇后在她
心中雖然比不上元春,但也好似親人一樣,她怎能不急?

  「嘻嘻……是誰這麼生氣呀?」

  就在這時,李芷兒出現了,回應天意公主怒火的是她得意的笑聲。

  「哼,今兒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吵架。」

  一對鬥氣少女以往見面從來都要互相攻擊一番,可是天意公主現在心中有事,
確實提不起嬉鬧的興趣。

  「可我正高興呢!」

  李芷兒笑語盈盈展開攻勢,兩女年齡相若,輩分在她們這裡根本不存在。興
致大發下,李芷兒更以炫耀的口吻道:「今兒我在御花園新收一個小太監,好玩
得很,公主殿下要不要看一看。」

  「無聊,本公主才沒興趣見什麼小太監!」

  天意公主頭一甩,望向天空。

  「小寶子,過來,向公主殿下請個安。」

  李芷兒可是難得一次能大佔上風,當然是趁勝追擊,強行將寶玉召到近前。

  「小寶子?怎麼這麼耳熟?」

  偌大的豪華寢宮內突然落針可聞。一迎春扮作宮女,與天長、地久站在殿門
口,她們立刻伸長脖子。

  北靜王王妃雖然沒聽過小寶子的大名,但對那個「寶」字卻無比敏感,一股
炙熱猛然充塞她的心窩,堵住她的呼吸。

  皇后則感受到四周氣氛的奇妙變化,不由得張開美眸,納悶無比地掃視四周,
也忘了說話。

  足足十秒鐘,天意公主臉色一變,終於想起誰是「小寶子」,嬌軀猛然一緊,
目光急速射了過去。

  「小寶子」出現了,從兩個宮女身後冒出來,雖然改變身形、改變外貌,但
還是被天意公主認出來。

  「你……」

  天意公主本能的怒火熊熊而起,心想:這臭小子竟敢投靠自己的敵人,那還
得了。

  「奴才參見公主千歲。」

  天意公主的怒斥還未出口,寶玉已經搶先下拜,暗示的眼神很是強烈。

  迎春比天意公主還快,一眼就認出寶玉,不過本性溫婉的她卻生不出怒火,
反而還因此保留一分表面的平靜。

  緊跟迎春之後,北靜王王妃也是心弦一顫,深刻心房的不滅印記悠然閃爍玄
異之光,她眼中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瘦小太監,但心海映現的卻是那常在午夜夢
中出現的冤家。

  啊,自己變成這樣,她們還能認出來?寶玉渾身冷汗直冒,不得不對女人寫
下一個字……服,同時又生出一個字--怕,心想:如果自己的女人都這麼厲害,
那自己以後的行蹤還如何保密?又如何能四處逍遙呢?唉……

  「小寶子,還不趕快向天意公主請安。」

  天意公主怪異的神色全被李芷兒當作自己的勝利,嘻笑著將寶玉當作自己的
武器,戰勝剋星的法寶。

  「奴才向公主千歲請安。」

  寶玉再次行禮,臉上的笑容很討好,生怕天意公主怒火攻心,壞了正事。

  雖然寶玉沒有見到先前一幕,但耳朵卻聽到天意公主與皇后的對話,他接近
皇后之心此刻更加強烈。

  「乖!這小太監真乖,咯咯……」

  天公主不知是怒極而笑,還是存心收拾臨陣倒戈的寶玉,月牙雙眸笑瞇瞇地
成了一條細縫,道:「來,讓本公主看看你到底哪點可愛?」

  話音未落,金枝玉葉的天意公主竟然蹲下身,在寶玉身上四處摸弄起來,那
「溫柔」的掐扭在如花笑顏映照下分外刺激。

  「在公主面前,奴才怎敢自誇?」

  可憐的寶玉藉著恭身施禮的機會,不停躲避天意公主的魔爪,道:「公主千
歲那是國色天香、美艷無雙、聰慧過人、慈悲心腸、深明大義……」

  「咯咯……」

  如銀鈴般歡笑聲在大殿內迴盪,先是李芷兒忍不住開懷大笑,接著是迎春又
氣又笑,掩面出聲,跟著連行兇的天意公主也被逗得嬌軀發抖。

  一向溫柔賢淑的北靜王王妃玉臉也出現變化,她看著寶玉可憐的模樣,不由
得大為解恨。

  當天長、地久等宮女也忍不住時,皇后帶著幾分詫異的目光略一凝視,揮動
衣袖道:「天意,不要鬧了,芷兒,你也消停一會兒,姑姑累啦。」

  「皇嫂,我聽你的話不鬧了,不過……」

  天意公主站直身子,突然指著寶玉道:「他很好玩,歸我了。」

  「歸你?不行!」

  李芷兒沒料到李芷兒會這般無恥,強行搶人,立刻反擊道:「休想,小寶子
是我發現的,他自然就得歸我。你想要,自己找去!」

  「哼!本公主就看上他了,就要他!」

  天意公主可不是吃素的,她身後可是太皇太后。

  「沒門!我就不給,你能怎麼樣?」

  李芷兒不僅是皇后的垤女,還是未來的皇后,當然膽氣也不差。

  「給不給?不給我就搶!」

  天意公主的鬥心一起,月牙美眸也變成圓月彎刀。「搶就搶,誰怕誰!」

  李芷兒一把將寶玉拖到身後,與天意公主鬥起嘴。

  天意公主見狀,也是手急眼快,突然出手將寶玉拉回來,而李芷兒近在咫尺,
不由分說用力一扯,兩女就此一人分了寶玉一條胳膊,將他扯成大字形。

  「噗嗤!」

  這一下,就連性子冷漠的皇后也笑了。

  其他人早已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她們見慣兩個皇家小祖宗搶東西,但
還是第一次見她們搶太監玩。

  「笑什麼?還不幫忙!「天意公主雖未用上超凡力量,但李芷兒還是有點力
氣不濟,這也是她長期居於下風的主要原因,眼看寶玉要被搶走,她開始叫起幫
手。

  「欸!來啦!」

  李芷兒的貼身兩個宮女嘻笑著衝上前來。

  「天長、地久,上啊!」

  鬥氣悄然變成戲耍,天意公主雖絕對有力量打敗李芷兒三女,但她還是大聲
呼喚心腹。

  「不要--」

  寶玉的悲聲衹是曇花一現,迅疾淹沒在一干美少女的如花海洋中。

  「姐姐,你還是喝斥她們一下吧。」

  不知是不忍看寶玉受此折磨,還是心底莫明酸味起作用,北靜王王妃少有的
管起閒事。

  「嗯!」

  皇后略帶詫異的看了北靜王王妃一眼,柔膩玉手虛空一揮,威儀的話語制止
這一出鬧劇:「全給本宮住手,這小太監由本宮分配。」

  分配?唔,還是被當成東西了!寶玉想不到會有今天,不禁暗自腹誹:這皇
帝家的女人全是怪物。

  「皇嫂,你說怎麼分?」

  「姑姑,你說吧,芷兒都聽你的!」

  為了得到「小寶子」,李芷兒是撒嬌、發嗲、大打親情牌。

  天意公主見勢不妙,也立刻攀上皇后另一邊胳膊,嬌聲討好道:「皇嫂,老
祖宗說你為人最好,你不會欺負天意的,對吧?」

  厲害、厲害--女人果然變化莫測,深不見底呀!寶玉的心中感歎不已,兩
個魔女剎那間就變成天使,讓他不得不懷疑先前一幕是否是自己的幻想。

  「我倒有個主意。」

  北靜王王妃突然開口化解皇后苦澀的面容,悄悄看了寶玉一眼,隨即道:
「不如將這小太監一分為二,你們一人抱一半回去得了。」

  「嘶!」

  寶玉身子一抖,暗自吸了一口涼氣,頭皮發麻,好似巨斧已經臨頭。「不要
啊!王妃饒命,小的縱有千般不是、萬種過錯,但小人一顆赤誠之心天地可鑒,
還請王妃明察。」

  寶玉誇張地一個箭步躥到「殘忍」的北靜王王妃身前,不顧儀態雙膝一軟,
竟一把抱住北靜王王妃的雙腿苦苦哀求。

  寶玉此番話語是別有深意,眾女之中唯有當事人方能明白。

  猝不及防之下,北靜王王妃芳心又羞又急,更有萬千道雜念齊齊湧現,忐忑、
驚懼,燥熱、喜悅……千滋百味無一遺漏,以至她呆呆望著寶玉,竟然沒有反應。
這一番奇怪的變化落入眾女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天意公主與迎春衹知寶玉的好色,不知兩人的隱秘情緣,不由得臉色大變。
李芷兒則誤以為寶玉是真被北靜王王妃嚇到,所以才會驚恐失態,她心生不忍,
還好心上前拉扯寶玉道:「小寶子,別怕,二姑姑是說著玩的,我不會砍你。」

  皇后沒有出聲,也沒有看向寶玉,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神色奇怪的北靜王王
妃。

  「小寶子,你竟敢如此大膽,王嫂貴體,豈是你這小太監能碰觸!」

  天意公主強作憤怒之狀,大步上前,毫不客氣掰開寶玉揩油的色爪,先下手
為強道:「走,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抓著寶玉就向大門衝去。

  「喂,你幹什麼?還不放開他,姑姑還沒說他分給誰呢!」

  李芷兒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猛然反應過來:死對頭這不是借題發揮,想搶人
嗎?

  明白過來的李芷兒下手也不慢,在寶玉暗地裡的幫助下,她飛身追上天意公
主,再次拉住寶玉的另一條胳膊。




              第九章愛火再燃

  眼看二女爭一男的鬧劇又將出現,北靜王王妃終於說話了,並有意無意間幫
了李芷兒一個忙:「天意放開……小寶子,適才是我開玩笑嚇到他,不用如此當
真。」

  「好了,都給本宮坐下,不然宮規處罰!」

  皇后坐正身子,冷艷的玉臉寒氣瀰漫,母儀天下的威嚴頓時抹殺嬉戲的氣氛。

  「皇嫂,你可不能偏袒李芷兒。」

  天意公主委屈地噘著小嘴坐在李芷兒對面,她今兒可算是給足皇后面子,不
過這樣已是她的底限,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寶玉跑到死對頭的身邊。

  「姑姑,芷兒都聽你的!」

  李芷兒乖巧得像小貓,雖沒有天意公主的膽色,但戰略明顯更高明。

  「喔!」

  堂堂一國之母卻管起這等雞毛蒜皮之事,皇后雖然一臉嚴肅,心中也是大為
好笑。

  皇后環視端坐的眾女一番,首次將目光移到寶玉身上,道:「小寶子,你可
知罪?還不下跪!」

  冷厲的喝斥聲雖無高昂的氣勢,但威儀還是讓氣氛瞬間一陣寒冷。

  「皇后娘娘,奴才還不知道錯在哪兒,請娘娘示下。」

  寶玉嘴角一翹,微彎的身形反而挺得筆直,還反將皇后一軍,朗聲道:「奴
才雖沒讀過幾年書,但也知道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如果是拜見皇后娘娘,奴才自
應下跪,如果是說奴才有罪,那奴才可不能跪。皇后娘娘賢德聖明,相信不會對
奴才不講理。」

  一干宮女不由對這「小太監」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她們還是首次見到不是
男人的男人能這麼大膽,不由得下意識為他捏緊拳頭、繃緊心房。

  天意公主與迎春也是心驚肉跳,北靜王王妃更嚇得面色發白,不過她們擔心
的可不是寶玉,她們對寶玉的神通可是深有瞭解,反而擔心高高在上的皇后,生
恐她一時怒氣真的惹急寶玉。

  「哇,小寶子你好帥喲!」

  緊張之時,李芷兒突然一聲驚歎,讓眾人不禁啞然失笑,隱隱飄動的火藥味
隨即消散一空。

  「噗嗤!」

  李芷兒的舉動純屬無心,迎春則是在關鍵時刻靈光閃現,主動笑出聲,她歡
快的笑聲好似引線般,剎那間引爆眾女的哄堂大笑,氣氛再次恢復輕鬆活潑。
「咯咯……」

  天意公主也不傻,緊接著假裝斥責道:「你一個太監還談什麼氣概不氣概?
我皇嫂可不是不講理的人,否則呀,早砍了你。」

  順著天意公主巴掌拍來之勢,寶玉一聲疼叫,哀聲求饒道:「公主千歲饒命,
小的知錯了。」

  寶玉這一嚷,立刻由英雄變成紙老虎,無形間給了皇后一個台階下。

  「姐姐,你不會真的與一個小太監生氣吧?可別氣著身子了。」

  北靜王王妃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柔聲化解著皇后的怒氣。

  皇后的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在眾女或明或暗的勸說下,心中怒氣緩緩消散,
不過她眼底的疑惑卻更強烈,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為寶玉說話容易理解,可北靜王,
王妃的態度則實在耐人尋味。

  「小寶子,本宮就大人大量就不與你計較了。」

  皇后悄然看了看北靜王王妃,隨即玉手虛揮,思緒與話鋒同時改變,道:
「但本宮絕不允許有不和之事發生,所以……」

  話語微頓,皇后略一猶豫,最後還是抵不住心底那強烈的好奇心,沉聲拍案
道:「小寶子,本宮決定將你留在身邊,這段時日你就負責服侍王妃。」

  「啊?」

  李芷兒與天意公主齊齊跳了起來,面面相覷,感到哭笑不得,想不到她們鷸
蚌相爭,最後卻是漁翁得利,而且這「漁翁」還是如此理直氣壯,不可反駁。

  「奴才謹尊娘娘懿旨!」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寶玉整個身子趴下去,看上去是驚喜過度,其實是遮掩扭曲的五官,他太想
笑了,卻不敢笑出聲。

  近身服侍北靜王王妃,這可是老天送來的禮物,哈哈……這一刻寶玉已經忘
記自己的使命,心中衹有銷魂的回憶。

  「姐姐,我……」

  北靜王王妃檀口一顫,話語卻戛然而止。

  北靜王王妃似乎感應到寶玉體溫的變化,心房瞬間劇烈收縮,暗自悲鳴:難
道真是天意?難道我已經喜歡上寶玉,不然我心裡為什麼有一點歡喜?

  不,不是!北靜王王妃雙拳一緊,否定心中的念頭,並不停對自己說:我這
衹是為了醫治姐姐的怪病,沒有其他想法,大佛寺的一切衹不過是一場夢,一場
永不應該出現的夢!

  「妹妹,你不反對的話,就這樣定了。」

  皇后輕輕握住北靜王王妃的手掌,眼神含有深意。

  北靜王王妃已經聽不見皇后的聲音,腦海兀自迴盪著掙扎的嘶吼,皇后一連
問了兩、三遍,她這才渾身一顫,慌亂地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不論天意公主與李芷兒有多麼不滿意,也衹能聽從皇后的安排,
她們不約而同看向最後得利的北靜王王妃,弄得北靜王王妃坐立不安,好幾次都
想離席而去。

  寶玉主動站在北靜王王妃身後,慇勤地為北靜王王妃一個人端茶遞水。

  天意公主不想這樣便宜寶玉,假裝沒有看到他要她的暗示,不過暮色來臨時,
她再也找不到賴著不走的理由,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後,這才怏怏離去。

  李芷兒的思緒最簡單,衹要天意公主生氣她就開心,眼見如此一幕,她對寶
玉的搶奪之心更是強烈。

  「芷兒,你也回去吧!」

  不待李芷兒出聲撒嬌,皇后搶先開口趕人,她對李芷兒的小心思可是一清二
楚,對兩女的爭鬥同樣哭笑不得。

  「姑姑,能不能將小寶子借我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李芷兒還不死心,甚至使出殺手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明兒吧。芷兒,今兒太晚了,你明兒過來領人就是。」

  北靜王王妃意外做主答應,她一番暗自尋思,終於做了一個自以為很正確的
決定二晚,衹給寶玉一晚的時間,看他能否治療姐姐的怪病,之後自己立刻回到
王府,不讓他再進入自己的生活。

  皇后眼底又閃過一縷異樣的光華,李芷兒則樂得眉開眼笑。

  「好啊,二姑姑,你說話可要算數。」

  「別鬧了,回去吧,既然你二姑姑說了,我也不會反對。」

  皇后的話語決定了寶玉的去處。

  李芷兒咧嘴一笑,隨即衝到寶玉面前拍著他瘦小的肩膀,笑道:「小寶子,
乖乖等我明兒來接你,要聽話喲,咯咯……」

  寶玉也笑了,不過卻比哭還難看。

  紛飛的鳥雀終於各自回林,奢華大度的皇后寢宮再次恢復幽靜。

  經此一鬧,李皇后突然發覺她心底的愁絲竟然消失許多。

  皇后離去自不會與寶玉打招呼,但她若明鏡的目光卻掃過寶玉的身軀,令寶
玉不禁背脊發麻、呼吸急促。

  畫面一閃,寶玉陪著北靜王王妃走向臥房。

  暖昧的空間越來越近,每走一步,北靜王王妃的芳心就更劇烈震顫一次,她
不由得對自己的決定產生大大的懷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萬一大色狼夜裡強行
溜入自己臥房怎麼辦?我能反抗嗎?唔……

  在北靜王王妃身後,兩道目光無比灼熱地凝視著她婀娜款擺的身姿,充滿侵
略的意味。

  北靜王王妃雖未回頭,但卻奇跡般「看」到寶玉放肆的眼神,還有那邪魅的
微笑,心想: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殺殺他的威風,否則今晚他恐怕真會穿墻入室,
偷香竊玉!

  北靜王王妃的預感是正確的,做法也是防患於未然,可現實卻有太多意外,
有寶玉存在的地方,意外更是無比頻繁。

  北靜王王妃猛然停下腳步,正要當著遠處幾個宮女的面轉身訓斥寶玉一頓,
不料寶玉跟得太緊,一下子撞了上去。

  剎那間,寶玉緊緊貼在北靜王王妃背後,他縮水的身形恰到好處,火熱的巨
物往上一翹,正好插入北靜王王妃的臀溝中。

  驚聲尖叫被北靜王王妃強自堵在喉嚨裡,恍惚間,歷史好似重演,她又一次
陷入「危險」的境地。

  沸騰的熱氣在寶玉喉間滾動,他非但不守禮後退,反而變本加厲往前一挺,
火熱的巨物隔著幾層衣物準確地刺中北靜王王妃的人妻禁地。

  慾望的熱力透衣而入,羞人的呻吟在北靜王王妃的唇角飄蕩。

  衹是剎那的接觸,北靜王王妃已經好似被雷電擊中般,癱倒在寶玉懷中,衣
裙之下,幽香的氣息悄然瀰漫開來。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在遠處宮女們看來,北靜王王妃衹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幸虧寶玉眼明手快及
時扶住她。

  「王妃小心,地上有水漬。」

  不待救駕的宮女們圍上來,寶玉已經主動鬆手後退,而北靜王王妃似乎嚇得
不輕,扶著墻壁這才勉強站立,而且還滿臉通紅。

  「小寶子,你下去吧,有事我會派人傳喚。」

  北靜王王妃的聲調也超過平時,做戲的聲浪飄入宮女們耳中後,她又嘴唇微
動低聲說了一句。

  「奴才遵命。」

  寶玉行禮告退,步伐輕盈,眼目含光,彷彿遇上天大的好事。

  夜色越來越深,燭火依然通明。

  畫面一閃,三更時,寶玉去而復返,輕輕叩開北靜王王妃的臥房門。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但寶玉的神色卻很平靜,似乎沒有一點慾望
的期待。

  「王妃姐姐,你深夜見我,可是有要事詢問?」

  「嗯!」

  搖曳的燈火掩飾北靜王王妃眼中的波動,寶玉的正襟危坐令她不再緊張,心
靈深處隨即又冒出一絲失落,令她不敢面對。

  北靜王王妃坐正嬌軀,強自抹去心底的雜念,沉聲問道:「寶兄弟,你這番
化裝進宮所為何來?天意的引薦是否也是你的意思?」

  「不瞞姐姐,我確實是為皇后而來,是因為……」

  寶玉談及正事,眼神一片清朗,凝神整理思緒後,他將金陵李家滅門之事細
說一遍,就連種種線索與心中推測也二道來,末了,誠懇地說道:「所以我才想
進宮為皇后治病,順便將此事告知皇后,以免賈家被趙全狗賊陷害!」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會用這樣的法子進宮。」

  北靜王王妃明白寶玉不是因她而來,心底那縷失落再次飄升而起,越來越濃
烈。

  「王妃姐姐,此事還需你多協助,才不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寶玉上次忘記的話語這一次終於全部說出來。

  「你說得極是,死去的族人雖然是遠親,但畢竟都是一祖同宗,我與姐姐怎
麼樣也要為族人報仇!」

  這一切雖然衹是寶玉的一面之詞,但不知不覺間北靜王王妃深信不疑,並恨
上趙全等人,咬著銀牙道:「寶兄弟,你說兇手是錦衣衛,可有真憑實據?」

  無奈的苦笑浮上寶玉的臉頰,他曾經設計「誣陷」敵人的計謀,但此刻卻不
想欺瞞北靜王王妃,衹得老老實實回應道:「這些都是我推測的,雖然八九不離
十,但卻沒有真憑實據,姐姐不信也是常理!」

  「我信你!」

  王妃的話語很簡單明快,沒有絲毫猶豫,可如此簡單的三個字卻好像巨石般
砸入寶玉的心海,掀起一道巨浪。

  寶玉風流多情,很容易就會喜歡上美麗的女人,但真正能觸動他心弦的女人
並不多,就在這一刻,北靜王王妃成為少數中的一個。

  瞬間寶玉的眼神微妙變化,少了幾分慾望,多了幾許柔情,一向靈活的舌頭
突然不能說話了,衹能呆呆地看著北靜王王妃。

  暖昧突然充斥著空間,人類的心靈感應到春風的存在。

  北靜王王妃眼中迷離盤旋,但她不敢享受這靜謐的美感,急忙開口道:「姐
姐的病真的很怪,而且她已經灰心喪氣,不論我們怎麼勸說都不願治病。」

  寶玉眉心微皺,經過天花一事,他已經知道法術並不是萬能,難得像個真正
醫生那樣詳細詢問起來。

  北靜王王妃一邊回憶,一邊--說出皇后發病的情形,末了,她感歎道:
「以往還有國師的丹藥能壓制一時,可是如今國師突然失蹤,也不知到底怎麼回
事?唉!」

  「國師,你是說……小旋風?」

  寶玉雙目一亮,隱約間他看到希望,心神為之一振,道:「王妃姐姐,那種
丹藥還有沒有?要是有,趕緊給我一顆看看。」

  在寶玉想來,丹藥很可能就是皇后的病根,衹要找出病根,再尋求警幻仙姑
幫忙,自然會是藥到病除。

  「丹藥早吃完了!」

  北靜王王妃毫不猶豫打破寶玉的希望,隨即神色一愣,似有所悟的反問道:
「你是說丹藥有問題,對嗎?國師與皇后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姐姐呢?」

  「好姐姐,國師是個妖怪,他被我親手打跑了。」

  寶玉說出旋風真人逃走的真相,然後發揮他的想像力,不負責任地猜測道:
「妖怪毒害皇后,可能是修煉什麼妖術。」

  「啊,妖術,那……你能破解妖術嗎?」

  「啊……」

  事情兜兜轉轉,又觸及寶玉偷懶的--面,他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心虛地說
道:「是不是妖術、能不能解除,我現在還沒有把握,要具體為皇后診斷才能回
答。」

  「那好,我會盡快說服姐姐,讓你為她診治。」

  事關皇后性命,北靜王王妃終於忘記雜念,目光不再閃躲,沉聲補充道:
「還有,你這陣子千萬不要暴露身份,皇后對……男子很排斥,如果知道你不是
太監,一定會把你趕走。」

  「姐姐,為了你,不論怎麼樣,我也不會暴露身份。」

  北靜王王妃近在咫尺,幽香撲鼻而來,寶玉心海一蕩,不由自主伸手捉住她
的衣袖。

  北靜王王妃玉臉一紅,下意識甩動手,但掙脫的動作並不堅定。

  燭火搖曳,暖昧之氣捲土重來。

  寶玉呼吸一熱,無法再壓抑體內的慾望,手上力量逐漸增加,兩人的身影越
來越近。

  就在這時,不和諧的呼喊聲破空而來,好似一把慧劍狠狠斬斷寶玉兩人眼中
的情絲。

  「小寶子、小寶子,快出來,你躲到哪裡去了?」

  天色未亮,李芷兒竟已經來到,她搶奪寶玉的決心果然無比強大。

  北靜王王妃的思緒倏地回到現實空間,她用力向後一退,很慌亂地催促道:
「你快回去,不要讓芷兒發現我們……在一起。」

  換一個時間,寶玉一定會因為北靜王王妃這句話樂上半天,不過他此刻卻沒
有空閒享受言語的奇妙,衹能歎息道:「姐姐,我還要觀察皇后的病情,怎有時
間陪太子妃胡鬧呀?」

  見寶玉不願離開皇后寢宮,北靜王王妃本該煩悶,不過心底卻突然一陣喜悅,
還少有地有開玩笑的心情,道:「你什麼時候這般正經了,不是與芷兒玩得很開
心嗎?」

  「好姐姐,我也是想找機會見你,所以才混到太子妃身邊,你可別誤會。」

  寶玉心中更樂,他怎會聽不出北靜王王妃言語間的微妙變化?他立刻湊上去,
火熱的呼吸包裹著北靜王王妃。

  北靜王王妃臉上多了一絲慌亂,不過身子卻沒有閃躲,繼續打趣道:「芷兒
衹是宮中的二號搗蛋鬼,你連天意這丫頭都能搞定,還會怕芷兒不成?」

  提及天意公主,北靜王王妃眼中的醋意不克自制,恍惚間兩人已經不是談正
事,而是打情罵俏。

  「呵呵……」

  除了撓頭傻笑外,寶玉不敢有絲毫狡辯,他避重就輕地說道:「好姐姐,你
也不願我被太子妃折磨吧?」

  「唉!」

  北靜王王妃雖是滿心不忿,但卻抵擋不了寶玉的軟語哀求,無可奈何下,她
香肩微聳,搖頭歎息道:「我可不是芷兒的對手,昨兒我已經答應她,今兒她一
定不會罷休,不過這丫頭喜歡新奇玩意兒,你要是能辦到,倒能哄她一陣子。」

  「新奇玩意兒?」

  來自未來的寶玉對此可是拿手好戲,靈光一現,他已計上心來,隨即大手虛
空一揮,變戲法般掌中憑空出現一物,也幸虧他懷念以前的日子,特意製作一副
精美的撲克牌,如今竟然派上用場。

  「好姐姐,這撲克牌絕對新奇好玩,衹需要……」

  得意笑聲中,兩人的身子再次緊緊相貼,這一次北靜王王妃聽得認認真真,
即使寶玉的舌尖掃過她耳垂,她也沒有驚叫後退,衹是嬌羞地白了寶玉一眼。

  一刻鐘後,李芷兒終於找到寶玉。

  「小寶子,你給本妃滾出來……咦,二姑姑,你們在玩什麼?」

  當李芷兒心急火燎衝進院子裡時,正好看見寶玉與北靜王王妃在涼亭中隔桌
而坐,兩人笑得前仰後俯,看那模樣是樂趣無窮,竟對她的大喊大叫不聞不聽。

  李芷兒先是怨氣橫生,緊接著就被寶玉兩人手中的玩意兒吸引目光,衝過來
大聲問道:「姑姑,你手裡是什麼東西?好玩嗎?」

  「嘻嘻……是芷兒呀!」

  雖是做戲,但北靜王王妃的笑容卻發自真心,笑得身子顫抖,道:「芷兒,
快來,咱們一起玩,好玩得很!」

  「這是什麼玩意兒?」

  李芷兒的雙眸閃閃發光,好奇之心絕不比巧姐差。

  「回太子妃,這叫『撲克牌』,小人正與王妃一起玩『斗壞蛋』的遊戲。」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笑翻了天,更擅自將「斗地主」改成「斗壞蛋」,更加勾
住李芷兒的心。

  「撲克牌?斗壞蛋?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魚兒上鉤了!李芷兒芳心的怒火已經完全消散,瓜子玉臉幾乎貼到桌面上。
「這可是我偶然從西洋人那兒學來的,太子妃沒有聽過不稀奇。」

  寶玉一如既往,將所有黑鍋都扣在西洋人頭上,話語間,他忘記自己現在是
奴才,還故意眼角上挑刺激著李芷兒的自尊。

  李芷兒果然生氣了,不過不到半個時辰,她已是眉開眼笑,沉醉在新遊戲的
樂趣中。

  「小寶子,為什麼四張一樣的牌就叫『炸彈』?這『炸彈』是什麼玩意兒?」

  人類好奇的閘門一旦打開,再難收回,李芷兒的一連串問題讓寶玉額頭見汗。
「炸彈的意思……就是……一種最美的煙火!」

  一番艱難的思索後,寶玉終於找到最貼近的形容詞,炸彈確實是最美的煙火
--美得要人命的煙火!

  「哇!原來還有這種煙火呀,那我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衹收大炸彈,咯咯
……」

  李芷兒手舞足蹈,對炸彈充滿興趣。

  「太子妃,該我出牌了。」

  寶玉暗自一翻白眼,隨即歡呼道:「一對二,報單,哈哈……我贏了!」

  「嘻嘻……」

  北靜王王妃也是童心大發,趁著寶玉與李芷兒嬉戲時,偷偷從桌上拿起一張
牌,緊接著開心的反擊道:「炸彈,我炸你這大壞蛋!」

  得意洋洋的寶玉瞬間一臉驚恐,恨不得捶胸頓足,將兩名美女逗得如花解語、
比玉生香。

  「咯咯……太好玩啦,我要玩到天黑!」

  一晃眼,黎明的曙光已經刺破天際,而李芷兒已經下定決心要玩到黑夜再次
來臨之時。

  「唉,我累了,散了吧。」

  北靜王王妃揉了揉香肩,不顧李芷兒的嬌嗔,毅然退出戰場。

  李芷兒嘟起小嘴,不停埋怨北靜王王妃不夠意思。

  「太子妃,咱們可以再找一個牌搭子教一教,很快就學會了。」

  寶玉心中的最佳人選自然是皇后,但他深明戰略戰術的重要性,新牌友最後
變成皇后的貼身宮女。

  日頭逐漸升高,候補選手一個個來到,李芷兒果然不愧是玩家,很快就抓住
斗壞蛋的精髓,隨即取代寶玉的位置,興致勃勃地在皇后寢宮散播著新奇的遊戲。
寶玉終於被李芷兒遺忘,他悄然退出人群,直奔北靜王王妃而去。

  北靜王王妃雖然不給寶玉作惡的機會,卻不再故作冷漠,而且忘記她早先的
決定,再不提要返回王府之事。

  這是為了替姐姐治病,不是自己想留在這裡。每當思緒暖昧之時,北靜王王
妃總是這樣反覆提醒自己,而寶玉總會在最適合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令她的美
眸越來越波光瀲艷。

  日子一天天過去,遊戲的樂趣在後宮裡飛速膨脹。

  這幾天裡,寶玉白天服侍北靜王王妃,悄然觀察皇后的病情,夜裡則飛入公
主府,與迎春卿卿我我、談情說愛,與天意公主主僕三人縱慾無度。

  好幾次,寶玉都忍不住想吃掉迎春,但迎春卻嬌羞閃躲,再加上天意公主緊
盯不放的目光,令他衹得屢次仰天長歎:距離完美衹差那麼一點點。




              第十章後宮遊戲

  紙牌遊戲順利統治皇后寢宮,寶玉的計劃可謂大獲成功。

  在李芷兒的撒嬌聲與眾多宮女的歡笑聲中,皇后的目光終於被紙牌吸引,也
加入斗壞蛋的行列中。

  能打動皇后,北靜王王妃功不可沒,寶玉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感激的好機會。
「王妃姐姐,你真好。」

  四下無人之時,寶玉情不自禁握住北靜王王妃的玉手,眼中光芒灼熱無比,
如有實質般。

  「我這衹是為了姐姐。」

  北靜王王妃芳心亂跳,急忙冷聲掩飾慌亂,還欲蓋彌彰補充道:「這可不是
為了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明白,這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呵呵……」

  最初兩天的平靜後,寶玉的侵略性又恢復原形,他緊抓北靜王王妃柔若無骨
的玉手久久不放,指尖在掌心上暗自滑動。

  「寶兄弟,你……鬆手,芷兒與姐姐要來啦。」

  北靜王王妃的聲音嬌羞窘迫,但掙扎卻很微弱,潛意識裡,她很怕看到寶玉
前幾日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她已經掉進陷阱卻不自知。

  李芷兒終於出現,皇后也進入涼亭,一場歡快的戰爭隨即拉開序幕。

  「一個小三。」

  寶玉抓了底牌,做了「壞蛋」首先出牌。

  「嘻嘻……我一個四。」

  李芷兒出牌之際,還偷偷瞄了寶玉的牌面一下,果然是個打牌的高手。

  「姐姐,出大牌,不能讓壞蛋順利出牌。」

  北靜王王妃陪坐於皇后身旁,姐妹倆齊心協力與「壞蛋」殊死戰鬥,更熟練
一些的北靜王王妃則充當智囊的角色。

  無形的硝煙在歡聲中升騰,牌局變化來去,等到皇后在反覆失敗中熟練過後,
北靜王王妃更主動將寶玉趕下寶座,自己親自上陣。

  沒有外人存在,皇后玩得更歡欣,寶玉則站在皇后身邊三尺之處,代替北靜
王王妃當起智囊。

  「一對王,咯咯……我贏了!」

  皇后終於成功大勝一局,在北靜王王妃與李芷兒的苦臉下,她少有地發出沒
有絲毫壓抑的歡笑聲,並側首誇獎道:「小寶子,你指點得好,咱們繼續。」

  上下尊卑在同一陣線中模糊不清,男女界線在有趣遊戲裡開始淡化,皇后玩
牌越來越投入,就連寶玉越過三尺界線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寶玉的身形雖然縮了水,但居高臨下,他依然能看到皇后的秀髮之頂,目光
一動,不由自主滑向皇后的領口內。

  李芷兒的興致比皇后更高,當然無暇注意寶玉的舉動,唯有北靜王王妃的眼
角不時閃爍,寶玉神色的變化令她芳心一跳,一縷不安在心房若隱若現:寶兄弟
這般盯視姐姐,真的衹是為了觀察病症嗎?他會不會有什麼不軌企圖?

  「二姑姑,你怎麼這樣出牌?又讓大姑姑贏了一局。」

  李芷兒的嬌嗔驚醒走神的北靜王王妃,皇后這幾局時來運轉,不僅把把抓牌,
更局局大勝,連連敗北的李芷兒開始怪起北靜王王妃。

  「我……」

  北靜王妃遠揚的思緒回歸識海,玉臉一紅,趁機提議道:「我有點累,所以
打不好,這樣吧,讓小寶子來玩,我休息一會兒再上場。」

  不論是為皇后的「安全」著想,還是為了拉近寶玉與皇后的距離,北靜王王
妃都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正確。

  對北靜王王妃的命令,寶玉當然不敢違背,悄然緊挨皇后香肩的身子不捨離
去,轉身之際,衣袖輕輕擦過皇后後頸的肌膚。

  「格登!」

  牌局正在停頓之時,皇后娘娘的心緒急速恢復冷靜,寶玉的衣袖可謂冒犯天
顏,換作平時,絕對可以砍掉他的腦袋,好在皇后本性雖冷,卻不凶殘,衹是柳
眉微蹙,玉手虛揮道:「我也有點累了,散了吧。」

  寶玉剛要坐下的身子瞬間僵硬,愣了半秒,他這才乖乖退下去。

  皇后金口一開,北靜王王妃衹能無可奈何答應,李芷兒雖然還未玩夠,但另
有所想的她不惱反喜,一把抓住寶玉的衣袖。

  「小寶子,吃過午膳,你隨我回太子宮,咱們下午再繼續玩,咯咯……」

  敢情李芷兒還未忘記最初的目的,對「太監」的秘密依然無比好奇。

  北靜王王妃禁不住長歎一聲,正要開口解圍,不料一向冷漠淡然的皇后突然
有了多管閒事的心情。

  「小寶子,你陪太子妃玩吧,多玩幾日,時候到了,本宮自會派人傳喚。」

  不待寶玉應答,皇后已經看向北靜王王妃,柔聲問道:「妹妹,你看這樣可
好?」

  皇后此舉等於將寶玉趕出她的寢宮,北靜王王妃頓時心慌意亂,但在皇后探
究的目光凝視下,她不得不假裝平靜,點頭同意道:「既然芷兒喜歡這個小太監,
就讓他去吧。」

  「大姑姑、二姑姑,你們真好,咯咯……」

  寶玉很苦惱,李芷兒則很快樂,不等午膳時間來到,她已經帶著寶玉回到太
子宮,而且中途還故意繞了一圈從公主府門前走過。

  天意公主氣得直跳腳,若不是迎春、天長與地久的用力阻攔,她早已經殺出
去與李芷兒殺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太子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畢竟衹是未來的皇帝,位於行宮外城的太
子宮相比內城自是差了一截,尤其落入寶玉眼中,他更覺得這兒一片陰柔,沒有
絲毫王者之氣。

  「參見太子妃!」

  「給太子妃請安!」

  李芷兒從府門走到後院,一路已有十幾批下人跪地請安,弄得寶玉大是鬱悶,
忍不住低聲問道:「太子妃,你怎麼不廢掉這些規矩?」

  「唉……」

  一向率真的李芷兒卻變得多愁善感、悶悶不樂,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甩出去,
道:「你以為我不想呀!可是太子這人就是講究這一套,煩死人了!」

  「哦!」

  寶玉的歎息有同情,更多的則是戲諕流轉,他從沒有想過原來李芷兒還有這
種苦惱。

  這時,寶玉曾經見過的兩名宮女迎面跑過來,氣喘吁吁的稟報道:「太子回
……回來了,正四處……找你呢。」

  「嗯,知道啦。」

  李芷兒並無多大喜意,反而追問道:「那兩個死太監是不是也回來了?」

  宮女瞬間臉色一變,低頭怯聲道:「他們與太子一起回來,此刻正為太子
……捶腿。」

  「哼!」

  李芷兒的冷哼聲又響又亮,突然重重一腳踢在花叢中,踢得花葉紛飛仍不解
氣,還恨聲咒罵道:「死太監、死太監……」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見李芷兒竟然如此憎恨太監,寶玉這受寵的「小太監」
不由得無比納悶,不免開始胡思亂想:她如此恨太監,怎麼又強要自己陪她玩?
難道她要將自己當作洩憤的對像,用十大酷刑把自己玩殘玩死不成?

  噫……好可怕,她不會真是變態吧!想到這裡,寶玉身子一抖,本已瘦小的
身軀更憑空縮小几分。

  小宮女也許是年齡甚小,對表面上與自己年歲相若的寶玉十分注意,見他如
今情狀,聰明地猜到幾分,善心大發的嬌聲道:「主子,您看您將小寶子嚇成什
麼樣了,真好玩,嘻嘻……」

  「小寶子,你別怕,本太子妃不是恨你,衹是恨那兩個死太監!」

  李芷兒從憤怒中恢復清醒,急忙連聲保證道:「你放心,你與那兩個死太監
不同,我怎麼會恨你呢?」

  「好了,走吧,我去見一見太子,看他要說什麼。」

  李芷兒又重重跺了跺腳,這才極不情願走向書房。

  「小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嚇死我啦。」

  寶玉故意放緩腳步,拉著小宮女的小手,輕聲詢問道:「你們說的太監是誰
呀?太子妃怎麼會這麼恨他們?」

  小宮女從來都被喊作小妹妹,還是首次被稱作小姐姐,此刻自是興奮無比、
談興大開,連平日不敢說的「胡言亂語」也衝口而出:「小寶子,我跟你說了,
你可別到處亂講,否則我會受罰。」

  未待寶玉答應,小宮女已自行將太子宮人人知道的「秘密」說出來。

  原來太子為人不喜爭強好勝,更喜歡逗鳥遛狗,與兩個貼身太監整日形影不
離,甚至夜間也不回到寢宮。

  對如此情形,李芷兒尚能勉強忍受,因為京城裡不務正業的世家子弟多如過
江之鯽,並不稀奇,夫妻倆衹是怨懟暗生,表面上還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次李芷兒怒火爆發責罰那兩名太監,不料一向軟弱的太子竟像瘋了
般與李芷兒爭吵,從此夫妻倆的關係惡化到極點。

  這……難道……不會吧!寶玉又開始胡思亂想,想到噁心之處,更是差點吐
出來。

  「到了,小聲一點。」

  小宮女壓低聲音的話語將寶玉失控的心神召回來,並好心提醒道:「你可千
萬別得罪小金、小銀,否則太子妃也保不了你。」

  「嗯,小姐姐,謝謝你!」

  寶玉下意識加快步伐走向門內,他倒要看看這「金銀」兩人到底是何許人物。
「臣妾見過太子。」

  書房花廳中,李芷兒站在捲簾之外,彷彿變了一個人,氣度大方,嫻靜平和,
可是落入寶玉眼中,總覺得那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太子睡著了,太子妃請回吧,待太子醒後,小人自會告知。」

  尖細的嗓音引起寶玉的注意,他偷偷抬頭一看,不由得在心中大吼一聲:我
的媽呀,人妖!

  房間裡,一個小太監傲慢而立,此人描眉畫目、頰染腮紅,還翹著蘭花指。
「小銀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太子妃說話?」

  捲簾一動,又一個小太監出現,嬌滴滴的聲調幾乎打散寶玉的魂魄。

  小金子目光一瞟,夾著屁股向李芷兒行了一禮,補充道:「太子真的剛睡著,
太子妃您還是先回吧。」

  也許是李芷兒早已習慣這等場面,也許是她已對太子死心,在兩名太監的奚
落下,她也懶得生氣,臉一轉,邁步就走。

  大、小宮女自是亦步亦趨跟出去,心中翻江倒海的寶玉更恨不得飛離此處。
當他走出房門轉角之時,剛想呼一口氣,不料卻被可怕的「流彈」擊中。

  「嘻嘻……太子,人走了,你起來吧,真好玩。」

  「嘿嘿……小寶貝兒,做得好!」

  一個陌生的陰柔男音,不用猜便知是太子的聲音。

  「太子,太子妃身邊多了一個小太監,長得還不錯,要不要小人弄來讓您享
受享受?」

  小銀子的話語已不是流彈,完全就是導彈、原子彈。

  長長的迴廊上,寶玉再也忍受不了,就此一個急衝,俯身欄杆外大口大口吐
了起來。

  他媽的,太噁心了!去死吧!哇……寶玉一邊嘔吐,一邊狠狠彈出一指。片
刻後,慘叫聲突然從太子書房傳出,肚子痛如刀絞的小銀子瞬間昏厥,就此在床
上躺了一個月,直到寶玉忘記此事,他才又過上與太子的「恩愛」日子。

  李芷兒回到自己院子,再沒有玩耍的心情,寶玉來到此處的第一個下午就在
鬱悶中度過。

  傍晚,小銀子發病的消息傳來,李芷兒這才眉開眼笑恢復活潑本性。

  「小寶子,你真是我的福星,今兒才進府就讓我遇到好事。走,本太子妃給
你好吃的。」

  李芷兒的獎賞果然與眾不同,寶玉看著眼前大堆零食正在發愁之際,那噁心
的聲音突然在他耳旁響起。

  「喂,那個誰,給我過來。」

  寶玉抬頭望去,立刻看到小金子濃妝黯抹的臉頰,他的胃部再次翻騰起來。
「望什麼望?咱家說的就是你!」

  小金子狐假虎威,根本不將李芷兒放在眼裡,手指著寶玉,驕橫地道:「從
今兒起,你就代替小銀子服侍太子。」

  「什麼?小寶子可是本太子妃的人,你憑什麼在這兒指手劃腳!」

  李芷兒氣得渾身發抖,但上次的教訓卻讓她怒火不能爆發。

  「回太子妃,這可是太子的命令,咱家衹是傳達而已。」

  有太子這「愛人」撐腰,小金子對李芷兒這「黃臉婆」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畢竟太子妃再大,又怎能大過未來的皇帝?

  「你……」

  不出所料,心有顧忌的李芷兒淚水在眼眶打轉,她本是天之驕女,又貴為太
子妃,如今卻要受太監的氣,說來雖是荒謬絕倫,但事實卻是如此。

  李芷兒無數次向娘家哭訴,換來的卻是要她忍辱負重的要求,還要她用心討
好太子,為家族換來更多利益。

  皇后雖然很疼李芷兒,但太子不是她親生,皇帝又衹有這個子嗣,她對此也
無能為力。

  「啪、啪、啪!」

  淚珠即將湧出李芷兒眼眶的剎那,突然響起一連串的耳光聲。

  寶玉巴掌過處,打得小金子腫如豬頭,身子若風車打轉。

  小金子暈眩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他被打了,被一個新來的小太監打了。
「反了、反了,你這小雜種,竟敢打咱家。」

  大感恥辱的小金子猛然跳起來,尖厲的嗓音足以撕破虛空:「咱家要讓太子
砍你的……」

  「啪!」

  小金子話音未完,不料寶玉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外加狠狠一腳,將他踢飛。

  「來人啊,給我抓住他!」

  慘嚎聲中,小金子一臉血痕密佈,淒厲的吼聲讓豬頭臉顯得分外猙獰。

  「住手,誰敢?」

  關鍵時刻,李芷兒不假思索站出來,芳心的思緒遠比玉容更波瀾洶湧。寶玉
那一連串耳光令李芷兒芳心大開、情懷震盪,即使用盡全心全神也不能恢復平靜,
所有的委屈與怨懟都在這耳光聲中得到撫慰:天啊,竟然有人為自己打抱不平!

  雖然「小寶子」衹是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但這不是男人的男人在李芷兒的
眼中、心中,可比世間任何男人更男人。

  在這一剎那,李芷兒臉上佈滿淚痕,但不是悲涼的淚水,而是喜極而泣。情
絲來得無比突然,李芷兒腦海一蕩,深藏心底的情弦人生第一次被撥動了。此時
此刻,李芷兒衹有一個意念--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小寶子,就是與太子翻臉也
在所不惜,與李家背道而馳也義無返顧。哼,事情鬧大,最多自己不做這太子妃
就是。

  「抓住他,太子重重有賞!」

  小金子歇斯底里吼叫道,還亮出太子的令牌。

  一群護衛微微一愣,隨即在小金子威逼的目光下,如狼似虎撲向寶玉。

  寶玉在皇家之地玩得不亦樂乎,已經忘記時日。

  而今天,對天下人來說是個普通的日子,在賈家卻是無比重要的祭祖之日。
就在寶玉上午與皇后、北靜王王妃玩牌的時候,賈家兩府鼓樂喧天、鍾缽齊鳴,
幡旗招展中,長長的隊伍走出城門。

  賈珍走在人群之首,走出寧國府府門的剎那,他眼底閃過一縷得意的陰笑,
一切正如他計劃那般順利發展。

  祭祖可是世家大族的頭等大事,賈家上下不僅主子走了一乾二淨,就連下人
也沒剩下幾個,而且按規矩,他們還要在鐵檻寺耽擱好幾日。

  寧國府客院中,身為外人的尤夫人與尤二姐單獨留下來。

  「啊,終於清淨了。」

  尤二姐斜躺在熱炕上,一邊磕著桌炕上的瓜仁,一邊伸展著她火辣的嬌軀,
舒暢無比。

  尤二姐如此一說,既是因為耳中不再有整日不斷的哀怨鼓樂,也是因為賈珍
的離去讓她緊繃的心弦得到放鬆。

  「女兒,你昨兒怎麼收下賈珍送的錢財?」

  一向勢利的尤夫人也有戰勝虛榮心的時候,很擔心地道:「你不會被這些黃
金打動了吧?賈珍可不是人,他的東西要不得。」

  「咯咯……」

  尤二姐隨意歡笑,瞥了那盤金子一眼,不屑道:「賈珍想用這些勾引姑奶奶,
瞎了他的狗眼。娘親放心,我衹是不想讓他起疑。」

  話語一頓,尤二姐指尖一彈,將瓜子殼彈到擺滿金錠的盤子裡,語調略帶歡
欣道:「大姐最近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她已經答應了,這次祭祖回來,就與我
們一起返回老家,再不沾染這賈家的人。」

  「好啊。」

  尤夫人為尤氏開心,但笑容卻有點尷尬,因為尤二姐與賈家人沒有瓜葛,反
而是她這母親與寶玉不清不楚,她又怎能不為之羞愧?

  夜色初顯,辛苦一天的賈家眾人無不長出一口大氣,紛紛走向家廟鐵檻寺,
而以王熙鳳為主的一干女眷則住進水月庵。

  「大奶奶,叔叔正四處尋你,請你盡快回府一趟,老夫人身子不適,可能是
舊疾復發。」

  賈芹滿面大汗,從鐵檻寺找到水月庵,留下那句話語後,他又假裝匆忙向別
方跑去,根本不給尤氏仔細詢問的機會。

  「珍大嫂子,你還是別回去,小心有詐。」

  稻香村一段時間的相處,王熙鳳與尤氏的關係親近許多,眼見尤氏滿臉慌亂,
她眉心一皺,下意識伸手拉住尤氏的衣袖。

  「鳳妹子說得對,如今寶玉不在家中,千萬不要聽賈珍安排。」

  李紈也走過來急聲勸說神色焦急的尤氏。

  「我母親確有宿疾,我去去就回。賈珍人在鐵檻寺裡,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尤氏感激得回握王熙鳳的手腕,又對李執點了點頭,隨即上車離去。

  尤氏的馬車離開水月庵的一刻,一道陰森的幻影飛出寧國府。

  「王熙鳳,還我命來,嘎嘎……」

  刺耳的怪笑掀動夜空浮雲,凶殘的殺氣直向水月庵飛去。

  此時此刻,寶玉正在太子府裡發威惹禍,絲毫不知家中即將出現大變!

            請續看《誘紅樓》16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55 編輯 ]
2014-1-20 20: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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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暢遊地府



             第十六集暢遊地府

              【內容簡介】

  為了替皇后娘娘治病,假寶玉假扮太監混入行宮,並誤打誤撞成了太子妃的
身邊人,無意間卻發現了太子妃的秘密而竊喜不已。

  趁賈府出外祭祖的時機,賈珍的復仇計劃也開始啟動。尤二姐不願受辱,吞
金自殺,重蹈紅樓女子的悲慘命運。為了讓尤二姐復生,也為了剷除鬼王的勢力,
假寶玉毅然決然前往地府……

              本場出場人物

  李芷兒:太子妃,青春活潑。

  陸判:地府第一判官,性情豪爽。

  鬼王:鬼域之主,與地府作對的厲鬼之王。




              第一章五色玉帶

  太子府裡,一群護衛如狼似虎撲向寶玉。

  「誰敢動手?本妃砍了他腦袋!」

  李芷兒一聲大吼,挺身擋在寶玉身前,怒視著小金子道:「滾,再敢進入本
妃院子,打斷你的狗腿!」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太子撐腰,護衛們立刻縮回去。

  這還是李芷兒第一次「發瘋」,小金子一愣,下意識臉頰發白,好一會兒後,
這才惱羞成怒地離開,並恨聲威脅道:「敢不把太子放在眼裡,我這就去告訴太
子,咱們走著瞧。」

  「啪!」

  響起一道耳光聲,寶玉這記耳光可比先前厲害得多,打得小金子頭暈眼花、
斷齒拋飛,慘叫不已。

  寶玉一腳踩在小金子的胸膛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你這賤種,太子會誅你九族!」

  小金子雙手撐地向後爬,眼神充滿恐懼與怨毒。

  「是嗎?」

  小金子抬出靠山,寶玉非但不怕,反而渾不在意地矮身蹲在他面前,道:
「爺爺我今兒不想殺你,就是打你還嫌髒。」

  寶玉說不打,卻控制不住又打了小金子一記耳光,隨即用力甩動打人的手掌,
一臉厭惡地道:「真噁心,回家要好好洗洗手。」

  「我要殺了你,剝你的皮、拆你的骨!」

  在羞怒之火之下,小金子的肉體雖受打擊,恐懼卻全部化為怨毒之火。

  「呵呵……」

  寶玉樂呵呵地笑了笑,等小金子罵完,卻突然神色一冷,厲聲道:「你想殺
我?憑你也配!媽的!」

  粗俗的咒罵脫口而出,緊接著寶玉扔出一物,砸得小金子頭破血流。

  那硬物在小金子頭上猛烈彈射,飛上半空中,然後落入寶玉高舉的手中。
「啊!」

  下一剎那,一陣驚呼聲此起彼伏,除了李芷兒之外,所有人皆跪了下去,連
頭也不敢抬。

  在陽光映照下,太皇太后賜給天意公主的令牌閃閃發光,在此令牌下,連皇
上也要退避三分,別說是一個倚仗太子的太監。

  小金子瞬間面如土色,衹覺得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

  「他娘的,死太監!」

  寶玉再次咒罵一聲,他亮出天意公主的令牌倒不是怕了小金子,而是不想替
李芷兒留下麻煩。

  手腕一收,寶玉將令牌放回袖中,同時腳底一動,一道暗勁湧入小金子的體
內,留下一顆「定時炸彈」。

  「太子妃,咱們去玩吧。」

  一眨眼,風趣幽默的小寶子又回來了。

  「嗯,好啊。」

  李芷兒的腦海波瀾翻騰,豈是說平復就能平復?雖然寶玉的身形那麼瘦小,
但此刻在她的眼中,卻是那麼高大。

  金陵郊外,水月庵。

  靜虛師太與兩個徒弟忙裡忙外,最拿手的素菜全部擺上桌。

  如今巧姐已經沒有心結,吃得連聲誇讚,最後更脫口而出道:「二叔有事進
宮了,這次來不了,你們不用等他。」

  巧兒這話一說出口,現場氣氛瞬間大變。

  李紈與薛姨媽等人可不知道其中奧秘,手中竹筷虛空一頓,詫異的美眸閃過
一道光華,就連邢氏也好奇地看向三個女尼。

  「唰」的一下,靜虛等三個女尼臉頰浮現紅暈,她們都不是城府很深之人,
怎堪面對這麼多道目光的直視?

  平兒看了王熙鳳一眼,見王熙鳳沒什麼表示,柔聲輕笑道:「寶玉也很喜歡
這兒的素菜,上次走時一直說要回來大吃一次。師太有心了,我代他向你道謝。」

  「那是貧尼分內之事,多謝平姑娘。」

  靜虛感激地俯身行了一禮,然後急忙告辭而去。

  智善兒與智能兒緊隨在靜虛身後,轉身之際,她們不約而同瞪了巧姐一眼,
迎接她們的是巧姐看似無辜,實則古靈精怪的眼神。

  三名女尼的身影消失,巧姐的笑聲終於暴露她的目的,月牙美眸已經彎成一
條細線:「娘親,你怎麼不吃?這兒的素菜真的很好吃,咱們幫二叔多吃一點,
咯咯……」

  巧姐的笑聲隱含著特別的涵義,平兒的玉臉一下子就紅了,薛姨媽與香菱的
雙眸也多了幾分水色,李紈心弦一顫,隱約也猜到幾分:唉,原來如此,寶兄弟
竟然與尼姑……真是不像話。

  瞬間寶玉的光輝形象大受損失,幸虧幾個姑娘都陪伴在賈母身邊,不然他定
會捶胸頓足,追殺巧姐到九重天上。

  眾女的玉臉或多或少都有紅暈,唯有王熙鳳眉心微皺,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心
情,她放下筷子,沉聲道:「巧姐,天色不早,不要鬧了,去休息。」

  王熙鳳發話了,巧姐衹得乖乖地閉上小嘴。

  薛姨媽等人累了一天,紛紛回房,轉眼間偏廳裡衹剩下王熙鳳與平兒。

  「奶奶,你身子不適嗎?」

  王熙鳳的異樣,怎能逃得過平兒的關注?

  「我身子沒事,衹是突然感覺心裡發慌,」

  王熙鳳美眸一挑,野性一閃而現,隨即又一閃而過,她望著窗外的夜色,歎
息道:「唉,也不知道寶玉情形如何?」

  「奶奶,你還是擔心迎春吧,他膽子太大了,害得我們還要費力為他遮掩。」

  主僕兩人一邊埋怨寶玉,一邊緩步走到院子裡。

  王熙鳳長歎一聲,正要走向臥房時,突然刮來一陣陰風,風中飛出幾個陰森
恐怖的厲鬼。

  「賤人,納命來,桀桀……」

  因為過度興奮,鮑二媳婦的嗓音劇烈變調,她不想一下子就弄死王熙鳳,傳
說:「人棍」已經充斥著她的腦海。

  王熙鳳剛看到鬼影,四肢已經被鬼爪緊鎖,「呼」的一聲,她雙腳離地被扯
上半空中,好似一個「大」字。

  「王熙鳳,還認得姑奶奶嗎?咯咯……求饒吧,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吞噬馬道婆的血肉後,鮑二媳婦已經學會厲鬼召喚之術,輕易的成功令她少
了幾分快感,聲調又變得騷浪放蕩。

  「是你,鮑二媳婦,呸!」

  初始剎那的驚慌後,怒色瀰漫王熙鳳的玉臉,她豈是向女鬼求饒之人?

  「放開奶奶,來人呀--」

  平兒被呼嘯的陰風吹倒在地,情急之下,她用力呼叫起來。

  鮑二媳婦輕蔑地看著平兒,怪笑道:「平姑娘,你還真是一個忠心的奴才呀!
叫吧,再叫大聲一點,咯咯……放心,我會讓你與王熙鳳一起作伴。」

  平兒用盡全力嘶喊,但賈府護衛就在庵堂圍墻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陰森
的鬼霧統治空間,鮑二媳婦對自己的強大無比得意,鬼影一閃,平兒也被扯上半
空中。

  「王熙鳳,你想死,還是想活?咯咯……想活,就向姑奶奶磕頭認錯。」

  「呸,寶玉來了,一定會打得你魂飛魄散!」

  鮑二媳婦意圖享受勝利者的快感,不料王熙鳳卻很不配合,她一時大意,竟
然沒有避開王熙鳳的唾沫。

  瞬間鮑二媳婦怒火沖天,一頭黑髮無風自動,扭曲的五官猙獰無比。

  「賤人!賤人!你這賤人,去死吧--」

  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不僅令鮑二媳婦頭髮變紅,而且還令她忘記五色神
石,她原本想用王熙鳳當人質換取五色神石,不過此時她衹想將王熙鳳撕成碎片。
幾個厲鬼迎合鮑二媳婦的撕吼,同聲呼嘯,同時猛烈撕扯王熙鳳的四肢。眼看王
熙鳳就要變成人棍,電光石火間,她腰間的五色玉帶突然爆發出光芒。「砰」的
一聲炸響,五個厲鬼化為青煙,五彩霞光隨即化作光球罩住王熙鳳的身子,虛空
懸浮而立,平兒則好似一片羽毛般輕輕飄回地面。

  王熙鳳兩女感到驚喜無比,鮑二媳婦則咬牙切齒,怨毒之心更猛烈:殺,一
定要殺了王熙鳳!

  鮑二媳婦再次嘶吼一聲,那綠瑩瑩的雙手一抖,鎖鏈飛射而出,鬼火沿著鐵
鏈急速盤旋。

  王熙鳳看著鬼火,卻絲毫沒有辦法。

  五彩光球則自動迎上鐵鏈,兩股力量開始僵持起來。

  鐵鏈有如尖錐,光球則好似銅墻,頓時火花四濺。

  鮑二媳婦再次一聲厲吼,鐵鏈猛然前進幾寸,五彩光球上頓時裂紋密佈。
「奶奶小心!」

  平兒已經忘記呼吸,眼看鬼火刺向王熙鳳的心窩,她衹覺眼前一黑,急得暈
了過去。

  下一剎那,異變再次憑空突現。

  昏迷的平兒自動懸浮至半空中,她腰間的五色玉帶也發揮神通,光球裹著她
的身子狠狠撞向鐵鏈。

  虛空又是一聲炸響,兩顆五彩光球與鎖鏈再次僵持起來。

  震驚與嫉妒同時充斥鮑二媳婦的眼神,她拋盡人類的道德良知,這才有了如
今法力,但王熙鳳與平兒什麼也沒做,竟然還有這等法器護身,她怎能不怨恨、
不嫉妒、不發瘋?

  發瘋的鮑二媳婦咬破舌尖,一口靈血噴濺而出,灑在鐵鏈上。

  「呼」的一聲,剎那間鬼火大盛,鮑二媳婦不惜損耗元靈體,終於佔據上風。

  「嘶啦、嘶啦……」

  裂紋湖漫的聲音連續響起,鐵鏈一點一點向裡刺入。

  平兒依然昏迷中,王熙鳳則不知如何反擊,光球的裂痕越來越大,厲鬼的殺
氣越來越近,地獄之門緩緩打開了。

  「王熙鳳,就算你下了地獄,姑奶奶還要折磨你!」

  鮑二媳婦的身子往前傾斜,猙獰地笑道:「賤人,我要讓鬼域所有醜鬼都來
強姦你,讓你變成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桀桀……」

  怪笑聲還在飄蕩,鮑二媳婦已經噴出第二口靈血,血液飛入鬼火中,陰森的
烈焰騰起三尺,鐵鏈一卷,「砰」的一聲,完全刺穿兩顆五彩光球,勾魂的尖錐
直刺王熙鳳兩女的心窩。

  「啊!」

  驚叫聲在夜空下十分明顯,但卻不是出自王熙鳳之口。

  悲鳴的瞬間,一群女人以不同的姿勢湧入院子中。

  靜虛從院門處衝進來,智能兒與智善兒穿墻而現,薛姨媽與香菱則還在熟睡
中,五彩光團直接穿窗而出。

  靜虛五女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衹知道一眨眼她們就已經來到半空中,薛姨
媽與香菱依然睡得恬靜,三個女尼則嚇得花容失色,在光球裡東倒西歪。

  異變發生衹在剎那間,五顆五彩色球同時光芒暴射,好似--片光幕橫掃虛
空。「呀----慘叫聲終於出現,結局卻截然相反,面對鋪天蓋地的光幕,鮑
二媳婦就好似被踢飛的皮球般飛到百里之外,直接墜入鬼門關。

  太子府裡。

  寶玉得意洋洋地跟著李芷兒進入她的臥房。

  「小寶子……」

  春風拂面而來,李芷兒的聲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拉長的尾音無比嬌媚。

  「太子妃不用謝,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寶玉嘴裡謙虛,卻毫不客氣地豎起耳朵,準備接受讓自己輕飄飄的讚美。

  「誰說我要謝你了!」

  然而出乎寶玉的意料之外,李芷兒不僅瞬間翻臉,而且言語間還透出火藥味。
李芷兒話鋒一轉,沉聲質問道:「說,你究竟與天意是什麼關係?她的令牌怎麼
會在你身上?我就說嘛,她對你的態度太奇怪了,原來你們早就認識。趕緊老實
招認,否則大刑伺候!」

  寶玉得意的神色急速僵硬,忍不住在心中委屈大叫:這是什麼世道呀?好人
--果然難做,救命啊!

  為了不引起李芷兒的懷疑,寶玉不得不讓自己背了一個黑鍋。

  「回太子妃,這令牌是我……我……昨兒個從公主身邊……撿來的。」

  「啊,你偷了天意的東西,還是她的寶貝?」

  李芷兒手指著寶玉,臉上閃著異樣的光芒。

  「是……是我偷的!」

  寶玉眼神閃爍,順著李芷兒的話語回應,隨即心虛地補充道:「太子妃恕罪,
我知錯了,這就還回去。」

  「還回去?不要,絕對不要!咯咯……」

  李芷兒猛然跳起來,拍手歡呼道:「太好啦,你做得太好啦!咯咯……小寶
子,偷得好,本妃重重有賞!」

  嘩啦一聲,又是一大堆零食從天而降,幾乎淹沒寶玉。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感應鑽入寶玉的心間,他掛在胸前的五色神石劇烈抖
動一下。

  不好,鳳姐姐出事了!寶玉再也沒有嬉戲的心情,雙手一掃,四周所有人突
然失去意識,緊接著他化作一道幻影飛上半空,全速向水月庵的方向踏雲而去。

  夜色全黑時,尤氏搭乘的馬車終於趕回寧國府。

  馬車還未完全停下來,尤氏已經跳下車轅,焦急的倩影撞入一團陰霾中。

  在半個時辰前,賈珍已經提前一步快馬輕騎回到賈府。

  賈珍並未急於下手,而是陰惻惻地奸笑道:「芹兒,準備妥當了嗎?」

  「回叔父,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佈置妥當,保證她們都逃不出去,嘿嘿…
…」

  賈芹臉上的笑容與賈珍是蛇鼠一窩,討好道:「叔叔儘管放心玩耍,孩兒事
後定會處置妥當,不會留下半點破綻。」

  「做得好,哈哈……」

  得意的笑聲中,賈珍悄悄進入書房,在黑暗中等待著美妙一刻的來臨。

  「母親、母親……」

  尤氏心急如焚地衝進客院大門,情急之下,她並未發覺守門之人換成陌生的
彪形大漢,更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眼底的凶殘光芒。

  「啊,大姐,你怎麼回來了?」

  尤二姐聞聲掀簾而出,她雖然不明白尤氏突然回來的原因,但心房卻為之一
緊,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二妹,母親呢?她的病情怎麼樣?」

  「病?什麼病?母親身子安好,沒有問題。」

  尤二姐靈秀的雙眸內不安之色更是強烈,緊接著緊張地反問道:「大姐,你
怎麼會認為母親身體有恙?」

  「啊!」

  尤氏愕立當場,腦海一片混亂,呆呆地說:「不是你派人傳信說母親宿疾復
發嗎?」

  「女兒,你怎麼回來了?」

  這時尤夫人也從內房走出來,她臉色紅潤,步履輕盈,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不好!我們趕快離開這兒。」

  尤二姐不由分說地拉住尤夫人與尤氏的手,急忙地奔向門外。

  「二丫頭,你發瘋了不成?」

  不明其意的尤夫人詫異地問道。

  「母親,沒時間了,逃到榮國府再說!」

  尤二姐神情凝重地說道,臉上的不安也讓尤夫人與尤氏緊張起來,不由自主
加快步伐。

  「夫人,你剛剛回來,怎麼又急著出去呀?」

  尤家三女剛衝到院門,賈珍的身影立刻映入她們眼簾,在他身後還有一群彪
形大漢。

  尤夫人與尤氏不約而同神色慘白,她們終於明白尤二姐著急的原因。

  「母親、大姐,走角門,快呀!」

  尤二姐不愧是遊戲紅塵的聰明女人,危急時刻尚能保持鎮定,毫不猶豫返身
就跑。

  可惜尤氏卻失去逃跑的勇氣,在恐懼之下,她的身子變得無比沉重。

  「大姐,不要怕,會有人救我們的!」

  尤二姐用力一拉,非但未能拉動尤氏,反而被扯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都怪我,嗚……要不是我嫁給賈珍,就不會有今天。」

  尤氏將一切過錯都怪到自己身上,喃喃自語道:「二妹,你帶母親逃吧,我
留在這兒跟他們拼了!」

  「大姐,振作點,來,我背你!」

  尤二姐可不想被賈珍凌辱,也不管尤氏同不同意,她與尤夫人一起夾住尤氏
的雙臂,勉力逃向側門。

  尤家三女驚慌的神色悉數落入賈珍的眼中,他不禁大為暢快,大手一擺,故
意命令下人走慢一點,好好享受這貓抓老鼠的刺激遊戲。

  在尤夫人與尤二姐的努力下,雖然尤氏還是神智迷茫,但腳步卻快了起來。

  終於尤家三女衝到角門處,尤二姐急速拉開門閘,眼看逃生的希望即將出現,
不料五、六個彪形大漢卻從門後冒出來,徹底摧毀她們的希望。

  這幾個大漢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紛紛奸笑道:「美人兒,這是
要到哪裡呀?還是留下來陪大爺玩玩吧,嘎嘎……」

  「啊!」

  尤家三女向後一退,這下連尤二姐也失去信心,她臉色一白,本能喊叫道:
「退回房間,把門頂住,可卿一定會來救我們!」

  尤夫人與尤氏早已沒有主意,下意識跟著尤二姐跑向臥房。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關起來,在尤二姐的指揮下,母女三人齊心協力將
所有能搬動的傢俱統統堵住門窗。

  「嘿嘿……好玩、好玩!」

  賈珍站在院子裡,故意揚聲道:「這三個賤人這麼好玩,就多留幾日讓大家
好好玩個夠,你們說好不好?」

  「老爺好主意。」

  對於賈珍的變態愛好,這些手下無不知曉,能玩上這等美女,他們自是興奮
無比。

  「動手!」

  等到尤家三女累得嬌喘吁吁後,賈珍這才大手一揮,拉開變態遊戲的序幕。




              第二章吞金自殺

  門扉雖然厚實,尤家三女祈求上天保佑的意念也很虔誠,但這一切又怎能擋
得住一群虎狼的進攻?

  「轟!」

  寬大的木板片片碎裂,就連門框也未逃過可憐的命運,一干虎狼齊聲歡呼,
吼叫著一湧而上,面帶絕望的尤家三女縮在角落,無助的芳容卻激起他們心中無
邊的獸慾。

  「嘿嘿……逃呀!怎麼不逃了?」

  賈珍踱著四方步緩緩逼到尤家三女面前,他得意的面容不再道貌岸然,猙獰
的想法完全寫在臉上。

  嘲笑過後,賈珍話鋒一變,恨聲道:「賤人,你們竟敢害死我兒,現在是報
應臨頭的時候了。」

  「咯咯……」

  出乎眾人意料,尤二姐玉容的驚慌突然消失無蹤,她搖曳而動,那個妖嬈放
浪的絕色尤物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尤二姐走向賈珍,秋波蕩漾道:「姐夫,你誤會我了!你看,嚇得人家心兒
直跳,不信,你摸摸看。」

  她想幹嘛?難道還想迷惑本老爺不成?嘿嘿……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賤人!想
到這裡,賈珍一臉色笑地迎上前,說:「好啊!那姐夫我就仔細檢查一下。」

  「咯咯……姐夫真壞,奴家真是害怕。」

  尤二姐拍了拍胸口,那顛抖的乳浪頓時讓眾人呼吸發熱,熱流直達丹田小腹。
「嘿嘿……姐夫是壞,你也不差,咱們正好是一對。」

  賈珍的手掌挾帶著火熱的慾望,毫不客氣直奔尤二姐的乳房而去。

  「哎喲!」

  尤二姐的千般嫵媚全然綻放,就在賈珍的手即將抓實剎那,她故作驚慌地腳
步一軟,高挑豐盈的嬌軀向前倒去。

  哇……真是個尤物呀二干大漢心中又驚又歎,暗自羨慕賈珍艷福臨頭,以他
們的角度看去,尤二姐無疑是主動投懷送抱。

  「二妹,小心。」

  尤二姐乳燕投懷,賈珍豈有不興奮的道理?他雙手大張,主動抱向二姐兒。

  「咯咯……」

  尤二姐往前倒,卻媚笑勻魂,就在賈珍大手即將環上她蠻腰時,突然玉容一
變,厲聲喝斥道:「禽獸,去死吧!」

  尤二姐隨身攜帶的匕首終於派上用場,鋒利的短刃寒光刺目,同歸於盡的決
心氣概沖天,此刻的她哪有半點騷浪氣息?巾幗英雌絲毫不輸鬚眉男子。

  尤二姐雖不懂武藝,但這一刺暗地裡已是訓練數回。

  賈珍不死,尤家三女必會生不如死,在屈辱與死亡面前,尤二姐不是選擇高
貴尊嚴的死去,而且是最慘烈的同歸於盡。

  室內並未響起賈珍的驚聲尖叫,反而是出手偷襲的尤二姐檀口大張,她的身
子若風中枯葉般,被賈珍一拳打飛出去。

  賈珍倒有幾分真本領,劈手一斬,輕易奪下尤二姐手中的匕首,然後一腳踢
中她的小腹,煞是凶狠。

  「嘿嘿……想殺我?憑你這賤人也配?」

  賈珍得意地吐了一口唾沫,隨即恨聲問道:「賤人,你就是用這法子害死我
兒,對吧?」

  「女兒!」

  「妹妹!」

  尤夫人與尤氏齊聲尖叫,三兩步衝到尤二姐身旁將她扶起來。

  尤夫人慌亂地摸著尤二姐的嬌軀,顫聲問道:「女兒,你怎麼樣?傷在哪裡?」

  「我沒事!」

  尤二姐不再遮掩堅強的本性,但還是強忍著劇痛掙脫尤夫人與尤氏的攙扶,
隨即抹去嘴邊血跡,歎道:「母親、大姐,看來咱們今兒逃不了啦。」

  「哈哈……」

  賈珍的笑聲打斷尤家三女對望的眼神,得意無比地指著尤家三女,張狂地說:
「賤人,放心,本老爺不會殺你們,我會讓你們到邊番過上日日當新娘的好日子,
嘿嘿……」

  「上!」

  賈珍再次大手一揮,將尤家母女緩緩逼到角落。

  已經勝券在握,賈珍更想慢慢品嚐遊戲的滋味。

  「咚!」

  清脆的聲響讓眾人一愣,凝目一看,原來是尤氏慌亂之下,無意間碰到賈珍
先前所送的黃金。

  一兩一個的金元寶滾落一地,一干手下從未見過這麼多金元寶,不由得雙目
大張,心癢難耐。

  「混帳,你們找死不成!」

  賈珍老奸巨滑,一聲怒喝止住眾人蠢蠢欲動的腳步,也抹殺尤家三女趁亂逃
走的唯一機會,道:「給老爺我好好辦事,這些金子人人有分,聽到沒有!」

  賈珍的確變態,目光一動,他的妻子成為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救命啊,來人呀--」

  在萬般危急的一刻,尤氏似村野粗婦般扯開嗓子高聲吼叫道:「賈珍殺人啦!」

  「哈哈……叫吧,叫得越大聲,老子越喜歡!賤人,叫啊!」

  卻賈珍毫不在意,反而倍感興奮。

  賈芹直吞口水,色笑道:「嬸嬸,你叫起來真帶勁!嘿嘿……沒用的,這兒
都是叔叔的人,你還是聽叔叔的話,好好伺候侄兒吧。」

  說著,賈芹飛身撲上去。賈珍腳下一頓,充滿期待地看著賈芹的動作。

  尤氏嚇得渾身哆嗦,甚至不敢反抗,這時一錠金元寶飛過去砸中賈芹的額頭。
「狗奴才,滾開!」

  尤二姐怒聲嘶吼,幫助尤氏後,她隨即悲聲道:「母親、大姐,我先走了,
三妹會替我們報仇血恨的!」

  話音未落,尤二姐一仰脖子,竟將棗子般大小的金元寶吞下去,隨即一股劇
痛令尤二姐面色鐵青、臉頰扭曲,不過她的眼底卻甚是開心。

  尤夫人與尤氏再次齊聲悲呼,因為恐懼慌亂,她們雖然就在尤二姐的身旁,
但卻反應遲鈍,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咯咯……」

  尤二姐緩緩倒地,可她卻笑了,發出人生最後一笑,笑聲還是那麼風情萬種。

  尤氏母女在絕望中失去神智,賈珍等人則在震撼中不知所措,愕然呆立,心
想:這女人就這樣死了,她竟然真敢自殺?

  「他媽的,死賤人!」

  片刻後,賈珍終於清醒過來,但他的眼神可沒有感動,衹有強烈的惱羞成怒。
賈珍生恐另外兩女也同樣會自殺,再也不敢耽擱,揚聲道:「抓住她們,扒光她
們的衣服,老爺我玩過後,她們就是你們的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獵物還是嬌弱的羔羊,一群下人立刻一湧而上。
雖然尤夫人與尤氏不停掙扎,但衣裙還是變成碎片。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唉,這麼多男人欺負兩個女
人,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

  「寶玉,你……怎麼在這裡?」

  賈珍眉心緊皺,意料之外的變化令他很不舒服。

  「聽說珍大哥要用老婆宴客,所以小弟急匆匆趕回來,有沒有一杯羹可分呀?
嘿嘿……」

  寶玉咧嘴一笑,深邃的目光頓時迷瀠四溢。

  「小子,你究竟想幹什麼?」

  雖然賈珍看不起寶玉,但他可不相信寶玉會是同道中人,更不明白寶玉突然
出現的原因,不由得驚疑不定地掃視著四周。

  不待寶玉隨口胡謅,尤氏焦急的聲音揭露真相:「寶玉,救我,快救我,我
什麼都答應你。」

  「寶玉,你要救她們?你與這兩個賤人有染?」

  賈珍還真是聰明,舉一反三,立刻看穿寶玉的企圖。

  「唉,猜對了。」

  寶玉長聲歎息,白了尤氏一眼,似乎埋怨尤氏破壞他的計劃,隨即他胸膛一
挺,說:「賈珍,既然你已經知道,就放了她們吧,不然家規國法都饒不了你。」

  「哼,小子,你能活過今晚再說!」

  殺了寶玉雖然會有很多後患,但此時賈珍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為了增加手下
的勇氣,他厲聲大吼道:「給我上,誰第一個殺了這小雜種,賞黃金百兩!」

  獎賞百倍翻升,打手們也勇氣倍增,一把把匕首寒光閃爍,爭先恐後刺向寶
玉的心窩,賈芹的殺氣最是猛烈。

  寶玉面對一群惡人,再次一聲歎息,隨即掃了掃衣袖,衣袖過處,一陣慘叫
此起彼伏,賈芹沖得最快,死得也最慘,身軀四分五裂。

  沒有意外的戰鬥瞬間結束,寶玉不想浪費時間,一個眨眼就將所有人送入地
獄,下手比對方還狠辣數倍。

  賈珍震驚、恐懼、呆滯,眼珠子不停放大,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
切。

  「珍大老爺,還要繼續嗎?嘿嘿……」

  寶玉邁著四方步緩緩逼過去,與賈珍先前威逼尤氏的情形一模一樣。

  「你……你……別過來了。」

  賈珍的表現比尤氏更不如,在他顫抖的身軀下瀰漫著一股臭味,手指著寶玉,
連聲道:「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對,你就是妖怪!」

  「嘿嘿……我就是妖怪,那又怎麼樣?」

  寶玉的微笑很親切,但映入賈珍的眼中,卻遠比青面獠牙更可怕,突然賈珍
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哀聲求饒道:「寶兄弟,是哥哥一時糊塗,求你看在
兄弟一場的分上,放哥哥一馬吧!」

  見寶玉不為所動,賈珍心一橫,咬牙道:「哥哥將寧國府一切都給你,錢財、
女人統統給你,這總行了吧!」

  為了活命,賈珍豁出一切,錢財誘惑後,又補充道:「我明天就離開金陵,
再也不回來,我對天發誓!寶兄弟,你如果殺了我,朝廷定會調查,求求你放我
一條活路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你真會改過自新?」

  在某些方面,寶玉與賈珍其實是同一類人,特別喜歡折磨敵人,他心中冷酷,
臉上卻做出猶豫之狀。

  「寶兄弟不要,千萬不能放了他!」

  這時,尤氏出人意料地厲聲尖叫道:「賈珍他是禽獸,不是人,不能放了他!」

  「賤人!」

  寶玉順勢臉色一變,見勢不妙的賈珍凶性大發,突然回身撲向尤氏母女。賈
珍老奸巨滑,他知道不是寶玉的對手,將尤氏母女當成人質已是他唯一的逃生機
會。

  混亂之際,衹聽「砰」的一聲悶響,墻壁上印出一個人形的凹痕,還有賈珍
的鮮血。

  在寶玉的眼皮底下,他怎會容許低級錯誤的發生?

  一道光芒閃過,賈珍與打手們的屍體化為煙塵,而他們的靈魂也未逃過寶玉
的特殊照顧,被一股狂風吹入十八層地獄。

  「寶玉,快救救二丫頭。」

  歷經生死的磨難,尤夫人對寶玉的依賴感已經充斥著心窩,她幾乎是撲入他
的懷抱。

  「寶兄弟,你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活我二妹妹。」

  尤氏內心一片混亂,對尤夫人與寶玉暖昧的模樣也無暇細思,還下意識將寶
玉當神仙般崇拜起來。

  「尤二姐死啦?啊!」

  寶玉一聲驚歎,身子瞬間僵硬,但他心中的波瀾不是悲傷,而是無比複雜的
雜念:尤二姐真的死了,就像書裡說的那樣--吞金而亡!唉……因為自己先去
水月庵,這才耽擱一會兒,間接害死尤二姐。

  曾經寶玉以為這個世界的「歷史」已經被他完全改變,紅樓美人不會再有悲
劇出現,但現在他不禁強烈懷疑起來:悲劇真的不會出現了嗎?

  寶玉呆呆出神,自信心不停搖晃。

  而尤氏母女完全誤解寶玉的反應,還以為他過度悲傷。

  尤氏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情急之下,甚至用上好笑的美人計:「寶兄弟,
你不是有通靈寶玉嗎?快用它救活我二妹妹呀,救活了她,我們一定將她許配給
你。」

  「對對對,救活二丫頭,讓她做你妾侍,就是做奴婢也可以。」

  尤夫人連聲附和,完全忘記她與寶玉的暖昧關係。

  寶玉也不想看著一個美女香消玉殞,尤二姐的堅貞更令他刮目相看,不過生
老病死乃自然法則,他還沒有強大到改變生死的地步。

  「寶玉,她的生魂還沒有完全消散,還有一線生機!」

  一縷飄渺悅耳的仙音在寶玉的心海響起,關鍵時刻,警幻仙姑終於出口相助。

  現實空間的寶玉再次發呆,他的元神則飛入虛無幻境。

  「仙姑姐姐,要怎麼救人?」

  「去找你的徒弟,她會告訴你辦法。」

  警幻仙姑對寶玉的「無知」已經無奈,搖頭一笑,玉手一揮,又將寶玉趕出
虛無幻境。

  寶玉身軀一顫,雙目瀰漫喜色,他隨即一掌拍在尤二姐的後背上。

  五彩光華透體而入,轉眼間那錠讓尤二姐保住貞潔,卻失去性命的金元寶如
有生命般,緩緩從尤二姐的嘴中倒飛而出。

  尤氏母女見狀,以為尤二姐已經復生,歡呼著撲上前來,可是一摸尤二姐的
身軀,依然沒有呼吸。

  「你們看好她的身體,我去去就回,記住,她還沒有死。」

  救人之心充斥寶玉的心窩,但時間緊迫,他無暇仔細解釋,直接穿窗而去。

  畫面一閃,寶玉來到紫菱洲。

  不待寶玉出聲呼喚,秦可卿已經從靜室裡飛躍而出,又急又快地道:「尤二
姐的事情大仙已經告訴我了。師父,你衹要下地府盡快帶回她的靈魂,三魂合一,
尤二姐立刻就會死而復生!」

  「那好,你帶路,隨我一起--下地府!」

  「呼」的一聲,寶玉化作一股狂風,與秦可卿一起飛向鬼門關。

  夜色越來越深,當弦月翻過中天時,尤氏母女眼中的希望之火已經很微弱。
「母親,寶兄弟到底去做什麼,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呀?」

  尤氏緊抱著尤二姐的身子,她對寶玉並不怎麼瞭解,忍不住懷疑道:「他會
不會救不了人,所以不回來了?」

  「不會,他一定不會不回來。」

  尤夫人雖然同樣焦灼於心,但對寶玉的信心卻沒有絲毫減弱。




              第三章地府一遊

  金陵城外,鍾山之巔。

  「師父,這兒就是地府入口,衹要打開這道門,咱們就可以直通奈何橋。」

  秦可卿玉臉佈滿焦急之色,深吸一口大氣後,沉聲提醒道:「此處結界力量
強大,沒有地府令牌很難開啟,咱們可以呼喚牛頭馬面,讓他們前來開門。」

  「時間來不及了。」

  寶玉面對地府之門卻毫不在意,嘴角帶笑地道:「不能正常進入,那就野蠻
一點,門不開,咱們就拆墻!」

  話音未落,寶玉猛然單膝跪地,一拳打在山頂地面,瞬間以寶玉的拳頭為中
心,蜘蛛網般的裂痕急速擴散開,地面震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寶玉一拳下去,一陣煙塵立刻騰空而起,淹沒寶玉的雙腳,漫過他的腰身,
緊接著凌空一頓,在寶玉的肩膀部位停了下來。

  遠遠看去,煙塵好似灰色的巨浪,寶玉則有如海面的巨石,無論海浪怎麼翻
騰咆哮,都難以淹過他的頭頂。

  秦可卿立於寶玉身邊三尺之外,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美眸一顫,片片異彩連
續閃現,不可自制。

  恍惚間,寶玉的身影在秦可卿眼中急速放大,一轉眼已是頂天立地。

  秦可卿的心房不再焦慮,也不再恐懼,無論是閻羅王的森嚴還是厲鬼王的暴
戾,在寶玉的豪情萬丈下都被秦可卿拋到九霄雲外。

  秦可卿思緒的變化衹在剎那間,寶玉拳頭一收,瀰漫山頂的煙雲彷彿失去支
撐的力量般,急速墜落。

  下一剎那,山頂神奇地裂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映入寶玉的眼簾。

  「可卿,走啊,傻站著幹什麼?」

  寶玉立身而起,一把抱住秦可卿,然後縱身一躍,他們就好似兩片相連的羽
毛般,悠然飛向陰曹地府。

  人影消失,垂直向下的山洞隨即緩緩閉合。

  片刻後,鍾山之頂又恢復原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灰濛濛的天空、陰沉沉的大地,鬼界空間瀰漫著億萬年不滅的森羅之氣。

  突然灰色的天空被撕開一道裂縫,兩道身影破空而下,一腳踩在奈何橋上,
觸動陰曹地府的無上威嚴。

  「可卿,這就是陰間嗎?」

  寶玉身形過處風雲變色,他傲立在世人懼怕的奈何橋上,眼中衹有輕閒與好
奇。

  秦可卿雖然是鬼仙之身,但也適應不了寶玉沒有絲毫保留的飛行速度,她先
前不由自主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此刻不由得玉臉發紅,急忙鬆開雙手。

  「何方妖人,竟敢擅闖地府?還不下跪領罪!」

  秦可卿還未完全抹去臉上的紅雲,一大隊鬼兵鬼將衝了過來,從四面八方包
圍住寶玉兩人。

  「呵呵,這些傢伙長得真……可愛。」

  寶玉眼中的好奇又強烈幾分,他左看右望,笑得眉開眼笑,因為這群「可愛」
的鬼卒不是青面獠牙,就是血盆大口,要不就是渾身陰霧流轉,奇形怪狀。

  在這一刻,寶玉更是得意無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原來俺是這麼
帥呀,嘿嘿……簡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師父!」

  秦可卿似乎看穿寶玉的無賴心思,暗自一翻白眼,潑冷水道:「這是鬼身法
像,鬼卒與陽間之人其實沒有兩樣。」

  寶玉的虛榮心頓時大受打擊,隨即怨氣橫生,那些故意裝醜的鬼卒則成為最
佳的出氣筒。

  「喂,你們這群醜鬼,站穩了!」

  突兀的喊聲震得一干鬼卒頭暈目眩,還未回過神來,寶玉已經衝入鬼群中。
寶玉的拳頭勢如破竹,鬼叫聲此起彼伏,無論是鬼兵還是鬼將,全都變成拋飛的
鬼球,最後劈里啪啦掉入血河中。

  幻影一閃,寶玉已經站在橋頭上,離秦可卿足有百丈距離,兩人之間除了緋
色的迷霧之外,再也沒有一道身影。

  「可卿,過來呀,尤二姐還等著咱們呢。」

  寶玉隔空伸出邀請的手掌,秦可卿的身子強烈震顫一下,緩緩走在奈何橋上,
心想:曾幾何時,自己是地府陰間的一個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終日,如今卻在這
奈何橋上閒庭信步,嗯……

  秦可卿距離寶玉越來越近,但寶玉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恍惚間,秦可卿竟
覺得陰司天地也變得五顏六色,燦爛迷人。

  原來這就是強者,原來這就是被強者保護的感覺,嗚……不知不覺間,秦可
卿的雙眸紅了,雖然她離寶玉還有一段距離,但玉手卻不由自主伸出去,與寶玉
的手掌隔空「握」在一起。

  森羅大殿內。

  熒熒綠光升騰閃爍,九幽之火持久不滅,壓得一干鬼魂瑟瑟發抖、哀聲一片。
進入這裡的鬼魂都是不能上天享福之人,但其中也不乏良善之輩,生平雖無善舉,
但也無惡行,此等鬼魂享受的將是陰間平民的良好待遇,甚至比陽間之人更公平
自在。

  四大判官高坐審判台上,按照陰司法典二執行,可謂是有條不紊,雖快不亂。

  鬼魂們或是慘叫,或是哭號,或是喜出望外。

  一個時辰後,當長長的鬼潮終於散盡,四大判官之首的陸判將生死簿一合,
樂呵呵的對三個好友道:「活幹完了,要不咱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陸兄,這兒還有一個女鬼,不好處置。」

  判官之中最勤奮的司馬判歎了一口氣,手指金沙池的方向,沉聲道:「這女
鬼生前犯有口舌之罪及謀害他人性命之罪,但為人本性不壞,也未害過好人,我
也不知應該如何判罰。」

  黑臉判官一揚手中地府規條,一板一眼地道:「這有什麼不好辦?有罪就是
有罪,先判入拔舌地獄,再打入油鍋,等她清洗自己的罪孽就可以轉世投胎。」

  「可這女子乃是被人逼迫而死,生前對乞丐饑民也有善舉。」

  紅臉判官翻看著生死簿,言語間流出幾分同情,看著陸判道:「像這等心善
之人本應上天享福,如今衹能留在地府,如果再發落到煉獄受苦,是不是有點不
通人情?」

  紅判話音未落,黑判已開口反駁道:「法典怎能隨便更改?若我等對她網開
一面,豈不壞了規矩?」

  四大判官並未控制音量,四人商議的話語一字不漏地傳入金沙池內。

  熔岩作水的池子裡,四處迴盪著無數鬼的哀號聲,他們在池水中寸步難行,
時刻都忍受著熔岩化骨的痛苦。

  一干鬼魂中,卻有一名女鬼低垂面容,對地府的第一道懲罰無畏無懼,靜立
池中的身影雖在燒灼中發抖,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衹言片語,陸判沒有直接做
出裁定,邁步走下高台,站在金沙池邊,居高臨下觀察著尤二姐。

  其他三判深知陸判的性格,相視苦笑下,也紛紛跟上去。

  「咦,此女的確有點意思。」

  陸判手撫黑鬚,微點下頷,隨口命令在一旁的鬼卒將尤二姐抓上來好好審問。

  鬼卒恭身領命,鎖魂煉飛舞而出,將尤二姐的魂魄榜出金沙池,扔到大殿上。
尤二姐在地上一滾,雖然渾身劇疼未消,依然強行站起來。

  陸判已經坐回座位,神色一正,故作嚴厲的威嚇道:「尤二姐,見到本判竟
然不下跪,難道不怕本判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受苦嗎?」

  尤二姐緩緩抬起頭,漠然的表情不再浮浪歡笑,衹有冷漠與蕭瑟,她直視四
大判官,無所謂的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們剛才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
我已經死過--次,沒什麼好怕的。」

  「大膽女鬼,豈有此理!」

  黑判脾氣最火爆,尤二姐眼神的輕蔑令他怒火中燒,一拍桌案,大吼道:
「來呀,將這女鬼打入拔舌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黑兄,不用生氣。」

  陸判大手輕揮,阻止鬼卒上前的腳步,隨即以調侃的語調與三判商量道:
「呵呵……當了這麼多年的判官,像這樣的女鬼還真少見,咱們好像也好久沒被
人罵了吧?」

  話語微頓,陸判雖有心放尤二姐一馬,但也不能不給同僚面子,略一沉思,
折衷道:「不如這樣,就將她打入拔舌煉獄一個月,吃吃苦頭,然後送她投胎為
人,這樣如何?」

  「不行!」

  清朗的的話語憑空響起,生生打斷陸判兼顧情理的判罰。

  話音未落,一團五彩霞光憑空突現,燦爛光暈中,寶玉牽著秦可卿緩步而出。
「啊,賈寶玉、可卿,你……你們……」

  尤二姐茫然的眼眸終於出現波瀾,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可卿會與寶玉在此時此
刻出現。

  「大膽妖孽,找死,拿下他們。」

  黑判本已被尤二姐氣得鬚髮怒張,寶玉兩人的出現徹底點燃他心中的火藥桶。

  「可卿,你練練身手吧,我有點累了!」

  其實寶玉已經來了片刻,因為陸判的一番話語,他的怒火微妙變化。

  秦可卿不明白「師父」的打算,微微一愣,隨即飄然上前,兩袖一蕩,迎上
一群鬼卒的索魂煉。

  袖影翻飛於寒光中,倩影移動於眾鬼之間,實力的差距決定廝殺的勝負,可
是經驗的懸殊又讓戰局一時僵持不下。

  叮叮咚咚的金鐵交鳴聲雖然熱鬧,但落入四大鬼判與寶玉眼中卻著實可笑,
無絲毫精彩之處。

  「可卿,加油,打得好。」

  不知何時,寶玉竟然坐到判官的身邊不遠處,一邊喝著地府的香茶,一邊為
秦可卿加油喝彩。

  陸判卻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打量著寶玉。

  寶玉見狀,舉起茶杯悠閒回應。

  「妖孽大膽,竟敢藐視森羅大殿,還不滾下來受死!」

  黑判可沒有陸判那樣的心情,狂躁地怒吼出聲。

  「唉,又是這一套,你就不能來點新意嗎?」

  寶玉看著四周,對這聞名三界的森羅大殿的確沒有半點敬意。

  寶玉的調侃對黑判來說就是嘲諷,氣得他身子發抖,不由自主雙足一蹬,手
持判官鐵尺飛躍而起,狠狠打向寶玉。

  極度憤怒之下,黑判忘記這裡是森羅大殿,若是打碎東西,他也無法逃脫懲
罰。「唉!黑兄還是這樣衝動。」

  陸判身為判官之首,無論法力還是智慧都是陰司翹楚,玄異的直覺告訴他,
寶玉肯定不簡單。

  意念一動,陸判不禁為黑判擔心起來,沉聲道:「紅判,你留意一下,小心
出現意外。」

  紅判雖然不贊成黑判的莽撞,但還是立身而起,緊接著他又坐回來,迷惑地
說:「陸兄,我不用過去了,你看。」

  三大判官同時望過去,強烈的詫異瞬間充斥他們的眼神。

  黑判那一撲,氣勢洶洶地飛到寶玉身前,但他卻沒有大動干戈,背影更顯得
無比平靜,怎不讓陸判等人愕然呆立,哭笑不得?

  「判官大人,咱們先看下面的比賽,等他們打完,咱們再上場如何?」

  寶玉就像與老朋友見面一樣,邁步上前,與黑判勾肩搭背,似乎一點也不害
怕黑判會出手傷他。

  黑判雖未回應,但卻點了點頭,更在寶玉的熱情拉扯下走過來。

  「他們認識嗎?怎麼會這樣?」

  司馬判的驚歎強烈無比。

  「應該認識吧!說不定還有特殊關係,不然黑兄不會這麼反常。」

  「說不准!」

  陸判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法力最高深的他看出一絲端倪,他仔細地看了寶
玉一眼,隨即舉起茶杯,笑道:「小兄弟,我是陸判,可否過來喝一杯交個朋友?」

  「陸判?你就是陸判?」

  寶玉雙目充斥著驚喜,「陸判換心」的傳說他可是耳熟能詳,不由自主站了
起來,難得鄭重地俯身行禮道:「賈寶玉見過陸判公。」

  賈寶玉?三大判官不由得一愣,他們搜遍腦海中的記憶,也未在三界六道中
找出這一號人物。

  三大判官還在腦海中搜索,寶玉已牽著黑判的手走過去,隨著空間距離的消
失,紅判與司馬判終於也看出問題所在。

  「轟!」

  瞬間三大判官腦海中劇烈震顫,這……這不可能吧!黑判竟然落入這人間小
子手中,而且衹是一瞬間的變化,咦……

  三大判官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黑判的神色卻證實他們的猜測。

  「小兄弟,你可是金陵賈家的……賈寶玉?」

  寶玉認識的牛頭、馬面是陸判的心腹,陸判陡然坐直身軀,就連呼吸也凝重
三分。

  「賈寶玉?你就是賈寶玉,五色神石的主人!」

  紅判與黑判不約而同臉色大變,看著寶玉的眼神已經有了幾絲驚懼。

  最近這半年來,賈府上空雖然沒有再出現妖魔鬼怪的身影,但賈寶玉的名頭
卻沒有絲毫減弱,連地府鬼卒也是如雷貫耳。

  幾個妖王的鬼魂還在地獄裡嘶吼,判官們怎會不知五色神石的主人?

  「正是在下,多蒙三位判官看重,寶玉這廂有禮了。」

  寶玉再次拱手行禮,立威之後,他又變成謙謙君子。

  寶玉可不是莽夫,如果能有更好的法子,自然不想繼續大鬧地府。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

  陸判三人急忙起身回禮,唯有黑判趁著寶玉鬆手的機會猛然一聲怒吼,緊接
著亮出一把大刀,狠狠斬向寶玉的頭顱。

  「黑兄,不要衝動!」

  寶玉還在俯身行禮,黑判就在他身後咫尺之處,雖然陸判看得清清楚楚,但
卻來不及出手阻止,衹能焦急地大喊。

  「寶玉,小心……」

  高台之下,尤二姐玉臉煞白,有心相助卻無力出手。

  秦可卿也看到寶玉有危險,情急之下,她從一干鬼卒的刀光劍影中衝過去,
水袖飛舞過處,鬼影四方拋飛,無意之間,她終於完全駕馭體內的法力。

  鬼卒還在拋蕩,秦可卿的身子還在衝刺,突然黑判持著刀子停了下來。

  電光石火之間,寶玉依然俯身行禮,對身後的殺氣似乎毫無感覺,直到刀鋒
碰觸他的髮髻,一道護體結界這才透體而出,無聲無息擋住黑判的利器。

  不待黑判二次發力,五彩結界已經化作一面光罩,「呼」的一聲裹住黑判的
身軀,緊接著急速收縮,瞬間就將地府四大判官之一變成網中的魚兒。

  突兀的變化衹在剎那間,秦可卿在高台下急速煞車,台上的三大判官則整齊
地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強,這賈寶玉太強了!看來傳言非虛,他與齊天大聖真
有淵源。

  面對一個超級強者,而且似乎還有無敵的靠山,森羅大殿的威嚴急速消退,
陰司法典也失去光芒。

  「黑判大人,請別誤會,我可不是來地府搗亂。」

  不待陸判等人平復呼吸,寶玉搶先收回法力,還面帶微笑對黑判行了一禮。

  「賈兄說得對,以和為貴,」

  陸判順著寶玉的話語,勸說:「黑兄,一場誤會何必動怒?不如坐下來喝一
杯,與賈公子交個朋友。」

  「哼,本判還有公務處理,告辭!」

  黑判雖然衝動莽撞,但畢竟不是笨鬼,藉著這台階,他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賈公子,黑判就是這性子,不過他沒有惡意,請別介意。」

  「陸判公,是小弟莽撞了,怎能怪黑判大人呢?」

  寶玉說:「陸判公若是看得起在下,請叫我名字吧,我早想叫你兄長了,呵
呵……」

  「兄弟好義氣,那為兄也不客氣了,哈哈……」

  笑聲中,火藥味隨風散去,一場干戈就此化為玉帛。

  兩刻鐘後,寶玉與三大判官坐在花廳裡,用美酒佳餚交流友情。

  一番觥籌交錯、杯來盞往後,寶玉藉著酒興,終於說出正題:「兄長,小弟
有一不情之請,可能會讓兄長為難,但小弟又不能不做,唉!」

  「兄弟所言,是否為尤姑娘還魂之事?」

  陸判的七竅玲瓏心名不虛傳,個性灑脫的他主動挑開迷霧。

  「真是瞞不了兄長。」

  陸判的爽朗令寶玉難得臉紅,尷尬地苦笑後,補充道:「小弟此來的確是為
此事,不過結交兄長是因為仰慕兄長的人品,還望兄長不要誤會。」

  「兄弟多慮了,為兄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哈哈……」

  陸判歡聲大笑,舉杯同飲之後,朗聲道:「你帶尤姑娘回去吧。」

  「陸兄,三思,私放魂魄還陽,會受閻君懲罰的。」

  司馬判與紅判幾乎同時面色大變,焦急地說道。

  「兩位兄弟,我意已決,此事由我一人承擔,你們不用多勸了!」

  陸判大手虛揮,止住紅判與司馬判的勸阻,隨即笑道:「賈兄弟,不知這女
子是你何人?應該是弟妹吧!」

  話音未落,陸判看向坐在寶玉身邊的尤二姐,笑呵呵地誇讚道:「弟妹,適
才為兄有所得罪,不要見怪,難怪弟妹如此不俗,原來有賈兄弟這等夫婿,哈哈
……」

  羞澀的紅雲倏地佈滿尤二姐的玉臉,不知是情勢所逼,還是過於心慌意亂,
她雖未作出回應,但也「忘記」否認,衹是緊絞衣袂,讓三大判官誤會更深。

  「多謝大哥誇讚,呵呵……」

  如今情形寶玉可不想多生枝節,況且能佔美人兒的便宜,他又何樂不為?」
嘻嘻……恭喜姐姐了。」

  秦可卿附耳低語,調侃道:「我是不是應該改口叫師娘呀?」

  「唔!」

  尤二姐先是羞澀得手足無措,隨即笑靨如花、半真半假的反擊道:「好妹妹,
要不要我幫忙,讓你由徒弟往上升一輩?這樣你就不用嫉妒啦!」

  論到口舌之爭,秦可卿怎會是尤二姐的對手?

  秦可卿的嬌軀剎那間急速發熱,玉臉比尤二姐更紅,她不由自主想起奈何橋
上的一幕,心兒頓時怦怦跳動。

  秦可卿兩女各懷心思,突然思緒遠揚。

  寶玉則繼續暢飲美酒,高談閱論,好生痛快。

  陸判也是神采飛揚,紅判與司馬判則暗自憂慮,他們知道觸犯地府法典的嚴
重後果,但陸判態度堅定,故意裝作沒看見他們的眼神。

  寶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對陸判的豪氣更加欽佩。

  思緒一動,寶玉放下酒杯,突兀地提議道:「兄長,聽聞金沙池景色為地府
一絕,可否讓小弟參觀一下?」

  金沙池衹是關押新魂的地方,哪有什麼美妙景色?三大判官不由得神色愕然,
連秦可卿與尤二姐也檀口微張,不知道寶玉究竟想幹什麼。

  在寶玉的堅持下,眾人回到森羅大殿,看著金沙池內飛濺的火花、湧動的熔
巖,尤二姐不禁渾身顫抖一下,再也沒有先前那求死的勇氣。

  「果然是好景色呀,哈哈……」

  在眾人迷惑的目光注視下,寶玉突然縱身躍下去,在熔岩中悠然走動。

  「啊!」

  一陣驚叫聲在岸上響起,瞬間充斥森羅大殿每一個角落。

  秦可卿與尤二姐的驚叫衹是擔心,見寶玉安然無恙後,她們立刻閉上檀口,
但美眸的迷惑則更強烈。

  陸判三人的嘴巴則久久沒有閉合。他們已經完全明白寶玉的意思,更徹底了
解五色神石的強大。

  三界出現於渾沌初開之時,鬼界自有其玄妙特別之處,別看魂魄能在池中游
蕩,但生人活體卻難以接近,即使是閻羅王也做不到像寶玉這般輕鬆自在。

  強大,太強大了!寶玉的力量又一次改變三大判官的認知,紅判與司馬判的
眼珠已經失去轉動的本能,覺得寶玉就算有當年的齊天大聖大鬧地府的能力也絕
對不誇張。

  「兄長,小弟回去安頓幾日,事情一完,立刻回來與你重聚,順便向閻君交
代一番,你看這樣可否?」

  遊玩片刻後,寶玉在一個鬼魂頭上輕輕一點,飄然回到岸上。

  「多謝兄弟顧慮周全,那為兄也不嬌情了。」

  感激的光華在陸判眼中閃現,他回身一禮,沉聲補充道:「兄弟不用過於擔
心,閻君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然為兄也不敢擅自做主。」

  「那就煩勞兄長備好酒席,小弟再來,定然與兄長痛飲一番,不醉不歸,哈
哈……」

  豪邁不羈的笑聲中,寶玉帶著秦可卿兩女飄然飛出鬼門關,飛向陽間入口。

  力量就是權力,在寶玉的絕對力量面前,其他兩個判官也改變口風,還與陸
判一起送寶玉等人出大門。




              第四章重返人間

  人間界,已經隱隱約約露出黎明的曙光。

  寧國府客院裡,愁雲慘霧則揮之不去。

  「母親,寶玉怎麼還沒有回來?」

  尤氏已是無數次翹首窗外,臉上的淚痕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循環無數遍。

  「別急,還有一會兒,他一定會回來!」

  尤夫人的信心其實也所剩無幾,她緊抱著尤二姐已經僵硬的身子,眼睛早已
失去焦距。

  「呵呵……我回來了!」

  尤夫人的話音還未消失,朦朧的燭火突然為之跳躍,淡淡的霞光驅散她們心
海的愁雲慘霧。

  尤夫人一聲尖叫,隨即眼帶淚花與無限深情,奮不顧身地撲向寶玉--身後
的尤二姐,道:「女兒,你回來啦!」

  「二妹妹!」

  尤氏比尤夫人的動作稍遲剎那,她們先後從寶玉身邊一擦而過。

  尤家母女三人抱成一團,但寶玉這大功臣卻被晾在一旁。

  寶玉本以為尤家母女,尤其是與他暖昧已久的尤夫人會投懷送抱,不料卻成
了過河的橋板,張開的雙臂頓時僵硬起來。

  「師父,你真厲害!」

  還是徒弟對師父知冷知熱,秦可卿來到寶玉身邊,美眸異彩閃爍,崇拜的光
華讓寶玉感到心滿意足,不知天南地北。

  「那是當然,你師父我……」

  就在寶玉搖頭晃腦時,秦可卿突然話鋒一轉,又急又快的「偷襲」道:「師
父,你叫我與惜春整日打坐靜修,是不是敷衍我們?」

  陶醉的寶玉反應不及,順口說:「你怎麼知道?」

  寶玉心想:歎?不對,上當了!

  不待秦可卿爆發出怨氣,寶玉搶先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地道:「師父我現在
不需要打坐,但對你們卻是必修課。想當初我學法之時,可是每日靜坐參禪,從
不停頓,比你們勤奮多了,不信你問妙玉。」

  為了彌補破綻,寶玉搬出妙玉當擋箭牌,反正妙玉現在也不在賈家,能拖一
時算一時。

  「是嗎?我怎麼見你整日在姑娘堆中廝混,從未修煉過?」

  秦可卿眼中寫滿懷疑,還有強烈的不滿。

  冷汗在寶玉的後背不停流淌,他可不想抹黑剛剛建立的光輝形象,狡猾地轉
移話題,道:「時辰快過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改天再說修煉的事。」

  秦可卿果然中計,雙眸的怨氣瞬間化為凝重,主動催促道:「二姐,趕緊回
身子裡去,要是被陽光照到,你的魂魄會受到損傷。」

  尤家母女急忙鬆開尤二姐的靈體退到一旁,心房劇烈收縮,緊張無比。

  尤二姐反而從容自在,在地府走過一遭後,她的眼神已經微妙變化,深深望
了寶玉一眼後,她這才飄向自己的身驅,同時喃喃自語道:「寶玉,謝謝你。」

  風兒將尤二姐的感激送入寶玉的耳中,這一句謝語微不可察也平淡無奇,但
卻好似一把巨錘般震動寶玉的心靈,遠遠勝過她以往的風情笑語。

  喜愛與厭惡衹在一念之間,寶玉心弦一顫,以往的厭惡瞬間化為喜歡,不由
自主地回應道:「能救你,我很高興。」

  雖然寶玉的語氣平靜而自然,卻好似絲線般,將他們的目光悠然連在一起。
這一剎那,風兒變得無比緩慢。

  尤二姐的靈魂緩緩飄向身軀,兩人的目光緩緩交織在一起。

  在這一刻,沒有刻骨銘心的激烈,也沒有生離死別的悲壯,但心靈火花的閃
爍依然唯美動人,直透心間。

  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眾人緊張的期待中,尤二姐終於再次張開美眸,眼簾
顫抖的剎那,她的命運已經打開新的篇章。

  笑容頓時瀰漫尤家母女的臉頰,而賈家上下很快被一片愁雲慘霧籠罩。

  曾經天下人對賈家衹有一個印象……白玉為堂金作馬,風光無比,羨煞旁人,
如今,倒霉、厄運、多事……無數的詛咒抹殺賈家的光輝。

  元妃的喪禮結束不久,賈蓉屍身剛剛埋葬,又一個驚天噩耗傳遍金陵。

  寧國府竟夜遇凶匪,賈珍正巧回府辦事,與賈芹一起英勇抗匪,勇敢的兩人
當場搏殺悍匪十餘人,可惜他們也身中十餘刀不治而亡。

  又一位「英雄」誕生了,朝廷聞訊立刻頒下聖旨,追封賈珍為武勇侯。

  「噗!」

  當寶玉聽到這則消息時,他正在宮內飲茶,就此浪費一口茶水,心想:他娘
的,這到底是誰編出來的故事?真不愧是世家大族,狗頭軍師就是多,--齒
……

  「寶玉,你別笑得這麼大聲,小心被人發現。」

  迎春雖然也不喜歡賈珍,但她可沒有寶玉那般嫉惡如仇,想起賈府接連出事,
不由得歎息一聲。

  「好,我盡量忍一忍,呵呵……」

  寶玉也不想笑得那麼放肆,但他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歡樂。

  因為賈珍父子相繼意外身亡,寧國府嫡親死個一乾二淨,為了制止一干旁系
的蠢蠢欲動,尤氏果斷地做出一個意外的決定--將寧國府並入榮國西府的名下。

  看著一箱箱金銀財寶搬入西府庫房,東府賈赦自是大為妒恨,好在新一任家
主挑選的日子即將來臨,他才沒有鬧出更多風波。

  「臭小子,老實交代你在太子宮裡幹了什麼事?」

  天意公主對賈家的權力之爭毫無興趣,縱身一躍,跳入寶玉的懷中。

  「我沒幹什麼,就是教訓兩個噁心的小太監。」

  說起昨日之事,寶玉想起天意公主那塊令牌的功勞,大手輕輕一揚,在天意
公主的翹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嗯……」

  天意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顫,被寶玉這一巴掌打得眉目如絲,不過她可沒有忘
記自己的目的。

  「臭小子,我才不管小太監的事,老實交代你與李芷兒幹了什麼,有沒有給
本公主戴綠帽?」

  寶玉不由得直翻白眼,迎春則羞得玉臉一片通紅。

  寶玉的大手又高高揚起來,正要重重打下去時,天長慌慌張張跑進來,稟報
道:「公主,太子妃闖進來了,說是來捉拿小寶子。」

  「哼,敢跟本公主搶男人,想得美!」

  瞬間天意公主渾身鬥志沸騰,一個挺身從寶玉的懷中跳下來。

  寶玉急忙伸手抓住天意公主,沉聲道:「小寶貝兒,別鬧了,你不想我替皇
後娘娘治病嗎?」

  「這……」

  天意公主歪著腦袋,眨著月牙美眸,認真思考起來。

  「讓開,給本妃讓開,交出小寶子,不然我不客氣了。」

  很快,李芷兒的聲音傳入房中,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越來越近,地久雖然忠於
職守,但還是節節敗退。

  這時,天意公主主動衝出去,氣勢洶洶地說:「李芷兒,你想找我吵架呀!
哼,小寶子沒在我這兒。」

  「胡說,他一大早不見人,不是被你抓走了,怎會突然不見?」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隔著一道院門互相瞪著對方,好似兩衹美麗的小母雞,在
她們的身後,各自的心腹宮女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不過她們可沒有主子那麼認
真,顫抖的唇角強壓著嘻笑的衝動。

  李芷兒為了「小寶子」,終於不害怕天意公主的拳腳功夫,充滿勇氣逼過去。
李芷兒與天意公主的距離越來越近,衣袖則越撩越高。

  「太子妃,奴才在這兒。」

  突然,寶玉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及時化解李芷兒與天意公主的爭鬥。

  天意公主自然趁機奚落李芷兒,而李芷兒尋回寶玉也是滿心歡喜,難得沒有
還口,立刻興高采烈地返回東宮。

  「小寶子,你去哪兒了?還有呀,我昨夜怎麼突然睡著了?」

  「太子妃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一大早起床,閒
著無聊,四處逛了一下,沒想到一時迷了路,呵呵……」

  寶玉懶散地站在李芷兒面前,隨口胡謅破綻百出的借口。

  對此李芷兒竟然一點也不懷疑,一番嘻笑後,她話鋒一轉,突兀地舊事重提:
「小寶子,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太監究竟是怎麼變成不是男人的男人?
他們又怎麼討老婆呢?」

  「啊?」

  寶玉的下巴急速下墜,足足過了好幾秒這才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反問道:
「太子妃,這事您真想知道?」

  「當然啦!」

  李芷兒用力地點頭,而且受到寶玉語調的影響,她的眼眸也變得凝重,彷彿
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樣。

  「您真的想知道?」

  寶玉的口吻更加肅穆。

  「真的!」

  李芷兒點頭的力量更加堅定。

  「那我……真的要說了。」

  這時,寶玉心中最後的一絲良知卻掙扎起來。對於寶玉的「良知」,李芷兒
卻毫不領情,蔥白的手指戳在寶玉的額頭上,嬌嗔道:「死小寶子,還不快講,
囉嗦!」

  此情此景如果落入外人眼中,不是打情罵俏又是什麼?

  「我……還是不講了。」

  李芷兒這一戳,徹底毀滅寶玉的軟弱,他心窩一蕩,神色卻截然相反,面帶
地擔憂道:「我說了會被殺頭,算了,不說啦。」

  「唉,你怎麼一點也不像個男人?說吧,我絕不生氣!」

  寶玉越是猶豫,李芷兒的興趣就越是高昂。

  「那我真說了,太監其實……」

  李芷兒心神一振,不由自主豎起雙耳,不料寶玉卻又戛然而止。

  「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咱們不如到房裡,我有一個好辦法讓您很容易就
明白。」

  寶玉的聲調已經微微嘶啞,他勇敢的揮動鋤頭挖起美麗的陷阱,雖然揮汗如
雨,卻樂在其中。

  春風一蕩,兩道身影來到未來皇后的閨房中。

  「回太子妃,太監之所以從男人變成太監,是因為……因為……」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寶玉的臉皮也是出名的厚,但此時此刻他還是結結巴巴,
一連幾次停頓後,這才咬牙道:「因為太監進宮時……被閹了!」

  「我知道太監是被閹了,可我就是不明白閹是什麼意思,笨蛋!」

  唉……看來不說清楚不行了!寶玉把心一橫,終於說出天下所有太監心中永
遠的痛:「就是指男人那玩意兒被割掉了。」

  「那玩意兒?那玩意兒是指什麼?我看你也沒少什麼呀?」

  李芷兒臉上的不滿更是強烈,末了,恨聲補充道:「你還真笨呢,怎麼總說
不明白。」

  怎麼會這樣?難道真是我笨嗎?寶玉不禁懷疑起自己,隨即為了捍衛男人的
尊嚴,不得不循循善誘道:「那玩意兒就是……您與太子洞房時那玩意兒,長在
太子雙腿間的東西。」

  艱難解釋的同時,寶玉還用手比劃一下形狀,不料李芷兒的不滿卻更加強烈。

  「哼!你這個笨蛋,我又沒見過太子長著什麼玩意兒,你倒是聰明點,說清
楚,別想唬弄我,不然……」

  沒……沒見過?哇、哇、哇!不會吧,可能嗎?天啊!鋪天蓋地的巨浪席捲
寶玉的心海,大受震撼的他除了雙目大張、下頷脫離外,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喂、喂、喂……」

  李芷兒先是輕聲呼喚,最後乾脆附耳大吼,終於叫醒走神的寶玉,並再次追
問道:「你倒是說呀,別想朦混過去!」

  「你……你們沒洞房嗎?」

  顫抖的話語強自抑制無盡的好奇,男人雖不是天生八卦,但對這方面還是興
趣無窮。

  「怎麼沒洞房?我可是皇家欽定的太子妃!」

  李芷兒先是自豪的昂首挺胸,隨即又悶悶不樂地道:「不過我寧願不當這太
子妃,討厭!」

  此刻寶玉衹有心情聽前面一句,更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麼洞房的?」

  「不就是喝了交杯酒,然後上床睡覺,難道這還不算洞房嗎?」

  李芷兒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少女的本能讓她覺得確實少了什麼,但誰讓
她大婚前弄跑在宮中教習的女官。

  「那你們睡覺沒脫光衣服嗎?……」

  「為什麼要脫衣服?太子那晚去找小太監了,又沒在我房中睡過。」

  「轟」的一聲無形巨響,李芷兒隨口就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讓寶玉瞬間變
成泥塑木雕,心想太子妃……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小寶子,你今天怎麼啦?總是傻乎乎的。」

  李芷兒受不了寶玉的呆滯,下意識問道:「是不是脫掉衣服就能明白,我大
婚洞房有什麼不對嗎?」

  「是啊!」

  傻乎乎的寶玉傻乎乎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嘻嘻……」

  嬌聲笑語中,李芷兒突然出手扯住寶玉的衣襟,不待寶玉恢復清醒,她已經
扯開太監服的腰帶。

  「太子妃,您……做什麼?不要啊!」

  微涼的春風喚醒寶玉,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羅衣半解,春光乍洩,好
不害羞!

  「不許動,這是命令!」

  李芷兒竟然用上主子的威嚴,逼迫寶玉不許反抗,並有如色魔般凶狠地道:
「本妃一定要看,你從也要從,不從也要從!」

  「唔……救命啊,強姦啦!」

  寶玉仰天悲呼,可惜天空翻騰的雲霧衹會團團打轉,歡呼雀躍。

  衣衫四處紛飛,寶玉急忙雙手摀住最後的要塞,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道:
「太子妃,好了、好了,這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是嗎?那你快說!」

  知識需要言傳身教,但有些感覺卻是與生俱來,此時李芷兒感到莫名的慌亂,
下意識縮回手。

  寶玉再次陷入理智與慾望的衝突中,他強自壓下洶湧的情潮,低沉沙啞地解
釋道:「男人在這兒有一樣東西,像……棍子一樣,這就是男人的標誌,但進宮
時被閹割,所以就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寶玉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部。

  「哦……」

  李芷兒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拉長聲調的驚歎後,她忍不住眉開眼笑地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那兒沒有東西,原來是被卡嚓了,嘻嘻……」

  寶玉滿臉苦笑,小寶玉則大為不滿,奮力一彈,差點令寶玉原形畢露。

  寶玉急忙彎腰,同時用盡全力夾住不聽話的小寶玉。

  「小寶子,你真可憐!」

  太子妃繞著半裸的寶玉一圈,隨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男人的身軀充滿
好奇。

  寶玉無言以對,衹得垂下頭顱,因為他的確可憐。

  「小寶子,你好瘦帕,是不是沒吃到好東西呀?」

  李芷兒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上上下下「檢查」寶玉的身體,極力滿足她的好
奇心。

  寶玉暗自流淚,如此一幕,令他想起他為巧姐上藥時的情景,嘗到因果循環
的滋味,心想:嗚……原來自己也有被女人非禮的時候。

  也許是女子的本能,李正兒的玉手跳過寶玉摀住的部位,她眼珠一轉,好奇
問道:「小寶子,那洞房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們不能洞房,卻能討老婆呢?」

  意外襲擊再次殺入腦海,寶玉手掌一顫,剛剛撿起的衣衫又落回地面。

  太過分了,這個女色魔太過分了,簡直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剎那間,慾火
點燃寶玉的雙眼,他站直身軀,一腳將衣衫遠遠踢開,朗聲回應道:「因為太監
被割了那玩意兒,所以不能洞房,而太監討老婆衹是擺在家中好看,不可能像正
常夫妻那樣洞房。」

  「可……可是……太子不是……太監呀,為什麼……」

  見李芷兒話語遲疑,已下定決心的寶玉急時接口,追問道:「太子妃是不是
想問正常夫妻如何洞房?」

  「啊!」

  寶玉的反擊成功了,李芷兒腦中一陣混亂,良久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問題呀……也很難解說……」

  寶玉似先前一樣故作為難之狀,歎氣道:「要想說清楚的話,需要太子妃配
合才行。」

  「行,沒問題!」

  寶玉兩人身處的空間悄然變得旖旎火熱,但李芷兒為了追求「真相」,刀山
火海也無所畏懼。

  潛意識裡,李芷兒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過一生,少女的本能雖然感受到不妙
的氣息,但她心底一縷暖意卻一次又一次改變思緒。

  「啊!小寶子你幹什麼?幹嘛脫我衣服?」

  兩秒後,李芷兒的決心受到挑戰,她猶如受驚的兔子般向後跳,因為寶玉竟
然要脫她的衣裙,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不是您答應要配合嗎?要知道什麼是洞房,當然要脫衣。」

  大色狼委屈的埋怨小白兔。

  「這樣呀。」

  李芷兒的芳心中七上八下,跳個不停,意念百轉千回之間,她不由得暗自尋
思:小寶子衹是太監,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也算不上男女授
受不親。嚼,就是這樣丨不待李芷兒點頭同意,寶玉的手掌已在她嬌軀上遊走,
但與其說是脫衣,不如說是撫摸。

  「小寶子,你怎麼這樣脫……啊,不能捏那兒,好酸,嗯……輕……輕點。」

  在李芷兒久久不歇的嬌嗔聲中,她那嬌俏青春的玉體一點一點映入寶玉的心
海。




              第五章洞房遊戲

  春風在歌唱、激情在燃燒,小太監與太子妃的洞房遊戲開始了。

  「太子妃,小人這就教您怎麼洞房。」

  烈焰烤乾寶玉的喉嚨,他沙啞的話語附耳低吟,誘惑流轉。

  「你說就是了,不用靠得這樣近。」

  李芷兒本能地往後退,慌亂地擋著寶玉雙手放肆的侵掠。

  「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嗎?這種事衹能用行動才能解釋清楚。」

  寶玉步步緊逼,他已經挖好旖旎美妙的陷阱,現在就看如何才能完美給予李
芷兒最後一擊。

  李芷兒芳心一片混亂,一個破綻就讓寶玉趁隙而入,撕去她胸前的肚兜,更
順手在那嫩紅的乳珠上輕輕一掃。

  「啊!」

  李芷兒的玉手摀住裸露的酥乳,倒是好好保護挺翹的玉峰,但寶玉卻露出得
意的微笑,然後大手往下一滑,閃電般勾住真正的目標--李芷兒那單薄的褻褲。
「不要,小寶子……我不想聽了!」

  李芷兒的瓜子玉臉佈滿驚惶,但心中卻始終生不出真正的怒火。

  寶玉卻不理會李芷兒的話語,雙手更不慢反快,半強迫地分開李芷兒的雙手,
一對酥乳立刻映入他的眼簾。

  李芷兒玉峰渾圓挺拔,嬌嫩的乳珠迎風傲立,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顫抖不休。
寶玉目光一熱,嘴唇不由自主向李芷兒的乳尖接近。

  寶玉的呼吸很灼熱,包裹住粉紅色乳珠,李芷兒一聲低吟,急忙扭轉身子再
次摀住雙峰。

  寶玉依然用聲東擊西的計謀,大手迅速滑過李芷兒盈盈一握的蠻腰,「呼」
的一聲,李芷兒胯間的薄紗飄飛而起。

  「小寶子,你……你要做什麼?」

  「我在做示範呀。」

  寶玉的大手在李芷兒的小腹上緩緩滑動,指尖已經碰到那幾縷淺淺的芳草,
道:「太子妃,這就是洞房的前奏,你經歷過嗎?」

  「沒……沒有。」

  李芷兒用力緊夾雙腿,但嫩紅的玉門還是若隱若現,那緊窄的縫隙含苞欲放,
宣告著少女的處子之身。

  真的是處女,太子妃竟然真是處女!呃……寶玉雙目一亮,手上的力量頓時
猛烈許多。

  李芷兒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心想:原來洞房是這般「可怕」。

  李芷兒雙手護住玉峰,卻難以保全幽谷,護住玉門,卻止不住雙乳春光大洩,
一時之間,她感到手足無措,一不小心,嬌嫩的乳房就落入寶玉的魔掌中。

  「疼,小寶子,你弄疼我啦!」

  乳核第一次遭受重擊,李芷兒忍不住嬌聲埋怨道。

  低沉的悶吼在寶玉的喉間流轉,李芷兒的反應更激起他如癡如狂的慾望,同
時也換來他柔情四溢的憐惜,狂野的揉捏變成輕緩的撫摸。

  「撲通」一聲,李芷兒倒在床榻上,寶玉則好似泰山壓頂般壓上去,不知何
時,他的身軀已經恢復原形。

  旖旎情勢已是千鈞一髮,寶玉卻反常地停下所有動作,衹是手捧著李芷兒的
玉臉,火熱地凝視著她慌亂、迷離、忐忑不安的雙眸。

  寶玉那柔情的目光在靜謐中更顯溫柔,衹是片刻的對視,就令李芷兒眼底的
慌亂逐漸消失,她腦海微微一顫,突然產生一個「怪異」的念頭--原來小寶子
長得這麼好看,比太子順眼多了。

  一縷羞澀在李芷兒的眼中閃現,隨即卻在心中歎息道:小寶子雖然好看,卻
衹是一個太監,唉……真是可憐,也許……這樣可以安慰他一下。

  意念微妙變化,李芷兒不再羞澀地掙扎,玉手反而纏上寶玉的肩背。

  寶玉得此暗示,不由得興奮無比,猛然吻住李芷兒的檀口。

  「唔……」

  李芷兒唇角蕩起一絲呻吟,瞬間她已經沉醉在寶玉的熱吻中。恍惚間,李芷
兒的心中浮現一個念頭:原來洞房並不可怕,原來親嘴的滋味這般……神奇。

  兩舌交纏在一起,遊戲升級,寶玉的大手再次握住李芷兒的酥乳,時而狂野,
時而溫柔地撫弄起來。

  「啊……」

  初上戰場的李芷兒怎堪如此情挑?纖細的身子如蛇般扭動起來。含羞帶怯的
呻吟飄蕩下,李芷兒突然緊緊抓住床單,雙腳緊貼床榻用力一蹬,處子花蕾就此
綻放,一縷幽香的花蜜流溢而出。

  寶玉不知何時已經一絲不掛,但李芷兒的雙眸已被羞人的快感充斥,對於太
監本應沒有的玩意兒突然出現,她絲毫沒有察覺。

  不待李芷兒的身子恢復柔軟,寶玉已經悄然分開她的雙腿,附耳道:「太子
妃,洞房的前奏好不好玩?」

  「嗯,好玩。」

  李芷兒美眸微閉,嫵媚流轉,遊戲與慾望渾然交融,瀰漫房中每一寸空間。

  「前奏過後還有最後一步,太子妃要不要試一試?」

  寶玉的誘惑無比邪惡,不待李芷兒回話,他已經開始最後的總攻:「衹要男
人那玩意兒弄進您這裡,洞房就完成了,那才算真正的夫妻。」

  「啊,小寶子,不要……摸那裡。」

  寶玉的手指在陰唇上輕柔摩擦,李芷兒不由得緊張起來,在這一剎那,「笨
笨」的她完全明白寶玉的意思,芳心一陣亂顫,既有欣慰也有失落,欣慰因寶玉
不是男人,但失落也是同一原因。

  「太子妃,讓小人為您演示一下吧。」

  寶玉的陽根已經膨脹欲裂,但遊戲的樂趣讓他並沒有立即挺身而入。

  試,怎樣試?他能怎麼示範?李芷兒下意識低頭望去,衹看見寶玉的上半身。
寶玉何等狡猾?李芷兒的心房剛剛生出疑惑,他立刻趴上去,附耳低語道:「太
子妃,奴才可以用手指代替那玩意兒,宮中許多妃子與親近太監都是這樣玩遊戲
的。」

  李芷兒美眸波光蕩漾,瞬間恍然大悟。

  沒有最後一絲顧慮的存在,李芷兒不由自主張開雙腿,將私處完全映入寶玉
的眼簾中。

  寶玉則毫不客氣,第一下就捏住李芷兒的陰蒂,然後輕夾兩瓣陰唇,一上一
下來回滑動,捏出讓人魂消魄散的「3」形。

  看著高貴的太子妃在自己的手指下呻吟扭動,征服的快感瞬間充斥寶玉的心
房。

  寶玉的手指動作一變,分開處子陰唇,掌心隨即蓋上去,微微彎曲的指節反
復撩撥、不停揉動。

  「啊……喔……」

  李芷兒扭動著身子,但花徑深處的難受卻沒有半點減緩。「太子妃,想不想
做真正的女人,享受女人的快樂?」

  「想,我想……啊……」

  「要不要我當你的男人?我會給你真正的快樂!」

  寶玉使出了殺手鑭。

  「好……啊,小寶子,用點力,本妃……下面好……好癢呀……啊……」

  在李芷兒迷亂的心海裡,完全沒有聽出寶玉話語的破綻--太監不算是男人,
怎麼能帶給她真正的快樂?

  李芷兒的呻吟聲極大滿足寶玉的征服心,在他強自忍耐的眼中,火光「轟」
的一聲沖天而起。

  時機已經成熟,前戲應該結束,激動人心的一刻來臨了。

  鬥志昂揚的異物緊貼著手指,緩緩逼向玉門,火熱的距離剎那消失,春潮淋
漓的手指突然撤退,碩大的圓頭毫不猶豫補上去。

  咦,小寶子的手指好熱呀,變得好大、好硬啊?龜冠輕輕擠入陰唇的一刻,
女子天生的本能及時甦醒,李芷兒微閉的眼簾急速顫動,心想:那是什麼東西?

  絕不會是小寶子的手指!啊,不對勁!

  同一剎那,寶玉心中也生出不妙的預感,李芷兒身子的變化雖然微不可察,
但他還是第一瞬間就感應到。

  不好,她馬上就要清醒了!寶玉可不想美事變成災難,情勢緊逼下,不待李
芷兒睜開眼睛,肉棒向裡一入,同時用火熱的唇舌猛烈地吻著李芷兒的檀口。

  「滋」的一聲,龜冠插入玉門。

  嬌嫩的玉門急速擴大,脹疼感如閃電般鑽入李芷兒的心窩,令她唇角猛烈顫
抖,顫音不休,美眸已瞪到最大,驚恐代替先前的迷離。

  到這一刻,李芷兒怎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天啊,被小寶子騙了,他竟然有那玩意兒!唔……不對,他不是太監,太監
怎會有男人那玩意兒呢?死小寶子!李芷兒不由得怒火沖天,脹疼擴散的剎那,
她狠狠地咬住寶玉不再瘦小的肩膀。

  即使以寶玉的皮厚,也承受不住李芷兒洩憤的反擊,他痛得齜牙咧嘴,不由
得再次向前一聳。

  「噗滋……」

  嬌嫩的蜜穴裡響起美妙銷魂的摩擦聲,肉棒又插入三寸,終於插破李芷兒的
處女膜。

  「呀--」

  李芷兒一聲尖叫,銀牙先是鬆開寶玉的肩膀,緊接著又用盡全力咬回去。

  處子之血飄飛而現,寶玉的血珠也滾落而出,他們一起「落紅」了。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強自壓下慾火,肉棒小心翼翼地插在李芷兒的花徑內。
幾秒過後,李芷兒感到疼痛終於緩緩消失,斥責道:「死小寶子,你在幹什麼?
你為什麼會有男人的東西?」

  「呵呵……」

  「如意金箍棒」自動在李芷兒的花徑內彈跳,寶玉邪魅壞笑,挑逗道:「太
子妃,這可是你要奴才幫你,奴才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東西。」

  話音未落,寶玉腰身往後一退,隨即又往前一挺,大手則捏住李芷兒的乳珠
輕輕揉捏著。

  「嗯……噢……呀!」

  千滋百味的呻吟匯聚成流,簡單的音符卻如天籟,李芷兒用力咬了咬朱唇,
繼續質問道:「你不是太監嗎?怎麼會是男人?」

  「回太子妃,我本來是太監,不過一見到太子妃,老天爺又把我變回男人,
呵呵,這可是老天爺的意思。」

  「你這小太監胡說八道,本妃要砍掉你的腦袋。」

  寶玉這樣的謊話衹能騙三歲小孩,李芷兒勃然大怒,花徑急速收縮,狠狠夾
住那可惡的玩意兒。

  瞬間寶玉渾身汗毛直豎,「如意金箍棒」頓時脹大一圈,慾火倏地將他的溫
柔化為灰燼。

  「啪!啪……」

  一連串的肉體撞擊聲充斥著空間,寶玉將李芷兒的雙腿扛在肩上,抽插的速
度越來越快。

  「太子妃,還砍不砍小太監的頭?」

  戲謔流轉的話語間,寶玉更一連幾十記重插輕抽,弄得李芷兒的陰唇飛速翻
進翻出,春水露珠四方飛濺。

  李芷兒在風浪之巔漂浮拋蕩,斷斷續續喊叫道:「要……啊……我要砍你
……呀……的頭!」

  「是嗎?你準備怎麼砍呢?是用它,還是用它?」

  寶玉的左手抓住酥乳,右手則往下一探覆蓋那微微隆起的陰戶,邪惡的逼問
湧入李芷兒的心房,抽插的動作則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男人的溫柔果然威力強大,李芷兒的舌尖一顫,怒斥聲竟然敵不過呻吟。

  和風細雨與狂風暴雨交相替換,不停衝擊著李芷兒的心靈。

  「轟」的一聲,李芷兒的腦中一片空白,花心劇烈收縮,春水噴濺而出。李
芷兒高潮了,人生第一次享受到人妻的滋味,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春水化
作薄霧,幽香瀰漫著空間。

  寶玉凌空托起李芷兒的臀部,讓她僅能以雙臂撐在床上,泥濘的花徑最大限
度抬了起來。

  風兒歡呼的一刻,已經高潮好幾次的李芷兒也展現出驚人的潛力,纖細的蠻
腰搖晃擺動,竟然一時之間未落下風。

  「還砍不砍我的腦袋?」

  又是上百下衝刺後,寶玉的速度越來越快。

  李芷兒玉臉嫣紅,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咬牙堅持道:「要,我要砍,噢!」

  「真要砍嗎?」

  寶玉的龜冠突然脹大一圈,肉棒好似遭到電擊般劇烈震顫起來。

  「要……噢!呀一」李芷兒的話音未完,一股火熱的陽精突然射入,灌滿她
的子宮花房。

  雖然李芷兒不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但女人的直覺卻玄妙無比,舌尖陡然劇
烈震顫起來,那盤旋激盪的呻吟若絕望的哀鳴,又似美夢成真的歡叫聲。

  「呃--」

  滿足的悶哼聲在寶玉唇角飄蕩,他緊緊摟住李芷兒的腰身,肉棒不停抖動,
精液放肆地衝擊著花心。

  美妙的時光令寶玉兩人渾然忘我,不知過了多久,翻騰的快感這才緩緩平息。
寶玉一邊玩弄李芷兒的乳房,一邊邪惡地問道:「太子妃,現在還砍不砍奴才的
腦袋呀?」

  李芷兒酥軟的嬌軀扭動一下,美眸的羞澀一閃而過,隨即嬌嗔道:「你這大
膽奴才,本妃一定要砍了你,砍你一萬次!」

  「那我就要與你洞房一萬次,嘿嘿……」

  邪魅放肆的壞笑聲中,「滋」的一聲輕響,「一萬次」的征程開始了。春風
吹,戰鼓擂,一夜風流誰怕誰?

  翻雲覆雨中,李芷兒的快感越來越強,恍惚間,她衹覺得腦海好似海面的漩
渦瘋狂旋轉,轉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突然李芷兒發出一聲怪異的嘶鳴,緊接著美眸一翻,瞬間失去意識。

  同一剎那,金陵行宮中,其他三間臥房內也響起一模一樣的叫聲,還有神秘
的五彩霞光悠然閃爍。

  「咦?啊!」

  異變突生,寶玉先是緊張一下,隨即雙目一亮,驚喜的叫聲衝口而出,因為
昏迷的李芷兒竟然迸射出五彩霞光,隨即寶玉一番搜索,竟在李芷兒的腳底找到
一瓣仙花印記。

  出現了,又一朵仙花出現了,哈哈……寶玉的手指撫摸著李芷兒的腳底,指
尖與印記碰觸的剎那,玄異的感應立刻鑽入他的心窩,天意公主、北靜王王妃,
還有皇后的倩影,二在五彩霞光中一閃而過。

  黑夜過去,黎明來臨。

  一夜之間,李芷兒從少女變成少婦,話語聲第一次瀰漫著幽沉的氣息:「小
寶子,你到底是誰?不要再騙我啦,你一定不是太監。」

  「我騙了你,你恨我嗎?」

  寶玉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凝視著李芷兒。

  李芷兒認真想了想,隨即輕輕搖頭,近似自言自語道:「不恨,我衹想知道
……你是誰?」

  「我是賈家的賈寶玉,咱們見過一次,你忘了嗎?」

  話語聲中,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小寶子」的五官有如流水滑動般,變化雖
然不大,但轉眼就變成另外一張面孔。

  「啊,真是你!難怪我總覺得你有點熟悉!」

  李芷兒不禁吐舌驚歎,不由自主又靠近寶玉幾分。

  「老婆,不是我還會是誰?呵呵。」

  寶玉的臉皮果然夠厚,隨口就喊出昨夜的親暱稱呼,大手一動,就摟住李芷
兒的腰肢。

  李芷兒不由自主倒入寶玉的懷抱,兩人赤裸的身子再次緊密相貼,雖然衹是
一夜的接觸,但她心中衹有暖意流轉,沒有絲毫尷尬疏離。

  「小寶子,你怎麼會冒充小太監混進宮中呢?」

  「唉,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

  寶玉說得很緩慢,但動作卻很迅速,衹見肉色一蕩,火熱的陽根已經再次脹
大李芷兒的蜜穴。

  春色再次來臨,一晃又過了一個時辰。

  李芷兒變成一汪春水,再也下不了床,她終於知道大部分前因後果,尤其是
得知皇后的怪病後,她毫不猶豫地說:「小寶子,我……我幫你,啊……輕一點,
人家……又要……死啦!」





              第六章石鈺提親

  濃情蜜意,水乳交融,李芷兒的四肢緊纏著寶玉身軀,恨不得時光就此停止。
少女情動之心無比虔誠,不料不滿的吼聲卻破空而來,抹殺她的願望。

  「小寶子、小寶子……你趕快給我滾出來!」

  天意公主的呼叫聲很野蠻,昨日李芷兒到她府中抓人,她今日怎能不趁機報
上一箭之仇?

  臥房中,剛穿上太監服的寶玉頓時滿臉苦笑,李芷兒則翻起白眼。

  「你猜對了,天意果然找到人家這兒來了。」

  李芷兒可不是誇獎寶玉聰明,而是懷疑地問道:「小寶子,你這麼瞭解天意,
你們的關係肯定不簡單,對吧?」

  寶玉頓時感覺四周佈滿醋味,令他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不待寶玉狡辯,李芷兒已經認定事實,話鋒一轉,追問道:「你說,我與天
意你更喜歡誰?不許用『兩個都一樣喜歡』敷衍人家。」

  這可是一大難題,尤其是對天性多情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無論如何,寶玉都不能在李芷兒面前說更寵天意公主,但如果投其所好,雖
然暫時過關,但日後必會引來無窮後患,說不定他還會兩頭不討好。

  好在寶玉不是尋常之人,他突然將李芷兒摟入懷中,附耳低語道:「誰在床
上更聽話,我就更寵誰,比如老公要弄……」

  誘惑低沉的話語無比邪惡,讓李芷兒剎那間脹紅玉臉,羞不自勝,下意識逃
走。「你這大壞蛋,我才不要你喜歡呢!」

  可寶玉剛擺平一個麻煩,另一個麻煩立刻又冒出來。

  天意公主拉長聲調的呼喚越來越近,這太子宮裡同樣無人能阻攔她的腳步,
她如有預感般直逼李芷兒的臥房而來。

  「參見公主千歲!」

  就在天意公主即將闖入院門一刻,寶玉搶先出現在她面前。

  「你這傢伙怎麼出來了?李芷兒呢?她不在裡面嗎?」

  天意公主極度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著寶玉。

  「回公主,太子妃一早就命奴才隨你回宮,至於她的行蹤,奴才就不知道了。」

  打死不認賬那可是男人的金科玉律,寶玉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破綻。

  「哼,算她識相!」

  天意公主得意地揚起玉臉,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也就沒有多想,故意當著
一群宮女的面大聲喝斥道:「小寶子,隨本公主回宮!」

  「奴才遵命!」

  當著外人的面,寶玉不得不卑躬屈膝,讓天意公主大大威風一把。

  離開太子宮眾人的視線後,寶玉彎曲的腰身突然挺直,隨即大手一揚,「啪」
的一聲,一巴掌拍在天意公主的屁股上。

  小太監如此忤逆犯上,天意公主卻被打得眉目如絲,嬌喘吁吁。

  天意公主順勢倒入寶玉的懷裡,撒嬌道:「小寶子,別回去好不好?最多人
家讓你……弄後面。」

  寶玉身上的某個部位倏地堅挺如鐵,他重重抓著天意公主的屁股,嘶啞道:
「小妖精,你不想救皇后的命了嗎?沒有高人指點,我可不知道怎麼做。」

  提及正事,天意公主衹得妥協,話鋒一轉,道:「那就讓人家親自送你出宮,
好不好?」

  「不好,我來去都要秘密行動,你目標太大。」

  寶玉毫不猶豫地拒絕,以他對天意公主的瞭解,這一送一定會送到大觀園,
而且還會賴著不走,到時他哪有時間辦正事?

  不待天意公主翹起小嘴,寶玉再次正色沉聲道:「事情一完,我立刻回來陪
你,你衹需要用馬車將我與迎春送出去。」

  「哦,好吧,那我等你,快點回來喲。」

  美眸一眨,天意公主就從小妖精變成小媳婦,乖乖收回撒嬌的手段。

  片刻後,天長與地久坐在車轅上揮舞著長鞭,駕著公主殿下的瘋狂馬車馳出
行宮大門。

  「寶玉,我們這麼快就回去嗎?」

  車廂內,迎春絕色嫵媚的玉容隱隱透出一絲失落,因為在賈府外,她可以與
寶玉深情相對,但回到賈府卻是諸多顧忌,當然不免感到幽怨。

  「二姐,怎麼能不回去呢?」

  寶玉看到迎春眼底的幽怨,大手伸了過去,神秘地笑道:「我的好兄弟還要
來家中提親,如此大事,我不回去怎麼行?」

  「啊!」

  迎春愣了一下,隨即玉臉一片羞紅,她終於想起寶玉與賈赦的「交易」之事。
迎春臉上的紅雲還未散開,寶玉的大手已環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好姐姐,這些日子苦了你,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

  柔情自寶玉的心房傾洩而出,慾望也被迎春絕妙的身子瞬間點燃,他不由自
主吻向迎春的朱唇。

  迎春的芳心早已被寶玉佔據,她美眸微微一閉,唯美的光暈悄然瀰漫空間。
眼看情火就要點燃,關鍵時刻,馬車突然「發瘋」,緊接著車外響起天長與地久
的聲音:「小寶子,公主殿下有旨,不許你欺負三姑娘,不然給你好看。」

  寶玉對所謂的旨意不屑一顧,但迎春卻羞得臉若滴血,一聲羞叫後,她急忙
離開寶玉的懷抱,還坐到距離寶玉最遠的角落裡。

  可惡,真是可惡,哼,天意,我饒不了你!寶玉氣得咬牙切齒、白眼直翻,
而駕車的天長與地久則眉開眼笑,歡快地揮舞著長鞭。

  春風微涼,佳期有信。

  在寶玉的有意安排下,賈家兩府為了迎接石鈺的來臨,四處張燈結綵,上下
喜氣洋洋。

  賈府並不是將石鈺當成大人物,衹是為了用這場喜事沖掉這段時間的晦氣。
石鈺要來,寶玉當然不得不消失,他前腳剛走盞茶時間,新任的禮部侍郎石鈺就
攜著重禮,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入賈府大門。

  「晚生石鈺參見大老爺。」

  既然是上門提親,石鈺當然要以晚輩之禮拜見榮國府大老爺,他雖然看不起
不學無術的賈赦,但看在對方是迎春父親的分上,這一拜倒也認認真真。

  「呵呵……石公子客氣了,請!」

  以賈赦的本性原本定要擺架子,可是在「家主」高位的誘惑下,他的神色無
比親切。

  「大老爺先請,晚生怎敢僭越?」

  石鈺算是給足賈赦面子,怎麼也不願走在賈赦前面。

  賈赦見此不再客氣,率先舉步走向賈母所在的大廳。

  迎春也是賈母的心頭肉,此等大事當然要經過她的同意。

  人潮湧向廳門,在側方遠處綠蔭中,一雙美眸閃過千滋百味,從始至終沒有
離開石鈺的身影。

  「姑娘,我怎麼覺得……這石公子的背影與寶二爺一模一樣?」

  鶯兒的話語打破瀰漫在花叢終的凝重氣息,她早已對石鈺失去興趣,一顆芳
心反而時常縈繞著寶玉的身影,無意之間,她捕捉到玄妙之處。

  「胡說!他們怎麼會一模一樣呢?就是孿生兄弟的身形也有區別!」

  薛寶釵的芳心可沒有被寶玉佔據,一向靈慧的她腦海衹有紛亂的思緒,悶悶
不樂打斷鶯兒的話。

  「嗯,那倒是,可能是我一時眼花吧!」

  鶯兒也衹是靈光一閃,她也不敢肯定,因為在一向睿智的薛寶釵反駁之下,
她隨即抹去自己的「胡思亂想」。

  待石鈺走進內宅大廳,薛寶釵的玉臉微微一沉,倩影在原地一轉,幽沉歎息
道:「鶯兒,咱們回院子吧。」

  「姑娘,咱們不進去看看嗎?」

  見薛寶釵改變先前主意,鶯兒自是暗自歡喜,但她熟知薛寶釵的個性,不由
得生出不妥之心,略顯緊張地追問道:「你不是說讓姑娘們聯合起來考驗石公辛
一下嗎?」

  「不了,老祖宗都應承了,而且迎春又那麼開心,我又何必非要做小人呢?」

  薛寶釵緩步離去,有如玉環再生的她走入陰暗中。

  即使薛寶釵再睿智靈秀、雍容大度,但也僅是---九年華的青春少女,看
著眩戀的人物與別人相親,她又怎能不黯然神傷?

  寶姑娘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的!鶯兒用力一晃腦袋,狠狠驅散內心的詭憂,
急忙邁步跟上去,無論是侍女的責任還是親如姐妹的情誼,都不允許她離閉薛寶
釵半步。

  偌大豪華的主廳中,鬚髮銀白的賈母端坐在上首。

  身著儒衫的石飪並未向一般客人那樣施禮請安,而是用子孫輩的禮儀雙膝一
軟跪倒於地,恭恭敬敬向賈母磕了一個響頭。

  「晚生石鈺向老太太請安!」

  「石公子趕快請起。」

  賈母立刻歡喜起來,樂呵呵地打量著石鈺。

  片刻後,賈母臉上的皺紋更深、更多,老懷大慰地誇讚道:「果然是青年才
俊,難怪玉兒會在老身面前不停誇你。來人啊,趕快替石公子上茶。」

  「老祖宗,我來吧!」

  立於賈母身後的鴛鴦及時走上前,在眾人微感詫異中,她親自為石鈺敬上荇
茶,悅耳的聲調則透出絲絲異常:「石公子,請用茶!」

  賈赦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愣,要知道鴛鴦可是賈母的心頭肉,而鴛鴦除了服
侍賈母之外,可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難道是母親的意思?看來母親對這石鈺真是青睞有加,自己這一步總算走對
了!嘿嘿……念及此處,賈赦不禁喜形於色,因孫紹祖而生的最後一點顧慮瞬間
消失,更急於讓石紝成為他的乘龍快婿。

  相較賈赦的心思,邢氏想得最為簡單,目睹女兒未來夫婿如此出色,而且固
宇之間英挺正氣,身為人母的她自是大為心喜。

  但鴛鴦的異常卻讓邢氏心房一跳,本能的敲起警鐘:難道鴛鴦這丫頭看上自
己的女婿?她不是已經跟了寶玉嗎?這可不成,萬一出了意外,女兒的幸福豈不
毀了!

  幾乎同一時間,王夫人與賈母也皺起眉頭,賈母所思與邢氏大同小異,而王
夫人則有些不同,因為王夫人可是深知寶玉的性情,鴛鴦這樣的表現可是寶玉的
逆鱗,心想:鴛窵怎麼還敢這麼大膽?太奇怪了!

  王夫人眼角的幽思微微蕩漾,敏感的心弦悄然作響,在她煩亂的心房久久徘
徊,不知為何,她對石鈺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還是那般親切?對,
就是親切,而且親切之中還透出隱約的慌亂,就好像看著……寶玉本人一樣。

  難道因為石鈺是寶玉的好朋友,所以自己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嗎?唉,玉兒
真是可惡,他今日又到哪兒了?恍惚間,王夫人的思緒飛出大廳,四處尋找寶玉
的蹤跡。

  這段時日以來,王夫人一直防著寶玉,但寶玉的長期不出現又令她不禁擔憂
起來,心房更多了一絲莫名的酸楚:唉,難道他不認我這母親了嗎?珠兒早夭,
元春也猝然去世,寶玉又……嗚,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鴛鴦完全不知道她隨意的舉動會引起無數波瀾,她的目的其實無比簡單,衹
不過想服侍自己的男人而已。

  一對有情人兒微不可察地相視一笑,隨即鴛鴦返回賈母的身後。

  「咯咯……」

  這時,略顯放肆的銀鈴聲飄蕩而起,一道倩影跨步而入。

  鳳辣子果然名不虛傳,大膽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石妊,歡聲道:「喲,
我說今兒怎麼喜鵲吱吱亂叫,原來是我們二姑娘的喜事來了。老祖宗,孫媳婦向
您道喜了!」

  王熙鳳一來,熱鬧的氣氛更勝幾分,賈母自是歡喜無比,不過石鈺則後背冷
汗直冒,暗自發虛,他能擺平家中任何美人,偏偏就是對王熙鳳沒有辦法,隔著
老遠他就聞到濃濃的醋味,就連王熙鳳身後的平兒也表達不滿。

  「咯咯……二姑父在哪兒?讓人家也看看嘛!」

  石鈺還未想出應付王熙鳳的辦法,更大的麻煩卻來了,那活蹦亂跳的小丫頭
不是巧姐還會是誰?

  賈母--把摟住投入懷中的巧姐,寵溺一番之後,抬頭笑罵道:「你這鳳辣
子真是什麼地方都不能少了你,一來就將我老人家逗樂。」

  話語微頓,賈母手指身側座位,道:「還不趕快坐下,可別嚇著人家石哥兒。」

  賈母滿面歡顏,對石鈺這孫女婿大為滿意,稱呼自然而然親近許多。

  「老祖宗,看您說的,像石公子這樣的人才,怎麼會輕易被我一個婦道人家
嚇到?」

  王熙鳳例落地入座,但嫵媚的秋波卻慵懶飄蕩,大有深意地追問道:「石公
子,你說我這話在不在理?」

  「娘親說得在理,咯咯……二姑夫,你倒是說話呀,你不會被嚇到了吧?」

  不待石鈺回應,巧姐的歡笑聲已經落井下石。

  存心的,鳳姐一家絕對是存心來搗亂。石鈺在心中不停歎氣,臉上還要陪著
笑容,他下意識望向大開的廳門,見再無倩影出現,才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人生
第一次,石妊對賈家繁瑣的規矩生出喜歡之心。

  按照世家大族的禮儀,探春、林黛玉及薛寶釵這等大家閨秀不能在外人前拋
頭露面,而李紈等人又沒有王熙鳳的潑辣大膽,她們曾經商議的「過關斬將」這
才未能得以實施。

  「老太太,您看這門親事如何?」

  邢氏下意識接過話頭,悄然幫了石鈺這未來女婿一把。

  結局早已設定,提親毫無意外,王熙鳳母女雖然不時開口搗亂,但過程還是
歡樂多於麻煩。

  當石鈺帶著一身冷汗,在未來岳父相送下走出府門時,他終於笑了,因為迎
春……賈寶玉的二姐終於名正言順成了他假寶玉的未婚妻,心想:呵呵……又一
個紅樓美人的命運成功改寫。

  寶玉幻想未來的時候,大觀園內,眾女的歡笑聲此起彼伏,悅耳悠揚。

  「恭喜二姐覓得如意郎君!」

  探春笑靨如花,一把抱住迎春的身子,恭喜後又不禁感傷地道:「可惜你一
走咱們就很難見面了,詩社也要少一人。」

  「我又不會作詩,就是留在府中也沒什麼大用。」

  探春話雖如此,但眉眸流轉之間也不由得多了幾分離愁別緒。

  「二姐,你不是還要一段時間才出嫁嗎?咱們樂得一時算一時,不用想那麼
多。」

  談及詩社之事,一向清冷的林黛玉也變得興致高昂,而也許是多說幾句話語,
也許是為迎春高興,她的玉臉憑添一抹紅霞,就似空谷幽蘭般光華綻放。

  「咱們商量這事已經很久,現在也是時候開社了,否則寶玉還以為我們是衹
說不做的閒人呢!」

  李紈的玉臉也比平日多了一些嫣紅,玉手虛揮道:「這樣吧,嫂子我年齡最
大,就自舉當這掌壇人,如今尤家妹妹也在,順便也邀請她參與如何?」

  自從賈珍死後,包括尤氏在內,尤氏母女三人一併搬入大觀園。

  尤二姐青春妙齡,自小也讀了一些詩書,有此熱鬧事她當然欣然應允。

  「好啊,我也正想與大家討教一番。」

  「我與母親就算了,我們歲數大了,又不識字。」

  尤氏雖開心的陪坐在側,但卻生怕出醜露窘,急忙連連搖手反對。

  「珍嫂子,這有什麼,你不會詩詞,也可以玩其他遊戲,比如猜謎或撤壺。」

  探春意念一轉,剎那間就想到兩全其美的主意,道:「而且我們也需要人手
幫忙處理一些不便出面的事,大嫂子就一起加入吧。」

  「喲!有這等好事,怎麼不算我一份呀?」

  尤氏想逃,但王熙鳳卻一頭鑽進來,還有巧姐,美女詩社就此多了兩個悍將。

  「四妹,你呢?」

  林黛玉身為組織者之一,特意一早將惜春拉來,待眾女或是歡喜,或是勉強
的答應後,她主動拉住惜春溫涼的小手。

  「嗯!」

  惜春稟性不改,惜字如金,輕輕點了點下頭。

  「平兒,去把香菱叫來,她平日不是整天吵要學詩詞嗎?這麼好的機會怎能
忘了她?」

  話語微微一頓,王熙鳳掃視著左右,隨即問道:「寶妹妹呢?這種場合她怎
會不在?沒有她的詩詞,誰能壓下林妹妹的風頭?」

  「寶釵有點不適,在院子裡休息。」

  李執接過話頭,解釋道:「不過你放心,她可是發起人,怎會不參加呢?」

  「二嫂子,你可小看我了,就算寶姐姐不來,我也不會讓林妹妹專美。」

  探春颯爽英姿,不喜作偽,女強人的風采閃現獨特魅力。

  「喲,那咱們到時就比上一比!」

  林黛玉如果不生幽怨,也是牙尖嘴利的主,剎那間就與探春比上了,不過不
是斗詩詞,而是女兒間鬥嘴之樂。

  「好了,你們有力氣,就等開壇那日再鬥吧。」

  李紈不負掌壇之名,三兩句就勸止林黛玉兩女的嬉鬧。

  李紈凝神一想,輕聲補充道:「還有湘雲,我們千萬別忘了她,否則到時大
家就要被鬧死了,這丫頭的力氣可不像她的個頭那麼小。」

  「那倒是!」

  王熙鳳深有感慨,語帶詫異地道:「說來咱們也有好一段日子沒見到雲丫頭
了,也真是怪,每年總有好一段時間不見她人影。」

  眾女聞言均是一番唏噓,不約而同想起嬌憨可愛的史湘雲。




              第七章再游地府

  紅樓別府內。

  大功告成的寶玉挾帶灼熱的情火,衝入元春所在的居室。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出現公然擄劫大美人兒的採花賊。

  元春衹覺眼前一花,嬌軀已被高高扛起,驚叫聲還未出口,火熱的唇舌已經
吻了上來。

  片刻的纏綿熱吻後,「如意金箍棒」奮力地向前一挺。

  「噢……」

  寶玉與元春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突然受到襲擊的元春銀牙一咬,一把抱住寶玉的腦袋,狠狠壓在她膩滑的乳
溝中。

  絕妙的幽香充斥寶玉的心窩,窒息般的感覺也襲來,但他沒有掙扎,任憑肥
美的乳浪淹沒臉頰,衹是暗地裡陽根一震,陡然暴脹一圈。

  「百變如意」也不甘示弱,瞬間縱橫變化,夾磨吸吮,擠壓旋轉,十八般武
藝無所不用其極。

  天籟之音激盪而起,相別數日的寶玉與元春陷入瘋狂的歡愛中。

  當寶玉跪立在元春的身後上千次衝刺後,元春的香臀已是一片嫣紅,愛痕密
布。

  「啪!」

  激情最狂放之時,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元春埋首於寶玉的兩腿之間,深情吸
吮那羞人的肉棒,而寶玉則高高舉起大手,充滿佔有慾地打在那特別的花紋上。
「啊!」

  霸道的激情迎來驚聲尖叫,滾燙的愛液又一次噴濺而出。

  春潮幾番起伏,肉色幾度翻滾。

  終於,元春化為一灘軟泥,帶著滿足的神色進入夢鄉。

  畫面一閃,另一間臥房內,響起晴雯的歡鳴之音。

  「啪啪……」

  寶玉站在床邊將晴雯的玉腿扛上雙肩,激情萬丈地聳動不休。「噢……寶玉,
人家不行了,輕……輕一點,啊,壞蛋,去找……芳官她們吧……」

  晴雯可沒有絕世名器,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哀求無數次。

  直到晴雯的玉手撕裂床單,寶玉這才一聲悶哼射出滾燙的精液。

  「晴雯寶貝兒,還要嗎?嘿嘿……」

  寶玉故意挺了挺肉棒,嚇得晴雯花容失色後,他這才得意洋洋抽出肉棒,隨
即撲向玉蘭與十二女伶的房間。

  一陣陣歡聲接連響起,一連串的呻吟蕩漾不休,今夜的紅樓別府注定是一個
不眠之夜。

  同一個夜色下,榮國府裡猛然響起一聲慘叫。

  死人了,賈家又死人了!

  鮑二媳婦已經被打回地府,但鮑二依然活在恐懼中,他看誰都是女鬼,甚至
花草樹木都變成女鬼的化身,在經歷好幾日的折磨後,鮑二終於熬不下去,「砰」
的一聲,他一頭撞在柱子上,變成腦漿迸裂的死屍。

  「媽的,晦氣!」

  賈璉聽說這件事後,對這個忠心奴才的卻死沒有半點憐憫,隨手打發鮑二家
人幾兩碎銀,然後就縱馬出府直奔天香樓享樂。

  當寶玉回到賈家時,家中上下沒人提及此事,唯有隱身暗中的秦可卿發出無
奈的歎息,她自然不是憐憫鮑二的死,而是擔憂自己的弟弟。

  「師父,鮑二媳婦被咱們趕回鬼域,她一定會將這兒的事報告鬼王知曉,鬼
王會不會害了秦鍾?」

  「不用擔心,我現在再去一趟地府,順便把秦鍾從鬼王手裡救出來。」

  此時秦可卿正值心靈虛弱的時候,寶玉豈能不趁虛而入?寶玉伸出大手,輕
輕地摟住秦可卿的腰肢。

  一縷嫣紅浮上秦可卿的臉頰,好幾秒之後,她這才離開寶玉的手臂,眼眸低
垂道:「師父,我能與你一起去嗎?我實在放心不下。」

  「不用,你法力不足,我反而會分心。」

  事關緊要,寶玉不得不拒絕,隨即柔聲安慰道:「可卿,你不要擔心,你的
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一定會救他出來。」

  無論是家族輩分還是師徒關係,寶玉這一說都很不恰當,而且還特別容易讓
人誤會,讓秦可卿的玉臉又多了兩分紅暈,她忍不住拉著衣袖,下巴幾乎埋入飽
滿的乳峰中,顫聲回應道:「師……師父,那我代弟弟謝謝你救命之恩。還有,
鬼域機關密佈,而且鬼王法力高強,你千萬要小心。」

  秦可卿的思緒已經微妙變化,除了擔憂秦鍾外,她還為寶玉擔心起來。

  寶玉風流多情的心弦輕輕一顫,瞬間心花怒放,隨即歡天喜地飛入陰曹地府。
黃泉路、奈何橋、幽冥海,地府美景二在寶玉的腳下飄過,五彩霞光映照下,孤
魂野鬼無不聞風而散,就連苦海餓鬼也不敢靠近半分。

  幻影一閃,鬼門關又一次出現在寶玉的面前。

  一干鬼卒畢恭畢敬的笑臉,讓寶玉再也不覺得這鬼門關陰森恐怖,反而多了
許多親切。

  「兄弟,你提前到來,怎不事先通知我一聲?」

  片刻後,陸判豪爽的笑聲從關內傳來。

  「陸大哥,小弟也是臨時起意,這次又要叨擾大哥了,呵呵……」

  寶玉的笑容發自真心,親切寒暄後,他略帶擔憂地問道:「上次的事可曾牽
連累大哥?閻君在不在?小弟願親自前去解釋。」

  「沒事。」

  陸判的眼角顫抖一下,隨即強吸一口氣,慷慨豪氣的揚聲道:「兄弟隨我來,
閻君正在大殿等你。」

  陸判眼中的異樣雖然細微,但並未逃過寶玉傲立三界的法眼,心生不解的他
不由得暗自尋思,難道這閻王想為難自己不成?但看在陸判的面上,如果衹是吃
點小虧那就認了,不過如果閻君想騎到自己頭上撒野,就讓他知道一下少爺我的
厲害!哼,大鬧地府似乎很刺激!

  寶玉思緒一動,大聖之血立刻點燃他的萬丈豪情,他竟然盼望著麻煩的到來。

  此時此刻,森羅大殿中。

  閻羅王高坐於台上,表面上他雖然平靜威嚴,但緊握的掌心中,冷汗已將內
心的慌亂完全出賣。

  以間羅王高高在上的權勢,寶玉鬧地府的幻想原本很容易成為現實,可是地
藏菩薩的坐騎「諦聽」卻橫插一腳,及時改變閻君的主意。

  諦聽乃是三界五大神獸之一,能通曉過去,預知未來。

  在閻君的要求下,諦聽施展本領搜尋寶玉的來歷,不料剛一施展神通,突然
渾身發抖,緊接著趴伏於地,好似朝聖般,再也不肯立身而起。

  如此情景就連地藏菩薩也睜開緊閉百年的雙目,與諦聽一番玄妙交流後,再
次閉上雙眼,衹告訴閻君:「以和為貴,交之則乘雲直上,惡之則大難臨頭!」

  地藏菩薩雖未明言,但閻羅王還是聽明其中涵義,瞬間別說是鬥志了,就連
面子上的抵抗也化為灰燼,心想:天啊,這賈寶玉到底是何等來歷?難道他真是
五色神石的化身嗎?

  「啟稟閻君,賈寶玉求見。」

  鬼卒響亮恭敬的稟報聲響起,將閻羅王於沉思中驚醒過來,他急忙擺正面容,
即使服輸,他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請!」

  平和的話語飛出森羅大殿,飛入門外的寶玉的耳中,玄妙的感應令寶玉眉心
舒展,那一絲敵意也在同一剎那消失不見。

  進入大殿後,寶玉拱手一禮,禮數雖然不差,但卻令一干鬼卒齊齊一愣。

  「參見閻君!」

  「賈寶玉,你面見閻君竟然不下跪?豈有此理!」

  黑判性烈如火,又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第一個怒斥出聲。

  「不妨!賈公子不是我地府之人,遠來是客,自不用遵守此間規矩。」

  閻羅王可沒有半點不滿,反而一臉歡顏,以平生少有的親切語調道:「賈公
子能光臨地府實乃本君榮幸,請上坐!」

  「啊!」

  眾鬼不可克制地驚歎出聲,並終於明白高台上那張多出來的椅子是為何人所
設。

  寶玉安然落座,悠然神色不驕不躁,寒暄中,他主動表達歉意,閻羅王則虛
揮大手,很寬大地將上次的嫌隙一揮而去。

  不待發愣的判官們回過神來,閻羅王已將生死薄送到寶玉面前,送上一件重
量級的禮物。

  生死簿上,原本寫著尤二姐名字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空白,這可不是小事,
怎不讓寶玉驚喜萬分?

  「呵呵……閻君請受賈某一禮。」

  雖然自己的愛人總有一日會脫離生死輪迴,但寶玉還是無法抵擋閻王的一片
熱忱。

  「閻君,這可是犯天條,做不得!」

  暴躁耿直的黑判又一次跳起來,以他一直線的思路怎麼無法理解閻羅王這麼
做的原因。

  「黑兄,此言差矣。閻君掌管人間生死,自有權力如此處置。」

  未待閻羅王開口斥責,一向是老好人的紅判已及時出聲,阻止黑判後續的話
語。

  「賈公子,讓你見笑了。」

  閻羅王在寶玉面前不好勃然變色,衹得以勉強的笑容向寶玉表達歉意。

  「呵呵……沒什麼!我倒覺得黑判兄很爽快,有什麼說什麼,是個真正的漢
子。」

  寶玉確實沒有生氣,念及自己當時的確有點過分,他主動抱拳施禮道:「黑
判兄,前日賈某也是一時情急,言語上多有冒犯,改日定當治酒賠罪。」

  「哼!」

  黑判頭一轉毫無回應,畢竟羞辱之仇豈是一句話就可以化解?」哈哈……」

  陸判豪爽的笑聲化解尷尬,他雖然也不明白閻羅王這麼做的原因,但卻樂意
見到如今情形,道:「賈兄弟,何必非要改日,咱們現在就開懷暢飲,如何?」

  「好!來人,備酒!」

  閻羅王對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大為歡喜,急忙揚聲吩咐,同時也給閉口不言的
黑判一個訓誡的眼神。

  轉眼間,觥籌交錯,杯來盞往,主客雙方一個有意,一個存心,自是賓主盡
歡,歡聲笑語充盈森羅大殿,將一個世人恐懼的地獄變成歡樂的天堂。

  「閻君待賈某如此厚愛,真讓在下感激不盡。」

  寶玉也在言語間拉近關係,舉杯回敬後,說:「既然閻君將在下當成朋友,
那在下也不客氣了,正有一事想不出法子,還望閻君相助。」

  「哦,賈公子但說無妨。」

  閻羅王手中酒杯一頓,心情不由得緊張幾分,生恐寶玉提出過分的要求。

  「是這樣,不知閻君可曾聽聞過這樣一種妖術……」

  寶玉清了清嗓子,凝神將皇后的怪病細述一番,末了,滿懷期待的望向閻君
道:「小弟才疏學淺,所以前來請教地府各位高人。」

  「哦,還有這等事情?這妖怪真是歹毒!」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閻羅王對妖怪的怒火都很強烈,沉聲解釋道:「此妖
乃是利用凡人肉身煉製妖丹,幸虧中途被你破壞,否則此女定然神智盡毀,變成
妖孽的法器!」

  「那請問閻君,可有解決之法?」

  寶玉呼吸略急,眼中的期待難以壓抑。

  其實,寶玉已經從警幻仙姑那兒知道皇后得病的因由,再入地府的真正目的
就是現在這一句。

  閻羅王沉吟一會兒,隨即歎息道:「賈公子,我地府有一種奇花,名曰『陰
花』,此花乃地藏菩薩親手所種,正好可以化解妖丹毒性,可惜……」

  「可惜怎麼樣?」

  寶玉知道閻羅王是等他追問,也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他索性
開門見山地道:「煩請閻君直說,若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在下定當全力以
赴!」

  閻羅王雙目一亮,眼中的喜色同樣難以克制,道:「不瞞賈公子,陰花本是
我地府寶物,如今卻被厲鬼王佔據。此廝煞是可惡,與各路妖孽勾結,專門殘害
我地府生靈,偏偏他又法力高強,奈何他不得,唉!」

  閻羅王無奈地歎息,幾大判官的神色則各有不同。

  黑判被怒火蒙蔽心眼,沒有聽出閻羅王的弦外之音,紅判與司馬判則恍然大
悟,陸判的神色最是複雜,他看了寶玉一眼,悄然低歎一聲。

  聽著閻羅王的歎息聲,寶玉思緒一動,終於想通陸判先前眼神的意思心想:
原來如此,閻羅王竟然也會玩驅虎吞狼的小伎倆,難怪他這麼大方,嘿嘿……有
意思,還真巧!

  寶玉咧嘴一笑,雖然被人當成利用的工具,但他一點也不惱怒,反而順著對
方的話語道:「閻君,既然此廝如此可惡,在下願意替天行道,幫助地府討伐他!」

  「多謝賈公子,本君代地府億萬生靈謝過公子援手之恩。」

  閻羅王瞬間眉開眼笑,幾個判官與一干鬼差也紛紛舉起酒杯,森羅大殿的氣
氛更加熱烈。

  足足一個時辰後,酒宴終於散去,閻羅王在侍女的攙扶下,滿意地回到寢宮。

  陸判第一個走到寶玉面前,揮退鬼差,親自帶著寶玉走向客房。

  走至無人之處,陸判突兀地停下腳步,沉聲歎息道:「兄弟,你答應得太快
了,鬼域雖然沒有地府兵強馬壯,但卻地勢險要,遍佈上古法陣,即使以你法力
也很難強行闖入,更別說掃平鬼域了。」

  友善總能觸動人心,寶玉不禁心生感激,揚聲歡笑道:「大哥提醒得是,不
過鬼王也是我敵人,即使閻君不來這麼一出,我也要去鬼域走一遭。」

  話語微頓,寶玉看了看四下無人,隨即說出秦鍾之事。

  秘密雖然不大,但陸判也知道寶玉已經沒有將他當成外人,感慨幾句後,就
再次說起正事:「兄弟,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讓我多跟你講一講鬼域的事,知
己知彼,方能防患未然。」

  「好,大哥,咱們今夜一邊喝酒,一邊商議,不醉不休!哈哈……」

  寶玉與陸判擴手並肩,相視大笑,男人的友情四方激盪,豪邁無比。

  鬼域,地處陰間最陰森之地,也是陰氣最重的地方,環境雖然嚴苛,但也煉
出鬼域的精兵強將。

  陰間的清晨好似傍晚,一對鬼兵在鬼域的邊界地帶,習慣性地來回巡邏。
「將軍,您又在想你的相好吧?嘿嘿……」

  無論是人是鬼,嘻笑打趣都是打發時間的最好手段。

  「他媽的,你們不想女人嗎?」

  領頭的鬼將與下屬開玩笑後,神色一正,道:「還是好好巡視,大王說了,
地府對我們可沒安好心,要小心他們突然偷襲。」

  「咦,前面好像有動靜。」

  鬼將話音未落,一個眼尖的小鬼就驚呼一聲,氣氛頓時緊張許多。

  「噹啷!」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中,一干鬼兵刀劍出鞘,同時也做好轉身就逃的準備,
如果真是地府大軍,自是逃命為主。

  「混帳,慌什麼?那衹是一個落單的女鬼丨匕鬼將的法力不是小鬼可比,雖
然還未看到身影,但六識已經捕捉獵物。

  「嘿嘿……恭喜將軍,這次又是一個大美人兒。」

  眾鬼鬥志大增,飛速將那女鬼圍起來,見風使舵、拍風追馬絕對是他們的專
長,先前那小鬼第一個恭維道:「將軍,你真是咱們鬼域第一福將,這次必定又
是大功一件。」

  鬼將收刀回鞘,興奮的搶步上前,對美艷動人的女鬼道:「大美人兒,乖乖
隨本將軍回去享福吧,哈哈……」

  「啊!你們幹什麼……」

  女鬼的驚聲尖叫戛然而止,她還未來得及轉身逃跑,一個急不可耐的厲鬼已
經將她一掌打昏。

  近距離下,鬼將細看女鬼的容貌,不禁渾身一熱,心猿意馬起來:漂亮,真
漂亮,比同僚搞上的那個鮑二媳婦還漂亮,嘿嘿……

  意念一轉,鬼將將女鬼扛在肩上,歡聲道:「兄弟們,這次的功勞我分給大
家,人人有賞。不過這女鬼來歷蹊蹺,還是小心為妙,本將先帶回府中仔細審問
一番,再交給鬼王處置。」

  鬼將用力吞了口口水,然後一聲大吼,暗自威懾道:「你們明白了沒有?」

  「小的明白,將軍儘管放心,小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況且這鬼將平日也養了一班親信,一干鬼卒自是唯命是從。

  「嘿嘿……」

  奸笑聲中,眾鬼剎那間飛躍而去,衹留下隨風捲動的沙塵在原地輕舞飛揚,
衹恨不得像風兒那樣跟上去看一場好戲。

  「砰」的一聲,臥房大門重重合上,鬼將迫不及待衝向床榻。

  一干鬼兵圍在門外,一個個伸長耳朵。

  「啊!」

  女子尖叫聲從房內傳出,讓鬼兵們更臉帶興奮之色,原來「聽」有時比「干」
更容易讓人激動發狂。

  可惜房內一陣響動後,突然升起隔音結界,鬼兵們不由得意興索然,對鬼將
的吝畜大為鄙視,覺得真不夠意思。

  一個時辰後,守門鬼卒估摸著房內的大戲已經結束,他們輕聲敲門,催促道:
「將軍、將軍,是時候向大王覆命了。」

  「嗯,知道了!」

  鬼將微帶不耐的話語從房中傳出,聲調略顯沉悶。

  片刻後,鬼將獨自走出房門,出門之際,他厲聲命令道:「這女人歸我了,
誰也不許說出去,更不准進去打擾她,否則本將軍讓他魂飛魄散。」

  鬼兵們一邊整齊回應,一邊暗自咋舌:看來這個女鬼不僅漂亮,而且床上功
夫也很厲害,竟然讓一向小心的頭頭神魂顛倒,連鬼王的法令也敢暗自違背。




              第八章奪天寶瓶

  鬼王宮,氣勢雖然陰森恐怖,但相比地府森羅大殿明顯簡陋小氣許多。

  「小將參見大王!」

  鬼將一邊恭敬的向鬼王施禮,一邊自然地向前接近兩步。鬼王坐在黑石台階
上,笑意盈盈望著鬼將道:「你回來得正好,本王有重任交給你辦。」

  鬼王大手虛空一揮,止住鬼將前進之勢,隨即揚聲命令道:「鬼將聽令!」

  鬼王出聲的同時,順手將一衹玉瓶的瓶口對準鬼將,而眼底笑意更加強烈。
「末將在!」

  鬼將身子一弓,俯首聽令。

  就在鬼將說出口的剎那,異變陡然而生,一股不可抵禦的吸力從前方傳來,
鬼將猝不及防之下,「颼」的一聲,直接飛入那衹有兩寸直徑的玉瓶中。

  鬼王迅疾塞上瓶蓋,得意地狂笑道:「賈寶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
自來投!哈哈……」

  被吸入瓶中的果然是寶玉,他不由得神色大驚,想不到行蹤這麼快就被鬼王
識破。

  先前寶玉化身為女鬼,本想靠「女色」接近鬼王,不料鬼將卻色迷心竅,令
他不得不中途改變計劃,最後雖然還是進入鬼域中心,但等待他的卻是這個下場。

  被迫變回原形後,寶玉在瓶中騰身而起,縱聲朗笑道:「鬼王,你以為區區
一衹瓶子就能困住你寶爺爺嗎?」

  「哼!無知小子,你試試看呀!衹需一時三刻,你就會化成血水,到時本王
再來聽你如何張狂!」

  鬼王唇角一撇,得意洋洋的譏諷寶玉,隨即興奮無比地立身而起,大喊道:
「傳令,謝貴客上殿,擺酒慶功!」

  話音未落,鬼王已主動走下高台,迎到殿門口,看來這貴客不可小覷。

  法寶空間裡。

  寶玉一拳打了出去,他這一拳足以開山劈石,但瓶壁卻紋絲不動,彷彿一縷
微風吹過。

  「他媽的!這是什麼破玩意兒?」

  寶玉不信邪地鋼牙一緊,這一次用盡全力,五彩霞光仿如利錐般以匪夷所思
的速度打向瓶壁。

  這一次,拳風過處終於留下一點聲響,不過寶玉卻被震得飛起來,狠狠撞在
身後的瓶壁上。

  啊,不好!寶玉低頭一看,這才片刻時間,他的身上已經佈滿血絲,鮮血似
乎擁有生命般,正瘋狂地向體外衝去。

  寶玉急忙運轉全身法力,但血絲依然迅速瀰漫。面對如此嚴峻的現實,寶玉
人生少有的臉色蒼白、神魂大驚。

  鬼域的貴客終於走入大殿,燭火一閃,立刻被一對牛角散發的光芒比下去,
來人竟然是妖界四王中最厲害也最狡猾的金牛大王。

  一鬼一妖圍桌而坐,一邊吃著美酒佳餚,一邊等待著時辰來到。

  鬼王看著不停震動的寶瓶,忍不住沉聲問道:「金牛兄,這寶貝是否真能困
住賈寶玉?他的法力可厲害得很,連閻羅王那廝也很忌憚。」

  「哈哈……鬼兄放心,無論他法力有多高強,也難逃化為血水的命運。」

  金牛大王雙目精光閃動,凝視著自己的壓箱底法寶,大笑道:「我這寶貝連
當年的孫猴子也敵不過,何況衹是一個未成氣候的人間小子!」

  「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奪天瓶』嗎?」

  鬼王驚呼出聲,他雖然極力壓抑,但羨慕的光華還是從眼中迸射而出。

  「此寶正是--奪天瓶!」

  金牛大王自豪地說出寶物名字時,奪天瓶的晃動緩緩消失,他更得意地道:
「賈寶玉的身軀衹要化為血水,五色神石就會恢復本像,到時咱們按照約定,一
人一半!」

  鬼王興奮得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待咱們吸收神石之力後,我
一統地府,你統一妖界,到時你我二界聯手攻上天庭,將那玉帝老兒弄下寶座,
哈哈……」

  「鬼兄放心,金牛衹要能報得大仇即可,其他別無所求!」

  金牛大王雙目閃動滔天恨火,咬牙切齒地緊握雙拳,片刻後才放鬆緊繃的身
心。

  奪天瓶內。

  寶玉將金牛大王與鬼王的對話聽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想這破玩意兒連
齊天大聖都能困住,自己又該怎麼逃出去?唉,不會真的化成血水吧!

  眼看著皮膚已經開始龜裂,在慌亂之下,寶玉習慣性地想到警幻仙姑,可惜
被困在法器之中,他的元神根本進入不了虛無幻境。

  他娘的,我就不信邪!找不到靠山,寶玉反而雙目野性暴射,全心全靈與法
器的力量對抗起來。

  鬼域大殿中,酒香四溢,歡聲起伏。

  一時三刻一到,鬼王的呼吸立刻粗重無比,迫不及待抓向奪天瓶。

  「鬼王且慢!」

  金牛大王攔住鬼王,目光不像牛,反而更像狐狸,道:「還是小心為上,待
我先試上一試!」

  金牛大王拿起奪天瓶貼耳一搖,瓶內空間剎那間天搖地動,可憐的寶玉在裡
面翻滾不休。

  「啊,那小子還沒死?」

  鬼王面色大變,下意識驚歎道:「這五色神石果然厲害,連奪天瓶也化不了
他,這可怎麼辦?」

  「無妨,聽聲響,他衹不過苟延殘喘一陣而已,看我再加把勁。」

  金牛大王頭上雙角一震,雙目異光閃爍,咒語激射而出。

  瞬間,奪天瓶好似陀螺般瘋狂地急速旋轉。

  奪天瓶內。

  「啊!」

  寶玉發出痛苦的悶哼聲,護體的結界層層消融,身軀不停膨脹。

  這一剎那,時光變得無比緩慢,寶玉腦海中閃過億萬道思緒,但沒有一個辦
法能令他逃過死劫。

  奪天瓶越轉越快,寶玉的慘叫聲越來越大,就在他變成人球即將暴脹的一剎
那,一滴特別的「鮮血」陡然射出他的眉心。

  大聖之血憑空突現,四周鋪漫的鮮血好似受到感召般,「颼」的一聲飛過去。
震盪的波紋先是朝四周擴散,緊接著百川歸流,聚成五彩斑斕的「光點」,在光
點的中心,一根鋼針緩緩而現。

  寶玉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直到五色鋼針飄入他的手中,他也沒有回神。

  恍惚間,寶玉想起西遊記裡齊天大聖逃出寶瓶的一節,感覺他好似就是傳說
中的超級英雄,手中鋼針對準瓶底狠狠戳了下去。

  「--」

  一聲巨響突然充斥鬼域大殿,奪天瓶爆炸了,正在施法的金牛大王慘叫著飛
上半空中,滿天血霧四散瀰漫。

  鬼王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身受重傷的金牛大王已經化為一陣狂風,以平
生最快的速度向外逃。

  爆炸聲還未散盡,寶玉已從煙塵中傲然而現,他全身的傷痕消失不見,而鋼
針還在他手中迸射萬丈光芒,意念一動,鋼針升上半空,緊接著一變二,二變四,
四變八……眨眼間,偌大的鬼殿內已被鋼針充斥,呼嘯的勁風殺向千百頭厲鬼。

  一干厲鬼沒有金牛大王聰明,也沒有金牛大王那般僥倖,面對寶玉狂野霸道
的殺氣,一陣慘叫聲此起彼伏。

  飛濺的鮮血改變鬼殿的顏色,激盪的慘叫聲抹殺眾鬼的鬥志,寶玉一擊之下,
大殿中的鬼卒幾乎死了一半。

  鬼王頭上的獨角劇烈顫抖著,眼看滿天鋼針二次升空而起,他鬼眼一縮,下
意識轉身就逃,畢竟連奪天瓶都困不住的對手,他又怎能抵擋?此時不逃,更待
何時?

  「殺--」

  地府大軍終於出現,一場大戰就此拉開序幕。

  寶玉並沒有加入混亂的戰場,他手腕一翻,千百根鋼針瞬間消失,大聖之血
飄回他眉心中,下一剎那,他坐在台階上,嘴角突然多了一縷血絲。

  其實衝破奪天瓶後,寶玉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鬼王再瘋狂一點,結局定然
不會是如今情形。

  雖然鬼域一片混亂,在猝不及防之下,衹得各自為戰,但即使如此,地府大
軍也是死傷無數。

  鬼王遭受四大判官的圍攻,最後負傷突圍而去,讓閻羅王衹能暗自慨歎未竟
全功,不過能夠將鬼域大殿夷為平地,他也夠歡喜了。

  廝殺聲變得零星時,寶玉悠然走出鬼域大殿,在地府眾人的面前,他的嘴角
完全看不到鮮血的痕跡。

  「兄弟,閻君已在府中設下酒宴,正等你前去暢飲。」

  陸判身為此次征討的先鋒,大獲全勝令他很興奮,其他三個判官的眼神也有
了明顯的變化。

  「大哥,小弟在陽間還有急事,地府我就不去了。」

  陰花到手,秦鍾也順利轉世投胎,寶玉此行可謂功德圓滿,見陸判還有挽留
之意,他靠近一步悄聲說:「我受傷了。」

  陸判身子一震,眼底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歡聲大笑道:「既然兄弟還有
要事,那為兄就代閻君送你一程,請!」

  「多謝大哥!」

  寶玉與陸判相視一笑,豪邁的情證不言自明。

  陸判打開陰陽結界,寶玉悠然跨步而入,臨走之際,他又在陸判耳邊低語道:
「陸大哥,地府可能有鬼王的內奸,不然他不會那麼快識破我的行蹤,內奸就在
知道我行蹤的幾人中。」

  話音未落,寶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寶玉這麼說衹是為了還陸判人情,至於內奸究竟是誰、地府會如何處置,與
他毫無關係。

  陰間一處深山密林中。

  「賈寶玉,本王與你勢不兩立!」

  鬼王歇斯底里地吼叫出聲。

  「大王,別生氣,你衹是一時大意中了敵人的詭計,等大王恢復元氣,咱們
捲土重來,一定能蕩平地府、統一三界。」

  鮑二媳婦好似一條蛇般纏在鬼王身邊,單薄的紗裙下,肥碩的乳房若隱若現。
自從鮑二媳婦被打回鬼域後,用盡手段變成鬼王身邊的奴婢,用她的風騷淫蕩哄
得鬼王甚是開心。

  「小寶貝兒,說得好!哈哈……」

  鬼王強自一聲大笑,隨即眼中綠光暴射,揚聲大吼道:「本王決定去妖界與
金牛會合,待我重整軍力後,馬上殺回來取下閻羅老兒的頭顱。小的們,準備出
發!」

  萬千頭厲鬼紛紛響應,唯有鮑二媳婦眼神異樣,她倒入鬼王懷中,低聲道:
「大王,賈寶玉那廝也是你的大仇人,而且五色神石就在他身上,奴家願意留下
來監視他,若有奪寶的機會,立刻通知大王。」

  鬼王習慣性地抓住鮑二媳婦的乳房,呼吸一熱,道:「寶貝兒,賈寶玉的法
力很高,你留下來十分危險,還是隨我去妖界吧!」

  「奴家不怕,為了大王你,就是魂飛魄散奴家也願意!」

  鮑二媳婦扭了扭身子,隨即蕩笑道:「大王不用為奴家擔心,你教了奴家那
麼多神通,奴家隱藏形跡肯定沒有問題,咯咯……」

  「那好吧,寶貝兒,那監視賈寶玉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鮑二媳婦的風騷還是取得勝利,鬼王在那高聳雙峰上狠狠一抓後,急速飛遁
而去。

  轉眼間,鬼域的殘兵敗將風捲殘雲而去,鮑二媳婦先是歡笑相送,隨即用力
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蠢鬼,要姑奶奶隨你四處逃亡,真是白日做夢!」

  鮑二媳婦原地一轉飛向陽間,原地陰風打轉,盤旋著她那陰森的笑聲。

  「王熙鳳、賈璉,姑奶奶又回來啦,咯咯……」

  飛籥翹角,朱墻碧瓦,屋宇連綿。

  寶玉看著熟悉的賈家,心中不由得湧出一股暖流,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自
己當做真正的賈寶玉,將這兒當做了自己的家。

  深吸兩口親切的空氣,穩住體內的傷勢後,寶玉徐徐邁步跨入大觀園內。
「呀!」

  惡作劇的尖叫聲在寶玉耳邊憑空炸響,纖細的倩影從門後一跳而出。

  失去靈敏聽覺的寶玉反應不及,「砰」的一聲,他與偷襲之人撞在一起,好
似一對滾地葫蘆般。

  「啊!」

  寶玉胸前一陣劇痛,再也壓抑不住,一股鮮血迸射而出。

  「啊!小寶子,你怎麼啦?」

  惡作劇的少女竟然是天意公主,鮮血瞬間濺上她的臉,她無比驚惶地急聲道:
「老公,你別嚇我,你怎麼啦?」

  「呵呵……你又偷出宮啦,」

  寶玉法力一轉,強自壓下傷勢,悠然輕笑道:「我衹是咬著嘴唇了,看把你
嚇成這樣。」

  「真的嗎?」

  天意公主雖然聰明,卻沒經歷過世間磨難,月牙雙眸一眨,隨即又破涕而笑,
嬌嗔道:「臭小子,你竟敢驚嚇本公主,看我不砍了你的頭!」

  唔……天啊!怎麼又來了?故態復萌的天意公主讓寶玉大為頭疼,差點又吐
出一口鮮血。

  「小寶子,你找到醫治皇后娘娘的辦法了嗎?」

  一對有情人兒邊走邊鬧,一番嬉戲後,掛在寶玉身上的天意公主終於想起正
事。

  「找是找到了,不過我還要花幾日時間仔細琢磨一下。」

  寶玉靈機一動,順勢道:「天意,你先回宮觀察皇后娘娘的病情,我閉關後
立刻入宮為她治病。」

  「哼!你又找借口想攆人家走。」

  天意公主委屈地嘟著小嘴,竟然一語戳穿寶玉的陰謀,但她還是乖乖接受寶
玉的安排,道:「好吧,但你可要快一點,否則我將李芷兒一起叫來,看你邇想
不想安生。」

  「好、好……」

  寶玉故作驚恐狀,連連點頭討饒,卻對天意公主的喜愛更加深許多。

  旖旎的風兒籠罩怡紅院,春天雖已過去,但醉人的春色卻依然滯留人間,彌
漫寶玉臥房的每一寸角落。

  襲人、麝月、秋紋、玉釧兒還有隨後趕到的鴛鴦,紛紛羞羞答答走過那道讓
她們芳心大跳的鏡門。

  眾女想不到寶玉剛一回家,第一件事竟然會是這般荒淫。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古代女子難免羞窘嬌嗔,但一聲驚呼過後,寶玉蒼白
的臉頰讓她們奮不顧身,爭先恐後投入寶玉的懷抱。

  寶玉身受重傷,最好的醫治辦法就是「動門之術」。

  香艷的療傷開始了,激情纏綿,火熱流轉,一干佳人眼中閃爍的不是慾望之
光,而是為了愛人無私奉獻的光華。

  特製的大床上,天籟流轉中,寶玉升起一道特別的結界,令時光脫離現實空
間。

  肉體交纏聲中,美人純陰之氣不停修補內傷,五女曼妙的嬌軀雖經過神石改
造,但依然還是不能滿足寶玉如今所需。

  眼看襲人已是第五次不堪撻伐,鴛鴦雖然渾身酸軟,還是騎在寶玉的腰上,
而秋紋也努力支撐著癱軟的玉體爬向寶玉,玉釧兒與麝月也努力分開雙腿。

  如此一幕令寶玉不得不情思翻騰,憐惜之下,「啵」的一聲,他強行將肉棒
從鴛鴦的蜜穴裡抽出來,然後大手輕輕一揮,眾女立刻合上美眸。

  蘅蕪苑內,薛家女人正溫馨談笑。

  突然一道玄音在薛姨媽的心房響起,她嬌軀微微一頓,下意識望了望身旁的
香菱,兩女暗地裡交會一個驚喜羞澀的眼神。

  「女兒,我有點悶,出去走走。」

  「那我陪您……」

  「不用,店舖的事情已經累著你,為娘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有香菱陪我。」

  時間緊迫,薛姨媽並未多解釋,不待薛寶釵回應,她已經帶著香菱走出院門。

  見薛姨媽兩人急忙離去,寶釵與鶯兒面面相覷,久久未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母親,您聽到二叔的聲音沒?」

  巧姐美眸大睜,疾步衝入王熙鳳的房門。這時,王熙鳳與平兒搶先一步從內
向外走去。

  同一時刻,稻香村裡。

  尤夫人站在院門前,腳步不停來回踱步,眼神閃爍,她雖然還沒有真正成為
寶玉的女人,但也聽到寶玉的「召集令」。

  當尤夫人終於鼓足勇氣走出院門,正好與柳氏母女碰個正著。

  「尤家太太,您也是要去怡紅院嗎?」

  柳五兒少女天性,脫口就出。

  「啊,我……」

  尤夫人羞得手足無措,柳氏則邁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直接走向怡紅院。榮
國府上房內。

  王夫人、趙姨娘及邢夫人等諸位太太正在陪賈母聊天。

  樂呵呵的賈母還在興頭上,不料趙姨娘突然面色一變,失聲叫道:「啊,寶
玉……」

  一干華貴美婦的目光立刻射過去,賈母雖然不再厭惡趙姨娘,但也說不上多
喜歡,不由得皺眉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呀?」

  「我……我說暴雨快來啦,天上有烏雲。」

  也許是神石精元的功效,趙姨娘比以前聰明許多,隨口搪塞後,她搗著額頭
道:「哎呀,我頭暈!」

  「你不舒服就回房休息,等沒事了再來請安也不遲。」

  賈母此番話語倒不是生氣,她隨即揚聲吩咐道:「來人呀,送姨太太回房,
小心伺候著。」

  「老祖宗,我衹是一點小毛病,還是讓丫頭們留在這兒服侍你們吧。」

  趙姨娘心有所思,急忙婉拒賈母的好意,無意間卻給賈母與眾人留下好印象。

  「她真是變了,唉。」

  待趙姨娘走出房門,賈母不由得長聲歎息,因為趙姨娘的變化令她不由得想
起賈政。

  「是呀,趙姨娘變了許多,越來越得體了,這都是老祖宗教導有方。」

  邢氏等人紛紛附和,同時極力恭維賈母。

  賈母樂得眉開眼笑,一干中年美婦的恭維聲更是熱情,唯有王夫人沒有出聲,
她眼角微微一顫,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趙姨娘的背影,心想:嗯,趙姨娘剛才明
明叫的是寶玉的名字,她為什麼要撒謊?而且還走得這麼緊急?

  怡紅院內,春色醉人,風光無限。

  低沉虎吼中,昂揚的小寶玉猛力向前一頂,深深的進入薛姨媽體內。

  「姨媽寶貝兒,叫吧,盡情的叫吧,我想聽您的叫聲。」

  「啊……」

  然而不是薛姨媽不想叫,而是她的朱唇被香菱堵住了,但不是香菱故意要為
難薛姨媽,而是因為寶玉的手指插入她的蜜穴,好似指揮棒般控制她的身子。

  「啊啊啊……」

  在寶玉的聳動中,薛姨媽與香菱的叫聲穿透門窗,傳入門外偷聽者的耳中。
「母親,我們什麼時候進去呀。」

  巧姐的呼吸很灼熱,她甚至附耳在門上,將內裡的歡聲聽得一絲不漏。

  「再等等,她們剛剛進去。」

  王熙鳳與平兒靠在一起,她與巧姐相比更是不濟,蜜桃幽谷早已蜜汁狂湧。

  畫面一閃,現實空間衹過了一刻鐘,但在寶玉的特別結界中,他已經在姨媽
與香菱的身上縱橫馳騁好幾個小時。

  陰元流逝的薛姨媽與香菱進入深層睡眠中,巧姐立刻破門而入,搶先衝入
「永恆空間」。

  「母親、平姨快來,咱們聯手打敗壞二叔,咯咯……」

  巧姐用力向下一坐,「滋」的一聲,她勇敢地包裹「如意金箍棒」,將漫天
情慾直直映入王熙鳳的心海。

  風雨飄蕩,呻吟連綿。

  巧姐倒下了,寶玉往前一插,陽根帶著巧姐的春水貫穿她母親的子宮花房。
王熙鳳趴伏在床榻上,平兒則從後緊貼著寶玉,一邊用嬌乳按摩,一邊推送著寶
玉的身軀。

  巧姐雖已渾身酥軟,但還是兩手緊抓王熙鳳的肥美乳房揉捏不休。

  「呃!」

  夢想的春色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寶玉依然感覺全身如爆炸般,一聲悶哼,
精液射入王熙鳳的花心,然後是平兒的嬌喘蕩漾而起。

  寶玉的傷勢逐漸恢復,慾火則越燒越旺。

  瘋狂之際,寶玉看到柳氏母女的身影以及扭扭捏捏的尤夫人。

  「呼」的一聲,又是三個女人飛上床榻。

  「寶……寶哥兒,別、別這樣,放開……呀!」

  尤夫人真的被嚇到了,她一進入房間,立刻看到一群赤裸的女人,其中還有
王熙鳳與薛姨媽,她又怎能不震驚慌亂?

  尤夫人的掙扎戛然而止,寶玉瞬間就撕裂她的衣裙,緊接著狠狠插進去,碩
大的巨物直接插入她的花心。

  脹疼、驚恐、羞怒二在尤夫人眼中閃現,然後又一閃而過。

  片刻後,尤夫人已經發出悠長的歡鳴之音。

  「啊!」

  趙姨娘剛邁入房門,還未看清裡面情景,寶玉突然從門後冒出來。

  僅衹有剎那,趙姨娘就變成赤裸羔羊。

  「姨娘、寶貝兒,孩兒要孝敬您,嘿嘿……」

  趙姨娘的驚呼隨即變成呻吟,寶玉大手用力一分,趙姨娘就此掛在他身上,
禁忌的刺激讓趙姨娘慾望洶湧,豐臀主動向下一壓。

  「滋……」

  分水破浪中,巨船已然入巷。

  寶玉摟著趙姨娘,在房內邁開大步,高高提起,重重落下,一步一頓間,刺
激得趙姨娘眼簾顫抖,雙乳好似小兔般在寶玉的胸膛上滑來滑去。

  無邊春色幽香醉人,激情玉液四處飛濺。

  「永恆空間」果然妙用無窮,寶玉在「短短」的時間裡,陽精灌滿十幾個美
人蜜穴,而眾女隨即又在「短短」的時間內恢復精力。

  新一輪的狂歡開始了,寶玉的傷勢早已痊癒,但肉體的撞擊聲沒有絲毫減弱
的意思。

  興發如狂的寶玉也不知沉醉多久,衹知道在寬闊的大床上肆意衝刺,無論他
翻滾到房中何處,眼前總會出現飽滿的玉乳、紅潤的陰唇及--縷縷羞澀的呻吟。

  虛無幻境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五彩霞光環繞中,警幻仙姑凌空盤坐,狂唸經文,念到中途,突然聲音顫抖
的道:「可惡的傢伙,無恥、下流、淫蕩……」




              第九章再入行宮

  一天一夜的瘋狂後,寶玉不僅傷勢盡復,而且法力再次增長。

  在一群美人或明或暗的目光相送下,他悠然登上天意公主的瘋狂馬車,進入
行宮。

  寶玉離開賈府不久,男裝打扮的薛寶釵主僕就悄悄溜出大觀園,「小姐,您
身子還未全好,咱們暫時不走了吧。」

  鶯兒滿臉無奈,一邊跟隨,一邊盡力勸說薛寶釵回心轉意。

  「鶯兒,我已經打定主意,你不想去的話就自己回去。」

  薛寶釵頭也不回地邁步向前,神色甚是堅定,眼底光芒卻無比複雜,有傷心、
有怨懟,還有# 一與難受。

  即使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薛寶釵也難以忘記親眼所見的那一幕。

  昨日出於好奇之心,薛寶釵與鶯兒悄然尾隨在薛姨媽身後,她們本是一時性
起圖個好玩,卻沒有想到那是她們的人生轉折之點。

  見薛姨媽與香菱進入怡紅院,直接進入寶玉的房間,寶釵眼中迷惑剛冒出,
陸陸續續又出現許多身份特別的身影。

  起初,薛寶釵並未懷疑到男女之事上,衹是有太多迷惑,令她不由自主放輕
腳步悄悄進入院門。

  而寶玉沉醉在慾望中,襲人諸女全部沉睡,怡紅院少有的變成「無人」之境,
寶釵與鶯兒順利走到窗前。

  「啊!」

  一聲強自壓抑的尖叫後,薛寶釵與鶯兒慌亂無比逃了出來,她們容顏大變,
身形踉蹌。

  薛寶釵心想,--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混帳東西!

  「小姐、小姐……」

  鶯兒的呼喚將薛寶釵的思緒喚回現實,她繼續小心勸解,但那虛弱的語調連
她自己也不能說:「小姐,說不定太太與香菱進去後……並沒有做什麼,我們還
是回去吧,太太會擔心的。」

  鶯兒嘴裡雖為寶玉說好話,但芳心卻對寶玉大為憤恨,暗自咒罵道:好你個
寶二爺、花心大蘿蔔,虧我還對你有點好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無恥下流!
唉……鶯兒思緒一轉,又忍不住暗自歎息:在這要命的關鍵時刻,這死寶玉偏偏
又進宮,誰人來勸阻小姐呢?難不成我們主僕真要浪跡天涯不成?

  「哼!沒做什麼?你認為--可能嗎?」

  薛寶釵滑如凝脂的玉臉罩滿嚴霜,少有地疾言厲色嘶吼質問道。

  薛寶釵狠狠地瞪了怡紅院的方向一眼,緊接著一抹紅雲融入怒色中,心想:
母親真過分,不僅與寶玉胡天胡地,還有那麼多人在一起,而且叫得那麼大聲,
簡直不知羞恥!

  鶯兒對薛寶釵的質問無言以對,衹得轉換話題,略顯緊張地問道:「小姐,
那我們去哪兒呀?」

  「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

  薛寶釵憤然登上馬車,因為薛姨媽的行為,她一時之間也拋去世俗顧慮,長
久壓抑的情愫猛然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寶釵深吸一口氣,緩慢地吩咐車伕道:「去紅樓總店!」

  「啊,您要去找……石公子?」

  鶯兒又是一聲驚叫,隨即暗自長歎一聲:小姐終於豁出去了,寶二爺沒戲了,
唉,我怎麼辦呀!

  一想起石鈺的「三大怪」,鶯兒就忍不住渾身發寒,身為陪嫁丫頭,她也想
為自己爭取幸福。

  鶯兒的思緒再次微妙變化,在風流的寶玉與神經質的石鈺之間,她暗自傾向
前者,隨即用力眨低石紝道:「小姐,石公子也不是好人,咱們還是去別處吧。」

  薛寶釵眼中的波瀾一轉,詢問的目光流淌。

  鶯兒熟知薛寶釵的個性,銀牙微咬,說:「小姐,我親眼看到二姑娘與寶二
爺卿卿我我,還一起從石公子的府宅出來,關係絕對不一般。你想,二姑娘已經
與石公子訂親,如果不是石公子為了討好寶玉,怎會容許自己的未婚妻與寶玉胡
來,而且還是在他本人面前?」

  「鶯兒,你真是親眼看見?」

  薛寶釵頓時如遭雷擊般,身子猛然一震,整個上身幾乎撲向鶯兒。

  「我……是親眼看見,上次出門買東西,正好看見二姑娘的轎子,一時好奇
就追了上去。」

  鶯兒的話語半真半假,看見寶玉與迎春卿卿我我是真,看見石鈺出賣未婚妻
則純屬猜測,不過按照常理分析,她這番猜測並不是沒有道理。

  薛寶釵緊蹙著娥眉,身子向後一靠,久久都沒有說話。

  鶯兒忐忑不安,靜默一會兒後,她忍不住小聲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回
大觀園?」

  薛寶釵低垂的美眸急速張開,一抹異樣的光華強烈閃現,她不僅沒有順應鶯
兒的心意,反而無比焦急地再次催促車伕快馬加鞭。

  鶯兒難以理解薛寶釵目光的涵義,她玉臉一白,暗自悲呼起來:完啦,小姐
也瘋啦,嗚……

  金陵行宮,春色再動。

  「臭小子,咯咯……」

  寶玉剛下車,天意公主已歡呼著撲上去,與寶玉狠狠抱在一起,讓在後面的
天長與地久又是羞慕,又是好笑。

  「小寶子!」

  天意公主還未從寶玉身上下來,又一聲嬌呼從後方響起。

  天意公主的行為已經讓太監、宮女們震驚,接下來的一幕則令他們幾乎心跳
停止,難以置信的雙目瞪了又閉,閉了又瞪。

  李芷兒竟衝過去,然後與天意公主爭搶一個小太監的懷抱,天意公主不讓,
她也氣餒,最後衹能摟住小太監的後背。

  行宮中,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竟然將小太監夾在中間,三人的姿勢無比暖昧。
寶玉縮小的身形與天意公主兩女相差無幾,被緊緊夾住的他不由得翻起白眼,看
了看四周的觀眾,急忙低聲道:「兩位主子,是不是讓小的透口氣呀?我要被你
們悶死了。」

  「咯咯……」

  天意公主避而不答,反而是很讓寶玉心跳加速的挑釁道:「李芷兒,你想不
想……」

  「想,人家都等不及了,嘻嘻……」

  李芷兒的回答讓寶玉腦子一熱,滔天慾火瞬間翻騰。

  「那咱們立刻進房吧!」

  天意公主興奮火熱的話語令寶玉雀躍歡呼,下半身一下子就翹起來,完全忘
記他可是一個小太監。

  「啊,你們不要這麼急嘛,嘿嘿……」

  寶玉還想矜持片刻,不料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已是心急如焚,一人拉著他一衹
胳膊,如飛般奔向房內。

  快,真的好快!

  急,真的太急!

  天意公主兩女快如風、急如火,興沖沖的衝入公主府內,天意公主還不停吵
嚷道:「我要左邊,你要右邊!」

  咦,她們要一左一右同時來,而且還是在桌子上玩?真是大膽呀!邪情逸趣
充斥寶玉的腦海,低沉沙啞的吼聲在他喉間迴盪,身子一抖,太監服立刻隨風而
去。

  當寶玉脫得精光時,天意公主兩女已經坐在桌子邊,她們抬頭一看,隨即不
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她們笑得前仰後俯,手指著寶玉,斷斷續續地說:「小寶
……子,你這……大……笨蛋……想……干……什麼呀?」

  熊熊烈火被笑聲熄滅,清醒過來的寶玉雖然臉皮厚,但也覺得有點想鑽進地
洞的感覺,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他訕訕地反問道:「你們不是說……想要嗎?」

  「臭小子,人家是說想玩撲克牌,你這大色狼整天衹會想那些事。」

  「是啊,不正經!」

  李芷兒也滿臉笑容,落井下石道:「你這小太監就是不安好心,總想著使壞。」

  呀--太丟人了!鬱悶之氣令寶玉胸膛一挺,難堪瞬間變成羞怒之火,被強
行撲滅的慾火立刻死灰復燃,捲土重來。

  寶玉大手一分,將錯就錯將天意公主兩女摟入懷中,然後壓在桌上。

  「啊!」

  天意公主兩女相視一望,同時從對方眼底看到羞澀與灼熱的火光。「臭小子,
別……」

  天意公主一把抓住衣襟,軟語哀求道:「咱們待會兒再……洞房,好嗎?先
打牌吧。」

  「小寶子,停手!啊……慢一點。」

  李芷兒的反抗本讓寶玉興致大增,但下一句卻讓寶玉大受挫折:「好小寶子,
咱們現在想打牌。」

  唔……怎麼會這樣?沒有配合的歡愛味同嚼蠟,寶玉大受打擊,身子雖依然
高大,但氣息卻急速萎縮。

  天啊!兩個女人竟不知何時變成牌迷!寶玉哀聲長歎,感到欲哭無淚。

  「好哥哥,就陪人家玩一會兒嘛!」

  天意公主輕輕搖著悶悶不樂的寶玉手臂,萬千柔情羽化成絲,衹想纏繞寶玉
鐵打的心腸。

  「小寶子、小寶子哥哥、小寶子老公。」

  李芷兒見天意公主沒辦法解決,立刻直擊寶玉的弱點,挑逗道:「衹要你陪
我們玩牌,晚上你想怎麼樣都行,好不好嘛!」

  天意公主二女的嬌癡軟語果然力量強大,寶玉心中的怨氣瞬間化為流水,但
蠢蠢欲動的情火卻讓他怎麼樣也生不出玩牌的興致,他衹能不停哀歎,對自己曾
經的「妙計」大為後悔。

  「老公,要不衹玩一盤?」

  天意公主見寶玉似有鬆動之意,腦海靈光一閃,再次降低要求,心想:衹要
釣到魚兒,不怕你不上鉤。

  「對,玩一盤也可以!」

  李芷兒從小和天意公主作對,輕易就明白天意公主眼底的暗示,她往前一湊,
嬌嫩玉乳在寶玉的背上輕輕滑動一下。

  天意公主的手段也不差,幾乎是咬著寶玉的耳垂,誘惑道:「好哥哥,答不
答應呀?」

  瞬間,寶玉的理智被慾火打敗。

  「行,玩多少局都可以!」

  特有的壞笑又回到寶玉嘴角,讓天意公主兩女芳心大跳的同時,他突然話鋒
一轉,道:「不過咱們不能白玩,帶點綵頭怎麼樣?」

  「綵頭?賭錢有什麼好玩?」

  雖然天意公主兩人對金錢沒有任何感覺,不過還是歡聲道:「衹要你答應就
可以,隨你便。」

  「好啊,這可是你們說的!」

  瞬間寶玉眼中光芒大放,興奮地沉聲道:「咱們不賭金銀,咱們賭衣服,就
這樣定了,嘿嘿……」

  「啊,賭衣服?」

  天意公主兩人小嘴一張,刺激的光華同時迸射而出,興奮的程度絕不在寶玉
之下。

  賈家,大觀園裡。

  巧奪天工的園林中,假山飛瀑,青籐飛捲,一道透著煩愁的歎息隨風飄來,
盤旋於花木林蔭之間。

  尤二姐獨自行走在大觀園中,往日讓她賞心悅目的美景此刻卻沉悶無比,看
不到絲毫生機。

  寶玉的一場縱情狂歡不僅讓薛寶釵黯然神傷,同樣也讓尤二姐大為煩惱。

  遊戲紅塵的尤二姐比薛寶釵更加敏感,她雖然沒有跟蹤尤夫人,但這兩日的
觀察,已經讓她逮住無數的蛛絲馬跡。

  「唉……」

  尤二姐今日的歎息特別多,紊亂的芳心不停轉動,始終不知如何是好,往日
精明果斷的佳人,如今卻變成林黛玉那般多愁善感。

  母親竟然與寶玉私通,寶玉竟然看上母親,他們真是過分二股怒火突然湧入
尤二姐的心房,她腳步一頓,猛然拿定主意,不論如何一定要與尤夫人說清楚。
就在尤二姐轉身之際,一片暗影突然向她飛撲而來。

  鮑二媳婦離開鬼王之後,再次潛入金陵,但寶玉的強大令她不敢擅動,直到
寶玉離家進入行宮,她這才悄悄翻過圍墻。

  鮑二媳婦本想速戰速決瞬間殺死王熙鳳,不料王熙鳳身上那五色玉帶的力量
太強,而且賈府四處都有五色玉帶的氣息,令她即使用盡全力也難以接近分寸。

  怎麼辦?賈寶玉如果回來,自己將再無下手的機會!怨毒的恨火已經充斥鮑
二媳婦的靈魂,她不願這樣放棄,正團團打轉時,尤二姐卻來到這偏僻之處,映
入她的眼中。

  「桀桀……」

  鮑二媳婦的笑聲陰森,腦海靈光一閃,想出一個好辦法。

  「啊!」

  尤二姐的驚呼衹衝到嘴邊,她衹覺眼前一黑,就昏迷倒地。

  「咯咯……」

  片刻後,突然倒地的尤二姐又突然彈立而起,消失一段時日的蕩笑再次在天
地間流轉飄蕩。

  眼眸一眨,「尤二姐」滿意的看了看雙手,隨即神色一變,雙眸閃現陰冷之
光,疾步走向管事房。

  命中注定總是難改,「假」寶玉的出現改變尤二姐命運的軌跡,也改變她與
王熙鳳的生死衝突。但命運的巧合又讓三個原本生死糾纏的女人,再次以另一種
方式碰撞在一起。

  「吱呀」一聲,薛寶釵坐的馬車停在紅樓總店的大門前。

  老掌櫃本就是薛家之人,薛寶釵為了在外方便行事,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裝,
所以老掌櫃臉上沒有絲毫意外,躬身行禮道:「老奴參見公子。」

  心有急事的薛寶釵並未多禮,簡單客套後,她立刻進入正題:「周叔,寶二
爺與石公子最近有沒有前來巡視?」

  薛寶釵尋常的語調讓老掌櫃生不出絲毫懷疑,仔細凝神一番回憶後,他以很
肯定的語調道:「回公子,近日兩位爺都沒有來過。」

  薛寶釵芳心微微一緊,連聲音也隱隱變調,再次追問道:「在這之前,石爺
與寶二爺有沒有同時來過?」

  在不知不覺中,薛寶釵兩手已緊握成拳,補充道:「你仔細想想,絕對不能
記錯。」

  「這……」

  薛寶釵鄭重的神色讓老掌櫃明白這肯定是十分重大之事,不敢怠慢的他,絞
盡腦汁地回憶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詫異的神色一點一點爬上老掌櫃的臉頰。

  這種事平日無人在意,但如今一想,不得不讓人為之驚訝,傳聞親如兄弟的
寶玉與石鈺竟然從未同時出現過。

  「回公子,在老奴的記憶中,從未見過兩位爺一起來過。」

  老掌櫃得到結果後,立刻語帶擔憂地輕聲說道。

  「轟!」

  九天巨雷連環驚現,晴天霹靂奔雷閃電,薛寶釵衹覺得腦中一震,剎那間失
去思考的能力。

  薛寶釵的智慧絕不是鶯兒與老掌櫃可比,長久以來,她心中一直有一個想不
通的地方。

  以寶玉的身份,怎會與平民石鈺成為好友?而且石鈺是突然出現,好似從石
頭裡蹦出來一樣,即使兩人性情相投,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互相信任到那等程度,
更重要的一點是,無論是寶玉還是石鈺,都絕不是……出賣自己女人的男人。

  如果鶯兒沒有說謊,那迎春是石鈺的未婚妻,又與寶玉是一對,但迎春不可
能是那種女人,結果則衹有一個--寶玉與石鈺其實是同一個人!




              第十章寶釵傷情

  ……二、薛寶釵的嬌軀一陣劇烈顫抖,結果雖然是她自己得出,但她同樣不
敢相信,兩張不一樣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交替,她的直覺越來越強烈,恍惚間她想
起鶯兒曾經的一句無心之言……寶二爺與石公子的背影一模一樣!啊,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五官可以易容,身形卻難以改變,還有眼神,寶二爺與石公子的眼
神都瀰漫著神秘氣息。

  「小姐、小姐……」

  薛寶釵的不妥讓鶯兒一時情急,忘記掩飾身份,連連急聲呼喚道。

  「他為何要這樣對我?」

  但薛寶釵回來的衹有一半心神,玉臉失去往日絕代的風華,生機猶如潮水般
流逝。

  「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哀歎聲細微變化,卻將薛寶釵心底的怨懟傷懷表露無疑。

  如果薛寶釵的心思不那麼敏銳細膩,如果她對意中人的要求再低一點,如果
她的內心就如外表一樣衹有溫柔、沒有剛烈,如果……

  但所有的「如果」早已注定,也注定此刻薛寶釵的黯然傷魂,靈秀的心神人
生第一次走入死胡同,再也不想走出來。

  恍惚間,薛寶釵連怎麼走出門、怎麼跨上馬車都不知道,她衹想遠遠逃離這
傷心之地,遠離她不知如何面對的一切。

  「小姐,咱們……去哪兒呢?」

  鶯兒終於感受到薛寶釵心中的傷心,她雖然不甚明白,也難以理解,但她卻
陪著薛寶釵留下清淚。

  「回家,回咱們老家。」

  迷惘失神的話語還未散盡,薛寶釵已放下車簾,將自己與外界完全隔離開。
鶯兒咬了咬朱唇,上車之際,她偷偷將一張小紙條塞給老掌櫃,並以極其鎮重的
語調低聲道:「一定要親自交給寶二爺,切記!」

  金陵行宮,公主府內,少女的歡笑聲逐漸變調。

  「啊,我又輸了,討厭。」

  李芷兒噘起小嘴,不甘願地脫去身上最後的褻衣。「咯咯……你也脫光了。」

  先一步回歸自然的天意公主幸災樂禍道。

  如果僅著底褲也算穿戴整齊的話,那寶玉就是房中唯一齊整的人類,他喝一
杯西洋葡萄酒,雙目頓時慾望浮現。

  在遊戲與美酒的雙重影響下,旖旎的氣息悄然籠罩寶玉三人身處的空間,情
愛之火一點一點撩撥著玩樂之心。

  「臭小子,咱們都沒衣服了,接下來怎麼辦呀?」

  天意公主強自壓下芳心的躁熱,語氣少有的認真,因為李芷兒還未倒下,她
也絕不能認輸。

  在膽色上,李芷兒比天意公主差上一籌,她雙手摀住雙峰,下身則盡量躲在
桌面下,接過天意公主的話頭,有點羞澀地提議道:「要不咱們穿上衣裙,輸了
再脫,好不好?」

  寶玉的目光在天意公主兩女身上掃過,青春玉體的誘惑直鑽眼球,慾火燃燒
的同時,他腦中靈光一閃,以前隱隱約約的計劃變得無比強烈。

  嗯,這倒是一個好法子,計劃就從她們兩個身上開始!眨眼間,寶玉的腦海
已經轉動千百道念頭,邪魅地笑道:「公主殿下、太子妃殿下,奴才還有更好的
綵頭,咱們繼續玩吧!」

  「什麼綵頭?」

  「嘿嘿……你們輸了就知道,發牌吧,莫非你們怕啦?」

  「哼!誰怕誰!來就來!」

  雖然天意公主兩女有不妙的直覺,但卻自願墜入寶玉的陷阱。

  牌局繼續開始,寶玉則開始作弊,以他的神通要想贏牌還不是小事一樁。
「咯咯……臭小子,你輸了。」

  天意公主的笑聲興奮無比,又透出一絲意外。在天意公主兩女興奮目光的凝
視下,寶玉也將自己脫了個一乾二淨。

  「寶貝兒,發牌吧,我現在也脫光了,嘿嘿……」

  別樣的情趣已讓寶玉聲音沙啞,不過為了得到最大的樂趣,他還是強忍無盡
的衝動待在桌旁。

  接下來一局,在寶玉精巧的安排下,李芷兒難逃慘敗的命運。

  天意公主的雙眸無比閃亮,搶先幸災樂禍地道:「臭小子,李芷兒輸了,你
說的新綵頭是什麼?」

  「既然沒衣服脫了,那就接受……懲罰吧,嘿嘿……」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將李芷兒抱入懷中,隨即對天意公主道:「你也是贏家,
可以幫忙,來,按住她雙手。」

  「啊,小寶子,不要……」

  與寶玉歡愛李芷兒自然求之不得,但要當著天意公主的面,還是在牌桌上,
她玉臉一紅,不禁扭動著身子掙扎起來。

  「李芷兒,輸了就要認,不許耍賴,咯咯……」

  天意公主這幫兇果然盡職,大呼小叫著衝上去,按住李芷兒揮舞的雙手。

  「滋……」

  寶玉挺身一入,等待多時的激情之音終於飄然而起。

  「噢……」

  輸家與贏家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片刻間,近百記衝刺將李芷兒送到高潮的邊緣,緊接著寶玉突然抽身後退。
原本天意公主有點吃醋,此刻卻感到幸災樂禍。

  「啊……小寶子,別停,人家要……」

  體內的空虛讓李芷兒挺起腰肢,下意識湊向寶玉。

  「太子妃,你可是在受罰!」

  寶玉挺著濕淋淋的肉棒坐回原位,隨即對天意公主道:「公主千歲,麻煩你
扶一下太子妃,咱們繼續打牌。」

  天意公主先是偷笑,最後變成大笑,以她好玩的性子,當然大為配合。

  李芷兒終於明白「懲罰」兩字的真正涵義,為了報復大笑的天意公主,她強
撐著雙手翻下牌桌,坐回座位。

  愛痕點點的桌面上,又一輪遊戲開始了。

  「贏啦,我贏啦,咯咯……」

  勝負一分,李芷兒瞬間一跳而起,歡呼道:「小寶子,趕快動手,懲罰她!」

  歡聲未落,緊接著李芷兒補充道:「衹許一百下,記住,一下也不許多!」

  「是,奴才遵命!」

  寶玉樂在其中,大手一揚,將想逃走的天意公主吸入掌中。

  春色一蕩,蕩出新的一幕。

  天意公主趴伏在桌邊,上身前俯,玉臀向後高高翹起,寶玉則立身於後,陽
根對準紅潤的少女幽谷,李芷兒則站在寶玉身後,用盡全力向前一推。

  一下、十下……一百下,緊接著「啵」的一聲,不是寶玉主動抽離,而是一
旁數數的李芷兒伸出雙手,好似拔蘿蔔般將陽根強行拔出來。

  「哼,又來!」

  天意公主氣呼呼地站直身子,挑戰的目光射向李芷兒。

  「來就來,誰怕誰!」

  李芷兒則毫不示弱地直視天意公主。

  虛空中,頓時火花四濺,殺氣騰騰。

  時光歡快流動,紙牌紛飛虛空。

  一開始天意公主兩女都想贏,都想看對方出醜,牌局中途,她們想輸了,如
絲的目光不停瞟向寶玉的陽根。

  寶玉的神通完全控制牌局的輸贏,但卻控制不了天意公主兩女叛逆的內心。
幾番嬉戲後,天意公主率先忍不住玉門的酥癢,一把扔開紙牌,惡狠狠地撲向寶
玉。「天意,你犯規了,咯咯……」

  雖然李芷兒指責天意公主,動作卻比天意公主還「犯規」,她竟然一口含住
寶玉的肉棒,搶先霸佔最重要的寶貝。

  瞬間,和風細雨變成狂風巨浪。

  狂浪之後,赤裸的寶玉三人緊抱一團,躺在牌桌的腳下。

  寶玉一邊撫弄天意公主兩女癱軟的嬌軀,一邊在她們耳邊說出醫治皇后的新
計劃。

  「小寶子,你不是已經找到靈藥了嗎?為什麼還要……那樣呀?」

  李芷兒沉醉在高潮的餘韻中,思緒有點緩慢。

  天意公主與寶玉老夫老妻,雖然腦海同樣迷亂,但她不用思索,直接就猜中
寶玉的心思,道:「什麼救人治病,他還不是看上你皇后姑姑,故意使壞。」

  「胡說,老公我是那種人嗎?」

  寶玉立刻堅定否認,見天意公主兩女一臉懷疑,他詳細解釋道:「皇后娘娘
多年鬱悶,早已經脈淤積,如果不能治療她的心病,陰花即使能化解毒性,她也
活不了多久。」

  「是嗎?」

  寶玉說得合情合理,但因為他人品的問題,天意公主兩女的反問還是充滿質
疑。

  「哼,大膽老婆,竟敢不相信老公,該打!」

  寶玉怒火中燒,猛然翻身一滾,隨著天意公主兩女半真半假的尖叫聲,又一
場春色大戲拉開序幕。

  賈家榮國府,管事房。

  「尤二姑娘,你可是稀客呀,快請進。」

  平兒從院中行出,與「尤二姐」迎面碰個正著。

  「是平姑娘呀,二奶奶在不在?我有點私事想請她幫幫忙,咯咯……」

  厲鬼附身的「尤二姐」笑靨如花,下意識就想靠近平兒,但一轉念,她又強
自壓下殺氣,畢竟王熙鳳才是她真正的目標。

  由於尤二姐為了保住貞潔,不惜吞金自殺,她的行為已經贏得大觀園上下的
尊重,因此平兒對「尤二姐」的來意更沒有絲毫提防,親切笑道:「二奶奶在裡
面,自家姐妹我就不多禮了,你自行進去吧,我辦完事立刻回來陪你聊天。」

  「好啊,我等你,不用急。」

  「尤二姐」揮手送別平兒,等平兒消失,玉臉的笑容立刻隨風而去。

  走入外院門,跨過前庭,「尤二姐」在門檻前微微一頓,隨即心懷忐忑,小
心翼翼地抬腳向前跨去。

  「嘎嘎……」

  下一剎那,鮑---媳婦的笑聲在心間猛烈迴盪,她已經站在結界內,距離
王熙鳳衹有一門之隔。

  陰森的笑聲已經飄出「尤二姐」嘴角,她兩袖一蕩,用力關上管事房的大門。

  院子裡,一道假山之後響起惜春的聲音。

  「師姐,我們進去吧!」

  「師妹,不要急!」

  秦可卿搖了搖頭,平靜地說:「寶玉早有防備,鮑二媳婦傷不了鳳姐,寶玉
還說了,衹要不出意外,鳳姐種下的因還是讓她自行解決。」

  「可……可萬--出了意外怎麼辦?」

  惜春雖然天性漠然,對世間萬事沒什麼興趣,但修真求道卻是她唯一的弱點,
自學會道法後,她還從未真正試驗過,鮑二媳婦這個對手的出現令她人生第一次
心癢難耐,大失本性地哀求道:「好師姐、好姐姐,就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多
事就是了。」

  惜春的軟語哀求堪稱奇跡,冰雕玉琢頓時活色生香,就連秦可卿也有抵擋不
住的感覺。

  管事房中,氣息突然沉重幾分。

  「你來啦!」

  王熙鳳一看到「尤二姐」,並無絲毫詫異,她悠然靠入椅背,招呼之語卻略
帶異樣。

  「嗯,我來啦!」

  「尤二姐」的回應也簡單直接,一字一步逼近王熙鳳。「別急,坐下來說吧!」

  王熙鳳手指一旁座位,平靜的話語充滿深意:「我也等你好久了,急也不用
急在一時。」

  「你知道是我?」

  「尤二姐」的心暗自一顫,緩緩坐下的同時,她的目光已經不再掩飾,往左
右掃視一圈。

  王熙鳳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否認,衹是悠然一笑,說:「不用看了,這房
中現在就衹有我們,沒有第三個人。」

  話語微微一頓,王熙鳳凝視「尤二姐」,緩緩問道:「不知妹妹此來有何要
事?」

  不管了,速戰速決!不妙的預感再次衝擊「尤二姐」的心靈,她上身往前一
俯,放浪地大笑道:「咯咯……我來,想向姐姐借一件東西。」

  「哦,是嗎?」

  王熙鳳也笑了,大方地說:「說,衹要我能辦到,一定幫忙。」

  「我想要你的--賤命……--股陰風憑空突現,突然籠罩兩人身處的空間,
鮑二媳婦原形畢露,鬼火纏繞的尖錐狠狠刺向王熙鳳的咽喉。

  「唉!死不悔改!」

  面對突如其來的可怕異變,沒有法力的王熙鳳卻鎮定如常,眼中沒有慌亂,
衹有感慨與不屑,還有一縷本能的同情。

  慘叫聲響起,王熙鳳安然不動,鮑二媳婦則飛了起來。

  「砰」的一聲,兩道身影同時墜落地面,一個是鮑二媳婦的鬼魂,一個則是
恢復自我的尤二姐。

  尤二姐兒迷不醒,鮑二媳婦則怪叫著騰空而起,再次殺向王熙鳳。

  「大膽妖孽,還不住手!」

  嬌斥聲中,一道寒光飛射而入,惜春不愧是天縱之才,雖是初上戰場,但卻
一劍盪開鮑二媳婦的鎖鏈。

  金鐵交鳴聲連續激盪,一個是狗急跳墻的鮑二媳婦,一個是初生之犢的天才
少女,雖然惜春法力不濟,但有腰間玉帶相助,一時之間倒也打得不分高下。

  秦可卿見狀放下心來,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輕盈舉步來到王熙鳳身旁。

  「可卿,我們好久不見了。」

  雖然王熙鳳已經知道秦可卿的存在,但兩人這還是第一次重逢,她凝視秦可
卿好一會兒,最後由衷感歎道:「你竟然比生前漂亮這麼多,難怪寶玉這傢伙這
麼盡心盡力,咯咯……」

  調侃的笑聲讓秦可卿玉面飛紅,但芳心發虛的她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衹得
含羞帶怯地軟語求饒道:「好姐姐你就放過我吧,讓我叫你師娘也行。」

  這「師娘」兩字意味十足,王熙鳳頓時臉若滴血,心想:竟然也有被人嘴上
打敗的一刻,而這一切都要怪寶玉那傢伙!

  王熙鳳正在心中埋怨寶玉,突然惜春驚叫一聲。

  惜春敗了,她身子失去控制,法劍更脫離手掌,而鮑二媳婦的鐵鏈之尖則刺
向她的心窩。

  危急時刻,王熙鳳與秦可卿都有點反應不及,好在她們腰上都有五色玉帶。
瞬間王熙鳳三女腳底同時離地,身子飄浮而起,三條五色玉帶則凌空盤旋,最後
合在一起,好似一個巴掌般狠狠打下去。

  「轟」的一聲炸響,鮑二媳婦被這一「巴掌」打成如原地旋轉的陀螺,鬼血
四方飛濺。

  雖然鮑二媳婦的法力比上次提升許多,但寶玉的進步一日千里,豈是她可以
比擬?更何況這還是寶玉早已設下的陷阱。

  「妖孽,看劍!」

  三女中,惜春最是沉迷天道,斬妖除魔之心有如天生,她人生第一次廝殺,
劍上的殺氣竟然毫不猶豫。

  眼看鮑二媳婦就要魂飛魄散,王熙鳳意外地揚聲呼喚:「四妹妹,不要動手,
放了她吧。」

  「鳳姐姐,這……」

  秦可卿雖然沒有惜春那般決心,但也打定主意要將鮑二媳婦抓到地府受罰,
不料王熙鳳會有這麼意外的決定。

  「唉!」

  王熙鳳緩緩拉開惜春手中的利劍,語帶唏噓地歎息道:「她雖是咎由自取,
但死因畢竟與我有關,我當日也未料到她會尋死上吊,如今就算回報於她吧,不
過……」

  話音微頓,王熙鳳直視著鮑二媳婦,話鋒一轉,又恢復她火辣辣的本性:
「鮑二家的,你聽好,這次咱們就算兩清,下次若敢再來賈家行兇,莫怪姑奶奶
讓你再死一次!」

  「哼!」

  鮑二媳婦怨毒的眼神毫不領情,但也不敢與王熙鳳頂撞,兀自飛身穿窗而去,
化作一縷陰風,逃得無比迅速,畢竟那可是王熙鳳,大發善心的時刻恐怕十年難
得一遇,她又怎敢自找死路?

  直到逃出金陵、逃到荒郊野外中,鮑二媳婦這才仰天嚎叫:「王熙鳳,我不
會罷休的,賤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鮑二媳婦沒有將王熙鳳的好意當成恩德,反而視為羞
辱,怨恨就像樹根般越長越深。

  瘋狂的嚎叫聲中,鮑二媳婦略一尋思,隨即飛向妖界,心想:報仇,一定要
報仇,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一定要報仇!

  賈府的風暫時停歇,雨也告一段落,而金陵行宮中另一種風雨正值呼嘯時。

            請續看《誘紅樓》17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56 編輯 ]
2014-1-20 20:3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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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我必翻天



             第十七集我必翻天

              【內容簡介】

  皇后看出假寶玉與北靜王王妃之間關係的曖昧,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入假
寶玉等人的計劃中……

  妖界眾人欲設計假寶玉遭受「天怒」之罰,殺人奪寶在此一舉,就在這關鍵
時刻,五色神石出現抵擋「天怒」,假寶玉元神未滅卻昏迷不醒,牽扯出賈寶玉
出生時的一樁隱秘……

               出場人物

  皇后:北靜王王妃的親姐姐,天生冷若冰霜。

  賈赦:榮國苻的大老爺,寶玉的大伯。

  賈璉:賈赦的兒子,王熙鳳的丈夫。

  灰衣老祖:妖界萬年老妖,妖力無比強大。




              第一章壞蛋遊戲

  金陵行宮。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去了一趟皇后寢宮,然後又悶悶不樂地返回公主宮中。
「哼!都被你這臭小子猜中。」

  天意公主不滿地翹起小嘴,埋怨道:「皇嫂真是固執,我們費盡口舌她也不
願治病。」

  「唉……」

  李芷兒無奈地歎息道:「看來衹有聽你的,不過你記住,那是治病,不是讓
你招惹大姑姑。」

  「是是是,奴才記住了。」

  寶玉一臉誠懇地連聲保證,心中則暗自偷樂,他的確不是誠心招惹李芷兒的
大姑姑,不過卻早已招惹她的二姑姑。

  思緒一轉,北靜王王妃的倩影映入寶玉的腦海中,他念之於內,立刻形諸於
外,目光多了幾分慾望的氣息。

  「臭小子,還敢狡辯,你就是不安好心。」

  天意公主突然出手,凶桿地抓住寶玉那悄然脹大的陽根,使勁地旋轉一圈。
「哎購,老婆饒命!」

  嬉戲歡聲充盈公主宮,寶玉與兩個皇家貴女玩得不亦樂乎,完全忘記進宮的
重任。

  錦衣衛金陵行轅,密室中。

  「他媽的,賈赦這老匹夫,我饒不了他!」

  因為賈赦的反悔令迎春從嘴邊溜走,孫紹祖氣得咬牙切齒,不斷催促趙全加
快陰謀的進度。

  「孫兄放心,賈赦即將當上家主,時機一到,咱們立刻動手,到時美人兒肯
定是你的。」

  話語微頓,趙全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揚聲道:「你雖然沒有成為賈家女婿,
但以老匹夫如今對你的信任也足夠我們行動,衹要安排他與馮紫英的人多見幾面,
到時再將謀反證據從賈府搜出,必可一箭雙鵰,同時扳倒兩個強敵!」

  「孫兄,萬一馮紫英願意歸順我們怎麼辦?」

  孫紹祖眼簾微垂,掩藏一縷心虛,他可不想讓趙全知道他私下收了馮紫英的
重禮。

  「馮紫英的勢力對我們幫助不大,何況捨去一衹卒就能吃掉對方一衹車。」

  趙全搖頭晃腦地手指兩人之間的棋盤,笑道:「孫兄,你說咱們應該如何選
擇?」

  「趙兄好計謀,馮紫英果然是墊腳的好材料,哈哈……」

  狼狽為奸的笑聲狡詐無比,孫紹祖立刻明白趙全的意思。

  四大家族的財力、人脈再加上一支京城駐軍,這樣謀反的罪名才能合情合理,
天衣無縫,豺狼之輩本就無信無義,孫紹祖立刻抹殺對馮紫英的承諾。

  一番細節上的密議後,孫紹祖興奮地離去。

  將孫紹祖送到前庭的趙全靜立幾秒,隨即又回到密室,坐回原位後,他隨手
打開一個機關。

  輕微的機關聲在墻內響起,側面的壁櫃悠然滑動,密室中的密室就此出現。

  「奴才參見主公。」

  一道身影從內小跑而出,脂粉氣頓時充斥空間,但來人並不是女人,而是小
太監。

  「小金子,事情辦得怎麼樣?」

  趙全拍著對方的肩膀,臉上神色無比親切。

  「回主公,太子已被奴才二人牢牢控制,自太子吃過主公進獻的丹丸後,已
經對奴才言聽計從。」

  小金子仍然鼻青臉腫,虛弱的語調中氣不足,卑下的神色顯得無精打采。

  「好,做得好!」

  趙全欣然大喜,雙目一聚,精光暴射,沉聲道:「你回去後,立刻讓太子隨
時做好登基的準備,衹要狗皇帝一死就讓他登上帝位,到時你們再慫恿他下旨殺
掉所有皇族嫡系,明白嗎?」

  「奴才遵命!」

  此刻的小金子少了一分喔心,多了一些陰險。

  皇上來到金陵後,依然整日沉迷在長生不老的幻想中,滿朝文武經過最初的
緊張後也逐漸適應了。

  金陵的天空似乎又恢復平靜,而行宮中,皇家女眷的感覺也與從前相差無幾。

  皇后的寢宮終日瀰漫著幽沉的氣息,這幾日尤其沉悶。

  「姐姐,你真的不想再試一試嗎?」

  北靜王王妃與寶玉雖然還有「隔閡」,但在醫治皇后怪病一事上她則是傾力
相助,柔聲勸說道:「芷兒與天意如此為你著想,答應她們吧,就當是讓兩個煩
人的小丫頭死心也行。」

  「妹妹,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勸我。」

  皇后走在奇花異草之間,但美眸卻沒有絲毫愉悅的光華。

  似乎覺得剛才語氣過於生硬,皇后低聲歎息道:「賈家二公子既不是御醫,
也不是太監,我怎能與他私下見面?若是傳出去,那還得了?更何況,通靈寶玉
衹是一個傳言,若是真能驅邪治病,賈家最近怎麼會接連死人?」

  「姐姐,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試過怎麼知道真假?我……」

  北靜王王妃情急之下,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猛然湧出心房,為了自己姐姐,她
一時之間忘記自己的處境。

  眼看驚天秘密就要曝光,關鍵的剎那,皇后輕揮衣袖打斷北靜王王妃的話語,
道:「聽天意說,小寶子出宮辦事回來了,要不要我召他回來繼續服侍你?」

  皇后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她對北靜王王妃與「小寶子」的關係懷疑已
久,不過她一直將「小寶子」當作小太監看待,兀自以為那衹是尋常的宮中曖昧。

  「姐姐,我……我不是……」

  北靜王王妃看懂皇后的眼神,但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也解釋不了,那慌亂
的目光、嫣紅的臉頰,早已出賣一切。「嗯,我還是傳旨叫小寶子回來吧。」

  皇后眼中的調侃更明顯。

  不待北靜王王妃羞窘回應,兩道活潑嬌俏的倩影已經衝入御花園。

  李芷兒與天意公主一人拉住一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咱們玩牌吧,快呀,
人家手癢了,略咯……」

  「好啊,我也正想玩牌呢!」

  皇后欣然應允,一方面是為了轉移話題,另一方面也是對新奇玩意兒興致正
濃。

  「皇嫂,人家上次輸了,今兒一定要大贏特贏!」

  天意公主搶先坐上牌桌,故作埋怨的表情,瞬間就拉開戰幕。

  四個皇家女人各就各位,片刻後,她們就沉浸在歡樂中,忘記身外的煩惱。

  時光悠然而去,天意公主見皇后已經完全沉浸在遊戲中,腳尖立刻悄悄碰了
李芷兒一下,李芷兒隨即回了她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唉,人家又輸了!」

  天意公主哀聲歎氣,一臉悶悶不樂,牌品不佳的她瞪著李芷兒道:「都是你,
總是克我,所以我才會輸。」

  「哼!」

  李芷兒一個白眼回敬過去,不屑地譏諷道:「你這牌就像你的人一樣,除了
輸,還能幹什麼?」

  「好啦,兩個小祖宗,你們別鬧了。」

  北靜王王妃見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又要開戰,不禁哭笑不得,急忙開口勸阻道。

  「二姑姑,是天意先惹事,不怪人家。」

  李芷兒撒嬌不依,緊接著又主動挑釁道:「天意,臭牌,輸死你。」

  「什麼?你說我臭牌!」

  天意公主「呼」的一下立身而起,不過低頭看了看面前代表輸贏的籌碼,又
無言的坐回座位。

  「天意,不要急,慢慢來。」

  皇后對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的吵鬧早已習以為常,而且因為她們的胡鬧,反而
令她鬱悶的心情得到些許緩解。

  「嘻嘻……臭牌!」

  李芷兒故意瞪大眼眸,看著面前的大堆籌碼,那得意的神色分明就是刺激天
意公主,而北靜王王妃見皇后面帶歡顏,也不再阻止。

  「你……」

  天意公主刁蠻本性猛然爆發,眼珠一轉,略一猶豫,隨即咬牙恨聲道:「別
以為你比我厲害,咱們就賭大一點,你敢不敢?」

  「哼,誰怕誰!你說怎麼賭?」

  李芷兒話語末了,不忘挽住北靜王王妃的玉手,膩語軟求道:「二姑姑,你
肯定會支持我的,對吧?」

  不待北靜王王妃表態,天意公主也立刻拉起同盟,纖細嬌軀幾乎完全貼上皇
後高挑的倩影,道:「皇嫂,你可一定要幫我。」

  兩個大美人已被兩個小美女弄得暈頭轉向,不約而同相視一笑,皇后微微點
頭道:「答應你們就是了,不過可不許太過分。」

  「皇嫂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眉開眼笑,隨即神色一正,氣勢洶洶地對李芷兒道:「咱們規矩不
變,不過不輸籌碼,每輸一盤就喝一杯酒,你敢不敢?」

  「來就來,喝酒就喝酒,反正輸的人不會是我。」

  李芷兒玉手虛空一揮,側身望向北靜王王妃,悄然下套道:「二姑姑,就這
樣好不好?」

  北靜王王妃與皇后齊齊心弦微鬆,她們還以為天意公主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
玩意兒,原來衹是普通的喝酒而已,因此笑意盈盈地欣然應允。

  牌局再次開始,醇香的美酒隨著牌局的如火如荼,一杯接一杯流入四女的嘴
中。「咯咯……我贏了,該你喝!」

  天意公主鬥志昂揚,雖不至於反敗為勝,但也是有守有攻,與李芷兒戰個平
分秋色。

  每局都有輸家,北靜王王妃與皇后先是漫不經心,但多輸幾局後,她們的興
致也逐漸高昂起來,而牌局則變化莫測,慢慢的,她們成了輸家。

  半個時辰後,皇后以手支頷,微感頭暈,北靜王王妃也嬌軀搖晃,坐立不穩,
她們先一步醉倒了。

  「散了吧,我有點累了,明日再玩。」

  皇后罷戰丟牌,她可不願在小輩面前失態。

  「皇嫂,人家還想玩!」

  天意公主是真心不想停止,但見皇后的神色,她話鋒一轉,期待地道:「不
玩也行,不過明兒規矩不能變,我一定要讓李芷兒認輸。」

  「哼!繼續就繼續,我怕你呀!」

  李芷兒搶先回應,然後緊拉著北靜王王妃的手腕,撒嬌道:「二姑姑,你明
兒也會參加的,對吧?」

  「好啊!」

  北靜王王妃與皇后異口同聲答應下來,她們已有七分醉意,此刻衹想擺脫兩
個纏人精的折磨,至於明兒之事自是先答應再說。

  畫面一閃,天意公主兩女興高采烈回到公主宮中。

  「小寶子,接下來怎麼辦?」

  李芷兒最初的一絲猶豫已消失無蹤,遊戲的樂趣讓她興味無窮,此時恐怕就
是寶玉想停止她也不願意了。

  「是不是明兒就將賭酒換成賭衣服?嘻嘻……」

  天意公主的興致也不在李芷兒之下,已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要急,一步一步來!」

  自信的微笑在寶玉嘴角閃現,壞笑雖然明顯,卻絲毫不讓人反感。

  賈家。

  厲鬼的陰風散去不久,五彩光華如有生命般飄回眾女體內。

  悠長的低吟中,尤二姐緩緩張開眼簾。

  「尤家妹妹,你醒啦!」

  王熙鳳的稱呼親切自然,她們雖不是血緣宗親,但她卻有個預感,尤二姐總
有一日會成為同室姐妹。

  「啊,我怎麼會在這兒?」

  尤二姐的思緒還停留在花園中,一眨眼她竟然躺到王熙鳳的床上,如此離奇
的一幕怎不讓她詫異地驚呼?

  秦可卿從王熙鳳身後盈盈走出,將一場凶險輕描淡寫地述說一遍,末了,柔
聲關切道:「你身子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我沒事,多謝你們關心。」

  尤二姐立身而起,她身子安然無恙,卻難以抹去芳心那縷幽怨,聽聞五色玉
帶的神奇功效後,她的目光不禁掃向眾女腰間,低聲問道:「可卿,那五彩玉帶
是……寶玉送你的嗎?」

  「嗯!」

  秦可卿羞喜交加,輕聲回應中,玉臉光華閃爍,映入尤二姐的眼眸中,更令
她難過,一向遊戲紅塵的佳人一旦陷入真情,竟然比一般女人還要多愁善感。

  「妹妹,不用這麼難過,那傢伙早就替你準備好禮物了,衹是一時匆忙還沒
給你而已。」

  尤二姐眼底的幽怨雖然微不可察,但又怎能逃得過王熙鳳的有心注意?自成
為寶玉的女人後,王熙鳳可謂「性情大變」,調侃道:「好妹妹,要不要我將自
己這條先送給你,我看你也等不及了,咯咯……」

  若說整個賈府上下有誰能在口舌上與王熙鳳一爭高下,必是尤二姐莫屬。

  也許是眾女的態度給了她希望,也許是王熙鳳的激將法起了效果,尤二姐眼
角一挑,瞬間恢復往昔風采。

  「是呀,妹妹我確實等不及,我可沒姐姐的本領,一早就將那大壞蛋收拾,
嘻嘻……還是姐姐厲害,妹妹佩服!」

  「好說。」

  王熙鳳神色不變,唯有眼底閃過一縷羞澀之光,她笑容如花綻放,反擊道:
「妹妹不用羨慕,你也不差嘛,弄得他為你下地府、闖鬼門,咱們日後應該多多
親近親近,咯咯……」

  兩女唇槍舌劍,看似針鋒相對,實則情趣盎然,沒有絲毫惡意。

  平兒笑意盈盈,偶爾也插上一句,秦可卿生恐惹火燒身,悄然躲到角落裡,
與惜春站在一起。

  惜春眨了眨雙眸,困惑地問道:「師姐,她們怎麼吵起來了,不是自己人嗎?」

  「師妹,再過兩年你自然就明白了。」

  秦可卿心中發虛,不好意思仔細解釋,衹得模稜兩可地一語帶過。

  好在惜春衹是隨口問問,如今她衹關心仙道修行,眼眸一黯,悶悶不樂地道:
「師姐,我的法力比你差好多。」

  「不要灰心,你修行的日子還短。」

  見惜春仍是愁眉不展,秦可卿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道:「四妹妹,衹要寶玉
肯幫你,你一夜之間就會成為高手。」

  「啊!」

  驚詫的低吟聲衝口而出,談及寶玉與仙法之事,惜春才會這般喜形於色,道:
「師姐,真的嗎?既然寶哥哥有這種好辦法,為何不早點將我變成高手呢?」

  「這……」

  秦可卿話一說出口,已是大為後悔,那種羞人的法子她怎麼說得出口?

  「好師姐,你倒是說呀!急死人了!」

  為了夢想,惜春竟然也會撒嬌,可憐兮兮地說道。

  被逼不過,秦可卿衹得芳心一橫,鼓足最大勇氣道:「好妹妹,不是師姐不
說,我衹知道師父的確有這本領,至於具體法子……我就……不大明白了,等寶
二叔回來,你自行問他吧。」

  慌亂下,混亂的稱呼在秦可卿嘴中不停變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寶玉在她心
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金陵行宮,黎明時分。

  「大姑姑、二姑姑。」

  皇后與北靜王王妃還未吃完早點,興致勃勃的李芷兒已經出現。

  「唉,又來了!」

  歎息聲瀰漫無奈,還有幾許欣喜,皇后搖頭苦笑,不由自主地加快吃早點的
速度。

  北靜王王妃的表情比皇后更複雜,一夜的時光她聯想到更多事情,寶玉回到
行宮卻不出現,令她心弦一顫,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皇嫂、王嫂,打牌啦--」

  天意公主的歡聲緊接著來到,特別的牌局又開始了。

  「嘻嘻……我輸了。」

  天意公主輸了牌,但玩得開心,不待李芷兒開口戲弄,自行搶先一口喝下杯
中美酒。

  天意公主這般豪爽,皇后與北靜王王妃也衹得盡心出牌,以免又一次讓自己
被灌醉,不知不覺間,昨日那本能的尷尬已無影無蹤,兩個皇家貴婦輸了一局後,
自然地拿起酒杯。

  時光如梭如箭,待到牌局結束時,天意公主四女都已是醉意朦朧、意興迷離。
「嘻嘻……王嫂,你……又輸了。」

  天意公主玩得暢快至極,笑語歡顏道:「看來是你牌技太差,要不要讓小寶
子教教你呀?」

  「是呀,二姑姑,你不如跟我們回去向小寶子學習一下。」

  李芷兒也配合著天意公主,在一旁煽風點火。

  皇后雖沒有落井下石,但雙眸也是戲謔流轉,凝視著北靜王王妃,看她如何
回答。

  「不、不……不用!」

  北靜王王妃被天意公主三女醉語相逼,不由得花容失色,連揮玉手,末了,
更自欺欺人道:「我不喜歡看到小寶子,我會認真打牌,明天一定不會再輸。」

  「咯咯……」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的笑聲肆無忌憚,皇后的調侃含蓄委婉,室內原本單純的
氣息在談及寶玉之後,微妙的變化悄然而生。

  一場遊戲告一段落,送走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後,皇后姐妹倆也帶著醉意各自
倒入鳳榻。

  昏昏欲睡中,皇后想起北靜王王妃那好笑的神色,不禁呢喃自語道:「小寶
子,真有意思,嘻嘻……」

  當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回到公主宮時,前來迎接的並不是滿臉期待的意中人,
而是天長、地久含春帶媚的嫣紅玉容。

  李芷兒一眼就明白天長與地久「遭受」到什麼,但她為寶玉忙碌不休,寶玉
卻在家胡天胡地,李芷兒豈能不生氣?怒聲大喊道:「小寶子,還不滾出來!」

  「回太子妃,小寶子去辦事了,估計明日一早才能回來。」

  天長、地久有天意公主撐腰,並沒有多大懼意,盈盈一禮後,補充道:「小
寶子還要太子妃不要吵鬧,否則會壞了大事。」

  「哼,竟敢命令本妃,他太猖狂了。」

  李芷兒氣得眼眸亂顫,不過聲調卻下意識降低許多,意念一轉,她抓住天意
公主的手腕,好奇地問道:「天意,小寶子究竟去幹什麼?你告訴我呀!」

  天意與李芷兒雖是永遠鬥氣的對頭,偶爾也會是最好的朋友,天意公主眉開
眼笑,反手抓住李芷兒的衣袖,笑道:「咯咯……去我房間裡說吧,我有點累了,
你今夜也別回去,咱們明兒一早就會見到臭小子的。」

  李芷兒為了知道真相,衹得「委屈」自己當了一晚公主宮中的房客。




              第二章王妃淪陷

  明月高掛中天,夜風涼爽怡人。

  北靜王王妃與皇后分別後,獨自走向臥房,因為心情不好,連隨身宮女也沒
有帶在身邊。

  來到門前,北靜王王妃心弦突然一跳,伸出的玉手剎那間重若千鈞,芳心更
是生出返身逃跑的念頭。

  沉默瞬間降臨,北靜王王妃的指尖搭在門把上,整個人彷彿變成精美的雕像,
她沒有動作,而門內一片寂靜,除了玄妙的感應之外,衹剩下風兒的焦急歎息聲。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僅衹剎那,也許已經過了千萬年,北靜王王妃身
子一顫,力量終於湧入指尖,心想:不怕,不要怕,也許他衹是來說正事!

  門扉一點一點地打開,在如水月華的映照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浮現,映
入北靜王王妃的美眸中。

  「寶玉,你來……是要談治病的事情嗎?」

  北靜王王妃不得不倚靠在門框上,顫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僥倖,希望寶玉能
像上次那樣一本正經。

  「不是。」

  寶玉的回應毫不遲疑,他雙目凝視著北靜王王妃,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
你了!」

  「啊!你……你不能……」

  僥倖化為灰燼,北靜王王妃瞬間花容失色,腳步連連後退。

  「好姐姐,我真的很想你,你想我嗎?」

  「不……我不想你,你別……過來,啊……」

  寶玉步步緊逼,北靜王王妃步步後退,退出十餘步後,她不由自主轉身就逃,
不料卻一頭埋入寶玉火熱的懷抱中。

  寶玉今晚來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是為了正事還是為了慾望私心,他都不想再
給北靜王王妃逃逸的機會。

  春風一蕩,兩個人兒飛上大床。

  北靜王王妃不停掙扎,一會兒哀求,一會兒斥責,但她身上的衣裙還是一件
件飄飛而去。

  「好姐姐,你喜歡我的,我知道,你肯定喜歡我的!」

  話音未落,寶玉的臉頰已經埋入北靜王王妃飽滿的乳浪中,他手掌揉捏著乳
球,舌尖舔吻乳暈,末了含住那脹大的乳頭用力一吸。

  「不要……不要……啊!哦……」

  北靜王王妃豐盈的肉體陡然弓鋌而起,雪白的雙乳夾住寶玉的臉頰,掙扎的
嘶喊中途異變,悠長的呻吟瀰漫著哀羞的氣息。

  「好姐姐,你是喜歡我的。」

  寶玉輕輕撥弄著北靜王王妃的乳尖,將證據映入北靜王王妃的眼簾。

  「不是,我不喜歡你,啊……嗯……」

  北靜王王妃用力晃動著頭部,咬緊銀牙,但一絲絲低吟還是溜出唇角。

  「王妃,你撒謊!」

  寶玉怒了,男人的尊嚴受到刺激,一怒之下,他的手掌覆蓋住北靜王王妃的
芳草地,全面擠壓陰戶。

  強悍的力量透體而入,北靜王王妃本能地扭動著身子,她雙腿剛一交替,寶
玉的腦袋立刻擠入她的腿縫中。

  「哦……哦……呀……」

  蜜穴玉門遭受如此熱吻,北靜王王妃不受控制地呻吟出聲,羞人的尖叫聲一
浪高過一浪。

  幾秒後,北靜王王妃的雙手依然撕扯著被褥,而她的雙腿則夾住丈夫以外男
人的頭顱,恍惚間,她感覺到寶玉的舌頭已經刺入玉門。

  「好姐姐,你還不喜歡我嗎?」

  北靜王王妃的身子再次弓鋌而起,寶玉的手指在玉門上激情劃過,隨即將指
尖送到北靜王王妃的眼前,淫靡地晃動著。

  那閃爍的水色令北靜王王妃臉若滴血,美眸一閉,羞急地說道:「不是、不
是,我是王爺的妻子,我衹喜歡王爺。」

  兩行淚水濕潤北靜王王妃的臉頰,她努力地想念北靜王,希望丈夫的影子能
驅散腦海的迷亂。

  淚水灑在床單上,也灑入寶玉的心窩,怒火突然被酸澀熄滅,已經抵在玉門
上的「如意金箍棒」突然停下來。

  「好姐姐,你何苦為難自己?你這麼為北靜王著想,他未必會像你一樣。」

  「不會的,王爺絕不會,啊……寶玉,不要,求求你,不要……」

  寶玉的龜冠在陰唇上微微晃動,令北靜王王妃玉臉扭曲,慌亂地揮舞著玉手。

  「好姐姐,我不否認北靜王為人不錯,不過……」

  寶玉巧妙地挪動著腰身,無論北靜王王妃怎麼閃躲,龜冠都沒有離開陰蒂,
然後話鋒一轉,沉聲道:「不過他對你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胡說!不許誣蔑王爺,他不像你,他怎麼可能像你!」

  北靜王王妃生氣了,酥軟的身子陡然彈起來,龜冠雖然重重滑過玉門,但快
感也不能抵擋她的怒火。

  「唉……」

  寶玉微微後退,隨即發出悠長的歎息,略一猶豫,這才道:「既然這樣,那
咱們去一趟王府吧。」

  不待北靜王王妃迷惑的目光散去,寶玉一邊為她披上外衣,一邊再次歎息道:
「我先前去了一趟北靜王府,本想找王爺商議急事,不過去的時機不對,唉,有
些事,你還是親眼看一看更好。」

  「你……什麼意思?寶玉,放開我,我不想……回去……啊!」

  寶玉抱著北靜王王妃破空而去,美人的驚叫依然柔美動聽,在夜空劃出一條
玄妙的軌跡。

  五彩霞光一閃一滅,北靜王王府後宅上空,兩個衹穿外衣的男女憑空突現。

  因為不妙的預感,北靜王王妃看著自己的家竟然有了幾分害怕,道:「寶玉,
我……我……不想進去,咱們回宮去吧,我會幫你說服姐姐。」

  「這事與皇后無關,我衹想讓你做出抉擇,即使你真的不喜歡我,我也不後
悔C」話音未落,寶玉已經按下雲頭,落在一間廂房的窗外。

  房中,床上,兩具赤裸的身軀正緊密交纏著,肉體的撞擊聲持續不斷。

  「啊……王爺,你好厲害呀,啊啊啊,妾身要……飛啦……」

  「本王當然厲害,哈哈……」

  全身赤裸的北靜王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許野蠻,他一邊狠狠衝刺,一邊喘
著粗氣道:「夾緊本王的寶貝,夾緊,給本王生一個兒子,生兒子!」

  「王爺,妾身若是為您生了小王爺,您能讓妾身正大光明進王府嗎?」

  「當然可以,衹要你生下兒子,本王立刻娶你進府做側王妃。」

  北靜王的衝刺越來越快。

  「啊,王爺,您對妾身真好。」

  艷姬一挺身,騷浪道:「王爺,李家女人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要不把她休
了吧,不然妾身的孩子會名不正言不順,好不好嘛!」

  艷姬腰身一搖,立刻搖得北靜王神魂顛倒,不過他還是搖頭道:「暫時不行,
她是皇后的妹妹,李家不能輕易得罪。乖寶貝,慢慢來,本王會滿足你所有要求。」

  「嗚!」

  窗外響起北靜王妃極力壓抑的嗚鳴顫音,她緊緊摀住嘴唇,美眸張大到極限,
渾身則不停顫抖。

  北靜王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聽到的聲音,心想:原來王
爺私下養著小妾,他沒有納妾並不是因為夫妻之愛,衹是因為他有所顧忌,而且
那個女人竟還是他的王嫂,被貶邊關的忠順王正妃。

  「好姐姐,我不是存心要讓你看到這些的。」

  寶玉從後面抱住北靜王王妃柔膩的腰肢,歉意飄蕩的同時,他又擴大窗戶的
縫隙,讓北靜王王妃看得更清楚。

  「怎麼會……這樣?嗚……」

  北靜王王妃的啜泣聲終於飄出唇角。

  「我不是說王爺是壞人,他衹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寶玉再次重複攻擊情敵的話語,附耳道:「好姐姐,為了他折磨自己不值得,
而且你與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別快樂?」

  「我……不,我不能……啊!」

  北靜王王妃的美眸陡然急速收縮,驚慌的叫聲在嘴裡猛烈打轉,因為寶玉竟
然掀起她的裙角,「滋」的一聲,肉棒插入蜜穴,堅定無比,激情萬丈。

  充塞的快感直透花心,北靜王王妃的雙乳抵在窗戶上,頭則極力往後仰,掙
扎中,她的銀牙幾乎咬破朱唇,哀羞的呻吟卻不敢湧出心窩。

  「噗滋、噗滋……」

  寶玉緩慢地抽插起來,就在窗戶外面、就在與北靜王一墻之隔的地方,他肆
無忌憚佔有北靜王王妃的蜜穴。

  北靜王王妃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慌亂還是恐懼,
又或是哀羞與刺激?

  房內的慾火越來越猛烈,窗外的抽插也越來越快速。

  「王爺,給我、給我,妾身要替您生兒子。」

  「好,本王給你,全部給你,呃--」

  一道道淫聲穿窗而出,每一道聲浪都會擊中北靜王王妃的心房,她趴在墻上,
身子已經彎曲九十度,讓寶玉插入她花心最深的地方。

  「好姐姐,為我生兒子好不好?」

  「唔……」

  淚水滑入北靜王王妃嘴裡,味道無比複雜,而且她能感覺到寶玉陽根的劇烈
震顫,一秒的猶豫,一股火熱的岩漿已經射入她的子宮花房。

  「噢嗚……」

  轟然爆炸的感覺瞬間充斥北靜王王妃的心窩,滿足與絕望交織的吶喊衝口而
出,震得窗戶不停顫抖。

  「颼」的一聲,寶玉抱著北靜王王妃騰空而起,衹留下一聲尖叫在窗下盤旋
飛舞,嚇得房內的兩人渾身一顫,還以為出現妖魔鬼怪。

  幻影一閃,春色湧入金陵行宮。

  晃動的門扉還未完全關閉,寶玉已經脫去北靜王王妃的衣裙,但下一剎那,
竟出現意外的一幕。

  「砰」的--聲,北靜王王妃竟然主動將寶玉推倒在床,然後重重地坐下去,
蜜穴主動包裹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啊……」

  縱情的呻吟在行宮臥房內迴盪,狂亂的春色又一次羞紅月亮的臉頰。

  北靜王王妃心傷了,心房空虛了,然後又被寶玉的精液注滿,最後她笑了,
帶著一縷滿足的微笑進入迷離的夢鄉。

  朝陽升上天空,北靜王王妃邁著歡快的步伐拉著皇后坐上牌桌。

  「咯咯……我又贏了。」

  天意公主對自己的勝利歡呼雀躍,隨著四個皇家貴女的興趣增加,牌局已由
白日發展到夜間,在夜色掩映下,她們的笑容更是肆無忌憚。

  美酒已經成了固定的賭注,酒香已瀰漫天意公主四女身處的空間,得勝的天
意公主斜視著李芷兒,挑釁道:「怎麼樣?我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就不是對手,
咯咯……」

  「你……」

  醉意朦朧的李芷兒今兒屢戰屢敗,她無言以對。

  「呵呵……」

  北靜王王妃面若桃花,美眸迷離,戲謔笑道:「我今兒總算不是輸得最慘的。」

  「是呀,哀家今兒的手風也挺順!」

  相比往日,皇后冰雕般無瑕的玉臉也多了幾分嫣紅。

  「你們……你們全都欺負人家!」

  大輸家李芷兒小嘴一撇,對天意公主三女的調笑大為不滿,緊接著羞怒大生,
恨聲道:「哼!你們小看我,咱們就再賭大一點,不僅輸了要喝一杯酒,還要脫
一件衣衫!敢不敢?」

  「啊!」

  北靜王王妃差一點掀翻酒杯,微醉的皇后氣息也為之大亂。

  不待兩位大美人兒有所回應,天性好玩的天意公主已揚聲道:「來就來,反
正今兒我手氣好,看你不脫個精光!」

  如若不是夜色的掩飾,如若不是醉意的瀰漫,如若不是牌興正濃,如若…
…所有的「如若」都成為天意公主四女打破世俗的理由,在兩位小美人兒一番半
真半假的唇槍舌劍中,不合理的一幕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兩位大美人兒下意識看向四周,不見一個宮女、太監,她們猶豫地點了點頭。

  提高賭注的牌局再次開始,不知是北靜王王妃與皇后手氣特好,還是天意公
主與李芷兒互相鬥氣,從而兩敗俱傷,最後的結果是天意公主與李芷兒輸個精光,
而北靜王王妃與皇后僅僅衹脫去外衣。

  「咯咯……」

  美酒與勝利令皇后徹底放開心懷,當天意公主全身赤裸在她眼前晃動時,皇
後衹有戲謔歡笑,完全忘記皇家禮儀。

  「哼,真倒霉二哀家明兒一定要贏回來!」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牌一丟,又在地上爭搶亂拋一地的衣裙。

  見未著寸縷的天意公主兩女手忙腳亂,北靜王王妃與皇后再次齊聲歡笑,還
生出一絲幸災樂禍之心。

  「大姑姑、二姑姑,我回去了。」

  李芷兒搶先穿好衣衫,不服輸地嬌聲道:「明兒咱們繼續!」

  「我也回宮了,王嫂、皇嫂,我明兒找你們報仇!」

  天意公主緊接著丟下重磅炸彈,隨即不理皇后與北靜王王妃的反應,緊追李
芷兒身後衝了出去。

  「妹妹,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陪她們胡鬧?」

  皇后眉心微蹙,對兩個小丫頭的胡鬧哭笑不得。

  「唉,咱們說不玩,她們會消停嗎?」

  北靜王王妃臉頰側轉,極力遮掩眼底的一縷異樣,隨即話鋒一轉,道:「明
兒她們來了再說吧,我也想看看這兩個丫頭還能鬧出什麼花樣!嘻嘻……」

  「啊!」

  北靜王王妃的話語令皇后微微一愣,其微笑更令她思緒微妙變化,心想:既
然妹妹這麼開心,自己為什麼要反對呢?

  新的一日迎來舊的遊戲。

  「大姑姑,你準備好了嗎?」

  李芷兒清脆的笑聲搶在身影之前傳入皇后耳中。

  「好啊。」

  皇后本是笑意盈盈主動走向牌桌,可是話音未落,她卻止住腳步,眼中出現
強烈的變化,心想:兩個小丫頭竟然將小寶子帶入後宮禁地,太不像話了!

  「皇嫂,開始吧。」

  天意公主一如既往地活蹦亂跳,故意裝作沒有看見皇后眼底的慍色,急不可
耐的催促道。

  「姐姐,咱們過去吧。」

  北靜王王妃眼簾顫抖,及時挽住皇后的手臂,悄聲道:「我們衹賭喝酒就是
了,否則兩個丫頭不會罷休,再說衹是個小太監,沒什麼。」

  「唉,好吧!」

  見北靜王王妃都不介意,皇后雖心生不妥,但在北靜王王妃半勸半拉下,她
最後還是坐上牌桌。

  皇后威儀不可小覷,李芷兒與天意公主雖然有所不滿,但賭衣裙的綵頭還是
被迫停止,喝酒則再次成為勝負的象徵。

  「嘻嘻……」

  戰場初始,天意公主大有收穫,這其中寶玉的指點居功甚偉,天意公主在遇
到難題時,自然而然地回首道:「小寶子,這牌怎麼出?」

  「不行!」

  已現敗象的李芷兒斷然提出抗議,憤憤不平地道:「小寶子不許幫她,從這
局開始他幫我。」

  「哼!人是我帶來的,當然幫我了!」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完全張大,小臉急劇晃動。

  「大姑姑、二姑姑,你們倒是說話呀,這樣可不公平!」

  又輸掉一盤後,李芷兒向同樣情形不佳的北靜王王妃與皇后求助。

  弱者自然很容易結成聯盟,皇后還在思索,北靜王王妃已經順著李芷兒的意
思下令道:「好啊,小寶子輪著幫我們,每人限時一炷香,怎麼樣?」

  天意公主雖然舉雙手反對,可惜三女一人衹需一衹手就多數壓倒少數,寶玉
就此成為流動的哨所。

  寶玉有著通天的法力,當然比賭神厲害無數倍,當他二幫助過李芷兒與北靜
王王妃之後,兩女果然是喜上眉梢,連連獲勝。

  「咯咯……」

  不斷輸牌的皇后已經喝了不少美酒,醉意迷離下,她的笑聲少有的飛揚,笑
望著來到身邊的寶玉,道:「小寶子,這下總該輪到本宮了吧!若是輸了,本宮
絕不輕饒。」

  「奴才遵命,保證娘娘大殺三方。」

  寶玉自信地挺起胸膛,皇后的絕地反擊就此開始。

  不過一國之母的運氣似乎比起天意公主三女差一點,所拿之牌總是時好時壞,
讓寶玉也不得不大費心神。

  「娘娘,這麼出……」

  隨著時光消逝,遊戲的熱情逐漸化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寶
玉已經與皇后並肩,皇后端坐在桌前,寶玉則俯身指點。

  火熱的戰鬥中,寶玉無意之間與皇后的香肩碰觸,但興致大發的皇后一點也
沒有生氣。

  第一次碰觸後,兩人手臂的碰觸越來越多,因為寶玉並沒有其他舉動,雍容
大度的皇后逐漸將之當成正常。

  「嘻嘻……小寶子,你真是本宮的福星。」

  獲勝的喜悅令皇后玉臉容光煥發。「能為娘娘效力是奴才的光榮。」

  寶玉恭聲回應,因為兩人位置的關係,他略偏的頭距離皇后的耳垂不過咫尺
距離,那陽剛熱力隨著話語聲一起鑽入皇后的耳中。

  「嗯!」

  瞬間皇后渾身一顫,好似一股電流通過般,她已經多年沒有感受過陽剛氣息,
芳心本能地急速收縮,產生一股不妥的感覺。

  「姐姐,你也別太高興了,趕快出牌吧。」

  關鍵時刻,北靜王王妃再次歡聲催促,轉移皇后的視線。

  「娘娘,出錯了,該出這張牌。」

  皇后神思遠揚,一時未聽清楚寶玉的指點,因此寶玉主動伸出手按住皇后的
玉手。

  如此動作如若換在平時,皇后別說是勃然大怒,就是將寶玉拉下去砍了也絕
不稀奇,可是在這一刻卻是那麼自然而然,不以為忤的皇后更聽話的收回錯牌。

  寶玉的手掌並未停留太久,規矩的舉止更讓皇后大為放心,反而對她先前的
心思暗自愧疚。

  美妙的漣漪悄然蕩漾,寶玉指點的動作越來越頻繁,與皇后玉手的接觸越來
越久。

  「唔……我不玩了,今兒我認輸。」

  一向好強的天意公主竟然主動丟牌,一開始大贏的她最後成了大輸家,氣呼
呼地嘟起小嘴,道:「下場牌再也不帶小寶子來啦,叛徒!」

  「那可不行,小寶子是我的福星,他一定要來,而且每次都要來。」

  反敗為勝的喜悅盤旋不去,皇后難得有了與天意公主作對的念頭。

  「小人謹遵娘娘懿旨!」

  皇后衹是隨口說笑,寶玉卻當真,立刻俯身領旨,讓皇后的戲語再也收不回。




              第三章引誘皇后

  一轉眼,「斗壞蛋」的遊戲已經持續好幾日。

  「唉,這兩個小丫頭怎麼還不來?」

  夜色初顯,還未到夜間牌局的時間,皇后已經眺望大門十餘次,更忍不住側
首問道:「妹妹,她們今兒是怎麼啦?」

  「嘻嘻……」

  北靜王王妃情懷有托,姿勢悠閒愉悅,微帶調侃道:「姐姐,你放心吧,連
你都這麼心癢,她們還能不來嗎?」

  一國之母竟然沉迷在牌局中,皇后不由得臉色微紅,她本想掩飾幾句,不過
已到頂峰的興致卻令她無話反駁。

  在寶玉的指點下,皇后連勝數場,喜悅下,就連怪病一時之間也退避三舍。
不知不覺間,寶玉成了皇后身邊的大紅人,雖然皇后嘴裡問的是兩個小丫頭,腦
海閃現的卻是「小寶子」那時而恭順,時而隨意的眼神。

  嘻嘻,小寶子還真是好玩。念及此處,皇后的目光又多了兩分焦急。

  北靜王王妃將皇后的神色完全看在眼中,已經完全淪為幫兇的她眼簾微微一
顫,聰明地閉上檀口,讓皇后的心海在靜默中飄蕩得更加迷離恍惚。

  焦急的等待終於結束,當寶玉出現的剎那,皇后瞬間雙眸一亮,異彩閃爍而
不自知。

  「皇嫂、王嫂,趕快開牌吧,急死人家了。」

  天意公主歡聲笑語,絲毫沒有遲到的自覺。

  「大姑姑、二姑姑,快呀!」

  李芷兒也是反客為主,一臉急切地坐上牌桌。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就此轉移北
靜王王妃與皇后的視線,她們可不好說出遲到的真正原因,衹能暗自瞪了某個假
太監一眼,然後極力掩飾雙腿間的酥軟酸脹。

  牌局又開始了,無論心中有鬼無鬼,一開始,天意公主四女的心神都沉浸在
遊戲的樂趣中。

  「娘娘,小的幫您揉揉肩。」

  寶玉先斬後奏,火熱的掌心落在皇后肩上後才柔聲說話,那溫和凝重的語調
不似奴才討好主子,反而更像情人間的呵護憐愛。

  不知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心底一縷暖流的影響,皇后衹是身子微微一震,
隨即繼續從容出牌,用默許做出回應。

  一局局遊戲歡快過去,一杯杯美酒流過朱唇,天意公主四女今兒鬥個旗鼓相
當,四張美麗的臉頰平添醉人的嫣紅。

  「唉!李芷兒,你覺不覺得有點不好玩?」

  最初的興頭過後,天意公主突然意興索然,胡亂出起牌。

  「是啊,我也覺得不似前幾日那般好玩。」

  李芷兒也故作興致大減之狀,自行喝了一杯美酒,反問道:「你有什麼好法
子嗎?」

  雖然北靜王王妃與皇后仍然對這遊戲充滿樂趣,但也覺得確實少了幾分刺激,
聞言皆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動作,好奇的望向李芷兒兩女。

  「我覺得應該再賭大一點,像上次……」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星光閃動,李芷兒也躍躍欲試,皇后見狀不由得心生不
妙,剛要開口阻止卻為時已晚。

  「賭衣服,咱們繼續賭衣服,怎麼樣?咯咯……」

  「好啊!」

  李芷兒自是毫不畏懼,隨即側首道:「大姑姑、二姑姑,你們不會不答應吧?」

  天啊!這兩個小丫頭瘋了嗎?皇后羞急地望向身旁的「小寶子」,心想:雖
然小寶子不是男人的男人,可到底也不是女子,自己豈能在小寶子面前赤身裸體?
不行,無論如何也要反對,一定要改一個綵頭。

  皇后在心中不停苦思更好的辦法,卻一時糊塗,忘記最簡單的法子--將寶
玉趕出去。

  「皇嫂,你不會怕了吧?」

  見皇后與北靜王王妃久不回應,天意公主用起最老套但也最有效的激將法。

  美酒與遊戲的雙重刺激下,一國之母「性情大變」,她既不想在天意公主與
李芷兒面前示弱,也不想在寶玉面前春光大洩,靈光一閃,她想出順水推舟的好
辦法,略顯得意地笑道:「本宮怎會怕呢?不過王妃她……」

  「沒問題!」

  突然北靜王王妃出聲打斷皇后的話語,令自作聰明的皇后瞬間目瞪口呆,心
想:啊,妹妹竟然答應了,她竟然敢在小太監面前脫衣裙?

  以皇后對北靜王王妃的瞭解,就是打破她的腦袋,她也不相信聽到的話語。
「就賭脫衣服,我不反對,不過……」

  北靜王王妃再次重複一遍,隨即話鋒一轉,折衷提議道:「不過衹脫外衣,
而且贏了可以穿回,如果繼續輸的話可以選擇喝酒,這樣我就參加。」

  「唉!好吧,有得玩總比沒得玩好。」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暗自相視一笑,語調雖然不甚滿意,但還是無可奈何的點
頭同意。

  「呼……」

  皇后緊繃的心房這才放鬆,在北靜王王妃三人的奇妙計劃下,皇后非但沒有
繼續抗拒,反而暗自鬆了一口大氣,心想:嗯,衹是外衣就好,反正小寶子衹是
太監,而且是小孩太監,既然妹妹都願意玩下去,自己怎能掃興呢?

  「小寶子,你在哀家身旁站好,如果哀家輸了就治你的罪!」

  無奈答應後,皇后立刻先下手為強用特權將寶玉拉到身旁,抨枰狂跳的心房
這才稍稍平穩一些。

  雖然減輕賭注,但因為「小寶子」矗立在一旁,天意公主四女出牌無不小心
翼翼,好在天公甚是作美,輸贏在四女之間循環往來,並沒有直接惡搞某人。

  無論是皇后與北靜王王妃,還是天意公主與李芷兒,脫掉外裙後,如果贏了,
立刻就穿回去,如果繼續輸,則全都選擇喝酒。

  隨著時光推移,皇后的緊張已隨笑聲飛逝,先前每穿回一次外衣,她還仔細
束好衣襟,後來乾脆學天意公主與李芷兒那樣將腰帶扔到一旁,喝酒時的動作也
甚是優雅從容。

  「咯咯……」

  銀鈴般的歡笑聲瀰漫狹小空間,某個假太監則暗自鬱悶。

  面對羅衣初解的天意公主四女,寶玉並未佔到多少便宜,古人的中衣比現代
人的外衣還要嚴實。

  亙古的時光突然一跳,相似的遊戲再次上演,這已是第二天夜裡,第一局剛
剛結束。

  不用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多說,輸了的北靜王王妃盈盈起身脫下外裙。

  「啊,二姑姑,你耍詐!」

  李芷兒不滿遞出聲,三女的美眸同時集中在北靜王王妃身上,衹見她的外衣
下竟然還有層層的衣物。

  「嘻嘻……」

  北靜王王妃好似二八少女般巧笑嫣然,蘭花玉指輕戳撲上前來的李芷兒的額
頭,嬌嗔道:「芷兒,你們事先可沒規定穿多少衣服,二姑姑我今兒不想喝酒,
不行嗎?」

  畫面再次一躍,火熱時光又跳到下一個夜裡。

  「咯咯……」

  天意公主輸了牌卻不惱反喜,在三女詫異的目光下,她隨手脫去外裙。

  「啊,你學我!」

  北靜王王妃頓時噗嗤一笑,原來天意公主有樣學樣,也把自己裹成一個大粽
子。

  「無賴!」

  李芷兒不敢對北靜王王妃肆意攻擊,但對天意公主可一點也不客氣。

  「哼,怎麼樣?」

  天意公主得意地揚起小臉,隨即眼露狡黠之光環視著三女,道:「別以為我
不知道,看你們的模樣,我敢肯定皇嫂與李芷兒都不會穿得比人家少。」

  面對天意公主的笑語質問,原本氣勢洶洶的李芷兒立刻低下頭,而理直氣壯
的北靜王王妃與皇后也羞紅玉臉。

  「這樣吧,既然大家都穿這麼多,那咱們輸了……就不再穿回去,誰脫到貼
身小衣,牌局就結束。」

  北靜王王妃又一次令皇后大出意外,而不待她回應,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已經
歡呼起來。

  恍惚間,皇后看著北靜王王妃如花的笑顏,反對的話語再難出口,先前那微
妙的思緒再次浮上心頭。

  歡快的牌局繼續進行,各色衣衫猶如彩蝶般飛舞,四處紛飛中刮起旖旎春風,
又如石子落水般,蕩起漣漪波紋。

  「呼!」

  皇后長長呼出一口大氣,危急關頭,她在寶玉的指點下躲過一劫。而李芷兒
則成了大輸家,她噘著小嘴,中衣盡褪,玉體半裸,椒乳在肚兜下驕傲地挺起。

  皇后雖然醉意朦朧,但看著李芷兒如此模樣還是忍不住微蹙娥眉,下意識看
向一旁的寶玉。

  「大家散了吧,明兒繼續。」

  北靜王王妃對皇后最是瞭解,及時出聲中止牌局,同時也留下後續的引子。
「姑姑,人家還想玩呢!」

  李芷兒不服輸地埋怨道,隨即扶著桌邊勉強站起來,但喝酒最多的她立足不
穩,突然嬌嗔道:「小寶子,還不過來攙扶,哼,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寶玉臉色一白,急忙跑上去,最後李芷兒竟然整個倒入他的懷中。

  咦,芷兒在幹什麼?太不像話了!皇后見狀,美眸浮現出寒氣。

  這時,北靜王王妃的聲音及時響起。

  「唉,芷兒醉得真厲害,就讓小寶子扶她回去吧,好在他衹是一個小太監,
沒什麼,嘻嘻……」

  是呀,芷兒醉得這麼厲害,讓小太監服侍一下也沒什麼,鳳池都還有太監呢!

  皇后的思緒再次被北靜王王妃的話語改變,看著瘦弱的「小寶子」扶著李芷
兒辛苦離去的背影,她臉上怒色盡去,還多了幾分戲謔。

  第二天,李芷兒雖然牌運不佳,但天意公主的運氣更差,搶先一步變成半裸
美少女。

  皇后衹脫去兩件外裙,她對自己的好運歡喜不已,也對寶玉的指點更加感激。
「小寶子,本公主累了,背我回去!」

  似乎是為了故意與李芷兒作對,天意公主明明可以自己走回去,但她還是跳
到寶玉的背上,耀武揚威地離開皇后寢宮,彷彿她才是大輸家一樣。

  李芷兒恨得咬牙切齒,一怒之下,牌局變得頻繁起來,刺激的遊戲再也不僅
限於夜晚。

  一天兩場、三場、四場……衹要一有時間,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總會纏住北靜
王王妃與皇后,在臥房中玩著超越界限的遊戲。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不停鬥氣甚至互相拆台,自然輸得一塌糊塗,兩人輪流做
著大輸家,而每一次牌局結束,寶玉總會當上搬運工。

  皇后與北靜王王妃可謂漁翁得利,一次也沒有脫下中衣,不知不覺間,皇后
已經完全忘記緊張,對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出格的言行早已渾然不覺。

  歡樂時光循環往復,一眨眼,出現了大輸家。

  這一次北靜王王妃意外敗北,那薄薄的肚兜下飽滿的乳房高高挺起,深深的
乳溝怎麼也掩藏不住,如此誘惑絕非少女可比。

  「小寶子,扶我一下。」

  牌局一結束,北靜王王妃沒有絲毫遲疑地呼喚道。皇后微微晃動醉紅的玉臉,
看著北靜王王妃的身子倒入寶玉的懷抱,她思緒一顫,腦海一時間一片空白。

  「咯咯……小寶子,你可要抱穩了,要是讓二姑姑摔下來,可要砍頭的。」

  李芷兒歡呼雀躍,天意公主眉飛色舞,她們的嘻笑聲此起彼伏,令皇后也不
禁莞爾一笑,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中。

  走到門口,北靜王王妃跨不過高高的門檻,寶玉雙臂一展,竟然將她橫抱而
起,以極盡曖昧之姿大步而去。

  「呼……」

  奇妙的春風瞬間加劇,在天意公主三女的眼眸裡團團打轉。

  皇后矇矓的雙眸異彩閃爍,這一刻「小寶子」的身影在她眼底突然變得無比
挺拔,還瀰漫著神秘的氣息,令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過去,很想將這個「奇怪」
的小太監看清楚。




              第四章春宮秘戲

  暮色之下,酒至三巡,遊戲正酣。

  在寶玉大有深意的眼神提示下,天意公主出錯牌,「意外」的巧合讓皇后不
禁眉開眼笑。

  「皇后娘娘,出這張,咱們這把牌一定會贏。」

  寶玉俯身指點,雙手從皇后兩邊臉頰上伸過,遠遠看去好似環抱之狀,曖昧
無比。

  皇后完全沉浸在牌局中,雖然寶玉的手臂不時碰到她的身子,她卻一點也不
介意,還笑道:「小寶子你真是本宮的福星,本宮會重重賞賜你。」

  「大姑姑,你一個人霸佔小寶子每天都贏,太不公平了。」

  李芷兒連輸幾把後,嘟起小嘴,埋怨道。

  「咯咯……是你自己不夠聰明,怎能怪別人呢?」

  天意公主不輸不贏,這等落井下石的機會她怎會放過?

  「天意,你敢說我笨!哼!」

  李芷兒怒了,猛然一拍桌案,道:「咱們今兒鬥個真正的輸贏,誰脫到精光
算誰輸,你敢不敢?」

  「啊!」

  其他三女同時驚歎,皇后如冰雕般的玉臉更嫣紅密佈。

  「哼,大姑姑與二姑姑敢,本公主就不怕!」

  天意公主似乎也被嚇住了,隨口找了一個台階下。

  李芷兒得意洋洋地笑了,她看向皇后道:「大姑姑,你敢不敢?」

  「我……」

  皇后芳心一陣羞窘,不想沒面子的她將難題推給北靜王王妃,道:「妹妹,
你說吧,姐姐我聽你的。」

  「這樣啊。」

  北靜王王妃神色遲疑,為難地道:「這賭注有點不妥。」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自是一臉失望,而皇后則暗自竊喜。

  但北靜王王妃突然話鋒一轉,笑道:「既然你們讓我做主,那咱們就賭大一
點,不僅要賭衣衫,而且不許穿回去,還要讓小寶子親自脫,嘻嘻……你們要是
不敢,那什麼也不賭了,可別說我怕了。」

  「轟!」

  九天驚雷飛劈而下,電光石火間,皇后被震得腦中一片空白,心想:妹妹答
應了,她竟然答應了,還提出這麼……大膽的提議?

  「姐姐,出牌呀!」

  北靜王王妃的聲音將皇后茫然的心神喚醒,她凝神一看,才發覺新牌局已經
開始,而她則不可思議地拿起牌,竟然也隨波逐流。

  天啊!怎麼辦?皇后感覺手指重若千鈞,最後的理智之音猛烈迴盪:丟牌,
趕快丟牌,不能與她們一起胡鬧!

  「娘娘。」

  關鍵時刻,寶玉低沉渾厚的話語刺入皇后的心田,如魔鬼般誘惑道:「娘娘
放心,小人會幫你的。」

  是呀,有小寶子在,不會輸的。連續多日的勝利令皇后強自抹去憂慮,反而
多了一縷戲謔的念頭:等會兒妹妹她們輸了,看她們怎麼辦!嘻嘻……

  停頓的齒輪再次轉動,歡快的笑聲逐漸抹去羞窘。

  如銀鈴般的歡笑聲中,先是外衫,後是中衣,紛紛飄飛而去。

  因為天意公主與李芷兒修改規則,皇后雖然贏多輸少,但也脫去外裙,還喝
了不少美酒。

  迷離的氣息充斥房中每一寸角落,此刻皇后衹盼最後的輸家趕緊出現,絲毫
沒有想過化解羞窘的最簡單辦法--將寶玉趕出去。

  在牌局緊張的一刻,皇后再次向寶玉求助,正好與寶玉下望的眼神在虛空中
相遇,瞬間彷彿有一道火花在兩人的目光中一閃而過,不僅皇后美眸顫抖,就連
寶玉也有點手足無措。

  在慌亂之下,寶玉的手掌竟然碰到皇后的乳峰,不輕不重地滑了過去。皇后
費盡萬千心力才止住衝到喉間的呻吟,不過嬌軀卻突然發軟,倒入寶玉的懷中。

  「大姑姑,快出牌呀,不能讓天意贏了。」

  李芷兒卻假裝視而不見,催促的聲音巧妙化解皇后眼中的驚慌。

  寶玉繼續俯身,擅自做主幫皇后出牌。

  見其他三女的目光都集中在牌桌上,皇后暗自呼出一口大氣,緩緩坐直身子。
片刻後,相似的情形又一次出現,寶玉的胸膛貼在皇后的背上,火熱的氣息透衣
而入,化作嫣紅的色彩在皇后身上盤旋打轉。

  皇后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出牌的同時,她悄然看了天意公主三女一眼,略一
猶豫後,她不再挪動身子,心想:嗯,靠在小寶子身上還挺舒服的,嘻嘻……
「啊!我輸了!」

  關鍵時刻,李芷兒運氣不佳,衹剩下內衣的她轉身就逃。

  「咯咯……想耍賴?休想!」

  天意公主果然是李芷兒的剋星,搶先一步捉住李芷兒的手臂。

  「芷兒,願賭服輸,小寶子,去,將太子妃的肚兜脫下來。」

  性情突變的北靜王王妃又讓皇后大開眼界,不過皇后對此已經有點習慣。這
時,寶玉緩步上前,緩緩脫下李芷兒的肚兜。

  啊,真的脫了,芷兒一點也不害怕?皇后的玉臉紅若滴血,她本要開口阻止,
不料卻遲疑一下,就是那一下,李芷兒的酥乳已經沒了束縛。

  寶玉拿著肚兜躬身退下,似乎對女人的身體一點興趣也沒有。

  「哼!繼續,人家要報仇!」

  李芷兒身上衹剩下胯間的薄紗,她玉手遮掩著雙乳,憤憤不平地返回牌桌旁。
「行,就輸到你脫光為止,咯咯……」

  皇后還未回應,天意公主與北靜王王妃已經答應下來。

  起初李芷兒還緊搗著雙峰,但牌局一開始,她索性大方地挺起胸部,春風瞬
間狂亂打轉。

  也許刺激太多,也許醉意太濃,皇后用力眨了眨眼,竟然迅速將心神集中在
牌局上。

  杯酒連碰,唇到酒干,在五色光華的暗地裡瀰漫下,所有的不合理都變得像
高山流水一樣自然而然。

  接下來,李芷兒絕處逢生,天意公主則不停脫去衣衫,很快也變成半裸。

  北靜王王妃的運氣也不好,接連輸三局後,她先喝了一口美酒,這才優雅起
身,按照規矩讓寶玉親手脫去她的中衣。

  皇后娘娘看著北靜王王妃的從容舉止,不禁又呼出一口大氣。

  雖然北靜王王妃身上還有肚兜,但她可沒有天意公主與李芷兒豪放,聰明地
壓低身子,將飽滿的乳峰藏在桌面下,空出雙手繼續玩牌。

  皇后不禁啞然失笑,看著天意公主三女的春光,又看了看身上厚實的衣裙,
心弦再次微妙變化:嗯,衹要再贏一局,牌局就可以結束,兩個丫頭與妹妹也不
會說我掃興,嘻嘻……

  皇后思緒如此變化,牌運卻突然急轉直下,她手上的牌面無比糟糕,無論寶
玉牌技有多好,她都難以逃脫輸家的身份。

  「大姑姑,總算輪到你了,願賭服輸喲!」

  李芷兒狡猾地跑過去,搶先堵住皇后逃跑的去路。

  「不不不,我……」

  皇后頓時慌亂無比,緊緊抓住中衣的衣襟。

  「皇嫂,你不會欺負我們吧?」

  天意公主嘟起小嘴假裝可憐兮兮的模樣,令皇后更不能施展特權。

  「姐姐,沒事的,你可以學我這樣。」

  北靜王王妃湊到皇后面前,身子離開牌桌,顫抖的乳浪立刻映入寶玉眼中。
特別的思緒令皇后對北靜王王妃生出感激之心,強忍著羞窘,任憑寶玉解開衣襟。

  寶玉的動作無比恭順,而且一絲不苟,脫下皇后的中衣後,他立刻退了下去,
令皇后又呼出一口大氣,原來情形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可怕。

  皇后極力低下身子,一邊玩牌,一邊暗自思忖:萬一接下來又輸了怎麼辦?
真要……脫光嗎?那可不行!老天保佑不要輸呀!

  皇后的祈求得到上天的回應,不用寶玉指點,天意公主就成了大輸家,牌局
結束了,皇后急忙拿起自己的衣裙,慌亂下,雪白的乳溝映入寶玉的眼中,她卻
一點也不知道。

  「咯咯……」

  在臨走時,天意公主竟藉著醉意調侃道:「皇嫂,你不是想要小寶子嗎?我
就將他借給你一日。」

  「大姑姑,好好收拾他!」

  李芷兒的調笑緊追著天意公主的話音,飄入皇后的耳中。

  「姐姐,你醉得這麼厲害,讓小寶子扶你回房吧。」

  北靜王王妃的戲譃有如板上釘釘,令皇后也不好意思拒絕她們的好意。

  「娘娘,請容許小寶子服侍你。」

  寶玉先斬後奏,話語未完,已經將高挑的皇后橫抱而起,與上次摟抱北靜王
王妃的動作一模一樣。

  「不……不可以,放我下來,本宮能走……」

  兩人身子大面積接觸,女人的本能立刻令皇后大為慌亂,甚至還有點生氣。

  「姐姐,太監服侍娘娘是天經地義,嘻嘻……你要是害羞呀,我的房間就在
隔壁,今夜咱們姐妹倆一起睡吧。」

  北靜王王妃絕對是最好的消防員,一次又一次及時撲滅皇后的羞怒之火。

  皇后下意識環目四顧,見四周並沒有膽敢違反她旨意,擅自進入這個院子的
奴才,皇家美婦緊繃的心弦微微落下,隨即美眸顫抖,任憑寶玉抱著她大步前進。

  別看「小寶子」身子瘦弱,手臂卻出乎意料的強健,爆炸般的力量透過兩人
接觸的部位鑽入皇后的身子中。

  皇后的雙眸盤旋著薄霧,她竟然嗅到一種久違的氣息,一種令她心湖微微蕩
漾,還有一點酥癢的怪異氣息。

  隨著寶玉輕閒而又穩重的步伐,皇后眼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烈,恍惚間寶玉的
身子不停變化,越來越高大,越來越強健,最後已是頂天立地,充斥著她的雙眸。

  他好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呀!啊!震驚之後,慌亂鑽入皇后的心窩,瞬間
她衹覺得寶玉的雙手無比灼熱,燙得她身子微微顫抖著。

  千百倍拉長的時光也有結束的時候,寶玉將皇后放到床榻上,隨即躬身後退,
整個過程中他都規規矩矩,沒有絲毫逾越。

  「呼……」

  皇后暗自如釋重負,身子向內一側,醉意矇矓的美眸則下意識向外瞥了一眼。

  「啊!」

  這一眼卻令皇后的瞳孔急速變大,差一點蹦出眼眶。

  皇后竟看到寶玉走到門口,與隨後進來的北靜王王妃迎面相遇,但寶玉沒有
俯身行禮,而是張開雙臂,北靜王王妃則撲入他瘦弱的懷抱,還主動送上朱唇。

  紅杏出墻的偷吻衹在兩秒之間,卻被皇后無意間逮個正著,直到寶玉走出內
室,北靜王王妃來到榻前,她的美眸依然一片呆滯。

  「姐姐,你發現了嗎?」

  北靜王王妃神色雖然鄭重但並不慌亂,如此一幕本就在計劃中。

  皇后眨了眨雙眸,對北靜王王妃的冷靜很不適應,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北靜王王妃緩緩坐在床邊,幽沉的聲調不是演戲,而是心靈的感觸:「我不想再
為別人活著了,與其為了不值得的人苦了自己,還不如放開心懷,開開心心過自
己的生活。」

  皇后的幽怨積累多年,北靜王王妃的心傷輕易勾動她的心弦,感同身受的她
遲疑一會兒,思緒微妙變化下,道:「可是……小寶子是太監,你這樣……不也
一樣難受嗎?」

  情愛的光華浮上北靜王王妃的臉頰,她也有幾分醉意,上身倒在皇后的腿上,
輕笑道:「就因為他是太監,所以我才敢……那樣做,嘻嘻……」

  俏皮的笑聲化解皇后心中的尷尬,身處臥房中,姐妹倆自然而然聊起私密的
話題。

  北靜王王妃的臉頰隔著一層被褥在皇后的腿上輕輕摩擦,隨即話鋒一轉,羞
聲道:「我與小寶子在一起很快樂,他雖然是太監,但一點也不比……真正的男
人差。」

  「妹妹,你變壞了,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咯咯……」

  皇后順手戳了北靜王王妃的腰肢一下,北靜王王妃身子一扭,立刻回以顏色。
嬉戲笑聲中,皇后姐妹倆好似回到少女時代,無憂無慮,歡快無比。

  又是一番私密笑語後,皇后感到酒意襲來,暈乎乎中,她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時光不知過去多久,也許衹是一會兒,也許已經過了幾個時辰,微涼的夜風吹動
皇后的眼簾,下一剎那,一道奇怪的聲音驅散她眼中的睡意。

  咦,妹妹不在,她去哪兒了?啊,什麼聲音?皇后有如夢遊般爬下床,一步
一步走到隔離內外房間的珠簾面前。

  「小寶子,用力,啊……好舒服,你弄得我好舒服……」

  北靜王王妃的歡鳴突然穿透珠簾,皇后伸出去的玉手凌空一顫,陡然縮回去,
她上身向後轉動,雙腳卻好似與地面連成一體。

  「王妃姐姐,我也好舒服,啊你夾得好緊呀。」

  這時也響起寶玉的聲音。

  「小寶子,再深……一點啊!啊……弄到……底了,啊……」

  北靜王王妃高昂歡鳴,皇后則拚命咬住銀牙,指尖就似通了電流般瘋狂震動
著,僵硬地伸向珠簾,北靜王王妃的吶喊令她羞窘無比,腦海一震,皇后突然聞
到一種味道,從寶玉身上傳來的味道--男人的陽剛之氣。

  啊,小寶子身上怎會有陽剛之氣?難道他是--假太監!皇后腦海轟然一震,
瞬間臉色蒼白,強烈的驚恐令她忘記羞窘,珠簾一顫,終於打開一道縫隙。

  外間床榻上,北靜王王妃彷彿變成另一個人,嬌軀劇烈扭動,美腿大大張開,
誘惑的呻吟連綿不絕,「小寶子」則趴在北靜王王妃身邊,唇舌在乳頭上打轉,
雙手則在兩腿之間忙碌不休。

  「啊!」

  皇后的驚叫聲衝到嘴邊,與薄薄的雙唇猛烈對撞,雖然她看不到北靜王王妃
的私處,卻看到「小寶子」手中的東西,心想:天啊,竟然是角先生,原來是角
先生!嘻嘻……妹妹原來在用這種玩意兒。

  深宮怨婦豈有不知角先生的道理?皇后雖然不用,但對此物並不排斥,意念
一轉,心底的驚恐頓時化為雲煙,收回戲謔目光時,還是忍不住掃了「小寶子」
胯下一眼。

  剎那間,皇后嘴角上挑,笑意瀰漫下,再無絲毫慌亂與懷疑,也沒有羞窘的
神色,因為「小寶子」的私處宛如幼兒一般可愛無比,絕對沒有絲毫殺傷力,皇
後豈能不笑?

  垂簾縫隙悄然消失,皇后邁著輕盈的步伐悄悄回到床榻上,不過轉眼間,她
眼中的悠閒就變成捲動的波瀾,心想:妹妹的叫聲越來越羞人,還伴隨著巨物破
浪分水的聲音不停飄蕩……唔,妹妹怎麼能叫得那麼……大聲呀?嗯,小寶子究
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呀?角先生那麼長,會不會把妹妹弄傷呀?

  在不知不覺中,皇后緊夾著雙腿,玉手緊緊摀住私處,銀牙咬住下唇。恍惚
間,皇后進入夢鄉,突然一根巨大的角先生凌空飛射而來,她檀口大張,雙足離
地、卻不知是要逃跑,還是要迎上去?

  天亮了,新的牌局開始了。

  「咦,大姑姑,你沒有睡好嗎?」

  李芷兒雙眸大張,上下掃視著有一點黑眼圈的皇后。

  「昨天多喝了點酒,已經沒事了。」

  皇后敷衍兩句,眼角下意識向左一瞥,北靜王王妃容光煥發的玉臉立刻映入
她的眼中,令她不禁眼簾一顫,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雜念。

  天意公主與其他兩個同謀暗地裡交換一個眼神,然後身子用力一挺,突兀地
提議道:「皇嫂,咱們換一張桌子,今天站著打牌,好不好?咯咯……」

  雖然天意公主嘴裡是徵詢意見,實際上則早已開始動作,等皇后回過神來時,
一張古怪的牌桌已經充斥皇后的視野。

  牌桌足有大半人高,桌面又寬又大,牌桌四邊還有一個凹進去的半圓,正好
可以站在半圓裡打牌,而牌桌下的空間則有隔板阻擋,每個人都看不見別人桌下
的情景。

  皇后看著這張牌桌,不知為何心房猛烈顫抖一下,本能地反對道:「桌子這
麼高,打牌很難受,還是……」

  「大姑姑、二姑姑,我這設計可全是為了你們,這樣的話,你們就是輸光了
也不怕被小寶子看到了!嘻嘻……」

  李芷兒打斷皇后的話語,隨即第一個走到桌邊。

  李芷兒這麼一說,皇后也不好意思反對,在北靜王王妃的輕輕拉扯下,她略
帶猶豫地走進那個半圓中。

  歡聲笑語中,升級的遊戲歡快地進行。

  隨著酒香的瀰漫,皇后緊繃的心弦悄然放鬆,一次輸牌後,她優雅地喝下一
杯美酒,隨即從容自若地脫去外裙,然後上身微微前傾,飽滿怒突的乳峰完全藏
在桌面下。

  嗯,這桌子還真不錯,芷兒說得對,就是脫光了,也不怕被小寶子看見,嘻
嘻……皇后娘娘的意念微妙變化,出牌更是輕鬆隨意。

  美麗的宮裝起伏飄飛,美妙的時光歡快流淌,一轉眼,四個皇家美人都已經
半裸,而北靜王王妃手氣最差,嬌軀上衹剩下私處的薄紗。

  「咯咯……王嫂,你這次完蛋啦。」

  「對呀,咱們加把勁,一定要二姑姑輸個精光,嘻嘻……」

  兩個美少女落井下石,北靜王王妃不甘就此失敗,眉眸一挑,呼喚道:「小
寶子,過來幫我。」

  寶玉應聲而至,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嬌嗔幾句,隨即將注意力放在牌局上,而
皇后的心房卻猛烈收縮一下,她雖看不到桌下的情景,但卻從北靜王王妃臉頰顏
色的變化,聯想出一幕羞人的畫面。

  北靜王王妃赤裸的玉背已經倒入寶玉的懷中,她一邊按照寶玉的指點出牌,
一邊微微扭動著身子,唇角還微微顛抖,呻吟聲若有若無。

  瞬間皇后感覺四周溫度不停上升,她的身子似要融化般越來越軟,衹能依靠
桌邊才能勉強站立。

  「啊……唔!」

  突然北靜王王妃驚叫一聲,身子陡然向上一挺,雪白的乳房撞在凹陷的桌沿
上,發出特別的響聲。

  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全部心神都沉醉在牌局中,沒有發現北靜王王妃的異樣,
而皇后的心房則格登一跳,心海波瀾一蕩,昨夜的記憶湧了出來,好似衝破堤壩
的洪水般。

  天啊,他們這……難道小寶子隨身帶著那種玩意兒?太不像話了,豈有此理,
真是混帳……唔……皇后不由自主咬住下唇,身子顫動的頻率絕不在北靜王王妃
之下,恍惚間,一根放大十倍的木棍從天而降,猛然向她的心窩激射而來。

  皇后渾身一個哆嗦,等她回過神來時,這一把牌已經結束,北靜王王妃成了
贏家,而天意公主與李芷兒正在嘟嘴埋怨。

  北靜王王妃上半身幾乎趴在桌邊,玉臉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衹有濃烈的羞
紅及緊蹙的美眸,無論她如何壓抑,一絲絲呻吟還是飄出唇角。

  「二姑姑,才站這麼一會兒你就累了呀?真差勁!」

  李芷兒一邊熟練洗牌,一邊翻起白眼,發洩剛才輸牌的怨氣。

  「對呀,王嫂耍賴,你看皇嫂,一點也不累。」

  天意公主立刻出聲附和,兩個曾經的死對頭,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合作無間
的哼哈二將。

  北靜王王妃的銀牙在與呻吟廝殺,無暇理睬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的挑釁,皇后
則心房一亂,下意識為北靜王王妃掩護道:「我也站得有點累,你們不許耍賴,
繼續打牌吧。」

  話音未落,皇后上身向前一俯,半真半假地趴在半圓桌面上,肚兜隨即向下
一沉,悄然出現一抹雪白的乳浪。

  在皇后的九點鐘方向,寶玉頓時喉嚨大熱,接連吞下口水,藏在桌面下的
「角先生」更是熱力飆升,猛然充塞北靜王王妃的蜜穴。

  「啊唔……」

  隨著北靜王王妃那強自壓抑的歡鳴飄蕩,牌局繼續開始。

  有了寶玉的協助,北靜王王妃果然氣勢如虹,天意公主則成了大輸家,身上
本就不多的衣衫一件件飄飛而去。

  「哼,王嫂,不公平!」

  天意公主一邊脫去私處的褻衣,一邊瞪大月牙美眸,氣呼呼地道:「小寶子,
給我滾過來,要是不能讓我反敗為勝,本公主立刻砍下你的腦袋!」

  「奴才遵命,馬上過去。」

  寶玉嘻笑回話的同時,身軀震動的幅度猛然加大,北靜王王妃高挑的身子劇
烈一顫,乳房撞擊桌邊的聲響陡然猛烈數倍。

  幾秒之後,北靜王王妃僵硬的身子緩緩恢復柔軟,寶玉這才整了整太監服,
弓著腰走到天意公主身後。

  天意公主大敗,李芷兒又從盟友變成死對頭,故意斜眼看著天意公主的裸體,
調侃道:「天意,真是羨慕你呢,你這身子與去年一模一樣,一點也沒變,嘻嘻
……」

  太過嬌小一直是天意公主的苦惱,她幾乎整個人跳起來,一邊洗牌,一邊反
擊道:「李芷兒,我是沒變,你可是變了,越變越像我妹妹,咯咯……」

  兩個小丫頭互相嘲笑對方稚嫩的身子,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連牌局也暫時告
一段落。

  北靜王王妃趁此機會趴在桌邊不停喘氣,彷彿離開水面的魚兒般。

  皇后也不停調勻呼吸,並暗自長出一口大氣,心想:終於結束了!嘻嘻,妹
妹也真是,這樣的地方她也敢……

  羞紅與戲謔的思緒盤旋飛舞,令皇后逐漸放鬆。

  幾分鐘過後,牌局再次開始,皇后一邊出牌,一邊看著對面的天意公主,看
得最多的還是天意公主身後的寶玉。

  天意公主自然地靠在寶玉的懷中,出牌的同時,偶爾還轉身與寶玉嬉戲一下。

  天意公主的動作雖然不像北靜王王妃那麼銷魂,但也超出尋常範疇,皇后不
再冷漠的美眸上下一顫,不由自主看向北靜王王妃。

  咦,妹妹竟然不吃醋?嘻嘻,我真是多想了,那衹是個小太監,衹是假鳳虛
凰的遊戲,妹妹怎麼會吃醋呢?皇后唇角微微翹起,更從容地看著天意公主與寶
玉之間的小動作。




              第五章步步緊通

  三圈之後,牌局再次變化。

  這一次輪到李芷兒成了最大的輸家,她兩手在桌面上一拍,嬌嗔道:「小寶
子,本太子妃對你好不好?」

  不待寶玉回應,李芷兒突然化嗔為喜,話語聲中還透出幾分引誘的氣息,對
寶玉勾動手指,道:「乖,過來,衹要幫人家贏了天意,重重有賞帕。」

  李芷兒挺直身子,粉紅的乳珠越過桌面映入寶玉的眼中。

  天意公主雖然不依,但按照規矩,寶玉還是轉移陣地。

  寶玉走上前去,第一個的動作就是從後面抱住李芷兒的身子。

  也許是為了刺激死對頭,李芷兒將牌交給寶玉,然後側身蜷縮在他懷中,纖
細的指尖故意在寶玉的胸膛上劃著小圈圈。

  「呼……」

  曖昧的風兒急速飄蕩,皇后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下意識拿起酒杯喝了好大一
口酒,心想:芷兒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過分,空閒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說一下她,不
過她的膽子真大,年輕就是好呀,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嘻嘻……

  皇后神色的變化全部映入寶玉的眼中,他與三女悄然交換一個神秘的眼神,
接下來牌局風雲突變,皇后很快從大贏家變成大輸家。

  穿上不久的宮裝再次飄飛而去,轉眼間皇后身上衹剩下肚兜與胯下薄紗。

  「大姑姑,你也趕緊輸吧,咱們都脫光了一次,你不脫光不好玩,咯咯…
…」

  「對,一定要讓皇嫂也脫光,咯咯……」

  兩個小丫頭眉飛色舞,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樣。

  皇后極力俯下身子,她可是一國之母,赤裸的身子被兩個小丫頭看到,她也
有點不自在,更別說在一個小太監面前完全裸露。

  心房一慌,皇后生出退意,道:「妹妹,要不……」

  「姐姐,讓小寶子幫你吧,衹要贏了,你就可以穿回衣裙。」

  北靜王王妃與皇后心意相通,及時提出善解人意的建議,末了輕柔一笑,道:
「咱們再玩一會兒就結束。」

  「那好,那就……再玩一會兒。」

  皇后話音未落,身子突然震顫一下。

  竟是寶玉過來了,不待皇后有所回應,那瘦弱的身軀已經擠入她的半圓位置
裡,一雙瘦弱的手臂從她兩肋穿過,熟練地洗牌、發牌,拿牌。

  「大姑姑,快出牌呀。」

  李芷兒的催促徹底抹殺皇后的猶豫,天意公主的歡笑則驅散她眼底的慌亂,
皇后暗自呼出一口熱氣,就此默許寶玉在後指揮的動作,心想:嗯,她們可以這
樣,本宮為什麼不可以?反正衹是……小遊戲,咯略……

  皇后的唇角翹得越來越高,寶玉的身子貼得越來越近,一圈之後,他已經從
後面抱住皇后,邪欲的烈焰肆無忌憚,包裹著皇后的嬌軀。

  有了寶玉的幫助,皇后果然運氣大變。贏牌之後,她先看著輸牌的北靜王王
妃脫去衣裙,這才從容穿上中衣,成熟美婦的曲線在寶玉的眼前扭出優雅的軌跡。

  下一圈很快結束,意外突然出現,皇后拿的牌太差,寶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也未能扭轉乾坤。

  「娘娘,都是奴才愚笨,請娘娘責罰。」

  寶玉一臉誠惶誠恐,但放在皇后腰間的雙手卻沒有收回,還在輕輕摩挲。

  酥癢若有若無在皇后腰肢上瀰漫,似若流水般無聲無息流入她的兩腿之間,
讓皇后下意識夾緊雙腿,喝下一杯美酒後,道:「是本宮運氣不好,不怪你。」

  「大姑姑,快脫衣服呀。」

  「小寶子,將皇嫂的衣服脫掉,快一點,不然砍掉你的腦袋!」

  雖然天意公主手中沒有小銀刀,揮刀的動作同樣十分凌厲,寶玉被嚇到了,
急忙伸出雙手解開皇后的衣襟。

  皇后的身子緊繃一下,隨即又放鬆下來。不是她不想阻止,而是突然感覺渾
身無力,阻止的聲音竟然說不出口,衹能仍憑寶玉為她寬衣解帶。

  「咯咯……對,就這樣,誰輸了就讓小寶子脫掉衣服。」

  李芷兒拍掌歡呼,北靜王王妃與天意公主齊聲附和,皇后就是想反對也開不
了口,更何況她的腦海已經容不下反對的念頭:既然是遊戲,那就玩一次吧,既
然她們能玩,本宮為什麼不能玩呢?

  朦朧的醉意、迷離的思緒、曖昧的氣息,身處如此環境中,素來冰冷的皇后
也放開心懷,衹著肚兜的身子微微一挺,飽滿的乳浪高過桌面,一下子就比下對
面的少女椒乳。

  天意公主看了皇后的乳峰一眼,隨即氣呼呼地出聲催促,牌局立刻進入高潮
中。

  「娘娘小心,奴才扶著你。」

  皇后輕鬆許多,身子則越來越軟,寶玉主動向前一貼,一衹手抱住皇后的腰
肢,另一衹手則落在大腿外側緩緩地來回滑動。

  「嗯……」

  皇后看著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嫉妒的眼神,她彷彿瞬間年輕十幾歲,戲謔的微
笑一點一點浮現,對寶玉親暱的舉動沒有責罵,反而若有若無地低吟一聲。

  紙牌在桌上飄飛,寶玉的手掌則在桌下摩挲滑動,滑過腰肢、滑過臀丘,最
後滑向皇后兩腿之間最神秘的部位。

  「呼……」

  剎那間寶玉兩人立身的半圓空間裡,氣息突然凝重數十倍,皇后的眼簾不停
顫動,她想斥責寶玉,卻又不想破壞北靜王王妃等人的好心情。

  眼看寶玉的手指即將碰到禁地,皇后的怒氣也即將衝到嘴邊,關鍵時刻,李
芷兒突然大聲歡笑。

  「大姑姑,你輸啦,咯咯……你要脫上面還是脫下面呀?」

  「皇嫂,快脫呀,可不許耍賴。」

  寶玉的手指悄然退回去,皇后玉臉一紅,求援的目光飛向北靜王王妃,不料
北靜王王妃卻笑盈盈地舉起酒杯,道:「姐姐,這杯酒我幫你喝,不過衣服衹能
你自己選擇,嘻嘻,小寶子,動手呀!」

  脫肚兜還是脫褻褲?啊,這……皇后的玉臉瞬間紅若滴血,心房一片混亂,
轉動著千百道念頭,卻沒有一個想法是離開這兒。

  「姐姐,就脫下面吧,還有桌子擋著呢。」

  北靜王王妃柔聲建議,皇后下意識點了點頭,心想:天意她們的確看不到桌
下,但小寶子可就在她身後。

  兩秒之後,皇后終於想起寶玉,但寶玉的動作卻快了一步,皇后剛要掙扎,
他的責備聲已經響起。

  「娘娘,請不要亂動,不然奴才不好服侍您。」

  寶玉抓著皇后的褻褲緩緩向下拉扯,指尖貼著皇后兩腿外側滑動,貼得特別
緊,刮擦得特別重。

  「啊!」

  薄紗離開桃源禁地,人類的目光雖然看不到暗處,但風兒卻翩然而至,微微
的涼意直透皇后的花徑深處,驚叫聲終於衝出檀口。

  「大姑姑,怎麼啦?是不是小寶子不規矩呀?」

  李芷兒雙眸圓睜,一副要為皇后主持公道的模樣。

  「沒……沒什麼,我有點醉啦,啊……喔……」

  皇后話音未落,身子又明顯顫抖一下。

  皇后身上的薄紗已經脫去,但寶玉的手指卻沒有離開,而是滑到她平坦柔膩
的小腹上,距離微微隆起的陰埠衹在方寸之間,皇后不由得心想:啊,他……他
要做什麼?

  「娘娘,奴才為您按摩解乏,不必驚慌。」

  寶玉的聲音火熱而低沉,直接刺入皇后的心房,末了,他補充道:「奴才剛
才也為公主她們按摩,娘娘若是大驚小怪,會被她們取笑的。」

  一個小太監竟敢這樣「威脅」皇后娘娘,絕對是大逆不道、滿門抄斬之罪,
但在這特別的空間、特別的時間裡,皇后絲毫沒有怒意,反而對小太監的「提醒」
露出感激的微笑。

  是呀,妹妹還好,若是在芷兒與天意的面前出醜,以後還不被這兩個鬼靈精
笑死!嗯……忍一忍,衹要贏了下一局,就可以穿上衣服了。想到這裡,皇后暗
自咬了咬銀牙,心中極力忽略寶玉的手掌,然後充滿期待地拿起紙牌。

  皇后的祈求得到上天的回應,接下來她大殺三方,而寶玉的五指同樣威風八
面,摸遍皇后腹部的每一寸空間,在那滑如凝脂的肌膚及肚臍上留下男人滾燙的
氣息。

  贏牌之後,皇后如釋重負,不過一口大氣還未完全呼出,羞紅又好似流水般
在她全身流淌,因為寶玉在第一時間蹲下去為皇后穿衣,直到一衹腳輕輕抬離地
面,皇后這才反應過來。

  天啊,小寶子這樣……豈不是將自己下面看了個……一清二楚。皇后的心海
一聲驚叫,雙手下意識抓住桌邊,如果不是桌子太沉,一定會被她瞬間掀翻。

  「哼,小寶子,你這個叛徒,服侍本公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那麼慇勤?死叛
徒!」

  天意公主的目光從桌面上飛過去,嫉妒的味道無比濃烈。

  北靜王王妃與李芷兒雖然沒有斥責,但空氣裡的酸味也不停增加。

  咦,她們在吃醋,嘻嘻,她們竟然因為一個小太監吃醋,嘻嘻……戲謔的笑
意浮上皇后臉頰,微妙變化下,她衹是極力夾緊雙腿,任憑寶玉的手指從腳踝往
上滑動,一直滑到兩腿盡頭。

  最後寶玉手指一跳,越過皇后的私處禁地,令皇后抹去最後的戒備,她優雅
地舒展一下身子,隨即投身牌局中。

  下一局,幸運又遠離皇后而去,小小的緊張後,她又扳回--城,然後再次
輸牌……

  「咯咯……」

  輸贏的不停循環中,遊戲的樂趣侵佔皇后心靈的每一個角落。

  愉悅的笑聲中,皇后的身子不再緊繃,任憑寶玉一次次脫下她的私處薄紗,
又一次次為她穿上。

  失去意義的時光中,寶玉的手掌突然壓在薄紗上,隔著那--層薄薄的絲緞,
他大膽地捏住皇后的玉門花瓣。

  「姐姐,到你了。」

  幾乎是皇后臉色大變的瞬間,北靜王王妃出聲催促。

  「啊,好、好,讓我考慮一下,看出什麼牌。」

  皇后的眉心蹙在一起,手中的紙牌不停顫抖。

  「小寶子、死叛徒,為皇嫂解乏可以,不許影響我們打牌,」

  天意公主的怒罵很直接,還充滿怨氣:「這一局我要是再輸,明兒就再閹你
一次,哼!」

  如此關鍵一刻,李芷兒自然不會不上戰場,她的殺招直接刺向皇后:「大姑
姑,別管小寶子,讓他隨便按摩吧,快出牌呀。」

  三道聲音好似船槳般攪亂皇后的心湖,波瀾蕩漾之際,皇后不禁暗自思忖:
原來她們也是這樣按摩的呀,難怪小寶子這麼放肆,嗯,不能出醜,反正他衹是
一個小太監。

  牌局恢復正軌,皇后私處的薄紗則越來越凌亂,身子一點一點向前傾斜。

  兩分鐘後,皇后渾身一顫,一縷濕痕浸透薄紗,悠然擴散開來。

  誘人的呻吟聲很明顯,但其他三女卻充耳不聞,繼續歡快地玩著遊戲,皇后
的手肘撐在桌上,突然再次花容大變,「啊」的一聲驚叫起來,心想:天啊,小
寶子竟然把角先生拿出來,啊!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想……

  昨夜的畫面又一次充斥腦海中,皇后不由自主看向北靜王王妃,目光中甚至
還有幾分膽怯,類似偷情般的膽怯。

  正好北靜王王妃也看過來,姐妹倆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北靜王王妃語帶弦
外之音地柔聲道:「姐姐,小寶子按摩的技術很好,你也像我們一樣,放開心懷
享受一下吧!」

  「是呀,大姑姑今天怎麼啦?不讓我贏一把,我可不會讓你散場。」

  北靜王王妃三女一起夾攻皇后,令皇后的心海更加波瀾:還好,妹妹她們不
知道小寶子在幹什麼,唔……再忍一忍。

  紙牌在曖昧中飛舞,春色則在桌面下激盪。

  小寶子拿出「角先生」後並沒有立刻直搗黃龍,衹是在皇后的臀丘上蠕動,
而他的手指則對準目標,不輕不重地刺下去。

  「滋……」

  微不可察的摩擦聲在皇后耳中轟鳴迴盪,寶玉的手指竟然與薄紗一起刺入皇
後的玉門中。

  混帳東西!可惡傢伙!啊,不能再忍啦!皇后瞬間怒從心起,雙腿一夾,身
子猛烈回轉。

  「哎呀,我的牌!」

  這時,天意公主一不小心將牌掉到地上,立刻俯身撿牌。

  大怒的皇后瞬間變成化石,生恐被天意公主看到桌下的情景,此時此刻她衹
想躲避,再也顧不得怒斥寶玉。

  天意公主一起一伏,動作衹在眨眼之間,絕對的目不斜視。

  皇后頓時如釋重負,渾身香汗直冒,而寶玉的手指再次用力,旋轉著又刺入
一根指節。

  「啊……」

  忘記怒火的皇后身子一陣酥軟,下意識扭動著臀丘,意圖暗地裡甩掉那邪惡
的手指。

  皇后的本意是要抵抗,但掙扎的動作卻令花唇顫慄,好似觸電般,快感直透
花心深處,幾秒後,她沒有甩掉寶玉的手指,一股蜜汁反而噴湧而出。

  皇后的呻吟在齒縫間打轉,恍惚間她俯身成九十度,全靠手肘撐在桌邊,出
牌則早已一片混亂。

  不要,不要繼續了,趕緊喝斥小寶子,啊……皇后的心聲無比焦急,但蜜唇
卻緊緊夾住寶玉的手指,花徑蜜肉不停蠕動,彷彿是召喚手指的深入。

  手指的旋轉、薄紗的摩擦,令皇后的思緒變成飄渺的雲霧,心想:忍一會兒,
再忍一會兒,這把牌結束立刻給小寶子一記耳光,啊啊啊……好癢呀牌局似乎變
得無比漫長,皇后忍耐了好久好久,但就是等不到這一局結束的時候,她趴伏的
身子不禁向後一撞。

  「滋……」

  摩擦聲頓時響亮幾分,殺到癢處的快感令皇后眉眸掀動。

  兩秒之後,新的酥癢出現了,而且在花徑更深處瀰漫開,皇后的娥眉再次緊
蹙,銀牙不由自主咬住朱唇。

  「娘娘,該你出牌了。」

  低沉的聲音在皇后耳邊飄動,火熱的手指則在她私處緩緩深入,寶玉甚是知
情識趣,再次殺到皇后的癢處。

  「啊……哦……」

  寶玉的手指悄然變粗,恢復原形,男人特有的粗糙滑過女人身上最嬌嫩的部
位,皇后的陰蒂、乳頭、還有冷霧瀰漫的瞳孔不約而同脹大到極限。

  羞人的呻吟聲即將衝破唇舌的關隘,人妻的貞潔、皇后的威嚴還有女人的本
能也在這一刻到達臨界點,皇后心想:不能繼續了,一定不能繼續了,本宮可是
當今皇后,怎能與一個小太監……如此這般?

  在這關鍵時刻,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的埋怨聲先後響起,北靜王王妃的關懷也
鑽入皇后的耳中,一次又一次提醒她身處的環境及遊戲的樂趣。

  皇后衹是略一猶豫,「呼」的一聲,寶玉已經撕掉皇后胯間的薄紗。

  「娘娘,奴才為您按摩這兒。」

  寶玉的掌心立刻覆蓋粉紅的玉門,同時看似安慰,實則威脅道:「娘娘放心,
她們看不到。」

  啊,這可惡的小太監竟敢如此放肆!天啊,要是妹妹她們看到,會不會以為
我與小寶子……皇后雙乳震盪,心房似欲爆炸般,莫名的恐懼感令她又忘記怒火,
用力趴下身子,暗地裡則踩了寶玉一腳。

  皇后的焦急映入寶玉的眼中,他得意一笑,隨即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邪魅膩語
道:「娘娘,動作不要太大,小心被她們發現。」

  皇后的掙扎果然急速減弱,試了幾次想悄悄穿回褻衣卻總是不能成功,她意
念一轉,想起一個好主意:衹要輸上一局,不就可以遮掩過去嗎?

  皇后發出如釋重負的呼吸聲,隨即主動催促北靜王王妃出牌。

  桌上的牌局似乎回復正常,桌下的春色繼續蕩漾。

  寶玉的手指又插入皇后的花徑,「角先生」同樣不甘寂寞,在皇后的臀溝裡
上下滑動,不時碰到皇后緊縮的後庭花蕾。

  皇后心想:死太監、臭小子,本宮要滅他滿門,啊……弄得好癢呀,那玩意
兒好熱、好大呀!

  時光又一次失去意義,皇后很想輸,但卻總是輸不了,北靜王王妃三女總是
搶著成為大輸家,令她總是找不到「脫下」褻衣的借口。

  「啊啊……」

  皇后已經不知呻吟多少次,春水已經瀰漫整個桃源禁地,一次暗地裡的春潮
噴濺後,等她回過神來時,身子猛然劇烈抖動一下。

  「角先生」竟然插入皇后的雙腿之間,正在來回抽插著,碩長的棒身輕易蹂
躪整個禁地,那粗大的龜冠不停刮擦著陰唇。

  「啊嗚……」

  皇后緊緊咬住嘴唇,羞人的顫音如泣似訴,恍惚的目光看向其他三女,羞窘
與緊張交替閃現,心想:老天呀,千萬不要被妹妹她們看到,啊,要……死啦!






              第六章群花之引

  皇后夾緊雙腿,用肢體的動作暗示寶玉停下來。

  寶玉沒有遵從懿旨,反而變本加厲地抽插聳動。

  「啪」的一聲,寶玉的小腹撞在皇后雪白的臀丘上,慾望的悶響聲在桌下翻
滾迴盪。

  啊,真是個大逆不道的小太監啊!啊……快感一浪接一浪湧入心海,皇后的
銀牙已經咬破下唇,面對寶玉的放肆,她下意識選擇隱忍,心想:忍一忍,再忍
一忍,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她們看笑話,本宮可是皇后娘娘!呀,它想……進去,
不!不匕匕……

  ARn嬌嫩的花唇傳來異樣的觸感,皇后嚇得用力向前一撲,又下意識踮起
雙腳,但還是未能逃脫「角先生」的追擊,那粗大的龜冠就此抵在花瓣中心,再
也不願離開。

  剎那間,時光億萬倍延長,皇后瞳孔急速放大,蜜唇則違背主人的心意夾住
可惡的「角先生」。

  下一剎那,寶玉的聲音飄入皇后的耳中。

  「娘娘,奴才為你按摩穴道,娘娘若是不願,奴才絕不會進去。」

  「啊……唔……」

  皇后心中迴盪著無數斥責的話語,但飄出唇角的衹有一縷銷魂的顫音,心想:
混帳東西,竟敢這麼調戲本宮!嗯,還好衹是一根角先生,不是男人的髒東西!

  每當皇后要發怒時,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總會埋怨出聲,而這一次她們則一反
常態,低頭研究手中的牌面,思索了好久好久……

  「角先生」在皇后的陰唇上研磨、旋轉,偶爾還淺淺刺入半寸,立刻又退回
去,小太監果然不敢「冒犯」一國之母。

  皇后的紙牌已經散亂一地,她眼神左右閃動,卻看不清楚北靜王王妃等人的
面容,衹看到三道模糊的身影。

  「娘娘,要是想,就自己坐下來吧。」

  寶玉的左手鑽入皇后肚兜中,五指握住人間最華貴的人妻美乳,火熱的氣息
則鑽入皇后的耳廓中,那若有若無的醉癢憑空突現,鑽入皇后的心窩。

  嗯,坐下去吧,反正衹是一根淫具。不,我是當朝皇后、一國之母,豈能做
出這種羞人的事情?皇后的身子在細小的空間裡劇烈震顫,慾望的本能與皇家的
威儀天人交戰,她的身子向上逃離,陰唇卻夾住「角先生」不願捨棄。

  「姐姐,這沒有什麼,順著心意做事吧。」

  恍惚間,北靜王王妃來到皇后身邊,勸說的聲音輕柔悅耳。

  天意公主可不是溫柔的主,北靜王王妃話音未落,她已經翻起白眼,道:
「皇嫂,你真是磨死人了,我那皇兄就是一個白癡,你幹嘛為他守節呀?」

  「大姑姑,放開心懷,享受一次吧!」

  李芷兒在皇后另一邊出現,在皇后的心中又添了一道烈焰,道:「我與天意
都享受過了,很舒服的,嘻嘻……」

  啊,不衹是妹妹,原來天意與芷兒也……這樣!是呀,她們可以,為什麼我
不可以?意念微妙變化,皇后半裸的嬌軀緩緩下沉,泥濘的花瓣緩緩盛開,一絲
一絲包裹「角先生」。

  不……不對,我是皇后,不能做出這種事!想到這裡,皇后猛地起身,陰唇
終於離開「角先生」,但蜜汁卻滴落而下,全部滴在「角先生」上,那水色的滑
動無比淫靡誘人。

  「唉,皇嫂,還是我幫你一下吧。」

  天意公主抓住皇后的左臂,李芷兒也伸出玉手,她們好似皇后的左膀右臂,
拉扯著皇后的身子向下沉。

  這兩個……死丫頭,啊,她們竟然這麼……戲弄本宮!啊……被逼無奈下,
皇后的身子再次緩緩下沉,陰唇一寸一寸吞沒「角先生」。

  事實上,天意公主與李芷兒拉扯的力量無比輕微,皇后下意識閉上雙眸,檀
口則與私處花瓣不停張大。

  「啊……哦……」

  皇后已經不再反抗,但陽根太過粗大,花徑又太過緊窄,套入大半個龜冠後,
皇后再也坐不下去。

  寶玉深吸一口大氣穩住體內的慾火,突然大手摸上北靜王王妃的乳房,一邊
揉捏,一邊邪魅膩語道:「好姐姐,幫我一下。」

  情人的私語心靈相通,北靜王王妃玉臉羞紅,白了寶玉一眼,隨即雙手按在
皇后的肩上,緩緩下壓,與此同時,天意公主與李芷兒的手也在皇后的腰間用力。

  「滋……」

  如破浪分水般,堅挺的肉棒在蜜穴裡穿行,嬌嫩的花徑套著肉棒下沉。

  一寸、兩寸、三寸……肉棒不停插入。

  一分、兩分、三分……蜜穴不停張大。

  插入一半後,寶玉用力一挺,「啪」的一聲悶響,肉棒就此盡根而入,他整
個小腹貼在皇后的臀丘上,精囊也重重打在皇后的腿上。

  「呀--」

  猛烈插入的衝擊直透花心,皇后彷彿處子般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脹痛,慘叫聲
衝口而出,還有兩行莫名的淚花湧出眼角。

  「噗滋!」

  一秒的停頓後,寶玉的腰身再次一聳,龜冠衝開花徑,第一時間就充塞皇后
的子宮花房。

  「噢……」

  脹疼已經消失,快感充斥皇后全身每一寸肌膚,她的腰肢緊緊抵在桌邊,身
子仰天向上,顫抖著朱唇道:「你……你是誰?你到底……是……是誰?啊啊啊
……」

  皇后終於醒悟了,男人的肉棒已經插入她的子宮花房,她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那是什麼玩意兒?

  「姐姐,別管他是誰,我不會害你的。」

  北靜王王妃接過話頭,她輕柔撫摸皇后散亂的秀髮,感觸萬千地道:「你會
像我一樣感受到快樂的,我們已經苦了那麼久,何必再苦下去?」

  「皇嫂,你就聽王嫂的吧,我們怎麼會害你呢?咯咯……」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彎成一條細縫,看著寶玉佔有皇后,她感到特別興奮。

  「大姑姑,我幫你,嘻嘻……」

  李芷兒同樣眉飛色舞,她站在寶玉身後,突然用力推動寶玉的身軀。

  順著李芷兒的一推之力,寶玉向前一撲,恢復本像的身軀壓在皇后的背上。

  皇后又是連聲歡鳴,撲通一聲,她弓挺的身子被壓下去,飽滿的乳房重重砸
在桌面上,因為桌子很高,她被迫雙腳離地。

  「啪啪啪……」

  肉體撞擊的聲浪迅速充斥空間,寶玉五指大張,肆意揉捏皇后雪白的屁股,
肉棒的抽插則越來越快。

  慾望的火焰吞噬悠閒的氣息,天意公主與李芷兒不由自主靠上去,雖然北靜
王王妃也渾身發熱,但她心思更加細膩,及時攔住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強行將她
們拖出去。

  「你到底……是誰?停……停一下啊!啊……」

  皇后趴在桌上,極力扭轉著身子,想看清楚身後之人。

  「我是男人,你的男人!」

  寶玉狠狠一插,皇后剛剛挺起的身子又倒在桌上,緊接著他大手一揚,嘩啦
一聲,皇后的肚兜變成兩半,桌面的絨布直接摩擦著皇后的乳頭。

  「唔……唔……啊……嗚……」

  乳房在桌面來回滾動,皇后不想發出羞人的尖叫聲,咬住銀牙,但齒縫間的
呻吟卻如泣似訴,更刺激寶玉的慾火。

  寶玉呼吸一蕩,肉棒奇跡般又脹大一圈,他雙手一攬,將皇后的兩腿夾在腰
間,肉棒插入得更深、更猛。

  「啊啊啊……啊噢……」

  滿足與羞窘的尖叫在皇后舌尖上渾然交織,她的乳房貼著桌面留下無數銷魂
的軌跡。

  牌桌雖然很沉重,但也抵不住寶玉的慾火,在他近似瘋狂的聳動中,桌腳貼
著地面不停向前滑。

  一刻鐘後,皇后的乳珠已經從桌邊滑到中央位置。

  兩刻鐘後,皇后的蜜汁第三次噴濺,哀羞的春水已經佈滿整張桌面。

  半個時辰後,皇后化作一灘軟泥,「砰」的一聲,桌子撞到墻角上。

  「呃!」

  寶玉的悶哼聲與桌子的撞擊聲同時響起,肉棒一震,滾燙的陽精轟然噴射而
出,悉數射入皇后的子宮花房,留下他獨有的印記。

  「啊!」

  在精液的洗禮下,皇后發出前所未有的吶喊聲。

  皇后終於回過頭來,看清楚身後男人的面容,瞬間寶玉的身影佔據她的雙眸、
佔據她的心房,最後「轟」的一聲,徹底禁錮她的靈魂。

  尖叫聲緩緩散去,滾燙的精液終於射完,慾望的波浪平息,而人生的精彩則
攀上另一個高峰。

  皇后、北靜王王妃、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同一瞬間嬌軀一顫,四道五彩霞光從
她們體內激射而出,於虛空一點相遇,四片花瓣同時閃現在她們腿上。

  「咦?哈哈……」

  寶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得意地歡聲大笑,原本他以為仙花衹會出現在賈家
女人身上,沒有想到皇家四女也是仙花轉世,心想:原來上天已經注定這幾個皇
家美人都是自己的女人!

  交會的霞光絢爛迷人,最後分出五道光芒,四道光芒回到天意公主四女體內,
最後一道光芒則射入寶玉的眉心中,帶給他更大的驚喜。

  恍惚間,寶玉看到一群美麗的倩影,在虛無空間中翩翩起舞,美絕塵寰。

  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含情脈脈,一個個絕色的倩影投懷送抱,一朵朵美麗的仙
花近在眼前。

  玄異的明悟在寶玉心海油然而生,皇家四女不僅是仙花的宿主,而且還是仙
花的引子,得到她們的一刻,其他仙花的蹤跡再也不是秘密。

  一重重的驚喜湧入寶玉的心窩,也湧入虛無幻境,警幻仙姑的話語同樣波瀾
起伏。

  「寶玉,咱們就快成功了,三界有救了!」

  「仙姑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那個什麼大地之魔等著被我蹂躪
吧,妖他娘的!」

  充斥天地的豪情四方激射,寶玉的心聲慷慨激昂,他的行動卻淫靡放浪。

  羞澀的尖叫聲中,皇家四女飛上同--張床榻,混入皇宮的假太監縱身一躍,
拉開又一場狂歡大戲。

  皇后主動送上朱唇,狂亂地吮吸寶玉的口水,北靜王王妃騎在寶玉腰間,用
淫靡的姿勢吞沒寶玉的肉棒,而天意公主與李芷兒則爭搶著寶玉的雙手。

  「啊!」

  寶玉的呻吟聽似痛苦,實則狂歡無限,火熱的陽精一波波射出,野性的慾望
一輪輪循環,金陵行宮還是皇家之地,但睡在裡面的主人卻是寶玉!

  歡樂總有結束之時,三日後,寶玉站在天意公主的專用座駕之前。

  皇后身上的病魔盡去,多了幾許嫣紅的玉臉嬌艷如花,沉聲道:「寶玉,既
然趙全這麼可惡,我們何不先下手為強,永絕後患!」

  「不用,我要滅他,衹需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了。」

  皇家女人總有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威儀,寶玉對此不以為忤,反而很喜歡,
他用力抱了抱皇后,隨即搖頭輕笑道:「留下他,是因為他還有用,有些事我自
己下不了手,嘿嘿……」

  「你這是想借刀殺人,壞東西!」

  天意公主嘟起小嘴,對寶玉的卑鄙狡猾她可沒有絲毫譴責的意思。「寶玉,
我不想回王府了,就在這兒等你來接我。」

  北靜王王妃揮動玉手,依依不捨地送走寶玉。

  「我也不回去了,臭小子,早點回來,不然我給你好看!」

  李芷兒與北靜王王妃的心思不謀而合,她下意識追上去,直到瘋狂馬車消失
在視野之中,她這才回到兩個姑姑身邊。

  天意公主親自客串車伕,瘋狂馬車在行宮九重大門之間如過無人之境。

  宮中上下,朝廷文武誰都不敢阻撓天意公主的馬車,不料馬車行至宮外,卻
被幾個身穿斗篷的平民攔下來。

  不待天意公主揚鞭發怒,熟悉的感應已經鑽入寶玉的心窩,攔路的竟是十二
女伶,在攔下馬車後,她們又悄無聲息隱入黑暗中,衹剩下迎春獨自衝向馬車。

  「二姐,你這是?」

  寶玉眼中充滿驚喜,也有一點迷惑。

  「寶玉,抱緊我,我怕,嗚……」

  車門還未關閉,迎春已經緊緊摟住寶玉,恨不得擠入寶玉的胸膛中,幾秒的
激動後,她顫聲道:「我父親不講信義要悔婚,還要把我許給孫紹祖。」

  「什麼?老東西!」

  怒火瞬間襲入寶玉的心窩,他可不喜歡被人過河拆橋的感覺,即使賈赦是迎
春的父親,殺機依然瀰漫他的雙目。

  「寶玉,是娘親偷偷告訴我的,咱們怎麼辦呀?怎麼辦呀?」

  端莊傳統的性子令迎春略顯柔弱,淚珠濕潤臉頰。

  「明天就是你父親接任家主的日子,我就是要反對也來不及了。」

  寶玉雙目微皺,眼中寒光一閃,突然揚聲道:「天意,知道孫紹祖在金陵的
府邸嗎?」

  「知道!咯咯……」

  不用寶玉多說,天意公主已經揮舞長鞭改變馬車的方向,她就是唯恐天下不
亂的主,瞬間歡喜得眉飛色舞。

  馬車刮起凌厲的勁風,向孫紹祖的府邸飛奔而去。

  在馬車中,迎春玉臉一紅,咬了一下銀牙,隨即說道:「寶玉,要了我,我
要做你的妻子。」

  「好,一回家,我就命人籌備婚禮!」

  「不,我是說現在,現在就要了我,我現在就要做你的妻子!」

  迎春挺拔的玉峰重重抵在寶玉的懷中不停摩擦著,更主動送上香吻。

  「啊,現在?」

  寶玉愣了一下,他看到迎春眼中的恐慌,良知告訴他這不是好時候,但他的
慾火一向更強大。

  「呼」的一聲,瘋狂馬車籠罩在異樣的氣息中,車外的天意公主氣呼呼地哼
了一聲,隨即再次改變馬車的方向,馳向人跡較少的街道。

  醉人的真情突然爆發,寶玉與迎春的嘴唇纏綿在一起,衣衫彷彿紛飛的彩蝶
般飄落在車中每一個角落。

  隨著肚兜的飄飛,晶瑩嬌小的乳頭、勝過尋常少婦的少女乳球還有那粉紅的
乳暈,悉數湧入寶玉的視野中。

  寶玉悶哼一聲,大手情不自禁抓上去,然後是火熱的唇舌。

  親吻、舔吸、捲動及最為激情的吮吸,寶玉用盡所有的手段撫平迎春心房的
恐慌、驚怕、忐忑、憂傷……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瞬間化作永恆。

  「啊!」

  悠長的尖叫久久迴盪,銷魂的呻吟餘音不絕,迎春猛然抱住寶玉的頭顱,仿
佛要將他悶死在乳浪裡一樣。

  寶玉沒有掙扎,唇舌繼續撫弄乳珠,手掌則悄然往下滑動,順著迎春豐腴而
不失曲線的嬌軀探入她的雙腿間。

  「不……不要,啊……」

  迎春的攻勢被迅速瓦解,她的嬌軀突然緊繃,春潮噴湧之後,她化成一汪春
水,酥軟無力,嫣紅醉人。

  朦朧的光華瀰漫迎春的玉臉,迷離的美眸閃動羞澀的光華。

  高潮過後,迎春終於恢復本性,她抓住寶玉作惡的手掌,羞聲道:「寶…
…寶玉,咱們還是……回家……再……」

  迎春要撤退,寶玉的慾望卻已被點燃。

  慾火瀰漫下,在皇宮時看到的幻象再次湧入腦海,他雙目異彩一閃,迎春突
然感覺手心發熱,一道花朵形狀的印記緩緩浮現,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二姐,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上天注定你永遠是我的女人!」

  迎春還未看清楚那道奇妙的烙印,掌心的熱流已經湧入她全身每一條經脈,
最後「轟」的一聲充斥她的神秘花徑。

  「啊……」

  瞬間迎春的花瓣再次盛開,就連羞怯的本性也抵擋不住玄異的情火,道:
「寶玉,抱緊我,用力……抱緊我,啊啊……」

  迎春翻身而起,坐在寶玉雙腿上。

  在這一刻,迎春的心靈衹有寶玉的身影,她的腦海已經忘記寶玉之外的一切,
這渾然忘我的癡迷中,少女情懷固然功不可沒,五色仙花的力量更必不可少。

  二姐竟然這般激情四射!寶玉不禁暗自驚歎,又暗自得意。

  有了皇家四女這美妙的「花引」,十二仙花將無所遁形,自己覬覦已久的美
人何愁不投懷送抱?嘿嘿……寶玉一邊浮想聯翩,一邊按動馬車裡的機關,座椅
退讓,軟榻出現。

  寶玉抱著迎春倒在榻上,柔情地道:「二姐,別緊張,我會好好愛你的!」

  寶玉強自按捺住衝動,肉棒在迎春的花瓣上輕輕摩擦、緩緩研磨。

  「啊……」

  迎春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含羞帶怯地說出勇敢的愛語:「寶玉,來吧,我
不怕……疼!」

  寶玉聽聞如此深情的邀約,衹覺得腦中一震,腰身不由自主向前一挺,肉棒
逐分逐寸插進迎春的蜜穴中。

  「呀……」

  儘管寶玉已盡量做到溫柔小心,但迎春依然抵擋不住撕裂般的疼痛,低聲痛
叫起來。

  肉棒越插越深,痛叫越來越急,龜冠已經抵在處子膜上,突然寶玉用力一插,
「噗嗤」一聲,溫潤緊窄的花徑裡響起人生第一次摩擦聲。

  「呀--」

  迎春的痛叫聲直衝車頂,處子之血好似飄飛的桃花般,染紅她臀下的褻衣。
慘叫的同時,迎春眼角滑出兩滴莫名的淚花。

  破處的疼痛直鑽迎春的花心,寶玉的陽根插入後立刻靜止下來。

  過了一會兒,迎春緊繃的身子逐漸酥軟,寶玉則開始緩慢又堅定的抽插,他
每一寸進出總會弄得迎春眉眸顫抖,唇角的顫音似若痛苦的低叫,又好似羞澀的
呻吟。

  不知不覺中,處子之血已被春水完全淡化,寶玉忍耐已久,忍不住用力向內
一推。

  「噢……」

  肉棒盡根而入的快感在蜜穴裡擴散開來,寶玉與迎春同時緊緊抱住對方,兩
人的私處貼得無比緊密,就像他們的心靈一樣,再也沒有絲毫空隙。

  「啪啪……」

  激情的抽插聲連綿迴盪,迎春天生的媚骨給了寶玉更大的驚喜,片刻後,他
已全無顧忌,大起大落的推送記記到底,次次命中蜜穴花心。

  天生媚骨,滑如凝脂,柔若雲堆,而且還有超強的恢復力。

  「呃!」

  寶玉全力衝刺不到十下,透心的酥麻讓他心懷一蕩,差一點一洩如注,他急
忙調整呼吸,剛壓下骨子裡的酥麻,不料迎春突然抬起腰身,花徑中,肉環有如
觸電般顫抖不休。

  寶玉噴出一口熱氣,酥麻又一次充斥他全身每一寸肌膚,他衹差半點就火山
爆發了,而且這「半點」正急速消失中。

  「砰」的一聲,寶玉重重壓在迎春身上,肉棒好似打樁機般,失去控制的抽
插又猛又快。

  寶玉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迎春的聲音越來越急……

  終於,精液與蜜汁在花徑中轟然碰撞,唯美的剌激將整個世界摧毀,那一瞬
間寶玉與迎春攜手飛上情慾之巔,他們的腦海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過神。

  瘋狂馬車停在孫府旁邊的巷口,寶玉飄然而去又飄然而回,前後還不到一刻
鐘的時間。

  迎春臉上仍嫣紅未消地迎上去,略顯緊張地問道:「寶玉,你將孫紹祖…
…殺了嗎?」

  「我沒有殺他,那多沒意思,呵呵……」

  寶玉抱住迎春,露出邪惡的微笑,登上馬車後得意地解釋道:「我在他身上
試了一下攝魂之眼的威力,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咯咯……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會那麼好心。」

  天意公主在車轅上豎起耳朵,迎春還在猜測寶玉的手段,她已經看穿寶玉的
邪惡念頭,長鞭凌空一抖,終於回到賈府大門前。




              第七章風雲變色

  一聲炸響,禮炮煙火改變天空的顏色。

  賈赦期盼已久的日子來臨了,朝野上下一起關注的日子來臨了。

  這一天,文武百官擠破賈家門檻,其他三大家族的重要人物紛紛出現,榮國
府第一次那麼熱鬧喧嘩。

  賈赦坐上賈家家主之位,從賈母手裡接過寶庫的鑰匙,那可是賈家幾代人積
累的財富。

  賈赦緊緊攥著鑰匙,卻絲毫不提迎春的婚事,即使寶玉上前相問他也佯作未
聞,隨即大步迎向前來祝賀的趙全。

  趙全不僅代表錦衣衛出席宴會,而且還是皇上的特使,帶來皇家豐厚的賞賜。

  趙全與賈赦互相行禮之際,忍不住看了賈赦腰間的鑰匙一眼,一道熾熱的光
芒瞬間一閃而過,或許對賈赦來說,那鑰匙衹是金銀珠寶,但在趙全眼中卻是千
軍萬馬,是他的宏圖偉業。

  寶玉本想追上去,不料賈璉卻橫身而現,語帶弦外之音地道:「寶兄弟,趙
千戶是朝廷特使,你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璉二哥,我不是……」

  「寶玉,迎春可是家主的女兒,石鈺無根無基,你覺得他配得上我妹妹嗎?」

  長久以來,賈璉都被寶玉的光芒壓在身下,如今情勢大變,他怎能不趁機奚
落一番?

  寶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塵埃已經落定,他也衹能懷揣悶火,氣沖沖地離
開榮國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寶玉還未平息悶火,薛家的老掌櫃又帶來壞消息--薛
寶釵竟然離家出走!

  寶玉的下巴久久沒有回到原位,沒想到薛寶釵竟然也會離家出走,他瞬間有
種哭笑不得的衝動,最後衹剩下滿心的苦笑,感到無可奈何。

  從薛家老掌櫃的敘述中,寶玉已經猜出大致的真相,薛寶釵定然是得知「石
鈺」的真正身份,一向自傲的性子鑽入牛角尖,所以才會離家出走。

  以寶玉憐香惜玉的性情,自然不忍看著薛寶釵黯然神傷,不過如今情勢正值
千鈞一髮之際,他心中還有無數的牽掛,他又怎敢輕易離開?

  唉,究竟應該怎麼做呢?滿心煩愁的寶玉信步而走,不知不覺回到大觀園,
走入殘花凋零的桃林。

  小溪蜿蜒,繞林而行,桃花瓣瓣,水面悠悠。

  寶玉走到溪邊,一腳踩在一片花瓣上,突然來自「花引」的力量毫無預兆地
佔據寶玉的腦海,下一剎那,一個怪異的念頭鑽入心窩,人生第一次他竟然發出
多愁善感的歎息,而且酸氣瀰漫。

  「花兒呀花兒,你本清高,如今卻墜身污泥,是命該如此,還是被迫無奈?
罷了,今日我就相送一程,讓你們也見一見九霄天地!」

  寶玉意念所及,一股清風憑空突現,捲起一地殘紅盤旋升空,好似一條花龍
消失在浮雲之間。

  咦,我在幹什麼?好噁心呀,他娘的!殘花遠去,寶玉瞬間又恢復正常,他
渾身一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隨即飛速逃之夭夭,就好像被鬼追的凡人般,
背影狼狽無比。

  「唉……」

  片刻後,花木林蔭深處,一道胸娜多姿的倩影緩步而出,幽沉的歎息在殘風
中幽幽回轉。

  林黛玉眺望著寶玉離去的方向,異彩閃爍的目光卻久久沒有收回。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黛玉朱唇微微顫動,呢喃自語透出強烈的朦朧氣息: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唉……」

  又是一聲歎息,兩行淚花從林黛玉的臉頰滑下,灑落在一片花泥中。

  不知是幸運抑或是不幸,林黛玉成了寶玉人生唯二次「變態」的見證人,她
對寶玉的神通僅衹剎那驚訝,但對桃花的「幸福」卻是長久的震撼。

  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多少次午夜夢迴,林黛玉期盼看到不就是這麼一幕嗎?
林黛玉心想:竟然是寶玉,寶玉竟然就是自己期盼的知音人,怎麼會是他呢?為
什麼是他?

  其實寶玉不是不好,可是他身邊已經有太多女人,別人也許可以接受,但林
黛玉生性孤高,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有意無意疏遠寶玉的原因。

  林黛玉在桃林中站了好久好久,直到暮色降臨,她眉梢眼角的愁思也未消失。

  賈家形勢大變,留都的天空突然風雲變色。

  榮國府還在大肆慶祝,一紙訴狀已經送到皇帝面前,鐵證如山直指賈家滔天
罪行--賈赦為一己之私滅人滿門,而苦主更是皇后宗親,這一下子亂子捅破了
天,無論四大家族有多少金銀財寶,但在皇帝面前依然衹是奴才。

  錦衣衛以最快的速度包圍賈府,御林軍則緊緊盯住其他三大家族的動向。

  「砰!」

  一聲巨響,錦衣衛如狼似虎撞開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府大門,賈赦屁股還未
坐熱,冰冷的鐵繚瞬間將他的美夢化為泡影。

  「孫賢侄,這是為何……」

  賈赦看到領兵的孫紹祖,竟然向他發出求救的信號。

  孫紹祖猙獰狂笑,不待賈赦呼喊完畢,他已經抓住賈家寶庫的鑰匙,然後高
高舉起刀柄將賈赦當場打暈過去。

  賈家兩府頓時雞飛狗跳,曾經所有人都想擠進賈家的大門,現在所有人都往
外跑,可惜錦衣衛早已層層把守,別說是人,就是一條狗也別想逃出去。

  賈赦等人紛紛被打入大牢,迎春則躲入大觀園,孫紹祖一馬當先,挾帶滿腔
慾火衝向內院。

  危急時刻,皇后的懿旨來到,宣旨之人赫然是天意公主。

  皇后仁慈,衹誅首惡,不許擅動賈府一草一木,府內女子也全部特赦。

  看著一個個絕色美人在面前逃走,孫紹祖渾身難受,而趙全則雙目微縮,皇
後如此奇怪的態度令他緊繃的心弦更充滿肅殺之氣。

  賈家倒台,不用趙全處心積慮,無數賈家以前的「親朋好友」已經開始控訴,
先是賈家罪證滿天飛,隨後是四大家族惡行欺天下。

  沉迷仙道的皇帝也有發怒的時候,一聲令下,開始針對四大家族的嚴苛調查。
四大家族的未來岌岌可危,各式各樣的私語在人群中流傳,有人甚至提議背水一
戰,殊死一搏。

  三日後,一大群身帶四大家族令牌的蒙面刺客殺入皇宮,運氣不佳的皇帝就
此壽終正寢,危難之際,當今太子草草登位。

  文武百官哭天喊地,要求將四大家族滿門抄斬。

  而這次一向白癡的新皇帝卻突然英明起來,雖然派兵包圍四大家族的府邸,
但卻沒有進一步行動,很快的,新皇帝找到證據,識破這一出「借刀殺人」之計,
竟是有人想圖謀造反,而且此人必是皇族之人。

  又一場血腥的調查開始了,凡是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族子弟紛紛禍從天降,
連北靜王也受到牽連,被軟禁在王府中。

  許多皇族本要反抗,不料一支大軍突然在京城出現,並閃電般進入沒有關閉
的城門中,御林軍則緊縮內宮中,不管城中動靜。

  無數的皇親國戚躺在斷頭台上,鮮血從金鑾大殿流到大街上,從朝廷流到鄉
野。

  短短旬日時光,血腥已經滿天飛舞,但殺戮還未到最高潮的一刻。

  「匡當」一聲,趙全與孫紹祖暗地裡打開賈家寶庫,入目卻是一片空無,別
說金銀財寶,連破衣爛布也沒有。

  趙全與孫紹祖瞬間臉色大變,賈赦父子的慘叫隨即充斥大牢每一個角落。

  「說,你們將財寶藏到哪兒了?」

  話音未落,趙全已經手起刀落,一個賈家隨從的腦袋滾到賈赦面前,嚇得賈
赦渾身唆_ ,異味立刻從褲襠下飄出。

  「趙千戶,老夫沒……沒有騙你,老夫真不知道。抄家前一日,財寶都還在,
老夫……親自檢查過。」

  趙全盯著賈赦,陰森的目光隨即轉向賈璉。

  賈璉的神色比賈赦好不了多少,趙全的鋼刀還未舉起,他已經兩眼一翻,當
場昏死過去。

  「廢物、孬種,旺,可惜了王熙鳳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被他佔了!」

  孫紹祖的唾沫吐在賈璉身上,還不忘補上一腳,盡情發洩他擠壓心頭多年的
嫉恨之火。

  不待趙全逼問,賈薔已經搶先哀號出聲:「大人饒命,小人衹是賈赦的隨從,
一點不知道寶庫的事情,大人饒命呀!」

  孫紹祖憤怒地給了賈薔一記耳光,趙全的眉心則緊緊皺在一起,他在刑房內
原地轉了好幾圈。

  「趙兄,會不會是賈寶玉干的?」

  「賈寶玉半月前已離開金陵,正在去薛家祖宅的船上,除非他能飛,否則不
可能回得來。」

  趙全搖了搖頭,眼中寒光一閃,突然問道:「姓石的小子呢?賈家出了這麼
大的事,他沒有什麼舉動?」

  「那小子就是一個天生的下賤小民,靠山倒台,他一直躲在府中,沒有出門
半步。」

  孫紹祖的嘴角勾出鄙夷的弧度,然後補充道:「傅秋芳與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一模一樣,肯定沒有問題。」

  趙全聽出孫紹祖話語中的異樣,他深知對方稟性,沉聲提醒道:「孫兄,大
事為重,我們現在還用得上石鈺,事成後,傅秋芳一定會是你的禁_.」孫紹祖的
心事被說中,不由得臉皮發紅,尷尬回應的話語剛要出口,一聲怪笑在他身後響
起,毫無預兆。

  「嘎嘎……兩個笨蛋,這麼容易就被賈寶玉唬弄了!」

  「啊!賈璉,你……」

  趙全兩人抬頭看去,竟見賈璉升空而起,渾身黑霧環繞,雙目綠光四射,如
此一幕令他們呼吸一顫,下意識往門口移動。

  賈鍵手掌一揚,腳上的鐵鏈化成羅粉,一股陰風隨即鎖住趙全與孫紹祖。

  賈璉身形凌空,緩緩飄了過去,怪笑道:「你們不要怕,本座不是賈璉,他
的賤命已經煙消雲散了,嘎嘎……」

  「你……是誰?」

  趙全不愧是人間梟雄,剎那的驚慌後,他急速平復呼吸,沉聲追問道:「你
可是旋風國師的朋友?」

  「真聰明!本座正是小旋風的好友,獨角蛟王是也!」

  佔據賈璉軀體的獨角蛟王頭顱往上一仰,狂傲的妖氣瞬間充斥兩個人類的眼
球。

  「請問……蛟王,您有何……旨意?」

  孫紹祖沒有趙全那分定力,在妖氣的壓制下,他已經雙腿打顫。

  「小旋風有事來不了,特意拜託本王前來助你等一臂之力。」

  獨角蛟王腳踏黑霧,凌空走了幾步,大手一揮,道:「你們繼續做你們的事,
賈寶玉就交給本王對付,他那小小神通還不在本王眼中。」

  話音未落,黑霧已經開始盤旋,一轉眼獨角蛟王已經破空而去,連賈赦與賈
薔也消失不見。

  孫紹祖眨了眨眼,隨即眉飛色舞歡聲道?」趙兄,太好了,咱們又有大神相
助了,哈哈……」

  「這不一定是好事。」

  趙全的眉心緊皺,最後呼出一口大氣,咬牙道:「咱們已是箭在弦上,不管
是生是死都必須搏下去!」

  寶玉的確沒有在去薛家的路上,此時他正在水月庵中,在三女尼的美妙嬌軀
上縱橫馳騁。

  「啊……」

  縱情的呻吟讓時光仿似又回到大半年前,隨著寶玉猛然一入,靜虛熟美的玉
體飛上雲端,而智能兒與智善兒早已化成軟泥。

  「啊!」

  歡樂達至最高時,靜虛的呻吟已成飲泣聲,今兒個的她特別狂野奔放,以往
想也不敢想的姿勢紛紛主動擺出來。

  「好姐姐,放心吧,趙全這次死定了。」

  寶玉深知靜虛的心思,手掌撫摸著充滿誘惑力的尼姑光頭,同時腰身一聳,
「滋」的一聲,肉棒再次插入蜜穴。

  就在這時,玄異的感應突然充斥寶玉心窩,那寒冷的氣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
要猛烈,心想:不好,家中出事了,十二女伶也不是對手!

  剎那間寶玉臉色大變,他連穿衣的時間也不敢耽擱,拿起長袍就飛向夜空。,
直到人影消失,寶玉的聲音這才傳入靜虛耳中:「耐心等待,沒我消息,千萬不
要離開水月庵。」

  「嗯,我等你。」

  雖然明知寶玉已經遠去,靜虛還是揚聲回應,隨即帶著一臉幸福的微笑進入
夢鄉中,至於寶玉的焦急,她並未太擔心,就連妖界之王都不是寶玉的對手,還
有誰傷得了他?

  夜色之下,金陵上空。

  一團浮雲上,獨角蛟王的本尊躬身而立,對月亮的方向謹慎稟報道:「啟稟
主人,小妖已經按您的吩咐挑起賈家內亂。」

  「嗯,做得好。」

  月亮沒有絲毫變化,但一道陰柔的聲音卻順著月光鑽入獨角蛟王的腦海中:
「金牛與梅妖動身了沒有?」

  「回主人,他們已經到了金陵城外。」

  獨角蛟王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媼釀一下話語,這才無比小心地道:「金牛從
奴才嘴裡得知主人的存在,他願意為主人出力,不過梅妖似乎另有心思,需不需
要……」

  「不用多事,梅妖要做什麼就讓她去做,那樣才更真實。」

  來自虛無的聲音沒有絲毫變化,但卻多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平靜」,聲音隨
風散去的剎那,弦月似乎失去光華。

  賈家,大觀園。

  一聲巨響,大門變成碎片,三道身影站立在飛捲的煙塵中。

  賈璉在前,賈赦與賈薔在後,三個目閃異光的傀儡仰天呼嘯,隨即殺向怡紅
院,三人所經之處不僅花木遭殃,就連山石門庭也變成殘垣斷壁,等襲人幾女從
睡夢中驚醒的一刻,她們已被妖氣籠罩。

  「賤人,你也在這裡?去死吧!」

  王熙鳳出現在怡紅院眾女中,雖然賈璉被妖氣附體,但本心並未死去,一股
怨毒之火猛然充斥雙目,就連妖氣一時之間也抵擋不住。

  賈鍵惡狠狠地撲向王熙鳳,賈赦與賈薔也立刻撲上去。

  妖氣四溢的眼神、環繞全身的黑霧、猙獰扭曲的臉頰,巧姐看著現在的父親
找不出絲毫親情,衹有滿心的恐懼,她不由得縮入王熙鳳的懷抱,緊緊閉上眼睛。

  「砰!」

  重物撞在墻上的聲響猛烈迴盪,關鍵時刻,五色玉帶保護眾女,三個傀儡往
反方向拋飛,凌空灑下一片黑色血霧。

  眾女不約而同長出一口大氣,麝月最是膽小,偷偷用眼角看過去。

  衹見三個傀儡躺在地上好似三團爛肉,怎麼看也不是活著的生物。

  王熙鳳與平兒下意識對望一眼,她們雖然早已心屬寶玉,對賈璉也沒有半分
留戀,但看著賈璉這樣慘死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就在這時,異變猛然出現,虛空灑下三道詭異的光芒,賈璉第一個躍身而起,
碎裂的骨骼瞬間痊癒,道:「賤人,我要殺了你,還有你這個小賤人!傲-」

  賈璉的吼聲與野獸無異,他雙手的指甲飛速暴長,好似十把妖氣迸射的利刃,
剎那間,怡紅院彷彿進入了數九寒天。

  沉悶的撞擊聲再次響起,妖氣瀰漫下,五色玉帶岌岌可危,眾女花容失色。
「妖孽,休得放肆!」

  清脆的嬌斥聲中,秦可卿與十二女伶破空而至,惜春勉強跟在後面。

  「賈蓉媳婦兒?」

  秦可卿之媚曾是無數男人意淫的對象,賈璉自然也不列外,如此突兀見到一
個死去的絕色美人,他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又勃然大怒,道:「你也要幫賈寶
玉?賤人,一起去死吧!」

  暴戾殺氣與妖氣渾然相融,賈璉三人同時殺到秦可卿面前。

  經過地府一事後,秦可卿早已不是當初可比,雙袖凌空一蕩,她微微向後退
了半步,從容地接下賈璉如野獸般的攻擊。

  下一剎那,十二女伶從兩側圍上去,眾女有如穿花蝴蝶般,玄妙的陣法封鎖
三個傀儡的身形,將他們逼向中心一點。

  在十二女伶的逼迫下,三個傀儡的腳步越來越重,就連妖氣也向他們體內縮
去。

  片刻後,賈璉三人的後背互相撞在一起,除了鮮血與慘叫外,他們已經沒有
還手之力。

  「囊--」

  勁氣爆炸聲沖天而起,本無意外的廝殺突然風雲變色。

  又是詭異光芒從天而降,打入三個傀儡體內,轉眼間,他們的身子有如陀螺
般旋轉,刮起的颶風吹散十二女伶的陣法,也吹散怡紅院眾女眼中的喜悅。

  「不要慌,大家聚在一起,按照寶玉教的法子盤膝打坐!」

  王熙鳳不會術法,但卻最冷靜,眾女下意識按照她的話語行動起來,就連秦
可卿與惜春也不例外。

  十二女伶顧不得抹去嘴角的血跡,身影一閃,她們合成一個圓圈,將王熙鳳
等人圍在中間。

  一個個五色護罩從王熙鳳等女體內擴散而出,一眨眼,一個大大的結界憑空
突現,雖然不能擊退敵人,但一時自保也不是問題。

  賈璉三人好似三頭野獸般不停用頭顱撞擊五色結界,發出連串悶響,但強大
的結界紋絲不動,眾女不由得呼出一口大氣,並不約而同用心聲呼喚同一個男人。




              第八章血染賈府

  源自五色神石的力量名不虛傳,結界內的王熙鳳等人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
可惜,結界之外卻出現意外。

  「襲人姑娘,你們這兒出了什麼事啦?老祖宗命老奴前來問一問,啊!」

  妖物的襲擊並沒有隱藏聲響,賈家上下都被詭異的撞擊聲驚醒過來,服侍賈
母多年的周瑞夫妻第一個來到,他們踏入院門,立刻嚇得舌頭打結。

  「撲通」一聲,周瑞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緊接著他的腦袋砸在燈籠上。

  「啊!」

  周瑞媳婦的驚叫無比尖銳,直刺賈璉三人的耳膜。

  賈赦雖然變成妖物,但怎麼也忘不了他家主的身份,耳膜一疼,他立刻勃然
大怒,猛然衝上前,將周瑞媳婦瞬間撕成兩半,鮮血奔流,腸穿肚爛,五臟四散。

  瞬間怡紅院、大觀園,乃至整個賈府頓時血色瀰漫,很快的,尖叫聲以怡紅
院為中心擴散開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尖叫此起彼伏,驚恐無比。「賈
寶玉、狗東西,滾出來--」

  「小雜種,再不出來我殺光所有人!」

  「雜碎、狗東西、孬貨!」

  賈鍵三人站在血泊中,不停咒罵同一個仇人。

  片刻後,賈家越來越慌亂,寶玉卻一直沒有出現。

  賈璉扭曲的面目更加可怕,他瞪了結界裡的妻女一眼,突然露出殘忍陰毒的
笑容,道:「我就不信賈寶玉不出來,這味道真舒服,嘎嘎……」

  怪笑聲中,賈璉聳動鼻尖,深深嗅了一下血腥的味道,隨即化作一頭野獸撲
向其他的院子。

  「啊,救命--」

  瘋狂的殺戮開始了,賈璉三人分作三路,製造出三條血色的通道。

  一開始,賈璉三人還「惦記」著寶玉,片刻後,他們的腦海衹剩下殺戮的快
感--殺,殺光眼前出現的所有人!

  尖叫、驚叫、慘叫匯成恐懼的河流,鮮血、殘肢、斷體佈滿賈家每一個角落。
雖然紅樓護衛不停湧來,而且悍不畏死,但卻絲毫不能阻止賈璉三人的腳步。賈
赦殺到賈家主宅,殺到賈母面前。

  「啊,是老爺!」

  此時,邢氏與賈赦的兩個小妾正好陪伴在賈母身邊,驚恐的她們一見到賈赦,
不由自主歡喜地迎上去。

  素日裡這兩個小妾就喜歡爭風吃醋,她們故意擋在邢氏身前,令邢氏不得不
腳步變慢,然後衝上去,膩聲呼喚道:「老爺,你可回來啦,嚇死妾身……呀!」

  這兩個小妾諂媚的聲音戛然而止,慘叫聲震得屋頂瑟瑟發抖。

  衹見賈赦張開雙臂,迎接那兩個小妾的投懷送抱,緊接著雙臂一緊,瞬間箍
斷她們的脊椎。

  「老爺,你……」

  邢氏僥倖逃過一劫,但她不夠聰明,不知道立刻逃走,反而呆立原地。

  「賤人,你也在害我,去死吧!」

  在賈赦心中,世間所有人都成了他的仇人,他掄起兩個小妾的屍身,對著邢
氏的頭頂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血霧遮掩人類的目光。

  同一時刻,渾身浴血的賈薔殺入稻香村。

  李紈緊緊地護住賈蘭,下人們或是變成屍體,或是逃到遠處,衹有柳五兒母
女留在她的身邊,雖然李紈也有五色玉帶,但為了避嫌,她從未隨身佩戴,面對
賈薔瘋狂的殺氣,她與賈蘭飛了起來,重重撞向墻壁。

  柳氏母女花容失色,雖然有心救人,但卻無力回天。

  眼看李紈母子就要撞成肉泥,墻壁搶先一秒憑空出現一個大洞,李紈母子險
之又險地從破洞穿過去,落入秦可卿的懷抱。

  賈璉三人如此發狂,秦可卿與十二女伶不得不走出安全的結界,緊追在他們
身後做起救火隊員。

  「五兒,帶上大奶奶,趕緊去怡紅院。」

  秦可卿將李紈母子凌空拋給柳五兒,隨即飛身擋在破洞前面。

  「賤人,一個也別想逃,嘎嘎……」

  賈薔雙目煞光一閃,妖氣竟然又翻升一倍,一個照面,身為鬼仙的秦可卿就
落入下風,腳步顫抖,雙袖碎裂。

  賈薔那強大的妖力橫空一掃,尖銳的指甲有如尖刀般,轉眼刺破秦可卿咽喉
的肌膚,這時一衹平凡無奇的茶杯飛過來,砸在賈薔的背上。

  尤氏母女三人出現在大廳門口,尤二姐雖然用盡全身之力,但那碎裂的茶杯
連賈薔的皮毛也難以損傷。

  妖物傀儡就是古怪,總是喜歡做出人類意料之外的事,賈薔手指一頓,竟然
放過具有威脅的對手,隨即怒氣沖沖殺向手無寸鐵的尤二姐。

  「你們快逃,他是妖怪!」

  秦可卿不顧傷勢地急聲呼喊,並勉強追上去。

  然而尤氏母女三人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逃不了,一轉眼賈薔的身影已經籠
罩她們頭頂的天空,妖氣瀰漫的手掌已經打向尤二姐的頭頂。

  「妹妹小心!」

  危急時刻,尤氏猛然推開尤二姐,用頭頂擋住賈蓉的毒掌。

  榮國府,正院上房。

  「轟」的一聲巨響,賈璉掀掉半邊屋頂,將王夫人四周變成血色地獄,殘肢
斷臂不停凌空砸下,飛濺的血肉一次次堵著王夫人逃跑的去路,賈璉的殺氣逐漸
變異,他開始沉浸在狸貓戲鼠的遊戲中。

  因為薛寶釵出走,薛姨媽索性搬到王夫人的院裡,在這危急時刻,她與香菱
的身上都出現五色護罩,暫時抵擋著賈鍵的「血肉」攻擊。

  「姐姐,別怕,玉兒一定會來救我們!」

  「妹妹,你……這是?」

  王夫人看著薛姨媽腰間的五色玉帶,神色無比怪異,一時之間就連生死也被
拋到九霄雲外。

  這種五色腰帶王夫人一點也不陌生,寶玉的「禮物」早已是賈府公開的秘密,
她身為寶玉的母親,曾經在諸多少女身上見過,心想:如今妹妹身上竟然也有一
條,豈不是說……

  「姐姐,我這是……啊!」

  薛姨媽臉頰一紅,羞得手足無措,護罩的力量突然大減。

  「砰」的一聲,一截斷手擊中香菱,香菱又撞在王夫人與薛姨媽身上,三女
在地面滾成一團。

  「夫人!」

  焦急聲中,芳官帶著五個女伶破空而至,再次與賈璉廝殺起來。

  血色充斥賈家每一個角落,逃到府門的人群卻撞在看不見的墻壁上,一個個
撞得鼻青臉腫,幾乎魂飛魄散。

  「嘎嘎……你們全都得死!」

  夜空的弦月突然被一片黑霧遮掩,等月光再次出現時,獨角蛟王已經駕著黑
霧在賈府院子上空出現。

  獨角寒光一閃,恐怖直透人心,獨角蛟王將下面的人群打入絕望深淵後,又
突然話鋒一轉,獰笑道:「你們想活的話,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衹要殺死賈寶
玉,本王就饒你們一命!」

  賈寶玉?寶二爺?殺死--寶--爺!剎那的死寂後,人群猛然「活」了過
來,先是下人們急速張望著四周,然後許多賈家主子的眼中也出現不善的氣息,
瞬間相同的意念在人群中四處奔騰,他們要找出寶玉,然後殺死他!

  人群湧向賈府每個角落,一開始他們衹是搜尋寶玉的蹤跡,搜尋無果下,他
們開始逼問與寶玉關係親近之人,最後已經變成一場燒殺搶掠。

  賈家或許命中注定該有一劫,寶玉的出現雖然改變抄家的結果,但劫難卻依
然來臨,而且更加兇猛。

  賈家徹底大亂的一刻,意外的變化再次出現。

  賈璉三人身軀一縮,妖氣又開始變弱,片刻後,發瘋的賈家自己人反而成為
主力軍,即使十二女伶痛下殺手,也阻擋不住發瘋的人群。

  寶玉在哪裡?他為什麼還不出現?賈家每一個人都在心中念著同一個人,隱
藏在夜空中的妖怪也是同樣的思緒。

  「呀--」

  憤怒的長嘯聲撕裂夜空,萬眾期待的人物終於從天而降!

  嘯聲掃過大地,發瘋的人群陡然靜止,彷彿中了定身咒般,他們終於想起自
己的身份、想起寶玉的神通,倏地後背被冷汗浸透,金銀珠寶更從懷中掉出來。

  同一剎那,隱身在暗中的妖影藏得更加隱秘,唯有獨角蛟王沒有躲避,他本
能地看了看虛空,隨即雙拳一緊,強自抹去恐懼,然後飛身迎向寶玉。

  「賈寶玉,獻出五色神石,不然本王將你賈家變成一片血海!」

  獨角蛟王意念一動,下方的人群果然又開始騷動起來,目光甚至開始變異。

  獨角蛟王的威脅很猛烈,寶玉的回應卻更是直接:「獻你娘的!」

  粗俗的咒罵聲中,寶玉隔空一腳踢過去,沒有絲毫章法,也沒有任何玄妙,
衹有萬丈的怒火、衹有純粹的力量!

  獨角蛟王身形飛速變換,雙手接連布下七、八層結界,但寶玉的力量還是長
驅直入,一聲悶哼,獨角蛟王飛出百丈。

  賈寶玉這廝竟然這麼厲害?嘶……獨角蛟王吸入一口涼氣,震驚之後,他又
猛然發出大吼聲,身軀一抖,竟變回蛟龍的原形,張開血盆巨口咬向寶玉。

  老祖一定會出手相助,有老祖在,什麼也不用怕!深植靈魂的認知在獨角蛟
王腦海中打轉,瞬間頭頂的獨角閃閃發光,前所未有的強大。

  寶玉的怒火並沒有因為先前一擊而減少,不待蛟龍完全張開巨嘴,「颼」的
一聲,他跳到龍頭上,掄起拳頭狠狠打下去。

  「砰砰砰!」

  寶玉的拳頭一打下去,先是龍鱗龍皮,然後是龍血,龍肉紛飛四濺。

  獨角蛟王期待的無敵強援並沒有出現,妖力反而意外的減弱,連逃跑的機會
也沒有了。「傲--」

  在半空飛旋片刻後,獨角蛟王發出一生最慘烈也是最後一次的吼叫聲。

  大地一顫,龍身墜落在賈家院子中。

  煙塵緩緩散去,現出寶玉傲然站立的身影,他手中赫然拿著蛟龍的獨角,一
滴滴龍血正順著獨角往下滴落。

  我的媽呀,二爺連龍也能殺死!剎那間,賈家下人們躺滿一地,不是他們佩
服到五體投地的地步,而是內心充斥著恐懼,已經無人能站立。

  寶玉橫目一掃,對這些下人並沒有好臉色,道:「不想死的,就給我這樣趴
著!」

  寶玉手提龍角從人群上空飄然而過,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時,他已經出現在
賈璉三人面前。

  也許是感應到寶玉的氣息,也許是收到神秘的指令,寶玉出現的一刻,賈璉
三人迅速會合,然後飛向府門的方向,與寶玉在前庭上空碰個正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賈璉一見寶玉,殘存的人類思緒立刻湧入腦海,綠帽
子的怨恨沖天而起。

  「賈寶玉,我要殺……」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斷賈璉的撕吼。

  寶玉心中可沒有半點愧疚,龍角一抖,直直插入賈薔的頭頂,然後反手一記
耳光又將賈赦打成旋轉的豬頭。

  時光彷彿已經靜止,賈璉三人躺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寶玉則一步一步從半空走到地面,他一腳踩在賈薔的屍身上,衹聽一聲輕響,
賈薔就此化為廳粉。

  「寶玉,別……別殺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即使變成妖物,求生的念頭還是讓賈赦渾身顫抖,急忙出聲求饒。

  「不殺你,讓你以後再找機會害我身邊的人?」

  寶玉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道:「賈赦,你認為我是那種好人嗎?」

  寶玉的腳底離地飄浮,對準賈赦兩人的胸口,挾帶死亡的氣息冷酷地踩下去。

  虛空之上,浮雲之後,好幾道呼吸同時變得粗重。

  落梅女王眨了眨雙眸,壓抑眼底一縷複雜的光華,低聲問道:「老祖,就這
樣放過……賈寶玉嗎?」

  夜空微微一顫,一個白鬚白髮、慈眉善目,甚至可說仙風道骨的老人從虛無
中緩緩浮現,他看了桃,梅兩妖一眼,微笑道:「我知你們的心思,放心吧,會
有你們出手的機會,不過不是現在。」

  金牛大王雙目微縮,仔細看了蛟龍殘破的屍體一眼,眼珠一轉,神秘而得意
地道:「老祖,屬下特地為賈寶玉準備一樣禮物,請准許屬下行動。」

  「去吧。」

  灰衣老祖微微點頭,目閃讚許的光華,歎息道:「你雖然沒有你父親牛魔王
那般神通,但卻比他聰明許多,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多謝老祖!」

  灰衣老祖隨口的一句話卻令金牛大王激動得渾身顫抖,俯身行了一個大禮後,
滿心歡喜地駕雲而去。

  落梅女王與桃妖對望一眼,桃妖略一猶豫,還是忍不住問道:「老祖,小妖
還是不大明白,以您法力,要滅掉賈寶玉衹是舉手之勞,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你們到時自會明瞭,老夫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妖界大發光芒,再也不必
被天界處處壓制。」

  灰衣老祖一番感歎後,揮了揮衣袖,雲霧再次遮掩月光,藏住他飄忽的身影,
消失在兩個女妖的視野中。

  死氣瀰漫的賈家,寶玉的殺氣已經衝到頭頂,他凌空的腳底緩緩往下沉,賈
赦與賈璉的胸膛上各自出現一個腳印形狀的凹痕,胸骨受到重壓的聲音持續不斷。

  「賈寶玉,你要殺死你的親人嗎?嘎嘎……我可是你的大伯。」

  賈赦瞳孔一突,嘴裡突然發出另一種聲音,刺耳而難聽,還透出強烈嘲諷的
氣息。

  賈璉隨即也笑了,笑得無比詭異:「對呀,本座可是你的堂兄,你佔了堂兄
的女人,還要謀害堂兄的性命,不怕天打雷劈嗎?」

  「喀嚓」一聲,寶玉的腳印又深了兩寸,他冷冷地看著兩個非人非妖的生物,
怒聲道:「天打雷劈?如果老天要為你們這種禽獸出頭,那我就將老天--」

  「寶玉,不要胡說!」

  警幻仙姑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寶玉的腦海中,堅定而焦急地打斷寶玉咒罵老
天的話語:「寶玉,這是妖界的詭計,他們故意刺激你,要你親手殺死家人,觸
犯天怒!」

  一股迷惑在寶玉心中閃現,略一尋思,他又露出無所謂的神色。

  警幻仙姑與寶玉心意相通,目光立刻多了三分擔憂,急聲提醒道:「天怒可
不是天庭的律法,而是『渾沌之天』的懲罰,大羅金仙也會被打得魂飛魄散!」

  對於警幻仙姑的警告,寶玉不能不聽在耳中、記在心裡,觸犯「上天」的話
語終於強行嚥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聲暴吼在墻頭上響起。

  「大膽孽子,還不放開你叔伯兄弟,不然本座殺了這個辱沒家風的賤人。」

  賈政竟然也出現了,而且身輕如燕,跨步如風,哪有絲毫殘廢的跡象?他單
臂往上一舉,王夫人頓時發出驚恐絕望的尖叫聲。

  這就是金牛大王為寶玉準備的「大禮」,一把直刺寶玉逆鱗的利刃。




              第九章我必翻天

  「妖怪,放開我母親。」

  怒火在寶玉胸膛猛烈衝撞,但王夫人的安危卻令他不敢擅動,他大手一揚,
人生少有地服軟道:「你要五色神石,我給你就是。」

  「是嗎?那好,你先打斷自己的雙腳!」

  賈政那端正的五官已被妖氣瀰漫,冷笑聲還在盤旋,突然又狂暴地大吼道?」
打呀,給我打,不然我殺了這賤人!」

  那妖氣四溢的手掌對準王夫人的身軀,賈政眼中看不到絲毫夫妻之情。

  寶玉心神一慌,鋼牙一咬,雙拳狠狠砸向自己的雙腿。

  「喀嚓」一聲脆響,寶玉頓時跪倒在地,小腿已經彎曲成九十度。

  「嘎嘎……真是孝順兒子呀,不過你對我這父親可不怎麼樣。」

  賈政的中指一彈,指甲陡然變成一尺長的利刃,輕易刺破王夫人的咽喉肌膚,
同時再次威脅道:「再來一次,打斷你自己的雙手,打呀!」

  賈政突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卻變成妖魔鬼怪,王夫人原本陷入驚恐與絕望中,
已經看不清四周的一切,直到寶玉雙腿斷裂,那「喀嚓」聲並不猛烈,卻好似一
道驚雷在她心房直接炸響:天啊,玉兒竟然為了我打斷自己雙腿?

  眼淚瞬間湧出王夫人雙眸,不僅濕潤她的臉頰,還抹去她心海的迷霧。

  這一瞬間,在王夫人心中,寶玉的身影完全蓋過賈政,眼看寶玉又要打斷雙
手,她猛然大喊道:「玉兒,不要!他不是你父親,不要管我,快逃--」

  話音未落,王夫人一口咬在賈政手臂上,使出她人生最大的力量。

  賈政雖然已是人妖混雜之物,但竟然也被王夫人咬得皮破血流,他下意識揮
動手臂,一下子將王夫人扔出去。

  一聲悶響,地面砸出一團小小的煙塵,王夫人墜地之後滾了兩圈,隨即一動
也不動,生死難測。

  「母親,呀--」

  從未有過的怒火瞬間充斥寶玉的腦海,緊接著從他全身每一個竅穴噴薄而出。

  看著寶玉凌空飄浮的身軀,賈赦、賈政及賈璉同時臉色大變,生物的本能讓
他們感到恐懼,三人下意識轉身要逃,但妖氣卻再次以詭異的方式離他們而去。

  幾乎同} 時間,賈赦父子癱倒在地,賈政則從墻頭摔下來,他們的眼神中再
也沒有絲毫妖氣。

  「寶兄弟,我是賈璉,別殺我,熙鳳歸你了,我把她讓給你就是,你別……

  呀!「賈璉的確恢復正常,但寶玉已經失去常性,女人就是他的逆鱗,更何
況受難的還是王夫人,他豈能不殺機四射?

  「轟」的一聲,院子正中多了一個大坑,大坑中,賈赦父子的身軀化為廳粉,
與煙塵、泥沙合為一體。

  「賈政,我要你--碎屍萬段!」

  寶玉一步一步走過去,雖然他是凌空踏步,但每一步走出,地面似乎都在瑟
瑟發抖。

  賈政清醒了,雖然他恐懼不已,但多年的習慣仍無法改變,用命令的口吻斥
責道:「混帳,還不將為父扶起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成何體統!」

  「扶你起來?嘎嘎……」

  寶玉的瞳孔忽大忽小,他怒極而笑,笑聲無比刺耳。

  「寶玉,他是你父親,殺不得,千萬殺不得!」

  虛無幻境迴盪著前所未有的震波,警幻仙姑用盡全力影響著寶玉的意念:
「寶玉,殺了他,一定會觸怒上天,千萬不要中計呀!」

  寶玉的身軀頓了一下,光芒四射的手掌還是舉了起來。

  這一剎那,時光失去意義,空間已經開始扭曲。

  暗中的灰衣老祖比警幻仙姑更加緊張,看著寶玉高舉的手掌,他已經失去先
前的神秘氣息,鬍鬚不停顫抖,喃喃自語道:「天怒淬體,神滅妖生。主人,你
的計劃就要成功啦!就要成功啦……」

  這時,賈母在一大群女人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從裡面衝出來。

  雖然賈母老眼昏花,但母子連心,隔著老遠就呼喊道:「玉兒,不要傷你父
親……」

  賈母的呼喊對寶玉沒有絲毫反應,他身軀猛然一震,終於吼出先前強自克制
的逆天之音:「天怒就天怒,天若犯我,我必翻天!」

  吼聲還在天地間激盪,寶玉已經一掌狠狠打下去,「轟」的一聲,地面又多
了一個大坑,賈政也步上賈赦的後塵。

  啊,寶玉竟然殺了賈赦、賈璉、賈薔,還有他的父親賈政?賈家半數以上的
女人都看到這一幕,極度的震驚充斥著美眸,就連賈母昏死倒地她們一時也未反
應過來。

  「轟隆隆--」

  幾乎是寶玉弒父的同一瞬間,夜空突然裂為兩半,一道赤紅的閃電對準寶玉
的頭頂「緩緩」劈了下來。

  天怒--渾沌之天的懲罰果然出現了!

  在寶玉的眼中,甚至在賈家凡人的感覺中,那道閃電無比緩慢,好似虛空浮
動的蚯蚓,但法力強大的寶玉卻難以閃避,世界彷彿都已被「天怒」充斥。

  夜空中,神秘的灰衣老祖再次出現,看著那「緩緩」劈下的天怒之雷,禁不
住老淚橫流,激動無比:「來啦、來啦,主人,老奴等你好久啦!」

  妖怪之淚灑落虛空,身為妖界第一人,灰衣老祖竟然緩緩跪下去,最後趴伏
在雲團上,用最為虔誠的姿勢迎接口中主人的出現。

  「哈哈……」

  興奮的大笑聲在同一時刻響起,卻不是同一個空間。

  就在寶玉被「天怒」劈中的一刻,在他來自的世界裡,地魔突然渾身光芒四
射,先天魔氣縱橫飛舞,哪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啊!」

  觀音與悟空被囚禁在一團煙霧中,距離地魔衹有幾米距離,目睹地魔此刻情
形,悟空衹是迷惑地眨了眨火眼金睛,佛心堅定的觀音反而大驚失色,發出驚叫。

  「怎麼,本座其實沒有受傷,你很意外,對吧?哈哈……」

  地魔玩味的眼神橫空掃過,見觀音無言以對,他很享受地深吸一口穢氣,這
才繼續嘲諷道:「你們以為女媧的詭計能瞞過本座嗎?本座生於天地之前,豈會
將爾等看在眼中?」

  「你是故意放走金箍棒?」

  警幻仙姑雖然是觀音的化身,兩者容貌一模一樣,但觀音的寶相莊嚴絕非警
幻仙姑可以比擬,剎那的慌亂後,觀音的目光已經恢復聖潔與平靜。

  「哈哈……猜對了。」

  妙計被觀音親口說出,地魔很有快感,笑聲未散,突然又咬牙切齒地怒聲道:
「可惡的盤古,不僅用詭計打敗本座,還將本座的魔身藏到三千大千世界中。」

  悟空突然張開雙眼,接過話頭嘲笑道:「老孫還以為你這廝真是什麼先天魔
怪,原來衹是一個孤魂野鬼呀,你孫爺爺最喜歡打這種東西。」

  「小猴子,整個天界裡,本座就看你順眼一點。」

  地魔還真是青睞齊天大聖,不怒反笑道:「本座的魔身如果與五色神石合為
一體,就可以真正毀天滅地,讓這三千大千世界再次回復渾沌。」

  「老鬼,回復渾沌有什麼好?什麼東西都沒了,你找誰欺負?」

  「渾沌並不好,不過……」

  地魔充滿怨恨地說道:「盤古小兒創造的東西本座都要毀滅,嘎嘎……衹有
這個宇宙消失,才能徹底抹去他的痕跡。」

  話語微頓,地魔又歡欣地看向悟空,道:「小猴子,你放心,本座會重新開
天闢地,到時必會留下你今世的靈魂烙印,讓你有機會找我報仇。」

  「呸!」

  對地魔的好意,悟空吐了一口唾沫,隨即搖頭歎息道:「老孫終於明白凡人
為什麼那麼多毛病了,原來都是被你這廝傳染。你也別好心了,若是有膽,現在
就放開老孫,讓你孫爺爺打你個魂飛魄散。」

  「潑猴,你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本座現在就調教……咦?」

  地魔渾身的光芒突然浮動起來,凶狠的話語戛然而止,驚詫的目光迸射而出。

  三千大千世界之一。

  此時,賈家上空迴盪著灰衣老祖的驚詫之音。「啊,怎麼會這樣?」

  天怒即將擊中寶玉的頭頂時,五色神石突然憑空突現,接著天怒擊中五色神
石,天空與大地同時顫抖,但卻沒有聲響迴盪,空間一片死寂。

  失去意義的時光不知過了多久,天怒消失了,五色神石微微一顫,隨即無聲
無息化為萬千光點隨風散去,寶玉再也感覺不到警幻仙姑的氣息。

  「撲通!」

  光華散盡,天地恢復正常,呆立原地的寶玉這才吐出一口鮮血,最後重重地
倒在腳下的大坑中。

  寶玉的元神還在,他竟然沒有被「天怒」毀滅,這讓灰衣老祖不敢置信,雖
然五色神石神奇,但寶玉卻沒有飛昇大道,怎麼可能躲得過天怒之劫?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肯定另有蹊蹺!想到這裡,存活千萬年的灰衣老祖
雙手急速揮動,指尖過處,虛空夜色彷彿波浪起伏。

  「波浪」中,寶玉的人生急速回放,最後定格在賈寶玉出生那一幕。

  灰衣老祖心想:原來如此,難怪「天怒」衹有一半的威力!

  「可惡的女媧,狡猾的賤人!」

  灰衣老祖看到賈寶玉真正的來歷,不由得憤怒地咒罵一聲。

  一番尋思後,灰衣老祖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冷笑道:「賈寶玉,你不是
喜歡女人嗎?老夫就如你所願,讓你做個風流鬼!」

  憤怒的氣息化為陰冷的笑聲,灰衣老祖臨去之際,衣袖一抖,在賈家上空布
下一個特別的結界。

  灰衣老祖離去不久,金牛大王就從黑暗中冒出來,他雙目發光,緊盯著昏迷
的寶玉,就好像在看世間獨一無--的珍寶。

  雖然金牛大王畏懼於灰衣老祖的力量,但野心從來沒有消失過,如今有了這
等天賜的好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

  「颼」的一聲,金牛大王化作一股陰風撲向那令他垂涎三尺的身軀。

  下一剎那,賈家上空蕩起一層波紋,金牛大王的去勢比來勢更快,直接飛出
金陵,落在一片郊野中。

  震盪的波紋並未立刻消失,若潮汐般湧向隱身在暗中的落梅女王與桃妖。

  落梅女王與桃妖聯手之力也抗衡不了「波浪」的力量,不得不連連後退,直
到退出城門,結界的力量這才緩緩消失。

  「老祖竟然布下這樣的結界,老祖到底是賈寶玉的敵人還是朋友?」

  落梅女王玉臉怒色瀰漫,雖然明知不是灰衣老祖的對手,依然掏出法寶意圖
強行闖入結界。

  「好妹妹,不用急在一時,總有你報仇的機會。」

  桃妖攔住落梅女王,沉聲勸說道:「咱們不能與老祖明著作對,那是自尋死
路,要殺賈寶玉,我有更好的辦法。」

  「姐姐,快說,不要賣關子了。」

  「老祖這個結界咱們雖然進不去,裡面的人卻出得來,何不耐心等待?賈寶
玉走出金陵之日,就是他送命之時。」

  「可是……他如今身受重傷,又明知有對頭窺伺,怎會輕易出門?」

  「傻妹妹,你真是被那負心的死猴子氣傻了,唉。」

  桃妖神情複雜地苦笑一聲,隨即強自歡顏道:「我們監視賈家這麼久,對賈
家的情形可算一清二楚,要想逼他出門,何止一種法子。」

  話語微微一頓,桃妖拉著落梅女王的手悠然轉身而去,一邊走,一邊安慰道:
「聽我的沒錯,先去附近洞府休息幾日,老祖對他似乎抱有不尋常的目的,咱們
要想殺他,一定不能操之過急。」

  「好姐姐,我聽你的。」

  落梅女王終於克制住衝動,臨走之際,她忍不住回頭看了腳下古城一眼,那
目光中除了怨恨殺氣,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餘波猶存的賈府中,丫鬟、婆子們圍著昏迷的賈母打轉,姑娘、奶奶們則沖
向寶玉。

  寶玉雖然血染衣衫,但呼吸卻甚是平穩,沒有性命之憂,令眾女高懸的心房
終於踏實一些。

  在秦可卿的攙扶下,王熙鳳來到前門院子,迅速聽完事情經過,她銀牙一咬,
玉臉緊繃道:「可卿,今夜發生的事絕不能傳出去,否則寶玉以後將寸步難行。」

  無論原因如何,弒父總是逆反天倫之舉,王熙鳳的眼中出現狠辣的殺氣,目
光掃向趴伏在四周的下人。

  秦可卿聽出殺人滅口的意思,娥眉不由得蹙在一起,善良的本性不允許她大
開殺戒,但王熙鳳說得也對,怎能讓這些人出去胡說八道?

  秦可卿大感為難,猶豫不決,十二女伶則毫不遲疑,邁步走向一干賈家下人,
十一--把利劍寒光四射。

  關鍵時刻,寡言少語的惜春提出更好的法子:「師姐,你不是學會了攝魂之
術嗎?將他們今夜的記憶全部抹去吧,不然殺戮太多有傷天和。」

  「也好,那可卿就辛苦一下。」

  王熙鳳微微點頭,隨即挺直嬌軀,沉聲吩咐眾女開始打掃這個爛攤子。

  賈家內部巧妙地改變著事情的真相,金陵城中,賈家大亂的消息早已四處傳
播。

  榮國府的血氣還未散盡,皇后派來的大軍已將賈府團團包圍,說是要嚴密軟
禁,其實是為了保護賈家上下,無意間熄滅趙全立刻斬草除根的念頭。

  賈府內亂,死傷一片,寶玉重傷昏迷,可謂拔掉趙全與孫紹祖心中的刺,他
們怎能不開懷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更大的驚喜來到趙全與孫紹祖面前。

  似乎是被賈家的慘劇嚇到,石鈺竟然派人送來幾十箱金銀珠寶,負責送禮的
包勇無比恭順,不停代主子表達歸順之意。

  趙全極力壓抑心中的狂喜,不冷不熱地打發走包勇,隨即與孫紹祖相視大笑:
「原來賈寶玉將寶庫轉移到石鈺那兒,真是狡猾呀,哈哈……」

  「也算石鈺這小子聰明,不然賈寶玉就是他的下場,嘿嘿……」

  孫紹祖附和大笑一番,隨即壓低聲調,得意地問道:「趙兄,時機已到,咱
們該動手了吧?」

  「送出這些金銀,咱們就立刻動手!」

  趙全大手一揚,再也抑制不住野心的光芒,他極度興奮時,卻沒有看到孫紹
祖眼底閃過一縷異樣。

  殘忍的清洗還在繼續,皇族的人口每一個時辰都在減少。

  京城已是一片腥風血雨,新皇帝也受不了那令人窒息的味道,登基後,在趙
全的建議下,朝廷匆匆搬回金陵。

  金陵再次成為皇城,血腥之氣也緊隨而來,四大家族更緊閉門扉,不敢大口
喘氣。

  人不停的死,血不停的流,官不停的換。

  終於,人死夠了,血流盡了,滿朝文武都換成趙全、孫紹祖的親信。

  這一天,新皇帝的寢宮裡響起驚恐的叫聲,小金子與小銀子搖身一變成了趙
全的奸細,匕首架在新皇帝的脖子上。

  隨後,新皇帝一邊落淚,一邊寫下禪位詔書。

  金鑾大殿上,宣讀詔書時,文武百官竟然沒有絲毫意外,他們早已被趙全買
通,偶有一、兩個守舊的忠臣也不敢與禁衛軍的鋼刀碰撞。

  新皇帝絕望了,詔書還未念完,就已經癱倒在龍椅上。

  趙全見狀整理衣襟,一步步走向龍椅,走向夢想的終端。

  不料就在這時,孫紹祖從武將中站出來,大聲怒斥趙全陰謀篡國,大逆不道。
異變突生,讓滿朝文武幾乎不敢置信。

  趙全氣得怒髮衝冠,一場內訌在金鑾大殿拉開序幕,掀起一重重血腥的巨浪。
禁衛軍與御林軍分成兩派,偌大的皇宮就此被刀光劍影充斥。

  廝殺開始了,金鑾大殿流遍鮮血,然後從外宮殺入後宮,又從宮中殺到宮外。
在這場瘋狂的浩劫中,皇后寢殿在烈焰中付之一炬,前皇后與北靜王王妃、剛當
上皇后不久的太子妃就此香消玉殞。

  大亂第二天,新皇帝的屍首躺在午門口,天下更亂。

  腥風血雨中,孫紹祖的人馬下意識遠離賈家,趙全也沒有將倒塌的賈家放在
眼裡,雙方不停爭奪著文武百官的支持,也爭奪著各路兵馬的助力。

  持續半個月的爭鬥後,還是趙全更老奸巨猾,他很早就在金陵南城預留一支
伏兵,連孫紹祖也不知道。

  伏兵一湧而出,將孫紹祖的府邸夷為平地,孫紹祖就此死在亂刀之下。




              第十章人間太平

  朝野一顫,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趙全即將篡位成功時,京城再次異變突起。

  「殺叛賊,清天下!」

  一支神秘而強大的軍隊彷彿從天而降,人數雖然不多,但卻人人武功高強,
為首的蒙面人甚至能飛天遁地。

  這支人馬如摧枯拉朽般,很快就將趙全的親兵全部剿滅,將趙全困在佈滿血
跡的金鑾大殿中。

  撲通一聲,趙全重重地坐在龍椅上,看著緩步而入的蒙面人,他雙目劇烈收
縮,充滿恨意道:「你是誰?」

  「趙大人真是健忘呀,小人送上的銀子還夠用吧,哈哈……」

  來人拉下蒙面黑巾,露出嘲諷的笑臉。

  「啊,石紝!竟然是你?」

  極度的意外充斥趙全的雙眼,緊接著怒火洶湧,他猛然躍身而起,一刀劈向
石鈺的頭頂。

  失敗已經讓趙全不可接受,敗在石鈺手中他更是歇斯底里。

  鋼刀還未完全落下,刀刃已經變成捲曲的廢鐵,石鈺一腳伸出,將趙全踩在
龍椅上,道:「趙大人,我也讓你死個明白。」

  話音未落,石鈺的面容如水流動,一轉眼,寶玉那邪魅的微笑轟然佔據趙全
的瞳孔。

  「原來如此,哈哈,原來如此!」

  趙全愣了一秒,隨即仰天大笑,他終於想通一切,最後在大笑聲中自己終結
自己的性命。

  輸在寶玉手中,趙全徹底服了,心想:原來從很早開始,在自己以為掌控一
切的時候,賈寶玉已經將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

  「師父,你內傷未癒,法力剩下兩成不到,還是回府休息吧。」

  一身勁裝的秦可卿來到寶玉身後,時移勢易,她身份雖是徒弟,但如今更像
是貼身保鏢,外加眾女的特派代表。

  「唉,在府裡困了那麼多天,就讓我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吧。」

  寶玉一腳踢開趙全的屍體,然後坐在龍椅上,挪了幾下屁股後,他又撇著嘴
站起來,道:「這張椅子設計難看,坐著還很不舒服,也不知道這些人幹嘛整天
惦記?白癡!」

  秦可卿可沒有閒情逸致與寶玉胡扯,略顯擔憂地道:「城外一直有妖氣徘徊,
咱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夫人又要責怪我了。」

  「好、好,我馬上回去,不能讓娘親責怪你。」

  提及王夫人,寶玉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異樣的光彩,腦海則思緒盤旋,回憶的
目光感慨萬千,複雜無比。

  賈家這一場劫難,下人死傷近百,主子中,賈母一睡不醒,第三天就離開人
世,邢氏死在賈赦手中,尤氏也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神奇又意外的是王夫人,短暫暈厥後,她不僅醒過來,而且渾身上下沒有絲
毫傷處,那自然是灰衣老祖暗中的功勞。

  迎春與尤家母女痛不欲生,幾番暈厥,其他人等雖也心懷悲痛,但寶玉的昏
迷已經牽動她們所有的思緒,連惜春也是滿面愁容。

  困難時期,王熙鳳再次展現出管事二奶奶的風采,她毅然下令,喪葬之事從
簡從快,還悄悄將紅樓別府裡的女人接回府中。

  元春與不明內情的母親、妹妹、嫂子相見,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抱頭痛哭,
有了這麼一番鬼怪經歷,家中眾人見到死而復生的金釧兒竟然也沒有太大驚奇。

  唏噓感慨後,大多數女人還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淚水中,王熙鳳與元春則連夜
秉燭夜談,第二天天一亮,這才有了包勇獻上大量金銀的一幕。

  日子一天天過去,仍憑外面殺得天翻地覆,寶玉依然沉睡不醒。

  眾女逐漸感到慌亂,恐懼一絲絲侵佔她們的心海,連迎春與尤二姐也忘記親
人逝去的痛,不由自主圍到寶玉身邊。

  五天之後,趙全與孫紹祖狗咬狗難分難解時,寶玉終於醒過來了。

  寶玉的眼簾還在顫抖,一個豐盈的嬌軀已經撲上去,道:「玉兒,你醒啦,
你終於醒啦,嗚……」

  喜極而泣的顫音在寶玉耳邊盤旋,先是隱隱約約,然後越來越清晰。

  是母親的聲音,母親在哭?她還活著!寶玉急速張開雙目,王夫人激動的臉
立刻映入眼中,他剛要開口說話,王夫人激動的淚珠已經落下,正好滴在他的嘴
唇上。

  淚水微帶苦澀,但寶玉卻感覺無比甜蜜,因為王夫人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
對他態度大變,即使是剛剛甦醒,他依然能感覺到胸前那柔軟的擠壓感。

  「師父,你又在想什麼壞東西?還不快點!」

  秦可卿隱帶羞澀的催促打斷寶玉的回憶,他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體已經
有了反應,雖然不是原形畢露,但怎能逃過鬼仙的雙目?

  「沒想什麼,你可別誣蔑師父我的人品,呵呵……」

  寶玉尷尬地笑了笑,隨口搪塞兩句,然後走到秦可卿腳下的雲團上,在她的
幫助下,悠然飛出金陵皇宮,飛向五彩斑斕的賈家。

  風平浪靜,塵埃落定。

  賈母逝世這小小插曲並未影響寶玉的心情,高壽而終本就不算壞事,在他秘
密宴請陸判過後,眾女親眼看著賈母的靈魂飛入西天,家中上下更是一陣歡聲。
大亂之後,四大家族各自收拾殘局。

  寶玉不僅身具神通,而且還剷平叛逆,無形中,他已是賈家不二的主人,其
他三大家族也下意識以他為首。

  如今寶玉一人的風頭已經蓋過整個賈家,甚至蓋過四大家族,可惜他的尊崇
衹能在外人面前顯顯威風,回到家中,他一切權力都被一干美人強行收割。

  內有王熙鳳當政,外有元春把權,其他人還嘻笑著組成一個「最高委員會」,
唯一的工作就是對監督制裁寶玉,絕不給他繼續「沾花惹草」的任何一絲機會。

  面對如此壓迫,寶玉不僅樂在其中,而且似乎還嫌壓迫不夠,一時興起,他
乾脆將紅樓別府搬入原來的寧國府大宅,寧國府就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這一日,寶玉偷偷溜出大觀園,從自己挖的暗道溜入新的紅樓別府。

  寶玉剛一打開暗門,迎面就碰見一位讓他意料不到的秀美少女,道:「咦?
傅姑娘,你不是與你哥哥一起離開京城了嗎?」

  趙全已死,因為傅秋芳及時棄暗投明,傅家成為趙全餘黨中少數沒有受到波
及的人物。

  「回二爺,家兄已經安頓妥當,我……在家住不慣,所以……又搬回來了。
怎麼?二爺不歡迎小女子嗎?」

  傅秋芳先是玉臉飛紅,期期艾艾找了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借口,隨即又銀牙
一咬,突然嬌蠻起來。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傅秋芳嬌嗔道:「你不歡迎我也不在意,反正是晴雯留
找旳,亨!--羞紅已經爬過傅秋芳的耳垂,一聲嬌哼後,她疾步轉身而去,留
給寶玉一個氣沖沖的背影,弄得寶玉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究竟什麼地方得
罪傅秋芳。

  唉,女人果然都是不講理的生物,還是大姐最好,嘿嘿……寶玉心頭一熱,
飛身撲向元春的臥房,可惜因為他法力大減,未能逃過十二女伶的監視,很快又
被灰溜溜地押回大觀園。

  看著眾女趾高氣揚的背影,寶玉禁不住再次感慨萬千:女人真是厲害,串通
了的女人更是厲害,唉,我現在算不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呢?

  輕言放棄不是色狼的風格,寶玉絕對是色狼中的色狼,出不了大觀園,他的
目標立刻變成蘅蕪苑,「颼」的一聲,窗戶一顫,他又開始偷香的旅程。

  堅持總有回報,這一次,寶玉終於成功地摸上薛姨媽的床。

  「啊……」

  滿足的歡鳴聲中,薛姨媽肥美的屁股向後一迎,剎那間飛上雲端,朱唇張大
到極限。

  「啪啪……」

  偷偷摸摸總是別有刺激,寶玉難得成功一回,雙手抱著薛姨媽的腰肢,肉棒
好似打樁機般猛烈聳動,一開始就是大開大合,每一下都插入薛姨媽的花心深處。
「啊……好侄兒……好老公,用力、用力……噢……」

  薛姨媽同樣激情如火,刺激的慾望不在寶玉之下。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薛姨媽與寶玉的關係,但因為特殊的身份和王夫人,她總
是不敢明目張膽與寶玉雙宿雙飛。

  畫面一閃,薛姨媽化作一汪春水倒在大床一邊,香菱則代替薛姨媽承受寶玉
的碩大巨物。

  「噗滋、噗滋……」

  寶玉的動作不再狂暴,而是細心品嚐著曼妙花徑的緊窄嬌嫩。

  「啊……」

  無論多少次,衹要是在薛姨媽身邊與寶玉交歡,香菱總會倍感羞澀,除了聲
音如泣似訴外,總會因為過度緊張,花徑夾得特別緊,令寶玉特別舒服。

  酥麻開始在寶玉的背脊裡奔騰,肉棒插得越來越快。

  寶玉呼吸一蕩,最後時刻,他故意把香菱弄到薛姨媽身邊,兩人身子一碰,
薛姨媽衹嗯哼一聲,香菱的玉臉則紅若滴血,花心劇烈收縮。

  「呃!」

  剎那間,寶玉的陽精激射而出,悉數射入香菱無比緊窄的蜜穴中。

  寶玉在家中與眾女嬉戲時,人間天下終於風平浪靜。

  趙全一死,北靜王隨即走到朝堂上,在四大家族的全力支持下,他順理成章
地登上大位。

  皇都再次遷回燕京,天下開始恢復太平。

  北靜王辛辛苦苦治理天下,迅速忘記北靜王王妃被大火吞噬、屍骨無存的心
傷之事。不久後,按照皇家禮儀,禮部很快選定後宮之主。

  新皇大婚,普天同慶,新紅樓別府中同樣張燈結綵,在新房中,新郎衹有一
個,新娘卻是三人。

  兩個美麗熟婦與一個青春少女並排趴在床上,渾圓的臀丘美妙晃動,新郎傲
然站立在床邊,撫摸著左右兩邊的美臀,並向中間的美婦人說話。

  「王妃姐姐,你後悔嗎?」

  「不後悔,我永遠不後悔,當一萬次皇后也比不上做你的女人。」

  情慾之火已經淬煉多時,北靜王王妃渾身散發著嫵媚的光華,她回眸含情,
羞語道:「寶玉,愛我,用力愛我!」

  瞬間寶玉心海波浪蕩漾,聽著人間最美的邀請,他禁不住用力一插,「滋」
的一聲,肉棒徹底充塞北靜王王妃的蜜穴。

  「噢……」

  滿足的呻吟聲在三女口中流轉,幸福原來這麼簡單。

  一墻之隔,另外一間臥房內。

  元春雙手緊抱著被褥,身子不停扭動著,雖然她不想偷聽,但隔壁的聲浪卻
故意與她作對,總是往她耳中鑽,心想:唉,可惡的傢伙,肯定是故意的,皇后
她們也真是,幹嘛叫得那麼……大聲呀,唔……

  元春下意識重重掐了被子一下,隨即玉臉發熱,想起前晚的叫聲,心想:弟
弟今夜會不會過來呢?他肯定會來的,討厭的傢伙,嘻嘻……

  想起寶玉的壞,元春的玉臉不由得多了三分戲謔。

  寶玉的行動果然被猜中,午夜未過,他已經摸上元春的繡床,沒有多餘的言
語、沒有多餘的行動,陽剛之軀與柔美之體完美結合在一起。

  半個時辰後,元春就像李芷兒三女一樣,嫣紅的嬌軀癱軟無力,她習慣地發
出求援之音。

  「吱呀」一聲,虛掩的房門羞澀而開,除了晴雯姑嫂與金釧兒外,十二女伶
中的六個也一擁而入,瞬間歡聲一片,衣裙飛舞,本是寬敞的臥房變得擁擠狹小,
晃眼的肉色香風濃郁。

  嬌羞戲語中,卻有一女慌亂地逃向門口,她動作雖不慢,卻被晴雯堵在門口。
「咯咯……進來了就別想走!」

  晴雯一把按住此女,在其他兩個女伶的幫助下,將她悄然送上大床,而正在
忙碌的寶玉根本沒有看見床上多了一個陌生人。

  情慾激盪,呻吟盤旋。

  當玉蘭的身子化為軟泥一刻,眾女都會心帝偷偷相視一笑,趁著寶玉抽出肉
棒尋找下一個目標的機會,她們一起動手,將雙眸緊閉的傅秋芳塞到寶玉身下。
「啊!」

  片刻後,一聲疼叫衝上屋頂,激盪的春色突然靜止,彷彿被一刀斬斷。

  寶玉終於發覺異常,凝神一看,失聲問道:「傅姑娘,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她?笨蛋。」

  晴雯的嬌嗔化解尷尬的氣息,她從後面摟著寶玉,打趣道:「壞傢伙,便宜
你了,記住,可要對傅姑娘溫柔一點,人家可是第一次呢!」

  事已至此,寶玉還能說什麼?」性」福的傢伙順著眾女的推力緩緩壓上去,
又一場火熱的征程開始了。

  一夜荒唐,春色無邊。

  天明時,除了寶玉之外,衹有元春還有起床的力氣。

  「唉,你呀,全家上下就你一個人快樂,沒有看見二妹與三妹不開心嗎?」

  元春戳了寶玉的額頭一下,撥開寶玉在她玉峰上揉動的色手。

  「大姐,你可冤枉我了,我也不想她們傷心,不過……這種事我也沒有辦法
呀。」

  寶玉親手殺了賈赦與賈政,雖然他沒有絲毫後悔,但看著探春與迎春的淚眼
還是有點無奈。

  「她們並不是怪你,父死女傷那是人之常情。」

  元春一邊為寶玉穿衣,一邊話鋒一轉,輕快地道:「聽李紈講,你們曾經想
辦詩社,現在正是好機會,有了事情做,她們自然不會胡思亂想。」

  「還是大姐想得周到,我回去就跟紈姐姐說,叫她負責這件事。」

  有機會身處在花叢中,寶玉自然不會反對。

  寶玉興沖沖地來到大觀園,正在怡紅院與稻香村的岔路口猶豫時,王夫人焦
急的身影已經佔據他的視野。

  「玉兒,你去哪裡啦?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息?你要嚇死為娘呀!」

  一場風浪過後,王夫人對寶玉的態度可謂天翻地覆,不過卻有點緊張過頭,
她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而且抓得特別用力,彷彿稍一鬆手,寶玉就會在她眼前
消失不見。

  「娘親,我沒事,衹是出去走走,不要憂心。」

  曾幾何時,寶玉無比期盼王夫人的熱情,但此時此刻他卻感覺哭笑不得,心
底還有一絲苦澀:母親如此反常的表現肯定是逃避現實,賈政的死其實還是令她
受傷了。

  思緒的變換衹在剎那之間,寶玉知道王夫人心靈的迷惘與彷徨,他突然展開
雙臂抱住王夫人,隨即話鋒一轉,道:「母親,孩兒害您擔憂了,您放心,孩兒
一定會保護自己,絕不讓母親擔憂。」

  寶玉的雙臂很有力,王夫人飽滿的乳峰擠壓在他的胸膛上,趁火打劫果然是
色狼的金科玉律。

  王夫人空虛的心靈流過一縷暖流,寶玉的「乖巧」令她娥眉舒展,不過雙峰
傳來的擠壓感卻令她玉臉發熱,羞紅悄然無息從她耳垂下擴散開來。

  「玉兒,可卿說了,你重傷未癒,不能太過勞累,快回房休息。」

  王夫人用巧妙的動作從寶玉的手臂間滑出來,緊接著揚聲吩咐道:「鴛鴦,
送寶玉回房,好生照料,他若是再出意外,我就罰你。」

  賈母逝去,鴛鴦自然而然成為王夫人的貼身侍女,這既是寶玉暗中授意的結
果,鴛鴦自己也很是歡喜。

  鴛鴦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隨即代替王夫人抓住寶玉的手腕,半強迫地拉向怡
紅院。

  王夫人還在抵擋,寶玉也不敢太過放肆,在王夫人心中留下一記熾熱的眼神
後,他乖乖變成鴛鴦的俘虜。

  「你呀,就老實幾日吧,惹得夫人生氣,受罪的還不是我與襲人她們。」

  「對呀,現在夫人最大,我可不想像姐姐那樣被你連累,沒個好下場!」

  玉釧兒結束鴛鴦的話頭,嘴角高高翹起,雖然最後金釧兒有驚無險,但她當
初可著實傷心好久,心底難免留下一絲怨氣。

  「玉釧兒,別胡說,夫人菩薩心腸,怎會那麼狠心?當初的事情全怪寶玉一
個人。」

  怡紅院眾女中,秋紋心思最是細密,第一個感覺到寶玉心中的不爽,急忙打
斷玉釧兒的埋怨話語,並不停頌揚夫人的好處。

  「秋紋說得對,夫人待我們不錯,衹要寶玉不造反,咱們就不會受罪。」

  麝月沒有秋紋那麼精明,但她心底的確很尊敬王夫人。

  「好啦,大家不要再說了,記住我們的身份,以後也不要在背後議論夫人的
是非。」

  襲人玉手輕揮,制止眾女的七嘴八舌,隨即柔聲道:「鴛鴦,你回去跟夫人
說,我們會好生看住二爺,絕不讓他隨便出府。」

  寶玉身邊諸女中,雖然襲人衹是婢女,但卻擁有特別的地位,鴛鴦點了點頭,
終於不再數落惹是生非的寶玉。

  「嗯,那好,我這就去回話。」

  鴛鴦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腳步,將自己的關懷化作特別的警告:「寶玉,
你傷勢未癒,下次若再偷偷溜出去,我一定會告訴夫人。」

  「是是是,姑奶奶,我一定聽你的。」

  寶玉連聲回應,大力點頭,可鴛鴦剛一離開,他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把
抱住襲人。

  「好襲人,還是你對我最好,呵呵……」

  「寶玉,別鬧啦。」

  襲人羞得玉臉通紅,在寶玉的懷中扭動著身子,道:「鴛鴦沒說錯,你必須
老實養傷,不然我們會擔心的。」

  「是呀,昨夜在東府那邊鬧騰一夜,還沒有鬧夠呀?」

  玉釧兒的話語很大膽,不過她的人已經躲到門外。

  「嘿嘿,你們老公我越鬧越精神,你們忘了嗎?我修煉的可是動門大法,這
就是療傷!」

  寶玉大手一揚,一股吸力將眾女全部吸回床榻上,緊接著「砰」的一聲,房
門自動關閉,關住一屋春色,卻關不住眾女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請續看《誘紅樓》18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5:58 編輯 ]
2014-1-20 20: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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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神滅妖生



             第十八集神滅妖生

              【內容簡介】

  人間朝中爭權塵埃落定,但地魔與神仙之爭卻是關鍵時刻!

  為助地魔,群妖利用柳湘蓮欲攻下修真界的至尊之位,妙玉性命危在旦夕!

  而另一邊,觀音與齊天大聖拚得最後一絲神力為人間爭取一絲希望,未能集
齊仙花恢復法力的假寶玉卻被地魔趁機附身,眼看盤古所辟之世界就要回返渾沌
……

               出場人物

  王夫人:賈家榮國苻大夫人,賈政之妻,十二仙花之首。

  李紈:王夫人的大兒媳,端莊賢淑,轉世仙花之一。

  缽黛玉:賈母的外孫,身子嬌弱,伶牙俐齒又多愁善感,西子重生之美。

  薛寶釵:四大家族之薛家女兒,寶玉的表妹,心思細膩,美如玉環重生。

  史湘云:四大家族之史家女兒,盤古禁地的聖女轉生。




              第一章貞婦淪陷

  午後,稻香村鶯鶯燕燕、紅紅綠綠,好一片熱鬧景象。

  百花叢中,唯有寶玉這一片快樂的綠葉,他進入子時,正好聽到王熙鳳的歡
快笑聲。

  王熙鳳大方地迎向情郎,李紈則坐正身子,微笑道:「寶玉,你回來得正好,
咱們正在想詩社要起什麼名字。」

  歷經一劫後,李紈對寶玉的態度也微妙變化,特別是寶玉昏迷的那些日子裡,
她每晚都在做惡夢,生恐賈珠夭亡的慘劇再次重演。

  每一次午夜夢醒,一身冷汗的李紈總會來到佛龕之前為寶玉祈求神佛保佑,
甚至被賈蘭看到,她也沒有收回祈求之音。

  「好啊,那我想一想,呵呵。」

  寶玉凝神思索,眾女不同意思的目光立刻飛了過去。

  在壓力之下,盜版文豪靈光一閃,歡聲道:「就叫……紅樓詩社,怎麼樣?」

  「紅樓詩社?」

  眾女反覆念著那有點兒奇怪的兩字,在她們的認知裡,「紅樓」就是香煙的
名字,用來作詩社之名豈不有辱斯文?

  林黛玉第一個挑起眼角,巧姐則第一個張開小嘴,不待她的口水噴出,寶玉
已經搶先補充。

  「紅,代表女兒家,也包含怡紅院,還隱喻紅紅火火的好兆頭,樓,即亭台
樓閣之意,既然大家聚在一起,何不以社為家,以家為樓?」

  寶玉這麼一說,眾女凝神一想,越想越覺得此話有理,而且還很有意境。林
黛玉的眼角不挑了,巧姐的小嘴閉上了,而一向少言寡語的惜春則開口了,她衹
說了三個字:「好名字。」

  「既然是好名字,那就定下來吧。」

  王熙鳳先幫了情郎一把,隨即打趣道:「寶玉,你這麼喜歡紅樓兩字,那你
的詩號乾脆就叫紅樓公子吧,咯咯……」

  「好是好,不過我看寶哥哥不怎麼滿意。」

  林黛玉掩唇而笑,閃爍的目光憑空多出幾許狡猾的味道,她微揚瓜子玉臉,
故作認真地道:「寶哥哥,公子這號太俗,叫『紅樓花主』可好?」

  林黛玉這是故意的取笑,心中的一縷怨氣令她總是想打擊寶玉一番。

  「呵呵……林妹妹就是聰慧,我就用這號了,謝謝好妹妹!」

  寶玉的臉皮是何等之厚?他嘻笑著接受這代表花心的「好」名號,還向林黛
玉俯身行禮。

  林黛玉啐了一口,目光無意間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相撞,一股羞澀立刻湧
入她的心房。

  瞬間異樣的氣息瀰漫空間,眾女都是玲瓏人兒,不約而同心弦一顫,感應到
這微妙的變化。

  稻香村突然一片安靜,最後還是身為東道主的李紈第一個出聲。

  李紈玉手上揚,總結道:「各位姐妹,我既是掌壇,那第一次開社就在稻香
村,如何?」

  李紈人生中難得有如此積極之事,待眾姐妹欣然應允後,她聲調再次往上一
揚,道:「隔兩日就是端午佳節,正好做出幾席大閘蟹,咱們一邊吃蟹飲酒,一
邊詩詞遊戲。」

  眾女的歡聲隨之響起,自然地抹去適才的怪異氣氛。

  歡樂時光如梭如箭,不知不覺中,暮色包裹一群絕色迷人的倩影。

  眾人依依不捨地各自離去,唯有寶玉磨磨蹭蹭,始終走不出房門。

  「寶兄弟,你……你還是回去吧,太晚了襲人會擔心的。」

  李執看到寶玉眼中的火熱,突然感到害怕了,寶玉不走,她竟下意識向外走。

  「好姐姐,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寶玉雖然法力大減,但要堵住李紈自是輕而易舉。

  手腕被寶玉緊緊抓住,如此接觸令李紈不由得娥眉緊蹙,正當她要疾言厲色
時,一股隱秘的力量從天而降,微妙地鑽入她的腦海中。

  「寶玉,我是不祥人,會害死你的。」

  李紈身子發顫,玉臉部滿掙扎的光華。「好姐姐,人最後都會死的,何況這
一次我差點就死了。」

  寶玉更加用力抓住李紈手腕,發自心底的感慨道:「也幸虧這一死,讓我想
通許多東西……」

  不待寶玉說完,聽到「死」字的李紈已經花容失色,玉手一抖,她突然摀住
寶玉的嘴唇,朱唇連顫道:「不要說『死』字,千萬不要再說。」

  淚水瞬間湧入李紈的眼眶,梨花帶淚的美人最是美麗,寶玉不禁心弦一顫,
情愫佔據心窩,慾火反而消減許多。

  「好姐姐,別擔心,連天雷也傷不了我,其他人更別想了。」

  「寶玉,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是你……」

  這一次寶玉打斷李紈的話語,大聲道:「好姐姐,大哥不在了,就該我照顧
你們母子,如果他還沒有轉世投胎,也一定會這樣安排。」

  「我……」

  李紈想反駁,但這些日子的「惡夢」卻浮上她的腦海,令她舌尖變得無比沉
重。

  寶玉似乎看到李紈心海的畫面,聲調一沉,融入真心的話語直透李紈的心靈:
「紈姐姐,這世上的規矩都是人定的,就像律法一樣,不合人性的規矩我們為什
麼要遵守,那不是自殺嗎?」

  「寶玉,你……你別……逼我……啊!」

  跨越時代的話語衝擊著李紈的心靈,令她腦中一片混亂,下意識向後退,身
子卻突然倒向前面,倒入寶玉的懷抱中。

  雖然明知李紈不是投懷送抱,但寶玉更喜歡將錯就錯,道:「好嫂嫂,你終
於想通了!」

  歡呼聲中,不待李紈搖頭回應,寶玉猛然俯身吻下去,火熱的唇舌就此覆蓋
住李紈的檀口。

  「唔……」

  李紈的雙手本能地反抗幾下,唇角的顫音越來越迷離羞人。

  寶玉的紅舌彷彿具有電力般,緊緊追逐著李紈的細滑香舌,酥麻的快感化作
波浪,在李紈的身上擴散開來,李紈的嬌軀頓時好似一塊軟泥般,倒在寶玉的懷
抱中,一縷低吟流出唇角。

  「啊!」

  突然呻吟變成驚叫聲,李紈本已矇矓的眼眸陡然睜大。

  寶玉的大手竟然鑽入李紈的衣襟內,更直接握住她的乳房,在那凌亂的衣裙
下蕩起一層層禁忌的波紋。

  「寶玉,不要……這樣,鬆手!啊……」

  李紈用盡全身之力喊出反抗的話語,不料寶玉卻捏住乳尖往上一提,弄得她
朱唇大張,羞急的叫聲瞬間變調,更像羞「嫂嫂,給我吧,我要你!」

  寶玉那火熱的呼吸噴入李紈的耳內,火熱的手指則陷入乳浪中。

  「不行,寶玉,你……你受了傷,不能……」

  在慌亂之下,李紈推拒的理由很特別,不像是反抗,更像是為寶玉的身子著
想,玉手更緊緊抓住腰帶。

  「嫂嫂,我這不是凡人的傷,衹有陰陽雙修才能治癒。」

  李紈的借口很特別,寶玉的理由更異常,話音未落,他突然將李紈橫抱而起,
大步走向內室床榻。

  她這當嫂嫂的被小叔抱入懷中,怎不讓端莊嫻靜的李紈玉容通紅?她羞不可
抑,高挑的身子再次掙扎扭動,好似離開水面的魚兒般。

  「紈姐姐,別亂動。」

  寶玉附耳的呢喃低沉而沙啞,穩重中透出無盡誘惑,趁著李紈羞得手足無措
的瞬間,他迅疾拉開李紈的腰帶。

  轉眼間,衣裙紛飛,薄衣飄蕩,流轉的風兒輕撫冰肌雪膚,清涼的觸感終於
讓李紈從萬千意念中清醒過來,她本能地玉手一伸,及時抓住即將離體而去的肚
兜,顫抖的朱唇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好姐姐,別鬧了!」

  寶玉的話語不僅理直氣壯,而且還帶著三分責備,彷彿真是李紈的錯一樣。
「寶玉,你……我……」

  一絲怒意在李執的腦海中憑空突現,緊接著又被異常的外力悄然抹殺。

  嗯,寶玉身負重傷,也許衹要……那樣才能痊癒,為了他的傷勢,我……微
妙的思緒在李紈的心窩瀰漫,不知不覺間,她雙手的力量越來越弱。

  不行,不能做那種羞恥的事情!寶玉身邊有的是女人,不需要我!李紈猛然
咬緊銀牙,雙手再次抓緊肚兜,思緒激盪的一刻,她心海除了貞潔的意志外,還
有一縷酸徽油然而生,不可自制:是呀,怡紅院那麼多少女,自己衹是一個沒了
丈夫的寡婦,一個不祥人!

  「嫂嫂,我喜歡你,不能沒有你!」

  在玄妙力量的幫助下,寶玉神奇地聽到李紈的心聲,撫慰心靈的聲音堅定無
比,撫慰肉體的手掌更是野性四溢。

  肚兜在李紈的乳房上不停拉扯滑動,雪白的乳肉、粉紅的乳暈還有那晶瑩剔
透的乳珠不時閃爍,熟婦的幽香濃郁銷魂,恍若輕煙飄入寶玉的鼻中。

  「嗯!」

  火熱低吟帶動寶玉喉間的急劇滾動,在李紈如此絕色的誘惑下,他毫不猶豫
敗下陣。

  失去控制的大手一軟,寶玉放開爭奪的衣物,兩手隨即挾帶著萬丈激情在李
紈的嬌軀上四處遊走,火熱的唇舌也沒有絲毫空閒。

  「啊……」

  寶玉的攻擊瞬間升級,含羞帶怯的低吟飄出李紈的唇角,恍惚間,李紈好不
容易才保住的肚兜自行滑落,一對飽滿的玉乳跳脫而出,映入寶玉眼中。

  「寶玉,不要逼我,我要……生氣啦!」

  此時此刻,傻瓜才會停手,寶玉可不是傻瓜,他分開李紈遮擋肥美乳球的雙
手,唇舌重重吸住嬌小宛若處子的乳頭。

  「啊……喔……」

  李紈寡居多年,怎能受得了寶玉如此激情的吮吸?她腦海瞬間轟然爆炸,腳
尖繃成一條直線。

  「滋……」

  寶玉一連吮吸十幾下,親吻乳尖的同時,大手輪流把玩李紈的豐乳,十指不
停揉捏,誓要粉碎李紈最後的貞潔。

  「嗚……唔……」

  李紈的呻吟似若哭泣般,她的腦海早已一片空白,身子則本能地掙扎扭動,
微弱地抵抗著寶玉的侵襲。

  順著李紈推拒的動作,寶玉的唇舌離開美乳,一路向下親吻,被浪立刻起伏
蕩漾。

  「啊!」

  片刻後,李紈發出前所未有的一聲尖叫,即使是賈珠在世時她也沒有這樣大
叫過。

  錦緞被褥被李紈的雙腳高高拱起來,接著李紈雙腿一緊,正好夾住寶玉的頭
顱,而寶玉的舌尖繼續舔吸著李紈粉紅的花瓣。

  一下、兩下,三下……寶玉的唇舌不停在花瓣與陰蒂上滑過,李紈的雙腿越
來越軟、越來越軟,最後緩緩伸直,人妻的禁地再無絲毫防備。

  用力一吻後,寶玉的熱吻向乳峰而去,身驅節一點一點壓到李執的身上。

  寶玉與李紈同時一震,火熱的陽根已經碰到玉門,瞬間男人的熱力直透花徑,
令花心劇烈收縮。

  「啊……嗚……」

  李紈不由自主咬住被角,那久違的感覺令她突然想起賈珠,癱軟的身子奇跡
般恢復力量,向後一退,泥濘的蜜穴終於離開火熱的龜冠。

  「寶玉,不要,我不能對不起你大哥,我不能……」

  「好嫂嫂,大哥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也會希望我來照顧你。」

  誘惑的話語隨口而出,寶玉的身軀又貼上去,龜冠準確地刺中李紈的玉門。
李紈嬌軀再次顫抖,後退閃躲的同時,伸出玉手抓住寶玉不安分的肉棒。

  「好兄弟,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我要你!」

  李紈不停哀求、不停後退,寶玉則不停進攻,很快就將李紈逼到床角,再無
退路,接著他近似蠻橫地挺身一聳。

  「啊……」

  雖然李紈抓住寶玉的棒身,但龜冠卻強行插進去,讓她那緊窄的玉門一下子
張成圓形。

  插入的感覺何等強烈?李紈瞬間檀口大張,美眸一片紊亂,有焦急、有慌亂
還有驚恐,但更多的則是迷離,心想:天啊,寶玉真的插進來了!他怎麼能這樣?
嗚……

  「嫂嫂,疼嗎?」

  寶玉沒有蠻橫到底,突然又變得小心翼翼,柔情無比,龜冠插入一寸後,在
原地輕輕旋轉,緩緩蠕動。

  酥麻如絲如縷般,飄入李紈的子宮花房,震顫的波紋從花心開始迅速擴散,
最後淹沒她整個嬌軀。

  稟性溫柔的女人更抵擋不住柔情的攻擊,李紈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子的存在,
靈魂則不停往天空飛去,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恍惚間,李紈再次看到賈珠的身影,那飄忽的身影看似近在眼前,她卻怎麼
也觸摸不到,最後一股熾熱的狂風刮來,瞬間將那身影吹得無影無蹤。

  相公,你會怪我嗎?我……堅持不住啦!呢喃自語在李紈心底盤旋,束縛陽
根的玉手一點一點地鬆開,陽根緩緩向裡插去。

  一寸,兩寸,三寸……寶玉的巨物一寸一寸插入李紈的蜜穴,人間又一重禁
忌的枷鎖被寶玉刺穿,插入一半後,他先略微一停,隨即猛然挺身一入。

  「噗滋!」

  一聲悶響,寶玉之物勢如破竹,激情萬丈地充塞李紈的花徑,火熱的龜冠一
下子就插入子宮花房。

  「啊!」

  瞬間快感與脹疼在李紈眼中猛烈交纏,她就好似新婚初夜般,感受到那羞人
的疼,幸福的疼。

  寶玉這一插很用力,更充滿無比激情,在這一刻,李紈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從長久的死寂中真正活過來了。

  「噢……」

  心靈的變化令李紈嬌軀的溫度急速上升,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嫂嫂,好嫂嫂!」

  禁忌永遠無敵,此時寶玉情難自抑,一邊不停呼喊著嫂嫂,一邊開始溫柔的
抽插。

  在不知不覺中,李紈的雙手抱住寶玉的身軀,臀丘悄然迎合一下。

  雖然李紈腰身的晃動很輕微,但寶玉的快感卻數倍翻升。

  「啪啪……」

  寶玉身軀一震,肉體撞擊的聲浪立刻充斥空間。

  撞擊聲越來越猛烈、被浪越來越激烈,不過李執的呻吟始終在銀牙間飄蕩,
她除了小幅度的迎合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大膽的動作。

  可饒是如此,寶玉仍舊興奮不已,心想:這可是端莊賢淑的嫂嫂,素來不會
走出家門,別的男人多看一眼也是癡心妄想,此刻卻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啼。

  念及此處,寶玉衹覺得心海轟然一震,生理與心理的快感同時爆炸,最後渾
然合一,化作男人征服的豪情在他小腹內激盪盤旋。

  「啊……唔……」

  陽根突然再次變大,李紈的身子瞬間緊繃,羞人的蜜汁從花心噴出,悉數噴
在寶玉的龜冠上。

  「呃!」

  李紈的子宮花房還在劇烈收縮,寶玉的陽根又開始異常的震顫,隨著寶玉一
聲悶哼,情慾的火山爆發了。

  「呀--」

  李紈的檀口張大到極限,女人的矜持瞬間化為輕煙,渾然忘我的尖叫直衝屋
頂,直飛雲霄。

  寶玉的陽精似若子彈般,不停擊中李紈的花心,每一發子彈射出,李紈的嬌
軀都會劇烈顫抖,好似天長地久般的片刻中,她已經顫抖幾十次,最後四肢一緊,
不由自主抱住寶玉的身軀,抱得特別用力。

  魂搖魄蕩的尖叫還在盤旋,蜜穴還在抽搐,肉棒還在顫抖,突然一道奇妙的
光華在李紈的雙乳中憑空突現,好似輕柔的雲彩圍著她的雙峰緩緩打轉。

  驚喜瞬間充斥寶玉的雙目,下一剎那,更大的驚喜令他瞳孔大張。

  在五彩氤氳的映照下,通靈寶玉--原本已經化為繼粉的五色神石一點一點
從光芒的中心冒出來。

  寶玉緊張地緩緩伸出大手,五色神石落入掌中的一刻,熟悉的感覺又回到他
的元神空間,寶玉隨即人生第一次無聲地哭泣,他難以抑制激動的淚水。

  這段日子裡,雖然寶玉表面上看似輕鬆隨意,但內心深處卻好似壓著一塊巨
石,沒了五色神石,他再沒有應付妖邪的信心,而且還害得警幻仙姑煙消雲散。

  恐慌、愧疚還有深深的自責,寶玉人生從未這般痛苦過,這一刻他五指緊握,
再也不願鬆開手掌。

  「啊,寶玉,這……」

  寶玉的淚水灑在美乳上,讓李紈終於從高潮的茫然中回過神來,她低頭一看,
立刻被自己的異變嚇出叫聲。

  「嫂嫂,不要慌,這是我們的緣分,上天注定……」

  前因後果太過紛繁複雜,寶玉不想浪費時間,意念一動,他俯身吻著李紈的
朱唇,玄妙的術法將千言萬語化作一股能量,直接映入李紈的腦海中。

  李紈在寶玉的熱吻下沉醉,靈魂則在真相中震撼不休,玄妙的心靈交流後,
李紈嫣紅的玉臉佈滿好奇,嬌喘吁吁的問道:「寶玉,我也是五色仙花轉世嗎?」

  「嫂嫂,這就是證據,就像鳳姐姐一樣,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寶玉看著李紈胸前的花印,雙手卻撫摸豐滿而渾圓的美乳。

  李紈唇角微動,飄出一絲呻吟,她羞怯地扭了扭身子,然後好奇地追問道:
「既然五色神石又回來了,那警幻仙姑呢?我真想見一見神仙是什麼模樣。」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與生俱來,李紈人生少有的放開心懷,不停追問道:「還
有,你的傷勢痊癒了嗎?我變成仙花主人後會有什麼變化?」

  李紈可謂「性情」大變,寶玉不禁苦笑一聲,想不到這心靈術法還有這種副
作用,隨即老老實實滿足李紈的好奇心。

  「嫂嫂,你這也算是脫胎換骨,以後再也不會受到凡人的苦楚,至於我的傷
勢,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法力的恢復我也難以確定,你看。」

  說到這兒,寶玉將五色神石遞到李紈眼前,長歎道:「這石頭衹有原來的十
分之一大小,我也感應不到警幻的氣息,唉!」

  心靈的交流讓李紈明白寶玉的內心,眼見寶玉眉心微皺,她主動握住寶玉的
手腕,柔聲勸慰道:「仙姑不是普通仙人,我想既然通靈寶玉都能重生,仙姑定
然也不會有大問題。」

  「紈姐姐,謝謝你。」

  寶玉眉梢一掀,酸澀的思緒瞬間消失,不待李紈回過神來,他已經腰身一挺,
「滋」的一聲,火熱的巨物再次進入李紈的花徑。

  「噢……」

  伴隨著李紈一聲羞叫,情慾交融的大戲又拉開一重序幕。




              第二章紅樓詩社

  暮色逐漸降臨大地,寶玉終於被李紈趕出稻香村。

  夙願得逞的寶玉衹覺得腳下如踩在雲端上般輕飄飄的,一轉眼,他就飄回自
家院子,不料迎面而來的不是襲人,卻是性情淡漠的惜春。

  「寶哥哥,我要學真正的道法。」

  惜春的神情堅定如山,不待寶玉有所反應,緊接著又沉聲道:「我問過芳官
她們了,我知道你有特別的法子,今兒你不教我,我就不走了。」

  唉,又來啦!寶玉心中一聲無奈歎息,下意識地撓了撓頭皮,苦笑道:「四
妹,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不是我不教,是那種法子……對你不適合。」

  「十二女伶行,我為什麼不行?」

  惜春向前逼近兩步,話語雖然生硬,但雙眸卻淚珠滾動:「寶哥哥,你今日
教是不教?」

  「四妹別急,有事好商量,別哭了。」

  少女之淚輕易打碎寶玉的心靈堤防,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面子,脫口說出
動門術法的真相。

  「寶哥哥,你說的是真的?」

  惜春的小臉紅了,但卻沒有過分羞臊,衹是緊緊盯著寶玉的眼睛。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願意與我……陰陽和合?念及此處,寶玉的呼吸頓時
失去控制,他略顯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嗯,是真的,修煉了動門術法,以你
的資質,很快就會超越芳官她們。」

  「很快是多長時間?」

  「很快就是很快,最多不超過一個月……但不是每個人都行。」

  恍惚間,寶玉彷彿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罪惡感油然而生,誘惑的話語中途
改變,再次敷衍道:「四妹,我回去再翻一下道書,有了結果再告知你,好不好?」

  「不好!」

  惜春的雙眸依然充滿堅定的意志,嬌小的身子再次向前逼近一步。

  寶玉正要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不料一縷絕世無雙的幽香飄入他鼻中,瞬間
抹殺他那微弱的良心。

  「四妹,既然你堅持要學,那你……今晚來我房間吧。」

  「一言為定!」

  「是是是,一定遵守諾言,我保證!」

  寶玉幾乎拱手作揖,這才送走還不願離去的惜春,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大色狼竟然也有被美人打敗的一刻。

  惜春雖然美麗,但過於淡漠,不似巧姐那般活色生香,所以一直以來寶玉對
她沒有什麼綺念。

  唉,四妹學壞了,這道術還真是害人不淺呀!寶玉哀歎幾聲,又下意識鼻尖
一顫,深深嗅著週身浮動的幽香。

  惜春已經離去,但那特別的幽香卻久久不散,令寶玉剛剛抬起的雙腳又落回
原地,眼底再也抹不去一縷癡迷的異彩。

  日隱月升。

  寶玉一個人躺在床上,心神逐漸煩躁不安。

  眼盯房門的寶玉既想惜春推門而入,又不想她這樣出現。

  唉,原來自己也是一個無聊的男人呀!夜色越來越深,睡意侵佔腦海的一刻,
寶玉笑了,微翹的嘴角浮現安慰的笑容--為惜春沒有出現而開心。

  藕香榭內,燭火閃爍通宵。

  「惜春,你昨夜為什麼不去?你不是很想進入天道嗎?」

  秦可卿輕盈淺笑,眼底既有關懷,也有絲絲竊笑。

  「我昨夜……睡過頭了。」

  惜春雙目微帶血絲,無瑕的小臉多了一層疲憊,怎麼看也與她的話語不相配。

  「嘻嘻……我怎麼見有人整夜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呀。」

  秦可卿雙眸一眨,打趣的意味毫不掩飾。

  惜春與秦可卿單獨相處的時候,更隨意自在,她臉頰先是羞紅流轉,隨即腦
海靈光一閃,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整夜未睡,難道你也睡不著嗎?」

  「我……」

  秦可卿不是鬥嘴的高手,羞紅立刻從惜春的臉上飄到她滑如凝脂的臉頰上。

  賈家女兒果然個個天資聰穎,惜春身子一挺,繼續進攻道:「卿姐姐,你是
希望我去,還是希望我不去?」

  「你……」

  羞紅似若潮水般,淹沒秦可卿的臉頰。

  前後片刻之間,兩女角色對調,這下子輪到秦可卿手足無措,聲音顫抖道:
「惜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哎呀,時間到了,我先去修煉了。」

  秦秦可卿慌亂地疾飛而去,躲進練功靜室中,惜春則呆坐在床邊,精緻的玉
臉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衹有一樓縷清愁好似薄霧般緩緩飄動。

  時光一晃,大觀園又到熱鬧之時。

  「紅樓花主,你詩再作不出來就認輸喝酒吧,咯咯……」

  詩號「蕉下客」的探春伸出蔥白玉手,笑點寶玉的額頭。

  「今兒我高興,也是這螃蟹太好吃了,所以這文才也被美酒佳餚融化了,呵
呵……願賭服輸,我喝三杯就是。」

  寶玉陶醉在花海中,再也不想費心抄襲那勞什子千古名句。

  「紅樓詩社」第一次開壇,賈家眾姐妹全部到齊,不過為了照顧提前離席的
王夫人與薛姨媽,王熙鳳與香菱、平兒不得不隨侍而去。「紅樓花主,你今兒是
故意謙讓,還是存心找酒喝?」

  林黛玉這瀟湘仙子雖飄逸如仙,但那心眼似乎小了一點,一直揪著寶玉不放,
非要他出口應對。

  「嘿嘿……瀟湘仙子,這一輪我已自動認輸,你還是監督菱洲與藕榭吧,她
們還未回詩呢!」

  朦混過關一向是寶玉的看家本領,他呵呵一笑,將矛頭引向迎春與惜春。

  「寶玉,你不許作弄我。」

  迎春的文才稍微遜色,她並不知道寶玉其實不通文墨,還以為是故意捉弄她,
沉醉在愛河中的她禁不住美眸一挑,充滿情意地瞪了寶玉一眼。

  「我做出來了!」

  兩日的時光令惜春又恢復冷漠的外表,她不理會寶玉調侃的話語,兀自揮毫
潑墨,完成一首「詠菊」詩作。

  「嘻嘻……蕉下客,既然紅樓花主已經認輸,咱們也不要強人所難。」

  時光也抹去尤二姐的心傷,七分醉意的她扶著秦可卿的香肩勉力站了起來,
笑盈盈地看著寶玉道:「咱們不作詩了,就比劃畫吧。」

  寶玉先是大為歡喜,隨即愁眉苦臉,暗自叫苦。

  啊,畫畫?這下沒招了,畫畫可不是作詩,自己就是想作弊也沒門。想到這
裡,寶玉的後背直冒冷汗,抬頭望去,眾女那「凶狠」的眼神更令他汗毛直豎。

  不待寶玉再次認輸喝酒,尤二姐已經搶先拿起酒杯,道:「姐妹們,從現在
起,做出上品詩畫者,飲酒一杯,下品者,罰酒三杯,而且必須完成題目,好不
好?」

  「好,我同意!咯咯……」

  天意公主突然從巧姐的身後冒出來,大聲歡呼。

  元春與皇后、北靜王王妃不敢隨便露面,天意公主可沒有顧忌,她與巧姐更
是好得蜜裡調油,在聯手作弄寶玉時,兩個小魔女的配合可謂天衣無縫。

  原來是這兩個小丫頭在背後搗亂,難怪尤二姐會突然提畫畫。唉,都怪自己
一時粗心大意,把不會畫畫的事告訴天意。寶玉恨得牙癢癢,但也衹能眼淚腹中
流,繼續不停喝罰酒。

  這時,尤二姐站起來,高挑的身子曼妙旋轉,歡聲飄蕩,彷彿又回到遊戲紅
塵的日子,道:「姐妹們,不能讓寶玉一個人把酒喝完,咱們也一起喝一杯。」

  眾女或大或小的笑聲此起彼伏,探春第一個舉杯回應,林黛玉本要反對,不
料一股玄妙的外力抬起她的手臂,等她回過神來時,一連兩杯美酒已經滑過她的
薄唇。

  探春作畫之後,又是迎春彈琴。

  眾女故意捉弄寶玉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寶玉今日是前所未有的丟臉,不過看著一張張燦爛的笑臉,他又樂在其中,
自願受苦受難。

  思緒複雜的寶玉自斟自飲,自動喝下三杯烈酒。

  「寶玉,冷酒不宜多飲,少吃一點,今兒就散了吧。」

  趙姨娘跨過院門,正好看到涼亭內寶玉喝酒的一幕,她不由自主快步上前拉
住寶玉斟酒的手腕。

  趙姨娘的身份今非昔比,眾女並不反對她的出現,唯有探春眉梢一挑,突然
多了幾分怒氣。

  探春大步上前近似蠻橫地分開趙姨娘與寶玉的手腕,嬌聲斥責道:「母親,
這兒是紅樓詩社,你瞎摻和幹嘛?快回去吧,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探春的怨氣很明顯,眾女不由得一愣,不明白她為何變得這麼不講道理。寶
玉與趙姨娘則心有靈犀,同時生出偷情被捉的慌亂感覺,寶玉本能地抓住酒壺,
趙姨娘則急忙縮手後退,李紈見狀,及時微笑道:「三妹說錯啦,姨娘前來正好
湊個人數,怎麼是瞎摻和呢?」

  「對對對,妹妹既然錯了,也應該罰酒一杯。」

  一個眨眼間,寶玉已經恢復平靜,他悄然給了李紈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將
酒壺送到探春面前。

  「哼,喝就喝。」

  一股怨氣堵在探春的心口,今日的她特別沒有控制力,往昔的悶氣全部化為
酒量,就著酒壺一連喝了好幾口。

  「女兒、女兒,別喝啦!」

  趙姨娘被探春的動作嚇得花容失色,一邊爭搶酒壺,一邊連聲道:「是為娘
錯了,女兒,你罵我就是,別喝了。」

  「咯咯……姨奶奶真是錯啦。」

  尤二姐刮起一陣香風飄到探春母女身邊,道:n二姑娘這可不是生氣,是高
興,咯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三姑娘,我陪你。「尤二姐如此解釋很牽強,
但此刻的眾女卻智慧下降,紛紛歡笑舉杯。

  趙姨娘微微一愣,奇妙的思緒充斥著腦海,她隨即展顏歡笑,不僅不再搶奪
酒壺,還自己拿起酒杯。

  「嘻嘻,說得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喝酒。」

  探春的怨氣離奇消失,迎春不再羞怯,惜春的雙眸異彩瀰漫。

  在三春姐妹的笑聲感染下,巧姐與天意公主繼續活蹦亂跳,尤二姐則更妖嬈
豪放,林黛玉的變化最是誇張,向來弱不禁風的她竟然拿著酒壺四處追逐秦可卿。

  一個個少女變成紛飛的彩蝶,李紈、尤夫人與趙姨娘則坐在一起親切談笑,
三個成熟美婦舉止正常,但看向寶玉的目光無不含情脈脈,渾然忘記掩飾。

  柳五兒母女原本在一旁伺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也加入嬉戲的人群,與
主子們隨意玩笑,再沒有主僕之別。

  一時之間,稻香村的院子裡酒香瀰漫,笑聲蕩漾,好一副歡樂景象。

  寶玉沉醉在人生美妙時刻,慾望悄然擴散,追逐中,他一把抱住兩個小丫頭,
隨即當著一干女人的面重重地親了一口。

  「啊!」

  強自壓抑的叫聲頓時此起彼伏,羞澀的紅霞比瘟疫還猛烈,瞬間瀰漫所有女
人的臉頰。

  天意公主與寶玉的關係人所共知,巧姐與寶玉的情事則是半公開的秘密,迎
春等「自己人」衹是羞澀嬌嗔,美眸波光蕩漾,林黛玉等人則朱唇大張,芳心在
禁忌的衝擊下枰枰狂跳:巧姐可是鳳姐的女兒,寶玉竟然這樣親吻她,就算他們
的關係再好,也不能這般無所顧忌吧!啊……寶玉的手在幹什麼?

  寶玉的手掌並沒有遮掩,而是眾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啊,寶玉竟然在摸巧姐的胸部,這要是被鳳姐看到……那還得了!就在林
黛玉想起王熙鳳的一刻,院門口突然飄來熟悉的笑聲,竟是潑辣凶悍的王熙鳳來
了。

  「咦?你們還在喝酒呀,我也要加入。」

  王熙鳳從巧姐與寶玉身邊走過,她不僅毫無火氣,而且還嘻笑道:「這裡可
不是在房裡,你們兩個也給我注意一點,不然今晚誰也別想上床,咯咯……」

  「啊!匕一顆顆少女芳心再次被驚叫充斥,久久不休,心想:寶玉與鳳姐、
寶玉與巧姐,他……他們……難道是那種關係?唔……他們怎麼能這樣,簡直是
……

  「姐妹們,繼續喝酒吟詩,不要耽擱了這大好時光。」

  在這關鍵時刻,身為壇主的李紈再次立身而起,她的話語沒有法力,但卻輕
易轉換一干少女的注意力。

  在特別力量的影響下,世俗道德的憤慨衹是曇花一現,眾女很快又嬉戲玩鬧
起來。

  有意無意間,寶玉好似磁鐵般,一道道美麗的倩影不由自主靠過去,越來越
近、越來越近。

  不知道什麼原因,林黛玉總是追著秦可卿喝酒,秦可卿則忘記自己一身的靈
力,被林黛玉追得團團亂轉。

  這時,寶玉突然伸手摟住秦可卿盈盈一握的腰肢。

  「嗯……」

  秦可卿身子一軟,瞬間倒入寶玉懷中,一絲羞澀的低吟溜出唇角。緊追而來
的林黛玉雖然停下腳步,但波光蕩漾的美眸卻沒有退縮,大膽看著呼吸火熱的寶
玉。

  幾步之外,眾女的動作也同時慢下來,所有的目光都在發熱,都看著身子微
微蠕動的秦可卿。

  剎那之間,稻香村的時間延長了千百倍,全部雜音消失了,衹剩下一陣劇烈
的心跳聲在眾女恍惚的心海緩慢飄蕩。

  寶玉緩緩俯身,火熱的呼吸距離秦可卿的朱唇越來越近,每接近一寸,其他
女人的檀口就會張大一分。

  就在這時,籠罩在賈家上空的結界突然蕩起一層波紋。「咦?」

  秦可卿嬌軀一挺,戒備地環視著四周,突變的氣息瞬間抹殺迷亂的情慾。

  「卿姐姐,有什麼不對勁嗎?」

  惜春修為太弱,感應不到結界的波動,但天生的直覺卻有了不妙的預感,下
意識靠近秦可卿。

  秦可卿再次掃視四週一圈,略一遲疑後,她搖頭道:「沒什麼,可能是我感
覺錯誤,師父,你呢?」

  「我也沒什麼感覺,唉!」

  秦可卿的朱唇就近在眼前,寶玉卻失去吻下去的興致。

  敵人出現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念及此處,寶玉怎能不滿腔鬱悶?

  歎息聲中,寶玉握住縮小數倍的五色神石,迷亂的思緒悄然恢復正常,眾女
也二坐直身姿。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王熙鳳玉臉殘紅瀰漫,一把抓住不想離去的巧姐,第一個大步走出稻香村。

  一時之間,眾女好似彩蝶飛舞般紛紛離去,衹剩下了身為主人的李紈及客居
此處的尤氏母女。

  虛空弦月下。

  因為落梅女王衝動出手驚醒獵物,灰衣老祖的怒斥聲震得雲霧翻騰。

  灰衣老祖抖手打出一道寒光,鎖住桃、梅兩妖的咽喉,緊接著五指虛空一抓,
藏身在暗處的金牛大王被迫飛出來,脖子送入灰衣老祖的利爪中。

  「你們給我聽好了,沒有本座的命令,再敢打擾賈寶玉,本座定讓他魂飛魄
散,永不超生!」

  「是是是,小妖遵命!」

  致命的力量令三妖臉色發白,灰衣老祖收手後,金牛大王急忙跪下去,大表
忠心道:「啟稟老祖,小妖留在此地不是要違背老祖法旨,衹是為了以防萬一
……」

  「好啦,你的忠心本座已經知曉,起來吧。」

  灰衣老祖長眉舒展,看似已經怒火盡消,接著話鋒一轉,道:「金牛,本座
再給你一個任務,去一趟無稽崖。」

  一番交代後,灰衣老祖聲調一沉,警告道:「記住,不論成敗,你絕不許現
出形跡,若是讓人知曉你我行蹤,老夫定然滅你金牛洞!」

  冷汗倏地浸透金牛大王全身,他雖然滿心疑問,但再也不敢多問,重重磕頭
之後匆匆駕雲而去。

  灰衣老祖用強硬的手段懾服金牛大王,隨即又對桃、梅兩妖道:「你們閒著
也是閒著,老夫也給你們一個輕鬆的任務去辦吧。」

  一番話語後,灰衣老祖衣袖一掃,兩個女妖躬身而去,再不敢有半點私下的
舉動。

  大觀園內。

  剛走出稻香村的寶玉呼吸一熱,四周空間頓時波瀾重生,「呼」的一聲,他
去而復返,直接穿墻過壁,鑽入李紈的房間。

  「寶兄弟,別,五兒她們還在外面,啊……」

  李紈的理智在閃躲,柔美的嬌軀卻主動迎上去,兩唇熱吻,四肢交纏,豐滿
的乳浪迫不及待地從衣裙裡跳躍而出。

  片刻後,「滋」的一聲,寶玉的肉棒插入李紈的花徑內。

  寶玉那巨大的龜冠一寸寸推入,李紈的檀口與花徑不停脹大,細滑的舌尖在
兩唇間不停震顫。

  李紈腿軟了,嬌喘吁吁地哀求道:「好兄弟,咱們到床上去吧,啊,別…
…別動了。」

  「好嫂嫂,這與床上不一樣。」

  寶玉的舌尖在李紈的乳珠上掃過,李紈不得不雙手撐在桌邊,渾圓的臀丘自
然地翹了起來。

  「寶玉,你……不要,我不要這樣,噢……」

  如此羞人的姿勢絕不是以前的李紈所能聯想,即使心房已被寶玉佔據,女人
矜持的本能依然羞得渾身顫慄。

  寶玉及時摟住李紈的腰肢,肉棒貼著臀溝向下滑動,滑到玉門之際,他猛然
BE一重PH--一--X。瞬間前所未有的衝擊感湧入李紈腦海,一聲歡鳴,
她的身子彎成九十度,豐滿的雙乳在桌邊懸垂,豐腴的美臀則主動向後一撞。

  「啪啪……」

  李紈的大膽迎合何等刺激?激情萬丈的交合聲立刻充斥空間。

  時光飛逝,尖叫起伏。

  寶玉用淫靡而狂野的方式猛烈地佔有著李紈,李紈已經不知高潮多少次、不
知哀求多少聲,終於寶玉發出悶哼聲。

  幾秒的沉寂後,寶玉的陽根又開始蠢蠢欲動,兩人的私處正緊密相連,李紈
豈有感覺不到的理由?

  「啊,寶玉,我不行了!」

  李紈眼中多了一絲迷離,但更多的卻是羞澀懼怕,她用盡全身之力,搶先一
步翻身側滾。

  衹聽到「啵」的一聲,花徑玉門終於甩掉陽根,任憑寶玉如何抗議,李紈都
不願再張開雙腿。

  「好兄弟、好相公,你去隔壁吧,尤夫人還沒睡呢!」

  為了擺脫困境,李紈人生第一次發出嬌媚之音。




              第三章慾望結界

  李紈的嬌嗔無比勾魂,寶玉就好似扯線木偶般,飄飄忽忽穿過隔墻,進入另
外一間臥房,然後抱住尤夫人。

  「啊!」

  可尤夫人還未歡鳴出聲,就響起尤二姐的驚叫聲。

  尤二姐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外,渾身似若波動的水面,再無半點遊戲紅塵的從
容自在。

  半遮半掩的情事終於被尤--姐發現,尤夫人羞得滿心慌亂,寶玉則鎮定自
若。「二姐姐,我要你!」

  不待尤二姐清醒過來,寶玉一個箭步擋住她的去路,隨即大手一攬,抱住尤
二姐。

  「寶玉,你……」

  剛剛對母親肆意揉弄,如今又要摟抱女兒,寶玉如此行為實在邪惡,一股怒
火頓時湧入尤二姐的心頭,她可不是任人擺佈的笨女人!

  可憤怒的吼聲戛然而止,尤二姐的怒火被妖力悄然熄滅,玉臉一紅,身子順
勢倒入寶玉懷中。

  片刻後,尤二姐步上尤夫人的後塵,變成讓男人為之瘋狂的赤裸羔羊。

  天啊,那一刻要來了!嗯……尤--姐無力反抗,眼睜睜看著尤夫人被寶玉
溫柔地放到一旁,又滿臉驚惶的看著寶玉緩緩壓上她的身子。

  「女兒,別怕,女人都要過這一關。」

  尤夫人坐在尤二姐身邊,一番安慰後,又略帶嬌嗔道:「寶哥兒,二丫頭還
是大姑娘,你可要憐香惜玉。」

  「嘿嘿,親家太太,那就要你幫幫忙了。」?

  寶玉的左手隔衣抓住尤二姐的酥乳,右手則捏住尤夫人的乳房,兩手同時揉
弄的一刻,一股邪火猛然竄入他的腦海:呃,母女花--尤夫人雖不是絕色,尤
二姐也比不上家中姐妹,但母女花的誘惑卻不是男人可以抵擋的!

  尤夫人渾身一熱,按照寶玉的淫靡要求,雙手卡入尤二姐的雙腿之間。

  「啊,母親,你……你在做什麼?啊……」

  尤--姐前一聲驚叫是生氣,後一聲驚叫則韻味大變,尾音飄飄蕩蕩,嬌膩
無比。

  尤夫人先是強行辦開尤二姐的雙腿,然後五指靈活滑動,撫弄尤二姐的玉門。
「呃!」

  寶玉胸膛一震,如遭雷擊般悶哼一聲。

  王熙鳳與巧姐也是母女,而且比尤夫人母女更加勾魂,不過在這一刻,尤夫
人的手指、尤二姐的粉紅陰唇和羞吟聲,完全佔據寶玉的腦海。

  時光突然千百倍延長,寶玉緩緩地擠入尤二姐的雙腿之間,慢慢俯下身。

  「呀--」

  一聲慘叫穿雲裂空,幾點桃紅灑落在床單上,又一個處子變成婦人。

  「啊……」

  片刻的沉寂後,誘人的呻吟起伏飄蕩,除了青春佳人忽大忽小的疼叫聲外,
還有成熟美婦的恣意歡鳴。

  第二天,詩社聚會處轉到探春的秋爽居。

  傍晚未到,趙姨娘已經站在院門口抬首外望好幾回。

  「母親,不用再看了,時辰還早。」

  探春故意放輕腳步來到趙姨娘身邊,隨即突然出聲詢問道:「您這是在等寶
哥哥嗎?」

  「為娘是在等他。」

  探春的問話大有深意,又猝不及防,趙姨娘一下子就脫口而出,好在接受五
色神石改造後,她的靈智也提升不少,緊接著自然微笑掩飾道:「寶玉是詩社聚
會的主角,我……們當然要等他,再說,今兒我們是東道主,這樣做不應該嗎?」

  「母親,您有沒有什麼事……要跟女兒說?」

  探春的靈秀在眾女中也是翹楚,又豈是三兩句就能應付過去?她緊盯著趙姨
娘的雙眸,沉聲道:「咱們是母女,有什麼事不能講?女兒不想像以前一樣與母
親形如路人。」

  在探春眼神的注視下,趙姨娘心房大是發虛,再聽探春一番真情表白,她立
刻敗下陣來。

  羞紅瞬間瀰漫趙姨娘的臉頰,她低下頭,期期艾艾的反問道:「女兒,我與
……寶玉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其實那日,我……我並沒有完全睡著!」

  探春突然也慌亂起來,而且玉臉比趙姨娘還紅。「啊!」

  瞬間趙姨娘的嘴巴張大到極致,雖然探春沒有細說,但她卻完全明白「那日」
指的是哪一天。

  不待趙姨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探春直接責問道:「母親,您為何要與寶玉
做那種事,還縱容他對女兒胡來?」

  「女兒,我……」

  在探春的質問下,趙姨娘低下頭,隨即抬起下巴,鼓足勇氣道:「女兒,那
……那你準備……怎麼辦?反正為娘已經離不開他了。」

  「我也不知道。」

  幽幽話語中,探春走回房間。

  探春一向果斷幹練,此刻卻步履飄忽,猶豫不決。

  探春回房不久,各位詩翁就三三兩兩而至。

  尤夫人母女因為身子不適臨時缺席,李紈雖然也是嬌軀酥軟,但她身為壇主,
卻不敢隨便休息,衹得暗自埋怨某個需索無度的男人。

  王熙鳳與平兒緊隨來到,而巧姐沒有與王熙鳳一起,而是與天意公主從秋爽
居的側墻翻進來,她們人未至,笑聲先充斥眾人耳中。

  小丫頭的歡聲還未散去,藕香榭的小丫鬟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說是四姑娘
與秦可卿有事,今日來不了。

  「這麼巧?昨天沒聽惜春說呀!」

  趙姨娘雖然聰明了一些,但還是不算真正的聰明人,忍不住提議道:「她們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過去看一下呀?」

  「姨娘,她們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你就不要操心了。」

  王熙鳳瞭然於心,勸說趙姨娘的則是平兒,她在趙姨娘耳邊一番低語,趙姨
娘立刻恍然大悟,禁不住掩唇偷笑。

  臨近約定時分,林黛玉這才與迎春攜手出現,林黛玉美眸微挑,略帶詫異地
道:「咦,寶哥哥今兒個遲到了,他不是最喜熱鬧的嗎?難道昨晚喝太多酒又胡
混去了?」

  林黛玉話語不饒人,眾女衹是莞爾一笑,李紈則玉臉潮紅,大為心虛。

  雖然王熙鳳沒有目睹昨晚的春色,卻對寶玉無比瞭解,她快步走到李紈身邊,
先拉了拉李紈的衣袖,隨即接過林黛玉的話頭,嘻笑道:「林妹妹還真是聰明,
寶兄弟昨晚真是醉了,一直嚷著要去瀟湘館,幸虧姐姐我攔著,不然他真要去妹
妹那兒胡混了,咯咯……」

  林黛玉再是伶牙俐齒,又怎麼比得上王熙鳳的潑辣野性?更何況在她芳心深
處一直縈繞著一縷莫名的愁思,令她難以理直氣壯。

  「鳳辣子,你還是這麼喜歡欺負小姑娘呀!」

  一道輕柔悅耳、大氣端莊的女聲在院門口響起。

  偌大的賈府,敢直呼王熙鳳外號的衹有兩個人,其中之一的賈母已經魂歸地
府,剩下的自然是賈家最特別的存在--賈元春!

  一陣微風拂過,四道倩影飄然而至,四個曾經的皇家人妻第一次大膽走進賈
家人群,大觀園內再添一道絕世風景。

  元春來了,皇后、北靜王王妃及太子妃竟然也來了!雖然她們的身份都是過
去式,但皇家的威儀早已刻入凡人之心,眾女心房一顫,不約而同站起身,王熙
鳳第一個迎上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道:「臣妾參見……」

  「熙鳳妹妹快請起,姐姐我受不起你這大禮。」

  皇后搶步上前扶住王熙鳳的雙臂,言語懇切,還透出絲絲羞窘,微紅的玉臉
已經沒有往昔的冷漠。

  王熙鳳還要下跪,北靜王王妃急忙也上前勸阻,李芷兒則一聲歡笑跑向巧姐。
三個絕色美婦互相多禮,李紈等人半彎腰身,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元春搖頭一笑,過了幾秒後這才悠然上前,一手一個分開皇后與王熙鳳,道:
「你們也別多禮了,既然是自家姐妹,以後就以姐妹相稱吧,熙鳳要小一點,叫
一聲姐姐也應該。」

  王熙鳳何等聰明?她雖然不知道皇后具體多大,但立刻順勢道:「還是元春
說得好,小妹拜見李家大姐、二姐,咯咯……」

  皇后與北靜王王妃不約而同矮身回禮,兩女都暗自鬆了一口大氣,世俗枷鎖
的殘餘終於隨風散盡。

  「呵呵,你們都到齊了呀,我來晚了嗎?」

  寶玉在最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故意遲到片刻的他抬頭望去,不由得心舒
神暢:眼前絕色如雲,卻全屬自己一人,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因為皇家三女的出現,今日與昨日氣氛略有不同,但歡樂的氣息則相差無幾,
寶玉再次成為眾女遊戲的「道具」,歡笑聲與寶玉的苦笑聲一起升級。

  人間世外之地,青梗峰,無稽崖。--S?S?--甚面--k--ua
……?3……gg……t「爆響聲在山谷深處猛烈迴盪,滿天煙塵中,衹有柳湘
蓮近似發狂地揮舞著飛劍。

  山石遭殃了,樹木毀滅了,但柳湘蓮的怨氣卻沒有得到絲毫消減。

  柳湘蓮滿懷雄心壯志回到道山,卻在比武大會中輸給妙玉,不僅輸掉野心,
而且輸掉繼承道尊寶座的機會。

  師姐,你就那麼看不起我嗎?呀--去死吧!想起妙玉那平靜無波、近乎冷
漠的眼神,柳湘蓮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一劍劈開整塊巨石。

  「師兄,不要再練了,小心走火入魔!」

  尤三姐疾步奔來,秀美的玉臉寫滿擔憂,連聲勸說道:「師兄,連師尊也說
師姐的法力已經超越他老人家,你輸給師姐其實不用……」

  「住嘴!」

  對尤三姐的勸解,柳湘蓮非但不感激,反而暴跳如雷地道:「給我滾,滾得
遠遠的,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尤三姐還不想離開,不料柳湘蓮竟然真的放出飛劍,雖然沒有刺中身子,卻
刺中她的心靈。

  「賤人,看著你就煩!沒有你,妙玉怎麼會對我那樣心狠手辣!」

  尤三姐已經哭泣離開,柳湘蓮還喋喋不休地咒罵,一場失敗已經讓他原形畢
露,歇斯底里地仰天大吼道:「不公平、不公平!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平--」

  「嘎嘎……」

  刺耳的怪笑聲彷彿從石縫裡蹦出,很難聽,但金牛大王的神色則十分歡喜,
以人生少有的柔和聲調緩緩說道:「小道友,老天幫不了你,不過本座可以完成
你的心願。」

  不待金牛大王說完誘惑的話語,柳湘蓮已經用力跪下去,道:「我願意!衹
要大王助我,不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嘎嘎……那好,吃下這顆金丹,你就會法力大增,無往不利!」

  同一時間,紅塵人間的一條河流上,一艘快船正逆流而行。

  船速已經很快,但船艙內還是不停響起催促的聲音:「船夫,再快一點。我
們小姐說了,衹要提前到達金陵,每個人的工錢加十倍,再送你一條大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船老大頓時喜出望外,就連河岸兩旁的縴夫也力量大
增,逆流、險灘、礁石、黑夜,所有的困難都被重賞克服。

  「小姐,金陵快到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我睡不著,也不知道娘親他們現在怎麼樣?唉……」

  船艙的燭火搖曳飄動,映照著薛寶釵佈滿愁雲的玉臉。

  鶯兒一邊為薛寶釵斟茶,一邊勸說道:「昨兒靠岸的時候我上去打聽一下,
賈家現在已經沒事了,大觀園的姐妹們全都平安無恙。」

  話語微頓,鶯兒偷偷瞧了薛寶釵一眼,隨即聲調微變,繼續道:「寶二爺不
僅沒事,聽說還成了大英雄,全靠他,北靜王爺才能平定叛亂。」

  提及寶玉的名字,薛寶釵的眼底果然多了一絲紊亂,她下意識轉移話題,歎
息道:「娘親出事,我卻沒能陪在她身邊,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小姐,你不會被林姑娘附體了吧?整天多愁善感的,嘻嘻……」

  返回金陵是鶯兒最開心的事情,她故意打趣薛寶釵一番,然後又陪著薛寶釵
歎息道:「大亂的時候咱們根本出不了府門,夫人又不是不知,怎會怪小姐呢?

  還有寶二爺……「鶯兒唇角一挑,又故意將話題扯到某人身上。

  薛寶釵心房件枰亂跳,眼中光華亂顫,羞急下,她伸手掐住鶯兒腰間的軟肋。
「轟-突然快船一震,船艙內的雜物瞬間東倒西歪,在猝不及防之下,薛寶釵與
鶯兒滾倒在雜物中。

  緊接著,船艙外響起一陣驚叫聲,然後是船夫們的跳水聲。

  不待薛寶釵與鶯兒回過神來,「轟」的一聲,大半個船艙飛上半空中,月光
灌落在兩女煞白的臉上。

  夜空下,月光中,兩個女妖凌空而立,腳下黑雲翻滾,臉上殺氣騰騰。

  落梅女王再次打出一掌,殘破的快船徹底化為碎片,薛寶釵與鶯兒則口吐鮮
血,與碎片飛上半空中。

  「妹妹,你下手太重了,老祖說了要留活口。」

  「哼,賈寶玉那廝無恥下流,喜歡他的女人也絕不是好東西!」

  落梅女王的煞氣扭曲了臉頰,已經沒有以前的清靈飄逸。

  桃妖無奈低歎,搶先伸出手,虛空抓向薛寶釵與鶯兒,花妖之力好似繩索般,
纏住薛寶釵兩女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股狂風突然憑空突現,風中冒出一道烈焰,瞬間燒斷「繩索」,
緊接著擋住了兩名女妖追逐的腳步。

  狂風來得無比突然,去得也無比迅速,眨眼間,薛寶釵與鶯兒已經消失在兩
名女妖的視野中。

  金陵,賈府。

  相隔旬日後,紅樓詩社的聚會來到紫菱洲。

  迎春身為東道主,與李紈穿梭來去,忙得不亦樂乎,李芷兒三女與元春這次
雖然缺席,但有了巧姐與天意公主的笑聲,依然熱鬧無比。「紅樓花主,該你喝
酒了!」

  時光的洗禮,令探春的怨氣似乎變成鬥志,第一個就用古琴挑戰寶玉。

  吃美人的苦頭已經成為寶玉的習慣,不待探春的琴音結束,他已經自罰三杯。
「紅樓花主,既然彈琴引不起你的興趣,那咱們來下棋吧。」

  探春的才情絕非浪得虛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玉手一揚,丫鬟立刻擺上圍
棋。

  雖然已經習慣,但寶玉的後背還是禁不住冷汗直冒,看著眾女幸災樂禍的目
光,他心一橫,腦海靈光乍現,道:「三妹,圍棋一局時間太久,會掃大家雅興,
不如這樣,咱們換一種玩法,很好玩的,呵呵……」

  寶玉那得意的笑聲將眾女吸引過來,天意公主第一個興奮追問道:「小寶子,
這圍棋還有什麼玩法?快說說看,不好玩的話,本公主就閹了你!」

  「又簡單又好玩,保證你們一學就會!」

  寶玉極力壓抑著爆笑的衝動,然後將五子棋的規則講出來,眾女果然一聽就
明白了。

  「三妹,咱們開始吧,你先請!」

  探春知道寶玉的笑容有詐,不過卻抵抗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不由自主下了一
字。

  接下來,衹見寶玉一掃先前晦氣,大手一揮,殺得探春丟盔棄甲。

  探春輸了,毫無意外地接連輸了兩局,也喝下兩杯葡萄美酒。

  「我來,咯咯……」

  探春還在琢磨五子棋的精髓,巧姐已經霸佔她的座位,興致勃勃地玩起新玩
意兒。

  不知不覺間,詩社聚會變成五子棋大賽,美女們一個接一個上場,卻一個接
一個敗陣,美酒也一杯接一杯滑過美麗的朱唇。

  寶玉暗自偷樂,偶爾也放一放水,提高一下失敗者們的樂趣。

  時光悠然流逝,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全黑。

  迎春瞥了寶玉一眼,嫵媚流轉,主動提議進入廂房繼續遊戲,眾女一陣歡笑,
恍若彩蝶般飛入廂房。

  醇酒美人,芬芳四溢,恍惚間,稻香村那一晚的氣息捲土重來,而且更洶湧
澎湃。

  夜色越來越深,酒香越來越濃,歡笑聲逐漸低沉。

  「嗯,醉了,我真的醉了。」

  李紈慵懶無力地靠坐在大炕邊上。

  「我還沒醉,咯咯……」

  王熙鳳嘴裡不認輸,身子卻完全倒在炕上,巧姐更早已窩在王熙鳳的懷中呼
呼大睡起來。

  天意公主的酒量很讓人意外,她成了唯一--個還能站直身子的人,她手持
酒壺走向探春,道:「來,咱們再碰一杯,嘻嘻……琴棋書畫我都比不上你,終
於有一樣比你厲害了。」

  探春下意識躲到炕上,天意公主還不依不撓,趙姨娘急忙挺身而出,不料腳
下一軟,竟帶著探春滾到寶玉身邊。

  「呼……」

  不知是窗外的風兒吹來還是人為的原因,燈火突然熄滅。

  「啊……」

  一聲嬌吟在黑暗中飄過,剎那之間,室內突然一片沉寂。

  下一剎那,嬌羞的顫音開始迴盪。

  幾秒後,林黛玉跌跌撞撞地逃向門口,不料天意公主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嘻
笑道:「林姐姐,人家還沒有喝夠呢,你也別想逃。」

  林黛玉雖然極力掙扎,不過力量無比微弱,輕易就被天意公主抱上炕。

  「啊……」

  探春在炕上不停滾動,閃躲著黑暗中那衹討厭的大手,她接連從好幾個姐妹
身上翻過,腰肢最後還是落入魔爪中。

  探春羞聲驚叫的同時,終於明白迎春幹嘛突然翻新大炕,而且弄得那麼大,
大得離譜。

  醉了,所有人都醉了。

  折射的月光衹能映照出模糊的景象,隱隱約約間,衹見衣裙四處飄飛,衹聽
羞叫聲此起彼伏。

  探春一番掙扎後,又一次從寶玉的臂彎中逃出。

  寶玉揚手抓去,沒有抓住探春的腳踩,卻抓住王熙鳳的豪乳,五指一緊,捏
得王熙鳳檀口大張,出現第一道羞人的歡鳴聲。

  「壞二叔,你敢欺負我娘,我收拾你,咯咯……」

  巧姐在寶玉的身後出現,縱身一撲,炕上頓時掀起一陣混亂的波浪。

  浪濤過後,巧姐落入迎春的懷中,寶玉則與王熙鳳、李紈滾成一團,寶玉的
兩衹大手分別覆蓋兩個嫂嫂的美乳上,隨即兩道一大一小的羞叫聲在房中飄動。

  兩秒後,「滋」的一聲,寶玉在李紈身上不疾不徐地抽插起來,唇舌則與王
熙鳳緊密地糾纏在一起。




              第四章雨灑群花

  大炕再大,也不過在一房之中,夜色再深,也擋不住呻吟飄蕩。

  探春下意識摀住檀口,雖然早已隱約猜到,但親眼目睹如此一幕她還是震驚
無比,心想:天啊,不衹鳳姐姐,就連大嫂也……那可是端莊守禮,差一點就要
得到貞節牌坊的大嫂!

  探春不敢置信,在三尺之外的林黛玉同樣呆若木雞。

  原本林黛玉以為這衹是一場嬉戲,最多也衹是摟抱,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瘋
狂的畫面,而且還發生在最讓人意外的李紈身上。

  探春與林黛玉不由得心想:這是真的嗎?紈大奶奶是不是醉得睡著了?

  上天彷彿聽到林黛玉兩女的心聲,李紈突然一聲長吟,抹去她們眼中的懷疑。
「啊哦……寶玉,輕一點,我受不了了。」

  李紈的玉手抵在寶玉的胸膛上,柔膩的聲調無比嬌媚:「壞蛋,昨晚才被你
折騰半宿,輕一點,啊……」

  啊,昨晚?林黛玉與探春聽得清清楚楚,心房卻是一片混亂,此時她們都有
逃走的機會,但呻吟聲卻有如絲帶般纏住她們那七、八分醉意的身子。

  前所未有的一聲尖叫後,王熙鳳與李紈對調位置,王熙鳳的呻吟肆無忌憚,
更攪亂房中兩個「外人」的心靈。

  慾望的波瀾起伏跌宕,隨著時光流逝,探春與林黛玉不約而同呼出一口大氣,
羞窘的心房不再那麼緊繃。

  就在林黛玉兩女以為這已是淫靡的極致時,不料巧姐卻掀起更大的風浪。

  「母親,人家也要二叔疼,咯咯……」

  巧姐蠻不講理地強行佔據寶玉的上半身,將她還未完全發育的酥乳塞入寶玉
嘴裡,還用纖細的雙腿夾住寶玉的手掌。

  「咚!咚!咚!」

  林黛玉與探春的心跳聲無比猛烈,尤其是探春,聽著巧姐母女倆那渾然忘我
的喘息聲,她不由自主眼角一顫,偷偷看了趙姨娘一眼。

  趙姨娘正好也在偷看探春,剎那之間,兩道目光在虛空中相遇,「轟」的一
聲,探春心房一震,腦海頓時一片空白,時間就此失去意義。

  探春不僅看到趙姨娘眼中的羞澀,還看到一團火熱,火熱的期望、火熱的異
彩、火熱的慾望!那眼神分明就是羨慕王熙鳳,分明就是躍躍欲試,甚至是想將
她強行拉過去與寶玉做那羞人的事情。

  探春心想:母親真會強來嗎?不會的!不會的!不會……嗎?

  這時,一雙火熱的大手拉開探春的衣襟,火熱的氣息吹入耳中,終於將探春
飛入雲霄的思緒喚回。

  探春眨了眨美眸,環目四顧,衹見迎春全身赤裸地躺在她左邊,天意公主趴
在她右邊,林黛玉則蜷縮嬌軀躲在她身後的角落,而在大炕稍遠處,李紈與王熙
鳳母女倆早已化作軟泥,不由得心想:咦?寶玉呢?還有母親,他們去哪兒了?」
啊!」

  下一剎那,探春羞得驚聲尖叫,眼中的迷惑瞬間煙消雲散。

  衹見趙姨娘趴伏在炕邊,身子彎折成九十度,高高翹起肥美的屁股,而寶玉
則傲立在趙姨娘身後,好似打樁機般猛烈抽插著。

  「啪啪啪……」

  肉體猛烈撞擊的聲浪充斥空間,直逼探春的心靈。

  這時,一道月光穿窗而入,令探春清晰看到趙姨娘與寶玉私處連接的一幕,
除了趙姨娘不停開合的花瓣外,她人生第一次見到男人的慾望之源。

  「啊嗚!」

  驚叫聲衝到探春嘴邊,卻被銀牙封堵,變成怪異的呻吟聲。

  月光下,沾滿春水的肉棒反射出淫靡的光華,紅通通的龜冠好似撞城的巨錘,
直刺探春美眸,嚇得她身子向後一縱,與林黛玉撞了個滿懷。

  「啊……」

  林黛玉的顫音同樣如泣似訴,美眸深處依然殘留著羞人物事的幻影,心靈空
間更是一片驚濤駭浪,多年的倫理認知即將化為灰燼:趙姨娘可是寶玉的庶母,
他們竟然母子……亂倫!天啊,迎春她們怎麼一點也不驚訝,而且也不阻止,難
道她們早就知道?

  「女兒,救我,救救我啊……娘親不行了……啊!哦……」

  趙姨娘已經不知尖叫多少次,肥美的乳房猛然一顫,隨即重重砸在炕上,發
出沉悶而淫靡的聲響。

  「啪啪啪!」

  趙姨娘癱倒在炕上,寶玉的衝擊卻絲毫沒有減弱,每一次插入,趙姨娘的身
子都會向前滑動兩寸,逐漸滑向探春。

  趙姨娘的哀聲越來越近,林黛玉一邊搗著褻衣,一邊勉強爬到大炕另一端。

  如此危急時刻,探春卻傻了,趙姨娘的哀求好似魔咒般令她不由自主迎上去,
玉手胡亂推擋,意圖將趙姨娘從寶玉的胯下解救出來。

  「女兒,快救我……」

  寶玉沒有理睬探春的動作,趙姨娘則抓住探春的雙手,在寶玉的力量推送下
順勢一翻,瞬間三人位置變換,寶玉躺在最下面,懷中摟抱著探春顫抖的嬌軀,
趙姨娘則趴在兩人身邊,雙手分開探春的雙腿。

  「寶哥哥、娘親,你們……啊,要做什麼?」

  探春真的傻了,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落入魔掌中。

  「女兒,娘親幫你,別怕……」

  趙姨娘話音未落,寶玉的熱吻已經封住探春的檀口,玄妙的力量直透探春心
房,將她腦海最後一絲抵抗化為灰燼。

  「啊……嗯……」

  嬌羞呻吟中,探春的褻衣飄飛而去,嬌軀翻轉,美腿微張,月光之下,處子
花瓣散發出粉紅的光華。

  林黛玉的瞳孔瞬間再次瞪大。

  「咯咯……林妹妹,不要想那麼多,衹要過得快活就夠了!」

  王熙鳳抱住黛玉呆滯的身子,巧姐則悄悄脫去她的肚兜,母女倆齊心協力,
很快就將林黛玉變成赤裸羔羊。

  「啊!啊……」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林黛玉的聲音慌亂羞怯,探春則美眸緊蹙,十指差一點
撕爛被褥,竟是王熙鳳的手指揉捏著林黛玉的花瓣,寶玉的陽根則插入探春的玉
門。

  「寶玉,輕一點、輕一點……」

  趙姨娘輕柔地分開探春的陰唇,眼中瀰漫著母親的關懷,但週身卻縈繞著無
盡淫靡的霧靄。

  雖然有趙姨娘的幫助,但玉門的脹疼還是令探春四肢亂顫,下意識就要推開
寶玉。

  這時,迎春與李紈紛紛從「睡夢」中醒過來,李紈抓住探春的雙手,迎春則
輕柔地撫摸探春的椒乳。

  寶玉大手一緊,將探春的雙腿夾在腰間,然後腰身一挺,「噗滋」一聲,火
熱的巨物刺穿處子之膜,又一個賈家美人成為他胯下之婦。

  春風再次吹拂。

  探春聲聲尖叫,林黛玉則是嬌啼婉轉,王熙鳳母女倆相視一笑,將寶玉平日
用在她們身上的手段全部用在林黛玉身上。

  春色激盪,慾望橫流。

  終於寶玉一聲悶哼,滾燙的精液灌滿探春的花心,猛烈的衝擊令探春發出前
所未有的尖叫聲,然後美眸一顫,在一片空白中進入夢鄉。

  「咦?」

  噴射的快感稍微平息後,寶玉一邊抽離肉棒,一邊發出迷惑的歎息,因為探
春的身上竟然沒有出現仙花的烙印,但他明明就有所感應,怎不讓他眉心微皺?

  大炕另一頭,林黛玉已經渾身嫣紅,任憑王熙鳳母女倆擺佈。

  眼見王熙鳳的手指就要插入林黛玉的花徑中,寶玉急忙撲過去,狠狠地吻住
王熙鳳的朱唇,將所有的感激都化為深吻的力量。

  王熙鳳的身子瞬間融化,玉手正要碰到肉棒時,巧姐的小嘴搶先一步湊上去
霸佔龜冠,令王熙鳳衹能轉移目標握住鼓脹的精囊。

  「呼……」

  淫靡的狂風呼嘯盤旋,將林黛玉捲入風眼中。

  片刻後,一聲嬌弱的慘叫融入狂風中,還有幾點桃紅灑落人間。

  林黛玉看似柔弱,但纖細的花徑卻完全能容納寶玉的巨物,處子之膜被刺穿
的剎那,她下意識咬住被角,衹發出隱約的嗚鳴聲。

  「啊……嗚……」

  室內最後一個處子消失了,春色也到了最高潮的一刻。

  寶玉先是和風細雨,溫柔地侵入,等到林黛玉緊蹙的柳眉舒展開來,立刻有
如雨打芭蕉般加快抽插的速度。

  「啊!啊……啊……喔……」

  黛玉的小嘴開始張合,舌尖不停顫抖,春水順著粉紅晶瑩的花瓣緩緩流淌。

  「啪啪啪……」

  蜜汁飄灑的一刻,強忍已久的寶玉終於不可自制,林黛玉雖然出了名的體弱,
但狂風暴雨還是傾盆而下,瞬間淹沒林黛玉的嬌軀。

  隨著肉體撞擊聲的加劇,黛玉的花徑開始震顫,而且越來越緊窄,緊夾的快
感輕易捕獲寶玉的靈魂,令他腦中一熱,抽插得更猛烈。

  「呀--」

  肉棒一連抽插上百下,林黛玉突然眼眸一翻,瞬間昏死過去。

  眾女頓時花容失色,紛紛圍過來,寶玉更嚇得神魂直冒,偏偏還無法停止抽
插。

  下一剎那,不待眾女的呼喚出聲,林黛玉的美眸又靈光閃現,更主動抬起纖
細的腰肢,讓寶玉的巨物插得更深入。

  林黛玉「復活」了,不衹神智清醒,而且彷彿脫胎換骨般,眼中的靈秀依然
存在,但病弱的氣息卻化為輕煙,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以她的雙眸為中心迅速彌
漫開來。

  「呃!」

  衹是與那雙「新生」的美眸對視一眼,寶玉的心神就被雷電擊中,脊背一麻,
精液猛然噴射而出。

  「噢……」

  女人滿足的呻吟與男人的悶哼同時響起,林黛玉的四肢緊緊抱住寶玉,她又
一次在高潮中「死」去了。

  噴射的快感還未散去,黑暗的室內突然五彩閃爍,兩道光芒從探春與林黛玉
體內悠然飄出,在大炕上空渾然交織在一起。

  仙花出現了,寶玉期待的五色仙花又出現了!

  源自渾沌的力量蜂擁而至,寶玉剛要揚聲歡笑,不料五色神石才長大一些,
法力就離奇地消失,似乎寶玉的身軀衹是中轉站,好在他準確地感應到警幻仙姑
的氣息。

  興奮轉瞬即逝,鬱悶充斥心窩,寶玉雙目一閉,元神飛入虛無幻境。

  「仙姑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警幻仙姑盤膝端坐在蓮台上,眉心緊皺,寶玉的嘶喊衹是讓她微微張開眼簾,
隨即手捏蓮花法印,突然彈出一指,將寶玉的元神彈出虛無幻境。

  「哈哈……」

  寶玉笑不出來,地魔則笑聲不絕,他傲立在雲端之上,張開雙臂,將跨越空
間而來的五色煙雲吸入體內。

  「盤古,等著吧,衹要本座與五色神石合為一體,定能將你創造的一切化為
灰燼!嘎嘎……」

  地魔沉醉在未來的幻想中,袍袖一蕩,三千世界不約而同為之震顛。

  這時,一團黑雲化作牢籠鎖住觀音與悟空的法身。

  就在地魔喃喃自語的時候,觀音突然雙眸異彩閃現,一縷縷五色煙雲以隱秘
的方式急速鑽入她與悟空的體內。

  片刻之後,一明一暗的五色煙雲同時消失。

  悟空雙目一張,火眼金睛頓時光芒四射,不待他怒砸囚籠,觀音搶先一步抓
住他的手腕,並微微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話語的交流,但悟空卻完全明白觀音的
意思,這短時間的患難,兩人心神的交融早已超越心有靈犀的境界。

  陰沉而厚重的雲圃包裹地魔的身軀,囚籠之內也是一片死寂。

  神與魔都在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異世空間,賈家大觀園。

  回到怡紅院的寶玉做了一場怪夢,睡夢中,他看到另一個自己,一個塗脂抹
粉、油頭粉面的自己。

  「你是誰?」

  兩人面面相顧,同時向後一跳,問出一模一樣的三個字。

  「啊,你是……賈寶玉!」

  假寶玉思緒一轉,不禁目瞪口呆地問道:「你還沒有死?」

  「我死了嗎?」

  脂粉寶玉茫然四顧,低頭看了看雙手,隨即突然蹦跳而起,尖聲大罵道:
「賊子,是你害死了我,就是你,還我身子、還我身子!」

  脂粉寶玉不停咒罵,可假寶玉卻沒有一絲怒火,反而笑了出來,心想:這賈
寶玉還真是名不虛傳,連跳腳的動作也那麼扭扭捏捏,與娘兒們一樣,嘿嘿…
…「賊子、妖怪,我要殺了你--」

  假寶玉的嘲笑完全刺激脂粉寶玉的心靈,他突然嘶吼著撲上去。

  見脂粉寶玉的動作那麼扭捏,假寶玉--邊偷樂,一邊隨意踢出一腳。

  下一剎那,「撲通」一聲,假寶玉竟然被脂粉寶玉打倒在地,他竟然不是脂
粉寶玉的對手。

  做夢,這一定是做夢!妖他娘的,真倒霉!假寶玉幾番掙扎徒勞無功,鬱悶
之下,又不禁暗自慶幸這衹是一場怪夢。

  「還我身子來--」

  脂粉寶玉的聲音纖細嬌柔,但表情卻逐漸凶狠暴戾,他一腳踩住寶玉的胸膛,
然後舉起一塊千斤巨石狠狠砸下去。

  「呀!」

  巨石的幻影在假寶玉眼中飛速放大,致命的威脅令他陡然一聲驚叫,然後從
睡夢中嚇醒過來。

  不待寶玉抹去額頭的冷汗,房門已經被襲人推開,她少有地快步疾行,帶來
一個意外的消息。

  「寶玉,三姐兒回來了,紈大奶奶派人傳話,叫你趕緊去一趟稻香村!」

  「三姐兒?」

  寶玉的腦海中還迴盪著夢中的殘影,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

  「就是尤三姐,尤二姐的妹妹,你怎麼把她忘記了?嘻嘻……」

  秋紋與麝月隨後而入,三女一起動手,迅速為寶玉穿上衣冠。

  寶玉搖了搖頭,終於抹去腦海中的殘影,心情不佳的他撇嘴道:「她回來就
回來了,幹嘛這麼急著找我?我與她可沒有交情,何況我還沒睡飽呢!」

  「你與她是沒交情,不過與人家母親、姐姐可是交情不淺。」

  前來傳話的原來是晴雯,她一邊上前幫忙,一邊瞪了懶洋洋的寶玉一眼,嬌
嗔道:「還不快一點,尤三姐要是重傷不治,看你怎麼向尤二姐交代!」

  「她受傷了?」

  寶玉緊皺著眉心,擔憂之情溢於言表,不過他擔憂的可不是尤三姐,而是離
別多日的妙玉,道:「難道大荒山出事了嗎?妙玉有沒有消息?」

  「我不知道,尤三姐剛到府門口就昏迷了,一身血跡……」

  晴雯話音未完,寶玉已經破空而去,弄得眾女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刮起
的勁風吹得東倒西歪。

  畫面一閃,寶玉心急火燎地衝入稻香村,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一臉平靜的秦
可卿。

  不知是晴雯故意誇大,還是秦可卿及時出手救治,尤三姐的傷勢並不嚴重,
衹是小小的外傷,不過大荒山的情形卻嚴重不妙--柳湘蓮勾結邪門妖道公然叛
亂,修為暴增的他更親手弒殺師尊,還將妙玉與甄士隱等人逼入絕境,情勢危殆,
命懸一線。

  「賈公子,是大師姐冒死助我突圍,她已身受重傷。」

  尤三姐突然跪在寶玉面前,急聲道:「請公子救我大師姐、救我大荒山!」

  「你快起來,我們馬上走!」

  「不行!」

  秦可卿攔住寶玉,神情肅穆地沉聲道:「師父,你法力還未恢復,還是讓我
替你去吧!」

  「可卿說得對,聰明人不能自己找死。」

  王熙鳳不知從誰口中得到消息,大步衝進院門,勸道:「就讓可卿替你去吧,
她既然連閻羅王都不怕,對付幾個人間妖邪肯定不在話下。」

  「賈公子,風雲谷是上古神魔大戰後留下的殺陣結界,可卿姐姐雖是鬼仙,
但……」

  說到這裡,尤三姐突然遲疑起來,就連頭似乎也沉重許多,目光直落地面。
「寶哥哥,你不許去,不能讓大家為你擔驚受怕!」

  稻香村突然熱鬧無比,三春姐妹滿臉擔憂,平兒、香菱及一干美麗丫鬟的倩
影蜂擁而現。

  探春大聲阻止,迎春則下意識回頭一望,她對寶玉的心思很瞭解,忍不住使
出誘惑的手段:「寶玉,薛姨媽與你娘親正在趕來,她們今兒要參加詩社聚會,
你可不能讓她們為你擔心。」

  「對呀,有可卿出手已經夠了。」

  丫鬟們一擁而上,有意無意將尤三姐擠出人群。

  賈家眾女紛紛出聲附和,唯有惜春站在院門口,清冷的目光不見波瀾,衹是
觀察著寶玉與秦可卿的反應「你們聽我說!」

  一股清風憑空突現,寶玉升空而起,踏風而立,目光少了幾分溫柔,狂野不
羈的氣息奔騰而出,迅速充斥眾女的心靈,說道:「我一定要去救妙玉,誰也不
要阻止我!」

  寶玉的強勢雖然是偶爾閃現,但每一次都是不可反對,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
大手虛揮,強行抹殺所有的雜音。

  瞬間稻香村一片沉寂,眾女的擔憂衹能在眼中打轉。

  寶玉緩緩掃視著眾人,強勢的氣息慢慢地化為柔情,最後凝視在王熙鳳身上,
柔聲道:「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我會叫可卿與我一同前往,絕不會冒險逞強。」

  在無形中,遇上事情時,眾女已經習慣以王熙鳳為中心,全不由自主看向她。
王熙鳳美眸微張,與寶玉目光對視片刻,兩人雖然沒有言語,但千言萬語已經融
入目光中。

  「寶玉,你速速去吧,記住,家裡還有很多人等你平安歸來!」

  王熙鳳點了點頭,沉重的話語既有理解也有囑托。

  女人的善解人意對男人同樣重要,王熙鳳的話語好似暖流般滑過寶玉心間。
片刻後,一輛馬車離開賈府,直向金陵東門疾馳而去。

  眾女眼含清淚,紛紛搖手相送,情懷激盪時,誰也沒有發覺人群中少了一個
人--賈家四姑娘賈惜春!




              第五章妙玉有難

  大荒山,無稽崖,青梗峰上。

  修真道場昔日的平和寧靜消失不見,滿山陰風環繞、黑雲盤旋,恍若鬼域般。
「師姐,你答不答應?」

  柳湘蓮的面容依然英俊,但眼神卻氣息大變,他站在道山大殿的正中央,雙
目閃爍無比狂熱的光芒。

  「柳湘蓮,回頭是岸,不要癡心妄想了!」

  大荒山的鎮山之寶「暮鼓晨鐘」懸浮在妙玉的頭頂上,組成最後一道結界,
將甄士隱等十幾個修真弟子護在大殿的角落。

  柳湘蓮面容扭曲,一腳踏碎石板,瘋狂地吼叫道:「妙玉,我如今法力強大,
連師父也不是我對手,你為什麼還是看不起我?為什麼--」

  「感情之事衹看緣分,不可勉強!」

  妙玉平靜地看向柳湘蓮,沉聲勸說道:「你本性並不壞,何必如此執著,墜
入妖道?」

  話語微頓,妙玉話鋒一轉,再次勸說道:「小師妹一直深愛著你,你何不好
好珍惜?衹要你誠心悔過,師尊的仙魂定能原諒於你。」

  「小師妹?你是因為她才拒絕我嗎?」

  柳湘蓮完全沒聽到妙玉後面的話語,自以為是的接過話頭,連聲道:「你放
心,我從未喜歡過小師妹,衹是為了利用她才與她親近。小師妹雖然長得不錯,
但又怎能與師姐相比?她要想成為本座的夫人,還不夠資格!哈哈……」

  「唉!無可救藥!」

  妙玉再次閉上雙眸,對如今的柳湘蓮再無絲毫挽救之心。「你--」

  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柳湘蓮眼底妖氣瀰漫,突然獰笑道:「師姐,我會讓
你親眼看見,賈寶玉會像狗一樣趴在我腳下求饒!嘎嘎……」

  金陵城外。

  寶玉三人來到郊野無人之處,立刻放棄馬車,踏上雲團。

  秦可卿水袖微蕩,純白的雲團升空而起,就在這時,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緊
追而至,還伴隨著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等等我!」

  惜春來了,生性淡漠的她第一次獨自離開金陵,踏上人生另一條道路。

  秦可卿本能地按住雲團,寶玉則眉心微皺,斷然拒絕道:「四妹,大荒山妖
邪聚集,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你去不得。」

  「我要去!」

  惜春的回應衹有簡單的三個字,她躍身下馬,直向雲團衝來。雖然寶玉法力
大損,但要阻擋惜春的前進還是輕而易舉,他輕輕拍出一掌,將惜春隔絕在一丈
之外,隨即不留情面地說道:「你修為太弱會成為我們的累贅,回去吧,我保證
回來以後一定好好教你仙法。」

  惜春再次搖頭,絲毫不受寶玉話語的影響,用盡全力接近雲團。

  秦可卿知曉惜春的性格,目光在寶玉與惜春之間移動,最後無奈地歎息一聲。
從離開賈府那一刻起,尤三姐就一直低垂眼簾,也許是過度擔憂大荒山的情形,
她神色恍惚,就連惜春的出現也未引起她的注意。

  「寶哥哥,你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如果一直待在家裡,永遠不
可能學得仙道。」

  惜春的玉臉瀰漫堅定的氣息,直視寶玉的雙目道:「你若是不要我同行,我
就自己一個人騎馬行走江湖!」

  唉,惜春竟然也會玩威脅這一招!寶玉不禁搖頭苦笑,隨即意念一轉,收回
阻擋惜春的力量。

  秦可卿見狀,立刻伸出玉手將惜春拉到身邊。

  隨後,雲團再次冉冉升空。

  惜春忍不住內心的興奮,美眸微微閃光,尤三姐依然眼簾低垂,秦可卿則全
神貫注地駕雲疾飛,眾人中,唯有寶玉滿腔鬱悶。

  寶玉的煩愁不衹是因為惜春的倔強,更多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眼前即將迎來一場廝殺,但他卻無能為力,怎不讓寶玉的自尊暗自受傷?思
緒一轉,寶玉隨即盤膝而坐,突然進入修煉狀態。

  臨時抱佛腳也算一種努力,不料異變卻在寶玉的元神空間憑空突現,讓他這
一點小小的努力也化成東流水。

  「賊子,還我身來!」

  脂粉寶玉又出現了,而且力量比上次還強大,一下子就掐住假寶玉的咽喉。
「啊,仙姑,救命啊……」

  假寶玉面對脂粉寶玉依然沒有還手之力,危急時刻,他幸運地看到警幻仙姑
凌空拋飛的倩影。

  警幻仙姑停了下來,仔細地看著兩個「寶玉」,目光飛速變換,腦海中瞬間
閃過千百意念。

  「你……你是誰?是仙女嗎?」

  離奇的事情又發生了,在警幻仙姑的注視下,脂粉寶玉的力量迅速消失,雖
然警幻仙姑沒有殺氣,但他卻嚇得渾身哆嗦。

  「王八蛋,你敢掐我!」

  假寶玉逮住機會,立刻翻身而起,反過來掐住脂粉寶玉的脖子。

  這傢伙的靈魂還沒有死絕,想搶佔老子的身軀,一定要徹底滅了他!莫名的
直覺鑽入假寶玉的腦海中,他可沒有半點負罪之感,手上的力量頓時倍增,誓要
徹底消除隱患。

  脂粉寶玉的身形開始縮小,越縮越小、越來越透明,並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這時,警幻仙姑突然一臉平靜地拍出一掌打向脂粉寶玉--身後的假寶玉!

  「啊!」

  一聲驚叫,寶玉第二次在同一場惡夢中驚醒過來。

  警幻仙姑叛變了,她選擇真正的賈寶玉?震驚的念頭在寶玉的腦海中浮現,
雖然明知那衹是一場夢,但他「狹隘」的心靈還是難以接受。

  「二哥哥、二哥哥……」

  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近在眼前,但在寶玉的感覺中卻好似遠在天邊。

  三張美麗的臉頰充斥寶玉的視野,惜春多次呼喊沒有效果,秦可卿銀牙一咬,
突然狠狠地掐住寶玉的胳膊。

  疼痛終於令寶玉元神歸殼,他抬頭一看,立刻被秦可卿三女的眼神嚇了一大
跳,身子陡然蹦起來。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賈公子,你……沒事吧?」

  秦可卿與惜春退後三大步,衹剩下尤三姐站在寶玉面前,素日剛烈的她此刻
卻變得遲疑,雙眼佈滿迷惑。

  「我會有什麼事?你們才是,幹嘛這樣看著我?」

  秦可卿三女那看怪物一樣的目光還在寶玉的腦海回放,令他很不舒服,語氣
不禁多了幾分生硬。

  「二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惜春小心翼翼地走回原位,上下掃視著寶玉,語氣中懷疑的意思十分明顯:
「你在睡夢中不停掙扎,還不停嘶吼,說要殺死……你自己,而且聲音也變了。」

  「啊!」

  寶玉瞬間下巴垂落,略一尋思,他立刻明白是夢話惹的禍。

  秦可卿深深吸一口氣,鬼仙的力量強行恢復心靈平靜,合情合理地猜測道:
「師父,是不是你急於修煉走火入魔了?要不要休息幾日再上山?」

  「我沒事,也沒有走火入魔。咦?咱們已經到了大荒山嗎?這麼快?」

  寶玉抬頭看去,不遠之處,一座山峰插天而立,不到山腰已是雲霧環繞。

  秦可卿點了點頭,目光還是透著一絲對寶玉的擔憂,道:「師父,你已經昏
睡整整五日,我們用盡了辦法也叫不醒你。」

  寶玉不想解釋夢中情景,也解釋不了,唯有挺起胸膛,轉移話題道:「尤姑
娘,山上守衛如何?以可卿的法力,直接殺上去行不行?」

  「賈公子,可卿姐姐的法力自然不是凡人修真者可以對敵,不過……」

  尤三姐朱唇微顫,眼簾連續顫抖幾下,略一猶豫,這才道:「大師姐還在敵
人手中,若是打草驚蛇,怕會傷及大師姐他們的性命。」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尤三姐手指後山的方向,沉聲道:「那兒有一條小路直
通山頂禁地,一般弟子都不知曉。」

  「好,那就從小路上山,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妙玉,再好好收拾柳湘蓮這名不
符實的傢伙!」

  說到「柳湘蓮」時,寶玉雙目微縮,一道憤怒的光芒一閃而逝。

  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寶玉以往就是太過相信「書」中所言,才完全被柳
湘蓮欺騙。

  兩刻鐘後,寶玉三人無驚無險地登上山頂,一座宏偉的大殿在雲霧中若隱若
現。

  「師姐就在裡面!」

  尤三姐好似一衹飛燕般落在大殿門口,劍柄重重砸在兩個守門弟子的後腦上,
她隨即抽劍出鞘,急聲催促道:「這兒有特殊的警戒手段,咱們衹有一盞茶的時
間。賈公子,快進去救人!」

  寶玉身子一震,飛身撲向大門。

  突然秦可卿拉住寶玉的衣袖,美妙的倩影看似飄逸緩慢,實則跨越空間,一
步就踏過門檻。

  「師父,你保護惜春,我去救妙玉姑娘!」

  「唉!」

  寶玉看著秦可卿的背影衹能苦笑歎息,不得不接受被美人保護的命運。

  大殿中,同樣雲翻霧繞。

  秦可卿蓮足沾地,水袖橫掃,不僅掃散雲霧,還掃散整座大殿!

  啊,不好!大殿瞬間有如海市蜃樓般隨風散去,讓秦可卿有種不妙的預感,
她立刻身子倒飛,同時布下一重護體結界。

  「轟--」

  秦可卿的反應已經夠快,但卻快不過從地面升起的妖陣,電光石火間,九道
黑芒從九個不同的角落劈向落入陣中的秦可卿。

  秦可卿揚聲大喝,一頭秀髮升空飛舞,但卻掙不脫妖陣的束縛,衹能眼睜睜
看著九道黑芒狂轟而至。

  死定啦!這是一個陷阱!高深的法力境界令秦可卿更加絕望,她清楚感應到
妖陣的強大,那絕不是人間應有的力量。

  秦可卿下意識閉上美眸,等待著人生第二次死亡的降臨。

  「砰!」

  沉悶的撞擊聲猛然響起,奪命的妖芒擊中血肉之軀,不過不是秦可卿,而是
猛然擋在她身前的寶玉。

  「啊!」

  秦可卿睜開眼眸,自忖必死的她略一呆滯,隨即看到寶玉搖搖欲墜的身子。

  是寶玉,是他為我擋下了一劫!唔……秦可卿心房一顫,兩汪熱淚頓時濕潤
雙眸。

  意念百轉千回全在電光火石之間,在此危急之時,秦可卿竟然呆在原地。
「快逃,帶上惜春,呃!」

  寶玉話音未完,身軀已倒向地面,一口鮮血則搶先噴灑在地。

  「寶玉,你別嚇我!」

  情勢危急之時,秦可卿直呼寶玉名字,她急忙飛身上前將寶玉抱入懷中。

  寶玉喉間一熱,又噴出一口鮮血,血色浸透秦可卿胸前的衣裙,在她挺拔的
玉峰上留下特別的印記。

  秦可卿銀牙一咬,隨即化作一股狂風,裹著寶玉與惜春飛上天空,而尤三姐
則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秦可卿的視野。

  「賈兄,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來喝杯清茶,聊聊天?哈哈……」

  突然天空一片昏暗,翻滾的黑雲組成一道強力的結界,強行將秦可卿震回地
面,幾個妖界高手隱藏在黑雲中不出,柳湘蓮則站在雲團的縫隙間,笑得無比得
意。

  落地的秦可卿並沒有搭理敵人,腳尖在煙塵之巔猛烈一點,隨即貼著地面,
順著山勢逃向大荒山的後山密林。

  柳湘蓮凌空一揮手掌,追殺立刻開始。

  柳湘蓮恨不得將寶玉劈成木炭、砸成廳粉,但凌空劈下的妖芒卻總是差那麼
一點點,地面追兵的法力又難以困住鬼仙境界的秦可卿。

  「師尊,不能放虎歸山,賈寶玉這廝留不得!」

  眼看秦可卿要逃出大荒山,柳湘蓮急忙呼喚靠山。

  金牛大王的身影在黑雲中一閃而逝,另有心思的他怪笑道:「徒兒放心,他
跑不了,嘎嘎……」

  瞬間天空黑雲劇烈翻滾,妖芒比閃電更刺眼、比雷霆更震耳、一座山峰轟然
倒塌,巧妙地將秦可卿逼向一處懸崖。

  「賈兄,在下已經備好香茶,你還是留下來好好喝一壺吧。」

  獵物被困在絕境中,柳湘蓮又有了狸貓戲鼠的心思,不將寶玉玩弄到死,他
怎能消去心頭之恨?

  「柳兄的茶太難喝,賈某沒興趣。」

  寶玉強行離開秦可卿的懷抱,帶著一身血跡傲然挺立,揚聲回應後,低聲催
促道:「可卿,帶著惜春快走,柳湘蓮的目標是我。」

  寶玉不停用眼神暗示要秦可卿與他分路逃走,秦可卿卻是一臉堅定,毫無離
開之意,惜春同樣眼神堅定。

  「不要白費心思了,沒有我准許,你們誰也別想逃!」

  柳湘蓮的心情無比爽快,嘲弄道:「賈兄果然多情,在這種要命時刻還惦記
佳人,真讓本座佩服。」

  話語微頓,柳湘蓮又故作大度地俯身嘲弄道:「你我既然相識一場,別說不
給你面子,這樣吧,衹要你向我下跪磕頭,我就讓這兩個女人下山,如何?」

  「寶玉,不要!」

  秦可卿搶先開口,堅定的美眸閃動萬千情絲,她寧願死,也不願見寶玉向敵
人屈膝下跪。

  惜春雖然沒有秦可卿那樣激動,但也緊緊抓住寶玉的衣袖。

  「你真的會放了她們?」

  寶玉不顧秦可卿兩女的阻撓,向前走出一步。

  「絕不反侮,衹要你下跪,本座保證她們離開大荒山!」

  柳湘蓮嘴中說得鏗鏘有力,心中則冷笑不已:離開大荒山是沒錯,但我可沒
保證離開的是活人還是屍體。

  「柳兄,我倒真想鬆鬆筋骨,可惜腿腳不便,對不起,不能讓你如意了!呵
呵……」

  寶玉從來沒有將自己當作君子,柳湘蓮那點心思豈能逃過他的法眼?雙膝微
微一彎,又迅速挺直,反過來戲弄柳湘蓮一番。

  柳湘蓮的心情瞬間直線下落,他也笑了,陰冷的笑聲令他本性暴露:「既然
賈兄雙膝不便,那本座就好人做到底幫你一把!」

  柳湘蓮那陰沉的殺氣鋪天蓋地,致命的殺招隨時都會降臨。

  寶玉接連深呼吸幾口氣,隨即突然撇下秦可卿兩女,沿著懸崖的邊沿縱身飛
奔,看似要一個人逃命。

  「王八蛋,哪裡逃!」

  柳湘蓮的恨火立刻轉移目標,接連兩道黑芒砸在寶玉的腳印上,一轉眼,爆
炸的煙塵距離秦可卿兩女已有十丈距離。

  「轟--」

  第三道黑芒從天而降,沒有直接擊中寶玉,卻擊碎崖邊一塊巨石。在爆炸的
巨浪中,寶玉一腳踏空,就此掉下波跪雲譎的深淵。

  「寶玉!」

  「二哥哥!」

  秦可卿兩女並沒有趁機逃走,她們緊接著越過崖邊,追向下墜的寶玉。

  「他媽的!」

  墜落風雲谷等於是自投鬼門關,不過柳湘蓮可不想讓寶玉死得那麼簡單,他
怒斥著追下去,卻慢了一步,衹能抓住滿天飛濺的碎石。

  金牛大王從黑雲中走出,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拉長聲調道:「徒兒,此
谷乃上古神魔大戰的古戰場,雖然陣法已殘,但大羅金仙掉下去也絕不可能生還,
你還是想一想怎麼統治人間界吧!」

  柳湘蓮下意識後退一步,行禮之後,意念一動,大步走向真正的青梗峰大殿。




              第六章獻身療傷

  風雲谷內,罡風密佈,陰煞縱橫!

  寶玉三人墜入煙波中,衹是兩、三秒的瞬間,秦可卿護體的結界就被罡風撕
碎,恐懼瞬間充斥兩女的美眸,她們下意識緊緊抓住寶玉的手腕,寶玉則很幸福,
因為昏迷不醒,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恐懼。

  「呼……」

  罡風煞氣有如上古野獸張開巨口咆哮而來,寶玉三人的衣服瞬間化為輕煙,
隨風而去。

  在危急剎那,五色神石升空而起,神物雖然縮水,依然擋住罡風、屏蔽煞氣。
寶玉三人置身於五彩光團中,緩緩穿過雲海,終於落在風雲谷的地面上。平安落
地的一刻,一絲不掛的秦可卿兩女顧不得羞窘,猛然抱住寶玉失去光澤的身軀。

  五色神石還在抵擋罡風,五彩光華越是燦爛,寶玉的身軀就越是黯淡,好似
冬日的枯草般。

  「不好!再這樣下去他會形神俱滅的!」

  情急之下,秦可卿伸手抓向頭頂上方的五色神石,意圖阻止神物「發光」,
不料五色神石太過神奇,秦可卿五指過處,五色神石自動變成幻影,隨即凌空一
抖,散發出的光芒更加燦爛迷人。

  「可卿姐姐,咱們走出這個結界吧。」

  惜春的念頭簡單而又直接,為了寶玉,她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秦可卿同樣不惜一切,但五色神石就是喜歡故意作怪,兩女好似撞在柔軟的
墻壁上,被迫接受著五彩光團的保護。

  罡風還在呼嘯,寶玉的身軀已經開始枯萎,秦可卿兩女一臉焦急,淚水不停
滾落而下,心想:這可怎麼辦啊?

  青梗峰上,大殿中。

  柳湘蓮迫不及待地將「好消息」告訴妙玉,最後得意地要脅道:「大師姐,
現在衹有我才能救賈寶玉一命,衹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就請我師尊出手。」

  用寶玉當人質要脅妙玉委身自己,這可是柳湘蓮設計已久的好主意,可惜妙
玉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甚至她的眼中看不到絲毫慌亂。

  「你不相信我?」

  柳湘蓮的俊臉微微扭曲,隨即故意笑道:「要不要我叫小師妹進來作證,這
次她可立下了大功,哈哈……」

  妙玉盤膝而坐的倩影依然從容自若,不僅沒有擔憂,雙眸還多了幾分異彩,
提及寶玉,天籟之音立刻透出掩飾不住的情思:「寶玉絕不會被風雲谷困住,他
一定會來到我的面前斬妖除魔、平定乾坤。」

  「哼,我這就下去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看他還怎麼當英雄!」

  柳湘蓮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妙玉眼中的異彩逐漸隱入心房,她看了大殿側門一眼,然後話鋒一轉,平靜
地說道:「柳湘蓮,我最後勸你一次,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小師妹為了你可以
埋沒自己的良心,你為什麼不可以為了她做一次好人?」

  「師姐,你還是在意我與小師妹的關係呀!」

  柳湘蓮又一次自以為是,他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頓時轉怒為喜,連聲保證
道:「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蠢女人?師姐放心,衹要你一點頭,我立刻把她趕下
山,就是殺了也可以!」

  「唉……」

  妙玉一聲長歎後閉上眼簾,再也不想搭理走火入魔的柳湘蓮。

  一番自言自語後,柳湘蓮無趣地離開,他身影消失的一刻,大殿角落突然飄
出一絲哽咽之音,那強自壓抑的哭聲雖然隱約但卻無比悲慼,撕人心魂。

  風雲谷中。

  寶玉的身軀還在萎縮,秦可卿與惜春繞著寶玉團團轉,焦急不已。

  「啊,我有法子了!」

  法力高強的秦可卿無計可施,剛剛修道的惜春反而想出辦法,可她玉臉微紅,
突然又結巴起來。

  「惜春,快說呀,沒有時間了!」

  秦可卿連聲催促道。

  惜春咬了咬朱唇,極力穩住呼吸,隨即說出辦法:「我聽芳官她們私下說過,
二哥哥修煉的是動門術法,可以……」

  「啊!」

  不待惜春把話說完,秦可卿的檀口張大到極限,她的臉頰也紅了,甚至比惜
春的潮紅深好幾倍。

  瞬間五彩光團內氣氛怪異,秦可卿兩女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片刻後,惜春身子一震,目光不再紊亂,道:「可卿姐姐,衹有這個法子,
咱們開始吧!」

  「好,好……開始吧。」

  「那要怎麼做呢?我不懂!」

  「啊!我……」

  惜春這麼一問,秦可卿感到羞窘不已,但在惜春認真目光的詢問下,秦可卿
不得不費盡力氣顫聲道:「這樣吧,我……先為寶玉療傷,你在一旁看著……就
是。」

  主動獻身,還有好姐妹在一旁學習,唔……想到這兒,秦可卿感到嬌軀一陣
火熱,心兒一顫,她終於注意到三人此時一絲不掛的情形,心想:天啊,幸虧寶
玉昏迷,不然還不羞死了!

  秦可卿的身子不停顫抖,動作僵硬而緩慢,立刻招來惜春的不滿之音。

  「可卿姐姐,快一點呀,--哥哥的元神越來越微弱了!」

  「好、好、好!」

  慌亂之下,秦可卿本能地連連點頭,然後將寶玉平放在地,隨即閉上美眸,
往寶玉的胯部坐下去。

  接觸了,女人的花瓣與男人的陽根接觸了,但陽根卻軟綿綿地像死蛇一樣。
「可卿姐姐,這樣就行了嗎?」

  惜春問道,睜大的美眸中透出一絲羞澀。

  「唔……」

  秦可卿羞得臉若滴血,偏偏還必須要詳細回應:「這樣……不行,要讓…
…這物事進入……身體裡,那樣才能陰陽雙修,療傷救命。」

  惜春似懂未懂,繼續張大美眸,向秦可卿認真學習。

  情勢緊急,最初的慌亂後,秦可卿強自平靜下來,她挪動身子,伸手抓住陽
根輕輕地揉捏、緩緩地套動。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寶玉的元神早已陷入一片黑暗中,肉體卻逐漸有了
反應,龜冠逐漸膨脹,熱力開始上升,不過還不夠大、不夠硬!

  當陽根散發出特有的氣息包裹住秦可卿的嬌軀時,秦可卿的心房再次劇烈顫
抖,恍惚間她忘記惜春的存在,忘記羞人的現實。

  「嗯……」

  一聲低吟飄出唇角,秦可卿緩緩俯下身,張大朱唇含住寶玉的肉棒,努力吮
吸不休。

  硬了、大了,寶玉的肉棒終於雄風再現,充塞秦可卿的檀口。

  春風一蕩,秦可卿再次騎在寶玉的腰間,玉手抓住陽根,然後第二次緩緩坐
下去。

  「滋……」

  世間最銷魂的單音出現了,花瓣悠然盛開,肉棒寸寸插入,透心入骨的快感
在交合的部分猛然爆炸開來。

  「啊……哦……」

  寶玉的肉棒插入不到三寸,秦可卿發出滿足的歡鳴,一汪蜜汁噴濺而出,頓
時身子一軟,乳峰撞在寶玉的胸膛上,發出人間又一種銷魂的顛音。

  「可卿姐姐,這樣行了嗎?」

  惜春凝視著肉棒與陰唇連接的部位,臉頰又添了幾絲紅暈還有明顯的驚訝,
她沒想到秦可卿那麼纖細的私處竟然能容納寶玉那麼巨大的肉棒。

  一念至此,惜春下意識雙腿發顫,眼角的餘光掃向自己的雙腿之間,心想:
自己的私處比可卿姐姐還纖細,等一會兒……

  「還不行,要……進入到……最裡面才行!啊……」

  秦可卿每說一個字,舌尖都會在快感中顫抖一下,話音未完,她勉強挺直上
身,雙手撐在寶玉的胸前,銀牙一咬,腰肢猛然力量倍增。

  「啊!」

  瞬間粉紅的蜜穴急速吞沒陽根,緊接著劇疼轟然湧入秦可卿的腦海中,剌目
的紅色突然映入她迷離的瞳孔中。

  處子之血?啊,真的是處子之血!嗚……劇疼還在蔓延、還在升級,但秦可
卿卻流出歡喜至極的淚水,心想:成為鬼仙重塑靈體後,自己又成了處子之身,
自己終於成為寶玉的女人!

  心靈最後一個遺憾化為灰燼,自卑的過往成為雲煙,秦可卿怎能不喜極而泣?
怎能不情思氾濫?

  「噗滋,噗滋……」

  疼痛已被秦可卿自動忽略,她騎在寶玉身上盡情起伏晃動,渾圓的臀丘晃出
一片雪白的影子。

  一次次花心收縮、一次次蜜汁噴湧,秦可卿完全沉浸在身心交融的快感中,
不僅忘記「觀眾」的存在,就連寶玉的傷勢也拋到九霄雲外,她時而縱騎狂奔之
勢,時而俯身臥倒之姿。

  不知是得到秦可卿陰元的補充,還是肉體的本能反應,寶玉的元神沒有醒轉,
腰身卻突然往上一挺,幅度雖然不大,卻弄得秦可卿仰天一聲歡鳴。

  「噢……」

  秦可卿再次癱軟在寶玉身上,片刻的喘息後,她吻住寶玉沒有反應的嘴唇。

  這時,寶玉的腰身又動了,那挺動若有若無,龜冠的力量也甚是輕微,但傳
入秦可卿的花心卻好似驚雷閃電般,轟然炸開秦可卿的子宮花房。

  「啊!啊……不行啦,惜春,快來,我不行啦……啊……」

  秦可卿一邊呼喚惜春代替自己,一邊又忍不住晃動腰身,嫣紅的蜜唇蠕動不
休,追逐著最後那一浪高潮的快感。

  風兒盤捲,暗流湧動。

  惜春來到寶玉兩人身邊卻插不上手,寶玉本能的挺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終於秦可卿感到歡鳴從全身每一個竅穴噴薄而出,她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火熱的精
液射入她的花心,射中她的靈魂。

  春色一蕩,「啵」的一聲,秦可卿的蜜唇終於與陽根分離,她勉強翻滾,最
後仰面朝天,四肢大張地躺在寶玉身旁。

  終於輪到惜春上場,她先深呼吸一口氣,隨即一臉肅穆緩緩地跪下去。

  秦可卿眼眸迷醉,打趣道:「好妹妹,這不是朝聖,也不是修煉,不用那麼
執著。」

  惜春對秦可卿微微點了點頭,但認真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跪在寶玉的身邊後,惜春伸出玉手抓住陽根,先是用玉手套弄,隨即用上小
嘴,動作很生澀地吮吸肉棒。

  「啊!」

  秦可卿愣了,隨即又笑了,略一尋思,她完全明白過來,惜春這是在學她先
前的動作,雖然有點生疏,但每一個步驟都沒落下,令她不得不佩服惜春的記憶
力。

  撫摸、揉捏、吮吸,一番程序後,惜春雙足分開跨坐在寶玉的腰部,動作還
是與秦可卿一模一樣。

  「呀--」

  一聲慘叫穿雲裂空,處子之血激射而出。

  惜春終於忘記秦可卿的動作,疼得渾身顫抖,身子一歪,插入小半截的肉棒
頓時滑出來。

  慘叫聲還未完全散去,惜春已經鼓足勇氣再次擺正凌空下沉的姿勢。

  「好妹妹,不要緊張,我幫你。」

  秦可卿勉強爬了起來,她一手扶正寶玉的陽根,另一手則托住惜春的臀丘,
柔聲道:「別急,慢慢坐下來,對,就這樣,再慢一點。」

  幾秒後,惜春一聲嬌啼,寶玉的巨物終於插入她的花心深處。

  惜春的破處雖然誘人,但秦可卿的「講解」更加淫靡銷魂,就連罡風似乎也
抵擋不住這淫靡的刺激,繞著五彩結界團團亂轉。

  美妙的時光如梭如箭,惜春也飛上高潮之巔,秦可卿隨即翻身而上,接下來
惜春又替代秦可卿。

  淫靡的呻吟循環往復,秦可卿兩女的小腹不知不覺鼓了起來,她們的子宮花
房已經灌滿寶玉的陽精。

  昏迷的寶玉終於發出一聲悶聲,而且寶玉動作越來越有力。

  終於,秦可卿與惜春一左一右地躺在寶玉身邊,她們嬌喘吁吁,四肢大張,
任憑精液緩緩流出。

  突然一道五彩光華在五彩結界內憑空突現,在光芒的中心,仙花的幻影栩栩
如生,在神奇光芒的映照下,乾癟的寶玉迅速恢復原樣,最後光芒飛入五色神石
中,仙花的烙印則分作兩半留在秦可卿與惜春的香肩上。

  異變還未結束,就在寶玉睜開雙眼的剎那,地面突然朝左右分開,一股吸力
從裂縫中呼嘯而出,「颼」的一聲將五彩光團吸進去。

  青梗峰,廣場上。

  一座祭臺聳立而起,四周旌旗密佈,萬頭洶湧。

  今日是大荒山新任掌教接任的大日子,柳湘蓮一步步登上祭臺,他終於如願
成為人間修真界的道尊。

  不明真相的各派修真者紛紛道賀,明瞭內情的少數人則謹慎小心,生恐得罪
柳湘蓮後面的大人物。

  日頭緩緩墜落烏山,喧鬧的人群逐漸四散而去。

  尤三姐終於有機會站在柳湘蓮面前,她勉強微笑道:「師兄,賈寶玉已死,
你也順利成為道尊,咱們放大師姐他們下山吧。」

  「不是我不放他們離去,是他們自己不想走。」

  柳湘蓮走到鏡前欣賞自己身穿道尊服飾的英偉身影,隨口安慰道:「小師妹,
你不要管那麼多閒事,安心等待,師兄不會虧待你的。」

  尤三姐的眼簾顫抖幾下,略一猶豫,她突然揚聲道:「師兄,你答應過我,
殺死賈寶玉就讓大師姐下山,你答應我的!」

  「是妙玉不識好歹,我若放她離去,她日後必會找我報仇!」

  尤三姐的語調惹怒柳湘蓮,他猛然轉身,雙目怒火閃動,道:「師妹,你也
要背叛我嗎?」

  「我、我……」

  尤三姐的臉頰迅速發白,急忙搖頭道:「不會,我不會,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的!」

  「哈哈,還是師妹對我最好,放心吧,他日本尊必會娶你為妻,讓你享盡榮
華富貴!」

  妙玉堅定的態度令柳湘蓮不得不死心,他話鋒一轉,對尤三姐拋出誘惑的手
段,隨即眼神發熱,張開雙臂抱住尤三姐,道:「師妹,今兒高興,就在我房裡
喝兩杯,為師兄慶祝一番好不好?」

  「師兄,你新登大位,雜事頗多,還是等日後吧。」

  尤三姐巧妙地側退一步,留下含情脈脈的眼神後,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出廳門,
再無進來時那沉重的腳步聲,看來柳湘蓮的許諾讓她開心。

  柳湘蓮玩弄尤三姐在鼓掌之間,不禁大為得意,隨即又忍不住哼了一聲,透
出一股慾望的煩躁氣息,因為妙玉拒他在千里之外,尤三姐雖然任他唬弄,但在
男女之事上卻是一絲不讓,令他怎能不心生鬱悶?

  煩悶的慾火湧入柳湘蓮的眼中,他目光一轉,大步走向一道暗門。

  暗門打開,幾個大荒山的女弟子立刻跪地迎接,在她們透明的薄紗下,淫虐
的痕跡清晰可見。

  風雲谷。

  寶玉三人一起瞪大眼睛,迷惑、驚訝、還有歡喜的光華交織而現,因為在他
們眼前,沒有罡風煞氣,衹有奇花異草、清泉小溪還有悠然飄蕩的美麗煙雲。原
來,在恐怖而致命的「風雲」下是這麼一個美如仙境的地方,這才是真正的風雲
谷。

  一男兩女好奇地環視著四周,不禁為這巨大的落差連聲歎息。

  片刻後,寶玉伸出手去握住秦可卿兩女的手腕,秦可卿主動依偎在寶玉懷中,
而惜春的美眸失去淡漠,卻變得「膽小」起來,衹敢羞怯地抓住寶玉的衣袖。

  「咱們上山去吧,妙玉還在等著我們!」

  雖然法力還沒有恢復,但寶玉拯救佳人的決心不受絲毫影響。

  秦可卿柔情微笑,立刻將飛雲召喚而出,雖然是救情郎的另一個女人,但她
心中並無絲毫嫉妒之念。

  地面煙塵一卷,雲團升空而起,挾帶著寶玉的萬丈豪情飛向山頂。




              第七章聖女湘雲

  「轟--」

  一道雷火突然從天而降,硬生生震碎寶玉三人腳下的雲團,讓他們跌回原地。
「人類,想走?沒那麼容易!」

  雷火過後,天空突然一片陰暗,一道渾厚的嗓音震得寶玉三人雙耳一陣嗡鳴。

  「啊!」

  秦可卿兩女不由得驚叫出聲,就連寶玉也下巴掉落、瞪大眼睛,因為說話的
不是人,而是一頭渾身金光燦爛的麒麟。

  「是你……在說話嗎?」

  寶玉見慣妖怪、神仙,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神獸,而且還是深入人心的麒麟,
一向把自己當作凡人的他豈能不激動?

  「混帳,我能說話有什麼稀奇?可惡!」

  金麒麟不但口吐人言,連神態、性情也與人無異,寶玉那困惑的語氣大大地
刺激它的自尊,猛然一腳踩下去。

  地面一顫,頓時多出一個腳印大坑。

  寶玉三人雖然及時躲開,但卻弄得灰頭土臉,甚是狼狽。

  秦可卿見寶玉差一點被踩死,怒火立刻湧入心房,水袖好似兩枝利箭般射向:
麒麟的雙眼。

  「砰!」

  一聲悶響,水袖擊中麒麟的眼皮,但麒麟卻絲毫無損,反而是水袖化為滿天
碎布。

  好強大的力量!寶玉三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秦可卿銀牙一咬,就要再次強行出擊,寶玉卻拉住她的手腕,然後跨步上前。
「麒麟大人,剛才言語得罪實屬無心,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與我們這些小人一
般計較。」

  強攻不行,衹能智取,拍馬屁那可是寶玉的專長。

  「咦?你這人類還挺有趣的,安心待著,本大人不殺你就是了。」

  寶玉這一招還真有效,麒麟那如燈籠般的雙眼不停閃動,很享受寶玉的恭維。
「能與麒麟大人在一塊,那是小人的無上榮幸……」

  寶玉又是一番滔滔不絕的恭維將麒麟的屁股拍上天,然後話鋒一轉,道:
「小人有性命攸關的急事要回到山頂,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麒麟的眼神已經飄飄然,還微微搖頭晃腦,但聽到寶玉的請求後卻不加思索
地回應道:「不行,沒有聖女的同意,絕不能讓你們離去。」

  寶玉心想:聖女?原來這神獸還有主人!

  見麒麟的腦筋好似衹有一根筋,反而讓寶玉無計可施,意念一轉,問道:
「既然要聖女同意,那可否請大人通傳一聲,讓我們與聖女商量一下?」

  「聖女正在閉關,不見人!」

  沒有寶玉的恭維,火性又充斥麒麟的眼神,頭頂獨角一抖,很不耐煩地打斷
寶玉的話語,道:「你們老實在這兒待著,等聖女幾日後出關,我自會通傳。」

  「不行,我們現在就要離開!」

  既然智取也不行,就再用強攻,怒火猛地衝上寶玉心頭,如奸商的笑容瞬間
消失,而是散發出豪邁的氣息。

  秦可卿與惜春不禁心房顫抖,雙眸異彩閃爍,為寶玉狂野的氣勢暗自喝彩。
「吼!」

  麒麟可不欣賞人類的豪邁,衹覺得尊嚴再次受損,怒吼之音遠超先前:「愚
蠢的人類,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再敢前進一步,我就讓你們變成飛灰!」

  麒麟噴出一口烈焰,雖然還隔著甚遠的空間,但秦可卿的靈體已經微微顫抖,
惜春的血肉之軀更是弱小,秀髮迅速失去烏黑的光澤,似乎被熱力烤乾般。

  「三昧真火!」

  雖然寶玉有五色神石的保護,但卻更恐懼,臉色不禁劇變。

  英勇不等於送死,愚蠢更不是英雄,寶玉急忙拉住秦可卿兩女連連後退。

  寶玉改變了主意,但麒麟一根筋的腦筋卻轉不過彎,大張的獸口中,火焰的
光芒越來越強烈,龐大的獸身逐漸變成火焰之色。

  糟啦!寶玉向後一退,突然發現週身已被三昧真火的熱力籠罩,就彷彿泥潭
般,而他與秦可卿兩女就是陷入泥潭的獵物,再也逃避不了。

  「吼--」

  麒麟的吼聲已被烈焰改變聲調,獸口已經張大到極限。

  一男兩女同時心弦緊繃,寶玉還在苦思逃命之法,秦可卿兩女已經放棄掙扎,
兩雙玉手緊緊抓住寶玉的胳膊,衹想與寶玉死在一起,享受最後的幸福。

  「大金,住手!」

  在這生死之際,一聲喝斥及時破空而來。

  麒麟雙耳一豎,剛剛出口的真火立刻凌空一轉,將一座山峰瞬間化成輕煙。

  寶玉再次吸入一口涼氣,隨即抬頭看去,又一頭麒麟映入眼簾,這一頭麒麟
雖然也是龐然大物,但看上去卻「溫柔」許多。

  又來一頭,而且還是雌獸,它們肯定是一對!呵呵……危險剛過,寶玉又開
始胡思亂想起來,甚至從「大金」那垂首聽話的模樣想到「妻管嚴」三個字。

  「二哥哥,那麒麟的背上有個蒙面人。」

  漠然的稟性令惜春最先恢復平靜,她扯了扯寶玉的衣袖,低聲道:「是個女
人,可能就是麒麟所說的聖女。」

  「人類,跪下拜見聖女,不然我燒死你!」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大金的吼聲已經證實惜春的猜測。

  「賈寶玉見過聖女!」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面對高高在上的神獸主人,有求於人的寶玉衹得
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

  「嗯,你就是賈寶玉呀,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聖女高居麒麟背上,端坐不動,罩面的輕紗隨風微動,看起來飄逸如仙,但
話語聲卻絲毫沒有仙氣。

  一絲詫異掠過寶玉心頭,面對強大的對手,他衹得接受對方的挖苦,厚著臉
皮又使出應付大金的手段,一開口就是大把恭維。

  「原來聖女也聽說過賈某,聖女大人果然冰雪聰明、正氣凜然……」

  「你這人還挺會說話。」

  聖女佈滿迷霧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不過卻不是寶玉希望看到的光華,
道:「本聖女平生最恨油嘴滑舌之徒,看來大金燒死你也應該。」

  「吼--」

  兩頭麒麟配合著聖女的話語同時仰天撕吼,大金更是前蹄凌空,三昧真火再
次蠢蠢欲動。

  「寶玉,你與她有仇嗎?」

  女人心細,秦可卿首先感受到異常的氣息,不禁低聲詢問道。

  「我是第一次來大荒山,怎麼會與她有仇?」

  寶玉大為不解,隨即又疑惑地反問道:「不過也怪,我總覺得有點熟悉,你
呢?」

  「你們鬼鬼祟祟在談什麼?老實交代潛入禁地有何圖謀?不然本聖女凌空下
令燒死你們!」

  聖女的話語雖然清脆,但寶玉超人的六識卻聽出一絲彆扭的韻味,不由得心
想:她用假聲說話,一定是怕自己聽出來,難道真是熟人,會是誰呢?

  寶玉還在冥思苦想,不料聖女卻突然翻臉,輕拍坐騎的脖子,寒聲下令道:
「爾等果然不是好人!小金,燒死他們!」

  雌麒麟立刻獸口大張,別看它個頭比大金嬌小許多,但三昧真火的力量卻更
強大,還未噴出烈焰,熱力已經充斥著空間,令秦可卿體內的靈氣急速顫抖,似
有蒸發之狀,靈體忽明忽暗,情形無比危急。

  寶玉一邊拚命擋在秦可卿身前,一邊在心中咬牙咒罵:這是什麼聖女,竟翻
臉比翻書還快!妖他娘的,真是可惡,拼了!

  殊死一搏的念頭猛然鑽入寶玉的腦海,他用力攥住五色神石,雙目有如兩枝
利箭般惡狠狠地盯住麒麟大張的獸口。

  雖然不知管不管用,但寶玉還是下定決心要將五色神石射入麒麟口中,試一
試上古神獸與渾沌神石到底誰更厲害!

  「二哥哥,不要衝動,她是自己人。」

  在這關鍵時刻,惜春語出驚人,突然擋在寶玉與聖女之間。

  情勢危急,寶玉根本沒有聽清楚惜春的話語,本能地大步一跨摟住惜春的腰
肢,然後原地旋轉,要將惜春扔回秦可卿身邊,這時惜春天生的體香飄入他的鼻
中,鑽入他的心窩,瀰漫了他的元神空間。

  馨香過處,玄妙的變化悠然而生,寶玉的怒火離奇消失,一道靈光緊隨而至,
猛烈的動作戛然而止,好似中了定身法一樣。

  下一剎那,寶玉輕柔地鬆開小臉微紅的惜春,然後張開雙臂,不帶絲毫防備
地飛向聖女,清朗的笑聲透出無盡的歡悅。

  「雲妹妹,你騙得我好苦呀,哈哈……」

  「寶哥哥,你終於想起人家來啦,咯咯……」

  瞬間滿天殺氣消散一空,聖女拉下面紗,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頰,看似嬌憨可
愛,實則精靈古怪,不是史湘雲還會是誰?

  史湘雲在麒麟的頭頂上輕輕一拍,兩頭麒麟同時趴伏在地。

  史湘雲縱身而至,寶玉飛奔得更加歡快,不料史湘雲卻矮身一竄,從他雙臂
下溜過去,直接奔向惜春。

  「還是惜春對我更好,不像某些人,半天也認不出人家。」

  「雲妹妹,真是你嗎?」

  史湘雲近在眼前,寶玉反而不敢置信,因為落差太過巨大,秦可卿與惜春的
眼底也佈滿疑問。

  風雲谷內竟然有人!而史湘雲搖身一變,竟然成了神秘的風雲谷聖女,手下
還有兩頭嚇死妖魔鬼怪的上古神獸--金麒麟!

  「雲妹妹,你跟大家說說怎麼變成聖女的?」

  寶玉終於抱住史湘雲,興奮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大圈,忍不住埋怨道:「半年
不見你人影,剛才又裝神弄鬼嚇了二哥哥一大跳,該不該罰?」

  「好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史湘雲蜷縮在寶玉的懷中,相思之情溢於……一目表。

  危險過去,秦可卿也心情大好,她手指一旁的兩頭麒麟,配合寶玉調侃史湘
云:「你這兩個大傢伙可真厲害,差點就把我們烤成焦炭,雲妹妹,待會兒你拿
什麼來賠?嘻嘻……」

  「可卿姐姐也學會笑話人家了,討厭。」

  史湘雲雖然與秦可卿不是太熟悉,但有寶玉在,兩女相視一笑,交流沒有絲
毫隔閡,彷彿是多年的好姐妹一樣。

  一番笑語後,寶玉三人再次追問,史湘雲卻衹是歎息一聲,話鋒一轉,很神
秘地道:「我的事等會兒再說。寶哥哥,你來得正好,我帶你見一個人,你一定
預料不到,咯咯……」

  「雲妹妹,先送我們上山頂,我要去救妙玉。」

  「寶哥哥,大荒山的事情等會兒再說,這個人你必須先見。」

  史湘雲難得蠻橫一次,拉著惜春與秦可卿的手飛身回到小金背上,寶玉還在
猶豫,不料大金一口咬來,將他叼在嘴裡。

  畫面一閃,眾人來到風雲谷深處,站在一座雲煙環繞的宅院面前。「二哥哥,
這就是我的聖女宮,走,人家帶你參觀一下。」

  聖女宮的確美如仙境,但真正的驚喜卻不是亭台樓閣,而是史湘雲所說的那
個人--薛寶釵!

  「啊?」

  今日寶玉已經受夠驚嚇,但看到薛寶釵的一刻,他的下巴還是難以控制,驚
歎之後,他急速撲到秀榻面前,急聲追問道:「寶姐姐這是怎麼了?是誰打傷了
她?」

  「唉,我上月本要回金陵探望你們,中途巧遇寶姐姐被妖怪襲擊,為了躲避
妖怪的追殺,我帶著她返回這兒。」

  史湘雲幽沉低歎,終於有了幾分聖女的風采:「寶姐姐與鶯兒的性命雖然保
住,但妖氣卻侵入她們的體內,所以還處於昏迷中。」

  「雲妹妹,你有辦法喚醒寶釵嗎?」

  寶玉雖然名震妖界,但論起基礎常識依然還是個「法盲」。

  「唉,要是我行,早就動手了。」

  史湘雲搖了搖頭,解釋道:「我這聖女除了馭獸之術之外,衹懂一點點防身
術法。」

  寶玉眼珠一轉,將希望放到鬼仙境界的秦可卿身上,可惜秦可卿也是半路出
家,對此無能為力。

  房內突然一片沉默,重逢的喜悅迅速被擔憂代替。

  片刻後,寶玉略顯煩悶地揮了揮大手,思緒一轉,沉聲道:「既然寶釵暫時
沒有危險,那咱們先救妙玉吧,她應該有救治寶釵的法子。」

  寶玉的話語合情合理,但史湘雲卻露出一抹苦笑。「寶哥哥,不是我不通情
理,這風雲谷衹能進,不能出,包括我自己……」

  原來風雲谷四周都被古陣法包圍,每隔半年才有一次自由出入的機會,而這
半年一次的機會,史湘雲在救薛寶釵之時已經用上了。

  「好妹妹,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寶玉不是不相信史湘雲的話,而是不願意接受,聽完史湘雲仔細的解釋後,
他的笑容比哭泣還難看,不死心地問道:「沒有其他辦法能打開封印出口嗎?」

  「沒有,別說我們,就連大金與小金也出不去。」

  室內再次一片沉寂,眾人的心房似要窒息般。

  院子外面,兩頭金麒麟豎起耳朵,將內裡的動靜聽個一清二楚。

  「老婆大人,將出去的法子告訴他們吧。」

  大金的獸臉浮現討好的神色,用龐大的頭顱磨蹭著小金的脖子。「不行,那
會破壞封印。」

  「老婆大人,你看他們好可憐,你就不同情他們嗎?」

  「你是想離開這兒出去逍遙快活吧!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歪心思,想也
別想!」

  說著,小金身軀一抖,將大金震到三步開外,隨即氣沖沖地轉身而去,走出
幾步,又猛然回首警告大金道:「強行打開封印,聖女要冒性命危險,你絕對不
准在聖女面前胡言亂語。」

  「是是是,老婆大人,我記住就是了。」

  在小金的威脅下,大金乖乖趴伏在地,還搖了搖尾巴,堂堂麒麟神獸卻學起
狗兒模樣,小金立刻被它逗笑。

  神獸在笑,幾個人類依然一片沉悶。

  「雲妹妹,你怎麼成為聖女的?」

  「還不是大金這傢伙找上我,我當時年幼,一不小心就答應了,咯咯……」

  史湘雲的笑聲聽似歡快,但眼底卻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沉重,說道:「大金
說我是什麼聖女轉世,天生使命要保護盤古的最後封印,不讓上古妖邪逃出去。」

  寶玉沒有注意到史湘雲眼底的神色,心房卻生出玄異的直覺--湘雲不開心!
寶玉思緒一動,盡量用愉悅的口吻試探著問道:「雲妹妹,這聖女好玩吧?還可
以指揮神獸,真威風!」

  聽寶玉這麼說,史湘雲本想笑語回應,不料她的確不是精明幹練之輩,心房
一酸,淚水瞬間瀰漫雙眸,道:「寶哥哥,當聖女一點也不好玩,我想回家,嗚
……」

  少女的珠淚才是世間最厲害的武器,寶玉頓時神思慌亂,急聲道:「好妹妹,
別哭,有什麼委屈儘管跟我說,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帶你回家!」

  「二哥哥,不可能的。」

  史湘雲搖了搖頭,少女之心暖流浮動,她抬頭望去,也許是淚眼矇矓的關係,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寶玉是那麼的英偉。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說能就一定能,管它什麼封印、什麼妖魔!」




              第八章撫雲弄釵

  寶玉為了紅顏知己,無懼毀天滅地,但女人們卻不願他冒險。

  一場爭執就此出現,史湘雲眼見寶玉不願改變主意,暗自一咬銀牙,突然沉
聲道:「寶哥哥,給我一夜的時間讓我仔細想一想。」

  瞬間嬌憨少女長大了,從未有過的成熟光華從史湘雲眼中發出,輕易震懾住
寶玉的靈魂。

  寶玉不由自主點頭答應,隨即恍恍惚惚進入客房,呆呆傻傻地躺在床榻上,
開始胡思亂想:雲妹妹會有什麼決定呢?她願意幫我衝破封印嗎?對了,她的眼
神好迷人,難道那就是馭獸之術?啊,她對我施法了,還把我當成動物,嗚……

  幾墻之隔的院子裡,史湘雲仍處在煩愁中,她已經呆呆地站了好久好久。

  史湘雲可以對自己的命運屈服,卻不願看到寶玉冒險,可惜她弄得自己心力
交瘁,依然想不出阻止的好辦法。

  妙玉正處在危險中,以寶哥哥的性情,豈有不冒死相救的可能?唉……一聲
聲歎息飄出唇角,素日活潑的史湘雲陷入幽沉中,更令人為之心疼。

  「聖女,不要傷心了,我會幫你攔住那小子,不讓他自殺。」

  大金雖然是在勸說,但實在不是說客的材料,龐大的腦袋微微一抖,脫口而
出道:「那小子真是笨,封印豈是說破就能破……」

  話到中途,大金的腦海突然閃過小金的警告,它急忙咬住舌頭,隨即找了一
個巡邏的借口飛速逃離而去。

  大金走了,湘雲還在月光下站立,沉重的心房沒有絲毫緩解。

  這時,惜春從陰暗處中緩緩走出來。

  惜春望著大金離去的方向,突然語出驚人道:「大金一定知道衝破封印的辦
法,它剛才說漏嘴了。」

  惜春發揮出天生的直覺,如此話語雖然純屬猜測,但史湘雲卻立刻美眸閃光,
毫不猶豫地追出去。

  黎明的時光刺破黑夜的天際,寶玉強行抹去睡意,迅速翻身而起,他剛要推
開房門,不料門扉搶先一步悠然而開。

  「寶哥哥,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黎明光輝的映照下,史湘雲的美依然純真嬌俏,還多了幾分少有的媚。

  「雲妹妹,我……」

  寶玉還在醞釀言辭,史湘雲突然眉梢飛揚,出人意料地道:「既然寶哥哥主
意已定,我也不勸阻你了,隨我來吧,我送你一件法寶助你順利破陣。」

  「啊,還有破陣的法寶?」

  「當然了,我可是風雲谷聖女,怎麼可能沒有壓箱底的寶貝?咯咯……」

  史湘雲彷彿回到了大觀園,隨即嘻笑而去,寶玉眉開眼笑,急忙追上去。片
刻後,寶玉兩人來到史湘雲的臥房中。

  「雲妹妹,什麼好寶貝?快讓二哥哥見識見識,呵呵……」

  寶玉心情激動,一心衹在「法寶」兩字上打轉,沒有多作他想。

  「吱」的一聲,史湘雲關閉門窗,羞紅迅速瀰漫著玉臉。

  「二哥哥,你喜歡我嗎?」

  羞澀的話音還未散去,衫裙已飄然落地,現出處子少女的冰雪肌膚,嫵媚風
情瞬間取代稚嫩氣息。

  「啊!雲妹妹,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天下第一大色狼也有被嚇到的時候,寶玉本能地轉過頭。

  「寶哥哥,我的身子就是破陣的法寶,你衹要得到……我的身子,就可以得
到馭獸之術,到時就可以讓大金小金助你破陣了。」

  史湘雲聲音顫抖,玉臉越來越紅,玉手則沒有停頓,最後的抹胸離開雙峰。

  史湘雲那青春玉體嬌嫩醉人,玉峰雖沒有熟婦的溫暖飽滿,但稚嫩的鮮紅卻
更加晶瑩剔透,一下子就勾住寶玉的心魂。

  在理智完全崩潰之前,寶玉向史湘雲敞開心扉,聲調略顯火熱的道:「雲妹
妹,我喜歡你,但我不想你太委屈。」

  「寶哥哥,我不委屈,人家是真的喜歡你。」

  暖流滑過心間,情潮湧動下,史湘雲不退反進,主動上前抱住寶玉,揚聲道:
「在家裡時,人家看你與襲人、晴雯她們那般要好,心中就很難受,可又總找不
到機會向你表明。」

  話語微微一頓,史湘雲的臉頰緊貼在寶玉的胸膛上,呢喃自語道:「我現在
一點兒也不委屈,就是想做你的女人,不為別的!」

  「雲妹妹!」

  史湘雲說出心聲,寶玉豈有繼續拒絕的可能?

  一聲柔情的呼喚,寶玉強健的臂彎橫空一攬,抱起史湘雲大步走向床榻。

  「啊……」

  一刻鐘後,史湘雲發出人生第一道羞人的呻吟。

  寶玉俯身熱吻、大手輕揉,盡展十八般武藝,誓要史湘雲的人生第一次留下
完美的回憶。

  來了,那一刻終於來了!史湘雲情不自禁玉腿微分,四肢猶如春籐蔓延喬木
般,纏上寶玉的陽剛之軀。--啊!「隨著一聲幸福的尖叫,撕裂般的痛楚充斥
史湘雲的心房,隨即化作一股暖流湧入她的雙眸,最後化作莫明的清淚灑落在枕
巾上。

  「雲妹妹,疼嗎?」

  「疼,不過人家喜歡,寶哥哥,你……動吧!」

  柔情蜜意四方流淌,羞人之音盤旋激盪。

  史湘雲的歡鳴幾番起落,嬌軀時而緊繃,時而癱軟,最後終於化為一汪春水,
再也承受不住滾燙陽精的衝擊。

  「吱呀」一聲,房門悄然打開。

  在史湘雲昏迷的一刻,秦可卿與惜春及時來到,她們懷中分別抱著薛寶釵與
鶯兒。

  慾火肆虐的男人就是一頭野獸,寶玉衹是詫異地看了薛寶釵兩女一眼,隨即
撕裂秦可卿的衣襟,狂放無比地吸入乳珠。

  秦可卿被寶玉弄得嬌喘吁吁、語不成聲。

  惜春一邊放下鶯兒,一邊自動當起解說員。

  「可卿姐姐說,讓你現在收了寶釵姐姐與鶯兒,如果她們也是仙花轉世,就
能增加破陣的機會。」

  美食當前,野獸從來不會拒絕。

  寶玉喉間一聲悶哼,抱著秦可卿在床上翻滾起來,幾圈後,不知是可卿秦故
意還是忙中出錯,寶玉懷中的美人變成昏迷的薛寶釵。

  薛寶釵雖然還是處子少女,但她天生豐腴圓潤,曲線之美絕非尋常少婦可比。

  突然增加的肉感令寶玉微微一愣,這時秦可卿從後面貼上去,乳房一邊在寶
玉背上揉動,一邊嫵媚地誘惑道:「寶玉,寶釵這麼美麗,你不動心嗎?嘻嘻,
告訴你,她不穿衣服的時候更迷人,你看。」

  秦可卿手指一挑,薛寶釵的外裙立刻被春風吹走,一片雪白的誘惑立刻湧入
寶玉眼中,在那雪白之巔有兩抹粉紅特別的妖艷。

  渾圓挺拔、飽滿怒突,薛寶釵的雙峰堪稱豪乳,寶玉呼吸一緊,雙目不由自
主隨著乳浪蕩漾開來。

  「二哥哥,時間有限,你快點呀!」

  無論何時何地,惜春的「平靜」總是一道特別的風景,惜春平靜地分開薛寶
釵的雙腿,還不忘在薛寶釵的臀下墊上一顆枕頭。

  「呼……」

  寶玉眼珠一轉,眼中頓時升起兩團烈焰。

  處子少女的臀丘竟然也能如此肥美,加上那枕頭的幫助,陰戶盡顯飽滿瑩潤,
恍若盛開的牡丹花,在那花蕊的中心,粉紅的陰唇竟緊夾成一線,讓寶玉一探內
裡的心思更加強烈。

  「呃!」

  寶玉還未俯身壓下,小腹的一團熱流已經開始翻滾。

  「呃……啊……」

  當寶玉壓在薛寶釵身上的剎那,悶哼聲頓然變得火熱連綿、神魂顛倒。薛寶
釵的身子雖然不似迎春那般天生媚骨,但寶玉卻好似躺在巨大的花瓣上,不僅柔
軟,而且幽香四溢。

  「二哥哥,可以進去了。」

  寶玉還想再沉醉一會兒,不料惜春的小手抓住他的肉棒,秦可卿則在後面用
力一推。

  「噗滋!」

  美妙的摩擦聲掀起又一重春色浪潮,寶釵的處子之身就此被寶玉的陽根刺穿。

  「啊……」

  即使是在睡夢中,薛寶釵也發出如泣似訴的悲鳴聲,綿軟如雲的身子本能地
劇烈顫抖一下。

  肉棒一寸寸插入,寶玉的靈魂一分分收縮,透心的快感在他渾身每一個竅穴
奔騰。

  薛寶釵的大氣之美肉眼可見,而她的妖嬈之媚則衹能用肉棒才能品嚐。

  薛寶釵的花徑嬌嫩柔軟、飽滿瑩潤,雖然是初承恩澤,但卻不似一般處子那
麼乾澀難行,肉壁恰到好處地包裹了寶玉的慾望之根。

  「啊……」

  寶玉少有地發出顫抖的歡鳴聲,他先是小心翼翼,插入一半後急速一聳,
「啪」的一聲,龜冠深深插入花心。

  一刻鐘、兩刻鐘……

  薛寶釵在昏迷中已經尖叫好幾回,臀部下早已是一片泥濘。

  終於寶玉發出渾然忘我的吼聲,大手摟住惜春的腰肢,牙齒幾乎咬破秦可卿
的乳頭,肉棒則劇烈震顫,射出一波波滾燙的岩漿。

  「噢!呀……」

  陽精擊中花心的剎那,薛寶釵的身子猛然弓鋌而起,檀口大張,滿足的呻吟
與尖叫聲渾然交融在一起。

  下一剎那,史湘雲與薛寶釵的身子同時懸浮在空中,五色光芒從她們體內飛
出,在空中合成一朵仙花的幻影,最後「颼」的一聲飛入寶玉體內。

  片刻後,薛寶釵張開如水的美眸,她沒有絲毫驚詫,也沒有絲毫怒意,而是
嬌羞一笑後,主動飄入寶玉的懷中。

  「哈哈……」

  寶玉雙拳一握,感受到湧入體內的澎湃力量,這一次法力終於沒有無故消失。

  一番歡笑後,寶玉翻上鶯兒的身子,繼續春色旅程。

  月隱日昇,美妙的一夜在呻吟中過去。

  薛寶釵、史湘雲與鶯兒都不良於行,秦可卿與惜春自動請纓留在房中照看三
個破瓜少女,寶玉則是呼吸一震,大步走出房門。

  畫面一閃,寶玉帶著兩頭麒麟站在封印禁地的出口。

  趁著寶玉打量陣法的時機,小金一爪拍在大金的頭上,怒斥道:「你竟敢不
聽老娘的話,是不是想造反呀?」

  雄麒麟雖然個頭更大,但力量卻差上一籌,大金不得不抱頭求饒,哭喪著臉
解釋道:「老婆大人,不是我要說的,是聖女用了馭獸之術,我想不說也不行呀!」

  念頭一轉,大金將怨氣轉移到寶玉身上,怒沖沖地道:「聖女都是受了這小
子迷惑,可惡的傢伙,我燒死他!」

  火爆的雄獸說幹就幹,大金猛然張開獸口,不料一股劇疼陡然侵入它的腦海,
令它「嗷」的一聲慘叫,當場變成小貓。

  「咦,大金,你怎麼趴下了?」

  寶玉回過身來,雙眼一片純真,彷彿剛才的異變與他無關一樣,氣得剛剛爬
起來的大金一翻白眼,再次摔倒在地。

  戲弄大金後,寶玉神色一正,沉聲道:「你們放心吧,我有一個感覺,絕對
能打破這個封印。」

  自信從寶玉的雙目奔騰而出,兩頭麒麟四眼一顫,高昂的頭顱不約而同低下
幾分。




              第九章怒闖妖界

  一聲炸響後,封印陣法受到第一道衝擊。

  伴隨著爆炸的巨浪,一堵石墻變成一道石門,門上古色古香的把手散發出美
麗的光芒。

  「賈公子,握住門把,大門自會打開。」

  小金說得簡單,聲調卻無比沉重,大金的粗豪也被緊張代替,它們不由得凝
視著寶玉。

  寶玉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向石門衝過去。

  寶玉腳底離地之時,快如利箭,但一步衝出,足尖卻久久不能落地。

  強大,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擋住寶玉前進的步伐,他衹是強行邁出第一步,
一股衝擊已經將他擊飛,一口鮮血凌空噴濺而出,染紅大半衣襟。

  「唉……」

  兩頭麒麟同時一聲歎息,眼中的緊張與期待同時消失,但如此結局並不意外,
千萬年來,這種事情不衹發生一、兩次,所以小金才會全力阻止。

  就在兩頭麒麟要轉身離去的剎那,躺在血泊中的寶玉突然掙扎著爬起來,步
伐沒有先前的猛烈,但每一步踏出,地面都會留下一道堅定的腳印,他是假寶玉,
是五色神石的化身,他要打破風雲谷聖女千萬年來的宿命!

  寶玉再次踏入結界,反擊的力量再次來臨,「砰」的一聲,寶玉的肩膀炸出
一團血肉,但他的腳步沒有後退。

  §一步、第三步、第四步……血肉不停飛濺,腳步卻緩緩前進,幾秒之間,
寶玉已經是一個血人,但他的身影還在逼近石門。

  「嘶……」

  兩頭金麒麟吸入一口涼氣,發出與人類一模一樣的驚歎聲。

  「這小子真了不起,」

  大金的眼神變了,那軟綿綿的四肢陡然挺直,道:「老婆,咱們幫他吧。」

  小金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走進陣中。

  這時,有兩股力量突然湧入寶玉體內,他身子向前一撲,一下子撲到距離石
門三尺之處,緊接著一股遠超先前的力量擋住他。

  「呼」的一聲,一個人類與兩頭麒麟的毛髮全部緊貼著肌膚,一股龐大的力
量誓要將一人兩獸搾成羅粉。

  三尺的距離看似近在眼前,寶玉卻感覺遠在天邊,他就連動彈一下手指也難
以辦到。

  「吼--」

  大金怒了,猛然吐出神獸元丹。

  寶玉同時也咬牙怒哼,手掌終於伸出一尺。

  下一剎那,小金的元丹也出現了,寶玉的手掌再次接近石門,一尺,衹剩下
一尺的距離,不過恐怖的事情卻發生了。

  罡風憑空突現,包裹住寶玉的手臂,人類的血肉有如雪花般在狹小的空間內
飛速旋轉,一轉眼,寶玉的右手已經變成骨架。

  「啊!」

  同一時刻,臥房中響起史湘雲慘烈的叫聲,她的身子突然變成透明並不停收
縮,嚇得秦可卿等人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原來昨夜的歡愉,史湘雲不僅將馭獸之術傳給寶玉,還將自己的性命與寶玉
的生死綁在一起。

  陣法中,石門前。

  寶玉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骨架手臂一寸一寸往前移動。

  「嘶啦、嘶啦……」

  寶玉手臂上的血肉沒有了,罡風開始撕裂骨骼,裂痕在手指骨上迅速蔓延開
來,破裂聲恐怖而刺耳。

  前進,前進,再前進!寶玉心靈的吼聲激盪無數遍,劇痛--從未有過的劇
痛不衹包裹他的身軀,還剮殺著他的靈魂。

  時光變得無比緩慢,骨架手指慢如蝸牛,唯有罡風刮得無比猛烈。

  「喀嚓!」

  眼看著就要碰到門把,突然寶玉的手指骨碎裂了,瞬間他的指尖到胳膊全部
化為碎粉,灑落在狂風中完啦!絕望的意念湧入一人兩獸腦海中,他們衹覺得眼
前一黑,身軀與元神同時失去控制,被罡風捲過去。

  「轟--」

  爆炸的煙塵沖天而起,連天接地,就連大荒山也搖晃起來,絕望的灰色令天
地間一片死寂。

  時間似乎已經停滯,空間窒息難行,衹有煙塵翻翻滾滾,突然瀰漫山谷的煙
塵墜落至地面,完全打破人類的常識認知。

  煙塵緊緊貼在地面上,天空瞬間一片晴朗,一片五色雲團上,寶玉傲然而立,
兩頭麒麟則趴伏在他腳下,神態無比恭敬。

  先前生死之際,五色神石及時迸射出萬道光芒,光芒過處,不僅罡風消散無
蹤,就連寶玉的手臂也重生。

  禁地的封印破了,但天空依然晴朗,大地同樣安靜,並沒有發生古怪的事情。

  大荒山,青梗峰上。

  劇烈的震動引起萬眾嘩然,柳湘蓮的心中則浮現一股不妙的預感。

  剛成為道尊的柳湘蓮飛速來到懸崖邊,目光嫉恨地瞪著崖下的雲霧,心想:
不行,絕對不能給賈寶玉翻身的機會,馬上去找主人求他親自出手!

  沒有來由的恐慌令柳湘蓮臉頰扭曲,他立即轉身,腳步微動,尤三姐就搶先
飛躍而來。

  「師兄,人家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呀!」

  「你有什麼事?」

  柳湘蓮對尤三姐向來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此時更沒有好臉色。

  「師兄,人家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尤三姐面帶幽怨,玉臉低垂,身子自然而然地靠近柳湘蓮。

  「行,怎麼會不行呢?你別多心了。」

  尤三姐兒突然變得楚楚動人,柳湘蓮不禁心神一蕩,一把抓住尤三姐的玉手,
話鋒一變,道:「師妹,今晚要不……」

  「壞師兄,整天衹想這種事。」

  尤三姐含羞帶怯,眼底卻迅速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光芒,隨即玉臉羞紅,
給了柳湘蓮一個興奮無比的答案。

  「你要與人家好也行,不過要答應人家一個條件。」

  「嘿嘿……師妹,你說吧,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唔,師兄真壞,你附耳過來,人家不好意思說。」

  尤三姐玉臉羞紅,手指緊抓著衣袂,倩影在萬千羞灘中向前走出一步,已來
到懸崖邊緣。

  嘿嘿……她終於開竅了,竟然還會玩情調!尤三姐的嫵媚勾得柳湘蓮渾身發
熱,情不自禁追了上去,將耳朵送到尤三姐的朱唇面前。

  「師兄,要人家答應不難……」

  尤三姐一邊說,一邊主動環上柳湘蓮的腰部,勾魄熱力直鑽柳湘蓮的心海,
迷得他不分天南地北。

  「衹要師兄你……」

  尤三姐那羞人的話語聲音顫抖,中途微微一頓,緊接著一股寒氣沖天而起:
「陪我一起死!」

  「死」字剛鑽入柳湘蓮的耳中,尤三姐猛然爆發出力量,雙手似若鐵箍般,
拉著柳湘蓮一起跳入深淵。

  「小賤人,去死吧!」

  尤三姐的突襲雖然出人意料,奈何柳湘蓮的法力已超出她的估計,柳湘蓮一
聲怒吼,猛然掙脫尤三姐的束縛。

  眼看著就要撞上致命的罡風,柳湘蓮凌空一腳踢在尤三姐身上,令尤三姐加
速墜落,他則藉著反彈之力,在罡風的吸力中逆流向上。

  「哈哈……」

  生死變化有如電光石火,一轉眼,尤三姐即將被罡風絞碎,柳湘蓮則看到懸
崖邊,他不禁得意地狂笑出聲。

  就在這時,一團烈火從雲霧中飛射而出,好似一道驚雷般,硬生生震散柳湘
蓮的笑容。

  「妖他娘的王八蛋,」

  寶玉騎在麒麟背上,怒吼聲殺氣騰騰。大金與第二主人心意相通,四蹄一蹬,
從尤三姐的身邊飛過去,一口咬住柳湘蓮的腳踩。

  尤三姐衹看到一抹金色從眼前晃過,下一剎那,她身子一震,穩穩地墜落在
小金背上,跌入秦可卿懷中。

  柳湘蓮用盡全力揮舞利劍,但劍刃砍在金麒麟身上,衹發出一道道金鐵交鳴
之音。

  在寶玉的授意下,大金叼著柳湘蓮的單腳故意晃動著,抖得柳湘蓮神魂驚恐,
又總是抹不去最後求生的希望。

  「柳湘蓮,將你的腳砍掉吧,那樣就可以逃命了!嘎嘎……」

  對付陰險的敵人,寶玉比敵人更陰險,他拍了拍大金的脖子,假裝下令道:
「大金,吃了他,別讓這王八蛋逃掉。」

  大金用力點了點頭,開始咬著柳湘蓮的腳踝往裡吞,鮮血隨即好似噴泉般從
大金的嘴角噴出來。

  柳湘蓮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求生的本能戰勝一切,他果然揮劍斬向右腿。

  一聲悶響,血肉飛濺,柳湘蓮的殘肢終於脫離獸口,他留下一道怨恨無比的
嘶吼聲,立刻駕雲奔逃。

  「嘎嘎……」

  寶玉笑了,看著掉向下方的短腿,他渾身舒暢,樂得眉開眼笑。享受兩秒的
報仇時光後,寶玉意念一動,大金隨即仰天一吼,一道三昧真火激射而出,將柳
湘蓮活生生燒成繼粉,就連靈魂也化成輕煙。

  「寶玉,別玩了,上去救妙玉吧!」

  小金馱著一群女人來到寶玉身邊,眾女對寶玉的變態不約而同翻起白眼。

  「好,就讓大金威風一下,掃蕩大荒山!」

  勝利毫無意外,寶玉不再焦急如焚,他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偷懶借口,將一
群邪門歪道全部留給大金,他則衝入已經沒有一個敵人的青梗峰大殿。

  一場廝殺開始了,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場掃蕩。

  在兩頭上古神獸的真火攻擊下,人間修真者衹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就連暗
處的一干妖孽也嚇得渾身顫抖,急忙飛遁而去。

  兩刻鐘後,大荒山上下除了一具具焦炭之外,再也沒有一個邪門歪道。又過
了一刻鐘,被關押的大荒山忠心弟子發出歡呼聲,籠罩道山的陰霾終於隨風而去。

  大殿中,妙玉對外面的慘叫視而不見,眼中衹有意中人那英挺不凡的身影。
心底的期待成為現實,即使是妙玉,如夢幻般的感覺也令她不敢置信,不禁迷離
自語道?」寶玉,真是你嗎?」

  「是我!」

  寶玉大步上前,狠狠地摟住妙玉,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唯美的光暈飄忽旋轉,醉人的春風歡呼雀躍,長久的相隔後,劫難終於將兩
個宿命的人兒聚在一起,互相的思念如潮水般噴薄而出,再也壓抑不住。

  寶玉衝動了,妙玉迷醉了,失去理性的兩人刮起一股激盪的春風,當風兒散
去時,大殿中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大荒山的血腥還在盤旋,在一間臥房中,已經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顫音。

  微風吹過,不一樣的涼意撫遍身子,妙玉終於清醒過來,轉身一看,她不由
得羞得渾身嫣紅,赤裸的嬌軀蜷縮到極致。

  鴛鴦交頸完美和諧,灼熱春風與溫馨細語循環往復。

  大荒山的廝殺聲徹底消失了,房中的春浪也到了高潮一刻。

  熱浪滾滾中,妙玉的四肢緊緊纏住寶玉,最後的嬌啼聲中,五色仙花浮上妙
玉的冰肌雪膚。

  第二日,朝陽緩緩升起,天色明媚,離愁別緒卻籠罩在人類心間。

  妙玉加入秦可卿眾女的隊伍中,尤三姐則倔強地留下來。

  「師妹,你再考慮一下吧!」

  「師姐,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要留在山上為我的罪行贖罪。」

  尤三姐倔強地咬了咬下唇,眼中閃動著後悔的珠淚,然後看向秦可卿道:
「好姐姐,請你替我向母親與姐姐問安,告訴她們,我在山上一切都好。」

  秦可卿與妙玉相視一望,不約而同歎息一聲,事已至此,她們也無話可說,
唯有祝福尤三姐早日解開心結。

  這時,寶玉與甄士隱一番告別後,來到眾女面前,他雖然沒有責怪尤三姐,
但也沒有太多表示,略一點頭後,他躍到麒麟背上,第一個飛向天空。

  當五彩雲團緩緩降落在大觀園時,寶玉卻沒有看到喜極而泣的眾女,衹看到
一片殘垣斷壁。

  怎麼會這樣?寶玉頓時心驚神亂,揚聲呼喊眾女。

  「二爺?真是二爺!」

  「二爺回來啦三爺回來啦!」

  一個個下人從四處探出頭,緊接著一群女人進入寶玉視野中,令他高懸的心
房平靜了幾分。

  十二女伶從人群中躍出,芳官第一個落到寶玉面前,急聲道:「二爺,夫人
被妖怪抓走了!」

  「啊,母親被誰抓走了?快說,告訴我!」

  怒火猛地湧入寶玉的腦海中,他一把抓住芳官的雙肩猛烈搖動著,追問道。

  在芳官的敘述中,寶玉終於知道事情的經過。

  妖界的高手突然襲擊賈府,不過卻沒有大肆殺戮,衹抓走了王夫人,金牛大
王還特意留下一句口信:要寶玉去妖界一人換一人!

  「王八蛋,妖他娘的,老子要撕了你!」

  王夫人無疑是寶玉的逆鱗,雖然金牛大王的舉動怪異,但他又怎能不去?更
何況,他如今還擁有兩頭上古神獸。

  「二哥哥,我與你一起去!」

  惜春搶先一步躍到小金的背上,秦可卿與史湘雲的動作同樣快速,就連負傷
的十二女伶也紛紛利劍出鞘。

  寶玉長吸一口大氣,隨即化作一股狂風,在眾女中旋轉一圈,將秦可卿等人
全部變成泥塑木雕。

  「鳳姐姐,你們在家裡等我。」

  寶玉又一次將重任壓在王熙鳳肩上,千言萬語融入目光中。

  王熙鳳永遠不會讓寶玉失望,她沉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去吧,家裡的
事情你不用操心,她們就算醒過來,除非從我屍體上過去,否則我不會讓她們走
出賈家半步!」

  寶玉用深情的眼神表達謝意,然後一聲令下,獨自帶著兩頭麒麟踏上拯救王
夫人的旅程。

  八月十五,斬神台上,血月當空,吃肉大會一金牛的邀請函飛向妖界的四面
八方。

  不知從何時開始,妖界多了一個神奇的傳說--誰若吃了五色石神宿主的肉,
就能長生不老,法力無邊,就好像當年的唐僧肉一樣,近日,金牛大王更帶來一
個好消息--賈寶玉法力大減,重傷未癒,正是吃「寶玉肉」的大好時機!如此
消息一出,四方妖怪紛紛聚集而來。

  妖多肉少本是一大問題,關鍵時刻,灰衣老祖在虛空現身,拋出大量先天魔
丹,衹要參與之人都有賞賜,並留下終極大獎--砍下賈寶玉頭顱者,獨吞其心!
灰衣老祖這麼一說,頓時萬妖沸騰,千萬年來,妖界第一次同心同德。

  萬眾期待的一天終於來到。

  在金牛大王巧妙的安排下,金麒麟從天而降時,正是中秋明月當空一刻,雖
然血月沒有出現,但萬千妖物的咆哮聲不受絲毫影響。

  斬神台分作三層,王夫人被綁在最高一層的石柱上。

  雖然王夫人沒有受到傷害,但眼眸卻一片灰暗,直到寶玉破空而現,她眼中
才出現活人的光芒,無比焦急地大喊道:「玉兒,快走,不要做傻事。」

  「母親,不要擔心,孩兒這就帶你回家。」

  寶玉看著黑壓壓的妖魔鬼怪,法力還未全部恢復的他下意識摸了摸大金的脖
子。

  「賈寶玉,你還真是一個大孝子呀,哈哈……」

  三層台上人數不多,金牛大王排眾而出,站在台邊俯視道:「賈寶玉,別說
本王不給你機會,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若能殺到本王面前,本王就放了你的
母親!」

  「王八蛋!本少爺現在就殺了你!」

  寶玉一聲怒吼,毫不遲疑地縱騎衝向群妖。

  「殺呀--」

  妖魔鬼怪們早已蠢蠢欲動,無數貪婪的目光圍著「寶玉肉」團團打轉,金牛
大王的話音未落,十幾個三流妖怪已經殺上去。

  高台上,獨角鬼王雙目微縮,略顯困惑地問道:「金牛兄,為何不用此婦人
逼賈寶玉束手就擒?那樣豈不省事!」

  「獨角兄,賈寶玉不會那麼傻,再說,你不想看他被踩成肉醬的模樣嗎?哈
哈……咱們一起欣賞吧,可別錯過好戲了!」

  金牛大王的回應雖然爽快,但卻巧妙地迴避正題,獨角鬼王嘴唇一顫,最後
還是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畢竟什麼東西都沒有「五色神石」重要,先將寶玉拿
下再說。

  「啊!」

  慘叫聲拉開廝殺的序幕,一開始血腥就瀰漫虛空,不過卻不是萬千妖怪期待
的畫面。

  大金一抓拍出,拍死幾個小妖,小金隨即口吐烈焰,將十餘個妖怪燒成焦炭。
妖界的第一波人馬就此全軍覆沒,死得無比迅速、無比簡單!

  瞬間無數涼氣灌入無數妖怪之口,翻騰的浪濤突然向後倒退,兩頭麒麟進一
步,妖群就會退兩步,終於有人認出上古神獸,發出驚恐的叫聲。

  「孽障,休得放肆!」

  驚慌出現的剎那,虛空響起威儀的吼聲,灰衣老祖憑空突現,雙袖一蕩,將
兩頭麒麟捲上半空中,寶玉則凌空落下。




              第十章神滅妖生

  半空響起灰衣老祖與兩頭麒麟的打鬥聲,地面的群妖則再次精神大振,上百
個妖魔飛起來,瞬間就淹沒寶玉的身影。

  「玉兒,快走呀,不要管娘親了,嗚……」

  王夫人的悲鳴雖然撕心裂肺,但卻傳不到寶玉耳中。

  「砰」的一聲悶響,第一個妖怪衝到寶玉面前,兩人重重地對了一掌,寶玉
雖然略微佔據上風,但衹是一個三流小妖卻震得他氣血翻騰,後面還有成千上萬
的二流妖物,以及最高層的各路妖王,更別提灰衣老祖,這讓看戲的金牛大王等
妖露出預料中的冷笑。

  寶玉則沒有恐懼的時間,剛打退第一個小妖,就有三個妖怪撲上來,「轟」
的一聲,一人三妖纏成一團,一起砸在地面,砸出一團煙塵。

  寶玉的人生從未像今天這樣憋悶過,他擋住左邊妖怪的利劍,又擋住前面妖
怪的鋼刀,再也擋不住第三個妖怪的長腳。

  一聲悶哼,寶玉帶著一股鮮血凌空拋飛。

  這時,有兩個妖怪從先前三個妖怪的上空急速飛過,兩把明晃晃的鋼刀斬向
寶玉的脖子。

  妖他娘的,就要這樣死在這兒嗎?想到這裡,寶玉下意識呼喊兩頭麒麟,奈
何灰衣老祖妖力太強,兩頭麒麟衹能原地咆哮。

  鋼刀猛劈而來,眼看寶玉就要人頭分家,突然左側的鋼刀凌空一轉,將右側
更快一點的鋼刀中途打飛。

  砍下寶玉的頭顱者可以獨吞其心--這是灰衣老祖激勵妖魔鬼怪的法旨,同
時也是勾動妖物私心的引子。

  「噹」的一聲,右側的妖怪連人帶刀飛出去,而偷襲得手的妖怪得意一笑,
再次揮刀斬向寶玉。

  剎那的耽擱,寶玉已經穩住身子,突然加速撞向那妖怪的刀刃。

  電光石火間,一人一妖交錯而過,刀刃劃傷寶玉的脖子,不過衹是表皮,寶
玉的拳頭則擊中妖怪的心臟。

  「嗷」的一聲慘叫,貪心的妖怪瞬間斃命。

  幾乎是同一剎那,五、六個妖怪出現在寶玉的頭頂上空,同類的死亡並沒有
令這些妖怪憤怒,反而令這些妖怪大為歡喜。

  「颼」的一聲,寶玉的身影又被妖群淹沒。

  生死危機再次來臨,就在黑影壓頂的剎那,剛死去的妖屍突然飄出一股煙霧,
那煙霧如閃電般鑽進寶玉的體內。

  「轟--」

  寶玉沖天一拳,竟然同時打飛三個小妖,三聲慘叫中,妖怪之血滿天飛濺。

  「咦?」

  即使是此時此刻,寶玉也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法力大增?妖怪們也
嚇了一跳,不過絲毫不影響妖怪們的動作,一轉眼,十幾個妖物已經撲向寶玉。

  一連串的勁氣爆炸聲中,不停響起妖怪的慘叫聲,寶玉也一直流著鮮血。血
腥飛速蔓延,殺氣早已沖天。

  在一群妖怪的圍攻下,寶玉倒下了,倒在幾具妖屍身上,不過他緊接著又魚
躍而起,單腿橫空一掃,七、八個妖怪立刻慘叫飛天,在半空炸成無數碎塊。血
雨凌空灑落,讓寶玉變成血人。

  沒有停頓、沒有猶豫,血色的寶玉殺入萬妖群中。

  一開始寶玉後退,緊接著他穩住陣腳,在妖群中緩慢前進,接下來妖魔鬼怪
的慘叫聲越來越密集,寶玉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

  「怎麼會這樣?」

  獨角鬼王等妖臉色大變,唯有金牛大王眼中沒有絲毫迷惑,悄然抬頭看了看
天空。

  千里之外,風雲谷中。

  大地突然劇烈抖動,兩秒後,地面猛然裂開,一股血色的煙霧好似巨大的利
箭般,對準天空的明月直射而去。

  妖界,月亮不知何時多了一抹血色。

  天空出現血月,寶玉的殺心不斷飆升,月亮的紅色不停增加,恍惚間他感覺
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體內。

  一聲怒吼,寶玉抓住一個妖怪的雙腿,猛然將那妖怪撕成兩半,然後揮舞兩
塊妖屍將幾十個二流妖怪掃上天空。

  寶玉前進的速度已是勢如破竹,斬神台上的獨角鬼王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金牛兄,讓我出手吧,情形有點不對勁。」

  「鬼王兄,莫急,這是老祖的意思,賈寶玉死時法力越強,他的肉功效越好,
嘎嘎……有老祖在,你還擔心吃不了肉嗎?」

  金牛的大王解釋令一干妖王不由得喜上眉梢,再沒有人急著出手。「殺--」

  斬神台下,妖群的撕吼已經蓋不住寶玉的吼聲。

  寶玉凌空一縱,站在二層台上,妖界有名的高手紛紛殺過去,下層的妖物也
不甘落後,蜂擁著向上追擊。

  高手就是高手,寶玉開始後退,並開始受傷,退到台邊時,他終於刺穿一個
對手的胸膛。

  妖屍在寶玉的手臂上炸成粉碎,妖氣則繞著手臂打轉,廝殺之勢立刻變化。

  「殺!殺!殺--」

  在不知不覺中,寶玉的腦海中已是一片血色,除了殺戮之外,他已經沒有第
二個念頭,就連拯救王夫人的目的也被血色淹沒:殺,殺,殺盡這些妖魔鬼怪,
殺光眼前所有晃動的身影!

  「傲-」

  寶玉的吼聲已經與野獸無異,身影過處,留下滿地的殘肢斷體。

  天空的月亮已經一片血紅,地上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

  斬神台上,一干妖王的眼神再次變得凝重,就連金牛大王也不禁眉心緊皺,
看向灰衣老祖的方向。

  「轟隆」一聲,吃立千萬年的斬神台突然倒下半壁,寶玉帶著滿天血霧,飛
身躍上最高一層,站在一干妖王面前。

  獨角鬼王與金牛大王嚴陣以待,其他妖王還從未見識過寶玉的厲害,瞬間將
寶玉圍起來,落梅女王與桃妖則站在最後面,兩妖相視一望,隨即一聲歎息,一
起悄然離開斬神台,帶著一腔幽思回歸洞府。

  旋風真人也站在後面,餘悸猶存的他想法雖然不一樣,但與落梅女王兩妖的
行動卻不謀而合,一見殺氣騰騰的寶玉,下意識向後退去。

  鮑二媳婦因為鬼王的寵愛也站在最高的地方,她看了看十幾個威震三界的妖
王,隨即靠近王夫人身邊,嘲笑道:「夫人,睜大眼睛看著呀,寶二爺就快變成
我們的盤中餐了,到時要不要奴婢分你一塊呀?咯咯……」

  「對呀,賈寶玉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把他吃回去也應該,咯咯……」

  胡姬也站在石柱邊,她看著寶玉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王夫人早已泣不成聲,她雖然不停呼喊寶玉離開,但寶玉卻充耳不聞。

  天空浮雲一卷,地面煙塵蕩漾,最後的殺戮開始了。

  妖王自然非尋常妖怪可比,瞬間斬神台上雷鳴電閃、法寶橫飛,一下子就將
寶玉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旋風真人見狀,立刻轉身撲了回去,鮑二媳婦與胡姬的笑聲更歡快,金牛大
王則揮起利刃,重重砍向寶玉的頭顱。

  時光突然變得無比緩慢,寶玉雙目的光芒突然變異,緊接著血色好似咆哮的
巨龍般,從月光中飛射而下,直接射入寶玉的頭頂。

  另外一個空間中。

  「嘎嘎……成功啦,本魔就要重生啦!」

  地魔仰天狂笑,隨即笑聲戛然而止。他突然掐住悟空與觀音的脖子,冷笑道:
「彫蟲小技也敢在本魔面前獻醜!哼,別以為本魔不知道你們已掙脫禁制,既然
不想逃,那就去死吧!」

  地魔的話音未落,觀音與悟空的法身已經變成一片火星,轉瞬就隨風而逝。
雖然地魔說得輕鬆,但卻不由自主呼出一口大氣,觀音與寶玉偷食五色法力後,
早已今非昔比,如果他再晚發現一步,說不定兩人能從他手中安然逃去。

  意念一動,地魔對五色神石不由得更加渴望,眼中光芒一閃,隨即縱身飛向
天空的月亮--逐漸變紅的月亮!

  「傲-」

  寶玉的吼叫在緩慢的時光中悠長迴盪,金牛大王的寶劍雖然砍在他脖子上,
但血肉之軀沒有絲毫損壞,反而是利劍化為碎片。

  「噹」的一聲,時光恢復正常,寶玉沖天而起,狂怒的吼聲掀起一股颶風,
風浪過處,一干妖王無不雙腳離地,隨著狂風一起猛烈旋轉。

  「砰砰砰!」

  爆炸聲連串響起,妖王們化作一團團血霧,一轉眼,衹剩下獨角鬼王與金牛
大王,還有位於狂風邊緣的旋風真人苦苦支撐著。

  鮑二媳婦與胡姬嚇得臉色大變,鮑--媳婦眼珠一轉,猛然掐住王夫人的脖
子,厲聲尖叫道:「賈寶玉,趕緊束手就擒,不然我掐死她!」

  「嘎嘎……」

  狂風還在旋轉,寶玉的眼神則掃向石柱,面對鮑--媳婦的威脅,他竟然笑
了,笑得無比刺耳、無比陌生。

  「小賤人,你敢威脅本魔!」

  啊!他……不是賈寶玉?鮑二媳婦不由得在心中驚叫出聲,不過她還不敢完
全肯定,試探道:「賈寶玉,別想裝神弄鬼,再不跪下,姑奶奶立刻……」

  「混帳東西!」

  寶玉怒喝一聲,意念一動,「颼」的一聲,在狂風中的鬼王直接射向鮑二媳
婦。

  鮑二媳婦頓時嚇得神魂大驚,她想逃,卻發現已經無法動彈。

  斬神台上又出現一團血霧,鬼王與鮑二媳婦同時化成血霧,真正魂飛魄散了。
「救命啊,不要殺我,不要……」

  胡姬嚇得渾身癱軟,狐狸精的本性讓她跪下去,用她的身子向寶玉求饒。

  異變的寶玉卻對女色嗤之以鼻,手掌虛空一翻,金牛大王立刻步上獨角鬼王
的後塵,與胡姬徹底融為一體。

  風中衹剩下旋風真人,聰明的他看出端倪,急忙大喊道:「大王,不要殺我,
我願做你的忠實奴才,永遠服侍大王。」

  寶玉雙目異光一閃,狂風立刻憑空消散。

  旋風真人立刻恢復自由,他急忙跪下去,大聲恭維道:「祝大王一統三界,
壽與天齊……啊!」

  「混帳東西,敢用天侮辱本魔,該死!」

  這次小旋風可謂自作聰明,寶玉突然翻臉發怒,一巴掌將旋風真人拍成肉醬。
灰衣老祖早已制服兩頭麒麟,眼見寶玉殺光斬神台上所有妖怪,他立刻飛身而下,
跪地請安道:「老奴向主人請安!」

  迷霧瞬間散開,原來血月當空,並不是吃肉之時,而是神滅妖生,地魔重生
之日!

  地魔佔據寶玉的身軀,與五色神石融為一體,如今即使是盤古復生,也別想
再傷他分毫。

  「灰衣,做得好!」

  地魔雙手上舉,拳頭緊握,感受著新身軀的力量,喃喃自語道:「盤古,本
魔要毀滅你的日月、傾倒你的山河,嘎嘎……」

  神的世界即將滅亡,妖的天下就要降臨,灰衣老祖興奮得渾身顫抖,他看了
王夫人一眼,沉聲問道:「主人,這個婦人如何處置?她是賈寶玉的母親!」

  「本魔又不是賈寶玉,一個婦人殺了就是,留著無用!」

  灰衣老祖對地魔的回應毫不意外,立刻一掌拍向石柱。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地魔的眉心震盪而出:「王八蛋,你敢傷我母親!」

  話音未落,地魔的手掌已經搶先拍在灰衣老祖的頭頂上。

  一聲慘叫,灰衣老祖變成一棵老槐樹,緊接著「砰」的一聲,滿天碎屑飛舞,
忠心的他沒有聽到那一聲怒吼,至死也不明白地魔為什麼會突然對他下毒手。

  地魔不愧是妖魔之祖,對奴才的死亡毫無感覺,衹是目光一沉,閃過一抹驚
訝,自言自語道:「賈寶玉,你竟然沒有死?」

  「老妖怪,你媽死了,老子也不會死!」

  「看來本魔有點小看你了,哼,這次看你怎麼逃!」

  地魔冷酷一笑,渾沌之力輕易鎖住寶玉元神的位置,隨即一指戳向眉心。

  先前,血月全部顯現的剎那。

  虛無幻境之中,寶玉的元神突然被噩夢籠罩。

  脂粉寶玉突然冒出來,而且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一下子就將假寶玉打飛出
去,變成一個小黑點。

  「我的身體終於回來了,嘻嘻……」

  脂粉寶玉樂得眉開眼笑。

  正在這時,一股血色的力量憑空突現,瞬間吞噬脂粉寶玉的元神。

  地魔從血色中飛身而出,過度興奮下,假寶玉躺在角落暗處,僥倖逃過一劫。

  面對地魔的力量,假寶玉衹能看著軀體被妖怪奪去,直到王夫人生死之際,
才陡然爆發出人類的潛能,出其不意地奪回一衹手的控制權。

  偷襲衹有一閃即逝的機會,一轉眼,寶玉的元神已被定住,地魔的元神從天
而降,誓要讓他徹底化為輕煙。

  「寶玉,小心!」

  電光石火間,警幻仙姑出現了,緊接著又有兩道人影憑空突現。

  虛無幻境突然熱鬧了起來,寶玉衹聽到一陣猛烈的打鬥聲,感到身處的空間
隨時都會爆炸。

  天翻地覆的巨浪不知持續多久,也許衹是一個眨眼,也許過了千萬年,寶玉
的元神陡然一顫,恢復自由。

  寶玉抬頭望去,觀音的聖潔、齊天大聖的威武頓時充斥雙目。

  悟空與觀音竟然都沒有煙消雲散,而且還追到異界空間,失算的地魔自尊心
大受傷害,呼嘯的拳頭再沒有絲毫保留。

  哇,齊天大聖!雖然寶玉早已脫離凡胎肉體,但「齊天大聖」四個字還是令
他頭暈目眩,瞬間生出跪拜的衝動。

  「寶玉,別發呆,快去收集最後一朵五色仙花。」

  警幻仙姑難以理解凡人情結,催促聲很焦急,還透出強烈的埋怨。

  「收集五色仙花?」

  寶玉一時之間迷糊了。

  「快去呀,大士與大聖快支撐不住了。」

  警幻仙姑雖然與觀音的外形一模一樣,但卻多了凡人的七情六慾,生氣而又
焦急下,突然一腳踢出,將寶玉的元神踢出虛無空間。

  「賈寶玉,休走!」

  地魔眼觀六路,立刻飛身急追。

  悟空與觀音自然不會讓地魔輕易離去,幻影一閃,兩人緊緊纏住地魔,而警
幻仙姑的助力雖然微弱,但也成功拖慢地魔的腳步。

  若論法力,觀音三人加在一起也擋不住地魔的一掌,不過這裡是虛無幻境,
是一個脫離現實的元神空間,除了法力之外,還要比拚精神意志。

  「颼」的一聲,寶玉的元神成功脫離軀體,他凝神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已
經扭曲成麻花,似乎每一個部位都各自為戰。

  看著這樣的自己,即使天地就要塌陷,寶玉不禁翻了一下白眼,這才按照警
幻仙姑的吩咐飛入昏迷的王夫人眉心。

  愁思盤旋,霧靄低沉,王夫人的心靈空間瀰漫著悲傷絕望的氣息。

  「娘親!」

  寶玉撥開一團灰色的煙雲,終於找到蜷縮的王夫人。「啊,寶玉!真的是你
嗎?我在做夢吧!」

  王夫人平生第一次跳起來,她美眸大睜、朱唇顫抖,就連髮梢都已僵硬,生
恐這衹是一場幻夢。

  「這的確是在夢中。」

  寶玉含糊回應,隨即抱著王夫人,雙目不由自主多了幾分火熱,道:「娘親,
您想我嗎?孩兒想您了!」

  「想,娘親想你!嗚……」

  苦淚瞬間湧出眼眶,王夫人嬌軀微微一僵,隨即任憑寶玉抱住她的身子,心
想:既然衹是一場夢,又何必顧忌太多?

  兩秒的溫馨後,唯美的氣息瞬間異變,寶玉雙臂收緊,讓王夫人豐滿的乳房
完全壓在他胸膛上。

  習慣性的警戒在王夫人眼中出現,可下一剎那,她僵硬的身子又恢復柔軟,
覺得這是一場幻夢,也許是與寶玉最後相聚的機會,又怎忍心繼續「傷害」寶玉?」
娘親,我一定會打敗妖怪救您回家。」

  一縷竊喜湧入寶玉心頭,他一邊不停提及自己的危險處境,一邊悄然伸出大
手鑽入王夫人的衣襟中,握住一衹肥美渾圓的乳房。

  「啊……寶玉,你……輕一點。」

  王夫人的責備衝到嘴邊,突然變成嬌羞低吟。成功啦!天啊,成功啦!哈哈
……雖然衹是在「夢」中,但寶玉同樣有夢想成真的極度興奮,他試探著腰身一
挺,火熱的陽根頂在王夫人柔軟的小腹上。

  「嗯……」

  王夫人瞬間面紅耳赤,身子雖然微微後退,但卻沒有明顯的抵抗。果然成功
啦,呃!寶玉意念一動,拉住王夫人的的衣襟,同時俯身吻上去。火熱的呼吸不
停逼近,衣襟逐漸拉開,王夫人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夢幻的雲霧令她緩緩閉上美
眸,身子無力地倒向地面。

  衣襟拉開了,王夫人即將春光乍洩,寶玉的舌尖鑽入王夫人的嘴裡。

  就在寶玉與王夫人兩舌相碰的剎那,卻發生讓寶玉懊惱至極的事情。

  「呼」的一聲,五色霞光籠罩空間,五色神石自行飛到半空中,王夫人身子
一顫,一朵疑真似幻的五色仙花飛向神石。

  最後一朵仙花出現了!瞬間= 十二朵花影繞著五色神石團團打轉,前後組成
十二種美麗的圖形。

  寶玉見狀,不由得心想:這樣也行?可惡的元神交融!嗚……

  寶玉還想繼續美妙的事,不料吸入仙花的五色神石,「颼」的一聲帶著他回
到虛無幻境。

  元神的爭戰突然情勢逆轉,寶玉一方的歡呼、地魔的怒吼同時響起。

  斬神台上。

  「轟--」

  寶玉突然撞向大地,地面則好似豆腐般脆弱,寶玉的身軀長驅直入,似乎要
穿透地心一樣。

  過了一會兒,寶玉又從裂開的地面飛出來,直飛天際,攪亂萬千浮雲。又過
了一會兒,「砰」的一聲,寶玉回到斬神台上。

  「呀--」

  前所未有的吼叫聲激盪天地,五色神石突然炸成萬千光點。

  一股血色從寶玉的頭頂飛出來,緊接著被兩股力量緊緊纏住,在五色光點的
籠罩下,血浪飛回天空,最後「颼」的一聲墜入風雲谷禁地中。

  盤古最後的封印竟然自動復原,觀音與悟空捨去自身,終於再次封印地魔!
天空,安寧了,大地,平靜了,人間,繼續醉生夢死!

  五彩祥雲緩緩降落,賈家眾女日夜的祈盼終於成為現實,一雙雙美眸頓時淚
花奔湧,一道道倩影蜂擁而至,悉數投入同一個男人的懷中。

  金陵十二釵全部成為自己的女人!寶玉看著眼前一片絕色名花,心中的得意
沖天而起:男人至此,夫復何求!

  但其實寶玉還有最後一個遺憾,回歸現實後,王夫人又戴上現實的枷鎖,
「夢」中的情景真被她當成一場羞人的幻夢。

  意念一動,寶玉火熱的目光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腳一沾地,立刻逃出人群,匆匆逃回自己的院子,似乎寶玉是惡魔一
樣。

  雖然王夫人的身影已經被墻壁擋住,但寶玉的眼神反而更加炙熱。

  是夜,寶玉與薛姨媽母女在一起,他揉弄著薛寶釵的豐乳、抽插薛姨媽的美
臀,禁忌的慾火陡然竄上來,頓時肉棒如狂風暴雨般聳動起來。

  「寶玉,別……別那麼用力,啊……你母親還在……隔壁,啊!」

  薛姨媽怕被王夫人聽到,不料她的哀求卻火上澆油,母女倆同時尖聲驚叫,
再無半點素日的優雅端莊。

  「唔」幾墻之隔的臥房裡,王夫人用力摀住耳朵,但卻怎麼也擋不住那羞人
的聲浪。第二天,一夜未眠的王夫人進入稻香村。

  在王夫人心中,李紈一直是貞潔婦人的典範,也是對付寶玉的最佳武器。不
料隔日清晨,王夫人在稻香村小花園中散心時,無意間看到寶玉從李紈房中走出
來。

  天啊,連李紈也被寶玉……唔!王夫人重重地咬住朱唇,腦中一陣震盪,恍
惚間,她又想起那場羞人的怪夢,心想:天啊,我怎麼會做那樣的夢?竟會縱容
寶玉那樣做,簡直丟死人啦!

  這時,迎春、探春還有惜春在門口出現,三春姐妹一擁而上,好似一道美麗
的波浪,將王夫人捲入稻香村的廂房中。

  原來今兒是詩社聚會之日,房中已是花影密佈。

  眾女紛紛向王夫人請安,令她慌亂的心緒不由得踏實一些,心想:人這麼多,
寶玉應該不會亂來。

  在王夫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寶玉最後一個掀簾而入,他目光在房中一掃,
果然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不過腳步卻意外地有點遲疑,似乎也顧忌人多眼雜。

  王夫人見狀,情緒安定幾分,她悄然呼出一口大氣,迅速打定主意,要叫探
春坐到身邊,而寶玉就可以坐在探春空出的座位上。

  「寶兄弟,你還愣著幹嘛?難道真想罰站不成?」

  不待王夫人出聲,李執已經走上前去將寶玉推上旖旎的床榻上。

  「是呀,每次都是你與母親坐在一塊,這次怎麼不願意了?難不成你對母親
有怨氣?」

  探春的取笑有如一道結界般,就此困住王夫人的心靈,為了不讓眾女看出端
倪,她只好吞回阻止的話語。

  「啊!」

  下一剎那,王夫人突然驚叫半聲。

  竟是寶玉才剛坐下,手已經隱秘地摸上王夫人的美臀,曾經發生的一幕再次
上演。

  王夫人一動也不敢動,生恐羞恥之事被人發覺,卻不知道她的臉色早已出賣
一切。

  眾女眼底紛紛閃過微不可察的一縷笑意,各自閒聊之餘,有意無意轉頭,任
憑寶玉在床榻上任意胡作非為,攻擊賈家最後的反抗陣地。

  「母親,我有點睏,想躺一會兒。」

  話音未落,寶玉就打著呵欠倒在王夫人的腿上。

  不待王夫人再次驚叫,也坐在炕上的薛姨媽母女已經挪動位置,巧妙地將寶
玉與王夫人擋在身後。

  唉……玉兒真是過分,不過還有這麼多人,應該沒事,如果衹是……像上次
那樣,就隨他吧,總比引起大家懷疑要好。王夫人芳心一聲無奈的歎息,隨即極
力咬住朱唇。

  寶玉的手指開始活動了,隔衣挑逗激情重演,曖昧的時光一秒秒流逝。突然
王夫人臉色大變,用力抓住寶玉不知滿足的大手。

  天啊!寶玉竟然如此大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悄悄解開自己的衣襟,大手
更探衣而入,甚至還用力撕爛中衣與肚兜。唔!老天,救命啊!王夫人心中的驚
悸讓她忘記掩飾,但也忘記怒斥。

  寶玉的五指有如較龍入海般,雖遭遇阻力,但還是緩慢而堅決的向上進攻。
怎麼辦?怎麼辦……一連串的疑問在王夫人的心間迴盪:天啊,要接近雙乳了,
該怎麼辦呀!

  王夫人還未想出辦法,「轟」的一聲,天雷已經勾動地火。

  寶玉呼吸一熱,大手終於攀上王夫人肥美誘人的乳峰,揉捏著嫣紅的乳頭。
極度恐懼之下,王夫人緊咬銀牙,兩手用力,意圖將寶玉的手拉出衣內。

  戰鬥在無聲無息中進行,寶玉與王夫人不約而同選擇咬緊牙關。

  嘿嘿……寶玉的手被迫離開柔膩的乳浪,但他卻在心中發出得意的偷笑聲,
因為他突然偷襲,指尖一挑,王夫人胯間的褻衣化成碎片,掌心一壓,覆蓋住王
夫人的幽谷。

  「啊嗚……」

  羞急的驚叫衝出王夫人的齒縫,但聲調卻如泣似訴,而且還被眾女的歡笑聲
輕易掩蓋。

  寶玉的指尖刺中王夫人的花瓣,衹是輕輕的一點,卻好似一道雷電般,瞬間
穿透王夫人的身子與心靈空間。

  天啊,寶玉怎麼能這樣?羞怒之火充斥王夫人的心窩,緊接著羞人的酥麻也
湧入心房,令她的思緒更加混亂:天啊,我這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

  王夫人略一猶豫,寶玉的五指已經捏住她的花瓣,捏出美妙的SB。「啊
……」

  呻吟盤旋之際,王夫人的身子不知不覺地倒下去。

  當寶玉的指尖向裡進入時,快感雖然強烈數倍,但精神的刺激反而令王夫人
清醒過來,心想:不行,不能繼續了,衹能這樣,最多衹能這樣!

  王夫人突然有了坐起來的力氣,但寶玉卻搶先一步,卡在她兩腿之間,唇舌
直接吻上粉紅的花唇。

  頓時一股快感猶如海嘯般,擊穿王夫人的心靈之墻,她挺身逃離的動作反而
更像羞澀迎合,不由得心想:天啊,真要下地獄嗎?

  「寶玉,快……停下來呀,啊啊……」

  王夫人竟然將希望放在寶玉身上,而且呼喊聲是那麼的微弱。

  激情的時光變得無比緩慢,寶玉的唇舌吻遍王夫人私處每一寸肌膚。

  突然天地一震,一樣火熱的巨物抵在人間禁忌之門上。

  驚恐、慌亂甚至還有絕望猛然湧入王夫人雙眸,巨物的火熱,堅硬令她知道
寶玉絕不會收回。

  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我會害玉兒永不超生!也許是母親的溺愛,
也許是早已異變的情愫,王夫人將所有責任全部壓在自己心間,為了不連累寶玉,
她突然咬住自己的舌頭,心想:死了就好了,自己死了,就不會連累寶玉了。
「姑媽,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王熙鳳不知什麼時候趴在王夫人身邊,她的竊竊私語及時傳入王夫人耳中。
王夫人的雙眸瞬間急速變化,先是大吃一驚,接著不願相信,隨即又如釋重負,
最後隨著王熙鳳的一聲嘻笑,她露出羞澀的目光。

  感覺到王夫人僵硬的身子突然恢復柔軟,還發出一縷嬌柔的低吟,雖然寶玉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也不想知道,他衹知道王夫人同意了,而且終於打開心
結。「歎滋……」

  寶玉的陽根慢慢插了進去,王夫人的蜜穴緩緩脹大,一寸寸、一分分……引
誘紅樓的大戲終於完美落幕!

               (全書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42 編輯 ]
2014-1-20 20: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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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轉完了,真的不容易啊,一章一章複制過來的,現在才明白轉貼也不容易。
2014-1-20 20: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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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紅樓 01-18集(全本完) 作者:知樂

誘紅樓

作者:知樂

              第一集西游紅樓

              【內容簡介】

  上古地魔衝破盤古的封印,立誓要使叁界回復渾沌,最後女媧建議以上古五
色神石壓制地魔,不料由五色神石化身的孫悟空卻被地魔重傷,地魔更揚言十天
後將滅叁界……

  孫悟空的一滴元神之血融入石鈺的體內,讓他成為孫悟空的化身;如意金箍
棒更帶著石鈺穿越空間,來到五百年前的紅樓世界,讓石鈺成為「假」寶玉!

  在紅樓世界將有什麽任務等著石鈺?而在十天期限之前,女媧等人能否力挽
狂瀾?

  人物:假寶玉:本書男主角,原名石鈺,現代人穿越異空間,附身在賈寶玉
的身上。

  襲人:怡紅院四大丫鬟之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王熙鳳:榮國府的二奶奶、寶玉的堂嫂,精明幹練,美麗絕色,人稱鳳辣子,
外表狠辣,內心寂寞。

  妙玉:修真者,因為宿命的預言,寄居在賈家的櫳翠庵裏。

  金釧兒:王夫人的貼身丫鬟,俏麗可人。

  警幻仙姑:得觀音大士的仙法熏陶,是凈瓶中的楊柳枝葉化身成仙,有如觀
音的化身,寶相莊嚴,聖潔端莊。

  大地之魔:誕生于天地渾沌之初,盤古的唯一對手。






              第一章大聖之血

  天上會掉餡餅嗎?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石鈺站在夜店後門的巷子,抬頭仰望著夜空,做出否定的答案,因為現在從
天上掉下來的不是餡餅,而是一滴鮮血、一片柳葉還有一衹花瓶,最後竟然是要
人命的——如意金箍棒!

  「轟」的一聲巨響,回蕩在叁十叁天。

  南天門倒塌了,不是天宮玩拆遷重建,而是大地之魔一腳踩下,將天門踩成
廢墟。

  片刻後,天界的霞光因為滿天疾飛的法器而變成破碎的光斑。

  不僅天宮兵將全部出現,連靈山神佛也一個不少,在玉皇大帝與如來的率領
下,滿天神佛面帶驚懼之色,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唯一敵人。

  這時,道佛兩大領袖齊聲下令,一場大戰立刻拉開慘烈的序幕。

  「殺——」

  天門四大天王衝鋒在前,托塔天王與十大神將緊隨于後,哪吒與二郎神凌空
下撲,而靈山的十八羅漢則從後殺出,十八件法器掀起最強的浪濤。

  地魔見狀,卻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即噴出一大口氣,將四大天王吹成一片血
霧,雖然在後面的李靖搶先放出寶塔,但寶塔卻被魔氣的餘風吹到十萬八千裏之
外。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5 編輯 ]
2014-1-21 13:5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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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褻瀆貞潔

              【內容簡介】

  來到紅樓世界後,「假」寶玉終于要見自己在這世界的父親──賈政,除了
擔心會穿幫外,「假」寶玉也盤算利用此次見面,為自己制造出門的機會,他打
算在這紅樓世界大賺一筆……

  「假」寶玉與襲人勤練「動門道術」,並且在陰錯陽差之下,麝月也被誘來
修練這奇異道術,但「假」寶玉仍未忘情于鳳姐,費盡心思制造機會,衹為一親
佳人芳澤……

               人物介紹

  麝月:怡紅院四大丫鬟之一,單純可愛。

  王夫人:寶玉的母親,四大家族中王家女子,賈政的妻子,雍容華貴、端莊
美麗。

  薛姨媽:王夫人的親妹妹,嫁給四大家族的薛家,寶玉的親姨媽。

  巧姐:王熙鳳與賈璉的女兒、寶玉的侄女,豆蔻年華的美少女,好奇心無比
強烈。

  香菱:薛姨媽的兒媳,身姿婀娜動人,外表柔弱,但內心堅毅。

  賈政:寶玉的父親,為人固執迂腐。

  薛蟠: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公子,紈絝子弟,持強凌弱,喜好男色。






              第一章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尋歡作樂時,一切如他所料般發生了。

  金牛洞的叁個妖兵果然偷偷離開,各自跪在妖界其他叁大天王腳下,繪聲繪
色重復著有關「神石」的驚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雲霄的孤山之頂,白霧茫茫的洞府內,大鵬化身的黑羽
大王語含誇獎,對那衹黑狗道:「妳這次做得很好,好好幹!等本大王一統叁界,
一定重重有賞。」

  「謝大王!」

  原來黑狗還是個雙面間諜,它激動地不停晃動著狗頭。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無垠的碧波,在堅不可摧的妖術結界內,獨角大王的
水底宮殿金碧輝煌。

  墮落成妖的獨角蛟龍雖然脫離四海龍族,但他改不了貪戀寶物的天性,稟性
奇淫的他一邊聽著手下的報告,一邊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4 編輯 ]
2014-1-21 13: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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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叁集逆天改命

              【內容簡介】

  「假」寶玉運用現代行銷手段,在京城掀起議論的「香菸」終於上市,而為
了拓展勢力,「假」寶玉收編城裏混混為己所用,卻讓「假」寶玉得知正慾扳倒
賈家的一個大陰謀……

  即使尋找十二株神花毫無進展,「假」寶玉卻心心唸唸改變紅樓眾美的悲慘
命運!然而一如紅樓夢中發展,「假」寶玉與金釧兒好事被王夫人當場撞破,賈
母慾趕金釧兒出府!「假」寶玉能扭轉金釧兒的命運嗎?

  出場人物:金釧兒:王夫人的貼身丫鬟,嬌俏可人。

  眇玉:修真道姑,金陵十二釵之一,秀美飄逸。

  秦可卿:絕美鬼魂,金陵十二釵之一,賈家寧國府的少奶奶。桃妖:妖界美
女,與梅妖統治著花妖一族。

  胡姬:妖界狐狸精,金牛大王的情人,淫蕩狡猾。

  熊山君:躲藏在人間的妖怪。




              第一章突然一吻

  繁華金陵的陰暗一面,城南空地上。

  假寶玉帶著一個神秘幫手,與一大群潑皮混混對峙而立。

  「受死吧!」

  被妖邪附體的周扒皮搶先衝向中年漢子,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
的腳印,看得石鈺心中微顫,十足的信心衹剩下九成九。

  中年漢子嘴角飄過一絲不屑,劍指一並,一道光芒疾射而出,在虛空中留下
一道直線的軌跡。

  「砰」的一聲,氣勢洶洶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漢子的隔空一指,擊倒在地。

  這樣就結束啦?一幹潑皮無賴不由得跌破眼鏡,心中再次驚嘆賈家勢力真是
深不可測。

  「不可能的!」

  周扒皮手搗著胸口站起來,已完全魔化的他緊握著胸前符咒,一聲狂吼穿雲
裂空:「仙人賜予我力量吧!」

  發狂的周扒皮在怒吼聲中再次衝向中年漢子,他手中的符咒果然靈驗,源源
不斷的黑氣帶給他強大的力量,還有狂暴的殺氣。

  「啊!」

  不少人同時驚呼道,此刻眾人已經下意識站在石鈺這邊,連周扒皮的手下也
不例外,因為現在的周扒皮已經再難以同類的眼光去看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4 編輯 ]
2014-1-21 1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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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紅樓別夢

              【內容簡介】

  為了搶奪通靈寶玉,妖與道各方勢力逐漸浮現,眾妖王見無法硬搶,紛紛將
主意打到寶玉周遭的賈府眾人身上,而道門中有意於通靈寶玉者亦悄悄布局行動
……

  假寶玉為改變金釧兒的命運,與妙玉合作令金釧兒假死並守靈叁日,此舉令
紅樓眾女深為感動。眼看著王熙鳳就要落入羅網,薛姨媽也在假寶玉的掌握之中
……

  本集出場人物:王熙鳳:賈璉之妻,精明、美艷,素有鳳辣子的別號。

  史湘雲:四大家族之史家千金,賈母的娘家孫女,嬌憨可愛。

  孫紹祖:驃騎將軍,綽號中山狼,覬覦四大家族權勢的主要敵人之一,對迎
春有狼子野心。

  甄士隱:香菱的親生父親,修道之人,是妙玉的師門晚輩。




              第一章地府來客

  賈府籠罩在一片憂傷、恐懼、緊張的氣氛中。

  兩個御醫終于走出寶玉的房間,當先一人拱手道:「回老太太,二爺並無性
命之憂!」

  一連串的歡呼聲頓時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眾女高高懸起的心房緩緩落地,
可惜她們緊繃的心弦還未完全放鬆,又再次被御醫的話語拉緊到極點。

  「不過……」

  兩名御醫互視一眼,略微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說出口:「小人無能,並不
能喚醒二爺。」

  「什麽?」

  王夫人嬌軀顫抖,語帶驚恐地追問道:「妳們的意思是說寶玉醒不過來了!」

  話音未落,王夫人眼前已是一片金星,若不是有人及時攙扶,她肯定已經癱
倒在地。

  另一名御醫趕緊道:「也不是不能醒來,二爺的情況實屬罕見,依小的行醫
多年的經驗,二爺能否醒轉全靠他自身的意唸!」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4 編輯 ]
2014-1-21 14: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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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賈政打子

              【內容簡介】

  假寶玉另置「紅樓別院」立誓要改變大觀園中所有女人的命運!金釧兒的命
運已被假寶玉扭轉,誰將是他下一個改變的對象?

  賈政回宮覆旨,但皇上卻不是在皇城內接見賈政?面見皇上後的賈政急急從
京城趕回賈家所在的金陵,究竟是所為何事?而他又會為賈府帶來甚麽樣的風波?

  人物介紹:薛姨媽: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夫人,薛寶釵的母親、寶玉的姨媽。

  晴雯:賈家最漂亮的丫鬟,寶玉的貼身侍女之一,性格剛烈直爽。

  貴嫂:晴雯的嫂子,柔弱少婦。

  忠順王:當朝王爺,貪婪暴戾。

  賈政:寶玉的父親,榮國府二老爺,為人迂腐古板。




              第一章驅逐晴雯

  賈家寧國府內,怨氣呼嘯、陰風盤旋。

  「啊!」

  曾經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電光石火般從秦可卿的眼前閃過,她眼中無淚,衹
能心中積怨,禁不住仰天一聲悲鳴。

  大叫過後,本性善良的秦可卿靈體一軟,倒在「海棠春睡圖」前,怨氣隨即
從她眉心傾瀉而出,令她幸運地逃過走火入魔的一劫。

  挾帶靈力的悲鳴聲雖然感天動地,但世俗凡人絲毫未聞,唯有在賈家做客的
尤叁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身為大荒山弟子的尤叁姐自有幾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應到弱小鬼
靈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3 編輯 ]
2014-1-21 14: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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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仙花初現

              【內容簡介】

  繼金釧兒之後,被改變命運的晴雯也將住進紅樓別院。情動時刻,晴雯的肩
膀上竟浮現一片花瓣,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衹是為何不是
一朵仙花,而衹有一片花瓣?

  先有忠順王不出半分錢想分一杯羹,後有蒙面人襲擊車隊,假寶玉的香菸事
業碰上莫名危機,這幕後黑手是誰?又所謂何來?

              【出場人物】

  晴雯:寶玉四大阽身侍女之一,賈府最美的丫鬟,性情直爽。

  香菱:薛蟠的小妾,楚楚動人,卻命運多舛。

  貴嫂:晴雯的嫂子,閨名玉蘭。

  元春:寶玉的親姐姐,嫁入皇宮為妃,雍容端莊。




              第一章虛無春夢

  榮國府大觀園,主宅臥房內。

  王夫人和衣而臥,在她身邊躺著的少年正是寶玉。

  王夫人睡姿優雅,鼻息輕柔,即使是在夢鄉中,眼角依然帶著一絲擔憂,丈
夫突然性情大變,兒子身受重傷,她怎能不滿心煩愁?

  寶玉悄然張開雙目,熾熱的目光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玉容,他自然而然將王夫
人眼角的擔憂看成是深閨美婦的幽怨寂寞。

  哼,賈政妳這個王八龜孫子,怎麽配得上這麽美麗溫柔的女人!寶玉瞬間又
恨上賈政。

  這時,一股輕風從窗隙溜入,吹散王夫人的發絲,令寶玉不由自主伸出手指,
柔情萬千地梳理那微亂的秀發。

  這一刻,萬千柔情突然涌入寶玉邪魅的心靈,一股暖流令他想起王夫人那慈
愛的目光,如果說對薛姨媽是慾大于情,那麽他對王夫人就是情大于慾。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3 編輯 ]
2014-1-21 14: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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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集橫掃群妖

              【內容簡介】

  為收甄士隱為謀士,假寶玉自導自演一齣「香菱認父」,成功收服甄士隱父
女倆的心。暗算賈府的幕後黑手也在此時顯露身分,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夾擊
讓假寶玉與妙玉身陷危機,危急之時,假寶玉竟使出齊天大聖之絕技!

  賈府大老爺賈敬仙逝,王熙鳳一肩扛起操辦大任,雖然忙碌不堪,但叔嫂二
人情意相通,慾於停靈鐵檻寺時成就好事,假寶玉的如意算盤是否能如願?

              【出場人物】

  王熙鳳:賈璉之妻,寶玉的堂嫂,外表潑辣,內心堅貞。

  平兒:賈璉的小妾,王熙鳳的心腹,溫婉可人,秀外慧中。

  香菱:薛蟠的小妾。

  妙玉:大荒山無稽崖最優秀的修真弟子。

  甌士隱:香菱之父,無稽崖弟子。

  黑羽大王:妖界四大妖王之一。

  旋風真人:黑羽大王的同黨,一個千年老妖。




              第一章訂約仙子

  紅樓別府內,談笑隨意,賓主盡歡。

  寶玉見時機成熟,終于說出急需軍師相助的事情,話語末了,他神色一正,
萬分真誠的懇求道:「還請居士助寶玉一臂之力,寶玉不為自己,衹願用香煙之
利造福蒼生,回報天地!」

  「這……」甄士隱未料寶玉會有如此要求,重回紅塵打理俗事絕非他心中所
願,可是寶玉又施了天大的恩惠,讓他一時猶豫,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寶玉何等聰明?見甄士隱為難,立即打鐵趁熱地道:「寶玉也不是要居士長
久相助,衹須幫上一年就可,而且我會設法將香菱姐姐接入別府久居,讓她解開
心結,與居士父女團聚。」

  寶玉話語言真意切,心底卻大為偷笑:有了一年時間,一切必將走上軌道,
而且即使沒有甄士隱的要求,自己也會主動將香菱「接」入別府,至于目的嗎?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3 編輯 ]
2014-1-21 14: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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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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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庵堂春色

              【內容簡介】

  鐵檻寺法事未完,為與王熙鳳偷歡,假寶玉托詞停留水月庵。

  水月庵庵主靜虛乃賈家遠親,背負深仇隱身水月庵十餘年,哪知遇上假寶玉
後,竟讓她十數年不曾因情愛而動搖的心波動起來,慾望一觸即發……

  假寶玉慾下手對付錦衣衛與忠順王這慾對賈府不利的兩大勢力,以香菸為餌
布下一局,他與甄士隱的籌謀是否能順利引君入甕?

               人物介紹

  靜虛:水月庵庵主。

  智能兒:尼姑,靜虛的徒弟,純真秀美,不韻世事。

  智善兒:智能兒的師姐。

  吳貴:晴雯的堂兄,玉蘭的丈夫。

  趙大:錦衣衛百戶,好大喜功,才能平庸。




              第一章秀色女尼

  「師姐、師姐……」

  水月庵後院內,智能兒追在一位清秀少女身後,卻見她衹顧收拾出門物品,
不由得拉長聲調,嬌嗔道:「妳倒說說呀,那寶二爺是不是會妖法?」

  「唉!」

  智善兒雖是智能兒的師姐,但芳齡也大不了多少,同樣是個小尼姑。

  被智能兒纏怕的智善兒無可奈何地嘆道:「師妹,我又不會法術,怎麽會知
道?師父還在後山等我采摘野菜,要不我問明師父後再告訴妳,好不好?」

  「原來妳也不明白!」

  智能兒失望地低下頭,隨即又急切地抬起頭,雙目閃現期待之色凝視著智善
兒,道:「妳一定要記得問師父,不然人家一定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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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 14: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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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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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寶玉進宮

              【內容簡介】

  假寶玉利用石鈺周旋於賈家、錦衣衛與忠順王的各個勢力中,但角色互換間
的破綻卻漸露端倪,寶玉要如何處理大觀園與紅樓別府這些女人間茶壺裏的風暴?

  人間權力的鬥爭大致掌握於假寶玉手中,而仙、妖兩界又未見異狀,寶玉頓
覺無聊,卻不知另一場意料外的災難正向他靠近……

              【出場人物】

  平兒:賈璉的小妾,王熙鳳的心腹,溫婉端莊,秀美可人。

  薛寶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大姑娘,國色天香。

  探春:賈府叁姑娘,直爽明媚。

  迎春:賈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莊柔順。

  傅秋芳:傅試的妹妹。




              第一章美女姦細

  昨夜,寶玉滿心歡喜地回到怡紅院,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眾女的眼淚。

  寶玉好一番哄勸,襲人終于說出因由。

  原來吳貴被殺之事已經在下人中傳開,女人的小嘴就是古代的通訊器,很快
就傳入大觀園,自然也飄到怡紅院。

  襲人等女關心晴雯,立刻去吳貴家,不料那小院塵埃密布,看來無人居住已
久,四女心兒一慌,多方探聽下,終于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晴雯住進紅樓別
府,成為石鈺的妾侍。

  好友有歸宿,襲人等女本該喜悅,但她們更明白晴雯的心思,可喜歡寶玉的
晴雯怎會突然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而且還是寶玉的知交好友?

  襲人的淚花在美眸中打轉,哀傷地道:「寶玉,妳怎麽能辜負晴雯妹妹的情
意?她再是不對,妳也不能把她送給別人呀!」

  「就是,晴要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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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 14:3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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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皇宮春色

              【內容簡介】

  元春看破天意公主的意圖,屢屢破壞天意公主慾將假寶玉改造為「小寶子」
的計劃。

  假寶玉將計就計,不亦樂乎地拐騙天意公主!但宮中危機重重,假寶玉無意
間身陷國師陷阱而不自知,竟連元春也被卷入算計的漩渦……

  賈敬仙逝、賈政臥病,面臨將重擇家主的時機,臺面下賈家男丁暗潮洶涌,
而為了博得賈母歡心,竟有人將主意打到鴛鴦身上……

              【出場人物】

  天意公主:皇上的妹妹,性格刁蠻。

  天長:天意公主身邊兩個貼身宮女之一,忠心不二,俏麗可人。

  地久:天意公主身邊兩個貼身宮女之一,活潑可愛。

  迎春:賈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莊柔順。

  元春:賈家大姑娘,當今皇妃。

  李公公:皇宮大總管,個性陰險。



              第一章一夜難眠

  皇宮大內,天意宮內。

  迎春緊抓著寶玉的衣角,姐弟倆走進同一間房間。

  「吱」的一聲,門扉將夜色與陰風全部關在門外,門縫緊閉的剎那,寶玉雙
目微微一縮,掃了院子的一角一眼。

  「怎麽搞的?都這麽久了,他們怎麽還不回來?真是笨蛋!」天長、地久身
為天意公主的貼身宮女,在天意宮自然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為了讓天意公主
出氣,天長、地久自作主張叫幾個小太監埋伏在廂房的院子裏裝鬼嚇唬寶玉,不
料時間過了好久,卻沒有傳來好消息。

  天長與地久相望一眼,急忙又派幾個宮女與太監前去查探情況。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2 編輯 ]
2014-1-21 14: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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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集再展神威

              【內容簡介】

  絕美皇妃也是仙花化身?假寶玉假藉知樂散意圖染指元春,而在鳳池外,李
總管帶著十二陰煞女正慢慢逼近……

  孫紹祖的魔掌逐漸伸向賈家,而他下手的第一個目標鎖定賈赦,而意慾爭奪
家主之位的賈赦竟輕易落入陷阱,眼看迎春就要變成孫紹祖的禁臠……

              【出場人物】

  元春:賈家大姑娘,當今皇妃。

  芳官:十二女伶的大姐,十二女伶合體為陰煞女後,以芳官為主宰。

  有熊君:妖界熊族之王。




              第一章身世之謎

  賈家,榮國西府,上院後宅。

  王夫人正與一幹女眷聊天,她突然感覺心慌意亂,嬌軀更是坐立不安。

  「姑姑,妳怎麽啦?是不是身子不適?」

  王熙鳳第一個發現王夫人的異樣,立刻起身離座,大步走過去。

  「沒……沒事,我沒事。」

  王夫人的身子的確沒有事,但心房卻越來越「有事」,心弦一顫,她不由自
主想起多日不見的寶玉,心想:寶玉進宮已經好幾日,都說皇宮凶險,他與元春
不會出事吧?

  母女連心,元春的危險化作玄妙的感應,劃破數百裏的空間,從皇宮飛到賈
府,飛入王夫人的心間。

  這時,巧姐蹦蹦跳跳地掀簾而入,嘻笑道:「妳們沒去後花園呀?咯咯…
…今日來了一個好笑的婆子,笑死我了,老祖宗正陪她喝酒呢。」

  眾女沒有在意巧姐的笑聲,卻對她最後一句話甚是驚奇,能讓賈母陪伴喝酒
的客人還真不多。

  眾女好奇追問,滿足巧姐小小的虛榮心,她揚起小臉,歡聲回應道:「那婆
子叫劉姥姥,咯咯,膽子大著呢,什麽土話都敢說,老祖宗還特別喜歡聽。」

  「劉姥姥?是誰?」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1 16:11 編輯 ]
2014-1-21 14: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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