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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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得到过甜头的巴乌怎会安生下来,它蠢蠢欲动着,先是用装作无精打采的狗头晃来晃去,间或耸起鼻子轻嗅几下,从镜头的角度可以很好的发现那一双狗眼始终都未离开过许舒的脸庞,像是在狩猎中盯梢猎物的守山犬,伺机而动。
神情专注的许舒在影片告一段落时微微松了一口气,不明显,只有非常熟悉她习惯的我才能发现些许端倪,也许箐箐都看不出来。不过这一次许舒没有重复播放这一段影片,而是倾身端起台几上的瓷杯,饱满的唇瓣微启着就要碰上杯沿的时候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身边传来一声箐箐的娇呼。
液晶电视里出现了劳尔斯那黑鬼的强壮身躯,他游走在万众瞩目的拳击台上,精赤的汗津津的黝黑肌肤,红色镶白边上嵌金腰带的短裤,足蹬黑袜子黑靴,凶光毕露的双眼牢牢盯视着对手,灵巧的晃动避让过一记虚中带实的直拳,迅速还以颜色的在对手肩膀上砸下刁钻的左勾拳,镜头切换得很快,各种巧妙的走位和互相似乎一触即发的真假动作,还有场外观众热烈异常的喧嚣。
许舒按下了暂停键,放下遥控器匆匆起身离开了镜头,画面定格在劳尔斯歪着唇牙被他演对手戏的黑鬼配角一圈轰在脸侧,放射状喷溅的汗水飘在空中和液晶电视外一脸茫然的巴乌大狗。
很快许舒又回到了镜头里,她手上抱着一张薄薄的白色空调被,坐下,用被子盖好,重新按下播放键。
我皱起了眉头,是冷气开得太大吗?为何外头的玻璃门没有拉上还会那么冷呢?虽然以前夏天抽烟的时候我习惯开着窗户吹空调,但那是因为我怕烟气不能从房间里散掉而不得已为之,可我不记得许舒有同样的习惯,是为了保持房间里的空气流通?
我随而想起即使是四月份一只脚迈进夏天的迈阿密岛屿也难免得会有比较大的
昼夜温差吧,也由不得我疑神疑鬼,实在是我这一天被劳尔斯的视频事件弄得有些精神衰弱了。
留意到许舒在被单里的应该是一个孩子气的抱膝坐姿,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即便旁边的是一条狗,追求完美到极致的许舒也不愿轻易的让它发现自己不够淑女的一面,有点庆幸着这张被单的阻隔很好地帮忙挡住了那只贱狗的企图,看着它焦躁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出了口恶气。
这边贱狗的威胁刚降下来一点,那边电视里的劳尔斯又来给我添堵,他在对手狂风暴雨般的组合拳下避重就轻地抵挡着退到角落,以一个只可能出现在影片中的华丽侧步给出一记蓄势已久的左勾拳撩中配角的下巴,重复多角度慢镜头的特写,将劳尔斯机智的隐忍,面部表情的凶狠,肌肉中的强大爆发力和配角刹那间流露出的不可思议刻画地淋漓尽致。
现实中足以KO奠定胜局的一拳显然不符合观众的胃口,还得配合着劳尔斯血性的怒吼,用刚猛花俏设计得无比美观的技击动作来渲染他的霸道,我这种不太关注电影世界的人都看出了问题本质,而许舒却将这一段戏看得津津有味。
“切!花拳绣腿。”箐箐哼着,“哪里有我老公厉害,呵,是不是呀?”
原以为劳尔斯的出场会让曾经身为当事人的箐箐尴尬,至少会让她有选择性的规避掉容易引起我回忆的话语,不过我的想法显然是多余的,聪明的老婆很懂得如何去直面现实,如果她刻意掩饰的话,那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我就是一个很冷的笑话。
“下次再被我遇到,我弄不死他!”不用伪装,我嘶哑的嗓子自己听起来都恨意滔天。
“啵!”箐箐用力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绵绵柔柔道:“老公我爱你!”
我斜睨了她一眼,鼻孔里佯怒地哼了声,轻咬着下唇的箐箐不依地摇摇我的手臂,见我不理她,却将整个人更紧地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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