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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桃色吸引力(全本) 作者:咖哩  
 
xuliang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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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吸引力(全本) 作者:咖哩

桃色吸引力【H】

作者:咖哩



  楔子

  門一打開,就見一個穿著國小制服的嬌小身影,家教良好地將鞋子放進鞋櫃
擺好。

  「媽咪,我回來了。」袁幸鴿用甜甜的嗓音喊著,一走進客廳,四溢的炒菜
香撲鼻而來。「哇!好香哦!」

  「幸鴿,去洗洗手換下衣服,媽咪煮了妳最愛吃的蒜泥蒸魚和醬爆肉絲哦!
」袁蕓菁噙著慈藹的微笑將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桌上。

  「好──」受到食物的誘惑,袁幸鴿飛快衝進浴室。

  袁蕓菁搖搖頭,準備好兩副碗筷,坐在位子上等候。

  雖然屋子只有十來坪大,但兩個母女住起來己算十分寬敞。

  袁蕓菁現年三十歲,卻已守了十年的寡,她在懷著幸鴿的時候,接獲了愛人
車禍不治死亡的惡耗。雖然在當時慘遭青天霹靂的生離死別,她曾經吶喊上帝的
不公平,埋怨命運的坎坷多舛,然而每當她撫著腹中尚未成型的嬰屈,她便想起
他們計畫過的美滿未來。

  那年她才雙十年華,卻決定生下孩子,繼續完成他們天人永隔而無法成就的
夢想。

  「媽咪,我洗好了。」袁幸鴒興高采烈地坐到母親身旁,一雙構不到地極的
小腳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那我們開動羅!」

  「媽咪,這個給你,老師說多吃青菜才會頭好壯壯。」袁幸鴿將花椰菜夾進
母親碗中。

  「謝謝,幸鴿也要吃肉肉才會長高哦!」袁蕓菁拍拍女兒的頭。幸鴿是老天
爺賞賜的小天使,雖然才十歲,竟已懂得關懷、孝順母親。

  「媽咪煮的菜好好吃哦!」袁幸鴿津津有味地吃著。她最喜歡媽咪了!因為
媽眯長得好漂亮又溫柔,班上同學都很羡慕她呢!

  「幸鴿,今天學校有什麼好玩的事嗎?」這是她們母女每天晚餐時間的閒話
家常。

  袁幸鴿偏頭想了一下,突然用很神秘的表情暗示母親耳朵過來,好像怕被聽
見的樣子。「偷偷告訴你哦,政偉學長放學的時候跟我說他喜歡我耶!」

  「是前天家長會特地來向我問好的那個小帥哥嗎?」

  「政偉學長……會帥嗎?」袁幸鴿狀似懊惱地皺皺鼻子。人類的審美觀是與
生俱來的,即使是小孩子亦會分辨所謂美醜。

  「幸鴿不喜歡他啊?那你怎麼回答的?」現在的孩子真早熟,小小年紀就知
道談戀愛了。

  袁幸鴿連忙搖搖手。「我沒有不喜歡他,政偉學長對我很好,常常買飲料給
我喝……可是我不想當他的女朋友。」

  「他還問你要不要和他交往哦?」天吶!時代果然在變,她在這年紀時還不
曉得在幹嘛咧?

  「對啊!媽咪,好奇怪哦!政偉學長那麼好,為什麼我會不想當他女朋友呢
?」小朋友的世界裡總有十萬個「為什麼」,尤其感情的事複雜到連大人都無法
看透,何況袁幸鴿只是個十歲的小孩?

  「媽咪想……可能他對你沒有吸引力吧!」袁蕓菁思考著該如何解釋。「媽
咪說的你聽得懂嗎?」

  「吸引力……」袁幸鴿圓亮的大眼轉了一圈。「就像磁鐵一樣嗎?」

  「對!幸鴿好聰明。」想不到女兒竟能提出如此貼切的論調。「人就像磁鐵
,當你看到一個總能讓你很注意,或者會忍不住想起他的人,那就表示你被他吸
引了;假如他對你也是的話,那你們就是磁鐵的南極和北極,啪--」

  「黏在一起了!」袁幸鴿了悟地接下母親未說完的話。「那媽咪和爹地也是
羅?」

  「沒錯。」抱起女兒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母女倆以鼻尖親昵偎蹭著。

  不知道是否一出生便習慣沒有父親的存在,亦或是太懂事貼心,袁幸鴿從來
不曾哭鬧吵著要爸爸,只有一次因為國語課要交一篇「我的爸爸」的作文,才十
分苦惱地跟母親說她從沒見過父親,不知該如何形容父親的長相。

  當時袁蕓菁緊緊摟住袁幸鴿無助的身軀,只能告訴她--「幸鴿不是沒有爸爸
,只是爸爸太快去天堂了。」

  結果出乎意料之外,袁幸鴿不但沒有吵鬧,反而擁住母親的脖子,似懂非懂
地安慰她,「媽咪還有我,幸鴿會一直陪著媽咪哦!」

  袁蕓菁聽完後感動到無以復加,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抉擇正確,她生了個多麼
善解人意的寶貝啊!

  「媽眯,爹地跑到天堂那麼遠的地方,你會不會寂寞啊?」袁幸鴒把玩著母
親那雙在夜裡總能帶給她溫暖的手。

  「我有幸鴿啊!怎麼會寂寞呢?」幸鴿的鼻子、眼睛都像爸爸,嘴巴和眉毛
則像她,幸鴿是融合他們基因誕生的綜合體,對她而言,這甜入心坎的小寶貝的
存在足以代表一切。

  「那媽咪除了爹地之外,會不會再遇見另一個磁鐵啊?」袁幸鴿天真地問。

  「這個媽咪不確定耶!幸鴿不希望媽咪遇見另一個磁鐵嗎?」未來的事袁蕓
菁無法預測,但無論如何,她都會以幸鴿的想法考量為優先。

  「不會啊!幸鴿只是想和媽咪說,以後我碰到吸引我的磁鐵,我一定第一個
告訴你,所以媽咪也要第一個告訴我唷!」

  「那有什麼問題!」語畢,母女倆默契十足地勾勾小指,指腹貼指腹,這是
她們的約定。

  在十歲這年,袁幸鴿領悟了「吸引力」這個道理,小小的心靈亦開始期待著
那塊與她磁性相吸的磁鐵。

  隔天,政偉學長熱切地跑來問袁幸鴿的意願,她對他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你不是我的磁鐵。」

  政偉學長哪裡會懂?只能一頭霧水地看著袁幸鴿離去的背影……





  桃色吸引力 1

  空氣中隱約擦出火花
  兩人相視那一刻
  吸引力十足引爆……



第一章

  鴉片酒吧

  袁幸鴿看了看手錶,現在中原標準時間十二點二十分,而她的二十歲生日也
已過了二十分鐘。

  這是她頭一次來到這種燈光昏黃的地方,而且是隻身一人,她的目的很簡單
,只是想在二十歲時做一件瘋狂的事。

  怎樣才算瘋狂?對於從小到大都是長輩眼中的乖孩子、老師豎拇指稱讚的袁
幸鴿來講,她決定在「鴉片酒吧」挑選一位能給予她「吸引力」的男人進行告別
處女的儀式--或許對許多同齡女孩來說這一點都不稀奇,但對保守的她而言已經
是極限的挑戰。

  「鴉片酒吧」是她偶然在路邊發現的,位置在地下一樓,所以她無法無探勘
地形,純綽是被店名勾出光臨的慾望。

  鴉片--一種令人迷醉成癮的強力毒藥,她喜歡這樣的名稱。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c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come true,

  And every time that we~ oh……

  I'm more in love with you.

  La la la ……do……

  袁幸鴿錯愕地聆聽熟悉的樂曲,覺得自己真是來對地方了,酒吧裡放著這首
「Loving You」是由一位因飛機失事而辭世的外國女歌手演唱的歌,並不主流,
卻在多年前深深擄獲了她。雖然這首曲子沒有任何伴奏,但歌手清唱的那股美妙
嗓子和陶醉其中的成熟唱腔,讓人亦不禁迷失在優美的音符跳躍中。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 time……

  點了杯螺絲起子,袁幸鴿小口小口啜飲著。傳聞中螺絲起子因像果汁般香甜
可口,而素有「處女殺於」之代稱,她不敢牛飲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初夜在神
智不清的情況下發生。

  曲子的歌詞十分煽情且挑逗,並不符合袁幸鴿給人的青澀印象。雖然她乖巧
懂事到所有人都以為她沒有過青春叛逆期,但她自己知道,竄流在她血液中、隱
藏極好的邪惡劣根性,在二十歲的今天悄悄破殼而出。

  她是單純,但不笨,即使她呈現在外的是披戴白色羽毛的天使面具,並不表
示她與絢爛世界脫節,她知道在這樣的場所該扮演什麼樣的女人。此刻的她頂著
一頭浪漫飛柔的波浪鬈發,嬌媚萬華的時尚彩妝,一件紫色的低胸小可愛和緊身
低腰褲,展現出簡單卻美得令人屏息的冷艷氣息。

  從剛才到現在已有不少男士前來搭訕,可惜他們都不是她要的,但「鴉片酒
吧」裡聚集的男士們都十分有風度,就算遭受拒絕也不會因此而惱羞成奴心。

  袁幸鴿並不急躁,她堅持相信心中的預感,今晚她絕對會遇見那塊「磁鐵」
。音樂持續播放著,她沉穩地等待,渾然未覺自己已成眾所矚目的焦點。

  薛京健當然也不例外,他那雙勾魂桃花眼眯成一條迷人的細縫,瞅望著隻身
坐在吧檯的袁幸鴒。

  「看來你有新獵物了。」孟堯太了解每當好友露出這種色迷迷的表情,代表
又有女人準備失身了。

  「她很美。」薛京健由衷地讚嘆。

  她的美來自一種矛盾,擁有前凸後翹的妖嬈身段,卻又帶著一抹嬰娃般的純
潔氣味。那張妝點得宜的絕塵臉蛋總是輕柔地笑著,帶有挑逗意味,卻對眾男士
的殷勤置若罔聞,她的婉轉排拒不像欲擒故縱,卻又恣意散髮邀請媚波,在天使
與魔鬼的詭譎交錯下,神秘得教人想揭穿真實面紗。

  孟堯沉吟了一會兒。「沒見過她,應該是新面孔。」

  「鴉片酒吧」的老闆正是孟堯,而薛京健則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不過這只
是他們的休閒投資之一。

  孟堯幾乎每晚都來「鴉片酒吧」報到,因為樓上有他名下的承租套房,他自
己則住在其中一個樓層。薛京健是位律師,口才伶俐再加上針針見血的清晰思路
,再匪夷所思的複雜案件皆能迎刃而解。

  「你認為……她來的目的是?」這允滿詭異的女孩已撩動薛京健想碰觸的決
心。

  「很難說。」 「鴉片酒吧」的生意還算興隆,來酒吧的客人除了品酒享受
氣氛之外,幾乎都抱持另一種心態--找人暖床。

  「你認為我有多少勝算?」薛京健是個自視甚高的男人,但她製造出的若有
似無距離感,令他破天荒地質疑自己的魅力。

  「咦?」孟堯挑高眉饒是興味,這麼躊躇的個性不像薛京健。

  「她看起來不太好接近。」薛京健為自己的反常解釋。

  孟堯吹了聲口哨,與音樂不協調的刺耳引起周圍無數道好奇目光,僅僅利那
間,孟堯清楚看見女人們欲將薛京健活吃生吞的放蕩慾望。

  只有袁幸鴿傻傻地愣住了,一個不留神,玻璃杯自手掌滑落,碎得滿地旨是
,她嚇得連忙縮高雙腿。「啊!」

  這時服務生迅速趕至清潔場面,有禮貌地詢問著:「小姐,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抱歉,麻煩你了。」袁幸鴿滿懷愧疚地想接過服務生手中的
掃把。

  「您沒事就好,這裡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服務生笑容滿面地說。

  「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袁幸鴿踱至角落,好方便服務生打掃。

  孟堯看見這一幕,立刻豪爽地掏出家裡鑰匙交給好友。「我想你用得到。」

  「為什麼?」這樣冒然上前好嗎?

  「猜的,你去試試吧!」孟堯推了薛京健一把,憑薛京健玉樹臨風的皮相,
沒幾個女人招架得住。

  「好吧!」她已經擒奪他的心神,他當然不可能眼睜睜讓她溜走。

  袁幸鴿站在吹風口下的位置,她的衣料單薄,根本禁不住冷風侵略。正當她
搓撫著雙臂上的雞皮疙瘩時,突然一件西裝外套搭上她的肩頭,阻擋了颼颯寒意


  她抬起頭望向這位好心人士,四目相交的瞬間,她竟感覺呼吸困難。

  「還冷嗎?」薛京健從脣裡吐出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調,近看才發現她比遠觀
更完美無瑕。

  「現在不會了……謝謝。」他們仍然痴痴對望,袁幸鴿心中警鈴驟響,明明
白白的情愫已證實--她找到她的磁鐵了!「我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

  聞言,薛京健不禁忡怔一下,接著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沒想到
想虧妹反倒被虧了。

  「你在笑什麼?」袁幸鴿一頭霧水,只覺得他的笑臉怎能如此帥勁? 「你
不願意嗎?」

  「不是,我在笑我們心靈相通。」薛京健收斂笑聲。「和你做朋友,我可是
千百個願意。」

  「我叫袁幸鴿,你呢?」他們果然吸引了彼此,那麼她決定非要這男人不可


  「幸鴿?」似乎是個含有自由潔淨意義的名字。「我叫薛京健。」

  「你……喜歡我嗎?」袁幸鴿很單槍直入,因為在今夜,她要實現她的願望


  「你一向這麼主動?」從來都是他在掌控局面的,怎麼他覺得自己反被受制
了?

  袁幸鴿聳聳肩,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這可有趣了!她似乎遠比他想像的還要難馴。「我很欣賞你,那你呢?」

  霍地,袁幸鴿的雪凝玉臂環住薛京健的頸項,踮起腳尖在他耳廓旁輕吐芬芳
。「你很吸引我,讓我想吃掉你。」

  情慾的電流急驟爬竄全身神經,薛京健撫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讓她緊密地
貼著自己。「你在勾引我?」

  「你想要嗎?」他的臉靠得更近,但她沒有絲毫畏懼,粉嫩的丁香小舌朝他
薄脣一舔。

  「這就是你來『鴉片』的目的?想找人做愛?」

  「為什麼這樣想?」袁幸鴿以手指描繪著薛京健的脣型,嘴角仍掛著燦笑。

  「因為你現在看起來很饑渴。」她身上有股糖果般的香甜味道,讓他覺得她
嘗起來肯定很可口。

  「我只想要你。」袁幸鴿的脣瓣貼上薛京健的,在字語訴說間啄吻他。「你
願意滿足我嗎?」

  「為什麼是我?」薛京健下腹的溫度節節高升,她這樣大膽的挑逗換作任何
一個男人都無法克制。

  「因為我們磁性相吸啊!」袁幸鴿感覺到薛京健勃起的僨張,秋水如波的靈
眸垂憐地睇視著他。

  「磁性相吸?」薛京健喜歡這個說詞。

  「我知道你起來了,我們做愛吧!」袁幸鴿像無尾熊般跳起來緊攀住薛京健
。「我幫你掩護。」否則他褲襠升旗的模樣恐怕不能見人。

  他不是柳下惠,不可能放走這個自動送上門的佳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他
在臨走前投給孟堯一個「謝啦」的眼神。

  孟堯則好笑地搖搖頭,一口飲盡杯中物。

  他們沒發覺全場的男女都注意著他們曖味的一舉一動,而當他們離去的同時
,男人與女人夾雜惋惜和憤怒的嘆氣聲幾乎掩蓋了音樂。

  薛京健帶袁幸鴿搭電梯直達六樓,進了一間布置還算有品味的小套房,她直
接撲向舒適的席夢思大床。「這裡是哪裡?」

  「我朋友的房子。」薛京健鬆開領帶、脫下白襯衫,只著西褲的他流露出狂
野的性感。

  「你是說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當薛京健跨上床逼近袁幸鴿時,她的心跳
頓時漏掉半拍。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你想其他男人。」薛京健壓住袁幸鴿纖細的身軀
,開始剝她衣服。

  「你真霸道。」袁幸鴿嬌嗔著,手則替薛京健解開皮帶,沒幾秒鐘兩人便裸
裎相對。她乾躺在床上,豪邁地展開四肢。「我們開始吧!」

  「你很急?」薛京健反而笑了,因袁幸鴿的表情好似在慷慨就義。

  「是啊!我忍不住想要你了。」袁幸鴿講話不拐彎抹角,燦眸頻送挑逗的秋
波。

  「你這嘴……真是令我想馴服。」話尾結束直接堵上她不害臊的脣瓣,以舌
頭挑釁她。

  「嗯……」這並非她的初吻,所以這樣的糾纏她不陌生,盡情放任自己與他
享受甜蜜的濡沫相交。

  「你挺厲害的嘛!」她果然如他想像中的美味,他以大掌勾勒著足以媲美維
納斯女神煽人心魂的曲線。

  他的手很輕很輕地膜拜她細緻的肌膚,像羽毛一般飄柔,她忍不住戰慄一下
,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啊!好奇怪……」

  「你好敏感。」粗糙的掌心搓揉瑰麗椒乳,因滑膩的觸感而嘆息。她是個天
生麗質的可人兒,所有的一切完美到不真實,膚質晶瑩剔透到連一粒痱子都找不
著。

  他俯身親吻柔軟的頸線,沿途留下男人的烙印,大掌流連忘返地搓揉發育良
好的渾圓,先舔著峰巒間的誘人溝渠,接著移至右邊含住一顆粉紅蓓蕾,像甫出
生的嬰兒饑渴地吸吮著。

  「啊……嗯……」她的纖子鼓勵似地穿梭在他的臉寵和濃密黑髮間。

  他不願遺漏地將兩團渾圓擠在一起,一次含進兩粒紅莓,用牙齒邪惡地咬?
拉扯。

  「啊……好舒服……」她忘情呢喃,將胸脯拱高任他品嘗。

  「腿張開一點,我會讓你更舒服。」他喜歡她的誠實,男人於床笫之間格外
熱愛來自女人真切的激情反應。

  「好……那你要很溫柔哦!」她突然露出靦腆的小女人姿態,那張讓情潮薰
染得嫣紅的嬌顏教他的慾火直飆沸騰。

  「你這小魔女……」太可怕了,她擁有讓男人欲罷不能的潛力。

  但他不想抵抗,他將她修長的玉腿彎成M字型,將她渾然天成的瀲灩私密盡
收眼底。

  「我從沒看過這麼漂亮的……」他恍神地喃喃自語,手指試探地輕觸花瓣,
惹得她下腹一震,蜜液在花甬開合間緩緩流出。

  「啊……好舒服……」她輕聲低喃。

  「你自慰過吧?我想看。」

  「我……」她對他的突兀要求感到無措,望進他深邃的鷹眸,她發現自己根
本無法拒絕。

  其實前天晚上她趁母親熟睡時,偷偷打開彩虹頻道惡補過了,於是她腦海開
始回憶著,柔荑則學著電視裡演的揉壓自己的豐盈,素指也搓弄頂端蓓蕾。

  她的私處仍舊燥熱,誘惑她侵略自己乎常都不曾孤芳自賞的地帶,當指腹按
捏鼓起的小核時,快感隨之入侵。

  「啊……啊……」她逐漸在自慰的歡愉裡迷失,丹脣沒有休息餘地嬌喘著,
連動作也大膽了起來。

  看著她放浪的縱情模樣,他的氣息不禁粗喘,將食指探進她檀口,她仿佛得
到恩寵般地吮吸起來。

  「你這浪娃,怎麼不插進去?」他發現她總在濕熱水穴外圍樞搔,卻遲遲不
伸入。

  「我……會怕。」

  「怕?這是處女才會說的話吧?」這麼放蕩的女子怎麼可能是處女?

  「啊……嗯……」她的手指擺放在花蒂邊迅速振動,忽然一陣急遽的酥麻暢
意將她推上高潮的天堂。

  他有絲訝異她的高潮竟來得如此匆促,立刻將頭顱貼近她的花海深處,不容
錯過如此嬌艷勾魂的一刻。

  「呼……啊!」她嬌喘方歇,豈料穴口竟突來一股充實感,她錯愕地看他。

  「你好小、好濕。」他手指緩慢抽動著,當他想再插進一指時,卻發覺她異
常緊窒。

  「你……啊!」即使花壺已獲得充足的濕潤,異物的初次占據仍讓她有些不
適應,在他的頻繁刺激下,絲絲細微的快感持續擴張。

  「喜歡嗎?要不要再快一點?」他奮力地取悅她,柔嫩的花穴不斷淌出黏膩
蜜汁,不但沾染了他的手,也浸濕她胯間的床單。

  「要……啊……」她難耐地扭擺玉臀,腳趾因激烈的暢懷蜷曲著。

  當他感覺她的水穴越來越敏感抽搐時,他突然撤手,黏稠愛液在他張開的手
指上拉出透明絲線,他淫穢地以舌探掬,日光如炬地瞅望她。

  「想要嗎?」壓著她的身軀,他的舌頭在她蘭津香口進進出出,暗示著她需
要的渴望。

  「給我……給我啊……」他突然在她瀕臨極樂的重要時刻撤回,一股狂浪慾
火席捲她所有理智,全身細胞都住吶喊要他給予。

  「如果我說不要呢?」雖然他的分身已繃脹到近乎疼痛,仍堅持想聽她不留
餘地的祈求。如果她是美麗驕傲的雲豹,他便是最高竿的馴獸師。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的雙腿緊緊環住他的雄腰,不允許他虎頭蛇尾。

  「哦?」他故意頂撞她一下。「那你求我啊!」

  「求求你……快……」她困難地撐起上半身,央求他的寵幸。

  「如你所願。」微退開身,將硬邦邦的巨棒瞄準花壺,臀部全力直搗蜜巢。

  「好痛!」她的五官因撕烈般的劇痛全皺在一塊兒。

  「你是處女!?」當他衝破那層薄膜時,想退步已來不及了。「該死的,你
怎麼不說?」

  「你又沒問……天……真的好痛……」她疼到不停顫抖,雖然早知道每個女
人初嘗禁果難免要難受一回,卻沒想到竟然痛到這種地步,仿佛四肢百骸都快瓦
解了。

  「你……」見她如此不適,他居然不忍再責怪,但她將穴口縮得死緊,讓他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放鬆,你吸得這麼緊,我動不了。」

  「你……慢點……」她才稍稍松放,他便按捺不住地密集抽動。

  「待會你就會叫我快點了!」他沒上過處女,所以只能盡量減低激烈動作,
看她是否能慢慢習慣。「還疼嗎?」她實在甜蜜得教他舒暢不已,讓他快克制不
住了,連聲音都變得痦?。

  「比較不疼了……啊……」痛楚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來勢洶洶的醉人情
潮。

  「喝、喝、喝!」大掌壓製她柔軟腰肢,他衝鋒陷陣地強力貫穿她。

  「啊……你好棒……啊……」遠比自慰更瘋狂的歡愉像雪花飄墜,覆蓋她的
思考空間,只剩激情澎湃滿載胸腔。

  「你好緊……吸得我好舒服……」他俊逸顏面盡是慾望紓解的滿足,他不曉
得是否處女都是令人如此銷魂,但眼前的她教他歡悅到近乎歇斯底裡的地步。

  「天……我受不了了……啊……」她的靈魂都快震碎了,接二連三的高潮無
止盡地恣意占領她,讓她欲停止卻又貪婪地想要更多。

  在今夜,她找到第一眼便吸引住她心神的磁鐵,即使天亮過後,遊戲正式落
幕,她也不反悔。





  第二章

  即使「鴉片酒吧」裡光線暈黃,但舉手投足間充滿野性男人味的薛京健一出
現,孟堯便瞧見他了,連忙舉高右手指示自己的位置。

  「喏,給你的。」孟堯將一杯威士忌移至薛京健面前。

  「你早猜到我會來?」

  「你這個禮拜每天都來光臨,我才想問你……是上次那女人的關係嗎?」薛
京健以往非流連酒吧的人,入股純粹是好玩,但自從那個讓人驚艷的女人出現之
後,薛京健卻夜夜在同一時刻現身。

  「看來我的心事都瞞不過你的法眼嘛!」薛京健捶了孟堯肩頭一拳。

  「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孟堯感到好奇,就憑薛京健優秀的外貌,女人通常
是他最不匱乏的東西,沒見過他為哪位佳人這般積極過。

  「她很吸引我……孟堯,是我破了她的處女之身。」薛京健不曉得這樣是否
可以稱為喜歡,但這幾天以來,他的腦海確實充斥著她的一顰一笑,尤其是在他
身下淫亂嬌喘的媚態。

  孟堯聽了差點沒讓酒液噎死。「怎麼可能?我看她挑逗你的樣子很老練呢!


  「她流了很多血在你床單上,你沒看見嗎?」

  孟堯搖搖頭。「我家有請傭人定時做打掃。」

  「難怪。」薛京健的眼光開始在各包廂和吧檯游移,找尋那個溺搦身影。「
她今天有來嗎?」

  「沒有。」孟堯不解。「你到底為什麼找她?不可能她要你負責吧?」

  真是的話,恐怕那女人無法如願了,薛京健是首屈一指的律師,談到這種事
,他靠那張嘴就能把人壓得死死的。

  「正好相反,她趁我睡著時跑掉了。」

  那天當薛京健睜開眼睛發現床上只剩他一個人,他頓時有些茫然,若非床單
余留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漬,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盪漾人心的春夢。

  「不會吧?難道她玩仙人跳?」所以薛京健才會拚命尋她復仇?

  「她沒有……她就像泡沫一樣消失了。」老實說薛京健本來也存有此懷疑,
但他皮夾裡一毛錢都沒少,她甚至幫他將丟得凌亂的衣物摺疊擺好,感覺上她似
乎早就預謀要來段露水姻緣便拍拍屁股走人。

  他那晚曾閃神而過的念頭沒錯,但他才是被她盯上的獵物。

  這時孟堯終於懂了,那女人在薛京健心海挖出一個似是得手卻未盡然的洞,
雖然只是一夜春宵,女方竟獻出只有一次的初夜,即使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為
之疼惜;但她卻不將極受女人捧寵的薛京健看在眼裡,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你連一點資料都沒有?」

  「我只曉得她的名字。」她給的應該是真名吧?

  「憑你的能力,想找個人並不困難吧?」不過薛京健連著幾日露面,讓「鴉
片酒吧」的女客人越來越多,以生意經營原則來看,薛京健若是堅持來這裡堵那
女人,他也不反對啦!

  「不需要,我有預感我們會再碰面。」薛京健是從不吃第六感那套邪門歪理
的人,但這次他卻如此深信。

  「那我就祝你預感早日實現羅!」

  兩人拿起酒杯輕撞對方,「碰!」地一聲,一起飲盡杯中物。

  「幸鴿,你看媽咪穿哪件比較好看?」袁蕓菁拖著女兒到房間,興致高昂地
拿起一套又一套洋裝在自己身上比對。

  「這件。」袁幸鴿比著一襲粉紅色的碎花連身裙,看著母親如沐春風的模樣
,試探地問:「媽,很少看你這麼謹慎挑選衣服,你要去哪嗎?」

  「約會。」袁蕓菁和女兒感情好得就像姊妹,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
粉紅色適合我嗎?我已經四十歲了耶!」

  袁幸鴿錯愕地問:「你交男朋友了?」

  「對啊!」袁蕓菁望向女兒。「幸鴿,你不喜歡我交男朋友嗎?」

  袁蕓菁這才想到自己忘記關心女兒的想法了,雖然她十歲那年投贊同票,但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搞不好她現在的想法已有改變。

  「我沒有反對的意思,你別想太多。」袁幸鴿太了解母親有多重視自己,只
要地一句話,天大的困難母親也會為她做到,所以趕緊澄清。一我只是有點意外
罷了,你都沒告訴我嘛!」

  「幸鴿,對不起,我看你這幾天在考試,個好意思打擾你,結果就粗心地忘
了。」袁蕓菁做了賠禮的動作,年輕的外貌加上俏皮的性格,讓她看起來壓根兒
沒有四十歲做媽的樣子。

  「幹嘛道歉啊?你又沒做錯。」袁幸鴿拉下母親的於,在這個家,穩重的袁
幸鴿還比較像是當家主母。「媽,對方是個怎樣的人啊?」

  「他啊……」談論起情人,袁蕓菁的臉頰上有掩不住的喜悅。「長得斯斯文
文,聽說自營一間公司,父母都移民到美國了,不過他算挺孝順的,三不五時就
飛過去探望家人……」袁蕓菁滔滔不絕地說著,十足深陷情網的癥狀。

  「重點是……他對你好嗎?」連家長都探聽得一清二楚,袁幸鴿心想或許自
己就快要有新爸爸了。

  袁蕓菁點頭如搗蒜。「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中午還會來帶我去吃飯,而且
只要我一不高興,不管誰對誰錯,他絕對道歉,把我哄得心花怒放呢!」

  「瞧你把他說得那麼好,你們到幾壘啦?」袁幸鴿揶揄地眨眨眼睛,她們母
女倆的話題向來是百無禁忌的。

  袁蕓菁的臉蛋瞬間炸紅。「要死了,你開媽咪玩笑啊!」只有這個時候,她
才會記得還有母親威嚴這種東西。

  「還害羞咧!」袁幸鴒故意呵呵笑謔。

  「不過,他有個很嚴重的缺點,讓我不太能接受。」袁蕓菁的神色突然凝重
起來。

  「什麼?」袁幸鴒也跟著緊張。

  「他……小我六歲耶!」袁蕓菁倒不怕傳出「老牛吃嫩草」的議論紛紛,但
每當想到對方年紀比自己小,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疙瘩。

  袁幸鴿真想一頭往墻壁撞去。「這哪算缺點啊?出生日子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

  「可是……很奇怪嘛!」

  「拜託,我可愛的媽咪,這種事現在已經不稀奇了好嗎?最重要的是安全感
,你覺得他有給你嗎?」雖然母親經歷無數波折堪稱堅強,但仍保留一份天真,
或許是因為天性樂觀的緣故。

  「有。」這點袁蕓菁毫無異議,因為不論外型或內在,他確實是可靠、值得
託付終生的對象。

  「那就好啦……你幾點要去約會?」袁幸鴿突然想到,照她們這樣蘑菇下去
,她怕母親會遲到。

  「他說八點要來接我。」袁蕓菁有女兒精神贊助,顯得自信許多,決定就穿
那件粉紅色洋裝。

  袁幸鴿邊望時鐘邊退到門口,「媽咪,你只剩十分鐘可以梳妝打扮了。」

  「啊--真的假的?來不及了啦!」

  接下來袁幸鴿不斷聽見袁蕓菁房裡傳出物品掉落的聲響,忍不住無奈地搖搖
頭。

  十分鐘後,袁蕓菁走進客廳,袁幸鴿不禁佩服自己眼光高竿,現在站在她面
前的女人哪像生過孩子的媽?活脫脫像個嬌柔粉嫩的絕色佳人。

  「他應該在樓下等你了吧!」袁幸鴒剛才隱約聽到汽車喇叭聲。

  「我知道,他打電話說他到了。」袁蕓菁在身上噴了些許香水。「他問你明
天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吃頓飯,他要約他弟弟介紹給我認識。」

  「好啊!」袁幸鴿是個標準的大學生,只有假日才打工。「你快下去吧!別
讓人家久等了。」

  「嗯,自己在家小心哦!」

  袁幸鴿倚在陽台看著母親雀躍地跳下樓,心中是充滿祝福的。母親已經辛苦
了太久,將人生最燦爛的歲月都耗費在自己身上,是該有個好男人來疼愛母親了


  尤其那男人還很紳士地替母親開車門……咦?她突然覺得那男人的神韻和薛
京健有幾分相似。

  想至此,她突然對母親很愧疚,因為她不敢將自己的一夜風流告訴母親,這
是她有始以來對母親唯一的秘密。

  薛京健……她恍神地咀嚼他的名字,晚風徐徐吹著,拂亂了她的心思,對於
那顆與眾不同的磁鐵,-場纏綿悱惻的激情,說真能瀟灑忘懷,都是騙人的。

  「別客氣,想吃什麼儘管點哦!」薛景斌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讓人直覺他
是個好好先生。

  「嗯。」袁幸鴿點點頭,隨便點了份主菜,她對吃向來不挑剔。

  服務生離開後,袁蕓菁起身去上洗手間,正好留給他們談話的空間。

  「我可以叫你幸鴿嗎?」

  「可以啊!那我要叫你什麼?」這才是個大麻煩,因為喊叔叔似乎太老氣,
喚大哥又有失輩分。

  「呃……」這也考倒薛景斌了。

  「不如這樣吧!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曉得該怎麼喊你了。」

  「那你問吧!」薛景斌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溫文儒雅,但卻極少人知
道那副鏡片根本沒有度數,只是為了遮掩那雙太精明的利眸。

  「第一,你有戀母情結嗎?否則你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大你六歲的女人?」袁
幸鴿並不想保持客套,愛情中的女人十之八九盲目,她必須先明白這男人的真實
面貌。

  她直接的言詞沒令薛景斌慍怒,但他也感覺到她在探他的底。「你母親很天
真浪漫,完全不像四十歲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反倒是我老成多了。」

  幸鴿沉吟了一下,再問:「你很有錢嗎?」這題有些廢話,看他帶她們來的
餐館,一客牛排最便宜也要三千元,豈是平民所能承擔的?

  「這很重要嗎?」他不覺得袁蕓菁是因為他是富家子弟而與他交往。

  「是我個人的問題,我希望我媽和你在一起能豐衣足食,這並不為過吧?對
了,你們會結婚嗎?」服務生送上餐前沙拉,袁幸鴿用叉子插了一口蔬菜送進嘴
裡。

  「老實說,我存款多到可以不工作花到下輩子都花不完,這樣你滿意嗎?」
他們薛家產業跨及海外,只是很少人知道原來那些耳熟能詳的大公司皆於薛氏名
下。「我早向你母親提過結婚的事,但她非常猶豫不決,我想,她很在意你的心
情。」

  吃完整碗沙拉,袁幸鴿拿起紙巾擦拭嘴角,問了最後的關鍵性問題。「沒錯
,既然你清楚我媽很在乎我,那你應該明了我的父親在她心目中有著無法抹滅的
地位,這樣,你也無所謂?」這話很尖銳,卻是不爭的事實,以防日後這看似優
雅但心緒慎謀的男子拿這檔子事出來和軟弱的母親爭吵。

  薛景斌發現袁幸鴿伶巧聰慧,果真如袁蕓菁所言是從小到大站穩學科冠軍的
大才,很適合當他薛某人的女兒。

  「第一,我不會和一個逝世已久的人吃乾醋;第二,不瞞你說,你認為以我
的條件,有必要去欺騙你母親這般柔弱的女子嗎?真在意的話,早知道她有個二
十歲大的女兒時,我就全身而退了!況且,每個人多少都有刻骨銘心的過去,我
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她以後想念的對象只會是我。」

  袁幸鴿黛眉一挑,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她就知道這渾身散髮傲凜氣息
的男人,豈如母親形容的斯文兩字簡單了得?不過,她喜歡他對母親的企圖心。

  「我們家應該不會上演繼父虐待拖酒瓶的肥皂劇情吧?」袁幸鴿純粹是開玩
笑的,就算他敢怎樣,她也是個成年人了,怕他不成?

  「放心,我絕對是個好爸爸,而且我還打算幫你添個弟弟或妹妹,免得你無
聊,你看我貼不貼心啊?」

  「拜託,你想讓我媽當高齡產婦啊?」

  「誰教她老是不答應我的求婚,只好使出無上車後補票的爛招數羅!」薛景
斌聳聳肩。

  「不用、不用,這事交給我就成了,未來的爹地。」幾句交談之下,他們已
經成為最佳狠狽為奸父女檔了。

  「好!我喜歡這個稱呼!」他們高舉紅酒杯乾杯,彼此都能預見將來他們肯
定合得來。

  袁蕓菁一回座位,便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裡不禁納悶他們什麼時候感
情變得這麼好?

  「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主餐牛排熟騰騰地送上來,袁蕓菁連忙拿起餐巾
隔擋噴濺的汁液。

  「聊他這未來爹地的身分何時才能換成現在進行式啊!」袁幸鴿調皮地說,
馬上接收到薛景斌讚賞的目光。

  「幸鴿,你在胡扯啥啦!」袁蕓菁害羞地嬌嗔,沒多想便將一塊熱燙的牛排
送進嘴裡,立刻哇哇大叫,眼淚都飆出來了。「好燙、好燙!」

  「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惜惜。」薛景斌心疼地直往愛人嘴裡吹氣,看得
袁幸鴿臉紅心跳。

  夭壽哦!孔子有道非禮勿視耶!袁幸鴿適當地轉開臉,卻在下一秒全身僵硬


  因為她看見薛京健頎長的身影走進來,她連忙把頭垂得低低的,心想自己怎
麼這麼倒楣。

  眼角覷見薛京健居然越走越接近,袁幸鴿的小手緊張地扭絞衣角,臉蛋都快
貼到桌面上了,只能不斷祈禱千萬別讓他注意到自己。

  但她的躲避全都是枉然的--

  「京健,你來了?坐吧!」薛景斌催促著弟弟坐在剩餘的位子上--袁幸鴿的
旁邊。

  袁幸鴿激動地抬起頭。「他、他是你弟弟!?」

  薛京健這時也發現了袁幸鴿。「你……」

  「你們認識啊?」薛景斌的驚訝不亞於兩人。

  「認識。」

  「不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卻迥然相反的答案,令袁蕓菁和薛景斌疑惑地對望一眼。

  「我們根本不認識,對不對啊?」為避免他們起疑,袁幸鴿用惡狠狠的眼光
威脅薛京健,一副「你敢說出來就要你好看」的樣子。

  「可是我們……」薛京健才想反駁,大腿便傳來痛意,害他硬生生地把話吞
回去。這小妮子竟然捏他!?「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薛京健。」

  袁幸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換上笑容可掬的面具,主動握住薛京健的手掌
假意示好。「你好、你好!」

  薛景斌雖然敏銳地察覺事有蹊蹺,仍裝作無事一般。「蕓菁,這是我弟弟薛
京健。」

  「你們長得好像哦!」袁蕓菁親切地敬了薛京健一杯。

  袁幸鴿在心裡一百萬個贊同這句話,難怪她昨天會覺得他們輪廓神似,原來
他們竟是親兄弟!

  「還有,這位是你未來的侄女,袁幸鴿。」薛景斌的平光鏡片閃過一絲戲謔


  「侄、侄女!?」這稱謂令薛京健有些難以消化。

  「你好啊,未來的叔叔!」袁幸鴿叫得可甜了,心中卻在哀號,她竟和「叔
叔」上了床,這算不算亂倫啊?

  「景斌,你別動不動未來東、未來西的,人家還沒答應嫁給你呢!」袁蕓菁
不依地嘟嚷,臉上的赧霞卻泄漏了心事。

  「你不嫁我還能嫁誰啊?」薛景斌迅速在愛人頰腮偷個香。

  「討厭,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啦!」

  「那表示沒有人就可以羅?」

  袁幸鴿看著他們打情罵俏,自己這頭則尷尬得要命,腦中反覆思考著如何打
開這一連串死結,沒發覺小手還被緊緊牽握著。

  「你在想什麼?」薛京健挨近袁幸鴿耳邊輕問。

  「沒、沒有。」袁幸鴿連忙否認,驅邪似地推著薛京健的身體。「你不要靠
這麼近,會被發現的啦!」

  「發現什麼?我們做過愛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薛京健邪肆的指尖搔
樞著袁幸鴿柔軟的掌心,看她微顫的模樣他甚是得意。「我好想念你的小妹妹哦
!你想不想我的小弟弟啊?」

  「想……」袁幸鴿無意識地低喃一聲,大腦瞬間回歸正常運作,惱羞成怒地
拍桌斥吼。「你在亂講什麼?誰想念你的小弟弟啊?」

  此話一出,不只是那對忙著談情說愛的賢伉儷,整間牛排館的無數顆眼珠都
望向她。

  袁幸鴿一張臉紅得冒煙,只能噤聲怒瞪始作俑者,而薛京健卻無辜地左顧右
盼著。

  「呃……幸鴿,媽咪可以了解一下那個『小弟弟』是什麼嗎?」雖然女兒已
經氣到七竅生煙,但袁蕓菁就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那是……」袁幸鴿腦袋轉啊轉的,該說什麼矇混過去呢?

  「哦,就上回看到他在路上救了一個小弟弟,那個小弟弟差點被車子撞到!


  薛京健故意裝出不明就裡的樣子比著自己,馬上就又讓袁幸鴿的「玉爪神功
」強迫就範,扯出一個迷倒眾生的微笑。

  薛京健無奈地想,怎麼他不想當英雄都不行啊?待會回家大腿肯定一片瘀青


  「可是,你們剛才不是說不認識嗎?」袁蕓菁毫無心機地發問。

  「突然想到的嘛!你說是不是啊?」袁幸鴿暗示性地推推薛京健。

  「是啊、是啊!」

  「這樣哦……那小弟弟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啊?」

  「沒有、沒有,那小弟弟健康得很。」袁幸鴿搶著說,不懂母親怎麼變得如
此愛發問。

  「你又知道了?小弟弟最近又生病了。」薛京健冷不防丟出一句。他覺得這
位未來嫂子好玩極了,故意藉由她戲弄袁幸鴿。

  「怎麼會生病了呢?他家長有沒有帶他去看醫生啊?」悲天憫人的袁蕓菁擰
緊秀眉,狀似十分擔憂。

  「你倒是說說他得了什麼病啊?」袁幸鴿音調至少提高三階,氣他沒事又起
了個頭。

  「醫生說小弟弟得到的是相思病,不用吃藥,只要快點見到小妹妹就會痊愈
了。」薛京健煞有其事地說。

  袁幸鴿真恨不得撕爛薛京健那張無中生有的臭嘴。「哼,我還以為小弟弟是
得了愛滋還是梅毒咧!」

  袁蕓菁立即糾正女兒。「幸鴿你少亂說,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得那種病?那弟
弟還有個妹妹啊?」自動把情節幻想成手足被逼分散的八點檔。「京健啊,我看
你有空就帶小弟弟去找他的小妹妹吧!真的好可憐哦……」

  「有你這句話,我絕對……」

  「薛京健,你給我出來外面!」袁幸鴿洪怒爆發地拽住薛京健的手臂。

  袁蕓菁愣愣地看著他們,又下了一個結論。「他們急著要去找小弟弟了嗎?


  理由很爛,也只能瞞騙像袁蕓菁這般思路簡單的女人,但薛景斌可不傻,沒
想到老弟競有如此搞笑的天分,如此白痴的對話早讓他隱忍狂笑多時,但偶爾抖
搐的身體仍然讓袁蕓菁感覺到了。

  「景斌,你幹嘛一直抖啊?很冷嗎?」袁蕓菁依舊一派單純地問。

  「沒有、沒有,只是肚子有點疼。」忍到肚子疼。

  「那怎麼辦?我去買藥給你吃好不好?」袁蕓菁很著急。

  「不用了,我去廁所紓解一下就行了。」薛景斌笑著安撫容易緊張的袁蕓菁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紓解方式居然是--捧腹大笑六十秒!





  第三章

  「喂!你到底想怎樣?」兩人一脫離危險範圍,袁幸鴿便橫眉豎日地朝薛京
健大吼。

  「我?我做了什麼?」薛京健還裝胡塗。

  「你胡說八道-些有的沒的,害我辛苦解釋個半死,好險我反應快,不然真
會被你害慘!」袁幸鴿咬牙切齒地說。

  「這怎麼會是我的錯呢?胡說八道的是你吧?我們明明認識,你硬要否認,
我還好心地配合你。要不是你突然大吼大叫,你母親也不會問那些。」看著袁幸
鵠越來越鐵青的臉色,薛京健沒來由地有種好心情。

  「我……」袁幸鴿被堵得啞口無言。

  「無話可說了吧?」薛京健掃視那張胭脂未施的素顏,和在「鴉片酒吧」裡
的她感覺完全不同。這個勾懾他心神的女子既狂野奔放又清秀可人,令人質疑魔
鬼和天使怎能同時存活在一個身軀中,讓他很想探清她的真面目。

  「誰說我無話可說?我們那晚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意思就是天亮後就等於
是陌生人,這個遊戲規則難道你不懂嗎?」袁幸鴿刻意裝出老練的樣子。

  「天亮後?是誰趁我熟睡時偷偷摸摸走人的?」他醒來時才清晨五點呢!

  「誰偷偷摸摸來著?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袁幸鴿高傲地叉著腰,看誰
比較會「拗」。

  「是沒人能攔你,但……」薛京健霍地抬起袁幸鴿柔嫩的下頷。「你還欠我
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講話不要動手動腳的!」袁幸鴿嫌惡地拍掉薛京健的手,心中
卻暗笑自己沒用,怎麼一個小小的撫摸就教她亂了心緒?

  薛京健倒不太介意,視線落在她從剛才便沒放掉的柔荑上,並不想提醒她已
經先「動手」了。

  「那晚,你還是處女。」這點讓他耿耿於懷。

  「原來你是為了這檔事啊!」袁幸鴿說得有些心虛。「這……處女又沒有什
麼大不了的,我不會逼你負責的,你放心吧!」說完還豪逼萬千地拍拍他胸脯。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會是我?」畢竟,很少有女孩子會將寶貴的初夜貢獻
給一夜情。

  「你知道那麼多幹嘛?反正做都做完了。」她現在是白天的袁幸鴿,那些在
「鴉片酒吧」同他說過的調情話,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

  薛京健突然摟擄袁幸鴿的纖細腰肢,讓她緊貼自己,深邃面孔欺近她。「我
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神經病!」袁幸鴿驚慌地想掙扎,卻徒然無功。「你放開我啦!大
庭廣眾之下,你不怕我喊非禮嗎?」該死!她此刻心跳怦然如雷,希望別教他察
覺才好。

  薛京健英眉一挑。「你有看過這麼帥的色狼嗎?」

  「眼前就有一隻!」袁幸鴿氣急敗壞地大吼。「你快點放開我!」

  「你不老實說,我就不放。」薛京健霸道地說,享受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有什麼好說的嘛……不過給自己一個瘋狂的成年禮罷了!」現在她處於弱
勢,只好百般無奈地坦承。

  「為什麼選擇我?」傾身輕嗅她秀髮間的玫瑰芳香,和那夜繾綣的味道是相
同的。

  薛京健的男人氣息令袁幸搗忍不住一陣輕顫,但她提醒自己千萬要站穩,死
鴨子嘴硬地說:「我也不想,誰教你是那晚唯-讓我看上眼的,只好勉強加減用
羅!」

  明知是她的違心之論,他還是扭曲了五官。「你還真委屈啊?」

  「還好啦!就當是我賞你的吧!」

  賞他的?薛京健心中頓時五昧雜陳,這小妮子真放肆,竟敢對他這個大情聖
說這種話,這真是太有趣了!

  「你……幹嘛笑得那麼變態?」望著薛京健邪佞危險的笑顏,袁幸鴿有種不
祥預感。

  他變態?這可好,她現在是罪加一等,別怪他手段陰沉!

  「你似乎很怕你母親知道這段風流韻事?」

  「廢話!」袁幸鴿白了薛京健一眼,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換作是她的女兒乾的
,不打斷狗腿才怪……倏地心中警鈴大作,她惶恐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

  「你不笨嘛!」薛京健好整以暇地調侃袁幸鴿。

  「告訴你,沒有人會信你的!」袁幸鴿嘴上逞強,心中已開始在哀號,她乖
寶寶的好名聲該不會毀於一旦吧?

  「是嗎?我倒是很期待你母親聽到後的表情。」薛京健邪惡的一面此時全部
展現。

  「你變態!」還能有什麼表情?恐怕先拿刀把她砍了吧!她握緊拳頭,忍住
想撕爛那張洋洋得意面孔的衝動。

  「這句聽過了,換點新鮮的吧!」薛京健痞痞地掏掏耳朵。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我哪裡得罪你了?」袁幸鴿曉得薛京健說到做到
,自己斟酌了一番,態度也放軟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說沒人相信,那我們現在就進去試看看羅!」語畢就
要邁開步伐,袁幸鴿馬上慌張地扯回薛京健。

  「不要!拜託你別說出去!」袁幸鴿花容失色地懇求。

  「既然是拜託,總該拿出點誠意吧?」老天,連他都覺得自己簡直壞到骨子
裡去了,但誰教她不見棺材不掉淚,休怪他陰險狡詐。

  「我這樣低聲下氣還不夠誠意嗎?」即使氣到牙癢癢的,袁幸鴿仍裝出卑微
的模樣。

  薛京健輕佻地豎起食指在袁幸鴿面前晃啊晃。

  「你不要太……呃,你究竟要怎樣嘛?」火氣才上揚,便被他的眼神壓製。

  「很簡單,做我的奴隸。」薛京健提出交換條件。

  「奴、奴隸!?」袁幸鴿杏眸圓睜。

  「不願意?那我……」

  「不不不,我非常、非常地願意。」袁幸鴿趕忙陪笑制止薛京健走進餐廳的
動作。

  「所謂奴隸,就是任何事都得服從我,你懂嗎?」看她虛偽諂媚的姿態,讓
他十分得意地默默盤算著如何享盡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臣服的樣子。

  但無可否認地,這也是他欲將她綁牢在身邊的頑劣手段,如孟堯所言,她獨
特的氣質很吸引他,而他並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雖然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與她
的再次碰面會在這樣的情況下。

  「我懂。」這國小課本就教過的東西,他當她是白痴啊!袁幸鴿沒種地在心
裡補上一句。

  「那很好。」薛京健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名片給袁幸鴿。「以後每天中午帶便
當來給我吃,記得菜色要豐盛多變,我可是很挑食的。」

  「送便當!?」袁幸鴿不敢置信這個荒唐的要求。有沒有搞錯啊?他幹脆請
保母算了!

  「你有異議?」雙手插進口袋,薛京健的態度擺明沒有商量的餘地。

  「呃,沒有。」嗚……她哪敢有啊?她如今真是後悔莫及,看她給自己造了
什麼孽。原本擬定好的一夜激情全變了樣,更顛覆他本來在她心目中的夢幻印象


  薛京健遞給袁幸鴿五張大鈔。「喏,給你,裡麵包括你的飯錢,算是我給你
的-點跑路費,不夠再跟我拿。」

  手裡拿著白花花的鈔票,袁幸鴿一悵絕色嬌顏甚是忿悶。「我這奴隸到底要
當多久啊?」

  「我高興為止。」薛京健狂妄地宣布,突然想要一輩子將她囚禁住。咦?這
倒是個不賴的主意……

  烏雲瞬間籠罩,袁幸鴿險些軟腳。誰來告訴她,她怎麼會這麼衰,遇上這麼
「哥哥纏」的鴨霸王,萬一他真成了她的叔叔,那她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

  六月的太陽灼燙得嚇人,但袁幸鴿此刻的火氣卻比太陽更旺。

  「混蛋、臭雞蛋!」她在心裡第N次咒罵。

  她沒看過那麼囂張的人,天氣熱得要命,她的同學現在都躲在冷氣開放的餐
館裡悠閒地說八卦、聊是非,只有她歹命地替人家送便當,真是天理何在啊!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從哪得知她的手機號碼,來了一通電話指定他要
吃的東西,逼她跑去那間生意好到爆的羊肉燴飯排隊至少二十分鐘。

  看著眼前寫有「薛京健律師事務所」的招牌,袁幸鴿不客氣地推門而進。「
我要找薛京健。」

  總機小姐被袁幸鴿怒意橫生的表情嚇到,親切可掬的職業笑容顯得有點牽強
。「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送便當還得預約?」

  「呃,請問您貴姓,我打電話替您傳達。」總機小姐迅速拿起話筒撥號,電
話一通,立刻被袁幸鴿搶了過去。

  「薛京健,侄女我替你送便當來了!」她故意喊得很大聲,最好震破他耳膜


  「你嚇到我了,寶貝。」另一頭的薛京健把話筒拿得遠遠的,看來他又讓她
動肝火了。

  「廢話少說,你想不想吃到你的羊肉燴飯?」她熱得要死。他還有心情戲弄
她?

  「當然想,我在二樓,我和總機小姐講幾句話你就可以直接上來了。」

  只見總機小姐應了幾聲,便掛斷電話。

  「我現在可以上去了吧?」

  「可以,需要我指引……」總機小姐來不及講完,袁幸鴿便像一陣旋風刮過
不見人影。

  僵硬的笑容掛在臉上,總機小姐頭頂一隻烏鴉飛過,突然很擔心老闆的安危


  「老天,累死我了!」將便當隨便丟在桌上,袁幸鴿虛脫地癱坐在沙發亡。

  「你還真慢,我肚子快餓死了。」薛京健慢條斯理地打開飯盒,食物香味瞬
間四溢。「嗯,好香哦!」

  「你還敢說,我為了等你的羊肉燴飯差點中暑,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
活該她上輩子欠他的不成?

  「辛苦你了。」薛京健很不以為然地大塊朵頤,看都沒看袁幸鴿一眼。

  「不、客、氣!」這幾個字是從她咬得死緊的牙縫間迸出來的。

  這實在太不公平了,加上車程她至少在烈日下曝曬一個鐘頭,而他只需要待
在舒適的辦公室悠哉就有熱騰騰的午餐可以吃,最可怕的是她這股鳥氣還不能發
泄出來,免得他大少爺不高興。

  唉,她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窩囊啊?

  他瞅見她表情豐富地不曉得喃喃自語些什麼,脣角彎出一條興味的弧度。「
你在那裡嘀咕些什麼,偷講我壞話?」

  「哪有?你不要亂定我的罪哦!」哼,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認。

  「你怎麼只買一個便當?你不吃嗎?」

  「不用,我看你吃就很開心了。」袁幸鴿露出很「猙獰」的微笑回送他。

  「你還是別對我笑比較好。」免得他食慾盡失。

  「遵命。」這可順了她的意,馬上換張晚娘面孔。

  「很好吃耶!你真的不吃嗎?我可以好心分你一半哦!」薛京健刻意咀嚼得
很大聲。

  這男人煩不煩啊?「天氣太熱不想吃!」

  「讓你看著我吃東西,我會不好意思耶!」薛京健端詳著袁幸鴿的嬌美臉龐
,很容易便察覺她壓抑的憤怒。

  不好意思?她倒覺得他厚顏無恥咧!

  「拜託你別跟我說話行不行?」她「奇檬子」已經夠悶了,別在那邊貓哭耗
子假慈悲、火上添油了。

  「你在生氣?」

  「我哪敢生你的氣啊?」口是心非,她真是個大「卒仔」啊!

  薛京健擱下竹筷,踱至袁幸鴿身旁坐下,捧著她氣鼓鼓的粉腮,「還說沒有
?你臉都氣紅了。」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令她不禁委屈地癟著小嘴。「那是被陽光曬紅的啦!」

  薛京健仔細望向袁幸鴿的手臂,發現果然有曬傷的跡象,他忽略現在是盛暑
時期,難怪她會火冒三丈。「乖厚--我親親就不痛了。」他心疼地在她臉頰啄吻
兩下。

  「不用你管啦!」袁幸鴿賭氣地推開薛京健,轉過身子背對他,心中卻莫名
升起絲絲甜蜜。

  討厭!他幹嘛又裝出體貼的假面?雖然深知這男人天生賤骨,仍忍不住陶醉
在他施展的魅力中。

  薛京健趕緊又摟住佳人給予安撫。「都是我害的,我跟你說對不起,好嗎?
」僅是一個擁抱他就有環簇全世界的滿足感,這小妮子天生該屬於他呀!

  這男人怎麼如此多變?一下子霸道無理,下一刻又輕聲細語的,害她都快釐
不清對他的感覺了。

  「你少做作了,你巴不得我受苦受難吧?」袁幸鴿報仇似地捏住薛京健兩邊
臉龐,看起來有點滑稽。

  「我怎麼捨得呢?」薛京健任由袁幸鴿蹂躪自己,像對待小孩子似地哄她。

  「不要氣了,吃點東西好不好?」

  「你如果真的那麼好心,就別再用那件事威脅我。」

  「哪件事啊?」他還裝傻。

  「就我們做過的那件事啦!」

  「你是指這個啊……」薛京健挨上前與袁幸鴿額頭相貼。「這當然是……辦
、不、到!」

  「薛京健!」袁幸鴿氣得大吼。「我不理你了啦!你都欺負我。」

  「我又怎樣了?」

  「哼!」袁幸鴿撇過頭,不想看到薛京健的臉。

  「喂!別老不理我,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唷!萬一我不高興……哼!」故意
不把話講完,薛京健擺出欠扁嘴瞼。

  「你……」袁幸鴿挫敗地頹下雙肩,像顆泄氣的氣球。

  這男人怎麼個性壞成這樣?真枉費他父母生了張帥到掉渣的皮相給他。

  「我投降了,以後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你別跟我媽說那件事。」袁幸
鴿覺得自己聰明一世、胡塗一時,落了這樣的把柄在他手上,她簡直是永遠翻不
了身了。

  「真的?」瞧她郁卒的模樣,讓他有些懷疑他是否做得太超過了。

  但她可知他只對她使壞,他在其他人面前雖不全於不苟言笑,卻也是個彬彬
有禮的儒雅男子。

  「我哪敢騙你?我現在可是隻走到平陽的老虎。」

  「你在暗喻我是小狗?」薛京健挑挑眉。

  「就算如此,你也是全天下最、最、最帥氣的博美狗!」袁幸鴿誇張地畫著
大圈圈,順便附送一朵虛假諂媚到讓人很想賞她兩巴掌的笑花。

  「算你轉得夠硬。」哼!他以為他聽不出她在暗示他神經質嗎?她果然是伶
牙利齒,連罵人都不帶髒字。

  「多謝誇獎。」袁幸鴿一點都不想和薛京健爭辯,因為他是個律師,論口才
地毫無勝算。

  「既然你明白不能忤逆主子的道理,那我現在命令你把剩下的便當吃完。」
說到底,他就是舍不得她餓著。

  「是的。」袁幸鴿卑賤地應道,從手提包翻出一雙乾淨的衛生筷。

  「用我的筷子就好啦!」薛京健覺得她真是奇葩,竟然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主人對不起,我有潔癖。」她懶得告訴他衛生筷是早餐買涼面時店員多放
的,她現在相當感激那位店員,因為她不想吃到他的口水,免得被他傳染到「神
經病」。

  「潔癖!?」薛京健很不以為然,她那點心思哪瞞得過他?「我看你是怕吃
到我的口水吧?放心,吃口水不會懷孕,要像我們上次那樣恩愛才會。」

  紅雲不爭氣地攀爬上袁幸鴿的臉頰,心裡很想罵他不知羞恥,脫口而出的卻
是反話。「是啊!你高貴的唾液奴隸是碰不得的。」一邊孬種地在腦海中幻想自
己正在寫有「薛京健」二個人字的稻單人身上拿針用力地刺、剌、刺!

  「哦?」他倒很想看看她能委曲求全到何等地步。「我偏要你吃我的口水,
吻我!」

  「吻……吻你?」袁幸鴒杏眸圓睜。

  「對,主人交代的,你還遲疑什麼?」薛京健態度恁是高傲。「再慢吞吞的
,我……」

  袁幸鴿實在不想再聽見那些威脅話語,硬著頭皮以脣堵上他的。

  見她緊閉雙眼,好像逼不得已似的,薛京健主動接過主控權。

  「我喜歡你和上次一樣,而不是這麼勉強。」他的薄脣貼著她的脣瓣輕廝低
喃,接著開始柔膩地輾轉吮吻,她柔軟的觸感就和記憶中一樣,教他愛不釋「口
」。

  「嗯……」老天爺!這男人怎會如此可怕?光是如此她已經全身筋骨酥麻,
不自覺地環擁他的頸項。

  薛京健自然地摟抱住懷中柳腰,明白袁幸鴿已然陶醉其中,並且開始回應著
他。

  「你好甜。」靈活的尖舌纏卷著她,當滑溜的濡濕兩相繾綣,擦出更燦爛的
火花。

  「唔……」思緒漸漸迷離,袁幸鴿從來不曉得原來接吻亦能擦撞出這般電流
衝擊,但怎麼和以前的男朋友都不曾這樣呢?

  「你讓我很想這麼對你。」薛京健充滿性暗示地以舌在她口腔進進出出。

  「你……」袁幸鴿有片刻的茫然,卻在下一秒推開薛京健,結束這場恍若半
世紀般冗長的激吻。「不行!」

  她撫著胸口喘氣,慶幸自己及時煞車。她不能一錯再錯,讓自己多一項讓這
個天殺的男人抓住把柄的機會。但,怎麼仿佛有種失落襲上心頭?

  睇望袁幸鴿複雜的神情,令薛京健內心竊喜。她大概沒察覺也不會承認其實
她也是想要他的,不過無所謂,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明了她的倔強心態。

  「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以後我的午餐隨便你買。」薛京健提醒袁幸鴿她
剛才的投入。

  「那我還真是謝主隆恩哦!」袁幸鴿仍舊臊紅著臉,心跳頻率持續失控。





桃色吸引力 2

  心兒怦怦亂跳
  目光總是追尋著你
  不知不覺深陷情慾之網……



第四章

  「哥?怎麼有空來?」薛景斌的身影一映入眼簾,薛京健立刻起身迎接。

  「來看看你,聽說有人想暗算你?」由於父母巳移民至國外定居,他更加倍
對胞弟的關懷。

  「你聽誰說的?」薛京健眸光一閃,他已經傳令將消息封鎖,就是要避免親
屬擔憂,沒想到百密一疏。「爸、媽不曉得吧?」

  「我沒跟他們講。」薛景斌可以理解弟弟的想法,依爸媽急躁的性格,聽了
不立即飛奔回來才怪。「但是你要答應我,有困難別老悶著不說,畢竟對方也不
是泛泛之輩。」

  「我知道。」薛京健投以感激的眼神。

  兩個月前,薛京健替一名遭受迷奸的女子做辯護,讓泯滅人性的凶手賠償五
百萬元並判十年有期徒刑,結果凶手心有不服,由於有黑道背景做靠山,於是便
送了一封黑函說是要給薛京健一點教訓。

  但顯然對方是招惹錯人了,也不打聽打聽薛京健背後還頂著薛氏集團二公子
的光環,敢動他一根寒毛,薛景斌保證讓那個自稱「龍幫」的幫派從此消失在這
世上。

  「你樓下那些保全夠謹慎嗎?」薛景斌心中盤算著或許該多撥些保鏢暗中提
防那些不肖之徒。

  「我自有應變之道,別老操煩我,說說你的近況吧!」薛京健話題一轉。

  「公司運作很正常。」薛景斌簡單地說,但誰都知道他所掌領的企業以驚人
的速度在擴張事業版圓。

  熟知薛景斌的人都明白他一派斯文優雅的面相下有著慎謀的心思,所以都偷
偷給他取了一個綽號--笑面虎。

  「我們兄弟偶爾才見面,誰想聽你公司的事情啊?聊聊你那個姊姊情人吧!
什麼時候打算娶進門?」薛京健取出香菸點燃,他看得出老哥是非要她不可了。

  「快了!那你呢?」薛景斌扯出一道邪笑,他今天來訪還為了另一件事情。

  「我?」

  「和我未來的女兒啊!別不承認。」看胞弟吞雲吐露的模樣,薛景斌手有點
癢,但袁蕓菁討厭菸味,所以他正在戒菸。

  「你發現啦?」薛京健並不想隱瞞自己對袁幸鴿的濃厚興趣,知他莫若兄,
他太清楚薛景斌那雙眼睛多會察顏觀色。

  「我沒看過你那樣。」薛景斌指的是那天聚餐時薛京健的異常。「你和她到
底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秘密。」

  「她可是我未來的女兒,就算先替她過濾男朋友也是應該的。」言下之意,
即使是薛京健想追袁幸鴿,也必須無過他這關。

  「喂,我是你親弟弟耶!」薛京健訕訕地說。

  「幸鴿是我所愛女人的女兒。」所以薛景斌給予公平的重視。「你對幸鴿是
真心的?」

  「老哥,不領情的人是她。」而他正在努力敲醒她的死腦袋,只是做法賤了
點。

  「這可好玩了。」薛景斌很幸災樂禍。「誰教你老不潔身自愛,踢到鐵板了
吧?」

  「她的確是塊大鐵板。」說到此,薛京健不免有些感嘆,因為袁幸鴿完全忽
視他的好,把他當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看待。

  袁幸鴿就像只蝴蝶,在每次他想拉近彼此距離時又翩翩飛去,若非他使出小
手段將她困在身側,她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更正確的講法是,她很刻意地抹煞對他產生的情愫。

  薛景斌聞言,心有戚戚焉地拍拍弟弟肩膀,當初他追求袁蕓菁也花費不少苦
心,恰巧薛家兄弟同樣有著宛如打不死的蟑螂的死心眼,要放手根本很難。

  只能說,這對兄弟都註定逃不出袁氏女人的美麗誘惑……

  此刻,薛京健很後悔讓袁幸鴒擁有選擇他的午餐的權力。

  偌大的辦公桌上擺放著麥當勞速食套餐--他最討厭的垃圾食物。

  「你很餓嗎?」他擰緊英眉看著桌上的一號、二號、三號餐……她幾乎將麥
當勞的菜單全買齊了。

  「我不曉得你愛吃哪-套嘛,所以就都買啦!」其實她只是故意花他給的錢
小小報復一下罷了。

  「你可以打我電話,我昨天打給你應該有顯示號碼。」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到,你怎麼會有我手機?」

  「問我哥的。」薛京健嫌惡地將食物全推到袁幸鴒眼前,看來他今天得餓肚
子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萬一他起疑就完了!」袁幸鴿馬上哇哇大叫。

  「我哥是在懷疑啊!」薛京健很老實地回答。

  「我的天啊!」袁幸鴿翻了翻白眼頹靠在椅背上。「那我幹嘛還任你擺布…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嘛!」

  「沒良心的小東西。」薛京健輕彈袁幸鴿白淨的額頭。「我為了你瞞著我老
哥,你居然講這種話,放心吧!我沒把秘密告訴他。」

  「那你怎麼說的?」

  「忘了。」薛京健慵懶地蹺起二郎腿,不情不願地喝咖啡充饑。

  袁幸鴿真想將可樂朝薛京健臉上潑過去。「你確定他不會跟我媽說些什麼嗎
?」

  「他不是這麼碎嘴的人。」薛京健把話題轉回光聞就令他作嘔的速食上。「
你吃不完就趕快丟掉。」

  「你不吃啊?」她在心裡詛咒他被雷公劈死。

  「你都幾歲了,怎麼還愛吃這種東西?」瞧她津津有味地吸吮殘留炸雞汁液
的手指,他突然口乾舌燥了起來。

  「你才像個老頭子愛碎碎念呢!」

  「老頭?我才大你七歲耶!」薛京健驚呼,她竟然拿這種形容詞形容他?

  「叔叔,別不認老。」難得在言語上擊敗他,她怎能不好好虧他一番?

  「而你和我這老頭髮生了性關係,我們這樣算不算亂倫呢?」薛京健好整以
暇地交叉雙臂,準備看她惱羞成怒的表情。

  反應全在他預料之內,袁幸鴿差點沒讓漢堡噎死。「你還說!」

  「為什麼不能說?這是事實。」薛京健猛地靠近袁幸鴿,粗糙大手抬高她雪
白下顎,拇指愛憐地輕揉撫搓。

  「放、放開啦!你怎麼老愛動手動腳的!」他們的臉相距不到三公分,男人
狂野的氣息恣意吐灑於她周圍,令她無措地想掙脫,卻抗衡不了他霸道的力量。

  「你不喜歡我摸你?」目光筆直射進她閃躲的眼裡。「看著我。」

  「廢、廢話,你少說這麼噁心巴拉的話好不好!」袁幸鴿心兒惴惴,硬是強
迫自己擺出一個「你無聊」的臉色。

  「噁心?」薛京健忽然低笑兩聲。「那晚我看你明明很樂在其中,還求我多
給一點呢!」

  袁幸鴿小臉瞬間燒成紅蘋果。「你少胡說!」開玩笑,這種事她打死也不可
能承認,太丟人了!

  「你身上所有敏感地帶我都了若指掌,信不信?」她就近在咫尺,紅潤潤的
臉蛋教他好想咬一口。

  「我告訴你,那天其實我一點都不舒服,因為怕傷害到你的男性尊嚴,我隨
便叫幾句你也信?」有沒有看過死鴨子嘴硬?就是像她這樣。

  「不然,我們再試一回如何?」薛京健乘機提出邀請。

  袁幸鴿先是微愕,繼而警戒地看著他。「你別想亂來哦!我是絕對不可能再
跟你發生第二次關係的。」

  「怕什麼?反正我們都做過了。」那副教他欲罷不能的妖嬈身段似魍魎般,
總在夜深人靜時繚繞心頭,害他連續好幾夜都大作春夢。「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

  「溫你個大頭鬼啦!」袁幸鴿羞愧地拍掉薛京健的大掌。「我們的第一次算
是不知者無罪,因為我不曉得你會是我未來的叔叔,如果我們再做第二次,就叫
作明知故犯,你懂不懂?」

  「基本上而言,你跟我哥並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即使他變成你父親,我們仍
然可以結婚。」薛京健涼涼地說,要跟他論法律條規,她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薛京健這番話攪亂袁幸鴿原本平靜的一池春水,她完全搞不懂這男人究竟在
想什麼?光是違反一夜情「天亮說分手」的遊戲規則,接著又無恥地脅迫她,以
他優質的外貌,她相信他應該不乏女性追求,但怎麼他就愛刁難她這介弱女子呢


  「你又在胡扯了,誰要跟你結婚啊?」她也真奇怪,幹嘛因為他的胡說八道
而心緒躁亂?

  薛京健冷不防攬過袁幸鴿的腰肢,將她移到他的腿上安坐著。

  「你做什麼?」袁幸鴿很是訝異,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

  「我想抱著你,不詐違抗。」鐵臂環繞她的纖腰,免得她妄想逃離。

  聞言,袁幸鴿錯愕得有半晌說不出話來,然而讓他困鎖在懷裡,莫名的安全
感卻教她心窩溫暖。

  除了在「鴉片酒吧」那晚,之後與他的碰面幾乎都在對峙,岡為他握有她見
不得人的秘密,於是每回看見他五官分明的帥勁面孔總教她心浮氣躁,但為何此
刻一冷靜下來,她卻有些眷戀他溫存的包圍?

  會不會是……她心浮氣躁的原因,不光是他老愛逼她就範的緣故?

  「在想什麼?」難得看到袁幸鴿齜牙咧嘴之外的表情,薛京健不禁迷惑。

  「你……你為什麼想抱我?」袁幸鴿覺得好丟臉,居然提出這樣的發問。

  「那你呢?喜歡我抱著你嗎?」珍寶似地捧著她嬌羞的臉蛋,薛京健明白她
總算開始思考兩人之間的異樣情感。

  「我……」袁幸鴿輕嚼下脣,猶豫著該不該坦誠。一來是小女人的矜持令她
放不開,二來是因為她實在太不了解他,萬一這又是他的惡劣手段,乘機想取笑
她怎麼辦?

  「說啊!我想聽聽你對我的感覺。」迥異於開庭時總是不容置喙的鏗鏘有力
,薛京健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磁性,讓人聽了像被一襲上等絲絨包裹住,很是
舒服。

  「我……」袁幸鴿才開口,辦公室人門便被人很不客氣地打開。

  「嗨,Baby,想我嗎……呃!」

  進門的是一個長髮飄逸,穿著亮紫緊身套裝的妖艷女子,看來她的身分特殊
,不需秘書通報即可與薛京健會面。

  她本來想以驚喜的方式登場,但當她見到眼前兩人曖昧的姿勢時,整個呆住
了。

  糟了,她壞了人家的好事了!

  袁幸鴿看了看眼前的美麗女人,再望向薛京健,怒焰迅速流竄在她的血液中
,口氣很冷地說:「放我下來。」

  知道袁幸鴿正在生氣,薛京健也只能乖乖松放箝制的雙手。「你別誤會,我
和她……」

  「你不用解釋,我們不需要。」袁幸鴿絕然地打斷薛京健。

  哼!那女人喊他Baby,這是屬於情人間的用語,不是嗎?而且既然他會和她
一夜情,表示像這樣的風流史他早就有一籮筐!

  「小姐,你千萬別亂想,我跟他是絕對不可能的。」美麗女人趕忙辯護,想
輓救自己鑄成的大錯。

  「你不用幫他說話了,反正錯的都是男人。」袁幸鴿眸光狠狠掃向薛京健。
「你剛剛不是問我的感覺嗎?我現在明白的告訴你--我最討厭你了!」

  空氣在門板被袁幸鴿使勁甩上之後,有十秒左右的靜謐。

  「呃……京健,我不是故意的。」美麗女人首先打破沉默,歉然地說。

  薛京健則以長長的嘆息作為回應。

  「你別這樣嘛!她就是景斌說的你想追求的女孩子?」她方才有仔細多瞧幾
眼,她不知道原來薛京健欣賞這樣的女孩子--外表宛若純淨的白合,卻又有著玫
瑰不許人侵的多刺。

  「是我哥要你來的?」薛京健深黝的利眸朝她上下巡視,忍不住再嘆了口氣


  「景斌說你惹麻煩上身,要我來保護你啊!」她睇見薛京健的舉止,不平地
嚷嚷。 「喂,你能不能別每次看到我就哀聲嘆氣?你不覺得我很漂亮嗎?」

  「就是漂亮我才為你感到難過啊!」

  其實,這名美麗女人名叫姬宮毓,是個百分百的男子漢,只是不曉得為什麼
總以扮女裝為樂,而且還十分適合,艷光四射的程度比明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是薛景斌旗下最得意的保鏢,除了手腳功大矯健了得,算計敵人的精密慎謀更
不亞於薛景斌。

  男人性好漁色的十之八九,誰捨得對這麼嬌滴滴的大美女動粗?但就在敵人
遲疑的瞬間,也許已被姬宮毓一拳打飛出去,倒地不起。

  「你這算哪門子的論調啊?」姬宮毓悻悻然地說。「你不去把她追回來?」

  「追回來也沒用,她火氣一向很大。」尤其對他。「而且我近期可能不能和
她太接近,我怕劉炳宏盯上她。」

  劉炳宏正是揚言要傷害薛京健的龍幫未來繼承人。

  「嗯。」姬宮毓頗有同感地頷首。「你知道嗎?劉炳宏昨天凌晨逃獄了,我
想他應該開始行動了。」

  「是嗎?」薛京健臉色一斂,看來他要有所反擊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薛京健陰沉的表情令姬宮毓沒來由地寒毛直豎,薛
氏兄弟皆有著令人不寒而?的王者氣質,儘管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但光是一個凜
冽眼神,便讓敵人有想拔腿逃跑的衝動。

  「最近的宴會我要你假裝成我的女伴,包括下個月的嘉年華大會。」薛京健
不只是個聲名遠播的律師,亦是多方企業的成功投資者,而嘉年華大會是每年眾
星雲集的盛事大會,以薛京健顯赫的財力,相信也會是記者們毆切拍攝的焦點,
雖然極少人知道他和薛氏集團有何開連。

  「你想大量曝光引劉炳宏上鉤?」

  「不錯,你繼續派人盯緊他,而這段期間你就允當我的親密愛人,記住,不
到最後你絕對不能展露身手。」薛京健向來敏銳,早發覺每晚返家時都有人在跟
蹤他,想伺機痛下毒手卻苦無機會。「劉炳宏作法陰險狡猾,我猜他八成會綁架
你來威脅我,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懂了,你想拿我當王牌,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姬宮毓全身筋骨都在發
癢,劉炳宏是多起迷奸案的凶手,保證抵擋不了「他」的魅力,而他最瞧不起的
就是這種色慾薰心的大色狼。「我怕我到時會克制不住殺了他。」

  「不行,別讓那種人渣弄髒你的於。」薛京健一口否絕。一旦斃了劉炳宏,
恐怕姬宮毓會有刑事責任。

  姬宮毓當然了解薛京健的用意。「好吧!我會留他一口氣。」

  薛京健以示鼓勵地拍拍姬宮毓的肩頭。「沒錯,殺他太便宜那人渣,就是要
留他一口氣讓他飽受折磨才痛快啊!」

  這就是薛京健真正駭人之處,姬宮毓不禁在心中替劉炳宏哀悼,招惹到薛氏
兄弟,無疑是死路一條!

  袁幸鴿憤怒地關掉電視,衝回房間撲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臭男人、死男人、王八蛋……」她氣結地咒罵著,小手掄成拳頭不斷捶扯
床褥宣泄。

  那天她走後,為了表達自己余怒未消,她故意沒送午餐給薛京健,準備等他
自動打電話來討饒。

  豈料一個月來他一通電話也沒打,而她更拉不下臉主動找他,兩人仿佛就這
樣斷了聯繫。直到她方才在電視螢幕裡看到他和那美麗女子親密地出現在嘉年華
大會的現場直播,所有的酸楚才一古腦兒全涌上心頭。

  原來,他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呃,不!依那天的情況看來,她應該才是
後來的……也不對!她跟薛京健壓根什麼都不是!

  袁幸鴿此刻的心緒紛亂無章,薛京健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女人身上,她應該
謝天謝地才是,但她卻有遭受冷落的棄婦心情,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愛上他了!?

  這個念頭一浮現,袁幸鴿立刻像驚弓之鳥似地彈跳起身。

  「不會吧……不可能!」她無限凄慘地捂住臉頰,無論說出再多否定句,心
口的揪痛卻已證實一切。

  她真的愛上他了,卻在發覺這份感情的同時,她已被格殺出局。嗚……她怎
麼這麼坎坷啊?

  正當袁幸鴿在自憐自艾的時候,袁蕓菁的聲音隔了扇門傳來。「幸鴿,媽可
以進去嗎?」

  袁幸鴿趕緊抹抹臉,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才開門讓母親進來。她不能讓母親
察覺異狀。「媽,有事嗎?」

  袁蕓菁偕同女兒坐在床沿,滿臉無措。「幸鴿……」

  「怎麼了?」

  「你……覺得景斌如何?」

  「他很好啊!幹嘛這樣問?」袁幸鴿霧煞煞。

  「景斌昨天和我求婚……我告訴他必須先徵求你的意見,我怕你不喜歡他。
」幸鴿是她含莘茹苫拉拔長大的心肝寶貝,只要幸鴿-句話,便能決定她的未來


  袁幸鴿聽了真是既心疼又好笑。「我的媽咪啊!薛大哥要娶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幹嘛喜歡他啊?」她青睞的對象是弟弟不是哥哥,可惜發現得太遲,薛京健
早投入別人的溫柔鄉里了。

  「我想……你會不會不想改變現在的一切?景斌畢竟是外人,也許你不願有
外人介入我們的生活。」袁蕓菁從懷孕開始便打算全心全意守護女兒,即使這樣
的承諾讓她勢必得割捨這段新戀情,她也會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地放棄。

  「媽,你愛薛大哥嗎?」袁幸鴿感動地握住母親略嫌粗糙的手,那是母親為
了養育她不辭勞苦的偉大痕跡。「無別管我,我希望你依照自己的心意回答。」

  「我……嗯。」袁蕓菁慎重地點了點頭。

  「和爸爸比起來呢?」

  袁蕓菁蹙緊秀眉,這問題有些難以回答。「幸鴿,媽實在無從比較,爸爸他
永遠存放在我心中,我想我怎麼部忘不了他,但我也愛景斌……媽很花心對不對
?」

  袁幸鴿搖搖頭。「你只是追求所愛,何錯之有?你不是常教我人要往前看嗎
?無論如何,爸已經去世了,你該把握當前的幸福。」

  「那你是贊同羅?」

  「媽,我希望你幸福。」袁幸鴿傾身給母親一個鼓勵的擁抱。

  袁蕓菁默默拭去眼角的晶瑩,她的女兒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那……幸鴿的
爸,你會怪我嗎?

  這晚,袁蕓菁夢見過世的丈夫面帶和煦的微笑,在她手心上寫下了幾個字-
-祝你幸福。





第五章

  看著母親的快樂美滿,反觀自己卻落到這般下場,明明是親兄弟,怎麼性格
會差這麼多?

  袁幸鴿相信薛景斌不是簡單人物,但只要能補足母親空寂多年的感情,她不
介意叫他爸爸。

  追其所愛,何錯之有?這道理她也懂得,又如何去責怪薛京健的善變?

  話是這麼說沒錯,然而袁幸鴿的心情仍舊苦悶,腦海毫不停歇地重播薛京健
偶爾流露的溫柔,那些教人甜人心嵌的舉措,又代表什麼?

  再多的疑惑也沒人能解答,除非她親自衝去問他;但她承認自己癟三,既提
不起勇氣、更沒能耐破壞人家,那美麗女子連她看了都心勁,何況是男人這種靠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袁幸鴿套上中空的黑色小可愛,擠出一對傲人的雪麗尖峰,下半身是幾乎露
出股溝的白色牛仔褲,黑與白的強烈對比很適合她,就像綜合天使與魔女的矛盾
,既誘惑又撩人。

  她的膚質好到可以去拍廣告,輕輕撲上一層蜜粉便很亮麗,接著她將睫毛刷
得又長又俏,加上那雙總是水汪汪的翦眸,隨便眨兩下部好像快哭了般惹人心疼


  最後她拿出電棒燙替一頭如瀑的柔逸秀髮做造型,過了十分鐘,袁幸鴿著裝
完畢,她滿意地看著連身鏡中的尤物。

  她不能放任自己哀怨下去,所以決定再去「鴉片酒吧」一趟,她就不信世上
只有薛京健能吸引她的日光。

  母親都可以有第二春,她也會有第二顆磁鐵吧?

  來到「鴉片酒吧」,袁幸鴿坐在上回的吧?老位置,眼神不禁左顧右盼。

  他沒來……唉!她在胡思亂想啥啊?世界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而他八成還
和那女人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吧?

  思即此,袁幸鴿向酒保點了杯「忘情水」,但願烈酒入喉真能淡忘這段感情


  「小姐,你確定嗎?這酒很烈的。喝過『忘情水』的人十個裡有九個是讓人
扛出去的唷!」酒保好心提醒。

  「我酒量很好,不會有事的。」其實她根本不曉得自己酒量如何,她只想放
縱一下。

  「好吧!」既然客人堅持,酒保哪有不賣的道理?不消一會兒,「忘情水」
已端至袁幸鴿面前。

  「忘情水」並不似其他調酒有著光鮮的色彩漸層,外觀看來透明清澈,起初
袁幸鴿還懷疑酒保是不是故意拿白開水給她,但當她俯身一嗅,濃郁的酒精味卻
十分嗆人。

  輕啜一口,醇烈的液體火辣辣地從口腔一路向下延燒,她感覺腹部一陣灼熱
,全身都熟了起來。

  當袁幸鴿鼓起勇氣欲飲第二口時,手裡的酒杯冷不防被奪走,她不悅地想看
清哪來的不速之客,沒想到這一瞧卻教她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袁幸鴿驚呼,她剛才明明沒看見他啊?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薛京健才踏進「鴉片」,便瞅見袁幸鴿獨
自坐在吧檯,手裡握著他一瞄便能辨認出是酒精濃度特高的「忘情水」。

  「阿智,給她果汁。」

  袁幸鴿聞言立即不平地叫嚷:「為什麼我得喝果汁?你還我酒來!」

  袁幸鴿揚起手欲搶奪,豈料薛京健竟然直接將酒杯反倒,酒液全數潑灑在地
板上。

  「你做什麼啦?」

  「我不準你喝這麼烈的酒。」薛京健口氣霸道,同時接過酒保遞來的果汁用
力擺在袁幸鴿面前。「你給我乖乖喝果汁。」

  「我不要!」袁幸鴿像個叛逆的孩子,眼神挑釁地瞪向薛京健。「你憑什麼
不準?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為你好,『忘情水』太烈,不適合你!」假若他沒恰巧出現,喝下「
忘情水」的她肯定醉到不省人事,以她美若天仙的傾城容貌,必然招致許多男子
覬覦,到時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抵抗男人的力量?

  想到這,薛京健忍不住開始訓起人來了,「還有,你穿成這樣是想引誘犯罪
嗎?你真是太不潔身自愛了!」她露出一大截雪白纖細的水蛇腰,足以令在場所
有男人瘋狂,而男人瘋狂起來的可怕後果不是她承受得住的。

  薛京健陰鷙的利眸掃過全場好膽盯著她流口水的男士們,一把無名火幾乎將
他焚燒成灰。

  他竟然罵她不潔身自愛?苦澀攫住袁幸鴒的心肺,教她不禁鼻酸,但她強忍
欲奪眶的淚水,在他面前她不願示弱。

  「你說得真是對極了,我就是來這兒找男人上床的,不行嗎?別忘了我們也
是這樣認識的。」為了配合他的說詞,她不介意將自己貶低,壓抑著脾氣冷靜直
言,因為一旦激動起來,她怕淚水會不受控制地潰堤。

  「你……」薛京健一時詞窮。

  「無話可說了吧?」袁幸鴿轉頭對酒保說:「麻煩你再調一杯『忘情水』。


  「不準!」薛京健喝斥,目光噴火地怒瞪酒保。

  「呃……」酒保阿智為難地不知到底該聽誰的,他當然曉得薛京健持有「鴉
片」大股,雖然顧客至上,但他也是拿人薪水的員工啊!

  「算了。」袁幸鴿並不想讓酒保難做人,只覺得自己不該來鴉片,不該私心
地想遇見他,結果兩人好不容易碰了面,卻遭來他如此的怒罵。

  「你要去哪裡?」袁幸鴿一起身,薛京健便抓住她的皓腕。

  「既然我在這礙到你的眼,那我走!」罔顧腕間傳來的漸強痛意,袁幸鴿故
作無所謂。「總不可能『忘情水』只在這有賣吧?」

  「說到底,你就是想讓男人上你?」憤怒染紅了薛京健的眼,教他口不擇言


  「隨便你怎麼講。」袁幸鴿的心被螫了一下,很有志氣地撇過臉。

  薛京健當她是默認,一抹危險邪笑映在俊逸臉上。「那我委屈一點好了。」

  「什麼?」袁幸鴿還搞不清楚狀況,便已被薛京健拖著走到一處包廂。

  「孟堯,鑰匙給我。」

  孟堯也很義氣地將自家借人,毫不考慮地把鑰匙拋給薛京健。「京健,別太
衝動,席夢思名床很貴的。」他在暗喻好友性子收斂點,他們倆的火爆場面他早
已盡收眼底。

  這下袁幸鴿總算了解薛京健的意思,她使力想掙扎卻撼動不了他半分。「放
開我!」

  「你不是想找人上床?那我就如你所願。」

  「你怎麼可以……」袁幸鴿難以置信他居然在別人面前綸她難堪。「我不要
你!」

  「這可由不得你!」

  袁幸鴿幾乎是被薛京健硬押上樓的,一達目的地,他毫不憐惜地將她甩上床
,並且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

  「我要離開!」袁幸鴿被丟得頭暈目眩,待回神想逃跑時,薛京健精壯的軀
體己壓了上來。

  「還不快把衣服脫了,難道要我動手嗎?」薛京健將袁幸鴿逼到死角催促著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我不要你!」袁幸鴿撕心咆吼,討厭他把她當
成妓女看待。

  「你不要我?」這幾個字引燃薛京健體內的狂爆因子,她穿著暴露欲意勾引
男人的事實矇蔽他所剩無幾的理智,令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撕毀脆弱的小可愛上衣


  「你做什麼?」薛京健粗魯的動作讓袁幸鴿心口一緊,開始奮力掙扎。

  「你真是不乖!」薛京健睇見床頭有條領帶,立刻取來將她兩隻不安分的手
高綁於頭頂。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快點放開我!」恐懼襲上袁幸鴿,薛京健如此瘋狂的
模樣是她前所未見的。

  「我不能,別的男人就可以是嗎?」拉下她的胸罩,他的大掌恣情捏擠乳房


  「不是的,你不要這樣!」袁幸鴿害怕地扭擺身軀,看在薛京健眼底卻形成
一種變態的享受。

  「怎麼?你下面也癢了是吧?」不屑的冷哼自薛京健鼻間逸出,他迅速褪下
她的合身牛仔褲,一雙修長玉潔的美腿立刻展露眼前。

  「你放開我,放開我啦!」袁幸鴿夾緊雙腿,雙手也個斷掙扎著,卻只是磨
痛了自己的手。

  「放開好讓你去找別的男人嗎?」薛京健惡意扭曲著袁幸鴿的話,將胸罩擲
得老遠,冰涼大掌罩上兩邊椒乳用力捏揉。

  「不要,好痛!」他的粗暴已教她分不清是心疼還是身子疼,四肢百骸全浸
淫在悲慟的心腸俱碎中,卻無力反抗。

  「你不就愛男人這樣?待會你就會喊爽了。」薛京健狂烈折磨著手裡的豐盈
,更覆上她的檀口輾轉吮吻,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列她說「不要他」的話。

  「唔……」袁幸鴿一點都不喜歡薛京健蠻橫的對待,卻絕望地體會到他是真
的瘋了,所以她放棄抵抗,因為無論她如何抵抗,仍敵不過男人恐怖的力量。當
她松懈防禦的剎那,晶瑩剔透的淚珠亦成串滑落,無聲墜降於枕畔。

  才在奇怪身下的人兒怎麼突然放鬆戒備,定眼一瞧,卻意外瞅見她楚楚可憐
地淌著淚,他滿腔怒火頓時如逢甘霖般消弭於無形。

  「你……」該死,他竟然把她弄哭了!

  「繼續啊!」袁幸鴿帶著濃濃的鼻音哽咽地說,隔著迷濛淚霧凝望薛京健。

  「你……別哭啊!」薛京健好懊惱自己的衝動,但他不懂一向自律的自己怎
會做出傷害她的舉動,趕忙鬆開她手腕的束縛,摟住她嬌弱的身子安撫著。

  倚靠在薛京健寬廣的懷抱,袁幸鴿忍不住崩潰啜泣,欲將剛才的不安和恐懼
盡情哭號。「嗚……嗚……」

  她的哭聲凄厲而悲慘,像在指控他的漫天大錯,教他的心亦揪扯不已,直到
現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做出如此可惡的事情。他是真的氣瘋了!

  「乖,別哭,你哭得我好心疼。」薛京健輕聲誘哄著,懷裡的嬌娃仍不停顫
抖,可見她有多害怕。

  「嗚……你這個笨蛋……笨蛋啦!」他真的很討厭,標準先打人又道歉的那
種人,但她仍然緊抱住他找尋慰藉。

  「好好好,我是笨蛋。」這是什麼感覺啊?見她哭得撕肺斷腸,教他的心也
快被擰碎了。

  「討厭鬼!」哭了一陣子,袁幸鴿因為鼻塞而抽噎,手腕傳來刺痛,她抬起
手察看。「好痛……」

  「我看看。」薛京健小心翼翼地捧著袁幸鴿的手,卻見一雙細緻皓腕有多條
深淺不一的瘀紅和指印。「對不起,我……」

  「哼!」袁幸鴿氣憤地抽回於,翻過身子不理人。

  「別生氣了好嗎?」鐵臂環住柳腰將她拉回懷裡,兩具軀體緊密地契合。「
你說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我一定說到做到。」

  袁幸鴿將臉埋進枕頭,幾日來的委屈感受再也隱藏不住。「你才不會在乎我
原不原諒呢!反正你都有那個大美女了……」

  「幸鴿……你在吃醋嗎?」薛京健心中竊喜,這個小妮子總算開竅了嗎?

  「你少臭美,誰要為你這種人吃醋!」袁幸鴿堅決否認這麼丟人的事。

  「不然,你為什麼會提到『她』?」薛京健索性像在抱娃娃似地將袁幸鴿高
高舉起,看她還能躲到哪去。

  「那是……那是因為她出現了之後,你就不理我了,而且剛剛一見面你就對
我凶……還對人家那麼粗暴……」講著講著,心口又開始泛疼,斗大的淚珠又浙
瀝嘩啦地落下。

  這淚,不只打在薛京健臉上,也螫痛了他的心。

  「我的姑奶奶,你別哭了,你想害我心疼死啊!」薛京健連忙將袁聿鴒置回
胸膛「惜惜」,心裡實在很想大喊冤枉,但這麼血腥的殺戮,他如何對她說明?

  「騙子,你才不會心疼呢!你都有大美女陪伴了……」他雙臂替她圍成一個
天地,寬廣結實的胸膛令她不自覺地想永遠停泊。其實自從那晚她不告而別之後
,便時常在夜裡懷念這溫暖甜蜜的位置。

  很難言喻的莫名情愫,當時她居然對這個陌生的男子產生極深的眷戀。

  「你這不是吃醋是什麼?」薛京健邪惡地反問袁幸鴿,真不曉得該如何向這
倔強的可人兒解釋。好在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劉炳宏果然在嘉年華大會結束
之後,命令手下綁架姬宮毓,卻沒想到嬌滴滴的大美人竟身懷絕技,而姬宮毓的
部屬也及時趕到,沒兩三下便將劉炳宏自以為所向無敵的龍幫打得落花流水。

  身為囚犯又罪加一等,所有罪狀加起來,即使劉炳宏的父親砸再多錢拜託說
情,頂多免於一死,不過這輩子肯定是沒辦法重見天日了。

  「我說沒有就沒有!」袁幸鴿捏住薛京健耳朵咆哮。

  「好好好,我沒聾,你可以不必這麼大聲。」要命!他已經能預見和這女人
結婚後的生活,就是他常處理的虐妻事件逆向操作地發生在他身上。

  「哼!」

  「幸鴿……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說啊!」

  「你脾氣一向這麼差嗎?」

  「薛、京、健!」袁幸鴿怒吼。「你找死啊?」

  「OK、OK,當我沒問。」薛京健做出替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對啦!反正那大美女又體貼又溫柔,她送的便當一定也特別合你胃口,我
走!省得在這裡惹人嫌。」沒辦法,那女人實在太美,讓她無法不比較自己和她
的差距,而且她明白今天不管換作哪個男人,都會選擇美女。

  「誰說的?我只要你陪伴,也只吃你送的午餐。」薛京健沒說出姬宮毓是假
女人,因為他太了解以袁幸鴿的個性絕對會一直問東問西,但他絕不能讓她知道
姬宮毓的出現是為了保護他不被殺害。「別亂想,我和那女人沒什麼的。」

  「真的嗎?」薛京健的話令袁幸鴒心旌神動,不禁流露出女孩子的羞澀姿態
。「那你為什麼……都沒打電話給我?」

  「對不起,我這陣子真的太忙了,怕你來了沒時間陪你,所以才沒打給你。
」薛京健隨口編了個理由。

  「誰說要你陪了……」袁幸鴿咕噥著,嘴角卻喜悅地揚起靦腆的笑花。原來
,他不是有了別人就忘記她,她繃緊多時的心弦全釋懷了。「那你……還要不要
我送午餐去給你呀?」

  「當然是求之不得羅!」他怎麼可能拒絕?

  「嗯。」煩惱盡掃而空,袁幸鴿的心終於獲得平撫,於是拉高絲被蓋住兩人
,躲進他精壯的胸膛,選了個最舒適的位置。

  薛京健傻眼地看著袁幸鴿,不會吧?「你要睡了?」

  「對啊!」

  那誰來負責他節節高升的慾火啊?

  袁幸鴿睡得極不安穩,因為她發現這房間不曉得是沒打掃乾淨還是怎地,總
覺得有隻蟲子不斷地在騷擾她。

  好夢正酣,她實在懶得動手處理這隻擾人清夢的壞蟲,但這蟲子卻越來越過
分,還爬到她胸口上……

  突然,她感覺乳尖一緊,這蟲子居然還會咬人!?

  「京健,有蟲蟲……幫我把它拿開啦!」袁幸鴿閉著眼睛半夢半醒地囈語。

  「沒有呀,哪來的蟲?」薛京健啼笑皆非,這小妮子真是隻小豬,他已經這
般挑逗,她仍堅持不醒。

  「有啦!它爬到我胸部上還咬我……」這蟲子真煩,還死咬著她乳頭不放。

  「你睜開眼睛看看,真的沒有蟲啊!」

  「厚--」袁幸鴿不甘願地張開眼眸。

  「真的沒有吧?」

  「薛京健,你在幹什麼!」袁幸鴿無力地說著,因為根本沒有什麼作怪的蟲
子,只有登徒子的手在侵犯她。「我很想睡覺啦!」

  「自私。」薛京健窩在袁幸鴒耳翼輕語。「我睡不著,你也不能睡。」

  「哪有人這樣子的?」袁幸鴿撥開薛京健的手,美眸又要閉上。「你自己想
法子吧!看要數羊或怎樣,別吵我……」

  「我已經想到了。」薛京健以手指扳開袁幸鴿的眼皮,這下看她怎麼睡!「
不準又睡著!」

  「想到就好啦!」袁幸鴿沒力氣理他,乾脆翻著白眼睡。

  薛京健連忙放開手,因為她翻白眼的模樣看起來有夠恐怖。「但要你配合才
行啊!我一個人怎麼愛愛啊?」

  「睡覺跟愛愛有什麼關係……」袁幸鴿講話聲音逐漸變成低喃,腦袋有一半
神遊到周公那去了。

  「做到我累了自然就好睡了……啊!」該死!她根本完全聽不見他說什麼。
他發誓非把她挖起來才甘心。

  他的狼爪伸至她的三角褲部位,直接將其覆住,中指放肆地隔著稀薄布料按
揉小蕊。

  「啊……你做什麼啦?」被人摸著這麼敏感的地方,誰還睡得著啊?

  「幸鴿,我們來愛愛,不要睡了。」薛京健加重手指力道。

  「你……」袁幸鴿訝然地盯住相距不到三公分的放大俊顏,為了「嘿咻」他
竟然可以這麼不擇手段?「可是我好想睡覺哦!」

  尋找到凹洞,薛京健手指猛地一壓。

  「呃!」袁幸鴿忍不住呻吟一聲。

  「這樣還想睡嗎?」薛京健持續緩慢施力,輕薄的內褲已陷入穴渦。

  「不……想了。」他邊伸入還逞按摩著,她又不是性冷感,那抵擋得了這般
撩撥?

  「太好了!」薛京健像個大男孩喜出望外,大手一掀,整張棉被飛至房間的
一隅。「快點把小褲褲脫掉,不然待會整件濕透就不能穿了。」

  「你在急什麼啦!」看著薛京健惡虎撲羊的模樣,袁幸鴿心裡既害臊又好笑


  「你睡得跟死魚一樣,好不容易把你吵醒了,找當然急了。」這時小褲褲逃
不了和棉被相同的命運,被人不留情地甩至一邊,薛京健興奮地覆上袁幸鴿未著
寸縷的身軀。

  「你怎麼這樣形容人家!」袁幸鴿捶了薛京健一舉,柔荑立即被握住並擱在
脣邊親吻。「你今天好奇怪……」

  「我怎麼了?」薛京健狹長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瞅著袁幸鴿的絕俏容顏。

  「不要這樣看我……」袁幸鴿羞赧地轉開臉,總覺得薛京健的眼神化作火焰
,欲將她焚燒成燼。「你這樣……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呵!我是要吃了你呀!」薛京健的醇厚笑聲彌漫在窄氣裡,是撩人動魂的
勾引。「想不想讓我吃掉啊?我美麗的小紅帽。」

  「嗯……」袁幸鴿咬著下脣輕垂頷首,他僅以熾熱日光便能點燃她的情潮愛
苗,讓她慾火焚身。

  「我的小紅帽,我要開動羅!」話語終結於她紅嫩的櫻桃香脣,他的吻很仔
細,不願錯過她口腔任何一處,兩人滑溜的舌頭互相交纏嬉戲。

  「唔……」他的吻太熱切,教她身子一陣戰慄。

  「我的寶貝,好好感受我的愛。」他的脣移至飽滿的胸脯徘徊,大手將兩顆
饅頭集中,濕熱的舌尖一遍又一遍舔著中間動人的乳溝。

  「啊……」她動情地抱住他的頭顱,被他撩起的燥熱使她不禁嬌喘。

  他將柔軟的乳房握在手裡,張開大口將渾圓盡含口中努力吸吮,盡情證實他
這匹大野狼的極致享用。

  「啊……」天啊!他怎能吸得如此用力?她迷情的三魂七魄在飄飄欲仙的天
堂游移,每當他吸盤似的脣瓣一使勁,靈魂也被他勾懾至不知名的地帶,無可抗
拒。

  他以手指搓逗可愛的兩隻紅莓,直到她發硬、翹挺,不忘納入口中疼惜,這
極品的絕佳菜肴,只有他能獨嘗……





第六章

  「等等,你該不會真要吃了我吧?」袁幸鴿抓住最後一絲理智,不知他是真
的肚子餓了還是太饑渴,迥異於上回的溫柔親吻,現在的他露出尖牙,在她細緻
的嬌軀上又啃又咬,她不必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身上鐵定烙下許多印記。

  「你說呢?」薛京健衝著袁幸鴿邪魅一笑,將她兩腿往外推開,讓桃花源地
畢露在眼前。「我要徹徹底底地把你吃乾抹淨。」

  「你該不會……不行!」意識到他要做的舉動,她纖手趕快遮住自己的美麗
叢林。

  「為什麼不行?很舒服的唷!」他撥開她擋人好事的小手,眼眸微眯地直視
嬌艷的私處。「你這裡真是漂亮極了。」

  袁幸鴿臉兒一紅。「你……這樣很髒……」光是這樣讓他瞧著,她便害臊得
不能自己,何況是讓他……

  「可是我想讓你更舒服啊!」其實他也沒替女人口交過,唯獨她教他情不自
禁。「試試看,好嗎?」

  「我……」她還門戶大開呢!兩人維持這樣的姿勢討論這種問題實在好難為
情。

  倏地,他探出舌尖朝花蕊一舔。

  「呃!」她身子一震,急促的電流在瞬間灌上腦門。

  「很舒服吧?」他露出得逞的笑,手指捏住粉嫩的蕾蕊用舌尖來回輕舔。

  「啊……」酥人心骨的呻吟不斷自她脣間溢出,她難耐地搖擺腰臀。

  她縱情著迷的媚態無異增加了他的信心,他在法庭上是萬夫莫敵的掌控者,
在床笫之間更是天生的高竿強乎,他靈活的舌在一片嬌艷欲滴的花叢間自由嬉玩
,在兩方軟熱不停歇地互相摩擦之下,窄洞像犯水災似地狂涌汁液。

  「啊……你不要再舔了……」面對這般情浪洶涌,她只能以喘息發泄體內欲
爆炸的快慰。

  他當然不肯就此罷休,要命地逗弄穴兒外圍的脆弱肌膚,待成功聽見她欲罷
不能的吟呻愛語後,便以兩指撐開羊腸小徑讓舌頭順利伸入。

  「嗯……啊……」突來的充實令她睜大美眸,他……他竟然將舌頭戳進自己
的窄道裡!?「你不要這樣,我不習慣讓……啊!」一陣快感擊敗她虛弱的抗議


  「我會讓你習慣的。」他狂暴地埋在緊窒溫暖裡,一會兒戳刺內壁、一會兒
又似蛇鑽卷,連她淌流的春潮都沾染上他的俊顏了。

  「老天……啊啊啊--」她頭一抬便看見他奮力晃動的頭顱,高潮也在剎那間
將她推向無垠的深淵。

  他仍沒退出,享受舌頭在她體內被緊緊吸住的感覺,鷹眼眨也不眨地瞅凝她
攀上巔峰的絕美姿態。太美了!

  平常女人在他身下的高潮樣子只會令他感到得意,因為這證明了他的技巧;
但她不同,她是那麼曼妙、那麼誘人,教他想一輩子將她此刻的美好牢記在心中
,連作夢都無法忘懷。

  「你……快出來啦!」狂潮稍歇,她發窘地嘟嚷。

  他慵懶地重新壓上她的身軀,薄脣在她耳畔吹氣。「我喜歡看你高潮的樣子
。」

  聞言,她的小臉脹成比剛才更深的豬肝紅色。

  「你……怎麼這麼壞啦!」她不依地拍打他精壯的胸膛,突發奇想地捏住他
巧克力色的乳頭。

  「你想挑逗我嗎?」他喜歡她的主動,這樣才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嘛!

  「誰要挑逗你啊?我這叫懲罰你!」她嬌嗔著,素指捏住小葡萄乾使力拎轉


  「啊……」他吃痛地大叫。「喂,會痛耶!」

  「不痛幹嘛捏啊?笨蛋!」她變本加厲地兩指一起來。

  「夠了、夠了!」他連忙制止,再讓她這麼虐待下去,葡萄乾恐怕會腫得不
像樣。

  「怕了吧?」她拽得像個女王。

  「是啊,我好怕哦……」他假意屈服,狼指探至她身下捻弄可愛小核回報她
對他的「暴行」,但他才舍不得那麼大力,只是輕柔搓揉著。

  「啊……」煽情呻吟不小心溢出,她隨即紅了臉蛋。

  「喜歡嗎?」他邪肆問道,指腹壓著小珍珠兜轉。

  「你別老問這麼羞死人的問題行不行?」她白了他一眼,理智又被酥麻驅離
。「嗯……」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他就是愛看地在白己身下放浪形骸,這讓他覺
得她是完全屬於他的。

  「啊……嗯……」感覺他長指插進花穴,她舒暢到全身奔流著喜悅的血液。

  「舒服嗎?我的手指和舌頭哪個比較厲害?」再探入一指,他快速地在暖熟
的穴裡動作,指甲摳搔滑嫩的內壁。

  「啊……別問……」她被快感激盪得七上八下,意識逐漸渙亂,所有知覺僅
能體會私密的暢懷。

  「不說嗎?」他可惡至極地以兩指撐開窄穴,讓空氣有機會乘隙而入。

  「都、都很厲害啦!」她捂住嬌顏被迫放聲大喊。

  「我還有更厲害的呢!」他興奮地將她一雙玉腿架高於肩,熾熱肉棒全力往
穴兒插入--

  「啊啊……嗯……」他真的很大,因她感覺自己已經讓他撐到極點了!

  「喝!喝!喝!」她的緊小是種蠱毒,侵略他的心智,唆使他毫無猶豫地攻
城掠池。

  「嗯……啊……慢一點!我要不行了……」不得不承認他的勇猛,雖然她只
和他有過經驗,但他已足以令她崩潰。

  「我慢不下來!」再次體驗到狂歡的滋味,他發現上次並不是因為她是處女
而克制不住自己,一切只因她已深深地吸引住他。

  「真、真的快不行了……啊……」一次強過一次的撞擊令她簡直要因這瘋狂
快意粉身碎骨了。

  「等等!」他緊掐住她白皙俏臀,猛浪衝刺。

  「我……啊啊啊--」當高潮來臨時,她愉悅得不能言語,急遽電流從花壺漫
散開來,她不禁高聲叫喊。

  同時,他也因她甜蜜的痙攣而火山爆發,一陣哆嗦伴隨男人猛烈的嘶吼,稠
白的精液直衝向她的花床……

  夜,漸漸歸回寧靜。

  自從明了自己愛上薛京健的事實,送便當這等職務便從最初的不情願轉化成
如今的甘之如飴,而每天中午也成為袁車鴿最甜蜜的時光。

  「袁小姐你來啦!」連總機小姐都習慣午餐時刻袁幸鴿的到來,很快就消除
原本對她的不良印象。

  而事務所裡的每個人,都在暗中猜測薛京健和袁幸鴿的關係絕對不光是叔叔
和侄女這般簡單。

  「對了,這個給你。」袁幸鴿笑眯咪地遞給總機小姐一杯飲料。

  「這是什麼東西?」總機小姐看苦黑漆漆的液體,外觀看來實在不太討喜。

  「你不要看它烏漆抹黑的,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既能養身美容還可以消除
水腫,我看你老是站著,才特地泡給你喝的哦!」

  「真的嗎?」總機小姐眼睛一亮,腳部水腫一直是她很困擾的疾病,而且看
袁幸鴿全身細皮嫩肉的,感覺更有說服力了。「謝謝,你人真好!」

  「舉手之勞而已啦!我先上去羅!」袁幸鴿舉高便當,俏皮地眨了眨眼,像
只蝴蝶般翩然離去。

  她走到薛京健辦公室前悄悄打開門,就見他正神情專注地在工作。認真的男
人最帥氣,雖然她也很喜歡平常他對自己的輕佻邪氣,但他全神貫注於案牘上的
穩重面容,時常令她看到恍神。

  原來戀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心情,就連對方一個不經意的舉措,看在她眼底
都成了最美的畫面。

  薛京健的警覺性極高,一點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他耳朵。「是誰?」

  「我啦!」袁幸鴿走了進去,拉過一張活動椅在薛京健身旁坐下,這是她專
屬的位置。

  「咦?中午了啊?」薛京健一忙起來根本不看時間。

  「對啊!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料的。」袁幸鴿臉上始終掛著甜膩的笑靨,
開心地打開便當盒蓋獻寶。

  「哇,好贊哦!看來你已經完全摸透我的口味羅!」這陣子以來。他們的相
處模式已有很大的改善,不再是惡語相向的對峙。

  其實他們的性格很合,每個話題皆能聊上老半天,說穿了,他們之間簡直就
像一對情侶,不過他心裡明白兩人之間尚有一絲距離,所以未能坦承彼此心意,
他仍未名正言順登上「男朋友」的寶座。

  袁幸鴿雙手托腮瞅望薛京健大快朵頤的模樣,竟然有種幸福的感覺。

  「好吃嗎?」他的吃相不太文雅,好似怕有人跟他搶似的。

  「嗯,好吃、好吃,你上哪包的便當?廚師的手藝不輸飯店耶!」尤其這些
還都是他愛吃的菜。

  袁幸鴿聽完笑眯了眼。「這是我做的啦!」

  「哦?」薛京健總算從佳肴中抬起臉,她年紀輕輕就有一手好廚藝,看來他
真是挖到寶了。

  「你不信啊?」他有必要如此驚訝嗎?「那我以後都不煮了,哼!」

  薛京健馬上舉雙手投降。「不不不,我絕對百分百相信,你是當我老婆的最
佳人選。」他就愛耍嘴皮子調侃她。

  「誰要當你老婆?你少痴心妄想了!」甜蜜釀上心頭,楓紅薰染了臉蛋,她
故意轉過身不教他瞧見。

  「是嗎?」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她攬到大腿上,讓她
哪兒也逃不了。

  「你怎麼又來了?」她嘟高水嫩的粉脣輕捶他,這男人真壞,每次都來這招
,但她也不會抗拒就是了。

  這小妮子實在太害羞了,而且每次害羞起來就愛拿他當人肉沙包。他捧高她
心型臉蛋笑譫:「人家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老實說,你有什
麼企圖啊?」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才沒什麼企圖呢!」他真是越講越
露骨,害她心兒小鹿亂撞。

  「哦?我還希望你對我有不良企圖呢!」薛京健垮下雙肩,俊顏飽含失落地
瞅視袁幸鴿。

  「你發神經啊!」袁幸鴿無限嬌羞地戳了戳薛京健的太陽穴,倏地憶起一件
事。「對了,我明天有事,不能送飯給你哦!」

  「你想請假?老闆不準!」薛京健霸道地摟緊袁幸鴿的柔軟腰身。

  「誰說我在請求你的同意了?」什麼嘛!她又不是他雇用的員工。「還有,
你的臉別在我身上磨蹭啦!」

  「不要!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事。」薛京健把鼻翼貼在袁幸鴿的頸項上,眷
戀她獨特的清新香味。

  「我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總該撥點時問陪人家吃頓飯吧?」呵!好癢,她
忍不住縮縮脖子。

  「男的女的?」

  「男的啦!」袁幸鴿據實以報。

  「男的?」薛京健怔忡半晌,下了一個結論。「我不準。」

  「為什麼?」袁幸鴿不平地叫嚷。

  「那男人特定從國外回來找你,肯定對你有非份之想。」事實上,他才是那
個有非份之想的人。

  「拜託,他是我高中時期的男朋友,我和他之間早沒那種感覺了,現在純粹
是朋友好不好?」

  「搞不好他對你舊情復燃了。」那男人居然還曾經擁有他的寶貝,不多加防
範怎麼可以?

  「你不要這麼『番』好不好?」袁幸鴿送薛京健一記衛生眼,真虧他想得出
來。

  「你為了那個男人罵我『番』?」他像個妒夫抓到一點語病就發威,不知不
覺音量也放大了。

  「你凶什麼凶啊!」袁幸鴿不敢置信薛京健居然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吼
她,戀愛中的女人心思特別纖弱,他這般叫吼震得她一陣鼻酸,立刻跳離他懷抱


  「我不是凶你,我只是……」

  「你明明就吼得那麼大聲,還說沒有!」袁幸鴿不甘示弱地反擊。「哼!其
實我愛跟誰去吃飯你根本管不著,我只是禮貌性告訴你一下,可沒有徵求你同意
的意思。」

  「那我也要跟。」他的女人可不是隨便讓人覬覦的。

  袁幸鴿聞言差點暈倒。「你們又不認識,你去幹嘛?而且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有很多體己話要講,不適合你在場。」

  「體己話?」看來那男人和她感情相當好,居然還有體己話可以講?更令他
抓狂的是,她明顯地排擠他的介入。「我看你還喜歡他吧?」

  袁幸鴿杏眸圓睜,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薛京健,你夠了沒有?我已經說
得很清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你懂不懂?」

  「既然你沒喜歡他,那就不要去了,就這樣。」薛京健無理地想結束這個話
題。

  「請問你現在以什麼身分約束我的自由?」袁車鴿反問薛京健。

  「我……」薛京健被堵得無法反駁。

  「叔叔嗎?」袁幸鴿交叉雙臂擺出輕蔑的態度。「就算如此,那也是以後的
事,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薛京健沉默地望著袁幸鴿,聽得出來她刻意在撇清兩人的關係,心裡更加不
痛快。他冷冷問道:「你一定得單獨和那男人見面?」

  「沒錯!」

  「很好。」薛京健優雅地站起身踱至袁幸鴿跟前,修長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看來,你似乎忘記了我們的契約,那麼我也不用太客氣了。」

  她哪會不懂他又在拿那件事情威脅她,臉色頓時刷白。「你想把我們一夜情
的事情公布開來?」

  「決定權在你。」薛京健撂下話。

  其實他也舍不得這樣為難她,但他既已認定她,自然不允許其他男人肖想她
,何況他仍未確定自己在她心底究竟占有多少地位。

  袁幸鴿僵硬地站在原地做不出抉擇,她並不想總是軟弱地任由他操控,但他
表明已下了最後通牒。「你一定要這樣嗎?」

  薛京健很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絕
不可能徒手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方與別人分享。

  「呃……」

  薛景斌一打開門,看見的便是袁幸鴿與薛京健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你們在
忙嗎?那我不打擾了。」

  他才想將空間還給他們,袁幸鴿突然出聲。

  「薛大哥,我跟他沒什麼事,你們先聊。」薛景斌的意外出現令她心驚,為
避免招來誤會,她決定走為上策。「我還有事先走了。」

  袁幸鴿走沒兩步,便被薛京健喚住。「你還是執意要去?」

  袁幸鴿震驚地回過頭,看了看薛景斌,又將視線轉向薛京健冷漠的臉龐。

  他真的在逼她,連薛景斌站在這裡,他還硬要她馬上做出選擇。

  袁幸鴿實在不懂為什麼他們要為這種小事撕破臉,更討厭他總是把那件見光
死的秘密拿出來說嘴,她整顆心浸淫在無奈又憤怒的汪洋中,教她窒息到無法不
衝動。

  「薛京健,你真是大笨蛋!」袁幸鴿狂吼完便邁開腳步奔離,他想怎樣都隨
便他好了!

  袁幸鴿離開後,這對兄弟有十秒的怔愣。

  「你們吵架了?」薛景斌知道自己在說廢話,他只是想打破沉默。

  薛京健嘆了好長的一口氣。「哥,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對她。」

  「她懂你是喜歡她的嗎?」

  薛京健搖搖頭,從沒有女人能教他如此患得患失。「我覺得我已經表現得很
明顯了,但她好像就是不明白。」

  真不曉得該說她聰明還是遲鈍,他可以保誇她肯定是愛戀著自己的,而他也
回報了她在不知不覺間吐露的感情,看起來一切似乎進行得很順利,然而他們中
間始終有道溝渠阻擋兩顆心毫無保留地親近。

  而老哥和他未來的嫂子絕對是其中一項因素,但薛京健不能抱怨什麼,只能
說相見恨晚,腳步慢了老哥一點,就註定得坎坷一些。

  薛景斌自知幫不上什麼忙,說再多鼓勵亦是徒然,袁氏母女外表活潑開朗,
但性子卻十分固執,要擊潰金石,必得經歷一番苦練啊!

  「我明天要帶蕓菁回美國見爸媽,你要不要一塊去?」這是薛景斌來這兒的
主要目的。

  「不了,我最近還抽不開身,過年再說吧!」薛京健揉揉泛疼的太陽穴,心
想自己到底何時才能愛情、事業雨得意啊?

  薛景斌暗自偷笑,佩服家中兩老果然末卜先知。「京健!」

  「幹嘛?」

  「?擦!」一聲,薛景斌計謀得逞地迅速收起袖珍數位相機,免得讓心情不
佳的胞弟摔壞。

  「哥,你幹嘛突然拍我?」薛京健青筋隱隱浮現,沒想到居然上了這種當。

  「老媽早料到你不會回去,特別吩咐我拍張照片好讓他們睹物思人,這招也
是媽教我的,不幹我的事哦!」薛景斌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拜託,你叫老媽別耍寶了好不好?」都幾歲人了?

  「誰教你不回美國看看他們。」害他三天兩頭耳朵就要受難一次。「不孝子
!」

  「我不是不回去,但我真的怕了老媽那堆愛的補品。」

  說完,兄弟倆同時憶起那段每天照三餐捏住鼻子一口灌下愛心補湯的日子,
很有默契地做出反胃作嘔的動作。

  惡……






桃色吸引力 3

你所說過的承諾
鎖在心中
握在手中怎麼也不捨輕放……


第七章

  薛京健從沒想到自己竟會淪落到要跟蹤人家。

  雖然這有違他光明磊落的個性,但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一點都不介意當一次
小人。

  他先高薪聘請國內有名的徵信社查出袁幸鴿的所有資料,當然包括她交過的
男友檔案,之後徵信社長達二十四小時的暗中跟查,終於查出她和那男人目前所
在的餐館。

  薛京健接到電話便飛快到達目的地,並選了他們的斜後方入座,在這位置,
他可以監視那男人的一舉一動,而袁幸鴿是看不到他的。

  昨晚徵信社以最快的效率將這男人的資料傳到他電腦裡,薛京健甫看照片只
覺眼熟,當滑鼠移向男人的身世背景,他總算了悟那份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男人名喚夏英司,是台灣十大集團之一「凱拉企業」總裁的二公子,目前
在德國留學。

  夏英司生得俊秀儒雅,脣紅齒白,配上一七八的身高,從來都是校園帥哥排
行榜的常勝將軍,尤其在校成績始終尾隨袁幸鴿位居第二,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
,夏英司都是個勁敵。

  但薛京健可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歷,袁幸鴿他是要定了,誰也搶不得!

  「幸鴿,你有帶朋友來嗎?」精明如夏英司,怎可能沒發現薛京健壓迫性的
存在?

  「沒有啊!怎麼了嗎?」袁幸鴿不明就裡。

  「你的四點鐘方向,有個男人一直在注意著我們。」

  「真的嗎?」袁幸鴿正想轉頭看,立刻被夏英司喝止。

  「先別打草驚蛇,你有沒有帶鏡子?」他只不過伸手觸及袁幸鴿想阻止她,
男人便露出想殺人的猙獰表情,果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有。」袁幸鴿掏出米老鼠小鏡子。

  「你假裝在照鏡子,然後偷偷看他,當心別讓他發覺了。」夏英司則無事般
地品嘗咖啡,避免教人起疑。

  袁幸鴿依言照做,這一瞧,教她氣憤地以掌擊桌。「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
裡?」

  「他是誰?」

  「就是我常跟你提的那個律師叔叔,薛京健啦!」最後幾個字袁幸鴿自動消
音以口型傳達。

  誰說情人分開就很難做朋友,當初她和夏英司是握手協議分手,少了男女朋
友這層名義,他們反倒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心良友,雖然夏英司已赴德國,兩人仍
常在網路上互相關心彼此近況。

  而二十歲生日那夜做的荒唐事,袁幸鴿也只說給夏英司一人聽。

  「原來他就是那個男主角啊!」夏英司揚脣輕笑,從薛京健殺氣騰騰的目光
看來,自己已被鎖定為情敵人物了。

  「昨天為了你,我們還吵翻了,他現在還來幹嘛?」袁幸鴿雙手揪扯著濕紙
巾,實在很想轉頭看,但看了又如何?她就是要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他還一直
『盧」說我們會舊情復燃之類的事,真是無稽之談,氣死我了!」

  「他喜歡你吧?」夏英司直接道出事實。

  「這怎麼可能嘛?他只是愛欺負我罷了。」夏英司這麼一說,袁幸鴿反而不
知所措。

  「欺負人也得花心思,沒有一個男人會這麼無聊浪費時間在他不重視的女人
身上,況且你不也喜歡他嗎?」這些日子以來,每次和袁幸鴿上線聊天,他們的
話題總是繞著薛京健打轉,不難察覺出袁幸鴿對薛京健的情愫。

  「我哪有喜歡他?你別胡縐,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隻大沙豬,又不是頭殼
壞去了!」袁幸鴿拉拉雜雜講了一串,只是更加暴露自己的心事。

  「好吧!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喜歡你?」夏英司很想坦白告訴袁幸
鴿她實在缺乏說謊的天分,但她既然否認,他也不勉強。

  「這……」夏英司的話撩得袁幸鴿蠢蠢欲動,況且這疑問她的確悶在心裡很
久了。「你打算怎麼做?」

  夏英司挑高劍眉。「再ㄍ一ㄥ嘛你!」

  「好啦!你就幫幫忙嘛!」被探中心意,袁幸鴿羞紅著臉拜託。

  「很簡單,我們只要假裝親密,然後再看他反應就得了。」夏英司可以保證
薛京健肯定花費一番功夫才獲知他們的所在地,那男人霸占欲如此強烈,絕不會
對他們的親昵冷眼旁觀。

  「這樣好嗎?我怕他會誤會……」袁幸鴿有點猶豫。「萬一他都不理我了怎
麼辦?」

  「小姐,我們本來就是要讓他誤會好嗎?」女人果然是一碰愛情就會變笨的
生物。「而且你剛才不是說你們吵翻了嗎?這是個打破僵局的好辦法。」

  薛京健全副武裝的敵視顯示他絕不是那種甘願把心愛女子拱手讓人的個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夏英司恐怖早被五馬分屍了。

  「那……好吧!」

  夏英司坐到袁幸鴿身側,長臂伸過攬住她肩頭,挨近她耳畔提醒:「你不要
那麼委屈好不好?自然一點。」

  袁幸鴿從來沒演過這種戲,她的表情好似讓人扛著上架,彆扭極了,幸好她
是背對著薛京健。

  「這樣可以嗎?」袁幸鴿全身繃得死硬。

  夏英司不禁嘆了一口氣。「你可以表現得幸福一點、甘願一點嗎?」

  「怎麼演啊?」她根本不會啊!

  「算了,乾脆我自己來。」夏英司將袁幸鴿的臉蛋轉向自己。「閉上眼,我
不會真的吻到你。」然後他頭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一旁的薛京健從夏英司環抱她時拳頭便握得死緊,這天殺的男人竟然敢吃他
寶貝的豆腐,真是嫌命太好、活膩了!

  更可惡的是他還想吻她,而她居然對他露出邀請的笑容!

  就在兩片脣辦快要相貼前五公分,薛京健忍無可忍地箭步趨前一把拎高夏英
司的衣領,狂怒嘶吼。「該死的你想做什麼?」

  這一吼讓袁幸鴿眼珠頓時瞪大,夏英司的方法奏效了嗎?

  「你又是誰?我們接吻幹你屁事啊?」夏英司心中偷笑,但戲總得演完。

  「你敢親她?你竟然敢親她!?」薛京健額間布滿青筋,怒火已染紅他的眼
眸。「我要讓你知道我薛京健的女人不是你可以碰的!」

  說完,薛京健突地揮出一記鐵拳,把夏英司打飛出去。

  「啊!「袁幸鴿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趕忙跑去扶夏英司,並嚴厲指責
薛京健。「你怎麼可以打人?」

  「幸鴿,我沒事的。」夏英司安撫著袁幸鴿,也沒料到這男人如此火爆。

  「你嘴角都流血了,還說沒事?」袁幸鴿愧疚地替夏英司擦拭血漬。

  看著眼前這一幕,薛京健的怒焰簡直將他焚燒殆盡,他想也不想便拉起袁幸
鴿的手臂。

  「你幹嘛?」袁幸鴿瞪薛京健一眼,又要蹲下身察看夏英司的傷勢,但薛京
健卻死拉住她不放。「放手啦!你沒看到英司在流血嗎?」

  「你就那麼心疼他是不是?他剛想吻你,你曉不曉得?」薛京健的咆哮震耳
如雷,這場暴動已引來其他客人的好奇,但都畏懼薛京健的暴力而噤若寒蟬。

  「你不要吼列大家都在看你行不行?英司受傷了,我要帶他去看醫生!」

  「我不準!」英司、英司,喊得可真親熱,薛京健是越聽越不爽!

  「誰理你!」袁幸鴿用力甩開薛京健的箝制,攙扶著夏英司魁梧的身軀就要
走,但薛京健卻擋在他們面前。「你走開啦!」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薛京健看著袁幸鴿對夏英司的袒護,深深覺得自己
被冷落了。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袁幸鴿真不明白薛京健為何老愛說她喜歡別人。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選擇他還是我?」這也是薛京健給自己的最後機
會,假若她執意於夏英司,他……他會忍痛放手。

  「薛京健,你有完沒完?」此刻在袁幸鴿的認知裡,受傷的人最大,薛京健
幹嘛說得這麼嚴重?

  「幸鴿,你和他去吧!我沒事。」這時夏英司說話了。

  「不行,你得去給醫生擦藥。」夏英司為了她白白挨揍,她怎可不負責任?

  「放心,我有練過,流點血算是促進血液循環。」夏英司的確學過一些拳腳
功夫,但薛京健這拳打得很狠,連他都有點撐不住,但好不容易達成目的,接下
來的時間該還給他們。

  「可是……」

  「你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囉唆,叫你去就去!」夏英司直接將袁幸鴿塞往薛
京健懷裡。

  「那你的傷勢……」霍地一陣天旋地轉,袁幸鴿整個人讓薛京健扛上肩膀。
「喂,你放我下來!」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薛京健見機不可失,迅速離開
現場。

  為好友兩肋插刀的夏英司被遺留在餐館,看在其他人的眼底,他成了為愛犧
牲的失意人,莫不為他掬一把同情淚,而服務生則體貼地取來冰毛巾遞給他。

  「這給你敷,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女服務生異常開心地
詢問。

  「謝謝你,我沒事的。」夏英司不吝嗇地堆起笑顏,當場迷煞一群雌性動物


  其實他痛死了,但他心裡沒一絲抱怨,就當作他這趟回來給幸鴿的見面禮。

  薛京健枉顧袁幸鴿的掙扎將她塞進車裡,一路以百里速度奔嘯在馬路上。

  「進去!」

  「這是哪裡?」袁幸鴿被薛京健不要命的開車方式嚇得心神未定,整個人傻
呼呼的,渾然不覺自己踏入虎穴。

  「我家。」薛京健拉著袁幸鴿走進客廳。

  「哦……」袁幸鴿點點頭,三秒後才感覺出不對勁,立刻彈跳起來。「咦?
不對啊,你幹嘛帶我來你家?」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就談,幹嘛帶我來這兒,我要回家了。」待在充斥著男人麝香味的場合
令她坐立難安,舉步就要走。

  「別走!」薛京健從後方撈回袁幸鴿的纖腰,緊緊鎖擁她。「不要老拒我於
千里之外,我求你……」

  袁幸鴿被薛京健脆弱的言語震得傻愣,一時無法接受一向強硬的他突然以卑
微姿態哀求她。

  「我沒有啊!」連聲音都變得輕緩起來。

  薛京健轉過袁幸鴿荏弱的身子。「你有!你一直在逃避我,在每次我想接近
你的時候。」她宛若他握在乎裡的細沙,無論他如何想抓緊,卻依舊在流失。

  「你……想接近我?」袁幸鴿垂下臉,用眼尾偷覷薛京健。「你是想欺負我
吧?」

  「那是因為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所以才會這麼做。」誰教她對他總是敬而
遠之,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那不就和英司說的一樣?」

  聽見這名字,薛京健俊顏頓時一沉。「他和你說了什麼?」

  「英司說……說你喜歡我才會老愛以欺負我為樂……」雖然有些難以啟齒,
但袁幸鴿不願再繼續迷惘、猜測,搞得自己心力交瘁。她昂起嬌顏在自己尚未後
悔前勇敢地問:「你有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薛京健語氣認真,不容一絲質疑。

  「這、這是真的嗎?」他的每句喜歡都讓她彷彿坐處雲端,臉也悄悄酡紅了


  「你要我說幾次都可以,直到你相信為止,我喜歡你、喜歡你……薛京健喜
歡袁幸鴿……」他真的打算一直告白下去。

  「好了啦!」袁幸鴿窘怯地捂住那張羞死人不償命的嘴。「我相信你就是了
。」

  「那你呢?」薛京健攫住她的柔荑濃情萬千地反問,此刻一顆心懸得老高,
這輩子從沒如此緊張過。「你喜歡我嗎?」

  「嗯。」袁幸鴿微應了聲,算是回答。

  但薛京健可不允許她敷衍。「嗯是什麼意思?我不懂耶!」

  「喜……喜歡啦!」袁幸鴿羞得臉兒快貼到地面了,只剩顫抖的眼瞼泄漏心
兒惴惴的訊息。

  「誰喜歡誰?」

  「袁幸鴿……喜歡薛京健啦!」這壞胚子,說他愛欺負人,還理由一大堆。

  「呼!」她的表白讓他忐忑的心獲得最大的救贖,他牢牢將她擁於懷中,兩
顆心終於有了圓滿結局。「太好了……我還以為我會輸給夏英司那臭小子。」

  「你為什麼總要懷疑我和英司,我和他純粹只是好朋友啊!」雖然他的擁抱
緊得仿佛欲將她擰碎,但她仍感到好幸福,她喜歡兩人契合得好似永遠分不開的
親密。

  「你還敢說,你不曉得我很會吃醋的嗎?」薛京健懲罰性地更使勁鎖綁她腰
肢,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還不是一樣,那個漂亮女生一出現,你就對我不理不睬,還凶我咧!」
袁幸鴿開始翻舊帳。

  「那麼說你也在吃醋羅?」薛京健樂不可遏地調侃。

  「我才不像你,沒風度!」袁幸鴿戳了戳薛京健胸口。

  「對,我就是沒風度,我看不得別的男人靠近你,怎樣?你咬我啊……喂,
你還真的咬啊?」薛京健吃痛地撫著鼻翼。她果真狠,竟然咬他最引以為傲的挺
鼻。

  「你以為我不敢啊?哼!」袁幸鴿驕氣地擦起腰,下頷拾得忒高。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亂咬會引發男人的獸慾嗎?」薛京健將袁幸鴿撲倒在沙
發上,色迷迷地瞅凝她。

  「你……」他的意圖活生生擺在眼前,教袁幸鴿十分錯愕,這男人未免也太
容易衝動了吧?

  「這全是你害的,別想賴皮哦!」說著說著,薛京健已經自動自發地剝她的
衣服。

  「你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這色鬼!」袁幸鴿嬌嗔著,心裡抱怨著他的猴
急,手卻沒任何反抗。

  「也只有你能讓我這麼迫不及待。」他讓近乎已赤裸的她坐在沙發上,自己
則半跪在地板上,兩手勾住小褲褲的邊緣緩慢滑下,當那閃閃發亮的黑色叢林展
露剎那,他血脈憤張地吞了吞口水。

  「你不要那種表情好不好?很變態耶!」她全身暴露在空氣中,卻絲毫不感
到寒冷,他那如炬目光彷彿有傳染力,讓她燥熱不已。

  聞言,薛京健邪惡地對袁車鴿拋了一記媚眼。「我會讓你愛死我的變態。」

  他捧著一隻藕足,輕如羽毛的吮吻細碎地落在小腿肚上,一路往上攀爬,熾
熱眼神緊盯住她壓抑卻難耐的容顏。

  「你不要一直看我啦!」袁幸鴿發出抗議,小手害羞地遮住臉。

  「不行!」他撥開她的玉手,偏愛看盡她的媚態。「別怕,在我面前你不需
要感到不好意思,我們是屬於彼此的。」

  他總是能講得她心裡暖暖的,讓她毫無掙扎餘地而臣服,甜蜜愛語脫口而出
。「我愛你……」

  「我也愛你。」下一刻,他將她修長的右腿架至沙發把手上,以粗糙大掌撫
摸大腿內側細緻的肌膚。

  「嗯……」他的愛讓她的緊繃情緒放鬆下來,將自己全交付到他手裡。

  他無以手指撩撥私密的蝴蝶花辦,感覺她敏感地戰?了一下,接著仔細翻找
到那顆小珍珠的藏匿之處,愛憐地以指腹貼住柔柔按揉,不消一會兒,透明的春
潮便直瀉而出。

  「舒服嗎?」

  「嗯……好舒服。」她閉上眼眸,小臉盡是享受的快意神情。

  愛液將花處點綴得亮麗誘人,他忍不住探出舌尖抵住花蒂施力揉轉,指頭捏
住受刺激而腫紅的花辦徐徐捻弄,所有的過程部是溫柔的,只因她是他要呵護一
生的寶貝。

  「啊……給我……多一點……」豈料她需要的是更震撼的激情,她挺高下盤
索求更多。

  「呵……原來你才是小色女。」他愛極她的欲求不滿,表示她熱切冀盼他狂
野的霸占。

  他不會讓她失望,伸出中指插進濕潤的花徑急速行動,舌尖也不停地憐惜敏
感花蕾。

  「啊哈……好舒服啊……」她的呼吸伴隨他每個盪漾心扉的填充而粗重起來
,快感吞噬了理智,令她忘情呢喃。

  他再增加一指肆虐窄洞,還將整朵牡丹納入口中吸吮啃嚼,如此美麗的神賜
寶物,他絲毫都不容放過。

  「嗯啊……啊……」她只能拚命呻吟、扭搖身體,細胞因情慾而全體甦醒過
來。

  「你好甜。」他盡情品嘗她的激情證明,當水穴吸住他暖舌,他褲襠的勃起
也在蠢蠢欲動,宣告想要有相同的待遇。

  「啊……我快不行了……」酥麻像蜘蛛吐絲逐漸將她包圍,賽雪肌膚呈現出
動情紅潮,粉嫩得令人好想咬一口。

  「那這樣呢?」他兩指在水穴中交換戳插,讓她沒一刻能縮合,舌尖則壓在
雪嫩花蕊上迅速晃動。

  「啊啊……」她快要讓他的狂浪逼瘋,除了呻吟和緊緊抓住沙發手把,她什
麼都沒辦法多想了。

  「你好濕啊……」從美穴狂溢而出的蜜汁全被饑渴的他銜接住了。

  「別再吸了……啊哈……」她的喘吶夾雜了崩潰和愉悅,在舒暢電流衝擊下
,她舒服地蜷曲起可愛腳趾。

  她一句句嚶呢加速了他陽物的成長,教他腫脹到疼痛,心一橫退離她身子,
他無法等待她第一次高潮了。

  「啊……」這聲呻吟飽含濃烈的失落,她星眸微睜不解地瞅視他。

  「別急,我這就來了。」他輕點她俏鼻,這小妮子變浪了,他不過脫個衣服
,她就急成這樣?





第八章

  他們交換了位置,薛京健結實精壯的肌理令袁幸鴿貪戀得目不轉睛,尤其是
那根雄壯威武的火熱巨龍。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薛京健毫不遮掩,能讓女人為之咋舌是男人的驕
傲。

  「男人的這兒……都這麼大嗎?」袁幸鴿僅有過他一個男人,自然無法比較
長短,但她看過書上寫說東方男性的莖棒大約在八到十二公分,但以她的目測,
他恐怕不止吧?

  「呃……我是有比較大一點啦!」這問題令薛京健有些難以回答,他當然不
可能無聊到和一群男人脫褲子討論這種事,除了當兵時大夥共擠浴室洗澡,難免
會偷覷對方。

  「我可以摸摸看嗎?」袁幸鴿眨著靈眸怯憐憐地說。

  「我當然很樂意。」薛京健狂喜地咧開嘴巴露出整齊白牙,這小妮子竟對他
的身體感到好奇,他絕對舉雙手贊成她的探險。

  「你好大哦!」袁幸鴿發覺它好粗,她一隻手幾乎圈不住它,而那滑溜觸感
和她以往想像的都不一樣,還有上面那層皺巴巴的皮……

  「哦……」薛京健知道她很慎重地在研究他寶貝的構造,正因為如此,她素
指每經一處便會詳細撩撥,令他莫名產生奔騰快慰。

  「原來這裡是長這樣啊……」袁幸鴿小嘴兒自言自語,沒忽略左右兩顆肉丸
,她單手取來一顆放在掌心摩挲。還挺有重量的呢!男人隨身掛著不覺得沉重嗎


  「你在幹什麼?」她臉孔靠得好近觀察,呼吸間吐出的氣息噴灑於肉棒上,
更深濃的慾望啃噬著他。

  「我太大力了嗎?」她頓住動作小心探問。「很痛嗎?」

  「嗯。」顯然她誤解了他的吶喊,於是他故意將錯就錯。「如果你含住就不
會痛了。」

  「真的假的?」她不禁狐疑,怎麼沒聽過這種治療方式?

  「真的,而且我會很舒服。」他撫摸她白皙無瑕的臉龐誘哄她。「你願意替
我這麼做嗎?」

  她看看粗壯的陽物,想起他總愛對她做的猥褻事,頓時明白他的要求。

  「我怕我技術不好耶!」不是她推辭,但口交這檔事她只在A片裡看過,根
本沒有實際操作經驗,況且像他這種美國尺寸……她摸摸自己的嘴脣,她含得下
去嗎?

  「你不願意啊?」他難掩失望卻不強求,這事的確不是每個女人都肯做的。

  聽出他的失落,令她有點不忍心,她當然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卻怕自己做的
不如他的意。

  「你要教我啊!」憶起他對自己的挑逗,她決定豁出去了,凡事都有第一次
嘛!

  「咦?」他的惋惜三百六十度大回轉成欣喜若狂。難得她有心學習,他絕對
義不容辭教導。「你先舔舔看。」

  她聽話地探出舌尖舔舐,明顯感覺手裡的肉棒在戰慄,而且顏色變得更紅,
也變得硬實。

  「老天!好舒服……」他昂高俊臉暢懷呻吟。

  他的動情無異是種激勵,她回想著A片女主角的動作,開始含住腫脹的巨棒
上下吞吐。

  「唔……」她發不出聲音,因為他太粗大了。讓她嘴角泛著微微痛意。

  他的長度無法令她盡含,但她憑著人類對交歡與生俱來的天賦對待他,丁香
小舌努力舔洗敏感傘頭,一手穩住莖部,一手把玩肉丸。

  「嗯……你做得對極了……啊……」汗珠在他頡間沁出,如此甜蜜的接觸教
他快化羽登仙,呼吸粗喘。

  很奇妙的是,她明明是在取悅他,怎麼當他喑?的呻吟傳入耳裡,令她也酥
麻了起來,她甚至感覺下身又泛過一道濕流。

  「來。」他曉得他們不能再折磨彼此了,施力將她玲瓏身子抱起。

  沙發夠大,足以讓她彎曲膝蓋、腳掌平貼椅面,而俏臀坐在他兩腿之間。

  「你要用這種姿勢?」圈摟著他的頸項,她訝異於他的意圖。

  「現在讓你掌握主控僅,你一定會喜歡的。」他的語氣信心十足,懸高她白
淨美臀,手指輕掬春潮。「而且,你已經濕成這樣了……」

  「這樣好可怕,我不會啦!」雖然他的說法很誘人,但這姿勢很不踏實,令
她畏懼。

  「等會你就愛上它了。」他傘端已抵住穴門,大手架擺著她的腰肢,一步步
指示她。「坐下來,你不會受傷的。」

  她放大膽子慢慢降下身體,感覺他的碩硬-點一點撐開她的緊窒。

  「呃!」當她包裹住他的全部,陣陣銷魂快感衝上腦門,她失聲嘶吶。

  「就是這樣,再來……」老天,她好小、好甜,吸縮得他幾乎要使勁全力才
能克制自己不瘋狂。

  這樣的姿勢令他更徹底地充滿她,而且每一下都不留分寸地頂到最底,讓她
完完全全被他占有。

  「啊、啊、啊……」她拚命嬌喘,歡悅像驚濤駭浪席捲思緒。

  「揉揉她……哦……」他抓住她的小手捏住她的水穴前端愛撫,想讓她更舒
服。

  「嗯……啊哈……」理智已飛拋萬里之外,她像個蕩婦肆虐自己的花蕊,激
情唆使她奮然擺動俏臀,貪婪他永不休止的貫穿。

  「哦……你好美……」她形狀漂亮的豐盈在他眼前激晃出眩目的乳波,他毫
不考慮地納入口中吮咬。

  「嗯啊……好舒服啊……」她每個敏感處都被刺激盡極,而她也逐漸領會愛
的頻率,與他共同享受飄飄欲仙的美妙。

  「你好棒……再快一點……哦……」他的情潮騷動不亞於她,他捏緊她可愛
的屁股,一陣電流竄爬至四肢,他知道時機已到,配合她的動作往上刺穿。

  「我快不行了……啊啊……」她發出近似啜泣的嬌呢。

  他們同時讓狂猛慾火逼至懸崖,在最後一次的交合中將對方推下,劇烈暢快
麻醉兩人知覺,當男人的昂長頂到女人脆弱花床,炸彈瞬間爆破開來……

  「幸鴿,我們再來一次。」經歷多次翻雲覆雨,薛京健仍體力充沛地提出邀
請。

  「還來?」袁幸鴿真想翻白眼直接昏死算了。「不要,我好累哦!」

  「再一次就好嘛!」薛京健像個孩子般撒嬌。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N次了。」袁幸鴿決定背對他,不看那張能輕易令她心
軟的帥勁臉龐。「我真的累了,想睡覺。」

  雖然母親和薛景斌目前人在美國,她沒回家也不會有關係,但這男人生產精
蟲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他們在十二個小時之內至少做丁六、七次,她甚至覺得
全身都要被榨乾了,剛才洗澡如非有他代勞,她根本腳軟到支撐不住自己。當然
,在淨身的過程中,免不了附加一場狂風暴雨的歡愛。

  他像是要將他畢生所學的各種魚水之歡姿勢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屋子里幾乎
每一處都迴盪著他們做過愛的旖旎痕跡,終於她獲得恩賜般地躺到床上,他仍不
放過她。

  「沒關係,我來就好。」薛京健嘻皮笑臉地轉回袁幸鴿的身軀,將她長腿拉
到腰上,食指邪惡地寵幸細嫩花辦。

  「呃……你這樣會把我玩壞的……嗯啊……」奈何她仍敵不過快感侵襲,明
明已虛脫得提不起一絲力氣,理智仍在他的調戲中失控迷離。

  「我怎捨得把你玩壞呢?你看不出我是在愛你嗎?」他不正經的指頭埋進水
鄉源地。

  「啊……」抓緊早已皺亂得不成樣的床單,酥人入骨的媚吟自她香脣流泄。

  確定她夠濕潤後,他立刻將龐大的分身刺進富彈性的水穴裡,狂擺臀部有力
地衝刺。

  「啊……老天……」她投降下,居然連兩個人都躺平在床上他還可以做,而
且勇猛依舊。

  一波接一波的情潮鞭笞得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彷彿這樣的巔峰永遠都沒有
結束的時候,直到她聽見男人如雷的破喉聲吶和一道灼熱噴射至花床上,這場情
慾交流方休。

  「我真的不行了……」她全身無力地癱在床上,感覺四肢動彈不得,但身旁
的男人好似全然不受影響似的,一雙狹細鷹眸依舊閃爍熠熠光輝。「你千萬別說
要再一次,我已經快虛脫了。」

  「看來我真的把你累壞了。」瞧她簡直像只死魚般動也不動,他倒也心疼,
但對她的亢奮是前所未有的,連他也無法解讀。

  「嗯……」她眯著眼睛虛應,神智逐漸渙散。

  「喂!你別睡呀,我們聊聊天嘛!」和她在一起,他總有耗不盡的體力。

  「要聊什麼……」她的話含糊得宛若只見嘴皮翕動,他耳朵要貼得好近才聽
得到。

  「聊什麼都好,就是不準睡覺,不然……」他妖邪長指又溜到她下體敘舊。

  她立刻瞠大杏眸,戒備地推開他的手。「好好好,我不睡就是了。你想聊什
麼?」我的媽啊!這男人如此「隨性所欲」,她真擔憂他會不會提早精盡人亡。

  「都好啊!」他計謀得逞地將她摟回胸前,一手橫過她撫挲美麗背脊。「來
聊聊你家的事,如何?」

  「嗯,你想知道什麼?」讓他這般輕柔撫挲,恍似小時候母親安撫她快快睡
的手,害她眼皮沉甸甸的。

  「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還很年輕哦!那你親生父親呢?」他想多了解她一些。

  「我媽是未婚生子,而我爸……在我媽剛懷孕時就出車禍去世了。」說到家
人,她總算恢復些精神。在訴說這段天人永隔的遺憾時,她並未有一絲落寞,這
麼多年來,問過這問題的人多不勝數,但其實她從未因缺乏父愛而自憐,她相信
自己得到的關愛絕對不比人少,即使有遺憾,亦來自對母親的不捨。

  「哦……難怪你和你媽感情那麼好。」她們母女站在一起,若非他認識她們
,肯定會以為她們只是一對長相神似的姊妹。

  「我媽外表看起來傻呼呼的,其實很堅強呢!」

  外婆與世長辭時,她連續哭了好幾天,外婆最疼她了,對於她的要求,外婆
總是一聲不吭地寵溺,然而令人惋嘆的是,外婆竟然在她十歲生日隔天長眠不起
,她知道,外婆是用盡最後的回光返照替她慶祝生日。

  母親當然難過,袁家少了外婆,只剩母女倆相依為命,於是母親更努力工作
,含筆如苦地照料她長大成人。

  「我知道,就跟你一樣,外表是乖寶寶,骨子裡邪惡得要命,把我迷得暈頭
轉向。」他曉得她陷入回憶,所以說調皮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占有欲十分強
悍,不允許她的思維中有別人存在,無論對方是誰。

  「我有那麼厲害嗎?」地挑高黛眉。

  「你在表達我們做的愛還不夠多嗎?」他故意扭曲她的話。

  「哦,不,你可別又來了。」他一露出獵鷹般的目光,她連忙求饒。

  「呵,瞧你怕的。」勾挑起她的秀髮繚繞指間,他若有所思。「你說,我們
會不會有兒子或女兒了?」

  聞言,袁幸鴿完全愣住了。

  「你怎麼了?」他不解她的反應。

  「該死!」她整個人彈跳起來,焦躁地來回踱步。

  「你到底怎麼了?」他也跟著坐在床沿,大掌攫住她的皓腕。

  「你為什麼沒有提醒我?」她煩郁地甩開他,簡直無法想像這可能性。

  「提醒你什麼?」他仍是一頭霧水,索性將她暴躁的身軀鎖在胸前。

  「我們都沒有做防範措施,對不對?我的老天!」她推開他頹倒在床上,纖
手後悔莫及地拍著額頭。

  這下呆住的換他了。「你不想要孩子?」

  「是不想要也不能要!」

  「為什麼?」他的眼睛蒙七一片冰寒。她居然不要他們的孩子,而且還如此
堅持?

  「你在說廢話嗎?如果我懷了你的小孩不就要打掉?這我怎麼做得到!」她
雙手扯著發絲,狀似十分苦惱。

  「沒人要你打掉,我會負責的。」他心底已認定了她,而她亦同樣愛著他,
但怎麼情況並非他想像中圓滿?她竟然排拒孩子的出現?

  「負責?你怎麼負責?娶我嗎?別開玩笑了!」她歇斯底裡地自問自答。

  「這不是開玩笑。我要娶你是千真萬確。」如此自然的戀愛過程,她幹嘛反
抗得這麼激烈?

  「你在說什麼瘋話,結婚?」她搖搖頭。「我並沒想要嫁給你。」

  這教他如何能接受?他氣急攻心地拉著她的手臂。「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我不想嫁給你!」面對他的憤懣,她的心惴惴不安,但事實就是如此


  「為什麼?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的怒吼如雷貫耳,她忍不住瑟縮著
身子。

  「我們是叔叔與侄女的關係,結婚的事傳出去能聽嗎?」

  「說到底你就是怕人家的蜚短流長?」他差點沒譏諷地仰天大笑,薛景斌和
她並非血嫡之親,所以法律不能約束他們結為連理,怎料一切的阻礙都在於她害
怕外界的流言。

  「對,我就是怕。」她豁出去地坦誠。「我們就這樣維持下去不好嗎?反正
我們還很年輕,說結婚太早了,或許以後你會碰到更心儀的女孩子……」

  但這是她的違心之論,她怎麼可能希望他愛上別人?但她真的不敢將這段感
情公諸於世。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他是越聽心越冷,不敢相信她除了不願嫁給他、不
想擁有他們的孩子,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對。」她艱辛地吞了吞口水,沉重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雙手捧上了真心,卻讓她毫不戀棧地摔毀。

  「滾--」青筋在他顏面突跳,他食指筆直地指向門口。 「你給我滾!」

  「我……」他殘酷的言語令她向後踉蹌了一步。「你趕我走?」

  「滾--」他咆吼得震天撼地。

  「好,我走、我走……」她的淚水被逼出眼眶,趁著尚未失聲啜泣前,她捂
住嘴巴奪門而出。

  少了她的空間靜謐得嚇人,他閉起受傷的眼睛、受傷的心,必須將拳頭握得
好緊、好緊,才能克制自己不殘暴地毀壞眼前一切東西。

  有時候,殘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啊……

  薛景斌和袁蕓菁返國後依舊甜蜜如昔,薛父、薛母很開明,也很喜歡袁蕓菁
這個溫腕賢慧的媳婦,於是飛快地選定黃道吉門,迫不及侍想將袁蕓菁歸人薛氏
祖籍。

  雖然袁蕓菁已生育有一個女兒,但仍是頭一次結婚,薛氏家長樂不可遏地飛
來台灣替大兒子和長媳辦一場轟動的婚禮,喜宴地點定在五星級高級飯店。

  宴會裡有不少企業家和其親屬登場祝賀,看得袁幸鴿瞠目結舌,看來母親是
撿到「好野人」了。

  她靜靜坐在最大的圓桌的其中一個座位,這桌坐的是兩家的直系親屬,相形
之下,她顯得形影孤單,但她不畏懼,用微笑和祝福凝望著四處敬酒的母親。

  她很開心母親覓得此生的歸宿,雖然這幸福來得有些慢,但也因為如此,才
能遇見薛景斌這麼優秀的良人。

  而自己呢?她偷偷瞄了眼同桌的薛京健,看來他的氣還沒消,所以仍擺著一
張臭臉,但右邊的薛母可逗趣了,雖然場面人聲鼎沸讓她聽不見他們的交談,但
從他們的互動中可看出,他快讓薛母搞瘋了。

  「京健,這童子雞湯很補的,多吃點。」薛母忙不迭地將成堆藥膳推至兒子
面前。

  「媽,你怎麼到了台灣還足補、補、補,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苦著一張
臉推開湯碗,他根本沒食慾。

  「這是媽的一片愛心,你竟然……」薛母變臉很快,從原先的殷勤轉為如泣
如訴的淚眼汪汪。

  薛京健見狀嘆了口氣。「拜託你別再演了,我喝就是了。」唉!他發現他這
一生就輸給這兩個女人了。

  「這才乖嘛!」薛母得意地拍拍兒子的頭,剛才的悲凄瞬間消失不見。

  「媽,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再用那種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很難看耶!」隔
壁桌都在掩嘴偷笑了。

  「你是在嫌棄媽不好嗎?我……」薛母老招又要重現。

  「停。」薛京健沒轍了。「你高興就好,OK?」

  「嘿嘿,這才是我的乖兒子嘛!」她就知道這招屢試不爽,但她可不會因此
停止喋喋不休。「京健,你看人家景斌都娶了個好老婆回來,你是不是動作該加
快了?」

  薛京健頓了一下,這真是踩到他的痛處了。「不急。」

  「什麼不急?」薛母迭聲叫嚷。「你都二十八歲了,還說不急?」

  「等我三十四歲你再來和我耳提面命。」意思是打算拖到薛景斌這年齡再說


  薛母垮下老臉。「你這不孝子,你想讓我含貽弄孫的願望等多久啊?」

  「這不是我的錯,重點是你兒子被惡意嫌棄了。」說到此,心窩更是泛悶,
他忍不住抬頭和袁幸鴿四目相交,她卻迅速別開眼,令他憂煩的情緒越滾越大。

  「是哪家千金?居然嫌棄我俊美無儔的帥兒子?」不是薛母老王自誇,她生
的兩個兒子向來都是讓女人追著跑的呢!

  「咱們大哥的千金。」他這提示夠明顯了吧?

  「你這龜孫子胡縐什麼,蕓菁都還沒懷孕……」薛母囉唆個沒停的嘴突地止
住,視線訝然地拋向袁幸鴿。「兒、兒、兒子……你不會是指我可愛的孫女幸鴿
吧?」

  「媽,我和她不算亂倫,你不用這麼誇張。」薛母的嚴重結巴令薛京健啼笑
皆非。

  「這樣啊……」薛母沉吟了,能明了女方不嫁的原因。「幸鴿喜歡你嗎?」

  「我們彼此相愛,認識之後才知道大哥和大嫂在談戀愛。」他不敢說是先認
識彼此的身體。

  「那景斌不就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你怎麼這樣說大哥?我們也是有大哥才能進而相戀的。」

  薛京健的說明讓薛母更理不出頭緒。「因為景斌相戀,又因為景斌拒婚……
你們年輕人怎麼搞得這麼複雜?」

  「總之,我愛她。」而且是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





  第九章

  「袁小姐,恭喜你。」醫生由衷地說。

  然而這句祝福聽在袁車鴿耳中,卻宛若天打雷劈。

  「真的……有了?」她呆滯地呢哺。

  醫生覺得袁幸鴿反應並不尋常,於是瞟了眼她的個人資料,發現原來她只是
個二十歲的未婚女孩,即使是看多世面的醫生亦忍不住在心裡嘆口氣。

  「孩子現在兩個月大,如果決定拿掉要趁早,以免母體大傷。」

  袁幸鴿猛地回神。「拿掉?」

  醫生嚴肅地點點頭。「孩子要拿要留決定在你,希望你能盡快和孩子的父親
達成協議。」

  「嗯。」袁幸鴿起身微微鞠躬。「醫生,謝謝你。」

  「切記,少蹦蹦跳跳的。」醫生最後叮嚀。

  袁幸鴿離開了醫院,獨自散步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她的心很迷惘,沒想到
該來的還是來了。

  前面是一所幼稚園,現在恰巧是放學時間,有許多家長來接小朋友回家。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他們身上,莫名而強大的罪惡感攫住她,手掌無意
識地密貼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

  孩子還太小,她完全感覺不出自己的子宮裡正孕育著未成熟的胚胎,但這孩
子確實存在她體內,而她真能殘忍地與之剝離嗎?

  她的心猛烈怦跳著,她做不到啊!

  然而孩子的爸明顯地完全不搭理她,她曉得一切是她的錯,但願現在後悔還
來得及。

  一路上她不停地和孩子說話加注自己的勇氣,即使行人紛紛投來奇異的審視
,她也不在乎,她終於能明白當初母親的心情。

  孩子,是她和所愛之人孕育的結晶,她絕不可能親手扼殺!

  「加油!」給自己最後一次精神喊話,袁幸鴿推開感覺格外沉重的門。「我
……」

  但門裡的一幕卻教她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你還來幹嘛?」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令薛京健的心像海嘯般翻騰,但想
起多日前的爭執,他不禁寒著一張臉。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袁幸鴿全身僵硬地佇在原地,僅用眼神來回端看面
前的兩人。

  「不不不,你們有事先聊。」姬宮毓敏銳察覺情形有異,趕緊想退出,因為
上一次還為了他導致人家小倆口吵架。

  「小毓。」薛京健突然喊。「回來!」

  姬宮毓皺著眉頭轉身瞧薛京健一眼,不明白薛京健為何要用這麼噁心巴拉的
語調稱呼自己,但他還是依言踱了過去,豈料薛京健竟然樓住他的腰。

  「你……」姬宮毓頓時驚嚇地瞠大瞳孔。

  「我美麗的小毓,不喜歡我抱你嗎?」薛京健一雙利眸閃著某種訊息,暗示
著姬宮毓。

  「當然……不是。」姬宮毓為薛家工作多年,早和薛京健培養出極佳的默契
,馬上拋棄方才的不解,柔媚萬千地依靠在薛京健肩胛上。

  「很好。」薛京健這才看向袁幸鴿。「說吧!你有何貴幹?」

  「我……」袁幸鴿咬緊下脣,他和那美麗女子的親密舉措,無非已宣判了她
的死刑。

  「說啊!我們可忙的呢!」姬宮毓在一旁櫥風點火。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袁幸鴿垂下眼瞼落寞地說:「還是,我
本來就是後來的?」

  美麗女子的出現並非第一次,當初他為了這美得令人屏息的高挑女子,也好
一陣子沒理她。難道,這才是真相?

  「不準你把我說成那種男人。」就算他想激她,才暗示姬宮毓陪他演戲,但
他仍不容許她這種說法,彷彿他對她的痴心全是作假。

  「可你們……」

  「我和小毓是在我們結束後才開始,你少胡亂猜測。」這天殺的女人居然還
對他那時奉獻的感情存有多疑?

  袁幸鴿沉默了,因為他說他們已經結束,她還以為他只是一時氣憤同她冷戰
……

  「怎麼不說話了?」薛京健就是想激怒袁幸鴿,但她卻異常平靜。「我和別
的女人在一起,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聞言,袁幸鴿訝然地抬起頭。「你……是在報復我嗎?」

  「你說呢?」薛京健未正面回答,僅以簇擁著姬宮毓的輕佻神情凝視她。

  袁幸鴿失措地揪扯手指,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無心之語竟鑄成無法輓回的結果
。她多想大聲告訴他那全是她的違心之論,多想衝上前分開他們,占回原本該屬
於她的位置,但他臉上的輕蔑消滅了她所有的衝動,讓她不想在此時顯露自己的
脆弱。

  「我知道了。」很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想哭泣的慾望,畢竟她自己是罪魁
禍首,她怨不了誰。

  只是,害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令她心生愧疚……但她不害怕,母親辦得
到,她一定也可以!

  望向薛京健挺拔非凡的身形,這是她最後的眷戀,然後她轉身就走。從今而
後,她的人生只為孩子而活。

  「你要去哪?」薛京健忍不住喊道,袁幸鴿的神態冷靜異常,讓他有種不祥
預感。

  袁幸鴿沒再回應,踏著寂寥的腳步消失在兩人面前。

  「可惡!」望著袁幸鴿的背影,一陣無力感攫住薛京健,他只能靠摔東西發
泄。

  姬宮毓看著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菸灰缸,不禁試探地問:「你們……發生了
什麼事?」

  「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對她才好……」薛京健癱坐於辦公椅上,平時的意氣
風發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頹廢和茫然。「她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這我怎麼
能接受?」

  姬宮毓點點頭,大概了悟是怎樣的情況。「但是你這麼做真的好嗎?」他指
的是他們演戲一事。

  「我不知道……」薛京健煩躁地點起一根菸猛抽,想藉由尼古丁鎮定紊亂的
心神。

  逼走她並非他的原意,他只是氣不過而想激出她對他的感情,然而她卻大出
他預料地走得一乾二淨,甚至是頭也不回的!

  「我在想,她肯定是有事才會跑來找你。」這是姬宮毓的直覺。

  「來不及了……」這點薛京健也明白,否則兩人已經那麼多大沒見到面,以
她倔強的性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但他卻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將她推得更遠。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好似讓人刮下心塊肉的痛楚,而她就這麼走了,是被他逼
走了!

  「唉……」見薛京健如此失魂落魄,姬宮毓也束手無策,雖然他不懂為何兩
人明明深愛彼此,又要狠絕地傷害對方。

  「這樣吧,我會派人觀察她的動靜,然後定時告訴你她的近況。」這是姬宮
毓唯一能做的了。

  「嗯。」將剩下一小截的菸頭丟到地上踩熄,桌上最緊急的案件也引不起薛
京健的注意,他現在的心思神緒全飄往她身上去了。

  幸鴿、幸鴿,幸福的鴿子,就這樣自他身懷展翅飛遠了……

  已嫁作人婦的袁蕓菁,收拾了一些衣物打算搬到薛景斌的住處,展開他們的
婚姻生活。

  「幸鴿,你真的不跟媽咪一起住嗎?還是媽咪別搬了,依然和你住在一起好
不好?」袁蕓菁並沒有帶太多東西走,但原本擺設溫馨的十八坪小公寓看來還是
有些冷清,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子突然要離開,心中難免惜情,但最令她牽腸掛肚
的還是寶貝女兒。

  「媽咪,我已經二十歲了,絕對是個懂得照顧自己的大人,安啦!」袁幸鴿
笑著說,她才不想當人家的電燈泡呢!何況讓母親捧在手心保護到這個年紀,她
也該學習獨立了。

  「可是……」袁蕓菁眉尖緊蹙,女兒是她從小拉拔大的,就這麼分開了,她
多舍不得啊!「那你要常來找媽咪唷!媽咪也會常回來的。」

  「你不怕『爸』吃醋啊?」袁幸鴿頑皮地問。

  「誰理他啊?女兒比較重要!」聽到袁幸鴿喊薛景斌的方式,讓袁蕓菁感到
很欣慰。

  「媽咪你真好。」袁幸鴿擁抱著母親,自從肚子裡懷了娃娃,她更深劉體會
母親的偉大,而她今後就要承擔這樣的母職了。「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好啊,你說!」袁蕓菁顯得特別急切。

  袁幸鴿並未發現母親的異狀,娓娓道出自己的打算。「我想休學。」

  「休學?」

  「嗯,我找了份待遇不錯的翻譯工作,想全心全意在工作上努力。」而且她
必須先存一筆臨盆的醫藥費,孩子的事她還不想這麼早告訴母親,免得母親狠下
心棄新郎不顧照料自己。

  「如果你在擔心學費的話,媽咪這邊有,你不用工作,媽一定讓你念完大學
。」袁幸鴿在課業上的成績從來就不用袁蕓菁操心,她知道幸鴿是發自內心喜歡
念書,怎麼可能無故放棄?

  「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和錢沒關係。」早猜到母親會多想,
但她也明白,只要她堅持,通常母親不會多加阻攔。

  別人都說她是個孝女,依她看來,母親才是名副其實的「孝女」--孝順女兒


  「這樣啊……」果然如袁幸鴿預期的,袁蕓菁未再反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
道:「幸鴿,如果你有任何煩惱或心事,都可以來找媽咪聊,就像我們以前一樣
哦!」

  袁幸鴿有些吃驚,莫非母親知曉了她和薛京健的事?但她隨即又想,這或許
是母親太舍不得她所以才會這麼說,雖然和薛京健已分手,但她相信他會遵守諾
言,不會私自告密。

  「嗯……」袁幸鴿因為對疼愛自己的母親有所隱瞞,而感到慚愧。

  「你也一起到景斌那兒吃晚餐吧,他母親明天就要回美國,還特地讓她老人
家煮了一桌好菜說要給我們補補身子,真是不好意思。」袁蕓菁很感激薛氏長輩
們非但不介意自己的年紀,以及她擁有一個二十歲大的女兒,讓她風風光光地嫁
入門,而且還親自下廚招待她們。

  只是薛景斌可能忘記告訴老婆--

  補、補、補,一向是薛母生平最大的樂趣。

  「好啊,那我們走吧!」母女倆牽起手一起下樓,便瞧見薛景斌早在門口等
候了。

  薛景斌很貼心,明了她們母女倆肯定有很多內心話要講,於是在樓下守候著
,連大燈也不開,就怕打擾了她們的談話。

  車子平穩地直達薛景斌住處,他們一走進客廳,薛母、薛父早就坐定位了;
而如此重大的聚餐,薛京健自然也得現身。

  「來,快坐啊!」薛母笑顏逐開地招呼菩,袁蕓菁和袁幸鴿站在一塊兒,母
女倆一樣秀麗標緻,難怪自己兩個兒子都逃不過她們的手掌心。

  袁幸鴿很理所當然地被分配與薛京健並肩而坐,她知道這樣的場合他絕對會
出現,她表現得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彆扭不安。

  「你就是幸鴿啊?比我上回看到更漂亮呢!」薛母開朗地挾了一堆菜堆在袁
幸鴿碗裡。

  「老伴啊,你沒看幸鴿那麼瘦,哪吃得了那麼多啊?」薛父暗示妻子收斂一
點,別每看到人就使出食物攻擊,害他兩個寶貝兒子都怕得不敢回美國了。

  薛母瞪了丈夫一眼,「就是瘦才要多吃點嘛!你懂不懂啊?只是不知道合不
合幸鴿胃口……」老招重現,薛母的淚眼拋向袁幸鴿。

  袁幸鴿立刻低頭猛吃,不敢辜負老人家的好意。「謝謝奶奶,我沒吃過這麼
好吃的菜呢!」

  「你嘴巴真甜,我都快讓你捧上天了,呵呵!」薛母的喜悅完全顯露在臉上
,心裡簡直暗爽到不行。

  現在喊「奶奶」,以後就得改口喊「媽」了!薛母在心裡暗自想著,這麼甜
美的二媳婦她要定了!

  薛景斌和袁蕓菁有默契地相視而笑,唯獨薛京健一人苦悶著一張俊顏。

  距離那門分離至今不過兩個禮拜,他覺得她更美了,但他們此刻好不容易相
聚,她卻疏遠地不跟他說一句話,他們的心因為種種因素已經築起-道高墻,誰
也無法打破。

  「京健,你幹嘛繃著一張臉?怪掃興的。」薛父無心機地說。

  「我哪有?」薛京健嘴巴否認,心裡卻在哀號老爸的多話。

  「他啊,是在怨我只對幸鴿好,不平衡啦!」為了以示自己無偏袒私心,薛
母迅速盛了滿滿一碗鮮魚湯到薛京健面前。「哪!這魚可新鮮了,買回來還活跳
跳的呢!」

  「拜託你別動手,我自己來就好。」薛京健實在怕死了母親的食物攻擊。

  當魚湯難免都會殘存一點的腥味飄至袁幸鴿鼻間,她有種反胃作嘔的衝動,
但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她硬是忍住了;但好心的薛母這時竟端了一碗至她面前
,她再也克制不了胃液的翻騰。

  「惡!」袁車鴿捂住嘴嘔了一聲。

  「幸鴿你怎麼了?」袁蕓菁關切地問。

  「我沒事……惡!」更強烈的反胃讓袁幸鴿馬上奔至洗手間,虛弱地靠在洗
手台邊乾嘔。

  「你怎麼了?」薛京健第一個趕到洗手間,焦急地拍撫袁幸鴿的背部。

  「我……沒事了。」遠離餐桌令袁幸鴿的胃終止了作怪,但她一看見薛京健
,立即退了三步。

  「你吐成這樣還說沒事?」感覺到袁幸鴿的刻意疏離,令薛京健的心窩一陣
難受,他是在擔心她啊!

  「多謝你的開心,我只是胃不太舒服。」袁幸鴿戴上冷漠的面具。

  「我帶你去看醫生。」薛京健拉起袁幸鴿的手,卻被她使勁甩掉。「你……


  「不勞你操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她打死也不會告訴他懷孕的
事情。

  「幸鵠……你是不是懷孕了?」站在廁所門口的袁蕓菁見到這一幕,忍不住
問。

  「我……」袁幸鴿臉色瞬間刷白。

  「你懷孕了?」她的驚慌失措讓薛京健頓時明白這是個事實,他不加思索地
一把抱起她,不管袁蕓菁和客廳眾人的詫異目光,狂飆至客房中。





第十章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薛京健怒不可遏地緊握雙拳,若非袁幸鴿腹中懷有
孩子,他真想用力晃醒地的腦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袁幸鴿呆坐在床沿,視線空洞地落在前方某一點。

  「因為我是孩子的爸爸,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薛京健氣到快發
瘋了。

  「那又如何?我們分手了。」袁幸鴿以柔荑輕撫腹部,但願孩子別讓薛京健
的河東獅吼嚇到了。

  「你一定要那麼倔強嗎?」薛京健受不了她像個無事人般平靜。

  「這和倔強沒有關係,重點是我們分手了,所以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反正
他已經有新的愛人,而她也不想用小孩絆住他。

  「你想偷偷拿掉孩子?我不準!」薛京健誤解了袁幸鴿的意思。

  但這話傳到袁幸鴿耳裡,令她的心深受重擊。「我拿掉孩子?」

  「你之前就說過你不想要有孩子,但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麼做,如果你堅決不
要,那你生下來,我要!」薛京健責備地看著袁幸鴿,他絕不可能讓自己的骨肉
被殘忍地扼殺。

  聽到他這麼說,袁幸鴿壓製不住憤懣和激動,一古腦兒地對他吼:「你憑什
麼要孩子?又憑什麼一口認定我不要孩子?孩子已經存活在我肚子內,我怎麼可
能拿掉?還是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殘忍的女人?」

  「我以為你拒絕有孩子……」薛京健被她話語中的悲滄震得傻愣。

  「我也想告訴你呀!可是我看到了什麼?」袁幸鴿嗤鼻冷哼。「我看清了男
人的善變,是誰說過他多愛我,但才幾日光陰卻摟著別的女人宣告變心?既然你
愛上別人,我怎麼能告訴你我懷孕了?我成全你們難道不好嗎?」

  孩子是她的精神靠山,教她勇敢堅韌。其實她也很訝異自己親眼看見他和別
人擁抱時居然沒當場崩潰,而是不停地和寶寶道歉,她無法給他一個爸爸了。

  「幸鴿,對不起,那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激你才找人演戲……」原來那天
她是為了孩子來找他,而他竟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或許永遠
不知道他的孩子的存在。

  「演戲?」袁幸鴿緊緊揪住衣角,熟燙的淚水已經盈眶。「你不是想報復我
嗎?是我把你推給別的女人……是我活該……」

  薛京健不忍見袁幸鴿落淚,大手一撈將她收擄在羽翼之中。「老天,你別哭
啊!」

  袁幸鴿無助地在薛京健懷裡猛搖頭,除了啜泣她根本不知所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氣不過你說不要有孩子的那些話,原諒我好
嗎?」薛京健溫柔誘哄著,將她因哽咽而不斷抽搐的肩膀牢牢抱住。無論換作誰
遇上與她相同的情境,都會無助害怕,他自責自己的操之過急,他該用更多的耐
心來平撫她心中的慌然。

  「對不起……嗚……」袁幸鴿有種失而復得的狂喜,卻控制不了眼淚直墜,
真正該道歉的人是她才對。

  「噓,別哭,孕婦不能哭的,不然寶寶也會很難過。」羽絨似的輕吻落在袁
幸鴿發頂,薛京健很慶幸他們終於解開這道死結,他將更全心全意地疼愛這小女
人,讓她不再對袁、薛兩家詭譎的關係和稱謂心存芥蒂。

  「好,我不哭。」母性的慈愛令袁幸鴿立刻停止掉淚,露出嬌艷如花的美麗
笑顏。

  她的笑容令他不禁心魂盪漾,但隨即又擰蹙劍眉狀似苦惱。

  「你怎麼了?」小手撫上他眉宇間的溝渠,袁幸鴿軟聲問道。

  「孩子現在多大了?」

  「快三個月了。」

  「啊!那我不是得禁慾六個月?」他突然覺得孩子不是那麼討喜了。

  「討厭!」袁幸鴿嬌嗔,這男人怎麼滿腦子黃色思想?她羞紅著臉說:

  「書上寫說,只要不要太激動……」

  「你的意思是可以羅?」薛京健的眸子霎時閃爍熠熠光輝。

  「嗯……喂,你怎麼老是這麼猴急啦?」袁幸鴿尾音未完,他已經開始脫她
的衣服了。

  「誰教我這麼愛你,連一刻也等不及了!」薛京健深情款款地說,在最短的
時間內褪光彼此衣物,雙雙臥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京健,我肚子變大一定會很醜,你會不會嫌棄我啊?」勾住他頸項,她的
聲調迷迷濛濛的,帶有些微的憂慮。

  「不會,一輩子都不會。」這是他的誓言。

  「那……你希望是男生還是女生?」

  「都好,你生的我都愛。」

  「那……呃……」他含入她的豐滿奮力吸吮,電流四通八達地貫徹她的神經


  「現在不準你想其他的,專心讓我愛你。」他的大掌甜膩地搓揉可愛白皙的
渾圓,戲玩尖端的粉嫩蓓蕾,要她將全副精神專注於他,即使是寶寶也不容剝奪
分毫。

  「啊……」她的肌膚因他的挑逗浮起一粒粒雞皮疙瘩,連腳趾亦難耐地蜷曲
。「京健……」

  他含住一隻雪峰上的紅莓挑逗吸吮,舌尖來來回回舔繞著畫圈圈,直到感覺
她蛻變為成熟的可口果子,又以齒邪惡咬嚼拉扯。

  「嗯……我想要……啊……」這男人太可怕了,總能將她撩撥得三魂七魄恍
若飄遊在不知名的歡潮浮沉,但她知道這樣還不夠,於是忘情地敞開大腿供他嬉
戲。

  「我的寶貝,你迫不及待想要我了嗎?」他因她的主動露出愉悅的欣笑,他
就愛她被情慾逼迫得慾火焚燒的媚態。

  「給我……求你……」微睜著妖艷蒙霧的明眸,她的身子巳讓他弄得心慌意
亂,下意識拱高俏臀冀盼他的深入。

  「別急,我瞧瞧你夠不夠濕潤。」他手指撫摸那朵羞花,找尋那顆粉色肉芽
,只消輕逗幾下,透明的愛液便自神秘細縫奔涌。

  「啊啊……」快感灌上腦門,她激切地捏揉著自己的雪麗椒乳,娟秀的白淨
臉龐已讓慾火染成霞彩,看起來好不誘人。

  「經過我一番調教,你真是越來越對我的味了。」眼前的活色生香簡直教他
血脈債張,俊顏埋入一片嬌艷欲滴,她獨特的女人馨香總能令他瘋狂。

  他開始施展舌功在她的私密地帶猥褻一番,只見那朵牡丹花辦經他唾液滋養
過後顯得多汁飽滿、嫣紅熟透,他再將舌頭伸進窄小的美縫,挑開不為人知的彈
性肉徑,細膩而邪肆地活動著。

  「啊……好舒服啊……」她淫亂地嚶吟,水蛇似的腰線奔放款擺。

  「這麼容易滿足啊?」他重新覆上她,卻細心地不去壓到她的腹部,似笑非
笑地架開她兩條玉腿環扣腰際。「想要嗎?」

  「給我……」她理智暈蒙,全身細胞都在吶喊著要他。

  「我們來交換條件如何?」他惡劣地做出插入的動作,惹得她嬌喘欲出,立
刻又滑滾而出。

  「你……」她的玉指緊攀住他手臂,懇求他快些滿足她。

  「嫁給我。」他的傘頭巳沒入蜜穴,尖銳的快慰包圍住他,但他非得獲得她
口頭承認不可。「不嫁就不給你唷!」

  天啊!他到底是在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

  「你怎麼……這麼壞!」她困難地抬起下半身張嘴咬他肩膀,末料此舉讓他
又深入自己一寸,她不禁顫抖了一下。

  「你這野女人竟然咬我,不把你娶回家好好教訓怎麼可以!」壓抑的薄汗布
滿額際,他蠕動著下盤卻遲遲不肯進去。「說!嫁不嫁?」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好爛!」她噘高小嘴。

  「誰說我在求婚了?我這叫逼婚!」他往前挪了一寸,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
倔強,他真怕自己先棄械投降了。「嫁不嫁?」

  「我要考慮。」縱使私處奇癢無比,她仍不鬆口。

  「考慮?」好樣的!他牙一咬,連根抽出意欲退離,看誰比較狠!

  「啊!」一陣失落空虛拔山倒樹而來,她扯住他,櫻脣噘得更高。「我嫁、
我嫁……啊!」

  「這才乖嘛!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一獲得她的允諾,他立刻將分身衝進她
的水穴,為避免傷及嬰兒,他只做密集貫刺,但每一下皆直達花壺頂端,威力不
減。

  「啊、啊、啊……」抓緊了床單,她的心魂已讓他一絲一縷地勾懾出體外…


  門裡這頭春意盎然、叫得激烈,門外長輩們卻聽得面紅耳斥。

  「呃,兒子,你家的隔音設備可能得加強了。」薛父清清喉嚨,故作正經地
說。

  「老爸,是你該叫你二兒子收斂一點。」薛景斌何其無辜,哪曉得他們說著
說著就恩愛起來了。

  袁蕓菁則持續漲紅著臉,久久未發一語。

  「老伴啊,我看我們得延後回美國的日期了。」薛母開心得不得了,能讓媳
婦叫成這樣,才表示她生的兒子勇猛嘛!

  「為什麼?」

  「笨!因為咱們就要迎娶二媳婦啦!」

  「媽,你早就全知道了?」袁車鴿瞠大驚嚇的翦眸,很是訝異。

  「嗯。」袁蕓菁不好意思地頷首,她不是故意裝作不曉得,是有人要她別打
草驚蛇,讓年輕人順其自然發展下去。

  「你怎麼都沒說?」害她憋得好辛苦。「是誰告訴你的?」

  袁幸鴿第一個看向薛京健,害他連忙否認,順帶將責任丟給薛景斌。「不是
我,我答應你就說到做到,搞不好是大哥說的,他之前就在猜了。」

  「不是我。」薛景斌搖頭。這死小孩,虧他這個哥哥做得這麼盡責,居然還
被反咬一口?

  「那到底是……」薛京健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當他睇見母親臉上不
懷好意的奸笑時,已了解真正的凶手是誰。「老媽,你笑得太噁心了,會被抓包
的。」

  「我、我、我……呃,是我啦!」薛母口吃了半天,明白已是紙包不住火,
索性承認了。「你又沒說是秘密……」

  「老媽,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翻了翻白眼。

  「死龜孫子,我是你媽耶!」薛母狠狠瞪了薛京健一眼,視線一轉到袁幸鴿
身上,便迅速轉變成怯憐憐的模樣。「幸鴿,你會怪我嗎?」

  「不會啦!」袁幸鴿陪笑地說,小手暗地捏了薛京健大腿一把,因為罪責仍
得歸咎於他,誰教他先和薛母透露!

  「唔!」薛京健大氣也不敢喘地悶哼一聲,只好緊緊握住袁幸鴿的柔荑討饒


  「幸鴿,媽很高興你和京健在一起,沒有責怪的意思,你就別欺負京健了。
」袁蕓菁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女兒虐待薛京健的情景,不禁開口幫腔。

  「好啦!」袁幸鴿這才放過他。

  驀地一陣刺耳的門鈴聲作響,薛景斌上前開門,身著女裝的姬宮毓立刻出現
在大夥面前。

  「阿毓,你來啦,阿姨好想你哦!」薛母驚喜地擁抱姬宮毓,對姬宮毓男扮
女裝的怪癖早已見怪不怪。

  「阿姨,我也想死你了!」姬宮毓誇張地將薛母抱起來飛轉了一圈,鬧得薛
母哇哇叫。

  「阿毓,你怎麼還是這麼調皮?」薛父沉聲說道,姬宮毓是他二十多年前從
孤兒院抱回來的,雖然名義上是他兩個兒子的保鏢,但給姬宮毓的愛,薛父可沒
半點偏心。

  「我太久沒看到你們了嘛!」姬宮毓安分地坐在一旁,對於薛父,他多了份
尊重。

  「阿毓啊,阿姨怎麼覺得你又變漂亮了?」這教薛母有些擔憂,雖然不過問
姬宮毓的詭異穿著,但他畢竟是個男兒身,遲早要討老婆的,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真的嗎?」姬宮毓配合地做出一個嫵媚的表情,看得眾人險險從沙發上滑
下來。

  「媽,阿毓已經沒救了,你別理他。」薛景斌早勸告姬宮毓不下百次,豈料
說不聽就算了,裝扮還越來越女性化,有時連他都會忘記姬宮毓是個男人的事實


  「什麼沒救?我好歹也用這假象替你擊退不少敵人耶!」姬宮毓不平地嚷嚷
,不少敵人就是失手在他的芙蓉外貌下;因為姬宮毓夠精瘦,所以將女人的衣物
穿得唯美,只要再加個胸墊、撲個粉,根本就是個百分百的女人。

  袁幸鴿怔怔地沉默不語,心窩莫名一陣絞痛,沒想到這美麗女人和薛家感情
這麼好,而且好像熟稔到和自家人沒兩樣。

  她不禁失神想起薛京健說與美麗女人串通演戲的事,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

  薛京健不經意覷見袁幸鴿揪擰黛眉的恍神模樣,大概了解她困擾的原因,於
是握了握她落寞的小手,喚回她的神遊。

  「怎麼了?」袁幸鴿心口仿佛讓巨石沉重壓著,就要喘不過氣了。

  「你仔細看好哦!」薛京健朝袁幸鴿眨了眨眼,然後飛撲到姬宮毓身旁,扯
下他的華麗衣裳。

  「喂,你幹嘛啦?」姬宮毓沒料到有人會「熊熊」偷襲自己,高分貝地尖叫
著。

  「脫你衣服啊!」

  「你怎麼那麼變態,搞男女通吃啊!」姬宮毓沒出乎阻止,怕互扯之下撕壞
這件他最喜歡的衣服。

  薛京健沒理會姬宮毓,待剝光他上身衣物後,兩塊頗有重量的矽膠滾落在地
,露出姬宮毓纖瘦卻肌理分明的寬闊胸膛。

  「你看清楚了,他是男的。」將姬宮毓推到袁幸鴿面前,薛京健朗朗開口。

  「啊?」袁幸鴿此刻杏眸瞠得比牛鈴還大,難以相信這麼嬌滴滴的亮眼美女
竟會是男人。「可是……會不會長得太漂亮了?」

  薛京健飛快取來濕毛巾朝姬宮毓臉上抹去,露出他原始的真實面貌。「這樣
你總相信了吧?」

  「老天!」袁幸鴿驚呼一聲,原來化妝能改變一個人這麼多,卸了妝的姬宮
毓清秀依舊,但輪廓深邃的五官已表明這絕對是一張男人的臉。

  「你再不信我可沒法子羅!」姬宮毓以手覆蓋胯間暗示,若非了然薛京健的
用意,他才不肯讓自己畫了二十分鐘的妝卸得七零八落。

  袁幸鴿現在的心情只有「哭笑不得」四字能形容,原來她之前吃的醋,根本
都是鬧劇一場嘛!

  隔年,袁幸鴿生下一名健康的女娃,取名薛愛。而這時,問題也來了。

  「小愛,叫爸爸。」薛京健樂翻地將女兒摟在懷中,瞧這娃兒長相真好,不
愧是俊男美女組合的優秀基因。

  「拜託,她才一個月大,哪會說話?」袁幸鴿好笑地說,這時薛景斌和袁蕓
菁等人也跑來湊熱鬧。

  「小愛,長大後要叫我美女阿姨哦!」姬宮毓嘴脣嘟起想親親薛愛的蘋果臉
頰,卻讓薛京健擋開。

  「來,我抱抱。」袁蕓菁熟練地接過嬰兒。「小愛,叫外……呃,姑……」

  她左思右想,薛愛到底該喚她什麼咧?

  一行人跟著愣住了,對呀!這可是個大問題說……

  -全書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1-6 17:51 編輯 ]
2013-11-5 1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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