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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4-3 來自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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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1章:動機(上)
現在是星期五的早晨,龍國新,趙總經理,黃部長,田經理,李大姐,朱
國材夫婦,還有周橋和容莉等人都坐在12樓的一間小會議室裡,大家面面相覷,
每個人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
老黃滿臉沮喪地說:「自從周橋推斷出選手們很有可能被劫持到一個島上這
個結論後,我就帶著人到各個島上去找,但島子實在太多,我們的人手遠遠不夠,
這幾天只查了十幾個島,照這樣的速度,在週六比賽前找到選手根本沒有可能。」
朱國材的眼圈發紅,他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睛:「昨天,俺又接到綁匪發
來的短信了。綁匪叫俺馬上把三百萬塊錢匯到一個賬戶上,說是只要上午匯過去,
下午就能見到俺閨女。俺是什麼都顧不得了,當時就給匯了過去,可是到了晚上,
俺閨女也沒個影,俺再聯繫綁匪,就說啥也聯繫不上了。後來,俺派人一查才知
道,那個賬戶是個救助貧困癌症患者基金會的賬戶,俺這是又被耍了呀!」
龍國新的眉頭緊鎖,他把最後一絲帶有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周橋,看看能不能
在他這裡找到救命的稻草。不想周橋卻搖搖頭說:「看來,只有報案了。如果我
們想盡快找到選手們,那就非報案不可。」
容莉的手上拿著一份報紙,那是一份很有名的娛樂性報紙,在這份報紙的頭
版,有通欄醒目的大標題:《驚天秘聞:「神州佳麗」十名總決賽選手集體遭到
綁架!在正文中,這家報紙的記者記述道:據知情人透露,「神州佳麗」大賽的
十名總決賽選手已經在上週日被神秘集體綁架失蹤,目前杳無音信。比賽組委會
對此矢口否認,但目前看來,本週六的總決賽已經肯定無法舉辦了。
這份報紙大家都已經看過了,這意味著此事已經再也摀不住了。昨天和前天,
還只是在網上有些關於選手遭綁架的消息在傳播,但今天,這種消息已經上了報
紙,記者們已經開始瘋狂地紛紛給組委會打電話,再想掩蓋真相已經不可能了。
周橋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便對大
家說聲對不起,匆匆地出門去接電話。
龍國新愁眉不展地又望了望大家,趙總經理說:「我看,還是報案吧。我們
吳老闆這些天看來是很忙,我一直都沒有聯繫上他。但是,我想,假如他知道了
這件事,也會同意我們報案的。」
龍國新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唉!報吧,報吧,那就報吧。唉,可惜呀,我
這幾年來的心血,這幾年來的投入,我把一切都賭進去了,可是想不到,唉,想
不到卻落得這麼個下場!我的那些競爭對手們,他們這回總該高興一回嘍……」
正在這時,房門一下子被撞開了,選手們的家屬呼呼啦啦地湧了進來,大家
都是滿臉火氣,一進屋就嚷:「龍經理,你們怎麼還不報案?」
「你不報案,這是安的什麼心?」
「你怕比賽泡湯,故意不對外公佈實情,這不是拿我們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嗎?」
「再不報案,我們就去報案,連你們公司一塊告上去!」
龍國新慌忙站起來:「大家別急,大家別吵,我們這就報案,這就報案。」
邱月的母親叫道:「那還不趕快打電話?馬上打110 啊!」
秦梅的丈夫也在喊著:「手機就放在你的桌上,還不快拿起來給警察打?」
「好,好,我打,我打。」
龍國新顫抖著,拿起了手機,哆嗦著開始按號碼。
「等一等,先不要報警。」
一個聲音在人群後響起。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周橋,只見他分開眾人,走
到龍國新面前說道:「先不要報警,我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需要去核實一下,
請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太多,只要兩個,不,三個小時就夠了。」
龍國新一愣,忙問道:「什麼線索,找到人了嗎?」
朱國材也說:「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大家不由得把目光都聚焦到了周橋身上。
周橋四下環顧了一下眾人,微笑著說道:「具體是什麼線索,我現在還不能
說,我只是希望你們能耐心地等待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秦梅的丈夫不耐煩地說:「還是趕快報警吧,等警察來了,把你那個什麼線
索給警察說說,讓他們去找,豈不更省事?」
周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由警察來處理,那比賽就無法進行下
去了。如果暫時先不報案,如果咱們今天就能把選手們找回來,或許明天的比賽
還能接著搞,那對於你的太太,對於你的家庭,是不是更有利呢?再耐心地等待
幾個小時吧,都等了好幾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吧?」
龍國新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希冀的神情,他對眾人說:「那好吧,諸位,咱們
就相信周橋一回吧,讓他去核實一下線索。咱們再等幾個小時,我看就給周橋四
個小時好不好?諸位,四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如果還沒有消息,我一定報案。」
家屬們互相看了看,都沉默了下來,秦梅的丈夫嘟囔著:「過了四個小時可
別又變卦呀。」
龍國新說:「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如果是那樣,你們可以每人上來給我
一個嘴巴,我保證不躲不閃。」
大家見他這樣講,也就無話可說了,於是慢慢地退了出去。龍國新長出一口
氣,回過頭看了看周橋:「你掌握了什麼線索?要不要咱們坐下來研究一下?」
周橋說:「這個一時半時也講不清楚,時間不等人,我還是趕快去調查。」
朱國材說:「俺也和你一起去。」
周橋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和容莉兩個人去就行。」
說著,他一拉容莉:「走,咱們快點走,越快越好。」
容莉身不由己地跟著他往外走,剛走了沒兩步,周橋忽然又折回了頭:「我
需要一點錢,大約需要兩千塊錢來完成這次調查。你們誰能暫時先借給我?」
朱國材說:「我給,我給你。」
他一摸口袋,但裡面分文皆無,原來他很久以前就開始不在口袋裡裝錢了。
這時朱夫人急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沓錢,遞給周橋:「這是五千塊,都給你。」
周橋拿過錢,從中數了兩千放進自己口袋,把另外的錢又交給了朱夫人:
「兩千足夠了,請耐心地等我兩三個小時,我估計會有好消息的。」
說著,拉著容莉疾步而去,在身後,朱國材還在喊著:「你可快點打電話回
來呀。」
容莉一直都是暈頭轉向,她一邊和周橋並肩快步疾走,一邊問道:「你發現
什麼線索了?能找到那些美女嗎?」
周橋說:「應該有七八成把握吧。」
容莉一驚:「七八成?那就是說還遠不到百分之百,那你還能和人家說大話?」
周橋說:「天下的事沒有哪件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有七八成把握已經足夠
了。放心吧,從各種情況來判斷,我們應該很快就能見到這些美女了。」
容莉說:「既然這樣,為什麼只是咱倆去呢?叫大家都去不行嗎?多去幾個
人,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也好應付啊。」
周橋搖搖腦袋:「現在,我還不能肯定在這些工作人員當中,在這些家屬之
中到底有沒有暗藏著綁架者的同黨,如果有,那麼豈不是會壞事?咱們兩個先去
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確實發現了美女們,再打電話也來得及。」
容莉說:「到底是什麼線索,快說給我聽聽。」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出了酒店大門。周橋一拉容莉的手,說道:「咱們這邊
走。」
就拉著容莉走上了濱海大道。這裡是麗海市最有名的景點之一,景色秀麗,
遊人如織,令人心曠神怡。但是,沿著這條路走,能見到十位美女嗎?容莉現在
已經很熟悉這條路了,她知道這條路到處都是繁華熱鬧的所在,難道美女們會被
隱藏在這裡?她迫不亟待地連聲問道:「去哪裡呀?咱們到底要去哪裡呀?」
周橋呵呵地笑了起來:「寶貝兒,這個你先不要管,反正咱們還要走很遠的
路才能見到美女們呢,利用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把所掌握的線索好好梳理一下吧,
你說說看,咱們現在都掌握了哪些線索?」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1章:動機(中)
容莉說:「你怎麼還跟我賣起關子來了?要故意逗我玩是怎麼著?」
周橋笑得越發開心了:「容莉,你想想看,你有生以來有沒有見過這麼離奇
古怪的案件?」
容莉說:「沒有,沒見過這樣希奇的事。」
周橋說:「這就對了嘛,你沒見過,我也沒見過。我想今後咱們也不大可能
有機會見到這樣的事了。既然如此,咱們就應該好好享受一下揭開這個超級謎團
的樂趣,而要享受這樂趣,當然是要從頭梳理一下各種線索才對呀。」
容莉說:「真拿你沒辦法,大家都急得火上房了,你去在這裡玩起了深沉。
讓我好好想一想」她想了想說道:「最重要的,我們已經知道案犯之一姓吳,現
在我們面前也出現了好幾個姓吳的,我想罪犯應該就在他們中間,你說對吧?」
周橋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掌握了好幾個姓吳的,這些姓吳的都
和這個酒店有關,而這個案子,如果不是熟悉這家酒店的人是做不了的,所以,
說案犯之一肯定就在我們所掌握的這幾個姓吳的人之中,是完全有道理的。咱們
先來看看許浩揚的兩個鐵哥們吧,他們一個叫吳成,一個叫吳海濤。我已經調查
過他倆了,那個吳成在……兩個多月前就請了病假,回外地家中修養去了,據說
他得的是傳染性肝炎,像綠海大酒店這樣的地方是很忌諱這種病的,據趙總經理
說,放他長假,實際上就是不打算讓他再回來了。而那個吳海濤則在上個星期辭
職,離開了酒店,說是去深圳了。在他離開酒店之前,據說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容莉說:「按照那個女秘書說的,這兩個人的體型都對不上號啊?」
周橋說:「對,我又核實了一遍,那個吳成確實是個膀大腰圓的粗壯漢子,
體重足有二百斤,一點也不瘦;吳海濤雖然瘦,但他的身材則要矮一些,當然,
我們也不能排除這位女秘書當時心情慌亂,出現了視覺誤差的情況,也許,她當
時看錯了,把胖看成了瘦,把高看成了矮。但是,除了這一條,我們還有個更大
的困惑無法解釋:那就是許浩揚、還有吳成吳海濤他們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也就是說,我們又回到了當初的*** ,回到了我們一直沒法搞明白的那個問題,
也就是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麼?要知道這些生活在社會下層的小人物,在急於改變
自己的現狀,卻又找不到正當的成功途徑之時,他們是完全有可能鋌而走險、以
身試法的,這樣的例子我們都屢見不鮮。然而,像他們這種人,一旦……犯罪,
目標都是為了錢,他們會搶銀行,會綁票,會販毒,但是,劫持十位美女卻顯然
不是為了錢,要綁票,只有朱珠一個人是有價值的,但把其餘九個人也帶走,則
明顯不合理。雖然朱國材也受到了勒索,但是帶走其餘九名女孩這個情況是無論
如何也不能用綁架勒索來解釋的,難道說,他們在劫走朱珠時,一時興起,捎帶
著把其他女孩兒也劫走了嗎?這當然不可能。十位美女被劫走,只能說明作案者
的目標就是她們十個人,那麼,許浩揚和吳成吳海濤這些人為什麼要冒著巨大的
風險來劫走這些女孩兒呢?完全沒有道理。所以,從這一點來講,說吳成吳海濤
參與了這個案件是很難有合理解釋的。」
容莉想了想說:「會不會是他們幾個人受別人的指使或是僱用,來做這件事
呢?比如,綠海大酒店的吳老闆,他的年齡和體型都符合要求。」
周橋說:「這同時無法解釋作案動機,如你所說,這個吳老闆年齡體型都符
合要求,而且他還是酒店的老闆,又是許浩揚以及他三叔的同鄉,完全可以讓許
浩揚等人乖乖地服從命令,去做這件事。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據我所知,
他很有錢,事業蒸蒸日上,像他這樣的大老闆,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他
肯……出錢,我想這十位美女大多數都會主動投入他的懷抱,那他為什麼還偏偏
要做這種犯法的事來玩女人呢?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這個人是心理變態,只有
這樣做,他才會感覺到刺激,才會過癮,但是,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你實
在無法想像像吳老闆這麼一位年輕有為、意志堅強的企業家竟然會是一個變態狂。」
容莉笑了:「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位吳南芳吳小姐了,她的行為如此鬼祟,
應該很有問題吧?」
周橋說:「很顯然,南芳是來搞破壞的,來破壞這次大賽。龍國新說過,他
的一個競爭對手也在搞選美比賽,那個人就姓吳,所以我認為,南芳就是那個姓
吳的老闆家裡的人,她來參加『神州佳麗』比賽,事先僱用了一位妓女冒充自己
的母親,然後用她來勾引那個程熙先生,並且偷拍下來。同時,很有可能她還做
了、或是刺探到其它的一些事,我想那都是一些可能對『神州佳麗』比賽的公信
力產生致命破壞的事情,只要她把這些事情公佈出去,一定會使得『神州佳麗』
比賽信譽掃地,比賽沒了信譽,就會走向失敗,這樣南芳自家公司主辦的比賽就
會獲益,從而取代『神州佳麗』在國內選美界的地位。我想,南芳和她所在的公
司這樣做就足夠了……完全不必把美女們都劫走。把美女都劫走,雖然會使比賽
泡湯,但對於『神州佳麗』的公信力卻並沒有什麼影響,它完全可以第二年接著
干,因此,我認為,南芳和她所在的公司也不應該是作案者。」
容莉說:「這些人都不可能,那就難辦了,會是誰呢?難道是像那個小郎所
說的什麼叫九爺的人,聽說這位九爺專門愛玩弄選美冠軍的。」
周橋笑了起來:「是啊,分析來分析去,就只剩下心理變態狂這一種可能性
了。心理變態,如果把作案動機歸結為這個原因,那可就像是把案犯說成是外星
人一樣牽強了。在小說和電影裡,經常會有心理變態者作案這樣的情節,但是在
現實中,這樣的案子極為罕見,一般來說,像那些專門強姦幼女,或是專門在人
多擁擠的場合割傷女性身體,還有明明家裡很富有,卻愛偷東西之類就算是心理
變態了。像咱們這個案件裡這樣,設計得如此精妙,冒了如此之大的風險,卻僅
僅為了滿足自己古怪的癖好,那可真是聞所未聞的超級心理變態了,叫人實在難
以相信世界上竟會有這樣的人。而且,據我所知,假如真的有這樣變態的人,那
麼他們往往都是精神有問題,近似於精神病患者,或者乾脆就是精神病患者,而
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是不可能設計出如此精妙的案件的。」
容莉煩躁地甩開周橋的手:「哎呀,我的腦袋全亂了,什麼也想不明白,你
還是快點告訴我正確答案吧。」
周橋說:「正確的答案我也不清楚,只有見到美女們和那些作案者才能弄明
白,好,到地方了,咱們這就找那些美女去。」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1章:動機(下)
容莉定睛一看,眼前出現了一個碼頭,碼頭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遊艇、帆船、
摩托艇,有不少人站在那裡,不停地攔住遊客,詢問他們要不要租船出海去玩。
周橋拉著容莉徑直向著一排豪華遊艇走去,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條白色的漂亮
遊艇上,這條船有十幾米長,容納十幾個人是不成問題的。「這條船是誰的?」
周橋大聲問道。
「是我的。」
船上冒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周橋又問。「租你的船要多少錢?」
「八小時1400元,如果過夜的話,要3000元。」
周橋說:「八小時足夠了,我就租你的了。」
那船主非常高興:「好,你們有多少人,快上船吧。」
周橋說:「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其餘的人在別的地方,現在就去接她們。」
那船主點點頭:「好,好,怎麼都行。」
周橋和容莉上了船,船上除了他倆,就只有船主和他的一個年輕助手了。船
主把嘴上的煙屁股扔進海裡,一邊向駕駛室走一邊問:「你們的人在哪裡?」
周橋說:「在墨魚礁。」
那船主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露出了滿臉詫異之色:「墨魚礁,這
怎麼可能,那裡怎麼會有人?你搞錯了吧?」
周橋笑了笑:「我沒搞錯,就是那裡,你只管往那裡開就是了。」
船主眨巴著眼睛,似乎還沒聽懂周橋的話,他走進駕駛室,拿出了一張海圖
:「哎呀,好多年頭沒到那裡去了,我得先找找,要不然連航向都要搞錯的。」
他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嗯,沒錯,是這裡,喂,你們是來旅
游的嗎?該不會是搞什麼研究或是勘探的吧?那裡海水茫茫一片,只有個巴掌大
的小礁盤,附近的岸上也都是荒山,沒有人煙,到那裡去幹什麼?」
周橋笑了笑:「你就只管開船吧,到了那裡,你就會明白了。」
船主又在海圖上比量了一下:「那裡很遠啊,就是全速前進,也要兩個多小
時才能到啊。」
周橋說:「那就請你全速前進,我可以再給你加點錢,給你兩千怎麼樣?」
於是,遊艇開動了,周橋和容莉來到了頂層甲板上,手扶欄杆向前極目望去,
只見無邊無垠的蔚藍色的大海好不壯觀,白色的海鷗在四處盤旋著,海面上百舸
爭流,一陣陣海風撲面而來,讓人好不愜意,好不暢快。
周橋摟住了容莉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坐遊艇確實太過癮了,只不過價
錢也實在夠高,所以我才會向朱國材要錢。假如咱們這一趟找不到美女們的話,
那這船錢咱們可沒處找人報銷。」
容莉說:「這是去哪裡呀?墨魚礁是什麼地方?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周橋說:「一般情況下,警察在破案時,都要先確定案件的性質,也就是要
搞清作案者的動機,然後再著手偵破。但是咱們這個案件,實在是沒法確定作案
動機,所以,只能先想辦法找到人再說了。但是到哪裡去找人呢?我估計美女們
可能在某一個島上,但是島子太多,咱們的人手又少,實在是沒時間一一詳查,
因此,我才會在剛才灰心喪氣地說只能報警,靠警察來解決了。但是,就在這個
緊要關頭,蒼天有眼,我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撥開了所有迷霧,讓我一下子
就發現了美女棲身的地方。」
容莉問:「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苗苗。」
周橋說:「我讓她查一樣東西,你還記得許浩揚三叔家裡那塊床板嗎?那是
一塊從前的語錄牌,看上去似乎和案件沒什麼關係,但是,我不這樣認為。首先,
這塊語錄牌邊緣被鋸開的茬口很新,說明很可能是最近幾天才弄來的;其次,在
這幾天裡,許浩揚的三叔很有可能會去一個地方,那就是準備用來囚禁這些美女
的所在。當然,這一切都是假設,很有可能這塊語錄牌真的和案件一點關係都沒
有,但是,萬一有關係呢?有一點希望也要努力啊。你還記得吧,咱們在那塊語
錄牌的底部發現了一組神秘的、殘缺不全的數字。我一看到這組數字,腦海裡立
刻浮現出軍用品這個念頭,因為這組數字很像是軍隊裡的編號。」
「所以,我就想,應該查一查,但怎麼查呢?語錄牌這種東西,現在軍隊裡
也沒有了,都是幾十年前的產物了,如果要查,那不知要費多少周折。然而,實
在是太湊巧了,前天晚上,我在酒店大堂遇到了苗苗,我曾聽她自己介紹過,她
是本地人,父母都是軍人,恰好都駐紮在麗海市。於是,我就托她調查一下這組
編號,同時許諾,如果案件真相大白了,可以讓她瞭解全部內情。」
「就在剛才,苗苗打來了電話,這組編號查清了。苗苗告訴我說:這是六十
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東西,那時候,這裡的軍區製作了很多這種語錄牌,發放到
各個部隊駐地,都有統一的編號。這塊被用作了床板的牌子應該是屬於一個海防
哨所的,這個哨所就位於墨魚礁。苗苗說:那裡本來是一片很荒涼的海域,沒有
漁場,岸上也都是荒山野嶺,很少有人去的。當年正值戰爭空氣很濃的時候,軍
隊的領導覺得那裡應該設一個海防哨所,於是,就在那裡建了一座二層小樓,駐
紮了一個班的兵力,常年放哨執勤。後來,改革開放了,戰爭的氣氛越來越淡了,
哨所的兵力也逐年減少,一開始減到了五六個人,後來到三個人,最後變成了只
有一個人。到了九十年代末,這個哨所終於撤銷了,從此就再也沒人到那裡去了。」
「我聽了苗苗的話,心中一亮,立刻意識到,這些美女我找到了。你想,許
浩揚的三叔來到了這個無人的礁盤上,在那上面拿了一塊木板走了。他到那裡干
什麼,只是為了找一塊床板嗎?當然不可能,這老頭可以確定是本案的嫌犯,他
到這個荒島上幹什麼?很有可能是要佈置收拾一下那座小樓,以便來人居住。那
麼,這個墨魚礁肯定就是囚禁那些美女的地方。所以,我二話不說,當時就立刻
和你從酒店出來,租一條船,來揭開這個謎底。以上,就是我的全部推理過程。」
容莉忍不住發出一陣驚歎:「天啊,真的是這樣啊!那些美女要是不在這個
島上,那可就要見鬼了。」
周橋有些得意地笑了:「也是機緣巧合,如果不是碰上苗苗,也不可能這麼
快就發現這個神秘的小島。」
他摟著容莉,坐在了頂層甲板的長椅上,接著說道:「當然,也不能百分之
百肯定,還是有可能落空的。比如,那個老頭有一條摩托艇,他可能在某一天閒
來無事偶然來到了這個島上,發現了這塊木板很不錯,就順手牽羊拿走了。他有
可能是在較早的時候就拿走了這塊木板,一直在家裡放著,直到最近幾天才鋸開
的,要是那樣,那我們就沒希望了。我之所以對龍經理他們說,我要自己先來看
看,就是為了防備這個萬一啊。」
容莉說:「不,美女們一定就在那裡,上帝一定保佑咱們。」
過了不知多久,忽然那船主在下面喊:「墨魚礁到了,就在前面。」
周橋和容莉急忙站起身來,四處張望。只見周圍好不古怪,原本喧囂湧動的
大海,忽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海面上波平如鏡,只有微風吹起的一道道漣漪。
原本隨處可見的船蹤帆影都消失不見了,水天相接之處也看不見陸地的影子了,
連總是在頭上歡叫著的海鷗都無影無蹤了,四周靜謐得有些可怕,那感覺就好像
乘著時間機器一下子從現代回到了遠古洪荒。
周橋扶著容莉從頂層下來,走進了駕駛室,問那船主:「墨魚礁在哪裡,怎
麼什麼都看不見啊?」
船主拿起一個望遠鏡遞給周橋:「用這個向前看,就能看到了。我也七八年
沒來這裡嘍,不過,島子就在那裡,錯不了。」
周橋舉起望遠鏡看去,果然,鏡頭裡出現了一個黑影,隨著遊艇的前進,黑
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很快就能看清,那確實是一個小島了,而且連上
面的灰色小樓都能看見了。他拉著容莉離開駕駛室,來到船頭的甲板上,把望遠
鏡交給容莉,讓她好好看清楚。
容莉拿起望遠鏡,當她看到那小島的模樣時,心臟不由得咚咚亂跳起來,一
種緊張感很快籠罩住了全身,不由得回頭問道:「不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就咱們兩個人,人家可是……」
周橋笑了笑:「別緊張,要知道,島上的人應該比咱們更緊張,現在他們也
該看到咱們了。」
說著,他接過望遠鏡,向島上仔細看去,忽然,驚呼了一聲:「我的天,我
這一輩子做夢也夢不到這樣的場面啊!」
他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大大張開,好像下巴脫臼了似的,再也合不上了。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2章:真相(上)
看到有船來,小島上立刻炸了鍋,姑娘們興奮、激動、忐忑不安,很快她們
就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赤身裸體,不管是誰來,自己都是無法見人的,所以,大家
都紛紛跑回小樓,去拿自己的衣服。
性神坐在那裡,他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彷彿生命在瞬間離他而去了。
他死死地凝視著那條船,過了許久,嘴角里忽然流露出一絲冷笑,慢慢地,他笑
出了聲,變成了縱聲長笑,他就這樣笑著,站起身從礁石上下來,向著小樓走去。
現在,外面只剩下陳丹和南芳兩人,她倆沒有裸體,所以反而向著那條船迎
了上去。陳丹跳起來,拚命揮動著雙臂,大叫起來:「喂,我們在這裡,快來呀!
快來救我們!」
南芳在一旁說:「先別著急喊呀,你知道船上是什麼人?萬一是性神……」
陳丹說:「你放心吧,不會是那混蛋的船,你沒看他那鬼樣子,像死了親娘
一樣。」
說著,又跳腳大喊:「喂,快來呀,我們都在這裡,島上只有一個壞人,快
來吧!」
南芳也跟著大叫起來。
遊艇上,周橋舉著望遠鏡,口水都要出來了,他喃喃地說道:「老天爺,我
敢打賭,這輩子我也不會再見到這樣的場面了。」
容莉接過望遠鏡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三級片也拍不出這
場面。」
回頭見周橋仍癡癡地望著島上,不由得打了他一巴掌:「大色狼,男人都這
麼沒出息。」
周橋回頭跑進駕駛室對船主說:「快,快靠岸。」
船主卻搖搖腦袋說:「不行,靠不得,這小島的碼頭已經壞了。如果是一條
破船,還能不管不顧地硬靠上去,可我的船很值錢的,硬靠上去,把船弄壞了怎
麼辦?」
周橋說:「不要緊,你只管靠上去,只要能把上面的人救下來,會有一位大
老闆主動送你十條新船的。」
那船主哪裡能信周橋的話,說什麼也不肯靠岸。這時,陳丹和南芳在島上拼
命喊叫了起來,由於船離島越來越近,她們的喊聲都能聽到了。周橋急中生智,
對船主說:「你盡可能靠近小島,拋錨停住,我們兩個游到島上去。」
船主說:「你不懂船,拋錨也不行,現在要到漲潮時分了,如果我拋錨了,
潮水會推著我的船向島上撞過去的。」
周橋撓了撓腦袋,毅然地說:「你把船速放到最慢,繞著這個島慢慢地轉圈
好了,我倆還是要下水,游到島上去。」
船主說:「這到可以。」
容莉拉了拉周橋:「這樣上去能行嗎?是不是先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周橋笑了:「你沒聽見她們在喊嗎?島上只有一個壞人,有什麼好怕的?走
吧。」
容莉說:「那,這,這怎麼游啊?連游泳衣都沒帶。」
周橋對船主說:「你船上一定有救生衣吧?給我們兩件。」
又對容莉說:「咱們先給龍國新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裡的情況,讓他趕快來。」
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遊艇這時放慢了船速,開始繞著小島慢慢地轉,由於速度的減低,引擎的聲
音也變大了,在空曠的海面上,突突突的聲音很是響亮。周橋和容莉把身上一些
怕水的東西留在了船上,每人套上一件救生衣,從舷側下水,向著小島游了過去。
船離島的距離有一百多米遠,幸虧現在風平浪靜,否則,兩個人根本就沒法游到
島上。他們兩個費了好大勁,才濕淋淋地爬上了岸,一抬頭,只見兩位美女站在
了眼前。周橋立刻就認出來她們是陳丹和南芳,但陳丹和南芳卻不認識他們,陳
丹急切地問:「你們是誰?是警察來救我們嗎?」
周橋抹抹臉上的海水,搖搖頭說:「不,我們是記者,但我們確實是來救你
們的。」
陳丹十分激動:「不管你們是誰,只要來救我們就好。」
說著,她撲上來,一把抱住周橋,激動地在他臉上狠狠親了兩口。周橋猝不
及防,他回過頭向著容莉壞笑著眨了眨眼,容莉還沒醒過味來,就也被陳丹抱住
了一頓熱吻,那邊,周橋也就勢把南芳摟了一摟。陳丹說:「只有你們兩個人來
嗎?」
周橋說:「其餘的人隨後就能來。島上的情況怎麼樣,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
嗎?」
陳丹便把幾天來島上的情況簡要地給周橋介紹了一番。
這時,其餘的姑娘們都穿好了衣服,紛紛從小樓裡走了出來,他們看到周橋
和容莉不是性神的人,便都放下了心,向著他們聚攏了過來。
周橋對她們大聲說道:「姑娘們,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都得救了,現在
就可以跟我回家了!」
女孩兒們聽到他這樣說,不由得狂喜起來,大家叫著、笑著、哭著,互相擁
抱,亂作一團。周橋趁機大揩油水,一個個地與美女們擁抱,容莉在一旁哭笑不
得,她有心去制止,但也被女孩兒們紛紛抱住,只好任由周橋去佔便宜了。
鬧騰了好一陣,大家才逐漸平靜下來。周橋對陳丹說:「你說有一個壞人,
他在哪裡?」
陳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唐小琳說:「小琳,去,把他揪出來,帶回去法
辦。」
唐小琳還沒等說話,卻聽到有人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裡。」
大家回頭一看,卻見性神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只見他已經穿好了衣服,
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很多姑娘們對他還有一種本
能的畏懼感,一看見他,就不由得紛紛後退,躲到周橋身後去了。
周橋卻迎著性神走了過去,來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他,像是
在觀察什麼科學標本,看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名字我已經知道
了,至於你的作案動機,在我來到這個島上之前,我還琢磨不明白,但是看到你
之後,我現在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性神抬起頭,對著周橋微微一笑,還是沒說什麼話。周橋說:「毫無疑問,
你的名字叫吳成,是綠海大酒店的保安,大約兩個月前,你因為身體有病,向酒
店請了長假,離開了酒店。」
所有的人,包括容莉在內聽了之後,都驚呆了。容莉喃喃地說:「怎麼會啊,
怎麼會變得這麼瘦?」
嚴雪則失聲叫了起來:「什麼,你,你是個保安?你,你不是大富豪?」
周橋回過頭對容莉說:「你在許浩揚家裡,看過他們的合影,應該認出來了,
他就是那個吳成,但你一定會詫異,在那照片上,吳成本來是個膀大腰圓的魁梧
大漢,現在卻怎麼會變成這樣瘦削單薄呢?」
容莉說:「是啊,看他的那張臉,明明就是吳成,可怎麼忽然一下子瘦成這
樣了呢?」
周橋得意地一笑:「想知道答案嗎?你最好開動腦筋想一想,他怎麼會變成
這副模樣,嘿嘿,這可真是奇案啊。」
這時陳丹忽然「哦」了一聲,連連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周橋說:「你明白了什麼?」
陳丹一字一頓地說:「他得了癌症,而且已經到了晚期,所以才會瘦成這樣。」
周橋一拍大腿:「咦,你好聰明啊,我只不過斷定他得了重病,你卻能肯定
是癌症。你怎麼知道是癌症?要知道其他的重病也會讓人瘦弱的。」
陳丹說:「因為他現在每天都要吃埃托啡,原來我們以為他吃這種藥是為了
吸毒,但是他卻從不抽煙。所以,他就應該不是吸毒,而是為了止疼!我想只有
晚期癌症患者才會靠著埃托啡來度日吧?他得的不是癌症又是什麼?」
周橋連聲稱讚:「對對對,分析得太好了,想不到在島上還有這麼一位推理
天才。那麼,我們知道了這個人已經是癌症晚期之後,那麼他的作案動機也就能
猜得大致差不多了。我想,動機就是來自他在因身染重病而絕望後產生的一種瘋
狂發洩、瘋狂報復的慾望,我說得沒錯吧?」
他把臉轉向性神問道。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2章:真相(中)
性神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他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眾人中間,看了
看陳丹,說道:「我早就說過,你是個很可怕的姑娘,總有一天會把我所有的秘
密都搞清楚,可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他又看了看其餘的人:「沒錯,我的名字確實叫吳成,我也確實是綠海大酒
店的一名保安。」
女孩子們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呼,大家都想不到幾天來自己心目中那
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大老闆實際上竟然是一名身份低微的保安。周橋上前拉
住了吳成的胳膊:「好了,你的艷福終於享受到頭了,跟著我們走吧,到你該去
的地方去,同時也要付出你該付的代價。」
然而,吳成卻用力甩開了周橋的手:「你們是不可能把我帶走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這裡面就是埃托啡,現在你們看,它已
經空了,剛才,看到你們的船來了,我就把所有的藥片都吃下去了,用不了兩個
小時,我的生命就會結束,所以,要是帶我走,你們就沒機會聽我講一講我的故
事了。你們難道就不想坐下來,聽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嗎?」
說著,他的嘴角又現出一絲慘然的微笑,讓人看了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周橋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他知道現在除了讓吳成在這裡把事情說完已經別無
選擇了,於是他點點頭:「那好,你就在這裡說吧,我們都聽著。希望你講實話。」
吳成笑了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還有什麼必要隱瞞呢?」
他看了看周橋:「我到很想先問問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周橋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通過一塊木板,在這島上有一塊軍用的語錄牌,
它被你的同夥拿回家去當床板了,而我發現了這塊床板,在床板的下沿,有軍隊
的統一編號,通過對床板編號的調查,我就發現了這裡。」
吳成搖頭歎息了一聲:「唉,這個老許頭,他太愛小便宜了,看到這塊語錄
牌這麼厚實,木料又好,就愛不釋手,說啥也要拿回去當床板用。我當時也沒有
堅決攔阻他,沒想到下面還有編號,這一時的疏忽,就讓我的生命提前結束了兩
三個月……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還是來聽我說說我自己吧。我的名字叫吳成,
是廣東人,今年二十九歲,從小也是個好孩子,雖然學習成績很一般,沒考上大
學,但我在思想品德方面卻是一直受老師表揚的,大家也都說我是個好學生,將
來一定會有成就的。中學畢業後,我參了軍,在部隊裡,我的表現也很優秀,領
導沒少表揚我。到了復員以後,我就決心自己好好闖一闖,幹出一番事業來,那
時候,我看了很多青春勵志的書籍、電影,對於自己的未來非常有信心,覺得沒
什麼困難是我克服不了的,覺得將來一定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我先去炒股,一開始我真的賺了一筆錢,但是……但是後來又賠進去了。
然而,我沒有氣餒,覺得自己還年輕,總還是有機會的。於是,我又借了一些錢,
接著去炒股,但這次又失敗了,接下來,我又做別的生意,也都做賠了,不但沒
發財,反而還欠了一屁股債,實在是沒法繼續幹下去了。」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灰心喪氣,我繼續從名人的傳記,從各種的人生格言
裡尋找動力,覺得人生受點磨難、受點挫折是在所難免的,只要自己肯於努力奮
鬥,肯於吃苦受累,就一定能夠到達成功的彼岸。於是,我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心
態,保持著我那一股進取的精神,來到了麗海市,看看在這裡能不能找到點機會。」
「三年前,當我來到麗海時,身上幾乎是分文皆無了,因此,我到了這裡就
四處找工作。正好,當時綠海大酒店正在招聘,我就急忙來應聘了。到了這裡,
我亮出了復員軍人的身份,酒店的趙總經理一見就很高興,立刻就決定聘用我,
於是,我就開始了在綠海大酒店當保安的生活。」
「保安的薪水其實是很微薄的,而且,我還要把掙來的錢拿出一大部分來還
債,每月只能剩下一點很少的生活費,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在酒店裡,我和許浩
揚成為了好朋友,我這個人比較仗義,喜歡幫別人的忙,就這麼著和他的關係越
來越密切。小許這個人來自郊外的漁村,家裡很是貧窮,若不是酒店的吳老闆照
顧他,他連當保安的機會都不會有。」
「平時,我們倆經常在一起值勤,這大酒店裡來來往往的客人不知有多少高
官顯貴,富豪大款,他們的奢侈生活讓我們看得眼熱心跳。許浩揚好幾次對我說
:吳哥,咱們什麼時候能過上這種日子啊?我說:慢慢努力吧,總有一天會成功
的。他則總是說:那要到什麼時候啊,咱一沒文化,二沒靠山,要混到哪年哪月
才能出頭啊?大約半年前,在我們倆一起喝酒的時候,許浩揚藉著酒勁對我說:
吳哥,我實在忍不住了,這苦日子我一天也熬不下去了,咱倆聯手干一傢伙吧!
找個大款,把他搶了,或是綁了,搞他幾十萬,讓咱們好好爽一把。」
「我當時對他說,怎麼能有這種念頭?咱們一定要走正途,只要努力下去,
老天爺不會虧待咱們的。他聽我說得很堅決,就不再吭聲了。」
「又過了兩三個月,我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噁心、吃不下飯、身體倦怠。
一開始我心疼錢,不願意上醫院,以為挺一挺就會過去,但是過了好多天也不見
好轉,於是我只好到醫院去檢查。醫生給我看了,給診斷為乙型肝炎,還說可能
有傳染性。我拿著診斷去找趙總經理請假,他一見我得這種病,當時臉色就很難
看,馬上就說給我三個月的假,不夠可以接著休息。我看出來他是不想再僱用我
了,當時,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想我在這裡幹得一直很出色,對酒店沒功勞也
有苦勞,怎麼能有了病就把我一腳踢出去呢?我當時下定決心,先好好治病,等
病好了,我就回來,哪怕找吳老闆理論,也不能就這麼被掃地出門。」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我回到家後到醫院一檢查,竟然是肝癌!而且已經
是晚期了!醫生對我說,之所以會得這樣的絕症,是因為遺傳。我的父親就是死
於癌症,那是八年前,當時他只有四十五歲。但是我,只有二十九歲呀!」
「我當時猶如五雷轟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問醫生診斷是不是搞錯了,
醫生說不會錯;我問醫生還有沒有什麼特效療法,醫生含含糊糊地說也不是一點
希望沒有;我問醫生我到底還能活多久,醫生一開始不肯說,最後在我的一再逼
問下,終於吞吞吐吐地說最多還有四到六個月。」
「於是,我絕望了,當時感覺太陽一下子都暗了下來,到處都是一片昏暗。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問。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
命運?我不該有這樣的命運啊!我從來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一直都
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按照一個好人的標準在活著呀!可是,上天,為什麼要這
樣懲罰我?」
「我感覺自己被命運之神欺騙了,它讓那些為非作歹、壞事做盡的人長命百
歲,卻讓我這心地善良、正直無私的人短命夭折,而且還要在晚期癌症的劇烈痛
苦折磨下死去,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於是,一個念頭在我心底升起:既然命運
在捉弄我、在凌辱我,那麼,我也要報復,我也要反擊!在僅剩下的幾個月的時
間裡,我要做一回惡人,我要踐踏一次人間的所謂公理正義,把多年來壓抑在心
底的慾望統統釋放出去!」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2章:真相(下)
「這時,我想到,此時綠海大酒店又該是美女如雲了。酒店和星光公司之
間有合約,每年的『神州佳麗』大賽時,組委會和選手們都會下榻於綠海大酒店。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酒店裡到處是令人眩目的美女,看得人目不暇接。許浩揚
曾經對我說:太眼饞了,要是能睡一次這樣的美女,坐幾年大牢也心甘情願。因
此,我的腦海產生了一個想法:把這些美女統統搞過來,讓我一個人享用,我要
在無數裸體美女的環繞下,在縱情享樂之後死去。」
「這個念頭實在太瘋狂了,在一般人看來,根本無法實現。但是,由於我在
酒店工作多年,對於酒店的安保系統瞭如指掌,所以,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作案
手段。當然,要做這件事,我自己一個人不行。所以,我悄悄地潛回了麗海市,
找到了許浩揚,我並沒有對他說我得了癌症,只是說大病一場,現在好了,但酒
店已經不可能僱用我了,現在實在是找不到出路了,所以,想和他一起搏一回命,
做一件大事,爭取搞它一大筆錢。」
「許浩揚一聽,就來了精神,說早就應該這麼幹了,還說我聽你吳哥的,你
說怎麼幹就怎麼幹。我說那好,現在酒店裡正在搞什麼美女大賽,那美女裡有不
少都是大款家的千金,咱們綁她一個,然後勒索一大筆贖金,同時,還能把美女
好好玩一玩,這多划算。許浩揚聽了,連連叫好,他說幹這件事,人太多不行,
人太少也不行,只有咱們兩個太少了點。他於是推薦他的三叔,他說他三叔窮得
到現在還是連個老婆都討不到,只能偶而找些最便宜的妓女發洩一下,讓他三叔
入伙肯定沒問題,再說他三叔晚上在後大門值更,對我們作案是十分有利的。於
是,我們就找來了他的三叔,這老頭很快就答應和我們一起幹。」
「把美女搞到手的話,到哪裡去建立我的終極天堂呢?於是,我就想到了這
個小島。這個島原本是海防哨所,後來廢棄了,就再也沒人到這裡來。以前,我
曾經坐著許浩揚家的漁船出海來玩,到過這裡,對這裡的印象很深,我覺得這裡
實在是太理想了,簡直就是給我設計的地方。於是,我就決定把美女綁架後運到
這裡來。許浩揚和他三叔對此很不理解,他們覺得只不過綁架一個美女,而且時
間也不過是三兩天,隨便哪個小黑屋不能藏人,還用費這麼大力氣跑到島上來。
我沒有把真實的想法告訴他們,只是說,如今警察破綁架案都很精的,三兩天肯
定解決不了問題,必須有個安全隱秘的地方藏人。再說,咱們要好好玩玩美女,
在小黑屋裡怎麼能玩得過癮?他倆聽了,都覺得是這麼回事,所以都點頭稱是。」
「於是,我們來到了這個小島上,把殘留的一切與駐軍有關的痕跡統統清除
掉,然後又把各個房間整理一新,各種設施也修繕了一下。隨即,我又回到麗海
市,到各家便利店,大量地購買各種生活用品,然後用老許頭的摩托艇運到島上。
老許頭和許浩揚都很奇怪,問買這麼東西幹嗎?已經足夠了,難道咱們要在島上
過一年?我含糊地說,多準備點,免得出現情況時措手不及,他們就相信了。」
「把小島佈置好之後,我就開始精心選擇作案時間。雖然我恨不得把一百多
名參賽選手全弄到島上來,但我還是冷靜地選擇了最後的十強選手作為目標。當
半決賽結束後,我就決定開始行動。許浩揚和他的三叔都調好了班次,浩揚去12
樓值班,老許頭到後門打更。同時,我又讓許浩揚在酒店的監控系統上作了手腳。
浩揚平時沒事兒就上網吧,對電腦玩得十分純熟,酒店那套系統對他來說是小菜
一碟,他找了個沒人的機會,兩三分種就搞定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當晚有
流氓來酒店鬧事,把12樓的攝像頭打壞了,這樣我們在監控系統上做的手腳就要
暴露出來了,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除了行動,別無選擇。」
「我把各位美女弄得失去知覺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在後半夜大家睡熟
後,悄悄打開房門,然後進去,把浸過麻醉劑的毛巾往床上的人臉上一捂,用不
了幾十秒就解決問題了。我在酒店裡曾經好幾次配合過警察來抓人,每一次都是
等房間裡的人睡熟後,由服務員悄悄打開門鎖,然後警察進去把人按住。每一次
都十分順利,床上的人還在睡夢中就被帶上手銬了。這是因為我們酒店的走廊和
房間都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腳步聲,而房門也很高級,開關起
來沒有什麼聲響,所以,這個方法看上去很笨,但十分有效。再加上掌管鑰匙的
服務員小馬也被許浩揚給下藥迷昏了,所以,當天晚上,我們簡直是通行無阻,
如同進了自家的院子一樣方便自如。」
「一開始,我們定的目標是朱珠,因為她父親是位大富豪,但是當晚,我卻
要他們把每位美女都迷昏,然後運走。許浩揚聽了,十分詫異。我說:這麼多美
女,都帶到島上去,咱們玩個痛快。許浩揚說:到了島上,咱們人少,她們人多,
要是她們造反怎麼辦?我說,你放心,我有辦法。於是,我們就把十位美女都迷
昏了,然後從員工專用電梯運到後門,在那裡,我已經租好了一輛箱式貨車。我
們把美女裝進貨車裡,許浩揚和他的三叔依然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以防過早暴露,
由我一個人開著車來到了一個僻靜的碼頭,在那裡,許浩揚早已經把自家的漁船
停好了。我就在那裡等著許浩揚,等到天亮,他交了班來到碼頭,我便和他一起
把美女們運到漁船上,由許浩揚駕駛著漁船來到了這個島上。到了島上,我們再
把美女們搬運下來。然後。忙完之後,許浩揚看著躺在那裡的美女,眼睛都直了。
他說,吳哥,我實在忍不住了,讓我先上一個。我說好,然後就在他解腰帶的時
候,我繞到他身後,掄起一根鐵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頭上,他慘叫一聲就倒在
了地上。」
「這些美女都只能是屬於我的,我不能容忍許浩揚和我分享。他這個人貪婪
殘忍,做事不計後果,我幹掉他也是為社會除掉一個禍害。我把許浩揚的屍體搬
到漁船上,然後把漁船開到深水處,打開了進水門,把漁船連同許浩揚的屍體一
同沉入大海。然而想不到的是,這小子的屍體又浮了上來,漂到了島上,被你們
發現了,讓陳丹識破了我,這也是天意吧?當時,我做完這些事,游回到島上,
發現諾大的世界就只剩下我和你們這些美女了,這時我意識到,我的心願終於實
現了,我終於可以在眾多年輕可愛的肉體簇擁下,在激情和慾望得到盡情地釋放
之後,心滿意足地死去了!那時,我長出一口氣,不由得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用完美的謊言把你們都欺騙住了,讓你
們老老實實地被我玩弄、污辱,也讓我自己度過了人生中最為享受的幾天。我原
本打算一兩個月之後,在我自覺再也支撐不住之時,就自己服下這瓶藥,然後留
下遺囑,告訴你們真相,告訴你們手機的藏匿的地點。但是,想不到,這一天提
前到來了。好了,姑娘們,我的故事講完了,我要感謝你們這些天給與我的快樂,
同時,我也不打算向你們道歉,你們今後都前程似錦,在我這裡付出一點小小的
代價,經受一點磨難,應該是無足輕重、算不了什麼的,你們說,對吧?」
吳成的話講完了,島上一片寂靜,只有遠處遊艇發動機的聲音不斷傳來,女
孩們大多都被驚呆了,當然,周橋、容莉和陳丹三人除外,因為他們都知道吳成
隱瞞了重要的事實。周橋輕輕咳了一聲說道:「你並沒有把所有的秘密都像我們
講清楚,你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沒有說。我知道你還有一個重要的同夥,她……」
陳丹搶著說道:「她就在我們十個人中間!」
周橋吃驚地看了一眼陳丹,心裡想:連這個你也知道啊?陳丹看了看周橋,
這次輪到她得意地笑了。周橋接著對吳成說:「完全正確,在十位美女中,有一
個是你的同謀,你為什麼不把她的事講出來啊?」
吳成渾身一震,其餘的九位美女也都大吃一驚,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忽然都不認識對方了。吳成嚥了口唾沫,故作鎮靜地笑了笑,說道:「這怎
麼可能?一位未來的明星居然會和我這個窮保安一起違法犯罪,世界上怎麼會發
生這種事?」
周橋回頭看看陳丹:「你是怎麼知道在你們十個人中有他的同夥的?」
陳丹說:「因為一隻蒼蠅,是那只倒霉的蒼蠅。」
接著,她就把自己的推理過程說了一遍。周橋一拍大腿:「好,真聰明,你
當模特實在是可惜了。」
回過頭他又對吳成說:「這位未來的明星為什麼要這樣做,目前還不得而知,
但她確實這樣做了,而且幫了你的大忙。你剛才的敘述並沒有把所有的真實情況
告訴我們,而是隱瞞了很多東西。許浩揚的三叔並沒有參予你們當晚的行動,而
是臨陣脫逃了,替他看守大門的老萬頭不肯通融,就是這位美女犧牲了自己的肉
體,換來了大門的暢通。這還不是她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她還發揮了更大的作
用。你剛才說,是用半夜偷偷摸進屋的方法把各位美女和她們的家人迷昏的,不
錯,你確實這樣做了。但是,像你這樣思維縝密的人不會想不到,這樣做萬一出
現紕漏怎麼辦?比如正好遇見屋裡的人起來上廁所怎麼辦?因此,你一定會準備
至少兩套方案,雙管齊下,也就是說,除了半夜進屋之外,你還會用其他辦法先
給大家下一次迷藥的。我想,這次下迷藥的任務恐怕就是你這位美女同謀完成的。」
吳成不自然地笑了笑:「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可以去當編劇了。我根本就
沒有什麼美女同夥,十位美女都在這裡,你說是誰呀?你把她指出來呀!」
周橋不由得語塞,他確實不知道是哪一個。然而,陳丹卻滿臉威嚴地向前走
了一步,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誰是你的同夥。」
吳成一愣:「你知道?你說是誰?」
陳丹微微一笑,回過頭伸出纖纖玉手向著美女群中一指:「是翟雅菲!」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3章:癡女(上)
霎時間,島上變得沉寂起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
都看看翟雅菲,每個人都感到難以置信。翟雅菲滿臉愕然之色,她吃驚地望著陳
丹:「你……你說什麼……是我……」
陳丹冷冷一笑:「沒錯,就是你。」
邱月在一旁叫了起來:「怎麼會是雅菲?你開什麼玩笑?雅菲被打成了那個
樣子,你也看見了,怎麼會是他的同黨呢?」
陳丹哼了一聲:「你連苦肉計都不懂?這是吳成和她一起搞的一出苦肉計,
為得是讓我們誰也不會懷疑到她。這一切只能說明吳成和她的關係非常密切,吳
成是竭盡全力想把她保護起來,使得她擺脫一切可能的嫌疑。如此看來,這兩個
人很有可能是一對親密的戀人,而且已經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彼此都願意為對
方作出巨大的犧牲……」
邱月提高嗓門打斷了她的話:「這都是你胡亂猜疑的,光是這麼猜想可不行,
要有根據,要有真憑實據。哼,雅菲膽子這麼小,這麼嬌氣,說她是同謀犯,打
死我也不信!」
陳丹說:「真憑實據當然有。大家回憶一下,咱們來這裡的第二天,那天秦
梅瘋狂地要離開這裡,她拿著打火機,威脅要點燃油桶。在那個危急關頭,是翟
雅菲及時地拿起一個干粉滅火器,把秦梅的打火機撲滅了。當時,翟雅菲對我說,
她是看到情況危急,隨手拿起一個滅火器就噴的。但是,後來,我仔細地看過,
那個滅火器原來放的地方是很隱蔽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翟雅菲能及時
拿起那個滅火器,只能說明,她事先知道滅火器就放在那裡,這也就是說,在咱
們來到這個島之前,她就已經來過這裡了。」
邱月在一旁說:「這算什麼憑據?在咱們來的第一天,大家就一起去過地下
室,菲菲肯定就是那時看到那個滅火器的。」
陳丹冷冷一笑:「那你也去過那地下室,你也應該看到那個滅火器呀。你好
好回想一下,你事先是否知道哪裡有個滅火器呢?」
邱月語塞了,她煩躁地揮揮手:「這算不了什麼,根本就不能說明雅菲有問
題。」
陳丹接著說:「還有就是第三天,在這一天,吳成一早晨起來,就先糟蹋了
沈思,然後又把翟雅菲拉到了樓上去,接下來,他又強姦了我。」
說到這裡,陳丹的臉上掠過一片緋紅:「我在被他強姦時,就感覺到他的能
力依然很強,強得不可思議。這是怎麼回事呢?也許有人會說這是毒品的功效,
但毒品也不能把一個男人支撐這麼久的時間吧?所以,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吳
成把翟雅菲拉到樓上後,並沒有和她做那種事,他們在幹別的,也許是在商量別
的事情。」
「這……這……」
邱月的臉也紅了起來,但她依然大聲替自己的好姐妹分辨:「這也不能說明
什麼問題!你又沒用過毒品,你怎麼知道?這個也是你猜想的,也不是真憑實據。」
陳丹笑了笑:「好,你要真憑實據,我就說一條真憑實據給大家聽聽。那一
天,咱們衝上樓去,要制服這個吳成,要逼著他說出離開這個島的方法。當時,
英寶嬋揮起菜刀要砍吳成的手指,這時,翟雅菲裝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叫著媽跑
到樓下去了。事後,當大家從樓上下來時,翟雅菲從廁所裡走了出來,這不讓人
感到奇怪嗎?翟雅菲,我問你,如果你真是害怕,真是不敢見血,為什麼從樓上
跑下來後,你不是去找你的邱月姐姐,而是一個人跑到廁所去了?按理說,你應
該跑回寢室找邱月才是正常反應啊!」
「這……我……」
翟雅菲囁嚅起來,不知該如何作答。
陳丹聲色俱厲地說:「你之所以跑進廁所,是因為那裡藏著手機,你是要用
手機發信息,叫同夥趕快給吳成再送點埃托啡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解釋嗎?」
邱月說:「你看見她拿手機發信息了?如果沒看見,你怎麼能肯定她跑到廁
所裡是去發信息呢?」
陳丹微笑著說道:「我當然能肯定,邱月,你還記得今天早晨我問你的事嗎?
我問你,那天,我們大家衝到樓上去,樓下就剩下了你和秦梅兩個人,在這段時
間裡,秦梅有沒有離開過房間,我是這樣問的你吧?」
邱月一愣:「是啊,你是這樣問的。」
陳丹說:「你還不知道,今天早晨,我還背著你,把同樣的問題,向秦梅問
了一遍。我問秦梅:邱月在那段時間有沒有離開過房間,秦梅說沒有離開過。是
這樣吧,秦梅姐?」
秦梅在一旁點了點頭。陳丹轉過身又對邱月說道:「好了,問題的關鍵就在
這裡。我請你聽好了,也請所有的人都聽好了,這就意味著,在當天,翟雅菲是
唯一有機會離開大家去用手機發信息的人。」
這一次,不用邱月質疑,連南芳都覺得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咱們把
藥扔掉的時候,還是白天,後來一直到晚上大家睡覺,那麼長的時間,怎麼能說
只有雅菲有機會發信息呢?」
陳丹笑了:「既然你也懷疑,那好,我們就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景吧。
當時,我們大家一共八個人衝到樓上,樓下只有邱月和秦梅,現在她倆已經互相
印證在這段時間沒有離開房間,況且,她倆在樓下,也不可能知道樓上到底出了
什麼事,只有在咱們下樓之後她倆才能知道吳成沒了藥。咱們當時下樓的,是幾
個人?開始是五個人,唐小琳和嚴雪留在了樓上,後來唐小琳也下樓了,我們所
有的這些下樓的人,誰也沒有上廁所,回到了寢室,大家就開始繼續爭辯,爭論
到天黑,大約有七點鐘了吧,大家才停止了辯論,散開各做各的事去了。」
「這段時間,沒有人上廁所,在樓上的嚴雪也沒有下來上過廁所,因為寢室
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我坐在床鋪的一頭,正好可以看到廁所門,我記得清清楚
楚,沒人上過廁所。當大家散了之後,我是第一個去上廁所的人,你們當然都記
得,當時由於我心裡窩火,狠狠地踢了廁所門一腳,結果把廁所門踢掉了下來,
現在還躺在地上。由於廁所門掉了,那麼在這之後,如果有人上廁所,在寢室裡
的人就能把她看得一覽無餘。假如某個人到廁所裡去,把手機從蹲板底下拿出來
發信息,然後再把它貼上去,那麼,必然會被寢室裡的人發現,因為在這之後,
寢室裡一直就沒有斷過人。從這時起,大約一直要到午夜時分大家都睡下之前,
是不可能有人到廁所裡去拿手機的。」
「那麼,會不會是有人在大家睡熟之後,到廁所裡發的信息呢?也不可能。
大家現在側耳聽一聽,那條繞著島子轉的遊艇,馬達聲多麼清晰。如果是在寂靜
的後半夜,有一條船馬達轟鳴著來到小島,那我們肯定會有人聽到的。但是,我
們誰也沒有聽到馬達聲,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條送藥的船至少在離這個島還
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時候,就關了發動機,改為用槳划的方法靠近了小島,除此之
外還能有什麼解釋呢?如果是這樣,大家想想,這要多少時間?這位記者老師剛
才說了,他們從麗海市高速向這裡行駛,也花了兩個多小時,那麼,這條要靠槳
劃的小船需要多少時間?如果是在後半夜得到信息,它還能來得及在天亮之前趕
到這個島嗎?」
「所以,我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只有翟雅菲自己從樓上跑下來的那
個時間,是有機會去拿手機發信息的,這個同謀者只能是翟雅菲!」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3章:癡女(中)
陳丹說完了這番話,用冷峻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眾人,只見所有的人都大眼
瞪小眼地怔住了,好像誰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島上變得鴉雀無聲,只有海上那
馬達聲突突地響個不停,彷彿一面小鼓,在不停地敲打著眾人的心靈。
良久,吳成大聲說道:「完全都是臆想,都是胡亂猜疑。我告訴你,在這件
事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翟雅菲,她絕對不是我的同夥!」
「吳成,你不要再替我分辨了。」
翟雅菲忽然站了起來,一抹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只聽她平靜地說道:「沒
有用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各位姐妹,沒錯,那個幫助吳成作案的人就是我,
這些事都是我幹的。」
「雅菲你別胡說!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吳成激動地吼叫起來,翟雅菲走過去,深情地凝望著他,緩緩地抱住他,在
他臉上輕輕一吻:「好了,一切都該結束了,我們傷害了大家,應該給大家做個
了斷。」
她轉過身來,環視了眾人一圈:「好了,現在該我說了,我想你們應該都很
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捨棄成為明星的大好時機、去幫助這個人違法犯罪吧?道理很
簡單,就是因為我愛他。」
翟雅菲慢慢地走到大家中間,神色變得深沉凝重起來,從前那小女孩的輕佻
嬌氣的模樣蕩然無存,彷彿一下子就長大了十歲。她用平靜的聲音對大家娓娓道
來:「事情要從七年前說起,那時候,我還在上初中。就在那一年,我患上了白
血病,生命垂危。爸爸媽媽把我送進醫院去治病,但是治療白血病要花很多錢,
至少也要三十多萬元,當時媽媽已經下崗了,爸爸的單位也在拖欠工資,家裡實
在是沒有錢啊!」
「為了給我治病,爸爸媽媽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他們到外婆家裡去擠著住,
但是,錢還是遠遠不夠,他們又四處借債,把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也還是無濟
於事。那幾天,因為實在交不起醫藥費,醫院把我的藥都停了。我一個人躺在冰
冷的病床上,感覺到生命好像正在一點一滴地離我而去,我的心裡怕得要命啊!
我感覺到自己就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啊!我哭喊著:爸爸、媽媽,你們救救我,
救救我呀!可是沒有人回答我,四週一片空曠,好像,我已經被拋棄到了另外一
個世界。在那樣的時刻,那樣一種心情,你們都體會不到,那種絕望,那種恐懼,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是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吳成來了。他不是廣東人,他是我們福建廈門人,他
是為了掩護我,才對你們說他是廣東人的。那一天,吳成到醫院來找他母親,忽
然聽說了我的事,於是他就過來看看,當他看到我們一家的慘狀時,毫不猶豫地
就決定替我出醫療費。他很快就拿來二十多萬元給我交了醫療費,又拿出幾萬元
給我爸媽,讓他們給我買點營養品,讓他們留著平時過日子用。」
「爸爸媽媽感動得痛哭流涕,千恩萬謝。我當時躺在病床上,看著我的救命
恩人,心中暗暗發下誓言:將來,我一定要用生命來報答他!」
「有了吳成的錢,我的病就一天天好了起來,不到半年功夫就痊癒出院了,
回家後,又休養了一年左右,我的身體就完全復原了。病好了之後,由於家裡一
貧如洗,所以我就急著掙錢,我也不再上學了,依仗著自己的先天條件,我報名
參加了一個模特培訓班,學成之後,就加入了一家模特經紀公司,和他們簽了約,
這樣,我就有了經濟收入。雖然收入不高,但起碼衣食無憂了。」
「這時,我想起了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要找到他,報答他,但是,我卻怎麼
都找不到他。我到處輾轉打聽,好不容易才知道了他的消息。原來,他已經落魄
了,窮得一文不名,跑到深圳打工去了。剛才,吳成對你們說,他曾經炒股發過
財,但是很快又賠進去了,其實,他不是賠了,而是把那次炒股賺來的錢都給我
治病了。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發財的機會,一直都不順利,終於貧困
潦倒,不得不像個民工一樣去深圳賣苦力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愧疚難當,覺得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簡直無法
償還。於是,我立刻就到深圳去找他,找了好幾天,終於在一間出租屋裡找到了
他。那一天的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是怎樣的一間屋子啊!面積比一張單
人床也大不了多少,屋子裡骯髒惡臭,凌亂不堪。吳成一個人坐在床上,頭髮和
鬍鬚都亂蓬蓬的,捧著一碗方便麵正在狼吞虎嚥地吃著。」
「我一見他那個樣子,淚水就忍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流。他一開始竟然沒有認
出我,問我找誰。我說:」你不認識我了?『他遲遲疑疑地看了我好半天,才認
出我來,然後他就很尷尬,說屋裡太亂,說沒想到我來。我就站在那裡,流著眼
淚,一聲不吭地看著他。他被我看得心裡發毛,終於忍不住問:「你來找我有什
麼事嗎?』」「我對他說:」我來報答你,我來做你的女人!『他聽了完全怔住
了,半晌才勉強笑笑說:「你開什麼玩笑?』我說:」我不開玩笑,我說的是真
的。『他說這怎麼能行,他現在只是一個臭打工的,而我的容貌身材如此出類拔
萃,兩個人完全不般配。他勸我頭腦冷靜冷靜,好好考慮清楚,別衝動。「
「我拚命地搖著頭對他說:」我考慮好了,從你當初在醫院決定救我時就考
慮好了。你救了我的命,我要用一生來報答你!『說著,我就開始脫衣服。他慌
了,急忙上來拉住我的手,想阻止我。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三下五除二,就
脫得一絲不掛。這時,他呆住了,望著我的身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我一下
子撲到他的懷裡,和他倒在了床上,這時,他聲音低啞地對我說:「你別後悔。
』我說:」死也不悔!『就這樣,我倆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就這樣,我把自己交給吳成了。從那以後,我就
死心塌地地做了吳成的情人,不管他有多窮,不管跟著他會多苦,我都心甘情願。
不久以後,吳成到了麗海市,在綠海大酒店當上了保安,而我則回到廈門繼續做
模特。我們兩個人彼此之間相距遙遠,一年中實際上是聚少離多,相會的日子的
往往沒有幾天,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卻是我們最甜蜜的一段時光。那段日子
裡,我們都在拚命工作,努力地掙錢,我們都堅信明天一定會好,幸福相聚、永
不分離的時刻一定會到來。」
「為了多掙些錢,我報名參加了『神州佳麗』大賽,並且在福建分賽區的比
賽中脫穎而出,進入了決賽。當時,我高興壞了,這意味著今後我可以掙大錢了,
以前我當模特,不管是演出還是拍照,一次也不過就是二三百塊錢的收入,現在,
我的身價就要上去了,每次的酬勞起碼要上千塊了。正在這時,我聽說吳成從麗
海回來了,就興沖沖地跑去告訴他這個喜訊。」
「然而,當我見到吳成時,我卻驚呆了:他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他怎麼面
如死灰毫無生氣?接下來,我就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詞彙:肝癌,而且是晚
期!天啊,我最親愛的人就要離我而去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一次次地問吳成,說你別給我開玩笑,說你不要這樣
來考驗我,但是,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感覺天一下子塌了下來,連日月都不再明
亮了,我抱著吳成,只是在發呆,連哭都忘記了。」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陪著吳成四處求醫,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每一次
醫生都對我說:沒希望了,你還是回去問問他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有什麼未了
的心願去幫助他完成一下吧。於是,我徹底地絕望了,而且我看得出來,吳成也
徹底地絕望了。」
「那一天,天色昏暗,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吳成躺在床上,我陪著他,我們
兩個人的心情比天空更加低沉。就在那時,我終於鼓足了勇氣問了他一句:」你
還有什麼心願嗎?我一定幫你實現。『他躺在床上,慘然地對我笑笑,說道:
「我想當皇帝!』我當時愣住了,當皇帝?怎麼個當法?他依然慘笑著,對我說
:」當皇帝,那就要有三宮六院啊!『「」我還是搞不懂,吳成就對我說,那個
神州佳麗大賽每年都在他當保安的綠海大酒店落腳,他打算和許浩揚一起把參賽
的美女劫走,帶到一個無人的小島上,在那裡玩著美女,走過人生中的最後幾天。
「
「聽到他的想法,我十分震驚。我原本以為他會靜靜地死在我的懷裡,沒想
到他竟然有這樣瘋狂的念頭。一時間,我不免有點氣憤,但是,看看他那垂死的
面容,我立刻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時刻。那種瀕臨死亡時絕望、
掙扎和怨毒,別人體會不到,我卻是完全能體會到的。我很快就理解了吳成,一
瞬間我就作出了足以改變一生的決定,我含著眼淚對他點點頭,說道:」那好,
那個大賽我也進入決賽了,那我就來幫助你來實現這個願望吧。『「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3章:癡女(下)
「吳成說不行,你不能參與,還說他這樣做,是對我不忠,已經很對不起我
了,所以絕對不能讓我參加進去。」
「我說,不,我一定要幫你完成心願。你救了我的命,而我卻救不了你,沒
有辦法來報答你,所以,只有用這個辦法來慰籍一下你的心靈了。」
「吳成還是不同意,甚至於說不做這件事了,就這麼死掉算了。但是,我的
態度卻異常堅決起來,我說,我一定要讓你最後的願望得以實現。在我的堅持下,
吳成終於同意了,但是他堅持要讓我只是做一個臥底,即使將來和其他美女一起
到了島上,也不暴露身份,這樣,將來他死了之後,我還可以平安無事,還可以
繼續當名模。我含著眼淚對他說:」你死了,我哪還有什麼心思當名模?『吳成
對我說:「別說傻話,你還要好好活下去,要嫁個有錢的好男人,這樣我在九泉
之下才能心安。』於是,我就和他一起來到了麗海市。」
「比賽的開始階段,選手非常多,每天晚上,酒店裡都鬧哄哄的,到後半夜
也肅靜不下來。這個時候下手當然是不行的,更何況還有許多準備工作沒有做完,
我只能一心一意地參賽。對於我來說,被淘汰的越晚,對吳成他們就越有利,因
為這樣,我就可以把酒店裡的動態及時告訴吳成。因此,我在比賽時很是擔心,
怕自己早早被淘汰掉,但老天有眼,我竟然一路很順利,最後殺進了十強。」
「就在上個星期六晚上,半決賽結束後,吳成給我打了電話。電話裡,他對
我說,現在我已經成為全國名模了,如果還要和他一起作這個案子,如果因此而
毀掉自己實在太可惜了。他說他不願意讓我為了一個快死的人斷送一生的前途,
所以,他想中止整個計劃。」
「老實說,開始我也覺得放著全國名模不去做,實在有些可惜。但是,這個
念頭只是在我心中一閃,立刻我就想到,這件劫持案,是我今生今世唯一可以為
吳成做的事了,如果半途而廢,那我一定會懊悔終生。吳成曾經為我做出過那樣
大的犧牲,我就不能為他犧牲一次嗎?於是,我斬釘截鐵地說:不,一定要做下
去,絕對不能中止。我還故作輕鬆地對他說:」你不是已經把案子設計得天衣無
縫了嗎?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於是,整個行動按照預定方案,在星期天
晚上開始實施。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當天晚上,居然出了那麼多的意外情況。
最大的意外就是許浩揚的三叔竟然臨陣退縮,沒來後大門值班,換成了一個姓萬
的老頭,這個老頭油鹽不進,非常難纏。當時,把我們都急壞了,要知道,那時
我們已經把所有的選手和她們的家屬都麻醉了,只差賓館後大門這一道關口了。
許浩揚急得直跳,連聲說要去把他殺了;吳成則唉聲歎氣,說實在不行就算了,
反正現在也沒人察覺,就讓選手們大睡一通算了。「
「這時,我站了出來,對他們說,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解決吧,讓我用女人
的辦法來解決。吳成意識到我要做什麼,臉色當時就變了,連聲說不行,絕對不
行。我微笑著對他說,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吳成呆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
會動。我一拉許浩揚,和他一起來到了後門的傳達室。我把衣服一脫,那老頭立
刻就傻了,徹底地讓我擺佈,吳成他們就借此機會把美女們連背帶扛地運出了後
大門,裝在了一輛由許浩揚臨時租來的箱式貨車上。」
「隨後,我和吳成坐到了駕駛室裡,開車走了,而許浩揚卻留了下來,以便
應付早晨的交接班。吳成開著車,來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小碼頭上,在那裡,許
浩揚已經把他家的漁船事先停在了那裡。」
「我們把車停在那裡,靜靜地等待黎明,等待許浩揚的到來。我和吳成坐在
駕駛室裡,好久好久都靜靜地沒有說一句話。我們都意識到這樣獨處的時刻今後
再也不會有了,這幾個小時才是真的千金難買啊。」
「終於,吳成握住我的手說:」雅菲,我現在開始後悔了,是我錯了,我不
該這樣瘋狂,我應該靜靜地死在你的懷裡,那才是最理想的歸宿。『「」我聽了
他的話,眼淚止不住一串串往下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已經晚了。我靠到吳
成懷裡,對他說:「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讓咱倆這樣靜靜地呆一會兒吧,我
就想這樣和你呆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像兩塊石頭,永遠靠在一起,直
到慢慢地風化,變成粉末,和宇宙洪荒一起消失。』」「吳成對我說:」雅菲,
你聽好,到了島上,你千萬不能暴露。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掩護你,絕對不讓人知
道你參與了這件事。等到我死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嫁個既有錢又心腸好的
男人,要過上快樂無憂的好日子,還要把我徹底地忘掉,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做
到!『「」當時,我的心如刀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恨不
得徹底融化在他的身體裡。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擁抱在一起,直到天亮了,
許浩揚趕來了,我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我們把九個人搬到漁船上,許浩揚又去還了小貨車,我們才開著漁船來到
了這個小島上。等到我們又把人一一搬下船之後,吳成趁許浩揚不備,突然操起
一根鐵棍,把他打倒在地。我嚇了一跳,吳成對我說:」留著他沒用了,只能殺
掉,殺了他之後,就少了一個知情人,你就更安全一分。可惜那個老許頭臨陣退
縮沒有來,否則也應該殺掉。這樣一來,等我死了,你就徹底安全了。『「」就
這樣,島上就剩下十一個人了,我也混入選手們中間,繼續扮演我以前的角色,
接下來的事,你們大家都看到了。這些天來,我看著吳成瘋狂地在各位姐妹身上
發洩著自己的慾望,心中百感交集,實在不知是什麼滋味。一方面我看到吳成心
滿意足、精神倍增感到很欣慰;另一方面,看到各位姐妹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又
感到無比愧疚、難過。每天晚上,都有人在睡夢喊著媽媽哭醒,幾乎人人都是以
淚洗面,我越來越感到對不起大家,為了滿足吳成一個人的心願,連累、傷害了
這麼多人,我終於感到這麼做太過分了,太不應該了。「
「星期三,吳成做個樣子,把我拉到了樓上。我趁著這個機會對他說:」吳
成,別再這樣了。我每天聽著他們的哭聲,心裡實在是受不了,你還是把大家都
放了吧!『「」吳成苦笑了一下說:「我無所謂,我怕得是你暴露出來。』我說
:」你先別提我了,還是發發善心,讓大家都走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吳成
歎口氣說:「我快死了,這幾天我感覺越來越不好,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你放
心用不了多少日子,我就要死了,我死了,大家自然就可以走了。』」「吳成這
麼一說,我立刻就感到柔腸寸斷,再也沒法向他提出放大家提前走的要求了。吳
成對我說,要我假裝和他對抗,他要對我用點苦肉計,免得以後大家對我產生懷
疑。」
「其實,在我的內心裡,真的有些在和他對抗呢。那幾天,我有時真的恨不
得立刻就對大家坦白一切,但是我心裡非常矛盾,到底應該是讓吳成心滿意足地
過完人生最後的一點時光呢?還是應該盡快讓姐妹們脫離苦海呢?我的心裡亂成
了一團麻,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是好。那天,吳成讓姐妹們打我,大家都可憐我,
不肯用力。但是我當時心中其實是盼著你們都狠狠地打我一頓,我真的恨我自己
了。我覺得我誰都對不起,對不起大家,也對不起吳成,更對不起我的媽媽……」
說到這裡,翟雅菲蹲下身去,捂著臉,泣不成聲。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過了好半晌,周橋才說道:「你提到了你的媽媽,我想
她肯定也參與了這個案件。這實在是很奇怪,一位母親怎麼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兒
來做這種事?她真的是你的媽媽嗎?該不會是像南芳那個母親一樣,也是個冒牌
貨吧?」
這時,在礁石後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笑聲:「哈哈哈,你終於想到我了。那
好,就讓我來親自告訴你吧!」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4章:終結(上)
這一次,包括周橋、陳丹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怎麼回事,島上怎麼會
還有一個人?
大家定睛看去,只見礁石後走出了一個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翟雅菲的
那個母親。
翟雅菲和吳成也都愣住了,他倆對視一眼,對於她的出現也是大感意外。
這婦人呵呵笑著,朝著眾人走來,雖然在不停地笑,但眼神裡卻充滿了仇恨
與怨毒,尤其是在看到了周橋和陳丹之後。
這時,吳成輕輕地叫了一聲:「媽,你怎麼來了?」
那婦人回頭一看吳成,眼神就立刻變得充滿憐愛。她一把抱住吳成,上上下
下仔細打量著:「成兒,幾天不見,你又瘦了許多啊!」
吳成的眼窩也濕潤了,他依然問道:「媽,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吳母冷笑了一聲:「我把那許浩揚的三叔殺了,他那條摩托艇就歸我了,我
自己開著摩托艇來的。」
周圍的人聽了,都不由得不寒而慄,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慈祥和善的婦人竟然
也會殺人。
周橋輕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兩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條丁字型性感內褲:「伯
母,這個應該是你的吧?」
吳母看了一眼那內褲,臉上不由泛起一陣紅暈,點點頭說:「是啊,是我的,
畢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想要吸引男人,哪怕是像老許頭那樣的男人,也缺少資
本了,不得不借助點小花樣,才能有效果啊。」
她放開了吳成,向周橋轉過身來:「我在綠海酒店裡聽到你說發現了重要線
索,向龍經理要幾個小時的時間,當時我的心裡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
我就悄悄在後面跟著你,見你朝著遊艇碼頭走過去,在那裡租船,我就意識到,
這下徹底麻煩了。所以,我趕緊叫了一輛三輪車,趕到了我藏匿摩托艇的地方,
開著摩托艇,急匆匆地趕到這個島上來。上一次來送藥,我和老許頭確實是用槳
劃了好長一段距離,但這次,我一直都是用馬達,但你們竟然沒有察覺到。」
周橋點點頭:「是啊,怎麼這麼多人都沒察覺到呢?」
他回頭向海面上看了看,立刻明白了過來:「對了,是這條遊艇造成的。這
條遊艇一直圍著島子轉,引擎不停地響,因此,我們就把你這條摩托艇的聲音給
忽略了,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吳成和翟雅菲在那裡講述真相,所以就根本沒有注
意到你。」
周橋又轉過身來對吳母說:「這麼說,你是吳成的母親,並不是翟雅菲的母
親?」
吳母微笑著點點頭:「不錯,我就是這個苦命孩子的母親,當然,我也是個
苦命人。八年前,我的丈夫患上癌症離我而去了,我把全部的希望和心血都寄托
在了吳成身上,但是現在,他竟然也到了癌症晚期。這簡直是讓人沒法活下去了!」
周橋點點頭:「所以,你也產生了絕望的心理,是吧?」
吳母歎口氣:「是的,絕望了,我徹底地絕望了。丈夫沒了,兒子也要死了,
我在這個人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所以,在我知道,吳成和雅菲要綁架美女的計劃
後就豪不猶豫地參加了進來。雅菲是個外人,她尚且能為吳成做出那樣大的犧牲,
我這個當媽的,為什麼就不能呢?」
周橋說:「剛才翟雅菲在講述她自己得白血病的經歷時,曾說道吳成到醫院
裡去找你,我想你應該是在醫院工作吧?並且,這次作案用的麻醉藥品就是你搞
來的吧?」
吳母說:「沒錯,我是在醫院工作,和邱月是同行,都是護士。我是外科護
士,掌管著很多麻醉藥品,這次作案用的麻藥,都是我從醫院偷出來的。」
她微笑著,向著眾位美女走去。美女們其實都已很熟悉她,但此刻卻都感到
異常陌生,大家瞪大眼睛打量著這位阿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母走到邱月面前停了下來,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綁架,邱月就被我們
很好地利用了。我們在事先研究作案計劃時,在如何迷昏所有選手方面考慮得最
為周密。吳成雖然說在晚上偷偷打開門鎖進去就行,但是我卻覺得這樣還是有風
險,萬一要是碰上有人沒睡著怎麼辦?所以,我們就決定雙管齊下,多下一次迷
藥,搞一個雙保險。恰好這時邱月對大家許諾,如果她能進入決賽,就請大家吃
檳榔。於是,我和雅菲就設計,讓她把檳榔先拿到我們的房間,然後在邱月進來
後,雅菲把她引到浴室去,而我趁機拿注射器把麻醉藥注到檳榔裡,雖然並不是
把所有的檳榔都注入了麻醉藥,但口袋上層的檳榔都被我做過手腳了。這樣一來,
就保險多了,所以,當天晚上,我們的入室麻醉進行得順順利利,一點意外也沒
有出。」
邱月都聽傻了,她實際上已經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景了,萬萬想
不到自己的檳榔竟然成了對方的作案工具。
周橋說:「你還是講一講你是如何把埃托啡送到島上來的吧?這是一個意外
情況,你是怎麼處理的?」
吳母歎了口氣:「這件事可實在是太意外了。那一天下午,我忽然接到了雅
菲傳來的手機短信,當時,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簡直都要炸開了。雅菲的短
信很短,就兩句話:」伯母,吳成的藥被人丟進海裡了,十萬火急,今晚一定送
藥來。『「」我當時急得團團轉,給雅菲再回短信,她卻關機了。我不知道島上
到底出了什麼事,吳成和雅菲到底怎麼樣了,更要命的是,我手上根本就沒有藥。
從廈門出來時,埃托啡就帶了這麼一瓶,足夠吳成吃上幾個月的。現在,藥忽然
沒有了,這讓我一個外地人一時到哪裡去找藥呢?「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4章:終結(中)
「這時,我想到了許浩揚的三叔,這個老頭現在是我唯一可以指望的人了。
在前面籌備作案的過程中,我們乘著他的摩托艇去那小島好幾次,彼此到也十分
熟系。於是,我急匆匆地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了他的小屋裡。到了屋裡,他恰
好在家,一看到我,他就十分尷尬,連聲說那天晚上他確實生病了,實在是去不
了。我顧不上聽他解釋這些了,就急忙問他,在麗海市,哪裡能買到毒品,還問
他能不能把我連夜送到島上去。我沒有說吳成是癌症,只是說吳成有毒癮,現在
在島上忽然沒有藥了,需要趕快送上去。」
「老許頭聽了我的話,樣子很是吃驚,他連聲說自己不知道。我說我給你錢,
可是我的兜裡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幾千塊錢根本無法打動這個老頭。那老頭望了
望我那點錢,滿臉都是冷淡的神色。」
「這可怎麼辦呢?我思來想去,於是一咬牙,對這老頭說:」你等一等,我
再去給你拿錢。『轉身出了門,跑到了一家商場,在那裡買了一身性感內衣,在
更衣間換上,然後又精心修飾一下自己,這才跑回到老許頭的小屋裡。「
「我曾經聽許浩揚說過,這老頭一輩子都在性飢渴,他窮得結不起婚,大約
一個月才有一次機會去找那種最廉價的妓女。所以,我決定豁出自己,用這一招
來誘惑他了。回到了小屋,我一見到老頭,就現出一副媚態,嬌滴滴地誘惑他,
同時又把外衣脫掉,露出那身性感內衣。這老頭開始還說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但慢慢地他就堅持不住了,終於和我抱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這老頭就沒法拒絕我的要求了。他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
小巷,在那裡,我從一個毒販子手裡,花高價買了一瓶埃托啡。」
「我要求老許頭把我連夜送到島上去,那老頭說不行,說天已經黑了,沒法
去。我只好使勁所有的辦法,又是撒嬌,又是許願,說只要去了,就給他多少多
少錢,還說島上的姑娘都已經被制服了,如果他此時上了島,那裡的美女就隨便
讓他玩。」
「這老頭終於被我說動了,看來小島上美女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才讓
他答應連夜上島送藥。在漆黑的夜裡開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虧我們的船
小,老許頭對於海上的情況又熟,我們才在漆黑的大海上找到了墨魚礁這一點微
弱的燈光。」
「看到燈光後,我就讓老頭停下船來,用槳划過去。老頭滿臉疑惑,他對我
說,為什麼要這樣做?島上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我沒法和他說實情,只好說
這是防備萬一,然後又向他好一陣獻媚,好話說盡,才讓這老頭勉強同意了。」
「於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划槳,向著島上那點燈光,費了好大力氣,花了很
長的時間,終於劃到了小島邊上。在島上傳來了一點晃動的燈光,那是雅菲拿著
手電筒在等候我們。我們也用手電筒和她聯繫,這樣,我們才上了島。」
「雅菲一見到我,就帶著哭腔說:」阿姨,快來救救吳成,他都快不行了。
『我說:「島上到底出了什麼事?』雅菲說:」她們都造反了,把吳成捆了起來,
把他的藥也丟進了海裡。現在吳成雖然被放開了,但沒了藥,他現在痛苦得死去
活來,簡直就過不去今晚了。『「」老許頭聽了,大吃一驚,忙問:「怎麼搞得,
兩個大男人對付不了一群女仔,浩揚呢?』雅菲當時就語塞。我事先曾聽吳成偷
偷對我講過,事成之後,就要殺掉許浩揚,所以我猜許浩揚此時一定是死了。於
是便對老頭說:」浩揚已經開著漁船回去了,再說,這些姑娘中有跆拳道專業運
動員,兩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啊。『「」老許頭嘟囔起來,似乎是在嫌我騙了
他,我顧不上理睬他,趕緊和雅菲趕到二樓,去救吳成。看到吳成當時那副樣子,
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我畢竟是個醫務工作者,到也沒有慌張,雖然手邊什麼都
沒有,但還是用毛巾浸了些冷水給他搭在額頭,最主要的是給他吃了藥,過了沒
多久,吳成就平靜了下來,慢慢地睡過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但此時天也快亮了,必須趕快走了。我只好依依不捨地放
開吳成,叫老許頭和我快走。老許頭似乎很不高興,嘟囔著對我表示不滿。我只
好又騙他說:」現在不行,咱們對付不了那些姑娘,等咱們回去,把浩揚找來,
我再弄點麻藥,把這女孩都迷昏,才能讓你盡情去玩,不然的話,你只能挨一頓
暴打,吳成不就被她們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嗎?『「」老許頭沒有辦法,只好和我
走了。我們兩個又划著船離開了島,劃呀劃呀,一直劃到晨曦初現,老許頭說:
「累死了,不能劃了。』我說:」那好,就休息一下吧,我來給你按摩按摩,給
你去去勞乏。『「」老許頭很高興,他轉過身去,讓我給他按摩。但是,我早就
在隨身的挎包裡準備好了一個鋒利的刀片,趁他不注意,拿了出來。我是個外科
護士,對於人體的致命要害部位瞭如指掌,我把刀片夾在指縫中,對準他的頸動
脈,唰地劃了一下。老許頭一愣,他的鮮血就像高壓水龍一樣噴射了出來。他根
本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總共不過十幾秒鐘,就堅持不住了,很快就一頭栽倒
在了船上。「
「我把他的屍體掀到海裡去,然後自己駕駛著摩托艇向岸邊駛去。坐了好幾
次摩托艇,對於怎麼操縱它我已經是心中有數了。如果是黑夜,我還是沒法搞定,
但現在天已經亮了,沒什麼問題了。我駕駛著摩托艇,一路駛到海岸邊,找了一
處僻靜無人的所在,把它藏在那裡,以備將來需要時再用。我自己一個人悄悄地
又回到酒店去了。」
「這就是我上島送藥的經歷,我殺了老許頭,這沒什麼,因為我也不想活了。
我的丈夫死了,兒子現在也要沒了,剩下我一個苦命女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所
以,我,我要陪著我的兒子一起去!」
吳母的眼中流出了兩行眼淚,再也說不下去了。吳成早已是泣不成聲,他叫
了一聲「媽媽」撲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的母親,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的人也都默然了,很多女孩子也抹起了眼淚。周橋歎息了一聲,對吳成
說:「你看你害了多少人?你害了這些姑娘,害了愛著你的雅菲,現在又害了你
的母親。你的命運很不幸,這應該得到同情,應該得到別人給你的愛,但是你把
自己的不幸變成了報復社會的借口,瘋狂地想要拖著別人和你一起下地獄。這樣,
你就失去了獲得愛的機會,臨終前得到的就只有仇恨了。」
吳成聽了周橋的話,越發哭得傷心。周橋想了想,又問吳母:「給朱珠的父
親發的那些短信,都是你搞得名堂吧?」
吳母放開吳成,擦擦眼淚,微笑著說:「不錯,是我搞的。那天晚上作案時,
我就把朱珠的手機藏了起來,當時就是打算用它來做點什麼。後來,我看到你們
都忙著破案,就想到,如果用朱珠的手機發條短信,說是把她綁架了,要勒索贖
金,那一定會對你們的破案產生干擾,所以,就發了一條短信給朱國材。」
她又轉向朱珠,對她說:「後來,我忽然想到,應該讓你父親出點血,做點
好事,所以就向他索要三百萬元的贖金,並且讓他匯入了我們那裡的一個援助貧
困癌症患者的基金會的賬戶。這也算是我們母子最後的一點善舉,用這個來補償
一下我們的罪過吧。」
周橋說:「先不要說別的了,吳成說他剛才吃了很多藥,你先看一看,如果
立即把他送到岸上,還有沒有就救?如果有救,咱們現在立刻就走。」
吳母微笑了一下:「不用了,都不用走了。我們家的吳成臨死前終於實現了
自己的願望,做了一回皇帝,現在皇帝就要死了,古代皇帝死的時候,總要有人
陪著他一起死,才像個樣子,所以,你們這些人就都留下來,給我的皇帝殉葬吧!」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臉色忽然變得異常猙獰,咬牙切齒、聲色俱厲。周橋和
陳丹對視一眼,都不由得渾身一震,感到毛骨悚然。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4章:終結(下)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才嗅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柴油!」
陳丹脫口而出。周橋仔細看去,卻見有一條細細的溪流從位於高處的小樓那
裡涓涓流下,無聲無息地一直流到了吳母的腳邊,那是柴油在流淌。
只聽「嚓」的一聲,吳母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個燃燒的打火機,看著那跳動的
火苗,吳母發瘋一般地大笑起來:「兒啊,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們都在這裡
說話,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所以,我就跑到那樓裡,把幾桶柴油都拿了出來,
堆在了門口,然後,把其中一桶的蓋子打開,再把它推倒,這樣就好了。兒啊,
你看媽多疼你,讓這麼多漂亮的姑娘給你殉葬,讓她們到九泉之下接著伺候你,
讓你盡情地玩個夠!哈哈哈————」
她的笑聲異常淒厲,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周橋和美女們都驚呆了,此時,已經毫無辦法。周橋距離吳母還有兩步的距
離,不等他跨過去,吳母就可以把柴油點著;如果大家立刻轉身向海裡跳,也不
好辦,因為多數姑娘恐怕不會游泳,貿然跳下去,也是十分危險。面對著這可怕
的局面,周橋一時手足無措,各位美女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女孩兒又嚇得哭
了起來。
吳成滿臉淚水地望了望自己的母親,聲音沙啞地說:「媽媽,謝謝你。」
他慢慢地走近母親,將她擁入懷中:「媽媽,真的是對不起,我沒有帶給你
快樂,帶給你幸福,卻要你……我實在是沒法報答你的恩情……」
說到這裡,他又哽咽了起來。
「——但是,儘管如此,你也不能讓我心愛的雅菲去死啊!」
吳成突然大叫了一聲,閃電一般伸出手,把母親拿著打火機的那隻手牢牢地
握住。
「吳成,你要幹什麼?」
吳母尖叫了起來,她拚命地掙扎,想要掙脫兒子的手。但是吳成已經把她緊
緊抱住,拿著打火機的手絲毫動彈不得,沒法點火了。
「讓我來幫你。」
周橋見狀欲上前幫忙。
「不准動,你給我站住!」
吳成大聲吼叫著:「你要是敢過來,我就鬆開手,把火點著!」
周橋只好止住了腳步。
吳成望著周橋說道:「你聽著,你聽著,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答應了我,我就保證不點火,讓你們平安地離開這個島。」
周橋說:「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吳成說:「我求你們把雅菲帶走,帶回去,回到她爸爸媽媽身邊去,只要你
們帶她走,我就保證不點火。」
「吳成——」
翟雅菲哭叫著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吳成:「我不走,我就留在這裡,我要
陪你死。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叫我怎麼活?」
吳成急得大喊了起來:「雅菲,你走開,你給我走開!」
他用力扭動身體,想要把翟雅菲甩開,但翟雅菲死死地抱住了他,他的雙手
又要抱住自己的母親,無法鬆開,所以完全無濟於事。他急忙對著周橋大叫:
「求求你,快把她拉開!求你了,不然我就要點火了!」
周橋和陳丹對視一眼,兩個人立刻撲了上去,每人抓住翟雅菲一隻胳膊,用
力地把她拉開。翟雅菲發瘋地尖叫了起來,拚命地掙扎,連踢帶咬,想要掙脫,
周橋的手臂都被她抓出了幾道血痕,但她還是被拉開了。周橋抱著她,陳丹和唐
曉琳都幫忙,硬是把翟雅菲連拉帶拖地扯到了距離吳成母子十米開外的地方。
吳成望著翟雅菲大聲地說:「雅菲,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要記住我對你說的,
將來嫁個既富有又善良的好男人,然後把我忘掉,一定要忘了我!」
翟雅菲絕望地哭叫著:「吳成,你的心好狠!就這麼把我丟下了!我不走,
我不走,你們放開我,把我放開!」
一邊說又一邊拚命掙扎起來。
吳成對周橋說:「你快帶著她走,我給你兩分鐘,兩分鐘後我就要點火了!」
陳丹急忙對周橋說:「快,快去找那條摩托艇,上那條船。」
於是,大家架著翟雅菲急匆匆地離開了吳家母子。
吳成眼望著翟雅菲被眾人裹挾而去,嘴角現出一絲微笑,低頭看了看被自己
牢牢抱住的母親,俯下臉去,在母親的臉上輕輕一吻,深情地說道:「媽媽,我
愛你,下輩子我還想做你的兒子!」
吳母的臉上露出了淒慘的笑容,哈哈大笑起來。
周橋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條摩托艇,大家不由分說紛紛跳上船。這條船很小,
十二個人坐上去顯得十分擁擠。容莉說:「都上來行不行啊?不要出什麼事。」
周橋說:「管不了那麼許多,趕快逃命才最要緊。」
眾人都在船上坐好,唐曉琳和陳丹等人把翟雅菲緊緊控制住。周橋用力把船
推離岸邊,然後跳了上去,他並不會開摩托艇,但好在船上還有槳,他便用力揮
動雙槳,迅速地離開這個充滿夢魘的地方。
容莉在船頭向著那條遊艇揮動手臂,大聲呼喊著,要它靠過來,把大家接到
船上去。
就在這時,島上傳來了一聲悶響,只聽「騰」的一聲,一個火球升起在空中,
船上的女孩子們都不禁發出一陣尖叫。翟雅菲猛地站了起來,撕心裂肺地慘叫了
一聲:「吳成——」
隨即,就一頭栽倒在陳丹的懷裡,暈了過去。
《十大美女遭劫記》第25章:尾聲
所有的人都來到了遊艇上,周橋要遊艇的船主立刻掉頭回到麗海市去,於
是,遊艇調轉航向,向著岸邊高速駛去。
女孩子們來到遊艇上,驚魂稍定,很快她們就搶著拿周橋和容莉的手機給自
己的親人打電話,報個平安,女孩子都感情脆弱,一聽到自己爸爸媽媽的聲音就
禁不住哇哇大哭,船艙裡很快就哭聲一片,此起彼伏。
過了好一陣,大家才把電話打完,船艙裡漸漸趨於平靜。這時,一直靠在邱
月懷裡的翟雅菲忽然站了起來,她走到船艙中央,低下頭,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各位姐妹,我對不起你們。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都遭了難、受了辱,吃了這
麼大的苦頭,這都是我的錯。本來,我也沒臉見你們,打算乾脆死在那島上算了,
但是你們還把我救了出來,讓我繼續活下去,這讓我簡直無地自容。回到岸上,
我就去向警察投案自首,讓法律來懲罰我。現在,在這裡,姐妹們可以隨便向我
出氣,無論是打我,還是罵我,我都毫無怨言!」
說著,她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船艙裡立刻一片寧靜,大家都望著翟雅菲,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才
有一個人開了腔,原來是沈思,她看著翟雅菲,咬著牙說:「你帶給我的傷害,
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真的恨死你了。但是我從來也沒有打過人,也沒有罵過人,
我也不會打人罵人,所以,就讓法院來替我出氣吧。」
說完,她的眼圈又紅了。
邱月擦了擦眼淚:「雅菲其實挺可憐的,小小的年紀就差點死掉,好不容易
找到真愛又被奪走了,她是急昏了頭才會這樣做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秦梅說:「什麼也不要說了,到了岸上把她交給警察就完了。」
這時,周橋站了起來:「大家聽我說兩句,毫無疑問,翟雅菲必須為她的行
為付出代價,她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原諒她,勇敢地寬
恕別人是一種崇高的美德,更何況你們都是天真的姑娘,天性就應該是仁慈、善
良的,所以,你們都應該原諒她。或許,你們有的人現在還在氣頭上,還不能接
受我的話,但我相信,過一段時間,等你們心境平復了,你們會理解我的意思的。」
大家又都沉默不語了,過了良久,陳丹站了起來。她走過去扶起了翟雅菲:
「雅菲,其實我現在還是很恨你,但是,我又很同情你,既恨又憐,這就是我現
在對你的心情。我相信,有一天,我會淡忘對你的仇恨,不再恨你,所以,我不
如現在就原諒你。雅菲,你聽見了嗎?我原諒你。」
「丹丹!」
翟雅菲淚流滿面,和陳丹緊緊抱在了一起。
「我也要請大家原諒。」
嚴雪怯生生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船艙中間:「我……我……我有錯,我……
我對不起各位姐妹。」
唐曉琳哼了一聲:「你不是挺威風嗎?不是以女奴首領自居嗎?」
「那……那是我不對!」
嚴雪帶著哭腔說:「我求求你們原諒我,我從小家裡就很窮,實在是窮怕了。
所以……所以,我就一心想要傍上大款,所以,我才那麼沒羞沒臊。我求你們放
過我吧,別把我交給警察,別讓我蹲監獄,我沒別的本錢,就仗著這副模樣賺錢。
要是把我關起來,把好時光都耽誤了,我就……就慘了……」
說著嗚嗚大哭起來。
「行了,行了,一邊兒呆著去吧,誰稀罕搭理你!」
陳丹皺著眉頭,一把將嚴雪推到一邊去了。看著嚴雪的醜態,幾個姑娘不禁
笑了起來,船艙裡,第一次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
星期六的晚上,「神州佳麗」大賽的總決賽準時開始直播了。電視台演播廳
裡*** 通明,流光溢彩,觀眾席上人頭攢動。只見舞台上,陳丹、翟雅菲、嚴雪、
南芳、英寶嬋、秦梅、朱珠、沈思、邱月、唐曉琳十位姑娘爭奇鬥艷、美不勝收,
直看得觀眾們如醉如癡、目不遐接。
在舞台側門的陰影裡,有兩個男人面容陰沉地站在那裡,他們目不轉睛地盯
著台上的翟雅菲,絲毫也不放鬆。這是兩名警察,在他們的身邊,龍國新小心翼
翼地陪著笑臉,輕聲說道:「二位別急,別急,等比賽一結束,她就會主動來找
你們的。都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絕對出不了差錯。」
兩個警察並沒有理睬他,依然死死地盯著翟雅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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