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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p.o.s]【黑簿之修車攤】 作者:snow_xe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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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黑簿之修車攤】 作者:snow_xefd

[p.o.s]【黑簿之修車攤】

作者:snow_xefd

2012年3月18日發表於SIS001

                                                               


                (一)

  市四中附近的小巷口,有一個修車攤。是很常見的那種,堆滿了雞零狗碎,
放著水盆氣管,永遠有一雙黑黝黝的手在忙碌的小攤子。

  四中的學生多,車子壞的也多,每到放學的時候,那雙滿是油污和皴裂的大
手就沒有一刻能閑下來的功夫。

  連嘴上的煙,也沒功夫拿下來彈一彈,煙灰就那麼慢慢地變長,一直到無法
支撐自己的重量,崩落到地上。

  有些學生和他混的熟了,嬉皮笑臉的喊他一句老張,他就憨憨的回個笑臉。
他很少說話,去那裡的學生聽到的最多的,就是打足了氣後他嘴裡冒出的厚實的
像塊石頭一樣的兩個字,“兩毛。”

  學生之間最容易傳來傳去的就是謠言。傳膩了明星八卦地下戀情之類的事情
後,有時也會忍不住說兩句學校周圍的軼事。和老張有關的,也有那麼幾條。

  有的說他是以前國軍老兵的崽子,到哪兒都不受待見,最後走投無路,弄了
個修車攤子養家糊口。有的說他是刑滿釋放的勞改犯,所以長的那麼瘮人,看人
的時候也凶巴巴的。還有的說他曾經是個小老闆,被當官的坑了一票,欠了一屁
股債,老婆也跟別人跑了,現在的女人還是撿來的乞丐婆,腦子都不清楚的。

  別的是不是真的不好說,老張的女人,倒確實像個乞丐婆,臉上似乎永遠洗
不乾淨一樣,從毛孔裡帶著泥土味兒,給老張送飯的時候,也常傻呵呵的笑出一
口黃牙。老張看上去怎麼也有四五十歲了,那女人雖然模樣難看,但最多也就三
十出頭,破爛棉襖裹著的身段也算粗細分明,所以只要她一出現,幾個在一邊下
象棋的老頭就會開幾句玩笑。

  老張也不生氣,只是笑笑,乾裂的嘴唇抖動兩下,嘴角的煙跟著一陣哆嗦,
煙頭上那截長長的煙灰就掉了下去。

                (二)

  能讓老張喊出名字的學生並不多,小海算是一個。在這幫正在走向成年的學
生中,小海是不受大多數人歡迎的那種。他騎著輛街上已經很少見的老破車,後
輪擋泥板上的商標早掉了個乾淨,也分不出是鳳凰還是永久。經常學校裡的課才
上個一半,他就騎著破車過來扔到老張攤子上,讓給隨便修修,自己一屁股坐到
小木凳上,掏出根煙,大大咧咧來一句,“老張,借個火兒。”

  小海有幾個兄弟,有上學的,有不上學的,他們都要麼騎著把屁股頂的老高
的變速車,要麼騎著帶起一路黑煙的破摩托。他們當然不是親兄弟,不過關係比
起某些親兄弟都要好。

  “海哥你啥時候換個座騎啊,上回都把人家妹子嚇跑了。”

  “滾操,哥就喜歡這破驢,多他媽個性。”這時候小海通常會拍拍車座,看
著車座下彈簧激出來的細灰,罵罵咧咧的說,“不喜歡坐這車子的,哥還看不上
呢。”

  而這時,老張如果聽到,總會抬眼看他一下,然後微微搖搖頭,接著幹手上
的活計。

  可喜歡坐小海那輛破驢的姑娘還真不少。儘管屁股被顛的生疼,也要死摟著
他的腰,擠出一張帶著青春痘的笑臉。

  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小海長的不錯而已。這種長的挺帥,性格又拽的不良
少年,在眼睛和大腦被書本糊住的傻丫頭眼裡,就像偶像劇的男主演一樣富有魅
力。

  不過那幾個丫頭都挺怕老張,就算小海坐在那兒,也不敢湊的太近。

  只有一個凶巴巴的女孩例外。

  小海身邊的女孩兒裡,她不算最漂亮的,但也足夠惹眼,在還不流行化妝品
的校園中,有那麼一對大眼和可愛的小嘴,皮膚又足夠水嫩,就已經足夠吸引毛
頭小子們的目光。更何況她發育得很好,胸脯很鼓,屁股也挺翹,拍張照片說是
拍寫真的小模特,也沒人敢不信。

  如果不是她骨子裡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勁兒,小海女朋友的寶座她也不是
很難搶到。

  “媽逼的老爹當個官兒有什麼鳥的,整天覺著自己是太陽,你他媽是太陽,
我還不是地球呢。憑什麼圍你轉啊。日!……老張,借個火兒。”

  差不多意思的話,一個星期裡總也要出現個兩三次。

  老張從來不回話,只是遞上一個油兮兮的打火機。

  也許,這就是小海喜歡來修車攤的原因。

  很多時候,人們並不想聽到回答,只是想要說,僅此而已。

  當沒人可以說話的時候,人才會瞭解自己有多需要傾訴。

  老張很少說話,也許,他的人生實在沒有什麼可說。或者,沒人可說。

                (三)

  老張的修車攤突然休息了一段時間。

  大概半個多月的工夫,那一大攤子東西就鎖在路邊的三輪車上,只是不見人。
除了需要修車打氣的人,並沒什麼其他學生太關心這件事。

  多半只是家裡有事而已。

  小海還是照舊會翹掉半天的課,叼著沒點著的煙晃到巷子口看看,然後去旁
邊的網吧借個火兒,開始玩一些恨不得把鍵盤捶爛的弱智網遊。

  所以半個多月後老張回來,也就像他不見的時候一樣,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
反應。

  也就是頭幾天有幾個學生抱怨了兩句,“哎呀你可算出攤了,上次下晚自習
我車子紮帶了,一路推回家的,煩死了。”

  老張只有這點和大多數攤子不同,他總會在巷口一直坐到很晚,直到街上都
沒什麼人了,才收攤回家。對於下晚自習後車子壞了的學生,這無疑是個福音。

  小海很少上下午的課,卻很少翹掉晚自習。當然,這僅限於他的人在學校裡
面而已。

  用他的話說,在後操場那片長草窩子裡打野炮,太他媽刺激了。

  然後他總會有些遺憾的跟一句,啥時候也跟陳婧在那兒來一次就好了。

  陳婧就是那個凶巴巴的漂亮丫頭,對於有身段也有模樣還不缺錢的她來說,
僅靠長相和性格還不容易哄著她在野草叢裡脫了褲衩。

  所以小海也只是說說。後來,就連說的也少了。

  老張回來之後,看陳婧的次數明顯的變多了。

  那是黑黝黝的渾濁眼神,就像泡車胎的盆子裡最中央堆了泥灰的髒水。

  而另一個被人注意到的變化,就是老張的女人沒有再來給他送過飯了。

  在攤子前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陳婧鄙夷的撇了撇嘴,“還不是腦子突然清楚
了,丟下他跑了唄。跟他過一輩子,也就傻子才肯。”

  老張就像沒聽到一樣,轉著手裡的車胎,盯著水盆哪裡往外冒泡,嘴角上的
煙顫了顫,掉下一截老長的煙灰。

                (四)

  有時候陳婧都想罵自己一句賤貨。明明那就是個窮逼下崗職工的孩子,連爹
都沒了,整天還對她沒句好話,死皮賴臉倒貼上去,不是犯賤是什麼?

  可她還是忍不住在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把一天的事兒寫進日記本子裡,然後
數裡面又出現了多少次小海的名字。

  她想,要是小海也跟別的男生一樣巴巴的跟在她屁股後面晃,可能她就看不
上他了。

  所以每次吵架一場都會把她氣的要死,氣得破口大駡,最後還是忍不住會先
跑去道歉。

  不過今晚似乎有些嚴重。她看著面前的日記本,上面就寫了今天的日期和天
氣,內容則一片空白。

  老爸老媽聽到了點風聲,為這事兒跟她吵了幾次了,還鬧得現在一旦沒有應
酬就一起開車來接她,不就是看見她坐著那輛破自行車回家了一次嗎?至於嗎?
煩死了!

  他也夠不知好歹的,明明對他那麼好,給他買吃買喝買衣服,他不要就算了,
當著別人面扔地上算什麼?好心好意求著老爸把他們家的破院子畫到優先改建的
那一撥去,光補助就能拿不少了吧?他老媽前些天住院,她還買了東西說要去看
看,結果呢,從頭到尾擺出一張冷臉,連聲謝謝都沒說過。今天氣不過罵了他一
句,就連凳子都抄了起來,什麼臭男人!不要理他了!

  越想越委屈,她乾脆趴到桌上那一大堆教科書後面悶聲哭了起來。這次他要
是不主動道歉,她就和他沒完。她這輩子最不能聽別人罵她老爸,更別說是污蔑
了!

  一定是他那個臭不要臉的媽媽,自己下了崗,看全天下的人都是壞蛋。

  哭了一陣,幾個平日裡還算不錯的同學過來勸了勸她,她也懶的理她們,心
裡知道她們都是為了什麼,本來她也沒什麼好閨蜜,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曾經有
的那個,也因為一個男生翻臉了。

  林麗翹了一節晚自習,鈴響前明明還見她了呢,肯定又是和小海去後操場了,
賤人,婊子,不要臉的,她憤憤的在衣袖上抹著眼淚,就知道脫褲子勾引小海,
連那麼髒的地方都不在乎躺下,以後肯定是個沒人要的爛貨,破鞋!

  別的學生都陸陸續續走了,她還坐在教室裡等著。

  平常小海都會等到沒什麼人了才回來,把那帆布破書包帶上回家。她決定等
那個時候,就像上次磨著他送她回家那次一樣,等他來了,她就允許他給自己道
歉。

  她不太擔心回家會太晚,老爸老媽已經忙完了新城開發的事,最近沒什麼應
酬,這時候多半已經在對面的超市里給她逛零食了。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不能等太久,不然煩人的爸媽肯定會沖進學校裡來看
看是怎麼回事,萬一撞到她和小海在說話,回去又要吵上一架。而且,他們會罵
得很難聽。對小海他一向是這麼個態度,自己罵可以,別人罵,就算是親爹娘,
她也不幹。

  這放到小說裡,怎麼也是真愛了吧?可惡的小海,怎麼就是不明白人家的心
呢……

  “喂!怎麼還不走?學校要鎖門了!”粗聲粗氣的叫喊把她驚的醒過了神。

  是門衛,盡責的提醒著還沒滾蛋的學生趕快離開,免得給他找麻煩。

  “知道了,喊什麼喊!”她拽起書包,心情又差了幾分。

  老爸老媽肯定是聊過頭了,都沒進來找她,害得她要被這種低等人物吼。

  惹急了我,讓你們家沒地方住!哼!她憤憤的瞪了那門衛一眼,一溜小跑下
樓去了。

                (五)

  連校門口的小吃攤子都已經收的差不多了,陳婧走上大街,才覺得身上穿的
薄了,冷颼颼的胳膊上直起雞皮疙瘩。要不是想在小海面前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她也不至於這麼早就穿上夏天的校服。她忍不住搓了搓腿,把短襪往上拉了拉。

  奇怪,爸媽哪裡去了……超市門口明明還停著她老爸的車,車裡卻沒人。

  她從書包裡掏出手機,撥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喂……明明是來接我的,關機是要幹什麼啊?打給老媽,結果聽到的還是一
樣的無聊聲音。

  不會是恰好撞見小海,又來一次談判事件吧?想起上次自己老媽跟電視劇一
眼的一樣跑去出錢讓小海不再糾纏她,她就忍不住從心裡生氣。什麼年代了還玩
這種劇情,真丟臉。

  小海也是個混球,上次他過生日,她送了一部手機,結果被原封不動退了回
來,要不現在至少能給他打個電話,這都是什麼時代了,一個大男人不帶手機,
土死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通常就會忘記自己在另一些時候有多麼癡迷的認為他連
手機都不用是很性格很酷的事。女生大多如此。

  現在他肯定已經不在後操場了,晚自習前半段結束,林麗就整理著頭髮偷偷
溜回教室了,要不是看到那紅撲撲還帶著草印子的臉蛋,她也不至於氣到哭出來。

  人家還是第一次,憑什麼不能開房去啊,又不用你出錢!混蛋!生氣的時候
人就是這樣,總是會找些更讓自己生氣的念頭來火上澆油,她煩躁的跺了跺腳,
準備去另一個他可能在的地方找找。

  找到了,就讓他先送自己回家,不然就算她膽子再大,也不敢自己走這麼遠
還要路過好幾個小巷。這種中部偏西的小城市,本來治安也談不上多好,萬一遇
上不長眼的,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至於擅離職守的老爸老媽,等見到面再跟他們好好發一頓脾氣。

  可惡……害得她還要去先道歉,不然怎麼好開口讓人送她,可惡可惡!

  巷口的修車攤子已經收拾好了,那個醜八怪老張也走了。看起來,小海似乎
不在這兒。

  有時候他會跑到這邊坐會兒,最後幫老張收拾收拾攤子,說算是老借火兒的
禮尚往來,有來有往才是爺們。平常老能在這兒見你,真找你的時候怎麼就沒人
了啊!

  急得快哭出來的她已經在張望有沒有路過的計程車是女司機的,這時候,背
後有了動靜。

  她回頭,就看到了老張,叼著煙,手上拿著一條破車胎,正盯著她。

                (六)

  這種小老百姓陳婧就從來沒怕過,不過這種時間見到這種長相的老張她還是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喂,你見小海了嗎?我找他呢。”她喊了一句,左右看了看,還好,路上
還有稀稀拉拉的行人,也有兩家還沒關門的雜貨鋪。這多少讓她放心了一些。

  老張難得開口說了一句不算短的話,聲音還是那麼厚實,嗓子裡向有塊石頭
在摩擦,“他在裡面,你還是別進去找他了。”說著,他的手往背後的巷子裡指
了指。

  他在裡面?在裡面幹什麼?小海到是說過那邊是這老頭新租的院子,破破爛
爛的,她偶爾白天路過的時候瞟過一眼,堆的全是垃圾,臭氣熏天。

  “他在裡面幹嗎?”她狐疑的往巷口走了兩步,兩端的路燈都是年久失修的
白日擺設,裡面就能看到破院子打開的破門漏出來的那麼點燈光。

  不過他好像真的在,那輛破自行車就扔在門口,倒在爛泥窩子裡。

  老張沒再理她,自顧自從修車攤上翻找著什麼東西。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今晚她打定了主意,非要讓他送她回去不可,
哪怕就是為了氣氣放她鴿子的爸媽呢。

  巷子裡的地難走的要死,一腳高一腳低的,一不留神,就踢到不知道什麼軟
趴趴的玩意,讓她一陣噁心。

  才穿的新鞋,明天又要換了,討厭。她越往裡走,眉頭皺得越緊,咬著嘴唇,
心裡盤算著一見到小海,先照他胸口捶上一頓再說。

  不過可不能打疼了,不然又該生氣了。真是的……

  那院子的破門掩上了一半,裡面是老得掉渣的破平房,院子裡不是垃圾就是
雜草,一股酸臭味熏得鼻子疼。

  “小海?小海!你在裡面呢?”她猶豫了一下,在門口喊了兩聲,這一溜好
像除了這裡都沒住人了,兩邊的牆上還畫著圓圈寫著字,看來過陣子就要被推成
平地了。

  “陳婧?”小海在裡面搭了腔,聲音聽著有點喘,“你他媽過來幹嗎?大半
夜的滾家去。”

  她心裡一陣委屈,想著他在草窩子裡摟著林麗,現在還在這操蛋地方呆著也
不願意理她,頓時連聲音都想要哭出來一樣悶悶的,“就是晚了,人家來才來找
你送,你……你凶什麼凶!”

  裡面沉默了幾秒,傳來的回答還是罵罵咧咧的,“滾操,你他媽不是有錢嗎,
打車去。我的破驢不稀罕帶你。”

  聽他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好像累得不行,陳婧擰緊了眉毛,心想不會他在草
窩子裡沒過了癮,又把那破鞋帶到這兒來玩了吧?

  不行,我得進去抓奸!氣沖了頭,她也顧不得院子裡那股味道和亂七八糟的
髒東西了,一腳就踩了進去。

  院子裡最東頭的屋子亮著燈,但門關著,窗戶也拉著簾。

  好哇……我被爸媽放了鴿子,大晚上要一個人回家,你倒好,在這裡就幹上
了。她吸了吸鼻子,飛快的走了過去,推了一下,竟然沒推開,她氣呼呼退後了
兩步,一下撞了過去。

  咣的一聲,破門板帶著插銷被她撞開,她的人也跟著一頭摔了進去,趴在裡
面泛著潮氣的水泥地上。胳膊擦了一塊,火辣辣的疼,她一手捂著,一手撐著地,
抬頭就要開罵。

  結果,張開的嘴巴裡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反而驚訝的越張越大,長長的睫毛
顫動起來,眼裡的怒氣一瞬間就變成了恐懼。

  小海就站在屋子裡,身上一絲不掛,精壯的肌肉上一層油光光的汗水。在他
面前,一根粗繩繞過房梁捆住了一雙細皮嫩肉的手,把一個珠圓玉潤的中年婦人
腳尖離地的吊了起來,離地面不遠的兩隻腳一隻還穿著高跟鞋,另一隻則僅剩下
了肉色的絲襪,身上那破破爛爛的布料,只能勉強分辨似乎曾經是一件名牌連衣
裙,三角褲沒在原本該在地方,八九不離十變成了被一根繩子勒在嘴巴裡的那團
破布。

  那婦人臉上的妝已經花得一塌糊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儘管如此,陳婧依
然輕易地就認出了她的身份,而這也是她完全被嚇懵的原因。

  “媽……媽?”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從骨髓深處湧上的恐懼,她看到了小海手
上的木棍,一旁扔著的還沾著血的刀,也看到了自己媽媽胸前肥白的奶子上血淋
淋的圓疤——原本,那裡該是乳頭的。

  膝蓋一下就軟的用不上力氣,好像被抽了筋一樣,她費盡全力才踉蹌著站了
起來,扭頭就往外面沖去。

  她還沒尖叫出來,就一頭撞在了一個硬的好像石頭一樣的胸膛上,撞的她眼
冒金星坐回到地上。

  那個熟悉的,硬的像石頭一樣的厚實聲音冷冷的說,“我叫你別進來找他的。”

                (七)

  “我、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陳婧坐在地上,雙腿亂蹬著往後退去,嘴裡
的聲音已經顫抖的像風鈴一樣,牙齒都在打架。

  “你爸?”老張嘿嘿笑了,笑得像個死人一樣滿臉都硬邦邦的,他摸了摸兜,
從褲兜裡掏出一根黑黝黝的肉條,啪嗒一下丟到了她身上,“給,你爸的雞巴。”

  她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轉移到身上那團帶著血的肉塊,她只見過堂弟的小雞雞,
模樣和這個完全不同,這個更粗,更大,蘑菇一樣的頭也在外面露著。但這肯定
是根男人的命根子,連著卵蛋齊根割下來的,那血皮上還有黑而捲曲的毛。

  腦子裡嗡嗡作響,想渾身的血都被抽幹了一樣,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消失的無
影無蹤,胃裡一陣抽搐,險些嘔吐出來,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屁股下面也
變得熱烘烘的濕了一片,她張了張嘴巴,嚇暈了過去。

  她沒能暈過去太久,劈頭蓋臉的涼水一下就把她拉回到現實世界之中。她睜
開眼,雙手已經被捆到了背後,腳踝被鐵絲栓在了一起,像口破麻袋被扔在硬邦
邦的木板床上。她嘴巴也被一根麻繩勒過捆住,但塞在她嘴裡的絕不是內褲,她
那已經尿濕的內褲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但她寧願那是自己的內褲,嘴裡塞著的東西是軟軟的一坨肉,又鹹又臭,還
透著一股騷味,只要一想那可能是什麼東西,她就又有了想暈倒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事?涼水只能讓她清醒,卻不能讓她明白。

  小海就坐在她身邊,大大咧咧的盤著一條腿,手上拿著刀,和半截斷了的木
棍。

  她母親還在那裡吊著,雪白的屁股現在腫的像個紫色的西瓜,乳房被兩根細
鐵絲從根部勒住,血一直從頂端的傷口往外冒個不停。

  老張站在她母親的背後,褲子褪到了腳踝,滿是黑毛的大腿用力搖晃著,一
根木棍一樣的東西從他的胯下伸出來,連接在他和她母親腫起的屁股中央,不斷
地進入,抽出,進入,抽出。

  她母親的眼睛是睜著的,但好像哪裡也沒有看著,只是愣愣的盯著面前的地
板,只有屁股後面的大傢伙捅進去的時候,她才露出一點還活著的徵兆,從嘴巴
裡發出一聲嗚咽一樣的呻吟。

  天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來救救我。陳婧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由骨
髓深處擴散到全身的強烈恐懼,她慌亂的用腿撞著身前的小海,在他回過頭後,
用哀求的眼神流著眼淚看著他,嘴裡唔唔的哼唧著。

  救我……求求你救我……你救我,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

  小海側頭看著她,臉上還是平常那副拽了吧唧的死樣子,他咧嘴笑了笑,站
了起來,把手上吸了一半的煙按在了她媽的腰上,哧的一聲輕響,那死魚一樣掛
著的身體嗚嗚嗯嗯的又扭動了起來。

  接著,他伸出雙手,一下把她抱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要幹什麼?她驚慌失措的四下看著,破院子裡還是那些東西,只不過院門
已經關上,搭上了門閂。

  小海也不說話,直接把她就這麼捆著手腳直挺挺的扔在了滿是爛泥的草叢裡,
臉朝下。

  “嗚嗚——!”又臭又髒,好難受!她下意識的扭動,還沒翻過身,後腦勺
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整張臉都被按進了爛草根裡,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按著她的頭,另一隻手伸向她的裙子。

  他們學校的夏季校服不好看,但很好撕,向上一使勁,整片布料就從腰側裂
開,讓她腰部以下膝蓋以上就剩下了一條巴掌大的三角褲。

  “媽的,一股尿臊味。”小海皺眉罵了一句,一把把她的內褲扯到了膝蓋下
面。

  她的屁股發育的很好,已經是充滿彈性的渾圓肉丘,配合青春年華特有的細
膩光澤,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依舊誘人。只不過她大概從沒想過,自己充滿自
信的臀部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呈現在他眼前。

  “呸、呸!”他往手上吐了點唾沫,伸手抹到龜頭上,她屁股中間濕漉漉的
全是尿,倒是省了不少功夫。騎到她的屁股上,他喘著粗氣,像發情的野驢一樣,
使勁把雞巴往裡捅了進去。

  “嗚嗯!”屁股從中央傳來像要裂開一樣的痛楚,少女身體最嬌嫩柔軟的地
方被毫不留情的貫穿,破裂的處女象徵迅速變成了破瓜的血液,充盈在被男人占
據的小穴之中。

  他故意插入的很慢,抽出的更慢,就像是為了延長享受破壞她身體的喜悅。
她的臉埋在草根中,眼裡的淚泉水一樣湧出。她夢想過無數種和心上人合二為一
的場景,有溫柔的,有霸氣的,甚至還有略帶粗暴的,卻從沒想過會有現在這樣
的事情發生。

  龜頭緩慢的摩擦著從子宮頸到陰門之間的所有嫩肉,被刮過的地方帶給她火
辣辣的疼,卻帶給他酸麻透骨的享受。

  這樣簡單而粗暴的強姦就像一把鋸子,從中間要把她的身體鋸開,當小海開
始轉動腰杆,讓胯下的兇器在她傷痕累累的嫩穴中大力的攪動時,她又一次昏了
過去。

                (八)

  陳婧再次醒來的時候,小海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抽煙。

  她被扔在地上,死狗一樣靠著牆,眼前就是吊起來的母親。母親的身體劇烈
的扭動著,懸空的雙腿瘋了一樣的來回踢個不停,而老張就蹲在母親的雙腿之間,
根本不理那沒什麼力氣的飛踹。

  眼前的景象隨著意識的回復漸漸清晰起來,她這才看清,老張的手裡拿著一
把鉗子,手死死的捏著鉗柄,鉗嘴就伸在母親的股間。

  她沒法想像那是怎樣的一種痛,不管是柔嫩的花瓣還是被手指摸到都會感到
心悸的嫩豆,一被那樣的鉗子鉗住,一定是連撕心裂肺都無法形容的疼。

  老張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和他平時修自行車的時候差不多。就像他的鉗子緊
緊鉗住的並不是一個成熟女人最脆弱的地方,而是一輛破車上應該被拆掉的零件。

  看著這種慘景,陳婧感同身受的夾緊了雙腿,這才注意到雙腿中央撕裂的痛
楚,她這才想起,自己被小海強暴了,在那個爛草窩子裡,臉壓在草根上,母狗
一樣的撅著屁股被操了。

  還留有異物感的小穴裡熱呼呼的流出來了什麼東西,應該是小海的精液,她
看著自己赤裸的下體,又哭了起來。

  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她終於絕望的認清了這個現實。

  疼痛終於超出了她母親能承受的極限,赤裸的婦人抽搐著昏了過去,老張站
起來,扯著她母親的頭髮,呸的往臉上吐了一口噁心的濃痰,接著張開鉗子,一
把鉗住了原本是乳頭的地方。

  豐滿的肉體猛地抽了一下,但緊閉的雙眼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老張哼了一聲,鬆開鉗子,坐到了小海旁邊,摸出一根煙,顫顫巍巍的點上。

  “借個火兒。”小海也摸出了一根,兩人坐在床邊,光著身子,安靜的吞雲
吐霧。

  陳婧已經害怕的大腦都有些麻木,對這詭異的情形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滿
腦子最後的想法,就是自己還有沒有活著離開的希望。

  小海不會捨得殺我的……不會的……我這麼好看,家裡又有錢,還這麼喜歡
他,我、我現在也算是他的人了,他不會讓我死的。不會的……即使不停地在心
裡重複著這樣的話,顫抖的心也已經得不到一點安慰。

  畢竟,她母親就掛在她的面前,遍體鱗傷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小海抽完嘴裡的煙,又摁滅在她母親的身上,接著開始穿衣服,也不說話。
一直到穿得整整齊齊,才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說:“幫我給嫂子帶個好。”

  嫂子?那個乞丐婆?那個瘋女人不是沒再出現過了嗎?不是跟別人跑了嗎?
她用力去想這些事情,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減輕心理的恐懼。

  老張頭也沒抬,含糊的嗯了一聲。

  走到門口,小海回過頭,像是有些不甘心的說:“你真不再想想了?”

  老張抬起手,搖了搖,沒有說話。

  小海最後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複雜,接著,他開門走了。

  她瞪大眼睛,絕望的盯著屋門關上,仿佛頭頂最後那根細線啪的一聲斷掉,
身下的地面好像消失了一樣,整個人都開始不停地下墜,下墜……

                (九)

  陳婧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老張,所以她現在才知道,這個總是蹲在水盆旁邊或
是坐在馬紮上的中年男人其實有多魁梧。即使母親被吊了起來,老張依然比她高
上半頭。而他的肩膀,也足足有普通女人一個半那麼寬。

  老張安靜的抽完了嘴上的煙,赤身裸體的站在吊起來的中年婦人身邊,眼神
開始在被吊著的女人和陳婧之間遊走。

  每當老張的視線落在陳婧身上,她就會嚇得渾身一陣哆嗦。她已經拿出了這
輩子從來沒用到過的所有謙卑,做出了長這麼大也從沒做出過的可憐樣子,可老
張的眼睛,依然像塊磨亮的石頭,無神,冰冷。

  “唉……”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拿起刀子在繩子上割了一下,赤裸的中年婦
女象灘泥一樣軟倒在地上,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哪裡看起來都和死人一樣一動
不動。

  接著,他走到陳婧身邊,揪著她的頭髮把她提了起來,一路拽倒了那張木板
床邊,一把把她推倒在上面。

  “嗚嗚!嗯嗯嗯——!”嘴巴還被那團噁心的肉堵著,陳婧只有拼命搖著頭,
用含糊的悶哼祈求著對方。

  老張跟著爬上了床,騎在她的腰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上衣,開始慢慢地撕
扯。就像撕紙一樣輕鬆,薄薄的制服一點點的變成了破碎的布條。裸露出來的胸
部十分飽滿,有著超出同年女生的豐盈,當胸罩也被從當中割斷,向兩邊彈開時,
從發育起就沒被別的男性碰過的潔白乳房輕易地落進了修車匠粗糙的大手之中。

  老張的手很黑,仿佛有永遠洗不掉的油污,陳婧的乳房很白,好像從來都沒
被碰過的瓷器。黝黑的手搓著潔白的乳房,構成令人不願相信的淫靡情景。

  “嗚——!”好痛……陳婧痛苦的扭動著身體,胸脯傳來的疼痛和強烈的屈
辱讓她不甘心的掙扎,徒勞的悶哼。

  老張揉的很用力,手指緊緊地捏著粉色的乳暈,油黑的指甲已經掐出了紫紅
的印子。就像他捏著的不是青春少女的酥胸,而是打足了氣的車胎。

  這樣蹂躪了一陣,老張抬起了上身,就那麼坐在陳婧的腰上,盯著她浮現出
淤痕的乳肉,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陳婧疼的渾身是汗,牙齒都咬到了嘴裡的肉塊中,滿口腥臭。

  如果能說話,她最想問的就是為什麼。她想不出,她怎麼也想不出。

  老張抬起屁股,抱著她的腰把她往裡挪了挪,伸手去解她腳踝上的鐵絲。鐵
絲在剛才小海的強暴中已經勒破了襪子,在腳踝上也勒出了一道血印。他一邊解
開鐵絲,一邊把抻在她膝蓋之間的內褲扯了下來,隨手丟到一邊。

  陳婧急促的呼吸著,瞅准了老張偏頭脫她左腳鞋襪的機會,右腳一屈,用盡
所有的力氣蹬了上去。

  老張大概沒想到她還有力氣反抗,身子一歪摔倒了床下。她連忙滾向床邊,
扭動著讓雙腳站在地上,腳掌已經被鐵絲勒的完全麻木,踩在地上就像有幾萬根
細針在刺,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踉蹌著沖向了屋門。

  只要推開門……沖出去,只要能沖出去……我一定讓他們兩個不得好死!她
踩著粗糙潮濕的地面,側過身子用力的撞向了屋門。門閂根本沒有插,只要衝出
去,只要衝出去……

  砰!

  肩膀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反作用力把她直接頂回到地上。

  她睜著眼看著屋門,絕望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海,從外面把門鎖上了……

                (十)

  “啪!”“啪!”“啪!”

  三記耳光之後,陳婧被扔回到那張木板床上。這是她第一次挨耳光,她人生
中的很多個第一次,都在今晚成為了歷史。

  眼前飄舞的金星中,老張醜陋的臉湊了上來,那石頭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
她,越湊越近。

  “嗚嗚嗚——!”大腿根部傳來撕裂的疼,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腿被好
像生物實驗裡的青蛙一樣,難堪的張開到兩邊,隨著火辣辣的痛楚進入到身體裡
的,毫無疑問就是老張的那玩意。

  竟然……竟然被這樣的男人……陳婧羞恥的搖晃著身體,用頭去撞著背後的
床板,儘管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她依然無法接受。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
她是人人羡慕的掌上明珠,她是眾星捧月的四中之花……她怎麼可以被這樣的一
個修車匠強暴……

  這一刹那,她甚至忘記了,她的母親就躺在旁邊的地上,她的父親被人割掉
了命根,生死未蔔,她只知道,自己被老張幹了,在這張破木板床上,在小海剛
上過她之後。

  “嗯嗚……嗚!嗚嗚!”

  從鼻腔裡發出苦悶的呻吟,赤裸的少女羞憤的用腳踢著身上男人滿是黑毛的
黝黑胸膛,卻無法阻止擺動的雙腿之間,節律抽插的兇器。

  老張的動作單調而粗暴,粗黑的手掌握著柔軟的乳房,手指緊緊地捏著,虎
口露出的櫻紅乳頭都因此而充血,他的屁股拉出的時候很慢,壓下去的時候卻很
快,龜頭先是刮出小海留在裡面的殘餘白漿,再借著那股潤滑狠狠地刺向最深處。

  嬌嫩的陰唇原本就已經紅腫起來,綻放出的秘裂內部已經是血紅的顏色,恥
丘周圍已經隆起好像饅頭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老張姦淫的陳婧,比剛才丟失
處女的過程還要痛苦,甚至痛苦到讓她連昏厥都不可能,意識才剛剛游離出去,
就被花芯周圍刀割一樣的裂疼拉回原處。

  漸漸地,她連踢腿的力氣也消失不見,雙腿軟軟的張開到了老張的身體兩邊,
僅剩下白皙的小腹隨著老張的巨物進出的節奏重複著微微隆起、平復的過程。

  可能是嫌膝蓋跪在床上有些硌,老張停下動作,起來站到了床邊,抓著她的
雙腳把她也扯了過來,屁股半懸在空中。架起她的雙腳,老張喘息著捏著她柔軟
秀氣的腳丫,開始繼續他老牛一樣的耕耘。

  細嫩的田地被犁出了血,比破處的時候還要多。鮮紅的印子一路蔓延到渾圓
的屁股下,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就在這樣一次次的衝擊中,陳婧又一次失禁了,尿液沒有任何力道,直接順
著重力的方向流了下去,私處的傷口被尿液刺激,又是一陣熱辣辣的痛楚。

  因疼痛而本能收縮的肌肉卻讓傷痕累累的甬道又一次抓緊了插在裡面的肉棒,
老張嗯嗯的哼著,夾緊了屁股加快了前後搖晃的速度。

  熱乎乎的精液灌進她肚子裡的時候,她的整個下身都已經麻木,肚臍的下方
刀絞一樣的難受。

  在她裡面插了一會兒,老張才慢慢退了出來,巨大的龜頭離開紅腫的肉縫時,
發出輕微的拔出塞子一樣的滑稽聲音。

  他看著面前的陳婧軟癱在床邊的裸體,從旁邊摸了一根煙,掏出那油膩膩的
打火機,點上,坐了下來,靜靜的抽著。

  沉默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一直端坐著好像石像一樣的老張終於站了起來,
他把手上的煙頭彈到了地上的中年婦女身上,接著轉過身,又開始撫弄著陳婧的
胸部。

  陳婧無力的躺在那兒,雙腿垂在窗邊,精液混著血色順著她勻稱的大腿向下
流,乾涸成紅白相間的道子。

  老張揉了一會兒,下面那根東西又硬了起來。他站起來,把她的雙腿分開,
扶著肉棒向裡頂去。

  那裡已經腫得只剩下一道細縫,不過黏乎乎的還是很滑溜,老張插到半截,
陳婧的臉就已經疼得連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看著她幾近崩潰的臉,老張抬高她的雙腿,狠狠地把屁股壓了上去,然後,
他笑了。

  不是修車攤子上那禮貌客氣的微笑,而是真正的愉快和滿意的笑。

  他笑著在她的身體裡衝撞了幾十下,接著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突然撤了出
來,從一邊抽出一根自行車的輻條,對準那被他鑿出的紅腫小洞,用力捅了進去。

  “嗚嗚嗚嗚嗚——!”陳婧猛地瞪起雙眼,身子像出水的鯉魚一樣劇烈的挺
動著。

  老張一邊笑著,一邊按著她的肚子,拿起第二根,插入。接著是第三根,第
四根,第五根……

  被撐開到極限的肉穴再也插不進任何多餘的東西,老張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著面前陳婧抽搐的腿根,伸出手扒開了礙事的陰唇,把手
上最後一根輻條順著上方另一處更加狹窄的小洞刺了進去。

  一股尿液順著金屬細條流了出來,隨著刺入到更深的地方,流出的液體開始
帶上了淡淡的紅色。

  陳婧翻著白眼,嘴角流出混著血沫的口水,當那根輻條的大半根都消失在她
的尿道裡時,她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兩下,軟軟的平靜下來。

               (十一)

  這次陳婧並沒能暈過去多久,雖然已經麻木的下肢漸漸失去了痛覺,但胸前
的疼痛依然強烈而清晰。

  她睜開眼,往鑽心的痛楚所來源的地方看過去,她看到的,是剛才那把鉗子。

  她只能看到鉗子,卻看不到自己曾經嬌美的粉色乳頭。因為那嬌小的蓓蕾,
已經完全被冰冷的鐵器咬住,成了閉合的金屬牙齒中看不出形狀的肉片。

  老張拿著鉗子,安靜的看著她扭曲的臉,眼睛依然像磨光的石頭,渾濁且沒
有溫度。

  看她醒了過來,老張鬆開了手上的鉗子,順手在已經不成形狀的乳頭上捏了
一把,然後回過身,彎腰撩開了垂下的床單,從床底下拖出了什麼東西。

  接著,她被從床上拖了下來,面朝下仍在冰涼的地上。

  老張揪著她的頭髮,讓她抬起頭看向床邊的地板,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死豬
一樣裸躺在那兒,手腳都被極細的鐵絲勒緊了腕部,變成四塊紫紅色的肉,肥白
的大腿根部,屬於男人的象徵已經消失不見,僅剩下一個仍在冒血的可怕傷口。

  眼前一陣發黑,陳婧的胃裡開始不由自主的翻騰。她終於不得不相信,自己
嘴裡咬著的那塊爛肉,就是自己老爸的命根子。

  他父親的臉色已經和紙一樣煞白,但還沒死,腫起的眼皮下還是能看到乞憐
的眼神。

  老張蹲下去,解開了他嘴巴上勒著的繩子,從他嘴裡掏出一團像是男人內褲
的破布。

  她父親立刻開口求饒,聲音虛弱的好像馬上就會死掉,“張同志!張同志…
…你放過我吧,求求你叫救護車,我、我絕對不報警,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你饒了我吧!那片地方的事兒和我無關啊,我是收了錢,可那都是老吳騙我,那
些流氓也是他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有什麼損失,我賠,我什麼都賠你,
你老婆死了,我……我給你找個老婆,不行,不行就我女兒,你叫救護車,我回
頭就把她送到你家去。要不你看上誰了你說,你想要什麼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一定滿足你……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她失神的看著哭的眼淚鼻涕齊流的老爸,突然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徹底的崩
壞,碎成了稀裡嘩啦的一堆垃圾。

  或者,原本這一切就都是包裝精美的垃圾,只不過她生在其中,便理所當然
的不願意去好好的看看。

  原來……人到了死前腦子果然會變得清醒呢。陳婧流著淚這樣想著,她知道,
今晚就是他們一家的死期。

  老張歎了口氣,又把那塊布塞進了已經語無倫次的男人嘴裡,接著開口說:
“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我?”他的聲音還是厚實而平穩,一點也不像做出了殘忍
虐待的傢伙。

  她父親開始拼命地點頭,泛著油光的臉諂媚的就像見了頂頭上司,如果不是
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簡直就像一條正在乞食的哈巴狗。

  老張緩緩走到角落,拿起一個大鐵皮桶,慢悠悠的走了回來,打開蓋子,把
裡面的油嘩啦倒了出來,全澆在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身上。

  “我要你們死。”老張慢慢地一字字說,拖著她父親扔到了她母親的身上,
接著抓起她,按在她父親的背後。

  屋子裡開始充斥著刺鼻的味道。

  陳婧已經沒力氣也不想掙扎了,她的腦海裡漸漸變成了一片空白,老張把她
的腿扯到兩邊,她也沒有再做出任何反應。

  “不知道這操蛋的死法報紙上敢不敢寫出來。”老張念叨著,扒開了陳婧的
屁股,把粗大的雞巴用力插到了她的屁眼裡。被澆了油的屁股滑溜溜的,老張揉
了兩下,抱著她的腰操了起來。

  陳婧低低的哼著,纖細的腳趾蹬住了地面,卻使不上力。她好像已經對痛苦
沒了反應,只有老張壓到露在外面的那一把輻條的時候,她才會微微昂一下頭,
背在背後的雙手無力的抓握一下。

  很快,屁眼裡的肉棒就膨脹到了極限,老張抖抖嗦嗦的從旁邊的床上摸過了
那個滿是油污的打火機,把一根煙叼在了嘴裡。

  肛門深處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入的時候,已經接近昏迷的陳婧聽到了打火石發
出的嚓的一聲。

  無窮的熱浪,隨之席捲了一切……

               (十二)

  小海蹲在原本是修車攤的地方,身邊停著那輛破自行車,面前用黃土堆了巴
掌大的兩堆,他叼著煙,安靜的看著。

  天氣很好,陽光也很燦爛,周圍的地面都被曬的有些耀眼,只有他面前的土
堆,被他的影子籠罩。

  “哎?這不海哥麼?”幾個小混混看到了他,勾肩搭背的溜達了過來,“老
張都燒成人棍了,你還來這兒借火兒?”

  小海沒吭聲,只是在那兒蹲著。

  “對了海哥,你不會真的退學了吧?你這時候去打工,也賺不到啥錢,給阿
姨治病絕逼不夠啊。你還是告訴兄弟幾個,哪個龜孫子害的阿姨摔成那樣,兄弟
們保准給你弄出醫藥費來。他再牛逼,總不能傷了人不賠吧?”一個和他關係很
好的小子蹲在一邊,大聲說。

  “不用了,他們賠了。”小海看著那兩堆黃土,平靜的說。

  “哦……那就好。”那小子撓撓自己的黃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馬子的
事,可要節哀啊。我跟兄弟們說,他們都說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那個老張發起
狠來這麼牛逼,一個人幹了他媽七條人命啊。聽我哥說,他媽那姓吳的老闆家裡
都被血糊了牆了,兩兒子從屁眼到雞巴都戳透了,老婆奶子都被割了扔鍋裡燉了。
嘖嘖,真他媽幹的出來。”

  這種在報紙上僅僅一筆帶過的血案最容易成為七嘴八舌的內容,後面那幾個
混子也跟著聊了起來。

  “我聽人說老張就是個變態殺人狂,被通緝了十幾年了,沒抓住。也不知道
陳婧他們家怎麼就惹了他了。”

  “仇富,我覺得是仇富,現在的窮逼,就雞巴見不得別人有點錢。”

  “屁,瞎胡扯,網上可有人爆料了,老張的老婆發瘋去攔推土機,下半身直
接給他媽碾爛了。說是就地就直接埋了。”

  “怎麼我聽說的是他老婆瘋了去北大院白樓子門口鬧,叫幾個小流氓弄走了
就沒影了?是關神經病院了吧?”

  “沒影個雞巴毛,前幾天報紙還說有個瘋婆子被流浪漢輪奸了扔河裡了,要
我說那就是老張媳婦兒。不然怎麼死了個大活人連個名都沒提。”

  “沒提的事兒多了,這次大小死了八個,不都只說了個姓嗎?都他媽瞎猜,
我聽說老張以前可是當過兵的,還當過小老闆。一個瘋婆子能讓他這樣?要我說
他肯定是看上陳婧了,強姦殺人,他老婆沒了,憋的唄。”

  “滾你的蛋,過了巷子頭就有小髮廊,五十塊錢吹一管兒,八十就能來一炮,
強姦你妹。”

  話題就此開始轉到了和婊子打炮的經驗交流上,這幫沒心沒肺的小子本來也
不關心究竟發生了什麼。最開始那個黃毛掏了根煙點上,小聲說:“海哥,我哥
正跟這個案子呢,陳婧死前好像真讓老張給操了。你說你們之前不還是鄰居呢嘛,
這老頭怎麼這麼不地道啊?”

  小海還是沒說話,嘴上的煙也沒吸,煙灰滿滿的堆積,變長。

  他把煙從嘴裡拿下來,順手奪過黃毛那根,把兩根煙小心的放在了兩堆黃土
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推上身後的破自行車,晃蕩著邁開了步子。

  那黃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那兩堆黃土,也沒敢把煙拿回來,一溜小跑跟上
了小海,還有些納悶的小聲問:“海哥,陳婧一家三口都掛了,你怎麼就弄了倆
墳包啊?不願意拜祭她爹?”

  小海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著,身後的影子漸漸離開,陽光又照到了那
兩堆黃土上。

  那兩根煙就那麼擺在那兒,煙灰慢慢地變長,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煙頭顫了顫,一截灰,落在地上。
2013-9-4 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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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ppozha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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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就是老张和傻婆仔的孩子?
2013-9-4 2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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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zx1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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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章非常好
我是第一次看到沒有激烈的肉戲
卻依舊引人入勝的文章了

我猜那兩個墳墓是給老張和他的傻婆娘的
而不是給那一家三口的
2013-9-4 21: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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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oge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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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黑暗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点茫然哦
2013-9-4 2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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