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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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逃婚情婦 作者:唐娟  
 
Alex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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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 作者:唐娟

第一章

  何心蓮身上穿著綴滿蕾絲薄紗的結婚禮服,兩手托著小巧的下顎,坐在滿系
著玫瑰花的梳妝鏡前,瞪著鏡子中那個回望自己的娃娃臉發呆。

  是的,今天是她的婚禮,也是她最倒楣的日子。

  從小,她就是一個很聽話的乖小孩,大學畢業後考上研究所、留在學校當助
教、然後順利升上講師……她的工作和生活一直就很順遂、安逸。

  可是自從父親打算把她嫁給「唐氏」集團的唐司言後,她就再也不是父親心
中的乖女孩了。從試著溝通、據理力爭、到冷戰-

  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可是父親竟然還是頑固地要把她嫁給那個姓唐的。

  當然,她不是沒有理由就隨便反抗她最愛的父親. 原因是她太清楚唐司言是
一個怎樣的壞男人!

  心蓮以前的高中同學,孟品萱,就在「唐氏」集團當秘書,巧合的是,孟品
萱就是唐司言的個人秘書,因為這個緣故,唐司言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心蓮早就
從孟品萱那裡解得一清二楚!

  根據孟品萱告訴她的,唐司言這個人拼湊起來只有九個字形容-

  浪蕩、下流、無恥、不要臉!

  憑著花不完的鈔票和一張小白臉,唐司言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不是明
星,就是交際花,自以為是女性殺手!

  老天爺!她怎麼能嫁給這種弳心、低級、沒有水準的男人!?

  更可恨的是--唐司言玩弄了品萱的感情!

  連自己的秘書都不放過,這種男人就算結了婚,也會不安於室!

  「心蓮。」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就是孟品萱。

  心蓮轉過頭,看到品萱微微發紅的眼楮。「怎麼了?你哭了?」

  「沒有……心蓮,祝你結婚快樂!」孟品萱強顏歡笑,哀怨地道。

  看到心蓮穿上婚紗的模樣,那張像只果一樣嬌俏紅潤的臉蛋、嬌艷欲滴的紅
唇、彎彎的眉毛、塗上睫毛膏後更加明亮動人的大眼楮-

  她美得像一個仙女!孟品萱自慚形穢地別開臉,眼底的哀怨更深。

  「品萱……」心蓮已經猜到品萱為什麼哭,她難過地望著好友,不知道該說
什麼好。

  品萱的打扮仍然光鮮亮麗,可是她臉上的妝卻掩蓋不了憔悴。

  心蓮解,更能體諒--男友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換成她是品萱,說不
定會更難過!

  「沒什麼,只是來跟你說一聲祝福的話,一下婚禮就開始了,你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孟品萱帶著哭音,說完話就掩著臉跑出去。

  「品萱!」

  心蓮蹙緊眉頭,轉頭瞪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自語︰「不能嫁、不能嫁!絕
對不能嫁給這種人……」

  然後,她輕輕蹙起眉頭,了一口氣。

  現在她人都已經在新娘休息室裡了,外頭的賓客想必已經來了八成,這時候
就算她再不想嫁,還能逃得了嗎?

  她可以想像得到父親臉上的笑容,還有她美麗的母親,現在肯定正忙著接待
李伯伯、陳伯伯、孟叔叔、張阿姨……

  這些長輩全都是父親生意上的朋友,他們幼著父親的面子來觀禮,要是自己
在這緊要關頭做出讓父親丟臉的事-

  心蓮胸口一跳。

  做出讓爸爸媽媽嚇一跳的事……可能嗎?

  一直是一個乖女兒,從小到大根本不知道叛逆為何物的她,真的能做出這種
事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呢,何心蓮?從小到大你就沒有叛逆過,就這樣嫁人了,
你甘心嗎?」她嗲嗲軟軟的聲音,正輕輕對著自己說.

  是啊,她真不甘心。

  在沒有真愛下,要她嫁給那種花心的男人,一輩子被欺負、永遠都不可能
解愛情是什麼,她怎麼會甘心呢?

  心蓮從國中開始就喜歡看愛情小說,每次她都把自己想像成是小說裡的女主
角,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可是她的生活太封閉了!不是學校就是家裡,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她夢想中的
白馬王子。

  「逃吧、逃吧,何心蓮……不逃的話,你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是心頭的惡魔嗎?心蓮居然聽到有聲音這麼催促著她。

  屏著氣,心蓮瞪著鏡子裡那個眼底閃爍著光芒、臉蛋紅撲撲的、一臉躍躍欲
試的女孩……

  這是自己嗎?看起來是很像要結婚的新娘……

  心蓮「噗哧」一聲笑出來。

  下一刻,她從鏡子前站起來,不再遲疑地拉下結婚禮服上的拉鏈,迅速脫下
累贅的層層婚紗,換上原先的只果緣背心和白色貼身長褲。

  然後,她打開教堂側邊的氣窗,輕輕巧巧地跳上窗台.

  回眸再望新娘休息室一眼,看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新娘禮服,她突然有一股
解脫的快感……

  對啊,逃就逃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找到了真愛,就會證明父親一心想控制她的愛情,
在二十世紀的今天,這種落伍的觀念、不民主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再也沒有猶豫地跳下窗台,落在室外,她仰起臉,正對著驕陽。

  心蓮抬起手擋在額頭,向著親吻她的陽光露出欣喜的笑容……嗯,天氣真好。

  今天,是一個理想的逃婚天。

               *****

  唐司言看了一眼手,上午九點整,距離他婚禮開始的時間,只剩下三十分
鐘。

  他皺了一下眉頭,用力踩下油門,心愛的FerrariF50敞篷跑車立
刻像箭一樣加速飆出。

  除了擔心會在自己的婚禮上遲到,對女方家屬失禮外,他冷俊的臉孔沒有一
絲多餘的表情。

  唐司言,身為唐家最冷靜、穩健的繼承人之一,從唸書開始,到得到學位、
進入家族企業……他向來聽從家族的安排,沒有第二句話。

  縱然,他並不滿意奶奶連他的婚姻也要插手干預.

  唐司言咧開嘴,想起大學時代,他曾經有過一段連家族也不知道的放蕩時期
……

  車子轉入一條小道,離結婚禮堂只剩下不到100公尺的距離,應該趕得及
換上禮服,順利完成這樁他並不重視的婚禮.

  開出小道後,車行進入大路,不久就開到教堂大門.

  「阿言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到!」一名鵝蛋臉、眼珠黑如點漆、眉宇間滿是
著靈秀之氣的漂亮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唐司言面前。

  女孩名叫唐心欣,她是唐司言、唐司漠和唐司雋最小的妹妹,也是唐氏家族
唯一的小妹。

  唐心欣是在美國出生的,現在她和唐司言的母親定居在美國。

  「心欣!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乍見到小妹,唐司言除了高興外,還有
一絲驚訝。

  「知道你要結婚,我當然要回台灣觀禮了!我回來已經一個星期,只是你一
直不知道而已。」唐心欣甜甜地道。

  唐司言挑起眉,眸中掠過一抹詭光。「是嗎?」他伸手撥亂心欣的長髮。

  唐心欣嘟著嘴,躲過大哥的怪手。

  「阿言哥哥,你還沒回答我,怎麼現在才到?」唐心欣再問。

  「早上一個會耽擱了。」唐司言咧開嘴,簡單向小妹解釋。

  「是嗎?」唐心欣眼珠子轉了一圈。「我聽阿雋哥哥說,昨天你還打算搭今
天一早的班機到法國出差……」

  「咳,來不及了,我去換衣服!」唐司言轉身就走。

  唐心欣不屈不撓地追到她的阿言哥哥面前,嬌甜的小臉對著她的阿言哥哥綻
開一記美美的笑容-

  「沒關係,只要你給我阿洛哥哥的手機號碼,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奶奶的。」

  唐司言腳步僵住……這個小惡魔!

  「說實話,心欣,我沒有阿洛的手機號碼. 」他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
助。

  唐洛躲了心欣三年,唐家所有的兄弟都知道--阿洛的手機號碼絕對不能給
心欣!

  唐心欣了一口氣,閃亮的眸子倏然變黯。「我以為阿洛哥哥會來參加你的
婚禮……」

  看到心欣可憐兮兮地垂下臉,唐司言畚了一口氣,只好又看了一眼手. 「
真的來不及了!」他愛莫能助地道,只能狠下心轉身走開.

  「阿言哥哥!」唐心欣再一次叫住他。

  唐司言停步,猶豫了片刻才轉過身,挑起眉替代疑問。

  唐心欣臉上的愁容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眉宇間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頑皮的
慧黠,顯而易見,她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是裝的。

  「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頓了頓,唐心欣才往下說︰「奶奶她--她
決定取消婚禮了!」

  聞言,唐司言愣住,隨即皺起眉頭. 「別開什麼玩笑了,心欣。」

  一定是他不肯說阿洛的手機號碼,這小妮子就懷恨在心-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一個婚禮是不可能只有新郎的。」唐心欣盯著她大
哥,清澄的眼眸倒十分坦然。

  「心欣,你在胡說什麼?」唐司言的口氣轉而冷冽。

  他是唐家最謹慎、最奉行家族傳統的男人,他的人生向來不容許出錯,何況
是一樁他本來就不想要的婚姻!

  「我勸你還是別進去吧……」唐心欣含糊地道,她星星一樣閃亮醉人的眼眸,
射出一道清亮的詭光。

  「心欣,把話說清楚!」唐司言的神色轉而嚴峻。

  「阿言哥哥,聽說你連拍婚妙照的時候人都沒到,對不對?」唐心欣忽然這?
問。

  唐司言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 「不要轉移話題--」

  「唉,第一次聽到有人的結婚照是合成的,這麼沒有良心,如果我是新娘子
也想逃跑。」唐心欣自言自語地道。

  聽到這裡,唐司言再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逃跑?!

  唐司言沉下臉。「心欣,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唐心欣抬起臉,清清亮亮的大眼楮瞅住她向來七情不動的阿言哥哥,忽然綻
開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說--新娘逃走了。」

  唐司言腦子裡「轟」的一聲,他一直以來引以?豪的意志力,頓時被一股強
烈的憤怒蒙蔽……

               *****

  從婚禮上逃走的時候,心蓮根本沒想到要帶多餘的錢.

  在外面流浪了兩天,提心吊膽地住了一晚廉價汽車旅館,隔壁房間不斷傳來
「嗯嗯啊啊」的慘叫聲,嚇得她一個晚上不敢睡,還要擔心隨時會有走錯房間的
醉漢闖進來!

  第二天心蓮一大早就結帳逃出旅館,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四個字來形容!

  左思右想之際,只能去投靠最好的朋友--江心岑。

  剛好心岑要到美國找江伯伯和兒子江維,心蓮借了公寓,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才起床找東西吃。

  身上的錢已經快用光了,再不想想辦法就糗大了。

  她現在是逃婚,所有的人肯定找她找瘋了!學校又不能去,心蓮只好到街角
買一份報紙,打算找一份臨時工作。

  在求職欄上看了半天,好的工作全都要學歷證明,偏偏她匆匆忙忙跑出來,
連信用卡都沒帶,哪來的證明?

  不用學歷證明文件的工作,全是什麼「月入數十萬、免經驗、免保人」,心
蓮看得頻頻皺眉頭.

  現在連十二、三歲的美眉都知道,這種徵人廣告一看就不是什麼正派的工作!

  心蓮看來看去只有汔氣的份,只好利用心岑家的電腦上網,想找看看有沒有
其他的工作機會。

  突然,求才網站上一則廣告吸引了她的目光-

  「誠徵電腦打字快速、文筆通順者,諳英文者尤佳,免經驗、免保人,意者
請洽︰28285852。」

  雖然這則廣告也是免經驗、免保人,可是徵求專案明確,應該不是什麼怪怪
的工作。

  心蓮猶豫了一下,就拿起話筒,撥了網站上登載的電話號碼.

               *****

  「唐氏」集團裡的員工都知道-

  最近各人的皮要繃緊一點,最好不要犯錯,要不然就會被唐司言「K」得抬
不了頭走出辦公室。

  「唐先生。」唐司言的私人秘書姜文硬著頭皮敲門.

  姜文當然看得出唐司言的臉色不好看!

  自從二十多天前,那場讓唐司言顏面掃地的婚禮結束後,經過這半個多月,
他就算不適應,也早就習慣了!

  唐司言連頭也沒抬,只動了下眼皮,示意姜文有話快話、沒事就最好趕快閃
出他的視線-

  最近半個多月,他的脾氣簡直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唐司言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被一個該死的、任性的、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整得那麼難堪!

  更讓他生氣的是,事後何家夫婦雖然頻頻道歉,卻又無法解釋女兒失蹤的原
因。

  這擺明故意讓他難堪!何心蓮會莫名其妙地失蹤只有一個理由-

  她不想嫁給他!

  看來何煥昌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女兒,才會造成她今天任性、完全不顧後果的
舉動--在眾目睽睽的結婚典禮上,膽敢放他唐司言的鴿子。

  「唐先生。」姜文敢硬著頭皮敲門,當然有事。「這個月集團在香港的電信
費用,又不正常地爆增了一千多萬--」

  「這件事不是交給Jeffrey處理了?」唐司言頭也不抬地問。

  這種莫名其妙丟掉幾千萬的小case當然輪不到他唐司言--「唐氏」集
團香港、亞洲分部的總裁插手。

  「呃,這件事香港警方已經介入了,Jeffrey恐怕無法辦妥。」姜文
道。

  聽到這裡,唐司言終於抬起頭,臉色卻非常平靜. 「香港警方早就該插手了。」
他淡冷地道。

  姜文挑起眉。「唐先生,您的意思是--」

  「這很明顯的是有組織動員能力的犯罪集團,以十分老練的手法盜用公司電
信密碼和電話號碼. 」唐司言分析。

  「沒錯,」姜文佩服地道︰「系統被設定,這支電話的盜打者,可以從世界
各地打到台灣,他們這?做的目的是--」

  「替顧客節省電話費,增加花費意願、提高客戶光顧的比率。」唐司言撇起
嘴冷笑。「現在的黑色組織也開始企業化經營了,這不是簡單的腦袋能想出來的
生意點子!」

  「可是,他們用電話做什麼生意?」美文還是不懂。

  唐司言撇起嘴,隨手就拿起手機,按下一組字串,正是公司被盜打的那支電
話號碼.

  話筒裡傳來兩下嘟聲後,立刻被接起-

  「您好,我是Johin,今天心情好嗎?要不要我陪您聊聊……」

  唐司言挑起眉,隨即舉高話筒,話筒那一邊的女聲,越來越大膽的說話內容
立即傳入姜文耳裡.

  姜文聽得一愣一愣,只能傻笑。

  「老天,這是--這是什麼東西?!」姜文接過電話掛斷。

  「男人都喜歡的東西!」唐司言沒有笑容地扯開嘴角,一言以蔽之。

  姜文抿嘴微笑。「唐先生,那麼您打算怎麼處理?」

  「電話只要不在香港和台灣本埠接通,系統就會自動轉到剛才的主機,利用
行動電話撥號效果也一樣!」唐司言頓了頓,往下說︰「這個組織很狡猾,頂多
能遏止對方放棄我們的號碼、迫使他們轉移陣地,要抓到幕後黑手,香港警方恐
怕無能?力!」

  「這麼說我們不是束手無策了?」姜文問。

  「當然不是!」唐司言咧開嘴,貴氣的俊臉突然露出一股邪性的氣息。

  姜文疑惑地挑起眉。

   唐司言沈緩地撂下聲-「我們當然要主動出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9-9 14:35 編輯 ]
2013-8-16 0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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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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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蓮沒想到,她在網站上找到的工作,竟然還是跟報紙上那種怪怪求職廣告
脫離不了關系!

  隻不過這份工作不用「本尊」現身,隻要在電腦上打打字、或者拿起電話和
對方聊聊天,錢就可以轉到公司替她開的戶頭,好處是她不必曝光,「上班」時
間也很自由。

  幸好心蓮還有随身帶着身分證,辦一個銀行戶頭還不成問題,否則她恐怕連
這種工作都找不到了!

  不過心蓮隻敢選擇在電腦上和「買家」用文字「交易」,教她真的拿起電話,
用嗲聲嗲氣的聲音和不認識的陌生人說一些限制級的話,那她甯願餓死算了!

  昨天做了一個晚上的心理建設,心蓮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打開電腦,按照公司
吩咐,利用心岑家的電話線撥号,到免費聊天室等待「客人」上門.

  這家公司之所以利用免費聊天室,主要是避免麻煩上身。

  她一進去就先選擇一對一「聊天」物件—

  「單身、二十到三十歲之間、身高一八O以上的帥哥、有正當職業、沒有不
良嗜好……」

  老天爺!心蓮望着電腦熒幕傻笑。用膝蓋想也知道,條件這麽好的人怎麽可
能會來這種地方找尋「慰藉」?

  可是要她按照公司的吩咐全部打上「都可」的選項,那她也未免太沒有人格
了吧?雖然隻是賺錢,可是也要賺得高興、賺得快樂啊!

  心蓮不再猶豫地按下電腦上的Enter鍵.

  本來她早就抱定如果沒有人條件符合,那她就上床去睡覺,忘掉肚子餓的痛
苦,可是電腦螢幕上竟然迅速出現一行字—

  「你好,漂亮美眉,原來你就是我的網路甜心!」

  網路甜心?惡!

  很典型的搭讪字眼,心蓮挑起一邊眉毛,敲着牙齒,覺得這個「帥哥」非常
油條!

  心蓮眯起眼,她生平最讨厭油腔滑調的男人——因爲這讓她想起那個害她到
色情聊天室來「賣身」的唐司言!

  她坐直身子,現在已經不是「職業道德」的問題了!她決定要好好戲弄這個
色欲薰心的傢夥—

  「你好,帥哥,原來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猛男。」

  對方立刻又回了一行字:「你知道我是猛男?」

  「當然知道啊!不是猛男怎麽敢上這裏?」心蓮故意嘲笑對方。是猛男才早
有一堆女人排隊等着約會,根本不必上這種要付費的聊天室。

  「那你猜猜我有多猛?」男人不在乎她的調侃。

  「啊,你好壞喔……人家怎麽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試一試?」

  心蓮眯起美麗的大眼睛——這傢夥果然沒兩句話就露本性了!

  「不要啦,我媽媽說不可以做壞事……」

  「什麽壞事?你知道我要你試什麽?」

  「你們男人最壞了——人家怎麽知道你要我試什麽?」

  「不知道就說我壞?你比我邪惡喔!」

  「什麽啦!人家聽不懂。」

  「聽不懂?要不要我報上卡号?」對方直接問她要不要信用卡卡号。

  「什麽卡号?你在說什麽?」心蓮裝迷糊。

  對方沈默了一陣子,心蓮還以爲他喜歡「直來直往」,不耐煩和她周旋,所
以就離線了。

  可是過了一分鍾,電腦螢幕上的遊标又開始移動:「你幾歲?」對方突然問,
口氣跟剛才好像也不太一樣。

  「十七歲啊,幹嘛?」心蓮随便扯一個年齡.

  「十七歲?開苞了沒?」

          一股血氣突然往心蓮的胸口湧—

  這傢夥!

  低級、下流、噁心!

  「你怎麽問人家這種話?好沒水準喔!」她恨死了,決心要跟這個色鬼投胎
周旋到底!

  「好,那有沒有男人玩過你?」對方又問出低級的話。

  「什麽玩?你這個人講話怎?這麽沒有禮貌!」恨得在電腦這端掐緊拳頭—
—她非把這個死鬼整死不可?

  「禮貌?」

  對方似乎在電話另一頭讪笑。心蓮忍辱負重,非要扳回劣勢不可!

  「禮貌是什麽東西?我以爲你喜歡刺激。」

  「刺激?你剛才的話很刺激嗎?」心蓮将他一軍。

  「不夠刺激?還沒進入主題,當然不夠刺激!」

  「什麽主題?你講話好奇怪喔!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要多少錢?」對方突然單刀直入。

  「什麽錢?哪有人這樣問的?」

  對方又沈默了一陣子,然後電腦出現一串号碼:

  「7678777777384946,到期日是2005年一月一号。」
對方輸入信用卡号和信用卡到期日。

  「你輸入這一串号碼幹麽?」心蓮裝做不懂地問。另一方面已經另外開一個
電腦視窗,把對方的卡号和到期日輸進公司資料庫。反正不敲白不敲,這個人分
明是送上門來的凱子,所以放心,她會狠狠「敲」到對方爽快爲止!

  「你說呢?」

  「人家怎麽知道?」

  「你倒是很會裝傻。現在身上穿什麽衣服?」

  「幹嘛?」

  「脫掉。」

  心蓮倒抽一口氣。脫掉?她皺起眉頭.

  「我幹嘛聽你的?」

  「我付了錢. 」

  「我又沒叫你付錢. 」

  「這麽沒有職業道德,不怕我告訴你們老大?」

  「我好怕喔,哥哥,好吧,脫就脫吧!」仰起頭大笑,故意拿了一件外套披
上,反正這個凱子又看不見!

  唐司言在電腦另一頭,微微挑起眉。

  「唐先生,再拖延一下就能查出對方的IP位置。」一名戴着眼鏡的金發男
子道。

  金發男子名叫Mike,是「唐氏」集團的網路高手,以前還沒進「唐氏」
時,他是網路上有名的駭客。

  Mike之所以會在這裏,主要是替他找出連線的另一方——也就是從對方
的最下層賣淫組織開始滲透。

  「還要多久?」唐司言坐在電腦螢幕前問,眼睛盯着電腦螢幕。

  「大概還要五分鍾。」Mike在另一台電腦前,飛快敲着鍵盤侵入系統,
突破一層層防火牆。

  唐司言「嗯」了一聲,略一思索,就飛快地在電腦上打下一行字:「你裏面
穿什麽衣服?」

  「什麽裏面?」心蓮故意裝做聽不懂。

  「胸罩是什麽顔色的?」男人更露骨。

  心蓮沈了一秒,強迫自己深呼吸才能往下打—

  「嗯……好像是紅色的吧!」

  「把外衣脫下來。」

  「嗯哼!」心蓮唬弄他。心裏恨恨地想,反正隻要每過十秒鍾,這個凱子就
要多花一塊美金。

  「現在,脫下裏面的内衣。」

  「不要啦……現在是十一月,脫掉内衣會冷的。」她故意跟對方哈啦!

  「那把内衣拉下來也行。」

  心蓮愣住,下一刻粉臉刷地一下脹紅.

  這這這——這個不要臉的混帳!

  「好美的肌膚」心蓮發呆的時候,對方又打了這一行字。

  「笑死人了!你怎麽知道!」心蓮兇巴巴地質問他,忘了自己現在正在「交
易」。

              我有直覺……

  「胡說八道!」心蓮氣得臉孔脹紅. 她相信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視而不
見她的憤怒,故意說這?低級噁心的話!

  「乳房脹起來了,寶貝,你好美!」

  「你不要胡說喔,誰是你的寶貝!」心蓮固執地争辯,臉蛋早就紅得不像話
了!

  「害羞了?居然這樣就害羞了,真可愛!我會好好疼你的,寶貝,現在我要
吸你硬起來的乳頭……」

  心蓮倒抽一口氣——她的乳房好像真的發疼!

  「現在我正在咬你的小乳頭……」

  「不要臉!」心蓮激憤地痛咒,腎上腺素升高。

  看到對方的留言,唐司言這一頭咧嘴而笑。

  心蓮愣了半天,突然覺得全身發熱,猛地回過神,第一個動作就是趕快下線。

  她瘋了!爲什麽要忍受這個噁心的色狼這麽久?!

  難道就爲了一點錢這樣作賤自己嗎?

  「鈴鈴——鈴鈴——」

  電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來,心蓮猛地吓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遲疑了半晌,怕是心岑打回來的,她慢吞吞地走過去接電話—

  「心岑嗎?你到美國了嗎——」

  「胸罩是什麽顔色的?」電話那一頭,傳來年輕男人低沈、性感,微微帶着
一絲慵懶的聲音。

  心蓮吓得丢開電話筒,然後退了好幾步、好幾步——一直到不能再退爲止!
她站在房間角落瞪着電話發呆,好像電話會咬人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又沒告訴他電話号碼,他怎麽可能打過來……」
她吓得喃喃自語.

  過了好久,她才敢走過去拿起聽筒——電話筒裏隻傳來斷線的嘟嘟聲。

  她籲了一口氣,卻不敢把電話挂上,怕電話又響了……

  「我看,還是明天到街角的便利商店去問老闆,問問看他缺不缺顧店的小妹
好了……」她喃喃地道。

  才第一次上線就出師不利,已經吓得她再也不敢賺這種錢了!

               *****

  唐司言的俊臉上架着墨鏡站在街角,犀利的眸光透過墨綠色的鏡片掃過前面
一排門牌号碼,之後膠着在一幢舊式的五層樓公寓大門口。

  舊式公寓的大門根本是開的,唐司言走進公寓後爬上破舊的樓梯,找到三樓
之三号—

  他正好等待獵物出現.

  心蓮手裏提了一袋泡面,心情愉快地從街角的便利商店往回走。

  老闆對她還不錯,下班的時候還送了她幾包泡麵,這樣她今天的晚餐就有着
落了!

  走回心岑的舊式公寓,爬上三樓公寓後,心蓮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門,根本
沒察覺到後面有陌生人跟上來—

  「江心岑?」

  咦?心蓮倏地轉過身,瞪視戴着墨鏡的男人。

  「你找心岑有什麽事?」心蓮直覺反應地問。

  男人眯起眼,幽湛的眸光瞪着心蓮清妍妩媚的小臉,從上到下徹底審視了她
一遍。

  「你是?」唐司言眯着眼問。

  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微微夾着一股濃厚的異國口音,十分性感。

  「我、我是心岑的朋友,心岑到美國去了……現在我住在這裏. 」心蓮臉孔
微微脹紅.

  他有多高?一八0還是一九0?她得仰着頭才能看他的帥臉,不知墨鏡下那
雙眼睛長什麽樣……

  唐司言挑起眉,弧度優雅的嘴角蓦地勾出一抹笑。

  「小姐貴姓?」他淡淡地問,沙啞的嗓音卻顯得更低沈。

  「我、我姓何,叫何心蓮,你呢?你是台灣人嗎?」心蓮的心跳忽然有點快,
她心無城府地反問他。

  他的口音聽起來像是外國人,說不定還是日本帥哥……

           唐司言嘴角笑容霎時僵住—

  「何心蓮?」他念着這個名字,墨鏡後的眼睛慢慢眯起。

  心蓮下意識地點頭.

  唐司言摘下墨鏡,樓梯間的燈光昏暗,他直到這時才完全看清楚心蓮的臉蛋、
長相。

  不會錯——嬌小纖細的身材配上那張标緻的娃娃臉、迷離醉夢般的大眼睛、看起來像玫瑰花瓣般柔軟的小嘴、像塘瓷一樣白皙細膩的肌膚—

  她就跟婚禮上,那張合成婚紗照上的「何心蓮」一模一樣!

  除非世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否則他能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
的逃妻!

  「請問,你找心岑有什?事啊?」心蓮問,大大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呆呆
瞪着人家帥哥看—

  天啊,這個帥哥是竹野内豐的雙胞胎兄弟嗎?她不相信心岑會有這麽帥的朋
友——嗚嗚……不公平,她都沒有!

  唐司言原先還以爲住在這幢公寓的江心岑,就是和他在網路上「交易」的女
孩——沒想到竟然會意外抓到他的逃婚妻子。

  何心蓮,就算下輩子他也忘不了這個讓他蒙受恥辱的女人!

  如果何煥昌知道,他的寶貝女兒竟然在網路上公開賣淫,不知道會不會氣得
腦中風!

  「是有點事……我自我介紹,我叫Jack,我們可以進去再談?」唐司言
手裏拎着眼鏡,側頭點了下大門,姿态有點狂放,不太像平常貴氣、嚴謹的他。

  他嘴角再一次勾起懾魂的笑容,眼底卻凝了一層寒漠。

  心蓮沒留意到他的轉變,她不争氣地被人家帥哥的笑容迷住了,呆呆地瞪着
對方,隻差沒流口水,真是丢盡女性同胞的臉皮。

  「可是……有話還是在這裏說好了。」雖然帥哥的魅力不小,可是她也不是
笨蛋,不能讓陌生人進門,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唐司言黯下眼色,突然擡起手把心蓮纖細的身體圈在門邊—

  「你确定要在這裏說?」他的眸光變黯,低嗄的口音夾着濃濃的男人味。

  「什、什爲……」心蓮呆住了。

  他突然變得這樣雖然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也讓她女性的天賦覺醒、
敏感起來,她突然感到不安……

  「我有直覺……我還知道你下面也開始濕了……」唐司言壓下聲,突然說.

  心蓮腦子裏「轟」地一聲響,她全身僵住,接着頭皮開始發麻、嘴唇慘白,
根本說不出話……
2013-8-16 09: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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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第三章


  唐司言當然看得出來她不尋常的反應,咧開嘴,他俯首貼著她的耳邊沙啞地低語:「不信?那你伸手到內褲裏面摸一摸。」

  他說的,完全是兩天前兩人在電腦螢幕上的對白!

  心蓮全身發抖,她直了眼,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面,根本不敢看他!

  「現在,轉過身去,把門打開。」他壓低聲命令。

  心蓮動也不動,抬起大眼睛倔強地瞪向男人冰冷的眼神。

  「不想讓何煥昌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外頭做什麼,就轉過身去、打開門。」他陰沈地威脅。

  心蓮身體僵硬地轉身,娃娃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像快哭了┅┅

  他居然知道老爸的名字,他到底是誰?!

  男人用父親來威脅她,心蓮不能反抗,隻能按照他的指示把門打開—

  「進去!」他在後面逼迫她,低聲命令。

  心蓮慢吞吞地走進去,每踏一步就像囚犯要赴死刑場一樣漫長。

  「你、你是誰?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到了公寓裏,看到男人反手關上房門,心蓮幾乎快崩潰了!

  唐司言抿起嘴,性感的薄唇勾出一彎邪氣的弧度。「我是Jack,至於你,你背後的黑道集團怎麼聯絡?他們應該替你辦了一個戶頭,把銀行存款簿拿出來!

  「聯絡電話就是你上線的電話啊!公司替客戶省錢,讓客戶用免費電話,你要不是會員怎麼會知道電話號碼和上線的網址,還有密碼?」心蓮一邊回答、一邊慢慢後退。

  唐司言好整以暇地兩臂抱住胸口,冷靜的眼光像獵人一樣盯著她一步步移動。

  「當初你怎麼和對方搭上線的?」他質問。

  「我剛才已經回答你啦!你聽不懂國語啊?」心蓮嘟著嘴,一步步有計謀地蹭近浴室門口┅┅

  她記得浴室裏有一具電話,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現在那可是救命的電話耶!老天爺保佑啊!

  唐司言挑起眉。「你在電話裏直接應徵?他們怎麼調查你的身份?」

  「不必調查身份啊!反正有賺錢就有收入,這樣大家都有飯吃!」心蓮眼珠子飄啊飄,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就定位。

  唐司言眼睛瞇起—

  好厲害的一招!非常乾淨利落,完全不做直接接觸,這樣任何人都無法從線上身上著手尋線。

  看來盜用電話,不過是這個犯罪集團賺取暴利的零頭分支,背後一定有更大、更嚴謹的組織。

  「銀行存簿呢?拿出來!」他沈聲道。

  「什麼存簿?」確定自己已經退到浴室門口,心蓮突然一個轉身—

  「唉喲!」

  心蓮還沒跑進浴室就被揪住領子,更可惡的是,這個男人居然像抓害蟲一樣把她吊在半空—

  「喂喂喂,你這樣對一個淑女很沒有禮貌耶!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喔!」

  想落跑被當場活逮,居然還膽敢威脅人家,當真是活得太膩,不過她何大小姐自己可不這麼以為。

  「禮貌?」唐司言嗤之以鼻。

  「對啊,你快放我下來啦!」心蓮在半空中踢腳製造重力加速度,企圖以自己微不足道的體重把他累死!

  不過--對這個肌肉發達的G男來說,這招好像不怎麼管用,隻會反過來把自己累死說┅┅

  「存簿在哪裡?」唐司言涼涼地問。

  「要存款簿自己去找,我沒有啦!」心蓮和他槓上了!

  真是太不瞭解她的個性了!她像是那種威武隨便屈的人嗎?啐!

  唐司言瞇起眼,突然從一旁的置物架上抓起一台相機,然後拎著她走進浴室,反手關上門,然後丟下心蓮把她逼到角落—

  看到他塞住浴缸的排水孔、打開浴缸水龍頭,嘩啦啦的大水頃刻間注滿了一池,心蓮又驚又疑地睜著大眼瞪住他。

  「喂?你帶我進浴室幹嘛?放我出去啦!」是他擋在門口的,不是她怕了他,他不讓路,她可沒那麼笨自己送上去!

  唐司言嫌喳呼似地瞄了她一眼,吭也沒吭一聲。

  懷疑地瞪著他的舉動,心蓮嘀嘀咕咕地念:「你要洗澡,我可不想看,你快讓我出去啊!」

  唐司言終於抬起頭,目光正對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是我要洗澡,是你!」

  「我?」

  心蓮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的胸口,下一刻整個人已經被他騰空抱起來丟到浴池裏—

  「唉喲!」

  她慘叫,因為驚嚇過度,居然在不深的浴缸裏連喝了幾口生水!

  「你幹嘛啊!?神經病!」

  她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咒罵,委屈得快要哭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對她!這個壞蛋是哪裡冒出來的啊?討厭!

  「替你拍幾張照片留念。」唐司言皮笑肉不笑地冷言道。

  「我才不要拍照!你幹嘛笑得那麼陰險啊?!」心蓮終於睜開眼,果然看到他手裏拿著剛才臨時抓進來的相機,一副威脅人的架勢。當下,她駭地忙站起身。

  「到水裡去,衣服脫下來!」唐司言冷冷地道。

  「什麼┅┅」心蓮愣住,希望是自己耳朵聽錯┅┅

  「到水裡,衣服脫下來!」他重複一遍,聲音更冷。

  「我、我脫衣服幹嘛?你叫我脫就脫嗎?那我多沒個性┅┅」

  「脫下來!」他沈下聲,重複第三遍。

  從那冷死人的酷臉看來,心蓮如果再不動作,他就打算自己動手了!

  「進、進去就進去,脫就脫嘛--你不要過來喔!」要是有機會她一定會整死他--討厭!

  瞪著心蓮慢吞吞爬進水缸、解開衣扣,他吭也不吭一聲,反正他時間多的是,可以陪她慢慢耗!

  「你叫我脫衣服幹嘛?我隻在電腦上和客人交易而已,何況你是第一個客人,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過,你不能逼良為娼的┅┅」

  心蓮一邊解扣子、一邊喃喃自語,企圖喚醒他的良知,可是他良心不知道是不是被狗吃了,始終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瞪著已經快解完的扣子,心蓮一張娃娃臉已經皺得像小老頭兒。

  「把內衣也脫下來。」唐司言冷冷地命令。

  心蓮瞪大了眼睛。

  「內衣!?不行啦--」心蓮慘叫。

  「不脫?我數到三,再不脫我就動手替你脫。」唐司言好整以暇地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心蓮不敢不脫,心裏卻嘀嘀咕咕地詛咒他下流、冷血、色魔!

  唐司言盯著她東遮西掩地脫下胸罩,雖然她忸忸怩怩地遮掩住重點部位,心蓮雪白的肌膚,還是一寸寸暴露在他眼前。

  「喀喳!」相機陡然被按下快門。

  「啊,你照我幹什麼?!」心蓮呆住了。

  匆忙中,她抓了剛才脫下的衣服掩住身體,可是衣服早就濕了,根本什麼也遮不住!

  而且全部浸濕的裙子已經慢慢浮上水面,兩條雪白的大腿,在透明的水下若隱若現。

  「我剛才已經說過,要替你照相。」他沒事般地說,說話的時候又按了幾下快門。

  「住手,不要照了!」心蓮半轉過身體,委屈地快哭了!

  她不明白她犯了什麼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唐司言的表情冷酷中夾了一絲殘忍,替她拍裸照雖然是威脅她合作的方式,看到她狼狽、難堪的模樣,卻也有挾私怨報復的快感—

  他要何心蓮為逃婚的事付出代價!

  「放開手!」他冷酷地進一步下令。

  「不要!我才不要放開!」她又不是不知羞恥,休想她會再聽他的!

  唐司言不發一言地上前,動手拉開心蓮遮在胸口的手—

  「呀--你做什麼--」

  一團雪白的乳房暴露在水面上晃蕩,在心蓮的尖叫聲中,相機的快門已經按下。

  她終於被強拍了露點的裸照!

  心蓮整個人呆住了!她忘記了要掙紮、忘記了自己還是赤裸的,任憑快門又閃動了無數次,男人已經從各個角度『解剖』她的身體┅┅

  「褲子脫掉!」唐司言繼續無情地下令。

  心蓮呆呆地抬起眼,眼神呆滯地問他:「你還要怎麼樣┅┅」

  她已經被嚇傻了。一想到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的後果--她要怎麼辦?!

  唐司言不再廢話,猝不及防地動手拉她的腳踝。

  「呀--」

  心蓮的尖叫聲才剛發出來,因為被他拉住腳踝的緣故,她的上半身整個滑下水面,連喝了幾口水—

  「嗚┅┅咕嚕┅┅咳咳、咳咳┅┅」

  等到她再浮到水面上,濕裙子已被男人撕開,內褲也已經被剝到膝蓋┅┅

  唐司言的眸光變得深沈、危險。

  女孩敞開的腿間,兩片若隱若現的花瓣,在雪白的大腿中間紅豔豔地特別引人注目,引誘著男人動手採摘┅┅

  唐司言的氣息變得粗重,他突然別開臉詛咒一聲,下一秒他已經控制情緒,轉回頭抓住女孩一條雪白的大腿拉到浴缸外,對著女孩撫媚的私處,相機快門霎時又響了十來聲。

  心蓮這回真的完全傻住了,她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害怕的情緒縛住她的心,她的身體不但被這個男人看光,還被他拍下露三點的裸照┅┅

  唐司言始終沒有表情的酷臉,在看到她呆住的傻樣後,微微皺起眉頭。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往上呈報,你的裸照就會出現在隔天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你該不會希望你父親晚年受罪,因為你的醜事腦中風休克吧?」他仍然冷血地道。

  「惡魔┅┅」心蓮失神地喃喃低語,整個人縮在浴缸裏,不住發抖。

  唐司言收起相機,無動於衷地盯著她。

  「你、你到底是誰┅┅」她喃喃地問,瞪著水面下自己赤裸裸的身體。

  「我會公佈解除婚約,何家最好保持沈默,否則這卷底片一樣會送到各大媒體手上!」

  唐司言沒有回答心蓮的問題,他一字一句、冷血地說完自己的另一個目的。

  心蓮心底一陣驚痛,她倏地抬起頭。「你是--」

  忽然,她覺得男人英俊的臉孔似曾相識、好像越來越面熟┅┅

  倏然間,她想起他是誰了—

  唐司言!他就是唐司言!

  之前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他的介紹,上面有一張唐司言的照片。

  隻是雜誌是遠距離拍攝、而且照片上他穿著義大利絲質西裝、打著絲質領帶,看起來貴氣、嚴肅,跟現在穿休閒Poloshirt、牛仔褲、短靴、任憑頭髮散落在前額的頹廢模樣--根本是兩個人!

  認出了他,心蓮臉孔慘白,她愣愣地瞪住唐司言,卻說不出半句話。

  「剛才我說的話你最好聽清楚了!」他把相機拿到胸前,對著心蓮說—

  「決定權在我身上,相信你知道怎麼做對大家最好。」

  說完話,他拿著相機轉身離開浴室。

  心蓮聽到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她呆坐浴缸裏,許久許久,一直沒辦法回到現實。

*****

  心蓮回到家後,何煥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然後就把心蓮關在家中,連學校都不讓她去,打算跟唐家的人道歉後,再另外安排一個理想的婚期。

  可是就當何煥昌還沒來得及到唐家,且唐司言沒有知會一聲,便片面對媒體宣佈『唐、何』兩家婚約中止的消息。

  「姓唐的到底在搞什麼鬼?」何煥昌在早餐桌上看到報導,氣得把報紙摔在地上。

  何煥昌的妻子梁淑嫻側頭看了女兒一眼,見到女兒呆滯的眼神,瞪著飯碗不發一言--這實在不像心蓮的個性,梁淑嫻心底隱隱有不安的預感。

  「也許--也許因為上回那件事,唐家打消了聯親的主意。」梁淑嫻道。

  梁淑嫻說到這裏,何煥昌就轉頭瞪了發呆的女兒一眼。

  「爸、媽,你們慢吃,我先上樓了。」心蓮放下飯碗,眉心打著解不開的結┅┅

  「煥昌,你看咱們心蓮是怎麼?從她回家以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梁淑嫻擔心地道。

  「我怎麼知道你那寶貝女兒怎麼了!」何煥昌生氣地道:「她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

  梁淑嫻本來還想說什麼,知道丈夫正在氣頭上,話到嘴邊她就壓下了。

  「唐家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善罷幹休!」何煥昌氣唬唬地道。

  他何家雖然比不上『唐氏』集團這跨國性的機構財大氣粗,可是何家在臺灣的財經界也小有名氣,怎麼可能讓人欺負卻不吭聲?

  梁淑嫻勸丈夫:「可是是我們有錯在先,也怪不得人家--」

  「你知道什麼是婦人之見? 」何煥昌是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者,妻子的話他一向沒放在心上。

  梁淑嫻垂下臉,終於不再試圖勸丈夫,她推開椅子從飯桌前站起來。

  「你去哪兒?」何煥昌瞪著妻子飯碗裏還沒吃完的飯菜,皺著眉頭問。

  「我看看心蓮去。」梁淑嫻道。

  「不必了!讓她在房間自己反省反省,看看她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何煥昌生氣地道。

  梁淑嫻隻好又坐回飯桌,食不知味地吃起飯。

  一頓早餐,就在夫妻倆各自陷入沈思中度過。

*****

  心蓮回到房間後,呆呆地瞪著這一期BusinessWeek雜誌上的封面人物,『唐氏』集團的香港、亞洲總裁--唐司言。

  她恨這張臉。唐司言給她的羞辱她一輩子都會記住,她永遠不原諒他!

  不過,心蓮想,他大概也不屑她的『原諒』。

  『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心蓮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最近她很容易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喂?」心蓮拿起話筒,虛弱地回應。

  「心蓮嗎?我是品萱!」電話一頭傳來孟品萱輕快嗲柔的聲音。

  「品萱?」心蓮迷惘了片刻,終於想起品萱是誰。

  「對啊?你還好吧?」

  「嗯┅┅還可以。」心蓮強顏歡笑,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情講電話,可是她還是禮貌地問孟品萱:「你呢?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這一次司言要帶我一起去日本出差耶!心蓮,你也替我高興吧?」孟品萱突然說。

  每一次隻要一提起唐司言,她都直接叫『司言』,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和唐司言的『關係』特別。

  心蓮愣了一下。「真、真的嗎?那祝福你了┅┅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竟然覺得微微酸痛┅┅

  她要的是自由、她不喜歡唐司言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在他對自己做了那些事以後,她竟然會一再想起那個可惡的壞蛋?

  「謝謝!」孟品萱顯得心情很好,突然她想起什麼似地說:「喔,對了,我今天在報紙上看到司言要跟你解除婚約的事!」

  心蓮的心揪痛了一下,她沒有回答。

  「心蓮,你傻喔!司言是有名的鑽石單身漢耶,你為什麼要逃婚?」孟品萱道。

  心蓮癟癟嘴,她不相信孟品萱會不知道,她之所以會逃婚,是因為結婚當天孟品萱跑到她的新娘房來哭哭啼啼的,才會讓她下定決心。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很可憐啦!這一次司言真是太狠了,他一定很恨你才會這樣做!」

  孟品萱還在電話那一頭肆無忌憚地聒噪,一點都沒替心蓮此刻的心情著想。

  心蓮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她怔怔地拿著電話筒發呆。

  孟品萱又繼續講了十多分鐘的話,才終於掛上電話。

  心蓮拿著話筒,身體慢慢滑坐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她早就已經聽不清楚孟品萱在電話那一頭講些什麼了!

  她蜷在地毯上,思緒停在那一天唐司言強拍她的裸照上,耳邊也不斷地迴響孟品萱剛才說的話。

  一串委屈的眼淚滑下心蓮的臉頰。她真的不是故意逃婚、更不是針對他的,他為什麼要恨她? 為什麼要那樣待她?

  埋起臉,心蓮的眼流得更兇,再也不能控制。
2013-8-17 1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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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第四章


  一個多月過去,何煥昌雖然已經不再軟禁心蓮,心蓮卻再也走不出自己的房間,她變得自閉、沈默,一點都不像過去活潑的她。

  何煥昌去找唐家理論的舉動也不了了之,因為何家的工廠出了一點問題,在汐止的廠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生大火,導緻何家的事業損失慘重。

  最近何煥昌忙著調頭寸,沒時間管心蓮的事,當然也不知道心蓮最近的轉變。

  梁淑嫻看到女兒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裏,丈夫忙著工廠的事,根本不管女兒,她雖然擔心心蓮,卻束手無策。

  這天心蓮仍然把自己關在房裏,梁淑嫻開門進來,看到女兒呆呆坐在窗前,她歎了一口氣。「心蓮?」

  心蓮目光茫然地轉過頭,看到梁淑嫻,她輕輕問了一聲:「媽,有事嗎?」

  「這是給你的帖子。」梁淑嫻拿出一張紅色喜帖,放在心蓮腿上。

  「心岑?她要結婚了?」取出信封裏的紅帖,心蓮驚訝地微張小嘴。

  「嗯,心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要結婚了,你一定要去恭喜一聲。」梁淑嫻道。

  梁淑嫻不清楚女兒突然變了一個人的原因,心蓮又絕口不提,她隻能期望心蓮能走出房門,回復成過去那個活潑、開心的女孩。

  心蓮猶豫了一下。「我知道┅┅」她終於說。

  雖然她很不想出去,何況是參加婚禮酒席。但媽媽說的對,心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要結婚了,無論如何都要去恭喜一聲的。

  「明天媽陪你上街去買新衣、新鞋好不好?」梁淑嫻看到女兒已經鬆口,高興地道。

  心蓮卻搖搖頭。「爸的工廠還好嗎?」她看著母親,擔心地問:「昨天我聽到他打電話跟陳伯伯調頭寸,好像不是很順利┅┅」

  「別瞎操心了!」梁淑嫻拍拍女兒的手。「你爸在商場混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心蓮低下頭不說話。父親都開口跟陳伯伯調頭寸了,她心底明白,這件事絕不會像母親說的那?簡單的。

  「好了!難得心岑結婚,你都不打扮、打扮,對得起好朋友嗎?剛才她還打電話過來,說要請你去當招待!」梁淑嫻道。

  「心岑剛才打電話來?」

  「是啊,剛才你在午睡,我沒吵醒你。」

  心蓮點點頭,又轉頭望向窗外。

  「心蓮,你跟媽媽說一說,為什麼悶悶不樂的好嗎?」

  心蓮搖頭。「沒有┅┅」

  梁淑嫻瞄了眼擱在一旁的雜誌。「是因為唐司言嗎?」

  心蓮的臉色微微變化,但她仍然沒有開口。

  梁淑嫻歎了一口氣。「你不說,媽也不能勉強你,不過如果是為了唐司言┅┅我想他已經不在意了,你不必擔心他會報復你父親。」梁淑嫻誤解了女兒的心意。她接下道:「何況,他連拍婚紗照都不到,如果不是你爸一廂情願,我認為這樣的男人不嫁也好。」

  心蓮低下頭,一句話也沒說。

  對於唐司言,她沒有任何想法、也不容許自己有多餘的想法┅┅

  畢竟兩個人的婚約已經是過去的往事了。

  梁淑嫻見心蓮始終不開口說話,她又歎了一口氣,隻好道:「媽去煮晚飯了。你打個電話給心岑,她已經回臺灣了。」梁淑嫻說完話才走出心蓮的房間。

  母親走後,心蓮又轉頭望著窗外,一直到天空漸漸暗下來。

  江心岑舉辦結婚酒會那一天,心蓮還是到了。

  畢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心岑結婚,她要是不出現就太不夠朋友了!

  這一天,她穿著一件紫紅色的無袖針織上衣去參加心岑的婚禮,雖然這一段時間過去,她看起來瘦了不少,但微微上點妝後,她仍然是整個婚禮上最明媚動人的女孩。

  心蓮來到結婚酒會才知道,原來新郎也是唐家的人,這一次婚禮上來了不少記者、媒體,而有幾個好事的記者已經認出心蓮。

  心蓮不自在地躲在酒會的角落。她不該聽母親的話,穿上這一身醒目的紫紅色針織衫的。

  她怕的是,極有可能會在酒會上遇到唐司言┅┅

  「心蓮?」

  心蓮嚇了一跳,旁邊突然有男人的聲音叫住她。她遲疑地轉過頭,看到一張熟識的面孔—

  「心蓮,果然是你!」方尚維微笑著走近心蓮身邊。

  方尚維是心蓮在大學的同事,不過方尚是十分優秀,年紀輕輕已經拿到MIT經濟博士學位,回到國內馬上被聘當副教授。

  方尚維是一個性格爽朗的人,平時和心蓮鬥嘴、開玩笑,兩個人交情還不錯。

  「嗨!」心蓮尷尬地打招呼。

  學校裏幾乎所有的老師都知道心蓮結婚的消息,不過他們大概也從報紙上得知了唐家退婚的事。

  「你還好吧?你看起來瘦了很多。」方尚維一反往常找心蓮拌嘴的德行,語氣顯得十分關心。

  心蓮點點頭,綻開微笑,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吃東西了沒?我去替你拿點心好了!」酒會是西式自助餐,讓所有的來賓自由取用美食。

  心蓮還來不及說什麼,方尚維已經去替她拿東西吃。

  「才一個多月就找到新歡,速度挺快的!」

  男人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語調裏充滿調侃的意味,聽起來多麼熟悉!

  心蓮全身僵住,她背脊挺得很直,卻無法轉過頭去面對他--唐司言。

  「怎麼?沒有勇氣面對我?」唐司言嗤笑。

  盯著她嬌媚的臉蛋,她身上的這件鮮紫色針織衫,緊緊裹住她婀娜曼妙的身材,每一分曲線都暴露無遺—

  原本隻有他最清楚的柔軟線條,現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展現在酒會現場每一個男人面前--他突然不高興起來!

  「別擔心」他瞇起眼睛主動繞到心蓮面前,咧開嘴盯住她低低垂下的眸子。「那卷底片我還好好保存著,隻沖洗了一份留給自己觀賞--」

  「住口!」

  心蓮再也忍不住了,她捏緊了拳頭、抬起頭,嬌紅的臉蛋鐫著憤怒,眼底卻凝著了一線掩抑的心傷。

  唐司言挑起一眉一眼,穿著義大利手工西裝、英俊挺拔、全身貴氣的他竟然像個痞子一樣嗤笑—

  「幹嘛?反正那天我已經當場看過你的身體了!一卷照片又怎麼樣?會比那天還有臨場感嗎?」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為了剛才那個男人綻放,一絲莫名其妙的憤怒掠過唐司言全身—

  他向來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卻隻要一遇上她,他體內的邪惡因數就會全部甦醒!

  「你無恥!」心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咒?。

  「無恥?」唐司言撇起嘴,笑容裏滲入了一絲冷酷。「敢再罵一句你試試!我保證你父親的公司在銀行會借不到一毛錢!」

  心蓮的心霎時涼了。

  她怔怔地瞪著唐司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知道『唐氏』集團在全世界的金融界有非常大的影響力,可是她沒料到唐司言會卑鄙到動用『唐氏』的力量來羞辱她!

  「不說話了?看來你還挺識時務的!」唐司言嗤笑,殘酷地進一步嘲諷何心蓮。

  「我知道你要讓我爸的公司垮掉,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是婚禮那天讓你丟臉的人是我,你想怎麼報復就衝著我來,不必針對我爸!」心蓮一字一句,心冷地道。

  「報復?」唐司言冷笑。「那樁婚事本來就是我不要的!你逃走正合我意,省得我花力氣事後找藉口離婚!」

  聽到唐司言無情的話,心蓮的胸口一陣悶痛。「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父親,並且把我的底片還給我!」她壓抑著鼻酸,勇敢地和他冰冷的眼光對視。

  「底片還給你?」他嗤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要看我高興!」

  心蓮倒抽一口氣。「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唐司言瞇起眼,正要開口,方尚維已經回來—

  「心蓮,我替你拿了起士麵包還加了法式芥末醬,你最喜歡的--」

  方尚維端了滿滿一盤子的菜回來,卻看到兩個人僵立在角落,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的尷尬場面,他愣了愣,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尚維,我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心蓮走過去拿開方尚維手上的盤子,挽住他的手臂。

  「當然沒問題!」方尚維爽快地答應,沒留意到唐司言陰晴不定的眼神。

  方尚維的父母是江父在商場上的朋友,因此他才會陪著雙親來參加江山岑的婚禮,不過他這個人向來灑脫、自在慣了,結果酒會一向讓他覺得拘束,要不是遇到心蓮,他早就想走了!

  心蓮回報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便拉著傻笑的方尚?走了。

  唐司言陰沈地瞪著兩個人的背影,猛地舉起捏在手中的酒杯,仰頭幹盡。

*****

  心蓮終於又回到學校去教書。

  現在家裏的情況和以前不同,從前她工作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現在家裏的經濟陷入窘境,她不能再像前一段時間一樣,閑閑待在家裏當米蟲。

  「心蓮,我一直沒問你,上一次在江家的結婚酒會上,那個男人是不是唐司言?」

  她正坐在繫上辦公室裏批改學生的報告,方尚維突然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開口問她。

  心蓮愣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微微點頭。

  「他和你說什麼?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方尚維道。

  「也沒什麼,對了,尚維,你的書寫得怎麼樣了?」心蓮把話岔開,她知道方尚維在替一家出版社寫有關財經方面的書。

  「我--」

  「心蓮,你的電話!」

  方尚維還沒開口,突然有人在辦公室外喊。

  心蓮站起來走到電話旁邊,才剛拿起聽筒,就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母親急迫的聲音—

  「心蓮,你爸爸中風了!」梁淑嫻的聲音瘖啞、哽咽,顯然是已經哭過了。

  「中風?怎麼會┅┅」

  「你快到台大醫院來!再遲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嫻一句話說不完就哭起來。

  心蓮手上的話筒瞬間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著電話,不用猜也知道母親要說的是什麼┅┅

  「怎麼了?心蓮?」方尚維看她的臉色不對,便關心地問。

  「我爸他--他中風了,現在在台大醫院┅┅」心蓮雙唇顫抖地喃喃道。

  方尚維愣了愣,回過神來便說:「快走,我開車載你去醫院!」

*****

  唐司言的婚禮雖然已經結束,唐司言仍然留在臺灣處理公事,直到將回香港前一天早上,他才剛回到飯店的大廳,一抹纖細的身影突然衝過來擋住他的去路—

  「唐司言你是我見過最無恥、下流的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心蓮衝過來擋在唐司言面前,她眼底含著淚、臉蛋因為激動而泛紅。

  唐司言注意到四周已經有不少好奇的眼光投射過來,他沈下臉。「你要是想再一次成為社交圈的笑柄,大可以站在這裏哭哭啼啼!」

  心蓮愣住,唐司言已經拉著她走進飯店電梯。

  一進電梯後,心蓮立刻甩開他的手—

  「你為什麼這麼卑鄙?!我已經說過了,你儘管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對付我爸?!」

  「你胡說八道什麼?!」唐司言皺起眉頭。

  「你為什麼叫銀行不要借錢給我爸?!你知不知道我爸因為借不到錢,擔心的中風了!」心蓮哽咽地質問他,兩串眼淚同時流下臉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近我忙得很,沒空管你們何家的小事!」他冷漠地道。

  「你別否認了!對付我們何家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要賴什麼事在我頭上隨便你!我忙得很,沒空陪你玩!」唐司言冷冷地道。

  電梯門打開,心蓮本來要說什麼,因?唐司言已經跨出電梯,她隻好跟在他後面出去。

  電梯門一打開就是總統套房,這是飯店總統套房的直達電梯。

「好,算我求你,求你去跟銀行說一聲,不要再為難我爸了!」為了父親,心蓮拉下臉求他。

  唐司言冷笑一聲,聽而不聞地打開冰箱取出礦泉水,旋開蓋子後仰頭就喝。

  心蓮尷尬地站在客廳,唐司言當她是隱形人一樣,喝完了水後就開始解釋襯衫扣子,理也不理她。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都已經求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心蓮揪心地望著他無動於衷的臉。

  「沒有人讓你求我!」半晌,他終於開口。「再說,就算你求我,我也沒有幫你的必要吧?」

  心蓮的臉孔倏地刷白,她蒼白的嘴唇顫抖,呆呆地站在華麗的套房中央。

  她打電話從心岑的口中得知唐司言住在這家飯店後,就激動地衝過來,完全沒考慮到後果,現在面對他的羞辱,她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回頭往電梯走,心蓮全身微微地顫抖┅┅

  「怎麼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蓮頭也沒回,她繼續往前走,彷彿沒聽見唐司言的話。

  「現在能救何煥昌的人隻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會大發慈悲,免費幫你們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諷地道。

  心蓮停下腳步。「隻要你不害我們,我就很感謝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錢的是銀行,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現在就算何煥昌拿著公司股份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錢。」

  心蓮倏地回過頭。「你胡說!公司的營運狀況一直都很好,銀行為什麼不借錢給我們?」

  「營運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煥昌的工廠發生大火之前!火災發生以後,何煥昌的工廠無法如期交貨,面臨信譽破產的危機,臺灣商界人人都知道,何煥昌的公司幾乎就要停擺了!你想,在這個情況下銀行還會借你們錢?」

  心蓮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來,沒料到父親的公司已經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心蓮明白,那是父親辛苦了幾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見就要一敗塗地,他當然會急得中風了!

  「如果想挽回何煥昌的事業,你隻有一個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蓮面前,他閃爍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蒼白的臉—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幫你為止!」他冷血無情地道。

  「我剛才已經求過你了。」心蓮怔怔地說,她不相信他會改變主意幫自己。

  他隻是在戲弄她!

  「求?」唐司言哼笑。「剛才你的態度分明是在質問'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麼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彎弧度。「很簡單,陪我一個星期,用你的身體來求我!」

  事實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煥昌的營運狀況,他早就料到,何心蓮總有一天會來求他!

  心蓮迷惑地凝望他,起初她天真到聽不懂他的意思,當一見到他臉上嘲謔似的笑意,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想要┅┅想要我的身體?為什麼?你說過你並不想和我結婚┅┅」她呆呆地問他。

  唐司言挑起眉,神態輕佻地說:「老天,你生在古代嗎?現代人居然還弄不清楚--結婚和上床根本是兩回事!」像是不敢相信一樣嘖嘖搖頭。

  心蓮瞪著他,不懂、不明白┅┅他怎麼能把上床這種事說得這麼簡單、輕鬆、廉價?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還可以告訴你另一個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臉孔又回復冷漠。

  「隻有我不要的,從來沒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別以為耍了我能安然無事、全身而退!這樣,夠清楚了吧!?」

  心蓮腦子裏『嗡』地一聲—

  他還是忘不了結婚當日,她選擇逃婚帶給他的恥辱!

  即使他已經當著全國媒體面前宣佈退婚讓何家難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算完成他的『報復』!

  那跟心蓮一直以為的,靈肉相契是愛的最高真諦是完全相反的,對唐司言來說,『恨』才是他們上床的最大主因。

  她沒料到,他心中對自己的恨意竟然會這麼強烈,完全沒料到┅┅

  『嘟嘟--嘟嘟--』

  心蓮的行動電話突然在這時候響起,她呆然地拿起手機。「喂?」

  「心蓮,你在哪裡?!何伯母要我找到你┅┅」電話那一頭傳來方尚維的聲音。

  他送心蓮到台大醫院後,就一直留在醫院陪她,後來看到她打了一通電話後就衝到醫院樓下,攔了計程車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當然也很擔心!

  「我┅┅我馬上就回去了。」心蓮喃喃地問:「尚維,我爸還好吧?」

  「伯父還好,可是我看伯母臉色很蒼白,好像隨時要倒下了。」方尚維在電話那一頭回答。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醫院--」

  唐司言突然走過來搶走她手中的手機,迅速蓋上聽話筒。

  「你做什麼?!」

  心蓮想奪回手機,唐司言卻扣在手中,不還她。「剛才電話那一頭是誰?」

  「你別管,把我的電話還我--」

  她伸手想搶回自己的手機,唐司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放開啊!」心蓮用自由的另一隻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就算現在回醫院陪何煥昌也沒用!他需要的是『錢』救命,可不是你!」唐司言冷酷地說,順手把手機摔在地上。

  心蓮被他這暴力的舉動嚇得呆住。

  但她心底非常清楚,他的話雖然冷酷,卻是事實。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掙紮地扭著手腕,不惜傷了自己。

  唐司言五指一拗,心蓮痛得尖叫,更用力捶打他—

  「痛嗎?嗯?那就求饒,你開口求饒我就放了你!」他咧開嘴,嘲謔地撇嘴低笑。

  「你變態!放開我啦--」
 
 「不放又怎麼樣?」他耍無賴地嗤笑。

  突然他拉著心蓮一起倒在地上,完全不在乎一身昂貴的西裝是不是會弄皺、弄髒--
2013-8-17 10: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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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第五章


  唐司言的臉趁機埋在她柔軟的胸口,高挺的鼻樑抵著女性化隆起的丘壑,他眸光灰濁,深深吸了一口她胸間的乳香。

  「啊,你不要--」

  心蓮頸子都紅了!腦子裏亂成一團┅┅

  「嘟嘟--嘟嘟--」

  電話突然又響起來,手機居然沒被他的粗暴摔壞!

  心蓮知道這通電話一定是方尚維打來的。

  剛才唐司言不知道發什麼瘋,不但搶走她的電話、又擅自掛斷、還把手機摔在地上,電話突然中斷,方尚維當然會擔心地再打一次。

  心蓮推開壓在身上的唐司言,想伸手拿摔在地上的電話—

  「不準接! 」唐司言霸道地阻止。並抬起上身,先一步搶下手機。

  心蓮呆住了,「你、你快走開啦┅┅」

  心蓮柔膩的手掌抵著他的前胸,她嚶嚀一聲,掙紮得滿臉通紅。

  唐司言把手機拿在手上,抓住她的手壓在頭頂。

  「你叫一聲,電話另一邊的人就會聽得清清楚楚! 」他邪氣地嗤笑。

  然後就像故意的,他把臉埋在她胸口,牙齒咬開她的胸前的衣扣,靈巧的舌頭竄進象牙白的蕾絲胸罩內。

  「嚶┅┅」

  心蓮嚇得尖叫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是唐司言邪惡地把手機拿到她嘴邊,話筒還打開,她都能聽到電話那一頭方尚維著急的聲音—

  「心蓮?你還好吧?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心蓮? 」

  心蓮咬著下唇,急得滿臉通紅,無奈唐司言抓著她的雙手,低級地戲弄她的身體,她卻無法反抗、更不能尖叫!

  好半晌,唐司言終於抬起頭,邪氣的眸光嘲謔地盯著心蓮脹紅的臉孔。

  放開我!

  她張大了嘴,無聲地抗議。

  唐司言嘴角一扯,邪氣的眸光再次嘲謔地盯著心蓮,當下他咧開嘴,假裝要對著手機說話,心蓮嚇了一跳,慌忙掙開他的手搶下手機—

  「喂?尚維嗎--啊--」心蓮突然尖叫。

  「怎麼了?心蓮,你還好吧?! 」方尚維緊張地問。

  「還、還┅┅還好。」心蓮欲哭無淚地咬著下唇。

  她的手雖然掙脫了,可是唐司言的手卻空下來,壞透地在她身上亂摸┅┅

  「心蓮,你的聲音不對--」

  「尚維,我現在很忙,等一下再打電話給你,拜拜! 」

  心蓮匆匆忙忙掛斷電話,拍開唐司言的毛手—

  「你幹嘛! 」

  「你說呢? 」唐司言壞壞地邪笑,那表情耐人尋味,卻讓心蓮憂心。

  唐司言剔亮的黑眸盯著她驚慌的眸子,非但不放手,還把手伸進心蓮的胸罩裏—

  「啊--你放手啦! 」心蓮尖叫。

  他當然不可能放!唐司言忽然對她幼稚的反應感興趣。

  粗糙的男性拇指刮過細緻的女性化乳頭,他感覺著指尖傳來的回應,慢慢繃緊,戳頂他的手掌┅┅

  心蓮打了一個冷顫,臉孔脹紅。「你不要臉! 」

  她瞪著他,明明知道說這種話調情的意味勝過責備,可是,她就真的覺得他實在不要臉到極點!

  唐司言低笑,似乎對她的矜持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說,當男人碰女人的時候都叫不要臉? 」他調侃。

  「當男人碰不情願的女人時,就是不要臉!」心蓮喊叫,尖銳、急促的聲音讓她的語調聽起來突兀到極點。

  可是,心蓮驚訝地發覺,她已經不能控制她的呼吸了!

  唐司言似乎也查覺了,他一抹古怪的笑容浮現在他唇角—

  「老天,你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他挑起眉嗄聲低喃,眼底一抹她不瞭解的光芒乍現又隱斂。

  心蓮全身僵住,現在她不僅臉孔發熱,她可以感覺到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熱得滾燙。

  「關、關你什麼事?無聊! 」心蓮聲音緊繃地從喉頭發聲。

  罵一個正在撫摸自己的男人無聊,似乎是一件滑稽的事,但她就是無法不罵他!

  「無聊嗎? 」唐司言邪惡地低笑,拉下胸罩的蕾絲邊,握住柔軟的乳房,感覺到手掌上的疙瘩。

  「你、你┅┅」

  心蓮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不敢相信他的放肆--他以為他是什麼人?!竟敢這樣隨便亂碰她的身體!

  「我什麼?不能這樣碰你?還是不能這樣碰你? 」唐司言露出潔白的牙齒,邪惡地低笑。

  趁著心蓮慌亂的時候,唐司言扯下胸罩的肩帶,兩手分別滑進兩隻胸罩裏頭,粗糙的拇指故意按在細緻的乳尖上,其餘四指一撐,胸罩很自然地就被剝到豐滿的乳房下,暴露出兩隻白玉一般抖動的凝乳,乳頭卻色情地被男人的拇指擰住。

  「啊┅┅」

  心蓮嚶嚀一聲,白脂一般的酥胸迅速湧上一抹潮紅。

  「老天,你真甜。」唐司言喃喃道,已經低頭咬住一隻繃緊的乳頭,吸吮它甜膩的滋味。

  「不要! 」心蓮拱起胸脯,扭身想避開他的嘴,卻反而被他淫謔的唇咂得更緊,乳尖還傳來一陣陣刺痛。

  他像是懲罰似地咬住她的乳頭,直到心蓮尖叫,卻是因為一股電擊一樣的顫慄竄過她的全身。

  「不要? 」唐司言哼笑,他盯著她潮紅的臉蛋、微起的小嘴,笑聲有一抹調侃的意味。「反正上一次連這裏都被我看光了,有什麼好不要的? 」他笑謔地譏諷。

  心蓮的臉紅得像蕃茄,不敢相信穿著絲質西裝的他會說出這種下流的話! 「低級! 」她不恥地咒著他。

  唐司言瞇起眼,卻是蠻不在乎的表情。「低級?」他嗤之以鼻地哄笑,掰開她赤裸的大腿—

  「那這樣呢?除了低級之外?夠不夠下流?! 」他嗤笑。

  心蓮呻吟一聲,感受到唐司言的手掌頂住自己的腿窩間。

  「你--啊! 」

  心蓮喘息著,身體扭拗作不自然的姿勢,隻為了想擺脫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擰住下體。

  唐司言咧開嘴邪笑,他『目前』的生活雖然嚴謹,卻不代表他不瞭解女人。

  相反的,他在大學時代是兄弟會主席,擁有過的女人不算少,男人排排站比誰尿撒得遠、老二粗的『低級』盛況,他一次也沒漏過!

  猶有勝者,既然是主席,他當然是兄弟會裏無數次『嘉年華會』的主辦人!

  所謂的嘉年華會就是『性愛』大會,每個與會的男男女女可以自由挑選伴侶,玩到高興為止,至於要用什麼方式玩,會裏全無限制。

  而他自己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隻有他自己知道。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要一個女人,那絕對是小Case!

  當然,求學時期這段荒唐史,在他的家族裏是個秘密。

  沒有人知道,冷靜自製的唐司言,在大學時期曾經有過那麼一段荒唐淫逸的歲月!

  「怎樣?舒服嗎?」他低嗄地嗤笑,感到邪惡的慾火又在他體內復甦。

  「你是惡魔! 」心蓮轉頭呻吟,情不自禁地低喊。

  她覺得他是個雙面人,隱藏在那身西裝底下的,是一具其他人無法瞭解的靈魂。

  唐司言瞇起眼。

  「惡魔?這個外號倒是不賴! 」貼著她細緻的耳畔,他邪氣地低笑。

  他左手拇指捏著暴露出來的粉紅色乳頭,粗魯地搓擰細緻、沒被男人褻瀆過的粉乳。

  「啊! 」

  心蓮不由得彈跳起來、全身僵硬。

  心蓮忽然睜大眸子,倔強的神情軟化,楚楚的眸光裏帶了懇求。唐司言抬起頭,看到她凝著淚水的眸子,他皺起眉頭詛咒一聲。

  「算了! 」撂開手,他從她身上站起來,收斂痞子一般邪惡的表情,回復平常的冷肅、自制。

  心蓮拉攏自己的衣服,手忙腳亂、羞愧地想從地上爬起來。

  唐司言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無惜的狼狽,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喃喃詛咒:「該死的。」

  隨口咒著並不符合他平常的調調,但是遇到她後,他顯得變得比平常放縱,卻少了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

  「該死的,我不該弄皺這身西裝。」他晚間還有一個約會!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浪費,用來換一套新的西裝。

  心蓮終於站直身體,卻因為老是拉不攏上衣,因此羞愧地彎腰駝背。

  唐司言盯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裸露出雪白的肌膚,一股想要詛咒的衝動又湧上來,幸好被他及時壓抑住。

  心蓮默默無語地盯著他,她雖然希望他能幫助父親,可是卻又不願意開口求他,隻能僵在原地。

  唐司言忽然鬆口:「我可以借何煥昌一筆錢。」

  心蓮抬起頭,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這房間的冷氣太強了┅┅強得讓她覺得冷。

  她抬起眼,看到他眸中閃過一道詭異星芒。

  「你為什麼突然肯借錢? 」她不相信他的好心,就像她不相信她是因?羞愧才覺得冷。

  唐司言挑起兩道英挺的劍眉。「我喜歡你的身體,你不必還這筆錢,但是得陪我一個星期! 」他咧開嘴,邪氣地笑開俊臉重複剛才的『條件』。

  心蓮呆住,「一星期?」她喃喃念著從他口裏吐出的字眼,彷彿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當然,她當然不可能不明白,尤其是剛才他對她做了那些事以後。

  但是,陪他一個星期?

  她抬起頭,看到他嘴邊優越的笑容。

  心蓮的心在往下沈,她聽到自己平闆的聲音在說:「可是爸生病了,現在人在醫院┅┅」

  她別無選擇,他既然決定羞辱她,相信他會貫徹到底。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就算回去也沒用,何煥昌需要的是錢。」唐司言聲調穩定地道,沒有被她臉上木然的表情所影響。

  「何煥昌的公司大概需要十億資金吧? 」他瞇起眼問,低沈有力的聲音仍然不帶感情。

  心蓮搖頭。她是一個不關心、不孝的女兒,連父親的公司負債多少錢,她也不清楚。

  「如果你留下來,何煥昌的公司戶頭馬上會彙進一筆五億元的資金,等一個星期過去,另外五億會立即入帳戶。」

  心蓮沈默地望著他。想到父親,她感覺自己的喉頭似乎被鎖住,再也說不出半句倔強的話。

  「怎麼決定隨你! 」唐司言舉手看了一下表。「我還有事,要,你就留下!不願意,你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走! 」

  說完話,唐司言轉身跨進電梯。

*****

  唐司言走了以後,心蓮的行動電話又響起來。

  心蓮走到電話邊,撿起被摔過兩次的手機,打開通話的蓋子。

  「喂?心蓮嗎? 」電話那一頭果然傳來方尚維的聲音。

  「嗯。」心蓮輕聲回應。

  「你還好吧?剛才發生什麼事? 」方尚維問。

  「沒什麼┅┅對了,可不可麻煩你告訴我媽,我要一個星期後才會回家,還有┅┅錢我已經籌到了,替我告訴我爸媽,讓他們不必擔心。」

  「心蓮?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尚維擔心極了。

  他對心蓮確實有超乎尋常的關心,因?他喜歡這個女孩,如果不是知道她有婚約,他早在一年前就會開始追她,而不是隻跟她鬥嘴。

  由於方尚維的關心,心蓮開始低聲哭泣。

  「你人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 」方尚維道。

  「不┅┅」心蓮搖頭,掩著嘴以防自己再發出哭聲。

  他已經幫了夠多忙!她不能再製造麻煩,何況就算方尚維親自來了也於事無補,她是不可能跟著他離開的。

  「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何媽媽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還有,那一大筆錢你是怎麼籌到的? 」他也耳聞了何煥昌的公司因為工廠大火的關係,欠下大筆債務。

  心蓮仍然沈默不語,難道她能說這是出賣身體換來的錢嗎?也許唐司言正希望她難堪,但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方尚維,儘管他是個好人,她也不能讓他擔心!

  「心蓮,你老實說,錢是不是跟唐司言借的? 」方尚維問,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心蓮呆了一下,更加沈默。

  「他是不是威脅你什麼你不要怕,老實告訴我! 」

  「真的沒有┅┅尚維,我求求你別再問了,總之,一個星期後我會回去,請你--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請你照顧我母親,我反而比較擔心她┅┅拜託你了。」心蓮平靜地掛斷電話。

  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如果再繼續下去,她知道方尚維會好心地逼她說出所有的話。

  按下關機鈕,她把手機放在桌上,這一個星期她不打算再開機。

  不管這個星期過去後她會變成什麼樣--也許什麼也不會改變,她都會把這個星期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她會禁止自己想起,包括這個星期發生的事,以及這個擾亂她生命的男人—

*****

  孟品萱正在心中盤算著,等一下要用什麼藉口讓唐司言讓她進飯店。

  雖然一個晚上下來他隻當自己是花瓶,送她到會場後,餘下的時間他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她仍然不放過今晚這最後一次的機會!

  孟品萱是唐司言治下負責處理臺灣事務的助理秘書,唐司言回到臺灣所有的行程,自然全都有她在場。

  至於她跟何心蓮--她那個善良到幾近於愚蠢的同學說過的話,壓根全是謊言!

  如果何心蓮注意過商業八卦雜誌,就該知道唐司言是唐家最奉守家族傳統、最低調、最不喜引人注目的男人!

  隻有何心蓮那個笨女孩才會這麼容易相信她的話。她不過撒了一個騙小孩的謊言,隨隨便便設一個陷阱,何心蓮居然毫不懷疑地主動跳下去!

  不過這是一個拙劣的陷阱,何心蓮不久就會發現她欺騙了她,而孟品萱討厭讓自己處於劣勢!

  「對了,麻煩你替我取消明天早上的機票。」在賓士房車後座,唐司言突然打破沈默。

  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坐這種大而無當的房車,這輛車子是孟品萱替他安排的宴會用車。

  「你還要留在臺灣? 」孟品萱眼睛一亮。

  原本她以為他今晚就要回香港,他會取消既定的行程,她當然高興。

  「有些事還沒處理好。」唐司言簡單扼要地道。

  「需不需要我幫忙?我可以--」

  「不必了,這是私人事件。」唐司言冷淡地回絕。

  他向來當孟品萱是公司同事,當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對自己的企圖,隻不過他對她一點都不感興趣!

  私人事件,孟品萱微微皺起眉頭。她要知道有關唐司言的每一件事!

  不過她很快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幾乎立刻變了一張笑臉。「那麼您會外出吧?明天下午我讓司機來接您吧? 」

  「不需要,我的事在飯店就能處理。」他看都不看孟品萱一眼。

  孟品萱如果想討好他就不該找來這種大房車,更何況他在臺灣有自己的跑車,平時根本就不需要接送。

  「那我--」

  「孟秘書,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主動開口。」唐司言打斷孟品萱再往下說話的機會。

  孟品萱僵了一下,然後尷尬地扯開笑臉。「我知道了。」

  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向冷靜、具親和力,當然不會因為他無端打斷她的話,就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

  等唐司言進了飯店,她吩咐司機等一下,隨後開門下車,直接走到飯店櫃檯詢問—

  「住在總統套房的唐司言,我是他的秘書,想要知道他今天的訪客名單。」她想知道的是,能重大到留下唐司言的私事是什麼?

  「抱歉,小姐,我們的訪客名單不對外公佈。」

  「我說過,我是他的秘書。」她露出向來最能哄騙客戶的笑臉。

  「很抱歉! 」可惜櫃檯服務人員不吃這一套。他們的工作就是拒絕笑臉,把持分寸,因此幾乎立刻就有禮、果斷地拒絕。

  孟品萱瞇起眼,不再裝模作樣地冷下臉,甩頭離開櫃檯。

  明天她就會查出,那個讓唐司言留下的『私事』是什麼--一定會!
2013-8-18 1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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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第六章


  心蓮呆呆地坐在房間的地毯上等唐司言回來。

  夜已經深了,外面的天色已暗,屋內一片漆黑,黑暗像暖稠一般包裹住心蓮的身體。

  電梯門有了動靜,有人正在上樓┅┅

  心蓮本能地縮在沙發椅邊,耳邊聆聽電梯門的開合的聲音,她細瘦的身體儘量蜷縮成一團。

  燈被扭亮了,心蓮眨著眼適應著室內突然的明亮同時,唐司言已經走到她面前—

  「從早上到現在你都在做什麼? 」他皺起眉頭,瞪著她畏縮在沙發旁邊的模樣。

  時間已經將近午夜,如果她從他離開後就待在地毯上一直到現在,那麼她無疑是在折磨自己。

  心蓮慢慢抬起臉,彷彿電影中慢動作一般緩慢。

  燈是唐司言回來之後才扭亮的,他環顧四周,沒看到餐車的蹤影,桌上也沒有晚餐餐盤和任何食物。

  「你吃過東西了? 」唐司言問,得到一陣沈默。

  他皺著眉頭拿起電話。「今天送過食物上來沒有? 」他問電話另一頭的服務小姐。

  「沒有,唐先生。」小姐甜美的聲音回道:「需要送宵夜上去? 」

  住在總統套房的是特別客戶,因此飯店櫃檯小姐能立即叫出客戶的姓名。

  唐司言回頭瞟了一眼蜷在地上、蒼白虛弱的女孩。「有什麼東西就送上來。」他簡短地下令,然後掛上電話。

  「你不是想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餐吧? 」他譏諷地問。

  心蓮瞪著地面,仍然沒有回答。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全身抖得厲害,她怕隻要一開口說話,顫抖的聲音會洩露她虛弱的秘密,而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在他面前示弱。

  唐司言瞇起眼。他原本以為依她叛逆的個性會選擇離開,沒想到她竟然留下等他。

  「你要我做什麼,大可以直接說。」心蓮終於開口,聲調微弱。因為過分壓抑,以至低弱的聲音根本沒有高低起伏。

  唐司言靠在吧台邊緣,雙臂抱胸,無聲地嗤笑。「我早就說得很清楚,你是來陪我的,這還用問?如果你的羞恥心開始做崇,大可以說一聲,你絕不勉強。」

  心蓮抽搐了一下。她纖細的手臂慢慢放開環抱的膝頭,撐在地面上,試著想站起來—

  「啊!」她呻吟一聲,才離了地面十公分的屁股,又重重摔回地上,臀部霎時傳來一陣裂開的刺痛。

  也許因為坐在地上太久了,她的下半身幾乎喪失了知覺。或者是另一個主因—

  她全身克制不住地顫抖出賣了她。

  唐司言無動於衷地靠在吧台邊,甚至倒了一杯酒淺啜,等著她自己爬起來。

  心蓮卻呆呆坐在地上,她感覺到手腳無力、四肢癱軟,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股全身抵擋不了的酷寒,顫抖更加劇烈,而且頭痛得厲害!

  「宵夜十分鐘後就會送上來,怎麼?還要我扶你起來? 」他不留情地繼續他的譏嘲。

  心蓮咬著唇,努力想靠雙腿的力量站起來。一分鐘後她是站起來了,但隨即眼前一暗,往後栽倒--
  「?! 」

  隨著酒杯破碎的清脆聲,同一時間心蓮跌在唐司言懷中┅┅

  她頭好沈、好熱┅┅她感覺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被包圍在一雙強壯、溫暖的臂彎裏,知道自己並沒有狼狽地摔在地上,她安心地吐出一口氣,然後迅速地失去知覺。

*****

  恍惚中額頭傳來一股冰冰涼涼的暢快感,心蓮呻吟一聲,緩慢地轉動她發脹的頭,掙紮地睜開沈重、發酸的眼皮。

  一張男性化、鼻樑挺直、貴氣、稜角分明的俊臉停格在她臉部上方,男人帶著神秘色彩的黑暗瞳孔內倒映出一張憔悴的臉蛋。

  「你生病了。」唐司言面無表情地道,暗沈的眸子卻掠過一抹星芒。

  「我┅┅」心蓮想開口說話,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喉嚨痛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一樣!

  看出她的痛苦,他轉身倒了一杯溫水。「喝下水。」他的話不像哄誘,卻比較像命令。

  他跟阿漠的背景不同,從小到大得天獨厚的他從來不曾照顧過別人,何況是一個生病女人,他懷疑他今晚的耐性是從哪裡偷來的!

  縱然心蓮不想喝他施捨的一杯水,但喉頭燒灼的疼痛讓她很快地屈服。她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嚥杯中的透明液體,讓他替她扶著水杯。

  「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如果是你拿來對抗我的方式,那就實在太愚蠢了! 」他低沈的聲調和粗魯的用詞,微微透露一點抑藏的情緒。

  他正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這個笨女人!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她的表現就從來沒讓他覺得聰明過!可笑的是他竟然老是和她攪和在一起,就算是倆人解除了婚約、完全沒有關係的此時,更不可思議的是,要她留在他身邊一星期竟然是他自己提議的--他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到底發了什麼鬼瘋!

  色慾從來沒有讓他沖暈頭過,過去和未來絕對不可能!雖然她的裸體讓他胯下的慾火無比堅硬,加上今早他試探過的、她腿間濕淋淋的小縫也在誘惑著他伸指探詢,他還是不敢相信他會瘋到這種地步!

  思及此,唐司言冷冰冰的俊臉開始有了表情--至少他皺起了眉頭。

  「我留下來了,你答應我的事┅┅」

  確定自己能開口時,她首先問的是那一筆他答應匯進父親公司戶頭的錢。喝過水,心蓮覺得好多了,至少在重新醒過的現在,她已經不再覺得從身體內部發出來的寒冷,是那麼冷得讓她無法承受。

  「放心,五億明天早上就會匯進何煥昌的戶頭。」唐司言又回復面無表情。

  心蓮點頭,隔了一會兒,她開始解開胸前衣扣。

  「你在幹什麼? 」唐司言的聲音僵硬。

  「我答應的事,也會兌現┅┅」

  「急什麼?!」他英挺的眉毛又皺起來,隨後撇起嘴。「我可不想和一個得譫語病、頭暈眼花的女人做愛!」

  心蓮確實沒有力氣,而且頭暈眼花,動一下就覺得整個世界在她眼前旋轉。

  「醫生剛才來過了!你得的是急性感冒,要是不裹著被子好好休息,不到明天早上一條小命就會送掉!」他冷冷地道。

  「我┅┅我還好┅┅」即使在病中,她仍然沒忘掉她的倔強。

  「你當然還好!剛吃了藥,那是藥物發揮作用,醫生警告過,你的酷刑下半夜才會開始!」他的眉頭又皺起來。

  心蓮抬起頭,無語地望住他。她感到全身開始發汗,她熱得想不顧一切掀開棉被,唐司言卻像是早知道她會這?做,他就坐在她的被單左緣,壓住了鬆開的一邊被子口,另一邊被緣掖在心蓮身體下,在這個情況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氣轉動身體,隻能無奈地蒙在像火爐一樣烤炙的被子裏,全身因為發熱而痛苦呻吟。

  「你、你讓我起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熱得幾乎快窒息!

  「不能呼吸總比病死好! 」他冷血地低語,無動於衷地繼續壓住她的被子。

  儘管他表面上冷漠,眉頭卻越皺越緊。

  心蓮很快就因?悶熱而陷入半昏沈狀態,那些發汗劑讓她感覺十分不好過,她說不出話,無法告訴他她對發汗劑過敏,全身百分之三十的水份會因為那種可惡的毒藥而蒸發┅┅

  昏沈中她隻知道有人不斷補充水份到她嘴裏,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終於她覺得稍稍涼快,然後她昏昏沈沈地睜開眼,恍惚中似乎看到唐司言的臉,她很自然地伸手推拒他,然後突然感到自己的腿間一股壓力┅┅

  不一會兒,她又被放入另一個水做的火爐中┅┅

  暈迷中的她流了太多的汗!

  這種情況不太尋常,唐司言略一沈吟,就當機立斷地掀開心蓮身上的被子,將全身被汗水浸濕的她抱進浴室。

  他先把暈迷不醒的她放在大浴室的毛毯墊上,然後打開浴缸的熱水,並且加上一半涼水讓水溫保持平衡,然後回過頭開始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他當然知道,不脫下她身上的濕衣服是不行的,雖然濕氣在不尋常的情況下可以發揮更好的保暖作用,但決不是現在。

  很快的,心蓮的上衣被剝除,她濕答答的裙子也在三十秒後被脫下。

  然後,就隻剩下平時用來護住那兩團軟綿綿的雪白乳房的胸罩,和一條足以顯示良好衛生習慣的透氣三角蕾絲小內褲。

  唐司言瞇起眼,盯著那兩團呼之欲出的飽滿乳房,和雪白的內褲下若隱若現的黑色陰影┅┅

  他知道他的動作得快一點,否則她很可能因為他的延誤而病情加重!

  扯下胸罩的肩帶後,他很快找到暗扣,然後動作熟練地撥開扣子—

  兩團雪白的乳球,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蹦彈出來,因為十分飽滿的緣故,乳球晃動的弧度大到足以讓他立刻勃起。

  他感到下腹一陣緊縮,不過,唐司言的理智告訴他,她正在生病,他當然隻能克制住!

  接下來進行的是更困難的部分—

  他得脫下她大腿上那條根本遮不住什麼的蕾絲小內褲。

  深吸一口氣,他沈下眼,開始動手除掉她身上最後的障礙物。

  脫下她內褲的過程中,他必需屈起她的腿,以緻於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很容易就看見她雪白的大腿間那道粉紅色的誘惑┅┅

  他倒抽一口氣,低咒一聲,覺得腦部充血。

  真是該死了!從他玩過第一個女人到現在,有什麼時候像這一次這麼不受控制過!?

  「嗯┅┅」

  心蓮的眼睛突然微微睜開,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真的有意識,至少看到唐司言,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往他胸口推了一下,以表示她對他太過靠近的反感。

唐司言挑起眉,她病中的力氣當然不可能推動他分毫,卻引爆了他自己放縱的慾念—

  他畢竟是唐司言,表面上雖冷淡沈漠,骨子裏卻是放肆不羈的男人!

  他迅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伸出手,在她的抗拒下把全身赤裸裸的她扯到懷裏,一手越過她腋下扣住左半邊頑皮地晃動半天的乳球,另一手手掌直接按住她的私處,拇指扣住前端滑溜溜的小花蒂,並且惡作劇似地揉動它,其餘的指頭接在其後往下摸索,一起擠在她緊窄的股縫間捏住她,寬大的手掌整個包住她處子的私處。

  「啊┅┅不要┅┅」她扭動腰枝,私處的小縫卻被塞得更緊。然後她的臉孔充血脹紅,雙頰比起剛才更不自然地泛著嬌豔的紅暈。

  「嗯? 」他低笑。

  知道她在暈熱中仍然有知覺,他嗄笑,中指更是故意地佔據要還沒被男人的利茅剖開的小裂口—

  「啊┅┅」

  不理會懷中人兒的扭動,唐司言就以這樣充滿色慾的姿勢,抱著女孩走進熱氣騰騰的浴缸。

  對她,他竟然有一股奇怪的佔有慾!

  這股突然而來、強烈到匪夷所思的佔有心態讓他微微吃驚,不過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他對過去的床伴當然有熱情和生理反應,但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勾起他這麼強烈的肉體慾念!

  現在發現有這種女人存在,他會好好的享受她,當然,他保證會讓她欲仙欲死!

  「啊┅┅」

  泡進熱水裏的心蓮,恍惚中發出滿足的歎息。

  他無聲地低笑,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圓俏多肉的粉臀緊緊夾著他火熱的硬杵,他含著欲色的剔亮黑色眸子盯著水面上半浮半沈的胴體,盯著那可愛的粉紅色乳尖,敏感地接收到突然升高的水溫刺激,漸漸變硬皺縮,他同時感覺到胯下的抽搐,慾望節節高脹┅┅

  同時他壓在她下部的手指開始不由自主地動作,中指並且往前探到花壁包裹的裏邊,試探她的濕潤程度—

  「唔--」

  心蓮原本緊緊閉著眼、皺緊眉頭,忽然她睜開眼,茫然的眸光卻沒有焦距┅┅

  「噓。我替你把身體洗乾淨。」他粗嗄地低語,情慾的音調低沈瘖啞。

  心蓮開始搖頭,上氣不接下氣,臉孔不自然的潮紅,而他的火熱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狂熾地步。

  「嚶啊--」

  女孩嬌媚的嚶嚀混合著他粗重的喘息在寬敞的浴室內迴盪,男人和婦人的呼吸都同樣激烈┅┅

  「啊--」

  心蓮尖叫,然後漸漸平復下來,呢呢噥噥的囈語轉成低低的呻吟。

  十分鐘後她的呼吸仍然急促,心跳仍然無法平復,隻能藉著微微轉動火燙、汗濕的臉這小小的動作,和緩自己激昂的、無法放鬆的情緒┅┅

  仍然頭暈目眩的她,根本分辨不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她的冰冷的臉頰抵在男人的袒裸的胸口,一個潮濕的吻印在心蓮雪白的項背上。

  唐司言注意到她浮在水面的部份已經充分汗濕。而達到高潮,是他所能想到讓她充分發汗、儘快退燒的方法,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做,有一部分是為了他自私、火熱的慾望。

  心蓮嚶嚀著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嘴巴要像傻瓜一樣張開才能喘氣,鼻孔一開一合地翕歙,全身發熱、盜汗,胸部仍然在劇烈地起伏┅┅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她的知覺迅速復甦—

  「啊! 」

  她的意識也得到回復,感到男人粗獷的手指正在挑撥著她,雪白的身體因此震驚而抖動著,乳房隨之晃動,半浮在水面上隨波燙漾,男人突然迅速反手牢牢抓握住兩隻乳球,讓它們在他的手心裏鼓脹、突出,硬繃繃的乳尖戳頂著他糙糲的手掌。

  「不要┅┅」

  心蓮驚慌地想擺脫他,唐司言的手卻越握越緊┅┅

  「你忘了,這個星期你是我的! 」

  他低嗄嘶啞的嗓音像一道閃電貫穿她的意志,頃刻間,心蓮停止了掙紮。

  「靜下來、深呼吸,好好感受它。」他獨裁的語調,就在她停止掙紮同時化成一串低緩的呢喃。

  心蓮感覺到胸口的緊繃和叛逆正在一點一滴的背離她而去┅┅

  她不喜歡這樣,她不要唐司言這樣碰她!

  這讓她覺得極度沒有尊嚴,而且背叛她想要反抗他的意志。她應該更堅強!但是此刻的她竟然對他的色情的觸碰感到歡愉!雖然那隻是肉體上的,但她仍然不允許自己如此墮落!

  她寧願是在床上,按照一般的、她能想像的男女儀式進行這種羞恥的事!

  「不要這樣,我們可以到床上┅┅」

  「我喜歡在這裏! 」他一口否決她。

  「啊--」

  一股撕痛讓心蓮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

  「你好緊┅┅」

  他粗嗄地貼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心蓮臉上,手指技巧地在她體內轉動,突然發現前端的小花蒂腫得厲害,他低笑著,放開兩團鼓脹的乳球任它們隨著水波晃蕩,鐵腕一樣充滿肌肉的手臂伸到她濃密的毛髮下頭,邪氣地捏住腫脹的小花蒂。

  「啊--」

  心蓮的心跳幾乎要衝到胸口,她的鼻端吸聞到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她的心跳加快、胸口腫痛,無助地張開小嘴急促地喘息,完全不能阻止他在自己腿間所做的壞事。

  緊緊閉起眼,她纖細的手指沿著他肌肉起伏的手臂,摸到他擱置在自己腿間的手,緊緊握住他強壯的手腕┅┅

  唐司言移動自己在浴缸裏的坐姿,讓她的頭從他的胸口移到浴缸邊沿的軟墊上,他濕熱的唇霸佔住心蓮的嬌嫩、鮮花一般甜美的唇瓣,瘋狂地吸吮她的甜蜜,然後沿著她的嘴角到雪白的頸子,一路吻下她高聳的胸口,最後終於咬住一隻渾圓的乳球粗魯地吸吮她,直到她細緻的乳頭被咬得發脹、白脂一般的胸口留下一道道紫紅色的性愛淤痕。

  她迷亂地睜大眼望著他,迷亂的眼眸卻完全沒有焦距,她的眸子無言地在懇求什麼,唐司言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他嘶啞地低笑,一手扶著心蓮的腰讓她坐低,然後他硬聳的鐵杵湊上前塞放心蓮的腿縫裏同時墊高她的下體。

  心蓮因為看見他嚇人的賁起而倒抽一口氣!

  他的身體構造不但跟她的完全不同,他下半身的毛髮更是濃密得嚇壞了她!

  唐司言觀察到她第一眼看到男性勃起的反應。

  「啊! 」

  心蓮突然尖叫,因為男人彎下腰,低頭用舌頭和灼熱的唇吻上那浮上水面的腿窩間的唇花和那道小小的、貞潔的裂縫┅┅

  「不、不要┅┅」

  「為什麼?不夠舒服?」男人邪氣地笑著。

  「不是┅┅」心蓮急遽地喘著氣,困難地說不出話。

  她已經很用力地呼吸,肺部的空氣卻總是吸不夠。

  「嗯! 」心蓮懊惱地吭聲,用力搖著頭、緊緊閉著眼睛,卻沒料到閉起眼睛的舉動,竟然讓身體帶來更強烈的感受—

  她全身在抽搐!

  這一次當然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生平第二次的高潮┅┅

  唐司言剔黑的眸子轉為陰暗--他再也不能等了!當把她的大腿拗到肩上時,接著一個抬臀挺腰,迅速貫穿了她體內的薄膜!

  「啊--」

  心蓮的痛苦尖叫迴盪在浴室┅┅

  撕裂的疼痛是必經的過程,卻讓她從慾火中短暫的清醒了片刻—

  在意識到她容許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他已經開始在她體內抽動。

  「噓,寶貝,一會兒就不痛了。」

  出乎意外的,他想安撫她。

  她打結的眉心竟然讓他的胸口掠過一陣悶痛!他喃喃地詛咒。

  「啊--」

  心蓮的身體彈跳著,她的第一次在豪華的按摩浴缸裏完成,而不像傳統一樣在床上,除了一閃而過的羞恥感,她的身體感受到的強大衝擊,傳達到她胸海裏的訊息,卻是昇華到高空的興奮┅┅

  唐司言不斷在她體內抽搐,雖然明知道她是處女、是疼痛的第一次,他仍然拉開她的大腿,讓她兩條腿幾乎呈一百五十度,以利他深深地刺入,然後不斷插入、進擊,抽出、撤退,然後他硬梆梆的利茅再一次狠狠地插入—

  完整、強烈的高潮突然像一股洪流一樣衝擊心蓮的全身。

  她渾身抽搐得不能自製,身體彷彿浮上水面,下體殘留著強烈的疼痛和亢奮的收縮帶領著她的知覺┅┅

  一股熱流突然射入小腹充滿她,然後,全身一陣瘋狂的痙攣之後,她終於暈了過去。
2013-8-18 1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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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蓮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全身乾爽地躺在床上。

  她睜開眼,唐司言就側躺在她身邊盯著她。

  「嗨!」他對著她睜開的、迷迷的大眼睛,露出一個慷懶的、男人味的笑容。

  心蓮的心跳停了一刻。她當然明白,他是兩小時前才和她數度發生過親蜜關係的男人!

  他在浴缸裏得到她,讓她經歷了生平的第一次高潮。

  「嗨┅┅」

  她窘迫地回復他的問候,像一隻鸚哥。

  他咧開嘴,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下。

  她看到他的目光正被她滑下的被子裏、那一片白皙的肌膚所吸引。

  心蓮嚥了一口口水,顫抖地問他:「什麼? 」以引開他的注意力,同時拉高下滑的被子。

  「嗯? 」他回過神,剔亮的男性眸子在那一霎間混濁了幾分。

  「你剛才說什麼? 」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看起來完全放鬆,讓她懷疑男人在床上是不是都像他一樣容易失去戒心?

  不過心蓮顯然錯了,他表面上看起來放鬆,事實上那是他刻意讓自己鬆弛的結果,很快的,他的手已經找到她的—

  「啊,別這樣,你剛才說要問我什麼┅┅」

  心蓮的臉孔一下子就脹紅,因為他的手準確無誤地握住了被子下、一隻高聳的乳房。

  「嗯,」他哼笑,手指自顧自地捏著乳蕾玩弄。「我想知道┅┅你逃婚的理由。」他像是漫不經心地問。

  心蓮呆住,身體也跟著僵硬。她原本以為他永遠也不會想知道!

  掀開被子,心蓮拿起床邊還沒幹透的浴巾遮住自己,然後坐在床邊,並且低下頭,避開他的注目。

  「沒什麼,我隻是不想那麼早結婚,何況我並不認識你。」後面這一個理由是事實。

  她雖然聽過他的風流韻事,但她並不認識他。她沒有理由因為父親的自私,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在一個毫不認識的男人手上!

  「這是一樁為了雙方利益才締結的婚姻,根本毫無感情可言,你不會傻到想在這裏找愛情吧?」他不置可否地訕笑。

  事實上這樁婚姻隻對何家有利,唐家的長輩之所以擅自替他決定婚事,隻因為擔心他太過嚴肅、不近女色的結果,會抱持不婚主義。當然,他們全猜錯了!

  不過,如果今天何心蓮已經是他的妻子,那麼他反而不再對她的身體感興趣—

  至少他會避免碰她!因為他厭惡任何利益婚姻,以及束縛他自由的事物!

  至少,要他放棄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服從於婚姻的束縛--還不到時候!

  心蓮愣了一下。「我沒有,但是我不喜歡我爸擅自替我決定婚姻,所以我逃開了!」這也是事實。

  她當然沒說出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唾棄他的風流和下流!

  現在,經歷了他瘋狂、充滿技巧的性愛,她更加相信當初孟品萱告訴她的話。因為這麼懂得讓女人『快樂』的他,完全符合孟品萱的描述!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唐司言的俘虜。

  「很聰明。」他下評語。「你逃開是正確的,我可以省一點事,不必費神思考接下來的離婚問題。」

  這一次心蓮的身體徹底的僵住。他的冷酷讓她心冷,原本在她心中或許還殘留一點期望┅┅

  期望什麼,她無法宣之於口,更不能對自己承認,但她明白、她明白經過昨晚,一切都不可能再「沒有什麼了! 」

  唐司言強壯的手臂突然從後方環上她的腰,緊緊框束住兩個小時前才徹底愛過的女人。

  「回到床上來,我想知道在床上要你的滋味是什麼?」他不屈不撓地抓住這一個星期間屬於他的豐滿乳房。

  「什麼意思?你是指偷情的滋味? 」她帶刺地回應他。

  「偷情? 」他似乎因為她的話感到好笑。

  「我記得我們倆都沒結成婚,沒有結婚的男女做愛,不會對不起任何人,就算不上偷情! 」彷彿印證自己的話,他的手輕率地插入她的大腿間。

  可是會對不起我自己!心蓮苦澀地在心底對自己說。對於他半含著羞辱的愛撫,她隻能扭動身體當作無奈的抗議。

  「不要,你剛剛才--」

  「我又想要了! 」他很得意地聽到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一方面他也暗暗驚訝,自己在經歷了連續兩次的激烈性愛後,竟然才碰她一下就再一次地快速堅硬了起來!

  心蓮當然察覺到他的亢奮,她不由自主地喘氣。

  當他的手剛剛牴觸到她濕淋淋的唇花時,他故意吹了一聲口哨—

  「看看你,嘗一次滋味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濕成這樣了!」他邪氣地嘲笑她的濕潤,指頭沒有停止地在她腿間進進出出的插戮。

  「才不是┅┅」

  心蓮喘了一口氣,她想否認,他忽然抽出來的手邪惡地故意擺在兩人面前,她看到他手上黏呼呼的稠液┅┅

  「不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他哼笑,咬住她敏感的耳朵用氣音粗嗄地耳語:「這些難道不是從你身體裏流出來的?好濕啊┅┅」

  心蓮甩開頭,他的下流雖然讓她覺得羞恥,卻同時挑起她體內強自壓抑的滾滾慾火—

  「嗚┅┅不要! 」

  她猛地弓起上半身,身上的浴巾滑下來,雪白的乳房楚楚可憐地在冰涼的空氣中顫動┅┅

  他握住她的私處,另一隻手伸到前方抓住緊實的乳房,突然從後方進入她體內┅┅

  「嗚--」

  心蓮尖叫--他還沒開始抽動,她已經一陣痙攣、達到高潮。

  唐司言烈火一般的眼閃過一道熾熱的光電--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熱情如火的女人,何況在三個小時前她還是處女!

  奇異的電流忽然竄過他全身,即在下一刻不能控制地射出了熱流—

  「Shit!」

  他懊惱地詛咒,然後迅速抽出她身體外,一言不發地轉頭走進浴室,然後『碰』地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心蓮呆在床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她還癱軟在高潮的餘韻裏,腿軟得不能走到浴室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聽到浴室裏傳來流水的嘩嘩聲。

  心蓮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床邊,直到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心蓮猶豫了十秒鐘,終於拿起話筒。

  「喂? 」

  「┅┅請問,唐先生嗎? 」聽到接電話的不是唐司言,對方猶豫沈默了一秒鐘。

  「他,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有一通電話指名找唐先生,小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嗎? 」對方問。

  「我--」心蓮想了一下,終於說:「好吧!」她想到,可以請對方二十分鐘後再打來,那時唐司言應該已經從浴室出來。

  話筒裏傳來嘟嘟聲,心蓮並不知道,總統套房的電話總是先經過過濾的。隨便一名女聲輕快地從對頭傳來—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報週刊記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蓮連忙插話。「他現在,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可以過二十分鐘後再打過來。」

  這回電話另一頭猶豫了更久。「小姐,請問你是--」

  「我、我不重要! 」心蓮猛然意識到,自己貿然接唐司言的電話有多不恰當。「反正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經說過他待會兒才能接電話,你等一下再打來好了! 」

  『喀』一聲,心蓮匆忙掛上電話。

  一分鐘後她仍然呆呆地瞪著話筒,彷彿它是會吃人的怪物┅┅

  商報週刊的記者┅┅老天爺,她做了什麼蠢事?還好對方不知道她的身份。

  「誰的電話?」唐司言從浴室出來,身上是赤裸的,隻在腰際簡單圍上一條浴巾,濃密的黑髮還滴著水珠。

  「一個記者--」

  「記者?」他皺起眉頭。「誰讓你接我的電話?!」

  「我┅┅」心蓮啞口,感到心臟抽痛了一下。

  他擦幹頭髮後就套上襯衫,然後拿起話筒按了幾個號碼,問道:「有沒有記者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

  沈默片刻,他似乎在聆聽對方說話。然後心蓮聽到他詛咒一聲,既而用力掛上話筒。

  「怎麼了? 」她不自在地問,感覺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所以讓他感到困擾。

  「以後任何電話都不準碰,除非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蓮是我唐司言的情婦!」他面無表情地指著她,態度十分冷硬。

  他厭惡剛才那種不能克制的感覺--他太過沈陷於她的肉體,這實在有違他向來控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蓮蒼白著臉,幾乎承受不住他無情、冷漠的指責。她分辨:「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記者,我隻是想替你接電話而已--」

  「不必! 」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方式能在你我之間製造'關係,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

  「我沒有!我留下來隻是感謝你借我爸錢周轉,沒有想過其他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冤枉她、污辱她!?

  「最好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出現你想要的結果! 」他瞇起眼,冷冷地說。

  心蓮再也受不了他這?刻薄的言辭,轉過頭,她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如果你這麼擔心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可以馬上離開。」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抿緊的唇透露出她的倔強。

  唐司言臉色一變。「一個星期的期限還沒到,你別想離開! 」

  心蓮沈默無語。她知道她沒有資格說任何話,畢竟遊戲規則是他訂的。

  「昨天我已經交代下去,匯五億到你父親的戶頭,早上醫生會再來一趟,我出去辦點事。」不等心蓮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電梯的門鈕,然後跨進開啟的電梯。

  一來他必須防止好事的記者找上門,二來他不希望再聽到任何她要離開的藉口。

  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忽然覺得太短,看來得再想一個藉口繼續留住她!

  唐司言不願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想繼續挽留心蓮的原因,保單純地把它歸咎於生理上的需要。

  沒有說明什麼時候回來,電梯門已經合上。

  心蓮瞪著關上的電梯門,忽然覺得冷,她用雙臂環住自己。

  她的第一次沒有吻也沒有擁抱,雖然明知道是自己會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覺得空虛┅┅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

  唐司言回到『唐氏』集團的臺灣分部,孟品萱已經等在地下停車場。

  「唐先生,一堆記者已經在大門口等你--」

  唐司言的腳步停住,他瞪著孟品萱蹙。「為什麼消息會走漏得這麼快? 」他冷冷地質問。

  「因為商報週刊的記者打電話到飯店時,接電話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這女人是? 」孟品萱試探,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報的記者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飯店? 」他犀利的目光掃過孟品萱。

  「記者嘛,總是神通廣大┅┅」孟品萱顧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視唐司言銳利的視線。

  唐司言瞇起眼,端詳不敢直視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家飯店的,隻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臺灣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絕對不會洩潛心他的行程的,那麼讓人懷疑的物件就隻有眼前這個女人!

  隻是,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唐先生,我想現在飯店大門口大概也擠滿了記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裏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熱切地提議。

  唐司言挑起眉。「謝謝,我想沒有什麼不能面對媒體的。」他撂下話,就直接往大廈的電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個軟釘子,笑臉頓時變得僵硬。

  孟品萱發呆的時候,唐司言已經走進電梯,待稍回過神才快步跟上,尾隨唐司言走進電梯。

*****

  心蓮在飯店送來的晚報上,看到唐司言的新聞。

  他明確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飯店房間裏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沒有,他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何心蓮是一個早就跟他不相幹的陌生女人。

  丟開報紙,心蓮縮在沙發上,心頭一股酸澀的感覺吞噬了她。關上燈,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望著陽臺下映照而來的燦爛光影。

  唐司言並沒有軟禁她,但她明白這是自己的責任和工作,所以並沒有下樓吃飯,她很盡現地留在房間裏等他回來。

  她不想弄清心裏那種疼痛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事情的發展變得太荒謬--她從唐司言的未婚妻變成了他的情婦┅┅

  更荒謬的是,婚禮那天她自以為逃脫了束縛,沒想到卻將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鈴鈴--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心蓮一跳。

  唐司言交代過不許她再接電話,可是他也說過醫生今天還會再來一趟┅┅

  她寧願不看醫生,本想忽略電話鈴響,但電話卻一直響個不停。

  大概過了三分鐘或者更久,心蓮終於猶豫地拿起話筒—

  「喂┅┅」

  「心蓮? 」電話另一頭傳來孟品萱尖銳的聲音。

  心蓮呆住,她緊張地握住話筒,半天沒辦法說話。

  「心蓮?是你嗎? 」孟品萱換回一向嬌甜的聲音,溫和地問。

  她假傳唐司言的命令,要飯店的接線生直接把電話轉到總統套房,目的是要探查在唐司言房間裏的女人是誰,沒想到竟然會聽到心蓮的聲音。

  「品萱?是我。」心蓮尷尬地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同樣在第一聲已經認出孟品萱的聲音。

  「真的是你,心蓮!」孟品萱的聲音含著掩藏的驚訝。

  「你打電話來有事嗎?他┅┅唐司言現在不在。」她忸怩地提起他的名字。

  想到他離開的時候那不高興的表情,她的心突然糾成一團。

  「事實上是司言要我打電話來的。」頓了頓,孟品萱道:「司言說你在飯店裏等他,他不知道要怎麼打發你,所以--一開始我還不相信┅┅」

  心蓮僵住了,她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當嘴裏嘗到一絲血味,她才知道自己咬破了嘴唇。

  如果他想要她走可以直接說,又何必透過第三者?

  何況今天早上她也已經自己說出『離開』兩個字,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假裝留下她?難道隻因為『離開』是她提議的、而不是他要她走的?

  經過這兩天一夜的相處,她知道唐司言是一個凡事積極,不喜歡被動、被『告之』的男人,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認定要讓自己走或留,隻能由他開口決定?

  「心蓮?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

  「我┅┅嗯。」她屏住了氣,感覺鼻腔內酸澀到無法呼吸。

  「我想你還是自己走比較好,如果要我開口,恐怕說出來的話會讓你很難過,且身為你的朋友實在不想讓你不好受。」

  「我知道,品萱┅┅謝謝你! 」心蓮掩住嘴,因為她驚覺自己的聲調已經帶著哭音。

  孟品萱在電話這頭竊笑,她隻是打電話來拭探,順道扯了一個謊,沒想到會得到讓她這麼滿意的反應。

  「既然你瞭解我的為難,那我就不必多說了。」

  「┅┅」心蓮一陣沈默。

  她難堪地想掛斷電話,卻隻能緊緊握著話筒,僵在電話這一頭。

  「心蓮?」

  「我、我在聽┅┅」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難的┅┅」

  「那就好」孟品萱話鋒一轉,無辜地道:「對不起喔,我也是職責所在。」

  「沒、沒關係。」心蓮摀住話筒,因為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原本嬌甜清脆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哭音。

  「呃,是這樣的,不是我要逼你,是司言交代--你必須馬上離開。」孟品萱的聲音開始有點無情。

  心蓮當然感覺到了,但卻直覺以為,那是因為孟品萱和唐司言的關係並不尋常,知道自己待在唐司言的房間,所以才會這般冷漠。

  「品萱,對不起┅┅我和唐司言--我們、我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你不要誤會。」她心痛地撒謊,眼淚無聲地滑下來。

  雖然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道歉,會到這裏並不是為了自己,但她仍然覺得對不起孟品萱。

  畢竟她早就知道孟品萱和唐司言的事,卻仍然和唐司言在一起,這等於是對朋友的背叛。

  「算了,反正你結婚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司言和我的關係,後來知道你逃婚,當時我是很感謝你的成全啦!不過現在你又回頭和司言在一起同居,我也沒什麼好說了!」孟品萱冷冷地道:「為了你自己好,趕快走吧!不要等司言趕你,那會很難看的,你好自為之吧!」

  心蓮還沒來得及回答,孟品萱已經『喀』一聲掛掉電話。

  話筒終於滑下心蓮的掌心。她怔忡地面對一室黑暗,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滑下臉龐。

  她不想承認,但她心裏卻很明白—

  不管唐司言是什麼樣的人,她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了!
2013-8-19 1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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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孟品萱掛上電話後,得意洋洋地轉身打算回辦公室,當看到唐司言正站在她後面時,她驚嚇地張大了嘴。「唐、唐先生┅┅我、我┅┅」

  「原來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唐司言冷冷地道,放下後方另一張辦公桌上的分機。

  他一直不明白心蓮逃婚的原因,現在他終於弄清楚了!

  聽到這句話,孟品萱心頭一陣驚駭。「我┅┅不是的,唐先生,你聽我解釋!」孟品萱嚇得語無倫次。

  不是她不小心,要不是那個無能的記者根本套不出什麼消息,她也不必冒險在公司打電話。

  「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到底對心蓮說過什麼?!」唐司言陰沈地道,同時按下警衛室的紅鈕。

  孟品萱看到他的動作,臉色一陣蒼白。「唐先生,您不能趕我走,我還是'唐氏'的員工--」

  「走不走隨便你,反正無論你到那裏,我都會讓你活不下去!」他咧開嘴,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

  「你很清楚我的辦事原則,犯了錯,沒關係,要是犯到我--那就是你不應該了。」

  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就像是用來哄女人的聲調,隻有孟品萱知道其中冷酷、恐怖的事實。

  唐司言會讓她一輩子都找不到工作!

  一個人沒有工作就不會有收入!唐司言擺明瞭要她死,他居然厭惡她到這種程度!

  「不要啊,唐先生!」孟品萱肝膽俱裂地衝上前去,想乞求他饒過自己,可歎的是她還沒抱住唐司言的大腿,即被迅速趕到的警衛,在唐司言的示意下逮住雙臂—

  「把她拖出去。」唐司言無情地下令,冷淡地像是全然不幹他的事。

  「求求你!唐先生,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我對'唐氏一直很忠心的!」孟品萱尖叫著哭喊。

  她知道一旦被拖下去,錯過唯一的求情機會,她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唐司言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逕自開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唐先生--」

  『碰』一聲,孟品萱殺豬一樣的叫聲,被擋在隔音效果一流的桃花心木門外。

  「嘖嘖,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言? 」

  唐司言才剛剛關上房門,房間的沙發上一名邪氣、酷似反町隆史的男人,正蹺起長腿,悠悠哉哉地喝咖啡。

  男人嘴裏說著悲憫的話,俊臉上的邪笑卻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這名俊到讓人側目的男子就是『唐氏』集團的二少、唐家真正以風流聞名的唐司雋。

  「剛才你還沒說清楚,我要你查的事結果如何?」唐司言像是沒聽見他的問題,反正他知道阿雋不過是隨口揶揄。

  唐司雋伸手推了推斜斜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忽然盪開一抹不知道已經迷死多少美眉的邪笑。

  「放心吧!我和阿洛正在查那件事,不過阿洛現在不方便出面。你也知道,心欣已經回到臺灣了」

  唐司言點個頭。「找到上面的人,如果可以,直接談判也行!」

  他現在說的,是有關香港『唐氏』的電信盜用案—

  從何心蓮的身上一路追查下去,目前情況已經越來越複雜。

  「好了,我先走了!」唐司雋放下咖啡杯,從沙發上站起來。

  「對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唐司雋突然轉過身,俊臉上乍現一抹邪氣的詭笑。「阿言,經過這幾年,想不到你為了女人發起狠來,居然還是一樣面不改色,看來你這個兄弟會主席還真不算浪得虛名。」

  詭笑地撂下話,不等唐司言回答,他已經開門出去。

  唐司言瞪著房間皺起眉頭—

  這傢夥怎麼會知道他在UCLA的事?

  如果他知道,看來阿洛、阿漠他們全都知道了!

  「該死的┅┅」他喃喃詛咒。

  不必用到腦袋想也能猜到,這幫無所是事的傢夥為了想看他出糗,根本沒什麼兄弟道義,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看來他和心蓮的婚事很有可能是這一幫傢夥設的—

  其實也不必多費功夫,隻要他們在奶奶面前搬弄幾句就夠了!目的嗎?當然是想賭他這個當年兄弟會的主席,會有多聽家族的安排!

  想到心蓮,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一想到那個小女人,他胸口竟然有一股放不下的牽掛。

  好吧,他承認他在乎她,不過還沒在乎到願意為了她、失去自由的地步!

  雖然現在他已經可以猜到她逃婚的理由,是為了孟品萱,但孟品萱還是沒說清楚,她到底跟心蓮說過什麼話?

  不過┅┅

  無所謂,他會親自去問她。

*****

  心蓮從飯店下樓後,才走到大廳就遇到方尚維。

  「尚維?」

  「噓!」

  方尚維同一時間看到她,他快速跑過來、脫下外套蓋住她的臉。

  「外面都是記者,你絕對不能讓他們看見!」他壓低聲音,並且帶著她迅速地從飯店的側門離開。

  「尚維,你怎麼會在這裏?」終於擺脫記者、安全坐進方尚維的車子後,心蓮問他。

  「我看到晚報,猜到在唐司言房間裏的女人是你。」他皺著眉頭,不認同地說。

  心蓮失蹤了兩天一夜,如果這兩天她真的一直待在唐司言的房間裏,會發生了什麼事是可想而知的。

  心蓮沈默著不說話,不試圖為自己辯解。

  「你為什麼不說話? 」方尚維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越沈默,表示其中不可靠人的事越多,也越讓他擔心。

  心蓮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

  她的回答等於默認了他猜中的一些事!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別害怕告訴我事實。」

  「你誤會了┅┅我不是怕告訴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心蓮怔怔地回答。

  「好吧!」心蓮茫然的視線讓他有點心疼,他終於不再勉強她。「我不問你了,但是現在伯父的醫院裏也有記者,你有什麼打算?」

  心蓮嬌嫩的眉心緊蹙著,她緩緩地道:「尚維,我爸的公司--五億,夠他還錢嗎?」

  方尚維學經濟的,對於國內企業的概況多少有一點瞭解。

  「應該夠了!銀行如果知道他有五億,就算資金仍然不足,也會同間民借錢給伯父的公司周轉。」

  沒有一筆錢,和擁有五億資金卻仍然負債的公司,的確是不同!銀行絕對會考慮後者,而不會傻到借錢給前者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大多數的公司--包括大型企業都有所謂的隱性負債,且良性的隱性負債有時並非是不好的事,隻要公司能持續運作下去,隱性負債有時反而具有創造盈餘的契機。

  商界就是這麼詭異和現實,方尚維是學商的,他當然瞭解!

  「那我爸爸的病--」

  「伯父的病已經好多了,醫生說他復原的狀況良好,半個月後就可以出院,往後隻要定期回到醫院複健就可以,伯母也稍微放寬了心。」

  聽到方尚維這?說,心蓮顫了一口氣。

  「心蓮,你還沒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

  「我┅┅尚維,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當然沒問題!」方尚維一口承諾,但他仍然不知道心蓮的打算是什麼。

  「我想、我想到東部去,找一個風景很好、人情味濃厚的小鎮暫時住下來┅┅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在小學教書,就算是代課老師也可以。」心蓮低頭看著車內的高級皮椅,徐徐地說道。

  方尚維把車子往路邊停,然後踩下煞車。

  「心蓮,你是開玩笑的吧? 」他驚訝地問。

  「不,」心蓮搖頭。「我是認真的。最近發生的事讓我覺得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她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就算是父母,她也想避開一陣子,而且縱使是至親,爸媽怕也不瞭解她心裏的想法和痛苦。

  方尚維很嚴肅地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終於歎了一口氣。「我替你安排吧! 」他道。

  「尚維? 」

  「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認識一名專攻教育的同學,她回國後自願到東部一所偏僻的小學當校長,如果你不介意山上清苦的生活,我可以替你安排。」方尚維露出笑容、鼓勵地說。

  他知道挽不回心蓮的決心,隻好退而求其次,替她安排退路。

  「我當然願意! 」心蓮太感激他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方尚維問。

  「現在。」

  「現在?! 」他又驚訝一次。

  「嗯。」心蓮點頭,然後低頭鬱鬱地說:「我現在不想回家┅┅我已經沒地方去了。」

  「我瞭解了┅┅」方尚維歎了口氣。「那麼我們就現在去,出其不意地去拜訪這位山中朋友吧! 」他笑道。

  「謝謝你,尚維┅┅」

  心蓮憂鬱的眉心打開,她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第一道笑容。

*****

  到了山上的心蓮開始教起心心國小的小朋友。

  這間山上小學總共才隻有三十個小朋友,老師隻有她和方尚維的朋友兩個人,所以心蓮什麼都得教--從國語、算術、自然科學┅┅一直到美勞,幾乎無所不包,卻也忙得不亦樂乎。

  她來到這所學校已經一個多月了,發現自己非常適應這裏的生活,小朋友的天真、可愛?她洗去了不少煩憂,也讓沒有唐司言的日子變得比較容易。

  傍晚的時候,心蓮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便散步回到離學校一百公尺遠的導師宿舍。

  「老師、老師!」一個小女孩在半路叫住她。

  心蓮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上穿紅色洋裝、皮膚呈現健康小麥色的小女孩。

  「琳雅,有事嗎?」小女孩名字叫琳雅,父母親都是山區當地的原住民。

  心蓮來到心心小學一個多月,已經跋山涉水訪遍了孩子們遍佈在山區各處的家。

  「剛才有一個好高、好帥的哥哥找你。」琳雅仰起臉,純樸的小臉露出屬於山間小孩特有的、憨憨的可愛笑容。

  心蓮卻愣住了,她彎下腰問:「琳雅,你說的哥哥是┅┅」

  「就是那個人啊!」琳雅笑嘻嘻地指著心蓮背後。

  心蓮的背部突然感到一股麻痛,等到她鼓起勇氣轉過頭,琳雅已經咯咯笑地跑開了。

  後面是一大片光輝燦爛的夕陽,她面向著陽光,眼睛一時睜不開┅┅

  「原來逃走是你一貫擅用的伎倆!」

  唐司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硬,等他一走近,心蓮終於看到他的臉色並不平靜—

  他在生氣,而且是生著非常大的氣!

  「我、我┅┅」

  心蓮退了兩步,因為退得太急了,山上不平的小路立刻就絆倒她。「啊--」

  「該死的!」唐司言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去抓住她的腰。

  「我--你怎麼會在這裏?」抓住他的衣袖,確定自己安全無虞後,她呆呆地問著。

  「我來抓逃犯!」他兇惡地回答她。

  手上的觸感心動地要讓他發狂,他皺起眉頭,不自覺加重了手勁、捏緊她柔軟的腰部。

  他軟硬兼施,好不容易才從梁淑嫻口中問出心蓮的去處,否則這?偏僻的地方,他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她!

  「什麼逃犯?」心蓮紅了臉,她轉開臉,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不相信他是在指自己,因為當時是他要她離開飯店的。

  「為什麼私自離開飯店? 」他捏緊她的腰,同時伸手轉回她的臉,他要她看著自己說話。

  「是你要我走的┅┅」

  「你相信孟品萱的話?」

  「你是什麼意思? 」心蓮呆呆地反問他。

  「結婚前,她到底跟你說過什麼,導緻你選擇逃婚來讓我難看? 」他冷下臉質問她。

  心蓮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用力搖著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難看,我是說--如果我曾經讓你難看,那也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什麼理由?! 」他皺起眉頭。

  「是--你為什麼會提到品萱? 」她忽然問。

  唐司言瞇起眼睛。「孟品萱跟你說過什麼,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也、也沒什麼,她隻是好意提醒我你的花心,還有、還有你和她之間的關係┅┅」

  「什麼關係?! 」唐司言語氣不善地問。

  「品萱說┅┅」她頓了頓,既然他想知道實情,她就不再隱瞞了。「她說,你和她之間有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Shit!」唐司言粗魯地詛咒。

  「你別怪她,她會說出事實也是因為太愛你的緣故。」

  「笨蛋!」

  「什麼?」心蓮無辜地皺起眉心瞪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罵人。

  「她說什麼你都信,改天她要是告訴你,我打算和她私奔--你也相信? 」

  「可是、可是品萱沒有理由騙我。」

  「她有!她有一千、一萬個騙你的理由,笨蛋! 」他想罵她,卻更想關住她,讓她再也逃不開他的視線。

  天知道這一個多月來他是怎麼捱過來的!

  現在,他正在考慮把她綁回臺北後關起來,直到她學會相信他為止!

  「你幹麼一直罵我┅┅」心蓮無辜地呢喃,心裏覺得好委屈。

  雖然這一個多月來,思念他的痛若,讓她忍不住利用宿舍裏唯一一台電腦,上網查看唐司言的資料。她已經知道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不但把香港『唐氏』經營得有聲有色,而且從來不鬧緋聞。

  「誰教你隨便聽信別人胡說八道!」他嘴裏說得兇惡,卻把她摟得更緊。

  這些日子來,他冷靜思考著,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原本他一直以為可貴的自由,在失去了她之後,突然變得很可笑。

  「我想,我的確有可能是誤會你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罵我啊!何況把我留在飯店奸宿'的人的確是你啊!」心蓮很為難地思考著,不知道是要推開他,還是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腰?

  他替她做了決定,很霸道地把她的身體壓在他身上。

  「奸宿?! 」同時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她那張無辜的小臉。

  「對啊,明明就是你的錯。」她是這麼認定的。

  在心蓮眼中可沒有情婦這個字眼,她覺得唐司言根本就是在『奸宿』她。

  「老天!」唐司言發笑,他不可置信地搖頭說:「看來要是不給你一個交代,我大概會永遠背上這個難聽的惡名了! 」

  奸宿?他不相信他認識的女人中,還有誰能想出這麼天才、可笑的字眼!

  她實在不像一個活在二十世紀的女人!

  「什麼、什麼交代? 」心蓮抬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覺得他好像抱得太緊了,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唐司言咧開嘴,盯著她因為兩人身體的接觸而漸漸脹紅的小臉,露出微笑。

  「還不懂嗎? 」他把她摟得更緊,然後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道:「嫁給我!小笨蛋。」

  心蓮張大嘴巴,一開始還沒聽懂他的話。「你說什麼┅┅」

  「我說嫁給我,小笨蛋!」趁著她發呆的時候,他開始不規矩地吻她可愛的耳垂。

  「可是、可是你和品萱┅┅」

  「閉嘴! 」下一刻,他用自己的唇堵住她好疑的小嘴。

  「唔┅┅」

  現在他很專心地吻她,至於該給這個小笨蛋的解釋,就稍且留下吧!

  不過,看來他得花不少時間跟這個『小笨蛋』解釋,因為這幾年來他唯一『奸宿』過的物件,隻有她一個人。

  而且他能確定的是,從過去到現在,他沒有跟任何女人許過任何承諾,更是連想也不曾想過放棄他最看重的自由,自願踏入婚姻的陷阱。

  剛才他聽見自己親口說出『嫁給我』三個字時,連他都被自己嚇住,竟然會親口許下承諾—

  這句他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任何女人開口說的話!

  也許是老天巧妙的安排,即使她曾經一度逃婚,但仍然讓他在廣大無際的網路上遇見她。不過這個小女人是用什麼方法蠱惑了他,總之他已經深陷情網,莫名其妙地被這個老是想逃開他的小傻瓜給俘虜了!

  於是,唐司言過去的風流史早已成過去,往後他生命裏的女人隻會有一個—

  他唐司言的逃婚愛妻--何心蓮。
2013-8-19 1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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