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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9-12 來自 湖南湘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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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老虎也會流淚
在車內小小的空間裡四目相對,什麼芽呀花呀就開始在兩顆年輕的心上鬱鬱蔥蔥地生長起來。李謹注視著張清河一雙細長有神的眼睛,心裡就有了一種想要戲謔一下他的惡作劇似的衝動,一種想要用熱辣辣的吻衝擊他的溫文平靜的面容的衝動。
他曾經不是一個狂熱的文學青年嗎?自古文人騷客,文人無人不騷,那麼藏在這溫文平靜的面容下的,一定也會有一種很壞很壞的衝動吧?她想要打破這種虛偽的溫文平靜,激發出他的壞來!
呵呵,天下就有這麼一種男人,他們不用多麼努力就能獲得女人的芳心,有時甚至不言不動,也會像一塊寧靜的磁石一樣吸引住女人的芳心,讓女人慢慢沉淪而無法自撥。不得不說,張清河身上就頗有這樣一種「女人緣」。
手機響了,是李謹的。
李謹的心激靈一下醒了,好險呢,她差點兒就伸手去揪他的那雙招人嫉恨的耳朵了,差點就要揪著他的耳朵把嘴唇貼到他那招人嫉恨的嘴唇上了。
真要那樣做了,他們此刻該有多尷尬!
她低頭看手機,是孫正軍打來的。
「把你的卡號發過來,我把錢還給你吧。」電話中孫正軍的聲音顯得無比疲憊無比落寞。
「你怎麼了?這是給你救急的。」李謹奇怪地說。
「不用了,她走了。」
「走了?」
李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白雅茹本來是一個和她素不相識的女人,或者按照傳統意義上說,是她的情敵,但不知為什麼,她是那麼心疼她,憐憫她,真真心心地希望她能好起來,和孫正軍譜寫一段人間最情深意重的絕美的婚姻!
也許是人間太缺少這種情深意重的絕美的婚姻了吧,她多麼希望能親眼見證這麼一段婚姻!
「走了,走得太沒道理了,本來醒都醒了,還說了一句『你受累了』,誰知馬上就陷入了病危,再也沒……搶救過來,醫生說,她可能……可能是太……激動了……」孫正軍抑制不住地哽咽起來。
李謹不知該怎麼安慰他,過了很久才說:「欠了很多債吧,用這些錢來還債吧。」
「不用了,謝謝你,其他人的債我會想辦法慢慢還的。」
李謹知道孫正軍這人死倔死倔的,也就不再堅持,掛掉電話,她把卡號發給他,然後陷入沉默。
這世上又一個多情的人走了,用一種她力所能及的方式--激動--殺死了自己,那是她唯一能為她心愛的人做的一件事--不要再拖累他了……
兩行清冷的淚流下了李謹的面頰……
就是兩隻老虎同時突然蹦跳到張清河面前,也不能使他更驚訝乃至驚恐了--這個女人居然會流淚!就因為剛才電話裡貌似平淡的那麼兩句話嗎?還是自己哪裡不經意間得罪了她?
見張清河眼睛圓圓地瞪著她,李謹叫起來:「看什麼?看什麼?沒見過女人流淚嗎?」一邊連忙掏出手絹擦眼淚。
「女人流淚見過,只是沒見過老虎流淚。」張清河用一副活該挨揍的平淡的口氣說。
李謹撲哧笑了,過一會又醒過神來:「張清河,你罵我是母老虎?!」
「我只說老虎,沒說母老虎。」
「你說我是老虎,而我是女的……」剛說到這兒,李謹意識到這是自己在罵自己了,她捏起拳頭就沖張清河肩膀擂了一下。
張清河咳嗽兩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衝動和尷尬,在他面前一向以「姐是你領導」自居的李謹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十分女性化的動作,讓他在不習慣中雄性荷爾蒙迅速上升。
不能啊,哥可不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不,誓死不當花心大蘿蔔!
他轉過頭望著車窗外問道:「我準備馬上去東勝開展工作,你看行嗎?」
「你現在又不是我的部下,我管得著嗎?」李謹口氣冷淡地說,瞬間又回到了領導的范兒上。
張清河心中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奴性確實是能培養出來的,習慣了被李謹指手劃腳,習慣了聽從她的命令,竟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她的部下了。
「噢,我是說,我這兒這個演員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嗎?」他的思維也轉得快,迅速就找出一句把自己從尷尬中解脫出來。
「那個,暫時也沒什麼事了,你要走,也可以走了。」雖然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戀戀不捨的滋味,但張清河的第一步工作確實也已經完成了,她也沒借口再留著他。
張清河下了車,回過頭扳著車門說:「我坐班車去東勝,你回神木小心點。」
其實他還要回神木去取那輛北京現代,準備開著它去東勝。他這麼說是防李謹開車和他一起回神木。這樣急急忙忙離開李謹,隱隱帶了幾分逃離的味道。
和賀正勇開戰在即,和劉美君的戲還要進行下去,他的心和靈魂都被迫要去污水中浸泡,他真的不想再陷入一段感情中。
不能用污水去玷污了別人。
「等等,」李謹迅速從車裡翻出一個小筆記本,寫下了孫正軍的名字和號碼,撕下來遞給張清河,「這是我過去的一個朋友--就是我剛才和通話的那位,他的老婆最近去世了,你代我去安慰安慰他。他這人挺不錯的,過去在煤礦上工作,待遇很高的,就為了方便照顧患重病的老婆,辭職開了一個電腦修理部,這樣的人你就放心和他交往,說不定能幫到你。」
張清河接過紙條說聲謝謝,他本能地覺得,這個人和李謹過去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第三十二章:店塔相遇
張清河一回到神木,從汽車站一下車,就趕忙打的去找他的那輛北京現代。
神木的車太多了,理想一點的停車處到處停滿了車,張清河現在無家無單位,所以在去府谷的幾天裡只能把它停在一條街道的寬路牙子上,走時還十分不安而又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它好幾眼,彷彿它是一個有生命的朋友,把它一個人丟在那兒挺不落忍的。
遠遠地望見它仍然安靜地停在那兒,下了出租車又前後左右地把它看了一圈兒,見它好好的,沒傷一點兒皮,他的心裡才安穩了。
以前他也愛惜它,現在它徹底變成自己的了,自然這種愛惜就上升到了疼惜的地步。呵呵,人都是有私心的。
天還早,才下午四點鐘,張清河決定立即動身去東勝,反正這裡也是住旅店,去東勝也是住旅店,那就不如今晚去東勝住旅店。
說到住旅店,他不能長期住在旅店裡呀,這個花銷可不是他那點可憐的腰包能承實得了的,看來他得馬上在東勝租一個小房子住,和賀正勇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他得開始具體制定一個復仇計劃了,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有一個計劃總比沒計劃好。
唉,想到這件事他就心亂如麻,沒辦法,人生中總是有這麼一些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去完成它未必對人生有什麼好處,但不去完成它又會成為終生包袱。報復賀正勇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就是這樣一件事。
車剛出神木城,手機中來了一條短信,他放慢車速拿起手機一看,是夏麗虹發過來的,點開來,卻一個字也沒有,是一條空白信息。
不可能是無意中發過來的,張清河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她為什麼給他發一條空白信息呢?
大概是想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不知該從何說起吧。
所以無言,但又確確實實想讓他感觸到什麼吧。
他把車停在路邊喘口氣,心裡這個憋悶呀。
想一想,他也給她發了一條空白短信。
無言,但又確確實實想讓她感觸到什麼。
至於到底想讓她感觸到什麼,讓她自己去想吧。他再一次關了手機。不用再想這件事了,繼續趕路。
開車需要心態平穩,絕對的心態平穩,在這節骨眼上,自己要盡量避免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為了那些愛自己的人和恨自己的人,為了那些盼自己好的人和盼自己倒霉的人。
不知不覺已到了店塔鎮橋西的一個交叉路口,這裡屬於一個事故多發地帶。張清河放慢了車速。
在這個建築區東西南北跨度不足一里的巴掌大的地方上,很大一部分房屋是簡易房,像樣點的房子也就是幾家旅社,最高的也僅有三層。但就是這麼個小小的地方,在全國許多需求煤的地區是很有些名氣的,除了幾家旅館、食堂和小賣部,基本全是信息部,從事的就是給煤找車,給車找煤的活兒。
每家信息部大約只有十幾平米大,既是辦公室,又是廚房和臥室。所謂的辦公用具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台電腦,佔地三四平米大的樣子。後面簾子一拉,就是廚房和臥室。
由於處於十字路口,拉煤的大車、載客的班車和小車整天呼嘯而過,所以整個上空被煤灰和煙塵籠罩著。那些信息部裡的電腦和桌子、椅子幾分鐘不擦,就會落滿煤灰和煙塵。
不要小看這些簡陋的信息部,雖然條件艱苦,但有的人一年能掙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張清河有個想法,等辦完了和賀正勇的事,他就來這兒辦一個信息部,說不定真能賺個盆滿缽滿。
轉過一個路彎,他的心突然狂跳起來,一邊急忙停下了車。
他看到一輛奧迪停在了路邊,一個年輕的女人下了車問路人去神木城該怎麼走。
郭紅梅!
她來這兒幹什麼?
路人回答她神木城在南邊,離這兒不過十幾分鐘車程的距離,她謝過那個憨厚的路人重新上了車。
要不要見她?這個念頭在他的頭腦中一閃即過,他已經下了車朝她的車走過去。
當然要見!看起來她是獨自一個人來神木,說不定她遇到了什麼事,不見還算一個男人嗎?
「紅梅!」他上去敲著她的車窗向她打招呼。
郭紅梅正低頭系安全帶,聽到聲音抬起頭一見是他,愣了一下,隨即就有些泫然欲泣的樣子。
「張老師!」她下了車就撲到他的懷裡!
張清河怔了一下,接著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樣一個浪漫的情景在這個小小的灰塵密佈的地方可真不多見。
第三十三章:再一次纏-綿
見幾個路人異樣地盯著他們,張清河鬆開郭紅梅說:「到車裡去。」
倆人坐進了車裡的後座上,張清河關切地注視著郭紅梅問:「紅梅,你怎麼了?」
「他讓我第二次逮住了。」
看來李江濤還真是一個花匠!
「和同一個人嗎?」
「不是。」
張清河鬆了一口氣:「那他就只是玩。」
「不說他了吧,你怎麼一直關機?」
「沒注意,忘了開機了。」張清河隨便撒了一個小謊。
他現在似乎已經養成了撒謊的習慣,可能是因為在許多事上,撒謊比解釋更輕鬆些吧。
「打不通你手機,我就直接來了。」
「真傻,萬一我一直關機,你找不到我呢?」張清河用雙手握住她的雙手說。
「我不管,那樣我就開著車滿大街找你!我心裡憋得慌。」
張清河心裡再次一陣激盪,抱著她親吻起來,把舌頭也伸到她嘴裡去攪拌著,吸-吮著,彷彿要把她的愛全部吸到自己的肚子裡去。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不再和她來往的誓言。
郭紅梅熱切地回應著他,用自己的舌頭和他的舌頭糾纏了一會兒,又把他的舌頭頂回他的嘴裡,把自己的舌頭探進他的嘴裡了,滿嘴腔地撩撥、逗弄、旋轉、撒歡。
親吻著,他們用臉互相摩擦著。外面車輛的嘈雜聲和灰塵滿天的環境完全與他們無關了。
過了很久,他們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彼此。
「出來時你和家裡打招呼了嗎?」張清河忽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和我爸媽說了一聲,說去呼市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那你這是南轅北轍啊。」
「只要馬兒跑得快,盤纏足夠多,總能到達目的地。因為地球是圓的。」郭紅梅笑道。
張清河也笑了。戀人在一起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也能引起倆人的興趣和共鳴。
戀人?是啊,難道他們不算戀人嗎?難道戀人的鑒定還有一個特定的標準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相愛了,就是戀人啊。
張清河覺得現在自己是愛郭紅梅這個自己的學生的。禁忌一旦被打破,他也就能放得開了,能審視自己內心的真實心聲了。
「吃飯了嗎?」張清河問。
「還沒?在這兒吃嗎?」郭紅梅看看車窗外滿天的灰塵。
「不是。從這兒過了那座長橋,就是店塔鎮,我們去那兒吃。」
倆人各開各的車,過了窟野河上的長達三四百米的長橋,到了山腳下的店塔鎮,雖然只相隔三四分鐘的車程,但這裡空氣要乾淨得多了,拉煤的大車不經過鎮區,那邊交叉路口的灰塵也飄不過來多少。
他們挑了一個乾淨的飯店吃了飯,直接開了賓館。郭紅梅說她累了。
當然不用去神木城了,哪裡見到她的張老師,哪裡就是目的地。
進了房裡,倆人洗了澡,郭紅梅又全然不累了,一個小貓撲食的動作就把張清河壓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上次在車裡施展不開,這次她要好好地品嚐一下他。
長長的親吻,好像永遠也親不夠的那種。衣服真的是累贅了,倆人匆匆各自脫了衣服。有了第一次,這第二次就不再是禁忌了。
倆人赤-裸裸地擁抱在了一起,揉搓著,搖動著,舌頭探進了彼此的嘴裡翻攪著……
親吻開始遍及全身上下。
他親吻著她的臉、脖頸、圓潤的肩膀、顫動的雙-乳、肚臍到玲瓏的臀部、修長的腿……,郭紅梅的全身在這親密而纏-綿的親吻中微微顫抖。
在無比亢-奮中,她親吻了一下他的下身,把它含進嘴裡了,他的下身立刻挺-脹成了一把利劍。
最後的戰鬥打響了,猛烈地進攻,熱情地承受……喘息和呻吟在滿屋子裡飄落。
張清河的力量終於用完了,郭紅梅還緊緊地抱著他,彷彿要把他徹底融化在自己的身體裡。終於平靜下來後,郭紅梅頭枕著張清河的胳膊躺著,張清河笑道:「這真是世界上最棒的體育運動!」
郭紅梅笑著說:「我同意。但我的感受是,這運動要和相愛的有激-情的男人做,才是靈與肉的水**融的結合。」
張清河不由得回想起和小姐的那晚,心底裡深深地贊同郭紅梅的話。
他側臉看著她,老實說,她的相貌遠沒有夏麗虹那樣美麗,但她是這樣聰明、善良而又有激-情,這就使得她的面容顯得那樣生動而富有感染力。
他不由地又抱著她親吻起來。
郭紅梅用手指摸著他的下巴,望著他的眼睛說:「真捨不得你。」
張清河回望著她的眼睛說:「我也是。」
「你很痛苦,你需要找到一段新愛來忘掉過去。」
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但郭紅梅的這句話讓張清河的情緒一下子沉了下去。
和夏麗虹的過去,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
在所有的女人中,夏麗虹才是他的靈魂所在。
過去的山盟海誓,五年的耳鬢廝磨,兒子的出生,已經把他的靈魂慢慢地滲透進了她的身心裡。
「噢,忘了,我給你買了一塊表。」郭紅梅說著赤-裸著跳下床從包裡取出一塊表遞給他,「和李江濤的一模一樣。」
「紅梅,別這樣,你這樣我會有負擔。」張清河嚴肅地說。
「這塊表又不重,戴在手上不會有負擔。」郭紅梅笑道,偷換了概念。
張清河笑了:「不要用師傅教給你的招數來對付師傅啊。紅梅,你到商店裡退了吧,我真不能接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這塊表應該有幾千塊錢吧,張清河從小到大還沒戴過表,也從不關心這個,所以並不知道它的確實價值。
「聽話,來,戴上。」郭紅梅說著抓住他的一隻手腕壓住,把手錶給他戴上了,「看,多好看!這裡面裝著跟蹤器,以後你到了哪裡我都知道。」她開了一個玩笑。
張清河無可奈何地笑笑,心想等會兒也買一條項鏈送給她,這有點俗,但一切世俗中的人都不能脫離開俗的一面。
可是等他找個借口離開賓館到一家表店裡打聽時,他吃了一驚,郭紅梅送給他的這塊手錶賣價竟然是三萬多!哈,這妮子,自從家裡獲得幾百萬征地補償款,這花錢真有些大手大腳了。
現在該怎麼辦?再把表退給她嗎?當然不能!可是如果自己也買個價值相當的禮物送給她,自己的經費就更加捉襟見肘了。
裝糊塗隨便回贈個禮物,那是小人的做法,比俗更不堪!張清河咬咬牙,去一家精品首飾店刷卡四萬多買了一隻金手鐲。
第三十四章:半個好人
張清河拿著金手鐲往賓館走,一個新問題又出現了,怎麼開口送給她?人家送你一個禮物,你立即就回贈人家一個禮物,是不是--太俗了一點?搞得像交換一樣。
經過夏麗虹的教訓,他知道夫妻之間還是很有必要互贈禮物的,那樣會使彼此覺得對方心裡有自己,覺得對方是珍惜自己的。情人之間當然也一樣,他原來沒有準備送郭紅梅禮物,是因為他不想再和她交往下去,不想再糾糾纏纏,沒想到現在又有了第二次,即使關係不再發展下去,即使今天之後就再不來往--真的不能再來往了--他也勢必要回贈這個禮物。
要斷,今天就必須回贈了她,不能等到以後再送,那樣又會糾纏不清。
不管他了,俗就俗吧,總比今後心裡背個大包袱強。
回到賓館,郭紅梅已經酣然入眠了,這個女孩還真是心大,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這麼踏實地睡著了。想到以後再不能跟她纏綿了,張清河心裡不由產生了濃濃的不捨之情,他低頭注視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臉和嘴。
郭紅梅被吻醒了,繾綣地用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回吻著他。
「紅梅,我給你買了一隻手鐲。」他小心翼翼地說,一邊把那個金手鐲遞給她看。
「你太多心了,」郭紅梅說,不過還是顯得很高興,當時就把手鐲戴上了,左右端祥一下,又抱住他親吻一下。
張清河很高興,愛情中的女人大多口是心非,給她們送禮物,的確會讓她們覺得男人是珍惜她們的。
當初如果能知道夏麗虹也是這個心理就好了,他傷感地想,總以為她勤儉持家,給她買了禮物她說不定會怪罪他浪費錢。
「你現在一定不怎麼寬裕吧,用不用我幫你一把?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不用,我還能過得去。」張清河很感動。
有人說,試探別人對你的信任度有多高,最有效最實在的辦法就是看你能不能從他手裡借出錢來,郭紅梅主動詢問他需不需要經濟支持,充分說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借她的錢。
但是她對他越是熱絡他就越是說不出和她斷絕來往的話。
但這話又必須說,再不能這樣來往下去了,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相當危險的關係。明天早晨一定要說!
當天晚上倆人又熱情高漲地做了兩次劇烈的「體育運動」,幾乎搞到體力透支。這證明,再好的體育運動也不適宜做得過量,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倆人抱著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倆人又早早地醒來了。張清河是心中有事,而郭紅梅心中其實也並不平靜,畢竟丈夫就是千錯萬錯,她這樣做也是不應該。她這等於是離家出走,跑這麼遠來尋找刺激,尋找安慰。
但做就做了,她也並不感到多麼後悔,是丈夫負她在前!而且張清河也不是她隨便找的一個男人,是她的老師,是她心中最美好的男人,她不後悔!
張清河看著她,叫一聲:「紅梅--」
「嗯,」郭紅梅看著他欲言又止,「你想說什麼?」
「嗯……我們……我們再不能這樣下去了。」他下決心一口氣說下去,「你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而且--而且也不道德。」
「別說了,張老師,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人可以不道德,但我們不可以,是不是?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們要完善我們自己的道德修養,是不是?」這是張清河以前在課堂上經常灌輸給他們的思想。
「我已經不敢說那樣的話了,紅梅,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有道德的人。我只是不想繼續不道德下去。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給我們帶來危險。」
「我明白了,你還想做半個好人。」郭紅梅不無譏諷地說。
半個好人,真是一個新鮮詞,張清河心中苦笑,恐怕自己將來連半個好人都做不來,勉強能立住個人形就算不錯。
「我想,李江濤也不是無可救藥的那種人,你感覺他對你還愛嗎?」他轉了話題。
「愛嗎?這話我也想問我自己,他還愛我嗎?逢年過節的禮物是少不了,我有點事他也會跑得像個猴一樣,在我面前也多少次痛哭流涕地懺悔,可一有機會他照樣還會出軌。」
「這說明他還是很在乎你,那就是一種愛了。至於偷腥,可能就是想嘗個鮮吧。」
「嘗鮮?那張老師,你對我也是嘗個鮮嗎?而且新鮮勁兒這麼快就下去了?」郭紅梅終於露出了她尖銳刻薄的一面。
這種尖銳刻薄是大多數男人不喜歡的,張清河也不例外,但他當然不會和她針尖對麥芒地把這個問題頂起來。
「你對我來說永遠是新鮮的,」他採取了一個男人們哄女人時常用的俗套辦法,「我們的愛情也永遠是新鮮的,可這新鮮的背後有一個可怕的陷阱,我不想我們落進去。」
「切,」郭紅梅撇撇嘴,「張老師永遠是張老師,永遠會有一套美妙的說詞和深奧的哲理在等著別人。」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心裡還是舒暢了許多。
「你和李江濤從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張清河問,其實他想知道的是,他們結婚才一年多,怎麼就搞到倆個人都出軌的地步。
「大學。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你們的感情基礎應該很扎實了。」張清河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有另一層意思,從談戀愛到結婚生小孩,他們確實已經進入了一個審美疲勞期。
「紮實了,可也不新鮮了。」郭紅梅有些沒好氣地說,「再加上他跟了那麼一個領導,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的領導是誰?」
「朱有源,東勝區副區長。他是他的秘書。」
張清河心裡一亮,朱有源!
「這個朱有源怎麼了?」
「不是個好東西,亂搞男女關係。」郭紅梅氣呼呼地說。
「他是李江濤領導,你不要亂說他。」張清河說,心裡暗罵自己卑鄙,其實這話是要套出郭紅梅更多的話,透露朱有源更多的信息給他。
「我又不胡說他,文化局那個新提上來的副局長馬春花,人稱『粉餅』的就是他的情婦。」
「你怎麼知道?」
「李江濤回來給我說的,他都在辦化室裡撞見他們一次,當時嚇得他魂都沒了,以為朱有源一定開他。」
張清河笑了:「被撞見這種事,朱有源怎麼會開他?拉攏都拉攏不過來呢。」
「我也這麼說,後來他才安靜下來了。」
馬春花,張清河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這將是第一個突破口。
第三十五章:謊言的代價
由於張清河再次說出了不再來往的話,倆人的情緒也就不高了。早早起床退了賓館,吃了早點,張清河說要返回神木,倆人各懷心事分開了。
望著郭紅梅駕車遠去,張清河想通了一個問題,其實情人這種關係,也談不上分手不分手,斷絕不斷絕的,倆人又不是要在一起過生活,不說斷絕的話如何?倆人之間沒了感覺,沒了默契,沒了來往的機會,自然也就斷了;說了斷絕的話又如何?若是倆人的感情還在,有了機會,還是會死灰復燃,藕斷絲連。
情人之間不來往了大都還希望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張清河自然也願意給郭紅梅留下一個好印象。管他呢,今後盡量避免和她接觸就是了。
望不見郭紅梅的車了,張清河也開上車往東勝方向走。他開車最多上一百邁,郭紅梅開車比他快些,正常情況下,他是追不上郭紅梅的。
路過孫家岔鎮,張清河放慢了一會兒速度,考慮去不去父母那兒一趟,最終還是決定不去了,他現在實在是怕見父母。
三個小時的車程,張清河到了東勝。
首先是租房,他到了民生市場的一個代理租房處,花了二百元,讓人家帶他去接近郊區的地帶租成了一戶人家的接在房後的小平房,十幾平方米大,有床有電視,附近的商店門口還有停車處,對於張清河現在的狀況來說,也算理想了。交了三個月房租,張清河預計得那麼長時間。
房東女人問他來東勝幹什麼,他只得胡謅說來做點小生意。
和平時期,像他這種放下太平日子不過,專門蹲下來進行報復的人恐怕真不多,說出來只能驚世駭俗。
簡單地買些日常用具,他就動身去文化局,這時已是下午三點,他要去見見郭紅梅口中的那個馬春花。
在文化局上三樓的樓梯上,他迎面碰上了郝樂歡。
「張清河?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郝樂歡見了他叫一聲。
「啊--啊--,我來辦點事。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就在這兒上班,我告訴過你呀?」
該死,這個細節當時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就被大腦自動忽略掉了。
一時找不到話說。
「你要來辦什麼事?」郝樂歡問道。
「啊--」張清河支吾著,就在這當兒想出了一個借口,「我一個學生想開一個娛樂廳,托我來打聽一下文化稽查方面的事。」
「你認識主管文化稽查的馬春花?」郝樂歡壓低聲音問。
「不認識。」張清河的腦子裡轉了一下,怎麼這麼巧,一來就聽到了馬春花的名字。
「那你也敢答應你的學生來辦這事?」
「沒辦法,學生以為我面子特大,門路特廣,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來給他問問。」一路胡扯,要是有個胡扯獎,張清河估計自己都能拿個獎。
「呵,你這人可真是……有意思。」郝樂歡說,說話間來到了三樓,郝樂歡問一個辦公室裡的年輕小伙子:「馬局長來了嗎?」
「還沒來。」
「先到我辦公室坐坐吧。」
郝樂歡是一個人單獨的一個辦公室,看來她混得還不錯。
給張清河倒上水,郝樂歡笑道:「對劉美君還有沒有心思啦?」
「有啊,可人家不待見我。」
「你走後她還向我打聽過你,讓我評價一下,你這人到底怎麼樣?」
「你怎麼說的?」張清河兩眼放光地問。
「我說你呀,那是貌比潘安,才攀子建,心如比干一樣忠,前程似錦不可量!」
「哈,幾天不見,刮目相看呀,你居然搞起詩文來了,出口成章呀!」張清河急忙奉承她兩句。
「最近想不想再向你心愛的人兒表白表白?你可要記著,那頓飯你還沒請呀。」郝樂歡笑著說。她現在改變了主意,又想促成張清河和劉美君的事了。
氣氣那對先出軌的男女,她的意識裡多了這麼一層。
「當然想啊,要不你哪天再把她約出來?」
「我給你找機會。」
說話間,馬春花來了,郝樂歡就帶著張清河去見馬春花。
馬春花容貌姣好,身材也很性感,只是臉上的粉抹得太多了,難怪別人背後叫她粉餅。
聽張清河說明來意,馬春花說:「可以呀,你讓你的學生辦吧。你是郝主任的同學,我們一定關照。」
原來郝樂歡是文化局辦公室主任。
說謊容易圓謊難,本來整件事就是子虛烏有的,馬春花這麼痛快就答應下來,張清河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郝樂歡見張清河接下來沒話了,只得自己替他說:「馬局,我同學的意思是,大家晚上坐下吃個飯,你也好詳細瞭解瞭解情況。」
「不用了吧,具體情況讓李隊他們去瞭解一下就可以了。」馬春花說。
「馬局長,不忙就賞個臉吧。」張清河很俗地說,他並沒有經歷過這些邀請領導的實際場面,只得套用電影中這類場面的習慣用詞。
「那好吧,把李隊也叫上吧。」馬春花答應了。
其實她真的不想參加這種場面,但她更不願早早回去面對丈夫,所以想晚上醉意朦朧地回到家中一覺睡到天明。
聽馬春花答應了,張清河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一來又得無端地破費一筆,二來去哪找個「想辦娛樂廳的學生」來配合呢?
咳,沒想到這隨口謊撒出代價來了。看來以後撒謊得提前打好草稿,想清前因後果啊。
第三十六章:打架
誰知晚上這場酒竟喝得馬春花啷當大醉,本來只有四個人喝酒,大家誰也沒怎麼攀誰的酒,可這馬春花席間出去打了兩次電話,結果回到酒席上不用人勸,自個兒就主動攬著喝酒,結果竟然喝得哭了起來,把臉都哭花了。
好多女人喝醉了都會哭鼻子,張清河遇到好幾次這種場面,倒也見怪不怪。這女人心中不知有多深的難言的苦楚。
那個文化稽查的李隊長要攔一輛出租車送馬春花回家,郝樂歡使個眼色止住他,一邊難為地看著張清河。
她的意思是怕馬春花喝成這樣回家會和丈夫有麻煩,她知道馬春花和朱有源的事,事實上這件事在東勝行政單位幾乎是無人不知的秘密,馬春花的丈夫在檔案局上班,不敢找朱有源鬧事,在家裡卻老打馬春花。
「你們都走吧,我負責把馬局長送進客房。」張清河巴不得有單獨和馬春花接近的機會,立即就慷慨地承擔起了責任。
「那--我們走了啊?你一定要照顧好馬局!」郝樂歡也喝得差不多了,說著話身子還直搖晃。她不想多喝酒,可馬春花那個喝法,她也不能幹坐著不喝,雖然偷著倒了不少酒,進肚裡的那點也夠她受的。
張清河叫了一個服務員過來,和他架著馬春花進了客房,把一灘泥似的馬春花放到床上去。
「別走,都別走!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馬春花直著嗓子叫,一邊趴起身來要嘔吐,張清河急忙把她的上半身拉到床外架著,一邊叫服務員找來一個臉盆,那馬春花就嗚啊嗚啊吐起來。服務員捏著鼻子皺著眉站在一邊,張清河揮手叫她走開。
和一個酒醉的女人單獨呆在客房裡,是非隨時都會惹上身,但張清河依然十分清醒的大腦告訴他,今晚這個機會絕不能錯過!
馬春花包裡發出手機的彩鈴聲,張清河拉開她的包把手機遞給她:「馬局,你的電話!」
同時他的大腦裡立刻形成一個計劃,他要給她的手機裡下載一個X臥底。
馬春花吐得根本顧不上接電話,張清河一邊幫她拍著背,一邊按掉電話,點開未接電話,上面的標注是老公。
看來馬春花的老公很可能馬上就會趕到。
可是他對X臥底軟件並不清楚,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和它的功能,不管它了,先上網,下載,安裝上再說!
可是按手機會發出嘀嘀的聲音,很可能引起酒醉的馬春花警覺,她是醉了,可是並沒有昏睡過去呀。張清河的眼睛瞄上了電視,對,打開電視,把聲音放大,這樣既可以掩蓋手機的聲音,又可以化解掉馬春花老公對他的一部分懷疑!
他立即過去打開了電視,把聲音放得很大。
然後用一隻手拍著馬春花的後背,一隻手迅速地操作著手機。
「吵死了,關掉--關掉!」
當然不能關,張清河情急之下用一隻手臂摟住馬春花說:「乖,電視聲音大有助於你醒酒!」
什麼狗屁邏輯!但酒醉的馬春花根本沒有能力判斷這是對還是錯,張清河摟著她的手臂讓她安穩了一些。
找到了,下載,安裝!
「你,你,你是誰呀?跑到我家裡來幹什麼?」馬春花忽然甩開他的手臂問他,同時醉眼朦朧地看向他,他急忙把手機藏到身後。
正在安裝呀,馬上就完成了!
「啊,啊,我啊,我是誰啊?」他一邊胡亂應對著,「你是問我是誰啊,我是誰啊?」真像在唸經。
她都分不清這是家還是賓館了,還能辨得清他在敷衍她?
「嘔--嗚--」她又在發嘔了。
「聽話,往盆裡吐!」他順勢把她的頭推得轉向臉盆,一邊用手拍著她的背。
在這空檔裡他可以從容些地看手機了,安裝已經完成了,又指定了一個上傳的服務器。他甚至又從容地翻看了一下前面的通話記錄,有兩個「朱朱」,呵,猜得沒錯,酒場中間她出去兩次,一定是給朱有源打電話了。
門外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張清河急忙把馬春花的手機放進她的包裡,然後去開了門。
進來的是一個瘦瘦的男人,個子較矮,看到張清河,非常不友善地問:「你是誰?」問著話充滿狐疑的眼睛在滿屋裡轉。
「我和馬局第一次見面,求馬局給辦點事。」張清河不回答自己是誰,先忙著摘清自己,「馬局喝醉了,我照顧她一下,正準備走了。你是她什麼人?」
「丈夫。」那人見電視開著,倆人衣服完好,而馬春花正在嘔吐,戒心小了點,但依然滿腹狐疑地瞪著這一切。
張清河站在那裡,心裡思量著自己是不是該走了。
正在這當兒,就見那男人幾步走向馬春花,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啪地就是一記耳光,嘴裡發狠地罵道:「媽的,你還叫個女人嗎?死了算了!」
張清河愣了,他很不習慣男人給女人的這種見面禮。
「用你管,放開我!」馬春花凌厲地叫道,一邊拚命地掙扎著。那記耳光讓她清醒了一些。
「老子不管你,誰管!」那男人罵著,啪啪啪,又是幾記耳光。
「嗨,沒你這麼對老婆的!」張清河叫一聲,上去一把摔開了那個男人。
「你**的是誰啊?又一個馬春花的姦夫?老子滅了你!」那人說著抓起了一個煙灰缸朝張清河扔過來。
張清河伸出手臂擋一下擋住了,手臂被砸得生疼。
「老子滅了你!」喝了酒的張清河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回敬了相同的一句罵話,撲上去一腳就把那人踹倒了,正要再跺幾腳,被身後的馬春花叫住了:「住手!」
她的酒被嚇醒了。
喝了酒的張清河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力氣,一手抓著那人的手腕,一手抓著那人的腳腕,就把他摜到床上去了。
馬春花急忙去看丈夫,「你沒事吧?李子賢?」
李子賢感到一陣暈眩,一把摔開馬春花的手,怒目瞪著張清河,但並不敢再怎麼動作,這人夠暴力的,他的腿快被踹斷了。
「再說一遍,我和你老婆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請她幫忙,所以請她喝酒,結果她喝醉了,所以照顧她休息!至於打你,是因為你小子太二了,沒本事去外撒野,回來給老婆撒野,算什麼男人!」張清河一句一頓地說,喝了酒又正在激動之中,虧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這麼有條理。
李子賢不說話光是瞪著他,不過心裡卻相信了張清河的話,有些人就是你給他動點粗,他才相信你的話。
「再見!」他拉開門大步走出去。
第三十七章:馬春花的短信
當晚張清河就帶著酒把車開回了出租屋,幸好沒遇到警察。
回到出租屋裡清點一下,一個下午,連請人帶開房,總共從腰包裡出了兩千多元,無端地花出這麼多錢,好心疼,但願那個X臥底能起點作用。
但老實說,他並不抱多大希望,一來他對那個軟件根本不熟悉,也不知那麼胡亂安裝了能不能起作用,二來,他又不想用馬春花開刀來扳倒朱有源了,其實馬春花也挺可憐的,但願她平安吧。他現在只是希望從她和朱有源來往的短信中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囫圇身子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起來頭疼,胳膊疼,被李子賢用煙灰缸砸的地方腫了起來,幾乎抬不動胳膊。
奶奶的,只是為了報複姓賀的,卻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兒,扯上了一個朱有源,又扯進了一個出軌女人的家庭糾紛中,自己這一路走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但仔細想一想,要讓債主盈門去向姓賀的逼債,就得讓債主們對姓賀的失去信任,那就不能讓姓賀的勢力進一步發展,所以必須阻斷他向熱電廠項目伸出的爪子,那可是三億多的大項目,只要姓賀的一得手,他在債主們中的信譽立馬就恢復了!
那麼自己之前干的那一切,包括替他趕走姦夫李來發的事,都失去了意義,真正成了一堆笑料!
所以無論再苦再累再艱難再曲折,也必須堅持下去!
必須要想辦法扳倒朱有源,他被姓賀的搞定是太有可能了,說不定已經搞定了!
這麼想著,一陣急火攻心,急忙開車去了一家網吧,他要上網去查一下,看昨晚在馬春花手機上安裝上的X臥底軟件有沒有起作用,有沒有把她的手機收發的所有短消息、通訊錄和通話記錄發送到他指定的服務器上。
在電腦上緊張地摸索了好一陣後,他滿意地笑了,哈哈,他終於找到了馬春花手機的信息欄,一大清早,這女人就給「朱朱」打了兩個電話,通話時長為零,說明朱有源並沒有接她的電話。
接著看到了一長串她和「朱朱」的短信。
馬春花:我為你身敗名裂,在人前抬不起頭,被丈夫打,被兒子罵,可你卻眨眼間又有了新歡!一個區區的副局長就打發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朱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既然你顧及家人的感受,我們還是分手的好。春花,不要聽信別人的謠言嗎,我真沒有什麼新歡。我心裡永遠愛你,一有機會就會照顧你。就這樣,我在開會。
馬春花:我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你哄不住我!你的新歡就是假日酒店老闆娘蘇葉青是不是?是賀正勇給你牽的線對不對?我有內線,你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朱朱:什麼亂七八糟,我在開會。
馬春花:你騙不了我!有本事你就不要把熱電廠項目給賀正勇!
朱朱:這個又不由我控制,是從專家檔案裡隨機抽取專家來評標,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馬春花:什麼專家檔案,什麼隨機抽取!不要拿這套鬼把戲來騙老娘!評標專家最終還不是由你們來定?還不是看你們的眼色?還不是你們想給誰就給誰?賀正勇給了你多少錢我不管,但他給你牽線找情人,你就不能把項目給他!
馬春花:你說話呀!
朱朱:你再無理取鬧,信不信我擼了你這個副局長!
馬春花:擼吧,擼了老娘和你去拚命!反正也活得不耐煩了!
朱朱:寶貝,書記講話了。咱倆誰和誰,有的是時間聊。
接下來可能馬春花消停了,沒見她再向「朱朱」發短信了。
從這些短信中分析,賀正勇基本上已經搞定了朱有源,拿到項目的可能性很大!
動作好快!手段好老辣!張清河的勇氣和自信再一次在賀正勇的強大面前一點點地流失,他的耳前又縈繞著賀正勇幾年前給他說過的一句話--「像你這樣的人,我用半個腦袋都能對付!」,那時他們還是朋友--當然,是他這一邊把賀正勇當作朋友,至於賀正勇,和他交往的唯一動力可能就是夏麗虹。
想到夏麗虹,心痛又讓他恢復了動力。
他開始在網上搜索蘇葉青,結果在東勝吧和論壇裡找到了幾個關於蘇葉青的帖子。
看來這蘇葉青在東勝的名氣不小啊。
姐是吃貨:東勝最牛B的女人啊,見識了,開紅色寶馬,臉蛋和身材美得無可比擬,小巧玲瓏,風華絕代啊。但男士勿近啊,此女素有「竹葉青」之美譽。竹葉青,劇毒蛇,通身碧綠如玉,不怕死的男士可近觀!
不可擋:你說的是那個假日酒店老闆?
姐是吃貨:就是她,不怕死的男士可近觀!
通靈寶玉:怎麼個毒法?明日去看看。
姐是吃貨:她男人出軌一次,即被她找人趕走,遠避他鄉,小三被她找人硫酸毀容!此女和《天龍八部》中的阿紫有得一拼!
有這麼玄嗎?張清河暗想,我倒要去會會她!
第三十八章:保護一下他的安全
走出網吧,剛要去假日酒店,李謹打來了電話:「你在哪兒?」
「新世紀網吧。」張清河抬頭看一眼網吧招牌說。
「你去接上孫正軍,到假日酒店來。」
孫正軍?張清河這才想起從府谷起身時李謹叮囑他去見這個人,這幾天他的情緒如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早把這碼事忘在了九霄雲外去了,但也不好說自己還沒見過這個人,只得說:「好吧。」
掛了電話,急忙從衣兜裡翻出李謹給他寫的那張紙,按照紙上寫的號碼打過去。
「喂,是孫正軍嗎?」
「我是,你誰呀?」聲音雖然顯得疲憊落寞,但還是不失一種剛性。
「我是李謹的朋友,她要見你。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她在哪兒?我直接去吧。」
「假日酒店。」話出口,張清河才想起如果在假日酒店見面的話,李謹見他倆還不認識,就可能會對他產生看法。
管他吧,他開車往假日酒店趕。一路上他想,怎麼就恰恰是假日酒店?是不是李謹也已經察覺了朱有源和蘇葉青的關係?
路上有些堵車,等趕到假日酒店,李謹和孫正軍已經坐在一個雅間裡了。
「你倆還不認識吧,」李謹看了一眼張清河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孫正軍,我的大學同學;這是張清河,我過去的同事。」
張清河一邊伸出手和孫正軍握手,一邊打量著他,他覺得他的長相特點有點像演員王志文,那是他喜歡的演員,渾身透著一種硬氣、執著和灑脫。
而在孫正軍眼裡,張清河的長相成熟中透著一種文氣,穩重中又帶著幾分靈動,帥但沒有奶油小生的味道,看來是一個易與相處的人。
三人重新落座,李謹就問張清河:「朱有源的事調查得怎樣了?」
看來她並不避諱孫正軍。
「可能和這個酒店的老闆新攀上了關係。」
李謹心中暗暗稱道,看來這張清河還真行,這才過來幾天,就能掌握這麼最新的秘密情況。其實她的這一最新情況還是孫正軍提供給她的,孫正軍給這個假日酒店修電腦時,偶然從酒店裡的一個員工口中聽到了這個傳聞。
這次她特意來假日酒店,就是想見見這個傳奇女人蘇葉青。
得知她的意思,張清河說:「這個人你還是不要正式見面的好。」
「為什麼?」李謹問。
「因為是賀正勇給她和朱有源牽線的,她是站在賀正勇一邊的,是我們的對手。」
「你怎麼知道?」李謹奇怪地問道。這個消息孫正軍可沒告訴她。
「我是從一個朋友那兒聽說的。」張清河平淡地說,他可不能把他使用的下三濫手段告訴她。
「我們拉不過她來嗎?」李謹話一出口,才覺得她的問題有些幼稚。
「可能性不大。我們只能對付她,以她為切入口扳倒朱有源。」張清河說。
這話說得文芻芻的,其實意思就是抓住朱有源和她鬼混的證據,用桃色事件扳倒朱有源。
李謹自然明白張清河的意思,孫正軍當然也明白,但他怎麼也覺得這種手段上不了檯面,何況蘇葉青還是他的客戶,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還借過他錢,所以心中很有些不以為然。
「怕不大好操作吧,反正我不願做這種事。」孫正軍低頭撣撣褲子說。
張清河就明白李謹讓他也參與這件事了。
「壞人之所以容易得逞,是因為壞人不惜使用一切陰謀手段,而好人卻不屑玩陰招。」張清河笑道。
孫正軍不得不承認,這話確實包含真理的成份,但一想到那些陰損的招數,他就渾身不舒服。
「來,以茶代酒,喝一杯。」張清河端起面前的一杯茶舉一舉說。他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人的性格又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了的,所以人的觀點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轉變了的。
除非像他這種人生突然遭到了劇變,慘烈的劇痛可以使人的靈魂瞬間發生分裂。
李謹和孫正軍都默不作聲地舉起了茶來喝。桌上有一瓶茅台,可是他們都不願喝。他們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你準備怎麼來操作?」李謹問張清河。
「還沒想好,」張清河一手握著茶杯沉思地說,「總會有辦法的。」
「要注意安全!」李謹又說。
「知道。」張清河抬頭看一眼李謹,見她的臉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他的心裡軟了一下,又說:「謝謝你。」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要不出格,你說一聲!」孫正軍看著張清河說。
「會的。」張清河說。
「麻煩你注意保護一下他的安全。」李謹對孫正軍說。
「嗯。」孫正軍應一聲,轉頭對張清河說:「有事常聯繫。」
張清河心上暖了一下,最起碼感到自己並不是孤獨一人。
「你還要見蘇葉青?」張清河問李謹。
「算了。」李謹說,她認可張清河的話,見蘇葉青沒有什麼好處,只有壞處。
「那我們走吧。」張清河說。
「吃了再走。」李謹說著招呼兩個男人趕快吃,不要讓菜涼了。
吃完飯往出走,他們卻在假日酒店門口碰到了蘇葉青。
第三十九章:秋後的螞蚱
蘇葉青從紅色的寶馬車上走下來,反手按鑰匙「吱」一聲鎖住車,款款向酒店大門走來。
「蘇總,你好!」孫正軍叫一聲,站住了。
「你好,正軍!」蘇葉青一邊笑咪咪地回應著他的招呼,一邊打量張清河和李謹,「這兩位是你的--」,蘇葉青笑咪咪地說,成功的商人有一個特點,見到有些氣質的人就想結識一下,蘇葉青也有這個性格特點。
「這位從府谷來,我的同學。這位是--」孫正軍介紹完李謹,正要介紹張清河,張清河卻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車走去,開上車就走了,把孫正軍搞了一個臉紅脖子粗,尷尬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葉青凝眸望了一下張清河的車牌號,轉頭笑著對孫正軍說:「你這朋友很有個性呀!你們忙,我進去了。」
一進門廳,他就對一個門衛說:「去,跟上那車,看看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等等,別讓這兩個人看見,他們走了你再去追,白色,北京現代,車號陝KE62298。」
她還沒見過在她面前這麼傲慢的男人,所以她一定要知道他是誰,幹什麼的,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是這樣一副態度。
那門衛應一聲,急忙去外邊找一輛車發著,等李謹和孫正軍兩人走了,急忙去找張清河。
孫正軍坐上李謹的車,好長時間後憋不住地問李謹:「他怎麼這麼一副態度?經常這樣嗎?」
李謹道:「不是,他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的心理有一些矛盾,隱隱地察覺到張清河要幹什麼,有些憤怒,有些不屑,但又無可奈何,說到底,她和張清河什麼也不是啊。
孫正軍也不再多問,在鬱悶之中也對張清河這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張清河在蘇葉青面前擺出這樣一副態度也是腦子一轉念下的行為,他知道像蘇葉青這樣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向有一種優越感,而且她們這種漂亮女人也非常看重男人對她們的態度,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給蘇葉青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具體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什麼用,他還沒想好,反正他要勾起這個女人對他的好奇心理。
以退為進,這也是他這一段時間在兩性心理學中學到的。
當然這種方法不可濫用,但在特定的場合針對特定的異性卻能奏奇效。
過幾天,張清河開車去文化局找馬春花,目的只是去圓一下謊,不然郝樂歡的面子上不好看。
馬春花見了他冷淡地說:「你不用再來找我,找李隊辦就行了。」
馬春花的冷淡讓張清河在尷尬中有一些羞愧,也有一些憋屈,不知該說什麼話,就道聲別向門外走去。
其實他不明白,馬春花之所以冷淡,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在他們夫妻中激起千層浪,他對李子賢說的那句「沒本事去外撒野,回來給老婆撒野,算什麼男人!」,經馬春花的嘴再損丈夫一遍後,終於激怒了李子賢,在床上一夜翻轉折騰後,第二天上班後就跑到了區政府辦公大樓。
可是看到高大莊嚴的區政府辦公大樓,李子賢的被怒火激起的勇氣就像被紮了一針的皮球一樣洩了氣,進了樓後只是在朱有源的秘書李江濤的辦公室裡坐著。
李江濤其實也沒怎麼李子賢,但李子賢總覺得這個又高又直又溜的年輕人打心眼裡在嘲笑他,一怒之下,就咚咚咚地敲起了朱有源的辦公室,李江濤攔也攔不住,倆人在走廊裡甚至發生了撕扯,因而就驚動了一走廊的人。
聽到外面吵嚷,朱有源正要發脾氣,聽出是李子賢的聲音,頓時就有些心虛,硬是賴在裡面沒開門。媽媽的,看來兔子急了也真會咬人呢。
李子賢見朱有源沒開門,膽子就壯了一些,臨走時還踹了那門兩腳。
朱有源待外面平靜下來後,趕緊給馬春花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她,叮囑她要妥善處理「家庭矛盾」,馬春花怒氣沖沖地頂道:「你一個兩腿吊旦的男人,敢做事不敢擔當了?」
話雖這麼說,但事鬧大了對倆人誰也不好,她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晚上給丈夫軟語溫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外加使盡十二般床上-功夫,總算是暫時穩住了丈夫。
但這事還是傳得滿城風雨,也傳到了市常委、區黨委書記周雪豐耳朵裡,他隱忍著沒有像平常那樣發脾氣,一來這朱有源是區裡的老人手,早年確實為區裡做過一些貢獻,二來市黨委書記李正祥已經給他放了口風,準備在不久的換屆中就把朱有源拿下來。
「秋後的螞蚱了,蹦吧。」周雪豐在心裡輕蔑地說。
朱有源見周雪豐沒有把他找去談話--或者直接說,沒有把他找去罵一頓,心裡很是沒有底,不知周雪豐到底知不知道他和馬春花的事,按照他的經驗,周雪豐要是還想用你,你犯了錯誤必然痛罵你,如果不想用你,你犯了錯誤就會裝作不知道,然後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把你悄然拿下來。
朱有源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情況,也不好貿然去見周雪豐把話挑明。在這種情況下,他做了一件貌似聰明實則愚蠢的事,他找人在市報上吹了一下自己的過往經歷和所得榮譽,這就使得周雪豐心裡更厭惡他。
當然,這種高層領導人心中的秘密是不為外人所知的,張清河就更不會知道,在他看來,朱有源還穩穩地在台上坐著呢,實際上他的交椅已很不穩定了,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摔到深淵裡去。
第四十章:文雅的鬧劇
一天忽忽地就過去了,感覺都沒幹過什麼事,張清河的心裡越繃越緊,得加快進度啊!
這一天他五點就起來了,穿上運動鞋去跑步,要把身體鍛煉得棒棒的,要把一顆心煉得硬硬的,這樣才能抗得住擊打,才能在這個社會上與狼共舞啊。
他越跑越快,賀正勇老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就像和這小子在競賽!
該和蘇葉青再見一面了,這次他要想辦法勾住她的心,為此他又看了好多男女愛情心理學方面的書,大體總能有所指導吧。又在網上多多提問了她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是的,他決定要通過**蘇葉青的手段,來拿到她和朱有源鬼混的證據了。
變成什麼樣的人無所謂了,渾水摸魚,不進污水裡摸爬滾打,怎麼能摸到魚兒!
劉美君那邊他又打電話探了幾次郝樂歡口風,情況好像沒有太大的進展。不過事情總是這樣,在量變的過程中進展總是不明顯,等量變達到一定程度,說不定一下子就發生了質變。郝樂歡那邊在不停地給劉美君刮耳邊風,但願這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短些。
八點張清河趕到假日酒店,一個網友說她一般總在這個時間去酒店,她的女兒上高中了,她要把女兒打發走了才上班。
張清河坐在臨街窗邊的座位上,一邊偶爾輕啜著咖啡,一邊把那只戴著郭紅梅送的手錶的手腕搭在椅背上,扮憂鬱。
這真是最爛的電影中的男主角的扮相,但甭管那電影多麼爛,事實上男人的這種扮相真能擊穿許多女人的芳心,尤其是一個長相有些深沉度的帥哥,遇到一個錦衣玉食感情空虛的少婦,那成功率真的是很高啊。
這也是這個世界上不可抗拒的客觀規律之一。
當然這個蘇葉青已不是什麼少婦了,都四十多了,但她如此美麗,保養得如此之好,所以她就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少婦,比一般的少婦更少婦。
蘇葉青在酒店門前下了車時,張清河故意把椅子拉得響了一下,聲音看來已穿透了玻璃,因為張清河從眼角上發現蘇葉青注意到了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呆了一呆,那天她的門衛跑去沒追上這個年輕男子,她以為就此再也看不到他了,心裡還懊惱過一陣,初次見面,真不知這傢伙為什麼對她不屑一顧呢。
誰知他今天上門來了。
在蘇葉青進門的時候,張清河忽然猶豫起來,他設計了兩個故事版本:一、我心中暗戀你到極致,但你做的事讓我傷心;二、我心中別有憂鬱的事,用這個憂鬱的故事打動她。他不知道該採用哪個版本更好。
當然是第一個版本進度更快些,成功率也更高些,人人都有自戀傾向嗎,知道別人暗戀著自己當然感動啦。
做下了決定的一瞬間,他又面無表情地向門外走去。
照面之下,他看也不看她,側著身從她身邊走過。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難道這個男人和自己有過節?可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呀,蘇葉青不由得沖張清河的背影「嗨」一聲,「你站住!」
張清河心裡鬆口氣,掉過頭來冷聲問:「有事嗎?」
「咱倆認識嗎?你怎麼對我這樣一副態度?」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了你十年。」張清河仍然面無表情地說。
他早年不愧是個狂熱的文學青年,這台詞毒啊,令對方驚訝,令對方震撼,也令對方有些稀里糊塗地感動。
蘇葉青在驚訝中機械地問道:「十年?」
張清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十年前他十九歲,正是感情最真摯最熾烈的時候,而蘇葉青也在東勝,所以這個說法是完全站得住腳的。
「你回來,你回來,我們談談。」蘇葉青決定今天早晨就不對員工們訓話了,她得和他談一談。
張清河就面無表情地和蘇葉青上了五樓,進了她的辦公室,倒了一杯水放在張清河面前後,蘇葉青在他對面坐下來問:「你認識了我十年?我怎麼不認識你?」
「人人都認識月亮,月亮也認識每個人嗎?」張清河說。
這台詞讓他心底作嘔,但表情卻很真摯。
蘇葉青經歷過多少男人自己也記不大清了,但像張清河這麼會裝狗血深沉的還是第一個,閱人無數的她難得地看走了眼,她被感動了。
「我哪裡得罪了你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一副態度?」
「你每天都在得罪我,因為你每天都在遭踐你自己!」
天啊,讓老天打個響雷把他劈死吧,有這麼狗血的嗎?
「我在遭踐我自己,我怎麼在遭踐我自己?」蘇葉青帶著笑問他。
「你自己知道。」張清河囁嚅道,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你不知道,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好多時候,是被迫無奈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存太艱難了。」蘇葉青半真半假地帶著一番感觸說,想要用深沉滄桑來感動這個***。
好多電影中滄桑強勢的女人身邊都有一個醉心於她的「***」,她感覺她的這個「***」出現了。她不想錯過眼前這個「***」。
張清河明白自己終於過了第一關,現在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啊。他暗暗告誡自己。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0:1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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