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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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妻出牆弱男變猛虎 01-355完 作者:冷熱  
 
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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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8想死你了(226-227)

    第二百二十六章:想死你了

    這頓飯表面上大家吃得和和氣氣,談笑風生,暗地卻是各懷心事。席散之後,大家各上了自己的車。谷揚開的是一輛九萬多的上海波羅大眾,看張清河的車時,卻見他開的是一輛北京現代越野,暗想也不是多麼高檔的車呀,怎麼可能是一個身家千萬的主兒呢?別不是李謹在飯桌上故意捧這小子的吧?暗想哪天想辦法打聽一下這主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李謹開車回到自己住的麗碧宛小區,這是早些年她在西安買的一套房子,原本也不打算來住,買下就是做個投資,誰知現在倒搬到這兒住了。

    進了裝飾一新的寬敞的大房子裡,一股孤獨寂寞立時排山倒海地向她壓迫來,關上門靠在門上,喉嚨裡就湧上一股想哭的感覺--看不見張清河來這兒,看不見他和夏麗虹在一起,原本她也能平靜安寧地打發日子,現在看到張清河來了,看到他和夏麗虹在一起,她的心就像陷進去一塊似的空蕩落寞地難受,白天工作起來還好說,這晚上一個人呆在這麼大一個空虛的空間裡還真是不好受。

    正在這麼難受,手機響了,李謹從包裡掏出一看,竟是張清河的電話,穩一下神,她接通了電話。

    「李謹,我想和你見一面。」張清河一接通電話就直接說,「今天下午就想和你見一面的。」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李謹用剛硬的語氣說。

    「一兩句說不完,我想和你見一面,你住在哪裡?我去見你。」張清河堅持地說。

    他想瞭解一下李謹現在在他們的關係上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是想斷?還是想繼續?至於想繼續的話他該怎麼樣?這個他沒想,反正他就是火燒火燎地想見她一面。

    他打這電話時是站在賓館外打的,夏麗虹和兒子呆在賓館房間裡,他知道他向她打一聲招呼就出來她會起疑心,但他已顧不了這麼多了,疑心就疑心吧,她也就差當著自己的面和姓賀的上床了,現在還處在婚外狀態,他做什麼事她還沒權力管!

    如果李謹現在還不想徹底和他斷的話,他打定主意最起碼要陪護她一段,她肚裡還有他的孩子呢,她同樣是他孩子的媽媽,他有義務和責任陪護她走過這一段最艱難的路,最起碼陪護她一段,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你還是和夏麗虹在一起吧,這時你自己一人出來她會怎麼想?」李謹說,可是她的心裡也同樣開始火燒火燎地想見張清河了,身體各處也癢癢的,渴望得到他的撫摸。

    「我們平時都是分開住的,在神木我前幾天租了一間房,現在還放著。你就說,你方便不方便見我一面?」張清河說,李謹越推辭,他越懷疑她身邊有人,雖然她不相信她這麼快就會交上男朋友。

    「那--你來吧。我住在你們住那賓館附近的金碧宛小區,就在和美人間小區的附近,用你的導航儀找。」李謹說,「要不你打個出租車來。」李謹說完捂捂臉,她的臉燒得厲害,這是怎麼了?她這是在和夏麗虹搶男人啊,她怎麼一下子墮落到了這地步,和另一個女人搶男人,這還是她李謹嗎?這要讓家裡人知道了,讓外人知道了,她李謹就名聲掃地啦。

    可是她的心裡卻忍不住地想見到張清河,特別是在這麼一個空虛寂寞的晚上,她需要他陪她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她心想,他來一會兒我就打發他走。

    為了快,張清河聽從了李謹的建議,打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路線熟,不用耽誤太多的時間。

    時間不長,李謹又接到了張清河的電話,問她具體住在幾號樓幾單元幾號房?剛才只顧勸說她見一面了,都沒問這個。李謹告訴他是8號樓三單元809,張清河直接讓出租車開到了那兒,下車付了車錢直奔過去按門號,那出租車司機奇怪地回頭又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有什麼緊急重大的事。

    李謹給他開了門,他進去後坐電梯到了八樓,按響了李謹的門鈴,李謹把門一開,他立即就把李謹抱住了,不管不顧地親吻李謹的臉,親吻她的耳朵,直吻到她脖子那兒,才鬆了一口氣。把李謹緊緊地抱住,低下頭把臉埋在李謹的脖子裡,喃喃地說:「李謹,我想你,想死你了!」

    李謹見他這樣,也覺得他是真愛上自己了,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幸福,不過現在,那些關於道德的話和關於未來怎麼辦的煞風景的話暫時什麼都不用說了,既然已經跨出了這一腳,那就走完這一步再說。

    「快點!」李謹說著給張清河解扣子,張清河也給她解扣子,倆人一會兒就赤-裸裸地抱在了一起,去洗浴室去洗澡。還在洗著,倆人就做上了。但李謹還懷孕著,張清河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柔點,一下一下地慢慢地來,李謹扶著浴室裡的面盆台彎著腰,回過頭來看張清河在她後面動作,一邊伸了手去撫摸著他的身體,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真的,她喜歡這種感覺,除了孫正軍,到現在為止,他是她唯一喜歡過的男人,看著這個男人用迷戀的目光籠罩著她的身體,感覺著這個男人的寶貝在她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就覺得倆人現在是融為一體的,這種感覺,真的是很好,很幸福。

    張清河一邊慢慢地做著,一邊俯身去吻她的光潔的後背,又撥出去,吻她的臀部和腿,還覺得不過癮,又把她抱轉過來,吻她的臉,嘴,**,肚子--那兒已經微微隆起,正懷著他的小寶貝。他跪在她的腳下,抱著吻她的腿……

    又做了一會兒,終於累了下來,又衝了一個澡,倆人相擁著來到寬大的雙人床上,說了一會兒話,李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急忙催促張清河:「你快回去吧,別讓她等得太久,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她了!」

    「是她先對不起的我,而且是那樣殘忍地對不起我!」張清河說,仍貪戀地把耳朵貼到她的肚皮上,聽著裡面穩定的律動。

    「不要說這些了,清河,快回去吧。」李謹推著他說,「快去穿衣服!」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要老提他

    其實李謹真的很想讓張清河陪她度過這個夜晚,但她一想到夏麗虹一定在賓館裡對張清河望眼欲穿,就堅決地催促張清河走。

    張清河戀戀不捨地對李謹吻了又吻,然後才穿起衣服走了。

    一路上,他的心情很不安寧,這算什麼?這邊有一個夏麗虹,那邊又有一個李謹,哪一個他都捨不得鬆手,放走哪一個他都覺得痛……當然主要還是夏麗虹,他真的不想放開她的手啊,只要想像一下她再另嫁他人的場面他就心如刀割,可是他現在真的又捨不得放下李謹,而且他真的也無法面對夏麗虹的過去,一想起夏麗虹和姓賀的那些相片,他的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憋悶。

    回到賓館時他才發現他走時忘帶房卡了,又返下前台讓服務員給他開了門,進去時夏麗虹和兒子都像是睡著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坐下,等雙眼適應了黑暗,再在黑暗中盯著夏麗虹看時,見她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連呼吸聲幾乎都輕微得聽不見,很明顯,她沒有睡著,心裡也一定憋了一大團的想法。

    他在西安沒有其他的熟人,她也一定知道這個,所以,她一定能想到他是去了哪兒了。

    想到就想到吧,你也應該嘗一嘗這種遭背叛的燒心燒肝的滋味!這麼想著,他也不再那麼小心了,刷刷地脫了外衣,拉過被子就躺下了,然後翻了一個身,面對了牆。

    你不是說我可以在外面隨便紅火嗎?那我真還這麼做了,你就真嘗嘗這苦果!

    張清河這樣想一會兒,撇開了這個念頭再去想李謹,想她的聰慧,想她的善良,想她的藏在嚴肅外表下的悶騷和激-情,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忽然肩膀劇疼了起來,有牙齒深深地咬進來--是夏麗虹,她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正俯在他的身上,溫熱的鼻息和眼淚一齊噴灑在他的臉頰上。

    他下意識地往牆挪了一下身體,夏麗虹躺下抱住他,又咬住了他的肩膀,這次咬得更厲害,應該咬進肉裡去了,但張清河一動不動,任由她咬。

    咬吧,咬得越厲害,越說明你是真痛了--最好痛得滿腸滿肚的翻絞滾燙!最好痛得神思恍惚,就像靈魂就要出竊了一樣!張清河不無快意地想--你要知道,那就是我當初的痛啊!

    「快活了?心裡舒暢了?」夏麗虹放開牙齒,捏著他的下巴問。

    「還行。」張清河說。

    「她怎麼樣?奶大嗎?身材好看嗎?屁股圓嗎?叫起床來性感嗎?」夏麗虹緊咬著牙齒問。

    「還行。」張清河又說。

    「還行是什麼意思?比起我怎麼樣?」

    「這沒有可比性,但最關鍵的一點是,她身上沒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張清河惡狠狠地說,「只有我的味道。」

    夏麗虹像被蛇咬了一下似的癱軟了,放開抱張清河的雙臂回到另一張床上去。

    張清河覺得肩膀痛得厲害,而且流下了血,起身走進衛生間打開燈歪著上身照鏡子察看,果然流開了血,正要找一卷衛生紙墊上,夏麗虹起身從她的包裡拿出創可貼,過來給他貼上了,隨即又抱住他,在鏡子裡端詳著他倆的合影,然後把臉埋到張清河的後背上,啜泣起來。

    「別把兒子吵醒。到床上去。」張清河說。

    倆人到了床上躺下來,張清河看見衛生間還沒關燈,又起身去關了燈。

    「清河,我真的覺得憋死了,我是應該向你贖罪,可是一想到你和另一個女人在那裡情意綿綿地纏綿,我就有一種快要發瘋的感覺!」夏麗虹說,「你愛李謹嗎?」

    「她真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人,而且沒有她的支持……」張清河說到這兒嘎然停住了嘴。

    「沒有她的支持你會怎麼樣?」夏麗虹追問。

    「沒有她的支持我的精神也早崩潰了。」張清河說,其實他剛才要說的是,沒有李謹的支持,他是鬥不過賀正勇的,是啊,沒有她的經濟支持,他怎麼能打贏和姓賀的這場戰爭,而且,也正是李謹的那個套牢賀正勇資金的點子,才使他贏得了對賀正勇的關鍵性一戰。

    但他不想這麼說,一方面會讓夏麗虹小看他,另一方面,也給李謹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夏麗虹也許會因為特別介意她插入他們之間的事而恨李謹--在潛意識裡,他是想讓夏麗虹和李謹和平共處的,事實上在今夜之前,她倆的關係其實還處得不錯,最起碼表面上還不錯。

    那麼他要她們都屬於他嗎?好像也不是,唉,不想這麼多了,文人就是這樣,想來想去的,要是一個大老粗,管他呢,就這樣過著唄,將來再說將來。

    是的,將來再說將來,管他呢。

    現在他情願做一個大老粗,又怎麼樣?不去想那麼多的道德問題,也不想去靈魂單一不單一,完整不完整的問題。

    「那麼她成了你的精神支柱了?」夏麗虹悶了好久,幽幽地說。

    「精神支柱?那倒不是,但她確實給了我很多的安慰。你想--」張清河頓了一下,「我自己的老婆跟別人好上了,跟別人睡覺,說情話--」張清河感到夏麗虹的身體在顫抖,但他好像總繞不過這個問題,任何一件事好像總能扯上這個問題,就讓她顫抖一下吧,「正當我絕望到死的時候,卻發現還有一位那麼高貴出眾的女**上了我,那是不是會緩解我的絕望?」

    夏麗虹在顫抖中點點頭:「確實是,那我應該感謝她……」張清河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接著她又說:「那你就和她也來往著吧,只要她樂意這樣的狀態,我也樂意……這樣你的心理能平衡一些嗎?」

    張清河知道她說的應該是真心話,就說:「這樣的狀態不可能持續多久,她不久就會找到自己的男朋友的。」

    「那個谷揚,可能嗎?」夏麗虹說。

    「我覺得他--不配。」話一出口,張清河才想到,那他自己配嗎?他的身心在污水裡浸泡了那麼久,他自己就配李謹嗎?

    大老粗,大老粗,我是一個大老粗!他急忙在心裡像唸咒一樣地默念幾聲,心情又恢復了平靜。

    「可是最起碼,李謹和我通電話時說他是單身,成熟穩重,而且相貌也不錯。」

    「當然,比姓賀的那副賴蛤蟆樣是強多了!」張清河帶氣地說。

    「你能不能……不要老提他?」

    「我也不願意啊,可是他已經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裡了,這一輩子,還能撥出來嗎?」

    「大半夜的,老提一個死人,是不是很無聊?你不鬧心啊?」夏麗虹有些生氣了。

    「好吧,不提他……哎?姓賀的那東西是不是很大?」

    夏麗虹放開張清河就要回到另一張床上,張清河一把把她拽住了:「回答我呀?是不是很大?」

    「是很大,你滿意了吧?」夏麗虹帶著氣說,一邊掙著要回到另一張床。

    「那你是不是只看上了他這個?」張清河拽著夏麗虹不依不饒地問。

    「是的,滿意?」夏麗虹把一張脹得通紅的臉幾乎貼到了張清河的臉上,噴著一股熱熱的氣回答他。

    張清河一把把她緊緊地箍住,「那你需不需要我去手術加長加粗?」

    「神經病!」夏麗虹繼續掙著低低地罵道。

    「我是神經病啊,本來那麼愛的妻子,卻想盡千方百計跑去和別人幽-會,發現後仍然斷不了,還跑去看守所逼我簽離婚協議,而對奸-夫卻那麼溫情地去看守所保他出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希望復合了,人家又被奸-夫帶走了,我報警察去找人,回答居然人家是自願跟走的!你說,我不得神經病誰得?」

    「張清河,你是不是一輩子也想不開這些事了?如果真想不開,那咱們就……」

    「就怎樣?」張清河睜圓眼睛逼視著夏麗虹。

    「咱們就徹底分開吧,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從此倆不相干……」夏麗虹長歎一口氣,把頭軟軟地耷拉在張清河的胸上。

    「那你是又耐不住寂寞了?嫌我冷落了你?還是嫌我的不夠大,不夠長不夠粗,滿足不了你?」

    「隨你怎麼想吧,張清河,你好無聊!」夏麗虹現在真是哭也哭不出來,笑也笑不出來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0:54 編輯 ]
2013-7-30 09: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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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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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9和平共處(228-229)

  ******************************
  第二百二十八章:和平共處

  張清河和夏麗虹這一晚是在吵著吵著中抱著睡著的,第二天醒來還是兒子把他們叫醒的,他看了半天電視,肚子餓得都咕咕叫,見爸爸媽媽還不醒,就上來把爸爸媽媽叫醒了。

  張清河和夏麗虹對視一眼,連眼仁都有些羞紅了,讓兒子看見抱得這麼緊睡覺成何體統?不過夏麗虹心裡卻暗暗地感到高興,真的,在張清河懷裡睡覺她永遠是最踏實的。這一夜,賀正勇的鬼魂再沒有來打擾她--她沒有夢見他的一毫影子。

  接下來兩天是買傢俱,由於只是借住一段時間,所以也就只買了床、沙發等必須的東西,張清河本來想多買點,但夏麗虹不讓,說沒來由地多搬騰,他也就按她說的那麼買了。心想哪天買下新房再說吧。

  說到買新房,現在經濟是不存在一點問題,可是現在張清河對買新房的事忽然失去了過去的那種渴望,失去了過去那種積極性和歡欣鼓舞的動力,是啊,如果一座房子不能承載一個家庭的溫馨和踏實的幸福,那它也只不過就是一個由鋼筋混凝土構築起來的空間,並不值得那麼強烈地希冀和期待。

  盆栽倒是買了許多,是張清河的主意,他原來沒注意這個,家裡也就一兩盆花,自從去了李謹的住處看了後,心想人家那才算是個家居環境,家裡鬱鬱蔥蔥的,讓人心情舒暢不少。夏麗虹見在這方面原本大大咧咧的他忽然有了這樣的認識,感到有些奇怪,但家裡擺了這麼多盆栽植物確實好,所以也就不用去探究他突然哪來的這樣的情趣,說不定還會招惹出他的什麼難聽的話來。

  收拾好家,夏麗虹對張清河說:「咱是不是應該回請人家李謹一頓?」張清河愣了一下說:「那是當然。」

  「就在家裡請他們。」夏麗虹又說。

  「家裡?他們?」張清河又是一愣。

  「家裡好,飯館裡的飯我都吃不慣。是他們呀,李謹,還有那個叫谷揚的。」

  這話剛一出口,夏麗虹就見張清河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正想問怎麼啦,就聽張清河咬牙切齒地說:「夏麗虹,你給我聽好了,今後,我的家裡,絕不允許另一隻雄-性動物踏進半步!」

  夏麗虹改口說:「好,那雌-性動物總可以吧,那就只請李謹。」

  其實夏麗虹的意思,是想再觀察一下李謹和谷揚,看他們有沒有成的可能。那樣的話就可以對張清河和李謹的情感發展來個釜底抽薪了。

  李謹接到夏麗虹在家裡請客的電話,嘴上痛快地答應了,心裡卻有些犯嘀咕,夏麗虹以前只是有些猜測她和張清河的關係,現在一定已經確知了她和張清河的關係,想要給張清河打電話確證一下,又怕他倆在一起不大方便。但一會兒張清河給她打來了電話:「你什麼時候到?」

  「一會兒下班後。她應該知道……」李謹說了半句話停下。

  「知道了,但你放心,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個家現在好像還輪不到她發威。」

  「你能不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嗎?」李謹說了一聲掛了電話,她很反感張清河這樣的口氣。

  張清河臉燒了一下,自己好像正拿自己過去受委屈的資本耍橫啊,這還真是有點不男人了。

  下了班,李謹去街上給曉奔買了一架遙控玩具飛機,帶上到了張清河家。一進門和夏麗虹寒暄過後,就把飛機交給曉奔,曉奔見是一架遙控飛機,高興得不得了,纏著張清河趕快給他教。張清河一邊教著他,一邊注意著一同走進廚房的兩個女人的動向。

  聽裡面夏麗虹對李謹的態度比在平時尊重的態度上更多了幾分親熱,心裡懸著一顆石頭落了地,但又無端地升起幾分狐疑:再傻的人,也不會喜歡自己的配偶給自己多找一個情敵,那夏麗虹這樣的態度是暗含著什麼樣的機關呢?

  其實夏麗虹對待李謹的心理和態度,倒也沒有張清河想的那麼複雜,思前想後,她也把這個問題想通了:自己對張清河的背叛長達兩年多,中間又搞出這麼多的波折,可以說把張清河的整個人都痛得蛻了幾層皮,幾經生死,名聲也裡裡外外搞了一個臭,所以他現在對自己是真正地恨到了骨髓裡了。要想讓他真正從心底重新接納自己絕不是一件容易事,有李謹這樣一個出色的女人摻雜進來,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平衡掉張清河心中的不滿。

  而李謹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當然不可能一輩子和自己共事一夫,她也許只是暫時找不到自己的所愛,臨時拿張清河做一個心靈上的填補而已。

  而從李謹來說,即便過去朦朦朧朧地產生過和張清河共渡一生的想法--是在張清河和夏麗虹離婚後,而她自己剛懷孕那時--現在也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拋開家庭、名譽種種的障礙不說,她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心裡老牽掛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作自己的丈夫,哪怕自己單身一輩子也不可能。

  單身過一輩子,這本來是她以前的想法--礦難發生以前,現在她的想法改變了,她覺得還是應該有一個丈夫,共同建立一個家庭,只是她目前還沒有找到那個合適的人。現在不明不白地和張清河這麼來往著,在她的心靈上確實也是一個負擔--但她確實是喜歡--甚至是愛著張清河的--尤其是自己肚裡還懷著他的孩子--那就把他當作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吧--在自己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之前。

  所以暫時來說,她需要和夏麗虹和平共處--而且她希望,將來,她也和夏麗虹成為一對很好的朋友,和張清河--那是另一回事吧--將來,也許她總也會牽掛著他,因為倆人畢竟有過這不同尋常的過去,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會是一對很特殊的朋友吧。


  ******************************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給他寬-解寬-解

  吃過飯,夏麗虹和李謹進了臥室聊天,張清河繼續和兒子玩遙控飛機,本來準備出去找印刷廠印刷傳單的(劉詩玉已經把她設計好的傳單給他發過來了),還要給兒子找一家幼兒園,她們倆在一起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還是呆在家裡沒走。

  這樣的一種狀態真的是令人很迷惑的一種狀態,放在半年多前的張清河身上是絕對無法想像的,在一種恍惚彷徨中,他一時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和這兩個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

  從法律層面上講,他和這兩個女人其實都不是夫妻關係。

  從實際生活中講,他和這兩個女人--尤其和夏麗虹,又是一種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現在這種狀態,應該算是事實上的夫妻吧;和李謹呢,好像也有一點准夫妻的味道,有一張假結婚證,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雖然這個孩子還在肚子裡。

  從情感層面上講,一個女人和他的情感正處於一種去而復歸的狀態中;而另一個女人,他知道這種情感是不可能長久的--沒有那樣的現實基礎,但他又著實不願就此放手--現在她彷彿是他生命中最亮的一個地方,他本能地想往那最亮的地方跑。但他也知道那道亮光其實可能就是類似於海市蜃樓一樣的東西--雖然美麗,但不久就會了無蹤跡。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富有諷刺意味,本來他張清河是非常厭惡那種花心男人的,厭惡甚至憎恨那種左擁右抱的生活,認為那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是一種靈魂的分裂,他只想擁有一個女人一個愛,過那種簡單而踏實的生活,可是他現在的狀態偏偏就是一種這樣的狀態--左擁右抱,而且現在還有一種難以自撥的樣子。

  這在一個其他男人的眼中,真的是一種值得艷羨的生活,但在他的心底深處,卻是一種無奈的狀態。

  是的,他希望回歸到一種簡單的生活中來,晚上抱著一個女人--只愛著她一個,把整個一顆心全交給她--可是他現在還能做到這一點嗎?可以說,他深深地愛著夏麗虹,可他同時又深深地恨著她,晚上抱著她,可以說自己的心真的是一半在火焰中,一半在冰水中。而如果和李謹重新組建一個家--估且不論這樣做的現實條件能不能達到--他又不可能不深深地牽掛著夏麗虹。

  夏麗虹--她是他永遠的愛人,永遠的夢魘,永遠的痛。

  曉奔操縱的飛機嗡嗡地撞在了臥室的門上,張清河在沉思中被驚醒過來,急忙說:「兒子,開飛機要小心,注意別撞了門窗!」

  夏麗虹從臥室裡出來察看了一下門和飛機,接著張清河的話又給兒子叮囑一遍要小心,曉奔答應了。夏麗虹又走進臥室關上門和李謹聊。

  她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地再一次掃瞄過李謹的肚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李謹,你--你好像懷……」

  「啊,是,我懷孕了。」李謹搶著說,事實上她也早已經注意上了夏麗虹在掃瞄她的肚子,在西安第一天見面時她的目光就在掃瞄她的肚子了,她也早已準備好了答案,「這也是我和張清河假結婚的原因,不然沒辦法向父母交代。」

  「那他父親……」夏麗虹遲遲疑疑地問。

  「其實我還不清楚他的名字,也就是--***」李謹紅潮滿面地說,「以後大家就再也沒見過。」

  「李--李謹,你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事啊。」夏麗虹帶著天真的驚訝說,要不是臉上看不出一點惡意來,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解為幸災樂禍的。

  李謹笑著拍了夏麗虹一下:「是人都會犯錯誤嗎,那天我喝醉了。」

  夏麗虹聽了她這話倍感親切,就說:「沒關係,父母遲早會理解你。就讓張清河暫時作你的丈夫好了!」

  「你真不介意?那我可把他搬到我家了!」李謹開玩笑地說。

  「介意,哪有不介意的?」夏麗虹幽幽地說,「可是我自己做了那麼多不乾淨的事,讓他老呆在我身邊他會憋得慌,正好去你那兒給他寬解寬解。」

  「那你讓我給他怎麼個寬解法兒?」李謹看著同樣滿面紅潮的夏麗虹打趣道。

  「呀,你真壞!」夏麗虹回拍了李謹一把,「怎麼個寬解法兒你還不知道?你不是已經給他寬解過了?」

  「可是我每寬解他一回,你就咬他一次,那還不把他吃完啊?」李謹笑道。這事是夏麗虹剛才告訴她的,說張清河那晚回來她咬了他肩膀一口。

  「我咬管我咬,你寬解管你寬解,他那麼大個人,還怕吃完啊?」夏麗虹笑道。

  「再咬也別把他那東西咬壞了。」李謹又拍夏麗虹一下,咭咭地笑著說。

  「那個我才捨不得咬。」夏麗虹笑道。

  倆人又說笑了一會兒,李謹抬起手腕一看表說:「啊,不好,時間快到了,我得上班去了!過兩天我請你倆去我那兒坐坐!」

  張清河見兩人從臥室裡出來笑意盈盈的,心裡感到奇怪極了,這兩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樣子的關係還能嘮得這麼近乎?

  李謹出門前並沒有和他打招呼,只是向曉奔打了一聲招呼,曉奔也乖巧地向她搖著小手說聲:「阿姨再見!」

  夏麗虹就讓張清河送一下李謹,李謹連聲說不用,但張清河還是默默地跟她出去了,進了電梯沒有人,張清河就奇怪地問李謹:「你倆到底談了一點什麼?怎麼還搞得像賓主盡歡的樣子?」

  李謹笑道:「不告訴你。哎,對了,以後千萬別在她面前提孩子的事,我給她說是我和別人有的,所以才和你假結婚掩飾一下。」

  張清河點點頭說:「你是不是又該去醫院查查去了?我陪你去。」

  「再過幾天吧,你抽個空兒。或者不去也行,我前幾次就一個人去的。」

  張清河沉默半晌,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對不起,李謹。」

  「沒事。」李謹搖搖頭,「其實,在我們三個人中,這對不起正好轉了一圈兒,所以,不要再說誰對不起誰的話了,只怨我當初沒頭腦自己要踏進你們兩人的圈兒,只盼這夢快點結束,我們都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只盼能這樣吧,張清河心裡想,但願李謹能盡快找到她可心的男人,也但願自己能盡快走出對夏麗虹的心理陰影吧。

  出了樓門,李謹向張清河擺擺手,正要走,又轉過頭來說:「曉奔也好長時間沒去幼兒園了吧?這個時期的孩子時間長了不過集體生活,很容易帶來怯生、不善表達這些問題的,再說,去了幼兒園,總比在家裡學到的東西多。」

  「嗯,我正準備去給他找一家。謝謝你還想著這事。」張清河心裡暖暖地說。

  「這附近有一家大型幼兒園,叫博藝幼兒園,園長的丈夫在我們單位,你去考察考察環境,要想進去的話,我給你說。」

  「好的。」

  「還有就是,你準備做什麼?一個大男人的,總不能整日游手好閒的吧?再想不想進單位了?這也是張總讓我問你的。」

  「不了,我準備自己幹,辦一個大型連鎖輔導培訓機構。」

  「看來劉詩玉的想法提醒了你?」李謹笑道。

  「是啊,」張清河笑了,「我又查了一下全國的培訓輔導行業,這個行業也有做到很大的。」

  「那祝你成功。」李謹頓一頓,「孫正軍和劉詩玉發展得怎麼樣了?」

  「好像還行,不過劉詩玉她媽那兒好像始終是個坎,我聽說劉詩玉她媽想把劉詩玉嫁給一個教育局長的兒子,為的是方便安排她弟弟劉詩琪。」

  「這個劉詩琪人怎麼樣?」

  「我沒見過,聽說大學剛畢業,學得蠻好的。」

  「那這樣,你給劉詩玉說一聲,讓她弟弟給我發一份求職簡歷來,我看能不能通過東勝的朋友給他幫這個忙。」說完李謹上車找出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把她的QQ號抄給張清河。

  張清河接過紙笑道:「你可真是個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

  李謹一本正經地說:「切,觀音菩薩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我食。」說完卻繃不住地笑了。

  張清河見她這一笑眼波流轉,柔媚叢生,忍不住地就想上去親吻她一下,卻被李謹揮手一擋,開車走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0:54 編輯 ]
2013-7-31 12: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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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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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0我一直有個追求者(230-231)

    第二百三十章: 我一直有個追求者

    因為打好了主意把將來事業的發展方向定為建立大中型連鎖輔導培訓機構,所以張清河先不忙著找房,而是天天跑到各個輔導培訓機構裡打探他們的管理經驗,大到整個的辦學方針,小到每個學生的簽到制度,看到一條新的有用的經驗就立馬記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幾天下來,一個小本子裡已密密麻麻地快寫完了,他就把這本小本子放起來,再買一本記。

    有時他還偷偷地用手機給人家錄像和錄音,有兩次被人家發現了,把他給趕出來了,他也就呵呵笑著走開,並不覺得怎麼羞。一個人要決心辦成什麼事,臉皮的厚度就需要有所增加。

    在這樣的充實和忙碌中,他也不大管夏麗虹每天一個人呆在家裡幹什麼,看電視?睡覺?洗衣服?收拾家?他忙碌著,一天也少回家,飯也基本在街上解決了--倒不是純粹沒有回家的時間,只是夏麗虹現在對他來說就像一個痛苦和恥辱的回憶閥門,一見到她,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痛苦而恥辱的過去的兩年多,他真擔心自己會再度對她毫無徵兆地亂髮起脾氣來--她的日子也太難熬了,半年多都不敢回去見她的父母一面--應該沒回去過吧,聽李謹說她們倆上次相跟著去東勝,夏麗虹也沒有回家。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相跟著來,又相跟著回神木去了。就別再給她增加壓力了,讓她在安靜中咀嚼過去,懺悔過去吧。

    她會不會對她和姓賀的過去有一絲懷念呢?張清河時而這麼抓狂地懷疑,雖然明知道一個人是難免要對過去的激-情和歡樂有所懷念的,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是一條客觀規律,但每一想到這一點,他對夏麗虹的恨意還是會被再次大大地激發起來,以至一天不回家見夏麗虹的面,回去見到她時那冷淡也會再次莫名其妙地增加一點。

    的確,過去的痛苦和羞恥的回憶在夏麗虹大腦中整天像一條毒蛇一樣地來回盤旋迴繞的同時,她的腦海中偶爾地也會冒出一兩個快樂和激-情的回憶碎片,令她那慘白的臉突然間會冒出一點血色來,但隨即這血色就會重新被深深的蒼白所淹沒,她現在活得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啊--半年了,連父母都不敢回去見,連他們的聲音都不敢聽,還把他們的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活得都沒一點人味了,這是那點激-情和快樂所能補償的嗎?不僅是這個,她還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過去最親密的愛人,最可靠的丈夫去摟抱另一個女人而沒臉去反對一聲,看著他一回到家的那張黑沉沉的臉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像一隻膽怯的小白鼠一樣趕快悄悄地躲回到自己的角落,這是那點可憐的激-情和快樂所能補償的嗎?

    所以在她的心中,對賀正勇的恐懼和厭惡已經過去了--這些都在不知不覺中轉化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恨--恨賀正勇的貪婪、野蠻和霸道,也恨她自己的軟弱和淫-賤。

    收拾完家後看電視無聊,她就站在窗邊望著窗外冷笑,希望他姓賀的在陰曹地府裡就打光棍吧,打永無休止的光棍,將來,估計劉美君也不會跟他合葬的,沒有人要和他合葬在一起!

    至於她,她還有悔過的機會的,因為她畢竟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有一個張清河可以拯救她。

    他姓賀的不會有她這麼好的命,因為是他悍然闖入了她的家,是他一步步地把她拉進了深水裡--強-奸還不算,多少次她想返回頭,都被他用那無恥的脅迫、野蠻的征服、高利的誘惑**了,讓她的夢魘無休無止,無休無止……後來終於麻木了,在麻木中羞愧著,痛苦著,也……快樂著……

    快樂著--多麼無恥的快樂!她的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咬到了出血--如果張清河還會消釋掉他的恨意重新全心全意地來愛她的話,她願意用剩餘人生的最深厚的愛來報答他!

    但這樣的話她現在是無法講給他的,他也不會接受她這樣的表白,只會把它們當作她的又一次的演戲,她只能在極度痛苦的煎熬中等待著他的心門再次為她完全的敞開……

    但也許她最終也不會等到這一天的來臨,因為李謹……他的心也許會完全地被李謹奪去……她是這樣優秀的一個女人……

    夏麗虹這樣想著時,她的眼睛在驚恐中睜得大大的,但外面的風景和人卻一點也沒有進入她的眼底,張清河和李謹開心相擁的畫面填滿了她的腦海……

    這樣的可能當然是存在的,就在夏麗虹的腦海中驚恐地出現張清河和李謹開心相擁的畫面時,張清河剛剛抽出時間陪李謹做完胎檢,在李謹的車中,他的耳朵貼在李謹的肚-皮上,隨著他們之間的血肉結晶一天天向一個活生生的孩子靠攏,他們的心也似乎一天天地貼得更近了,然而這種貼近中卻又帶著無盡的愁悵。

    因為現在他們倆人的心中都很清楚,他們的關係在現實中是一個無解方程。

    那麼隨著孩子出生日期的一天天臨近,他們徹底分手的日子也就一天天臨近了--在孩子出生前,最好給孩子找到一個合法的爸爸,這對那未來的合法的爸爸是一個恥辱,而對於張清河來說,卻同樣會是一個永遠的痛。

    「其實我一直有個追求者,他過幾天也許會來西安,我妹告訴我的,他和我爸媽也談過了……」李謹用平淡的語氣風清雲淡地說,但她感覺到張清河貼在她肚皮上的耳朵還是抖動了一下,「我爸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知道了你是誰,我在醫院那時,有次我媽隔著老遠叫你李偉時,有人糾正了她,說你叫張清河……我一直沒對你說這事……」

    張清河的表情和腦子都木木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只覺得一顆心在沉沉地往下沉……

    「從現實條件來說,他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但我對他真的……沒有太多的感覺……,想想如果一輩子和他在一起過,都有些怕……」李謹慢慢地說,「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結婚,如果我一輩子真的就一個人帶著我們的孩子過,清河,你覺得怎樣?」

    聽不到張清河的回答,李謹自己也明白,這句話的答案和他們的關係一樣--無解。





    第二百三十一章:叫起來順口

    榮泰集團在西安的房產部在高達三十多層的創業大廈上,擁有十八、十九整兩層,李謹乘電梯上了十九層,卻見他那個遠房叔伯爹爹李滿囤正等在她辦公室門外的長條椅上,旁邊還坐著一個頗有點氣宇軒昂樣子的二十**歲的男子,就是李謹那天給張清河提起的那個她的追求者--李誠,她的初中同學,是府谷另一大型煤炭公司的掌門公子,聽說今年剛退了一門親事,也是一個令父母頭疼的大齡青年。雖是初中同學,平時見面也少,今年他好像去榮泰辦什麼事時他們見過幾面。

    當下打了招呼,李謹把他們讓進辦公室,倆人坐在沙發上,李謹坐在了他們側面的沙發上,秘書急忙過來給兩人泡上了茶,給李謹的杯子裡加了白開水端過來,李謹只愛喝白開水。

    「剛來西安?」李謹向李誠揚揚臉問。

    「剛來。」李誠簡短地回答。

    「有事?」李謹又問。這種問話頗有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但李謹還沒管住自己的嘴巴時,這話就出口了。見到李誠,她情緒的波動確實有點大。

    「啊,有點。」李誠撓撓頭髮說,軒昂的樣子立馬就有點委頓的傾向。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謹裝作有點奇怪的樣子,把目光轉向李滿囤。

    「啊,是這樣,李總來這兒前去見過你爸你媽。」李滿囤說到這兒看著李謹不作聲了,他深知他這個遠房侄女為人精明能幹,但也很倔強,有時說話不給人留情面,所以說了半句就停下了。

    但李謹當然已經聽懂了他的話,從看到他們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那就是說,李誠今天來的目的很確定--是來相親的--其實也不是相親,他倆小學同學,自然彼此很熟悉,那應該說成是來投石問路探問親事的。

    李謹表現出了吃驚了一下的樣子,立馬就掩面咭咭地笑起來。笑得李誠撓著頭髮滿臉通紅,笑得李滿囤也有些坐不住的感覺。

    「咋個了?閨女,你笑什麼?」李滿囤直杵杵地說,「李誠,李謹,這叫起來多順口,多搭配!」

    「順口,順口!二爹,你別惱,我沒有別的意思。」李謹止住笑對李滿囤說。李滿囤在他們家排行老二,所以她叫他二爹。

    「那咋就笑了?閨女?」李滿囤一把扯住站起身欲走的李誠,睜著眼睛有些生氣地問李謹。

    「沒事,沒事!」李謹急忙擺著雙手說,「我這人就是喜歡笑,你們別介意。」

    那李謹究竟為什麼笑呢?一方面是有點歇斯底里的笑,一方面其實是對李誠的回憶引起了她的笑。她知道這個李誠幾乎是從小學二年級就喜歡上她了,那時她是聰明伶俐的學習委員,他是笨頭笨腦的傻大個,但是卻常被她揪著耳朵呼來喝去,但他卻從來不惱她,一輪到她值日,他主動留下來幫她打掃教室,她覺得他礙眼,讓他離去他不離去,就自己扔了掃把一個人走了,他就一個人留下來給她打掃。久而久之,李謹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值日這麼個職責,因為每逢她值日,李誠就主動替他掃了。

    當然小學生的愛沒有那麼純粹的奉獻精神了,李謹也得常常給他嘗點甜頭,比如一把葵花籽,比如一個小本本(那時李誠家還很窮,而李謹家已經比較富裕了),比如利用課餘時間給他那老不開竅的豬腦袋補習功課。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初中,上初中後李誠退班了,到了那時,李謹的眼裡就很少再見到這個李誠,大概是見毫無希望移情別戀了,也大概是喜歡也只能躲在後面悄悄偷看了,反正李謹不常見到他這個人,就更不會想著他這個人了,因為原來他壓根就沒進過她的目高於頂的眼珠子。

    李謹見她這個遠房二爹有些生氣,而李誠也有些尷尬地坐不住。這兩人也是夠憨的,怎麼在上班時間跑來憨憨地說這事,但李謹也不好讓他們為難,同時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就說:「這樣吧,你們來這兒要辦的事咱們以後說,今天下午我還要處理一些事,就不敢留你們了,晚上我請客。」李謹好像是在處理一件平常的生意上的事似的說。

    說完李謹換了一副比較嚴肅的態度給谷揚打電話:「你把你那套方案拿來我們研究一下。」

    李滿囤和李誠見李謹這樣一副態度,只得尷尬地起身告別。出了樓,李誠埋怨李滿囤:「你提這個急什麼,不是說好咱先找個借口和她聊聊嗎?這多尷尬!你這個老漢就是不會給人拉線,下次別跟我了!」

    「好端端一件事怎麼不能提,她爸媽也說了,她和那個叫什麼李偉的可能已經吹了,讓咱們要有誠意的話就加點勁兒!」李滿囤不服氣地說。

    「加勁兒也不是你這麼個加法,直接把人往黑豆地送!」李誠埋怨道。

    他倆雖然同性不一家,但兩家一直有來往,所以關係也親密,說話就不避輕重。當下倆人也再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各自開車去賓館,等晚上李謹請他們吃飯時再看有沒有希望。

    李謹抱著雙臂站在大窗前向下望著李誠和李滿囤離去,谷揚被她以方案做得不夠完善,有很大的漏洞為借口轟走了,這樣情緒化的工作方式在她是很少的,但她今天真的煩透了:彷彿李誠和李滿囤不來,她本來是可以對她自己眼下的窘況視而不見的,而他們一來,就逼著她必須清清醒醒地正視自己眼下的窘況。




V41別笑你們的男人(232-233)

    第二百三十二章:真像一個電影演員

    讓兒子在家裡呆了幾天,張清河和夏麗虹決定重新把兒子送到幼兒園裡,就帶著兒子一起去看了李謹說的那個博藝幼兒園,覺得那個幼兒園從場地器材到人員素質都還不錯,決定就選那一家。

    但兒子卻再不願到幼兒園去,說怕爸爸媽媽又突然把他一個人丟在幼兒園裡。張清河和夏麗虹對視一眼,夏麗虹臉就紅了。後來倆人蹲下,好說歹說,又賭咒發誓,說爸爸媽媽再不會離開曉奔,再不會把曉奔一個人丟在幼兒園,曉奔才止住啼哭,總算答應了。

    夏麗虹後來抱著曉奔就再不敢抬頭看張清河的眼神,只跟在他屁股後面走,心裡就像有一把道德的重錘在一下一下地敲著她的心。

    但當他們去跟那個姓侯的園長說想讓兒子入園時,那個胖胖的侯園長卻說名額已滿了,張清河只得給李謹打了一個電話,李謹又給這個侯園長打了一個電話。侯園長接完電話對他們說:「你們怎麼不早說是李總的親戚?就是名額再滿也總得給她的親戚留個位置不是?」說完就痛快地給他們報了名,「明天你們就可以把孩子送來了。」

    報了名,李謹又給夏麗虹打來了電話:「麗虹,今晚我在丹詩頓相親,你和清河都來吧。」

    「那好啊!」夏麗虹一聽大為高興,可忽然又跑到一邊躲開張清河對李謹說:「不過,你相了親,暫時還不成家吧?」

    「怎麼?你那麼盼我成家?是不是怕我把張清河撬走了?」李謹笑道。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張清河現在還恨我恨得要命呢,你還得替我寬解寬解他。」

    「哈,可真有你的,你就不怕我真把張清河勾走了?」李謹繼續打趣夏麗虹。

    「不會,我知道你不會--不,不是說魅力不夠,是你的為人我信任!」夏麗虹說得臉上紅雲亂飛。

    打完電話,夏麗虹過來給張清河說:「李謹今天晚上在丹詩頓相親,讓我們倆也去。」

    張清河聽了這話心頭猛地一震,但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片平靜淡然自由的。

    她相親,叫我們幹什麼?張清河心裡暗想,是給夏麗虹吃一顆定心丸,還是向我炫示她的魅力?給我增加點緊迫感?有這樣的嗎?自己相親,把前情-人--不,前男人叫上?哼,哪天我得好好折磨一下她,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下午六點半張清河和夏麗虹帶著兒子趕到丹詩頓,卻見門口有李滿囤和一個年齡和他自己差不多的青年男子等在那兒。

    「張……張清河,哈呀,你怎麼在這兒?」李滿囤見張清河下了車,一眼認出了他,上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沒有張清河的中間操作,他那毛家村的露天礦恐怕至今還沒出手,所以他對張清河記憶深刻。

    「你好,李老闆,你在這兒等誰?」張清河握握他的手問道。

    「等李謹啊?你來是?」

    張清河立即明白,李滿囤身邊站著的這位應該就是李謹的相親對象。他重新打量了一下他,見他相貌雖然中常,但那紅裡微黑的臉膛上透著一股成熟和自信,魁梧的身軀別有一種氣宇軒昂的氣派,而在那氣宇軒昂的氣派中,又時時流露著一種憨厚的氣質。

    「啊,是李謹讓我們來參加,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事。」張清河把目光重新轉到李滿囤的臉上說。

    「啊,那這巧了!來,你們倆認識一下,這是李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兒子,府谷大名鼎鼎的恆祥煤炭集團新任老總,這是張清河,我那塊露天礦就是他和李謹想辦法給我賣的。」

    旁邊的夏麗虹聽了這話,心裡微微愣了一下,原來是李謹和張清河合夥給賀正勇挖的那坑!但賀正勇已死,她對這事也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只是更感到李謹和張清河的關係真的是不一般,心裡就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酸酸脹脹的感覺。

    張清河和李誠握了一下手,李滿囤說:「清河,那咱們可是老熟人了,李總和李謹的這事你得幫忙呀!」

    聽了這話,張清河還沒反應,夏麗虹就在旁邊撲哧地笑出了聲,李滿囤和李誠的目光就注意上了夏麗虹,「這是--你的?」李滿囤看著夏麗虹問張清河。

    「我兒子他媽。」張清河說。

    「哈,這文人說話就是繞,不就是你媳婦嗎,哈呀,真真就像一個電影演員一樣!」李滿囤真心誇讚道。

    再聽這種話張清河雖然不像以前那麼感到榮耀了,但還是有一點小小的自豪在心裡泛起。

    「我好像見過你,有一次在神木街上。」李誠看著夏麗虹說。

    張清河和夏麗虹心裡就同時感到緊張起來。

    「當時你正攔一輛出租車,我當時心裡還想,神木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李誠接著說。

    張清河和夏麗虹心裡同時鬆了一口氣,但張清河心裡剛剛泛起的那點小小的自豪已經蕩然無存了。

    正這麼說話間,李謹開車到了,把車停好走過來向大家朝酒店門揮揮手說:「進啊,怎麼不進?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雅間了?」

    幾人進了酒店在雅間裡落座,點完了主食和菜,李謹吩咐服務員給兩位女士和小孩上熱露露,給幾位男士上啤酒。吩咐完服務員對張清河說:「清河,你今晚回去就別開車了,我送你們回去,陪他倆好好喝喝。」張清河躲開她的目光點點頭,她的目光裡好像別有一種戲謔的東西在流動。

    今天這場面,任何複雜的表情就別流露了,只作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吧,張清河想,但一種酸火還是在他的身體裡東竄西突的,真恨不得立馬就把李謹拉到角落裡狠狠地在她身上肆-虐一下--這是搞的什麼東東場面嗎。

    夏麗虹見張清河對李謹言聽計從,又一股酸水從胃裡直翻而出,就拍拍李謹的肩膀笑笑說:「也別讓他多喝了,我見他來時就心情不好。」

    李滿囤聽了這話就問張清河:「咋的了?兄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老哥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張清河笑道:「也沒什麼事,樓下有一戶裝修房,吵得人頭疼,沒休息好。」

    夏麗虹聽了這話心裡就想,張清河現在也太能編瞎話了,哪有什麼裝修房子的事?旁邊椅子上坐著的曉奔就開口道:「爸爸,我沒聽見--有吵聲!」夏麗虹急忙說:「你當然聽不到,你盡忙著玩你那小飛機了,我和你爸爸都聽到了。」

    李謹笑了一下,張清河就覺臉有些發熱,今兒心神不寧,連謊話也編不圓溜了。

    李誠見這大大小小的四人為這麼點小小的事情說了這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做了這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表情,又憨又直的他就覺得很是納悶和無聊,他是來向李謹提親的,希望這話題早早地奔那個方向去,但因為下午在李謹的辦公室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所以也不敢造次,心裡琢磨著怎麼把這話說開了,一面在臉上陪著這大大小小的四個人笑。




    第二百三十三章:別笑你們的男人

    飯菜上來,吃了一會兒,曉奔先吃飽了,吵著要去酒店專為幼兒設的玩樂區玩蹦床,夏麗虹見場面沉悶無聊,而且自己坐在那裡,真不知該做個什麼表情對,該說句什麼話對,見兒子提出這麼個要求,正是一個離開的絕好的借口,就陪著他去了。

    李謹見夏麗虹牽著曉奔離開了,心裡就也想著找個借口躲一會兒,今天這樣一個場面,氣氛沒辦法熱烈起來的。

    她叫張清河和夏麗虹來的意思,其實被張清河猜了一個**不離十:一方面給夏麗虹吃個定心丸,一方面也多少有些向張清河炫示一下自己的魅力的意思(這個想法可真俗,不過一個人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原本也沒辦法不俗),自己目前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也別讓他張清河小看了,以為她李謹是沒人追才賴著他。

    至於說給張清河增加一點緊迫的感覺,那倒沒有,她明白張清河處在他這樣一個處境,確實是很難向她承諾一些什麼或做些什麼的,即便一個男人再強大,感情這種事也強不起來,當然,除非他是一個感情並不豐富細膩的人,而那樣一個男人,倒又不是她李謹想要的了--下決斷一切以利益為上,一切以利己為中心,從不在感情上婆婆媽媽,利己則進,不利己則退,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這種男人商場上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又何差一個張清河!她喜歡的就是張清河的這種感情世界較為細膩的男人,可正又是他的這種細膩的感情,讓他徘徊於她和夏麗虹兩個女人之間無法自撥!這真是生活的一個悖論。

    而對於李誠,她真的沒有什麼想法,拋開自己對他有沒有感覺這個問題不說,愛著一個男人懷著他的孩子而去和另一個男人談婚論嫁,這事想想就太荒唐了。

    所以她的想法又改變了,生孩子前就不談婚論嫁了,與其懷著孕嫁人,倒不如明展大亮地帶著一個孩子嫁人,未必一個帶孩子的女人就嫁不掉!

    所以此時的李謹只想讓李誠登門提親這件事趕快無疾而終--大家趕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嗎幹嗎去。

    當她看到李滿囤又喝下一大杯啤酒,眼睛望著她想要說什麼時,趕忙提前說:「你們先喝著,我上衛生間一次。」

    看著李謹提著小包去了衛生間,張清河就有一種追過去的衝動,但他還是努力把那股衝動壓下去了。別再添亂了,她也夠心煩的,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但李謹根本再沒有想這個問題,她從衛生間出來就直接去找夏麗虹聊天去了,把兩個提親的人直接晾在了那兒讓張清河一個人去陪。

    張清河見李謹去了衛生間就再沒有回到桌子上來,不禁心底莞爾:這算是哪門子的態度啊。

    心底一個聲音就嘲諷上他了:你說這算哪門子態度,還不就是你想讓她擺明的態度嗎?你這個偽君子!

    夏麗虹見李謹走過來,笑著說:「今天你做東,又是親事的主角,怎麼能隨便離開?」

    李謹笑道:「也沒什麼,有清河在那兒呢。」

    夏麗虹聽李謹這麼說, 也就不再說什麼,人家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再說多了倒好像自己太多心,怕人家不成家搶了自己的老公。兩個女人就一邊看著曉奔在小小的遊樂場躥上奔下地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一些有關服裝、化妝等女人方面的話題。

    這邊留下三個男人邊喝邊聊。李誠見李謹一副全不把他提親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心裡發悶,酒癮大作,硬拉著倆人拼起酒來,喝到半醉,給倆個人講起他如何從小學二年級起就喜歡上李謹,如何心裡一直牽掛著她,一直看哪個女子也不順眼,如何發奮奮鬥,想要李謹看得起,如何如何……

    等李謹和夏麗虹拉著曉奔返回來時,見李誠正大叫著她的名字醉倒在桌子上,李滿囤醉眼朦朧地看著皺著眉的李謹說:「侄女,今後你再找這麼愛你的一個男人,怕難了……你……」

    張清河靠在椅背上睜著朦朧的醉眼看著李謹和夏麗虹,一會兒見她們重疊成了一個人了,一會兒又見她們分開了……,他盡量用最後的一點清醒和意志克制著自己不說話,經驗告訴他,喝醉了酒盡量少說話,言多有失,醉後言多更容易釀成不可預見的後果。

    李謹去前台叫來幾名男性服務員,給他們加了一點小費,讓他們把李滿囤和李誠扶回他們的客房去了,她跟著上去把他們安頓好下來,見夏麗虹已半扶著張清河來到了她的車邊。李謹開開車門,正要幫著夏麗虹把張清河弄到車裡去,張清河卻連揪帶爬地自己躥進車裡後排座去了,那像山猴上樹一樣的動作看得她和夏麗虹都笑起來。

    「別笑……笑……你們的……男人……」張清河口齒不清地說,他酒量本來就不大,雖然一直千方百計地少喝,但還是被李誠和李滿囤攀著喝了不少。不然兒子曉奔還在身邊,他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李謹急忙坐到駕駛位上,再不敢回頭。夏麗虹一手摟著兒子,一手扶著張清河說:「說什麼呢,兒子還在身邊!」

    張清河用殘存的一點意識看一眼兒子,又看一眼前邊的李謹,一手掐著另一手的手心,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回到家張清河跪在馬桶前吐得稀里嘩啦,夏麗虹一直在身邊給他捶著背,張清河吐得清醒了點,推一把夏麗虹說:「你走開,太難聞。」

    「沒事兒。」夏麗虹輕聲說,「李謹給你買了一點醒酒茶,我給你泡上了,一會兒你喝了就好了。」

    吐完又喝了一點醒酒茶,張清河覺得好受了一點,掙扎著草草地沖了一澡,回到書房的小床上睡了,夏麗虹悶悶地自己回到臥室去睡。

    張清河睡到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思量起李誠向李謹提親的事來,打公道說,站在李謹的角度上考慮,他真覺得李謹嫁給李誠也是很不錯的一個選擇,但只要想想李謹懷著他的孩子嫁給李誠,他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彷彿那樣一來,他人生中的唯一一抹亮色被帶走了一樣,真的讓他感到痛苦和絕望呀。

    但觀察李謹今天的態度,對李誠似乎毫無興趣,所以他倆成的可能性應該並不是很大。這麼想想,張清河的心裡又鬆快了一點。

    但隨即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對他痛罵道:你這個自私卑鄙的小人!你希望人家的一輩子都葬送在你手裡嗎?你一邊把前妻留在身邊卻以嫌惡的態度去懲罰她,一邊又明知無望卻還勾拉著那麼熱心地幫助過你的女人不放手,難道僅僅是妻子出軌,就把變成了這樣一個沒有人品沒有良心的東西了嗎?

    張清河只覺得脊背上滲出了涔涔的冷汗,同時渾身也像有鞭子在抽打著一樣發出陣陣戰慄。

    他開了燈,忍著頭暈和噁心從只有廖廖幾本書的書架上拿下一本禪書來,這是他前兩天在一家書店買的,以前他對這類書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最近卻很想看看這類書。

    隨便翻開一頁,他看到這樣一段文字:當你抓住手中一件東西不放時,你只能擁有這件東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機會選擇別的,人的心若死執自己的觀念,不肯放下,那麼他的智慧也只能達到某種程度而已。

    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機會選擇別的,張清河再默默念一遍這一句,如果我心裡放下夏麗虹,我還能愛上別人嗎?會愛得比愛她更深嗎?

    這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事實上,他現在不是已經愛上李謹了?如果再加些時日,他愛李謹也許就會比愛夏麗虹更深的,而到那時,也許他就根本不會再糾結於夏麗虹和賀正勇的那段--奸-情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愛她了。

    因為他已經不再愛她了,所以他自然就不再會糾結於她的對他背叛的往事了,無愛即無恨,無恨--也就無愛了。

    這麼想著想著他忽然害怕起來:難道他對夏麗虹這輩子已經根本不可能再有純粹的愛了嗎?不是恨,就是不愛嗎?

    不!他心裡狂叫一聲,一把把那頁撕了下來,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廢紙簍裡了。

    「你看的是一本什麼書呀?為什麼要撕書?」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問,聲調很柔和,但差點嚇得張清河停止心跳!

    回頭一看,是夏麗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書房。

    「你幹什麼啊!是不是想嚇死我,你好再找人嫁了!」張清河氣得急赤白臉地喝斥起來。喝斥完才想起,夏麗虹現在要嫁人,根本不需要嚇死他,甚至根本不需要他點頭。

    夏麗虹愣住了,她想不到張清河會突然發這麼大火,本來剛剛驚醒她的一個噩夢就夠讓她傷心的,再被張清河劈頭蓋臉這麼一頓喝斥,兩行清淚就從慘白的臉上流下來了。

    張清河見她流淚,立刻就有些慌神,同時也意識到是自己不對,一個家人在一個家裡來回走動本來是正常的,又見他開著燈,自然不提防他會被嚇著,可他又拉不下臉來給她道歉,就把身子在床上往裡靠靠,軟下聲氣來說:「上來吧,嚇死我了。」

    夏麗虹見張清河軟下了聲氣,雖說有些委屈,但想到自己深更半夜地悄悄地進來,突然開口說一句,確實也夠嚇人的,要是自己的話,說不定會被嚇出心臟病來,也是自己光想著自己的那個噩夢,沒考慮到他的感受。這樣一想,她也就平了氣,上了張清河讓出的地方,要躺下卻沒有枕頭,張清河就把自己的枕頭讓給她,自己把那本書墊在床欄上枕著。「怎麼?睡不著?」他微微側臉問道。

    「夢了一個夢,驚醒了。」夏麗虹輕聲說。

    「什麼夢?」張清河又問。

    夏麗虹不說話。

    「是不是又夢見姓賀的了?」

    「那倒不是,自從來西安就夢不到他了。」

    「肯定不會再夢到他了,東勝離西安這麼遠,他姓賀的奔馳也頂給債主了,媽的,就憑他那兩條賤腿能跑這麼遠?累也得把他孫子累死!何況那天從樓上摔下來,他那兩條賤腿早摔成七十二截了!」張清河罵著粗話說,一想到賀正勇,他的火氣任何時候都能憑空而起。





V42半夜審訊(234-235)

    第二百三十四章:半夜審訊

    夏麗虹不作聲,心想,賀正勇還真在張清河心裡紮下刺了,他任何時候都能想起他,人都死了還對他恨恨不已,而一想起賀正勇,他就必然會想起自己和賀正勇的那些不堪的畫面,這日子可真難熬啊。賀正勇有千般不對,但他一句話是說得對的,自己再和張清河過,看來這輩子也不會有舒心快樂的一天了,也是啊,自己真的是把他傷得太重了!

    「你怎麼不說話?為姓賀的打抱不平?」張清河斜眼看著夏麗虹問。

    「清河,他已經死了。」夏麗虹小心翼翼地說。

    「死了,他還不是活在你的心中嗎?你就不懷念和他逍遙快樂的那些日子?」

    「清河,大半夜的,我們能不提一個死人嗎?」夏麗虹用乞求的口氣說。

    「不提也行,你給我形容一下在他身下的感覺?」張清河帶著變態的惡意說。

    「很快活,很快活,很快活!」夏麗虹連聲叫著嚎哭起來,「這下你滿意了吧?」

    「不滿意,我想要具體的描述」

    夏麗虹翻身就要下床,張清河一把按住了她,睜著眼睛像一頭惡獸一樣地瞪著她:「說呀,說說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非常快活,非常刺激,非常興奮!」夏麗虹哭叫道,「這下你可滿意?」

    「不滿意,再細些!每次是怎樣開始的,又是怎樣結束的!」

    「每次都是那樣粗粗地刺進來,最後再軟軟地撥出去,這下你滿意?」夏麗虹不哭了,她開始憎恨張清河,是的,這一剎那,她開始恨上了張清河!

    張清河不說話,只是滿臉猙獰地瞪著夏麗虹。

    「是的,他的雞-巴很粗很長,他**了我的衣服,就壓上來,就刺進來,刺得很深很深,刺得很快很快,刺得很急很急,刺得我又哭又叫,可是他還在刺,還在刺,還在刺!你滿意?不滿意?還在刺!他就像是一架永動機,然後他射了進去,射得那麼深,我就給他懷上了種!滿意?還不滿意?然後他騎在我的身上,把他的雞-巴……」

    啪!張清河忍不住抽了夏麗虹一記耳光!他的臉扭曲著,接著軟軟地倒在了一邊。

    夏麗虹翻身坐起來,冷笑著看了一眼張清河,下了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她已經厭煩了,是的,她已經厭煩了,也疲勞不堪了,任何的小事都可以扯到這上面,任何的小事!有時候甚至什麼事也不為,平地就起風波!她厭煩了,她疲勞不堪了,她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萬念俱毀,比死了還難受!剛才那噩夢比起這個已經根本不算什麼了。

    那噩夢有什麼呢?不就是張清河要娶李謹了,給她發了請貼,等她趕到時,他們已經開始婚禮了,張清河幸福地握住李謹的手,再也不理她了嗎?

    沒什麼的,讓他們幸福去好了!她願意躲得遠遠的,哪怕看著他們幸福流淚,哪怕看著他們歡笑心碎,反正她已經無所謂了,她寧願孤苦伶仃地獨自過一生,也不願再沒完沒了地受這沒完沒了的盤問、指責和辱罵!無期徒刑,無期徒刑也有讓犯人安靜的時候,也有讓犯人喘息的時候,也有給犯人悔過自新的機會!

    明天,明天她就給苗翠芬打電話,服裝店不轉了,她要擁有兩家店,在這裡再開一家店,她要租個房子從這裡搬出去,在那裡獨自生活,兒子,兒子當然她還會去幼兒園接,還會帶他玩,還會帶他快樂!

    但這個家,她真的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她會發瘋的!

    錯也罷,罪也罷,她已經犯下了,無可寬恕,是的,她給他的心靈帶來了致命的打擊,給他的名譽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可是她依然得活下去!她還有兒子,她不能死!

    她要堅強地活下去!不管有多少人唾罵她,她得獨自頂著,不管有多少人排擠她,她得獨自扛著!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重新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她抹著眼淚這樣想著,再也合不上眼,她等著白天的來臨,她想從明天開始,她要為自己的獨立的生活開始奮鬥!

    她還不是弱到底子上的女子,她的頭腦還能挑選衣服,她的嘴巴還能招攬顧客,她的肩膀還能扛起衣包,她的雙手還能洗衣做飯,她餓不死自己,也餓不死兒子!是的,她要過一種獨立的新生活!

    有沒有男人無所謂,她一個人可以獨自度過漫漫長夜,她一個人可以展開臂膀拚搏四方,她還能吃得了苦!

    賀正勇,那個人已經死了!她不會再盼著下一個李正勇、王正勇到來,他們都是魔鬼,他們都是畜牲,她要讓世人看一看,她,一個漂亮女人,她,不會再企盼從男人那裡得到什麼特殊的照顧,她,不再會為他們打開心扉!她,不再會屈服於他們的淫-威!她是憑自己的雙手活著的,她是憑自己的堅強活著的!她不是花瓶,她同樣可以成為像李謹那樣獨立、剛強的女性!

    今天的張清河真的是有些太過分了!要知道,從那個噩夢中驚醒,她本來是想向他敞開她的心扉,好好地向他懺悔,好好地向他認罪,以求得他的寬恕的,可是他卻突然就爆發了那麼大的怒氣!又開始……對了,對了呀,他是不是故意的?看到有人向李謹提親,看到李謹很可能被別人娶走了,所以想氣走她,趕走她,他好向李謹求婚,好徹底娶她為妻!

    啊,也許真的是這樣的呢!她捂著依然火辣辣地在疼痛的右臉,剛才他的那記耳光打得多狠啊,這還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第一次!

    是的,他已經不在乎她了,他現在只把自己看成了一條賤狗,甚至連一條賤狗都不如!他想要把她從他的身邊趕走了!

    剎那間,她感到自己掉入了一個漆黑無底的深淵中,掉啊,掉啊,周圍無聲無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她在永無休止地掉下去……睜著她的那雙絕望的,恐懼的雙眼,永無休止地掉下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要好好地服侍你

    一隻手握住了神智有些昏迷的夏麗虹的手,夏麗虹睜開眼,眼前的人像有些朦朦朧朧的--是張清河,他坐在床上,把她橫抱起來放到自己的雙腿上,睜著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啪--啪--啪--,那聲響亮的耳光聲不停地迴響在他的耳邊--是的,今天,就在剛才,他動手打了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

    他曾給她發過誓的,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動手打她,這個誓言維護了五年零七個月,今天被打破了。

    他看著她紅腫的右臉頰,心裡如刀割般地痛,他閉著眼輕輕地抱起他,用他的臉貼著她的紅腫的臉頰,「麗虹,你明白嗎?我多想好好地,好好地愛你,一輩子只愛你一個,用我的生命來愛你,用我的全身全心來愛你,可你卻讓我感到這樣,這樣的恨!」

    這輕柔憐愛的動作,這低低的哀嚎一樣的聲音又重新把一股溫暖、光明的力量注入了夏麗虹的心底,她的神智又開始重新清楚起來--這麼說來,他並不是想要趕走她,他只是因為對她的那麼深,那麼深的恨,所以才理智失控動手打了她。

    「我現在發現自己真的……真的愛上了李謹,可我同樣還在這麼深,這麼深地愛著你,這樣分裂的愛,這樣分裂的靈魂真的讓我很恐慌,這和我們當初結婚時的愛的誓言是背道而馳的……」

    「每當我對你徹底絕望了,我就會想起我們私奔的那晚,想起你連腳都跑得打起血泡,想起在我那麼貧窮的時候你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我,想起種種你對我的好,想起我們那麼那麼深情相擁的時刻,想起我們耳鬢廝磨的日日夜夜,麗虹啊,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啊,你就是我靈魂深處的那唯一的人,沒有你,我吃飯還會香嗎?睡覺還會沉嗎?沒有你,我覺得我這輩子--這輩子就不會再有幸福了,有了苦沒有人跟我分擔,有了甜頭沒有人跟我分享,麗虹,我是真的,真的離不開你啊,我是真的,真的愛著你啊,傻女人,你能明白我的心嗎?你能明白我嗎?麗虹--」

    張清河像狼一樣低低地哀嚎著,在這深深的靜夜裡,這字字句句都直鑽夏麗虹的心,字字句句都重重地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所以,所以我才這麼深,這麼深地恨著你啊--,我恨你恨得牙癢癢,恨你恨得骨頭軟,恨你恨得……我恨啊--,你怎麼可以忘記了我們的誓言,你怎麼忍心蒙著我兩年多去……去和別人去花前月下,你怎麼可以赤身**地摟抱著……別人……你怎麼可以把你的心給了別人!」張清河的聲音越來越顫抖,話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清河--」夏麗虹開口了,「清河--,我承認,我跟別人……有過激情……有過歡愉……,但我的心從來也沒有給過他啊,真的真的,清河,我說的都是真話呀!清河,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嗎?我不是不想向你請求原諒,不是不想向你請求寬恕,實在是因為……因為我不配向你張那個口啊,清河,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再理解我一次嗎?清河,我真的覺得自己很髒很髒……可我真的是愛你的啊……真的……」

    「清河,我真的好想,好想好好地服侍一下你,你能不懷疑我,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夏麗虹用雙臂緊緊摟住張清河的脖子,幾乎是用耳語那樣低的聲音對張清河說。

    「你對我--還會有欲-望嗎?我是指,就像一個女人對男人那樣的欲-望?」張清河用嘴對著夏麗虹的耳朵低聲說。

    「你這麼抱著我,撫弄我,我就有,你要對我冷冰冰的,我……我就沒有。」夏麗虹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低低地說。

    「那我想檢驗一下。」

    「可以呀--你檢驗吧--」夏麗虹撲閃著眼睛看著張清河說。

    張清河就把夏麗虹輕輕放到床上去,動手解開她的褲帶,把她的褲子脫下來,連內-褲也脫下來,用手去摸她的樞紐部位,那裡還是一片乾涸,當然,剛剛爆發了這麼激烈的衝突,一個人的情-欲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呢?張清河就用手去揉巴著,同時掀起她的衣衫和乳-罩,用嘴去撫弄和吮吸著她的雪白挺翹的雙峰。夏麗虹用雙手抱著他的頭揉著他的頭髮。

    乾涸的河床漸漸地開始有水分滲出來,張清河又去親吻夏麗虹的嘴唇和耳輪,輕輕地咬嚙著。河床裡的水分開始漸漸地多起來……,終於,揉巴起來開始有了巴幾巴幾的聲音……

    「你來了……」張清河對著夏麗虹的耳朵說。

    「嗯--」夏麗虹扭動一下身子,「想了,可是清河,請你一定不要再想別的了,好嗎?我也不想李謹,你也不想……別人……,好嗎?」

    「嗯,好的。」

    「那我要服侍你了--你是一個男子漢,要說話算話--」

    「嗯。」

    夏麗虹起身來脫了張清河的衣服,讓他躺到床上去,用舌頭舔著他的身體,慢慢地下舔,終於含住了他的男-根,上下套-弄著,可是張清河的男根開始還脹得撲辣辣的,她越是套-弄,它反而越是綿軟,終於軟爬爬地全部縮回去了。

    被張清河的表白激動得一塌糊塗的夏麗虹,一時急於要表白她對他的全身心的愛,急於要表白她對他十二分的懺悔,這樣急於要表白的心態反而讓她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樣一個近乎淫-賤的動作,因為從沒有在他們夫婦間應用過,這就使得張清河很容易地聯想到她這樣的動作是從哪裡學來的,她這樣的動作過去又在哪裡施展過。

    夏麗虹看著張清河已縮回去的男-根,抬頭愕然地看著張清河,張清河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瞟過,漠然地說:「對不起,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站起來提著衣服就走回了書房,只留下了夏麗虹一個人在臥室裡呆呆地發愣。

    她當然也明白張清河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表現,可是--可是……她的心又重新一下子絕望到了底子上……

    張清河躺在書房的床上,腦子裡空白了一陣,忽然又想起了那句禪語,急忙又去廢紙簍裡撿回那張揉成了一團的禪書的一頁,弄展撫平了再看:當你抓住手中一件東西不放時,你只能擁有這件東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機會選擇別的,人的心若死執自己的觀念,不肯放下,那麼他的智慧也只能達到某種程度而已。

    現在自己還理解不了這句禪語,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理解吧,他想著,重新把這頁夾回那本禪書裡。



    作者題外話: 我知道,我們有些親們看完這一章又要急了。呵呵,相信大家都聽過這麼一句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所以要解決張夏感情問題,必須用細膩的筆觸的,要全面的,深刻的,細膩的把這個過程表現出來,而不是一兩件共患難的事能解決的(那樣的寫法真的是太簡單了,就不用我這麼費腦筋了)。性子有些急的讀友,希望你看完這本書後,變得更深沉一些。路還要走的更長一些,有些讀友可能以為我是為賺更多的錢。可是我已說過,這本書可能掙不到什麼錢,事實上我已構思一部爽文了。既不費腦筋,又賺錢多。所以我也急啊,早點寫完這部,我就可以開那篇爽文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0:56 編輯 ]
2013-8-3 06: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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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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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3 我也可能再成個家(236-237)

第二百三十六章:我也可能再成個家

  第二天夏麗虹和張清河把兒子送到幼兒園後,返回家,張清河正要去忙輔導班傳單的事,夏麗虹猶豫著向他開口了:「清河,過幾天,我想租一個自己的房子,搬出去住。」

  張清河正想著輔導班的事呢,聽了夏麗虹這話腦袋裡就像竄了台一樣,立馬嗡嗡地響成一片。「為什麼?」他沉寂了片刻問。

  「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的好,我看得出,你跟我住著,時時刻刻都感到很憋屈,很惱火,這樣長久下去,你會憋出病來的。再說,李謹你也得抓緊了,再兩頭猶豫,她可真要飛走了,到時候,你會更怨恨我的。一句話,我願成全你們倆。」夏麗虹低頭看著自己的絞挽在一起的兩隻手說。

  「你別拿李謹當借口,你本人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就是這個想法。」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倆分開來住,曉奔怎麼辦?他可是剛剛又和我們倆在一起。」

  「曉奔我帶著,偶爾我忙了,你也幫著帶一下。當然,我們也可以--也可以隔三差五地聚一下,給曉奔一個我們還在一起的假象。」

  「你搬出去,你是想另嫁了?」張清河在紛亂的大腦裡匆匆地分析了一下夏麗虹的心理,但是朦朦朧朧地,什麼也想不清楚,就直接問。

  「我會等著你,你成家了,當然……我也……可能……還會成個家。」夏麗虹支支吾吾地說,臉側過去望著車窗外,她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正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從眼窩裡流下來。

  「也許你看到我也感到很彆扭,很憋屈吧。但你不用搬出去,我們分房睡就行了。」張清河冷著臉說。

  夏麗虹再沒有說什麼,她心裡也亂成了一團麻,臉也沒掉,直接推車門下去了。回到家,她定定神,又把昨晚想的事情前後通盤考慮了一下,覺得神木那家服裝店不用轉真得行得通,就那麼僱人經營著,衣服這種貨也好清點,不怕僱員貪了,僱員頂多就是一個高賣低記,但這個店裡還有監控器,也做鬼不到哪裡,何況苗翠芬這兩個基本還是靠得住的。每天賣下的錢讓僱員給她折子裡一存,貨她自己在網上訂好直接發回神木去就好了。

  至於她自己,就在西安再開一個店就行了,兩個店銷一個品牌,貨從北京發,也沒什麼不可以,正好兩頭都不誤。至於是不是從這裡搬出去,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生意上的事打點好了,倆人感情上的事也不是她自己能主宰得了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不管怎麼樣,自己從此要立起個「人」來。外面的壓力這麼大,她可不能再自己不把自己不當人看,那就真沒個活頭了。賀正勇死了,死得乾乾淨淨的了,最起碼她不用再整天活在提心吊膽中了。

  這樣定下了心神,她撥通了苗翠芬的電話:「翠芬,這個店我不轉了,你不用出外面貼廣告了。」

  「真的?麗虹姐,我正愁你轉了店我去哪裡打工呢。」苗翠芬歡欣鼓舞地說,「這麼說你要回來了?」

  「我不回去,我要在西安再開一家品牌店,還做紅袖女裝。那邊的店由你主管,我按時給你把貨發回去,你按時去長途汽車站把貨拉回。其它規矩還是老規矩。這兩天應該沒貨了吧?」夏麗虹帶著一點老闆的威嚴說,即使她再潦倒,老闆還是老闆,員工還是員工,夏麗虹平時對她們親熱時管親熱,該擺老闆架子時還照樣擺。不然人用得時間長了,總有個懈怠的時候,不拿捏住些還行?

  「早沒了,麗虹姐……」苗翠芬頓了一頓,差點把這幾天生意清淡,顧客稀少的事告訴夏麗虹,那不等於刺激老闆嗎,這裡面本來有她的名聲的緣故,許多老顧客都不怎麼來了,「你準備什麼時間發貨?」

  夏麗虹想一想說:「過兩天吧。」

  她手頭現在還有三四萬,還勉強夠打一次貨,先湊乎著發一趟,等她這兒的店開了,再多進點貨。

  「麗虹姐,高總昨天打發人來說,他們又要訂一批工裝。」

  夏麗虹明白苗翠芬嘴中的高總就是高福昌,就直截了當地說:「他那兒的生意我們不做了,你就給他回話說,我忙,不想做工裝的生意了。」

  凡是和賀正勇有些牽連的人,她這輩子再也不想沾染了,何況,高福昌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知道他打她主意好長時間了,以前可能礙著有個賀正勇,倆人好歹也算是姑舅,不好直接挖牆角,現在賀正勇死了,沒有什麼隔礙的了,他可能就想著要對自己出手了。

  「好可惜呢,有幾萬呢。」苗翠芬小聲嘀咕道。

  「幾十萬也不做了,你就那麼回他。掛了。」夏麗虹有些生氣地說。

  掛了電話,她又想著這新開店的錢該去哪兒湊呢?張清河的錢她一分也不想沾手,真沒臉沾手他的錢。和他借錢還不如向李謹張個口。

  正想著怎麼跟李謹張這個口--一旦她問起為什麼不從張清河那裡拿該怎麼說,高福昌打來了電話,她看了看,直接摁了,又把他的電話加入了黑名單。

  然後繼續想怎麼和李謹張這個口,結果想得煩了也沒想出一個好借口,就實話實說吧,她打定了主意,撥通了李謹的電話。

  「喂,麗虹,什麼事?」李謹接通電話後問她,一邊向電話外的另一個人吩咐:「你們設計部的,趕緊往出拿草圖!」

  人家正忙著上班呢,夏麗虹想,就感覺自己難以在這個時間張口了,就說:「有點事,等你下班後再和你說吧。」

  「有什麼事你就儘管說,沒事的!」李謹說。

  「還是等你中午下班後再說吧。」夏麗虹不好意思地重複道。

  「那好,中午我去你家!」

  「不,去你家吧,我還沒去過你那兒呢。」

  「也行,下班後我去接你。拜。」

  「拜。」

  夏麗虹掛了電話,耳邊還迴響著李謹那親切而大方的語調,不知為什麼,李謹雖然算是她的「情敵」吧,但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惱恨她,相反就覺得她是一個靠得來的推心置腹的朋友。





第二百三十七章: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中午下班後,李謹去接夏麗虹時,正碰上張清河的車也剛回到小區。兩輛車停好了,張清河就下了車坐進李謹的車裡,問道:「你和你那青梅竹馬的老總談得怎樣了?」

  說話間,那言語和神情混合起來夾帶著的一股老陳醋味兒就向李謹息息吹拂。

  李謹心想,你也不看看我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態,能和另一個人談嗎?心裡這麼想,嘴上笑道:「還行吧,先慢慢建立感情吧。」

  「都青梅竹馬了,還用建立感情嗎?」張清河笑道,「恐怕是丟不下我兒子的爸爸吧。」說著就用手摸了一把李謹的肚子。他陪李謹最近做過一次孕檢,知道她懷著的是兒子。

  李謹被他那副無賴相氣得笑了:「你還知道是孩子的爸爸,你承擔過一天的責任嗎?」

  一句話說得張清河理虧氣短地低下了頭。是啊,他這是當的哪門子的爸爸,護理過兒子媽媽的情感?還是照顧過兒子媽媽的生活起居?還經常讓兒子的媽媽擔驚受怕,反過來幫助他。

  李謹見張清河羞愧地低下頭,笑道:「算了,我也就隨便一說,你別放在心上。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不方便得到你的照顧,與你的關係也不大。」

  張清河聽李謹這麼說,心裡更是愧得慌,她處處為他著想,處處站在他的角度上考慮問題,而他卻自私透頂地想不負任何責任地霸佔她的青春,不顧她的名聲,不顧她的幸福,不顧她的將來。這麼慚愧著,他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可是李謹,你真的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了,肚子一天天大了,你抓緊……」張清河看著李謹漸漸由晴轉陰的臉色停下了,歎口氣又低下頭。

  「這是我自己選的一條路,怨不著任何人。」李謹說著摸摸肚子,「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將來有孩子陪伴著我就行了,再說--我真的怕進入婚姻,我感覺自己真的還沒有做好--每天面對一個男人的準備,不管心裡多麼厭煩,每天都得陪他吃,陪他睡,陪他聊天解悶,有時還得承受他的無端的怒氣,承受他無端的懷疑,同時也還得擔心他在外面是不是拈花惹草,給我戴藍帽子了--呵呵,我們女人出-軌叫給你們男人戴綠-帽子,那麼你們男人出-軌就叫給我們女人戴藍帽子吧。」

  「可是每個人都是這樣過著的,而且一個人過也太孤單了,萬一有點什麼事也不好辦。」

  「每個人都是這樣過著的,像你和夏麗虹嗎?」話一出口,李謹才覺得現在自己這個話多麼不合時宜,就接著問一句,「你現在和麗虹,你們到底怎麼樣?」

  「半死不活。」張清河長出一口氣說,就想從兜裡摸出煙來點一支,察覺李謹微皺一下眉,醒悟她平時就非常討厭煙味,現在又懷著孕,忍一忍,又把煙裝回兜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再心裡別彆扭扭下去,會徹底把麗虹的心鬧冷的。如果她再找到一段新的感情,你們就徹底完了。」李謹推心置腹地對張清河說。

  張清河看她一眼沒有作聲,李謹被他這一眼看得臉熱了一下,是的,她是不準備和他結婚的,除了那樣的話會驚爆所有人的眼球,她也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心裡老牽掛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作自己的丈夫。她在心裡再一次確認了這一點。

  那麼她現在和他這樣子的一種狀態算什麼?有一張假結婚證,還有一個孩子--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有了一種血肉聯繫?而且還時不時地來一次靈-肉交融?彼此心裡也牽掛著對方?真的就像一對夫妻呀--地下夫妻。

  可是在他們雙方的心中都知道,這種關係是不可能長久的,但一定會給彼此的心靈裡留下一生的回味和牽掛。

  「你上去叫一下麗虹,她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她想要去我家看看。你要給她說明,我們是來到小區才遇到的。」李謹說。

  她不想告訴他夏麗虹是有事要找她,因為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方不方便告訴他。她也不想讓夏麗虹看見他倆在一起--雖然夏麗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而且似乎也並不反對,甚至還鼓勵她好好「寬解」張清河,但還是盡量讓她少見到她和張清河在一起的好。她自己也是女人,雖然沒成過家,但也能想得來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來往時會是怎樣地憤怒和心痛,她自己有時不也為張清河吃醋嗎?

  但願當她退出時,他們能重新和好吧,而她呢--也許是他們吧(和她的未來的丈夫和孩子?)--能和他們結下永久的情誼。

  可是張清河想和她親熱一下,他覺得這樣的機會已經不會很多了。他的手撩起她的衣衫,探過頭去親吻她的肚皮。李謹沒有拒絕他這個動作,又想起他那晚對自己溫柔的抽-插,渾身一陣酥軟,急忙扶起張清河的頭,「快上去吧!」

  可張清河還是賴著不想走,他現在覺得,人生中,有時耍耍賴其實也不錯,人可以活得輕鬆些,鄭板橋的「難得糊塗」也應該是一種耍賴的人生態度吧。他再往上撩撩她的衣衫,噙住她的**。大概為哺乳期作準備,她的**最近更加豐滿和堅挺了,碰觸一下感到有些緊繃繃的。

  用嘴唇戲弄著李謹的一**房,張清河忽然想起昨晚她請他們去她的「相親宴」作陪時,他自己的那些想要「折磨折磨」她的想法,就叼著她的一隻**用牙縫吐音地問:「說,你這個小壞蛋,昨天究竟為什麼叫上我和夏麗虹去見那個李誠?」

  李謹用手揉搓著他的頭,正瞇上眼陶醉,聽她這麼問,就說:「你說為什麼呢?」

  張清河聽她反問她,就說:「我去問問這顆心。」說著用雙手掰開她的兩隻膨脹的**,伸出舌頭去一下一下地舔李謹的乳-溝那兒,舔一下問一句:「你為什麼叫我和夏麗虹去呢?」李謹感到酥**癢的,不由得用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上,彷彿要把他悶死在那兒。

  正這麼鬧著,手機響了,李謹從包子裡拿出一看,是夏麗虹的,她急忙扶起張清河的頭,「去,快上樓去,夏麗虹的電話!」

  張清河一聽是夏麗虹來電話了,只好放下她的衣衫,正要下車,李謹看他的頭髮被她揉亂了,急忙從手包裡拿出一把小梳子,「梳梳頭!」張清河接過梳子梳了頭,再看一眼李謹紅紅的臉,下了車。

  李謹接通了夏麗虹的電話:「喂,麗虹,我到了,在樓下。」

  其實此時夏麗虹就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看到張清河回到小區和李謹相遇,看到了他進入李謹的小車,從他進入李謹的小車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無邊的寂靜中,她聽得見自己的一顆心在胸腔裡哭泣著放緩了跳動,她的眼睛朦朦朧朧地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她壓抑地抽噎一聲,擦擦眼淚,想離開窗子,但腳就像定住了一樣一步也挪不動。

  是的,這種滋味真的……真的……真的……好難受,比死還難受,比死還絕望!那張清河在第一次看到她和賀正勇的相片時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那樣親密地手挽著手,那樣燦爛地相視大笑,那樣赤-裸裸……

  她的呼吸道像被一隻巨手給扼住了--那種滋味……那種滋味……一定會有一種讓人瞬間發瘋的痛和絕望吧?

  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當自己去拘留所逼著他簽離婚協議時,他心中又會是一種怎樣的痛、絕望和悲憤?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當自己跟著賀正勇回來時,對他宣佈她要嫁給賀時,他是怎樣挺過來的?

  會是她現在這樣的心情嗎?

  不,一定比這還痛苦十倍,痛苦百倍,痛苦千倍!

  所以,現在,他無論和誰,無論怎麼樣,她都沒有任何權力抱怨甚至指責!

  但她還是撥通了電話,那種整個胸脯憋得快要爆炸一樣的感覺真的讓她受不了了!因為這次還不同於上次,這次是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啊。

  「喂,麗虹,你聽見了嗎?我已經到了,就在樓下。」見夏麗虹不說話,李謹壓制住心跳又說一遍。

  「啊--啊--,我就下去……」夏麗虹說完掛了電話,急忙去洗了一把臉,重新化好了淡妝,急急忙忙地帶上門出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0: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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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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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4事後修補一個膜(238-240)

    第二百三十八章:差不多算是夫妻

    夏麗虹一出門,張清河正好剛從電梯裡走出來。

    「你找李謹?」張清河帶著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夏麗虹,「我剛才在樓下遇見她了,她說你想去她家看看。」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裡感到一陣陣地羞愧和刺痛,這是對夏麗虹,對家庭的一種赤-裸裸的欺騙、背叛和侮辱啊,這也算是一種報復嗎?可是他真的寧願不要這種報復,剛才在嘴巴上和手上燃燒的激-情現在變成一種蟄痛了,大白天的,又是剛剛和另一個女人激-情地遊戲過!

    「是,家裡有些悶,所以--所以想去她家看看去。」夏麗虹低垂著目光說。

    也許他現在感到很得意很快-感吧,嘴巴上和手上一定還留著那個女人身上的餘香!是的,他不會和自己當初從賀正勇那兒回來時那樣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死去的羞愧和罪惡感,因為是她自己先背叛的他,那樣徹底地長久地背叛!他甚至就是當面和那個女人做給自己看都不過分!

    「你不是找她有什麼事吧?」張清河又問,他知道夏麗虹沒事一般不去別人家去串門。

    不過,經過這半年多的暴風雨,他真的對她的一切性情都沒把握了,他感覺她就像被層層的雲團包裹住了,他實在有些看不清她了。

    「沒什麼事,就是聊聊天。」夏麗虹說著低頭來到電梯前。

    張清河真的感覺她今天很不正常,不過他在強烈的羞愧和刺痛中在心裡冷笑了,她本來早已經不正常了,兩年多前就不正常了,何止現在!真懶得去管了,他去用鑰匙開了門,進去就直奔書房裡的那張床,在印刷廠和一個小伙子設計了一上午傳單,他真的夠累了。剛才和李謹在一起時沒覺得累,現在一回到家裡就想睡。

    但劉詩玉來了電話:「張總,我又想了想,我們不如把校名改一下吧,西安最有名的輔導培訓機構叫龍翔,我們就叫西安龍翔分校吧。」

    「這樣我們用不用掏加盟費?」

    劉詩玉笑了:「張總,我們這只是一個輔導班,又不是多掙錢的產品,放心吧,不會有人來追究咱們來掏什麼加盟費的。把學校改成這個名,我們可以少走彎路。你想,神木那麼多有錢的孩子在西安讀書,他們假期回來肯定更想到自己熟悉的品牌輔導班裡接受輔導。西安回來的孩子都來我們這兒輔導,本地讀書的孩子也多少會受到影響。」

    「這樣是可以少走彎路,但畢竟是一種侵權行為,不太好吧,再說,我還是想創咱們自己的品牌--以前你起的這個名字就挺好嗎,就叫新海岸培訓學校吧。」

    「張總,你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劉詩玉又笑了,「而理想主義者一般和錢有仇。」

    「我不是說說玩的,詩玉,我打算用五至七年,在陝西省建立一個輔導培訓連鎖機構,在許多地級市、重點縣級市都設點,好好地大幹一番。」張清河認真地說,「我現在覺得這一行也很有搞頭。」

    「這個設想太……太宏偉了吧?」劉詩玉聽了有些發蒙地說,「那怎麼能管理得過來?你怎麼調動各地分級培訓機構的積極性?」

    「那全國許多大型連鎖機構是怎麼建立的?還有世界性的連鎖機構是怎麼建立的?總有它的一套辦法吧,我說用五到七年,就包含了向別人學習,思考,實踐,總結經驗教訓等一系列事了,又不是說現在刷啦啦地就建立起來了?那還不是等著賠錢嗎?」張清河笑道。

    「可是我總感覺--總感覺你這個設想太宏大了!」劉詩玉還是濛濛地反應不過來,「張總,我覺得你還是--還是不要貿然行事的好。」

    「放心吧,不會貿然行事的,但也不會畏畏縮縮,這多半年的狂風暴雨……」張清河本想說這多半年的狂風暴雨把我鍛煉出來了,又一想,這是啥好事啊,還深怕別人不記得?就改口說:「我會慎重的,我已經在考察了。噢,傳單我校對完,已讓印刷廠開始印了,馬上就會印好的,到時候我給你發回去。就這樣,掛了。噢,對了,你把那邊裝潢的事情抓緊點。」

    「好的,拜。」劉詩玉說完掛了電話,頭腦濛濛地自言自語道:「有點發瘋哦。」

    張清河確實有點發瘋,他感覺自己又一次進入了一種認真地,有點亢奮的工作狀態。早晨離開夏麗虹後他就直奔一家印刷廠,在那裡和傳單設計人員一呆就是一上午,那個傳單設計員還有其它一大堆傳單等著去做,就給他拿出許多份有關輔導培訓機構的傳單讓他參考。

    他拿著這些傳單左比較右挑剔,好不容易敲定了傳單的樣式,又坐著和那個傳單設計員共同設計,這添點那改改,把那設計傳單的小伙子煩得不行,但老闆聽了張清河關於創建輔導培訓連鎖機構的宏偉設想後,覺得有可能成為一個潛在的大客戶,就指定小伙子單對他負責,這小伙子才耐心下來,倆人整整耗費了一上午,才在劉詩玉設計的基礎上重新把那份傳單設計出來,隨即交給了打印部門。

    在張清河躺著快進入夢鄉的時候,夏麗虹隨著李謹到了李謹所在的麗碧宛小區,感覺這個麗碧宛比和美人間真的是高出了不少檔次,小區裡有許多處綠樹掩映,亭台橋榭,假山噴泉的,搞得情趣盎然。

    「這裡好美啊!」看到這樣的美的小區,夏麗虹的痛苦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側臉向李謹笑笑說。

    「還可以,將來讓清河也給你們把房子買在這種小區裡。」李謹勉強笑道,她的心裡還在為剛才和張清河的激-情遊戲而跳跳的。

    「恐怕我……沒有這種福氣了。」夏麗虹長出一口氣說,臉上的笑容也隱退了。

    李謹側臉看了夏麗虹一眼說:「怎麼會沒有?清河現在能買得起。」

    夏麗虹笑笑沒說話,她不想說出下半句:誰知道他將來還是不是我的男人了。李謹當然也察覺了她這個意思,想想問道:「哎,昨天晚上你看那個李誠怎麼樣?」

    夏麗虹打了一個定心,這種話還真不好回答,說好吧,那就有催李謹快嫁,少給她添麻煩的嫌疑,說不好吧,萬一李謹對他有意思呢?腦子裡轉了一圈兒她開口了:「我感覺那個人是個踏踏實實過生活的人。」

    「我也這麼覺得,管他呢,先就相處著。你呢,就好好把你的張清河給守住。」

    這才是李謹想要告訴夏麗虹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搶你的老公的。

    其實李誠今天上午不服心去她單位再次探她的話,她就給李誠說了:「咱們倆不合適,你還是不要瞎耽誤時間,趕快找一個好女人成家過日子才是正經。」

    不料那李誠當著一個冒冒失失敲門進來的員工的面就說:「我看咱倆最合適。我會再來找你的,這輩子,我非你不娶!」說完他就大踏步走了。

    李謹紅著一本正經的臉看著那個直想偷笑的員工喝斥道:「想笑就笑出來!別把你給憋壞了!」嚇得那名女員工吐吐舌頭趕緊匯報正事。

    不合適,其實李謹也明白,從各方面來說,李誠其實和她挺般配的--不,其實是她還有點配不上他--人家好歹還是單身,說不定還是一個童男子--不過男人這方面確實不好驗證--而她在名義上已經結過婚了,而且--咳,其實她和真結過婚又有多大的區別?領過本本,有過那事,現在還懷著倆人的結晶。

    其實她和張清河還真差不多算是一對夫妻。

    而對李誠,她真的是還沒有一點感覺。




    第二百三十九章:還不把他折騰死

    進了李謹的家,夏麗虹立即明白張清河往家裡買那麼多盆栽植物是來自哪裡的「靈感」,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植物王國呀!她的心裡不由有些酸溜溜的,看來李謹對張清河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大啊。

    她還看到李謹有一個專門的運動室,裡面有跑步機等運動器材,想起李謹懷孕了,就說:「你現在還能做運動嗎?要注意身體呀。」

    「不做大運動量的,只輕微地做一點。」李謹說。

    「其實一個人生活也蠻好的。」夏麗虹參觀完了李謹的家後說,「看這環境多好!」

    「還行。」李謹微微一笑說,心裡想,讓你一個人住幾個月你就知道那孤獨寂寞的滋味了。給兩人倒上了水,坐下後,李謹看著夏麗虹笑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呢?」她一邊問,一邊在心裡暗暗緊張著,不知道夏麗虹會說出什麼話來,應該是有關張清河的事吧?她想,是讓她離開張清河?除此之外,她真想不出她找她還能有什麼事。

    「啊--啊--」夏麗虹支吾了一陣,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人借錢本來就是最為難人家的事,何況她們倆現在中間還隔著一個張清河,不要讓李謹誤以為她夏麗虹是敲她竹槓什麼的,忽然決定還是算了,先給別人的服裝店打工也行,就說:「啊,還是算了,不說了。」

    「說呀,是不是關於張清河的事,是不是你想讓我離開……」

    「啊,不,不……,其實是我想跟你借……」夏麗虹急忙說,她現在有什麼權力阻止人家李謹和張清河的事?她和張清河現在已經離婚了,而且她自己又那樣地傷害過張清河,這話一旦讓李謹誤解,傳在張清河的耳朵裡,又不知他會怎麼恨她呢。情急之下,她差點就說出借錢的事,但那個錢字還是很難從她的嘴裡蹦出來。

    跟人家借錢,她是絕少跟別人張這個口的,何況是開店那樣大的一筆錢。

    「借?借什麼?」李謹睜大眼睛問夏麗虹,其實她之所以沒想到夏麗虹是跟她借錢,是因為她以為夏麗虹應該是不缺錢的,因為張清河現在手裡頭有一千多萬呢,過生活和做一個一般的生意應該是管夠了。

    「啊,是這樣,我想在西安開個高檔服裝店,我給一分的利息,再多怕承擔不起。」夏麗虹見李謹追問,就說出來了。

    真沒想到是借錢,那她為什麼不向張清河張口呢?李謹想,但她當然不好問這話,一時沉吟了一下。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算我沒張口。」夏麗虹急忙說,隨即轉了話題,「啊,這家裡空氣可真新鮮!好香呀!」說著她假裝閉住眼用力嗅了一下家裡的味道。

    李謹知道夏麗虹是為了掩飾她自己的尷尬,她可能以為她不想給她借,其實對她來說,借個一百多萬倒真不是多大的事,何況是她夏麗虹開口,她心中其實對她夏麗虹一直是有愧疚的元之武txt全集。她剛才沉吟那下其實是想夏麗虹和張清河到底又怎麼了?昨晚從丹詩頓酒店離開時他倆還好像挺好呀。當下她也不再想這個,急忙說:「不是,你誤會了,這倒沒有什麼不方便,我卡上就有這個錢,也不急用。我是不明白你和張清河……」

    「我們倆可能真不行了,」夏麗虹臉色慘白地苦笑,「我做的那些事已經在他的心裡深深地紮下了刺,所以我不想從他那裡拿錢,但我又閒不住,所以想在西安也開個服裝店。也許忙起來,日子會好過些。噢,你的錢,最遲我兩年就能給你還上!」

    「這倒不忙,只是你這麼做,恐怕張清河會有想法。」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實在不想從他手裡討錢。不行算了吧,我找家服裝店打工去。」

    「反正你這樣做對張清河來說是有些敏感。」李謹說,「不行等服裝店開了後再告訴他吧。你先選店址,選好店址後我就把錢給你打過去,怎麼樣?」

    「行,謝謝你,李謹!」夏麗虹真誠地說。

    「謝什麼,咱倆是好姐妹。」李謹說著靠近夏麗虹摟住她。

    對她來說,對別人做出這樣親暱的動作還真是少見。不過這倒不是想要拉攏夏麗虹(當然也多少有這麼點意思),其實更多的卻是出於她對夏麗虹的美的欣賞,有的人就是這樣,她們的美甚至能吸引同性。

    尤其對李謹來說,誰有點優點,她其實是很欣賞的。有時即使嘴上不說,心裡頭也很欣賞。

    「你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讓張清河陪你去做做孕檢?」夏麗虹摸摸李謹的肚子說。

    「你不吃醋?」李謹在夏麗虹的耳邊輕笑道。

    「吃醋。但你這樣其實也是在幫我,只有他的心裡寬解了,我們才有可能……有將來。」夏麗虹真誠地說,又笑道:「假如你一輩子不結婚,那就和我共同……對待一個張清河?」

    李謹聽了這話,拍打著夏麗虹的肩膀,格格地笑得彎下了腰,「你呀你呀,夏麗虹,你說你這麼美麗,我也不醜吧?咱們這麼兩個花骨朵一樣的女人,就侍奉他張清河一個,還不把他美死?再說,咱們馬上要進入三十如狼的年齡了,你一晚我一晚地折騰,還不把他張清河累死?」

    「那我少要點他。」夏麗虹笑道,「先讓他滿足你。」

    這樣說著笑著,夏麗虹把中午時在樓上窗子上往下看時的痛苦絕望不知不覺就消散了一半。人就是這樣,一切說開了,也就是那麼回事,等一切變成事實再適應一段時間後,再不合理的事,倒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第二百四十章:事後修補一個膜

    夏麗虹離開李謹家後一個人去逛街,逛街的目的是考察周邊地區的服裝門店生意行情,選一個店面地址。正逛著接到了苗翠芬的電話:「麗虹姐,過一段時間我去一次西安辦一件事,順便去你們家串一次門,好長時間不見你和曉奔,想得慌。」

    「那行。」夏麗虹猶豫了一下說,打心眼裡說,她真不想讓人來他們家,因為任何一個熟人甚至是生人一進他們家門,一定馬上就能察覺出他們家不正常的家庭氛圍,但這個苗翠芬她真的又不好拒絕,掛了電話就把地址給她發過去了。

    剛發完地址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就有些後悔,給苗翠把電話打回去說:「你不能把這個地址告訴任何人啊。還有就是,假如你來西安,一定首先要把店裡的事安頓好!」

    「好的,我知道,麗虹姐你就放心吧。」苗翠芬說。

    其實,此時苗翠芬正坐在高福昌停在街邊的車上,這電話就是高福昌讓她打的,夏麗虹把他的電話加入黑名單後,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想再和他有接觸了,可是他現在已經好多天見不到這個女人了,想起她那流光四盼的眼睛,想起她那紅潤的嘴唇,想起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想起她那**的聲音,他真的是心癢難耐呀。

    雖然他知道現在她的名聲很不好,但比起她這個**的人兒來,那些閒言碎語真的就不算什麼了,何況他只想讓她作他的情婦,又不是要娶她作老婆,管那麼多幹什麼!

    他從一個包裡掏出一疊老人頭遞給苗翠芬:「多謝你了!」等苗翠芬伸出手來接錢時,他忽然動起了她的念頭,媽的,好多天沒嘗女人的滋味了,不行先嘗嘗這嫩雛兒的滋味兒?一個肯為一點錢出賣老闆的人,她還能是個什麼正經人,幹了她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麼想著,他把她伸出的手一拉,就把她拉進了懷裡。

    「高總,高總,你要幹什麼?」苗翠芬驚慌地掙扎著,「這可是在大街上!」

    「大街上怎麼了?外邊的人又看不清楚裡邊!」高福昌喘著氣說,「車玻璃上貼著太陽膜呢。」

    不過話是這麼說,他高福昌在神木也是一個聲名顯赫的人,當然不能在大街上因為這事壞了名譽。他放開苗翠芬,苗翠芬正要推開車門下車,車已經快速地起動了。

    「高總,停下車,放我下車!我還拿著服裝店的鑰匙呢。」苗翠芬驚慌地說,其實何小美也拿著一把鑰匙,她這樣說只不過是想讓高福昌把她放下來。

    可是她這點伎倆在高福昌面前真是嫩得不值一提,即便真的只有她帶著服裝店的鑰匙,即便沒有她去服裝店就開不了門,這對於他高福昌來說算個屁事啊,再說又不是他的店。

    「嘿嘿,那正好,讓夏麗虹那娘們受一點損失吧,她不是心高氣傲地連我的生意也不想接了嗎?」高福昌笑道,「今天我正好有點空兒,咱們快活快活去!」

    「可是高總,我有男朋友!」苗翠芬又找到了一個借口。

    「有男朋友好啊,說明你也已經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了,有什麼好害羞的!」高福昌說著伸過手來摸了一下苗翠芬的大腿。苗翠芬躲一下,他又追過手來用力拍了兩下,「肉挺緊得啊!」

    「高總,請您不要這樣!」苗翠芬又換了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我是個正經女孩兒,和街上的那些胡來的女孩兒不一樣!請您放尊重點!」

    高福昌側過臉,兩眼突然放出兩道氣勢洶洶的凶光,「正經你媽個-逼,你是正經貨老子就不會拉你!夏麗虹就不是一個正經貨你會是一個正經貨?夏麗虹要是一個正經貨老子也不會去攆她!」

    苗翠芬想不到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高福昌會突然變得這麼粗野,有些害怕了,聲音不由低了下來:「她是她,我是我!」

    「你是一個正經貨還為了一點錢出賣你老闆?別你媽裝-逼了!好好地讓老子快活一下,有你好處!」

    「高總,這事不是你讓我幹的嗎?你怎麼反過來說我?」苗翠芬委屈地說。

    「那我現在還想和你快活一下,你怎麼就不樂意啦?我高福昌在全神木的名聲也是呱呱叫,搞你一下還不夠你榮幸?」

    「這事不一樣嗎,我還沒有過這種事。」苗翠芬小聲說。

    不料高福昌聽了這話更是興奮起來,敢情還是一個處,哈,今天還真走運,碰到一個處!他不再說話,只一心地開起車來,車開得風快,不長時間就到了城外一個不見人煙的地方,高福昌把車開到一個山腳下。這種事當然不能去賓館做,這妞兒還帶不同意的呢。

    停了車,高福昌不由分說再次一把抱住苗翠芬,「你不要這樣,高總,不要……」苗翠芬叫著掙扎著,可是高福昌已經狠狠地把嘴壓在她的嘴巴上了,手也毫不客氣地伸進了她的胸脯裡,掀起了乳罩,抓住了那兩隻彈跳的小白兔。

    「我再給你兩萬,你事後修補一個膜用不了一千的!有什麼好擔心的!」高福昌淫-笑著,「你就乖乖的吧,奶也讓我抓住了,就不要亂動了!」說著他又大力地揉起那雙小白兔來,「補了膜和新的是一樣的!」

    「高總,你再這樣,我告你強-奸!」苗翠芬趁著高福昌的嘴離開說話,發出了最後的強音。

    「告我強-奸?小毛孩,告吧!你能告倒我嗎?我就說是你主動的,事後想嫁給我我不同意,你才要告我的!你看警察更相信你還是更相信我,弄不好你的名聲搞個稀巴爛,說不定還得因為誣告蹲幾天拘留所。還是乖點兒吧,一會兒的功夫,完事後你再去外地醫院補個膜,又不損失什麼,來吧,乖乖的,別動!」

    高福昌的這排話打擊掉了苗翠芬最後一點抵抗力,雖然還在「不要,不要」地叫著,可是她的渾身已經軟成一團了,嘴巴也被高福昌用嘴堵住了,只能發出唔唔聲。

    高福昌看苗翠芬老實了,放開她,下了車把流著淚的她抱到了後座上。他要好好地享受一下這個小嫩雛,錢不是白花的。「有什麼好流淚的,很舒服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一邊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一邊說。

    這個男人高大英俊,又是神木的富豪之一,一向是她仰視的人物,而且身上也已經被他侵襲過了,現在又是在一個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苗翠芬流著淚閉了眼,任由高福昌剝-光了她的衣服。

    當他悍然地闖入她時,她的渾身在劇痛中抖顫了一陣,鮮血順著她的股-溝流下來,二十四歲,她變成了一個婦人,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她的許多關於未來的純潔的幻想抖落了一地,結束在了她的第一次對老闆的不忠誠中。

    「沒事的,別哭了,你那個膜遲早會被人破掉的,再重新補一個就是了!」高福昌提起褲子繫上說,「被一個以後要用你幾十年,會對你漸漸不新鮮的男人破壞掉,還不如把它換點錢,想開點。」高福昌粗-鄙地說,從車前面的一個包裡拿出兩疊老人頭摔給她,「一會兒功夫就賺了三萬,有什麼不開心的,知足吧。起來,咱們回去!」

    說完他點上一支煙坐到車前面去,放開了音樂,對他來說,剛才的這一場,真彷彿就像撒泡尿那麼簡單。

    在騷-情的二人轉歌聲中那個女人的聲聲騷-情的召喚聲中,在香煙氤氳中,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夏麗虹的那張充滿風-情的臉,他的耳邊又迴響起夏麗虹那**奪魄的聲音。

    媽的,和她打交道快一年了,光是給她推東西了,愣是一點魚腥味都沒嘗到!這女人也真夠鬼的,手可以讓他握握,渾身的那股香氣也可以隔著不遠不近讓他嗅嗅,但每當你想有個實質性的動作時,她早已像妖狐一樣機靈地躲掉了,也不知賀正勇是怎麼勾搭上她的!

    按說,他比賀正勇更有錢,比賀正勇長得更體面(賀正勇黑不溜秋的,有什麼好的!),也比他更多點文雅氣(當然是在人前裝出來的,人背後誰又知道,就像剛才那幕,整個神木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還有這麼粗-鄙的一面),也比他賀正勇更會來事,可是偏偏是他賀正勇得手了,而且看那樣子還把這女人搞得服服貼貼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高福昌就不行!真他媽奇怪,但他高福昌就不信這個邪,他一定要搞定她!明天,明天他就去西安一趟,無論如何也得和這個女人再掛上勾!

    張清河?張清河那小子頂個毛!從菜窖裡逃出那次好像是凶悍了點,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小文人,就是論身坯力氣也絕不是他高福昌的個兒!更別說以自己的勢力,隔三丈遠就可以解決掉他!治他個終身殘廢什麼的,叫他一輩子也別想再爬起來,他可不像賀正勇那麼沒頭腦!

    張海旺就是想保護張清河,在西安也別想罩住他!





第二百四十一章:真的還行

    第二天,夏麗虹在網上訂購了兩三萬的紅袖女裝,指明讓他們把貨發到神木,現在她手頭也就有不到一萬了,本來前一陣兒還有十五萬的,但聽她哥說她爸媽要修房,給他們匯了十四萬,現在手頭這點錢還是店裡轉回來的一點流動資金。現在手頭真的是捉襟見肘了。

    她和張清河把兒子送到幼兒園,倆人就分開來走了,誰也沒告訴誰要去做什麼。

    夏麗虹在街上溜躂著,現在她也不用在家裡做飯,兒子在幼兒園裡吃,張清河也和她吃不到一塊兒,幾頓飯都讓他找借口迴避了,她一個人吃著無聊,所以索性就不做,在街上溜躂到哪兒餓了,就在哪兒找家小飯館一吃了事。

    可是走到哪兒,她總感到有人長時間地盯著她看,尤其是那些男人們,有一次一個人走著看她時竟然撞到了柱子上。以前夏麗虹遇到這種情況只感到驕傲,現在卻感到心煩。路過一家眼鏡店,她進去買了一副無色的平鏡戴上,乍一看就像戴著一副無色近視鏡似的,艷麗的容貌立刻就被掩去不少,轉而平添了幾分書卷氣。

    再上街,立刻就發現看她的人少了,哈,終於「泯然眾人矣」,她為此大大鬆了一口氣。

    真的,美貌真的不見得是一件多好的事,有時還是一件比較麻煩甚至危險的事,這個對一年前的夏麗虹來說還絕對無法接受的觀點,現在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慢慢地接受了。

    這就像你拿著一大疊嶄新的百元大鈔走在大街上,雖然足夠博眼球,但有時真的是禍福難料。

    夏麗虹看了幾家服裝店,感覺生意都還行。但打聽了多少個人,找一家合適的店址真的是太難了,好像所有合適店址的店面都經營得很好,沒有打算停下轉租的意思。在走近一家打著醒目牌子的輔導培訓機構時,她意外地看到了張清河的車就停在那裡,她朝周圍看看,沒有看見張清河,就立在車前等他。快中午了,她想他們也許可以一起在附近的小吃店吃一頓飯。

    等一會兒,卻見張清河從那個輔導培訓機構裡走出來,見到她愣了一下,不由多看了她兩眼,然後一聲不響地過來開車門。

    「我們在這家小吃店吃點東西吧。」夏麗虹說。

    「嗯。」張清河應一聲,轉著頭找到了小吃店,帶頭進了小吃店。

    張清河要了一碗羊肉泡饃,夏麗虹要了一份沙鍋面。倆人面對面坐著不說話等著飯。第一次戴鏡子,夏麗虹總覺得有些不自然--眼睛稍微有些不適應。她的眼睛從鏡片後看了一眼低頭假裝彈褲子上灰塵的張清河,摘下了鏡子,立即就覺得射過來幾道火辣辣的目光,更覺得有些不自然,就問張清河:「你在那個輔導培訓機構裡幹什麼?」

    「我想用幾年時間建立一個連鎖輔導培訓機構。」張清河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家裡一個人坐著悶,閒逛。」夏麗虹說,她暫時還不想告訴他再在這裡開一個服裝店的打算,那可能又會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我得回一趟神木。」張清河說。

    其實他還要去一趟東勝,今天劉美君給他打電話了,她聽說他搬到了西安,說三天內不見到他的蹤影,她就會把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寫成大字報,貼滿東勝的大街小巷,她說她手頭的錢快被債主追著要光了,他要寄錄音帶給公檢法部門也隨便,反正也就這樣了。

    張清河覺得這事真還棘手,想不到劉美君現在又成了一件大事了。他還得好好考慮著怎麼安撫她,不要真再搞得雞飛狗跳的,把眼看要平靜下來的生活再給攪黃了。

    「得多長時間?」夏麗虹一邊問,一邊又把眼鏡戴上,兩個男人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彆扭。

    「不知道。也許得十多天。事情多。你那個店怎麼辦?用不用我去照應一下?」

    「不用,你忙你的。我還想再開,遙控。」

    「噢,把兒子照顧好。等會兒回去我給你留點錢。」

    「不用,我手頭上還有。」

    說話間,張清河的羊肉泡膜和夏麗虹的沙鍋面上來了,夏麗虹又摘下鏡子,戴著鏡子吃飯很不方便。張清河沒有問她為什麼要戴一副眼鏡,不過他感覺她戴上一副眼鏡倒又像一個很有氣質的知識女性,各是各的味吧,戴不戴都行,他想。

    吃完飯,開著車回家,到了小區門口,夏麗虹的心忽然跳了一下,她瞧見高福昌的賓利就停在小區外面的門店前面,那樣的車,西安也沒有幾輛,很惹眼,而且她認得他的車牌號。

    他來這兒幹什麼?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巧合?該不會是苗翠芬把她的地址告訴他了吧?她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她的生活剛剛看來進入了一個相對平靜的狀態,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呀,她急忙扭過臉。張清河只顧開車往前看,沒有看見這輛拉風的豪車,她也不敢告訴他,不然他又會起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家,張清河和夏麗虹各回各的去處--夏麗虹回她的臥室,張清河回他的書房。在書房裡來回踱兩步,張清河想起這一回去可能就是十多天,總應該在心理上撫-慰一下夏麗虹,從抽屜裡抽出一疊老人頭,拿著走進夏麗虹的臥室,扔在床上,見夏麗虹不作聲,就在離夏麗虹一手遠的地方並排坐在床上,抹一把臉,雙手托在膝上說:「你給家裡--我是說,你爸你媽那兒--有什麼安頓的,我去一次那裡。」

    「你不要去,過一段時間我自己回去。」夏麗虹急忙說,好像還被他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那也好,總得回去看一趟,爸媽他們也都老了,七八十歲的人了。」張清河又用手抹一把臉說,手臂搖擺一下,手就到了夏麗虹的肩上,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心裡掙扎了一下,接著下定了決心似的,把夏麗虹攬進了懷裡,「我離開的這十幾天,少出外面去,每天要按時接送兒子,好嗎?」

    「這個不用你說。」夏麗虹噘起嘴說。她的心裡為他的那聲「爸媽」感動著。

    張清河把她的眼鏡輕輕摘下來,把她摟得緊了一些用臉去蹭她的臉,蹭一下,忍不住就用嘴去親了一下。

    「你真的是美的,」張清河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那麼多男人都盯著你看!」張清河說著,就覺得自己的小弟弟在迅速抬頭地拱著襠部。

    夏麗虹想說「那你應該學會珍惜」,又覺得這話自己真的沒臉說,而且這無疑又會引得狼煙四起,就什麼也沒說,用手去張清河的襠部抓撓他的小弟弟,覺得它正在抬頭挺胸,就覺得不能錯過這次好機會,急忙把他的褲帶給解開了,用手去抓住了它,揉撫著,同時也揉撫著下面的槍袋,讓那那潑辣辣的小弟弟在自己手裡歡欣雀躍起來。

    張清河也怕自己忽然再下去,急忙把夏麗虹平放在床上,褪下了她的褲子,昴然進入,還好,他依然堅挺……,一路想著李謹,想著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他一路堅持了下來……

    一場事做下來,前後用了二十多分鐘,張清河覺得也基本能打交代,找來衛生紙先給夏麗虹揩了,又給自己揩了,說:「下午還得回神木,跑長途,我想去書房休息一下。」

    「嗯。」夏麗虹以平穩而又夾著喜悅的心態應一聲,看來張清河的心情正在好轉中,而她自己也出了許多水,真的還行……

    躺在書房的小床上,張清河回味一下剛才,在進入夏麗虹後他還是很有感覺的,也許自己的心態也可以慢慢恢復平和吧。但願吧。

    生活總得繼續下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怎麼隨身帶刀

    夏麗虹一直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怕吵著書房裡的張清河,她關了聲音只看字幕。其實她的心也沒往電視上去,只是等著走時再安頓張清河兩句。

    張清河躺了一小時就起來了,見夏麗虹正在客廳裡關著聲音看電視,就說:「你放開聲音也沒關係的,有聲音我也能睡得著。」又洗漱一把背上了包,「我走了,一個人小心點,人生地不熟的,盡量少出門。」

    「嗯,你也一定要小心點,路上多休息兩次,一定不要疲勞開車。」夏麗虹站起身來送張清河出門,站在門邊直等他下了電梯才回了家。

    過了半個多小時,她也戴上眼鏡拿起小包出門去,她得找到一個合適的店址。

    一出門,她忽然想起中午在小區門口看見高福昌小車的事,就給苗翠芬打了一個電話:「你把我的住址告訴高福昌了?」

    苗翠芬聽著夏麗虹的口氣冰冷,而且好像很肯定的樣子,以為高福昌已見到了夏麗虹,夏麗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吃吃艾艾地說:「是他……逼我……的……」

    「你真--坑人。」夏麗虹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苗翠芬看來用不成了,竟然欺騙開她了,過段時間找一個合適的就把她開掉算了。夏麗虹想,過一段時間,等神木關於她的議論平息一些,她回神木一趟去。想到這裡,她給她神木的一個叫秀秀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拜託她找人給街上的宣傳欄裡貼一貼招聘服裝店導購員的招聘廣告,並給她詳細地說了應聘人員具體條件,錢她回去給她。

    「快別說笑了,這點錢算什麼,還用得著你給!」秀秀說,又問了她一頓在西安的生活,夏麗虹大致給她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這個秀秀是她的一個老顧客,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來了西安她還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給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來西安的事,她聽了表示很惋惜,「以後又找不到人聊天了。」夏麗虹滿心刺痛地想,即使她現在神木,秀秀恐怕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來和她聊天了,還怕沾染上壞名聲。

    不過這麼點事秀秀還是肯給她辦的。這個事當然不能讓苗翠芬她們去辦,那等於讓她們自己打自己的飯碗。

    辦完這件事,她的思想又轉回到高福昌身上,這麼看來,高福昌的小車今天停在小區門外就絕不是偶然了,看來他是專門衝她來的。

    給辦了一年多的事沒嘗到一點肉味,他當然是不大甘心的。看來她的麻煩又來了,她重新返回家,她上次沒有給苗翠芬說具體的樓排號和單元房號什麼的,高福昌暫時還不至於找到她的門上來,但她不可能不出門,還得吃飯和接送曉奔呀,看來和高福昌面對面門交涉一次是免不了的,那就把態度擺得硬硬的,讓他死了心走得遠遠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放進包裡,雖然高福昌看起來沒有賀正勇那麼粗暴霸道,但也軟禁過她和賀正勇(想到這個,一陣針扎一樣的羞愧掠過她的全身),她不得不防著點。

    就不要告訴張清河這件事了,免得他開車分心。

    她提著包定定心,帶上門出去,可是剛一進電梯,就發現高福昌一個人正站在裡面,想退已經來不及了,高福昌一把把她拉進電梯裡!

    原來高福昌用車上備好的一個望遠鏡中午時就看到他們的車停到了這棟樓的這個門口,下午見張清河一走,立即就來了,隨便按了一家撒謊說忘帶鑰匙了,讓開了樓門,就進來了,找不到是哪個房,他就在電梯裡守株待兔,張清河出門,夏麗虹不可能一下午就一個人呆在家裡。

    軟禁過賀正勇和夏麗虹,夏麗虹現在神木名聲又那麼壞,他對她的態度自然就放隨便了,何況多日不見,心上早已像貓撓上一樣難受,所以一見她要往出退,一把就把她拉進懷裡!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夏麗虹尖叫道,一邊用肘狠搗一下高福昌,正搗在高福昌的小腹上,這種驚慌之下用的力氣很大,一下搗得高福昌有些喘不過氣來,自然就放開了夏麗虹。

    夏麗虹跳開來,隨即從包裡掏出水果刀握在手上,衝著痛得彎下腰去的高福昌叫道:「你敢再動老娘,信不信老娘把你給捅了!」這種潑婦一樣的叫罵法和潑辣勁兒還是賀正勇跳樓那天把她激發出來的,現在倒好像一急就能用上了。

    「夏麗虹,你怎麼……怎麼變得這麼……一副潑婦樣兒?」高福昌彎著腰大喘著氣叫道。

    「你抱老娘幹什麼!」夏麗虹大著膽子再次罵道。

    「那……那不是喜歡……你嗎!」高福昌又說。

    就這麼一會兒,電梯停了,一個男人走進來,看著這個場面就要退出去,夏麗虹急忙隨他退出去了。電梯合上門又下去了。

    夏麗虹身子一軟,靠在牆上拍著胸脯大喘著氣。那男人驚奇地細看她兩眼,就站住了,等著她喘過氣來。

    「你……你們……剛才是怎麼回事?」那男人見夏麗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問道。

    「一個流氓!」夏麗虹粗著聲氣說,細看那男人一眼,大約四十來歲吧,蠻和善的一面容。

    「哦,需要幫助嗎?」那男人又問。

    夏麗虹想一下,有個男人陪著,再遇到高福昌就不怕,就說:「你能陪我走出這個小區嗎?我要出去辦事。」

    「可以的。」這個男人心中想了一下剛才電梯裡那個彎下腰的那個男人,自己應該還能對付得過來,「你剛來的?聽口音像內蒙人?」等進了電梯,那男人問夏麗虹。

    「啊,嗯。」夏麗虹支吾了一下說,她其實不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一丁點兒過去,不過人家已經聽出了她的口音,也就只能承認了。

    「應該是鄂爾多斯那邊的人吧?我去過那裡。」那人又問。

    「嗯。」夏麗虹又應道,心裡不由得就有點煩。問這麼多做什麼呀?又不是查戶口的。

    那人見她眉頭微皺了一下,就停住了嘴,笑著指了一下她手中的水果刀,夏麗虹醒悟過來,急忙把水果刀收在小包裡。那男人心裡就尋思,這個漂亮女人怎麼隨身都攜帶著一把刀呢?大概有不同尋常的經歷吧?





V46她是我情-婦(243-244)

    第二百四十三章:她是我情-婦

    夏麗虹和這個中年男人下了樓,見高福昌還站在電梯門口。

    其實高福昌正等著電梯下來要再上去,從神木這麼遠追到西安,他不能就這麼算了。但夏麗虹生硬的態度確實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以為假如他突然抱她的話,她最多也就掙扎兩下,罵一句,然後就會順水推舟地和他成其好事,畢竟,賀正勇死了,張清河恐怕也難接受她,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有他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追她,還不是她最大的榮幸?

    不料這娘們的態度竟是這麼堅決生硬,這反倒更惹得他上了勁兒,他還沒在女人身上吃過這麼大的敗仗,被哄得溜溜轉地白幫了她一年多,抱一抱都不能?

    當電梯門開了,高福昌看見夏麗虹隨著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後,看那男人下身穿著咖啡色的西褲,他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剛才他彎著腰時看見的那個在不適當的時候要進電梯的男人,夏麗虹應該和他不認識。

    「夏麗虹,你站住,我和你說幾句話!」高福昌說,手想伸出去拉她又沒敢,這娘們現在好像挺硬的。

    「有什麼好說的?我和你這種人再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夏麗虹硬硬地說,頭也不掉地跟那男人往前走。

    高福昌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等等,我從神木趕到西安,就為見你一面!」

    「那你現在見到了,回去吧!放開我!」夏麗虹掙扎著要甩開高福昌的手。有一個陌生男人在身邊,她不好再動刀子。

    可是高福昌就是不放。

    「哎,哎,這位先生,你先放開她,有話好好說!」那個男人站在一邊說,伸過手來往開扒拉高福昌抓夏麗虹胳膊的手。

    「滾開!你是哪個廟的和尚,來管這閒事!」高福昌氣勢洶洶地沖那男人叫道。

    「那我們還是讓警察來處理吧!」那男人說著拿出手機要撥一一0,高福昌見狀只得放開夏麗虹的胳膊。

    「你瞎摻和什麼?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她是我情-婦!」高福昌叫道。

    夏麗虹見高福昌紅口白牙就能說出這大謊來,急得叫道:「高福昌,你胡說,誰是你情-婦!」

    「你!難道不是嗎?你白白地花了我多少錢?咱們倆又睡了多少覺!」高福昌耍開了賴,反正這是在西安,誰也不認識他們,即便就是在神木,他高福昌說他睡過夏麗虹,又有哪個不相信?她夏麗虹現在的名聲多壞!如果他高福昌這麼說,恐怕張清河也不會相信他沒睡過夏麗虹!

    這是高福昌臨時腦子一閃說出來的,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不能隨便罷手,這是他作人的信條。

    那個男人聽高福昌這麼說,看了一看夏麗虹,不作聲地走了,看來這個女人應該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很亂的,不然這個男人也不大會這麼纏上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誰見過一個男人平白無故地這麼纏一個女人?這種閒事再去管,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夏麗虹也要跟著走,高福昌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能走,你得還我的錢!」

    「哎,那個人,你別走,趕快報警!」夏麗虹沖那男人的後背叫道,但那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福昌得意地笑了:「沒轍了吧?就是我對張清河說我睡過你,張清河也絕對會相信的,沒有人會不相信!你還是乖點吧!」

    「高福昌,你怎麼能這麼無恥,紅口白牙就說胡話!」夏麗虹氣得渾身直哆嗦。

    「這要怪你,你說你都和野男人混到什麼地步了,誰再會相信你?我高福昌總不能隨便拉住街上的一個女人就說我睡過她吧?你說你在我手上賺過多少錢吧,每次都哄得我嘀溜溜地為你轉!」

    「你先放開我,你說你要怎麼樣吧。」夏麗虹低下了聲氣,看來這個混蛋還真是纏上她了,他真如果那樣說的話,還真沒有人不相信,張清河也一定會相信的。

    一股徹心徹肺的痛悔剎那間侵襲了她的全身心,看來女人真不能失足啊,一旦失足,你就連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了!

    高福昌放開她,她難以自持地噔噔地後退幾步,癱軟地靠在了牆上。

    「很簡單,做我的情婦,我包養你。」看到夏麗虹軟下來,高福昌哈哈地笑道。他的心裡已有十分的把握搞定這個女人了,過不了多久,這個香艷的女人就會脫-光了衣服被他壓在身下隨意蹂-躪。

    「高福昌,你聽好了,老娘就是死,也不會向你屈服的!」夏麗虹緩過一口氣來,一字一句地說,同時手伸進了包子裡拿出了那把水果刀明晃晃地挺在身前,「至於老娘向你推服裝,你關了老娘八天八夜,已經一報還一報了!你要再糾纏老娘,老娘就一刀捅了你,哪怕為這個坐牢也不說軟話!」

    高福昌有些愕然了,這是夏麗虹在他面前第二次稱老娘,他倒真沒想到這個夏麗虹突然變得這麼硬,以前她在他面前只是淺淺地笑和機靈地躲閃,在賀正勇面前看起來也很乖順,倒真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堅硬的處事作風。

    其實,在夏麗虹的骨子裡原本就有這種硬的一面的,不然她也不會背著父母和張清河私奔,也不會跳離學校自己出來單干,只是自從和賀正勇來往上後,她的這種硬的一面被賀正勇的突然襲擊,長期脅迫,軟磨硬泡和更為暴戾的手段給壓制了,所以就顯得乖順,饒是這樣,她也幾次對賀正勇以命相搏,而這種外露的潑婦一樣的作風是從和賀正勇的最後幾次相處中培養起來的,現在已經漸漸地有一種習慣化的趨勢。

    不過這樣一來,夏麗虹在高福昌的眼裡倒更增添了幾分魅力,外貌火辣再加上性格火辣,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夠男人消受一生的。那聲「老娘」從她的平時婉轉啼鶯的嘴裡叫出來,倒好像平添了一種動人的風采似的,頗有一種野性的美。

   


    第二百四十四章:你媽才招-客呢

    高福昌意識到對這個女人不能再硬來了,否則真可能搞到連她的一根毛還沒碰到,就反被女人搞得名聲狼藉的。自己畢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能為這樣一種事壞了名聲。

    真奇怪,賀正勇到底是怎麼搞定她的?怎麼他行我就不行,這麼想著,他的嘴裡就問出來了:「哎,夏麗虹,憑良心說,我比賀正勇強得多了吧?怎麼賀正勇把你搞得嘀溜溜轉,我就不行?」

    這話問得夏麗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賀正勇,又是賀正勇,難道這個人的陰魂在她的身上一輩子也散不掉了?

    「你聽著,姓高的,老娘鬼迷心竅一次,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夏麗虹渾身顫抖地說,那是劇烈的悔恨和噁心引起的--對自己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的悔恨和噁心。

    難道自己已經永遠地錯過了開發這個女人身心的黃金機會?高福昌不甘心地想,這個女人的美真的太牽動他的心了,在他的眼中,她真的比許多電影演員也美得多!真的是讓一個男人魂牽夢繞的女人啊!這樣一個美人兒,真的就讓張清河那麼個窩囊廢給一輩子活生生地消受了?想想就他媽讓人食不甘味啊。不行,她應該是我高福昌的!

    高福昌這樣想著,盯著夏麗虹的目光更熱切了,「夏麗虹,這麼著吧,咱們也不說包養不包養了,乾脆,我想娶你作老婆,怎麼樣?當我的夫人,我不嫌你的壞名聲!」

    當然,這話也只是說一說,辦一張假結婚證哄哄她還不容易!給一個婚禮也可以,但只在西安,不能在神木,西安有幾個人認得自己,不行雇一邦人過來捧捧場也可以。

    這個真正的名分不能給,但他倒確實產生了要和這個女人過一輩子的打算,神木娶一個正式的老婆,把這個就當作自己的二房,如果將來能給自己生個一男半女,那倒真是艷福不淺!

    夏麗虹冷笑了:「姓高的,我知道許多女人都想嫁給你作老婆,但我夏麗虹不稀罕,你還是該娶誰娶誰去,少來纏著老娘!張清河上街辦事馬上就回來了,一旦讓他看見你纏我,你就不怕成了第二個賀正勇?」

    「嘿嘿,」高福昌笑了,「賀正勇是讓債逼死的,又不是讓張清河整死的,這麼個泥頭小男人,你也敢拿出來嚇唬我高福昌?」話是這麼說,但高福昌心底對張清河也不是全無忌憚,想想那個被張清河整殘的殺手郭大柱,他心裡也是透著絲絲寒氣,要不是心中貓撓上似的迷上這個夏麗虹,他還真不願和這樣的人結下樑子。

    酒、色、財這三樣向來就容易讓一個人失去理智,高福昌盯著夏麗虹那秀色可餐的臉蛋和身材,心中的**旺旺地燃燒著,從神木這麼遠跑來西安就只為這女人啊,他真的不願放過今天這個絕好的機會!假如張清河現在真的返回來,那他就乾脆以他睡過夏麗虹噁心張清河,他不相信張清河還會再要夏麗虹,那個人好像也多少是有些男人的血性的。

    這就像一個餓急了的人為了霸佔一塊饃把鼻涕抹到那上面去,除了自己吃誰再吃!

    最多不過再給張清河一二百萬的,讓他心理也平衡平衡。

    夏麗虹見高福昌橫說橫對,豎說豎對,心中已憤怒之極,像一個小刺蝟一樣豎起了渾身的尖尖的刺,也露出了白白的小尖牙,凶霸霸地叫道:「高福昌,你再糾纏老娘,小心老娘捅你一刀,這可是你自找的!滾!」夏麗虹叫著朝高福昌比劃著那把水果刀,一邊大步向樓門走出。

    高福昌見夏麗虹這樣,也不敢過分地逼她,心想,不忙,我遲早會把她圈進我的套子裡,這麼想著,他在夏麗虹背後叫一聲:「咱們走著瞧!你遲早是我的女人!」目光陰沉地望著夏麗虹急步離去,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在骨子裡,他和賀正勇一樣,也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角色,只是他自恃要比賀正勇理智高明得多,對夏麗虹這種女人,只可智取,不可強攻,最高明的策略應該是讓她自己乖乖地跑到自己懷裡來,哈哈。

    夏麗虹急步趕到了街上,想起今天被高福昌蠻橫糾纏這一幕,心裡痛悔和憋屈得落下淚來,今天這麼被人強行非理糾纏,都是因為自己當初的不檢點呀,唉,作女人什麼時候也得自重!不然真是下場悲慘呀!

    夏麗虹本想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剛才和高福昌的一幕一幕,但卻由不住不去想,想來想去,一陣兒羞,一陣兒惱,一陣兒悔,一陣兒悲,這心裡竟像開了一個五味鋪,不由地在街邊停住了腳步發了呆,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白,一個出租車路過給她鳴了一聲笛才把她驚醒了。

    她向那出租車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是要打的,那出租車司機就罵了一句:「那他媽的站在街邊幹什麼呀?招客呀?」罵完這句,一溜煙開走了。這句話在夏麗虹腦子裡迴旋了幾圈兒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句罵話,就通紅著臉沖那出租車尾巴罵了一句:「你媽才招客呢!」

    她的這聲罵高高的,尖尖的,引得路人都朝她看,夏麗虹紅著臉低下頭,定定神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去尋找一個合適的店舖開服裝店的,就慢慢地沿著街走下去,一邊走一邊注意街兩邊有沒有轉租的店舖,正這麼走著看著,就覺得有人點了一下她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那天李謹給他們洗風時遇到的谷揚,她之所以還記著這個名字是因為當時她以為他是李謹的准男朋友。

    「咳,這是要去哪兒呢?大美女?」谷揚問。

    他已經向神木那邊的一個朋友打聽過張清河和夏麗虹,大致知道了他們的情況,只是那邊的朋友給他說張清河哪有一千萬,只是一個被公司開除的窮光蛋而已。

    因為張清河有了那一千萬後,既沒換車也沒有怎麼過分的消費,更沒有向別人張揚這件事,所以除了李謹,神木那邊的人只知他是一個有名的泥頭男人,並不知道他還因緣際會地突然被天上掉下的一個大餡餅給砸中了--竟突然之間有了一千多萬。

    所以谷揚心中對張清河,只是因為他還是集團公司的老總的叔伯弟弟這層上有點忌憚他,但這層忌憚也因為他是被他這個叔伯老總哥哥開除了而大大減弱--之所以分析評價他自己對張清河的態度,是因為他自從那天見了夏麗虹後,心中的確多了一個小小的心思,並且這小小的心思正隨著對張清河和夏麗虹過去事情的瞭解而正在一天天發展成大心思--這個大心思有時甚至在他繁忙的工作中也偶爾來打擾他的心神了--能和她那麼悄悄地來一段,多爽啊。

    所以當他今天無意中看見夏麗虹一個人站在街邊時,很是目眩神馳地驚喜了一番,等確定確實只有她一人在逛街時,他心中就按捺不住地要上來一近芳顏了,聽到她那聲罵話,他忍俊不禁地笑了,隨著大踏步地走上來用他的手指點了一下夏麗虹的肩膀。

    聽見谷揚問她要去哪兒,夏麗虹說:「不去哪兒,隨便轉轉。」隨即又加上一句,「你忙你的。」

    「我不忙,忙季剛剛告一段落。」谷揚說。

    夏麗虹暗想,銷售房也有忙季淡季之分嗎?也不想去問,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走著去找店舖。谷揚見她老是抬頭去看那些店舖的招牌,就再問她一遍到底是找什麼?夏麗虹就把自己想找一個轉租的店舖開服裝店的想法說了。

    「啊,那你早告訴我呀,你想,我就是搞房地產銷售的,手下有不少的售樓小姐,讓她們順便給你打聽一下不就得了?」谷揚熱情地說,「還用你一個人在大街上這麼苦巴巴地找嗎?」

    夏麗虹一想也是,就說:「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要是你能請我吃一頓就好了。」

    夏麗虹心想還不知道事能不能辦成呢,現在就請你吃飯不是太早了嗎?心裡這麼想,嘴上說:「好呀,不過我今天身上只帶著一點零花錢,請谷總去小吃店怕不妥吧,改日吧,改日我一定請谷總。」

    谷揚笑道:「跟你開玩笑,哪能讓女士請,走,我請你,還希望你能賞個面子!」

    夏麗虹急忙擺手道:「那怎麼行,哪能讓幫忙的人請我吃飯?」夏麗虹說完這話,心中就想著盡快離開這個人,女人本來對男人天生就有一種防備心理,何況像夏麗虹這種不知被多少男人獻過慇勤的漂亮女人,一聽就知道對方的那根花花腸子有多花了,「谷總,您轉著,我得去這個女裝店裡看一看。」看到一個女裝店,夏麗虹說,一邊就轉身往女裝店裡走。

    「哎,等會兒,看車!」谷揚說著就伸出手臂摟了夏麗虹一下,夏麗虹一愣神,身邊就飛過一輛自行車,好險,差點把她撞上!剛才急於脫離開這個谷揚,都沒注意身後有個中學生騎著自行車飛快衝來。

    就這麼一剎那間,他們的身後閃過一道亮光--當然那道亮光還有些遠,他們都沒有看見--是照相機的閃光燈,坐在停在街邊車上的高福昌把他們剛才的那一幕拍下來了,這女人又有情人了?不可能吧?這麼快?高福昌狐疑著,就見夏麗虹輕巧地抖一下肩膀,把那年輕人的手臂抖落下去了,噢,高福昌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又是一個獻慇勤者!媽的,漂亮女人就是會惹騷,趕明兒把她搞到手,讓她少他媽的上街!高福昌想。

    不過這張照片還真的是很珍貴的,再PS幾張更刺激的,管保讓張清河那小子看了吐血!高福昌陰陰地一笑,開著車走了。夏麗虹,老子等著你哭的那一天!老子等著你自動給老子投懷送抱!




V47照顧好她的舊日戀人(245-247)

    第二百四十五章:你眼神不好

    夏麗虹進了服裝店,谷揚還是戀戀不捨地跟著她,就聽一個服裝導購員上來問道:「兩位要什麼?我們店裡最近進了好多情侶套裝,夫妻穿了更牛氣!」

    谷揚咳嗽一聲說:「哪裡有?我們看看!」

    夏麗虹就正色對那女孩說:「小姐,你眼神不好,我們是一對陌生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那女孩急忙連聲道歉,心中卻想,假正經什麼呀,誰見一對陌生人還這麼緊緊相跟著?不是夫妻那就是一對偷-情的了,當婊-子立牌坊!

    夏麗虹見那女孩臉皮擠著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就覺得她心中可能在罵自己假正經,因為她以前也這樣在心中罵過自己的顧客,要在平時也無所謂了,偏巧今天遇到一個難纏的,又遇到一個獻慇勤的(過去也無所謂的,可經過一次大難的她已對這種事產生了一種近乎潛意識的反感和牴觸),心中本來就煩著,臉色一沉,掉頭就走。

    谷揚沖那女孩乾笑一下,低聲說:「脾氣不好,別介意!」一邊急忙追出去。

    夏麗虹見他又追上來,心裡就厭煩極了,轉回身說:「谷總,你是不是讓我給你們李總打個電話,就問問你今天下午是不是真的在公司沒什麼事,怎麼盡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亂轉?」

    谷揚見夏麗虹突然之間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才知道這女人真生氣了,要在平時他準定會摔她一句難聽的話,但夏麗虹剛才提到了李謹,他就不敢造次了,急忙陪著笑臉說:「我就走,我就走,咳,我這不是怕你在街上遇到壞人嗎?」

    「多謝你了,街上壞人沒那麼多!」夏麗虹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咳,我會讓售樓小姐們給你打聽一個店舖的!」谷揚站住看著走開的夏麗虹說。夏麗虹也沒理他,自顧自向前走了。

    這他媽的,沒撈到一絲腥味還攬下了一個麻煩,是呀,他還真得給夏麗虹找到一個店舖討好她,不然她一不高興把這事兒說給李謹,李謹就會對他產生看法的。谷揚手捅在褲兜裡嗒然若喪地往他的車那兒走,剛才不知不覺間走得離他停車的地方已經老遠了,來時沒覺得遠,現在返回時才覺得遠了。

    一邊走他一邊感到奇怪,按說像夏麗虹這種女人應該是比較容易上鉤的,誰知她的態度竟然這樣生硬!真就邪門了!但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他就不信使出七十二般摧-花手段還掛不住她,對他來說,現在不是想不想嘗嘗這個女人的事了,而直接是他重塑他的自信心的一項工程了,不然他認為對他的銷售工作和找對象都會產生消極的心理暗示的。

    呵呵,這世界之所以充滿新奇充滿誘惑充滿變數,不能不說這樣變態的人也做出了他們的一份貢獻。

    夏麗虹又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走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店舖,看看表,該去幼兒園接兒子了,就打一輛車去幼兒園接到兒子,兒子問:「爸爸怎麼--沒來?」

    「爸爸回神木給咱收拾那些丟下的東西去了。」夏麗虹親了一下兒子的臉頰說。

    兒子聽媽媽這麼說,臉上就露出了不高興的樣子。

    「爸爸馬上就會回來的。他不回去收拾,咱們的東西就被別人白拿去了,多可惜呀,曉奔說是不是呀?」

    「嗯--系。」兒子點點頭說。

    「走,咱們去攔一輛出租車去!」夏麗虹說,正站在街邊等車,李謹打來了電話:「麗虹,你在哪兒?」

    「我在博藝幼兒園門前呢,剛接上兒子。」

    「那你在那兒等等我,咱們一起吃飯,我一個人吃飯也怪孤單的。」

    「好的。」夏麗虹說。聽李謹這麼說,她就知道張清河已經告訴她他回神木去了--當然會告訴的,對這樣的問題夏麗虹倒也不吃醋了,現在倒好像有些習慣了似的。

    她和兒子等了李謹大概半個小時,李謹來了,等他們上了車,問:「想吃什麼?」

    「我什麼也行,你看。」

    「去吃自助餐怎麼樣?」

    「好的。」

    到了一家叫新新大快活的自助餐店,李謹要買飯卡,夏麗虹不讓,硬是她買了,倆個女人就帶著曉奔到處去選喜歡吃的東西,這一頓飯吃得特溫馨,特飽。吃完李謹把夏麗虹母子送回和美人間,夏麗虹突然說:「要不你就在這兒住吧,我一個人帶著兒子,也怪冷清的。」

    李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還從沒和女人擠過一張床,和妹妹也沒,和夏麗虹就擠一回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感情最難找

    晚上,倆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話題說著說著就說葷了,夏麗虹忽然說:「哪一天,我們倆個和張清河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你猜會怎樣?」

    李謹一聽大笑:「你真混!你想把張清河折騰死啊!」

    夏麗虹笑著哼一聲說:「折騰死他也活該,他樂意這樣!」笑完又摸著李謹的肚子說:「你可要當心!」

    「嗯,會當心的。」李謹說完趕緊把話題岔開,「你那店舖找得怎麼樣了?」

    「還沒找好,有幾家轉的,但地段都不理想。」

    「嗯,是不好找,明兒我叮囑我們的員工也利用業餘時間給你打聽打聽。」

    「那好,多謝你。你和那個李大老闆進展得怎樣了?」

    李謹心想,壓根兒就沒開始過也沒有這想法,能有什麼進展?但她覺得夏麗虹問這話是有某一種期盼在裡面的,就含糊其辭地說:「還行吧。」

    「我覺得那人其實挺男子漢的」夏麗虹說,「還是一個煤礦大老闆。」

    李謹就想說:要不我把他介紹給你算了。但又覺得這話是挑事,就沒說,順著她說了一句:「還是一個事業狂。」

    「你們應該多接觸接觸。」夏麗虹說,「多接觸才能多瞭解,才能找到共同的語言,小學同學也畢竟好多年了。」

    「他馬上還會來西安的。」李謹說,心想得了吧你,不是就讓我快點離開張清河嗎?要是沒有我,你們倆個現在恐怕還未必在一起。

    真的,李謹知道夏麗虹接受她和張清河來往的現實,是出於無奈,一方面因為是她自己首先出軌的,另一方面也因為她現和張清河依然是離婚狀態,從法律的角度上說,她李謹和張清河來往是不受她夏麗虹的限制的,但是夏麗虹畢竟是張清河的前妻,而且看起來雙方目前都還在深深地愛著對方,又有一個婚內的孩子,所以從這點上,李謹感到對不起夏麗虹,感到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子,而她李謹只是一個外人。

    但是夏麗虹這麼一再地暗示要她早日離開張清河,還是引起了她的排斥心理,她李謹不是一個聖人,那就是說,不是一個完全不計較的人,她希望她夏麗虹認識到她李謹存在於她和張清河之間的的價值--如果不是她緩解張清河對夏麗虹的怨恨心理,張清河很可能是會徹底離開她夏麗虹的。

    想到這裡,李謹笑笑說:「其實我不想早早地和另一個男人確定關係,也是想方便好好地寬解一下清河的心理。」這話當然是比較虛偽的,沒聽說過一個女人為了解救另一個家庭而願意奉獻自己的身體的。

    李謹也知道自己這話的虛偽,她也知道夏麗虹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她的虛偽,但那不重要,只要讓她懂得她李謹存在於她和張清河之間的的價值就可以了。

    夏麗虹自然也聽出了李謹的意思,確實,李謹存在於她和張清河之間,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張清河對她的怨恨--外面有一個李謹,算是他對她過去的報復,這樣容易讓他心理更平衡一些。但這樣的三角關係如果再持續一段時間,張清河對李謹的愛情必然會越來越深(雖然心裡很痛,但她心裡承認張清河是愛李謹的),終究有一天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當然從法律層面講,她和李謹與張清河的關係是一樣的--其實她和張清河早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她要外嫁,誰也擋不住,張清河要外娶,誰也擋不住。但相對於感情來說,法律只是一張紙,現在對她和張清河來說,誰都不願失去對方--張清河已明明白白地給她表白過這一點,而她也絕對不甘心失去張清河,過去和賀正勇在一起時不甘心,現在就更不甘心。

    和李謹共事張清河--她以前曾向李謹表達過這個意思,但那只是一種玩笑話,真要這麼做,又怎麼可能!她是有過錯,有很大的過錯,有很大很大的過錯,但從此只擁有張清河一半心,這個她卻萬萬接受不了!更何況,李謹也萬萬不會接受的--除非她一輩子不想結婚,只想找一個情-人不時解解悶兒。

    李謹是不是真有這種想法?否則她怎麼都懷孕了還不急著正式成一個家?

    「哎,李謹,你對結婚成家這種事怎麼看?」心裡這麼想,夏麗虹嘴上就問出來了。

    對這個問題,李謹現在的狀態其實是心裡想著必要,平時言行中卻完全不重要,也就是說,心裡時而出現的結婚成家緊迫感一點兒也沒體現到她的行動中來,歸根結底,其實是她還根本沒有找到一個適合成家的人--本人素質好,家庭條件好(最起碼要聲譽好),最重要的是,雙方都彼此有「融-入」感,綜合看這些條件,張清河本來應該是她較為理想的結婚對像(雖然他本人現在名譽不好,但「融-入」感這項能打高分),可惜他的身邊卻還有一個他永遠也放不下的夏麗虹,所以反而成了最不適合結婚的對象。

    「很重要吧,人活著畢竟需要有一個最貼心的伴兒。」李謹沉思地說。

    這話無意中卻刺激到了夏麗虹,是呀,她本來有一個最貼心的伴兒,現在卻被她自己搞得快沒了,現在他們這兩顆心卻是想貼也很難貼到一塊兒去,李謹那顆心反倒貼到他的心上去了--貼心又貼-肉……

    「是啊,這世上數什麼最難找?感情這東西最難找,想找一個貼心的也不那麼容易呀!」夏麗虹不由得感歎道。

    是啊,這就是他們這三個人現在矛盾地糾纏在一塊兒的原因,要是感情這東西真那麼好找,恐怕三人的關係就早已湯清水利了。

    「這一段時間張清河不在,你要多注意安全。我給你搞一個電棍吧。」李謹轉了話題。

    「電棍?是不是警察手裡一按就噼裡啪啦的那種?」夏麗虹兩眼一亮問,這個東西倒真是管用。她正用得著。

    李謹笑著點點頭,夏麗虹的話把她逗樂了。

    「那好啊,麻煩你就給我搞一個吧。謝謝你還為我想著這個,我的好姐姐!」夏麗虹說笑著摟住李謹。一時倆人又無比親熱。




    第二百四十七章:照顧好她的舊日戀人

    張清河第二天回到神木時已是中午,首先到了天福樓去找劉詩玉,一進天福樓,只見上次見還一派沉寂的天福樓已經來了許多新住戶,大家都在各搞各的裝潢,大樓裡不是叮叮噹噹的電錘響,就是吱啦吱啦的電鋸響,一面面的牆被打倒了,整座大樓裡灰塵到處飛。

    電梯裡正有一幫人往下面搬家什,張清河只得抱著一摞新印刷好的傳單步走上五樓。到了四樓,張清河看到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正捂著鼻子看裡面的工人裝潢,聽口音都是外地人。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被這些女子花團錦簇地圍擁著,不由得警惕起來,這不是要辦什麼不正規的場所吧,要是這樣,那可把輔導班害苦了,要知道,輔導班和這種場所是水火不相容啊。

    不管他,先上五樓和劉詩玉問問情況。

    上了五樓,見裡面正有工人在裝潢,劉詩玉一頭一臉灰塵地也在那裡忙碌,見了張清河很有些發窘,張清河就笑問:「怎麼搞成這樣?裝潢有工人嗎,不用你親自動手的。」

    劉詩玉笑笑說:「啊,我從樓下搬點東西。這樓以前開賓館時留下一些舊辦公桌椅、垃圾桶、床、飲水機什麼的,有些新住戶不用,我就以借的名義搬上來了,能省一分是一分。」

    「搬這個有什麼用?」張清河看到院子裡放著幾卷舊地毯,原來在二、三、四樓走廊裡鋪著的。

    「他們新住戶要換新地毯的,我看這個也不太舊,將來咱們在這兩邊擺上盆栽樹,這中間鋪上地毯,顯得氣派些。」劉詩玉比劃著說。

    張清河暗想這劉詩玉倒真是一個吃苦節儉精幹的女孩兒,劉詩玉看他自己抱著一摞印刷傳單上來,就說:「哪用你自己抱,給我打個電話我們下去抱。」 一面說一面抽出一份傳單看,「哈,你改了這麼多,真比以前好看多了,也把主題更突出了。」

    「那是,你也不看你在和誰共事。」張清河笑道,「哎,真的,我看那四樓站著幾個有些妖艷的女子,不是要開那什麼的吧?」

    「不是,我看見也擔心來著,向鄭明打聽過了,是要開一家男子美容會所。」劉詩玉說。

    「男子美容?這還真是新奇。」張清河笑。

    「有什麼新奇的,哪裡會有一個個男人都長得像你這麼帥的,大家都需要打扮一下嗎。」劉詩玉開了一句玩笑。

    「正軍沒來?」

    「他也在裝潢他的店面,他那裡還需要十來天,咱們這兒馬上就能完,是簡裝修,刮刮牆,刷刷門什麼的成仙。對了,張總,這個裝潢費一萬一。」

    「不貴,這麼大一個房子。」

    「那是,這可是我找了好多裝潢工幾經討價還價才談成的。」劉詩玉偏著頭有幾分小得意地看著張清河。

    「行,繼續努力!如果這兒辦好了,我們就在神木再打一個點,這個有些靠北了,我們靠南邊再來一個,由你總管這裡!」張清河給劉詩玉展望了一下前景,算作一種望梅止渴的鼓勵法。

    「得了,張總,咱還是老老實實地先辦好這個吧,這個我都整天提心吊膽的,怕給你打不了交代。」劉詩玉撇撇嘴說。

    「我會大力支持你的!我打聽了,西安周邊地區招成熟老師也比較容易的,這次回去我就談這事,挑點好老師聘過來。這邊你把裝潢搞完了,馬上就開始著手招聘宣傳人員開始大搞宣傳,咱們傳單上說的都是聘的西安的成熟精幹的好老師,這個有煽動勁兒!」

    「呀,那得多大的開銷,這些人來了,還得管他們吃的住的。」劉詩玉擔心地說。

    「吃住暫時就在這個輔導班裡,雇一個廚師就行。我說同志,萬事開頭難,開頭總得先下進資本的。刮不出風,怎麼下回雨?叫那兩裝潢工出來,下面的傳單好多呢,咱們下去把傳單抱上來。」張清河說。

    把傳單都搬到五樓上安頓好,張清河正要去見孫正軍,忽然想起劉詩玉弟弟劉詩琪工作的事,上次李謹讓他通知劉詩玉把她弟弟的情況給她發一份簡歷,也不知道這事辦得怎麼樣了。就問劉詩玉這個情況。

    「已經辦好了。啊,李總這個人真是神通廣大,那麼大一家大公司,她一句話我弟弟就進去了!」劉詩玉感歎道。

    「那你得好好謝人家!」張清河笑道。

    「口頭上已經好好謝謝了,至於行動上嗎,關鍵是要照顧好她的舊日戀人。」劉詩玉笑道。

    她曾對孫正軍和李謹的關係有過懷疑,所以就逼問過孫正軍,孫正軍被她纏得沒辦法,就把他和李謹過去大學時的事兒說了少許給她聽。劉詩玉聽了當時愣一愣,想不到孫正軍和李謹真還有過這種關係。「看來你對我姐也不是十二分的忠誠哦?」劉詩玉不無醋意地說。

    「不過你別想歪了,我們真的只能算是那種乾淨的戀人關係,真的沒其它什麼事。」孫正軍當時就有些後悔告訴了她這事。

    「只牽過手?鬼才信!」劉詩玉繼續逼問,「老實交待,還有其它什麼事?」

    「當然,也親過,摸過,但沒有更一進步實質的了,真沒有了,你不信就算了!」孫正軍牛脾氣犯起來,說著就生氣了,「我那時和你姐還沒有任何正式的儀式啊。和李謹也就是不願浪費大學的美好時光。」

    「哈,沒談戀愛就算浪費大學的美好時光啊,不讀書才算浪費大學的美好時光呢!那我還沒在大學談過戀愛呢,我是不是應該重讀一回大學,重談一次戀愛!」

    倆人為這事還鬧過一兩天小小的彆扭,不過劉詩玉隨即就釋然了,孫正軍對兩姨姐姐白婉茹那真的是天地良心地夠意思啊,都把這個植物人的姐姐照顧了兩年,為此還傾家蕩產!她也正是看上孫正軍的這一點才義無反顧地要嫁給他的!

    而自從李謹幫她安排了弟弟劉詩琪的工作,她對李謹真的也是從裡到外的佩服,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真的很夠意思的。

    張清河一直就懷疑李謹和孫正軍過去的關係不一般,現在終於從劉詩玉嘴中得到證實,但他對這事也並沒有什麼窺私**,所以也不準備從劉詩玉嘴中打聽到點什麼,李謹和他那個什麼時還是處-女,他相信她的話。他若無其事地笑笑對劉詩玉擺擺手,去找孫正軍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02 編輯 ]
2013-8-10 10: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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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四十八章:我現在還真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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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正軍正在忙得裝碳店,他包的是清工,所以自己得跑前跑後地買各種裝磺材料,大到各種板材,小到各類螺絲釘,張清河看他忙成這樣,和他隨便聊了兩句,也忙自己的去了。
    看看天色已晚,今天當然搬騰不成東西了,就去把自己新租下的那個房子好說歹說給退了,回家又收拾東西,皮皮片片,大大小小,彷彿每件東西上都沾滿了過去的溫馨幸福的回憶──當然是被蒙在鼓裡的溫馨幸福,一股股的裹挾著憤怒、屈辱和悲傷的複雜情緒又憋得胸脯滿滿的,開開窗子望著外面的夜色抽幾根煙,心情才再次平復下來,繼續收拾。直收拾到只留一床被褥供晚上睡覺。
    第二天雇輛農用車,裝起了傢俱,退了房,把傢俱拉到父母那裡,也不管他們用不用得著,用不著賣去,反正他拉到他們那裡,就算沒白扔了這些東西,心裡也就安寧了。裝好車,他又雇了兩個民工包卸。一路拉到了父母家。先給農用車和包卸工付了錢,打算和父毋說上幾句話就找借口開溜。
    「這下算是搬到西安了?」母親一邊指揮著那些人擺放各種東西,一邊抽空問他。
    「嗯」
    「情況怎麼樣?你倆?」母親猶像了半天,還是問出來了。
    這話還真不好回答,說他和夏麗虹和好了吧,母親或許會在心裡認為他沒骨氣,說倆人還僵著吧,母親就會很擔心。張清河想了一下抹了一把臉說:「擔心曉奔,一個家裡住著,她整天給我痛哭流涕地承認錯誤。但其實這事,媽,我今天給你說一句實話,是我先出的軌,我先和一個女人好上了,讓她知道了,就想報復我一下,結果就搞成了這樣子。媽,我對不住您。」
    母親沒有作聲,其實他也知道母親不會相信這種說法,但這面子上總得過得去。
    「凡事警醒點,」父親在背後冷不丁地插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張清河點點頭,這句話雖然是一句普通的話,但還是很有它的實際社會意義的。
    「媽,我在城裡還有點事,要不我先走了,明天有空兒再回來看你們?」
    「那你先辦你的事去,路上小心點啊?」母親說。
    「開車不要想心事,專心點!」父親加上一句。
    「知道。」張清河說完上了車,也不去哥那兒了,直接一溜煙回了城。
    回城就是為了去看一下夏麗虹的服裝店,先前忘了去看了,總得去照應一下吧。
    張清河硬著頭皮頂著眾人的目光到了夏麗虹的店裡,苗彩風和何小美兩個店員都在,他不知自己是心疑還是怎麼,覺得苗彩風看他時臉紅了一下,而且後來也是一直躲著他的目光,不過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許大家現在看他時大多是這種目光吧。
    心裡覺得憋悶,隨便問了幾句,叮囑了幾句,反正這個店的經營他也作不了主,決定立即去東勝,辦完事後就趕回西安。
    去東勝最要緊的事當然是去安撫劉美君,其次還得去夏麗虹爸媽那兒一次,雖然夏麗虹不讓他去,但他覺得還是去一次妥當,不然他和夏麗虹半年多不去見一次兩位老人家算是怎麼一回事,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這人倫孝道總還是要盡的。還有就是再去見一次蘇葉青母女,也不知蘇婷現在的情緒怎麼樣了。
    郭紅梅當然就不用去見了,斷了就斷了,不要再藕斷絲連的像是怎麼一回事。前妻哥妻嫂家也不去了,他和夏麗虹的情況他們現在也都知道,去了也只有無言的尷尬。
    快進東勝城時已是黃昏,他把車停下,給劉美君打了一個電話:「劉美君,我馬上就到了,去哪兒見你?」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知道劉美君已經把原來的小二樓賣了,所以也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兒。
    劉美君聽到他的話明顯地激動了一下,開頭說話的語氣都比較高:「你真到了?我躲在我大姨家,你去東勝大酒店吧,我馬上打的過去!」
    「好的。」張清河掛了電話
    打的過去?難道連車也賣了還債了?也是,許多債主家都逼得快發瘋上吊了,她還開著那輛車就太招風了。
    到了東勝大酒店,劉美君已站在門前的大台階上等著他了,她戴了一副大墨鏡,因而原本白哲的臉就顯得更白,看見張清河的車到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下來了,這一段時間她承受的壓力太大了,她也知道張清河也給她項不上多大的事,但她就是想見到他,那並不全是出於復仇的心理和激憤的感情。現在賀正勇死了,她影影綽綽地在心裡就把張清河當作了自己的男人。
    張清河把車停下時在車裡定了一下神,透過車窗盯了劉美君一眼,看到她的大墨鏡下流出了眼淚,原本堅硬的一顆心突然就變軟了。唉,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啊。
    下了車,他向劉美君招招手率先進了酒店,正要進雅閣,劉美君緊走兩步走過來說:「我吃過了,而且不想見別人。」
    那這意思很明顯了,她要開一房。
    這可是張清河計劃外的事,他真的不想再和劉美君有什麼瓜葛,這次來,他就是要和她把一切說清楚,最大不過再給她一筆錢,把一切就了結了。
    「雅閣裡也不會再有其它人,服務員一上完菜後,就我們兩個人。」這種時候他只能裝傻充愣,「我這次很忙,我們趕快談正事。」
    「那就算了,你不在乎我把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敞揚得到處都是,我更不在乎,你走吧。」劉美君說著掉頭往外就走,「我要讓她夏麗虹真正地付出代價,她不能就這麼輕鬆地了過了關。」
    「等等,好吧,開一房。」張清河妥協了,今天看來得全方位地撫慰一下她了。
    開了房,張清河坐在沙發上對坐在床上的劉美君說:「先說事,美君,你把車也賣了?」
    「我不賣,等那些人來要我的命嗎?」劉美君氣呼呼地說。
    「那你手上還有多少?」張清河接著問。
    「怎麼,又要給老娘錄音?」一想起張清河趁他們睡覺時就錄音的事,劉美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娘就又被請出來掛在了嘴上。
    張清河笑道:「怕錄音就不要說了。」
    「不說就來伺候老娘!」劉美君一進房間就更有些忍耐不住了,這房間裡彷彿處處充滿了誘惑人的曖昧的氣息,過去倆人交歡的一幕幕場景又浮現她的腦海裡,她兩把脫了衣服,赤裸裸地就走上來了,把一對飽滿的乳房壓在張清河的臉上就揉搓起來。過去倆人做了那麼多次,做得那麼徹底,她在他面前已經能徹底地放開了。
    好吧,什麼也不用想了,既然來了,就做吧,他開始投入地伺候起劉美君的一對乳房來,一邊騰出一隻手摸她的下一身,那裡早已春一水氾濫了。
    「讓你對老娘薄情,讓你對老娘薄情!」劉美君用那對碩大飽滿的乳房左右扇著張清河的臉。
    張清河笑了:「尼瑪,能不能消停點!」他用雙手攫住劉美君的一對乳房戲耍地揪扯搖晃著,一邊仍用嘴去吮吸。
    劉美君閉著眼晴悶哼起來:「你這頭畜牲,真是一頭狡猾的畜牲,用勁吸!好一個乖兒子!」
    「尼瑪,你再罵老子,老子就走人了,不伺候你這個淫婦了!」張清河罵道.她的罵話確實讓他介意了。
    「好了,不罵你龜兒子了,好好伺候老娘!」劉美君嘴上乖下來。
    其實她給張清河打電話讓他從西安回來見面,包括她接到張清河的電話往東勝大酒店趕,她的心底並沒有想著要罵他,她還想著要用小女人的柔情把他套在自己的溫柔鄉里,可是見到張清河,一想起他對自己一直抱著玩弄和欺騙的態度,那軟語溫存的甜柔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就只剩下這種粗糙的發洩的話了。
    一場事做下來,劉美君心中對張清河的火氣也消散了,趴在張清河的胸脯上說:「清河,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還真看上你了,細想想你這人,有文化有內涵,有情有義,做起事有智謀有原則,恨起來什麼事兒也敢做,有男人的一股很勁兒,我現在就是覺得你好!我這下半輩子還真想靠你,在東勝是呆不住了,整天有人上門催款要帳,我想跟你去西安。
    張清河嚇了一跳,現在自己的生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女人再去一攪和,那簡直就沒法兒過了!
    「去西安你靠什麼生活?盡說夢話!我們過兩年也會往回搬的。」他看了劉美君一眼說,「趕快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吧,穩穩當當地過生活比什麼也強,那些債主總會消停下來的,款又不是你和他們貸的,再說賀正勇生前你們就已經離婚了。」
    「看把你怕的,我自己還有過生活的錢,又不用你給我貼!」劉美君一聽張清河這種盡力往外推她的態度就上火了,「再說你能有幾個錢,能給我貼多少?賀正勇給你那筆錢恐怕早捧到夏麗虹手心裡了吧,她哪天再一揚尾巴跑了,你才會是一個窮光蛋!」
    「那你還敢跟我?」張清河笑了。
    「我現在是真覺得你這人其實挺不錯的,跟上你我心裡覺得踏買。我總覺得你是一個講責任有擔當的男人,也很──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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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四十九章:你是不是給我下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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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能不能扯點有用的?美君?」張清河急忙打住劉美君的話,「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從賀正勇手裡把夏麗虹奪回來,是因為我愛她愛到了骨頭裡,所以我永遠也不可能放棄她!」
    「你不放棄她也行,以前她不是和我共用賀正勇嗎?現在我和她共用你。這樣大家就徹底拉平了!」劉美君難得認真地說,「至於你,你更不虧呀,有兩個女人服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有些事兒本來就髒亂差,說出來就更髒亂差,張清河冷笑一聲說:「你當我是公豬啊,逮誰和誰交配?劉美君,我們還是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要搞得亂七八糟了。哎,郝樂歡以前不是給你介紹過她的表哥?你們沒相處嗎?」
    「沒,那時我心裡亂七八糟的,哪有心思考慮這事兒。哎,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當時你好像也沒和郝樂歡談這事呀?
    「當時沒談,我事後就不會打電話問郝樂歡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覺得那人打面相還行,聽說也是死了老婆。」
    「陌生人,沒興趣。」劉美君乾脆地說,「哎,我說你怎麼這麼躲來閃去的?怕我纏上你呀?我又不用花你的錢!也不用和你一個家裡住!」
    「這不是花不花錢的事,我想過單純的生活。」張清河說,「要不再讓郝樂歡幫你們拉拉線,再見一面看怎麼樣?」他從枕頭上側過臉來問劉美君。
    「不用你著急,你當真以為我劉美君沒人要了?是不是?」劉美君大感自尊心受了傷害,抬起手來一把把張清河的臉推到一邊,「少給老娘哆裡哆嗦!」
    「哪裡,你現在最起碼還有幾百萬吧,人也長得漂亮,當真是一個白富美,可我怕你一根筋不是嗎?別真閃到人老珠黃沒人要了!」張清河重新側過臉來,心裡真的生出一股疼惜的感情來,在劉美君的臉上啄了一下。
    「那倒也是,我現在還真就一心記掛著你。」劉美君朝張清河笑了一下。
    「得了吧你,其實你心底還是想報復夏麗虹!」張清河說,「可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和賀正勇的事主要責任真的不在夏麗虹身上!
    劉美君認真想了一下說:「是多少有這麼一點意思,不過我真還喜歡上你這個冤家了,你的那些花樣也真多!」劉美君說笑著伸手去探住張清河的下身撥弄著,「女人讓男人多日幾次,還真就能日出感情來。」
    張清河聽劉美君這麼說,下身立刻就挺一脹起來,爬到劉美君身體上,親著她的嘴挺槍就刺,倆人又是一回大戰。
    再次平息下來,張清河長出一口氣說:「不過交配這種事永遠不是生活的主旋律,只是調劑品,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不要再來往了!」他說著就要起身穿衣服,心裡直罵自己無恥,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真還變成一頭種豬了。
    劉美君一把揪住他的下身不讓他起身,「怎麼,你想玩的時候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追著老娘玩,還給老娘上藥,老娘想玩的時候就是最後的一次了?」
    她當真再次又氣又急起來,就把「老娘」這個口頭禪又掛在嘴巴上了。
    張清河見劉美君提起了上藥的事,心裡又是一陣發虛:「我哪裡給你上過藥?」
    「你當老娘真是傻瓜,連自己的一點生理反應也搞不懂?那次郝樂歡給我介紹她表哥那次,你是不是在那杯紅酒裡下了藥?在酒店裡我就感覺不對了,開著車更是難受,差點出了車禍!」劉美君睜圓眼瞪著張清河說,上次去神木本來就想和他提起這事,結果給忘記了。
    看來這事真還不好抵賴了,劉美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啊─啊─」張清河笑了,「可能是你不小心自己吃錯了藥了吧,你在家裡經常放著這種藥?」
    實在沒說的,又不能承認這事,張清河只得抵死耍賴。
    「放你娘的屁,你媽在家裡才常放這種藥!」劉美君氣得罵道。
    張清河見她問候自己的母親大人,就變了臉色,聲氣也變得硬了點:「劉美君,響倆罵對方什麼也行,但你不能罵我的老人!」
    劉美君也不想真和張清河翻臉,就軟了軟聲氣說:「我也不想罵你的老人,可你說話得講理嗎。」
    「嘿嘿,這倒也是,不過那都過去了的事了,你去大鬧夏麗虹的服裝店我不也沒把你怎麼樣嗎?就別拉那以前的事,咱就說現在。」
    「好,說現在,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怎麼樣,我劉美君的男人是被你和夏麗虹合夥整死的,而我劉美君也無故受了你一場欺騙和擺佈,身子由你玩了一頓,還真把我的心玩野了,再說現在債主沒日沒夜地排著隊追我討債,沒個男人給我撐腰還真不行,那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躲嘛。」
    「那我不也是想這個辦法嗎?躲到其它地方又沒個人照應,這不是想跟你躲到西安嗎?」劉美順勢而上地說。
    張清河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今天說話脫湯漏水的,老讓劉美君逮話把兒,可他又不是那種「穿起褲子就跑,跑了死不認帳」的人,看來真得給劉美君想個穩妥的辦法才行。
     「你是不是可以去高福昌他爸媽那兒躲一下?」張清河說,這句話還有下一層意思,是不是還可以和高福昌……?
    其實,張清河對高福昌這個人不僅是厭惡,現在更是多了一層仇恨,那次把夏麗虹和賀正勇軟禁在一起的是他,那次綁架他張清河的也有他高福昌的一份兒,平時覬覦夏麗虹的還有他,只是再憎恨,他現在對高福昌也沒有絲毫的報復的辦法,何況經過這麼多的事,大敵已除,他也實在是想過安穩平靜的生活了,其他的事就活生生地吞嚥了吧。
    「老娘就是窮到討吃,也絕不會到他高福昌的門上去討一口!」劉美君鐵青著臉恨恨地說,「為賀正勇的事老娘就差跪地求他了,求他拉賀正勇一把,沒想到他這個做親姑舅的硬是面也沒露一下!他多有錢啊,關鍵時候拉一把賀正勇,等賀正勇翻過身來再補報他不行啊?」
    張清河聽了這話沒吱聲,心想就賀正勇那忘恩負義的東西,不幫也罷!不過這兩個都不是好鳥,他也不必為他們費一句口舌。
    劉美君見他不吱聲,就說:「張清河,你別幸災樂禍,有一次賀正勇接夏麗虹電話讓我聽見了,夏麗虹對賀正勇說高福昌想佔她便宜,現在賀正勇一死,估計高福昌很可能對夏麗虹賊心不死去句引她!從神木去西安開車一天就能到達吧?坐飛機更是一天能打幾個往返!」
    這話不由得又激起張清河的一腔怒火──不是對高福昌,是對夏麗紅,她寧肯把這些事告訴賀正勇,也不願告訴他!在她的心裡眼裡還有他這個老公嗎?估計那時候,她的眼裡只有賀正勇這個「老公」!
    是啊,現在要不是有李謹,他倒真想把劉美君帶到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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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五十章:你到底想扮演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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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不是生夏麗虹的氣的時候,現在需要他一心一意地來安頓劉美君。
    張清河壓下心中的怒氣,以平靜的語氣問劉美君:「我記得今年三月份我們第一次通電話時,好像你說過你還有過一個相好?他現在怎麼樣了?」
    哈哈,正像千千萬萬個情夫一樣,當初想要這個女人時,千方百計地把她往回樓,等不想要她的時候,就得千方百計地把她往出推了,所以當初是只怕她的情夫多,現在是只怕她的情夫少。張清河也正是千千萬萬個這樣的情夫中的一個。
    劉美君當然知道他這樣問的目的是什麼,她沉默地看著張清河,墨黑一樣的目光讓張清河剎那間無地自容起來,正像魯迅先生所說,像要搾出他皮包底下藏著的「小」來。他的臉發燒著偏過去。
    「天下死得沒男人了,老娘真是瞎了眼,真是豬油蒙了心,突然看上你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劉美君罵一聲坐起身來就穿衣服。
    張清河腆著臉回身拉她一把,被她一把摔開了。張清河也只得坐起身來默默
    地穿衣服。穿好衣服,劉美君照著鏡子草草梳兩把頭摔門而出,張清河急忙追出去,他現在倒不是怕劉美君惱了散佈夏麗虹和賀正勇的醜事,而是良心逼著他這樣,他在追著自己的良心。
    出了酒店,劉美君大步走到街邊攔出租車,張清河去搭招她坐自己的車,自己送她回去,被劉美君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聲「滾!」張清河只得看著她搭上一輛出租車消失在街上的車流中。
    他站在街邊抹一把臉想一想,給郝樂歡撥通了電話,本來這次來是不想再見她了──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這事啊──但現在他恐怕還得請她在這件事幫一次忙。
    「樂歡,我張清河。明天方便見一面嗎?」他對著電話有些謙卑地對郝樂歡說。
    「行啊,你在哪裡?」郝樂歡的語氣倒是很平常的樣子──那就是說,既不熱情,也不冷淡。
    「我在東勝大酒店。明天我去哪裡找你?」
    「來我們單位吧。」
    「好的。」張清河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八點半張清河去找郝樂歡,進了樓迎面碰上馬春花往出走,見了他面部肌肉抽了抽,再就沒有什麼表示,一臉木然地與他擦肩而過。這種情況張清河自然也不好和她打招呼,那個他放到馬春花手機裡的X臥底當然早已經被他在網上作了處理,免得她的私人信息不斷外洩。
    進了郝樂歡的辦公室,正趕上她剛吃完早點到了辦公室,「吃過早點了嗎?」她問張清河。
    「沒,忘了。算了,也吃不進去,並到中午和午飯一起吃吧。」張清河說著坐下來,忽然就想想問問馬春花的事,「我剛才碰到馬春花了,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你一個男人家,不要那麼三八好不好?」郝樂歡關上門說,見張清河笑了,又說:「有一段時間上面風聲緊,她遞了辭職申請,現在是一個普通職員了。」
    「我是指她和……朱有源的事,還有,她和她丈夫?」張清河笑著遲疑地問。
    「真是三八!」郝樂歡哼一聲,不過還是說了:「朱有源那邊她應該早斷了吧,反正再不聽人們說什麼,她和丈夫離婚了,不過還生活在一起。」她頓一頓岔開了話題,「賀正勇死了,劉美君徹底自由了,你來找我又有什麼難事?」
    「劉美君的事。樂歡,其實,我並不是那麼──太愛──劉美君,」張清河像喉嚨裡紮了刺一樣地困難地說,「我和她來往,其實,主要是為了通過她拿到──賀正勇貸個人貸款的清單……我……」
    「你不說,這一段時間我也猜到了一些,為了你,我做了一件賣良心的事。」郝樂歡用抹布來回擦著辦公桌說,「我現在都不敢和劉美君再打電話。她有一次喝醉了酒給我打電話說我是皮條客,光管拉客不管良心。你復仇可以,但應該分清復仇的對象。劉美君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知道,我的行為,讓她第二次受到了傷害。」張清河低著頭說,「所以我現在想盡力幫她一把。所以我還得厚著臉皮來找你。」
    他說的是真心話。來東勝時他只想著怎麼軟硬兼施地鎮撫劉美君,可是現在的主題卻突然變了──從劉美君看不起他憤然離開他的那一剎那間變了──他現在覺得他應該是誠心地幫助劉美君擺脫尷尬的處境,重獲幸福,而不是鎮撫她後棄之不管。
    「我拿了賀正勇二百二十萬,一百二十萬是賀正勇欠我的,另外的一百萬一一也可以說是我敲作賀正勇的,現在,我準備把這一百萬還給劉美君,以稍微彌補一下我對她的虧欠。另外,我想讓你幫助我給她重新找到幸福,也就是說,看有沒有合適她的對象,給她拉一下線。」
    郝樂歡聽了張清河的話,好半天不作聲,安靜地在水裡洗千淨抹布,疊好搭到洗臉盆架上,然後走過來坐在待子上,看了張清河好一會兒,正當張清河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時,她開口了:「張清河,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扮演什麼角色,一會兒你扮演的是一個……流氓……的角色,為了你自己的仇恨去用盡手段勾引、傷害別人,一會兒你又要扮演一個傷心情人,不僅要去歸還這麼一大筆錢,還要操心人家的婚事,操心人家以後幸福不幸福。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嗎?劉美君即便就算是一個棄婦,可她還算得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吧,而且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錢的女人吧,人家的婚事,人家今後的幸福還用得著你操心嗎?」
    一席話說得張清河如芒在背,甚至滲出粒粒冷汗來,想不到郝樂歡這個平時一貫溫和善良的女人,今天這話卻說得這麼犀利,猶如一把閃著亮光的鋒利的手術刀,直探到他的病灶上,把他對劉美君的卑鄙、齷蹉、虛偽、矯情和自責、愧疚,想要救贖的心理負擔一併乾淨利落地切除掉了,他的心裡在萬分羞愧和不安的同時,也感到一陣陣的輕鬆:是啊,自己突然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如此優柔寡斷,如此婆婆媽媽?劉美君以後的生活還用得著自己操心嗎?做到自己該做的,能做的,其餘的事情是自己不該管的,不用管的,也管不了的,攬這麼多事純屬肝疼肺疼心疼祀人憂天啊。
    想到這裡,張清河單掌立在胸前作得道高僧狀:「多謝大師指教,老衲這就去了卻這段塵緣!」說笑一聲站起身來就走。
    「早早了卻為上!」郝樂歡繃著臉說一聲,「大師就不送你了,自便!」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03 編輯 ]
2013-8-13 12: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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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未出现夏丽红,都在描述张回神木处理和刘的关系,必定,刘是贺的前妻,张能打败贺,与刘的帮助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不是刘有意帮忙,但客观上起到了作用)。
故事一直在围绕张、夏、李之间在开展剧情,刘只是个配角。张现在可谓春风满面,所有的女人都收入怀中,只要他愿意,这些女人几乎可以不要名分的把自己交给他,事业上虽然没有大成,但是他还是不缺钱花的。
现在似乎只剩下一个高这个潜在的对手了,高看不起张,他的目的很简单,打败张,自然就能收服夏。
下一节,可能就是看高怎样表演自己的“强人”地位了,他肯定会对张或夏出手
作者可能也不想过于纠结这部作品了,他想赶快结束掉,也许,这个尾巴会草草收场,那就是张夏联手速战速胜高.当然那,高是有实力的,不可能不堪一击。
2013-8-13 12: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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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9你還沒弄破我(251-253)

第二百五十一章:一碗麵扣在了身上

張清河出了大樓就給劉美君撥電話,電話響了半天,劉美君還是接了:「張清河,你還有什麼事?」她用平靜冷淡的口氣問道。其實她原本也沒打算再敞揚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只不過用這個要脅張清河再來見一面,也是賤骨頭犯酥(她在心裡這麼罵自己),還想著再勾掛住他怎麼怎麼的,不想昨天一面見得心裡更加涼颼颼的,看來他心裡當真對自己沒半點影子呀,自己都已經等於提出請求作為他的一個外室和夏麗虹和平共處,想不到他連這個都不願應承下來,還嫌帶著自己到西安是一個累贅。

  那麼她到底迷戀張清河的什麼呢?迷戀他的長相嗎?迷戀他的床技嗎?迷戀他的學識嗎?還是迷戀他那種儒雅的風度?哪一項都好像有一些,可是哪一項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百變妖鋒。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張清河,從心理上已經接受了他,賀正勇離婚前就已經和她幾乎沒有床-事了,和李來發來往過後,她就只是和張清河有,而且質量都很高,無論從交-合的單次質量上還是從情趣上,都遠遠勝過了和李來發在一起的質量,所以她已經從心理上接受了這個張清河。

  賀正勇死後,她的心裡其實就把張清河當作了自己的男人,雖然她從他那兒得到的只是拒絕、污辱和威脅,但她還是一廂情願地覺得他是喜歡她的,只是看到她站在賀正勇的一邊而惱恨她。

  每當她想起他對她說得那些綿綿的情-話,想起他對她身體的喜愛和迷-戀,想起他給她送的那些玫瑰……這些是她從賀正勇那兒都沒得到的,李來發雖然可能心裡有那些話,可他畢竟只是一個粗人,話從他嘴裡一說出來就跑調了,遠遠比不上張清河說得那樣撩-人情意,遠遠沒有張清河表現得那樣熱烈感人。

  可是哪裡想到,這些只不過是張清河給她下的**藥,為向賀正勇復仇而向她下的**藥!她開始本來料到張清河是為向賀正勇報復而勾-引她的,可是後來她卻迷失在了他的熱烈的追求和表現出來的綿綿的情意中,終於還是動搖了,迷惑了,相信了他對她的情意是真的。即使在遭到了他的無情的拒絕和赤-裸裸的威脅後,她依然相信他在心底裡是喜愛她的,只是不理解她為什麼站在了賀正勇的一邊和他作對!

  可是昨晚,就在昨晚,她終於醒了--張清河真的只是為了向賀正勇復仇而勾-引她,他過去表現出來的那些熱烈的情感真的只是給她下的**藥!他真的是連一點也不愛她的!

  她懷著滿腔的仇恨和羞辱在自己的心裡對他們的關係徹底地打下了一個大大的紅叉號。

  本不想再接他的電話的,但她還是想再聽聽他會說什麼話。

  「劉美君,我們再見一面,我給你還一筆錢!」

  「還錢?還什麼錢?」劉美君愣了,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吃進肚裡的肉還有自動再吐出來的?

  「你到東勝大酒店來,我們在那兒談!」張清河說。

  張清河到了東勝大酒店時間不長,劉美君也打出租車來了,她想看看張清河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倆人在一間雅閣裡坐下,張清河只點了簡單的兩個菜,要了兩碗麵,就打發服務員走了。劉美君冷冷地看著他點菜和揮手讓服務員離開的動作,心裡很懷疑他電話裡說的還錢的事,一個小氣到令人髮指的男人,叫一個女人吃飯居然只點兩個簡單的小菜,要兩碗麵的男人,會莫名其妙地給她還錢?大概只是一個借口吧,想趁這個機會再說服她一下,不要讓她散佈關於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吧。

  「你準備給老娘還五毛錢還是一塊錢?快點掏,老娘等不及!」劉美君看著張清河慢騰騰地把一碗麵推向她,再慢騰騰地給兩碗麵倒上醋,再慢騰騰地拿起筷子準備挑起面送進嘴裡,終於忍不住罵起來。

  「不忙,先吃麵,吃完麵再說。」張清河說著挑起面送進嘴裡,又把筷頭向她示意一下說,「快吃,等會涼了。」

  一股惡氣猛地頂到了劉美君的喉嚨那兒,她站起來,端起碗拿起筷子似乎要吃,然後突然毫無徵兆地把一碗熱騰騰的面全澆到張清河的身上!

  張清河啊唔一聲放下碗跳起來,急忙拂去了身上的面,因為已是十月的天氣,他身上已穿上了西服和襯衫,動作又及時迅速,所以並沒有燙得多痛,他急忙又把西服脫下來,瞪著劉美君,「你這是給賀正勇報仇嗎?」他沉聲問道。

  「給老娘自己!」劉美君回瞪著他說。

  張清河笑了:「這是應該的網游之風雲縱橫txt全本。」說完繼續坐下吃他的面。

  「老娘看著你就噁心!」劉美君罵一聲掉頭就走。

  「哎,你嫌一百萬扎得手心疼,是不是?」

  一百萬?劉美君站住了,回過頭瞇起眼睛不相信地問:「你要還我一百萬?」

  「是,是要還你一百萬!」張清河毫不猶豫地說,「不過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不要再打麻將了,開一個店舖,到哪裡都行,開一個店舖,找一個好老公,認真踏實地過生活!」

  劉美君想不到張清河說出這麼一個條件來,一時有些發懵。

  「你過來,坐下,聽我給你說。」張清河指著對面的椅子說,等她坐下了,他用餐巾紙揩了嘴,「美君,我勾-引你確實是為了向賀正勇復-仇,這不假,可是要說我對你沒一點愛也不是,但我們不可能長久地在一起,因為我愛的是夏麗虹,即使她有多麼不堪回首的過去,我依然是愛著她的,這個是我自己也無法改變的,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從此以後我們只能是朋友--當然,如果你認我這個朋友的話,如果不認--我希望,最起碼也別把我當仇人。」

  劉美君不說話,但張清河看得出她對自己不是那麼很牴觸了--錢真是一個好東西,用對了,它確實是可以化敵為友的。只要劉美君今後不把自己當仇人看,這吞進去的賀正勇的一百萬,他願意還給劉美君。

  「走吧,我們去銀行兌帳去!」張清河站起來拉一把劉美君,倆人相跟著上了他的車。

  在銀行裡兌完帳,劉美君見自己的帳戶上實打實地進了一百萬,還有一種做夢一樣的朦朦朧朧的感覺,這一段時間不停地有人上門追債,她手頭上的錢也只丟下三百多萬了,所以這筆錢對於她來說也絕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那麼對於張清河來說--她自認為是清楚他們家的家底的,加上這一百萬也應該絕對超不過三百萬,可他竟能把這已經安全吞進去的一百萬主動歸還她,確實讓她有一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張清河站在車前對一言不發的劉美君說。

  「不用了,我打的走。」劉美君說。

  「那好吧。」張清河也不再堅持,他猜劉美君可能想獨自回味和反思一下這件事。

  分手後不長時間,張清河接到劉美君一個電話:「張清河,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太壞的人。再見,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張清河平靜而很有些幸福感地說,「拜!」

  「拜!」





  第二百五十二章:你還沒弄破

我掛了電話,張清河開始考慮去看夏麗虹父母,他剛才從銀行裡給自己提出三萬現金,這是準備給前岳父岳母--應該是一生的岳父岳母吧--的孝敬。又在街上轉著給兩個老人買了一個浴腳盆--經常用熱水洗洗腳,有利於健康。

  忽然臉就有些發熱,這個他還從沒替自己的老爸老媽考慮過,倒先給岳父岳母考慮上了,難怪別人說,娶了老婆忘了娘。這麼想著,他又買了一個浴腳盆,算是給自己的父母的,又從銀行提出三萬現金,算是給自己的父母的一份。

  開著車走在去岳父岳母家的飄在這山坡那山坳的一條白帶似的砂石路上,當年和夏麗虹深夜私奔的情景又塞滿了張清河的腦海。翻過一個山坡,他又看見了他從學校一畢業時呆的第一所中學,停下車望了望,這學校已經改成一所小學了,現在這兒的學生從小學一畢業就都直接去城裡念了,所以中學已經用不著了小嬌妻,大叔先婚後愛txt全集。

  又想起剛進學校時的那種苦悶彷徨了,本來是想去大城市發展的,結果卻回到這麼個小山溝裡,每天課餘時間除了批改作業,備教案就是寫劃一些東西,先後有幾篇散文發表在《內蒙古日報》和《中國青年報》上。當他的第一篇散文在《中國青年報》登出後,一下子轟動了全校,後來他也是憑借這些文章的影響力直接調到城裡代高中語文的,當時這件事又一次引起了轟動。

  能娶到夏麗虹,其實也是靠了這些文章的影響力,從這所中學翻過幾個山坡就是小學,夏麗虹當時就在那裡代音樂。有一個星期天他呆著無聊,就翻山爬坡地去散心,無意中就去了那所小學,聽到一間教室裡傳來了悠揚的手風琴獨奏,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個年輕的女教師在拉手風琴,那背影和琴聲一下吸引了他,就靜靜地站在教室外癡癡地聽。忽然那女教師彷彿感到了身後有人盯著她看一樣,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向他。

  那一眼給當時的他的感受,真的是難摹難繪的,用驚雷閃電來形容真的一點兒也不過分,那半月似的的眼眸,那春-意蕩漾的鵝蛋臉,在風馳電掣中讓他心神俱失--在這樣一個窮山溝溝裡,怎麼還會有這樣美的一個人兒!

  其實在此這前,他就已經聽說過小學裡有個美女叫夏麗虹,在十里八鄉都挑不出第二個,只不過他的心思只在寫作和教書上,對這樣的傳言只是付之一笑罷了,當然,家裡窮這個潛在的原因也是他從不動美女心思的一個原因,先立業後成家,這是早在大學時他就給自己定下的方針。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他好長時間才從夏麗虹的那一眼中醒悟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脹紅著臉笑一笑轉身就走,但夏麗虹卻翩然走出了教室叫住了他:「哎,你就是那個張清河吧?」

  他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而且還認出了他,「啊,是。你是?」其實他也已猜出她可能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那個美女夏麗虹了。

  「我--夏麗虹。」她翩然走近他說。

  接下來他們之間說了什麼話他記不大清了,那點時間中他很緊張,很慌亂,完全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總之他們就這樣認識了,後來是她大膽地又來他學校找他兩次,都是以借書的名義,還邀請他去野外散步。然後他也開始投桃報李地去回訪她,以請教音樂的名義,他們的感情就在這一來一往中開始了。

  實質的進展發生在一個月後吧,那天他們去野外散步,夏麗虹忽然就扭了腳踝--那真是發生在一個普通的愛情片中的一個橋段,然而就在他的身上真實地發生了,他自然而然地就去摟住她,然後她就突然給他送上來了一個火熱的吻,用雙臂摟住他的頭不鬆開,於是他也開始笨拙地親-吻她,在男性的荷爾蒙的自然地催發下,親著親著,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衫裡去摸了她的乳-房,不太大,但也夠飽滿。當時春-情勃發的他們不敢用眼去看對方,只是那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緊緊地相擁著。

  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是在此後的兩個月後吧,在城裡的一個小旅館裡。那次她陪他去城裡去見一中的校長,那校長聽到他的才名,看了他發表在報紙上的文章後,想調他到一中代高中語文。

  辦完事他們在一家小旅館裡要了一個房間,說的只是午休一會兒,夏麗虹還和那個旅館主人搞了一個價,那旅館主人本來要收五十元的,後來只收了二十元。

  拉上窗簾,他們就相擁著倒在床上,親著親著,摸著摸著,他就動手就解她的褲帶,夏麗虹用手抓住他的手不讓解,但架不住他的一再「啃」求,用兩手摟著他貼著他,讓他的手把她的褲帶給解開了,這中間的一些細節他也忘了,總之他們是發生了--原以為做這事時會很害羞,但其實當時他除了感到新奇和興奮,真的並沒有害羞的感覺,但是很生澀,他的小弟弟只是在她的兩腿間杵,後來是她稍稍又分開了些腿,他才探進了一個小頭頭……事後並沒有流血,他有些疑惑地望著她,她羞紅滿面地說:「傻瓜,你還沒有弄破我。」

  當然,這事在三個月後他們私奔搬到一起住時--沒有婚禮,當時也沒領結婚證,那只能說是搬到一起住--得到了證實,那次她才出了血總裁的蜜寵嬌妻txt下載。

  岳父岳母在他們私奔租房住在一起後,只是在村子裡揚言要提著菜刀過來砍夏麗虹的頭,但從沒來他租的房子裡鬧過事,當時他已調到了一中,而且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他們也只有認了。那樣地在村子叫喚,大概也只是想要在村子裡挽回一點顏面吧。

  岳父一年後還不大和他說話,岳母倒是比他開通得多,半年後就正式承認了他這個女婿,經常背著岳父給他們一些接濟,但接濟一次要嘮叨夏麗虹一次不長眼,每當這種時候夏麗虹就會說:「媽,你放心吧,我沒看錯人,你女婿將來必是一條人中之龍!」

  但他這條夏麗虹眼中的「人中之龍」卻始終也沒有發達起來,那始終停留在幻想中的一部一夜成名的長篇小說也始終沒寫出來,在學校裡也始終沒混到個一官半職。

  但岳父岳母反倒能把這事想開了,反過來勸夏麗虹:「也別圖什麼大富大貴了,倆口子平平安安過日子就好。」

  但今年以來,他們是連「平平安安過日子」這個標準也達不到了,也不知那些風言風語傳到他們的耳中沒有?






  第二百五十三章:盡盡女婿的孝道

進了岳父岳母村子,張清河發現岳父岳母家原來的小平房換成了嶄新的大瓦房,一股複雜的滋味不禁湧上心頭,岳父岳母家這麼大的事都沒給他打招呼,看來在岳父岳母心裡,他這個女婿真沒有半點可指望的啊。

  見來了一輛小車,村裡好多人自然要望上一眼,見下來的是他一個人,張清河就覺得那些目光中混合了許多複雜的東西。因為平時走動得少,和這些人也不大慣,張清河就只是沖這些人笑一笑,自顧自地從車裡抱出那個浴腳盆往岳父岳母家走。

  岳父躺在炕上輸著液,見他來了指指地下的一把椅子讓他坐,又指指地上躺櫃上放著的煙讓他抽,再就沒什麼話了。總體上說,他是一個不大愛說話的六十多歲的男人,身體也還可以,不胖也不瘦,夏麗虹眼睛有點隨他,不過那眼睛長在男人臉上就不是那麼太好看。

  「怎麼了?爸。」張清河立在地上語氣恭敬地問。

  「老病,大夫說腦子裡一兩根血管不太通。」岳父指著大夫說。

  張清河認不得這個大夫,掏出煙來給他遞一支他不抽,就把煙放到躺櫃上轉身再問他:「大夫,我爸這病要緊嗎?」

  「也不打緊,就是血壓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生氣。」大夫說。

  張清河噢一聲又問岳父:「我媽呢?」

  「可能是給豬弄點飼料去了,走了好一會兒了,應該快回來了。」岳父說。

  說話間,岳母進門了,「清河,來了?」她一進門就問張清河。

  「嗯。媽!」張清河一邊說,一邊趕忙去接過她手中提著的一袋豬飼料放到牆角。

  「吃飯了嗎?」岳母問。

  「吃了。」

  「今天別走,你哥剛從城裡捎回兩顆羊頭,毛也讓人燙過了,洗洗就能燉。」

  張清河想找個借口趕快離開,又覺得說不出口,就沒說。從箱子裡拿出浴腳盆說:「媽,我給你們二老買了一個浴腳盆,平時燙燙腳方便,我給你們說一說怎麼用。」

  「買那個幹什麼,挺貴的,又得費電。」岳母說。

  「也費不了多少電,用起來方便,往裡面一加水一會兒就熱了,還能**腳,對理療人的肝脾胃都好的異界之藥師無敵。」說著張清河就往裡面加進水給他們操作示範一遍。

  「還真是好用,以後我不用再給你爸熱洗腳水了。」岳母說。

  「熱點水你會累死啊,你老太婆就是越來越懶了。」岳父躺在炕上說。

  「看你這老夏說的,娶個老婆就為了給你熱洗腳水嗎?這氣性還真不小!」大夫說。

  岳母瞅了岳父一眼,對張清河說:「你過來,前幾天我去廟裡給你和麗虹求了兩根紅繩繩,一人手腕上套一根,能保平安的。」

  張清河還沒聽說過這種迷信做法,但既然老人說出來了,他就跟著岳母進了東廂房。就見岳母從另一個躺櫃裡拿出一張符,打開那張符,裡面包著兩根紅頭繩一樣的紅繩繩,岳母又把那張符合上了交給他,並且又囑咐一遍:「你們年輕人不要不相信,一定要戴上啊。我除了替你們求了平安,還替你們求了要你們永遠在一起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看張清河把那符鄭重其事地收起了,她又說:「清河啊,你們倆當初怎麼走到一起的我就不說了,麗虹有多麼大的不對的地方,我回來狠狠教訓她,你不行也可以打她一頓解解氣,但曉奔都這麼大了,打完罵完還得在一塊兒好好地過日子,可不能整天沒完沒了地鬧事,那樣鬧得凶了,會逼出大事來的,你聽媽的話,好不好?」

  張清河聽了這話,不覺流下淚來,點點頭說:「媽,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鬧出這麼多的事,也有我對不住她的地方,您放心,我還會好好待她的。」

  「對了,清河,最近我們給麗虹打電話卻老打不通,她是不是換號碼啦?」岳母問。

  「沒有,您把手機拿來,我試試。」張清河說。岳母把她的手機遞給張清河,張清河撥通夏麗虹的電話,卻是正在通話中,就說:「正在通話中,她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吧。」

  「我們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是這個正在通話中。」

  聽岳母這麼說,張清河明白了,夏麗虹把岳父岳母的電話放入了黑名單!

  夏麗虹啊,你也太過分了,你這是大不孝啊!張清河在心裡生氣地想,轉而又一想,也許她是羞於接父母的電話吧,就像自己一樣,自從這件事發生後,都不想見父母和哥哥!

  「啊,那也許是她的手機那兒發生了什麼故障,或者是通訊中轉站那兒出現了什麼問題,常發生這樣的事的。」張清河只好胡謅道,「我回去後看看是發生了什麼故障。」

  岳母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

  中間岳母燉羊頭,張清河又去岳母家的舊房去了一次,看著那舊窗欞,那個被他撬過的痕跡還在,不由又感慨地流了一次淚,又去夏麗虹原來呆的小學裡去了一次,那裡已廢棄不用了,到處破敗不堪,但依然能找到他初次遇見夏麗虹的那間教室,站在教室外他原來站過的地方往教室裡望,彷彿還能看見夏麗虹回眸望他的那一眼。

  在岳父岳母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要走時,張清河拿出三萬元交給岳母,岳母死活也不收,說夏麗虹為蓋這房已出了十幾萬,你們也要生活哩,張清河這才知道還有這碼事,但這點事他倒也全不在乎,他揭開躺櫃把錢放進去,告別岳父岳母,開上車走了。走到半路才想起,哪天得領岳父去大醫院查一次病呢,多少年都是妻哥在盡孝道,他這個女婿還連一次像樣的孝道也沒盡過呢。

  當然父母那邊更得好好盡孝道了,在西安住是沒辦法,但一有空閒就要回來看看父母。

  (昨天成績有所回升,希望今天各位親們繼續給點力啊,訂閱正版,給冷熱以力量寫完這本書。這就像在跑馬拉孫,沿途如果沒有人鼓勵喝彩,又老跑得沒成績,感覺就沒有力氣跑了。但願親們訂閱正版,訂閱正版,給冷熱一點成績,鼓勵鼓勵冷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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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0哪個男人摟過我肩膀(254-255)

第二百五十四章:相片驚魂

  張清河這次來東勝的最後的行程安排是去見蘇葉青母女,這項雖然安排在最後,但卻是讓他感到最輕鬆也是最愉悅的一項安排,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還很有些期待。

  但當他去了假日酒店見了蘇葉青之後,他的心情變得複雜沉重起來,據蘇葉青說,蘇婷現在學習上表現得似乎很用功,但成績卻是下滑得更厲害了。

  「我現在也不期盼她能在學習上取得一個好成績了,只是我懷疑她成績這麼不好,心理上的負擔可能是更大了,人也瘦了好多,我懷疑……她可能不止在那件事上有心理負擔……」蘇葉青看看張清河,欲言又止。

  張清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說:「這次我忙,就不見她了。你也別說我來過。我回去給她寫信。」

  「不,清河,我還是想讓她見你一面,這樣也許--更好一點。」蘇葉青猶疑地說。

  「算了,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蘇姐,你不用擔心。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等等,忙什麼。你和妻子現在相處得怎麼樣?」

  「我似乎永遠也忘不了她和賀正勇之間的事了,這嚴重地制約了我們的交流,包括床-事……」張清河坦然地說出了他和夏麗虹目前的狀態,蘇葉青是過來人,他們之間現在又相處得像是姐弟一樣,所以張清河覺得自己對她沒有什麼可保留的,「我現在很痛苦也很擔心,自己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會發展到哪一步。」

  「無論如何,賀正勇已經死了,和一個死人就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蘇葉青看著張清河說,「現在就看你妻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如果一顆心還在你的身上,你也還愛她,那你的心胸就得寬大點。如果搞成我和你耿大哥這樣,那就太遺憾了。」蘇葉青說的大致還是上次那樣的話,對於這種事,她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勸張清河的辦法了。

  離開蘇葉青,張清河開車路過父母家時,把那個浴腳盆留下,又硬留了三萬元,開車繼續往西安返。中間依然在延安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時趕回了西安,卻不見夏麗虹,到哪兒去了呢?他心裡一陣疑惑。在家裡轉兩圈兒,空蕩蕩的了然無味,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回來啦?我正在街上租一家店面。」夏麗虹很快接起了他的電話說,電話裡傳來街上的汽笛聲。

  「租一家店面?」張清河問,更感到奇怪了,她沒跟他提起這件事啊。

  「我要在西安再開一家服裝店。」夏麗虹平靜的聲音中透著一點喜氣,這一段時間來少有的一點喜氣。

  「你在哪裡啊?我過去看一下。」張清河想一想說。

  雖然有些惱恨她這麼大的事也不給自己打聲招呼,但自己要辦連鎖輔導機構的打算不也沒在一開始告訴她嗎?這次還是自己耐著性子往前湊湊吧,畢竟也是家中的一件大事。

  「出了和美小區沿街向西五站路,街北,現在掛的牌子是麗人服裝店。噢,旁邊還有一個大酒店,叫帝豪大酒店。」

  張清河一邊聽一邊出了家帶上門,下了樓開車就直奔那兒。進了那家店面時見倒也寬敞,六七十平米的樣子,算一個大店了,夏麗虹戴著那天戴的那副眼鏡,正溫雅地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打扮時髦的女人說著店面和租金方面的問題,見他來了,拉過他的手給他和那個女人介紹:「這是我老公張清河,這是房東薛姐。」

  張清河和那個薛姐互相點頭算作打招呼,心裡不覺得氣順了些,看夏麗虹還在和那位薛姐不停地談論店面的事,就信步踱出店外到周邊去轉轉。他相信夏麗虹討價還價的本領,她在做生意上幾乎是錙銖必較的。既然和這個房東薛姐談,那一定提前已瞭解了周邊門店租金的行情。所以他就不用去摻合了。

  正轉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向他跑來,在他不經意間,忽然遞給他一個信封,然後迅速跑進一條巷道裡消失不見了。張清河驚訝地打開那個信封,卻見裡面裝了一些相片,抽出一看,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瞬間向他襲來,只覺得天在旋地在轉!

  勉強站穩身形,抹一把臉抬頭望著天空,默念了無數遍「我心如大理石」,直到那黑色的天空重新變為藍色,他才低下頭重新去看那些相片。

  第一張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在街上摟住夏麗虹肩膀的背影,第二張,第三張……第六張,全是在床上的裸-體照!有一張能看清夏麗虹的臉,其餘都看不見兩人的臉和正面,只能看到背面,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姿勢。

  很明顯,這個男人不是賀正勇。皮膚很白,但比賀正勇要瘦。

  難道夏麗虹還有另外一個姦夫?難道夏麗虹已經濫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張清河只覺得自己的頭上頃刻間落滿了豬糞羊糞馬糞駱駝糞鳥糞……,鬱鬱蔥蔥地長滿了松樹柳樹楊樹狗尾巴草還有菌類蘑菇……他感到渾身無力,就要癱坐在地上了,勉強走進自己的車裡坐下,點上一根煙,茫然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煙圈兒在自己的面前升騰,消失,升騰,消失……血液在全身上下四肢五臟的血管裡瘋狂奔湧,發出呼呼的轟鳴聲……

  難道夏麗虹還有另外一個姦夫?難道夏麗虹已經濫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既然已經濫到了這個程度了,那自己何不冷靜地來看看她的醜態!何況,有鳥糞落在了自己的頭上,最起碼也要看清是一隻什麼鳥兒撒下來的吧。

  他把那些相片舉在眼前,帶著呼呼的血液的轟鳴聲重新把那些相片一張一張地往過看,這個做摟肩膀動作的年輕男人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呀,自己剛來西安,應該沒有熟悉的背影,那這個男人應該是東勝或神木的。

  再屏著呼吸看那些裸-體相片,可是看著看著,也許是神思恍惚的緣故吧,他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不像夏麗虹,夏麗虹的背部有這麼胖嗎?應該沒有吧?是不是拍攝角度的緣故,使這些相片看起來有些失真?還是自己的視覺神經在巨大的刺激下出了問題?連最基本的形體辨認能力都失去了?

  他再次抹一把臉,捻滅一支煙又點上一支,狠狠地吸幾口,再去仔細地審視那些相片,有一張把後腰眼那兒拍得特別清晰,猛地,他停下呼吸,他發現,這女人的後腰眼那兒沒有斑痕!而刻字去字後她那兒應該是有斑痕的呀!

  不過他馬上就嘲笑自己了:你都急昏頭了,這些相片為什麼不能是刻字前拍攝的?

  他用散漫的目光重新看著那張相片,漸漸地又聚焦在後腰眼那兒,沒有淺灰色的痣--這女人的後腰眼上沒有夏麗虹的那顆淺灰色的痣!

  這就真的不對了!等等,讓我理理思路:如果這張相片是刻字前拍攝的,那麼就應該有那顆淺灰色的痣,如果這張相片是刻字後拍攝的,那就應該有那片小小的斑痕--即使那顆痣被刻字時毀掉的話(這個他當然沒有注意,這段時間哪會有心思注意這麼一個細節),也應該有那片小小斑痕!

  所以--所以--這些裸-體照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夏麗虹!

  他的渾身立刻從不由自主地緊繃的狀態中鬆軟下來,並像久潛海底終於露出水面的人那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那麼,是誰假造的這些相片呢?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假造這些相片的呢?

  他瞇起眼睛去審視那張拍攝於大街上的相片,被那個男人摟著肩膀的那個女人--這個不用細認,就是夏麗虹!啊,細細一看,她的耳朵那兒還架著一個眼鏡腿,她還戴著眼鏡!記憶中,她以前是沒有戴過眼鏡的,戴眼鏡好像還是從來到西安才開始戴的,那麼這張相片是在西安拍的?也就是說,相片中的這個男人現在在西安?

  而從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背影有幾分熟的角度來推斷,這個男人應該是神木人或者是東勝人,而且,夏麗虹和自己剛來西安,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新結識一個男人並和他親密到這種地步!

  那說明這個男人從神木或東勝來到了西安,現在很可能還在西安!

  但是,有幾點確實讓人迷惑不解:一、怎麼拍的都是背影?當然,這個也許可以解讀為這個男人不願意暴露他的真實面目,但這張相片應該是第三個人拍攝的,那麼這第三個人是誰?他是為了幫這個男人嗎?二、搞不清楚裸-體照上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在街上摟夏麗虹肩膀的男人,如果是的話,那麼問題就很明白,1、這個男人已經和夏麗虹上過床,但是沒有留下相片,所以假造這些相片來挑起他和夏麗虹的矛盾;2、這個男人沒有和夏麗虹上過床,所以假造這些相片來挑起他和夏麗虹的矛盾。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個男人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他和夏麗虹的矛盾,從而達到報復或者是佔有夏麗虹的目的。

  但假如這些裸-體照不是這個相片上的男人假造的,而是出於第三者,那麼這第三者無疑就是**街上的那張相片的那個人,或者是他們一夥的。那麼這個第三者的目的也不外乎也是要達到報復或佔有夏麗虹的目的。

  張清河點著第三根煙,那麼現在分析出的結果是什麼呢?一、有人在繼續盯著夏麗虹;二、夏麗虹還應該有第二個情人,就是在街上摟夏麗虹肩膀的那個人(從摟肩膀的那個親密動作上就能看出。)

  張清河沉浸在最深最深的悲哀和憤怒中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哪個男人摟過我肩膀

  不過張清河畢竟經過了一次暴風雨的洗禮,而且現在還有了李謹這樣一個感情的支撐點,所以他很快便穩定下了自己的情緒。他把車窗打開晾一下車內的煙霧,把相片重新裝在信封內放在車墊下面,然後不動聲色地走進店裡去問夏麗虹:「還沒談好?」

  「基本好了,不過我還有一點事要辦,你先走吧。」夏麗虹說。

  張清河心裡格噔了一下,她想支開我?就說:「那好,我也有點事要辦。走了。」

  說不定那個人現在還隱藏在背後看著他們呢,張清河想,不,這幾乎是一定的,他一定就隱藏在這附近!

  張清河把車開出兩站地,找一個地方停放下,立即打的返回來,為了隱蔽,他坐在的車的後面。

  車停下了,的車司機見張清河不下車只顧東張西望,就不耐煩地問:「你到底下不下車啊?」

  張清河掏出一張一百元遞給的車司機:「欠不下你費的,你按時間和里程混合計費。」的車司機也就沒話了。

  過了一會兒,張清河奇怪地看到李謹開車到了,下了車進了店裡,時間不長又和夏麗虹、那個房東薛姐走出來,站在那兒對店門面一通指指劃劃後,夏麗虹坐上李謹的車走了。

  看著她們離去,張清河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這造假相片的幕後策劃人是李謹的話,那就成了一場狗血的後宮斗戲了。

  你太把自己當一棵蔥了!張清河暗自嘲笑自己,看看沒有動靜,正要讓出租車離去,卻見一個男人從對面的茶館裡走出來,走向那個房東薛姐。

  高福昌!

  張清河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製造假相片的人就是高福昌!一時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心頭!不過他還能按捺得住。

  「按下車窗,向那倆人開近點!」張清河一指已經走到薛姐跟前的高福昌說,一邊半躺在後座上。

  是個辦案的便衣警察吧,的車司機想,急忙配合地把車開近了高福昌和薛姐。

  張清河聽到高福昌在套問薛姐關於夏麗虹租店的事,薛姐匆匆回答了兩句,走了。高福昌走進了旁邊的帝豪酒店。

  真辛苦啊,尼瑪,準備長期守候啊?

  看來自己前面最後的推斷是錯誤的,正確的推斷應該是:一、這個假相片的幕後策劃人就是高福昌,那個摟夏麗虹肩膀的人也是他找的,趁夏麗虹不注意時摟了一下夏麗虹的肩膀。而後高福昌找了一個從後面看和夏麗虹很想像的女人,和這個男人做事並拍下來。**照上夏麗虹的臉應該是PS上去的;二、摟夏麗虹肩膀的這個男人和高福昌沒關係,高福昌不過是碰巧抓拍下來的,這是一個小概率事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摟夏麗虹肩膀的這個人最少是和夏麗虹關係曖昧,或者說直接就是情人關係。

  張清河基本傾向於第一種推斷。

  「走吧。」張清河對的車司機說。

  張清河剛從出租車下來上了自己的車,就接到了夏麗虹的電話:「我和李謹在和美人間小區東拐角的悅來飯館吃飯,你來吧。」

  「好的。」張清河語調平穩地應一聲,開上車往那兒趕。一路上想著如何整治高福昌,本來想著回來後就趕快去渭南地區招聘一部分老師的,現在看來得趕快處理這件事。

  可是高福昌不和賀正勇一樣有把柄可以讓他抓,要整治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舊仇新恨累積在那裡,何況他仍然在覬覦著他的家庭,所以無論有多難,整治他卻是勢在必行的一件事。

  當然還有在街上摟夏麗虹肩膀的那個男人也要盡快調查清楚,他到底是誰,和夏麗虹有什麼關係?

  帶著這麼一團濃重的心事,張清河進了悅來飯館的雅間。一進門,夏麗虹和李謹一齊笑著向他望過來,張清河立在門邊,腦子閃過一片空白,就不知道臉上的表情該怎麼做,手腳該往哪兒放了。

  近乎挑明關係後,這還是他們三個人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上一次在家裡是她們倆個在臥室裡聊天,他陪兒子在客廳玩。

  一路上盡圍繞著相片這件事想了,都沒有想一下這個飯局的事,三人這麼單獨坐在一起多尷尬啊。

  夏麗虹見他直杵在門邊,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舒展的地方,就一把把他拉進來按在椅子上,臉在他的後腦勺上邊看著李謹笑:「我們兩個身上你什麼沒見過,這彆扭什麼呀?都是你的女人!」

  一句話說得彷彿在座的三人在搞**,李謹咳嗽一聲站起來說要去衛生間,張清河低頭夾菜吃,夏麗虹自覺失言,紅著臉坐在座位上不作聲了。

  也許為了緩解尷尬,張清河脫口而出地問道:「最近你和誰出去逛過街?」

  「李謹。」夏麗虹簡短地回答,夾著吃了一筷子菜,猛然悟出張清河話中有話,就把一口菜吐到身後的垃圾桶裡,看著張清河現出疑問的眼神。

  但張清河卻不再說話只顧吃菜,他對自己的這個愚蠢的問話後悔死了--這不等於打亂了自己全盤的計劃了嗎?萬一那個在街上摟夏麗虹肩膀的年輕男人真是她的另一個情-人呢?這不就堵死了調查的入口了嗎?

  夏麗虹見張清河不說話,就問出來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會和誰上街?這是在西安,不是在神木東勝。」

  「我就隨便一問,也沒什麼意思。」張清河低著目光說。

  「不,你這麼問肯定是有什麼想法!」

  「沒有。」

  「張清河,今天你不說清楚,我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夏麗虹索性放下了筷子看著張清河。

  張清河見夏麗虹這架勢,不搞清楚是不會罷休的,李謹從衛生間馬上要回來了,他不願在她面前暴露他和夏麗虹的矛盾--以前暴露的那都是沒奈何的,現在再一味地暴露就沒意思了。

  所以要趕在她回來前把這事解決掉,不管她承認不承認,等回家再說。

  「一個男人在街上摟過你的肩膀,他是誰?」他放低聲音把這事說出來。

  夏麗虹拚命地回憶了半天說:「沒啊?」這幾天忙著租房,又擔心著高福昌還要來鬧事(這件事她擔心一旦告訴張清河,說不定他會真懷疑她和高福昌有一腿,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決定不告訴張清河),她早把那天過馬路時谷揚摟過她肩膀一事給忘了。

  「沒有就算了,咱回家說,好嗎?」張清河一邊吃菜一邊說。但心中已確認了夏麗虹是在抵賴,那就說明那個男人一定和她的關係不一般。

  「不行,你告訴我,是誰摟過我的肩膀!」夏麗虹卻不依不饒地追問。

  「沒有,姑奶奶,好嗎?」張清河氣極了,這人怎麼變得這麼無恥,心裡有鬼,竟然還要倒打一耙!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把話說得清清楚楚!」夏麗虹伸過手來揪住了他吃菜那隻手臂的袖子,不讓他吃菜,讓他認真回答她的話。

  「別給臉不要臉!」張清河凶凶地低聲說。

  「我還就給臉不要臉了,你快說,是哪個男人摟過我肩膀!」夏麗虹說著竟流下了淚。

  張清河心裡動了一下:難道我真冤枉她了?不,是她在演戲!他的臉色重新變得陰沉,低低地說:「她馬就要回來了,家醜不可外揚,咱們回家說!」

  「家醜不可外揚」的話讓夏麗虹有些感動,這說明他還把她當一家人呀,但這個丑字她卻擔當不起,她的醜事太多了,所以她很怕在張清河的心裡再給她添一件醜事。

  所以雖然這時李謹推門進來了,但她還是執意地追問張清河:「到底最近哪個男人摟過我肩膀?你說呀?」

  張清河見李謹回來了,夏麗虹對這件事還在不依不饒地問,就忿忿地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這不是心裡不清楚才問你嗎?」夏麗虹說。

  李謹見倆人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拌上嘴了,雅間裡充滿了火藥味,頓覺彆扭和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說:「清河,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給麗虹解釋清楚呀?」

  張清河見夏麗虹硬是把這事給頂起來了,沉了一下臉色說:「那好,我讓你看一張相片。」說著他一股風地走出去從車上把那張相片給拿回來了,遞給夏麗虹。

  夏麗虹一看這張相片傻眼了,想了半天把相片遞給李謹說:「李謹,你給張清河說說這個男人是誰?」

  李謹看了一眼說:「這個男人是谷……揚……啊,怎麼……」她一眼看著夏麗虹,心想:怎麼他會摟著你在街上走呢?

  聽李謹說這個男人是谷揚,張清河一把從她手裡拿回相片,再細一認,可不是谷揚嗎,難怪他覺得那背影有些熟悉!還以為是神木或東勝的人!

  就這麼幾天,谷揚怎麼會摟住夏麗虹的肩膀走在街上呢?他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夏麗虹。

  夏麗虹經這麼一鬧騰,已經想起了那天和谷揚在一起的情景,就把她那天怎麼遇見的谷揚,他們說了些什麼,她怎麼要去服裝店,怎麼有一個小男孩騎著自行車從後面衝過來,谷揚怎麼摟得她,等等,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張清河一聽,重新拿過相片再一細看,相片上確實有一個小男孩正騎著自行車從夏麗虹身邊往過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今天把這事說開了,那他在這件事上對夏麗虹的誤會就深了!

  「那這相片是誰拍的?」張清河看一眼夏麗虹問。其實他也就隨口一問,並不打算從她嘴裡問出答案,看來這張相片是高福昌偷偷地在倆人後面抓拍的,那夏麗虹怎麼知道是誰拍的!

  「高福昌,一定是他。」夏麗虹說,事到如今,這事也瞞不住張清河了,不然他對她的誤會會更深的,「那天他來找我,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說我是他的情婦,還說,一旦他說了他和我有過,沒有一個人會不相信,包括你張清河。」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事?」張清河問。

  「如果高福昌對你這麼說,你會不相信他嗎?」夏麗虹慘然一笑,「因為我現在在別人眼裡……。後來他還來找過我一次,被我用李謹給我的電棍趕走了。」夏麗虹說到這裡已是兩眼淚汪汪的,站起身來說:「你倆吃吧,我回去了。」說著她一邊擦眼淚一邊開門出去了。

  夏麗虹走出飯館外,腦子裡轟隆隆地站一會兒,一會兒是張清河像刀子一樣銳利的目光,像十二月寒風一樣懷疑和質問的語氣,一會兒是高福昌那粗橫淫-邪的目光,那信口開河的吃定了她的無恥語氣。

  強烈的憤恨憋得她的胸脯快要爆炸了,她走進一家店舖買了一把輕巧薄刃的菜刀,她的包裡還有一根電棍,憑借這兩樣,她應該能出其不意地制服高福昌,她的一顆心火燒火燎著,今天找到高福昌,她要將他三刀六洞,即使因此去坐牢,去赴刑場她也不在乎了!她已經落到這樣的地步了,他還要這樣無端地欺負她,逼迫她,污蔑她,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壞,這麼壞的壞種子!

  她渾身顫抖著,手指也顫抖著,像一頭一向溫順但被突然激怒了的母獅子一樣撥通了高福昌的電話:「高--總,我想見你一面,你快來接我呀--快呀快呀--」她用顫抖著聲音說著邀請的話,可是這樣的語氣語調即便是一個二傻子也能聽得出是多麼的不正常。

  高福昌當然不是二傻子,他在電話裡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差點沒死過去,然後說:「麗虹,我的最騷-情最美麗最溫柔的小心肝兒,想我想得說話的調調也變了?不要忙啊,我正要去安監局辦一件事啊,等我辦完事回來我就去見你,到時啊,我一定要把你緊緊地抱在懷裡,剝-光你全身的衣服,好好地給你澆澆水!哈哈哈!」

  高福昌確實是要去安監局辦事的,這幾天在西安他也不是只想著夏麗虹這件事,他也有他的正事要辦的,他試圖從上面跑跑關係,看能不能把白塔鎮毛家村那塊露天礦的採礦證辦下來。

  至於夏麗虹這件事,他決定把線放得長一點,張清河沒回來時他等著把PS相片這顆重磅炸彈交到他手裡,現在已經把這顆重磅炸彈交到了張清河的手裡,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了。他相信這顆重磅炸彈一定會炸得他們一家四分五裂的,到時候他就只等著接收從他們的戰火區中逃出來的夏麗虹就行了。

  現在從夏麗虹的電話上看來,這顆重磅炸彈已經引爆了,哈哈!用不了幾天,這個天生尤-物就會灰頭土臉地跑出來被他收服了!

  「可我現在就想見你呀--高總--我真想你呀--你那事遲辦一下,快來找我呀--」夏麗虹腦子裡轟轟地忍著高福昌的污言穢語,仍然努力地想要把高福昌約過來,她還沒聽出他對她的懷疑,人在狂怒中,智力也就明顯地下降了。

  「麗虹,癢得實在不行了?先自個兒撓撓,辦完這件事我就去給你解癢!」高福昌哈哈笑著說,「就這樣,再見,我的小心肝兒!」說完高福昌就掛斷了電話。再打已經關機了。

  夏麗虹咬著嘴唇愣愣地站在那兒,一會兒覺出一股鹹鹹的味道,她終於醒悟了一點兒:她又被高福昌戲弄了一次,他根本就已經猜到了她打電話的用意!她雙腿一陣發軟,蹲在地上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這個世上,為什麼壞種子們都是那麼壞又那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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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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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撒歡的野狼

    其實夏麗虹剛出飯館門不長時間,張清河也出來了,所以夏麗虹出門後的一切舉動,幾乎都落入張清河的眼裡。

    夏麗虹一走,李謹和張清河對視了一會兒,她見桌上的飯菜基本還沒動,站起來開開門叫道:「服務員,服務員,打包!」等服務員打包起了飯菜,她把飯菜遞給張清河說:「你快回去吧,麗虹情緒低落到了極點,這種時候你們倆處理不好關係,高福昌再插一腿進來……」

    「你帶著吧。」張清河說,「對不起!」說完匆匆走了。

    李謹提著飯菜上了車,抱著雙臂陷入深思,接著她開車去單位了,飯菜讓她送給了看門房的老頭兒。她沒有一點胃口吃飯,再說把飯菜帶到單位也不雅。

    張清河出了飯館就一直悄悄地尾隨著夏麗虹,他看到她進商店買菜刀,也看到了她給高福昌打電話,也看到她蹲在那裡哭泣,他心中的最後一絲懷疑也在悄悄地消逝掉,他返回飯館門前開上車把車停在夏麗虹身邊,夏麗虹抬頭看看車,抹抹眼淚上了車。直到車進了小區,開到了到了樓門口,倆人始終沒說一句話,都下了車,張清河從車墊下拿出那個信封,倆人上了樓,進了家。

    夏麗虹習慣地往她的臥室走,驚訝地發現張清河也跟過來了--沒有去他的書房,而是跟過來了,他關上臥室門,她一回頭,發現他在看著她笑。

    她很有些驚訝,也很害怕,這面笑笑得她心中好沒有底--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不相信她講的那些她和高福昌和谷揚的事嗎?是以為她又給他戴了一頂綠幽幽的帽子嗎?

    「你要不相信我給你講的和高福昌的事,咱們可以找到一個證人,一個男人,應該就住在這座樓上,我們可以挨門逐戶地去找,你要不相信我和谷揚的事,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問他……」

    然而聽完她這個話,張清河卻更是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夏麗虹臉綠了,他根本就不聽她辯解!這說明他已經認定了一切!一剎那間,她的滿肚滿胸都憋滿了氣,恨不得從包裡拿出那把剛買的菜刀來,一刀剖開心來讓他看!

    也許看到她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張清河稍稍忍住笑,把手中的那個信封遞給她,她疑疑惑惑地接過信封,盯一眼他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相片,身子一軟就跌坐在了床上。

    王母呀玉皇呀上帝神神如來呀,這是哪來的她的裸-體照呀,這……這……這……,她就是再有十張口也說不明白了呀!

    一時間,她的頭暈暈乎乎地,都快要暈過去了!恍惚間聽見張清河湊到她耳邊說:「你看這裸-體女人多像你呀!」

    像?什麼意思?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只是,她的後腰眼那兒沒有你那顆痣,也沒有你那塊……去字的……斑痕!」張清河說到這裡,流露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不過,我仍要對照一下!」他說著不由分說地就去解開了她的褲帶,然後抱起她把她面朝下放到床上去,褪下一點她的褲子,她的後腰眼那兒,那顆淺灰色的痣仍在那兒,當然,那塊去字的斑痕也還在那兒。

    「你看,你這兒這顆痣仍在,當然,還有這塊……斑痕,所以,那個照片上的裸-體女人並不是你!」張清河說著,突然又褪下了一點她的褲子,啊唔一聲去咬住了她的一顆閃著瑩瑩光澤的光潔細膩的屁-股蛋兒,輕輕地咬一下這兒,又咬一下那兒,然後又去咬另一隻屁-股蛋兒……同時就有淚水灑到了她的屁-股蛋兒上了,滾滾燙燙的……

    如起死回陽般,夏麗虹的一顆灰黑的心頓時就變得鮮活起來,歷經了羞辱、悲憤和絕望,一股歸暖還春的感覺如觸岸返彈的潮水勢不可擋地奔湧上她的心頭,她靜靜地趴在那兒,任由張清河咬著她,現在那只野狼般的巨嘴已經移到她的大腿-根那兒了,這兒咬一下,那兒咬一下,微微有點疼的感覺,然而卻觸得她麻-酥酥的,異常舒服,異常癢,一股蓬蓬勃勃的欲-望像海浪一樣地漫過她的全身,又湧向她的下-身,那最隱秘的桃花源已經潮水氾濫,她微微地喘起氣來,用心地感受著她的野狼在她的身上撒歡肆-虐……

    張清河把她翻了個身,有些粗暴地掀起她的衣衫,撲上身來咬住她的乳-房,然而樣子雖然很兇猛,那野狼落嘴時牙齒卻並不十分發力,只是那麼輕輕地咬,這只乳頭上咬幾下,那只乳頭上咬幾下,然後張開大嘴去吞那乳房,似乎要把整個的乳房都吞吸到他的肚子裡去……

    接著去舔幾下她的肚皮,然後抱住了她的頭,張開了嘴去咬她的下巴,去咬她的嘴唇,去咬她的鼻子,去咬她的耳垂……

    她的野狼今天真的是有一種發瘋一樣的感覺啊,好像要把她的整個人兒都吞吸掉,然而落嘴時卻又那麼有分寸,彷彿生怕毀壞她的一塊細膩光潔的皮膚。

    是的,她的野狼仍然是愛她的,並且愛得那麼深沉,愛得那麼熾烈,愛得那麼瘋狂,她只想幸福地大哭一場了……我的野狼,我的野狼,我的野狼!

    野狼要最後地吞吸她了--啊--他似乎把他的全身的陽剛全送進她的身體裡來了,把他全部的愛全送進她的身體裡來了,把他的全部的野性送進她的身體裡來了……啊--我的火熱澎湃的野狼啊……來吧,來吧,來吧,來得更猛烈些吧--我愛你--我要永遠地把你焊進我的身體裡,焊進我的靈魂裡……她閉著眼向上梗起脖子,發出了一聲聲悠長的呻吟……如梨花散雨,如乳燕歸巢……

    當張清河在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釋放進夏麗虹的身體後,倆人終於都平靜了下來,赤-裸裸地慵懶地躺在床上,張清河伸出一隻手臂讓夏麗虹枕著,獨自暗想:自己今天怎麼會突然對夏麗虹來了激-情呢?大概是又一次巨大的懷疑、絕望和痛苦一下子消失後,從心理到生理的一下子反彈導致的吧。

    「清河,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夏麗虹低聲呢喃道,把頭轉過來蜷在張清河的懷裡,用嘴親了兩下張清河赤-裸的胸膛。

    張清河把她摟摟緊,他的腦子裡開始圍繞高福昌思考起來,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高福昌怎麼知道咱們住的地方呢?」

    「苗翠芬給我打電話說她要來西安辦事,說順便要來咱們家看看,問我要地址,我就告訴她了,一定是她告訴了高福昌。」夏麗虹說,「我已經托人在神木雇服裝導購員了,等一雇到合適的人,我就把她打發掉。」

    怪不得那天在神木見到苗翠芬時,苗翠芬有些鬼頭鬼腦的,原來她做了一件這樣的好事!

    「高福昌自從那天被你用電棍趕走後再沒來騷擾你?」張清河又問。

    「沒。我以為他死心了,誰知道他製造了這些假照片來害我!清河,這次要不是你明察秋毫,我真是有口難辯了!」夏麗虹說著又親了一下張清河的胸脯,張清河的心裡漾起了一股快-慰和自豪的感覺。

    「不過高福昌就住在你租的那個服裝門店旁邊的帝豪酒店,他仍然賊心不死!」

    「哼,他再來騷-擾我,我說不定會捅他一刀的!」夏麗虹惡著聲氣說。

    「這不是好辦法,會給我們自己招來麻煩。這事你不用管了,明天先雇個店員陪著你,先保護好自己。我會想辦法對付他的!」

    「高福昌不像賀……」說到這兒,夏麗虹嘎然而止,怎麼又提這個人的名字,這不是又要觸動張清河心中的那根刺嗎?

    但張清河已經知道她要說的話,「你是說高福昌不像姓賀的那樣好對付,是吧?」張清河用平穩的語調說,既然賀正勇這個名字在他們夫婦之間不可能完全避免掉,那就努力地適應它吧,他感覺自從去見過夏麗虹的父母後,再經過這樣一次波折,他在他和夏麗虹關係上的抗擊打能力增強了些,「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人人都有他的軟肋,而且這個世界上偶然發生的事件也很多,有些表面上很強大的人物有時在突然之間就倒下了,所以,也不用太擔心,總會找到他的軟肋的。」

    「清河,我感覺你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強大了!」夏麗虹說,「只要你能在我那件事上轉過彎來,你就是一輩子外面有女人,我也願意一輩子守著你,愛著你!」

    「你放心吧,一切都會穩穩妥妥地處理好的,只要我們兩顆心還在一起,我們會過上安寧幸福的生活的。對了,媽去廟上給我們求了兩根紅繩繩,讓我們倆人的手腕上一人戴一根,是保佑我們平安幸福的,我看那意思,也有祝我們倆人永遠在一起的意思。我去拿給你看!」張清河說著坐起身來。

    「媽--媽--真是媽給我們求的?媽願意接納我這個兒媳婦了?」夏麗虹一骨碌坐起身來拉住張清河的胳膊問。




    第二百五十七章:吃醋的女總

    「是你媽。」張清河說,「我去你父母那兒了,還住了一晚。」

    夏麗虹神色黯淡下來,她還以為是婆婆原諒她了。不過想到張清河仍然管她的父母叫爸媽,並且不顧她的勸阻還是去了她父母家,她也是很高興的,這又一次說明,張清河還是真正地把她當妻子來看待的。

    「對了,你是不是把爸媽的手機號碼拉入黑名單了?」張清河從衣兜裡拿出那道符問。

    「嗯,我怕他們嘮叨我。」夏麗虹說著臉紅了。

    「嘮叨就嘮叨吧,哪有兒女不接父母的電話的。」

    「好吧,我明天再把他們的號碼從黑名單裡刪除掉。」

    「來,你一根,我一根,咱們把它們都繫上。」張清河打開那道符,拿出兩根紅繩繩,遞給夏麗虹一根,自己用一隻手來給另一隻手腕系紅繩繩。

    「這麼系多費力,來,我給你系,你給我系。」夏麗虹說著開始給張清河手腕系那根紅繩繩,繫好了,又讓張清河把另一根紅繩繩繫在她的手腕上。

    他們倆人以前都是不相信迷信的,但現在卻以一種虔誠的態度來給對方系這根紅繩繩,彷彿它是一道古老的心靈咒語,一旦繫上了,就等於倆人有了一種心靈上的約定。

    戴好紅繩繩,倆人並著手臂看一下,心中都有一種「此生已牢牢捆綁定了的感覺」。重新躺在床上,夏麗虹拉下薄毯給倆人蓋上,「天越來越涼了,別感冒了。」她說一句,重新枕著張清河的手臂窩在他懷裡。

    張清河心裡卻又開始圍繞著高福昌考慮起來,「你給我說一下那天高福昌來時的具體情況。」他用手臂抬抬夏麗虹的頭說。

    夏麗虹就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那次把我綁架在菜窖裡就有他的一份,是他找的人協助賀正勇的殺手干的。」張清河說,「我原沒打算深究他,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心上栽刺兒,這個人真的是喪心病狂了!」

    夏麗虹聽得悚然心驚,又恨又怕,「那你準備怎麼辦?不行就讓老大出面敲打他一下?」夏麗虹說的老大指的是張清河的老闆哥哥張海旺。

    人就是這樣,剛才她還在悲憤絕望中恨不得一刀就捅了高福昌,哪怕為這個去坐牢,去上刑場也不怕,現在得到了幸福的雨水的滋潤,立馬就不想去冒險了,活著真的是很幸福啊。

    「自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讓別人出面?再說,這種事老大出面方便嗎?」張清河斜了夏麗虹一眼,她正趴起身來看著他。「娶一個漂亮老婆也麻煩呀,常常有人打你的主意。」張清河說完又笑著歎口氣。

    「那我明兒把自己的臉劃了。」夏麗虹噘起嘴說。

    「笑話,想我張清河,如果連個漂亮老婆也守不……」張清河說到這兒嘎然而止,那個「住」字被他生生地吞了下去。夏麗虹和賀正勇鬼混了兩年的事實讓他沒法兒把這句話再說下去。

    夏麗虹見他的話說到半路上就停下了,而且臉色也在瞬間陰了一下,明白他又想到了什麼,心裡跳一跳,悄悄地重新蜷回張清河的懷裡,不說話了。

    張清河也感受到了夏麗虹的小心翼翼,男人心胸還是大一點吧,他就把她摟一摟說:「沒關係,這事我們自己解決。明天我們去外面廣告欄上貼些招聘啟事,先給你雇個僱員,做好自我保護。」

    就在張清河和夏麗虹在床上繾綣時,李謹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陷入沉思默想。她的情緒一下午都不好,只覺得情緒煩躁得厲害。她通知秘書今天下午的一個關於銷售的會議改到明天上午舉行,她想好好地靜下心來理理自己的心事。

    她明白自己這種壞心情是哪來的,是的,她吃醋了--這可是她自己從來沒想到的--她竟然在吃一個男人的醋!不是本來就沒打算和他有什麼將來嗎?不是原本就是要輕輕鬆鬆地淺嘗一下感情的滋味嗎?那為什麼看到他只把夏麗虹當成一家人而感到深深的悲傷呢?

    他的那句「家醜不可外揚」話真的是深深地傷了她的心,她在雅間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這句話一下午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終於讓她有些情緒失控--都沒心思去主持會議了。

    這在她真的還是第一次,幾次想要擺脫它的干擾都沒能成功。

    她彷彿是站在一個沼澤地上,原本看著平安無事,誰知竟在不知不覺間陷得這樣深!雙腿已經完全陷了進去,想拔出來都很困難了。

    更要命的是,由於自己當初的草率決定,竟然還要了他的孩子!還天真地以為孩子生下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和對方沒有太大的關係,哪知一懷上才知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隨著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成形,一天天開始越來越多地伸拳伸腳,她簡直就感覺到是一個小張清河在她的肚子裡!

    所以對那外在的張清河自然也是一天天情深意重起來!逐漸情深意重到再很難接受別的男人,竟彷彿覺得他才是她生命裡唯一的男人,甚至竟有了為他守貞的潛意識!這太可怕了,她終究還是被她自己禁錮在了一個男人的世界裡,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和她毫無未來和希望的男人!

    不,這太可怕也太不應該了,她必須從裡面掙脫出來!必須!這樣想著,啪地一聲,她把手裡攥的一隻中性筆給攥斷了,她揚起頭站起來走向窗邊,正在這時,肚裡的小張清河又伸了一下手腳,一時間,她的一顆堅定的心又軟化下來--他是我孩子的爸爸,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呀。

    桌上的手機響了,李謹過去拿起一看,是李誠的,她接通淡淡地喂了一聲。

    「明天我去西安辦點事。」李誠語調沉穩地說,「你有時間見我一面嗎?」

    「好的,你幾點到?」李謹仍是不鹹不淡的口吻。

    「這要看李總的時間安排啊,我這兒半夜起身都行,不,現在起身都行,要不還可以買架直升飛機,兩小時就到你那兒了!」看李謹沒有直接拒絕,李誠的語調活泛起來。

    「買飛機還是算了,那得半年後了。」李謹笑了一下,「我時間也不太緊,你想來就來吧。」

    「好的,那我現在就動身!」李誠興高采烈地叫一聲掛斷了電話。

    李謹慢慢地放下了電話,她知道她剛才給自己的感情開了另一道小口子,現在唯有找到新的感情的出口,才有擺脫舊的感情的可能。她李謹不會作感情的奴隸,不,不會。

    雖然她現在對李誠還沒有感覺,但何不給自己和別人一個機會呢?總比吊死在別人的一棵樹上要好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比兔子都歡地蹦起來

    夏麗虹和張清河正躺著,也許為了抵消一下張清河剛才又想到的她和賀正勇的事對他的打擊,就提起了李謹:「她今天後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呢,你那句家醜不可外揚的話可能被她聽去了。」

    張清河心裡動了一下,仔細回想一下,可不是嗎,他剛說完這句話,李謹就推門進來了,而且她後來的臉色的確不好看,打包那些飯菜時就好像強忍著。想想自己那句話如果真讓她聽去了,那可真是會傷了她的心,她一心一意為他好,現在也算是准夫妻關係,和夏麗虹的關係也處得不錯,沒想到在他的眼裡她始終只是一個「外人」,那可是落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的。

    「那我去看看她?」張清河用胳膊抬抬夏麗虹的頭說。

    「去吧。」夏麗虹從他的胳膊上移下頭說,又用手探探他的下-體,笑道:「只是別太逞能!注意身體。」

    「哪有這心思,馬上就要去接兒子了。哎,這兩天盡量不要一個人上街,等我搞定了姓高的再說!」張清河說著披衣下床。

    看著張清河急急忙忙地穿衣出門,夏麗虹的腦子裡又出現了他和李謹赤-身相擁的畫面,頓時滿心滿肚裡都被酸酸脹脹的感覺塞滿了,她流著淚拚命地想她和賀正勇的來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她現在受到的這懲罰多麼的理所當然,但不行,那滿心滿肚的酸酸脹脹的感覺一點兒也沒有化解。

    是啊,愛情永遠是一種排他的感情,你絕不可能用理智完全把它化解開的。

    張清河帶上門下了樓,坐在車裡一看表,離李謹下班還有一個小時,要不等從幼兒園接回曉奔再去看她?可是他急於要知道她的態度,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李謹--」

    「嗯,有事嗎?」李謹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也很平淡。

    這種平靜和平淡的聲音只有親密的人才能聽出其中的傷心和冷淡的成份。張清河瞬間就明白了她已經聽到了他那句「她快回來了,家醜不可外揚」的話。

    「嗯--我有些話,其實是無心的,只是順嘴那麼滑出來了……」

    「所以它是你最真實的內心的流露。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的頭腦一直在很不清醒地想要佔有一份永遠也不會屬於我自己的感情,我應該醒了,你也應該慶幸我的這種清醒起來的狀態。」李謹的抱在胸前的一隻拳頭攥得緊緊地說,指關節都攥得發白了。

    「我們今天晚上能好好地聊一下嗎?」張清河說,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還該對她怎麼說或怎麼做,但他覺得他們總還是應該好好地再聊聊的。

    「不用再聊了--嗯,剛才,李誠已經從府谷起身了,他要來西安,我想給我們倆人一個機會,一個互相瞭解的機會。所以,晚上我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李謹,可我還是想……」

    「你明白我的性格。就這樣,拜。」李謹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清河狠咬著嘴唇,一個很明亮很溫暖的房屋已向他關閉了,他現在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一個原本向他敞開著半邊門的很明亮很溫暖的房屋已向他關閉了……,那明亮溫暖的房屋,恐怕他今後再也沒有踏進半步的機會了,一種想要痛快淋漓地痛哭一場的感覺迷迷漫漫地湧上他的心頭。

    然而他並沒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因為夏麗虹--他的這個被暴風雨肆意蹂躪的百花凋零的後花園,現在一朵朵地又要頑強地昂起頭來,漸漸地又要有一種盎然生機的樣子了。

    他給夏麗虹打了一個電話:「起床吧,咱們去接曉奔。」

    夏麗虹接到這個電話,比兔子都要快地從床上蹦起來,哼著小曲就三下五除二地就穿好了衣服,化好了淡妝就下來了,眼鏡被她放進包裡了,不,她現在不要戴眼鏡,她要自己現在保持最美麗的一面陪著張清河--她的又能在她的身上撒歡了的野狼。

    張清河還在深思的當兒,就見夏麗虹已經下了樓,小跑著過來上了車,嘴裡還喘著氣。

    「怎麼,你晚上才去見她?」她問道,但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了**分。

    張清河見她臉上帶著紅潤,眉梢和嘴角暗含著喜意,就知她已經猜到了他是在李謹那兒吃了一個閉門羹,就裝出淡淡的語氣說:「她說下午忙,讓我有什麼事兒晚上再去她那兒說。」再從眼角去瞥她一眼,見那喜氣已經悄然而退了,又有些不忍,就說:「她說李誠明天要來了,說不定是要我去攤牌的,我也不想去了。」

    「哦,是這樣呀?」夏麗虹也裝出淡淡的語氣說,可張清河分明感覺到了她後嗓子那兒藏著的笑意。

    張清河心裡暗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夏麗虹:「你那服裝店的租金是從李謹那兒借來的?」

    「李謹跟你說的?」話一說口,夏麗虹才覺出了自己的愚蠢,這還用從李謹那兒知道啊,她現在手裡的錢張清河是擠死的,怎麼能租得起那麼大的門面啊,就急忙改口說:「是啊,跟她那兒借錢我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才能迫使我不要犯懶,全力以赴地把服裝店經營得好好的。」

    這話當然一聽就是假的,不過張清河在這件事上也並不惱她,畢竟現在他倆處於這樣一種分不是分,合不是合的相當微妙,相當尷尬的階段,夏麗虹不想從他這兒拿錢也是正常的,換了是他,他也寧肯向別人借也不會從她那兒拿錢。

    「那我覺得你還是把她那錢還回去的好,我這兒也有你的一百二十萬,你把這錢拿回去用著。」

    「那不是我的錢,我的錢被我自己的愚蠢和貪婪弄丟了。」夏麗虹低下頭說,臉變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了。

    張清河沒再說話,這時候彷彿說什麼話都是不恰當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你就放手去幫她

    張清河正低頭沉吟,電話響了,拿起一看,卻是蘇葉青的,他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下車避開夏麗虹接電話,還是就在夏麗虹面前接電話,因為是一個女的,很容易引起夏麗虹的誤解,轉念一想,越是迴避,越是顯得心中有鬼,所以他就當著夏麗虹的面接通了電話。

    「蘇姐--」他接通電話平靜地問候道。同時注意夏麗虹的眼睛突然睜圓了在向他看。

    「清河,蘇婷不知怎麼就知道你來過了,可能是店裡的哪個小丫頭告訴她的,昨晚回家臉上就陰雲密佈的,質問我是不是我不讓你去見她,還說了好多好多,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說了,全是瘋話。」

    「哦,那個,我給她在QQ上解釋一下吧。」張清河說完轉過頭看著夏麗虹,見她貌似滿臉掛著揪心的問號,很明顯聽見了蘇葉青的話。

    「嗯--」張清河摟住她的肩膀親了一下她的臉,「這個蘇姐叫蘇葉青,是東勝的一個酒店的老闆,原來也是--賀正勇的--情-婦,就是她幫助賀正勇起家的。後來賀正勇為了拉到東勝新區一個熱電廠項目,為了拉攏一個叫朱有源的副區長,就把她介紹給了這個朱有源,承諾如果她搞定了這個朱有源,就把他借給她的八十萬免了。蘇葉青有個女兒叫蘇婷,高三學生,不滿她母親的這種行為,就給她母親和那個朱有源偷偷錄了音並交給我,我就是用這個錄音扳倒了朱有源,壞了賀正勇的熱電廠項目。賀正勇以為是蘇葉青故意壞他的事,為了報復,就讓一個地痞流氓把蘇婷給強-奸了。蘇葉青就把賀正勇恨死了,在我和賀正勇的鬥爭中,她幫了我很多忙。」

    張清河感到夏麗虹在聽這些話時,身體在不安地微微抖動著,是啊,也讓她再清醒一下,賀正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過去的情-婦加恩人送給別人,仇恨起來,可以讓人把前情-婦的女兒強-暴了!

    「由於這個強暴事件,蘇婷的心理一直不正常,我希望,我能幫助她重新走向健康、陽光的生活,她好像對我有一種大哥哥一樣的情結。情況就是這樣。」

    「清河,和賀正勇這樣的人鬼混……還這麼長時間,對你,我是犯下罪了,對我自己,也是一種犯罪,求你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名字了,提起這個名字我就渾身發抖,你放心,我是永遠也不會再給你……添這種堵心的事了……。至於你和這個蘇婷,我覺得你確實有責任幫助她,你就放手去幫她。」夏麗虹蔌蔌發抖地說。

    張清河暗想,這倒好像是我在要脅她同意我幫助蘇婷一樣,就放開她說:「其實我的意思只不過是在給你解釋蘇葉青是誰,蘇婷是誰,讓你不要產生誤會。」

    「那我明白了,我不會產生誤會的--這個蘇婷是因為幫助你而被賀……害的,你幫助她是理所當然的事。」夏麗虹急忙說。

    那麼,好吧,他說這些話不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嗎?那現在已經達到了,就不用再說了,張清河對自己說,可是他總感覺心裡有那麼種怪味--就好像他用往事逼迫夏麗虹簽訂城下之盟,同意他和蘇婷怎麼樣似的,不過這話也無法再細說下去了。他轉了話題:「對了,李謹不是給了你電棍嗎?對高福昌你千萬不要粗心大意,這人也是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的,尤其這是在西安,他做起事來可能顧忌更少。」

    「嗯,我會小心的。」夏麗虹說著又重新把上半身依在張清河懷裡。

    倆人去幼兒園接上兒子後,忽然都覺得肚子餓得慌,這才想起中午倆人基本沒吃飯,就帶著兒子去飯館吃了飯,回到小區,張清河讓他們娘兒倆先上去了,他坐在車裡在QQ上給蘇婷打招呼:蘇婷,我是張清河,回到家裡了嗎?

    千金難買我願意:知道是你,為什麼到東勝不來見我?

    真男人不哭:時間有點緊,又怕打擾你學習。

    千金難買我願意:我不相信,一定是我媽又對你說了什麼話?

    真男人不哭:你媽會對我說什麼話,她還讓我見你一面呢,是我的時間太緊了。

    千金難買我願意:怕你前妻在西安遇到什麼壞男人?

    張清河暗想,這事還真讓她說中了。但他當然明白她是賭氣才這麼說的,並不是她真的就料想到了這種事。

    真男人不哭:盡瞎想。把心放在你的學習上。

    千金難買我願意:學不學也無所謂了。明年我去西安念私立大學。

    真男人不哭:念私立大學也需要成績啊?

    千金難買我願意:那點成績我還是能考到的。

    真男人不哭:考場風雲變幻,也不能大意。

    千金難買我願意:你小看我?

    真男人不哭:誰敢小看你。哎,說說你為什麼想來西安讀大學?

    千金難買我願意:我從小就嚮往古都西安。哎,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嫌我追著你啦?

    真男人不哭:莫名其妙啊,我只是這麼隨便一問。但我覺得如果念私立大學的話,你不如選離家近一點的,不然你媽會很孤單的。

    千金難買我願意:也許她並不會覺得孤單,只覺得自由了。

    張清河看蘇婷的口氣這麼沖,暗想,難道蘇葉青又有相好的了?不過這也正常啊,這是人的正常的生理需求,誰也不會為誰守寡一生,她在耿尚志的墓邊給自己也買下了位置,就說明她將來是決心要和耿尚志葬在一起的,這已經難能可貴了。

    心裡這麼想,手中的QQ打道:人有很多種正常的生活需求,只要不違反道德,我們就不應該反對。但你媽心中最牽掛的人就是你,最需要的感情陪護就是你們母女感情。不過這事還早,我們就不說這些了。

    千金難買我願意:哎,你別誤解我媽,我媽啥事也沒有,那只不過是我生氣才那麼說,並沒有其他意思!

    真男人不哭:汗(表情)

    千金難買我願意:你可還答應陪我去蹦極的,什麼時候兌現?

    真男人不哭:假期吧。好好幹,我會兌現我的承諾的!

    又哩哩啦啦地聊了一堆貌似無用的廢話,直聊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才由蘇婷收了尾:行了,不佔用你和前妻溫馨的美好時光了。拜!

    拜。張清河打下最後一個字,覺得手指都有些麻了。心裡哭笑不得地想,這女娃兒,還非得強調一下這個前妻的「前」。

    正靠在車座後背上養一會兒神,蘇葉青發來一條短信:謝謝你,清河。我見她發了半天QQ,是你和她在聊吧,現在她的心情好多了,還哼唱了兩聲。

    不謝,蘇姐,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舉手之勞。張清河發完這個短信,繼續靠在車座背後養神,他暫時還不想回家。

    在車裡養了好一會兒神,張清河的腦子又轉到李謹身上,心癢癢地很想去她那兒,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在和李謹的關係上,現在他無論怎麼做,似乎都是「你是畜牲」和「你連畜牲都不如」的區別。也許自己不打攪她,讓她獨自去靜靜地思考,獨自想清楚自己下一步的人生該怎麼走才是所有壞選擇中的最好的選擇。

    忍住不去想李謹,他準備下車去回家,撥了車鑰匙剛要下車,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不遠處的一輛出租車裡,正從開著的車窗裡探出頭來望樓上--高福昌!

    (老實說,昨天最新章節的訂閱又有所下降,但為了忠實的粉絲們,我咬著牙又寫到了這兒,今天的訂閱再上不去,親們,真的就不能怪我了,別罵我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曾經有一部《桃運官路》,相當火啊,可是停更了。為什麼,他的盜版也追得緊啊。這樣的網絡環境,誰肯花那麼大的精力去嘔心瀝血地寫!別說興趣,興趣只是玩一把,就想想你自己一天五十元錢,你願不願意去幹就得了。真想很惡毒地罵一句啊,算了。





第二百六十章:把門鎖好

    一陣冰冷的憤怒凍結了張清河--尼瑪,社會上怎麼會有這樣一種人,處心積慮地要算計別人!處心積慮地要攫取別人!看這樣子,還真有一種百折不撓的勁頭啊!

    他下意識地把車座後背調整到平躺下來,他看到那出租車後面還坐著兩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眉毛那兒還有一顆黑痣,高福昌從車窗裡縮回頭去好像和後面的這兩個男人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出租車開走了。

    張清河出了一身冷汗,尼瑪,吃了多少虧啊,他對壞人的能壞到的程度還是不自覺得要低估--這是要幹什麼?這分明是在踩點啊,分明是要學賀正勇實施綁-架啊,賀正勇成功地使夏麗虹屈服了,所以他也想用這種方法使夏麗虹屈服!

    人,怎麼能壞到這種程度?軟的不行就硬來,硬的不行就強來!

    不對,任何事物的發生都是有它的原因的,以高福昌的身份、地位和年齡,對夏麗虹不可能著迷到這種地步,不可能偏激到這種地步啊?難道他們真有過?所以想長期霸佔夏麗虹?

    張清河的腦袋裡嗡嗡地響著,不可能!夏麗虹在一年多的時間裡經常給高福昌推銷服裝,如果他們真有過,那就不可能只有一兩次,而次數多了,以高福昌這次PS夏麗虹的裸-體照來看,為了達到要脅夏麗虹的目的,他必然會悄悄地拍下夏麗虹的相片,那就不用PS一張假相片了,即使他不把他本人PS進這張相片裡,他也必然會把夏麗虹的真相片PS進這些裸-體相片裡!

    所以,他們應該沒有過--不可能有過!張清河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那高福昌為什麼會對夏麗虹偏執到這種地步?難道夏麗虹真的讓他神魂-顛-倒到了這種地步?應該不是,很少會有四十多歲的男人對一個女人著-迷到這種地步,何況像高福昌這種人,再年輕漂亮的女人他也能想辦法搞到手。

    當然也不排除一種可能,有些女人會給有些男人一種特殊的感覺,他們並不是僅僅著迷於她們的美貌,他們還著迷於她們身上的另外一些東西,比如氣質什麼的,這種感覺可能是從另一個更漂亮的女人身上也難以找到的,就像一種特殊的香水味,他們就迷戀於這種香味,其他的香味則對他們沒有吸引力。

    也許夏麗虹的身上就有這種讓高福昌特別著迷的東西吧--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可是即便夏麗虹身上真有這種令高福昌特別著迷的東西,那也不至於讓高福昌達到這種喪心病狂,奮不顧身的地步吧,應該還有另外的原因。

    長期自詡精明和養尊處優的地位,使他不甘心白白地被夏麗虹利用了一年多--為她推這推那,他當然是想要嘗她一口來著,只不過以前有賀正勇這層親戚關係擋著,而且賀正勇手裡也拿著他的一大筆錢,他不敢貿然強硬下手,原本是要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升溫,慢慢地讓夏麗虹沉溺在他的這口鍋裡。

    可是事態的急劇變化是他想不到的,隨著賀正勇的突然死亡,夏麗虹隨自己搬來西安,和他斷絕了生意上的往來,過去的希望一下子就要落空了,所以他迅速加快了行動的步伐,「急於要收回投資的收益」,而趕到西安卻遭到了夏麗虹堅決的拒絕和強硬的反抗,PS相片的陰謀又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所以他就想和賀正勇一樣綁-架夏麗虹,強迫她造成既成事實,強迫她就範!

    而悍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前提是--他根本沒有把他張清河放在眼裡,而且他認為,夏麗虹必然會屈服於他的淫-威,必然會屈服於既成的事實,必然會慢慢地貪圖上他的財勢和地位,那樣他就可以達到長期霸佔她的目的了!

    張清河點上一支煙,現在很明白的事實是,雖然他並不想去追究高福昌過去對他做過些什麼,雖然他想很安靜地過他的生活,但和高福昌的一場刺刀見紅的拚鬥卻不可避免,而且以高福昌目前的行動速度和強度,已經不再會給他以什麼「從長計議」的時間,他總不能整天陪著夏麗虹,總不能整日如臨大敵一樣地生活!

    所以他必須立刻拿出一個對付高福昌的辦法,讓他從此不敢或再沒有能力覬覦他的一畝三分地!

    而高福昌和賀正勇不同,他沒有像賀正勇那樣的借貸或殺人的硬傷來讓他抓(即使高福昌有這樣的硬傷他一時三刻也找不到),對付這樣的人,只能是製造一起突然事件,讓他在突然之間垮掉!

    而這樣的突然事件必須圍繞他的性格中的重大缺陷來構造,那麼他的重大的性格缺陷是什麼呢?

    無疑有三點:好色和目空一切!還有,鑒於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也是極端顧面子的一個人。

    可是想了半天,他始終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忽然覺得剛才很蠢,他本應該開車尾隨他們來著,看高福昌帶著的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他卻蠢到根本沒有跟蹤他們,這本來是明擺著最應該去做的一件事!

    一陣沮喪過後,他振作了一下,現在也不遲,他可以去那個帝豪酒店去打聽一下高福昌的事,他應該還住在那裡。

    他坐在車上簡單化了一下妝,那些化妝的用具都在車上帶著,半年多的風雨倒把他鍛煉成一個偵探一樣的人了。他苦笑。

    化完妝,他給夏麗虹打了一個電話:「我出去一下,你和曉奔都不要出門,也不要輕易開門,從現在起,出門一定要先給我打招呼!」

    夏麗虹聽張清河口氣不對,就緊張地問:「出什麼事了?」

    「我剛才看到高福昌帶著兩個人在樓下商量什麼,他們近期可能要下手。」張清河說,這些還是給夏麗虹交待清楚吧,讓她充分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才能夠百分百地提高警惕!

    「那咱們報警啊,你也別到處亂跑了,誰知他們會做出什麼事!」夏麗虹驚慌地說。

    「報警?人家帶兩個人來樓下犯了什麼法?笑話。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像狐狸一樣狡猾,像野狼一樣兇猛,你就安穩點注意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高福昌針對的就是你,把我劫持去或害死我,高福昌暫時還不可能有這個打算,你放心吧。把門鎖好。」張清河說完掛了電話,開車出了小區,直奔帝豪酒店。

    為了讓夏麗虹安心,他誇了一下自己,這也沒什麼值得羞慚的,男人是要讓女人感受到你的強大,這樣她才會信任你,依賴你。




    第二百六十一章:貴嬡哪裡人啊

    張清河走在半路,李謹打來了電話,他愣一下,急忙把車停在街邊的路牙子上,趕忙接通了電話。

    「提醒你一句,高福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來西安沒安好心,對夏麗虹的事也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罷手,你看要不要我代表張總出面鎮鎮他?」李謹說,口氣平穩冷淡。

    「這個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李謹--」

    「聽了我這話也不要太衝動,不要做傻事。只是要提高警惕,這幾天不要輕易離開夏麗虹,要注意保護她,不要再搞得雞飛狗跳的。高福昌也是一個有身份有頭臉的人,見沒有機會,他慢慢地也會死心的。」

    看來李謹對高福昌的瞭解還是有限,也對,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會想出綁-架這種事,但張清河也不想和李謹多談這件事。她最近心事也很亂的,就不要再讓她在這件事瞎操心了。

    「好的,謝謝你。李謹--」他說。

    可是李謹已經掛了電話,她倒在沙發上,放開了音箱,聽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各人有各人的感情,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各人有各人的難處,這是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事。

    假如張清河和她認識在前,那麼他們也許會是一對彼此適宜的雷打不散的一對兒。可是他和夏麗虹認識在前……

    張清河到了帝豪酒店,正要去前台問服務員高福昌的房間號,忽然在大廳裡光滑的大理石柱上照見自己的影子,長髮,墨鏡,小鬍子,臉頰上還有一顆黑痣,每個大賓館前台的服務員都是很謹慎的,她們都要小心地保護客戶的**的,一般人去問都不可能給說,這樣一副尊容怎麼能套出她們的話呢?

    他急忙轉身出去到停在附近的車裡重新化了一下妝,去掉了長髮和墨鏡,把臉頰上的那顆黑痣移到下巴上。這樣看起來還文質彬彬一些。他在肚子醞釀了一下台詞,重新走進了帝豪酒店,走向前台。操了一口西安的口音問道(幸好他的口技還行,學說話很快的):「給我查一下從神木來的高福昌高總的房間號。」一邊這樣一本正經地問,一邊自言自語:「這個高總,在神木給我辦了這麼大的事,連讓我請一頓,表達一下心情的機會也不給。真夠可以的。」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客人的房間號的。」兩個服務員的一個禮貌但客氣地拒絕了他。

    「小妞兒,哥是公安局的,一天就管查賓館的。今天出來會高總這個朋友,想請他表達一下對他的感謝。這麼點小事,小妞兒,你看哥用給你們的張明棋老總打電話嗎?」張清河口氣很大地說。他提前已經打聽過了,知道這個帝豪酒店的老總叫張明棋。

    兩個服務員聽他這麼說,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那好吧,不過你不要說是我們說的。高總的房間號是--」她低頭在電腦中查了一下,「888888。」

    媽的,夠拉風的,和姓賀的一樣,出來住個房間也需要講排場!張清河暗想,一邊向兩個服務員點一下頭:「謝了。」接著就大步走向電梯。

    到了電梯邊,卻見到一位極其明艷的女子,約二十三四的樣子,身材和夏麗虹相似,臉上也別有一種迷人的風-情,只是多了一些風塵味,也比不上夏麗虹那麼美。

    那女孩見張清河打量她,也不扭捏,衝他淺淺地笑了一下。張清河心裡一動,立刻就產生了一個念頭,就有意要結交這個女子,經過勾引劉美君的全過程,他的打拼情-場的知識和本領也歷練了不少,回報對方一個笑後,臉上立刻就做出了一副一見傾心的樣子,隨即問道:「貴嬡哪裡人啊?能見告嗎?」

    「四川。」那女子淺淺一笑回答道。

    見這女子這麼大方地回答,張清河心裡對這女子的身份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心裡立刻少了幾分禁忌,就直接說:「啊,本人經常去四川那邊做生意的,到過金堂縣,雙流縣一些地方。能結交一下您嗎?」

    那女子笑而不答。這時電梯到了,倆人一同走進了電梯。

    「來,先互留個電話號碼吧,咱們先慢慢瞭解。」張清河說著就把手機遞給對方,「怎麼?先給留一個手機號碼?」

    那女子笑了笑,看看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號碼點進了張清河的手機,隨即撥出去,過一會兒,她手裡的小包裡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一下號碼,把張清河的手機遞還給張清河。張清河看一下號碼問:「我姓張,您就存張先生就好了。那我該以什麼稱呼存您的號碼呢?」

    「小桃紅吧。」那女子抿嘴一笑答道。

    「小桃紅,人美名也美啊。」張清河感歎一聲,把小桃紅的手機號碼存了。

    正要和小桃紅多聊幾句,小桃紅按下的第十二層已經到了,她向張清河嫣然一笑,「拜」一聲出了電梯。張清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超了樓層,剛才小桃紅按樓層時,他壓根兒就沒按。搖頭輕笑一聲,他按下了八層。

    李謹正歪在沙發上聽著貝多芬的交響曲傷感著,夏麗虹慌慌地給她打來了電話:「李謹,張清河在不在你那兒?」

    「不在。」李謹語調沉靜地簡單說了兩個字。

    「那他還是去找高福昌了--」

    「不可能吧?剛才我還和他通的話,告訴他要注意高福昌,注意保護你--」

    「他去找高福昌了,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看見高福昌帶著兩個人來我們家樓下商量什麼,他覺得高福昌可能是想--綁-架我--」

    「我想他不會這麼魯莽的。不過你要實在擔心,我去接上你,我們共同去找他。」

    「那--麻煩你--」

    「嗯,沒事。」李謹簡短地說,麻利地穿上外衣關掉音箱下了樓。

    夏麗虹這邊靜一會兒,體會到李謹的語氣和往日比沒有了那股親熱勁兒,心裡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失落和彆扭,感覺李謹真的就像一個成熟無私的姐姐一樣,不知這樣的姐妹情還能存在多久……她搖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拉開了包子檢查一下發現電棍還在裡邊,就拉起看電視的曉奔:「走,咱們去找你爸爸去。」

    「不嗎--我要看電四。」曉奔正看到一個喜羊羊他們要整治大灰狼的關頭,捨不得離開電視。

    「走吧,男子漢要先做正事,曉奔是一個男子漢,是不是?男子漢要能忍住誘-惑去做正事。」夏麗虹一邊說一邊關了電視,抱起噘著嘴的曉奔,到了門邊,她先屏住呼吸從貓兒眼往外看了看,雖然高福昌和那兩個人應該走了,但仍然要小心才是。姓高的PS裸-照不算,竟然還想著綁-架她,可見這個人有多壞,她真恨不得這種壞東西在世上死絕了才好!

    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媽咪,你干西馬呀?」曉奔驚奇地問,他還從沒見過媽媽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

    「噓!」夏麗虹急忙把一根手根豎-起在嘴唇上,一邊用手摀住兒子的嘴巴。想一想,又摀住他的嘴把他抱回臥室裡,「今天外邊很可能有大灰狼,媽媽先去看看,你先呆在這兒別動--啊?」

    「有大灰狼?媽咪,我是個男子漢,我去打大灰狼!」曉奔睜圓眼睛認真地說。

    夏麗虹欣慰地刮刮兒子的鼻子,「你這個男子漢現在還小,等再大點才能保護媽媽。乖乖地呆著啊,現在你這個男子漢最好的態度就是聽媽媽的話,懂嗎?」

    「懂!」曉奔認真地點點頭說。

    夏麗虹關了臥室門,她不願讓兒子看到她一手拿刀一手帶電棍的樣子,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重新從貓兒眼看看外面,沒人,聽聽也沒有什麼動靜,然後用拿著水果刀的手一下子拉開門來,同時就把一手上的電棍伸到身前,大拇指也按在了開關上,兩眼圓睜地往外看,沒人,再稍稍探出頭向門兩邊瞅瞅,沒人,她稍稍鬆了口氣,又向黑魖魖的步走樓梯看,沒人。她長出口氣,同時聽見家裡包子裡的手機響了,急忙回來接起,是李謹,她已經到樓下了。她心裡稍微安然了。

    抱上兒子順利地下了樓,李謹見她進自己的車裡手裡還拿著電棍,心裡暗暗歎氣,提心吊膽的,這日子都過成什麼了!

    夏麗虹見李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電棍,不好意思地紅著臉笑了:「他讓我好好地戒備的。」

    「嗯,應該的。」李謹簡短地說,「那你給張清河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裡?」

    「我打的話,他一定不會告訴我……」夏麗虹訕訕地說,意思是讓李謹給張清河打。

    李謹想想也對,以張清河的脾氣,不大會告訴夏麗虹這個,在他的眼裡,夏麗虹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弱者。他如果肯告訴夏麗虹他在哪兒,他在做什麼,夏麗虹也不用找她李謹了。所以也就不再客氣,直接撥通了張清河的電話:「張清河,你在哪裡?」

    「我在一個大酒店裡,你--想?」

    「不是,是麗虹擔心你,所以我們想找到你,看你在幹什麼?」

    「你和夏麗虹在一起?」張清河驚訝地問。

    「嗯。你還是說出那酒店的名字,我們去看看你,不然麗虹擔心地睡不著覺。」

    「你告訴她,我現在一個大酒店裡,燈火輝煌的,一出門就上車。不會一個人走陰暗的巷子,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張清河多少有些生氣地說,一定是夏麗虹拉上李謹來看自己,真也是太小看自己了,都給她說了,自己會特別小心的。難道一個大男人要躺在女人懷中作溫柔小寶寶嗎?這還怎麼再做事?

    「你幹的不是國安局的工作吧。」李謹聽張清河推三阻四的,就冷冷地說。

    「呃,那--,你們來吧,帝豪酒店。不過不要到酒店裡來,你們就在外面不遠處停下,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張清河尷尬地說。

    李謹把手機放進包裡,一言不發地起動了車開出去。

    夏麗虹看著一言不發開車的李謹暗想,無疑,張清河更愛自己,可是,同樣無疑的是,他更尊重李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尊重。而這種尊重不會是由於她的身份和地位,張清河是一個多少有些清高的人,不會只因為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而發自內心地去尊重這個人,所以張清河尊重的,應該是李謹的人品和能力。

    同樣作為漂亮女人,李謹從來沒有人敢對她有絲毫的不尊重,而她自己,卻不僅要被別人背後指指點點,還要被別人當眾辱罵抄店,現在更被別人拉拉扯扯,污蔑為其情婦,還被PS裸-體照,直至發展到要綁架強-暴……,真的是自己太漂亮了,已經漂亮到傾倒眾生的地步了嗎?恐怕還遠遠沒到了這種地步吧,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每個漂亮女人都成了她這樣,那還有誰敢娶漂亮女人作老婆!說來說去,還是在別人的眼中,自己真的是太輕太賤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自己這顆蛋的縫隙太寬也太多了!如果當年姓賀的(你死得真的是太好了!讓閻王小鬼剝你的皮吧!)在飯桌下每碰自己的腳一下,自己就立馬還以疾言厲色,進而堅決不讓其再登門,恐怕姓賀的也不會得寸進尺,天天打自己的主意吧,更不會發展到張清河還在家就欺上她的身來吧……沒有姓賀的強-暴脅迫,也就不會有這後來的種種不堪吧……夏麗虹的渾身針扎一樣地劇痛著,火燒火燎地炙烤著,感覺自己真的就卑賤得像一隻小白鼠……

    轉而,這種劇烈的羞愧又轉化為一種強烈的怒火--自己就是再有不堪的過去,自己就是再有自輕自賤的過去,與他高福昌又何干?白白拘禁了自己八天八夜不算,還幫助姓賀的把她的老公關在地窖裡,險些害得他送了命!這還不算,現在又來蠻橫地闖入她的生活,紅口白牙地誣陷自己和他睡過覺,是他的情婦,還假造自己的裸-體照,險些害得自己在老公面前有口難辯,現在又要謀劃著綁架她!害得他們一家天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這種壞到頭上害瘡腳底流膿的東西,不除掉他,自己和自己的家就永無寧日!她算是看清楚了,有些壞人,你躲是躲不過去的,避是避不了的,你只有比他更凶更毒,只有想辦法整慘他甚至除掉他,你才可能過上安寧的日子!

    這樣想著,她真的就開始再次認真地動腦子謀劃除掉這個壞東西的辦法,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下毒是一種最好的辦法,這是在西安,他認識幾個人!一旦他被悄悄地毒死了,估計警察也很難查出來是誰幹的!

    那麼怎麼給他下毒呢?最好是買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藥摻在酒裡,然後悄悄把他約在一個地方,哄騙著他把它喝下去!

    這個思路牽扯著她想了好一會兒,不過不久她就從迷霧似的沉思中醒過來,發現這其實是一個馬歇爾計劃,高怎麼會輕易上她的當?上次她叫他他不就沒過來嗎?他真的是一個比鬼也精的人,除非她捨身給他才可能迷惑他一下。

    而且,這可是殺人罪啊,一旦被警察查出來……她現在真的又嗅到了一種幸福的味道,她不想鋌而走險,她想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對高福昌這個壞種,她感到一種深達心底的軟弱和絕望,啊,他怎麼就不得一場重病死去啊,或者,就出一場車禍被碰死……她只能求助於那冥冥中的力量來幫助她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呯然心動

    李謹把車開到帝豪酒店附近一個關了門的門店前停下,那兒停著張清河的車。她給張清河擾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他來了,倆人一見他差點沒認出他來。張清河見倆人目光詫異,而曉奔見了自己眼裡也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才想起了自己臉上的化妝,急忙藉著路燈照著車鏡子把化妝取了。曉奔看了笑起來:「細爸爸,爸爸演戲?」張清河笑了,在曉奔的臉上親了一下說:「是要演戲。」

    李謹在車裡錄像上換了一盤動畫片帶,讓曉奔在車裡看動畫,她有時愛看一下動畫片帶,覺得純真有趣而又輕鬆,所以偶爾會買兩盤放在車裡。三個大人上張清河的車裡去談話。

    夏麗虹見張清河還特地化了妝,心裡安穩下來的同時,再一次感到張清河真的是變了,他遠比自己想的要謹慎得多,倒是自己和他比起來,做事要冒失得多,要衝動得多。

    李謹和夏麗虹坐在車的後排座上,望著坐在前面駕駛座上的張清河,肅然的表情中帶著一絲驚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在她看來確實夠荒謬了:一個人身為富豪的成功男人,貪戀別人的女人能達到這樣喪心病狂的程度?而張清河和夏麗虹現在的表現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張清河都快變成一個特務了!

    「你能確定……高想綁架麗虹?」李謹開口問道。

    這樣的問話確實讓張清河感到一種深深的羞辱,後視鏡中他的臉色鐵青--是啊,看來他在高某人的眼中真就連一隻臭蟲都不如,不然他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侮辱他,覬覦他的女人,踐踏他的人格?

    「你住院期間我失蹤過一次,事後我對你說是我和一個朋友下礦去了,手機沒電了。其實,我是被高福昌派人夥同賀正勇的人關進了地窖裡。那次要不是高福昌的人和賀正勇的人不知為什麼發生了矛盾,要不是我設計把賀正勇派的殺手打成重傷,今天我就不能和你們坐在這裡了。」張清河拿著一支未點燃的煙在車窗台上磕著說,「所以對這件事,我當然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李謹心中猛震一下,原來真有這麼一回事!那說明張清河在賀正勇手上曾經兩次差點送命(她當然不知道還有賀正勇臨跳樓前的那一次)!而高福昌這人做事,有時還真沒有什麼底限!

    「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李謹問張清河時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夏麗虹,見她面紅耳赤地低下頭,正神經質地拚命絞著兩手。

    「除了迎戰,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當然,我是問你具體準備怎麼辦?」李謹有些不耐煩地問。迎戰是自然的了,她又不是要聽這類的誓詞。

    「這個還沒想好。」張清河說,「只能走著瞧。」其實從見到小桃紅後,他已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初步的行動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顯得有些卑鄙齷齪,真的是不大方便透露給她們。而且他也還沒有確定這個計劃到底行不行得通。

    「像這樣老處於被動防衛也不是一個辦法,還是主動進攻得好。可是做什麼事還是要先想好了,不要魯莽。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李謹說,對於這種事,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幫助他倆,只能是泛泛地給個建議。

    三人一時陷入沉默,忽然曉奔從李謹的車窗裡探出頭來叫道:「阿一,阿一,電花!」聽得三人都笑起來,李謹下車去自己的車裡拿出包子,從裡面拿出手機,張清河只聽她站在那兒說:「嗯,到了?這麼快?坐飛機?好的,你去上次那家酒店旁邊的心雨茶館,我馬上到。」

    張清河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那應該是李誠打來的。夏麗虹也聽見了這個電話,知道李謹要去見一個人,就急忙去她的車上把兒子抱過來了。

    李謹掛了電話,毫無表情地走過來對張清河說:「你今天晚上也不要到處跑了,先和麗虹好好商量一下看怎麼辦,即便是誰的主意更高明吧,你們總還得行動一致不是?不要再搞出許多誤會和意外事件來。」說完,她又轉向夏麗虹,「麗虹,你有什麼事也不要老憋在心裡,不對清河說。有些事你怕鬧出誤會不說,其實到最後誤會會更深。就這樣,我走了。」說完她坐進了自己的車裡,開著車走了。

    張清河看著李謹開車走遠了,也發動車往家走。夏麗虹抱著兒子仍坐在後面,從後視鏡中見張清河神情落寞,也隱然猜到了李謹是要去見誰。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不恰當的,那就乾脆什麼也不說。倆人一路默默回到家。

    回到家,夏麗虹陪兒子看了一會兒動畫片,又陪著他洗了澡,哄著他睡了,自己也回到臥室,不長時間,見張清河也洗了澡進來了,倆人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張清河默默地摟過夏麗虹。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難受你就說出來。」夏麗虹說。

    「是難受,但還能承受得住。和失去你不一樣,失去了你,我就該發瘋了。」張清河用下巴抵著夏麗虹的頭,嗅著她的髮香說,「有些人,是注定要和你走過一生的,失去了你就會和失去了靈魂一樣,終生不得安寧。有些人,無論再美好,也注定是要和你分手的,所以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祝福她。」

    夏麗虹沒說話,只是把張清河摟得更緊了。

    而與此同時,李謹正和李誠在心雨茶館裡坐著品茶,為了不使場面尷尬,他們先是聊了一通煤礦方面的事,相關政策呀,煤礦開採呀,產業鏈延伸呀等等,談到這個是李誠的強項,談著談著,本來有些拘謹的他漸漸放鬆下來,竟然有了一些眉飛色舞的樣子。

    不知是希望給自己找一段新感情的心理暗示,還是李誠本身也有他自身的魅力,在柔和的燈光下,李謹覺得自己其實並不瞭解李誠,或者說是這個長大了的李誠,他真的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種有點蠢笨的大個子了,而已經脫胎換骨為一個很有內涵的睿智沉穩的男人了,雖然談不上帥,但他那兩道濃眉和剛毅的下巴還是很吸引人的,而且看人的眼神也顯得真誠友善。

    李誠說著說著,忽然感到李謹好長時間不說話了,只是時而看看他,時而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勾畫著。他忽然又有些尷尬起來,停住嘴喝口茶,放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我是不是有些誇誇其談,惹得你討厭了?」

    李謹抬起眼睛看著他搖搖頭說:「沒有,你說得很好。我覺得你比小時候大有長進。」

    「當然,小時候我是爬著走,現在我基本上是站著走,除非喝醉了酒。」李誠盯著她淺笑著說,一邊用手指轉著手中的杯子。

    李謹撲哧笑了,沒看出來,這傢伙還學會幽默了。

    「走時我和伯父伯母通過電話。」李誠收住笑看著手中的杯子說,「他們很支持我們。」

    這個我知道,李謹心裡想,恐怕在父母眼中,再沒有人比李誠更適合作他們的女婿了,家庭好,人沉穩,肯上進,體貼人,又和她是小學同學。真真的是世界上的最佳絕配。李謹在理智上是承認這一點的,她現在是嘗試著從感情上接受他,通過剛才的談話,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討厭他,甚至多多少少地找到了一點感覺。

    「嗯,也不能光問我父母,還得問問你父母。」鬼神差使,她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其實這只是她的腦子在心情有些壓抑的情況下不停地思考--大腦有些疲勞而無意識地冒出的一句話。這句話給人的印象就好像她已經接受李誠的提議了,而事實上她心裡對這件事根本還沒有多少影子。

    「我父母他們聽我的。」李誠說。

    那就是說他的父母其實並不十分同意他娶她,她的脾氣有點倔,大部分老人不贊成兒子娶這種性格倔強的女人,更不要說是一個有過婚史的懷了孕女人--掌門子弟想娶的女人他們不可能不詳細瞭解她,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吧?

    「其實你更應該聽你父母的,你找我的話,確實有點虧。」李謹用手指彈著杯子說。

    「我要找的不是一個純淨漂亮的花瓶,我要找的是一個有頭腦有品味有擔當的伴侶,拿破侖還娶寡婦呢,而我要找的這個人,要比拿破侖找的女人強一千倍!」李誠擲地有聲地說,「這樣的終身大事怎麼能聽父母的,現在就看她同意不同意,對於我來說,即使她有兩個三個孩子也無所謂的,不然她這樣的人還輪不到我呢。」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一個人如果想打開另一個人的心扉也一樣,你必須找對這把鑰匙,找準那個鎖芯。

    現在李誠的這句話就是那把鑰匙,也正對上了李謹的心事。她呯然心動地一下子坐正了,她一下子發現,其實李誠才真的是她要找的那個人:有見識,有眼光,有擔當,有情義,心中不由得訝然長歎,登時就有一種「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好吧,那我們就試著相處一下。」李謹抬眼看了李誠一下。

    「真的,真的?你答應了?」李誠興奮得都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李謹側臉笑了,感覺眼裡有東西在癢癢地流動著,她用細長的手指揩了一下眼睛。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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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六十三章:也許我一直錯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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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張清河和夏麗虹把曉奔送到博藝幼兒園後,特地叮囑幼兒園老師,除非他們夫妻兩人來接曉奔,其他任何人來接都不能把曉奔交給他。同時放學後如果他們遲點來接的話,不要把曉奔帶到幼兒園外面去,人少時一定要加強戒備。
    幼兒園老師見張清河給他們叮囑這話時滿臉嚴肅,不由得有些緊張和詫異,但又不好打聽人家的私事,所以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從博藝幼兒園出來上了車,夏麗虹要去看新租的店面,張清河想一下說:「先別去看店面了,高福昌就住在你的店面附近的帝豪酒店,這兩天我們盡量不要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說完這話,見夏麗虹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小心一點總沒錯,要接受以前的教訓。」見夏麗紅的臉一下子紅了一大片,他握住她一隻手笑了一下,「你是我的寶貝,我不能再次把你搞丟了。我也知道你急於想考慮一下如何裝潢你的店面。忍一忍吧,或者我們可以讓李謹幫忙找一下裝潢師傅,先交給裝潢師傅去設計。她搞房地產,和裝潢這一行的人應該有交道。」
    聽張清河這麼說,夏麗虹一顆心裡漾滿了甜蜜和幸福。
    其實張清河不想讓夏麗虹出現在高福昌視線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盡量對高福昌封閉他們兩人的信息,讓他摸不清楚他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這樣有利於暴露高福昌即將採取的行動,也有利於實施他自己的計劃。
    當然他自己的這個計劃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盡量避免擴散出去,對待卑鄙齷蹉的人就得用卑鄙齷蹉的手段,這個思想是他在對付賀正勇時形成並加以實踐的,別人──包括李謹和夏麗虹──卻未必認同,所以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他做的事才好。
    「我給李謹打一個電話。」張清河說著下了車撥通了李謹的電話。和李謹打電話,他還是不想讓夏麗虹聽見,儘管這樣可能會讓她心裡感到不舒服而胡亂猜疑,但這也沒辦法,因為確實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
    「李謹──」張清河心裡蹦蹦跳著,卻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開了口。
    「嗯。」李謹簡短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激動,連一絲波動也沒有,所以張清河只能把這個簡短的應聲定性為平淡。
    「昨晚──還好嗎?」他本來是想說,你和李誠聊得還愉快嗎?但覺得有些問不出口。
    「還好。」李謹頓了一下,「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和李誠的可能性,覺得一一也許我一直錯看了他。」
    張清河的腦子在一種酸脹的感覺中瘋狂地運轉著──錯看?什麼意思?她以前說過她和那個李誠正在慢慢建立感情,那說明她以前對他是有感覺的,那麼現在說錯看了他,是覺得他不行了?
    不對!以李謹的性格,她如果真要想和另一個人慢慢地建立感情,就不會再和他張清河那麼黏糊了,而她在說了那個話後依然和他繼續有來往,說明那時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李誠,這個其實從她那次請李誠去酒店裡吃飯時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那時她對這個李誠根本就沒有感覺!
    那麼,現在說錯看了他──錯看了他──自然是對那個李誠有了新的認識或者乾脆說是有了「感覺」?
    見張清河長久不說話,李謹捧緊了放在胸前的一隻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嗯。清河,也許──也許──以後我們就不要──再來往了。」
    張清河覺得心裡某處猛地被抽走了一塊兒,很大的一塊兒,「啊一─」他不自覺地壓抑地發出了一聲,不像是回答,倒像是一陣抽泣的前導,「啊一─」,「啊──那你是──中意他──啦?」
    李謹沉默了,電話裡傳來的張清河的壓抑的啊聲,就好像他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地哭泣起來,她的心裡也一陣陣地緊抽──倆人即將要結束的那種關係和情感,真的就像是一對夫妻啊──最起碼在她這邊是這樣覺得,而此時從電話裡傳來的張清河的深重的壓抑的傷感和失落,也讓她再次確認,張清河對她是懷有深深的情感的──雖然比不上對夏麗虹的情感──但確實是一種非常深厚的情感。
    同時她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比較起張清河和李誠來,雖然張清河比她還大一歲,但她總覺得他就像是她的一個弟弟,而李誠──這種感覺是昨晚才產生的──就好像是她的一個哥哥。
    那麼她和夏麗虹在張清河的感覺裡又有什麼不同呢?如果這樣類比起來,大概他覺得夏麗虹是他的妹妹,而她李謹更像是他的姐姐吧。
    沉默了很久,李謹又開口了:「他說,他要的不是一個純淨漂亮的花瓶,他要的是一個有頭腦有品味有擔當的伴侶……」
    雖然處在極度的傷感和失落中,但張清河的頭腦還是能分析問題的,李謹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就明白了,李謹確實是對那個李誠有感覺了,因為李誠這句話正說在了李謹的心坎上了,有頭腦,有品味,有擔當,這正是李謹的最大的特點,而從李誠的這個表白中,也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有頭腦,有氣度的男人,是一個能成事的男人,這個表白明明白白地表明了那個李誠是一點兒也不介意李謹的過去,以及她現在懷有身孕這些問題的。
    那麼,他張清河是應該為她李謹而慶幸的,為她李謹而高興的,可是,他的公里是這樣痛啊──就像是活生生地被人劍去了一塊兒!
    「啊──那──我祝福你──」張清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卻「嘔──」的一聲蹲在牆角吐起來,等他吐完用手絹擦了嘴扔進垃圾桶轉過身來時,夏麗虹看到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她的心裡也是一陣陣的酸脹──看來張清河的心裡對李謹的感情真的是不淺啊。
    那麼,她對賀正勇的感情有過這樣嗎?在他死時她其實對他真的是沒有什麼感情了,有的好像只是一絲憐憫吧,其實在以對好的時候說了分手,她的心裡也是很平靜的,只是偶爾有些沉悶的感覺罷了,絕不至於這樣心痛到嘔吐的。還有那次礦難事件,感覺為了李謹,張清河都有些不要命了。
    她定定地盯著張清河,等張清河看她時,她倏地把臉掉過去了。
    張清河突然從沉重的傷感和失落中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表現多麼不適宜,剛才和李謹通話時,他幾乎把夏麗虹還坐在旁邊的車裡這件事完全忘記了,心裡不由地產生出一縷愧疚和惶恐來。他坐到駕駛位上用雙手抹一把臉,伸出一隻手去握住夏麗虹的一隻手,感覺她的手微微掙了一下,隨即就柔順地讓他握住,但是在輕微地顫抖著。
    「對不起。」張清河低低地說,再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謹肚子裡還懷著他張清河的孩子,這也是他如此傷感和失落的原因之一吧,他們之間是有血肉相連的啊,可是現在就要斷了。但這是到死也不能說出來的秘密,這無關誠實──或者說,這種事是不能講誠實的品質的,因為不說出來,夏麗虹就感受不到傷害(那也就算是對她沒什麼傷害吧,雖然從倫理的角度上講這是極大的謬論,但在現實生活中講這卻是真理。),而一旦說出來,夏麗虹的心理就會受到極大的震撼和打擊。
    就讓這事悄悄地過去吧。
    「你知道,如果沒有李謹,我就度不過那段最艱難的時期,沒有李謹,我就不可能打敗賀正勇。」張清河木著臉說。
    他看到夏麗虹的臉色由慘白轉為通紅,是的,他這麼說是在拿住夏麗虹的把柄搖一搖,雖然虛偽,雖然卑鄙,但這畢竟是事實,而且這也是唯一平衡她的心理,使她內心平靜下來的方法,此時很有必要拿出來用一用,丟開道德的是與非,這對他們雙方都好。
    他繼續看著夏麗虹說下去:「所以,我真的是非常感激她的,而這種感激後來就發展成了一份真的很深的感情。我也不願意這樣。但現在這些都要過去了,李謹對李誠找到感覺了。」
    「李謹怎麼說的?」夏麗虹問道,她的心理果然瞬間就平衡了下來也平靜了下來。
    「李誠對她表白,說他要的不是一個純淨漂亮的花瓶,他要的是一個有頭腦有品位,有擔當的伴侶。這句話深深地打動了她。」張清河兩眼發直地說。
    夏麗虹聽了這話有些發呆,好長時間來,她一直覺得李謹的身上有一種讓她特別欽佩的東西,但一直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只是把它模糊地歸結為聰慧和善良,現在聽了張清河的話,寸恍然大悟地感到李誠的總結多精準啊,對了,就是這三樣─有頭腦,有品味,有擔當,這就是李謹的人格魅力所在,這也是雖然張清河和李謹這麼要好,但她夏麗虹卻始終也恨不起李謹來的一個重要原因──她服她。
    而她自己身上,恐怕缺的也正是這三樣,她有頭腦嗎?有頭腦她能被賀正勇這樣的人玩得團團轉?她有品味嗎?她有品味能看上賀正勇這樣一個人(即使只有一段時間的迷惑也算呀)?她有擔當嗎?有擔當她會自己解決掉賀正勇!
    想到這兒,夏麗虹歎了一口氣說:「唉,如果我是男的,我也會愛上李謹的。」
    「別胡思亂想了,」張清河握著夏麗虹的手拉過鼻子上嗅一嗅,「我是一個男人,我還不是更愛你夏麗虹?
    「你可能只是愛我這副臭皮囊!」夏麗虹脫口而出,說出來後嚇愣了,怎麼能說出這種沒輕沒重的話來,這會讓張清河怎麼想,這不是明貶低他只是一個好色的登徒子嗎?
    張清河倒是見怪不怪地笑了:「這麼說也對的,有幾個女人能長上你這樣一副臭皮囊?不過你若是不和我私奔,不是這樣溫婉多情,不是這樣深深地愛著我和兒子,我也不會這麼死乞白賴地纏著你!」
    夏麗虹聽張清河這麼說,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原來這副臭皮囊裡,也還裹著這麼些優點。」
    「不止這些,你還很能幹,吃苦,節儉,也懂得孝順老人,我爸媽其實挺念你好的!」
    夏麗虹聽了這話歎口氣,心想有生之年,也不知公公婆婆何時才能原諒自己!張清河也知道她為什麼歎氣,但也不挑破,挑破這個話題會很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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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六十四章:做這事不方便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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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清河和夏麗虹沉默了一會兒,夏麗虹忽然想起找裝磺師傅的事,就問張清河:「李謹能給咱們找一個裝磺師傅嗎?
    張清河紅了臉說:「我忘問這事了。我們自己找吧。先在網上查,在網上發貼子找,然後還可以和人們打聽。對了,還有你招聘服裝導購員和我招聘老師的事。」
    說著他下了車去車後背箱裡拿出筆記本電腦,到了車後座,打開筆記本電腦用無線卡上了網,夏麗虹也坐到後座來,把頭湊過來。
    首先在網上查找裝磺師傅的事,找到了幾個電話號碼,又發了相應的找裝磺師傅的帖子。然後發了找服裝導購員的帖子。最後是在渭南地區招聘老師的事。
    「啊,我覺得招聘老師這件事,咱們一邊要在網上發貼子,一邊要在當地的廣告報上打廣告,因為咱們要找的這些成熟老師在二十八歲到五十歲之間,而三十五歲至五十歲之間的人絕大部分不習慣在網上找工作,他們或許會覺得那很虛幻,不靠譜,他們更習慣在廣告報或街上的廣告欄上找工作,他們覺得這要實在的多。」夏麗虹說。
    張清河覺得夏麗虹說得很有道理,「那我還得去渭南地區一趟。」他說。
    「打廣告還不用去吧,咱在網上找到那些廣告報,用QQ或電話和他們講清事情,說好價錢,直接打錢過去讓他們發廣告就是了。」夏麗虹說,「其實還有一件事,神木離渭南地區那麼遠,人家不一定肯相信咱們,假如去了,拖欠工資怎麼辦,突然無緣無故就被解聘了怎麼辦?所以咱們還得讓人家相信咱們。我覺得到將來應聘時不如讓他們來這兒應聘,說明給他們報銷路費。」
    「來這兒應聘他們就能相信了?」張清河覺得剛才和李謹的那通電話可能在激動中殺死了自己無數個腦細胞,現在腦子反應還是顯得很笨拙。
    「這兒不是還有咱們一個服裝店嗎?」夏麗虹說,「看到了實體人家會更相信些。」
    張清河覺得夏麗虹說得很對,以前他光顧考慮大的問題了,這些細節問題都是他沒有考慮過的,也許夏麗虹這幾年做生意真的是長進了不少,考慮問題有時還真的比他周全。
    看著夏麗虹靠他的臉靠得很近的紅艷艷的嘴唇,忽然就來了一點小衝動,用嘴去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等夏麗虹在微微一愣後有所回應時,他就抱著她的頭用力地吻起來。
    倆人親吻了好一陣兒,夏麗紅剛才堵在心裡的那種酸脹的感覺消散了,一種甜蜜溫馨的幸福使她的身心重新變得鬆快起來。
    看著夏麗虹眉眼間重新漾起了笑意,張清河不由得想起「弱夫變猛虎」群中網友藍色夢想的一段話:女人的溫柔是男人疼出來的,女人的樂是男人暖出來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嬌出來的,女人的勤是男人誇出來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來的,女人的出軌是男人忽視和縱容出來的,一個正常理智的女人變成一個神經質的潑婦也是男人逼出來的……。
    這段話說得真好啊,他當時讀了這段話腦海中就有一種雷鳴電掣的感覺,是啊,好男人需要好女人來造就,好女人又何嘗不是由好男人來造就的?夏麗虹的出軌她自己要擔很大的責任,那麼他這個作丈夫的就沒有責任了嗎?
    想想倆人結婚後,隨著對夏麗虹的新鮮感逐漸消失,感情的熱度也在一天天降溫,夏麗虹是一個渴望浪漫,渴望激情的女人(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可能和他私奔),貧窮拮据的生活她可以忍受,磨難痛苦她也可能對他不離不棄,但是過於忽視可能就是她難以忍受的了。
    回想結婚一年後,他沉溺於對自己寫作理想一再受挫的苦悶和彷徨中,一心想著就是要找到一條新的人生的出路,找到一個新的人生的轉機,回到家也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覺得和夏麗虹講她也理解不了他,所以倆人之間逐漸生出了許多隔閡,交流變得越來越少。
    是啊,女人的出軌是男人忽視和縱容出來的,這話很對。如果不忽視,她出軌了兩年,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身上的那些變化呢?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了,她一定會有許多的變化的,偽裝得再好,蛛絲馬跡在所難免,這些蛛絲馬跡雖然有時也多少引起他的猜疑,但沒有一次真正地警醒他,說明他對她是多麼的麻木!
    「你在想什麼呢?」夏麗虹看著張清河陰晴不定的臉色擔心地問。
    張清河「唔」一聲,那些心理話也沒法兒說出來的,得有個適當的時機,比如做完床事後溫情相擁時或許可以輕輕地點一點,現在這種時機和氣氛下說出來就感到怪怪的,算是嚴肅的批評和自我批評嗎?酸倒牙,而且還破壞了氣氛。
    「沒想什麼,只是想我們現在有好多的事要做,感覺有些累。」張清河說。
    「累就歇一段兒再做,辦連鎖輔導培訓機構這事也不忙。」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歇下來就怕沒這勇氣和動力了。」張清河笑道。於是開始按照夏麗紅的建議在網上搜索渭南地區的廣告報,給他們的QQ一個個地發出了加好友的請求,敲門磚一律是「我要登廣告」。
    做完這些事,就等著別人來聯繫了,張清河下了網,把筆記本電腦收進包裡「走吧,咱們去給你買一個蘋果手機。」
    「我那個手機好好的,買蘋果幹什麼?
    「蘋果手機的定位系統好一些,你帶上它,我隨時知道你在哪裡,現在正是非常時期。」張清河看看夏麗虹說。
    夏麗虹嗯一聲說:「好吧。」
    給夏麗虹買了手機,張清河把她送回家說:「我要出去辦事兒了,你就在家裡呆著,沒什麼大事就別出去,咱們把菜什麼的也都買回來了,就在家裡做飯。悶的話上上網,看看電視,加幾個網友聊聊天。」
    見夏麗虹低下頭不作聲,好像是想和他一起出去,就說:「這兩天我們不要總是雙出雙進的,要讓高福昌那邊摸不清咱們倆人的狀態,這樣我們就會主動些,放心,事情可能馬上就會有轉機的。鎖好門,一有什麼動靜就給我打電話。」
    夏麗虹聽這話說得在理,就又點點頭。張清河把她吻了一下,出去了。
    其實張清河是要出去約見小桃紅,做這事兒,當然是不能帶著夏麗虹。必要時可能還要演點感情戲碼,帶上夏麗紅除了讓她受刺激,再沒有別的好處。
    張清河先去買了一把玫瑰,又找了一家離和美小區距離適中的酒店,拔通了小桃紅的電話:「喂,小桃紅嗎?我是張先生。」
    「哦,張先生,您好!」小桃紅的語調還是蠻熱情的,也不知她想起了他這個人沒有,還是干她們這一行的對存儲在手機裡的准客戶都這樣(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在兩三分鐘內就互留號碼,還有小桃紅這個名字,從這兩點上,張清河認定她一定是一個小姐)。
    「我想請您吃一頓飯啊,不知肯不肯賞臉,在離帝豪酒店不遠的美倫酒店,我在這兒等著您呢。」張清河說,有一種強請的味道,但對於從事這樣一種職業的女人,他想,直接乾脆些還是比較好,節奏快些,效率高些。
    「怕不大方便吧,張先生,咱們才剛認識呀。」小桃紅說,語調裡卻透出一股嬌媚風騷。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是寡男,你是獨女,誰也不用管的。」張清河說,「快來吧。」
    「那──好吧。」小桃紅說完掛斷了電話。
    過了不長時間,她果然坐出租車來了,張清河一眼認出了她,可她見他迎上來卻一臉茫然。不是得了失憶症了吧?剛昨晚才見過面啊?張清河暗想,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是化了妝去見她的,現在自己沒化妝,她當然認不出自己來了!媽的,忙中出錯,竟把這茬兒忘了!
    「哦,認不得了?其實是這樣,昨天我本來要去那裡找點樂子的,又怕熟人認出來,所以化了一下妝。」張清河急中生智地說。這話說得很普世或者叫做很低俗,但你既然要找小姐了,不低俗反而有些不正常。
    「哦──你不是單身嗎?」小桃紅笑了一下,「而且,今天不怕熟人看見?」
    哈,這風塵女的智力不簡單啊,一瞬間就逮住了他話語中的兩個漏洞。張清河簡直有一種瞬間落敗的感覺。不過他的頭腦也是經過學生期間的那麼多大考小考訓練出來的,這半年多的暴風雨又訓練了他的沉著和鎮定,他的腦子轉兩固兒就想出了答對話:「正因為單身才怕壞了名聲啊,還要找老婆不是?那個賓館離我家近,周邊熟人多,這個地方離我家遠一些,不會那麼巧就被別人看到的。」
    因為這個理由聽起來也算合情合理,小桃紅明顯接受了,隨他進酒店。只要不是一個危險的江洋大盜,個人品質好壞對她來說倒也無所謂,畢竟只是一場買歡的事,相處幾個小時或者幾天,最多一半個月而已,管人家那麼多事幹什麼。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一副很硬朗帥氣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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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雙妻時代】第二百六十五章: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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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正要進酒店,路過一個年輕女子,長相中上,穿著普通,叫住了張清河問道:「大哥大哥,和你打聽個事?」張清河就站住了等她問,其實他心中大致已猜到了這個女子要問他什麼。
    果然就聽她問道:「大哥,我來找工作,結果錢包被人掏走了,沒飯吃也沒地方住,您能給我一碗買面錢嗎?」
    這種事張清河遇到不下二十次了,說白了就是介於乞討和行騙中的一種,每次幾乎都是相同的故事,相同的請求。碰到這種人張清河有時給有時不給,看心情,心情好時給個十元八元的,心情不好時就權當沒聽見一樣不發一言地走過。
    今天他心情不好,不過他依然抽出二百元遞給那個女子,一下子使那個年輕的女子又驚又喜又愣,趕忙合起雙手彎著腰來道謝,也不知哪學來這麼一種道謝法。張清河淡淡一笑擺擺手走進了酒店。
    他知道身後的小桃紅一定在暗笑他是個不精明的大頭鬼,但也一定會一下子認定他是一個有錢人,這就夠了,這二百元能達到這樣一個效果,對他來說,已經遠遠超出了它自身的價值。
    和小桃紅的這一頓飯,張清河花了五千元,上了海參鮑魚等好多名貴菜,還上了一瓶名貴紅酒,在小桃紅的印象中,張清河是她遇到的出手最闊綽的男人一一這是僅就一頓飯而言,也有男人在她身上花幾萬甚至十幾萬的,但就一頓飯而言,還沒有一個男人和她吃一頓飯就花這麼多的。
    好多女人往往只看局部細節而不看整體情況,小桃紅只從張清河和她吃一頓飯就花費五千多元的這個細節上,認定張清河是個大闊人。
    吃完飯,張清河帶小桃紅去開了一個總統套房,進了總統套房,小桃紅忽然有些猶像起來,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該主動去洗澡。直接主動去洗澡就等於明明白白地告訴對方自己就是一個小姐,等著對方委婉地提出請求後再去洗澡,自己最起碼還保留著一些女人的尊嚴,不會被對方直接看成是一個小姐。
    其實她這一年脫離了過去帶她出來的雞頭後,一直是一個單干戶,長年住在賓館,做事比較自由,有時和男人搞點情調,做他們幾天情婦,最多一個月,搞到一筆錢後立即撤退,絕不和他們長久地交往下去,怕被粘上;有時也直白地去做小姐,和賓館這方面的有關人員打聲招呼,留個號碼,哪個賓館房間有需要就叫她去。
    遇到這麼直白的時候,她到了客人的房間有時一進去就洗澡做事,有時候如果在自己的房間裡洗過了,進了客人的房間後就直接做事。
    今兒個她受到張清河的隆重接待,自然就不想把自己再降格為一個很直白的小姐了,肯定應該是做一個檔次高一點的──叫什麼呢──交際花吧,於是她就很矜持地坐在了沙發上,並且採用了一個很淑女的坐姿──把兩條修長的腿並在一起向一邊斜過去。
    張清河看小桃紅這個坐姿,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媽的,你當老子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嗎?在這兒裝逼啊,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進去洗澡啊,我的時間很緊的!」
    小桃紅微微一愣,看著對方瞬間明亮銳利起來的眼神,趕緊站起來放下包向浴室走,心中暗暗奇怪,看來他已經看出自己是什麼人了,那為什麼還這麼隆重地對待自己呢?真他媽一個怪人!
    但等兩人先後洗完澡裹著浴巾躺在床上後,小桃紅卻又不見這位張先生的下一步行動,他只是樓著她的肩磅和她聊天,講他那些或傷心或輝煌的過去,說他的一個前女友如何棄他而去,他如何向奪走他女友的那個男人實施報復,如何騙了他幾千萬成為富豪。
    「不過騙人家成為富豪總是要低調一點的,所以你看,我現在開的還是一輛北京現代,不能太過張揚啊。」
    這個男人講得是那麼樸實自然流暢,小桃紅完全聽不出一點虛假的成份,所以她很快地陷入了這些故事中,不由自主地覺得這個有著如此滄桑歷史的男人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
    不過她見他一味地只對她講他這些傷感而又輝煌的往事,不由得又有些迷惑,他既然把她叫了來,還這麼隆重地接待自己,進了這個總統套房又讓自己洗了澡,總不會是只為了給自己講他的這些往事的吧?
    張清河當然也看出了她的這種迷惑,就把樓樓緊,用下巴揉揉她頭頂的秀髮說:「找你來,其實是因為這半年多來,我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訴說我的這些事,你不知道,這些事憋在我的心底,快把我憋壞了!我就想找一個清清爽爽的女孩子,這樣樓著她給她講講我的往事。」張清河語氣極其真誠地說,「性,對我來說是不缺乏的,隨便找一個女的,給點錢就解決了。」
    「給我講講你自己吧,你的真名,你生在哪裡,你的家人,你的故事,一定要講真話啊,你知道,我這個人喜歡真誠,不真誠我是不會付你的陪聊費的,反正我們是陌生人,出了這個門後也許我們就根本再也不會見面了,說說吧?
    「好吧。其實我真名叫李春妮」小桃紅說,接著就把她的過去的經歷也講了一遍。
    「你家裡人知道你做這種事嗎?」張清河問。
    「這種事也掩藏不住的,過去和我做的有同一地方出來的姐妹,大家好時抱成一團兒,不好時你咬我,我揪你,結果就把每個人的事都在本地傳開了,所以家裡那邊是回不去了,隨便在哪裡找個合適的人成個家就行了。」
    「過去也有一個做你們這行的女人,跟了我一段時間,我幫助她賺了一百多萬,她找一個男人嫁了,現在開著一個大商店,自己做老闆日子過得好像還很不錯。」張清河隨口說,這種不需要動一點腦子的謊話要檢一個真是俯首皆是。
    小桃紅聽了這話立刻兩眼就有些放光。
    「不過她很真誠,而你只懂得鬼話連篇,待人沒有一點真誠。」張清河說著從小桃紅的身下抽出胳膊,目光和口氣都變得很冷淡,「我討厭不講真話的人,我也不會和這種人共事。」
    「我講的是真話!」小桃紅委屈地叫道,一下子被挑起的希望之火又要一下子熄滅了,她有些急,「只不過是在我家地址這個問題上給你稍微撒了一點謊,不過我家地址離我給你說的那個地址其實也很近的。」她說著從隨身帶的包子裡拿出了她的身份證,張清河一看,她果然是叫李春妮。
    「哦,看來你還有點真誠的。」張清河說著又用手臂樓住了她。
    「我很真誠的好不好?」李春妮說,「要不我服侍一下你?」
    「不用。我不一喜歡第一面見了就和別人做,我喜歡培養起一點感情再做,帶著感情做才有味兒。」張清河說,不過卻身不由已,下身已開始慢慢地變硬了。
    「今天就破一下例吧,再說,做著做著就有感情了。」李春妮說著解開他的浴巾,就去用嘴和手全力地擺弄服侍他的下面去了。
    在一陣酥麻透頂舒爽極樂的享受中,張清河麻木地想,他現在在男女之事上的道德感已經遠遠沒有以前那樣強烈了,好像做了就做了,也無所謂的事情,可能是在潛意識中,覺得夏麗虹已不再值得他為她守貞了吧,而李謹她應該已經算是離開了自己了吧。
    做就做做吧,就算是因李謹的離開而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做個補償。
    不過最後的程序沒做,張清河直接就在前戲中出了,那最後程序的風險真的是令人擔心的。
    「行,你的技術還不錯。今後咱們常聯繫,不過不要打電話發短信,有事給我在QQ上留言。」張清河看看表後穿上衣服,過來揉揉也已穿好衣服的李春妮的長髮,「常聯繫,把我這個人記在你的心上,說不定,我真還能幫你搞個一百多萬。」
    常聯繫,這都是客套話,李春妮心中暗了一暗,看來她並沒有給這個有著傳奇經歷的男人的心中留下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印象。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張先生(他始終沒有把他的真名告訴她,她也沒有問這個)還是很認真地和她互留了QQ號碼,並且還在互加以後試著發了兩句。看來有戲!她的眼晴又亮了。
    「喏,拿著隨便買點什麼吧。」張清河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兩疊紅紅的老人頭摔給李春妮,「這兩天養養精神,不要隨便做了。也許我馬上就能找到一個好機會,讓你大賺一筆。」
    李春妮愣了一愣,這個人出手也太闊綽了吧,她自己還沒吱聲,摔手就給了她兩萬,真還沒見過這麼大方的男人!
    「你先走吧,我想再靜躺一會兒。」張清河說,雖然已經告知了她自己的座駕只是一輛北京現代,但他還是不想讓她看見他那輛已經顯得有點舊了的北京現代。
    「那麼──拜!」李春妮帶著滿腔的感激和敬畏,兩眼亮晶晶地笑著向張清河道聲別出去了。
    張清河獨自在床上躺一會兒,今天不到四個小時,就在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李春妮的身上花了三萬多,他不是不覺得心疼肉疼,但要做非常之事就需要非常之手段,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定一個人,金錢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高福昌已經打到門上來了,是個男人就不能再退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一個教訓,所以不能不小小地賭這一把。
    男人身上是需要一點賭博和冒險的精神的。
    想到這兒,張清河心裡安定了一下,來到窗前往下望,看見李春妮攔了一輛出租車,坐著走了。他也就拿起包往下走。
    當走出酒店,來到光亮亮的外面時,想起剛才那些卑鄙齷蹉的心理和骯髒齷蹉的放縱,張清河的心裡還是掠過一陣陣的羞愧、懊惱和不安,看著地上拖著的他的短短的影子,他彷彿覺得自己變成一個三寸小的小人兒了。
    媽的,老子又要被逼成一個小人和魔龜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09 編輯 ]
2013-8-21 17: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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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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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4你敢賺這一百萬嗎(266-269)

第二百六十六章:他是不是還邀你去抓奸
  坐在車裡,張清河給東勝的同學白富打了一個電話,讓白富火速給他寄兩瓶上次他在他那裡買過的迷情藥來,然後又讓他把卡號發過來,他給他把迷情藥錢匯過去。
  西安雖然是個大城市,但這種東西不是公開賣的東西,即便費好大的勁兒找到了,不認識人,也不敢保證質量。所以還是從白富那裡搞這種東東把握大些。
  「怎麼,你小子又看上好女人上不了,又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白富奸笑著問,「你小子可是越來越**了啊?」
  「少廢話,錢我給你多寄三百,你速度些!」張清河想白富也一定聽說了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不想跟他多廢話,說完就掛了。
  給白富匯完錢,張清河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夏麗虹正在看電視,見他回來了,笑著說:「回來了?」
  「嗯。」張清河應一聲,察覺夏麗虹的這面笑很勉強,並且在臉上轉瞬即逝,就問:「一個人呆在家裡有些悶?」
  「嗯。清河--」夏麗虹一邊仍把目光放在電視上,一邊叫了一聲張清河,卻又停住不說了。
  「怎麼了?」張清河奇怪地問,夏麗虹在躲閃他的目光。
  「高福昌給我手機上發來了幾張相片--」
  「什麼相片?」
  「好像是--你和一個女的--」夏麗虹的目光仍盯著電視。
  張清河心裡動了一下,高福昌派人跟蹤他?媽的,其實早應該猜到的,他那天帶人來,可以是綁架,也可以是跟蹤啊。
  那說明高福昌的人從一早晨他們去送曉奔上幼兒園時就跟蹤上他們了。
  事到如今,這事也不用瞞夏麗虹,也瞞不住夏麗虹了。他淡淡地對夏麗虹說:「拿來我看一看。」
  夏麗虹就從手機裡把相片調出來,把手機遞給張清河,目光仍然盯在電視上,並不看張清河。
  張清河看看手機裡的相片,果然是他和李春妮,握手的,站著談話的,相跟著進酒店的,在酒店裡用餐的。
  「這個女孩叫李春妮,二十三歲,四川人,是名小姐。」張清河淡淡地說,「我和她是昨晚上在電梯裡認識的,就在去見你和李謹前,當時我們談了幾分鐘話,互留了號碼。今天離開你後,我就把她約到了酒店,在她身上花了三萬多,總共和她在酒店裡呆了四個小時。」
  夏麗虹臉上的肌肉僵住了,使她震驚的不僅是張清河對一名小姐如此揮金如土,還有張清河說這些事時的口氣和態度,好像完全沒把她的感受放在心上,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
  「這個女孩,是我要用來對付高福昌的。」張清河接著又說。
  「對付高福昌?」夏麗虹大為驚訝地問,「一個女孩兒,她怎麼對付高福昌?」
  「哈哈,正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她才能對付高福昌。」張清河笑完,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夏麗虹。
  夏麗虹聽了張清河的計劃,愣住了,這計劃乍聽起來很玄,不過細想一想,卻是目前對付高福昌這種人最有效也是最快捷的辦法。「可是他會上當嗎?」夏麗虹不放心地問。
  「這就要一步步地誘他上鉤。現在讓他知道我和這個女孩相處著也好,這樣他就會關注上這個女孩。不過,要實施這個計劃的關鍵,就是要首先拿捏住這個女孩,要讓她聽我的。所以我得下些血本。」張清河說,「這招太損,所以我不想告訴你,怕你會對我有什麼想法。但是對付壞人就得用些損招,光明正大地斗是沒有辦法鬥過他的,因為壞人用的就是陰損的招數。」
  夏麗虹默認了張清河的話,忽然笑著問:「那你和那女孩做了?」
  「她用手和嘴給我出了,我可不敢進她,風險太大。」張清河想一想,還是說了實話,「要拿捏住她,我總得付出些。」說到這裡他轉了話題,這個話題真的是太髒亂差了,「你不是把高福昌的電話加入了黑名單,怎麼……」
  「他用一個陌生號給我打的電話,發的這些圖片。」
  「他是不是還邀你去抓奸?」
  「你怎麼知道?」
  「最簡單的推理。」張清河冷笑一聲,「那樣他就會省了多少事。」
  「我臭罵了他一頓。李謹今天打電話問事情怎麼樣了。」夏麗虹轉了話題,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張清河。
  「你怎麼說的?」張清河心裡跳了一陣兒問,她到底還是關心他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在鼓搗些什麼。」夏麗虹說,她也只能這麼回答李謹。
  張清河覺得無話再說,就去洗澡,上上下下狠搓了幾遍。洗完後出來看看時間說:「我一個人去接曉奔吧,順便再去趟菜市場。高福昌的人一定還會跟蹤的,他們好像有兩個人,可以輪流盯睄的。」見夏麗虹露出很無聊的樣子,就又說:「還是那句話,我們最好對他們封閉我們的信息,這有利於我們的計劃。哎,對了,你可以去上網給咱們聯繫裝潢師傅、招聘老師的廣告還有服裝導購員的事。」
  夏麗虹「哦」一聲,立即來了精神,站起來坐到電腦桌邊打開電腦。早晨離開張清河回到家,收拾了一遍家,她本來是要做這些事的,結果被高福昌電話一頓攪,心裡七上八下的,還以為張清河又找了一個情-人,心裡痛得什麼似的,哪裡還有心思再去做這些事。現在聽了張清河的解釋,渾身像卸下一塊大石頭一樣輕鬆。
  張清河臨出門,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一遍:「別輕易開門,記住了?」
  「嗯。」夏麗虹眼睛亮亮地點點頭,心裡覺得暖暖的。
  張清河開車去幼兒園,忽然想到,高福昌既然已經知道了李春妮的存在,會不會去打擾李春妮呢?不要讓他去把自己的一切都捅破了,那樣自己下面就不好辦了,又一想,高福昌大概不會去做這種事的,他高福昌巴不得他張清河和外邊的女人勾搭上呢,這樣他高福昌就有機可乘了。不過萬事還是小心點好,他現在還遠遠沒有拿捏住李春妮,這時候萬一被高福昌攪一下,事情恐怕就要黃了。
  想這到裡,他急忙撥通了李春妮的電話:「春妮,你在幹什麼?」這麼問著,就聽見電話裡頭傳來高福昌的聲音,他心裡緊了一下,尼瑪,要壞事!
  「沒幹什麼,一個人坐一會兒。」李春妮說。
  其實她此時正和高福昌在帝豪酒店的大廳裡坐著閒聊呢,原來高福昌看了跟蹤張清河的人拍回來的照片,認得這個女人就是前兩天在大廳裡見過一面的女人,當時他一陣**,本來想上去搭訕一下的,結果這個女人當時看上去好像有事一樣,匆匆上樓去了,和前台的服務員攀談起來,問起這個女人,從服務員臉上的笑看出來,原來這是一個雞。
  可惜那副長相了!
  現在得知張清河勾-搭這個女人,他忽然又對這個女人來了興趣,同時也想探問一下張清河到底和這個女人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來到大廳時見她正在大廳裡,就和她搭訕閒聊上了。
  張清河給李春妮打電話時高福昌正好說了半句話,又接著把那半句話說完,所以就被張清河聽見他的聲音了。張清河不用思考第二遍,就對李春妮說:「我馬上去帝豪酒店接你,你趕快走出來!」
  「好的。」李春妮應一聲。




第二百六十七章:她本來就是做這個的
  張清河火速趕到帝豪酒店,李春妮已站在門外等著了,張清河故意下車為李春妮開車門,還順便吻了她的臉頰一下。他估計高福昌此時一定在酒店裡觀察著他,那就讓他在他的錯誤的判斷和思路上走得更遠一點吧。
  張清河這個慇勤的舉動和一個吻讓李春妮覺得,這位張先生可能真的是愛上了她,不過想起他在美倫酒店總統套房裡對她的態度,她又很不能確定這一點,饒是一個年輕的歡-場老手,也會有許多解不開的感情迷團,只能在心中暗歎,感情這東東真是太玄妙了,說實在也實在,說縹緲也真夠縹緲的,朦朦朧朧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張清河把車開到離帝豪酒店足夠遠一家酒店,才把李春妮放下,冷冷地對她說:「做人最起碼要多少有些真心,我說過不讓你這幾天接觸其他男人的,你也答應的。」
  看李春妮怔在那裡尋思他的這句話,張清河又說:「你進去吧,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很可能錯過一次大把賺錢的好機會。」一說完,他啟動車箭一樣地駛出去了,留下李春妮睜著迷離的眼睛望著他遠去的車影。
  張清河接上兒子,兒子一看他媽沒來,就問:「媽咪為西馬沒來?」張清河說:「媽媽在家有事呢。」說著輕輕吻了兒子一下,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髒,就沒重重地吻兒子。
  正走著,兒子衝著車窗外叫一聲:「李阿姨!」張清河放慢車速,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真是李謹,正和李誠相跟著在一條小巷中轉,李誠時不時地伸出一隻手臂在她身前身後護一下,深怕行人和車輛碰著她。李謹則時不時地伸出手給李誠指劃著什麼。
  張清河心裡一陣揪心的疼痛,看來李謹真的是要搭上李誠的這艘船離自己遠去了,今天她雖然還在關心著自己,但卻只給夏麗虹打電話,並不給自己打,說明她的決心已定,已再不想和他糾纏不清了。
  也罷,自己本來也無法帶給她幸福,這樣也好,從此也不用彼此牽扯不斷了。自己只一心一意地對夏麗虹好,維持好自己的這個小家庭吧,這不正是當初自己一心一意要的幸福嗎?正像李謹所說,雖然沾了泥污,但美玉始終是美玉,夏麗虹雖然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何嘗又乾淨來著?
  離開夏麗虹,自己的那顆心永無擱放之處,離開了李謹,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刻骨的傷痛終究會只淡化為一個小小的泡影的,李謹這樣的一個堅強明智的女人,她自己也終究會牢牢把握住她自己的幸福的。
  但是想到這裡,他心裡還是不免打了一個頓--那個孩子--他們之間的那個孩子--會不會成為她和李誠之間巨大的障礙呢?現在李誠雖然說得好,可是等他對李謹的新鮮感下去之後,他會不會越來越介意這件事呢?甚至因此而以出軌來報復李謹?
  而以李謹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引產掉這個孩子的,她寧肯不要丈夫,也不會不要這個孩子!
  還有自己,將來這孩子生下來,明知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不能相認,甚至也不能去多看幾眼,這又是何等的人間悲劇啊!
  正這麼想著,對面一聲汽笛響,原來他在沉思著時,車有點跑偏了,張清河急忙振作一下精神,用心開起車來。
  不過一會兒,他不由得又陷入沉思,又想他和李謹這個孩子,或許將來生下來可以送給別人撫養吧,如果他自己引回來怎麼樣?不行,李謹肯定不會答應,何況那樣的話,就太容易引起兩家的矛盾了。
  送到李謹父母家?這個辦法李謹也許或答應?但那樣的話,孩子受到的教育恐怕會受些影響,畢竟李謹的父母也沒有多少文化,而現在的孩子都提倡早教。送給李謹的妹妹李怡撫養?這個辦法倒也許行得通吧,送到李怡那兒,將來自己也可以找借口去看啊。對了,以後找個機會,就勸她把孩子送給李怡撫養吧。
  但李怡能願意嗎?
  算了算了,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到哪步說哪步吧。
  又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到家,夏麗虹說她已聯繫了幾個應聘要做服裝導購員的女孩子,說好等她通知,過幾天面試,也聯繫了幾個渭南地區的廣告報,就等著他們打款過去,再把招聘廣告發過去。
  張清河用心考慮了一下,擬好了一份招聘廣告給各家廣告報發過去,說好明天匯款過去。
  然後他上網查開了附近哪有出租房的,他準備給李春妮租個房子,租金可以高點,但地方要相對僻靜,房間質量也相對要好,這是他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項。
  查了半天,真還讓他找到一處,房址就在附近,一室一廳,一年租金兩萬,張清河想明天去看一下房子,如果能看上房子,看能不能談成只租一兩個月,其實在他的計劃裡,這房子連半個月也用不了。但你總不能說只租半個月,那誰給你租?
  晚上睡下,張清河自動穿了睡衣來睡,夏麗虹見他這樣,就噘起嘴巴問:「你又怎麼了?」
  「今天沾了那樣一個女人的味道,所以覺得不應該赤-身抱著你睡。」張清河看著夏麗虹真誠地說。
  夏麗虹聽了他這話悄沒聲息地躺下了,想起自己欺騙他的那日日夜夜,心裡又突然如針扎般地愧疚和疼痛!張清河見她忽然沒了情緒,細細反思自己的話,當即明白了夏麗虹的心思,心裡驀地添了一絲對她的憤恨,然而想起自己這半年多來的種種不堪,心裡暗暗長歎幾聲,又伸出手臂把她摟在懷裡。
  不管是憤恨也罷,愧疚也罷,終究倆人現在還呆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終究好過一個人的寂寞,終究好過一個人去品嚐那刻骨銘心的憤恨和落寞的滋味。
  沉默了好一會兒,夏麗虹終於是忍不住,爬起來盯著張清河的眼睛說:「咱們的家本來是一個安寧溫馨幸福的家,我知道是我打開那個潘多拉盒子的,為此我願承受你對我的任何折磨!」
  張清河聽了她這些話,心裡的憋悶舒爽了一些,拍拍她的背說:「別說傻話了,都已經過去了。希望我們今後能過得美滿幸福吧,咱們再生一個孩子。」
  「那好--不過清河,我總覺得你那麼做的話,對那個--小姐吧--不大公平。」夏麗虹爬在張清河的胸脯上說。
  「每個人要的公平是不一樣的。」張清河有些不耐煩地說,女人就愛唧唧歪歪地,「她本來就是做這個的,做完得到了經濟回報,對她來說也就公平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敢賺這一百萬嗎
  第二天,夏麗虹留在家裡,張清河一個人把兒子送到幼兒園,然後去看那個網上查到的房子。
  按那網上的電話打過去,卻原來是一家中介機構的電話,張清河去了這家中介機構,付了二百元服務費,由他們的人帶著他找到房東,一起去看了這個房子,卻是在一個比較陳舊的小區裡,是二樓上的一個後背包,窗子迎北開。屋子裡倒還乾淨整潔,還有床和立櫃和沙發等傢俱,只是都比較舊了,是房東住進新房後頂下的舊傢俱。
  又能省一點費用,張清河對這個比較滿意。只是需要說動李春妮住進這個小區裡來,或者不住進來也可以,她畢竟住慣了賓館,她只需要熟悉這個地方就行了,這兒也不過是要作一個演戲的場所。
  張清河和那房東好說歹說,最後說成一次只交兩個月的,而不是按他們要求的一次交一年的,只是租金比原來每月均攤下來的高了一點,也無所謂。
  交了租金,付了房租,張清河請了兩個家政服務部的女人來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又買了幾盆花,屋子裡頓時就散發出了一股勃勃生機。
  忙完這一切,已是下午一點,張清河給夏麗虹打電話問她在幹什麼,其實是有些擔心她,夏麗虹說:「我剛剛洗完衣服,你在幹什麼呀?」聲音裡透著一股喜悅,一天悶在家裡,能接到張清河的電話,她很高興的。
  「哦,我租了一個小房間,作為演戲的場所。」張清河笑了笑說,「那你悶了就看看電視,上網找網友聊聊天。」
  「好的。」夏麗虹輕快地回答。
  「拜!」
  「拜!」
  掛了電話,張清河撥通了李春妮的電話:「春妮,你還在昨天我送你去的凱撒酒店嗎?」
  「是啊,張先生。」李春妮有些興奮地說,張清河把她帶到那兒就放下不管了,想出去轉轉,又不願輕易失去這樣一個大主顧,她正又納悶又無聊呢,所以接到張清河的電話感到非常高興。
  「住在哪個房間?」
  「478號。」
  「好的,你等著,我馬上去。」張清河說完掛了電話,開著車直奔凱撒酒店。
  在前往凱撒酒店的途中,張清河猶豫再三,最後決定今天就和李春妮攤牌,遲不如早,早不如快,不然中間又可能生出許多枝節來,許多成大事者,也不是把問題考慮得多成熟,以至萬無一失後再行動,事實上這世上也沒有萬無一失的事,計劃趕不上變化,往往許多大事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在很短的時間內取得成功的。
  打定這個主意,張清河就開始想如何和李春妮說出這件事,如何說服她,等到了凱撒酒店,停下車後又在車裡坐了一陣,抽了兩根煙,他已經把事情想得差不多了,就進了酒店直奔478號房間。
  見了李春妮,倆人首先做事,這就像男人之間辦事往往要先喝一場酒以取得彼此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和好感一樣,你要想和一個小姐合作,那恐怕首先就需要和她上-床。當然是戴著套的,和一個小姐做事,你永遠要記住戴-套。而且,即使再激動,也不要去和她接吻,其實小姐們也是很忌諱和客人接-吻的,因為這也是疾病傳播的一種途徑。
  客人?是的,現在無論在張清河還是李春妮心中,只是把彼此之間的關係當作一種服務與被服務的關係。
  不過等會兒,張清河就準備把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上升到一種合作關係。
  做完事躺在床上,張清河赤-裸裸地摟著同樣赤-裸裸的李春妮躺一會兒,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是哪裡人?你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再看看。」李春妮雖然有些驚奇他的這個要求,但還是從包裡拿出身份證遞給他,就見張清河拿出手機不由分說地就給她的身份證拍了照,接著又給他倆拍了照。
  「張先生,你幹什麼呀?」李春妮吃了一驚,叫道。
  「不幹什麼,只是我準備讓你以舉手之勞賺到十萬,或者更多,一百萬!」張清河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道。
  「啊?有這好事?」李春妮一下子爬起身來一眼盯住了張清河。
  「當然。只是要看你的膽量和演技夠不夠賺到這筆錢。」張清河一本正經地說。
  「膽量和演技?」李春妮現出一臉迷惑。
  張清河點點頭「當然,人不得外財不發,馬不吃夜草不肥。大錢不是靠一點一點的辛苦掙來的,而是靠高超的手段搞到的。所以,你要想賺到這筆錢,就得要有足夠的膽量和演技。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要有一雙能認準人的眼睛,知道誰是你可以信任的,誰是你信驢信馬也絕不能相信的。」
  「這個我懂,你的意思就是我要賺到這筆錢,就必須先要信任你啦?」
  「當然,你不想信任我也沒關係,只是那樣的話你除了賺不到這筆錢,很可能還要有牢獄之災。」張清河冷冷地說。
  「牢獄之災?你是說這件事我如果搞不好我就會有牢獄之災啦?」李春妮急切地問,一星唾沫都飛到了張清河的臉上。
  「只要一直聽我安排,那就不會有任何事,但如果你中途受了別人的蠱惑,聽了別人甩掉我吃獨食的話,那恐怕就會有牢獄之災!」
  「你是說那樣的話你就會對付我?」
  「當然。這就是我拍你的身份證的緣故。還要另外的可能,那就是你受了別人的蠱惑,結果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連累你我都得進牢房。」說到這裡,張清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
  「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呀?」
  張清河想一想,現在告訴她也無所謂的,賭一把!
  「一個貌似大老闆的人騙了我五百萬,我要讓他連本帶利地給我吐出來。而你的任務就是去勾引他,只用一兩個小時就勾引到他,並且給他下迷情藥,然後把他引到我給你提供的一個房子裡,待他要和你上-床時卻裝出抵死不從的樣子,讓他強-奸你,強-奸完後你要不動聲色地留下證據,這個你懂的,就是要讓他的精子留在你的體內,然後找借口出來立即報警!」
  「這個也不太難,」李春妮聽了張清河的話後說,「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報警啊,難道當場敲詐他不好嗎?」
  「呵呵,你還是太嫩了!」張清河冷笑道,「當場敲詐你能搞到多少錢?三萬五萬?而且一旦讓此人脫身,他是絕對不會再承認的,唯有把他送到監獄,他才會真正著急起來,那時候我們才會握到最大的主動權,逼他交出騙我的錢來,那樣我會從這筆錢中抽出一百萬給你!」
  李春妮用雙手摀住臉想一會兒,又問道:「可是一旦交到警方手裡,那就由不得我們了,不是我們想關他就能關,想放他就能放的!」
  「這倒確實是一個問題。所以我不敢保證能讓你賺到一百萬,如果到時真不由我們了,從他手裡拿不回錢來,那就等於你給我出了一口氣,我給你十萬!」張清河口氣堅決地說。
  見李春妮眼睛一閃閃地在思考,他又說:「不過你放心,其實此人確實有一定的活動能力,如果我們不深究,鬆一鬆口,他或許就能通過跑關係把自己搞出來,但是如果我們抵死追究他,把這個案子在網上惡炒的話,輿論一旦起來了,他就再跑法院的人情關係也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到時他就非被判刑不可了。所以,我們還是掌握著部分主動權的。我們就用這個主動權來和他談判。反正只要你成功地讓他強-奸了你,並且成功地報了警,那你就最低也穩有十萬賺頭了!」
  「那你說怕我受人蠱惑是什麼意思?」李春妮想一想又問。
  「實話給你說,此人相貌堂堂,心地無比奸猾陰毒,口才極棒,我怕你在兩個當口會被他騙住,一是在你被他奸後,蠱惑你不報案,私下解決,那我們就等於白忙活了一回;二是怕他被關進牢房後,派人來和你談判,答應給你二十萬三十萬的,你會經不住誘惑答應下來,那樣一旦被他們錄了音,那我們就成了罪犯了,所以你我恐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最後還得蹲監獄。」張清河盯著李春妮說。
  李春妮又用雙手摀住臉想了好一會兒,放開手激動地滿臉通紅地問:「可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一旦我把事情辦成後,你不兌現你的諾言呢?」
  張清河笑了,這種風-塵女常在江湖上混,什麼人都見,什麼事都遇,鍛煉得頭腦委實不簡單,恐怕要比一般的家庭婦女的頭腦複雜精明多了。不過他其實也已經想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早在來凱撒酒店的路上準備好了答案。




第二百六十九章:好厲害的藥力
  「呵呵,我拍了你的身份證,你也可以拍我的身份證啊,我拍了我們的裸-體照,你也可以拍啊!」張清河說。
  「我拍了這個有什麼用啊?難不成也告你強-奸啊?」李春妮說。
  「實話給你說,我是結了婚的,如果我不兌現諾言,你可以把相片拿給我妻子看啊。」
  「你這人好像也靠不住啊,一會兒化妝,一會兒撒謊,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李春妮坐起來開始穿衣服,「你不是說你單身嗎?」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張清河慢騰騰地說。
  「什麼辦法?」李春妮回過頭來盯著他問。
  「就是把我們計劃的這個事可以用MP3錄下音來,你存一份,我存一份,如果到時我不兌現我的諾言,你可以揭發我啊?」
  「如果那樣的話,我不是也得坐牢啊?」李春妮反應很快地說。
  「李春妮,你想想,昨天我是不是給過你兩萬啊?對我這樣一個資產幾千萬的人來說,你覺得我有必要因為區區的十萬而冒這些風險嗎?」張清河一邊說一邊也坐起來穿衣服,「算了,我另找他人吧。」
  當張清河滿臉鐵青地走出房間,萬分懊喪地出了酒店坐上車準備開走時,李春妮來電話了:「張先生,我覺得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你考慮個屁啊,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說,對你到底有什麼損失?不就需要你表演一下嗎?你還能在哪裡這麼輕鬆地搞到十萬呢?或者還很有可能是一百萬?你給我說,哪裡還有這麼好賺的錢?」張清河生氣地說,「我給你說,你不做,做的人多的是,你也不要有什麼良心上的顧慮,這個人本身就很壞的,不知奸-污了多少婦女,誰做誰就權當給那些婦女報仇了!」
  「好吧,我做!」李春妮聽了張清河的罵話,倒痛快地答應了。有些人就得罵一下,才能把他那滿心的小九九和無數的小猜疑打下去。
  張清河重新回到李春妮的房間,板著臉問李春妮:「那你真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李春妮看著張清河點點頭說。
  「用不用拍咱倆的裸-體照?用不用錄音?」張清河又問。
  「這些就算了,但我得拍一下你的身份證。」李春妮說。
  張清河二話沒說,從屁股後面的褲兜裡掏出身份證摔給李春妮,一邊說:「這社會上的人真真假假,這社會上的事是是非非,但你要生存,要發展,你還必須要相信人,所以,你得長一雙識人的慧眼啊。」
  李春妮用手機拍完張清河的身份證,把身份證還給張清河,一邊用雙臂摟住張清河的脖子,親一下他的臉說:「是,帥哥,但願我這次遇人賢良。」
  「我還真不會騙你,我也沒必要騙你。」張清河回吻了一下她的臉蛋說。要不是一個雞,這姑娘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他心中暗想,獨立而精明。
  「走吧,我租了一個房子,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房間。」張清河帶著李春妮走出賓館,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一輛福克斯車邊站著一個眉毛上長痣的三十多歲的人,心裡倏然一驚,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天和高福昌一同坐在一輛出租車裡的那個人!原來就是這孫子一天在跟蹤自己!今兒如果還讓他跟上自己,那自己這計劃就有可能洩漏掉!
  張清河想想讓李春妮先上車,他一個人慢慢走過去,趁那傢伙發愣著,掏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你拍我幹嘛?」那傢伙衝他叫起來。
  「你他媽的再跟老子,信不信老子碎了你!」張清河凶狠地指著對方叫道。
  那人見已暴露,而且還被拍了照,自知理虧,只是硬了一句嘴:「誰跟蹤你!」
  張清河也不和他多廢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開著就走。
  「怎麼了?」李春妮問。
  「噢,一個找我捐款的,不給捐就老跟著,真是的,誰又欠了他!」張清河隨口撒了一句謊。
  李春妮也就沒話了,張清河駛過那輛福克斯,又拿手機把車牌照拍了,然後揚長而去,從後視鏡裡再沒看到這輛福克斯,媽的,總算切掉了這個尾巴。
  李春妮看了張清河租的房子,也無可無不可,只不過是一個演戲的場所,張清河說:「我馬上會裝監控的,這樣證據就更充分些,到時你的表情和動作要逼真。」
  「這個沒問題,本身那時看到他吃上藥凶巴巴地想要的樣子我就會害怕。所以沒問題。」
  「抵抗的時間要稍長一些,但是也不要太過頭,那樣他可能會傷害到你。」張清河提醒道。
  李春妮點點頭,心裡湧上一股暖意,看來此人心地還是善良的。「那人到底是誰?現在西安嗎?」
  「到時我會給你說的。這兩天你就住在這兒,不然事後警察調查起來會不太好。」張清河說。
  其實他想讓李春妮住在這兒是怕她又去帝豪酒店或凱撒酒店,那樣的話就有可能遇到高福昌,以高福昌的手段很可能立即就把她反迷惑住,那他做的這一切就只能是個笑話了。
  此事只宜速戰速決,等白富那邊的藥一寄過來就立即行動。之所以要用藥是為了到時讓高福昌在急不可耐中徹底失去理智。只有這樣事情才可能成功。
  「你今晚就住這兒吧,東西我給你也置辦得差不多了,你看還需要什麼,我帶你去買。」張清河又說。
  「不用了,也就臨時住幾天。」李春妮說。
  離開李春妮,離去幼兒園接兒子還有近兩個小時,張清河就去街上轉著打聽到了一家能裝監控設備的店面,直接把人帶回來給裝上了監控設備。
  裝完監控,張清河又給白富打電話,問藥什麼時候到,白富說:「這樣吧,我在西安有一個合作夥伴,你直接去他那兒拿貨就行了。」
  「靠,你他媽不早說!」張清河氣得罵道。
  白富嘿嘿笑一聲,心想早給你說我去哪掙錢!也不多廢話,把那家店面的地址發給了張清河。張清河先去幼兒園把兒子接回家,然後直奔白富說的這家位於一條偏僻巷子裡的成人用品店,順利地取到了藥,還讓店家嘗了一下,他怕是假貨,更怕別是毒藥。
  為了嘗試效果,他自己先用了一點,哪知時間不長就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火燒火燎地不知想要幹什麼!急忙趕回家裡,夏麗虹見他滿臉通紅,兩眼邪火直冒,嚇了一跳,急忙問他是怎麼了,張清河一把把她拽到臥室裡關好門,又低又急地說:「快快快,我嘗了點給高福昌準備的藥,果然厲害!」夏麗虹聽他這麼說,噗嗤笑出來,故意歪扭著不讓他來,張清河也顧不得許多了,強按住她褪下褲子,一通瘋狂發-洩後才平靜了下來,只覺得手腳酸軟,再無一分力氣的樣子。
  天啊,這藥他媽的也太厲害了!可千萬別給李春妮自己服上,服上她該倒上高福昌了!





V55 A-V鏡頭(270)

第二百七十章:A-V鏡頭
  第二天送曉奔去幼兒園時,張清河對正準備開始收拾家的夏麗虹說:「走吧,我們一起去送兒子。」
  「今天不怕被他們……」夏麗虹瞅一眼兒子,沒有說出「跟蹤」兩個字。
  「今天沒關係了,我們還要去你租的那個店面去一次。」張清河說,「走吧。」
  夏麗虹有些愕然,但也沒問張清河,兒子在身邊呢。等把兒子送進了幼兒園,她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是什麼打算呢?你不是說要對高福昌他們封鎖我們的信息嗎?」
  「今天沒關係了,我們要讓他心裡失落一點,難受一點。」張清河笑道,「這有利於我們的計劃,有利於他上鉤。」
  「你是說,那樣他就會另外找一個出氣口?」夏麗虹問道。
  「聰明。」張清河笑道,「我們就是要讓他另外找出氣口,而這個出氣口是我們給他安排好的。」
  「你倒真有點像諸葛亮了。」夏麗虹由衷地說,不過一會兒她又皺起了眉,「你說,一旦你的計劃成功了,搞得高福昌坐了牢,或者他沒有坐牢,花了很多錢,費了很大的勁兒把事兒解決了,他會不會更恨我們,會不會更瘋狂地向我們報復?」
  「你見過有人毫不猶豫地一腳踩死一條蟲子,可你見過有人想要去踩死一頭老虎嗎?」張清河皺起了眉看著夏麗虹,「我現在有一個觀點,就是對付惡人一定要勇敢,一定要毫不留情,否則他就會總欺負你。我們以前也沒怎麼樣高福昌吧?那他為什麼就總要找我們的茬兒呢?我們來到西安他都不肯放過?我們這樣搞他了,他在事後是有可能更兇猛地向我們報復,那樣我們就再搞他啊,直到就像對付賀正勇那樣,搞死他!」說到這裡,張清河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太陽穴那兒的青筋也跳個不停。
  夏麗虹不作聲了,這樣的張清河是陌生的,恐怖的,看得她聽得她心裡一跳一跳的。
  「當然,高福昌今天這樣覬覦我們的家庭,也不是沒有他的原因。」張清河話鋒一轉,他想要用重話來敲一敲夏麗虹了,「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就只讓他聞到腥味,但不讓他吃到這樣的話,對吧?我希望從今以後,我們一定要注意我們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給別人留下什麼幻想的空間,好嗎?」
  夏麗虹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片蒼白,張清河的語氣雖然平穩,但這句話就像一顆子彈一樣又準又狠地射進了她的心臟。
  「為了這個,我已經整死了賀正勇,現在又要……我還不知道我會和高福昌鬥成什麼樣子,但是我有信心再次搞定他,但希望不要讓我再來搞第三場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的精力要用來幹事業,而不是整天為妻子的事爭風吃醋或耍陰謀,搞詭計,大打出手。為了這件事,我不得不和一個小姐搞在一起,昨天為了能搞定她,我和她做事了。我覺得,你也不希望這樣吧?」
  夏麗虹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再次向你發誓,在發現你和賀正勇之前,我確實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一次,真的沒有!在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在李謹嫁了人之後,我也絕對不會再和別的女人有沾染!我累了,我只想過單純快樂的生活,有你夏麗虹一個,我真的就已經夠了!但是沒有你夏麗虹,一百個女人也無法使我徹底安寧!我愛你,這是真的,夏麗虹,你聽見了嗎?」張清河盯著夏麗虹顫抖著聲音說。
  夏麗虹點點頭,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哽咽著低聲說:「清河,謝謝你,今後,請你相信,我不會再給你添這種麻煩了!」
  「你理解得不完全對,以後如果有這種事情--我指別的男人不正色地對待你,你必須給我說,而且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只是要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你沒有問題,只是其他人的問題,我該拔劍的時候,當然還得拔劍!比如谷,在對待他的問題上你沒有任何過錯,如果他還敢來打擾你,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的!你是我的老婆,永遠是我的老婆,別的男人,休想沾你一點葷腥!當然,他們可以看,可以背地裡想入非非,」張清河笑了,「但是就是不能明展大亮地用言語挑逗,更不能動手動腳,所謂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蔫,可以褻玩你的只有我--只有我張清河一人--而已--」張清河說到這裡,已經抱住夏麗虹的臉發瘋地親吻起來,並且一隻手也探進夏麗虹的乳-罩裡揉弄起她的兩隻乳房來。
  夏麗虹被他弄得破涕為笑了,讓張清河揉弄了一陣兒,她也反過來說:「那你以後,是不是也只有我夏麗虹一個能褻玩蔫?要知道,你張清河也是一枚帥哥呀!」
  「那絕對的!」張清河笑道。
  倆人在車裡這樣嬉弄著,就見車外圍了幾個人在觀看,張清河抬起頭來看了他們幾眼,他們都走開了,就聽見一人邊走邊說:「他媽的,又一對玩婚-外-情的!」
  張清河和夏麗虹愕然,既而相視而笑,也難怪別人懷疑他們在搞婚-外-情,有誰見過一對夫妻在大街上還這麼激-情的?
  倆人互相放開,開了車去夏麗虹租的那個服裝店,到了服裝店張清河忽然想起:「對了,你借李謹多少錢?快把那個給人家還了!」
  「行,明天我就給她去還。」夏麗虹說。
  倆人在看服裝店這個門面時,高福昌在帝豪酒店對面的茶館裡看見了他們倆,心裡暗想:媽的,看來花了這麼大力氣沒起什麼作用啊,這倆個人還是這麼好!看來張清河頭上已戴慣了綠帽子,多一頂少一頂也無所謂了!暫時看來是沒戲了?那就放長線釣大魚?不過這事真他媽的憋!
  要不真綁-架一回試試?說不定一下子征服了?事後給這個泥頭二三百萬了事?
  高福昌在這個念頭上盤桓了好久,他知道這麼做可能會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但此時和那泥頭小子站在那兒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太迷人了,她的臉蛋和身姿都是那麼的風-騷,那隨便不經意的一面笑也像一朵花兒開在春風裡一樣,真的是很迷人啊……要是後半生真的能有這麼一個美人兒相伴,倒真不枉活此一生!
  他就這樣定定地在看著張清河和夏麗虹,直到他們鎖上那個店舖,坐上車離開,他還是拿不定主意,想起張清河這小子把郭鐵柱打成那樣,想起這小子整死賀正勇,他還是很有些忌憚他的。
  張清河把夏麗虹送回家,直奔他租了房的那個金華小區,進去一看,李春妮正在百無聊賴地一個人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牌算命。
  最後的行動即將展開,張清河為了穩定她的鬥志,又和她做了一回,然後抱著她和她商討了最後的行動步驟和細節。
  「不要害怕,這個藥只是迷情藥,不信我給你嘗嘗。」張清河說著往嘴裡倒了一滴,不想這一滴也能起作用,不一會兒他就又火燒火燎地想了,只得又抱住李春妮做了一回,逗得李春妮直笑。
  「不要害怕,」做完他又抱著她接住上面的話,「我會一直在你的附近注意著你們,包括你和他回到這個小屋後。萬一他有持續不斷的暴力我會立即上去解救你,我有電棍,我的手機也和這屋裡的這台裝監控的電腦連著,可以隨時看到你們的進展。」
  「可是你還沒給我說這個人是誰呢,在哪兒?」李春妮問。
  「哦,這個人現在帝豪酒店住著,叫高福昌,你應該見過他,神木人,長得像一個大老闆的樣子。」
  「哦,那應該就是他--那位高先生?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時,他正和我坐在大廳裡聊天。」說出這話,李春妮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天她在電話裡給張清河說她一個人坐著,這等於當面戳穿了她自己的謊話。
  不過張清河並沒糾結這事,能讓一個剛結識的小姐句句給你講真話,那母豬也會上樹了。
  「注意不要把藥點的太多,有幾滴就行,還有,千萬別讓你自己喝上,那你恐怕吃不住這藥力。」張清河細細地再一次叮囑,「還有,關鍵時候把你的手機打開撥通我的電話,放在包子裡,把手機調成無聲狀態,來,我給你調。」
  「我自己會調,」李春妮說著調好了手機,「你這人真細心!咱們走吧。」李春妮收拾一下站起來說。
  張清河又檢查了一遍安監控器的電腦,讓監控器開著,把電腦屏幕關了,主機箱藏在一個較隱蔽的角落裡。
  出了門,張清河讓李春妮一個人打車去帝豪酒店,他自己把車開到帝豪酒店附近後,給自己化了妝,正準備混進帝豪酒店,卻從門上看見李春妮已和高福昌站在大廳裡聊上了。
  他打開手機,也不見李春妮給他打過電話來,這死女子,把他倆說的話都給忘了?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可是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他真的是很著急啊,不要讓高福昌的幾句話就把李春妮給反迷惑了!
  正在著急,就見他們從側門那兒走向了酒店那邊,高福昌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媽的,挺會裝-逼的!
  張清河定一定,從酒店的另一個門上繞進去,卻見李春妮和高福昌就坐在一個酒店大廳裡。這個酒店沾點生態園的風格,一排座與一排座之間用假花假樹隔著,張清河找一個與他們不遠不近的有假花假樹隔開的座坐了,隨便要了一點飯菜,一邊吃一邊觀察他倆的動靜。
  李春妮一邊的花瓶上插著一大捧假玫瑰,映紅了她的臉,美麗的花朵和俏麗的容貌交相輝映,確實花襯人的美,人比花更美。她在那裡淺淺地笑著,高福昌幾次去抓她放在桌上的手,她躲著不讓抓,可是一點也不惱,還是那麼笑著。
  高福昌突然把嘴伸到了她的臉上,突兀地親了一下,她推開了他,但仍那麼笑著,只是臉紅了,但仍坐著。
  她一會兒又低了頭看腳下,好像高福昌的腳在桌下給了她一個什麼動作,她抬起頭來對高福昌說了兩句什麼,有了一些嚴肅的樣子。
  張清河想起夏麗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就總讓他們聞著腥味卻吃不到,那些男人才會上鉤。看來李春妮對這句話的應用更是爐火純青了。
  過了好長時間,高福昌起身去衛生間,張清河就看見李春妮飛快地從包裡掏出一小瓶迷情藥,往高福昌那邊的茶杯裡滴了點。
  張清河笑了,給她發短信:幹得好,我就在你不遠處,等他回來和他碰茶,然後就說累了,趕快回。讓他送你!
  明白!李春妮只回了兩個字,向四面略略望了一下,大概沒有看見張清河,也就不管,低下頭吃菜,可能是想掩飾心裡的緊張。
  高福昌從衛生間出來後,李春妮果然按張清河說的和高福昌碰茶,高福昌笑著喝了,又過來抓李春妮的手,李春妮讓他抓了一會兒,倆人又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聊了一會兒,就聽見李春妮說:「好累,我得回去休息了。」
  「去客房裡休息吧,我付錢。」高福昌說,他已經很明顯地滿臉通紅了。
  「不了,我回家還有點事,拜!」李春妮說著瞄了一眼高福昌通紅的臉,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向高福昌招搖兩下,堅決地站起來就走。
  「我……我送你!」高福昌有些結巴地說。
  張清河暗笑,看來這廝欲-火已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了!
  對這個提議李春妮當然不會拒絕,這是張清河已向她交待清楚的。
  高福昌開著車前面走,張清河開著車隨後走--不過隔了好遠,雖然他估計跟蹤他的那根尾巴已經被他切掉了,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一邊慢慢地走,一邊用手機上了網,連上了李春妮居住的出租屋的監控,他的車還沒進金華小區,他就看見影像中傳來了動靜--高福昌正在拚命地往開扛半開著的門,李春妮則在裡面拚命地想往住關門,一邊還叫著:「這裡面就住我一個人,你別進來!」
  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這分明就是在鼓勵高福昌往進沖,既知她是一個小姐,此時又欲-火中燒,哪裡還能忍耐半刻!
  估計那廝心裡想,大不了老子多給你三頭五千的!
  倆人扛了一會兒,看起來李春妮已精疲力盡,高福昌一下子扛開門,衝進去了!接著是一通捕捉與被捕捉,**與反**的表演,當然,按劇情表演的需要,李春妮在激烈地反抗之後,在被急紅了眼的高福昌抽了兩記耳光後,最終還是讓高福昌得逞了。李春妮大聲地哭泣著。
  等張清河的車進了金華小區,這部A-V片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張清河不慌不忙地坐在車裡,等著高福昌欲-火出淨,這也是一種革命的人道主義--人家就要上屠宰場了,還不讓人家飽餐一頓?
  不過等著等著,張清河又改變了主意,還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吧,給別人留下點餘地,也給自己留下點餘地。又想了好一會兒,他想好了改變主意後的整盤計劃。
  再一看手機屏,屋內的A-V表演已經結束了,高福昌給李春妮摔下一小疊人民幣,不顧李春妮還哭泣著,掉頭就走。
  張清河撥通了李春妮的電話:「春妮,趕快銷毀藥,先別報警,等我一個多小時。我馬上就給你個交待!」聽李春妮抽噎著答應一聲,他掛斷了電話,抹掉臉上的化妝,開車駛向大搖大擺地從樓梯口走出來的高福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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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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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6大結局:你永遠是我的愛人(271)

    第二百七十一章:你永遠是我的愛人

    高福昌一見開著車走過來的張清河就愣了,接著滿不在乎地笑一笑,心想,就一小姐,也不能說成是你情人,更不能說成是你老婆,大爺干了!哈哈!

    「高福昌,你剛剛強-暴了小桃紅,對吧?」張清河停下車,頭探出車窗去看著高福昌說。
    高福昌又是一愣,這小子怎麼知道?那期間那小姐根本就沒有時間打電話呀?「你他媽胡謅什麼?」他罵道。

    「高福昌,你剛才強-暴小桃紅的全過程,包括怎麼扛開門,怎麼打小桃紅,怎麼撕扯小桃紅的衣服,都已經上傳到我的電腦中和我的手機上,只要我願意,這些畫面立即就可以傳到警方那兒,小桃紅也立刻就會報警!」張清河笑笑說,「怎麼樣?高福昌高老闆,你就讓全神木全榆林甚至全陝西轟動一下?看一個幾億資產的大老闆是怎麼強暴一個小姐的?」

    高福昌臉一下子變得死灰,他就是再精-蟲上腦,這時也徹底被嚇醒了--他上了這張清河的當了!

    「是你給我下的藥?」高福昌問道,他現在當然知道他是被上藥了!因為剛才他的反應太強烈了!

    「你他媽的還用上藥嗎?本身他媽的就一畜牲!」張清河笑道。

    「你想怎麼樣吧?」高福昌知道現在爭辨這些也無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件事處理掉。

    「高福昌,你囚禁夏麗虹,調戲夏麗虹,製造假相片,還配合賀正勇把老子關在菜窖裡,現在又強-暴了我的朋友小桃紅,我不和你多要,你出一千八百萬,咱們前後事情一併了清!」張清河咬牙切齒地說。

    「一千八百萬?你他媽的不怕撐死你啊!」高福昌嚇了一跳,叫了起來。

    「不出也行啊,那就讓幾個億大老闆高福昌到牢裡蹲個十年八年的,看看高福昌大老闆是如何在全陝西省出名的!不,我估計這在全國也會非常轟動的!哈哈哈!」張清河大笑著說。

    「哈哈,你他媽的是不是樂昏頭了!老子用不了一百萬就能抹平這件事的!」

    「姓高的,別忘了,錄像在爺的手裡,你想一旦傳給警局,一旦傳到網上,你還能私了了嗎?這可是刑事案件!」

    「你不怕構成敲詐罪坐牢嗎?」

    「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可以陪你一起坐牢!至於錢,老子會把一部分捐給希望工程的,就算作是劫富濟貧了!」張清河笑道。

    「你捨得?」

    「這他媽本來就不是老子的錢,老子心疼什麼!別廢話,一個小時內你打不到,老子就報警了!」

    說完,張清河也不和他廢話,下了車要往樓上走,剛進樓梯口,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風,他立即明白是高福昌撲上來了,他想打倒他,搶手機,再把樓上的監控毀了。

    張清河不是打架能手,但從小到大也還打過兩架,有時興起也練一下小時學來的把式,最主要的是經過這半年多的風雨,他的膽子練大了,心練狠了,練黑了,也練得陰毒了,此時出手正是正當防衛,心下這個念頭一閃,身子也隨即向旁邊一閃,躲開了高福昌的一拳,同時出手就對高福昌的臉上一拳搗去,一下就把高福昌打得向一邊趔趄著摔到牆上!

    不出手便罷,出手就不能留情!要一下子把對方打蔫,打服!不能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心念到此,他又一下子兇猛地撲上去,一腳踹在高福昌的腰上,接著又是一拳,封了他的眼睛!再一把揪著他的頭髮把他的頭猛地拽壓到地上,一頓腳踢!

    正打得上勁兒,李春妮從樓上跑下來叫道:「別打了,張先生,別打了,張先生!咱有理別做沒理的事兒!」張清河一想也對,便一把放開了高福昌,閃到一邊,全神貫注地瞪著高福昌,隨時準備再次雷霆出擊。一邊沖李春妮叫:「你快回去把門鎖上,趕快報警!」

    高福昌雖然被打得有些蒙,但這麼大的事,輕重還是能分得清的,急忙吃力地爬起來叫道:「別打電話,爺給你們錢!」

    「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先進去把門鎖上!」張清河沖李春妮叫一聲。

    李春妮剛進了屋,樓梯口門外跑過兩個人來,張清河一看,是李謹和夏麗虹。張清河給夏麗虹說過這個出租屋的位置,看來是夏麗虹不放心他,就叫上李謹來了。

    倆人一見這場面,都愣住了。

    張清河怕高福昌來個狗急跳牆,趕忙衝她們叫:「快走,這兒沒你們的事!」

    高福昌轉過頭看到李謹和夏麗虹,就覺得這臉上下不來了,沖張清河罵道:「別給老子得意,老子今天是吃了藥,又剛幹過事,不然老子打你兩個!」

    「郭大柱這個東北殺手比你厲害吧?怎麼叫老子整成重殘廢的?」張清河冷笑一聲說,「不服氣哪天出野灘一對一單挑一下,老子要打不出你慫來老子不姓張!」張清河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想在李謹和夏麗虹面前吹牛,只是想徹底震住高福昌,讓他高福昌知道他張清河絕不是一個善茬兒。

    張清河一邊這樣說,一邊全神戒備著高福昌,「高福昌,前面我給你一個小時,現在我變主意了,只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再打不過款來,你就等著蹲監獄吧!」張清河冷冷地說。

    高福昌心裡又是一緊,看來這小子是不鬆口啊,這下還真要栽了!

    李謹想問一下是怎麼回事,又不方便在高福昌面前開口,就對張清河說:「你過來,張總讓我來跟你說幾句話。」

    張清河全神戒備著走出樓梯口門,跟著倆人上了李謹的車。

    高福昌聽李謹嘴中提到張總,立即想到,在這種節骨眼上,張海旺也許能幫助他一下,就急忙上了自己的車撥通了張海旺的電話:「張總--我高福昌啊--我讓你弟弟--就這個張清河你弟弟給纏住了,他非要敲詐我一千八百萬啊--」

    「一千八百萬?」張海旺很明顯吃了一驚,張清河他還是瞭解的,那麼一個文雅得甚至有些懦弱的人,怎麼會突然敲詐別人一千八百萬?「到底怎麼回事啊?」張海旺雖然吃了一驚,但語氣還是很鎮定平穩,甚至還隱隱帶出一絲威嚴。

    「您看--是這麼回事,我啊,咳,我對一個女人用了一點強,是一個小姐,結果是你弟弟和這個小姐搞了一個圈套害我--」高福昌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這事說起來真的是太丟人了!

    「和一個小姐設圈套害你?」張海旺聽得更加吃驚和迷惑,「你對他做什麼了?他這麼……設圈套害你?」

    「我對他?我對他沒怎麼樣啊?可能就是他誤解了我要對他媳婦夏麗虹怎麼樣了,其實我也就是和夏麗虹見了幾面,說了點過分的話--不是,不是我欺負他人善,我以為他和那個夏麗虹不是離婚了嗎?不然我也不會貿然去找那個夏麗虹……」

    「噢--你的手伸得過長過快了吧……」張海旺聽明白了些,一下子怒了,口氣就變得生冷乾硬起來。

    張清河兩口子半年多家裡搞得雞飛狗跳的,他這個當哥的就是再想幫他,也沒辦法在這種事上幫他,後來聽說夏麗虹勾掛的那個男人跳樓自殺了,兩口子去了西安,還在一起。

    其實對於這件事,從內心裡講,他真覺得倆人沒必要再過下去,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何必要緊追著一個女人不放,就是有小孩吧,天下有小孩離婚的也一層啊,這種事不像別的事,硬過在一起,以後心裡也會疙疙瘩瘩的,而且他隱隱約約地感到他這個弟弟好像和李謹有些曖-昧不清的。

    不過倆人既然又住在了一起,他當然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再給他這個弟弟提什麼建議,他們倆口子如果真的還能再和好如初,他這個當哥哥當然也是很高興的。

    現在聽高福昌這吞吞吐吐的話,分明是這花色狼又去沾染夏麗虹了,他的心裡就有一團火直冒起來了:「高福昌,你說你四十多歲的人了,好歹也算個老闆,你做出這種事就不考慮一下後果嗎?要是你在這件事上傷害了張清河,恐怕我也得和你說個一二三!」

    「是,是,是,張總,是我高福昌狗眼看人低了!」高福昌說著揩揩滿頭的冷汗,「我是不對,不過這事其實也不大,可你弟現在抓住了我的把柄,非要……,您看您能不能從中給調解一下?」

    「我這兄弟脾氣很倔的,恐怕我的話他也不見得會聽!」張海旺口氣異常冷淡地說。

    「不是,他再倔,也不可能不聽您的話啊!」

    這麼大的數額,不要逼出什麼事來,張海旺沉吟一下說:「好吧,我先瞭解一下情況。」

    「謝謝,謝謝您!」高福昌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高福昌電話打完不久,李謹正聽張清河說著事情的始末,聽他開口和高福昌要一千八百萬,嚇了一跳,正要說點什麼,她的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張總張海旺的,急忙下了自己的車去上了張清河的車,接通了電話。

    張海旺問李謹張清河和高福昌是怎麼回事,她知道不知道?李謹就把她知道的告訴了張海旺。講完後她忽然想,這種事張總怎麼會問她呢?是不是他已經覺察了她和張清河的事?這麼一想不由得臉紅了。

    張海旺「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又撥通了張清河的電話:「清河,今年你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清河聽了老闆哥哥這劈頭蓋臉的問話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到底瞭解了一些什麼,想問一下李謹她到底給老闆哥哥說了一些什麼,李謹還在另一輛車上,就只能含糊地回答道:「您這麼忙,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告訴您……」

    「有什麼不方便的?還差點送了命!不說了,都過去了。現在和高福昌這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是李謹告訴您的?」張清河問。

    「是高福昌讓我給你們調解一下。」張海旺一邊說,一邊想,找個小姐讓高福昌強-奸!這個清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裡又是震驚,又是好笑。

    「他搞得我太過分了,所以,總得回敬他一下。」張清河語氣審慎地說。

    「回敬可以,但是清河,要有度,一千八百萬是不是有點多了?這個高福昌太記仇,將來還會找你麻煩,這背地裡暗害人的事兒,誰也防不住。我給你提個建議,你看一千萬怎麼樣?一千萬,既給他一個教訓,也不至於逼得他將來非找你報仇,我這邊再把他壓一壓,你要同意,我和他說。」

    「好,我的目的也只是給他個教訓,不要讓他太猖狂。」張清河說。

    張海旺又撥通了高福昌的電話:「高福昌,我剛才向我清河兄弟好好瞭解了一下情況,又給他好好說了一下,最後說成了一千萬,你拿出一千萬把這事了了,彼此之間再不要生什麼瓜葛,你看怎麼樣?」

    「一千萬,張總,這麼大點事,一千萬?是不是太……」高福昌結結巴巴地說,他本來以為能二三百萬了的。

    「高福昌,你是不是還派人綁-架過我兄弟?差點害他送命?你是不是還囚禁過夏麗虹?你是不是給弄過什麼假相片?高福昌,這是攤在了張清河的頭上,他臉皮薄不願把這些事搞大,如果攤在別人的頭上,恐怕任何一件都夠你坐牢的!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什麼,你如果不滿意,那就你們自己處理吧。對了,高福昌,你也是一個幾億身家的老闆,再搞那些下三濫的事,恐怕天理難容啊!」張海旺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最後的兩句話說得很重,隱隱地帶了威脅的成分,高福昌知道張海旺為人正統(這也是他敢找張清河貓膩的一個原因),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發怒,不會發威,如果他要玩點手段,就他高福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恐怕不死也會讓他脫層皮。

    他咬了咬牙,下了自己的車走向張清河的車,張清河卻按下了李謹的車窗望向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好吧,小子,我認栽!不過,你小子別得意,這也是看在你哥張海旺的面子上!」高福昌咬牙切齒地說,「給我個帳號!」

    張清河也不和他多廢話,把帳號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他,「我希望你別再耍什麼花招,那上邊還等著報案!」張清河說著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李春妮住的那個屋。

    高福昌坐進自己的車裡很肉疼地打了好一會兒電話,時間不長,張清河的手機裡來了信息,他的帳戶裡進了一千萬。

    高福昌從自己的車裡走進張清河的車裡,坐在副駕駛位上,掃了一眼後座上坐著的李謹和夏麗虹,把目光收回來直盯盯地盯著張清河,這小子似乎並沒有被這一千萬砸暈啊,神色好像還很平靜,既沒有喜也沒有悲。

    張清河打了一個電話把樓上李春妮叫下來,這時的李春妮已經一副平靜的模樣了。他示意讓她坐在後座上。

    當著所有人的面,張清河打開電腦,登上自己的帳戶,把三百萬打進了希望工程的賬戶,又要來了李春妮的帳戶,給她的帳戶上打進了二百萬。

    然後他對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李春妮說:「小桃紅,走吧,再不要來陝西了,也別再做那種事了,我希望你以後過得快樂幸福!還有,以後,徹底忘掉你的小桃紅這個名字吧!」

    「那--哥,我走了!」小桃紅怯怯地看了一眼直盯著她看的滿臉是傷的高福昌,趕忙把目光轉向張清河說。

    「快走吧,現在就離開這兒!」張清河催促道。

    李春妮下了車,急匆匆地走了。

    「別盯著她看了,高福昌,她只不過是我的一個道具,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以後直接找我來報仇就行了。不過高福昌,說句實話,今天我本來是不打算這麼處理的,本來是想把你送進牢房裡的!這麼處理就是給你也留條路。如果你一定要報仇,那我告訴你,你強-暴小桃紅的錄像就會立即曝光--你別跟我要--這個我是不會全部銷毀的。而且高福昌,如果你一定要向我報仇,只要我張清河還有三寸氣在,我絕不會放過你,不排除向你的家人報仇!我希望通過這件事,你也應該多少瞭解一點我張清河了,我不是一個事事都忍的人,而且我是一個為了報仇什麼手段也能耍出來的人!希望你三思!」

    「哎,這,張清河,這可是和張總說好的,我出了一千萬啊,你怎麼能不給我錄像資料啊?」高福昌著急了,一邊看著後面的李謹和夏麗虹,「你們給評評理,你們給評評理!」

    可是李謹和夏麗虹一個從車窗往東望,一個從車窗往西望,根本不理他這個茬兒。

    「好了,高福昌,別著急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再給我找麻煩,我是絕不會把這個錄像資料散佈出去的,更不會交給警方!你想,如果我把這個傳出去,那你還不得告我敲詐嗎?那我不也得坐牢嗎?我張清河有那麼傻嗎?所以你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們是麻桿打狼兩頭怕,所以誰也不用擔心。你去吧,安心去養你的傷吧,對了,用不用我給你掏點醫藥費?」張清河貌似真誠地轉頭問高福昌。

    高福昌哼一聲,推開車門下去了,這個錄像資料肯定是要不回來了,誰知道這小子備了多少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這小子遠遠的,別再惹他了!唉,一想起這事就他媽窩心啊,被這麼個泥頭小子玩了這麼一大把!又傷屁股又傷臉的!這暫時還不能回神木,真他媽倒霉!得,打落牙齒往肚裡咽吧,幸好這小子還沒直接報警,不然現在警局裡了!

    張清河和李謹、夏麗虹靜靜地看著高福昌的車駛離小區,張清河的手機忽然叮嚀一聲,QQ上來了李春妮的一句話:謝謝你!哥,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張清河笑笑回道:互謝!還是那句話,這世界上真真假假,但你總得相信一些人!祝你生活愉快!

    發完短信,張清河忽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來說:「哎,李謹,夏麗虹借你多少,我給你白把款打過去!」

    「八十二萬。」李謹一臉平靜地說,從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張清河,「就這個卡號。」

    「我給你打三百萬吧。」張清河說,「要不是你,我也打不敗賀正勇!」說著這話他似乎不經意地掃一眼李謹的肚子。

    李謹就明白他這是要預支孩子的撫養費,就毫無表情地說:「不用,我做的都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

    張清河沉默了,李謹的話就像一把薄薄的冰冷的利刃一樣割著他的同樣冰冷的心,他不知道再該說什麼,如果不是夏麗虹在身邊,他想他也許會抱著她大哭一場,請求她的原諒。但現在,他什麼也不能做。

    當然,也可能即使夏麗虹不在身邊,他也什麼也做不了,現在,唯一明智的辦法,就只能忍著痛徹底放手。這是唯一的明智的選擇……或許,李謹跟了李誠,會比和他在一起更幸福吧,雖然這麼想他心裡感到酸酸的,痛痛的,怪怪的,但這也許會成為真正的事實……

    一邊的夏麗虹聽倆人說話就像在打啞謎,她知道他們倆人之中必定還是有一個秘密的,當然,這個秘密如果真有,當然只能是李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其實她也早已經猜到了--那應該是張清河和李謹共同的孩子。

    看李謹的肚形,算算時間也應該是他們倆人的孩子--雖然李謹告訴她那是她***後的結果,她當時相信了,但後來靜靜一想就明白了,李謹一定在撒謊,但她得感謝李謹的這個謊言--如果李謹以這個孩子為借口和她爭張清河的話,她未必能爭過她。

    所以,雖然心裡很痛很痛,但她同時也感到慶幸,幸好她遇到的是李謹,如果是其他女人的話,也許她就要永遠地失去張清河了……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而且盡量讓自己的神態正常,絲毫也不表現出來異常。

    這是一個秘密,就讓它永遠地成為一個秘密吧。

    李謹的電話響了,是李誠,「哦,等一下,我馬上就會回來的。」李謹柔聲說。掛了電話,她看著張清河手中的她的卡,張清河醒悟過來,急忙按卡上的號把款打過去了,打了三百萬。

    李謹瞅見他給她打了三百萬,但現在夏麗虹就在身邊,也不好再來回讓,心想等回去再給他把款打回來。他有這個心就行了。她拿回卡裝進包裡,和夏麗虹道聲別,開著車走了。

    張清河和夏麗虹默默地看著李謹的車開走,張清河發一會兒怔,下了車坐到後座上,緊緊地把夏麗虹抱在懷裡,他的渾身有些微微地發抖,「麗虹,麗虹,麗虹……」他啞著嗓子不停地叫著。

    夏麗虹掙出雙手捧著張清河的臉發癡地親吻著,嘴裡不停地說:「清河,清河,清河,你永遠,永遠,永遠是我的愛人……」她的眼睛裡霧濛濛的,薄薄的鼻翼扇動著,臉頰上的兩個酒窩那樣深,那樣深,彷彿盛滿了幸福的美酒。

    (全書完)

    寫完這個結局,冷熱知道許多讀友都會有不同的困惑和遺憾,有的為張李愛情無果而遺憾,有的為夏的「輕易」回歸而不解,但這是冷熱能寫出的最好的結局了,設若張李在一起,夏就會成為張永遠的最深的痛,那樣張李也不會幸福。夏的回歸也不容易了,由於她自己的大錯,她也忍了張清河身上的許多過錯。而且冷熱始終認為,能經得起磨難的愛情是偉大的愛情,能經得起平淡的愛情是偉大的愛情,能踏過腥臊的愛情同樣是偉大的愛情。

    張能原諒夏的背叛而重新接納她,這樣的愛情,夏麗虹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啊,就讓我們為這個美麗的女人祝福吧,祝願她從此能和張清河幸福地相守一生。

    至於真實故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到底是怎麼個結局,其實寫到這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人都在大家的腦海裡活了,這就夠了。一定要冷熱講真事,到底何為真呢?冷熱說真事就是倆人復合了,您能相信嗎?冷熱要說真事是兩人各奔東西了,這不是掃大家的興嗎?所以,就別逼我講真事了。哈哈。

    冷熱的下一部小說將是一部很催情的官場小說,情感中包含師生戀,前男友女友的糾葛,前男友與前女友現任夫婿的互相擠兌等等好看的元素,清新,牽扯,刺-激但不虐心。冷熱正在加緊構思。敬請期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13 編輯 ]
2013-8-26 07: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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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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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V57滾(272)
                                                                                                                                                                                   V57滾(272)

    李謹開車走著,越走心越亂,心裡像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只得把車停在街邊喘口氣,按下車窗,深秋的涼意侵襲進車裡,也侵襲進了她的心頭。

    「李誠是你最合適的男人,最合適的……」她把自己心裡頭勸說自己的話在嘴上重複一遍,重複著勸誡自己,「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完美的,沒有……」她的細長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方向盤,「李誠急於要先領結婚證的想法無可厚誹,將來把孩子生下來交給父母撫養這樣的提議……也是明智的,正確的……任何一個明智、成熟的男人都會這麼做,就是再大度的男人,也不能整天看著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在自己身邊哭呀,鬧呀……何況那個孩子的親生爸爸……也許會因為孩子找上門來,擾亂一個家庭正常的生活秩序和情感……」

    「那麼將來呢?將來李誠會接納和包容這個孩子嗎?」她輕輕地問自己,雖然沒有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但她已經淺淺地冷笑了,「可能嗎?一開始就不大接受,將來,如果孩子長得隨了他的親生父親……誰看得都會鬧心的,李誠再是一個大男人,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其實也不是多大度呀,他現在不就露出了一點接受不了這個孩子意思了嗎?雖然那話說得夠委婉--把孩子讓老人帶著,我們能更安心地生活,工作……,將來,這孩子就只能永遠地留在父母那裡了?永遠也不能隨她在一起生活嗎?那他會覺得多彆扭,多委屈呀,一生下來就是處於一個被歧視,被侮辱的地位,等他長得大了一點,他會很恨他的父母的……」

    肚子裡動了一下,朦朦朧朧中就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問著她:媽,將來你生了弟弟妹妹,也會更疼更愛他們,對我就會不那麼喜愛,就會把我晾在一邊,不想經常看見我,不愛那麼搭理我,對嗎?

    李謹的嘴唇被牙咬出了一絲血,抓著方向盤的白皙的手上漸漸地鼓起了青筋……,隨即那雙手輕輕地撫到了肚子上--不,不會的,你會是媽媽最寶貝的孩子,會是媽媽最疼愛的寶貝,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歧視和傷害的!相信媽媽吧,媽媽愛你!睡吧,安心地睡吧……

    她把手重新放到方向盤上,旋轉鑰匙發動了車,臉上現出了一種混合著溫柔和堅決的表情--對兒子的溫柔和對兒子承諾的堅決。

    回到了小區,李誠正等在樓下,見她的車回來了,走過來手扶著車頂俯下身子問她:「吃飯了嗎?我們去吃飯。」

    李謹這才想起下午還沒吃飯,「嗯,好的,去吃飯。」她淺笑著隨和地回答。

    昨晚在茶館的包廂裡她第一次讓他摟了自己,雖然身心裡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抗拒的反應,但是還好,她忍受了這種充滿陌生氣息的擁抱--她總得嘗試著去適應另外一個男人,倚在他的懷裡時她想。

    而他的關於先領結婚證和生下孩子後先把孩子交給老人撫養的建議也是在那時提出來的。她沒有說什麼,但他的第二項提議卻讓她對他的剛起了的那點感覺又倏然間消失了,她裝作要喝茶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誠當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他是愛她的,愛到不可自拔,他也明白她是強勢的(也許這也正是他愛她的一個原因),但是有一點--也可以說是他作為男人的一個原則吧--她不能強勢到毫不顧及他的感受,他可以不在意她結過婚,有過孩子,但把別的男人的孩子帶到家裡來,帶到他們倆人之間來,這可又是另一回事,每天看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妻子的懷裡哭鬧,每天看著妻子照看疼愛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這種感覺和處境想想也是讓人極度彆扭和難受的。

    而且他覺得他的提議並不過分,只是要她把孩子生下來後送到老人那兒撫養,這樣她的感情也可以更多到回歸到他的身上,回歸到倆個人的家庭中來。這樣的家庭才能和和美美地順利地經營下去。

    所以在孩子的後續安排上,他不打算讓步,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說給誰聽也是說得下去的。

    所以原定今天要回去的,但他還是想和她再談一談,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定下來,她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了,如果她能定下來和自己結婚,那麼在這件事上也應該早點達成共識。

    「你想去哪裡旅遊?」他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看著她笑著問道。

    「去哪裡旅遊?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李謹說。

    她覺得這是一個敏感問題,因為她明白李誠說的這個旅遊其實是結婚旅遊,而現在孩子生下來如何安排的問題他倆還沒定下來,所以結婚的事暫時真的還是沒辦法定下來。

    「想去國內還是國外?國外的話去美國還是西歐?」李誠又問道。

    他明白李謹想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但他卻想給她這樣一個感覺:結婚的事咱倆已經定下來了,旅遊的事也已經定下來了,只不過是去哪裡旅遊的問題。

    「再說吧,我這種狀況暫時哪兒也去不了。」李謹說,「就是孩子出生了,我還得帶孩子,等孩子稍大一點才能探討這個問題,最起碼兩三年內不行。」

    這句話相當於向李誠明確地表白了自己的觀點:對我來說,孩子是第一位的,我不可能讓孩子離開我,你看著辦吧。

    李誠的臉有些綠了,他望著車窗外的街道好一會兒不說話,然後才謹慎地說道:「你看,你的身子也越來越不方便了,讓你--媽--來照顧你一段時間怎麼樣?我這次回去去你家裡一趟。」他把「你」說得很輕很快,幾乎忽略帶過,卻把「媽」說得又重又長。

    「這個暫時還不用吧,需要時我會自己打電話讓我媽來的。」李謹說,她明白李誠是想讓她媽來作她的思想工作,她最怕的也是這個,老人一天在你的耳朵邊念叨起來,真的會讓你在那水推磨的功夫下軟化意志而作出違背自己意願的決定。

    但她現在回到家裡需要人照顧也是一個事實,李誠提醒了她這一點,她想不行就先從勞務公司那裡請一個保姆吧,那裡的保姆應該還是可靠些。

    由於倆人的話說得攏不到一塊兒,吃飯時的氣氛就有些冷淡,雖然兩人談了一些煤礦和公司經營方面的事兒,都感覺那話說得有些不鹹不淡的。吃完飯李誠建議去逛夜市,李謹推說今天很累,倆人就此分手,第二天李誠回府谷時給李謹打了一個電話說一聲,李謹祝他一路平安。

    打完電話李謹的心裡亂糟糟的,努力壓住滿心的煩惱處理完公司裡日程上安排的事,又給秘書安頓一聲讓他去勞務公司給自己找個乾淨、勤快、懂孕婦保健知識的保姆,年齡要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安頓完這個,中午一個人去小飯館吃了一點就回了自己的家。

    環顧一下寬大冷清的家,耐著性子澆了一會兒花,腦子不由得就又轉到了張清河和夏麗虹的身上,忽然就想起張清河給她賬戶打的那二百一十八萬,就打開電腦把賬戶的款給張清河帳上打過去了。

    打完款靠在沙發上躺一會兒,聽到包子裡的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張清河,翻了一個白眼接通了電話。

    「嗯……你怎麼又把款打回來了?」張清河用極輕的聲音問,「我就不能……盡點責任嗎?」

    「盡什麼責任?滾!」李謹突然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吼了一嗓子,淚水就刷地流了滿臉。手機也啪地掛斷了,扔到了沙發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14 編輯 ]
2013-9-1 20:5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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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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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V58 天長日久還不累死你(273)

  李謹發洩了一下,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就把沙發上鬆軟的大枕頭墊在身下斜躺下來,深秋的陽光透過大窗子照在身上,溫溫旭旭的,很是舒服。

  可是腦子剛剛停下亂糟糟的思想,現在又開始轉到張清河和夏麗虹身上了,他們在幹什麼呢?高福昌的問題貌似解決了,他們現在心裡應該很輕鬆吧,是不是又在……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張清河和夏麗虹赤-身-裸-體糾纏在一塊兒的情景,心裡不由得就又癢癢的,和李誠在一起時她就沒有這種欲-望,可是一和張清河在一起,或者只是想到他--只要閒下來--她就想……

  忽然想到張清河聽到她的罵,也許就會來的,心裡不由得一陣興奮,心癢難耐,躺不住了,站起來重新澆花,果然澆了不一會兒,門上就響起了門鈴。

  她輕著手腳走到門邊,從貓眼兒裡看出去,就見張清河的一張熱切的臉出現在貓眼兒裡。

  李謹給張清河打款時,張清河剛好和夏麗虹去和一個裝潢師傅談完話回到小區的樓下,看到手機上的短信,就讓夏麗虹先回家去,他一個人留在車裡給李謹打電話。

  如果聽到的是冷淡客氣的話語,那他會重新把款給她打回去,再發一條短信就了結。可是李謹的一個「滾」立即就讓他的大腦卡了殼,卡完殼後渾身就開始熱血沸騰起來--這是李謹在向他渲洩啊,那說明--那說明--她和李誠發展得並不順利,她現在處於一種很鬱悶的狀態啊,他怎麼也應該去看一看的(在他的心底裡,已經在剝下李謹的衣服揉摸她了……)。

  這麼熱血翻滾著,他心底裡含著十二分的愧疚給夏麗虹打了一個電話,找了一個借口就直奔李謹這兒來了,此時站在李謹的門外按著門鈴,一顆心已經完全鑽到李謹的身體裡去了,李謹對他幾天的冷淡讓他心傷欲碎,現在回岸的暖流勢如猛虎,恨不得立刻就把李謹抱在懷裡。

  可是按了半天門鈴沒反應,不在家?他掏出手機給李謹打電話,可是手機已經關機。

  李謹在貓眼兒裡看著張清河帶著失望至極的臉色懊喪地轉身要走,咳嗽一聲打開門來,「你在我門上幹什麼啊?像個賊一樣!」她冷著臉說。

  張清河愕然一下,嘴角牽扯出一個曖昧意味十足的小小的淺嘲,接著眉飛眼動,滿臉都是和煦燦爛的笑了,不顧李謹推搡,猴急地一把抱住李謹就親吻了一下。

  「別在外面出醜。」李謹的聲音不覺就變輕了,一邊一把把張清河拉進家裡,關上了門。

  張清河欲-火焚身,可是李謹的肚子也大了,他不敢過分用力,就輕輕地把微微掙扎的她一把從背上橫抱起來,輕輕地,像抱著一個絕世寶貝一樣抱著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一張嘴就再也離不開李謹,親了又親,把眉兒眼兒鼻兒嘴兒都親了一個遍。

  李謹閉了眼,只感覺自己輕飄飄地像飄到了雲端裡,化作一股清風在雲端裡飄來蕩去的,可是耳垂和下巴在略略地疼痛,又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中,張清河正在輕輕地咬她的耳朵和下巴,她睜開眼,抽出手來輕輕地拍一下他的臉頰,卻用雙臂去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嘴貼上了他的嘴,把舌頭探進了他的嘴裡去吞吸他那瘋狂的激-情。

  倆人纏綿了好一會兒,又纏綿到了床上,完事衝了下澡,回來相擁著躺在床上。

  「你和李誠……」張清河小心翼翼地吐了半句,他知道李謹要不是和李誠有了很大的障礙,是絕不會和他再有來往的。

  「我要和孩子生活在一起,這是我的底限。」李謹沉默了一會兒,抽回雙臂枕到頭下平躺著望著屋頂說。

  張清河心裡亂紛紛的,他知道現在是李謹最需要他的時候,可是……他臉色蒼白地爬起來跪在床上,跪一會兒,看李謹用目光定定地看向他,他伸出手臂把她攬抱在懷裡,頭俯在她胸脯上悶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一個名份,可我……要不,我試著說服一下夏麗虹,和你生活一段時間?」

  「夏麗虹說要離開你和別的男人生活一段時間,你會同意嗎?」李謹切一聲,掙脫張清河的擁抱坐起來,「我不想再插在你們中間破壞你們,這也是我的底限,人格的底限。我還不至於下賤到做小三的地步吧?」李謹說完這句臉卻紅了,「今天除外,是你來的,再說我們畢竟還結過婚,而且你和夏麗虹目前還是非婚狀態。」

  直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有強辯的嫌疑,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就是一個小三--話再怎麼說都說不圓。李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竟把自己整到了這個地步,不知不覺中步步深陷。

  「你當然不是小三,你是我的妻子。」感覺到了李謹的難堪,張清河帶著認真的語氣說,「最起碼現在是,我是和你真人登記的,而且你還懷著我的孩子。」張清河再次把她擁入懷裡,「只是我張清河自己都想不到,我竟然搞到了兩個老婆,兩個都如花似玉,一個還是商界女強人!乖乖,別的男人有這麼一個老婆就不知該怎麼謝天謝地了!你說我厲害不厲害?」他以無賴的口氣親著李謹問。

  李謹被他這麼沒節操的話氣笑了:「不是你厲害,是我和夏麗虹都……」這個都字下面就不知該怎麼說了,只好轉口:「擁有兩個老婆得有擁有兩個老婆的氣魄和能量,你有嗎?」

  「氣魄真沒有,」張清河搖搖頭,「不過能量節省一點還勉強夠用。」張清河再次耍起了無賴,把臉膩在了李謹的臉上揉摩著問:「今天吃飽了沒?老婆大人?」

  「去!」李謹用臉扛一下他的臉,「逞一時之勇算什麼,天長日久還不累死你!」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為了你們倆,累死我也心甘情願,只是我的氣場小,怎麼可以同時擁有你們倆人呢?」張清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可是到了現在,你們中哪一個離開我,我都痛得要死呢。」

  「別跟我賣片湯,我走了,也不見你要死要活的!」李謹酸溜溜地說。

  「其實是這樣,」張清河換了一副認真的面孔說,「在我的心裡,總覺得你太高貴了,我真的是配不上的,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夏麗虹了,所以看到你離開,我只能是看著,卻沒有半分的理由和能耐去挽留你!」

  「去,少賣片湯!」李謹說,不過聽了這話,心裡也認可了幾分,也就舒暢了幾分,忽然想起該上班了,看一下表急忙掙開張清河,「快,我該上班走了!」說著急忙去照鏡子上淡妝。

  「哎,謹,要不今兒下午我給你去勞務市場請個保姆去,你現在這樣子回到家絕對需要有人守著你!」張清河膩歪在她的肩頭說。

  「切,你不是說你會來和我一塊兒生活嗎?這麼一會兒就變了?」李謹一邊上淡妝一邊說。

  張清河搞了一個大紅臉,這個當然只能說說,不能真當真的,即便真的實施,也還得先做通夏麗虹的思想工作,估計那難度真和登天差不多。

  李謹在鏡子裡瞅一眼張清河的大紅臉說:「算了,也就說說,我已經讓我的秘書給我去找了,等你來關照我哪天死在哪裡都不知道!」見張清河更加侷促,又說:「其實想想,這可能正是我以前想要的生活,不真和哪個男人整天膩在一起,不把自己禁錮在一個男人的世界裡,只是寂寞的時候有人來陪陪,心裡也還有個掛念的人在那兒,想著他也還掛念著我也就夠了。只是最近生孩子的日期日漸臨近,心裡突然就害怕起來,突然就多愁善感起來了。這段時間總會過去的,等兒子生下來,把這一大關過了,在眾人眼裡也慢慢成了既成事實,也就無所謂了。」

  「我會和你共同度過這一關的,夫人!」張清河站在李謹後面摟著李謹的肩膀說。

  「少賣嘴甜了,去吧,不然夏麗虹會把眼哭紅了!」李謹推一把張清河說。

  話雖然這麼說,但和張清河繾綣了一中午,整個一下午李謹的心情都挺好,有時獨坐時,想起張清河說過的那些話還不由得搖著頭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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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9-3 13: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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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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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V59 一日雙妻 (274)

  一個中午,夏麗虹幾次按下張清河的手機號碼,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張清河和她相跟著回來卻沒有上來,給她打電話說他要去見一個培訓班的老闆,可她近乎本能地感覺他說的不是真話,去了高福昌那兒?她覺得不大可能,高福昌被張清河那樣狠狠地收拾過後,應該是比較老實了,張清河也沒必要再去見他。

  那麼,他只能是去見李謹了。

  可是,李謹不是和李誠好了嗎?難道她和李誠又出了什麼問題了嗎?如果出了問題,是出在孩子身上了?也許是李誠讓李謹打掉這個孩子而李謹不願意打,所以倆人就搞僵了?

  如果是這樣,那李誠和李謹恐怕就很難成了,那張清河勢必就要去安撫和照顧一下李謹,再怎麼說,她的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呢--夏麗虹越來越篤定那孩子是張清河的了!

  看電視看不進去,她心煩意亂地把一堆並不太髒的衣服和床單放到洗衣機裡去洗著,一邊又去一遍一遍地拖地,她感到整個一顆心像盛滿了鉛一樣地重--張清河和李謹再這麼一來往,恐怕真的是難遏難止了!

  忽然就覺得噁心地緊,急忙跑到衛生間裡揭開馬桶蓋就吐!吐完漱了口,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是心裡發慌才吐的嗎?還是……有了?

  啊,這真的是太有可能的事了!離婚後他們之間的**就沒再避過孕,倆人順利地交融一次是多麼不容易,誰還再想避孕這回事。

  如果真懷了孕會怎麼樣?夏麗虹不用想第二遍就篤定這是一件喜事--真的是有喜了!這麼想著她急忙下了樓去附近的藥店去買試孕棒,等她買了避孕棒轉回小區門口時,卻遇到張清河正開著車回來。

  張清河也看見了夏麗虹,就把車停下來,彎了身子探出手去開了副駕駛座那邊的門,「上來吧,去哪兒了?」,他一邊慇勤地用手擋著那不停要往回扇的車門,一邊柔聲問。

  其實這動作純屬多餘,夏麗虹又不是自己不會開車門,但張清河心裡裝著鉛一樣沉重的愧疚,就想對夏麗虹能好一分是一分。

  夏麗虹見他這樣,心裡更認定他是從李謹那兒回來的,強抑著內心的酸澀保持著臉上的平和的表情,「隨便轉轉,以為你就在這附近。」她不想告訴他自己有可能是懷孕了的事,萬一不是,還不空歡喜一場。

  「嗯,暫時還是要謹慎一些,高福昌也許賊心不死。要不我們再去和另外幾個裝潢師傅見一見吧,早點把裝潢店面的事定下來,怎麼樣?」張清河看著夏麗虹說。

  「洗衣機裡還放著衣服床單呢,先回去把它們撈出來晾出去。」

  回了家,夏麗虹先去衛生間,張清河就主動去把洗衣機裡的衣服和床單撈出來,擺乾淨了,搭到陽台上的晾衣桿上,下面放了幾個大盆接滴下來的水珠。

  正奇怪夏麗虹上衛生間怎麼這麼久,就見夏麗虹臉紅紅地走出來,手裡捏著一根試孕棒讓他看,上面有鮮明的兩道紅線!

  張清河定定地看著那根試孕棒,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湖心裡,喜悅就在他的心裡一點點地漾開來,慢慢地漾開到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臉上的笑意也從嘴角開始,一點一點地變成了滿臉的燦爛的笑,他從夏麗虹手裡接過那根試孕棒,看了又看,然後把它丟到一邊的茶几上,一把把夏麗虹橫抱起來就去噙住了她那紅嘟嘟的嘴唇,「你立功了!寶貝兒,你給咱家又立了大功了!寶貝兒!」

  一股急於要親熱的衝動攫住了他的整個身心,找裝潢師傅的什麼什麼的事兒現在都先拋在腦後啦,他抱著夏麗虹進了臥室,把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到床上去,掀開了她的衣衫,只顧去親她那潔白細膩平坦的肚子了,親了又親,還像一個小狗兒一樣地伸出舌頭去來回地舔她的肚子,舔得夏麗虹癢癢地,迷離著一雙好看的眼睛哼哼起來。

  見夏麗虹哼哼著,張清河就把她的褲子褪下來了,夏麗虹心裡暗想,他中午和李謹在一起沒做嗎?怎麼這會兒還行?心裡這麼想,嘴上沒敢說出來,怕破壞氣氛。一會兒,感覺他進來了,很強硬很銳利的樣子,不過動作幅度雖大,但並不劇烈,看來是因為她懷孕了,他不敢太過劇烈。心裡蕩漾著一種親密的感覺,她用雙手拉著他的手把他拉下來,吻住了他的嘴。

  做完事,在床上躺一會兒,一種有些怪異的不真實的感覺在張清河的心頭泛起,一日雙妻,原本老實本分的自己,怎麼就突然過上了這種生活?

  並排躺著夏麗虹見張清河的臉上有一絲茫然的神色,用力捏一把他的腮說:「怎麼了?為馬上要有很多的小寶貝發愁嗎?」

  張清河聽出夏麗虹的話裡有話,很多--最起碼三個以上才能說是「很多」啊?看來她已經猜出李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他的了?這麼一想,心裡立馬就有些慌亂,定了半天神,發了一句貌似全然無關的感慨:「哎,一個人的命運,有時真的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啊!」

  夏麗虹聽了他這句感慨,立即就聽出他想說的意思是和李謹的事並不是他自己主動去撩撥人家的,還是因為她和賀正勇的事而引起的,一時理虧氣短,再不敢說一句話。

  張清河見她默不作聲,應該是已經聽出了自己的話音,一時又覺得很是過意不去,老捏著她的小尾巴說事,真的是有些卑鄙啊。

  可是反過來想想,他和李謹的事,又確確實實是因為她和姓賀的事才引起的,要不是她自己出了事,李謹就不大可能瞄上他,不大可能提出和他假婚,而他當時要不是因為急於籌錢報複姓賀的,又何至於答應和李謹假婚而步步深陷!弄到現在,自己倒真的和李謹產生了割捨不了的感情,更為現實的是那個孩子,更使他無法從李謹那兒抽身,事實上李謹一天找不到新的幸福,他可能就一天無法從她那兒乾淨徹底地抽出身來!

  「我知道你很憋悶,想哭就哭出來吧。」張清河伸出一隻手臂攬過夏麗虹輕聲說,「可是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為了你我捨生入死……你就是我的魂兒!」

  「李謹也是你的魂兒,那次煤礦坍塌,你差點連命也不要了,那麼危險,你搶著跑去煤礦下面幹活兒!」夏麗虹噘著嘴巴說。

  「李謹是值得我這樣付出的,她是女中豪傑!」張清河硬氣地頂了一句,見夏麗虹又不作聲了,就把她摟摟緊說:「一個是女中花魁,一個是女中豪傑。」

  「那在你的眼中,我就只有這麼一副好皮囊?」夏麗虹不服氣地說。

  「當然,關鍵是這副好皮囊裡裝著一顆愛我,愛兒子,愛這個家的心。」張清河揉著夏麗虹一雙飽滿的乳-房說,有些嬉皮笑臉,他想借此緩和一下倆人之間現在略略緊張的氣氛。

  「切--」夏麗虹推了一把張清河掉過身去,「你對我缺乏像對李謹那樣的尊重。」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張清河爬起身來看著夏麗虹,「那我對你還有欲-望嗎?哼,你就是我的小寶寶,我還要你給我生許多小寶寶!」張清河有些耍賴地說,不過立刻換了一副正經的口氣,「麗虹,我是尊重你的,只不過這種尊重,不是像對李謹那樣的尊重,我對你的尊重,是對一個妻子的尊重!」

  「那你給我說說,這兩種尊重,有什麼不同?」夏麗虹轉過身來看著張清河說。

  「我對你的尊重,是那種親密無間的尊重,對李謹的尊重,是那種……對朋友的尊重。」張清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

  「朋友?有和朋友滾床單,有和朋友生小孩的嗎?」夏麗虹憋不住地脫口而出,說完背轉身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有啊,還有和丈夫的朋友滾床單,有和丈夫的朋友生小孩的!」張清河卡了一會兒殼後憤然作色地說,「只不過那是表面上的朋友,桌面上還和她的丈夫說著話,桌面下就用腳勾搭上了!」

  夏麗虹的面色變得慘白,她再一次發現,賀正勇的鬼魂根本沒有在他們之間消失,一有機會就跑出來了。也許,他的鬼魂在他們之間是一輩子也不會消失的。

  「打公道說,夏麗虹,」張清河跳下了地,「如果沒有你和賀正勇這回事,我會和李謹有這些事嗎?我會需要和她假婚,會需要從她那兒搞錢嗎?你也知道,那時我手裡頭才有多少錢!那些錢除了夠我苟延殘喘地生活,夠我向姓賀的報復的資金嗎?當然,除了你覺得,我根本不需要向姓賀的報復,根本不需要干涉你們!」張清河的聲音越來越高,「你說啊,說啊!」

  夏麗虹的面色由白轉青,只覺得心口那兒別了一根什麼東西,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那是她自己活生生地吞進去的啊。

  「老實說,如果賀正勇是像李謹這樣的人性,雖然說不上事事光明磊落,但起碼懂得尊重,懂得謙讓,懂得奉獻,我真的不會那樣去對他報復,雖然會很痛,雖然會很恨,雖然會絕望,但我絕對會默默地離開!但賀正勇是什麼?根本就是一個人渣,一個強-奸犯,一個詐騙犯,一個搶劫犯,一個殺人犯!就是我不去報復,你能和這樣的人過到一起嗎?」

  「那麼李謹是好的,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給她讓出位子?」夏麗虹坐起來盯著張清河問。

  「你可以讓位--」張清河沉默了半晌說,聲音低沉了下來,「但那樣我會徹底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生活在這個世上……」

  「你不是說李謹有多好,那你們生活在一起不是更好嗎?」夏麗虹紅著眼睛說。

  看著夏麗虹紅了眼睛,張清河不作聲了,背對著夏麗虹坐在床上,夏麗虹伸出腳去蹬他一下,他沒有動彈,夏麗虹又去連著蹬他兩下,張清河轉過身來,揪著那蹬他的腿慢慢地把她拉到床沿上,拿了鞋給她的兩隻腳穿上,把她抱到地上放下了,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說:「別鬧了,你這知道大灰狼是不好惹的,而且大灰狼最離不開的就是小綿羊,尤其是一隻長得很漂亮的小綿羊,因為小綿羊的肉最好吃了,大灰狼最愛吃小綿羊的肉,怎麼可以讓小綿羊離開大灰狼呢?」

  夏麗虹心口的憋悶散了些,張清河此時的態度又是無賴加圓滑,也沒有多少可揪扯的地方,至於李謹,夏麗虹自己心底裡也清楚,其實張清河和她交往也包含著一半無奈的因素在裡面,何況對他們倆人的交往她本人也確實擔負著極大的責任,倆人也已經糾纏不清,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於是倆人就相跟著出去約見幾個店面裝潢師傅。

  唉,生命中每天都有許多新事情發生,有新的矛盾產生,有新的誘惑,也有新的希望。有許多在別人看來奇怪的生存狀態,但在他們當事人看來,卻是一種有些彆扭但又是最合理的生存狀態。

  祝願他們得其所願,都能幸福吧。

  (親愛的讀友們,到這兒,也許冷熱能給你們打個交代了。有寫文經驗的讀友可能知道,除了爽文,像這樣還要現實嚴肅一點的文文,越寫到後來就越困難,因為你要照顧銜接前面的文文,需要考慮的方面很多。別看就這三四千字的東西,要費去大半天的時間。而番外三天,新章銷售不上百。哈哈。當然也有前文已結,又停頓了一段時間的緣故。但無論如何,暫告一段落吧。冷熱確實有點頂不住了,再說,寫到這裡,真的已經不算太監,不算撂挑子了!望諒解!)




番外卷:V60 幸福到不可思議(275)

  接著曉奔,張清河看著夏麗虹說:「咱們今天就在外邊吃點吧?怎麼樣?想吃什麼?」

  「你是想多節省點時間吧?不用在家裡等飯?」夏麗虹說著就一個人往街對面的車邊走,一邊心裡想著張清河一定是想節省點時間和李謹再聚聚吧,這麼想著腳下就很快,眨眼間就進了街裡頭,把張清河和曉奔落在了後面。

  張清河腦子一轉,已經明白了夏麗虹為什麼生氣,正想抬起頭來給他解釋一下,忽然就見街上左邊駛來的一輛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好像和司機揪扯起來,車體失控,快速地偏斜著向站在中間線上的夏麗虹撞去,夏麗虹一時嚇愣了,兩邊都是車,不知道往哪裡躲!

  說時遲,那時快,張清河一個躥跳已經從車縫裡閃躍到街中間,一邊向失控車上的人瞪著眼驚天動地大叫一聲:「剎車!」,人已經抱著夏麗虹一個轉身躲向一邊,那車上的人聽張清河這麼大叫一聲,驚愣瞬間後趕緊去踩剎車,車在街面上嘎吱吱地搓下一條長長的黑道後到底還是撞上了張清河,當時張清河抱著夏麗虹為躲右邊的車又往後稍微倒了一下,上身向後仰了一下,頭就撞在左邊那輛失控車輛的車側邊上了,轟地一聲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街面上的車吱溜吱溜地打著轉都停下了,夏麗虹倒在地上驚魂未定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身後的張清河,回頭一看慢慢地鬆開了雙臂的張清河,見他臉色慘白地頭迎下軟軟地倒在了街上。

  「清河--」嚇傻了的夏麗虹啞然地低低地叫一聲,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想抱起張清河……

  「別動他!」也不知哪輛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叫道,「快叫救護車!」

  夏麗虹慌亂地從衣兜裡拿了手機來,卻不知該撥什麼號,慌亂中,她忘了120這個急救號碼了,最後還是旁邊那個男人撥出了急救號碼。

  在等待救護車的時間裡,夏麗虹一直跪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張清河,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嚇得撕心裂肺地叫起來:「兒子,我的兒子呢?曉奔--」一邊驚惶地向街那邊張望,可是周圍都圍滿了人和車,她根本就看不到兒子,不過曉奔在人群後面叫起來了:「媽咪--,媽咪--」夏麗虹想站起來去找兒子,可是身子已經癱軟成了一堆泥一樣,根本就站不起來,最後不知是哪個好心人把曉奔給她從人群中抱過來了,夏麗虹一把抱住小臉兒嚇得雪白不敢出聲的兒子,哭哭啼啼起來,不過這一哭頭腦倒彷彿清明了一些,立即就想起一個人來--李謹!現在除了李謹她真再想不起誰來了,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李謹的電話:「李--李謹--」她的嘴唇抖得那麼厲害,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李謹--,清河--清河出事了!」

  電話那邊好一會兒沒有應聲--夏麗虹就感覺那時間彷彿有幾世紀那樣長--然後傳來了李謹透著震驚但依然鎮定的聲音:「哪兒?你們在哪兒?」

  「幼兒園--幼兒園這邊--」夏麗虹聲音抖抖顫顫地說。

  「我這就到!」李謹說一聲掛了電話。

  李謹是叫了司機開車到的,車到不了跟前,她就撇下車小步跑著過來了,擠進人群一看那情景立刻就覺得兩腿發軟,幾乎也要像夏麗虹一樣跪坐下來,發了半天愣怔才問:「打急救電話了嗎?」

  「打了,救護車馬上到!」旁邊一個人說。

  李謹就去蹲在夏麗虹的身邊看不省人事的張清河,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掉下來了,夏麗虹見她的眼淚叭嗒叭嗒地掉下來,就覺得像找到親人一樣,一把抱住她哭起來。

  「別--別哭--,救護車來了,應--應該--沒多大事兒--」李謹手拍著夏麗虹的後背安慰她說。

  雖然知道這也只是一個安慰,但驚慌中有人說這麼一句,夏麗虹還是覺得心裡的驚慌定下來了一些,一隻手就不由自主地去握緊了李謹的手,彷彿要從那隻手上得到依靠的力量。

  正在這時,就見躺在地上的張清河忽然「嗯」地一聲睜開眼睛,眼珠微微向左右轉一下,映入他眼簾的是李謹和夏麗虹的兩雙喜極而呆的眼睛,「怎麼……怎麼回事?我……我在哪兒?」他下意識地聲音低低地問。

  「媽咪,爸爸醒來了!」曉奔大聲地叫道,就想習慣性地拍小巴掌。

  「別鬧!」夏麗虹急忙制止住兒子,轉回頭小聲地說:「在……在街上,剛才車把你碰了一下。怎麼?你不記得了?」

  「他這是短暫性失憶。」從救護車上下來的醫護人員說,「來,把人往車上抬吧。」

  等張清河被抬進了救護車,李謹和夏麗虹還有曉奔一同坐進去,李謹的司機就開著車在救護車後邊跟著。救護車一路吱兒哇啦地向西京醫院駛去。

  張清河的神智恢復了一些,看著夏麗虹和李謹並排坐著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夏麗虹還握著他的一隻手,嘴角勾起弱弱地笑了一下說:「你們倆都在,真好。」

  李謹笑了一面小聲說:「別說話,安靜躺著。」夏麗虹另一隻手就伸出去握住了李謹的手說:「我們倆都在,你放心。」

  剛從那天塌地陷般的驚恐絕望中回轉過來,夏麗虹覺得即使三個人在一起,其實也是幸福的,何況李謹真的讓她有一種找到姐姐一樣的幸福感和依賴感,每遇到事時這種感覺就很明顯。

  當然,不遇到事她就會開始對張清河和李謹的關係感到心裡酸酸脹脹地,怪不是滋味,有時細想想,她也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自私的,甚至是有些忘恩負義的人。

  感到陣陣眩暈的張清河見倆個人那麼和諧地坐在一起,都關心地看著他,心裡湧起一股股的幸福感,暗自慶幸自己這場事出得好,心裡但願他們三人永遠都能這麼幸福地呆在一起。

  旁邊坐著的醫護人員細細打量和暗自猜測著這三人的關係,覺得這三人的關係怎麼那麼奇怪但又那麼和諧,心裡不由得大是驚訝。

  一進醫院張清河就被推入了核磁共振室去做檢查,夏麗虹緊張地抓著曉奔的手坐在走廊裡的長條椅上等候著消息,雖然張清河人已經醒過來了,但腦子裡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這個壞念頭一出現在腦海裡,她急忙地就呸呸地唾了兩口。

  「媽咪,你唾西馬呀?老西說,公共場所要講衛生!」曉奔睜著圓圓的眼睛批評夏麗虹,他看到爸爸醒來了,一顆小小的心也放鬆下來了。

  「沒唾什麼,這不口水也沒出去嗎?媽咪這是干唾,別說話!」夏麗虹正在極度的緊張中,曉奔的話讓她有些心煩。

  李謹和跟來的肇事車主簡單瞭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這個人是一個中年人,也姓張,叫張萬棟,因為出軌被老婆抓了一個現行,老婆坐在車裡越想越氣,就在半路上忽然又跟他鬧起來,結果就出了這麼一檔事。夏麗虹從失神中清醒了一點,看著這個人就來氣,但心裡擔心著張清河,所以也沒心情和他理論。

  只見那事主不停地向李謹鞠躬道歉著:「妹子,對不起了,花多少錢,我出!」李謹就帶他去辦理了住院治療等一應手續,辦理完了回到長條椅上,夏麗虹一手抓著兒子的小手,一手抓著她的手,想要從這兩隻手上找到勇氣和支持。

  有李謹在可真省了她不少事兒,不然在這種驚慌和極度的緊張中,她幾乎找不到做事的頭緒,當然如果沒有李謹,也許她也能跌跌撞撞地在驚慌失措中做完這些事,但有李謹在,她就壓根兒沒考慮那些住院等手續上的事。

  在緊張地等待中,醫生終於給張清河做完了檢查,夏麗虹急忙拉著曉奔和李謹上去詢問醫生檢查的結果。

  「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兒,顱內沒看到出血,只是後腦有腫塊,大約七八公分那麼大,住院觀察治療吧。」穿白大褂的醫生說。

  李謹和夏麗虹倆個人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眼都輕鬆地笑了。

  「行了,看把你怕的,都三魂出竊七魄升天了,現在沒事了吧?」李謹打趣夏麗虹說。

  「笑我?你不也是這樣?臉都白成那樣了,話也說不利索了,還嘴硬?」夏麗虹反唇相譏。

  穿白大褂的醫生見倆個美人兒說話有趣,就注意地看她們幾眼,她倆急忙閉了嘴,都湊向被推出來的張清河身邊,和護士們護送著他進了病房。

  李謹的司機遠遠地望著自己的老闆對那個男人的關切勁兒,暗暗地覺得很是奇怪,同時也真羨慕那病床上躺著的張清河,有那麼一個大美人兒,還又有這麼一個尊貴的女人陪著,真不知幸福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了。

  唉,這世上有些人的幸福,真是幸福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啊,真就只能用上輩子積了德這種說法來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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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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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1咱清河馬上會有三個孩子了(276)

    李謹、夏麗虹和曉奔陪張清河在病房裡呆時間不長,就讓護士趕出去了,讓他們第二天再來。由於從醫生那兒已經得知張清河問題不大,她們倆人的心都放下來了,就帶著司機去吃了飯,然後回家,李謹把夏麗虹母子送回和美人間小區,夏麗虹就邀李謹晚上一起呆一宿,李謹想一想同意了,就打發司機回去了,同時給家裡的保姆打個電話,說明自己晚上在朋友家住,不回去了。

    回到家,倆人坐在沙發上陪曉奔一起看了一會兒動畫片。本來夏麗虹擔心李謹累了一下午坐不住,要和她回臥室裡去躺著閒聊,她又不去,說喜歡看動畫片,夏麗虹就拿兩個沙發枕要給她墊在身下。

    「我自已來!」李謹說。

    「還是我來吧,好好感謝一下你這個清河的大功德人!」夏麗虹笑吟吟地說。

    李謹聽這話潛台詞豐富,光下午這點事,甚至包括幫助張清河鬥敗賀正勇,都不足以讓夏麗虹說出這種話,她的話裡別有所指。李謹心裡動一下,難道她懷疑自己肚裡的孩子是張清河的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讓夏麗虹知道這件事的,最少讓她知道的時候,她們的關係已經是很親近的關係,這樣可以減少她們之間的齷齪。

    因為還不能確定夏麗虹是不是懷疑這件事,所以李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笑著拍拍她的背,假裝把注意力放到動畫片上。

    夏麗虹見自己這樣的暗示李謹都沒有什麼反應,她心中很佩服她的沉穩,也就不再說什麼,給李謹、兒子和自己倒杯開水後也坐下看動畫片。

    但是能真正看進動畫片的也只有曉奔,她倆心中各懷心事,哪裡能看進動畫片,她們心中都知道,她們需要就她們和張清河的關係,她們彼此的關係作一次對話了。以前雖然有過類似的對話,但都是半開玩笑性質的,並不認真,何況又經過李誠這件事的中斷,現在貌似李誠和李謹已經不大可能,而張清河又放不下李謹,所以她們當然需要來一次類似於定位什麼的,雖然她們倆人誰也不知道會定位成什麼,但這場談話卻是必須的。

    曉奔看了不長時間電視,夏麗虹就哄他去睡了,她怕兒子的眼睛受損害,自從來到西安她就開始注意這個問題了,以前她和賀正勇的事沒敗露前,家庭比較安定,她也很注意讓兒子保護視力,嚴格限制他的看電視時間,後來由於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動,一時沒有心情管理他這個,所以就放任了他一段時間,來西安生活又比較安定了,她也就又開始嚴格地限制兒子的看電視時間。

    等兒子睡後,夏麗虹和李謹躺在床上,東拉西扯了一頓女人間的閒話,夏麗虹就突然笑吟吟地說:「還是咱們的清河有福氣,馬上就會有三個孩子了。」

    「你也懷孕了?是雙胞胎嗎?」李謹問。

    「我當然只懷了一個,可是--」夏麗虹笑著指了一下李謹的肚子,「加上曉奔,加上你肚子裡的這個,加上我肚子裡的這個,不就是三個嗎?」

    「我說是不算啊,那得清河認帳。」李謹笑道。這話機動,既可以理解為是一個玩笑話:張清河會認我這個肚子裡的別人的孩子嗎?也可以理解為承認孩子是張清河的,但她和張清河沒說起過這事,張清河現在還不知情。

    夏麗虹本來也是一個機靈聰慧的人兒,心裡暗歎李謹說話的藝術,不過她想要把事情變得明朗起來,她覺得目前這種混沌的,曖昧的情感關係令人的心漂浮不定,覺得很不踏實也很危險。

    「其實,清河已經向我承認了。」夏麗虹從枕頭上翻起身來側過去看著李謹說,「我並不太介意,其實我慶幸清河找的是你這樣的人,一個很善良很精明很優秀的人。我想知道你對清河是怎麼想的?你想怎樣定位你們之間的關係?或者說,我們之間的關係?」

    李謹從床上坐起來些,夏麗虹拿幾個枕頭過來墊在倆人的身下,李謹伸出一隻手臂摟過夏麗虹的肩膀,笑笑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再隱瞞你。其實我的內心並不喜歡婚姻生活,只想要一個假的結婚證和一個孩子,這是我找清河的原因,只是沒想到自己真會陷進來……」李謹笑著搖搖頭,「清河從本質上講是個好男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但是你放心,我並沒有想和他組建家庭的打算,我不適應婚姻生活,不想把自己整天和一個男人拴在一起,那樣也許就會覺得很累很無聊……」

    「但你又需要清河常去陪陪你,是嗎?」夏麗虹輕笑。

    「這個--如果你反對,我們完全可以斷掉的。」李謹紅著臉說。

    「我在他的心底,始終是有疤痕的,這個沒辦法改變。但是我們倆又沒辦法分離,今天他想也不想地就捨命地救我,我真的好感動--你不要眼紅,嘻嘻,他也曾捨命地去救過你,發生礦難的那次,誰也沒要求,他主動跑到井下去幫工人搶救,其實我一直為這個眼紅你。可是現在我不眼紅了,我感覺他是拿命來愛著我們倆的,真的是這樣。」夏麗虹停一停,「你們倆的事,是由我自己牽扯出來的,今後我們倆就做一對好姐妹吧。」

    李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麗虹笑了笑,把她摟摟緊。

    「你生兒子時,就讓他陪著你,只要你覺得方便,我沒意見。」夏麗虹又說。

    第二天李謹去單位處理完了事,正想去醫院看張清河,董事長張海旺來了,他是來西安辦事的,順便來房地產分公司一趟。談完工作後,問起張清河,李謹就把張清河被車碰了一下頭,現在醫院裡說了一下。張海旺就和李謹一同去西京醫院去看張清河。

    夏麗虹打出租車把曉奔送進了幼兒園,正陪著張清河,張清河一會兒說這痛一會兒說那癢的,逗夏麗虹一會兒摸摸他這兒一會兒摸摸他那兒,其實他只是感到頭暈,胸悶,想嘔,不時還有些耳鳴,身上倒並不怎麼痛,可是說頭暈怕夏麗虹擔心,又想得到夏麗虹的撫慰,緊密倆人的感情,不再計較他和李謹的關係,所以說身上痛來騙夏麗虹關心他。

    見大伯子張海旺進來,夏麗虹怔了一下,心頭狂跳,她現在最不敢見的就是張家的人,一見就像渾身著了火一樣地羞愧和彆扭。

    「大哥。」她低低在叫一聲,紅著臉退到一邊。

    「嗯。」張海旺應一聲,一邊又對急著往起坐的張清河說:「不要動,頭上的傷不能多動。感覺怎麼樣?」

    「還行,問題不大,過兩天就能出院。」

    「多住幾天,好好保養一下。有沒有給家裡人說?」

    「沒,說了怕他們擔心,也就小事一樁。」

    張海旺就轉向夏麗虹,看她滿臉通紅地訕訕地站在一邊,就問:「在西安生活還適應嗎?」

    「還行。」夏麗虹低下頭說。

    「有什麼困難就打招呼,再就是平時沒事多回兩趟家,家裡老人都惦念。」張海旺又說。

    「嗯。」夏麗虹應一聲。

    張海旺見她實在窘迫得慌,就說:「那我走了,還有點事要辦。回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給李總說,李總人很熱情。」說著張海旺向張清河擺擺手就往出走,夏麗虹和李謹把他送出去,張海旺走到樓梯口又回頭對李謹說:「公司裡的事也不要太勞累,讓雷興旺多照看著點,身體要緊。不行你什麼時候需要請假就提出來,讓雷興旺先主持著工作。等把事情安頓好再回來。還有,你的事看公司裡需要提供什麼幫助,也一併提出來。」

    李謹略微紅了一下臉,說:「雷副總辦事認真踏實,我也放心。好的,需要時我向您請假吧。」

    送走了張海旺,夏麗虹又活潑起來,摟著李謹笑著說:「哎,你說他知道你懷的是他的侄子不?」

    「能不三八嗎?死丫頭!」李謹打一下夏麗虹說。不過李謹自己也很懷疑,彷彿張海旺已經明白她和張清河的關係似的,不過她打定主意,任何時候,絕不公開她和張清河的關係,孩子生下來也隨她姓李。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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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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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2:一切隨緣(277)

  下午李謹接到她媽的電話,說她和李怡馬上要坐飛機從榆林起飛,馬上就到西安,讓她一個小時後到西安飛機場接她們。李謹答應一聲,犯了頭疼,知道她們來必定和李誠的提議有關。雖然她自己的主意很硬,但母親那張嘮叨的嘴卻是她受不了的。

  李謹母親見到李謹後的第一眼,就是掃向她的肚子,李謹架不住母親的目光像把機關鎗似的這樣掃來掃去,就沒話找話說:「媽,怎麼大包小包地帶了這麼多東西?」她母親還沒回答,李怡插嘴了:「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媽當然要來坐鎮護衛了!」李謹一聽急了:「媽,我已經雇了一個很專業的保姆照顧我,您就不需要來照顧我了,您在這兒,我爸的生活誰照應?」

  「再專業,有我護理你細心周到嗎?再說,從我的外孫一生下來我就帶著他,你看我能不能帶得了?」李謹母親有些氣咻咻地說,一門他們老倆口都非常看好的姻緣就要打散了,他們急啊,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說什麼也不能由著女兒這麼任性了!

  李謹見母親有些急赤白臉地開始了,也就不再和她多說,心想我的主意還得我拿,誰也不要替我拿主意!

  「姐,那個和你假結婚的傢伙再沒露面?」李謹不說話,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李怡卻對她開了第二炮。

  「誰說我們假結婚?我們是結婚後又過不到一塊兒,所以現在處於分居狀態!」李謹瞪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李怡說。

  「我不管你假結婚也罷,分居也罷,反正你和他的婚姻如果就照這樣的話,不如早離早散的好!」母親在後面嶄釘截鐵地說。

  「磨合,婚姻在於磨合,我們還處於磨合期呢!」李謹說,「以後會好起來的。」

  「磨合也得在一塊兒才能磨合得起來,不在一塊兒怎麼磨合!」

  李怡一聽母親的話笑起來,在副駕駛位上笑得前俯後仰。

  「死丫頭,笑什麼!」李謹抽出一隻手拍向李怡,不過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磨合」這個詞讓母親這麼一說委實有些曖昧,那死丫頭一定又想像到某種情景了。

  「笑,笑,笑,一天到晚笑不夠!這有什麼好笑的,也不說幫我勸著你姐一些,也不知你跟來是幹什麼的!」李謹母親在後座上虎著臉說。

  「勸勸,姐--」李怡說完半句還止不住笑,又捂起了肚子,好不容易止住笑對李謹說:「姐,我舉十二隻手贊成李誠同志與我的最優秀的姐姐組成和睦幸福的家庭,同時,也贊成李誠同志的提議,媽真是一個帶孩子的好手!你看,除了我稍微有些二百五以外,你和咱弟李暉同志哪個不是出類拔粹,而咱們都是媽帶出來的,是吧?母親同志雖然年齡啊增長了一些,不過,經驗也更豐富了嗎,相信可以把貴公子帶得那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啊,還有那就是--必成一條人中之龍啊。所以,強烈附議你把孩子生下來後交給咱媽帶!」

  「舉十二隻手,你以為你蜈蚣啊,你有十二隻手嗎?」李謹叱道。

  「你嚴肅點好不好?什麼是李誠提出來的?明明是媽自己提出來的!」李謹母親在後面說。

  「好,好,是我說錯了,是咱媽自己提出來的!」

  李謹母女三人一路說著回到家,李謹把保姆給媽和妹妹介紹後就一溜煙去了單位,去了單位才想起給夏麗虹打一個電話:「麗虹,醫院我今天就不去了,我媽和我妹來了,我得陪她們轉一轉。」

  夏麗虹聽李謹這麼說,腦子裡轉了一圈兒就明白了李謹的母親和妹妹為什麼會來,不外乎是要調解李謹和李誠的關係吧。張清河也聽見了李謹電話裡的話,頭上不由得又加重暈了一陣兒。

  「李謹的態度一向很堅決的,你放心!」夏麗虹察覺了張清河的表現,安慰他說,明知張清河也會聽出她說得不是真心話,但說還是要說一下的。李謹最後要是能嫁給李誠,她當然是很高興的,誰不想擁有一個完整而正常的家庭啊。

  感覺再坐一會兒就會在張清河面前露餡兒,正好這時護士又來催讓她走人,她趕緊走出去了,只聽張清河在背後安頓她:「注意點!」她回頭應了一聲,走了。下午她要和那些裝潢師傅們碰一下頭,把那個「竟標會」開了,他們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竟標會」就在她的店裡開的,最終她選定了那個要價第二低的裝潢師傅,他的要價雖然要比第一低的高了那麼一點,但他做出來的裝潢效果圖她還是比較滿意的,隨後打發走了另外幾個,和這個裝潢師傅又談了一會兒,商定三天後簽合同,簽完合同就給他打預付款。

  等這個裝潢師傅走了以後,她又把自已的店面對照著那副裝潢效果圖看了又看,猛然想起接兒子的事,一看表,幼兒園放學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急忙走上街打出租車,正那麼站著等,一輛上海波羅大眾停在她面前,車玻璃被徐徐地按下去,露出了谷揚的那張臉,「大美女,要去哪裡?我帶你去!」他裝作無意問了那天李謹調的那個司機,知道張清河被車碰了,正在醫院,心裡的那點不死的欲-望就又泛起來了。

  夏麗虹想起了那天高福昌從他和她背後拍的那張相片,要不是張清河及時看穿了高福昌的陰謀,她這一輩子也說不清了,當下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地回答道:「我去哪裡不用你管,也不用你帶我去!」說著她站到另一邊去等出租車,見谷揚不高興地還在瞅她,就又抬頭挺胸地走過來說:「谷揚,你要還想在榮泰公司裡呆著,就把你那心思都放到工作上,不要整天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我怎麼想著亂七八糟的事了?這不是想幫你一個忙嗎?切,真不知……」

  「滾!」夏麗虹不等他那「好歹」兩個字出口,就滿臉通紅地大叫一聲,嚇得谷揚一個激靈,急忙開著車走了。一邊走一邊心裡暗罵:這婊子,什麼時候倒成了一朵帶刺的玫瑰了!

  張清河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對面兩張床上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一個老頭,都是頭被碰了的,問題也都不大,那中年人見常常有兩個美女來看張清河,而且兩個女的都好像和他的關係很親密,一個應該是他的妻子,另一個就猜不透是他的什麼,所以時時想和張連峰搭訕,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張清河對這個話題不感絲毫興趣,每逢他轉轉彎彎地要提到這個問題,張清河就說自己頭痛得厲害,不想再說話,後來乾脆就和這個人沒什麼話。他特煩這種老愛打聽別人癮私的人,和自己又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打聽什麼!

  忍著頭暈,張清河偶爾也想想輔導機構的事,最近和劉詩玉通了幾次電話,得知那邊輔導班裝潢已經完畢,劉詩玉正聘了一些人做宣傳。房子空放著每天都在消耗房租,她建議張清河先從當地聘幾個老師先把班開了,張清河說不要忙,要開一次性開好,是賠是賺不在這一半個月。

  現在想想,他想讓劉詩玉來西安一次,一是讓她觀摩一些輔導機構的管理,學習經驗,開闊視野,一是想讓她協助自己聘一些老師,在這裡就熟悉那些聘來的老師,回去也好協調工作。

  給劉詩玉打電話說了這個意思,劉詩玉痛快地答應了,孫正軍那邊剛裝潢完店正在進貨和宣傳,無法陪她到西安,她只好一個人走了,幸好大學是在西安念的,也算是輕車熟路,所以一個人走也不怕。放下電話她就召集宣傳隊員們(都是些在家裡呆著沒事幹的家庭婦女)開了一下會,說明她要去西安走幾天,希望大家再加把勁兒,一定要踏實認真負責地貼好和發好傳單。

  給劉詩玉打完電話,張清河收到了李謹的一個信息:感覺怎麼樣?張清河想了想寫道:還行。聽說阿姨和李怡來了?李謹:是,勸誡團。有些頭疼,但孩子生下來和我生活是我的底限。張清河:只要你覺得方便,生孩子時我會和你在一起。李謹:到時候再說吧。張清河:劉詩玉要來西安了,她可能會當面感謝你。李謹:一點小事,謝什麼。張清河:聽說正軍那邊你也準備給幫著銷貨?李謹:力所能及吧。

  和李謹發完短信,張清河躺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最後把自己的想法歸結到四個字:一要隨緣。然後他又給夏麗虹發短信:孩子接回去了嗎?夏麗虹:接回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張清河:沒事,估計再過兩天就出院,要時刻注意安全,把電棍隨時帶在身上。高福昌那邊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夏麗虹:我知道。今天跟谷揚在路上遇到,和我搭訕,被我嗆了一頓。張清河:這小子哪天我得給他顏色看看。夏麗虹:算了,我自己會應付,也就一個花心貨。張清河:晚上關好門。夏麗虹:知道,我現在一進門就上鎖,開門時都會提前看外面,生人不給開門。張清河:好的。





V63 我不後悔(278)

  下了班李謹回到家,見母親在澆花,李怡在看電視,屋裡不見了保姆翠花的身影,順口問了一句:「翠花出去啦?」

  「我給她結算了工資,打發走了。」母親說。

  「啊?」李謹吃了一驚。

  「有媽照顧你還不夠嗎?再用一個保姆有什麼用?」母親故意陰著臉說。

  「好好,我也沒說什麼呀。」說著李謹去接母親的灑水壺,「我來吧。您歇歇。」

  「不用,就我來吧,你先躺躺吧,等會兒再吃飯。上了一天班勞累的。真不知你那個什麼怎麼能對你放得下心,也不來看一眼!」母親說。

  李謹一聽這話,急忙進了臥室。躺一會兒,心裡有些煩,想給張清河發個短信,又不知該說什麼,想了一想,乾脆發了一句葷話過去:忘了問你,貓兒還能動不?

  張清河正一個人躺著無聊,忽見李謹發來這麼一句話,差點失聲大笑起來,這李謹平時都嚴肅得連一句笑話都不帶講的,怎麼就問了這麼一句話?隨即心尖尖上都帶著笑地回了一句:貓貓好著呢,就是有些渴了,不知芳草地上清水溝裡水勢大嗎?

  李謹:貓兒都不在,有水給誰喝?

  張清河:貓兒馬上就出籠了,蓄好水等著……

  李謹正想回個什麼話,李怡進來了,一見李謹眉梢裡都是笑,就要撲上來奪過手機看。李謹一把把手機按了放到身下,虎著臉說:「幹什麼?沒大沒小的!」

  李怡嘻嘻地笑:「想不到老姐這麼嚴肅的一個人,也有笑得這般曖昧的時候,想取取經啊?」

  「取你個頭!乖乖一邊去!」

  「真沒意思。哎,姐,清河同志真有那麼大魅力啊?」

  「清河是誰?我不知道,我是給李偉發!」李謹繼續虎著臉說。

  「得了,天下就你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瓜蛋!哎,我說姐,我真不明白……」

  「別說了,好嗎?你要敢把這風聲漏出去?你試試!」李謹急赤白臉地說。

  「其實媽也知道了,她只不過不挑破你。姐,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李謹咬著嘴唇臉白了,問:「那爸也知道了?」

  「好像……」李怡靜下來坐在床邊,「老實說,我們大家都不理解你到底怎麼想的。」

  李謹不作聲,心想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她自己也絕對不會理解,可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找不到讓自己心動的男人,看著一個順眼的想嘗試一下,結果這麼一嘗試就慢慢把自己陷進去了,想抽身時發現已經很難……

  「天下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孩子過著的多著呢,就當我也是那樣的一個女人吧。」李謹說,「**還單身過了一輩子呢,我記得她說過一句話,生活沒有賦予我這個機會,既然已經這樣安排了,就不必勉強,一切順其自然吧。」

  「可是你是有這樣的機會的,李誠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李怡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口味吧,我和他在一起好像總是覺得呆板,沒有那種貼心貼意,舒心愜意的感覺,總覺得有些勉強,生硬。更何況,他不大可能全心全意地接受我的兒子,這會是他心中一根永遠的刺。為了一個男人而讓我疏離我的兒子,這不可能,永遠不可能。再說他將來覺得心理不平衡了,再鬧出一些出軌之類的事,還不是讓我心理添堵嗎?與其那樣,倒不如我這樣過得清靜。」

  「可是他始終是別人的男人呀。」李怡皺著眉說。

  「我也不是他的女人啊,我是獨立的。」李謹脹紅了臉說,「始終是獨立的!」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問她:那你為什麼還想著為他守貞啊?

  我那是潔身自愛好不好?她惱怒地回答那個聲音。

  「吃飯了!」母親推開門叫一聲。

  「噢!」姐妹倆一齊應一聲,李謹就用唇語無聲就警告李怡:敢再提我的事,敲你的頭!李怡伸出舌頭做個鬼臉回敬她。

  可是妹妹不提母親提,剛吃兩口飯,她開口了,用手指指客廳窗台前的一苗花說:「你看那苗花,就因為你屋裡這個品種的只有一盆,沒有一個伴兒,現在長得無精打采的,都快枯死了。」

  李謹趕緊嚥下一口飯說:「那品種的花還有一盆來著,枯死了,以後再不搞這種花,太嬌氣。」

  「什麼嬌氣不嬌氣,花和人一樣,別看它們不會說話,可是也得有個伴兒,活著才不孤悶,要沒有一個伴兒,長得就不精神。」

  「那我明天就給它搬回一個伴兒來。」李謹一本正經地說。

  「花的伴兒得給搬回來,你這個人也得找一個伴兒回來了!」李謹母親用筷子敲著碟子說。

  李怡撲哧一聲笑了,李謹就用腳在桌子底下狠踩她一腳,李怡著疼地叫起來:「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你敷衍媽我笑笑就不行了?媽,您說得太對了,花得有伴兒,人更得有伴兒,尤其是女人,尤其是長得漂亮又能幹的女人!」李怡皺著小鼻子沖媽媽伸了一下大拇指,「有些人就是不自覺,假裝自己聽不懂!您這麼苦口婆心,某些人就當耳邊風一樣!」

  「飯很燙,妮子,小心燙了你的嘴,專心吃飯!」李謹瞪一眼李怡說。

  話音剛落,手機上嘀嘀地來了一條短信,李謹低下眼皮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她母親看了看她問:「誰來的?是不是單位同事來的?別把工作耽誤了!」

  「沒事兒,催命不催食,吃完飯再看。」李謹說,「再說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事明天再說。」

  「對了,是下班時間,那可能就不是你的同事打的,是不是另有其他人擾你?」母親的眼睛大有深意地看著她。

  原來這話在這兒等著!李謹一時覺得臉皮有些發燒,鎮定地慢慢地把一口飯菜吃完嚥下去說:「媽,您常說,養女百家求,有人擾也正常啊?媽您就別擔心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不是頂天立地的好男人他休想娶走您閨女。」

  李謹母親本來是想逮住這手機短信說事,勸女兒斷了和別人的……不正常的關係,女兒這麼一搪塞,她的話說不出口了,女兒都這麼大了,又是這麼一個有主見的倔強的女兒,總不能硬生生地說她和別人有不正常的關係啊,只得轉了話題:「也不要太要求的高了,我看李誠就滿合適,在咱們那兒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聽我說,你就不要再挑三挑四的了,就把這個李誠攏住就行了!」

  「媽,我們三個都是您一手帶大的吧?」李謹覺得應該正面面對一下這個問題了,一味搪塞繞圈兒也不是一個辦法,就問。

  「是啊?」李謹母親奇怪地回答,不知這鬼女子又想說什麼話。

  「這就是我們親您的原因,如果您把我們托給奶奶或姥姥去養大的話,我們就不會這麼親您了。這還是我們姊妹都是您和我爸親生的,如果有一個不是您或我爸親生的,而您又把這一個送給姥姥或奶奶去養大,那這一個長大後肯定會非常恨您,您說對不對?媽,您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假如我和李誠成家的話,現在我肚裡的這個不是他親生的,而我把他送給您那兒養大了,那他就會非常恨我的,認為我對他與對後面和李誠生下的子女不一樣,我們母子就會成仇人了。這個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李誠他再有錢,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我自己的錢也夠花,所以我不需要為了找這麼一個男人而讓我的孩子去受這個委屈,也不需要為了他和我的兒子結下仇!」

  李謹這話說得語氣平穩理由充足,說得她母親一時沒話了,過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說:「那你說,謹兒,你還能不找對象?」

  「對像我會找,但前提是他必須能接受我的過去,必須能接受我的孩子,是真心誠意地接受,不是硬著頭皮接受。李誠條件這麼好,他即便現在因為喜歡我硬接受了我的過去和我的孩子,也難保他將來不會覺得吃了虧,然後再出去找女人找平衡,那時我該怎麼辦?是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跟他鬧離婚?所以李誠看起來像是一個最合適的男人,其實三五年就會後患無窮。」

  李謹母親聽女兒說得頭頭是道,一時也沒了主意,又歎口氣說:「唉,當初要沒有這孩子就好了!」

  李謹臉上露出笑意:「也沒什麼,媽,我喜歡這肚裡的孩子,他好像很懂事很優秀呢,有時我就感覺他好像能聽得懂我的話似的!我不後悔!」




V64:你是一個小男人嗎(279)

  李謹吃完飯,回到自己臥室躺下看那吃飯時發來的短信,果然是張清河發來的:我什麼時候方便去看阿姨和妹妹?李謹回道:要睡了,方便時再告訴你。她心裡很煩,不想再和張清河說話了。

  劉詩玉到了西安,提著點水果來醫院裡見過張清河,張清河頭還有點暈,醫生讓他再住院觀察兩天,他只得耐著性子再住著。劉詩玉想去當面感謝一聲李謹給她弟弟劉詩琪找到了工作,夏麗虹說:「馬上下班了,我給她打個電話。」

  李謹聽說劉詩玉到了西安,就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一個熟人來了西安,她得招待一下,中午不回去吃飯了。開著車來醫院接上夏麗虹和劉詩玉倆人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一個小包間,這樣桌子小些,三人坐著也不顯得太冷清。點了飯菜,三人開始閒談。

  劉詩玉再次謝了李謹,李謹淡淡地笑一下說:「那麼點事,不用謝。」劉詩玉觀察李謹通身透著一種高貴和優雅,而夏麗虹則給人一種明艷照人又親切隨和的感覺,她也從孫正軍那兒多少瞭解了一些這兩人過去的一些情況,暗想也不知夏麗虹知道不知道李謹和張清河的關係,如果知道還能這樣彼此從容面對,倒真是一個奇跡,又暗歎張清河確有艷-福,這樣兩個優秀的女人居然都是他極其親密的人。

  「正軍那邊怎麼樣了?」李謹問劉詩玉。

  「店面已經裝潢完了,正在進貨。」

  「我們老總對他也很關心,你讓他以後常去老總那兒走動走動。還有幾家大的公司我也給他聯繫過,讓他也多去走動走動,也不要單局限於電腦耗材,煤礦上用的一些電子設備也可以經營的。」李謹說。

  「嗯,我轉告給他。」

  「你們倆打算什麼時間訂婚?」李謹又問。

  「還沒定下日子。」

  「你家裡還有阻力嗎?」

  「我爸媽也基本算是同意了,就說讓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李謹就知道劉詩玉的爸媽還是擔心孫正軍的債務,就說:「正軍做生意很實在,市場會一天天地大起來的,爭取今年年前就把婚訂了,明天六月前就辦婚禮,我們也好去熱鬧熱鬧!」

  聽到婚禮兩個字,夏麗虹不由自主地就低了頭,她和張清河是沒有過婚禮的,現在倆人又處於非婚狀態,又插進一個李謹來,各種亂七八糟,現在心裡真的是踏實不起來,尤其現在連張清河家一個人也沒臉見,想想這些,頓時心亂如麻,不知何時又能真正回歸到踏實安寧的幸福中去。

  李謹見夏麗虹低下頭,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想想覺得她可能是對婚禮這個詞敏感,她假用北京一個出軌的女人和她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對她的心理狀況是很瞭解的,知道她過去是極其渴望一個盛大而浪漫的婚禮的,即使現在恐怕也存在著這個婚禮情結。而她本人也許是心中一直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吧,也或許是經常在場面上走動,歷來處於眾人的目光焦點之下,所以對那種受人矚目的盛大婚禮並不抱有多少期待,不過雖然她自己是這樣的心理,但對夏麗虹對盛大婚禮的渴望也是很理解和同情的。

  「怎麼了?麗虹,哪兒不舒服?」李謹伸出一隻手握住夏麗虹的手說。

  「沒事兒,忽然有些胃酸。」夏麗虹說。

  吃完飯後,李謹回單位上班,夏麗虹陪劉詩玉去考察一些輔導培訓機構,那些輔導機構聽她們說是東勝的,自然對他們形不成競爭壓力,又是兩個美女,自然樂得接待,這次考察倒反而比張清河本人考察來得更順暢些。

  張清河在醫院裡好不容易又熬了兩天,兩天後的中午,頭也不怎麼暈了,醫生給他開了一些後期用的藥,作了一些醫囑,說他如果想出院就可以出院了,張清河不聽李謹和夏麗虹勸,立即辦理了出院手續,在醫院住了幾天把他憋壞了。

  由於除了頭上碰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傷,所以他只是讓那肇事者張萬棟付了醫療費,再也沒和他要什麼後期療養費呀什麼什麼的,搞得張萬棟還有點驚奇,他原以為除了醫療費,怎麼也還得給個兩三萬吧,還想著怎麼跟他搞價還價呢,結果張清河帶了三個美女(還有劉詩玉)向他擺擺手就走了。

  這麼好說話的人?張萬棟在驚奇之餘倒對這個人有了興趣,本想結交一下,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誰知道他將來再後悔了訛上自己怎麼辦?

  李謹車上,張清河和夏麗虹一同坐在後大座上,劉詩玉坐在副駕駛位上,李謹一邊開車,一邊偶爾從後視鏡中看一下張清河和夏麗虹,見張清河握著夏麗虹的手在輕輕地揉捏,夏麗虹臉微微有些泛紅,但並不說什麼。

  「想吃點什麼?」李謹問,那意思是在問張清河,畢竟他剛出院,要讓他順口順心些。

  「隨便。」張清河淡淡一笑說。

  「他愛吃東坡肘子。」夏麗虹說。

  李謹就把車開到了一家東坡肘子店,等飯中間,李謹去洗手間,張清河找個借口也跟出來了,卻站在洗手間的過廊裡等李謹,李謹出來後,他上前握住李謹的手拉到身邊就吻了她一下,李謹笑道:「做個補償,找個平衡?」張清河明白她是指他在車裡握著夏麗虹的手說的,笑一笑也不回答這個問題,問道:「我什麼時候方便去看阿姨?」這是張清河第二遍問了,前面發手機短信就問過一遍。李謹沉吟一下說:「看情況吧,方便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倆人一前一後回到包廂,張清河跟在李謹的後面,不由得去注意了一下夏麗虹,見她面皮上雖然還帶著笑,卻明顯有些僵,心下就很有些不自然。這種事情讓一個人適應確實是難啊,有的人即使一輩子也恐怕適應不了,何況身邊還坐著劉詩玉。張清河深覺愧疚。

  吃完飯,李謹回單位,張清河和夏麗虹、劉詩玉打了出租車,去找到夏麗虹定下的裝潢師傅,簽了合同,付了定金,催促他快動工。然後張清河準備回家取上車開車去渭南一帶去見那些在網上或在他的手機裡報名應聘的老師,夏麗虹急忙阻止:「你這個樣子怎麼能開車呢?再過幾天吧,先給他們各發一條短信讓他們再等等。」張清河覺得她說得有理,就當著劉詩玉的面吻了她一下說:「謹遵夫人之命!」

  「作死!」夏麗虹用手打一下他笑著說,臉又有些紅了,明顯又有些小興奮。看得劉詩玉在旁邊笑了。

  於是張清河就和倆人一同去考察一些輔導機構,這次卻是由兩個美女給他帶路了,他倒裝作了一個隨從,說辭還是和她們倆人去給人家的說辭一樣,他們三人本來是東勝人,口音也是東勝的,那些輔導機構的人深信不疑,有經必傳,傳經必到位。張清河深覺比他一個人去考察效果要好得多。

  下午收班去接了曉奔,張清河和夏麗虹把劉詩玉帶回家吃了飯,劉詩玉昨晚是在張清河家裡住著的,今晚張清河回來了,當然不方便住,三人飯後總結了一下考察的結果,張清河讓劉詩玉下去後把總結的結果寫成一個書面的東西,然後就開車把她送到了賓館,回來後夏麗虹已把曉奔哄睡了,就和夏麗虹洗洗睡覺。

  「終於又可以和我的寶貝睡覺了!」張清河滿臉堆笑地要把夏麗虹抱到自己身上,「怎麼還穿著睡衣,脫了啊!」

  夏麗虹急忙按住他說:「今晚別來了,小心頭!不能用力,也不能激動!醫生吩咐的!最起碼也得十天以後才行!」

  「可我忍不住,咱慢點來!」張清河涎著臉說。

  「忍不住我去書房睡!」夏麗虹說著扒起身就要去書房。

  「好好好,我不動你了,你還在這兒睡!」說著把夏麗虹拉倒了,抱著她嗅一陣她的髮香,下面又蠢蠢欲動起來,在那裡側頂著夏麗虹的大腿。

  夏麗虹見他這樣,就在腦海裡找到一個話題:「你那個小妹妹怎麼樣了?」

  「什麼小妹妹?除了你,我哪裡還有什麼小妹妹?」

  「這話說得,李謹不是你的小妹妹?」

  「你是說她啊,你不每天和她見面嗎,問我幹嗎?再說在我的感覺中,她一點兒也不像我的小妹妹,相反,我老感覺她像我的姐姐,雖然她還比我小一歲。」張清河說的是真心話,李謹在他的心中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我說的不是李謹,是蘇婷。」

  「蘇婷怎麼是我的小妹妹,這話說得多曖昧,她是我的--同盟軍,曾經和我一同打敗了那個朱有源。她幾乎每天跟我QQ聊天,情緒還可以吧,聽說她的成績也進步了。對了,我還答應陪她去蹦極一次,這個有助於她增強意志。」

  夏麗虹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說:「你的話不要太粘乎,小心再惹出一場**債,這回我不收拾你,李謹也會收拾你!」

  「你想哪裡去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怕就怕這種小孩子,鼓勵是鼓勵,不要再搞得難分難捨的。」夏麗虹一本正經地說,「對了,你怎麼會把李謹當作姐姐,你是一個小男人嗎?」




V65:我也要當你的姐姐(280)

  夏麗虹的話在張清河心裡觸起陣陣逆鱗,這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勸誡和激勵嗎?還是僅僅是一種心裡鬱積對外的釋放?他沒說話,繼續嗅她的髮香,可心裡卻有些煩亂了。

  同時擁有兩個女人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現在他也不大敢去想這個問題,他覺得像李謹這樣優秀的女人,是不可能和他長久地處於這種狀態的,她就像是一隻金鳳,只是臨時來他這棵樹上小憩片刻,遲早是會飛走的,飛得遠遠的,帶著他的兒子--他的心感到一陣陣痛楚。

  至於在對待男女情感問題上是做大男人還是做小男人,他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這和他能否擁有兩個優秀的女人似乎關係不大。

  過去的一夫多妻首先是社會文化和社會制度的允許,就是在那樣的社會文化和社會制度下,也還需要男人得足夠有錢有勢和強勢霸氣,而在這樣一個開放的社會中,在這樣一個只允許一夫一妻制的社會中,他是不可能強大到同時統馭住兩個這麼優秀的女人的。

  李謹能留在他身邊的唯一的一點點可能,就是作為一個不希望被婚姻束縛的單身女人存在。

  這是唯一的可能。

  「說呀,你為什麼會把李謹當作姐姐?」夏麗虹見他不作聲,就再次問道。

  「因為她貌似有些過於強大了,而你,才是需要我去保護的小女人。」張清河把小巴抵在夏麗虹的頭上說。

  「不,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要變得強大起來,和李謹一樣的強大,甚至比她更強大,當然在經濟上不可能實現這一點,但我至少要在人格上和她一樣強大!」夏麗虹輕輕推開張清河的頭坐起來說,「我不想當你的妹妹,我也要當你的姐姐!」

  張清河笑了:「好啊,那你也當我的姐姐好啦,我作你們倆人的弟弟!」

  夏麗虹看張清河笑,恨恨地推一把他的頭說:「你笑什麼,你笑什麼!我就不能和李謹站齊,一起做你的姐姐嗎?」

  但她的話剛落下,見張清河雙手捧住自己的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頓時有些慌了:「你怎麼了?又有些暈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推你的頭!」

  「沒事,就是偶爾發作一下。」張清河放開頭說,摸著她的肚子忽然叫起來:「咱倆得抓緊辦復婚手續了,不然這孩子生下來都沒戶口!」

  「也是,我差點把這碼事忘了,居委會的人來要過手續,還讓去婦檢。」

  「把老師聘好咱就回去一次,把復婚手續給辦了。還有就是,明天我給你去買一套首飾和換一季衣服。」張清河說,心裡就想著也該給李謹也搞一套手飾了,不在錢多少,只在情意。

  一直有亂七八糟的事揪著,把這給忘了,張清河暗罵自己糊塗。

  「給李謹也買一套吧,不然她要對你有意見了,嘻嘻。」夏麗虹說,頃刻間忘了她也要做一個女強人,也要當張清河的姐姐的話。

  看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當姐姐的料。哈。張清河看著夏麗虹笑靨如花的臉蛋想,同時一伸手把她拉倒了抱在懷裡。

  第二天,張清河和夏麗虹把曉奔送進幼兒園後,把劉詩玉一人送到一個輔導機構裡去調研,他領著夏麗虹去買首飾和換季的衣服,耳環、項鏈、手鏈各買了一條,又買了三套換季的衣服,總共花了十幾萬,夏麗虹知道這點錢對於現在家裡的經濟來說已不算太奢侈,也就讓張清河買了,同時也給李謹把同樣的首飾也買了一套,衣服沒給買,因為那得她本人在。

  買完首飾衣服,已經快到了中午,夏麗虹讓張清河把她送去和劉詩玉碰頭,說:「你去給她送去吧,這也是她該得的,要是沒有她,你也打不敗賀正勇。」

  張清河聽了這話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話也是事實,他自己也對夏麗虹說過,可是這話現在從夏麗虹嘴裡說出來卻完全改變了味道,要是他們不是現在這樣較為融洽的關係,那張清河就完全可以解讀為:你不是賀正勇的對手,你只是得了別人的幫助才打敗賀正勇的。

  夏麗虹只顧為說服自己心頭的醋意才不經意地冒出這麼一句話,說完不自覺地臉紅了,怎麼又提到了賀正勇這個名字?這不是給張清河心裡栽刺兒嗎?見張清河聽了這話半晌不作聲,迷惑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醒過味來,剎那間臉更紅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還是比賀正勇強大!」

  可這個解釋聽起來那麼蒼白,一時反而使他們倆人更尷尬,張清河努力地慢慢擠出一個笑臉說:「沒什麼,我已經整倒他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把夏麗虹送去和劉詩玉碰了頭,張清河開車到了李謹的單位附近給她撥通了電話,說要和她一起吃午飯。李謹說:「可我得回去吃飯,昨天中午就沒回去吃飯,我媽會有意見的,還以為我故意躲著她們。」

  「那咱們就只見個面,就只呆一會兒。」

  「呆一會兒有什麼用?」李謹問完這句話,自個兒的臉一下子紅了,這讓張清河以為她一見面就想和他做那事呢,就找補說:「呆一會兒什麼事也辦不成,算了。」可這話聽起來更曖-昧了,也不管它了,他倆本來都成這種關係了,也不在乎一句話。

  「你要忙就不愛愛你了,就只和你說幾句話。」張清河倒把這話聽得仔細,帶了點戲謔的口吻說。

  「我辦公室沒外人,你有什麼話說就行了。」

  張清河見李謹橫說橫對,豎說豎對,不由得有些焦躁,本來想給她個意外之喜--當然李謹絕不會在意這點首飾,但最起碼也是他的一份心意--現在只得明說了:「我就在你們單位附近,給你買了幾個首飾,希望夫人笑納。」來了一句半酸不文,太正經了他覺得彆扭。

  「哦,那我馬上下來!」李謹答應一聲下了樓,步走出了大門,見張清河在左邊二十多米處在車裡給她鳴笛招手,等她到了,下來給她開了後車門把她讓進去了,自己也隨即上了後座。

  「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禮貌體貼?」李謹上了車笑問張清河。

  「我從來就是啊。」張清河說著就把手伸過來摸她的肚子,「我兒子還好?」

  「切,他早把你這個甩手掌櫃的爸忘了!」李謹白他一眼,卻任由他摸,任由他把耳朵貼上來聽。

  「兒子,今年冬天咱父子倆就要見面了!」張清河一邊撫弄一邊衝著李謹的肚子說。

  李謹心想生下來也不能叫你爸,不過這掃興的話她還是忍住沒有說。「給我買了什麼首飾?我看看。」她扶起張清河的頭說。

  見張清河一下子拿出三件,笑道:「怎麼買了這麼多,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暴發戶一樣。」她挑了最精緻的那條項鏈收起來說,「其它你自己收起來吧,保不準什麼時候用得上。」

  「這麼敏感的東西我再送給誰?夏麗虹有和你同樣的一套。你還是收起來吧,我不想偏三向四。」張清河笑道,這話大有把李謹和夏麗虹一樣全列為他的夫人的意思。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火力偵探罷了。

  李謹並不答理他這話,只是淡淡地說:「我只要這一條項鏈。好了,我要回家了。家裡飯也可能熟了,不要讓她們等得時間太長了。」

  張清河感覺今天的李謹雖也算配合他的興致,但總彷彿有一種透明的但卻極難突破的膜包裹住了她,讓他難以進入她心靈的深處。

  其實這層膜是她的母親和妹妹的到來造成的,她們的言語和神情之間,總讓她感到她現在和張清河的這種狀態是多麼地不正常多麼地令人不齒,所以在自覺不自覺之間,她讓自己和張清河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最起碼是心理上的距離。

  張清河是不甘心就這麼放她走的,看她背過身去推車門,就從後背抱住了她,兩手伸到前面就要從衣領口那裡伸進她的衣服裡去。

  「你幹什麼啊?這是在大街上!」李謹有些急了,也有些煩了。

  「怕什麼,車玻璃貼了膜。」張清河說著在她的後脖頸上親了兩口,但李謹的又急又煩的口氣讓他聽起來有些不舒服,所以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乖乖地放她走了,看著李謹進了單位,他發了好一會兒愣,心裡訕訕地,開著車走了。

  女人給男人擺臉子,或者說是人給人擺臉子,其實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有時不順心甚至會給不相干的人擺臉子,何況他們之間這樣的關係,這麼特殊又這麼尷尬,現在她的母親和妹妹的到來更是讓她感覺到了這一點,這確實是再正常不過了,張清河在心裡給自己這麼解釋。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他的心裡充滿了困惑和彷徨。




V66:招聘教師(281)

  張清河連著和夏麗虹、劉詩玉調研了幾天輔導機構,西安的大大小小的輔導機構他們也走了一大半,記的筆記也有幾本了。劉詩玉急著想回神木,張清河也急著想把老師們聘齊,他就帶著劉詩玉去了渭南地區去見那些應聘的教師。夏麗虹因為一早一晚要接送曉奔,還要盯著服裝店裝潢的事,所以就沒跟去,她一再叮囑張清河路上要小心,開得慢點,畢竟頭剛被碰過,不要來個突然暈眩什麼的,張清河連聲答應,同時也叮囑她在家裡要注意安全。

  他們到的第一站是潼關,這地方近幾年很多學校被撤點並校了,長下了不少的老師,再就是歷年畢業回來的大學生也多,很多人都沒有正式工作,一部分人選擇了老師這個行業,在各個民辦學校中來回走動,合同大多是一年一簽或三年一簽,人員流動性很大。

  不過眼下正是十一月,各個學校也正在上課,許多優秀的教師也都正在學校上課,留在家裡的很多教師大部分是被各個學校裡挑下來的,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沒有到學校任教的優秀教師並不多。

  「如果實在招不齊,就索性再等兩個月,等學校都放假了再招。」張清河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劉詩玉說。

  「寒假教師的流動性少,恐怕也不大好招,我們總不能等在明年七月份後再開班,我的意思,還是能挑幾個算幾個吧。實在不行再招幾個大學生助教,他們思維靈活,熱情高,有時更得學生歡迎。學習這件事,也不是光老師講得好就行,還得學生愛聽,有時,適當招幾個帥哥美女,也得拉動招生力度,還能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劉詩玉說。

  張清河聽她說得也在理,就說:「這個我倒沒考慮過,那咱們在網上把年齡這一條放寬些。」

  「嗯,第一批我們也要不多,我覺得,也不要把標準定得太高了。」

  張清河沒有說話,他覺得劉詩玉是一個很細心,很實在的女孩兒,她應該能把那個班帶好。

  一小時的車程,張清河不敢開快,一個半小時才到,由於路上就聯繫好了人,招聘地址是其中在小學的一個周小鳳的教師給聯繫的一所小學,叫新希望小學。正好星期天,他們可以借用一間教室來開展試講等活動。

  上午八點半到了新希望小學,在這兒應聘的人有十一個人,時間勉強夠用。

  由於應聘者都把他們的相片從網上給他們發過來了,所以他倆很快就把這些應聘者的名字和本人一一對應起來,一一握手寒暄後,試講馬上開始了,每人給二十分鐘時間,張清河和劉詩玉倆人一邊認真地聽,一邊認真地做筆記,姓名、身份、年齡、科目、講課聲音、板書、清晰度,等等。

  中午時張清河把大家請到食堂裡吃了一頓便飯,略事休息,繼續試講。下午四點全部試講完後,張清河又請大家吃了一頓便飯,席間劉詩玉把手機裡存的輔導班的圖片給大家傳看了一下,大家都覺得還不錯,挺像那麼回事的。飯後張清河通知大家五天內給答覆,然後開車向第二站大荔縣走。

  「老闆,這裡面有你看下的人嗎?」路上劉詩玉問張清河。

  「高黎、康暉、周小鳳、張永紅講課還行。」張清河思忖著說。

  「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周小鳳和張永紅倆人關係似乎不大正常,有些眉來眼去的。」

  「女人心細,呵呵,這個我倒沒看出來。」

  「上廁所時我聽另一個女老師說,周小鳳的丈夫是一個癱子。」

  「那她離開誰照顧她丈夫?不行,這種人咱們絕對要不成!」張清河用手輕拍一下方向盤說。

  「我也是這麼認為,品德不行的人絕對不能要!」劉詩玉說,忽然笑道:「今天我感覺自己有點像領導了!」

  「好好努力,你馬上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領導了!」張清河笑道。

  「只是擔子也沉甸甸的。」劉詩玉笑。

  倆人一路談論著輔導機構的事,不長時間就趕到了大荔縣,找了一個賓館住下來。大荔縣應聘的教師有八位,劉詩玉再次挨個給他們打了電話,安排明天試講的事,但是他們都找不到一個試講的地方,張清河只得在賓館租了一個小會議室,那小會議室裡有一個能隨時挪動的架起的墨綠色黑板。劉詩玉又把這個試講的地點重新通知了一遍:翰海賓館小會議室。

  「這又是一筆額外的開支。」劉詩玉心疼地說。

  「沒事,也就三四百元的事。」張清河說,「都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他說著站起來要到自己的房間。

  「張總--」劉詩玉欲言又止。

  「怎麼了?」張清河奇怪地望著劉詩玉。

  「呃--這個問題我也許不該問,可是,還是想問一下,你和李謹現在……」

  「朋友之間經常出來小坐一下,關照一下吧。」張清河淡然地說。

  他的這話堵住了劉詩玉下面的想要勸誡一下的話--當然,她想的也就是稍微那麼--如果可能的話,能巧妙的話盡量巧妙點--勸一下,但張清河的話沒有給她留下這個機會。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愛管別人閒事的人,但李謹和張清河對她來說都是很親近的人,所以她真不想他們走上一條人生的歧路。在她看來,如果張清河和李謹還在來往著,那就太不正常了,將來非搞成悲劇不可。

  張清河當然也知道劉詩玉是什麼意思,她是一個善良慎重的女孩子,不可能是因為好奇八卦他一下,但他也不需要她的勸解,道理他都懂,可是眼下他和李謹的這種關係卻像一盤無解的棋局,不是別人的幾個正確的道理就能解決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張清河拔通了夏麗虹的電話,和她拉了一陣話,又和兒子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想了想又給李謹發了一條短信:報告領導,我和劉詩玉今天到了大荔縣。不長時間,李謹回話了:開車注意安全,頭還暈嗎?張清河:不暈了,想我兒子和芳草溝。李謹:回來後再說吧。張清河:我預計兩天後就返回,可以嗎?李謹:提前給我打電話。張清河:太好了,老婆,真體貼,親一個!

  合上手機,張清河很是激動了一會兒,同時又覺得自己很無恥,混雜著這種興奮和羞恥的心理,他洗了澡,看了一會兒電視睡了。

  第二天的試講到三點鐘就結束了,他們在這裡面也看中了兩個人:慕向陽、譚九紅。慕向陽三十二歲,中等個頭,國字型臉,代初中數學六年,是一個很優秀的教師,開學初父親住院他陪床,所以沒有去代課;譚九紅也是代數學,三十五歲,也很優秀,並且特別健談,和原來的民校校長合不來,並且覺得很累,所以今年就準備歇一年,看到他們招聘教師,忽然想去外面闖蕩一下,就來報名應聘了。

  這兩個人張清河和劉詩玉都覺得滿意,基本算是定了下來,再加上前面康暉是代物理的,李黎是代化學的,初中數理化三科基本算是湊齊。按照他們的想法,先主打初中輔導,初中物理和化學相對簡單,暫時一科有一個骨幹教師就行,數學相對難纏,就放兩個骨幹教師。假期主要是講課,一班一班輪流,目前的狀況數理化這幾個老師基本就夠用了,開學參加晚自習輔導的學生的作業分散,需要的老師多,可以再招幾個優秀的大學生輔助。現在主要差的就是英語教師了,潼關和大荔兩個縣應聘的幾個英語教師他們倆人都沒有看上,關鍵是發音不太準。

  「把英語教師的年齡應該放得低一些,年齡大的教師多數是後來進修的,發音可能就不太準了。」在往蒲城縣走的路上,張清河對劉詩玉說。

  「如果蒲城縣招不到,我們可以在西安的輔導機構中挖兩個。」劉詩玉笑道。

  「這個不大道德吧。」張清河笑道。

  「我留了兩個老師的號碼,都是英語老師,一個叫德紅靜,一個叫劉萍,我聽過她們的課,講得真好,發音很標準,上課風格也很活潑幽默。學校裡的正規老師恐怕沒這種風格,大都有些呆板。咱們是輔導培訓機構,學生在學校裡上得都有些膩味了,來到輔導班都想有點新鮮的感受。」劉詩玉不回答張清河的關於道德不道德的話,直陳自己的意見,「這兩個老師分屬於不同的輔導機構,都覺得他們的培訓機構對她們有些不大公正,她們覺得她們的水平比老教師高,也比老教師受學生歡迎,但薪酬卻只有老教師的一半,一直想著要跳槽。」

  「嗯,這個薪酬待遇還一定要做到公正,不然留不住老師,在適當地向老教師傾斜的情況下,主體還是要實行效益工資,誰招的學生多,誰帶的學生成績突出,誰的工資就應該拿得多。這個我們要盡快拿出一份完整的薪酬待遇制度來,我已經拿出了一個初稿,你拿著再完善一下。」張清河說,「至於那兩個英語教師,在蒲城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話,你就聯繫一下她們看。」

  「好的,那我們是不是不用去蒲城了?老師基本也夠了嗎。」劉詩玉說。

  「還是多備幾個吧,萬一我們看上的這幾個老師有特殊情況又走不上呢?再說,我有一個想法,不行就多弄幾個老師去,去那裡實行競爭上崗,誰贏得學生就讓誰上,不行給發個路費和補助再讓回去。」

  「這個不是說好要在下一步實施嗎?要提前?」

  「有多餘的老師就實行嗎,提前也未嘗不可。」張清河說。



V67:比灰太狼幸福得多(282)

  蒲城的私立學校很多,應聘的教師有十三個,但有四個是原來在學校行政部門干的,書本已丟開多年,儘管自己在應聘書中說得天花亂墜,一登講台原形畢露。其餘幾個也沒有張清河和劉詩玉看上的,他倆感到很失望,但試講完這頓飯還是要請的,請完飯他們只說等通知就開車直回西安了。

  回到西安已是下午五點多,把劉詩玉送到賓館,劉詩玉問:「那我們定下的那四個人,是不是今晚我就通知他們?」

  「不忙,太急了容易讓他們小瞧我們,你先聯繫一下德紅靜和劉萍那兩個英語老師吧,順便讓她們推薦一下,看再有沒有優秀的年輕教師,小學中學都行,也不限科目。你說得有道理,年輕人更有熱情,也更容易引起學生們的共鳴,也不能光講教學經驗。」張清河笑了笑,「也只能不道德地挖一下別人的牆角了。」說完他往門邊走,走到門邊又停了一下,劉詩玉就問:「張總還有什麼吩咐?」張清河想了一下說:「你順便問她們一下,看有沒有好的管理人員,也推薦一下。這個你不要有什麼想法,不是我不信任你的管理能力,可是你我畢竟剛開始搞這個行業,雖然前面做了許多調研工作,但和有實戰經驗的管理人員還是會有很大差距。再說,將來我們要把這一行做大做強,也需要很多優秀管理人才的,就當作提前儲備也好。」劉詩玉笑了:「這個事我怎麼會有想法呢,你搞得這麼大,我還正對辦輔導班這事惴惴不安呢,也正想給你提這個建議,又怕你會批評我,所以就沒提。現在你提出來就好了,我向她們打聽吧。」

  「好的,你先和她們接觸一下,如果談得可以的話,我明天見她們。」

  「談也得在十點以後了,她們晚上要輔導學生。」

  「好的,大晚上的,你就不要出去了,把她們叫到賓館來談。」

  「行。」劉詩玉說,心想這個張清河還是蠻細心的。

  出了賓館坐到車上,張清河掏出手機猶豫了半天,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跟李謹說,本來他以為能在下午兩三點回來,那樣就能把李謹約出來開個房間好好纏-綿一下,多長時間沒和她好好纏-綿一下了,心裡真想啊。可是蒲城那幾個試講的老師廢話特別多,結果就多耽擱了兩個多小時,現在這點兒是他該和夏麗虹接孩子的時候了,夏麗虹在路上就給他打過電話了,知道他在這個點兒該回來了。

  看情況再定吧,張清河想了半天撥通了李謹的電話:「領導,我回來了!」他笑著說,「什麼時候給你匯報一下工作?」

  李謹好半天不作聲,最後吐了四個字:「李誠來了。」

  張清河哦一聲,有一種一腳從高樓踩空墜落下來的感覺,隔了半晌他問:「他有什麼新提議?」

  「他沒有,孩子寄養他處也是他的底限。我媽說她和我爸以後住在西安,府谷那邊平時留給李怡和李暉打點。」李謹沉靜地說。

  雖然李謹沒有表白自己的觀點,但張清河明白,她覺得這個提議是可以接受的。沉靜的朦朧中,張清河覺得自己的後腦勺猛一陣痛,彷彿是從高樓上已經摔到了地面上。

  也好,地面上踏實,今後也不用再在心裡揪扯李謹今後的幸福了,也不用再同時面對倆人的那份愧疚和尷尬了。

  「喂?你……還有其它的事嗎?」李謹見他好半天不作聲,就用淡淡的靜靜的輕輕的聲音問。

  「沒……沒了,祝快樂……」張清河說完,把手機拿在手裡,看著手機屏幕慢慢變暗,再摁亮時,那電話已經掛斷了。

  心鈍鈍地痛,彷彿要把身體劈成兩半了,他把座椅放倒,按下音樂,在音樂如水地漫過他的心頭時,他已淚流滿面了。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擔心讓你一個人走/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如果這樣說不出口/就把遺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

  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啊/從來沒有這樣要求/怕你難過轉身就走/那就這樣吧我會瞭解的/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

  電話響了,是夏麗虹,張清河急忙關掉音樂,拿起車裡備的一塊毛巾擦一把臉,長舒一口氣,調調嗓子,接通了電話。

  「你回來了沒有?」聽筒裡傳來夏麗虹焦急的聲音。

  「啊,剛回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噢,那就好,我正擔心你。我接上曉奔了,正坐在出租車上往回走,你也快回家吧。」

  「好的,我馬上回去。」張清河回答一聲,掛了電話又躺下來,打開音樂,換成一首輕快的音樂,他想先平復一下心情。

  這樣靜靜躺了好一會兒,他覺得基本已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了,才發著車往回走。

  一回到家,先抱著兒子好好親一陣兒,然後放下他看電視去,自己去廚房幫夏麗虹做飯,以前他只要在家,幾乎每頓飯都會給夏麗虹打下手,自從三月初兩人鬧崩後,他再沒進廚房。

  夏麗虹正在和面,她要做燜面。見他拿起山藥削皮,就說:「你剛開車回來,很累的,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就行。」

  「沒事兒。服裝店裝潢得順利嗎?」

  「還行。這兩天我基本一天在那兒守著。教師招聘得怎麼樣了?」

  「選中四個,準備在西安的輔導機構裡再找幾個。」

  「第一炮是一定要打紅的,不然以後再往起做就難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夏麗虹說,「你看東勝的那個興盛大市場,一開業沒紅起來,現在還是半死不活的,聽說快倒塌了。」

  「嗯,是的,第一炮一定要打紅,我準備在神木辦兩個輔導機構,這第一炮太重要了。麗虹,你其實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人!」

  「是某個很有智慧的女人要走了吧,你才把這個封號賜給我?」夏麗虹像是不經意地說。

  張清河就知道夏麗虹知道李誠來了,一定是李謹告訴她的,為什麼一有離開他的動機和轉機,李謹都要通報夏麗虹?是她的高傲的天性嗎?我不會和你夏麗虹分享張清河的,你放心!還是她一直覺得和張清河來往對不起夏麗虹?還是兩者都有?張清河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對她的這種做法他卻產生了一絲憤怒,雖說這種憤怒沒有道理--她那樣做本來是出於人性的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但他就是不能不憤怒她的這種做法。

  因了對李謹的這一絲憤怒,張清河對夏麗虹也產生了一絲煩躁,削完山藥洗乾淨,他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廚房去洗澡了。

  他的眼淚和著水一道流著,真想痛痛地大嚎幾聲啊,但他只能閉著眼忍著那幾乎要把身體撕成兩半的鈍鈍的心痛。

  洗完澡一家人坐在一起默默地吃完一頓飯,倆個大人也只偶爾和曉奔說兩句。吃完飯,張清河想要去書房休息,自個兒一個人靜一靜,又怕夏麗虹多心,就摟著曉奔看《喜羊羊和灰太狼》,想想這個灰太狼也真奇怪,明明原本是一個反角來著,現在倒被成年女人當成大眾情人了,還要嫁就嫁灰太狼,她們喜歡他什麼?真像歌詞裡唱得那樣:一點自以為是的狂/失敗從來不受傷/兩隻四處張望的眼/尋找勝利的方向/一往無前的向前闖/愛是不變的信仰/他是他們的狼/是我溫柔的郎/認真執著頑強?

  那個「一點自以為是的狂」是說男人的自信心的吧,重點應該是頑強?不,更大的重點應該是「溫柔」!那灰太狼多少次快被那發飆的母狼用平底鍋蓋成肉醬了,但那灰太狼仍然毫無怨言,心無旁騖地愛著她,把她就像聖母皇太后一樣地端著捧著--對了,這才是最大的重點!

  女人天生小心眼還愛撒嬌,她們就幻想著有這樣一個既能給她們遮風擋雨又能給她們當出氣筒的男人!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她們給男人上眼藥,說她們自己「女人就像花,經不起風浪,頂多一點兒刺,帶著玫瑰的香」,所以男人們,你們就承受吧,我們是經不起風雨的花兒啊,就是帶點刺耍點賴吧,我們也還是充滿香氣的花兒呀,需要你們的保護啊……想到這裡,張清河不由得笑了,相比較灰太狼的遭遇來說,他張清河已經算是活在天堂中的男人了,夏麗虹再有不堪的過去,打公道來說,還算是一個自立自強的女人,也不潑辣,而且在多少男人的眼中還美-艷不可方物,清河,你就知足了吧!張清河在心裡對自己說。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不再那麼灰暗了,李謹畢竟不是自己的女人,她像一隻高貴的鳳凰一樣,只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暫時在自己這棵樹上停留了一下,總是要飛走的,至於她肚裡的自己的兒子,相信跟著她也錯不了,自己就寬心安心靜心吧。

  「曉奔,快回去睡覺吧。」夏麗虹在廚房裡收拾完了,走過來抱起曉奔說。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3 11:20 編輯 ]
2013-9-28 11: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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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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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8:再次出現的陰影(283)

  把曉奔哄睡後,夏麗虹沖了一個澡進了臥室,見張清河平躺在床上,兩眼直瞪瞪地望著天花板,一句酸酸醋醋的話就頂著喉嚨冒出來了:「怎麼?又想著某個白富美加白骨精來啦?」

  「不是,我想著這兩天的招聘老師的事。哎,我說你一到危難時刻就叫人家姐姐,親熱得不得了,危難一過去就醋勁兒大發,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張清河強扭著臉上的肌肉笑道。

  「為你姐姐打抱不平啦?這也正常啦,我是又喜歡她又忌妒她不可以嗎?」夏麗虹耍無賴似的說,上了床就去揪掉張清河的睡褲,「呵,想人家想得小弟弟也起不來了?」她摩挲著張清河的綿軟的下身說。

  「咱能不陰陽怪氣兒嗎?」張清河扯扯嘴角說,一邊掀起被子,欠起身來把夏麗虹拉進被子裡躺下,雖然已來了暖氣,但光著身子還是有些冷。「來,先躺著說說話。」

  夏麗虹便不再言語,張清河把她的臉扳過自己這邊來膩著,她的白嫩瑩潤的臉上表情漸漸生動起來,眼睛裡也開始慢慢流光溢彩起來,張清河的下身就慢慢地鼓脹起來了。

  「我們是一對永遠拆不散的鴛鴦,我會一直一直愛著你,直到我死去,嚥下最後一口氣,大腦中失去最後一絲電波……」他動情地說,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夏麗虹的一隻手摀住了嘴巴,「不要說死,那天大街上,我差點嚇死了!」

  張清河就坐起身來,把她剝得光-赤-條條的,把自己的睡衣也脫了,挺著一根硬硬的棒棒在她的身上像小孩子在滑梯上一樣上下摩擦滑動。夏麗虹吟哦了一陣,在他上滑的時候她下滑,逮住他的棒棒含到嘴裡去了,張清河舒-爽地閉了眼,雖然腦海中一剎那掠過一個恥辱的鏡頭,但他隨即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已經死了,就當從前的他只是一個電動-玩具吧。他的棒棒依然硬著。

  第二天,把曉奔送到幼兒園後,張清河把夏麗虹送到店舖去察看裝潢,他自己去找劉詩玉,劉詩玉就把德紅靜、劉萍還有她倆新談到一個年輕的管理人員馬斌約過來,五個人一起吃早點,其實張清河已和夏麗虹、曉奔吃過早點,現在再吃純屬禮節性的了。吃完早點又帶他們去看了一下夏麗虹的正在裝潢的服裝店,也好讓他們放心他們是有根有底的人,然後再到賓館劉詩玉的房間去談事。

  昨晚聽劉詩玉談了老闆張清河的實力和準備做大這一行的打算,德紅靜和劉萍都很興奮,對於年輕人來說,在感情留人、待遇留人、事業留人這三項中,其實事業留人這一項占的比分最大,畢竟誰也希望在一個有著遠大前景的公司裡做事,那自己也才會有足夠的上升空間。而德紅靜又把張清河的這個打算告訴了同學馬斌,所以這三個年輕人今天都是有備而來,德紅靜和劉萍把她倆平時講課時的情景錄了下來,放到電腦上給張清河和劉詩玉看了,真的是很風趣很活潑,劉萍二十五歲,在給小學上字母、音標和單詞來合著韻律手舞足蹈的,還有一套口訣,德紅靜二十六歲,主要是給初中代英語,講起語法來很有一套,一點兒也不顯得枯燥。

  她們倆的表現使張清河覺得不應該太看重教師的年齡,關鍵是要看講課的質量,當然,剛開始時有幾個老教師壓陣還是更容易使家長放心些,尤其像神木這樣的地區,家長還是更願意相信老教師。

  看完了德紅靜和劉萍的課堂錄像。大家就主要聽同樣二十七歲的馬斌講管理方面的事,他還在讀大學時就利用業餘時間在輔導機構做上了,現在已經做了四年,也算是這一行業年輕的老管理人員了,他把輔導培訓機構的管理分為四大塊,招生工作、招師工作、日常的教學管理和教師的薪酬管理、學生的收費管理。他從包裡掏出一大疊相關的規章制度,有些是他親自製定的,有些是他參與修訂的。他把這些規章制度一一向張清河做了介紹,給張清河的感覺是一個很精明能幹和一個很務實的人才。

  然後馬斌談到了兩點打算,一是他覺得公司應該建立自己專門的網站,這樣做有助於樹立自己的品牌,在招生和招師工作中會起到很大的作用;二是他覺得要想做大做強,還可以成立自己的網校。

  「當然,這個設想有些太遠了。」馬斌說完笑道。大家就都看張清河的臉色,張清河笑笑說:「想了的事情很多有可能做不到,但是如果想也沒去想,那就根本沒有做到的可能了。所以,我們要積極地去想,有時甚至可以開展頭腦風暴法。想完了,我們就得去一絲不苟地執行,一流的想法二流的執行,不如二流的想法一流的執行。」

  這個話歸納起來就兩點:一、鼓勵大家去勇敢地想;二、一定要腳踏實地去做。

  談完話已經是中午了,張清河感覺一上午的收穫頗豐,把夏麗虹找來和大家吃了一頓午飯,叮囑劉詩玉由德紅靜陪著再去轉轉各個輔導機構,暗囑她留意優秀人才,看中了好的人才就留個聯繫方式。

  大多事業開頭都要厚黑一把吧,張清河暗笑自己,也只能厚黑一把了。什麼時候培養起了自己的人才梯隊,這種事就不去做了。

  夏麗虹還要去盯她的服裝店的裝潢,張清河把她送去後,把車停在那兒,自己在附近轉悠,心裡掛念著李謹,他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再給她打個電話。打吧,很可能會影響她的心情和對目前自身形勢及對他人態度和心理的判斷,雖然心裡很痛,但他希望她能冷靜客觀準確地分析和判斷,作出更有利於她自身以後幸福的選擇。不打吧,他又覺得她可能會覺得自己無情,從而心裡更痛苦。

  握著手機考慮來考慮去,他還是決定不打了,壓制住心裡痛痛的癢癢的衝動,轉頭向正在裝潢的服裝店走去,可能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吧,他向服裝店對面的茶館望了一眼,一瞬間彷彿看到了茶館二樓的玻璃窗後面有一個人正望著這邊--高福昌!

  難道他還在西安?還不死心?他還想幹什麼?他心裡掠過數個疑問,進店向夏麗虹打了一個招呼,坐進自己的車裡開著走了,十分鐘不到,他又坐著出租車返回來了,只是已經簡單地化了妝,這樣的化妝他已經很熟練了,不到三分鐘就能搞定,他讓出租車開到那個茶館下面,打發走了出租車,他獨自上了茶館的二樓,卻根本不見高福昌的蹤影,找個借口形容著高福昌的相貌向茶館裡的人打聽了一下,說剛才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已經走了,張清河問去了哪裡,大家都搖頭,說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來還真不是他有了幻覺,高福昌現在又到了西安,或者,他壓根兒就沒回去過!他想幹什麼?還不甘心嗎?目的沒達成就損失了一千萬,想要找回場子嗎?

  應該是吧,吃了這麼一大虧,按照他的性格,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張清河的心揪緊了,看來,他還得隨時準備投入對高福昌的戰鬥!那盤錄像帶對姓高的威脅現在已經大大減弱了,這麼多天不報案,再報案威力就會大大減弱,公安部門會細細盤問這裡面的枝枝節節,那就勢必會牽扯出那一千萬,更何況,李春妮現在也不見了蹤影,即使報案,姓高的被判刑的可能性也極小,倒是他自己因詐騙罪入獄的可能性大增!

  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拿出什麼戰勝姓高的法寶,難道再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每天加強防範,不出事自己就根本沒有對付姓高的把柄嗎?

  要麼,就再明展大亮地警告他一下,讓他死了這條心?但他隨即冷笑著搖頭了,姓高的如果真有報復的心理,又豈是他警告兩聲能起作用的?

  可是他現在真的是很疲憊了,實在不想再搞什麼陰謀鬥殺的事,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今年所有的陰謀鬥殺,又豈是他自己願意搞出來的?哪一件不是被逼上梁山?

  看來,這次他不能再被動防禦了,他必須做一點什麼事來防患於未然!

  他打上了出租車找到自己的車,開著車回來進了服裝店,把夏麗虹叫到車上來說:「剛才我看到高福昌在對面的茶館望這邊,我想他一定還是不死心,想要報復,你要隨時加強防範,我們得雇一個會武術的女子跟在你身邊。」

  「這要整天防範怎麼能防得住?還有曉奔呢,總會出一些漏洞。不行我們表面上放鬆一下警惕,看他到底還想幹什麼?」夏麗虹皺著眉說。

  「也可以考慮,但一定要外鬆內緊。」張清河思考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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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9:再提獨身(284)

  此時此刻,李謹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陷入沉思,在母親的堅決要求下,她前幾天向總公司打了請假報告,總公司已批准,剛才她已向公司副總雷興旺移交了所有的工作,下午就不用來上班了。

  可是面對這個長長的假期,她心裡沒有一點喜悅,自從大學畢業後,工作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時間,所以無聊和煩悶的時候就很少,現在突然停下來,她突然覺得空空落落的,不知道怎麼安排自己的生活了。

  母親讓她約李誠下午到家裡來吃一頓飯,對這個要求她沒有辦法拒絕,雖然她很不習慣這種要慢慢定型下來的關係,甚至心底裡很有些牴觸,但也深知這也許是她人生中目前的唯一正確的選擇,張清河對於她的婚姻來說,就是零,所以,大家還是早早一拍兩散吧。

  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真要獨自獨立地過一輩子嗎?母親說得也很有道理,倆個人在一起是會有厭煩甚至吵架打架的時候,但誰的婚姻不是這樣的?誰的婚姻會一帆風順?慢慢地時間長了,就會產生一種深厚的夫妻式親情,而這個才是維繫婚姻的最牢固的保證。一個人在無病無痛,無災無難時還好瀟灑,一旦遇到點什麼事,連個互相商量互相支撐的人都沒有,那活得多淒慘!更別說老了獨自廝守那一片殘陽了。

  所以,不管心裡再痛,不管心裡有多麼的不情願,也必須向這個現實低頭。

  真的還好想再和清河纏綿一回呀,可是算了,她明白,這種渴望是沒有徹底能滿足的時候的,只能給倆個人--不,三個人,還有夏麗虹--徒增煩惱。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李誠的電話:「去礦監局辦完事了嗎?哦,那就好,我媽說,下午讓你來我家吃飯,不要再帶什麼東西,空手來就好。拜。」

  但李誠下午來時還是雞呀魚呀地帶了一大堆,李謹看著她媽媽笑咪咪地把那些東西一一放到冰箱裡,李怡已經姐夫姐夫地叫上了,李謹恨不得過去踢她個屁股蹲,現在還是試交往,這丫頭也太心急了!

  「你還有個姐姐?」她走過去不冷不熱地對李怡說一聲,然後又淡淡地對李誠打聲招呼:「來了?」也不知李誠回了一句什麼,聲音可能很小,也可能根本就什麼也沒說,她就已經進自己的臥室裡了。

  當李誠真的這麼帶點正式意味地登門時,她發現她還是很堵心,為什麼?是潛意識裡張清河的烙印在反抗嗎?還是和李誠在一起會剝奪她和兒子一起生活的權力?反正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李誠像個入侵者。

  應該主要是後者吧,雖然對張清河說話時似乎她已承認自己接受了那個把兒子寄養在父母那兒的提議,雖然對母親和李誠她似乎也默認了這個提議,但她的內心還是在抗拒!現在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明白了自己的心理,她始終還是覺得那樣的話對兒子是不公正的!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再有兩個月他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了,馬上的,他要會爬,會走路,會說話,會有自己的思想,那麼,對於母親無法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事實,他會怎麼想呢?

  母親走進來,關上門看著她小聲說:「你在幹什麼呢?出去陪李誠看電視。」

  李謹沒有說話,在內心裡,她突然對母親產生了一絲抗拒的心理,雖然明知她是為她好,但她還是有一種被母親綁架了思想和行動的感覺。

  「去啊?」母親再次小聲催一遍。

  李謹什麼也沒說,表面上順從地去坐在電視前的沙發上,是側面的沙發上,李怡和李誠坐在一條大沙發上。電視裡正在播一部韓國片,幾個人揪扯來揪扯去的,她突然覺得這電視好煩。

  「姐,你過那邊坐!」李怡站起來拉她,「我坐在這兒!」

  李誠什麼也沒說,還是兩眼盯著電視,但臉有點紅了。他明白李謹對他有了戒心,但真要和一個與自己非親非故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他的心理真的是接受不了,其實他覺得孩子生下來放到別處也沒有什麼啊,而且是放到了她父母那兒,又不是放到了別處。

  「你作死啊,哪裡坐不是坐!」李謹沖李怡豎起了眉,李怡看她姐真惱了,心裡也有氣了,心想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呀,倒兩次給我擺臉子看!一摔頭髮,她回另一間大臥室躺去了,明天就回家,以為我愛窩在這兒呢。趙健這兩天還催著自己回去呢,倆人又好多天沒親熱了。

  電視前只留下了李謹和李誠在那兒看電視,其實倆人當然都沒在看電視,李誠考慮著再怎麼說服一下李謹,李謹什麼也沒在想,滿心裡都是痛苦和憋悶。

  李誠無意中看了一眼李謹的肚子,耳朵裡又迴響起母親的話:你說你要人樣有人樣,要錢有錢,要本事有本事,為什麼要娶一個懷了別人娃兒的女人呢?你讓我們一家人都抬不起頭來!

  是的,她的這個大肚子的確讓他堵心,讓他們家所有的人都堵心,就像一隻無比璀璨的美玉卻蒙了灰塵一樣,但美玉吹掉了灰塵依然是美玉,而頑石即使表面上再光滑美麗也只是頑石,永遠變不成美玉--就像他藏在包頭的那個女人,表面上艷麗無比,卻只是一個好吃懶做,永遠只知道向男人伸手要錢的貨色,一旦他有一個什麼災兒難兒的,一定會跑得比兔子還快!要不是已經懷了他的種,他早把她踢掉了,不過就讓她呆在那兒吧,做一個煩悶時的開心果也不錯,也不差在她的一套房一輛車,不差在她的那一月幾萬的開銷,至於孩子當然是他的親骨肉,那個他將來當然會培養他,一夫雙妻,現在這樣的情況多得很,像他這樣成就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左擁右抱的!只要不要讓李謹知道就好,幾年後她即使知道也就那麼回事了,她本人外面不是還有一個兒子,這也算是平等了!

  只要李謹生下了那個孩子,把那個孩子交給她父母撫養,她就會重新變成一個高貴、美麗、幹練的女人了。聽她母親說,這大約只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李謹察覺了李誠瞥她肚子的那一眼,就故意又把肚子挺一挺,看好了,我可是一個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要後悔你就早打退堂鼓!

  「李謹,最近我陪你去醫院查一下?」李誠開口說,滿臉的真誠。

  「這個不用了吧,我最希望的是有一個大度的男人能真誠地接納他,讓他將來的生活充滿陽光!」李謹面部不帶任何表情地說,她還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底限,如果他真的能突破他的底限,那就說明他是真正愛她的,那麼就真的說明她確實應該選擇他,她也就會真正一心一意地好好愛他。

  「他將來的生活一定會充滿陽光的!」李誠說,這讓李謹的心裡動了一下,可是他的下半句話卻是:「有幾個孩子能幸運地生在這麼一個大富大貴的家裡!」

  「我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坐吧。」李謹覺得心裡更堵了一層,站起身來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們說這些話時李謹的母親也倚在廚房的門後支著耳朵聽著,覺得倆人說話有些分叉就走出來了,看了一眼李誠回過頭來看她的有些淡然處之的表情(他的心裡很篤定地認為李謹非他莫屬,都這個年齡了,還懷著別人的孩子,難道她還能有比自己更好的選擇?),心裡定了一定,覺得李誠這個孩子還是很有些男人的處變不驚的沉穩的,就沒對他說什麼,走進了李謹的臥室,關緊了門。

  「謹兒,你不要動不動就耍小孩子的脾氣,你可是媽媽眼中最成熟穩重的女孩子,凡事都能分清輕重,做出正確的選擇,眼下你還有比李誠更好的選擇嗎?」

  「有。」李謹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誰?」

  「獨身。」

  李謹母親聽了李謹的話,歎了一口氣:「你怎麼又回到了這個主意上了?老來老怎麼辦?誰來陪伴你?」

  「沒到老就死了伴兒的誰陪伴?那麼多獨身老人不照樣活得很好嗎?早晨做做運動,中午打打撲克,晚上玩玩麻將,我看他們也活得很愉快!倒是那些成家的整天打紅鬧黑,看著就讓人煩心!」

  「每個家庭不都這樣過嗎?有說有笑,有哭有鬧,這才像是一家人嗎,這才像過日子嗎!」

  「你知道國家有幾個獨身的女高官嗎?就你說的那個『啊,女人能當這麼大官』的那個,人家就一個人過了一輩子,不比誰幸福!」

  「幸福嗎?我看她也有很孤很悶的時候吧?」母親不服氣地說,她實在想不來一個女人怎麼可以一個人過一輩子。

  你當人家私底下沒有男-女之歡嗎?李謹暗想,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和張清河溫柔繾綣的時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7 11: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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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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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荒唐提議

    兩天過去後,張清河總算給夏麗虹雇了一個有段練跆拳道經歷的叫顧麗的女孩子,要她寸步不離地陪著夏麗虹,夏麗虹覺得很彆扭,又嫌花錢,張清河說,一切以安全為主,錢不算什麼,花了還可以再賺。夏麗虹勉勉強強答應了。張清河寬了一些心。

    他考慮著劉詩玉也應該想著要早點回去了,多少天不見,孫正軍也該想她了,就給劉詩玉說讓她通知高黎、康暉、慕向陽、譚九紅四個老師來西安集合,同時讓她通知馬斌、德紅靜、劉萍準備動身去神木。

    「那麼,他們要問起工資待遇怎麼說?」劉詩玉問。

    「這個到時候我來說,先就給他們說工資要實行基本工資和效益工資兩塊,保證每人平均月工資不會下三千,具體薪酬待遇你回去和馬斌,會同他們各個人的意見拿出一個草案來,我回到神木後過目這份草案,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把薪酬制度定下來,把薪酬合同簽了。」張清河說,轉了話題看著劉詩玉笑道:「在西安呆了這麼長時間,正軍一定很想你了吧。」

    「他也沒說。」劉詩玉紅了臉說。

    張清河笑笑:「你快通知他們吧,就讓他們到這個賓館集合。」

    「為什麼讓他們來這兒集合?這不又多掏一份費用嗎?乾脆我帶上德紅靜他們去和他們在潼關碰頭,從那兒一起回神木不好嗎?」劉詩玉不解地說。

    「這兒不是有你嫂子開的一個服裝店嗎?慕向陽他們看了會安心些,不然他們心裡可能總懷疑咱們是不是騙子。人上了三十多歲,考慮的問題就會多些。」張清河笑道。

    劉詩玉笑道:「還是老闆考慮問題比較全面些。」

    張清河心想這還是夏麗虹的主意呢,當下也沒多說,向劉詩玉擺擺手出去了。到了賓館樓下坐進車裡,張清河拔通了孫正軍的電話:「正軍,這幾天想詩玉了吧,放心,招聘老師工作馬上就要結束了,她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這個倒不忙,幹事業嗎。再說,有你在西安,我也放心。」孫正軍說,張清河就聽得他那邊人煙吵鬧的。

    「你那邊在幹什麼?」張清河問。

    「李謹給我聯繫了幾家大主顧,我正給他們配置電腦呢。回聊,拜!」

    「拜!」張清河合上手機。

    李謹。

    幾天不和她聯繫,他心裡癢得好厲害,看看表,剛剛九點鐘,她應該正在上班,先給辦公室打一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吧,上一次他去她們單位樓下時和門房大爺要了她們單位辦公室號碼的,於是就撥打過去,一個脆脆的女聲接了電話:「喂?您找哪位?」

    「我想問一下李總在忙嗎?」

    「李總啊,她請假了,大概會有半年不來上班吧。」那女聲說。

    張清河哦了一聲,又說聲謝謝掛了電話,心裡不由得一陣難受,她請假這麼大的事自己都不知道,難道倆人一下子就疏遠到這種地步嗎?不行,今天一定要想辦法約她出來見個面!

    打電話不方便,她現在應該在家裡,想了又想,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我特別特別特別想撫摸一下我的兒子,可以滿足一下我的願望嗎?

    發完這個短信,他就開著車往李謹住著的麗碧宛小區走,一邊走,一邊想起網上看過的一個笑話:男子去提親,女方家長說,請自我介紹。甲說,我有一千萬。乙說,我有一棟豪宅,價值兩千萬。女方家長聽了都很滿意,就問丁,你家有什麼?丁答,我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孩子,在你女兒的肚子裡。甲乙無語,走了。此事的重要啟示,核心競爭力不是錢和房子,是在關鍵的崗位有自己的人。

    想起這個笑話,張清河壞壞地笑笑,李誠雖然比自己富過百倍,但自己卻在關鍵的崗位有自己的人,所以認真競爭起來,他是絕對競爭不過自己的,只是為了李謹的幸福自己才萎縮不前,但他們畢竟還沒成,自己還能賴一段時間的,幹嗎這麼早就放棄呢?

    今天一定要抱著謹兒好好親一親啊,多長時間了,太渴望了!反正自己也只是半個好人,也不用把自己太憋著!

    然後又想起金庸筆下的韋小寶,韋小寶牛啊,賴皮賴臉地一下子娶了七個老婆,這七個老婆還個個對他那麼好!這傢伙,怎麼能擺平那七個老婆呢?

    而自己首先連自己的這道心理關也過不了,總覺得自己如果這樣做的話,對別人豈不是太不公平?哪天也再細細地看看《鹿鼎記》,好好地揣摩一下這個鹿鼎公韋小寶的心態去。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自己是哪個也不想放棄啊,放棄哪個都覺得是割了心頭肉!

    這麼一路走一路想,忽然想起李謹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回短信呢?難道一下子就斷得這麼徹底?難道一下子就這麼絕情了?恨恨地停下車,他再發一條短信:我正在向你家走,如果你還不給我回信,我就闖上去了,叫阿姨媽媽,叫李怡妹妹,你看著辦吧。

    其實張清河的第一條短信李謹也看到了,看了後又氣又笑,明明是想見自己,卻假說要撫摸兒子,就不給你回話,看你怎麼辦!她對他心裡是隱隱有氣的,自己打電話那麼稍微說了一下,他就對自己不聞不問了,要是夏麗虹,他會嗎?看他為了夏麗虹都做了一些什麼?費了多少周折,幾次都出生入死的!

    看到她的第二條短信,她還是不想回,她明白張清河是一個識禮、慎重的人,絕不會不經自己的允許就真上門來。所以她還是干晾著他。

    不想她這次把事態估計錯了,張清河見她兩次不回,心裡就怕上了,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懷孕可也是一件危險事啊!所以把車開得更快了,一路開進了麗碧宛,坐著電梯就衝上來了,然後就上來敲門。

    李謹雖然心裡估計張清河不會真上門來,但也還留了一個心眼兒,怕他真來了引起不必要的尷尬,就一邊看電視,一邊注意著門那邊的動靜,時間不長就聽見門上有敲門聲,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去門邊順著貓眼兒往外看--可不是張清河?一臉惶急的樣子!她心裡就奇怪,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地發短信著嗎?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滿臉急成這樣?出什麼事了?

    急忙開開門低聲問:「你怎麼了?急成這樣?」

    張清河一見李謹好好的,一下軟軟地靠在牆上,隔一會兒才小聲說:「我以為你有什麼事。」

    李謹聽了這話大是感動,在記憶裡,親眼看見張清河對她這樣關切還是第一次,那次煤礦事故聽說他也冒著生命危險參與救她來著,但她並沒有親眼目睹,只是後面聽人說。當下低低說一聲:「你先下去等我!」然後再大聲說一聲:「雷總連這麼點事也處理不了?還得我親自去?好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去!」說完她急忙關了門。

    「誰?」李謹母親問李謹。

    「單位裡的,有點事我得去處理一下!」李謹語氣急切地說,然後就去換衣服,換鞋。

    李謹母親沒有再說什麼,她心裡是有些懷疑的,李謹從不急著去開門,今兒怎麼第一個蹦起去開門,而且她好像還聽見了她小聲和外面那人說什麼。唉,李怡回去了,不然讓她跟著去看個究竟,自己一個作母親的也不大方便管這事,真要遇上那個人該怎麼說呢?就黑著臉讓他滾?

    但她突然拍一下自己的頭跑到後窗子那兒,果然就見上次那個假女婿站在下面,她心裡一陣發狠,就這個人把自己的女兒害了!聽說是張海旺的堂弟,還是一個有家口的人,現在還纏著自己的女兒不放,不行,得讓小暉來給他點顏色瞧瞧!

    正這麼想著,就見女兒也從樓裡出去了,那假女婿抱著女兒就親,也不管女兒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後來見女兒也順從了,任由著他親。

    她感到臉上發燒發燙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怪不得女兒總說要獨身過一輩子,原來還和這個男人糾纏著!

    這個男人是長得帥氣些,但怎麼能比得上李誠!那李誠也相貌堂堂的,看起來就是一個男子漢的長相,偏偏女兒卻不喜歡他!唉,真是冤孽!

    她拿起電話,想了一想又放下了,不行再好好勸勸女兒吧,真要叫小暉來把人家打傷了,招惹下了麻煩事不說,女兒恐怕是絕不答應的,她那牛脾氣,說不定從此敞明瞭跟這個男人了,那不糟了!

    張清河可不知道李謹母親已看見了他們,只顧抱著李謹癡癡地親吻,到最後還是李謹強把他推開了,「走,去開個房間!」

    倆人急忙各上各的車,張清河上了車又跳下來打開李謹的車門說:「你還能不能開車?不行坐我的車吧。」

    「什麼時候對我又這麼關心了?沒事的,我還沒有那麼嬌嫩!」李謹說,「快去開你的車去吧!」

    倆人開著車一前一後走出小區,找到最近的一家麗威大酒店開了房。

    「啊,親親,想死我了!」張清河一關上門就再次一把抱住了李謹,臉上親了一口,就含住她的耳垂吮吸。

    「你不是要撫摸你兒子嗎?光親吻他媽算怎麼回事?」李謹又好笑又好氣地說。

    「這不是先把他媽哄好才能好好保護他啊!」張清河笑道,隨即用力輕輕地把李謹抱起輕輕地放到床上,然後就膩著給她脫-衣服,一會兒就把外衣全脫了,看李謹臉上有些微紅,就笑著在她臉上親親:「怎麼?幾日不見,看見親夫還害羞了?」李謹想說,你把我當成親妻了嗎?但又不想破壞這良好的氣氛,在她的感覺中,已經有好長好長時間不和他親熱了,心裡著實是想得厲害了。

    張清河貼著她的肚皮聽一會兒,又親一會兒,然後就去剝李謹的內-褲,看李謹的一張臉更是紅彤彤的了,越發來了情趣,脫掉後竟然扶起她的兩條腿給她親起下身來,這在李謹也是第一次,她只覺得一陣麻酥酥的**立時傳遍了全身,同時也感到幸福就像朵朵粉紅色的祥雲一樣包裹了她。

    前戲完成後又輕柔地做了中心工作,張清河抱著李謹耍賴地不撒手,一會兒吮她的耳垂,一會去舔她的嘴角,一會吮她的**……,李謹看看表說:「玩盡興了沒?玩盡興了我要回去了。」張清河背過臉說:「今天在網上看了一段話,說給你聽聽?」李謹不明白他又要耍什麼麼蛾子,就說:「說來聽聽。」張清河又說:「我說了你別惱啊?」李謹說:「不惱,你說吧。」

    張清河先把李謹的雙手抱住了,臉埋在她的雙乳裡說:「網上說--不是我說的啊--趙四小姐從十六歲開始跟張學良,跟一月,屬姦情,跟一年,算偷情,跟十年,是愛情,相伴六十年,便成為千古愛情!所以許多網友總結,很多事情不看做不做,而看你做多久。」

    李謹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讓她毫無名分地心甘情願地跟他到老嗎?她是有心思要獨身一輩子,但這話從他嘴裡出來卻又顯得不負責任!她有些生氣了,想了想說:「我也在網上看過一段話,說給你聽聽?」張清河仍然把頭埋在她的**裡,說:「說吧,我聽著。」

    李謹便咳一聲說:「網上說--不是我說的啊--倘若趙四小姐跟了孫中山,是國母,跟了張學良,她千古留芳,倘若跟了包工頭,是二奶,倘若跟了民工,就屬於掃黃對象,所以許多網友總結,許多事情不看你幹什麼,而是看你跟誰幹。」

    張清河聽了這話,從李謹的雙乳中抬起頭來,一臉鄭重地說:「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夫人是在激勵我啊,我雖成不了張學良,更成不了孫中山,但也不甘心只做一個包工頭,當然我現在--也不是一個民工是吧?」

    李謹倒想不到他會這麼想,其實她的意思只是說,你想讓我當二奶嗎?你看我李謹就只配當二奶?現在聽張清河這麼說,就眨眨眼問道:「那你想作什麼樣的人?」

    張清河說:「你中間少了一句,如果趙四小姐跟了一代儒商,她就榮華絕代,傾國傾城了!」

    李謹覺得張清河說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也無傷大雅,就問:「你能成為一代儒商嗎?注意,是『一代』儒商啊?」她特地加重了一代的讀音。張清河明白,加重這一代,那這儒商可就不小了,要成其一代,起碼也要在全省知名啊,要不就得在全國知名!

    「那你就得給我時間啊,十年怎麼樣?」張清河說,當然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這只是一個說法,哪有那麼容易成為「一代」儒商啊,不過做得大些還是完全有可能的。

    「行啊,就十年!」李謹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被繞進了張清河的葫蘆灣,「啊,你真的太狡猾了!跟你十年,那就成了愛情了,僅次於千古愛情,到那時,縱使你成不了什麼氣候,我也成了一隻飛不走的小鳥了!」

    張清河奸笑:「這可是夫人答應的啊?不許反悔啊?」

    李謹就不願和他糾纏了,又看看表說:「啊,我媽把飯做出來了,我得趕快回去了,不然要挨批了!」

    張清河覺察出了李謹內心裡的不甘心和不情願,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半明半暗的提議太荒唐了,今天也不知怎麼就能提出這樣的提議,還想起了韋小寶,真是有點兒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許這本來就是他多長時間來縈繞在心裡的最真實的願望。

    下了樓他先送李謹坐進車裡,用胳膊肘支在她的車窗上趴了一會兒說:「對不起,謹,我只是胡說的,今天我真的有些太自私了。」李謹只說:「我走了,再見。」說完按起車窗,先開著車走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回神木

    張清河在原地愣愣地站一會兒,也開著車去找夏麗虹。見了夏麗虹,卻不見新給她雇的那個顧麗,就問夏麗虹:「那個顧麗呢?」

    「今天和她談了一下,她說她不喜歡賣貨,兩句話說不對,我給她開了工資讓她走了。」夏麗虹輕描淡寫地說。

    「誰讓你打發她的?雇她來本來就不是為了賣服裝,就是讓她來保護你的!」張清河生氣地說,拿出手機就要給顧麗打電話。

    「你不用給她打了,人家說要去北京闖蕩一下,就這麼呆呆地跟著我,她覺得憋得慌。」夏麗虹按住他的手說。

    「那還得再雇一個。」張清河說,「這種會兩下子的女孩子現在還不好雇,這個也是遇巧了。」

    「不用雇了,我自己注意點就行,要是真有那麼大膽的壞人,雇幾個人也不行,他可以找十幾個人來弄你啊?我看咱也不用神經過敏了,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相信他還無法無天了!」

    「我們出了多少事了?還不相信?」張清河生氣地說,「等忙過這一陣兒我再找一個吧。」

    當下帶了夏麗虹,又找到劉詩玉,三個去飯館吃中飯。張清河問劉詩玉給那四個老師打電話他們怎麼說?劉詩玉說他們很興奮,說下午就能到西安。張清河又問到德紅靜那三個年輕人怎麼說?劉詩玉說他們已經做好了去神木的準備。張清河心裡安然了一些。

    劉詩玉看著夏麗虹,忽然說:「嫂子,你為什麼不和張總一起干輔導培訓這一行呢?你這麼漂亮,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個招生的最亮的牌子啊,誰看你這個大美女不跑過來啊!」

    夏麗虹拍了一下劉詩玉的肩膀笑道:「光瞎說,家長學生是看老師教得好賴呢,誰看你漂亮不漂亮?」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很高興,還瞅了張清河一眼。

    「真不是瞎說,漂亮也在招生中很起作用呢,現在的學生,看見漂亮的老師學習的勁頭也足。我真不是瞎說,我們招生時如果你有空,來給我們幫幫忙吧,好嗎?」

    「行,有空我一定去給你幫個忙!」夏麗虹說著要摟摟劉詩玉。呵呵,任何時候人都是喜歡別人誇自己的。

    張清河臉上笑著,心裡想,漂亮女人是需要男人多操心的,這半年快把我的命也丟了。當然,這話現在是打死也不能說出口的,和平穩定來之不易,要像保護一個珍稀寶貝一樣地保護它。

    下午慕向陽等四個老師來後,張清河帶他們去參觀了一下夏麗虹的服裝店,四個都是三十歲以上的成年人,當然知道張清河帶他們去看服裝店是什麼意思,心裡也就有了底,最起碼不怕被騙了。第二天,劉詩玉就順順當當地帶著這七位老師回神木去了。

    目送他們坐上火車離去,張清河摟著夏麗虹說:「走吧,咱們也動身吧。」這是他們昨晚說好的,回去辦復婚手續等,所以已經替幼兒園老師給曉奔請了假,當然帶他一起回去。

    「要不再等兩天?我想看著裝潢師傅把店給裝完。」夏麗虹說,昨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提起回家她就害怕,就犯愁,就心跳。

    「裝潢就別老看著了,趁這兩天有時間,咱們回去一趟吧。」張清河說,其實他也怕回家,但再怎麼著也得回去辦事啊?

    「我,還是有些怕……」夏麗虹側轉臉小聲說。

    「這個是躲不過的。想當初你和我私奔,那後來還不是該回家就回家?你對我的好我永遠忘不了,有些事,就讓它永遠地過去吧。天下沒有解不開的疙瘩,再難解也得解。」張清河輕聲說,「走吧,就今天,回了神木,你要是實在不想,就先別回去見媽他們。再說,你不是還要整頓一下神木的那個服裝店,不是要開那個苗翠芬嗎?」

    「那--好吧。」夏麗虹深吸了一口氣說。

    他們的車也起動了,夏麗虹抱著曉奔坐到後座上。到了延安他們逗留了一天,遊覽了一下那裡的革命勝地,放鬆了一下心情。然後繼續往回走。

    回到神木已經是下午四點,一進城裡倆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張清河還好,只是心裡有一種壓迫感--雖然中間也回來過一次,但是感覺帶上夏麗虹還是增加了很多心理負擔,夏麗虹則臉色發白,拚命地抱緊曉奔,曉奔都被她抱得喘不過氣地叫起來。

    他們先去定賓館,在賓館門口一下車,還沒進了門,旁邊一人就大叫一聲:「麗虹!」

    夏麗虹轉頭一看,是秀秀,也就是她托出去貼招聘廣告招服裝導購員的那個朋友,倆人當即就抱在一起,來了一陣女人間的親熱,張清河出於禮貌,就站在旁邊等著夏麗虹給他介紹。

    「祝賀你!」秀秀在夏麗虹的肩頭上看了一張清河,對著夏麗虹的耳朵說。夏麗虹知道她是祝福她什麼--一家子又重新團圓唄。她放開秀秀給她和張清河做了介紹,其實是張清河認不得秀秀,秀秀卻認識張清河。夏麗虹所有的女朋友幾乎都認識張清河,張清河卻對夏麗虹的這些女朋友知之甚少。

    寒暄一陣,張清河去賓館前台定了房間,夏麗虹帶著曉奔和秀秀去他們定好的房間,張清河去天福賓館四樓的輔導班。

    輔導班裡的老師們已基本安頓好了,佔了兩間屋子,男的一間,女的一間。由於劉詩玉在去西安時就找好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廚子,把一應灶具買回來,灶也就開了。劉詩玉告訴張清河,他們已經出去做了半天宣傳,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學生要來試聽,明天就要開試聽課。張清河聽了很高興,這個班是第一個試點,這個班做得怎樣,直接影響到下一步開其他班的進程。好的經驗做法要推廣,存在的問題也將在下一個輔導班中盡量避免。

    張清河叮囑劉詩玉和馬斌盡快制定和完善各項制度,尤其是薪酬制度要盡快拿出草案,「三四天吧,我從東勝返回來就想看到你們的草案。好了,你們忙吧,我去正軍那兒一趟。」





第二百八十七章:別怕,寶貝疙瘩

    孫正軍的店裡雇了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叫江水生,很勤勉肯幹,幫了他很大的忙,但有時倆人依然會忙得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尤其是李謹幫他找了幾個大主顧,一段時間倆人忙得半夜還在幹活,後來還是江水生叫來他的兩個同學給幫了一段。

    張清河進了店時他正忙著記帳,見張清河來了,指個座位讓他坐,他自己繼續又記了一會兒。張清河四面環顧打量這個店面,自從店裡裝潢起他還沒來過,見這店面裝得還行,店面裡物品也擺得井然有序的,孫正軍確實是一個很勤勉很能幹的人。

    孫正軍記完帳,倒一杯水給張清河,倆人在店裡兩隻高凳上坐下。

    「生意還可以?」張清河喝了一口水問。

    「還行,主要是李謹給介紹了幾單生意打開局面的。」孫正軍說,「有時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問完直望著張清河。

    「沒有吧?應該挺好的吧?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忙,見面的機會少一些,」張清河臉有些微微發熱地說,「你怎麼覺得她心情不太好?」

    「哦,也沒什麼,只是通電話時覺得她的音色最近不是太清亮那種,以為她可能心情不太好。」孫正軍說。

    孫正軍對李謹的情感是很深的,這個張清河知道,他也知道孫正軍不滿意他對和李謹的情感關係的處理,但想必他也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吧,很多事情真的是很無奈的。

    「如果她真的是不快樂,你應該多分析一下原因,多用適當的方式關照一下。」孫正軍又說。

    張清河無言,也許李謹的幸福和快樂,只能交給時間去決定。

    倆人又閒聊到了蘇葉青,突然倆人同時一陣心跳,全都有意地避開了這個話題,這裡面包裹著一件觸目驚心的往事,就不談了。

    「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帶上夏麗虹和劉詩玉。」張清河說。

    「好。」孫正軍說,他還沒見過夏麗虹,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張清河開車拉上孫正軍和劉詩玉到了先前定了房間的酒店,三人找個包間坐下,張清河又給夏麗虹打電話讓她帶著曉奔來下面酒店的3號包間。

    當夏麗虹拉著曉奔來到包間裡時,孫正軍心裡暗吃了一驚,這女人果然長得好!他是一個不太看重女色的男人,可是第一眼看到夏麗虹,也不由得渾身一熱!劉詩玉看了他臉上的表情一眼說:「怎麼樣?我就說張總夫人天香國色吧?」

    「呵呵,清河兄果然有艷福。」孫正軍尷尬地沖張清河笑了一下。張清河給他們二人作了一下介紹。

    夏麗虹聽說孫正軍是劉詩玉的男朋友,把曉奔安排在身邊的椅子上坐好後,仔細地把孫正軍打量了兩眼,笑道:「詩玉的男朋友一看就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詩玉的眼光真不錯!」

    張清河忽然想起夏麗虹的那個女朋友秀秀,就問:「你那個朋友秀秀呢?讓她也下來吃飯嗎!」

    「她和我談了時間不長,家裡人打來電話說讓她回去,她就回去了。」夏麗虹一邊說一邊用筷子給曉奔夾了一筷子他指著要吃的菜。

    四人邊吃邊聊,張清河和孫正軍兩個人分喝了一瓶低度白酒,夏麗虹和劉詩玉則只喝了一點飲料,也沒人攀,大家隨興而喝。

    席間張清河又和劉詩玉交流了一下對那些老師的看法,張清河帶了三分酒意,笑著說:「詩玉,將來很多輔導班我是預備做甩手掌櫃的,只做大的決策和定時開例會,你要快速成長啊,還有,要給咱們多發現那些德才兼備的人才。對了,那個宣傳網站,忙完這一段,你們幾個年輕人抽時間給咱們設計一下內容,再就是聯繫一下建網站這方面的技術人才,咱們爭取盡快把網站建起來。」

    「你還說,」夏麗虹搖了一下張清河的胳膊,「人家倆口子可能預備馬上結婚生孩子呢,你給人家壓這麼重的擔子,小心耽誤了人家的人生大事!」

    「我不忙!」劉詩玉笑道。

    「呵呵,你不忙正軍忙啊。那你就更得抓緊點時間,到你請產假最起碼給咱培養出幾個可靠的管理人才來!」張清河笑道。

    「我看嫂子就是一個過得硬的管理人才,你不能光把眼睛往外往遠看啊!」劉詩玉笑道。

    「是,是,我這個我承認,可是各人有各人的事。」張清河說。

    四人聊到晚上九點半,明天還都有自己的事,就都散了。

    回到房間洗了澡,夏麗虹先抱著曉奔在一張床上睡,把曉奔哄睡著了,就上了張清河的床,脫-光了鑽進被窩,張清河也醒來了,倆人互相摸揣一陣兒,張清河的小弟迅速挺胸抬頭了。

    「你……你不是讓我難受嗎?這段時間又來不成。」

    「慢一點,柔一點,沒事。」夏麗虹說。

    「那你上來,」張清河說著把夏麗虹抱到身上,摸索著讓小弟輕輕地進入自己的陣地,夏麗虹還要和他接吻繞舌頭,張清河和她繞著舌頭,倆人情趣大增,張清河兩手摸著夏麗虹光滑的後背,堅韌圓潤的屁股蛋兒,興奮之下,緊抱著她來回搖晃,覺得她真是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厭倦的寶貝疙瘩。

    夏麗虹嘴裡唔唔唔地舒服著,身體一下一下地下蹭,迎合著張清河的一次一次上杵。像一個喜歡吃糖的小女孩兒一樣,咋也吃不夠。

    第二天夏麗虹醒得比較早,今天要去恆生國際自己的服裝店,要迎接那麼多人的目光,還要開掉給她幹了一年的苗翠芬(誰知她會當眾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她揪著一顆心,努力更緊地抱住仍然在熟睡的張清河,彷彿抱得越緊,就越能從他的身上汲取更多的力量東方不敗在清朝。

    一家人起了床吃了早點,張清河說:「今天我事不多,我陪你去恆生國際吧。」夏麗虹嗯一聲,心裡覺得有了一個靠山一樣踏實了一點兒。

    當張清河摟著夏麗虹的肩膀,夏麗虹牽著曉奔的手進入恆生國際時,很多人都在那裡看著,有的人在他們走過去後還從店裡跑出來專門看他們。有好大一陣兒,張清河只覺得自己在一隻巨大的烈火熊熊的火爐裡行走著,他的全身已被烤得麻木,只有堅強的意志在命令著他繼續摟著夏麗虹向前走。

    「抬起頭!」他把夏麗虹摟摟緊小聲而堅定地說,「我們沒有對別人犯罪,那些是我們自己的事。」

    終於進了店裡,夏麗虹和兩個店員寒暄過後,心情放鬆了些--在兩個店員面前她畢竟還是一個老闆--清點了衣服和帳目後,她發現缺了一件衣服,就追問苗翠芬和何小美是怎麼回事?何小美就用眼睛看著苗翠芬,苗翠芬紅了一陣臉說:「麗虹姐,真對不起,我的一個同學昨天去參加她朋友的生日聚會,藉著穿一下。」

    「你什麼時候把我的店改成借衣店了?」夏麗虹沉著臉冷冷地說,「這件衣服售價八百元,給你打七折,你交五百六十元吧。」說這話時她的目光緊盯著苗翠芬的臉。

    「姐,能原諒我這一次嗎?如果她弄髒了,我就讓她全價賠。」苗翠芬說。

    「不行,衣服一旦被穿出了店,就等同於賣出去了,咱們一是一,二是二,姐妹情管姐妹情,店規管店規,你現在把這錢交出來。」

    苗翠芬見夏麗虹毫無緩轉的餘地,撇撇嘴不情願地把錢交出來了。夏麗虹接過錢後又說:「翠芬,今天我把你的工資結了,你再另找工作吧,你的能力很強,可我店裡要的是一貫遵守店規的員工。」

    「麗虹姐,就這樣一點小事,你不至於吧……」苗翠芬急了,但張清河的目光像一把劍一樣射向她,那目光又陰又狠,她停下了嘴,上次劉美君來,她也知道張清河滅掉賀正勇的事。

    「你自己幹過什麼你自己知道,我不再為難你已經算給了你臉面。」夏麗虹說。

    苗翠芬不再說什麼了,夏麗虹給她結了工資,她拿著剛走出店面就說:「什麼東西……」還想說什麼,見張清河幾步邁過來,趕緊加快了腳步。張清河直跟著她走出了恆生國際,看她快步跑去,張清河也就不再管她,返身走回了店裡。

    夏麗虹剛給秀秀打完電話,正坐在桌後和何小美談著什麼,他進來時她正在說:「小美,以後你就是這個店的店長了,工資每月加五百,但一定要遵守店規,還要帶好新來的員工。你放心,只要你不出什麼岔子,我就不會開你,我也希望有固定的長期的員工。」

    何小美恭敬地站著直點頭,一月多加五百,讓她的心裡一陣高興。

    張清河和夏麗虹又在那兒等了一會兒,直等到秀秀給找下的那名服裝導購員來了,是一個長相氣質還不錯的員工,叫葉文妮,夏麗虹看了比較滿意,給她講了一遍店規,又說:「給你一個月的試用期,如果行,咱們就簽正式的聘用合同,對了,還有小美店長,我和你也要簽一份的,過一個月和小葉一起簽。」她因為看到張清河和那些老師們也簽合同,所以她也想和她的員工簽合同。

    張清河見夏麗虹對她的服裝店也頗有點要走規範化道路的意思,心裡很高興,同時感覺她的言語作派有點在向李謹靠攏。

    處理完這件事,張清河替夏麗虹檢查一下店裡的監控,一家子出了恆生國際坐上了車,這時已近中午,就先找一個飯館吃飯,但因為一會兒他們要去孫家岔鎮去見張清河的父母,夏麗虹毫無胃口,張清河知道她緊張到了極點,臉色也發著白。

    「沒關係,你要實在不想去,就下次去。」張清河說。

    「沒關係,總要挨這一刀的。」夏麗虹說。

    「愛刀?媽咪你愛刀?」曉奔奇怪地問他媽,心想媽咪怎麼會愛刀?

    「你媽愛切菜的刀,因為可以切菜。」張清河給兒子解釋。夏麗虹勉強扯扯嘴角笑一笑。

    吃完飯給父母買了瓜果蔬菜就又起身了,夏麗虹忽然暈車,乾嘔起來,張清河急忙停了車,讓她下車散活一下。

    「別擔憂了,沒事兒,有我在呢。我給他們說是我先出的軌……」張清河點一支煙說。其實他自己也很緊張,「所以別怕了,寶貝疙瘩。」他扔了吸了兩口的煙抱住了她親一下她的臉頰說。





    第二百八十八章:回家探親

    到了父母的家門口時,張清河先拉著曉奔進去了,夏麗虹低頭站在外面,假裝看一隻貓,那隻貓很個高,比門前的一隻小狗都個子高。

    張清河媽抱著曉奔親了半天,然後用充滿疑問的目光看著張清河,張清河向門外努努嘴,張清河媽呆一呆,張清河爸就衝她向門外擺擺頭,張清河媽放下曉奔走出門外。

    「媽--」夏麗虹低著頭叫了一聲,聲音還沒有門前貓的那聲「喵兒」高,臉已經紅得像要滴下血來。

    張清河媽定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夏麗虹,低聲說了句:「進來吧。」夏麗虹縮手縮腳地跟在張清河媽後面進了家,又低著頭對張清河爸叫了聲:「爸。」張清河爸淡淡地說聲:「坐吧。」

    夏麗虹低著頭半個屁股坐在炕上,一時大家都沒話,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張清河咳嗽兩聲說:「爸,媽,等會兒我們還要去東勝辦點事,回來時再來看你們。你們看還需要什麼?我們給你們買回來。」

    正說著,張清河哥張清川進了門,夏麗虹站起來沖張清川叫了一聲:「哥。」張清川笑笑說:「剛回來?路上很累吧。」

    「不累。」夏麗虹低聲說。

    張清河就又說一遍:「哥,等會兒我們去東勝辦事,你看有什麼需要捎的?」張清川說:「也沒有。剛回來,也休息一下再說。」張清河看一眼夏麗虹說:「不了,我們的時間也很緊。爸,媽,你們看有什麼缺的?我們給你們買回來。」

    「也不缺什麼,就是擔心你們,也擔心我的孫子再遭罪。」張清河媽又抱起曉奔說。

    「這是一萬元,你們看買點什麼。」張清河從包裡掏出一疊錢放在炕上說。

    「收起!」張清河爸大聲說,「我們又不缺錢,你們自己拿著花!」

    「留下吧,這是專門給你們準備的。」張清河說,「哥,你看辦什麼事要缺錢的話就說,我現在手裡上還寬裕。」

    「也不辦什麼事,辦什麼事時缺錢再跟你說。」張清川說。

    張清河又從包裡拿出一萬元塞給哥:「哥,這次我們就不去看嫂子和曉路了,這一萬元是貼補曉路買鋼琴的。」

    「不用,不用,這是幹什麼!」張清川往外推著。

    「你是在外面掏了金山啦還是銀山啦,怎麼一回來就發錢!給,自己拿著花!」張清河爸拿起炕上的一萬元一把摔給張清河說。

    張清河見爸發火了,以為他打腫臉充胖子,而他那些來錢的路子又沒法兒給他們說,就只得又收起了,「爸,媽,哥,那我們走了。」張清河從媽懷裡接過曉奔說。

    「爸,媽,哥,那我們走了。」夏麗虹跟在張清河後面小聲說。

    張清河爸、媽和哥見這種情況也沒法多留他們,那夏麗虹就像急等找個地洞鑽進去似的,怎麼留?也就不說什麼地把他們送出去了,張清河媽站在車前叮囑張清河:「開車慢點,坐著一家人呢。」

    張清河答應一聲,發動了車,車子開出去了,不一會兒上了大路。

    「我讓你丟臉了。」拍著曉奔入睡後,夏麗虹在後座上說,「到了家裡也不能多坐一會兒。」

    「沒什麼,慢慢就好了。」張清河專注地看著前方說,「到了東勝應該是快三點,咱們先去辦復婚手續。然後先去哥那兒還是先去爸媽那兒?」

    夏麗虹見張清河平順自然地叫著哥和爸媽,心裡寬鬆了一些,說:「先去爸媽那兒吧。」

    到了東勝,張清河開車直奔民政局,停下車,夏麗虹也把曉奔叫起了,倆人一邊一手牽著曉奔走進大廳,張清河看到郭紅梅也在大廳,不由得心裡有些發緊,他原本期望她今天有事請假不在的。

    大廳裡有幾對兒在辦結婚和離婚手續,郭紅梅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牽著手走進來,停下手中的活兒站起來打招呼:「張老師,嫂子,你們來了?」

    還好,郭紅梅的表情很正常,張清河放下心來,有些尷尬地笑道:「啊,來了,還得麻煩你一次。」

    夏麗虹也訕訕地笑一下,說:「啊,審美疲勞期過去了,所以我們又來辦復婚,麻煩了你兩次。」

    郭紅梅滿面燦然地笑道:「愛情第二春。」然後快速地辦完眼前一對兒,對後面的幾對兒說:「大家稍等等,這是我的老師和嫂子,今天我先給他們辦一下,體現一下尊師之道。」

    張清河心裡暗笑,你的尊師之道可不止這一點兒。郭紅梅見張清河嘴角微扯,似乎心裡有些笑意,就說:「張老師還滿意我這個學生嗎?」

    這話語帶雙關,也只有他們倆人能聽懂,張清河笑道:「滿意。祝紅梅永遠快樂!」

    郭紅梅衝他笑一下,把他們的離婚證收回去,拿了他們的相片貼到兩本新的結婚證上,重重地在上面按下了印章,然後先拿起一本雙手遞給夏麗虹,又拿起另一本雙手遞給張清河,一邊說:「張老師,今天中午請客?」

    「下次再請你,紅梅,真心感謝你,也祝你永遠幸福!」張清河說,「你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

    夏麗虹也向郭紅梅擺擺手說了一聲再見,郭紅梅望著他倆走出去,心裡悵然了一下,又忙著給後面的幾對兒辦理。

    上街買了一些瓜果蔬菜,一家人就直奔夏麗虹的爸媽那兒。張清河現在的心情很平靜了,可是他覺得夏麗虹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是去你爸媽家,你的爸媽。」張清河說,他不想讓她心情一直這麼不好,他希望一家人都開開心心的,像一個充滿陽光的家庭,過去的半年確實太動盪太傷痛了,但願這一切永遠過去吧。

    「我知道。」夏麗虹只簡單地說了一句,就又抱著曉奔陷入沉思。張清河也就不再去管她,也許她真的很擔心,她的父母的家教還是比較正統而嚴厲的。

    終於到了夏麗虹的父母家,家裡坐了兩個鄰居在閒談,看到他們來後和他們寒暄幾句後帶著一種--張清河覺得是一種怪異吧--的表情走了,這讓張清河心裡很不舒服,但他仍然裝出一副很爽朗很愉快的表情把一應水果蔬菜搬到岳父岳母家裡。

    岳母和夏麗虹沒說幾句話,只是抱著曉奔親著,大半年不見,曉奔顯得和她有些生疏了,岳父只和張清河寒暄了兩句,和女兒則一句話也沒說,連她叫他都沒有回答,彷彿根本就沒有看見她一樣。

    「爸,媽,那個浴腳盆用著還習慣嗎?」張清河說,不是為了在夏麗虹面前擺功,只是想找到一句說的。

    「還……還行吧。」岳母說。

    「不用的了,有次用它把電催了。」岳父說。

    張清河無語,早知道這樣,就不如給他們買個更實用的東西,但當時真的覺得這個東西很實用的,他考慮著再給他們買個什麼實用的東西。對了,岳父那頭疼病,他上次來還想著要帶他去檢查一下的,這次就把這事做了吧。這樣想著,他就對岳父說:「爸,您那頭疼怎麼樣了?這次我們帶您去醫院裡去查一查?」

    「不用,不用,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這就是一個老病。」岳父連聲說。

    「爸,您還這麼年輕,說什麼老病呢?還是去查查吧?」夏麗虹說。

    夏麗虹爸沒作聲,朝下杵著頭走到外邊去了。

    這次的氣氛怎麼比上次來凝重了許多啊?張清河心裡詫異地想,上次他來氣氛似乎還不是怎麼沉重啊。

    是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啊?張清河想,就問岳母:「媽,這一段時間你們還都好吧?」

    「啊,還行。」岳母目光有些躲閃地說。

    不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是這樣!張清河心裡更確定了。他走出外面拔通了妻嫂的電話:「嫂子,我張清河,啊,還行。那個……我們現在正在爸媽這兒,我想問一下啊,」張清河頓一頓,「我覺得爸媽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道這一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發生什麼事啊?噢,你們來了就好,明天星期天,我們一家子也回去一趟,大家聚一聚。」妻嫂說。

    「啊,那好啊。我哥和美芬還都好吧?」張清河客氣地問。

    「都還好。就這樣,領導叫我,掛了啊。」妻嫂說著掛了電話。

    雖然妻嫂說沒事,但張清河還是不相信,一方面她可能也不知道,另一方面即使她知道有時候也可能不想告訴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很可能是有關他和夏麗虹的事。

    張清河心想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在村裡轉一轉,遇到一個他認識的三十多歲的叫李有福的男人,就湊上去和他攀談起來,談了兩句,張清河掏出一根芙蓉王遞給他,自己也嘴上叼一支點上,然後就把那盒二十五元錢的煙硬塞給他,又說了兩句閒話,話鋒一轉問他:「老哥,我們這次回來,咋看到我外父外母不大高興呢?」

    李有福猶豫了一下說:「前一段時間他們和村裡的張毛虎一家吵了一架。」

    「因為什麼事?」

    「也不為什麼大事,就雞毛蒜皮的事,你外父家的豬跑到他家裡去和他家的豬搶食,讓他家把這豬的腿給打傷了。」

    「哦--」,張清河沉吟了一下,「那我外父外母對我們咋不高興呢?」

    「可能張毛虎一家吵架時提到了你們的事……」李有福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想再往下說。

    「提到我們什麼事了?你只管說,我想瞭解一下。」張清河真誠地看著對方說。

    「就你們不經過大人就過在一起的事,還有城裡傳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哦,謝謝你!」張清河聽完和對方握握手,滿懷著心事地回岳母家。看來他和夏麗虹的事也給老人帶來了困惑和傷害,讓村裡人拿這些事挖老人的爛脊樑,難怪岳父岳母--尤其是岳父對夏麗虹是那麼一個愛理不理的態度。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14 16:31 編輯 ]
2013-10-11 11: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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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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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2:給我一次美好的體驗 (289-290)

第二百八十九章:給我一次美好的體驗

  張清河回到家時,見岳母正和夏麗虹說著什麼,見他來了就立刻住了嘴,夏麗虹眼睛有些紅腫,像哭過一樣。張清河便覺得自己在反而妨礙她們母女交流,就對岳母說:「媽,我去城裏見幾個同學。家裏還需要什麼?我順便買回來。」岳母說:「沒有什麼需要的了。你想出去轉轉就轉轉去,路上開車小心點。」張清河說:「好的,媽。」又轉頭對夏麗虹說:「你去嗎?」夏麗虹說:「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開車小心點。」張清河應一聲出了門。

  其實他是要去見蘇葉青母女,好長時間不見她們,怪想的。這種場合他是不願帶夏麗虹一起去的,但又怕她多心,所以就問了她一聲。

  看看表,馬上就要到了下班和放學的時間,張清河怕遇到街上擁堵,車開得很快,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蘇葉青家。

  蘇葉青母女見了他都很興奮,但蘇婷心裏激動,見了他卻一句話也沒說,一勾頭就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孩子,她還在記恨你上次來沒見她呢。」蘇葉青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去了岳母家一次。」

  「帶著你妻子?」

  「嗯。」張清河低聲應一聲,臉上微微有些掛不住,雖然蘇葉青勸告和支持他和妻子和好,但他總覺得這樣做是有損男人的尊嚴的,怕蘇葉青再一路問下去,就轉了話題,「蘇婷最近心情還好吧?」

  「還行吧,幸好有你經常開導她。」蘇葉青說,「你要有時間,呆會再和她好好溝通一下,她心裏還是有很大的過不去的坎兒。」

  張清河應一聲,又壓低聲音說:「蘇姐,你總是這樣一個人也不太好吧?蘇婷一去念大學,你一個人在家多孤單?」

  「那還能怎麼的?找一個合適的人也不容易呀,又要心術正,還要會體貼人,還得他自己的女人去世了,不然將來下葬就是一個問題,我是肯定要和老耿合葬的,不會和後面的男人合葬。」

  「看你,年紀輕輕的,就說什麼合葬不合葬的話,多瘆人!」張清河說,「這樣的男人也應該很多吧,你要找就儘快找,蘇婷這邊我給做做思想工作。」

  「過兩年再考慮吧,老耿也剛剛去世。」蘇葉青有些黯然地說,「實在找不下就不找了,就當給老耿贖罪,我有很多對不起他的地方。」

  「你們的事,也沒有多少誰對不起誰的地方,再說,我想,耿哥地下有知的話,也一定希望你過得快樂些。」

  「嗯,不說這個了,清河,你和蘇婷呆著,我去店裏一趟,也不知那些人晚上給不給我搗鬼,好長時間晚上不去查了,就顧蘇婷了,今天幸好你來了,我就去一趟。對了,你吃過飯了沒有?」

  「啊呀,還真沒吃,這樣吧,咱們三個人一起去吃。」

  三人去了飯館,吃完飯,蘇葉青要去店裏,張清河就也想和蘇婷一起去,可蘇婷老大不情願,張清河只得和她回了家裏。

  「我們去書房裏吧,我想看看你的學習怎麼樣了?」一關上門,張清河就對蘇婷說。

  「我的學習一塌糊塗,不用看了。」蘇婷說,「我媽對我的學習也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也不再和我的各科老師交流了,只和我的班主任交流,交流我的思想狀況,看我是不是又有了奸-邪作盜的思想。進臥室裏來吧,我想輕鬆一些。」她說著推開了她的臥室門。

  「在客廳裏吧。」張清河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我們聊聊。」

  「那你回去吧,我不喜歡正兒八經地和人聊,我周圍每天都是正兒八經的人,他們看我的目光永遠帶著異樣。」蘇婷說著走進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

  張清河愣一愣,一次遭遇能給一個女孩帶來這麼深遠的打擊?他還是把事態看得有點輕了。他站起來走進了她的臥室,看到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躺在床上。

  一個高三的近二十歲的女孩子,不應該是這麼一副樣子。

  他尷尬地站一站,隨後坐在一把椅子上,這次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她的思想工作了,他覺得該說的已經全說了,他們經常在QQ上聊得那麼久。

  他想總該說點什麼,但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說,而且和一個少女呆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他覺得渾身一陣陣騷熱,她的青春氣息像春-藥一樣漂浮在空氣裏。

  他有些後悔不該來見蘇葉青母女了,但幫助蘇婷卻是他必須去做的一件事,拯救她的思想,讓她重新走上正確的人生道路。

  可是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他卻首先要克服他自己的慾-望,而且他實在找不到話來說,沉默得越久,那種春-藥一樣的氣息就越來越濃,他覺得他的下身在越來越堅挺,他想要逃出去了,可是他好像站也無法站起來了,一站起來,那裏勢必會讓蘇婷發現,她的目光正集中在他的身上,嘴角隱約地扯起一個不羈的笑意。

  他忽然想起蘇葉青,她究竟怎麼想的,會這麼放心地把女兒丟下和他一個男人呆在一起,她就這麼放心他啊,可他究竟是一個男人,而蘇婷對每個男人來說不可能沒有誘-惑力。

  他正正心神,輕咳一聲,正準備說點什麼話,蘇婷卻跳下床來走到他面前,沒有經過他的允許,突然一下子坐到他的腿上來,用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

  「蘇婷,蘇婷,你幹什麼啊?快下去!」張清河嚇了一跳,急忙把她往下推。

  可是她卻把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覺得我髒的話,我就下去!」她對著他的耳朵說。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少女!」張清河別過臉去說,他感到她的呼吸熱熱地噴在他的臉上,要吻他了,「快下去,不要玷污了我們的關係!」

  「玷污?」蘇婷冷笑道,「你是怕玷污了你自己吧,我真的那麼髒嗎?被驢給日-塌了,是吧?你也和別人的想法一樣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蘇婷,你是一個純淨的女孩子!不,是聖潔,一個人只要心靈聖潔,身體就是聖潔的!」

  「真的?那你證明給我看!」

  「這……怎麼證明?」張清河懵了。

  「很簡單啊,和我作-愛——對啊,那個詞叫作-愛!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有激-情能和我作-愛!」

  張清河有些愕然,這樣的話在蘇婷嘴裏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說出來了!遇到一個不了解她和她的經歷的人還以為這女孩兒有多下賤呢。

  「你胡說什麼?我把你看作了我的妹妹,看作一個聖潔的女孩兒!」

  「我是你的什麼妹妹啊?有血緣關係嗎?別給我玩虛的!我只想看看我還能不能讓一個男人真心地愛!」蘇婷幽幽地說,「你不知道,我幾乎每晚都夢見那個畜生在強-暴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個正常的生活!」

  「你當然會有,一上了大學,你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優秀男生的!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老夢見那個畜生在夜夜地……」蘇婷有些狂亂地搖著頭,長頭髮摔到了張清河的臉上。

  這樣的情況張清河倒是沒想到,「你給你媽說過這樣的事嗎?」

  「說過兩次。」

  「她怎麼說?」

  「她也只是搖頭,說一些沒用的話,然後就是流眼淚,我都不敢再跟她說了,我怕我自己發瘋,把她也逼瘋。」

  張清河沉默了,他隱約地明白了蘇葉青的想法,她丟下女兒和他單獨呆在一起的想法,也許,她只是期盼著他治好她,不管用什麼方法!

  是的,可能就是這樣——不管用什麼方法!

  可是如果真做出了那樣的事,他真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

  「蘇婷,你先下來,好好聽我說……」張清河說,可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語言的力量有時是那麼蒼白!

  「你硬了……」蘇婷卻忽然說出一句令他無地自容的話,她的屁股感覺到了他的硬硬的**。

  「我不想卑鄙如豬,蘇婷,你下去……」張清河再次把蘇婷往下推。

  可是蘇婷似乎從他的下-身的反應得到了鼓勵似的,狠命地抱住了他,「給我一次美好的感受,讓我忘記了過去……以後我可以回憶,夢見和你……」

  「你媽要回來了……」張清河嘴裏不知為什麼就溜出這麼一句話。

  「她不會,也許整晚上都不會。她用眼睛告訴我的。」

  她怎麼會這樣!張清河心裏暗想,有些生氣,有些尷尬,可是這生氣並不只是對蘇葉青,也對他自己,對整個事情的發展。

  好吧,如果這樣對她真的有好處的話……啊,你多麼卑鄙,你在給自己的醜惡卑鄙找藉口!

  蘇婷摟得他更緊了一些。

  「好吧,你放開,我們談談。」他困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說,他的嗓子快被燒幹了。

  蘇婷放開了他,他把她平抱著放在自己的腿上,天啊,這一幕多像野獸和少女!

  「蘇婷——」他叫一聲,卻忍不住去親吻她的臉,瘋狂地親吻!然後他靜下來,用最後的意志克服了自己的衝動,蘇婷在他這一輪的瘋狂親吻下像暴風雨中的樹葉一樣顫慄著,「蘇婷,我真的……真的……喜歡你,其實從第一次接觸你就開始了……我很卑鄙……我家裏有自己的老婆……你是一個少女……」他的話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所以你知道,我不是不喜歡你,可我不能,如果我那樣你了,我就覺得自己不再配作一個人……不是嫌你髒……不是,那個不是你的錯,再說真的無所謂,一個人心裏乾淨,身體就是乾淨的,如果將來有人嫌棄你——我是說如果,那他就不配愛你,你會找到一個真的很愛你的人的!你要堅強,要自愛,這樣別人就會愛你!我不敢和你……那樣……,是我自己的道德不允許我那樣做,那樣我就會做惡夢……」

  他語無倫次,渾身顫抖地說著,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一下子把蘇婷抱到床上去了,伏到她身上狠狠地親吻著她,在他的瘋狂地親吻下,蘇婷像一只小貓一樣地嗚咽著,他親著她的臉,親著她的唇,親著她的脖子,可是沒敢再往下親,即使在這樣的瘋狂中,他殘存的意識還是想著給自己留一絲人味……

  他伏到了她的身上,喘息著:「蘇婷,就當我們什麼也做過了……好嗎?你可以從我的身上看出來,你是一個多麼值得別人愛的一個人……來,起來,去洗一把臉,我們坐起來好好談一談……答應我,一定要做一個堅強的女孩兒!我的堅強的小妹妹!」說完他又忍不住抱住她一陣狂吻!


第二百九十章:兇狠一架

  在張清河又一陣的狂吻後,蘇婷變得聽話了,去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張清河也去洗了一把臉,倆人重新坐下來,這一次是坐在客廳裏。

  「我會想著你的。」倆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蘇婷望著他說。

  「你心裏馬上會裝到值得你想的人。」張清河平靜一下自己說,「如果你想起我的時候,就要想,我是一個值得別人愛的女孩子。把心重新放回到學習上,只有你自己強大了,你的形象才會在別人眼裏變得美好起來。如果你自己不強大,別人就會老想到你的過去。」

  「嗯,我知道了。可是你答應我的帶我去蹦極的事,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但蘇婷,從此以後,你仍然是我的小妹妹,把你的目光多盯著那些班裏還值得你尊重的女孩兒,向她們學習。」

  「嗯,我知道。」蘇婷抬一下頭,挺一下胸說。

  這個動作又讓張清河對她有了慾-望,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就像吃上興奮劑一樣興奮。他再次走進洗手間,再次用冷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臉,然後拔通了蘇葉青的電話:「蘇姐,我要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馬上回來。」話筒中傳來蘇葉青平常的語調。

  張清河第三次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走出來坐在蘇婷對面的沙發上。

  「你給我媽打電話了?」蘇婷問。

  「嗯,我得回去了。我岳父身體不好,我想勸一下讓他去醫院查一下。」張清河找了一個半真不假的藉口,他是準備帶岳父去醫院查一下,可是看那倔強的岳父又不是他能勸動的,「蘇婷,為了那些愛你的人和看不起你的人,努力地學習,努力地向上,能記住我的話嗎?」

  「嗯。」蘇婷點點頭。

  張清河自己也覺得他自己的話乾巴巴的,但即使乾巴巴的,他還是願意多說幾句,只要能對蘇婷起一點作用,能起一點作用總比沒有作用好。

  在蘇婷的心裏,雖然張清河的話乾巴巴的,和學校老師給她講的沒什麼兩樣,但也許是因為她和張清河關係質的變化吧——她的心底裏是覺得發生了質的變化——就使得張清河的這些話在她的心裏有了和從老師們嘴裏說出來不一樣的意義。

  蘇葉青終於回來了,張清河不自然地和她們母女道過別——他自己覺得不自然,但其實他的外表還和以前一樣——下樓開著車走了。

  一路上有些神思恍惚地開著車,一陣羞愧一陣難過的,他在街邊停下車靜一下心,猶豫了一下給劉美君發了一條短信:最近過得還好嗎?

  過一會兒劉美君發回短信來:還行,正在嘗試接觸一個男人,郝樂歡介紹的那個,你在哪兒呢?西安嗎?

  張清河真心為她高興了一下,回道:在西安。祝你快樂!

  劉美君:謝謝,也祝你快樂!

  因著和劉美君的這一通短信,他的心裏又重新平靜而坦蕩起來。

  開車回了岳父家所在的村子,還沒到岳父家就聽得人煙吵鬧的,等到了岳父家,卻見門前圍了一片人,都往屋裏張望,屋裏傳出夏麗虹的哭罵聲,張清河心裏猛地一沉,擠進人群看屋裏,卻見岳父岳母在拉扯著一個喝得醉酗酗的理著小平頭的男人,那男人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正探著手要去摸夏麗虹的臉,一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媽的,別不識好歹!你又不是什麼正經東西,不就是一個有丈夫還和別的男人鬼混的一個婊子嗎!老子摸一下你怎麼了?還罵老子,老子今天操了你!」

  「滾,滾開!」夏麗虹一邊躲著一邊哭罵著。

  旁邊還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笑嘻嘻地說:「麗虹妹妹,就讓我們剛哥摸摸嗎,剛哥天天夜裏夢見你呢,今兒聽說你回來了,酒喝到半路就跑來了!摸了你那窮老師丈夫要是不要你,乾脆就跟了剛哥吧!跟你那個窮老師有什麼好,不如就跟了剛哥呢!剛哥當初不就要娶你嗎?聽話,讓剛哥摸摸!」

  看到這一幕,張清河肺都快氣炸了,但半年多的狂風暴雨讓他鍛煉得還是能壓一刻火氣的,掏出手機就向屋裏拍了一張照,然後就要往屋裏走,旁邊一個人拉住他小聲說:「別進去了,這是鄉里有名的趙千萬的兒子趙二剛,旁邊是他的姑舅李柱子,都是打架坐過牢的!你就忍一忍,已經打過110了!」

  張清河笑笑摔開他,兩步跨進門裏,一邊在渾身蓄一下勁道兒,一邊沖那趙二剛笑道:「哥們這是要幹什麼?」

  「哈,這不是夏麗虹這婊子的泥頭男人嗎?咋啦?小子,你當初從老子手裏把她搶過去,老子今天摸摸還不行嗎?」

  原來這就是當初要娶夏麗虹的那個所謂的鄉里首富的兒子?張清河從來沒見過他,今兒倒見面了!「可以啊,摸吧。」張清河笑道,一邊對岳父岳母說:「爸、媽,放開他!」

  岳父岳母一聽他這話愣住了,這是一個什麼女婿啊!這一愣倆人就同時放開了趙二剛,張清河又笑著對趙二剛說:「來,哥們,來摸我!」

  「你當老子怕你,摸你能咋的?」這麼叫嚷著,趙二剛嗞著牙瞪著眼就沖張清河走來了,一邊就醉酗酗地伸手探向張清河的頭,看那樣子是想揪住張清河的頭髮。

  張清河翻手一把抓住趙二剛的手,側身一帶,同時腳下一打絆,就把這小子放倒了,提起腳沖那後腦勺就是一腳猛力跺下,先前旁邊那個年輕人看勢頭不對,一拳奔張清河打來,張清河一躲沖他劈面就一拳,登時打得那小子向後栽去!

  出手不留情,留情不下手!今日怒極,而且心裏又存了在岳父岳母家的鄰居面前立一下威的想法,張清河勢如瘋虎,繼續向前踹了那個還算清醒的小子一腳,看他仰面朝天栽在牆角裏,繼續向前,提起腳在他的頭上一陣狂跺,眼看那小子臉上鮮血淋漓,立馬三刻就被打暈了過去!

  回頭再要對付那個趙二剛,卻被夏麗虹哭叫著在後腰抱住了,可此時那趙二剛已經爬起來,手裏還摸索著拉起了一只凳子,張清河一把摔開夏麗虹,一腳向前踏住凳子,然後一腳把他的手踢開,一手下去揪了他的頭髮,揪著在地上一頓亂磕,然後又把他翻過來,提起腳來不分青紅皂白在他臉上一頓亂跺!直到夏麗虹再次撲上來抱住他!

  打架其實主要講究的是一個膽量,張清河經過這半年多的風雨考驗,膽子早已練大,平時練過兩手的拳腳就能充分地發揮出來,再加上這兩個小子根本就沒把張清河看在眼裏,以為只是一個老師,只是一個泥頭,那趙二剛平時更是在鄉下這個小地盤橫行慣了,所以本以為一頓罵就能嚇住張清河,心裏根本就沒做好打架的準備,哪知此時的張清河已遠非昔日的張清河!

  所以一時三刻,倆人就都被張清河赤手空拳給放倒了!

  在夏麗虹爸媽眼裏和這一群鄉鄰們面前,這一場架打得是太凶了!直到張清河被夏麗虹抱住時,他們還驚愣地望著張清河,印象中這是一個很文弱的老師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兇狠了呢?那出手叫一個狠!好像不打死這二人不甘心一樣!夏麗虹也很驚愣,這是她第二次看到張清河這麼兇狠地出手,第一次還是在賀正勇跳樓那次打那些上來揪扯她的討債人。

  其實張清河打人也還是留有分寸的,比如他就沒敢打那倆人的太陽穴,頭上其他部位他則不管不顧地猛打,媽的,要打到他想起他就發抖的程度!

  正這當兒,外面響起了一陣警笛聲,員警上門了,一共三個,可正當他們要跨入門檻時,夏麗虹父親卻突然叫一聲暈倒了!

  「爸!」

  「他爸!」

  夏麗虹和她媽同時叫著撲向夏麗虹父親!張清河急忙拔通了120,讓他們趕快派輛車來搶救人!他知道岳父有腦梗塞的毛病。

  三名員警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不知所措,地上滿頭鮮血地躺著兩個,現在又倒下了一個老人。

  張清河忙著和夏麗虹母女照顧岳父,一時顧不上跟他們說話,一名員警急忙再次給120打電話(他們剛才聽到張清河打電話只叫了一輛),兩名員警開始向周圍的群眾調查取證。

  雖然有點怕這個趙二剛,但剛才張清河的兇狠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大家兩頭都不敢得罪,現在見員警上來調查,一個一個地就都想以沒看清為由走人了,但員警厲聲叫起來:「看熱鬧就看清了?現在要調查取證就沒看清?協助調查取證是公民的義務,不想說就都到派出所說去!」

  聽員警這麼說,一個村民問:「大彪叔你是村民組長,就你說吧,我們大家按手印!」

  「那我說,大家都按手印啊!」這個叫大彪的村民組長叫一嗓子,大家都應了,他就一五一十地把前後情況說了。

  原來在張清河走後一個多小時,這個趙二剛喝得醉酗酗地帶著也喝了酒的他表弟李柱子來到夏麗虹家,先是要著喝酒,夏麗虹爸媽見趙二剛已一股酒氣,就沒敢給他們上酒,勸他們去其他地方喝酒去,但趙二剛不依不饒地非要酒喝,見夏麗虹爸媽就是不給他們上酒,就打發李柱子去村裏的小賣部買回了酒和一袋花生,倆人就坐在夏麗虹家裏喝起來。喝著喝著,趙二剛就提起當初夏麗虹不選他而選一個窮酸老師是一個天大的失誤,夏麗虹不服氣就頂了幾句嘴,並讓他們快走。這趙二剛就怒了,對夏麗虹動起手腳來,去摸了她臉一把,夏麗虹就罵起來。夏麗虹爸媽急忙上來拉扯。正在這時,張清河就回來了。

  正在員警調查瞭解的當兒,趙二剛和李柱子先後醒了過來,一摸滿臉血,又見員警站在眼前,一時傻眼了。

  「還敢逞威不?吃生米遇到按生穀子的了吧?」一個員警蹲下來盯著趙二剛冷笑道,「感覺怎麼樣了?」
2013-10-17 15: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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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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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3他還捨命救過我(291-292)

    第二百九十一章:他還捨命救過我

    由於張清河的岳父暈倒了,張清河要忙著把老人送到市醫院,而且通過剛才的瞭解,張清河在這件事上的過錯也不大,最多算個防衛過當,警察看趙二剛兩人問題也不大,所以也就沒有對張清河採取任何措施,只是立即給趙二剛家人打了電話,趙二剛家人走到半路又接到警察電話,讓他們直接去市醫院,三個人都已被救護車送到市醫院了。

    市醫院檢查趙二剛和李柱子都是輕微腦震盪,檢查張清河岳父卻除了陳年的腦梗塞再檢查不出什麼來,張清河心裡就有了三分明白,原來老爺子是怕他在警察名下吃虧而故意裝病啊,心裡不由一陣溫暖又有點暗暗好笑。

    為這場事兩方的人都在醫院裡住了幾天,最後經過警察調解,由趙二剛和李柱子給夏麗虹爸掏了兩萬元醫療費作罷,因為嚴格論起來,趙二剛是犯了猥褻婦女罪的,但倆人都被張清河打成這樣,所以夏家這邊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照民不舉官不究的原則,由趙家出錢賠償了事,因為夏麗虹爸雖然沒查出什麼病,但老人只管喊頭疼頭暈,頭上的事誰也說不清,趙家的人怕再搞大還要追究趙二剛的流氓罪,所以趕緊掏錢了事。

    事情調解了,張清河還去看了一下仍然躺在病房裡的趙二剛。

    也許是面子上有些下不了吧,趙二剛見張清河來病房來看他還有些咬牙,張清河緩緩掃視一圈兒床邊站著的六十多歲的他爸和他媽,以及來看他的那些弟兄姐妹,淡淡一笑說:「二剛,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你也配得上夏麗虹?不錯,夏麗虹是跟那個姓賀的男人有過來往,可這事兒是你說的?與你有什麼事?你寡也不寡?再說,你也不打聽打聽姓賀的是怎麼死的?那我今天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是我張清河整死他的!所有的債戶都是我發動起來的,那哭喊著來要他命的死了兒子的苦主也是我找來的!就你這慫樣兒,要不是你家裡人給我們說好話,要不是我岳父岳母看在老鄉老鄰的面子上給我掏耳朵,我直接就把你送進牢房裡!你以為你爸有錢,區區一兩千萬,我張清河也掏得出!」

    這一排話說得一病房的人都兩眼大睜,張清河也不再理他們,又掃視一圈兒後拔步就往病房外走,走到門邊又停下來,頭也不回地又說道:「連我張清河的女人你也敢欺負,你不是找死嗎?以後不要再到我岳父門上鬧事去,不然讓我聽見了,回來找幾個人直接弄死你!」這話說得殺氣騰騰的,因為他今天來病房就是來敲打趙二剛的。

    該狠時就得狠一點兒,該張揚時就得張揚點,該跋扈時就得跋扈點,這也是張清河在這半年多的暴風雨中學到的。對不同的人就得有不同的對付手段。

    直到張清河離開病房好長時間,趙家一家人還處在愣怔中,要說不信張清河的話吧,張清河把趙二剛和李柱子打成什麼樣他們都是看到了的,這兩顆腦袋現在還腫得像兩顆西瓜似的,聽說當時要不是夏麗虹把張清河抱住了,那還不知要打成什麼樣呢,一家人想想就後怕!要說信吧,怎麼也不相信一個窮教師能突然變得這麼凶狠!

    眼見為實吧,這小子確實是夠狠的,這種狠勁兒鄉下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

    「哼,等老子傷好了,傷好了……」

    趙二剛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爸一句話就喊住了:「傷好了怎麼樣?再去讓人家把你弄死?你啊,三十多的人了,老不讓家裡人安心,老子怎麼就生下你這麼一個孽障!」

    其實趙二剛也就在一家子人面前下不了台這麼說說罷了,他現在看見張清河就像看見了玉面煞神一樣,心裡早抖成了一片,他也聽見過賀正勇的大名,賀正勇都是被他整死的,這傢伙確實是一個不好惹的貨!

    張清河這口氣出的是痛快,可是他想不到他這場架卻給夏家一家人帶來了心理上的陰影,他們都開始擔心夏麗虹的將來,照這凶神勁兒,哪天狠起來還不把夏麗虹打壞啊?

    趁著張清河離開的當兒,這個病房又是單獨一個人住的一個病房,夏麗虹母親就逼問女兒:「你實話實說,張清河有沒有打過你?」

    「沒啊。」夏麗虹說,「你們不用擔心,他狠是對外人狠,又不會對我狠!」

    「你就說實話,這都是在家裡人面前,有什麼不好說的!」夏晨樹看了一眼妹妹說,「他這麼狠,怎麼可能沒打過你?」

    夏晨樹這麼說,夏麗虹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嫂子郝秀清就對她媽說:「媽,你過來堵住些,我看看她身上!」

    夏麗虹媽就過來堵住夏麗虹爸和哥的視線,郝秀清不由夏麗虹分說撩起她的衣衫就看,卻見身上光瑩瑩的,沒一點傷痕。

    「是不是在腿上?」郝秀清不相信地問。

    「那晚上脫下來你們好好檢查,看有沒有傷?本來就沒有嗎,在西安他為救我還差點送命呢。」夏麗虹有些沒好氣地說。

    曉奔也在旁邊,這時候也略略聽懂了眾人是說什麼,就睜著大大的眼睛說:「我爸不打我媽咪,他有時候打我屁股。」說得一家人都笑起來,夏麗虹媽就把他抱起來痛痛地親了好幾口,一邊親一邊說:「真是一個好聰明的小人兒啊。」

    「他捨命救你是怎麼回事?」眾人笑過,夏晨樹問夏麗虹。

    夏麗虹就把張清河那次在街上為救她而差點被車撞壞的事給他們說了,當然把她為了李謹和張清河鬧彆扭的事隱瞞了。

    一家人聽了夏麗虹的事都感到十分納悶,按一般人的理解,張清河現在變得這麼凶狠,那夏麗虹做了這麼大對不起他的事,那還不得被打死?可這張清河倒好,不但對夏麗虹一指頭不碰,還能為她捨命!這樣的男人可真是少見!

    看來張清河當真是把夏麗虹當活寶寶看待的!不然就沒法解釋這事兒!

    「那你以後也要小心點兒,不要輕易惹他!我看這張清河現在可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盞,現在不打你,說不準將來哪一天看你不順眼了,就得打你!」夏麗虹母親說。

    「媽,我知道了。」夏麗虹有些不耐煩地說,但心裡也是有了一絲陰影,這張清河現在可真的是變得很凶狠啊。今年打的兩架--不,三架,還有打高福昌那次,不,四架,不是還把賀正勇雇的那個殺手打成殘疾?這四架打得多凶啊,次次都像要把對方朝死裡打似的!以後還真的是要小心點。

    一家人這麼擔心著議論著的時候,張清河進來了,察覺夏家一家人對他的態度都有一些異樣,但具體是哪裡異樣又說不上來,又不好問,就對岳父岳母說:「爸,媽,我看爸就趁著這機會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順便好好查一下身上,我們也都在外面忙,有時也忙得顧不上經常回來看你們。」

    一家人剛剛還在議論張清河現在的凶狠,見他這話說得有情有義的,好像和那天晚上完全是兩個人,一時真琢磨不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夏麗虹爸咳嗽一聲說:「不用了,我這病醫生也說了,只能回家拿藥慢慢養。」

    張清河又說兩遍老人也不同意,也就沒話了,人家兒子站那兒還不吱聲,自己說得多了,就好像賣能似的,當然,他也確實有些賣能,是給夏麗虹賣能。

    既然不願意多住,一家人就收拾著出院,出了院,張清河提議一家人在大酒店裡吃一頓團圓飯。這個提議大家都同意了,只是夏麗虹爸媽有點心疼錢,但也不好老駁女婿的面子,一家人就進了東勝大酒店,找了一個大包廂坐下來,點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吃起來。還上了一點酒和涼菜。

    張清河挨著敬過酒,察覺一家人對他客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有些不舒服,就說去上一次洗手間,上完洗手間卻出了酒店,在周圍轉轉解解悶,等會兒回去就說在外面遇見一個同學聊了一會兒。

    轉著,看見酒店旁邊的一個彩票中心裡鬧哄哄的,有人在吵架,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在和彩票攤主爭吵,老漢說那張二元的雙色球彩票上打的不是他說的號碼,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硬說他說的號碼就是彩票上說的那一串號碼,倆人就為了這麼一個二元的屁大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老漢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一邊要走,中年婦女扯著他不讓走,看得周圍人笑哈哈的。張清河聽了一會兒走上前,掏出二元遞給那彩票攤主說:「不用吵了,不就二元嗎,我買了,你放他走吧。」

    這話一出,事態立即平息,中年婦女接過張清河的二元錢,把彩票遞給他,一邊瞅著走開的老漢說:「沒錢買就算了,哼,為了二元錢耍賴!」

    張清河笑一下,把那彩票隨手塞進兜裡,轉身又進了酒店,走到包廂邊,聽見一家人聊得挺開心,哈,他這個女婿還是讓人家當成外人啊。不過也無所謂,只要夏麗虹把他當成一家人就行!

    吃完喝完,夏麗虹哥嫂邀請他們去他們家住,張清河心裡覺得彆扭,就說:「讓爸媽去你們家吧,我們再去,太擠了。」大家就心知肚明他不願去住,夏麗虹媽就說:「都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你們要嫌擠,就在這酒店住一晚,就是又白花錢了。」

    大家就此分手,因為在飯桌上就說好張清河他們明天要回神木,然後回西安的,所以這就當是分手了。

    夏麗虹望著爸媽哥嫂坐著一輛出租車離去,眼裡流了兩滴淚,張清河一手抱著曉奔一手摟住她說:「不要難過了,你要想家,咱們年前還要回來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彩票中獎

    在酒店開了房間住進去,晚上夏麗虹摟著張清河問:「清河,你說,你現在這麼狠,將來會不會打我啊?」

    「會打啊,打你屁屁。」張清河開玩笑地說,心裡忽然電轉,頓時明白夏家一家人今天對他為什麼又是客氣又是小心翼翼的,敢情是見他凶狠,怕他將來打夏麗虹啊,這麼想著,就把夏麗虹抱到身上來,一口一口地親著她說:「我打趙二剛,是因為他欺負你啊,誰欺負我的老婆,我才會凶狠地打他的!」這話聊得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單純地說著玩過家家了,不過有時候,夫妻在一起膩時,情到濃處,原本也就像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起床,吃了早點趕快上路直奔神木。到了十點半時到了孫家岔鎮,張清河停下車準備自己回去再跟父母說一聲,夏麗虹卻臉紅紅地從後背廂裡拿出一個大包說:「我也回去。」

    張清河詫異地看著那個大包,問:「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啊?我怎麼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東西啊?」

    「爸在醫院時我不是跟你要過車跟嫂子出去嗎?就那次,裡面是一些買給爸媽哥嫂的東西,爸一隻手錶,媽一對翡翠手鐲,嫂子一條項鏈,哥的是一部手機,曉路……忘了--戲你呢,是一部快譯通。」

    「你這是重金賄賂啊。」張清河笑道。

    「切,狗嘴吐不出象牙!」

    倆人拉著曉奔走進張清河父母家,這次夏麗虹膽子稍微壯了些,畢竟第一刀已經挨過了,第二刀就不怎麼怕了,進家後問候爸媽也比較順暢了些。

    張清河的爸媽因為這一小家子上次來匆匆坐坐就走了,過後一思量覺得自己作老人也有不對的地方,兒子都接受了,自己當父母的不接愛還不是白讓兒子夾在中間難受嗎,所以這次見夏麗虹進門也就熱情了許多,張清河媽還讓夏麗虹當場給她把翡翠手鐲戴上了。

    張清河爸打電話把張清川一家叫來了,夏麗虹一一分贈禮品,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的。

    吃了中飯下午兩點半一家三口動身回到了神木,先去夏麗虹的店裡看了一回,發現兩個員工很盡力,就又動身去輔導班。聽劉詩玉說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個學生了,張清河感到很高興,又看了他們草擬的薪酬合同,改了一兩處,就和老師們一個個地把合同簽了。

    臨走張清河想和大家吃一頓飯,順便又把夏麗虹店裡的兩個員工也叫上了,在酒店裡搞了一個大包廂,邊吃邊聊邊談,其樂融融。

    正談著話,不知誰就說到了彩票,慕向陽說他幾乎月月買彩票,但從來沒中過,昨天買彩票還是沒中,張清河忽然就想起了他在東勝買的那張彩票,就問今天雙色球的中獎號碼是多少啊?慕向陽就說出了一串號碼。張清河笑道:「你能把這號碼記得這麼牢啊,不虧是教數學的。」笑著他掏了衣兜裡的彩票看了一下,心頓時一陣狂跳!不是吧?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哈,張總也買彩票啊?怎麼樣?中沒中了?」李萍笑問道。

    「很少買,是前天買的一張彩票,就當作我又給福彩中心捐了兩元啦,哈哈,留下作個紀念!」張清河神色如常地笑道,一邊把那張彩票重新裝回兜裡。

    又說笑了一陣,張清河推說去一趟洗手間,卻一溜煙走到酒店旁邊的一個彩票鋪子裡,看了一下今天的中獎號碼,真的是他兜裡裝的那張票上的號碼!一時感到心跳加快,渾身的血液也飛速流動,好一會兒才定下神來,暗笑自己道:還真是一個老財迷啊,中張彩票就這麼激動!幾百萬上千萬的資金自己的帳上不是也有嗎?值得這麼激動嗎?這樣一想,心裡平靜了下來,回到酒桌上後又喝了幾杯,找借口說自己有點不舒服,明天還要跑長途,就不和大家吃喝了,又安頓劉詩玉和馬斌照顧好大家,然後抱起曉奔拉著夏麗虹走出酒店。

    夏麗虹感到有些不盡興,本來她是想再和大家坐一會兒的,今天公公婆婆對自己很好,這桌子人對自己都很禮貌客氣,她心裡感到很快樂,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體會過這種被大家尊重和喜歡的感受了,所以被張清河這麼拉著出來就覺得有些遺憾。

    「你真的感到不舒服?要不咱們去醫院裡看看?」她拉著張清河的胳膊說。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張清河神秘地笑道。

    夏麗虹被他搞懵了:「到底怎麼回事?」

    「咱們回酒店房間再說。在這兒我怕說了把你樂暈了怎麼辦?」張清河笑道。

    「爸爸,樂能樂雲了?」曉奔天真地問。

    「能啊,所以快樂也要控制住些自己嗎,不然樂過了頭就不好了!」張清河抱著曉奔搖搖說。

    開車回到酒店,進了房間,夏麗虹就急著問張清河是怎麼一回事,張清河笑著說:「我剛才不是拿出一張彩票啊?」

    「啊?怎麼了?你不是說前天買的嗎?」夏麗虹問。

    「是昨天買的。」張清河說,接著就把買這張彩票的過程給她說了一遍。

    「那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不就是你幫別人解決了一個小糾紛嗎?」夏麗虹不解地說,為這麼一件事還值得今天這麼高興地給她誇一次?

    「問題是--」張清河嚥了一下口水,「問題是這張彩票中獎了。」

    「中了多少?幾千還是幾萬?能把你高興成這樣?你自己不是有上千萬的資金嗎?」夏麗虹好笑地說。

    「是一等獎啊,五百萬,除過稅收也有四百萬!」張清河見夏麗虹遲遲不開竅,只得說出來了。

    「四--百萬?」夏麗虹大吃一驚,她以前也買過彩票,可是也是一次也沒買中過,「老公,你可真是長了一個福手啊?等等,真的假的?」夏麗虹見張清河的眼睛裡只帶著一抹笑意,又有些懷疑起他的話來了。

    「當然是真的。」張清河笑道,「不信我們看電腦。」他說著打開酒店房間裡的電腦。

    夏麗虹拿著張清河遞給她的彩票和公佈的一等獎號碼對了又對,慢慢才相信是真的,四百萬啊,按時下的物價算,也足夠一個三口之家什麼也不干就能好好地生活一輩子!

    「慢慢想來,清河,其實我們也不需要太過拚命地工作了,不管怎麼也能生活了。」夏麗虹發一會兒呆說。

    「不拚命,但工作還得好好地工作,其實工作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嗎。現在我們倆人就每天呆在家裡什麼也不做,還不悶壞?」張清河笑道。

    其實他心裡想,他才要好好地摔開膀子大干呢,想起對李謹的承諾,如果他真混成她口中的「一代儒商」,也許事情就會有轉機的。所以這四百萬獎金只是讓他感到自己的運氣好,從而有了大干的信心,要說錢數,倒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單過個生活的話,現在自己的錢管夠了,再多也就是一個數字。

    這話當然不能對夏麗虹說。

    「這倒是,」夏麗虹說,心想老公什麼時候也是一個穩重上進的人,一眨眼又想到這四百萬上,心裡喜顫顫的,一把摟住張清河的脖子說:「老公,今天晚上咱得好好慶賀一下!你說,我該怎麼犒賞一下你?」

    「這值得犒賞什麼,你又給我添了一個寶貝兒我還沒犒賞你呢,這才是一件大事!對了,麗虹,等平靜下來,咱倆隆重地辦一下婚禮,圓你一個婚禮夢!」張清河抱著她說。

    「這就算了,能過一個安靜祥和的日子就好,我現在對這個也不看重了。」夏麗虹說,心想自己給這個家,給張清河把人都丟盡了,還怎麼辦婚禮,讓誰來觀摩婚禮啊,還不夠丟人敗興的!

    張清河見她說到婚禮有些羞慚,就岔開了話題:「對了,咱們查一下電腦,看領取彩票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對啊,這個是該看看!」

    於是張清河就在百度搜索欄中輸入領取彩票大獎需要注意的事項,搜出了一大堆,有個人在網上提問說一旦自己中了大獎怎麼領獎金,下面說什麼話的人都有,有的說先把彩票交給他驗證一下真偽,有的說他帶著他去領獎,有的說先去他家祖墳上看一下有沒有冒出青煙,有的說應該先和老婆離婚,五花八門,各種搞怪,看得張清河和夏麗虹哈哈大笑。

    有一條倒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個人說應該到自己所在省的省會去領,還以開玩笑的口氣說應該先拿著彩票照幾張相,以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哎,真還是的,來,你拿上彩票,我給你照幾張相!」夏麗虹說。

    張清河果真手裡捏著彩票讓夏麗虹照了幾張相片,尤其把那號碼拍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他們一大早他們掉頭走,按東勝--包頭--呼市的路線到了呼市,在呼市逗留了兩天,順利地領到獎後返回東勝,和夏麗虹的爸媽哥嫂慶祝了一下,硬 給他們留了十萬,又返回神木,和張清河的爸媽哥嫂也慶祝了一下,也給留了十萬,然後才返回了西安。

    這一走走了半個月,回來後夏麗虹的店已裝好,請行手查了一下,應該沒問題,他們就按合同給付了錢,只留了一點尾款以防止裝潢出現問題。夏麗虹便忙著約以前網上應聘的服裝導購員,一番面試比較,招聘了一名叫楚小紅的服裝導購員,這個姑娘二十三歲,長相甜美,高材高挑,是一個好衣服架子,這樣的人平時穿一件店內的衣服也是一種宣傳,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姑娘還有當服裝導購員的經歷。

    夏麗虹忙她的,張清河則一邊想著輔導機構的事,一邊急於要把李謹約出來一次,回神木和東勝的時候他一直和她保持著短信聯繫,現在就把彩票中獎這個事也告訴了她。

    呵呵,你真好運啊。李謹聽到這個消息就給他回道。

    是好運,我發現我的好運來了,所以我對一代儒商這件事就有了期望,說不定真能成。張清河回道。

    李謹:這需要大智慧、大膽魄、大勤勉和大運道,感覺你真的還差好多。別夢想了,好好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張清河:要說過日子,我當然是已經夠了,並且我其實是一個對金錢要求不高的人,但是為了我二兒子的堂堂正正地回歸,我真的會拼盡全力地去奮鬥的!

    李謹:別夢想了,你一條牛,是耕不動兩片地的。

    張清河:可是那片地水草豐美,且地下蘊有豐富的寶藏,而且我已在那上面打下了界樁,豈可輕易讓於他人!今天見一面好嗎?想死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24 10:26 編輯 ]
2013-10-24 06:5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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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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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4 謹,幫幫麗虹(293-295)

    第二百九十三章:謹,我愛你

    李謹就好長時間沒有給他回短信,正當張清河等得很是心急,想著是不是再像上次那樣直接跑到她那兒逼她見面的時候,她來短信了:你記著,你已經和夏麗虹復婚了。

    張清河怔一怔,她為這事吃醋了?想一想回道: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我倆沒有離婚。

    我是和李偉結的婚。李謹回道。

    這是事實。李偉這就要去看自己的合法妻子了,而那位合法妻子也必須履行一個妻子必須盡的義務,而且,她也不應該也不能剝奪一個父親探視兒子的權利吧?張清河發完這條短信就關了機,開著車直奔麗碧宛小區。半個多月不見,他今天心裡直跳跳地是非要見到她不可的。

    李謹見他發來了這麼一條短信,心下有些著慌了,同時心跳得更厲害了,其實她想見到他的心情更為迫切,渾身都發燒發熱地酥軟到骨髓裡去了。可是上次見完他後回來被老媽劈頭蓋臉一頓責罵,老媽還從沒給她發過這麼大火,讓她第一次發現老媽發起火來還是挺怕人的,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越來越理智地感到自己真的不能再和張清河這樣不明不白下去了。

    她急忙撥打他的電話想要阻止他,才發現他已經關機了。看來張清河是一定要來見她的--帶著一種無賴和決斷,「這個混蛋!」她輕咬嘴唇罵了一句,心底滿是夾雜著一絲甜蜜的沉沉的悲哀。

    現在怎麼辦?也只能是趕快找個借口跟媽媽請假單獨出去了,可是,該找一個什麼借口呢?工作上的借口是無論如何也找不成了,再找一個什麼借口呢?對了,自己是找不成,可以讓單位裡的人過來叫自己呀--可是這樣的話,不是讓單位裡的人懷疑自己……不管他,也顧不得這些了,她急忙拿起手機給辦公室的秘書小趙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找一個借口來麗碧宛來接她。

    唉,想想真是可笑,她從小就獨立自主慣了,父母也一直寵著她,特別相信她,很少管她,一切讓她自己拿主意,想不到現在長大成人了,反要受母親的控制,看管得這樣死,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李謹無奈地搖搖頭想。

    張清河開車來到麗碧宛,上了樓卻不敢敲李謹的門了,因為他猛然想起李謹有次對他說起她母親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上次他來她家心急得忘了這點,現在卻又想了起來,現在以一個「有婦之夫」的身份來糾纏李謹,是不是太過卑鄙無恥了?這麼想著,他在門前晃了又晃,雖然心裡急成了一隻猴子,終是不敢去敲那門,又不捨得離去,就下了步走樓梯來回徘徊,卻始終想不出一個得體的借口敲門進去。

    正在彷徨無助,卻看見從電梯那邊走過來一個清秀的女孩,走到李謹的門前按響了門鈴,門不一會兒開了,那女孩就走進去了。

    這倒給張清河一個啟發--是啊,以他現在這副樣子是進不去這扇門,但是可以化妝找個借口進去啊?那麼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呢?張清河一邊想一邊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到了車上化好妝他也就想好了一個借口,正準備返身再上樓,卻見李謹跟著先前敲她的門的那個女孩下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車,眼睛向他這邊掃了幾掃,就在那個女孩的攙扶下坐進女孩的車走了,她現在這個大腹便便的樣子,開車也不大方便了。

    一絲疑惑和氣餒湧上張清河的心頭:李謹這是要去幹什麼?不是聽他要來故意躲出去的吧?那麼她真的想已經不再見他了?他急忙開了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你要去哪兒?一邊卸了妝開車跟上去。

    李謹沒有給他回短信,他就那麼一直跟著,出了小區又走了一會兒,那車停下了,仍在那個女孩的攙扶下,李謹下了車站在了那兒,給那個女孩揮揮手,那女孩說了聲「李總小心」,就開車走了。

    張清河心中大喜!原來他的寶貝(他現在心裡越來越這樣稱呼她了)原來是以這種方式騙過她媽出來和他見面啊!急忙把車開過去,穩穩地停下了,又跳下車來,沖李謹笑得一臉燦爛一臉諂媚,打開了副駕駛門,屁顛顛地把她攙扶到了車上。

    「葛朗台,你不是又發了一筆橫財嗎?還不換一輛車嗎?」李謹看張清河盯著她傻笑,就瞇瞇眼睛說。

    「換,唉,其實就是捨不得我這輛車,都有感情了。」張清河摩挲著方向盤說。

    「那麼戀舊啊?人也就算了,車也這麼戀舊?」李謹揶揄道。

    張清河憨厚地笑笑:「賣我是捨不得賣,不行就給了神木的輔導班吧,讓他們作一輛宣傳車。謹,你說我買一輛什麼車好?」

    「勞斯萊斯?蘭博基尼?法拉利?」李謹一臉一本正經地給他建議道。

    「嗯,這些車有些張揚了,作為一個富豪,咱們還是不要張揚得好,要低調點啊。」張清河也一本正經地說。

    「德性!」李謹斜睨張清河一眼「忒兒」地笑了。

    張清河開著車到了一家賓館門前停了車,扶著李謹下來,開好一間房扶著她走進去。

    扶著李謹背靠兩個大枕頭躺在大床上,張清河就跪在她身旁急呵呵地親吻起她來,先是輕柔地,漸漸地開始瘋狂地親她的眼睛、臉頰、鼻子、嘴唇、脖頸,然後又去舔吻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可是,這樣的親吻卻並沒有激起她的回應,她始終只是木木地,若有所思地半躺在那兒,這讓滿心熱切的張清河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彷彿她被一種看不見的塑料薄膜給包裹了起來,他的雨點似的狂吻並沒有落到她的身體上,只是落在了那層看不見的塑料薄膜上,這讓他的心感到了一陣針扎似的疼痛和恐懼。在他像往常那樣想要把手探入她的胸衣裡時,她用手輕輕地把他的手隔開了。

    「清河,你和麗虹復婚了?」李謹輕咬了一下嘴唇說。

    張連峰心裡重重地跳了一下,這個事他回神木時就給她說過,現在她又問起來,一定是想要引出什麼話來,他目光虛浮地嗯一聲,帶著央求味道地抓住她的一隻手捧到嘴邊吻著,心裡祈禱著她不要說出什麼決裂的話來。

    但要來的終究會來。

    「清河,今天,我恐怕是最後一次和你這麼親熱了,我……我也和李誠訂婚了……」李謹眼睛看著別處說,被捧在張清河手裡的那隻手軟得像沒了骨頭一樣。

    「啊?」張清河失聲驚叫出來,頓時像一腳掉入冰池裡一樣冰涼透骨!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什麼時候?」

    「你和麗虹復婚的第二天。」李謹語氣淡淡地說,深重無奈的悲涼裡,卻也若有若無地透露出一絲報復般的**,「我和他的事也拖了好久了,與其一再地反覆猶豫,倒不如定下來的痛快,就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儀式。」

    張清河石化般地捧著李謹的手在那兒跪了不知多長時間,呆滯的眼珠突然返死還陽似的轉了一下,定在了李謹放在肚子上的那隻手上,她的無名指上戴了一隻鑲了鑽石的小巧玲瓏的鑽戒,在她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上發出令人詛咒的瑩瑩的光澤,昭示著另一個男人對她的擁有……

    李謹也看見了張清河看她的左手戒指的目光,正要把她的右手抽回來,張清河卻猛然地又攥緊了它,流著淚狂吻著,然後,無力地放開那隻手,任由李謹把它抽回去了。

    「清河,你就和麗虹好好過吧……」李謹把雙手疊著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至於兒子,將來有一天--時機合適的話--我會讓他認你這個爸爸的。名字我也已經起好了,就叫李曉路吧,李是跟我的姓,曉奔,曉路,一聽就是弟兄倆……」

    張清河的喉頭一陣哽咽,感覺腫脹得簡直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還是竭力地控制著自己,勉強用平穩的聲調說:「我哥的兒子叫曉路。還是另起一個吧,免得混淆……」

    「那……你看該起一個什麼名字?」李謹柔聲問道。

    多像一個妻子在徵詢丈夫孩子的名字啊,張清河神情恍惚地沉溺在這種感覺裡,表情木木的,彷彿在想,可是腦海裡卻一片空空如野。

    「叫曉南怎麼樣?李曉南。」李謹又柔柔地說。

    張清河流著淚點點頭,但願他一生方向堅定,不致像自己這樣迷失在漫天的大霧裡。

    兩部手機幾乎同時響起,把倆人嚇了一跳,張清河拿出自己的手機來看,是夏麗虹的電話,他按了,心裡沒來由地忽然有些惱恨她。李謹的手機是她媽媽來的電話,她接起了:「媽--哦--好的,我馬上回去。」

    「是李誠來了。」李謹接完電話低著頭說一句。

    張清河沒有作聲,看李謹起身有些困難,下意識地去搭把手,把她扶起了,忽然把抱住了她的頭閉著眼可勁兒地嗅起她的髮香來,彷彿要把她的氣息完全地儲存在自己的身體裡。

    李謹一動不動地呆一會兒,終於也默默地流下淚來,好一會兒,她輕輕地推開張清河,下了床,拿著包去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又重新化了淡妝,倆人默默地出了房間。

    李謹是自己打車回去的,張清河目送那輛出租車消失在街上的車流中,再次感到一個無比明亮溫暖的房屋向自己關閉了,而那明亮溫暖的房屋裡坐著自己的愛人和兒子……

    木木地沉默良久,他依然沉默地開著車去夏麗虹的店,一路上車裡響著**的那首《紅塵情歌》:轟轟烈烈的曾經相愛過/卿卿我我變成了傳說/浪漫紅塵中有你也有我/讓我唱一首愛你的歌……

    不由地就想,他和李謹轟轟烈烈地相愛過嗎?很明顯沒有過「轟轟烈烈」,要說轟轟烈烈,他是和夏麗虹有過--可惜,他和夏麗虹也有過轟轟烈烈的恨,深達骨髓的恨,而且這種恨現在也有,時不時地就會從心底裡冒出來,冒出來,他再把它們壓下去……

    而他和李謹沒有過轟轟烈烈的愛,但這份愛現在卻漸漸地變得同樣刻骨銘心。但正如歌詞裡所唱--「卿卿我我變成了傳說」,是的,從今天下午起,所有的卿卿我我都變成傳說了,李謹已經徹底地離他而去了……

    突然想起,他還沒有好好地,好好地對李謹說一聲「我愛你」啊,這個念頭一升起來,他即刻就全身顫抖地不能自抑,急忙把車停在路邊,撥通了李謹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傳來了她那明亮而澄淨的聲音:「清河?」

    「謹,我--愛你!」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嗯--」李謹應一聲掛斷了電話,他彷彿聽見了一聲抽泣,但也許,是他聽錯了,是幻覺的反應。

    第二百九十四章:高福昌的騙局

    楚小紅發現夏麗虹在沒打通一個電話後就一直神情不定,落落寡歡,「夏姐,你怎麼了?」她關切地問。

    「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沒事。」夏麗虹一邊繼續和楚小紅往起上剛發回來的衣服,一邊說。

    「你坐著休息一會兒吧,我一個人來!」楚小紅說。

    「沒事。」夏麗虹說,一邊繼續沉浸在她的懷疑中,以前張清河也經常有直接按掉她的電話的時候,那是他還在上班的時候,正在上課,或者正在開會,但總是在直接按掉後,馬上就會找個機會再給她打回來,問是什麼事。可是今天他卻按掉她的電話一直再沒有打過來,而且他現在也不上班了,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什麼事會讓他不方便接她的電話,那他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就直接按掉她的電話呢?而且還再沒有給她回過電話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和李謹在一起!

    可是即使和李謹在一起,他也應該給她回一個電話呀?是他們歡愉得正激烈,所以很煩她的電話嗎?她的心抽得一陣比一陣緊,渾身不自覺地打起擺子來。

    「夏姐,你……」楚小紅看她不對勁兒,過來拿過她手中的衣服,扶住她,她發現她的臉色那樣蒼白,渾身抖得那樣厲害!

    「沒事兒,我休息一下,你繼續來!」夏麗虹小聲說,一邊坐在一把椅子上。

    「給張哥打一個電話吧?」楚小紅小心翼翼地問。

    「不要打!」夏麗虹忽然撕心裂肺地叫一聲。

    楚小紅不敢作聲了,一個人往起上衣服,一邊用眼角餘光不時地觀察夏麗虹,見她臉色慘白地不知在那裡默默地想什麼。正在這時,店裡走進一個女人來,夏麗虹站起來叫一聲:「薛姐!」

    是房東薛美蓮。

    「啊,開始上衣服了!妹妹,你跟我到我家裡一趟,我有點事兒想和你談一下。」薛美蓮說。

    「薛姐,什麼事兒啊?在這兒談不行嗎?」夏麗虹說。

    「一些生意上的事,想和你合作一下。還是去我家裡吧,我家裡方便些。」薛美蓮說。

    「遠嗎?」夏麗虹問。

    「不遠。」薛美蓮說。

    「那行。」夏麗虹雖然覺得奇怪,合作生意?什麼生意在這裡談還不方便啊?但房東相邀也不好不去,就起身隨著薛美蓮走出店,坐上她的車。

    車七繞八繞,繞了很遠,夏麗虹就起了一些疑心,今天這個房東怎麼顯得有些詭異啊?什麼生意非要去她家談啊?而且說很近,怎麼走了這麼遠?就細心留神她幾眼,發現當她盯著她看時,她的眼裡好像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她實在想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但隱隱覺得是不是不是什麼好事啊?

    由於要提衣服經常走南闖北,夏麗虹也聽說過好多坑人的事,這個西安也剛來,和這個房東女人接觸也不深,她的心裡就存了提防的心理。

    「啊呀,肚子疼!」她忽然抱著肚子叫起來。

    「忍忍,妹妹,很快就到家了,到家我給你熬一些生薑水喝了就沒事了!」薛美蓮說,不停車繼續向前開著。

    「薛姐停一下車,我要方便一下!」夏麗虹又叫道。

    「這附近又沒有廁所,到哪兒方便呢?妹妹再忍一忍,馬上到家了,到家再方便。」薛美蓮說。

    夏麗虹雖然已起了疑心,但這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薛美蓮又是當著楚小紅的面把她帶走的,而且對方是她的房東,是一個有房有資產的人,疑疑惑惑中,到底無法把她和一個罪犯聯繫在一起。這樣一想,心裡就對自己的懷疑還有些好笑,自己一個也算走南闖北的女人,怎麼就變成了一個這麼疑神疑鬼的人啦?

    倆人說著話,車在一個小巷子裡停下來。薛美蓮下了車,夏麗虹磨蹭著,她心裡到底有些擔心,雖然不忿氣張清河不接她電話,但她還是在車上快速地給張清河把薛美蓮的電話號碼發過去。

    如果沒事咋也好說,如果有什麼貓膩,張清河就有了一個線索。

    薛美蓮並沒有發現夏麗虹發短信,開了院門,讓著夏麗虹往門裡走,夏麗虹手裡攥著包,包裡有電棍,半信半疑地往裡走。

    屋裡沒有其他人,夏麗虹一顆提著的心放下來一些。因為前面給薛美蓮撒謊說肚子疼,要上廁所,所以薛美蓮給她指了衛生間後,她進去了,一邊掀起馬桶蓋,一邊細心留神屋裡的動靜,屋裡除了薛美蓮的腳步聲,確實再沒有其他人。她暗笑自己真的是太過疑神疑鬼了一些。

    勉強在馬桶上尿了一點,放水沖洗了一下,又在洗手池上洗了手,出來後,心安定了一些,就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感覺屋裡的裝潢和擺設還很上檔次的。連沙發都是真皮的很闊氣的沙發,但好像是剛裝潢過的樣子。

    「薛姐,你這房剛裝潢過呀?」她問道。

    「嗯,收拾一下住得舒服些。來,你不是肚疼嗎?喝口熱水,肚子就會舒服些,我給裡面放了一些生薑。」

    夏麗虹坐下喝了一小口生薑水,味道很沖,還夾雜著一股怪怪的味道,就不大想喝,但薛美蓮一再勸說,說喝下去肚子就會好受些,夏麗虹只好又喝了幾小口。

    喝下不長時間,夏麗虹忽然覺得頭腦有些暈沉起來,眼皮也越來越重,而薛美蓮雖然仍然在她面前翻著兩張薄嘴皮說著什麼,她心知不好,她上了這個女人的當!經過這一年來的折騰,她的心也變得狠了起來,當下穩住心神,不說什麼,卻突然拉開了手邊的包子。

    薛美蓮看她神色不對,眼皮也一耷拉一耷拉的,就知藥力已經發作,正感到一陣輕鬆和得意--總算大功告成了!卻看到她拉開了包子,正不知她要做什麼,就見她拿出一根電棍來,心下一怔,早見她按開了電棍的開關,那根電棍就噼裡啪啦地響著直向她捅來!

    薛美蓮嚇了一跳,跳起就躲!夏麗虹咬著牙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去追薛美蓮,薛美蓮一驚一乍地叫著跳著逃進廚房裡去了,夏麗虹返身要往屋外跑,冷不防胳膊被一隻大手抓住了,噼裡啪啦的電棍也早被劈手一把奪了去!她抬起頭一看--高福昌!

    是高福昌,這屋子就是他從薛美蓮手裡租下剛裝潢好的,專門就是為了對付夏麗虹,被她誘惑了那麼長時間,肉都沒嘗到一口就被訛詐去了一千萬,他怎麼能甘心呢?現在不僅是夏麗虹的肉香不香的問題了,更是他大老闆的男人尊嚴問題了,所以從那一千萬被訛詐的當天起,他就更下定了決心要拿下夏麗虹,讓她一輩子受他的挾制,讓她一輩子成為他的洩慾工具,所以他就租下了這個房裝潢了,並買通了薛美蓮。

    至於張清河手中拿著的他強姦李春妮那盤錄像帶他並沒有多少擔心,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警察還能信他張清河的一面之辭?而且以張清河的性格,即使他知道了夏麗虹被他姦污,也必然不敢給張海旺說,他還要顧他的面子,那麼就他張清河一個小雜碎能把他高福昌怎麼樣!

    薛美蓮開始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事,但經不住他的一再勸誘,女人嘛,一旦被男人那樣了,在不敢給老公說的情況下,她還不得乖乖地聽任擺佈,她慢慢想確實也是這麼一個道理,再者夏麗虹兩口子是外地人,又不是本西安人,怕他們什麼!所以在高福昌大筆賞金的誘惑下,決定鋌而走險。

    高福昌一把抱住拚命掙扎卻搖搖欲倒的夏麗虹,沖廚房裡的薛美蓮叫道:「你走吧!」

    薛美蓮逃出房間後,高福昌再看夏麗虹,她的頭也耷拉了下去,渾身軟成一灘,很明顯已經暈了過去,高福昌大喜,抱著她到了臥室,扔到一張大床上。架好了攝像機(他要用錄像來永遠挾制夏麗虹),他要慢條斯理地享受眼前這頓豐美的大餐。

    第二百九十五章:謹,幫幫麗虹

    張清河是往回走的路上收到夏麗虹的短信的,當時他神情恍惚,還沉浸在失去李謹的痛苦中,看到夏麗虹給他發過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雖然感到奇怪,但並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她本來要給誰發,但發錯了。

    不過這條短信也讓他想起了之前和李謹在一起時按掉了夏麗虹的一個電話,心裡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夏麗虹一定會猜到他是和李謹在一起,而且按掉她的電話,她就一定會聯想到他們正在幹什麼事!

    這樣想著,他升了一檔,快速地向夏麗虹的店面馳去,失去了李謹,再讓夏麗虹對他心生恨意,那就的確很有些可悲了。

    到了夏麗虹的服裝店,見只有楚小紅一人,他就問夏麗虹去哪裡了,楚小紅就說讓房東帶走了。張清河也沒以為意,坐了好一會兒見夏麗虹還沒有回來,也許是夫妻連心吧,他忽然心裡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莫名其妙地非常不安,就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再拿起手機給夏麗虹打電話,手機響了好半天沒人接聽,再打電話,被掛了,再打,關機了。

    是夏麗虹生氣了?也還他一個不理睬?他心裡這麼想,可是心裡的不安絲毫沒有減弱,就拿起手機查她的位置,她的手機是新產的蘋果牌--這款手機是可以定位跟蹤的--這麼一查,發現她處在一個較遠的位置,他立即開車按照這個方位追蹤上去。

    用手機跟蹤到一片平房區,張清河赫然發現了停在巷道裡的高福昌的賓利!他的心一陣狂跳!停下車就直奔過去,從旁邊的一扇半開著的門裡進去,顧不得細想,又直衝進了屋裡,左右一看,猛然衝上去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夏麗虹渾身青紫,**裸地呆呆地站在床邊,手裡攥著一個男人褲帶扣,褲帶扣上的扣釘從她的攥得發白的指縫裡挺出來,一條男人褲直連到地上。而地上躺著同樣渾身**的高福昌,兩眼大睜,太陽穴上還帶著血,很明顯已經死了!

    饒是張清河歷經這多半年暴風雨的洗禮,也一時被這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見張清河忽然來了,夏麗虹才從怔忡中驚醒過來,「哇」地哭出來,直撲過來把張清河抱住了!

    「別怕!」張清河被夏麗虹的哭聲驚醒過來,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聲音發著顫說,「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房東……叫我來,騙我……喝上了什麼藥,他就……他就來了……」夏麗虹結結巴巴地說。現在有了主心骨,她總算能發出聲音來了,斷斷續續地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其實在高福昌闖進來抓住了夏麗虹的手,奪掉了她手中的電棍,夏麗虹就決定裝暈,在高福昌把她扔到了大床上,架好攝像機後沒死沒活地又親又舔她的臉,她忍著,在他獰笑著**她的衣服,她忍著,在他狠狠地又揉又掐又拍打她的雙-乳和下身時,她忍著,一邊拚命地控制著不讓自己真的昏睡過去,緊張地思考著對策,當高福昌脫了褲子,把褲子扔到她的身邊時,她聽到了褲帶扣的扣環和扣針撞擊發出的清脆的聲音,終於有了主意!可是她依然忍著,有了上次持刀捅賀正勇卻反被他一腳蹬得飛到牆上的經歷,她清楚地知道男人的力量有多大,沒有十足的把握,妄想從一個男人手裡逃脫出來!

    當然,她清楚地知道這個畜牲下一步要做什麼,只覺得**一陣麻酥酥的感覺,是那個畜牲在用堅硬的硬棒戲弄她的下身,然後一脹,那畜牲終於挺了進來……一邊興奮地狂呼亂叫,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地抽動著,一邊用力地啪啪地拍打著她的全身上下……**、肚皮、臀部、大腿……

    而她的一隻手也慢慢地摸索著抓到了他的褲帶扣,把褲帶扣的扣針挺出了指縫……在高福昌終於發洩完一輪,爬在她身上大喘氣時,她的眼睛忽然睜開了!高福昌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突然夏麗虹一挺身,右手就迅疾地朝他的眼睛上揮來,他一躲,那根褲帶扣的扣針就撲哧一聲,直直地釘進了他的太陽穴裡!悶叫一聲,他就在那股躲勁下頭迎後摔到了地板上,一陣抽搐後不動了。

    當然,有些細節夏麗虹沒有給張清河說,不過,張清河看到她和高福昌赤身裸-體的樣子,自然什麼都清楚了。但現在根本不是考慮恥辱的時候,他環顧一下現場,看到了地上架的攝像機,走過去看時,那攝像機還在工作,襯著一塊布略微翻看一下前面,他額上的青筋暴跳了一陣,閉了一下眼,他回頭看一眼夏麗虹輕聲說:「快穿衣服!」

    「我們悄悄離開這兒?」夏麗虹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道。

    「我們報案。」張清河小聲而堅決地說。

    「那我會坐牢的……」夏麗虹小聲嘟囔,她的上衣有兩道扣子崩掉了,是高福昌粗暴地從她身上往下揪扯衣服的時候崩飛的。她下意識地轉著找那兩顆扣子。

    「你是正當防衛,沒事的。你找什麼?」張清河問。

    「掉了兩顆扣子。」

    「別找了,那是警察應該在現場找到的物證。你喝的那杯水在哪兒?」慌亂和恥辱一過,張清河的頭腦開始緊張地工作。

    夏麗虹帶著張清河到客廳裡指給他看那杯水,還有多半杯水。薛美蓮在水裡放的藥量應該比較大,夏麗虹只喝了一點就產生了那麼大的反應。

    張清河掏出了電話報了警,然後緊緊地抱住渾身發著抖的衣衫不整的夏麗虹,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慰:「別怕,永遠別怕,有我在。高福昌這個畜生罪有應得!」

    淒厲的警報響起後,夏麗虹軟成了一灘,張清河不得不用稍硬點的話語對她說:「殺死這個壞蛋,你應該高興,怕什麼!實話實說!你是正當防衛!對了,別說他撕扯你時你醒著故意裝暈,記住,就說你是後來醒來的!」

    「嗯。」夏麗虹發抖著點點頭。

    警察來了,一共來了四個。問明白是張清河報的警後,進臥室探探高福昌的鼻息,確定已經死亡。然後裡裡外外轉著拍照,又來了幾個警察,簡單地質詢了張清河和夏麗虹案發過程,又看了攝像機裡的錄像後,當時給夏麗虹戴上了手銬。

    夏麗虹的雙手一戴上這一副冰涼的亮晶晶的「手鐲」,登時嚇得臉色慘白。

    「你們給她戴這玩藝兒幹什麼?她是正當防衛!」看到夏麗虹嚇成那樣,張清河心疼地叫起來。

    「對不起,是不是正當防衛得法庭判定,不是你們說了算!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一個警察冷冰冰地說,「走吧!」說著這個警察推了夏麗虹一把,又回頭對張清河說:「你也走一趟!」

    「帶走他幹什麼?他當時又不在現場!」夏麗虹一聽說還要帶走張清河就叫起來。

    「讓他到公安局是做筆錄!所有相關人都得去公安局做筆錄,包括你說的那個楚小紅!對了,還有那個薛美蓮,她也是犯罪嫌疑人!」推著夏麗虹走的警察說。

    薛美蓮和楚小紅也馬上被帶到公安局了,所有的人都是分開做的筆錄,做完筆錄,張清河和楚小紅可以離開,但夏麗虹和薛美蓮卻因為是犯罪嫌疑人而被羈押起來。

    張清河是可以離開,但他又怎麼捨得離開公安局呢?夏麗虹還被關在裡面呢。他繞著公安局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後來想到必須要請個律師了,才急急忙忙去找律師所,請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叫方振國的律師,那方振國聽了他的情況簡介後,拍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如果情況真如你所說,應該屬於正當防衛!」

    「可是我妻子現在被關起來了,我不想讓她被關起來,對了,她還處於懷孕期,這個應該能取何候審吧?」張清河問。

    「這個是可以的,但最早也得明天吧,得等刑拘後才能申請,今天警察才在詢案。」方振國說。

    「那就麻煩您吧,希望明天一定要辦到,費用方面您放心,只要您把這案子給我們辦順當了,費用給您兩倍三倍的都行!」張清河急切地說。

    「呵呵,這個倒不必,我收費從來是只按標準收費。」方振國說。

    「我是希望您把這個案子當大案子來抓一下,尤其要把我妻子盡快保出來,你的費用按標準收,我給您額外的算是感謝費!」張清河說著從包裡掏出三疊錢,「這個算是我給您的感謝費,您收著!」

    方振國不收,張清河就把那錢扔在他桌子上走了。他還想找找其他途徑,不想把這事吊在方振國這一棵樹上。

    出了門接到收幼兒園老師的電話,原來他又急又慌的,忘去幼兒園接曉奔了。急忙開著車去接曉奔。路上躊躇再三,還是撥通了李謹的電話:「謹,你在西安有公檢法方面的關係嗎?」

    「怎麼了?」李謹壓低嗓子急切地問,雖然張清河竭力地想保持住鎮定的語調,但她還是聽出了他的慌急。

    張清河就把夏麗虹的事說了一遍。

    「啊?」李謹聽了大吃一驚,「把高福昌捅死了?不過別急啊,這應該是正當防衛啊?」

    「應該是應該,可是官斷十條路,九條人不知,我還是很擔心啊。而且你也知道麗虹膽子小,又懷孕了,在裡面呆不成,得馬上保出來的!」張清河也顧不得李謹可能吃醋什麼的,直通通地說,這種時候,她也應該沒醋可吃吧?

    「你請律師了嗎?」

    「請了,一個叫方振國的。」

    「方振國啊,這個人我知道,還給我們的公司做過法律顧問的。你別急,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那好,謝謝你啊!」

    李謹那邊就掛了電話,張清河的那聲謝謝有點刺痛了她,什麼時候,他都把她看作外人啊。但現在也不是傷感和生氣的時候了,她急忙撥通了方振國的電話,給對方說了一大排好話,安頓他一定要集中精力辦一下夏麗虹的這個案子,說夏麗虹是她的親姑舅妹子。掛了電話,她又給公司裡的人打電話,問誰有公檢法方面的關係,結果問到一個叫李子偉的員工的舅舅正在當地的公安局任局長,心中大喜,立刻就給李子偉打電話,讓他火速來她家一趟,接上她去見他的舅舅。

    打完這個電話,李謹又給張清河回了一個電話,讓他安心接曉奔,說她找到了一個公安局的關係,讓他不用擔心。

    張清河一聽這話大喜,說接上曉奔後就和她去見這個關係戶,李謹嗔道:「怎麼?怕我辦事不牢靠啊還是不盡力?」

    張清河聽了這話急忙謝罪,說自己現在心情又急又慌,讓李謹不要見怪。李謹嘴上就滑出一句:「什麼時候你對我也能這樣就好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句話更加說得張清河七心八事的,但現在他的小家庭又處在危急關頭,心事也不敢滑到別的方面去,一邊開車一邊開始想這個案子的前後關節,看如何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1-20 13: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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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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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5我倆一齊壓你(296-300)

    第二百九十六章:姐妹悄悄話

    接到曉奔,曉奔就問:「媽咪呢?」張清河心裡兵荒馬亂的,隨口編了個慌:「出去提服裝了,你媽咪要掙錢啊。」然後開著車帶著曉奔到了公安局轉了一圈兒,心想夏麗虹可能被關到了看守所了?又徒然地去看守所轉了一圈兒,直轉得曉奔叫起來,說要回家看喜羊羊和灰太狼,張清河才帶著他返回了家。

    看到家也是無比的空蕩,放曉奔一個人去看電視,他走進臥室裡望著窗外的夜空繼續思考本案的關節。思來想去,本案的關鍵點應該有兩個,一是強姦事實的認定,一是防衛是否過當。

    而要認定強姦事實,就要坐實四點:一、夏麗虹是否是薛美蓮騙到那兒的;二、薛美蓮是否哄騙夏麗虹喝下了藥;三、薛美蓮是否和高福昌提前有勾結;四、高福昌是否違背了夏麗虹的意志和夏麗虹發生了性關係(也就是要確認夏麗虹當時是否昏迷)。

    關於第一點,夏麗虹是薛美蓮叫到那個屋的,這個有楚小紅作證。關於第二點,有那杯水作證。關於第三點,高福昌已死,這個就只能看警察能否撬開薛美蓮的嘴巴了;關於第四點,更是有錄像作證(想起這一點他就感到發指痛恨和毛骨悚然地屈辱,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啊呀--張清河忽然在心裡大叫一聲--除了夏麗虹,誰又能證明薛美蓮去過那個屋呢--很明顯,那屋應該不是薛美蓮的家--高福昌不可能在別人家實施這種行為吧?而且,即使是能證明薛美蓮到過那個屋,誰又能證明是薛美蓮哄騙夏麗虹到了那個屋呢?萬一薛美蓮反咬一口,說是夏麗虹帶她去的那個屋呢?而這一點也很重要,這可關係到夏麗虹是不是有意願要和高福昌來往甚至是發生性關係啊!

    而夏麗虹和高福昌早就認識並有生意往來,但薛美蓮和高福昌認識恐怕知道的人就很少了。這也是本案的一個關鍵點啊。

    經這一嚇,張清河出了一身水,更是仔細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很快他就想通了兩個問題,薛美蓮到過那個屋應該好證明,因為那個裝水的杯子上應該有她的指紋!而且據夏麗虹說是薛美蓮熱的水,那麼廚具上就應該有她的指紋!但是僅有這一點還不能證明是薛美蓮給杯子裡的水下的藥,要很好地證明這一點,還必須證明薛美蓮和高福昌案發前有來往,這才能從側面應證是薛美蓮替高福昌給夏麗虹下了藥!

    至於防衛是否過當……,可張清河已不願多想這個問題了,他想到,他應該趕快去那個房屋周圍去問一下,去見一下周邊住的鄰居,或許就有人知道甚至能證明薛美蓮和高福昌案發前有來往!

    當然,要走必須帶上曉奔,他可不敢把曉奔一個丟在家裡。拉起曉奔走時,曉奔很不情願,他看喜羊羊和灰太狼看得正入神,但看爸爸臉色不對,這小傢伙也就乖乖地跟著爸爸走了。

    白天去高福昌那屋時是用手機跟蹤夏麗虹的手機去的,七歪八繞的,走得又急,張清河不大記得那路,這在大晚上走,他很費了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找到那裡,問了幾家鄰居,都說那房是薛美蓮家的舊房,租給外人住的。張清河心中大喜,這就很容易證明薛美蓮和高福昌案發前有來往了--最起碼也可以證明他們案發前是有來往的,這就可以佐證高福昌和薛美蓮很可能是勾結好共同做的案。

    第二天張清河把曉奔一送進幼兒園就去找方振國,把自己對這個案子的幾點想法和他探討了一下。方振國聽完他的這幾點想法,心裡對他就高看了一眼,一個普通人對一個案子有這麼縝密的思維,的確是很不容易了。當即帶上他去公安局去辦理取保候審。因為李謹已提前打通了公安局長的關係,這個取保候審就辦得很順利,張清河交了保證金後,等到下午,夏麗虹就被放出來了。

    被羈押審問了一天一晚上的時間,夏麗虹眼圈發黑,面色慘白,抱著張清河哭了好一陣兒。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經過張清河的一再寬解,夏麗虹對坐牢的恐慌已基本過去,但對今後夫妻如何相處的恐慌卻又慢慢襲上心頭,氤氤氳氳的水汽中,她的耳邊一再地迴響著高福昌的獰笑聲、狂叫聲和拍打聲,覺得下身像鑽進無數蛆蟲一樣骯髒不堪,原本白皙圓潤的身體現在一片青紫,清河,他會不會嫌棄她啊?

    這樣想著,她的心裡就一陣陣地揪得慌,忽然下腹一陣劇烈地絞痛,嗒--,掉下一滴血來,接著,嗒嗒嗒,血滴接二連三地掉下來!

    「清河,清河--」夏麗虹嚇慌了,急忙叫起來,同時把身子靠在浴室的牆上,幾乎要昏過去了!

    張清河正在給李謹打電話感謝她,聽到夏麗虹急慌慌的叫聲,急忙對李謹說:「對不起,有點事,掛了!」說完掛了電話,一頭衝進浴室裡,看到夏麗虹這種情況,嚇壞了,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可能要流產!急忙去關掉水龍頭,一把扶著夏麗虹,一邊打了110,然後幫夏麗虹穿上衣服,心急火燎地等救護車到。

    救護車到了後,夏麗虹被火速地用擔架抬到了車上,送進了醫院。張清河心裡火辣辣地痛著,急急忙忙地東跑西逛著辦理完一應手續,李謹又打來了電話,張清河掛電話時她聽他的聲音又是比較慌急,想想不放心,還是又給他打電話問他是怎麼回事,張清河就把夏麗虹的情況跟她說了,李謹問明了他在哪個醫院,張清河知道她要來看夏麗虹(其實從公安局裡保釋夏麗虹她就想來了,但考慮到夏麗虹見了她可能會有其它一些負面情緒,所以就沒和張清河一起去接夏麗虹),就叮囑她千萬要小心,李謹應一聲掛了電話。

    李謹來時夏麗虹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一個簡單的流產後清宮小手術,但做手術的醫生看夏麗虹滿身青紫,推出夏麗虹時就沉著一張臉問張清河:「你是病人的家屬?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愛人。」張清河說。

    「我真不知道天下還有你這樣的丈夫,你太太應該把你告到法院的!」那醫生厲聲說。

    張清河愣一愣,忽然意識到醫生可能誤會夏麗虹身上的傷是他打的,夏麗虹急忙地要替他辯解,張清河止住了她,對醫生恭敬地小聲說:「是的,我以後再不敢了。」

    「在醫院裡住院觀察兩天吧,回去後也要好好待她,不要作禽獸不如的東西!」醫生鼻孔裡出著粗氣說。

    「是,是,是。」張清河連聲答應著。

    李謹看夏麗虹臉白得像一張紙一樣,就俯聲握住她的一隻手,把臉貼一下她的臉輕聲說:「麗虹,你受苦了。」

    夏麗虹的淚就流下來了,哽咽著說:「姐,你來了。」張清河從公安局接她出來時已經告訴她李謹在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要不是李謹,她也不大可能這麼早就能被保釋出來,所以現在她對李謹充滿了感激之情。

    「嗯。」李謹用力地點點頭。

    進了病房安頓好,張清河留下李謹和夏麗虹談話,他走出去在走廊上給方振國打電話,告訴了他夏麗虹流產的事,方振國就通知了警方,不長時間,醫院裡來了兩名警察瞭解了情況,做了記錄走了。

    「你放心,你是正當防衛,說不定咱們還能從那個禽獸那兒要到一筆賠償--當然咱們也不是在乎這點錢,可這是正義的體現。」李謹俯在夏麗虹的耳邊說。

    「姐,你真好,我想和你做姐妹,永遠生活在一個家裡。」夏麗虹對著李謹的耳朵說。

    「傻妹妹,想哪裡去了!」李謹臉紅紅地說,但她心裡是真心快樂的,夏麗虹的這些話比張清河的那些甜蜜的話更讓她感到幸福和欣慰。

    張清河忽然想起問李謹她在公安局走關係時有沒有花錢,李謹嗔怒道:「沒花錢,就是花了錢,也是為我妹妹花的,與你何干?」

    張清河看著李謹笑了,目光裡滿是溫情,看得李謹心中一陣一陣地發熱。夏麗虹就拉著他倆的手往一搭湊,李謹嗔道:「死女子,公眾場合注意影響!我已經和李誠訂婚了!」

    夏麗虹就癟著嘴說了一句:「可惜了!」李謹在她耳邊回了一句:「妹妹不要說便宜話,小心我反悔!」

    張清河見兩個女人說悄悄話,心裡暗想,要是一輩子能和這兩個女人廝守,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唉,就別妄想了,即使他無家無室,李謹嫁他那也算是下嫁,更別說目前這種狀況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春-色滿室

    張清河正在獨自感傷,電話響了,他一看號碼低聲驚叫:「我大哥!」

    李謹湊過去看了一下號碼,說:「我來時董事長給我打電話問高福昌的事,我就把情況說了,他聽了罵了一聲畜生,可能會馬上來西安的。」

    張清河原本不想驚動老闆哥哥,但現在想這事怎麼能瞞住老闆哥哥呢?不僅瞞不住他,全神木甚至全榆林的人也瞞不住,高福昌在全神木甚至全榆林都是有名的,這事又會傳得沸反盈天的,唉,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啊。又一想,哪裡是流年不利,分明就是自己不小心防備造成的,就像這件事,本來他早已經知道高福昌沒安好心了,但還是在防備上鬆懈了。

    不管怎麼說,趕快接老闆哥哥的電話吧。

    接起老闆哥哥的電話,老闆哥哥劈頭蓋臉地罵他這麼大的事不通知他,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張清河就大致地把情況說了一遍,老闆哥哥說他明天會來西安,囑咐他好好安慰夏麗虹,說這時候是她最虛弱的時候,他一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張清河答應一聲,心裡熱乎乎的。

    考慮到現在李謹的身體情況,她坐不久,張清河就讓她回去了,走時小心地把她扶到出租車上,想要對她說一句特別知心的話,又覺得說什麼也不合適,就在她的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李謹臉紅著把張清河推開了,出租車起動後, 那三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說:「你老公對你真好!」李謹笑笑沒說話。

    第二天老闆哥哥來西安後來看了一下夏麗虹,安慰了一頓,又找他的關係戶到這個案子的相關方面跑了一圈兒,回來對張清河說:「這個事情你就不用再插手了,專心在家裡陪好你媳婦。」張清河點點頭,把老闆哥哥送走了。

    服裝店是開不成了,夏麗虹這樣的狀況,也不適於短期內老拋頭露面,幸好她和薛美蓮(想起這個女人她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抓住她撕爛她那張嘴)在合同中提前寫明了可以轉讓,這時候就不用通知對方,直接按原價加裝潢價轉給了第三方,連衣服也轉出去了,給楚小紅付了一個月工資(原本夏麗虹準備只付幾天的工資,但張清河說還要考慮楚小紅是證人的因素,就直接給她開了一個月的工資),楚小紅當然很高興,只干了兩天就拿了一個月的工資,有什麼不滿意的,當然她也明白人家為什麼多給她付這麼多的工資,但其實就是不多付她也不會在警察有可能的後續調查中說胡話的,多付了當然更得說真話。

    神木那個服裝店夏麗虹也讓何小美幫著轉了,為了這個也多開了她一點工資。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眨眼又過了一個月,期間張清河花了一百多萬買了一輛奔馳,買這輛車是案發前就計劃好的,案發後張清河就更覺得有必要買了,為了提振一下形象嘛。那輛北京現代他交給了神木的輔導班,這個班他基本處於放任狀態,完全由劉詩玉和馬斌管理去了,但他們管理得很好,這個班現在平常補課的學生已經達到了二百多人,在神木的培訓班中遙遙領先,規模是第二名的三倍大,現在一個月的純利潤已經達到六萬多元了。劉詩玉和馬斌計劃還在神木開一個,張清河讓他們先拿出一個計劃來,到時候在網上給他傳過去,他要看了以後才決定。

    然後他給他們點出幾件他認為緊要的事,一是要把網站運營好,多做宣傳,擴大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影響面;二是要利用好網站招聘人才;三是要把他給他們送來的北京現代包裝一下,做宣傳車;四是要把財務帳做細;五是要每人一月一份工作總結,強調要把工作總結寫得真實,成績和失誤都要寫清楚;六是要做好季度工作計劃。

    劉詩玉說網站上已經有很多人發過應聘文件來了,大部分都是西安人。只是還沒來得及給他發過去。張清河就知道劉詩玉這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就說我最近確實是比較忙,暫時顧不上,等忙過這一段後馬上開始和這些應聘者見面。

    劉詩玉他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顧不上,但這話他們也就不問了,他們從來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夏麗虹和高福昌的案子,不是不知道--這事在神木幾乎已是家喻戶曉了,高福昌那麼大的一個人物就這麼突然間死了,而且死在一個女人手裡,而且還是正在強姦的過程中,這事真是夠桃色,夠刺激,夠讓人們浮想翩翩了!三天三夜也聊不夠啊,不吃飯不睡覺也聊不夠啊。

    相應地,夏麗虹也就更有名了--過去是在神木、東勝,現在是在全榆林也有名了!只不過這種名聲是令她的家人們十分難堪的,有的農村人乾脆把她說成是狐狸精轉世,要不怎麼能把一個個男人迷成那樣呢?

    張清河的家裡面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其實夏麗虹的家裡也知道了,但他們都不和他說這件事,好像這件事從來也沒發生過一樣。這讓張清河極端鬱悶的心裡多少輕鬆了一些。當然不說,也就不去西安看夏麗虹了--夏麗虹的嫂子本來是想去陪夏麗虹幾天的,但和張清河轉轉彎彎地問了一下,知道夏麗虹現在的心理和身體都比較穩定,也就不堅持去西安陪護她了,免得讓他們倆口子難堪。

    至於張清河和夏麗虹自從這件事發生後還沒有做過那方面的體育運動,因為流產後要一個多月才能勉強同房的,這是醫生囑咐他們的。他們晚上只是穿著睡衣相擁著睡覺。夏麗虹因而很有些擔心,擔心等一個月後張清河還不願碰她,所以就拿一些話暗示他,轉彎抹角地詢問他這方面的意思,每逢這種時候,張清河就笑著說:「我早等不及了。」

    其實他的心理因這件事還是有一些障礙的,所以在心裡常常對自己說:我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因為這種事對妻子冷淡呢?何況這裡面也有我的過錯。我的妻子是別的男人心中最性感的女人呢。

    他希望一個月後他真的能毫無心理障礙地和夏麗虹親熱,再孕育出一個小寶寶來--為流產的事夏麗虹不知哭了多少次,而且她還有另一層心理折磨,老夢見死去的高福昌糾纏她,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畢竟是死在她手上。每逢夏麗虹給張清河說這種事,張清河就對她說:「你能為這件事背上良心債嗎?你忘了咱們的寶寶不是也讓這個畜生殺死的?他每在夢中來一次,你就再拿著刀追殺他一次!」這樣一說,夏麗虹果然就好了許多。

    終於迎來了開庭,由於這個案件涉及到一個人極其**的一面,所以案件是在一個小範圍內審理的,只有法院的人,還有當事人,律師,再就是三方的一些直系親屬參加。案件審判結果終於沒出意外,夏麗虹屬於正當防衛,高福昌死有餘辜,薛美蓮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附帶賠償夏麗虹精神損失費及各項費用四萬多元。

    從法庭裡出來,張清河和夏麗虹大大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案件本身就應該這樣判,但畢竟什麼時候不出審判結果什麼時候不得安心。

    西安城裡剛下了一場小雪,吸一口,清新而冰涼的空氣充滿了肺部,讓人格外的神清氣爽。由於雪光反射刺眼,倆人都戴了墨鏡,在不相干的外人看來,他們這一對兒帥哥美女不知有多麼酷呢。

    事實上,他們今天的心情也比較好--是這一段時間來最好的:雖然各自心中都有些傷感,對不可知的未來存了一份敬畏之心,但案子了結--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地--畢竟讓他們輕鬆了許多。

    張清河本來心中很想趁此機會帶一家子去南方三亞一帶旅遊的,享受一下麗日椰風,但考慮到李謹即將臨盆,怕萬一有點什麼事,就不敢向夏麗虹提出這件事了。

    「我昨天陪李謹去做孕檢,小寶寶很好。」夏麗虹說,這個事她已經告訴過他了,現在又說一遍,應該是想引出其他的話,張清河想,果然聽她說道:「清河,其實,我真的想……真的想讓她也加入我們的家庭來,只要她不介意。我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別說這事了。」張清河說,但他的手還是緊緊地握了一下夏麗虹的手,為了她的大度而感動。但現在這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只能祝願李謹將來過得幸福,越來越幸福,他的那個現在還在她的肚子裡的兒子李曉南也是,過得越來越好,即使一輩子不認他這個爸爸也好,只要他過得好。

    「我們回去吧,今天是不是能開戒了?」他笑道,他看著街上的許多人都注視著他倆,尤其那些男人都要盯著夏麗虹看幾眼,不由得興奮起來,想要和她親熱了。

    把所有的陰霾的日子都忘掉吧,現在他們這樣走在街上,很幸福,是的,他們可以幸福,只要心中把那些陰霾的日子忘掉--那個畜生已經為了他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是夏麗虹親手結果掉他的,那就不用再記著這事了,他此刻就應該把這個每個男人都要多看兩眼的美麗的妻子帶回家,繾綣,纏綿……

    夏麗虹笑著看看他說:「應該可以了。」

    倆人上了新買的奔馳,開著這輛锃亮的新奔馳回到家裡去。

    「對了,我看這段時間你不如學學開車吧,開車的感覺挺好呢。」張清河拉著夏麗虹的手一邊上樓一邊說。

    「嗯,再過一段時間吧。或者,你先教教我,省得教練罵我笨,我聽說那些教練很凶呢。」夏麗虹說。

    「行,明天找個地方我教教你。」張清河說。

    進了家裡倆人首先洗澡,張清河先洗完出去了,在臥室裡的床上鋪了一層薄塑料,又鋪了一層舊床單,裹著浴巾回來的夏麗虹就奇怪地笑問:「你這是要玩什麼鬼花樣?」

    「你馬上就要知道了,今天我們玩點新花樣兒!」張清河笑道,一邊上去解開夏麗虹的浴巾,他自己也已經是赤條條的了。家裡的暖氣本來很暖,他又早放開了電暖氣,家裡真是熱哄哄的,赤身裸-體也一點兒都不冷,兩個人立馬就像春風煦煦裡的兩個貪玩的小孩子了。

    張清河抱著夏麗虹親吻著她,把舌頭頂進她的嘴裡好好的親,下身就潑辣辣地頂在夏麗虹的肚子上。親了好一會兒,又舔又吸地玩了一會兒她的**,然後他把她抱到床上去,把她的兩腿呈M形狀扒開。夏麗虹以為他就要進入了,卻不料他低下頭開始給她舔下身。夏麗虹心想她這下身剛被高福昌那畜生玷污過,自己的老公就來親,心裡總覺得不妥,總覺得過意不去,但也不敢提起這話頭,生怕打消了張清河的興頭。

    舔了一會兒,夏麗虹就興奮起來,**也立起來了,下身也潺潺地流出了許多水,卻全被張清河吸溜吸溜地吸進去了。

    「髒。」夏麗虹一邊細細地喘息呻吟著,一邊吐了一個字。

    「不,你是我的老婆,怎麼會髒呢?別的男人饞涎欲滴地想看一眼都看不上哈。」張清河壞笑著說,一邊起身從床下拿出一個做工精緻的壺子來,擰開蓋子倒出清亮的油來往夏麗虹的身上抹。

    「這是什麼啊?」夏麗虹奇怪地問。

    「橄欖油啊,抹上很潤滑的,等會兒咱倆就像兩條大泥鰍一樣滑了。」

    「鬼花樣,我咋不知道你還弄回了這東西?什麼時候買的?」

    「前兩天。嘿嘿,我要把你搞得香噴噴的再吃!」張清河一邊說,一邊壞笑著用心地抹,一會兒功夫就把夏麗虹渾身上下抹得油光水滑的。

    夏麗虹一骨碌爬起來,油光水滑地抱住張清河把他推倒在床上,「來,我給你抹!」一邊就騎到了他的身上,給他也抹上了油,然後就爬在他身上下滑溜,一下一下,還別出心裁地用她的下身騎在張清河的被壓倒的硬棒上,一前一後地滑溜著摩擦,一邊嘻嘻地笑著:「看你的武器也被我**住了!」說笑著,又跪起來發瘋一樣地去親吮張清河的武器……

    這場玩樂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玩得倆人遍體生津,躺下休息了好一會兒,就該去幼兒園接曉奔去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倆一齊壓你

    晚上安頓曉奔睡下後,夏麗虹睡不著,兩眼巴巴地望著張清河忽然說:「清河,我想換個名字!」

    張清河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想換名字,就說:「想換也行,戶口本上一改就行了。不過,我還是習慣你這個名字,所以你換了名字,我還得叫你這個名字!」

    夏麗虹撲哧笑道:「真是像李謹說的,你這人就是戀舊!」隔了一會兒又幽幽地說道:「也虧得你戀舊,不然我這一輩子可就慘了,你說你現在都多有錢了,人也長得帥,再娶一個什麼女人娶不上,可你就是丟不開我這個給你丟了多少人的女人!」說著就掉下淚來。

    張清河替她抹一下眼淚,又捏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呵,我這不是戀舊,是霸道,我的女人,哪能跟了別人!何況你長成這麼一個禍國殃民的樣子,你看看你這臉蛋,看看你這**,看看你這身材,還有下面也美不勝收啊,我怎麼能再容忍另一個男人把你娶了去,法定地摸你揉你,我告訴你,你就是我的!」張清河說著又來了情緒,就把嘴湊到夏麗虹的挺拔的**上吮著,嗞嗞有聲,吸得夏麗虹瞇起了眼睛細細地呻吟起來,過一會兒,她抱著他的頭說:「唉,李謹是一個多優秀的女人啊,還懷了你的兒子,可就是這樣你也不願為了她捨了我,清河,李謹要真的願意嫁給你,我真的願意和她一起和你在一起!」

    「真話?」張清河壞笑道,「那我可幸福了,左擁右抱的一邊一個,那會多幸福啊,神仙的日子,這邊一個親一下我,那邊一個喂一個嘴兒……哎呀,好疼!看看,不願意了吧,就嘴上說得好聽!」

    夏麗虹擰完張清河的胳膊,聽張清河這麼說,笑道:「哪是我不樂意,是怕你的身子忙不過來也受不了呀,一邊一個洞兒,你鑽哪一個?」

    張清河笑道:「兩個輪流來,最後把你們倆人都壓在我的身下,啊,多美……哎呀……」

    是夏麗虹又擰了一下張清河的胳膊,「瞧把你美的!那時是我們倆人一齊壓到你的身上,看一晚上不壓死你!」

    「那也行啊,肉被子!」

    「哼哼,」夏麗虹抓住張清河的下身揪了兩把,「那我今晚就爬在你身上睡,你試試這份量!」說著果真爬到了張清河的身上,張清河就不安分地把小弟弟又塞到了她的肉-洞洞裡去,一下一下地頂,一邊噙住了她的奶**,把她又搞得一陣鶯啼燕吟。

    **已畢,夏麗虹又提起改名字的事,徵求張清河看改個什麼名字好。張清河正想著,夏麗虹說:「你看叫夏荷怎麼樣?」

    「也行吧,」張清河說,「不過總覺得不如現在的名字好聽,不過反正就是一個代號,我還仍叫你原名的。」隔了一會兒他又說:「麗虹,服裝店是開不成了,我看你乾脆和我一起干培訓這一行吧,咱倆在一起也安心些。」

    「也行吧,反正我以前也幹過老師的。」夏麗虹(我們仍叫她原名吧)說。

    「那好,你想做董事長還是總經理,由你挑一個。」張清河笑道,「別看我們現在還這麼小,但遲早會發展壯大起來的,我有這個信心!」

    「得,你別給我這麼顯赫的位置,先看看我幹得怎麼樣再說吧。」

    倆人又嘰嘰咕咕地拉了半夜話,終於赤-條條地抱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張清河一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有三三兩兩的清潔工在下面開始掃雪。推開窗子,外面格外冷冽。「昨天又下雪了!」他回過頭來對夏麗虹說。

    「昨天本來說好今天陪李謹出去轉轉的,看來不行了,別滑一下可不好了。」夏麗虹說。

    「那今天和我出去看一下那些應聘人員吧,昨天就和劉詩玉他們說好了,她們應該也通知了那些西安城裡的應聘者了。」張清河說。

    「好。」夏麗虹說一聲就起來穿衣服了,又去叫醒曉奔,一家三口開始忙著洗漱,歡歡鬧鬧的,讓張清河心裡特別感到溫馨舒服。這才像一個家啊,他心裡想。假如李謹和未來的曉南也參與進來又會是什麼樣子呢?這麼一想又急忙搖搖頭,別淨想好事了,眼前這生活已經很不錯了,但願謹也幸福吧。唉,謹……

    把曉奔送進幼兒園,夫妻倆就根據劉詩玉和馬斌提供的電話號碼給在西安的應聘者打電話,應聘者總共有五六十人,他們先就約了二十個,通知在一個酒店的小會議室裡見面。

    「我們應該有一個辦公室的,在家裡又不方便,這樣多浪費錢,不必要的開支。」夏麗虹說。

    「應該有一個,放心,等發展起來都會有的。」張清河說。

    「也不圖發展多大,其實咱們的錢也管夠花了,但人不能沒個做的,那心裡才寂寞呢。」夏麗虹說。

    「我對這個行業有信心,就我們那個神木的培訓班,這個月的純利潤都上六萬多元了。培訓教育是朝陽行業,我們到將來還要發展網上遠程教育。目前全國的培訓行業有一年純利潤上億的,很大了,當然,那些都是股份企業,有的還在紐交所上市了。」張清河可能以為夏麗虹小看這個行業,以為就是小打小鬧,就說道。

    「紐交所是什麼?」

    「紐約證券交易所呀,全世界最大的證券交易所。」

    「哦,那該多大啊,到那時候你就是總裁CEO什麼的了吧。」夏麗虹笑道,但心裡根本不相信能發展那麼大,所以口吻完全是開玩笑的。

    「怎麼?你以為不可能啊?肯德基老頭六十多歲退休後才白手起家開始創業呢,我們還沒到三十歲,什麼奇跡不可能發生?」張清河認真地說,「到時候,那CEO讓你作,坐著飛機飛來飛去,到各地去訓話,多神氣啊。」他笑道。

    夏麗虹聽了哈哈地笑個不停,說:「你手裡拿著一顆雞蛋就說將來會有一個大型養雞場,小心手裡的那顆雞蛋也打爛了!我啊,現在只盼著咱們能平平安安地快快樂樂地生活,這比什麼也強!」

    張清河知道再說出大天來她也不信,越說得輝煌她會越懷疑,也就不說什麼了。這時他們已到了訂好的酒店,張清河從車上拿了幾盒粉筆正要下車,夏麗虹說:「忙什麼呢?咱們就在這車裡坐著等他們來。」

    張清河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是一輛嶄新的奔馳啊,坐在這上面等那些應聘者來才倍有面子呢,也能讓他們感到自己的強大,也才願十二分的誠心加入新海岸培訓機構。

    這裝面子的事也有用的,怪不得當初賀正勇那孫子就愛裝面子,把那裝面子的工作做到家了--呸,怎麼又想到這個壞慫,死的人了,想他做什麼!

    時間不長,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平頭,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往上望酒店上面的牌子,好像在看自己有沒有走錯。張清河就下了車問:「請問,您是來應聘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嗎?」

    「什麼新海岸舊海岸,我是來找人的!」那人不耐煩地說。

    張清河討了一個沒趣,回頭見夏麗虹看著他笑,就問:「你笑什麼?」

    夏麗虹說:「咱們給人家通知的是八點半,現在還不到八點,忙什麼?等到了八點十幾分了,咱們在車前一站,他們來的不管是誰就看見咱們了,再到會議室裡一看,哈,就是這兩個人,人家有大奔呢,有這個效果不就行了?招呼他們幹什麼?我們還正好能站在這兒暗中觀察一下來人。」

    張清河一聽也是這個理兒,不由心裡就有幾分敬佩夏麗虹,她的心思很細呢,這心情一愉快,腦子就變聰明了。不由得上去輕輕捏了一把她的粉腮笑道:「就你聰明!」

    第二百九十九章:欲展宏圖

    八點半,張清河和夏麗虹準時進了酒店的小會議室。果然正如夏麗虹所言,這些面試應聘人員看到他倆進來後都感到有些詫異,那些驚訝的目光裡好像在說:原來剛才站在大奔前的那兩個帥哥美女就是老闆啊。

    張清河點了一下人數,來了十八個,有兩個沒來。他和夏麗虹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夏麗虹已經把自己介紹成夏荷了),然後由他介紹了一遍新海岸培訓機構以及將來的發展遠景。介紹完他通知一聲:「開始吧。」點到誰的名誰到會議室裡備的移動黑板前講課。他和夏麗虹面對面坐在環形會議桌的上首做記錄。

    夏麗虹已經好多年不當老師了,所以很不習慣做記錄,不過看到張清河認真地一邊聽課一邊做記錄,也就靜下心來學著他的樣子一邊聽課一邊做記錄,不過她主要傾向於聽應聘者的聲音洪亮不洪亮,好聽不好聽,板書漂亮不漂亮,講課姿勢優美不優美,一句話,主要的還是以感性方面來評價一個應聘者。

    而張清河當然也留意這些,但他更主要的是留意應聘者的思維縝密不縝密,重點突出不突出,講課是否簡潔明快,他認為,一個好老師就應該做到,能一句話說明白的問題絕不用兩句話來說,他不大喜歡華而不實的**,就像劍道一樣,他不喜歡那些譁眾取寵的花架子,他要的是一擊斃命的的招數--也就是說,能一下子給學生把一個問題講透講明。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的老師少而又少,而且一般來說,只要那些具有老師稟賦又長年從事教育的老師才能有這樣的能力。

    課講到中間,那兩個開頭沒來的人來了,是相跟著進來的,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一看就是互相認識的兩個人。張清河和夏麗虹對視一眼,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把他們排除出去了,即使他們再優秀,這樣不守誠信的人又能幹什麼?有急事遲到你也可以用電話打一聲招呼啊。

    張清河糾結著是否當場把這兩個人趕出去,如果現在就把他們趕出去的話,可能就會讓其他應聘者認為他這個老闆沒有教養,而且這兩個人如果認為被打了面子的話,就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糾紛。但他們的課他是不會聽的了,不願浪費那時間,浪費那感情。但這樣讓他們等到最後卻不讓他們講課的話,他倆又可能更生氣。

    想了一下,張清河站起來,向那兩個剛進來的人擺手示意一下,讓他們出去說話,這兩個人就跟著他出了會議室。

    「對不起,你們遲到的時間太長了,還是請你們離開吧,守時間也是我們這次面試的重要一個方面。」張清河輕聲道。

    「不讓講你早說話啊,把我們騙到這兒又不讓講了,什麼意思!」一個人瞪起了眼睛。

    「你們又不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機構,名都沒聽說過,面試還這麼嚴格?有沒有搞錯啊?」另一個人說。

    「對不起,不管機構大小,都有我們的面試規則。你們再不走我只能叫保安了!」張清河軟中帶硬地說。

    兩個人聽張清河這麼說,只得悻悻地走了。

    張清河再進去會議室,所有的應聘者都把目光看向他,明白他已經把那兩個人趕走了,一時間,大家倒認為這次面試是很正規的了,而且也更加重視起來。張清河見大家都看向他,就說:「哦,剛才忘了告訴大家,先講完課的人如果還有其他事要去忙,就可以先走了!面試結果五天後我們通知大家。」

    他這句話說完,並沒有人走,一方面先講完課的想聽聽後面的人講得怎麼樣,一方面感覺走了不太禮貌。

    中午他們也沒休息,張清河讓酒店裡的服務員給在坐的每位應聘者都打了一份盒飯。這讓這些應聘者們覺得他們很有人情味,還沒見過哪個招聘機構給管飯呢。

    長話短說,張清河和夏麗虹通過連續三天的面試,最後選出了八名老師:三名數學老師,兩名英語老師,一名作文老師,理化老師各一名,這已經足夠再撐起一個神木現有的那樣規模的一個輔導班了,還選出兩位管理人才:林浩和王江雄,林浩三十四歲,過去是私立小學副校長,因為不滿正校長的獨斷專行的管理風格而辭職;王江雄則是一位和張清河同歲的年輕人,在一個培訓機構幹過常務副總,因老闆疑忌而辭職。

    夏麗虹很不理解為什麼一下子要兩名管理型員工,她覺得現在培訓機構還很小,神木那個輔導班已經有劉詩玉和馬斌兩個了,現在又一下子要兩個管理人員,這些人上課又不擅長,不是浪費錢嗎?

    張清河笑道:「管理人才不同於普通老師,這種人才不好找啊,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種人才我們得提前儲備,何況他們也不會閒下,我們馬上會在西安成立一個培訓機構,他們可以給我們提前去選校址。還有學校再有一個多月就要放假了,那時我們又可以好好地選拔一批老師,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三個月內,我們就可以在西安建立起一個新的培訓班了。」

    「是不是太快了,清河,你不是說神木也在籌備另一個輔導班嗎?咱們能忙得過來嗎?」夏麗虹皺著眉說。

    「中國地產界有一個赫赫有名的老總叫王石你知道嗎?他管理著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地產集團,可是我卻經常看到新聞上報道他去這兒那兒地旅遊,好像還攀登過珠穆朗瑪峰,可是他公司的業績卻非常棒,業績經常居於全國房地產企業之首。當然,這也與他管理的是一家國有企業有關,方方面面可能給了很多的關照,但這也已經很了不起了啊。不說他了,說說培訓界,培訓界有兩個特別有名的人物,一個是禹敏洪,一個是李羊,禹敏洪崇尚團體作戰,李羊崇尚個人英雄,結果他們倆人的業績現在就已經天差地別,李羊累得半死,因為他的企業一旦沒有他就運轉不動,而禹敏洪卻還有時間著書作學問。所以我們任何時候都要學會依靠團體的力量,團體作戰,個人單打獨鬥是不行的。而要依靠團體的力量,我們就首先要有一批忠誠可靠,敢沖敢幹,有膽有識,勤奮敬業的一支管理隊伍,那樣我們就可以放手讓他們去幹,我們就把住一個大方向,把住財權和用**,把住重大事情的處理就可以了。好了,不說了,以後我們都去聽聽有關管理企業的課程。對了,你看神木那個輔導班我也沒花多少精力,可現在不是辦得很好嗎?關鍵是要懂得信任別人和放權。」張清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累得停下了。

    夏麗虹靜靜地聽著張清河說,她第一次感到張清河竟然懂得這麼多企業的知識,看來他真的是想幹一番大事業啊。可是她又有一些擔心地說:「可是清河,干企業是有風險的……」

    張清河哈哈地笑了:「你放心,我始終會給咱家留下二百萬左右的生活費的,不會全部投入進去,任何時候也不會餓起你和曉奔。發展到一定程度了,我們還可以拉別人來入股,還可以去證券市場上找發展的資金。」

    「我也不知道那麼多,但我們首先要保證我們自己的生活質量,有保障生活基本需求的錢,還要有時間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夏麗虹紅著臉說。

    「這個你放心吧,昨天你幸福嗎?」張清河一臉壞笑地看著夏麗虹問。

    「嗯,我不多要求你,七八天給我這麼一次就行了。」夏麗虹紅著臉笑道。

    「這個要求並不高嘛。」張清河笑道。

    說話間,倆人已經開車到了幼兒園門口,猛然張清河的心跳了一下,他看到李誠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幼兒園門口,等他一下車李誠就和那個人朝他們走過來。

    「你好!」張清河忍著心中翻騰的各種情緒把手伸向李誠,對方卻沉默地站著看著他,並沒有伸出手。

    第三百章:突發意外

    張清河見李誠沉默地看著他,並不理睬他向他伸出的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而且李誠身邊跟著的那個年輕人也目光**一樣地看向他。立即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於是縮回手也沉默地看向他們。

    這年輕人怎麼這麼面熟啊,他是誰?可是任憑張清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究竟是誰。

    「你叫張清河?」這年輕人開始問道。

    「你們要幹什麼?」夏麗虹看著情況不對,急忙下了車叫道,「李誠,你帶的這個年輕人叫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那年輕人聽著夏麗虹叫,把目光投向他,一絲驚訝的神色掠過他的眼睛,這女人太漂亮了!他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女人!

    夏麗虹過來拉住張清河的手說:「老公,別理他們!咱們去接兒子!」

    幼兒園現在還沒放學,門前站著許多接孩子的家長,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夏麗虹這麼一叫,把他們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並且慢慢地圍了過來。

    張清河掙脫夏麗虹的手輕聲說:「沒事兒,麗虹,你進車裡坐著等曉奔。」又轉向李誠和這個年輕人說:「走,咱們去那邊談!」

    夏麗虹又一次拉住張清河的手說:「老公,別和他們去!咱沒有那閒功夫陪他們!」

    張清河再次掙脫夏麗虹的手,有些慍怒地對她說:「你別管,坐進車裡去,我只和他們談一會兒就回來!去,坐車裡去!」說著他把她推進車裡。夏麗虹見他臉色不好看了,知道他討厭女人摻雜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只得坐回了車裡,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走到遠處的一個牆拐角那兒。

    「我們就在這兒談吧,李誠,還有這位年輕人,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說吧。」張清河把李誠和那個年輕人帶到那裡,回過頭來說。這兒比較僻靜。

    「弄來弄去,是你和李謹玩的假結婚?」李誠攥緊拳頭問。

    「是我,你才知道?」張清河用平和的語調卻略帶譏諷地說,對方明顯地有備而來,看來應該是查看了府谷民政局那裡的結婚檔案,當然,也可能是從李怡那兒知道的。

    「你為什麼要玩弄我姐?」那年輕人目光像刀子般地咄咄逼人地問道,「你騙得她還不慘嗎?還騙他給你買了一輛奔馳?」

    「哦,你是李暉?」張清河驚訝地問道,怪不得他看他這麼面熟,他長得還真有點像他姐李謹。上次他和李謹去府谷假結婚時他在北京念大學沒回來,現在這是請假回來了?

    「是,我是李暉!專門回來來看你這小人的!」李暉叫一聲,突然地就揮拳打在張清河的臉上,張清河一個趔趄,又立即站穩了,李暉揮拳打向他時,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李暉的力道被削減了不少。

    就在這當兒,夏麗虹已經從車上下來飛奔過來,手裡還拿著那根電棍,她現在已經習慣帶著那根電棍了。「我已經打電話報了警,警察馬上就到!」她一邊跑一邊叫道。

    李暉再次撲上來打張清河,張清河一閃身躲過去了,一邊叫道:「李暉,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可是李暉像發瘋一樣繼續撲上來揮拳打向他!張清河一閃身閃到他後面把他抱住了,「李暉,你冷靜一下!」他喝叫道。

    李誠的眼睛越瞇越多小,正要出手,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李謹,急忙按下了接聽鍵,還沒等他問出口,李謹就劈頭蓋臉地一連聲責問道:「你帶我弟弟去找張清河幹什麼?誰讓你這麼幹的?你算我的什麼人?別以為定了婚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沒等李誠回話,李謹已經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李暉的手機響了,這時他正在拚命地要掙脫張清河緊箍他的一雙鐵臂。

    夏麗虹也跑到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李--李暉,你是--叫李暉--吧,你既是李謹--的弟--弟,怎麼能打--我家清河!」原來是她剛才給李謹的打的電話,李謹讓她形容了一下李暉的外貌,李謹當即知道是她弟弟,就讓她不要擔心,說她馬上給他們打電話!

    見李暉還在拚命地往脫掙張清河,一邊還罵著:「張清河,你放開老子!老子要打死你!」

    夏麗虹喘口氣,走過去摸摸李暉的頭說:「小弟,冷靜點!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打我老公?」

    李暉被夏麗虹這麼一摸,只覺得她白嫩的手特別地溫柔,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也清亮亮地滿含著姐姐般地疼愛,而且吐氣如蘭,聲音也如天籟之音一般好聽,雖然已從李誠嘴中聽到過一些她的壞話,但他依然還是不能把她和邪惡聯繫起來。

    「冷靜點,小弟,你的手機在響呢,一定是你姐給你打來了,還是聽聽你姐怎麼說吧。」夏麗虹又說。

    張清河感到李暉的手臂軟了,就把他放開了。

    「好會說話的女人,怪不得你能把幾個男人都哄得五迷三道的!」李誠在一邊冷笑道。

    聽了這話,張清河的目光一寒,冷冽地射向李誠。

    「怎麼,姓張的,想和我動手嗎?」李誠冷笑道,「就你這小身體,老子一腳能把你跺個粉碎!你信不信?」

    「李誠,我想你沒有侮辱我的權力,更沒有侮辱我妻子的權力!」張清河冷冽地說。

    「侮辱你?侮辱你算輕的,老子想扒了你的皮!」李誠輕蔑地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信不信你那兒子一生下來我就會把他扔到垃圾堆裡去?!」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正好戳在張清河最要命的地方,一瞬間,三個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張清河已經像一隻猛虎一樣撲向李誠!他靈巧地閃過李誠情急中飛來的一腳,自己的一腳已經跺向了李誠的另一隻立在地上的小腿,咚地一下,李誠就被他跺倒了!

    一陣慘嚎傳來!李誠被跺倒在了地上,發出聲聲慘嚎!帶著一股向前衝的猛勁兒,張清河這腳的力氣太大了!

    一時間,大家都怔住了!連張清河也怔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腳,能把李誠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一下子跺倒在地上,而且發出這樣淒厲的慘嚎,看他那痛苦萬狀的樣子,很明顯,他的小腿被跺斷了!

    也就在這時,一陣嗚裡哇啦,一輛警車駛來了!

[ 本帖最後由 一根毛 於 2013-11-29 09:16 編輯 ]
2013-11-27 11: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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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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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6 大被同眠(301-308)

    第三百零一章:平靜的怒火

    警察過來問明了情況後,立即打了120電話,把李誠送進了醫院,而張清河、夏麗虹、李暉,還有旁邊看熱鬧的兩個人也被帶走了。張清河和夏麗虹心裡掛念著曉奔,但警察只容許他們打電話給幼兒園老師,讓她們代為照管曉奔。

    一到了公安局,幾個人就被隔離開來分別做筆錄。

    再說李謹沒打通弟弟李暉的電話,意識到要壞事,趕緊和她媽打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幼兒園,但等她們到了幼兒園時,張清河他們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問了周圍幾個人這件事的大致情形,李謹母親就萬分焦急起來:「這個姓張的也太凶了吧,李誠那麼大的一個人,就被他一腳給踢倒了?還送進了醫院?看來是傷得不輕啊!咱們快去醫院吧!」她滿臉惱怒地催女兒。

    李謹原本是擔心她弟弟李暉和張清河發生什麼嚴重的衝突,他知道李暉是一個暴脾氣,人又小,恐怕不等張清河解釋就會動起手來。卻想不到張清河倒把李誠打倒了!

    這使她感到非常地困惑,按說張清河這一年來即使變得再狠辣,再有暴力傾向,他這個人還是很理智很慎重很講道理的,他知道她和李誠訂了婚也從沒對她說過半句李誠的壞話,說明他雖然在情感上對她和李誠訂婚這件事很牴觸很煎熬,但在理智上還是認可的,也就是說,他理智上認為這個李誠應該是她的一個合適的選擇。那麼,如果不受到李誠的嚴重刺激和挑戰,張清河應該是不會突然對他出手的。

    但要說李誠先嚴重刺激和向張清河挑戰,她也認為不大可能,在她的印象中,李誠應該是一個比較理智大度的人,何況自己懷孕這個情況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他倆也已經訂了婚,那他為什麼還要去刺激和挑戰張清河呢?

    呵呵,李謹對這件事這樣困惑,說到底,還是她對男人的心理不太瞭解的緣故,其實,一個男人知道他要娶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是一回事,知道她懷了誰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會很鬱悶,但如果不知道那男人是誰卻不大可能有憤恨--因為沒有明確具體的對象讓他去憤恨,他也不大會去想像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顛鸞倒鳳的情景,因為他的頭腦裡沒有那個男人的印象,所以就沒有使他滋生想像的土壤。

    但是一旦他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誰就大不一樣了,他的腦海中有了這個男人的形象,就會不由自主地去瘋狂地想像他們在一起顛鸞倒鳳的情景,這樣的想像如果沒有很好的契機加以開釋和控制的話,就會讓一個男人逐漸地瘋狂起來--很不幸的是,在好奇和防備心理的驅使下,他去府谷的民政局利用一個小關係查了李謹的結婚檔案,看那結婚照片才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就是上次和他們一起喝過酒的張清河!於是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樣,各種不平衡和想像開始日夜折磨他的神經!

    李謹從小就是他心中女神一樣的存在啊,而張清河在他的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泥頭的猥瑣的男人而已,一沒錢二沒勢力三沒魄力,真的是很難把這麼一個猥瑣的男人和他心中的女神掛起鉤來啊,所以,他的心態就越來越難以平衡了。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李誠還是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張清河麻煩的,因為無論如何,李謹和張清河的事是在他李誠公開地追求李謹之前,他沒有理由去憎恨他甚至去收拾他,這樣的一個小人物也不配他去憎恨和收拾,或者,將來有機會的話在暗中收拾一下這個小雜碎就可以了。

    但當他聽到李滿囤給他說張清河開了一輛嶄新的奔馳之後,他的一顆心開始在嫉妒和憤恨中更加煎熬起來--很明顯,張清河這樣的小雜碎怎麼能買得起奔馳這樣的豪車!他買奔馳的錢一定是從李謹那兒騙去的!那麼李謹--這個已經和他訂婚的女人既那麼看重他們之間的那個還在她肚子的孩子,又給他買奔馳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仍然在藕斷絲連!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一剎那間,他恨不得立即親手去宰了這個小雜碎!但是冷靜下來一想,李謹目前才僅僅和他是訂婚,還沒有和他結婚,他們還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他有什麼證據,有什麼資格去收拾這個小雜碎?而且李謹一旦暴怒,他李誠可就雞飛蛋打了!

    於是他給在北京唸書的李暉打了電話,拉上他一起來對付張清河,李暉是有資格往回要那輛奔馳的(或者還有其他的錢吧,誰知道李謹給了張清河多少錢!),而且只要李暉和張清河幹起來,他們倆結了仇,也就等於李謹和張清河結了仇,這樣就可以徹底了斷李謹和張清河的關係!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李暉卻被張清河緊緊地抱住了,而且夏麗虹的出面也在一時之間緩解了李暉的憤怒情緒。所以李誠才會公然地跳出來和張清河叫板。

    好了,我們已經解釋了李誠的心路歷程,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在當時那種場合做出那樣不理智的行為,回頭再說李謹吧。

    李謹由於對張清河暴打李誠的事感到困惑不解,所以皺著眉沒有回答母親的話,去醫院看李誠也不忙,她認為張清河的一腳也不至於把李誠那樣壯實的一個男人踢出什麼好歹來,所以,她更急於知道的是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幹起架來。

    她就抱著非常誠懇的態度開始詢問周圍人當時具體的情況,當中有一個男人當時正好從那兒經過,所以清楚當時的情況,就把情況給她較為詳細地講了一下,「……當時那個白臉男人抱著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後來過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開解了幾句這個大學生,大學生好像怒氣小了點兒,那個白臉男人也就把他放開了。後來好像那個黑臉大漢侮辱了兩句那個漂亮女人,說她迷倒了幾個男人什麼的話,那白臉男人就不高興了,警告那黑臉男人注意,那個黑臉男人就給他稱老子,說要一腳跺碎他,要扒了他的皮什麼的,還說要把他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扔進垃圾堆裡,那個白臉男人就一下子朝那個黑臉男人撲過去了,當時我們也沒大看清楚怎麼打的,好像就是踢了一腳,再看那個黑臉男人就慘叫著倒在地上了,就這麼個情況。」

    李謹一下子怔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李誠會說出那些話來,尤其是把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扔進垃圾堆裡的話!

    「謹兒,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就是一句氣話,還能當真……」看著李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那麼蒼白,李謹的母親在一邊扶住她驚慌地說。

    「你還要等他當真那麼做嗎!」李謹沖嘮嘮叨叨的母親氣勢洶洶地嚷一句,嚇得母親再也不敢說什麼了。這個女兒的脾氣歷來硬,真倔起來她也沒招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謹終於平靜下來,平和地對那人說了一聲謝謝,又對母親說:「對不起,媽。」然後她稍稍離開人群,恍然地抬起手撫一下額頭--她心中好像還記掛著一件事,是什麼事呢?對了,應該是曉奔,張清河和夏麗虹都被警察帶走了,那曉奔……,她抬起腳就往幼兒園裡走。

    「你進幼兒園裡幹什麼啊?咱們趕緊去醫院裡去看李誠才是正經!」她母親就跟在她後面小聲急急地提醒她,李誠今天的表現也不敢讓她在女兒面前硬硬地為他撐腰了。

    「一腳還是踢在腿上,問題不大。等會兒咱們去。」李謹頭也不回地說。

    曉奔見到李謹就阿姨阿姨地叫,問她看見他爸爸媽媽了嗎?是不是在外面等著他?李謹看著曉奔那可憐巴巴地樣子,低下頭拉住他的小手問:「他們都有點事,你和阿姨走可以嗎?我帶你去見你爸爸媽媽!」

    「好。」曉奔乖巧地說,他對李謹還是很有好感的,知道她是他爸爸媽媽的好朋友。

    但是幼兒園老師不想讓李謹帶曉奔走,因為張清河給她們安頓過,除了他和夏麗虹,誰也不能帶曉奔走。李謹就和博藝幼兒園的園長說了一下,那幼兒園老師才讓她把曉奔帶走了。

    「這就是那個人的孩子?倒還蠻機靈的。來,我拉著他走吧。」李謹母親一半是討好一半是真話地對李謹說。

    可曉奔和她生,不願讓她拉著。李謹就說:「行了,媽,就讓我拉著他吧。」

    出了幼兒園上了出租車,李謹就先給夏麗虹打電話,是一個警察接的,看來夏麗虹正在接受問詢,被限制了通話。那警察就問她是夏麗虹的什麼人?找夏麗虹有什麼事?李謹心想中間還隔著一個警察,也無法詢問詳細情況。就說她是夏麗虹的朋友,讓他轉告夏麗虹說曉奔她接上了,讓她不要擔心。那邊夏麗虹就托警察對她說了聲謝謝。

    然後李謹就用平靜的聲音給李誠打電話,問他在哪個醫院,李誠哼哼嘰嘰著給她說了醫院的名字,李謹又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李誠說剛拍了片,好像是骨折,很疼。

    李謹吃了一驚,張清河的這一腳該有多重啊,一腳能踢出個腿骨骨折來?真有些駭人聽聞了!

    去了醫院見到李誠,李謹不管母親多麼急切地詢問他的傷情,多麼慈祥地安慰他,她的臉上卻始終是平靜的和淡漠的,絕口不提剛才打架的事,只說他受苦了,醫療費和誤工損失費什麼的她都會一分不少地賠償他。

    李誠見她這麼說話心一下子懸起來,把腿上的疼痛也蓋過了,趕忙說:「謹,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咱倆誰和誰啊?誰讓你賠償的?我還不在乎那麼幾個費用吧,再說要賠償也該那小子賠償。」

    李謹沒再理他,直接去問醫生李誠的傷情,醫生給她拿出片子來指給她看,果然已經骨折。

    看來問題比較嚴重了,如果李誠硬要追究張清河的話,那張清河就是傷害罪,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她輕輕歎息了一聲。




    第三百零二章:張清河是一個有本事男人

    李誠見李謹在病房裡出來進去都拉著一個小孩,而這個小孩兒的相貌讓他現在看了卻是那麼刺心,就忍著疼痛問她:「這是誰家的小孩兒?」

    「朋友的。」李謹淡淡地說。

    「是他的吧?」李誠醋意十足地說。

    李謹沒有回答他的這句話,說:「住院費我給你交了,護工也給你雇下了,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照顧你,我得回去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說完等了他一會兒,見他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就拉著曉奔掉頭就走,李謹的母親留在後面又安慰了一下李誠,擔心女兒的身體,也趕緊跟著出來了。

    上了出租車,李謹的母親有心就女兒對李誠的態度說她幾句,可是一來身邊還坐著出租車司機和曉奔,二來女兒也正在氣頭上,也就忍著沒說。卻聽她給一個人打電話:「方律師嗎?您好您好,恐怕又得麻煩您一下了,呵呵,其實就是上次委託你的那個人--不是,不是那件事,這次是他本人把另一個人踢傷了,呵呵,是啊,他今年事多些。委託費我明天過去給您交,您啊,現在能不能幫忙派一個人去公安局聯繫一下,把這個人的車鑰匙要出來,是啊,他的奔馳還停在外面,有點不放心--不用不用,我另外找人往回開,我現在也去公安局,要出車鑰匙讓他交給我就行了。好的,謝謝您,拜!」

    「你還去公安局幹什麼?挺著一個大肚子多危險!再說請律師的事通知他家裡人不就行了,你管他幹嗎?至於你弟弟,他那麼大的一個人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李謹的母親忍不住說。

    「媽,您別說了,他哥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這也是工作。」李謹說。

    「嘿,那你現在正是休假期,通知他哥讓房地產公司的人去辦這件事不就行了?你插什麼手?還有理了……」

    「媽,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我現在心亂得很。」李謹打斷她媽的話說。

    去了公安局夏麗虹和李暉已經被放出來了,夏麗虹一見李謹就眼淚汪汪的,李謹輕輕擁住她安慰她:「沒事的,看把曉奔也嚇著了,今晚就別一個人回家睡了,去我那裡吧。」

    「可是……可是他還在裡面啊……」夏麗虹哽咽地說。

    「沒事兒,我已經請了律師了,還是上次那名律師,他很能幹,是吧?」

    曉奔這一路跟著李謹感覺怪怪的,現在又見媽咪一會兒一會兒地哽咽著,就感覺家裡出了事,就哭著問媽媽是怎麼回事?爸爸去哪兒了?

    李謹就略略地俯下身子給他解釋:「你爸爸在和別人忙工作,走吧,咱們走吧。噢,對了,還得等等車鑰匙!」

    夏麗虹問李謹等什麼車鑰匙,李謹就給她說是等她們家奔馳的車鑰匙,奔馳車放在幼兒園外面不合適。夏麗虹心裡就很感動她能為他們家想得這麼周到。她自己心急如焚的,那裡還能想到車。心裡一動,再次覺得有這樣一個好姐妹參與自己的家裡來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不一會兒有人給李謹打電話,是給她送車鑰匙。拿了這把車鑰匙,李謹就給房產公司裡的一個司機打電話把他叫了來,讓他把那輛奔馳開來了。奔馳開了來,李暉卻不願坐了,他要一個人打出租車去醫院去看李誠。

    剛才他一直訕訕地站在幾個人的身邊,他現在感到這件事有些蹊蹺了,感到自己也有些太不理智了,一切還沒問清楚就跟著李誠上陣了。他母親暗暗地用眼睛瞪他,他姐姐也不理他,他感到一切都好無聊,等這奔馳車來了他才想起問李誠的傷勢,他母親低聲說腿上骨折了。他就說要去醫院去看他,問明了醫院的名字,正要走,夏麗虹說她也去看一下李誠,讓他一起坐著奔馳去。李謹拉住了她說:「明天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問題不大,也就腿上骨折,其他地方都沒事兒。」

    夏麗虹見李謹的母親不太喜歡她,一路上也不和她說一句話,心裡就覺得彆扭,坐出租車時就抱起曉奔對李謹說:「你和阿姨回去吧,我們去自己家吧,你身體也不方便咱們睡在一起談話。」

    李謹卻一把拉住她,非要讓她去她們家,夏麗虹拗不過她,就和她,她母親一起打一輛出租車到了她們家。

    去了李謹家,夏麗虹硬要幫李謹母親做飯,李謹母親也就沒攔她。見李謹和曉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謹母親就用話探夏麗虹,問她家是哪來的錢買奔馳,夏麗虹立刻警覺她是懷疑張清河從她女兒那裡套了錢買奔馳的,心裡就有些動了氣,心想把我家清河看成什麼人了!她就說她家張清河販煤礦掙了一千五百萬,又抓彩票得了四百萬。聽得李謹母親一愣一愣的,心想天下還有這麼容易來錢的事?全讓你家攤上了?

    見李謹的母親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夏麗虹就用平平常常的口氣對她說:「其實張清河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男人,我說的這些也全是事實,不信阿姨可以問問李謹。而且我家清河還準備好好幹事業呢。」

    李謹母親也就沒再說什麼。

    睡覺時夏麗虹和李謹拉了半夜話,直到李謹母親過來她們才停住話,夏麗虹知道李謹母親怕她和李謹睡覺動著李謹,就趕快知趣地進了另一間臥室摟著曉奔睡。

    躺下時卻睡不著覺,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今年自從張清河發現了她出軌的事後,一家人的事就沒斷過,歸根結底,她要不和賀正勇來往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越想越淒惶,越想越恨自己,恨不得現在代替張清河去局子裡蹲著。

    李謹也是睡不著,她在一遍一遍地咀嚼今天發生的事,張清河聽到李誠說出那句把他的孩子生下來後扔垃圾堆的話後就向他撲過去,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張清河特別在乎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把他真正當自己的兒子來看待,當作寶貝來看待!

    其實她也發現了,隨著時間的遷移,張清河對她的感情也正在一點點地向親情加愛情的方向靠攏,一點一點兒地向他和夏麗虹那樣的感情靠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出軌了那麼長時間都不嫌棄,被別人侮-辱了也能想得開,依然一如以往地一樣愛著她,她剛才也問夏麗虹了,聽夏麗虹說,他們的那種生活質量依然很高,而且張清河的花樣也越來越多了。

    夏麗虹現在倒是一點兒也不忌諱她了,她很開誠地說歡迎她加入他們的家庭,說現在張清河的雄心很大。

    可是,說到底,讓她李謹和另一個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她真的還是太不甘心了!但奇怪的是,她心裡又幻想著那樣的生活--當然,只限於和張清河和夏麗虹,同時,她還能擁有一份獨立的自由……夏麗虹這個女人其實挺善良的,有時還挺善解人意,她沒有害人的壞心思……這樣雜七雜八地想著,她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第三百零三章:徹夜難眠

    當天晚上李暉回來得很晚,他回來時,發現母親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電視聲音也不開著,她怕影響其他人休息。

    「媽,你怎麼還不睡啊?」李暉小聲問母親。

    「唉,睡不著啊。本來以為你姐可以讓我省些心了,以為她能和李誠成一對了,都訂婚了,經過你們這一鬧,我感覺你姐對李誠的意見很大了!」

    「又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說不行就不行啦?再說這次是張清河打了李誠,又不是李誠打了他!」李暉不以為然地說。

    「不在誰打了誰,關鍵是李誠說的那句話--說等你姐的孩子生下來扔垃圾堆什麼的話,讓你姐傷心了,你也知道,她最看重這個孩子了!」

    「也不過就是一句氣話。」李暉不以為然地說。

    「一般人是沒事,可你姐這人……」

    「哼,我姐這人是特殊,李誠還不如張清河?我就奇怪她怎麼偏偏看上張清河?還給他倒貼錢,給人家買了一輛奔馳,誰知道背後又給了多少錢?真是……」

    「這個倒不一定,聽他媳婦說,張清河今年倒煤礦賺了一千五百萬,抓彩票賺了四百萬。」

    「不會吧,這哄小孩子的話媽你也信?他張清河真要這麼有本事,以前怎麼窮得丁當響?而且我聽李誠說他也沒聽見神木誰說他販過煤礦啊?要是一下子賺過那麼多錢,神木還沒人知道?切,真是……」李暉正說著,聽見吱呀一聲門響,穿著一身睡衣的夏麗虹走出來,一見客廳裡燈亮著,李謹的媽媽和李暉還在看電視聊天,吃了一驚。

    「阿……阿姨,你們還沒睡?」她走過來尊敬地問道。

    「唉,愁啊。」李謹的母親說。

    夏麗虹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愁,也不想搭她這話,木木地站片刻,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起來是上洗手間。那阿姨你們聊。」說完她像洗手間走去。

    李暉看著她,怔怔地好半天,真的是好美啊,沒想到張清河那麼個沒多大本事的人,倒娶了這麼美的一個女人!不要說從前面看,就這柔柔的背影也真的是妙不可言!

    看她走進了洗手間,李暉悄聲問媽:「她還真來這兒睡啦?」

    「是你姐硬拉來的。」

    「奇怪,她們倆的關係怎麼能這麼好?按說……,我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是不是我姐用錢把她給買住了?」李暉百思不得其解地說。

    「也不要把你姐想得那麼傻,唉,她喜歡張清河,可能也有她喜歡的理由吧。她的主意從小就最硬了。」

    李暉的腦子裡忽然翻了一下,是啊,我姐也不傻,且不說她捨得不捨得錢,單說那張清河要是這麼貪她錢的話,她還會喜歡上他嗎?也是啊,這張清河可真是奇怪,他過去那麼窮,卻能找到這麼美的女子,而現在又把我姐給迷住了,他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又或者,僅僅是一種緣分?

    夏麗虹又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正要再向李謹母親打個招呼回去睡,李謹母親把她叫住了:「女女,你過來,咱們坐下談談。」

    夏麗虹心裡咯了一下,老實說,她可真不願和她談,感覺她好像很瞧不起她和張清河似的。

    但她是李謹的母親,現在她又住在人家,只得走過去了,卻只站在沙發靠背邊。

    「女女,我知道你和我家謹兒好,麻煩你能不能勸勸她,讓她回心轉意和李誠和好?」不等夏麗虹回答,她又加了一句:「這對你也好不是?」

    「阿姨,那我試試吧。」這是夏麗虹唯一能回答的話。

    李暉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夏麗虹,可是他卻莫名地覺得背部頭頂上部有一種灼熱的感覺,使他很不自在,但又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心底暗暗地希望她能多留一會兒。

    但李謹母親看出了夏麗虹很累,不願意再和她多說話,就說:「女女,你回去睡吧。」

    「那阿姨,你們休息吧,明天還有好多做的。」夏麗虹說完就安靜地走回她睡的那個臥室裡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點,依然用的是公司裡的那個司機,開著張清河的奔馳把曉奔送到了幼兒園,然後幾人就去看李誠。夏麗虹給李誠帶了一籃子水果,算作賠禮道歉的。李謹的母親給李誠帶了雞湯,這是她起了一個大早燉好的,一早晨大家都喝了一點,給李誠帶的是鍋裡另留的。她基本一晚上都沒睡,眼圈兒都黑了。「誠誠,感覺怎麼樣?今天做手術嗎?」她親切地問李誠。

    「醫生說要先消一下腫頭,也許得一個星期後才能做。」李誠說。

    「你通知你家裡人了?」李謹問李誠。

    「沒有。不用通知他們了。」

    「不行,得通知你家裡人,你好歹是跟著我弟弟出事的,我得對你負責。你還是通知一下家裡人吧。」李謹說,其實她心裡是不願他家裡人來的,怕他家裡人來了摻合起這事來就複雜了,只李誠一個人的話,可能事情處理起來就比較簡單點。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種事又怎麼能瞞過他家裡人呢?

    「好吧,我通知我弟弟,就讓他來吧。」說完這句話,他轉向夏麗虹說:「你叫你男人放心,我不會訛賴他的。只要能過了公檢法那一關,我是不會追究他的!」他一邊這麼說,一邊用眼角餘光注意著李謹的表情,她昨天對他的態度不好,他就想用這種慷慨大度的態度討好她。

    「嗯,謝謝你,李總,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麼事,也就你們兩個大男人當時火氣上來了。李總放心,醫療費什麼的我們都會出的。」夏麗虹說,她聽了他的話心裡寬慰了一點。

    幾人談了一會兒,李謹就帶著夏麗虹去見方振國律師。她覺得這一步還是要預備好,誰知道下一步怎麼發展呢?李誠要知道她的心意再也挽不回了……

    「姐,你花了多少錢?我給你打進卡裡去!」夏麗虹對李謹說。

    「這個不忙,以後咱們再算吧。」李謹說。

    見了方振國,交了律師代理費,李謹和夏麗虹又去見了公安局局長薛洪,就是李謹托房地產公司裡的員工找到的那個關係,在他的幫助下,交了保證金辦理了取保候審。




    第三百零四章:兩隻母蠍子

    當張清河看到李謹和夏麗虹一齊來接他時,站在公安局大樓前的台階上發起了癡,心裡就大叫了一聲:這是我的兩個老婆啊,她們一齊來了!

    夏麗虹見張清河看著她們不說話,咭咭笑道:「發什麼呆啊?這是你謹姐姐,沒看見呀?還不上去扶扶她!你看你兒子把她累成什麼樣子了!」說著就扶著李謹往前輕輕地推。

    「英雄,你的功力見長啊,一腳能踢斷人家的腿,你怎麼不上武當少林啊!」李謹板著臉說。

    「他上了武當少林咱們就苦了,姐姐,讓他一個伺候我們兩個,正伺候不過來呢,咱們今後可得好好給他補補身子!」夏麗虹湊到李謹耳邊嘻嘻笑道。李謹母親昨晚讓她勸李謹原諒李誠的話她壓根兒就沒放到心上去。

    「別瘋說了,車裡還有一個外人呢。」李謹白了夏麗虹一眼,又把她的胳膊擰了一把。

    張清河笑笑,什麼也沒說,三人回到車前,張清河和夏麗虹把李謹扶到車上,張清河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位上,兩個女人坐在後排座上。四人吃了飯,把司機送回單位後,張清河坐在了駕駛位上,回頭問兩個女人:「咱們去哪兒啊?」

    「回家啊!」夏麗虹說,「你傻啊?」

    看李謹沒說話,張清河心裡跳一跳,就開著車回和美小區。李謹一時間心裡恍恍惚惚的,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也被人綁架了,就被張清河和夏麗虹這兩個人這麼裹挾著,主意好像完全由他們拿了。一時間很不甘心。可是不由自主地,她又想加入他們中間,好像是加入了一個組織一樣,從此心靈不再飄蕩,有了一個落腳落根之地。

    回了家,張清河和李謹兩人都有些木木的,倒是夏麗虹像一個主管一樣,一直在那裡作著各種各樣的主張。

    「洗澡去吧,聞聞,渾身都餿了!」她推著張清河往浴室裡走。

    張清河進了浴室,夏麗虹扶著李謹坐在沙發上,輕輕摟了她的肩膀說:「姐姐,昨晚阿姨問起清河的奔馳是怎麼買的,我給阿姨大致解釋了一下,可能她還有些不信。其實姐姐你也知道,如果就是我和清河過日子,有他那點錢也足夠了,可是清河現在又有了要發展大事業的雄心,我也理解他,畢竟他要擁有我們兩個人的話,他是得有個頂天立地的形象!」

    李謹腦子裡轉了一下,疑惑地瞅著夏麗虹問:「我媽問你張清河的奔馳是怎麼買的?」

    夏麗虹點點頭說:「其實許多話,姐姐在家裡人面前說開些也好。我也知道清河這些錢要不是沒有姐姐也賺不來的,姐姐就是他的福星……」

    李謹聽她前兩句話有點不舒服,聽了她後兩句話心裡才熨帖了一些,輕輕說道:「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是張清河沒那些手段也賺不來的。」隔了一會兒又伸手扭扭夏麗虹的嘴角:「你這丫頭這張嘴也真練溜了!」

    夏麗虹就壞壞地附到李謹的耳朵上說:「我的床-技也不錯呢,姐要不要學學?」

    李謹一陣臉紅心跳,一把推開夏麗虹說:「去你的!」

    夏麗虹卻又賴到她的耳朵上來:「我知道姐姐這段時間也不方便,就讓咱清河給你揉揉吸吸,生下孩子來也好出奶水,是不是?」

    「哼,我生下來沒奶水就讓你給我兒子喂!」李謹叱道。

    「我倒想喂,也得有奶呀。我的傻姐姐。」夏麗虹笑道。

    兩人說笑著,張清河已從浴室裡裹著浴巾出來了,去臥室換了衣服卻站著發愣,本來他以為他和李謹的關係已經算終止了,突然又出現了這麼一個局面,而且夏麗虹好像又特別主動地撮合他們,他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不知道到底該拿出一個什麼態度來對應眼前這一個局面,更不知道該如何維護和發展眼前這個局面。看來世事不斷發展變化,人果真要不斷地學習啊。他暗自嘲笑自己。

    又一想,怕什麼,兩個都是自己的女人,都是自己最親密的人,而且她們倆人目前也相處得挺好的(這倒真的是十分罕見的了),自己如果在這時候木木呆呆,縮手縮腳,不算個大男人不說,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兩個老婆又怎麼樣,如果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承受得起!

    這麼一想,我們的張清河立即大大咧咧,神采飛揚了起來,出了臥室,走到沙發那兒,見李謹和夏麗虹都的抬起頭看著自己,嘿嘿輕笑一聲,半彎著腰摟過她們的肩膀,一邊臉貼了李謹的臉,一邊臉貼了夏麗虹的臉,壞壞地笑道:「兩位老婆大人,想讓小的如何伺候你們啊?」

    話音剛落,他就啊地痛叫起來,原來李謹和夏麗虹就在同時一人一隻手伸到了他的大腿上,一人用力擰了他一下。

    「出手太狠了!怎麼像兩隻惡毒的母蠍子啊!」張清河哭喪著臉彎腰摸著兩條大腿說。

    「這就受不了了?」夏麗虹笑道,「以後一人一天夾一下你,看你受了受不了!」

    「拿什麼夾啊?」張清河壞笑著,那腿間就有一物尖挺起了。

    李謹看到這情景,偷眼瞅一下夏麗虹,夏麗虹也看到了,轉頭看一下她,倆人臉就全紅了。

    張清河感覺自己下身有異,低頭一看立刻臊了一個大紅臉,又一想,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又有什麼害羞的!今天三人對面,也算是把事徹底挑開了,就臉厚地壞笑道:「你們倆往兩邊讓讓,我到中間坐!」

    李謹沒動,夏麗虹聽話地往旁邊讓出一個身位,張清河就坐在她們中間了,伸出兩臂把她們摟過來,臉貼了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了一句:「我是一個大壞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

    李謹掰開他的手挪開了,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好半天才說:「我只作你們的朋友。」

    夏麗虹聽李謹這麼說,站起來走進浴室去洗澡,溫熱的水沖在她的臉上身上,忽然就不知不覺地流了一臉淚,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淪落到心甘情願給丈夫做半個女人的地位了?

    人生如夢,往事如煙啊。




    第三百零五章:大被同眠

    夏麗虹的離開並沒有讓李謹和張清河親熱起來,她擋住了張清河要湊過來吻她的嘴說:「張清河,你知道我即使不和李誠結婚了,也並不意味著就是你的女人了,我不會甘心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丈夫的!所以,咱倆永遠不可能成為夫妻!」她帶著冷淡的神色說。

    他訕訕地笑笑,他剛才那種一柱擎天的興奮已經下去了,也是一時昏了頭,李謹怎麼可能成為他的女人?而且還是他的女人「之一」?還是那句話,緣起緣落,聚聚散散,一切隨緣吧!

    見她此時有些抵拒自己,張清河知道這其實是她的一種心理上的自我暗示和自我保護,她不甘心讓自己墮入一種可悲的命運圈套中,他站起來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去,定定神問道:「李誠的腿是不是真的骨折了?」

    「這也有假?你現在真的是夠狠辣啊!」李謹白他一眼說。

    「嘿嘿,一時火大了點。等會兒我去看看他吧,無論這事後面怎麼樣,我也不想和他成為仇人。」

    「他嘴上倒是說不想太過追究你,但誰知道,說不定他不高興的話就會死克著你不放了!」

    「他死克著我能怎樣?大不了大家法庭上見,我被判個一年兩年的,還能怎樣?」張清河鼻間輕哼了一聲道,「我看你真還是應該慎重考慮一下,如果你還真要嫁給他的話,我建議你把曉南讓我帶,我保證……」他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他看見李謹衝他瞪圓了眼睛。

    「張清河,你想什麼好事呢,這是我的兒子!」李謹激烈地叫道。

    「那也是我的兒子。」張清河軟沓沓地頂了一句。

    「哼哼,你的兒子?那也看我生下來讓不讓他認你!」

    「那好辦,我現在就叫叫他,看他認不認我?」張清河說著就跪到李謹的身邊,不由分說已經撩起了李謹的衣衫,「哎,兒子,叫聲爸爸!」他一邊叫,一邊揉摸著李謹的肚子。

    「你死開,叫管叫,別動我!」李謹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揉自己的肚子。

    「我揉我兒子呢,你管得著!」張清河耍賴道,沒被李謹抓住的那隻手又一探,已經掀起了李謹的乳罩,抓住了一隻膨脹的**吮吸起來。

    「你……你幹什麼?」李謹叫道,一邊往開推他的頭。

    「我這是在查看我兒子的伙食準備情況!」張清河正經如鬼地說,「等會兒我還想檢查一下我兒子的出路通暢不通暢!」

    「哈,你這個無賴,真被你氣壞了!」李謹叫著揪住了張清河的兩隻耳朵往兩邊扯,張清河的頭立即就變成了一隻巨形蝙蝠,兩耳像兩隻翅膀一樣向兩邊展開。

    看著眼前這個奇形怪狀的張清河,她終於撲哧笑了。

    「我建議啊,」夏麗虹裹著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她的情緒已經調整過來了,如果李謹都不介意,她還介意什麼,所以她這時又活潑過來了,「我建議我們姐妹倆要狠狠收拾一下他,讓他每次來到我們身邊都服服貼貼,戰戰兢兢的!」

    看到李謹正在扯張清河的耳朵,一剎那間她驚愕了一下,隨即又笑開了,但那笑容就有些勉強了--是啊,說是那樣說,突然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另一個女人這麼隨意狎玩,她的心裡終究是不舒服。

    李謹就急忙放開了張清河的耳朵,倆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夏麗虹就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冷不防摸一下張清河的襠部,笑道:「咦,怎麼縮回去了?剛才還不是耀武揚威的嗎?」說完稍微有些不正常地大笑起來,直笑出了眼淚,笑得張清河和李謹面面相覷,倆人心裡都明白,其實她心中是不舒服的,或者是很悲傷的。

    是的,如果三人組成一個家庭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張清河是真正快樂的,或者,連他也不能真正快樂起來,因為如果她們倆人不快樂的話,他一個人快樂不起來。

    當然,每個人對一種生活狀態都有一種慢慢適應的過程,只是這種適應過程可能會很漫長,有的人一輩子也適應不了。當然,這也與一種時代文化背景有關,現在是一夫一妻制。

    張清河就感到一陣悲哀,其實他只想過一種單純快樂的生活,一夫一妻當然是最單純最快樂的了,只是,陰差陰錯的,他對李謹和夏麗虹這兩個女人都深深地愛上了。

    他努力保持住平靜的神色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離她們兩個都遠了一點,說:「我要去看看李誠,要不你們兩個在家裡吧?還是怎麼辦?」

    「我累了,我想回家。」李謹說。

    本來是一個相聚的場面,眨眼間就要一拍兩散,夏麗虹明白他們剛才都忌諱了自己的態度。夏麗虹覺得自己不能出爾反爾,一面給張清河說是願意和李謹作姐妹,願意讓她進入自己的家庭,對李謹也信誓旦旦地發出邀請,一方面他們一做出什麼親熱的動作來她就很介意。這樣真的很不好。如果失去這兩個人的信任,自己這一輩子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姐,等會兒我們去吃飯,咱們先去臥室裡躺一會兒。」夏麗虹說著上去扶著李謹站起來,李謹為自己剛才的動作感到有些尷尬,心裡也想探探夏麗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隨著去臥室躺下休息了。

    張清河卻始終有一種想要和夏麗虹、李謹大被同眠的夢想,今天應該是實現這一夢想最好的時機了,管他呢,人的心理本來就是慢慢適應的,李謹一向被她媽看得緊,而自己誰知什麼時間就會進了牢房,今天這個機會絕不能錯過!

    這樣想著,他也就溜進了臥室,見夏麗虹和李謹正躺在床上,正說著什麼,見他進來就一齊望向他,他厚著臉皮把倆人的腳向兩邊分開,像一條小狗一樣地作著鬼臉一路上爬,兩手一分,分別伸進了夏麗虹和李謹的衣衫裡,就把倆人的**一手一隻給抓住了,發力揉了起來。

    夏麗虹和李謹一時愣住了,巨不適應地看了他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彼此對望一眼,一時都臉紅了,夏麗虹平日說歡迎李謹加入是嘴上的功夫,心裡可沒想像到這一場景,李謹更是沒想像到這一場景,而張清河卻一下子越過某種道德的界限,竟然同時侵上了她們的身體!

    「你們--都是我的女人,都是我的魂夢的歸屬!」張清河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今天,他要讓她們開始適應!無賴了罷,流氓也罷,也許流氓和聖人的界限也並不十分明顯,就像天才和白癡的界限並不十分明顯一樣,他的頭腦已經開始瘋狂,他的手把她們的衣衫上撩,乳罩上掀,一邊揉著,一邊輪流地吮吸起倆人的顫微微的**來……

    李謹和夏麗虹奇怪地都沒有動,就那樣乖乖地並躺著任他胡來,也許,在她們的心中,已經把這個當作了一種儀式,一種屈服於他,同時成為他的女人的一種儀式吧。




    第三百零六章:有女同傾向

    當天晚上,張清河獨自一人去看李誠。他已經倒進一個單獨的病房裡。李誠看到他沒說話,張清河也沒說話,只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邊。

    「等我的腿好了,咱們再打一場比個高下吧!」良久,李誠蒼白著臉說。

    張清河抬抬眉說:「今年我已經鬥累了,不想再鬥了。我勸你一切隨緣吧,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別強求。再說了,我本人雖沒有太多的資產,一兩千萬還是有的,不至於連一輛大奔都買不起,你太多心了,而且也太急了,她現在還不是你的。」

    「遲早是我的。」李誠定定地看著張清河說。

    「這個決定權只在她本人,你也知道,她這個人喜歡獨立,不喜歡被束縛。」張清河淡淡地說,「你和我斗是沒有用的。」

    「可是她已經和我訂婚了!」

    「可是你又把它攪黃了。不過就算你這次不攪黃,以你昨天表現出來的胸懷,你也留不住她。分手是遲早的事。」

    「沒有你摻合就沒事!」

    「看來你根本不瞭解她,更不理解她。算了,別說這個了,你安心養病吧。那--昨天的事,對不起了,我不該那麼衝動。」

    張清河說完,向李誠揮揮手告別了。

    回到家中,兒子已經睡了,夏麗虹卻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看電視,聲音放得極低。張清河就走過去在後面用雙臂圍了她的臂膀說:「怎麼還沒睡啊?」

    「不敢睡啊,清河大人現在有了兩個老婆,一不高興把我這個小女人踹了怎麼辦?」夏麗虹滿嘴陳年酸醋味地說。

    「這個倒不用擔心啊,我預留的老婆崗位很多,怎麼也有你的一個崗位的!」張清河壞笑道。

    夏麗虹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看來你的野心還真不小啊,你準備還娶幾房?」

    張清河啊啊地低聲叫著:「還準備娶幾房啊?不就你張夫人一房嗎?你沒見李謹走時的那態度?看來以後也只是偶爾地能去她那兒偷雞摸狗一回了!」

    張清河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李謹今天下午走時雖對夏麗虹臉紅紅地笑,卻對他一直板著臉,並且咬牙切齒地對他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至於到底是三人同床下不為例,還是讓他從此絕了和她同床的好事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沒敢問,只有傻笑的份兒。

    見夏麗虹還要翻騰這事兒,張清河急忙轉了話題:「明天我們開個會,把那些聘下的老師們打發到神木去吧。這事要抓緊辦,說不定啊,過段時間我得去牢裡去住一段時間,別把這事兒耽誤了!」

    「啊?」夏麗虹吃了一驚,「李誠非要追究你啊?你們談得不順利啊?」

    張清河見她擔心這個,很高興終於引開了她的注意力,就坐到她身邊摟了她的肩膀說:「誰知道呢?我看他心裡對我有一股恨勁兒。算了,別說這話了,噢,一旦我進去了,你要和李謹多聯繫啊,彼此多搭照一把。」他半真半假地說,又見她滿臉驚慌,就拍拍她的肩膀說:「也不要太擔心,像這種傷,又都有過錯,最多也就關我一年,關係跑得好點,也就六個月拘役,再好點就是緩刑,都不用去牢裡坐的。」

    「那我給大哥打個電話,讓他來關照咱們一下吧?聽李謹說上次我的事他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要再麻煩大哥了,人家有那麼多的事兒,又不是咱們的滅火隊長,再說讓他知道這事也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李謹懷了他的侄兒,還不是好事嗎?」夏麗虹擰一把張清河的胳膊說。

    「聽我說,別惹這事。」張清河打一個呵欠,「走吧,去睡吧,累了。」

    「你當然累了,一下午又辦這個又辦那個的,左右開弓,能不忙嗎?」夏麗虹說著又擰他一把。

    張清河回想一下午的荒唐,不由得偷偷暗笑,嘴上說:「你倆也可笑,搞得像女-同志一樣,還親嘴!」

    「什麼是女-同志?」

    「就是女性同性-戀啊,不知道嗎?你們倆今天下午就像一對女-同志。」

    「放屁,我們只不過互相提提興趣,也不能光讓你一個人快樂啊?」夏麗虹說,心裡卻暗想,她和李謹還真有點彼此傾慕的樣子,好像倆人親起嘴來還有點感覺的。

    呸,想哪裡去了!怎麼可能!不過似乎她看過一篇文章的,那文章說其實人人都有一點同性-戀的傾向,只不過有人明顯,有人不明顯,有的人遇到了一個有感覺的同性,就爆發了出來,有人一輩子也沒遇到這樣有感覺的同性,就一輩子也沒有這方面的明顯的感覺。比如,同性之間的互相佩服,互相真心讚賞,其實就有點這樣萌芽的意思在裡面。

    不過這樣的感覺她可不敢對張清河說,搞不好張清河會說她變態。不過他不變態嗎?竟然同時和她們兩個來,李謹身體原因不敢多來,意思了一下,倒主要跟她來了,不過他親李謹好像多點。

    忽然又一想,李謹是不是真的也有點同性-戀傾向呢?她好像對異性產生感覺的機率太低了一些,和自己說她迄今為止她真的只對兩個男人有過真正的感覺,其中一個就是張清河,另一個已經沒感覺了。不過她應該不是有很強的同性-戀傾向吧,她只是一個喜歡獨立自由的女性。

    也許以後也可以問問她,她對自己是不是也有點感覺呢?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似乎對自己也有點感覺的。

    脫衣上床,倆人躺下,夏麗虹笑笑地問張清河:「你覺得每天有兩個女人和你一起睡覺好嗎?」張清河笑道:「那樣我可能馬上就會崩潰的。別說這些了,睡吧啊?嗯,好睏。」可夏麗虹卻是睡不著,心裡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想法,說:「你睡吧,我給李謹打個電話,問她睡著了沒有。」

    張清河聽她說要給李謹打電話,就一面裝睡一面支起一隻耳朵聽。

    「喂,姐,睡了嗎?」夏麗虹打著電話卻故意把話筒離自己的耳朵很遠,為的是讓張清河也聽見。

    「睡下了。那混蛋睡著了嗎?」

    「不知道啊,他在書房裡躺著圖清靜了。」夏麗虹一邊說一邊揪了一下張清河的耳朵,「咳,你知道那混蛋今晚說我們什麼來著?」

    張清河聽她罵他混蛋,就把她的乳-頭捏了一下,以示薄懲。

    「說我們什麼了?」

    「他說我們是女-同志。」

    「放屁。相互親-親和撫-摸就成女-同志啦?」李謹罵道,心下卻也有些猶疑,她和夏麗虹親嘴時還真有些感覺,當然,比起和張清河揉她時的感覺弱多了,但確實有,她還正納悶呢,也許是一種愛屋及烏吧。




    第三百零七章:自己認為是幸福就是幸福的

    第二天,張清河和夏麗虹給新招聘的八名老師開了一個會--當然,都是張清河說,夏麗虹靜靜地坐在一邊聽,安靜地做一些記錄,她正在謙虛而安靜地學習這一行--把這些老師打發到神木去了。

    劉詩玉和馬斌已經在神木那邊選好了新的校址,裝潢上了,放假前的半個月,這些老師過去就只是帶著基本工資開始前期的籌備工作,主要是宣傳招生工作,有兩個老師要去原來的天富賓館那個輔導班去代課,一個去代課是因為那裡又新增了學生,需要新添一個老師,一個是去頂替一個老師去代課--其實被頂替的那個男老師代課還不錯,但是他看到培訓班能賺錢,煽動別的老師一起另外組建一個輔導班,接到這個報告,張清河原本想直接開掉他,但劉詩玉說再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讓他們把他調到新校區,一旦他再犯,他就會二話不說直接開掉他。

    張清河把兩個管理人員林浩和王江雄留在了西安,讓他們各自為陣去找一個適合辦學的校址,期限是十天,他想試試他們的能力和工作態度。

    而張清河本人,則主要是帶著夏麗虹去各個培訓班考察,積累辦學經驗,學一些新的管理方法,其間他們還聽了幾次有關管理的課程,算是充電吧。

    李謹自從去看過李誠一次,再就沒去看過。她給李誠出的那些住院費和律師費什麼的張清河全還給了她,他雖然知道李謹表面上一點兒也沒推拒,但心裡肯定覺得他還是把她當成了外人,張清河就對她說:「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並不是把你當成了外人。」

    「不用解釋,咱倆本來就是外人。」李謹冷冷地說。她的心理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獨立自由,一方面又不願讓張清河把她當成外人。

    「是啊,我當然是一個外人--外面住著的大人,可我的那個小兒子可住在你肚子裡呢。」張清河笑道。

    「少拿兒子說事!」李謹這麼說,冷了一下的心卻又回暖了。

    李暉在醫院裡陪了李誠兩天,等李誠的弟弟李剛帶著他母親來了後,他就要回到學校裡去了,臨走時,他覺得他應該和姐姐長談一次,畢竟他是家裡的男子漢,他覺得他應該對家裡擔負更大的責任。收拾好了行李包,趁母親給李誠送湯的時候,他對李謹開了口:「姐,從小你就是父母讓我們學習的對象,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一個理智、自重和能幹的人。」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姐聽著。」李謹看著李暉,知道他想說什麼。

    從小她對弟弟和妹妹都比較嚴厲,有點代父母管理他們的意思,所以弟弟和妹妹還是很尊重她的,有時也多少有些怕她,當然,當他們一天天長大後就不怎麼怕她了,這也是一種自然規律。

    但是對弟弟不跟她商量就直接跟著李誠去找張清河的麻煩,她心裡還是很生氣的,所以這幾天都沒有跟弟弟好好說話。但她知道他是一定要和她有一場談話的,因為他現在已經漸漸地把自己當作了家裡的男子漢,自然也就想著維護家庭的榮譽和尊嚴,同時也就會對家庭的其他成員的一些行為作出自己的思考和應對。

    「姐,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怎麼會跟張清河那樣的人有糾纏,還給他買奔馳。」李暉就直通通地提出了自己的不滿和疑問。

    「我們之間有糾纏不假,可我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白給過他錢,更沒有給他買過奔馳,那是他自己買的。」

    「姐,咱們能不講童話嗎?聽說他過去就是一個窮教師,去了你們公司後也一直就是一個中層幹部,只掙幹工資,也沒有什麼股份,那個夏麗虹還因為看不起他出過軌,好像這件事還鬧得很大。再說誰也沒聽說他發過什麼財,過去開的一個北京現代還是他哥送給他的,就這麼一個人,能買得起奔馳?」

    「我下面說的話你不要給別人說,聽見了嗎?把你的嘴閉緊點!」李謹嚴肅地說。

    李暉點點頭。

    「那個咱們都叫大伯的遠房大伯李滿囤你知道吧?」

    李暉點點頭。

    「他的那個一直想賣卻賣不了的露天礦就是張清河幫著賣出去的,當然他們之間是我牽的線,為此李滿囤給了我一筆感謝費,我拿了五百萬,分了他一千五百萬。另外,他還用其他的方式從他的仇人那裡搞過一些錢,還抓彩票得了四百萬,所以他現在的資金大概有兩千萬左右的樣子,你說,他買得起買不起一輛奔馳?」

    「真的嗎?我怎麼從沒聽別人說起過?」李暉不相信地說。

    「你一天在北京念大學,能聽到什麼。其實這些事他根本沒有跟其他人說過,包括他的父母,你怎麼能聽說呢?」

    「這麼說,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可實在看出來啊?」李暉半信半疑地說。

    「他這個人是比較狠毒的,那個夏麗虹的情-夫就是讓他給一步步地整死的,包括剛才我給你說的李滿囤煤礦的事,其實就是他給那個夏麗虹的情-夫下的套。他躲過他的幾次謀殺,還給他用過許多的手段,直到他被他整死。」李謹看著弟弟一點點睜大的眼睛慢慢地說。他之所以給弟弟說這些事,是因為她感覺弟弟似乎有些迷夏麗虹,所以也算是提前打個預防針。

    「你這麼一個人,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

    「人都有兩面性,他這個人很戀舊,也很重情義的。再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感覺也是一個沒有多少理由的事。而且我也是一個喜歡獨立自由的人,本質上不想受婚姻的約束,和他假結婚還有其它事都是我自己的主張,你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暉終於相信了他姐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麼姐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李誠也不過是在誤解的情況下說了一句氣話,你也不用老扣在心裡不放吧!你……」

    李謹打斷了李暉的話,問道:「這是李誠讓你勸我的?」

    「不是他讓我勸你,是我自己這麼想。姐,我覺得李誠現在應該是你最好的選擇。」

    「從家族榮譽講可能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我現在對結婚真的是不抱什麼希望和興趣了。」李謹有些淒然地苦笑著,「從物質生活角度講,我不需要一個丈夫,而從精神角度講,李誠又不是我喜歡的男人。那麼,失去獨立自由的代價,如果和他結婚後我連一個安靜順氣的生活也過不上的話,那我又圖什麼呢?李誠那句話他自認為是說的氣話,可我看是他憋屈了多長時間才說出的氣話,他知道我最在乎這個孩子,可他偏偏對我的孩子說出了那麼狠毒的話,這還只是訂了婚,要是結了婚,他的這種憋屈就會更深些,那麼和我的矛盾就會日益加深,如果我不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就會家庭戰爭不斷,你說,我是應該選擇現在這種獨立自由、安靜順氣的生活呢?還是應該選擇過一種矛盾戰爭不斷的所謂的家庭生活呢?」

    「可是,姐,你這樣一個人過下去也總不是一回事兒啊?」李暉皺著眉說。

    「我有孩子,為什麼不行呢?弟弟,你是一個受高等教育的人,應該知道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現在的經濟條件完全允許我選擇一個我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為什麼要因為世俗的觀念把自己陷入一個矛盾戰爭不斷的婚姻生活中呢?要說家族榮譽,李誠和我結婚後,等對我的新鮮感過去後,由於憋屈必然會出軌不斷,他這樣的男人會缺少追求他的女人嗎?到那時候,我還會有什麼顏面嗎?我們的家族又會有什麼顏面?」李謹滔滔不絕地說著,其實今天和弟弟李暉說的這些話,看似在對弟弟說,倒更像是在對她自己說,在為自己冷靜地分析現在面對的形勢和應該做出的選擇。

    李暉聽完李謹的這些話後就徹底沉默了,雖然姐姐的選擇讓大多數人無法接受,但平心而論,她的選擇是有她充分的理由的,她,依然是他的理智的那個姐姐,並不是像這一段時間他所認為的,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被無賴男人哄得五迷三道的女人。

    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自由,而且他也不認為她姐姐的行為會給他們的家族榮譽帶來什麼重大的損失,既然她想過她自認為是幸福的生活,那麼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

    何況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幸福的生活,只有自己認為相對幸福的生活,每個人,只要他認為他的生活是幸福的,那他就是幸福的。他記得他們的哲學老師給他們說過這樣一段話。

    「那姐,我走了,祝你幸福!」李暉走過擁抱了一下李謹。

    「嗯,也祝你好好的,等畢業給大家帶回一個女朋友來!」李謹笑道,親熱地擁抱了一下弟弟,他現在的個頭比她高多了,肩膀也比她寬多了,確實是一個大人了。




    第三百零八章:悔婚

    李暉走後李誠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勸他姐姐的結果。李暉想了一下回答道:「哥,兩個貌似很適合的人走到一起未必就是適合的。」

    「你能不給我拽這麼酸文假醋的話嗎?直接告訴我,你們到底談得怎麼樣了?」李誠生氣了,他和李暉也很投得來,所以也不在乎和他說話的態度。這一段時間李謹一直再沒有來看他,不僅讓他心裡很難受(做過手術的他疼痛難忍,這時候他多希望她陪在他身邊啊),也讓他感覺在媽和弟弟面前失了面子,他們可是訂了婚的啊,這算怎麼一回事?他心裡真是大光其火!

    「哥,你聽不出我的話來嗎?我姐對你們的關係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你還是……」

    李暉話沒說完,李誠就把電話卡地掛了,他要等的可不是這麼一個結果,想了一想,他直接給李謹撥通了電話:「李謹,你不至於這樣吧,咱們都已經訂婚了,你說悔婚就悔婚?你讓我這個大男人臉往哪兒放,啊?全府谷的人都知道你和我訂婚了,這下子,我李誠還出不出門了?你能為我考慮一下嗎?」

    李謹聽了李誠劈頭蓋臉的這麼一通話,感到很難堪也很難過,憑心而論,李誠平時對她是很尊重的,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麼大的火,她安靜地沒有說話,一直靜到李誠心裡發毛地再次發話:「你說話啊?」

    「結婚了還有離婚的,李誠,你這樣一個男人,要娶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啊,咱們倆不合適,還是趁著沒結婚散了吧,不要給以後留下更大的遺憾。咱們是同鄉人,都是在府谷有頭有臉的人,過去也是好同學,好離好散,好嗎?」

    「不合適,你倒給我說說怎麼的一個不合適法!既然你認為不合適,又為什麼還要和我訂婚?你這不是玩我嗎?」李誠氣沖沖地說。

    「一個人認識一個人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是吧?我承認,我們雖然是同鄉,也是同學,但我對你的瞭解還是不夠,而且你對我的瞭解也不夠……」

    「李謹,你說這話我真的不愛聽,老一輩結婚有的還沒見過面呢,不是照樣也過得很好?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還不算瞭解,那多長時間才算是瞭解?」

    李謹聽了李誠的這話心裡暗暗好笑,但她還是耐心地說:「李誠,人和人的瞭解不是按時間算的,有的人可能時間不長就能瞭解對方,而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也未必瞭解對方。」

    「那麼,你和張清河之間,就算是時間不長就都瞭解對方的?可是,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小癟三,而且還是一個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小癟三,這個你瞭解嗎?」李誠用譏諷的語氣說。

    「我並沒有要嫁給他啊?再說,這好像是我個人的事情,不勞你李董事長操心吧?」李謹生氣了,話就不大客氣了。

    「那你就準備這麼不明不白地和他來往一輩子?作一個小癟三的小三?還是倒貼?你怎麼能被他迷得這麼五迷三道的啊!李謹,我還真是看錯了你,你還真不是我過去認為的那個高貴的李謹了!你太讓我失望了!」李誠痛心地嚷道。

    「好吧,這麼說你終於瞭解我了?那就這樣吧,我會把訂婚戒指送還給你的!」李謹說著就要掛電話。本來她準備過一段時間再把訂婚戒指還給他的,畢竟他現在正在傷痛中,可現在已經一切都挑明了,那就遲不如早吧。她想明天她就托母親把訂婚戒指給他還回去。

    可是沒等她掛電話,李誠那邊就叫道:「李謹,你給我聽明白了,我是不會放過那個小癟三的!他毀了我心中最高貴的形象!」

    「如果你這樣做的話,就讓我看不起你了!」

    李謹話剛一說完,李誠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李謹愣了一會兒,慢慢地就開始有些驚慌,如果張清河因此而坐牢的話,不說在社會上造成了大影響,單是對夏麗虹她該怎麼給她交代呢?還有張清河的家人也都會對她這個人有怨言的。

    讓誰去給李誠好好說一下,讓他放棄追究張清河的刑事責任呢?只要李誠不追究,跑跑關係,司法機關也必然對這樣的事情不會過分追究。所以,看來首先得想辦法做通李誠的工作。

    雖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但李誠正在生她的氣,必然不會聽她的話,說不定還會因為她保護張清河而變本加厲!

    張清河是一個直性子,必然不會為這件事向李誠太過低頭求饒,而且他出面似乎也只能使事態更加惡化,那李誠正瞧不起他,正想收拾他呢。

    母親嗎?李誠似乎還是很聽母親的話的,可是那是建立在她還準備嫁給他的基礎上,去掉了這個基礎,李誠恐怕也不大會聽母親的話呢,說不定會表面答應糊弄她,背後去下刀子。

    父親?更不行,他對自己的事很生氣,必然不會為了張清河而出面。

    李滿囤?這倒是一個人選,李誠還是肯聽他一些話的,可是畢竟他的話在李誠那裡能起的作用也很有限。

    張董事長?這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而且凡事也能說在點子上,在榆林一帶的威信很高。可是,怎麼給他說這事啊,李謹覺得真是抹不開臉給他說這事!

    可是現在也似乎由不得她顧臉面了,何況這事一旦鬧開了就必然會鬧得眾人皆知,左右她是顧不全臉面了,如果這時讓張董事長出面壓住這事還可能影響小些。

    李謹思慮再三,決定讓李滿囤和張董事長一齊出面,雙管齊下。她先給李滿囤打了一個電話,紅著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述說一遍,請他出面和李誠調停一下這件事,李滿囤反過來又勸說了她好半天,勸說她回心轉意重新考慮和李誠的婚事,說得李謹有些不耐煩起來,就直接問他能不能幫這個忙,不能幫就算了,李滿囤見勸說不動她,沒奈何地說幫當然能幫,不過恐怕他也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李謹就說能起到多大作用算多大作用。

    放下李滿囤的電話,李謹又撥通了張海旺的電話:「董事長,最近忙嗎?」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2 13:45 編輯 ]
2013-11-30 10: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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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gm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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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李媽媽的態度變了

  「還行,你那邊怎麼樣?身體還好嗎?」張海旺親切地問道。

  「還好。董事長——」李謹叫一聲,簡直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了,臉燒得快要趕上火爐筒子了。

  「啊?有什麼事啊?你只管說嘛。」

  「啊,董事長,是這麼一回事——那個,你和李誠慣嗎?」

  「也只是認識啊,他不是和你訂婚了嗎?我聽人們說的,還沒顧得上給你道喜。」

  「是訂過婚,不過現在取消了。」

  「哦,為什麼?」張海旺驚訝地問。

  李謹一咬牙,答非所問地說:「張清河把他的腿踢斷了,現在他正在住院。我怕他會追究張清河的刑事責任,所以,能不能麻煩您上來給調解一下?」

  大概是因為極度震驚,張海旺好半天沒有說話,他對李謹和他弟弟張清河的關係是懷疑過,但懷疑管懷​​疑,畢竟沒有證實過,現在忽然聽到李謹請求他來給調解一下李誠和張清河的關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李誠和他弟弟張清河,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張清河怎麼可能去一腳踢斷李誠的腿?這中間無疑與李謹有著極大的關係。

  還有一層震驚的是,這張清河以前看是挺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狠辣?一腳就把那麼壯實的李誠的腿給踢斷了?這得多大的火氣多大的力氣啊?在高福昌那件事上他是感到了張清河的巨大變化,而且聽說東勝的那個賀正勇也是他設計整死的,這些事他從來也沒有細問過,因為這裡面牽扯著弟媳夏麗虹的事,問起來會讓張清河特別尷尬。

  意識到李謹那邊還在等他的話,他就盡量用平常的口氣說:「好吧,你不要擔心,我明天就飛西安。」

  「那好,謝謝您,董事長。」李謹一邊說著一邊用一塊冷毛巾擦著臉,還好,張海旺不虧是一個大人物,既睿智又大度,並沒有追問張清河踢斷李誠腿的原因,不然她就不得不把她和張清河的關係給他解釋了,那該多尷尬啊。

  現在從她這邊來說,基本上已經為避免張清河被逮捕入獄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估計有張海旺和李滿囤去勸說李誠,李誠應該會放過張清河,畢竟他們之間也不應該是有多麼大的深仇大恨,張清河和她自己的事發生在他們訂婚前,而不是結婚後,所以根本談不上出-軌。當然,她也不能再激怒李誠,她想她在張清河平安後再把訂婚戒指還給李誠吧。

  同時,李謹覺得張海旺來後一定也會動用自己的社會力量來為張清河跑跑公檢法那邊的,加上她自己也跑過,這就算是有了雙保險。她總算安下一點兒心來。

  李滿囤接了李謹的任務就開著車去醫院找李誠了,李誠見了他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怕丟臉他根本沒把這事告訴他。

  「李總你這個人真不夠意思,是怕欠我人情才不讓我來醫院看你?」李滿囤一邊說一邊把買的禮品放到床頭邊的小几上,一邊又和李誠的母親和弟弟打了招呼。

  「切,人在落難中又是什麼風光事,要全城通知,是不是還得發請帖啊?」李誠說,他知道李滿囤自來當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心裡更增添了窩囊感,對張清河和李謹的恨意就更增添了幾分。

  李滿囤見李誠這樣,就轉向了他母親說:「老嫂子啊,還是你這人的頭腦精明,找女人還真不能光看門當戶對,以李總這樣的身價,讓我說,趁著這件事也好好思量一下,結婚是喜事,不是要給心裡添堵。現在這門婚事呢,眼看優勢也全在我們這邊,咱們李總相貌堂堂,又身價億萬,是多少漂亮女人撲爛頭也爭搶的對象,就娶他個三房四妾也不為過,現在社會雖然不讓明著娶三房四妾,那有錢男人三奶四奶得還少嗎?不照樣給生娃兒,除了沒有那張紙紙,和自個兒的老婆又有什麼區別!」

  「老李,你說什麼呢,有了點家產也不能瞎折騰,不能全花在女人身上!我們家的兒子可不是那不成器的貨!不過就說這門親事的話,真還像你說的,誠子也該好好想想,娶老婆也不是娶一肚子氣,娶一肚子憋屈!養著不是自己的種,那好受嗎?」李誠母親說。

  這話要等在往常,准保被李誠嗆一頓,可今兒李誠聽了卻悄悄地,什麼也不說,只是茫然地看著頭頂的輸液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和李謹好像真的已經緣盡了,但他心裡多麼不甘心,多麼傷痛啊。他現在真的開始後悔那天的衝動了,要沒那天的事,李謹也不大可能和他搞成這樣。再怎麼說,即使李謹是懷了張清河的種,將來過生活還不是跟他李誠過嗎?以李謹的性格,一旦跟了他,也不大可能再跟張清河來往。

  但這話當然不能再跟別人說了,說出來那就更咚屁-股更傷臉了。

  李滿囤又和李誠母親拉了一陣兒話,見李誠的心情也不好,就沒敢提起張清河,更沒敢替張清河求情,他想事情得慢慢來,等再來幾次再慢慢開導他吧。

  張海旺來了先把張清河叫出去了解情況。張清河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老闆哥哥會知道這件事,更沒想到是李謹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老闆哥哥既沒有問他和李謹的故事,也沒有問他以後要怎麼辦,只對他說要他慎重對待自己的生活。

  張海旺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這種事,別人勸也起來了什麼作用。

  張海旺去見李誠時,見他的病房裡除了他母親和他弟弟外,還多了一個大肚子的非常漂亮的年輕女人。他的目光在屋裡掃了圈兒,把目光停留在李誠臉上。

  李誠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張海旺會親自來看他,急忙往起掙了一下身,張海旺急忙上去作了一個手勢止住他,說:「李總躺著。情況還比較平穩吧?」

  「還好。」李誠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張總是一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來看我?」

  「我和你爸是老交情,來看你一下是應該的。」張海旺露出​​一面和旭的笑容說,「你這幾年也成長得挺快的,你爸很為你欣慰的。」

  然後他們就談起了神木府谷煤礦方面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和一些解決途徑,聊了一個多小時,從頭到尾張海旺都沒提起過李謹和張清河的事,也沒有提起過李誠和張清河的事,可是李誠當然知道他和張清河的關係,所以,當然知道他的來意。

  臨走時,張海旺放下兩萬元,說讓李誠買些補品,然後起身告辭。

  李誠望著張海旺走出去的門沉思了好一會兒,張海旺為張清河的事跑來看他,結果卻不提一句張清河的事,只是和他聊了半天煤礦發展方面的事,這當然是暗示他要把目光放在自己事業的發展上,而不應該整天想著情感方面的一些恩恩怨怨,這個在理智上他當然是讚同的。而且他也想到,張海旺既然來西安了,那就自然會動用自己的關係在司法部門為張清河跑一跑,張海旺的能量他是知道的,他的辦公室裡還放著他和省委書記的合影,榆林的老闆們之所以佩服張海旺,不僅在於他的絕對占頭把交椅的經濟實力和他的重誠信的人品,還在於他和政府方面的非常過硬的關係,一般人有什麼事如果擺不平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他來幫忙。

  如果自己這次不買張海旺的面子,將來一旦有什麼事需要求到他可就難以張口了。更何況,即使自己不買他的面子,在司法機關方面的關係實力也不和他在一個檔次,何況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一件小案子,司法機關就是公平合理地判,張清河也坐不了多長時間的牢,這麼一想,李誠決定賣張海旺的一個人情,既要賣人情,就乾脆賣個徹底,他索性讓弟弟找律師寫一份有關自己對張清河的行為已不再介意——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一場誤會,希望司法機關不予追究張清河的刑事責任的意見書遞上去。

  再說李謹這一天見母親從醫院給李誠送湯回來滿臉的不高興,心裡明白她碰到了什麼事,果然母親在廚房裡忙活了一陣兒後,就小心翼翼地來到她面前支支吾吾地說:「謹兒,現在我也想通了,你要不想和李誠再交往下去,那就算了,媽以後也不給他送湯去了。咱們再選一個好人家。」

  「怎麼啦?」李謹明知故問道。

  「今天我去醫院看到李誠的病房裡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還懷著孕,李誠母親說是李誠的朋友,我看她那眼神不對,李誠的眼神也不對。」李媽媽小心翼翼地說。

  其實這事李怡已經打電話給李謹說過,說真想不到李誠在包頭還有一個女人,還給他懷了孩子,現在人家找來了,李家​​把她送到西安來了。

  李謹聽了這個消息後先是大為震怒,這李誠有了女人,卻還瞞著她來和她求婚,很明顯是想家裡一個,外面一個,玩雙妻的把戲啊,真想不到李誠表面看起來非常誠實的一個人,也會玩這種把戲,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人!

  後來又一想,現在他們倆人已經算是分手了,管他那麼多事幹什麼,沒來由地拿他的事來傷害自己!

  可是又由不得又是一陣感傷,看來天下男人都一樣啊,都是吃著鍋裡的,還想著碗裡的貨色,自己跟了他,和跟了張清河有什麼兩樣?當下更是抱定了獨身的打算。

  「媽,你也別為這事生氣了,劃不來的。對了,你是不是回家一次啊,沒你在家我爸的生活也不規律了,聽李怡說都東一頓西一頓地湊合了,這樣會把身體拖垮的!」

  「我走了誰伺候你啊,僱保姆我也不放心。算了,最多也不過三十多天了。」

  「現在市場上有高價錢的保姆啊,都是培訓出來的,很會照顧孕婦的,您就放心吧。」李謹笑道。

  「很會照顧,能有我對你這麼貼心嗎?」李媽媽說。

  「媽,你來了也很長一段時間了,爸也一定想你了,聽我說,你還是回去一段時間,不行過一段時間再來。」李謹說。

  正說著,門鈴響了,李媽媽過去一開門發現是夏麗虹。


第三百一十章:同-性戀問題

  「阿姨,我來和李謹坐坐,方便嗎?」夏麗虹來陪李謹其實先就和李謹打好了電話,但她看到李媽媽還是感到很拘謹,所以聲音也顯得有些怯怯的。

  「麗虹,快進來!」李媽媽還沒說話,李謹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外的夏麗虹叫道。

  「進來吧。」李媽媽臉上浮起一點笑意說。

  夏麗虹一進來,李謹就拉著她進臥室去了,李媽媽搖搖頭,現在的孩子可真搞不懂,按說這兩人吧,本來是互相雞眉烏眼的才對,真不知道怎麼還就這麼親熱!但李媽媽對夏麗虹始終是抱有成見的,所以對她們的這種交往不是很贊同,但女兒願意和她來往,她也不好說什麼。

  一進臥室,夏麗虹就輕輕地抱著李謹在她的嘴上給吻了一下。

  「你做什麼啊?死女子!」李謹白了夏麗虹一眼輕聲叫道。

  「張清河說咱倆是女-同啊,所以我再來試試感覺。」夏麗虹嘻皮笑臉地說。

  「什麼女-同不女-同的,噁心死了!」李謹啐道。

  話是這麼說,自從夏麗虹那天晚上給她打了那個電話後,她還真上網查了一次關於女-同的一些資料和相關的說法。有一個人在回答怎麼看待同性戀的問題時是這麼回答的:

  傳統觀念無法接受而已,其他的,我覺得有百利而無一害。 1.在**角度來看:是對弱勢群體權益的認可,是社會進步的表現; 2.在健康角度來看:由於需要承受高於常人的壓力,同-志人群是各種心理疾病的高發人群,男​​同性戀在目前還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通過法律手段促進同性伴侶改善社會地位的穩定性,對改善這兩方面的健康情況都有好處; 3.促進社會穩定:在中國90%以上的同性戀最後都要走上結婚這一沒有選擇的結局,就導致了4%左右的家庭存在著危機,同時還會牽扯進無辜的非同志的異性戀伴侶;甚至要了孩子,一個不和諧的家庭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不可能健康的成長; 4.或許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性別比例失調帶來的壓力。

  同性戀有先天和後天之分,先天的是基因問題,後天的是環境問題。基因無法改變,環境要看個人。我想應該不會對生活有影響的。

  看了這篇意見,李謹在對同性戀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後,覺得她和夏麗虹之間根本就不是什麼同-性戀,最大不過是因為社會壓力和心理壓力才造成了彼此的親熱。

  同樣作為張清河的女人(雖然李謹不想也抗拒把自己看成是他的女人,但現在事實上似乎就是這樣,她懷了他的孩子,現在又牽扯不斷),她們都是有著極大的心理壓力的,一方面來自社會的世俗的觀念,一方面來自自己內心的不甘心,但事實又似乎迫使她們低頭,所以在這種壓抑和反抗心理的驅使下,她們​​彼此就有了一種近似於惺惺相惜的感情,所以就會在特殊的情況下演變為一種相近於女-同之間的親近和狂熱,所以,與其說這是一種女-同感情,不如說這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

  當然,任何事情都會發生改變——有時會向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向轉變,如果她們的這種感情再往深走下去的話,也說不准就會發展為一種女-同戀情。作為李謹,其實也並不想抗拒這種趨勢,因為她覺得只要不妨礙他人,不妨礙社會,自己覺得幸福就好,要說混亂,她們兩人和張清河之間本來就已經混亂不堪了。

  所以,倆個飽受心理折磨的女人走近一些也未嘗不可。

  當然,這種情感和關係是永遠也不足向外人道的。

  有了這樣的認識,李謹其實也不排斥夏麗虹看似「噁心」的一些小衝動和小舉動。而且夏麗虹的身體真的是讓女人也很有感覺的,她的氣質和態度偏近於一種隨和和善解人意,比起張清河來更能消除她內心裡的緊張和焦慮,這個,也許是因為倆人的處境更相近的的緣故吧。

  所以,當夏麗虹沒皮沒臉地再來親吻她的時候,李謹也沒有抗拒,她們甚至在床上做了一些非常類似於女-同之間的互相撫摸,居然做得越來越有感覺。

  相對於一夫二妻的憋屈地位,這倒是她們的一種很好的安全的一種心理釋放了。

  「那個混蛋今天在幹什麼?」倆人嘻戲了一陣,李謹問道。

  「在上網查一些關於培訓機構的資料和信息,我看他做得很認真的,還在寫著什麼。想他了?」夏麗虹笑道。

  「去你的!」李謹拍拍夏麗虹的臉,「哎,真的,我託人搞了一些好補品,你走時給他帶回去。」

  「哼哼,帶回去給他吃了也盡我享受了,你現在可是不方便啊。」夏麗虹笑著按揉李謹的乳房。

  「吃,吃!撐不死你!」李謹擰了一把她的嘴角說,「哎,你說可笑不可笑,李誠外面竟然有一個女人,並且已經給他懷孕了!」李謹忽然說。

  這個問題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間,震驚、感傷而無法排解,像鄰家隔壁的老鼠一樣擾亂著她的心。

  「男人,只要有了錢,這樣的事情也就很輕易了。」夏麗虹說,「你又不准備和他結婚了,管他那麼多事幹什麼!」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李謹的心中就是無法排解這個鬱悶,也許正像史鐵生說的,人生來只能注定是自己,人生來注定是活在無數他人中間並且無法與他人徹底溝通。這意味著孤獨。是的,準確地說,李謹此時的心裡就是一種孤獨,一種無法了解他人的一種孤獨。

  其實反過來說,李誠何嘗不處在一種更大的孤獨中,他愛李謹,而他們卻似乎永遠也無法了解彼此。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地從工作中剝離,最近李謹越來越變得多愁善感。

  「好了,不管這件事了。哎,麗虹,生孩子真的很痛嗎?有多痛?」李謹問,隨著預產期的一天天臨近,她對這個事也越來越有些擔心。

  「我是剖腹產的,你也可以剖腹產啊。」夏麗虹說。

  倆人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說著話,夏麗虹的手機響了,是張清河的電話。夏麗虹一接通他就問:「你和李謹在一起啊?」

  「是啊,要不要你姐姐安頓你兩句?」夏麗虹說,最近她和張清河說話總是帶了一股濃​​濃的醋酸味。

  「行啊,你把手機貼到李謹的肚子上,我聽聽我兒子在說什麼?」張清河說,他現在是越來越「大方」了。

  夏麗虹就把手機貼到了李謹的肚子上,李謹卻一把把手機搶過來對張清河說:「混蛋,你兒子叫你混蛋呢!」

  張清河就在話筒裡憨憨地笑幾聲說:「混蛋好啊,我可是一個很有福氣的混蛋啊!哎,我大哥有沒有打電話說去你家看你啊?」

  「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李謹尖銳地問,提起這個問題就讓她頭疼,現在張海旺已經知道了她和張清河的關係,倆人見面恐怕有些尷尬呢,更別說張海旺見她母親也會尷尬的。所以張海旺來了只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注重健康,說他這次來很忙,就不去看她了,等她產假起來再見面吧。

  而張清河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卻多少包含了一些提醒李謹他倆的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那就索性大方些來往。他每天都被想念她的心思而折磨著。

  但這個話當然不能給李謹明說,他就打了一個哈哈說:「不干什麼啊,只是無聊地問一問。哈哈。」

  「混蛋!」李謹罵道。

  夏麗虹見李謹在她面前肆無忌憚地罵張清河卻有些不以為然,隱隱然有她本人受到冒犯的意思,就笑著把嘴巴貼到她耳朵上說:「別罵他啦,不然他見了你會陽萎呢。」

  「去你的,陽萎才好呢,就你一個人去享受!」李謹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這話裡怎麼就有了和夏麗虹爭風吃醋的意思啦?她自己也沒有這個意思啊,急忙說:「放心,他陽萎不了,好好給他補上!」

  張清河聽著她倆人在電話裡打鬧,就笑著把電話掛了,重新回到他的對發展培訓機構的思路上。

  他最近想在神木試點一下中小學生每日清晨五分鍾英語對話項目,也就是說,每天早晨學生洗漱完到上學這段時間,由本機構在網上招聘的英語口語純正大學生和學生打電話對五分鐘話,這樣天長日久,對提高學生的英語​​水平是有非常大的幫助的,而且這等於一下子就大大地擴大了新海岸培訓機構的影響力和業務面,如果真做好了,市場潛力是非常巨大的。

  但這樣做有幾個需要解決的環節,一是市場推廣,讓家長們充分認識到這樣做的重要性和好處;二是對這些大學生的管理,考勤管理和薪酬管理;三是通訊費用問題,目前的長途話費那麼貴,這無形中增加了很大的成本;四是打電話手機輻射時間長了會對大腦有影響。

  但張清河隨即想到了這幾條其實都不是什麼問題的問題,首先第四條很好解決,戴耳機就可以解決了;第三條可以讓大學生們辦長途卡,這樣就可以降低一些電話費成本問題,做這項關鍵是薄利多銷,要把量做大;第二條關鍵是培養互信機制,當然也可以用支付寶那樣的形式管理薪酬;第一條就只能大力宣傳了,還可以通過輔導班為平台辦週末學生英語沙龍為拉動一下市場需求,學生在英語沙龍上想要表現良好,可能就想主動地練口語和聽力了。

  張清河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寫成了一個材料用電子郵件發給劉詩玉他們,請他們再探討和完善一下,並順便試著在神推行一下,看效果怎麼樣。

  而劉詩玉卻給他發來了她和孫正軍的結婚請貼,當然,她也給李謹發了,但鑑於李謹的身體情況,劉詩玉的意思是李謹就不用來了。

  張清河就想是該帶著夏麗虹和曉奔一起去呢?還是一個人去好?當然,這事最好是帶著他們一起去好,不然路上也太孤單了,但夏麗虹恐怕不願回東勝。

  又一想,這有什麼思來想去的啊?問問她本人的意思不就行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給你種進去了嗎

  夏麗虹和李謹呆了兩個小時,快中午時還是回來了,她惦記著給張清河做飯,張清河不喜歡吃飯館的飯,當然,沒忘記給張清河帶上李謹送他的那些補品。

  「瞧瞧你姐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夏麗虹一回家就提著補品去書房裡給張清河看。

  「我又用不著這些東西,我的機能好著呢。」張清河笑道,「當然,感謝她的關懷。」

  「哼,機能好,現在是工作量小,等李謹產後你再說這大話!」夏麗虹撇著嘴說,忽然想起以後是不是張清河該分夜睡了?那可真是……她已經習慣了夜夜光著身子抱著張清河睡,這今天有明天沒的,該多淒惶啊。想到這裡,眼圈兒就有點紅。

  「怎麼了?」張清河急忙抱住她問。

  「沒什麼。」夏麗虹垂著目光說。

  可張清河明顯看她不大高興了,就一手伸進她的乳罩裡摸揣著她的雙-乳(真好一對乳房啊,像一對小白兔一樣,真是百摸不厭),一邊問:「到底怎麼了?」

  「等李謹產後,你是不是要分夜睡?」夏麗虹小聲囁嚅。

  哈哈哈,張清河無恥地大笑起來,「放心啊,我定做一張三人床,管保……」

  「你越來越無恥了!」夏麗虹氣恨恨地一把推開他,去做飯了。

  張清河怔了片刻,也覺得自己對夏麗虹說的話過於**,自已不能容忍她與賀正勇的暗中勾搭成姦,她又能有多大度容忍自己與李謹的「光明正大」?她的心裡對自己和李謹的事一定是萬分難受而憋屈的,而自己卻完全無視她的痛苦說這麼一些放浪形骸的話!

  真的,自己這一段時間越髮變得無恥而大膽了!

  他默默地走進廚房,給夏麗虹打下手,幫她做飯。像削土豆皮,擇菜這些活他都搶著做開了。

  「我一天就做做飯,不用你動手了。」夏麗虹輕聲說。

  「我閒得慌,再說這些活兒容易傷害你手上的皮膚,我想讓我老婆的手永遠白嫩嫩的。」張清河討好地笑著說。

  「我做飯都戴著手套呢,不害事。」

  「哦,麗虹,劉詩玉要和孫正軍辦喜事呢,咱們都去吧?」張清河想起這件事,問道。

  「算了,我不回去了。」夏麗虹想也不想地說,「我還得陪李謹呢,她快生了。」

  「她有她媽陪著呢。還是回去一趟吧?沒有你陪​​著,我路上覺得孤單。」

  「那你坐飛機回去吧。你知道嗎?李謹最近很生氣,她知道李誠外面有一個女人,還給李誠懷孕了。我去能給她開開心。」夏麗虹說。

  「我說你倆不是真搞女-同吧,怎麼連我也拉不動你了?」張清河沒有理李誠那事,只是笑自己家的事,心里當然不相信這事,只是調節一下氣氛,調和一下夏麗虹心裡憋屈的心理。

  「我倆真搞女-同的話你也吃醋?」夏麗虹輕笑道,「不過我是真的很欣賞李謹,真的看她有些親呢,說句實話,要不是李謹的話,你外面再明展大亮地發展一個,我可能真的受不了,說不定我真的也會另嫁人的!」隔了一會兒,她又略帶些傻氣地說:「真的,我和她好像也有感覺呢,真是想不到,女的和女的還會有感覺!」

  張清河心裡一陣糊塗,不會吧?夏麗虹和李謹真要成了女-同,那自己又算什麼呢?又一想暗笑自己糊塗,她倆怎麼可能呢?她倆對男人都有欲-望呢。要不?雙性戀?聽說這世上是有一種人有雙性戀取向的。

  想起夏麗虹和賀正勇出軌了那麼長時間自己還不知道,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應該隨時注意自己的女人的心態。

  削完土豆擇完菜,張清河去書房打開了電腦,去查有關雙性戀的貼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網上居然有那麼多有關雙性戀的貼子!

  在百度百科上雙性戀的詞條上有這麼一段話:在中國明清一個階段,有富豪階級流行過雙性戀,當時常收養著「孌童」;在中國封建社會的歷史長河中,丫鬟與夫人、夫人與丈夫之間的關係常有不同形式的雙性戀,這也可能是公開的秘密;雙性戀在某些西方國家相當寬容。在中國仍認為是有傷風化,為法律不允許的。

  靠,中國的歷史上就有啊,但張清河覺得這或許不是真的吧,或許只是某些人出於某種目的編的吧。

  還有一個貼子是關於如何**自己是不是雙性戀上有這麼一段話:你算是直男/直女,但你有喜歡同性的潛質,很有可能變成雙性戀。其實一開始,你也是對異性更充滿了幻想的,然而在經歷過一些戀情的打擊,與現實的折磨之後,你越來越對這個社會的所謂幸福與婚姻失望,甚至絕望。雖然你也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結成這個婚,然而在你的骨子裡,你已經更傾向於同性戀了。因為,你在人生的道路中,學會了越來越去欣賞一些同性,若是女生,則對打扮清爽硬朗的同性上司或有才幹的朋友產生依戀。而若是男性,你藏在內心的不安全感與尋求依靠,使​​得你越來越想去依賴某個男性朋友。

  這個倒真有幾分可信度啊,張清河暗想,他又細看了中間的一句話:在經歷過一些戀情的打擊,與現實的折磨之後,你越來越對這個社會的所謂幸福與婚姻失望,甚至絕望。

  那麼,夏麗虹和李謹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樣而對彼此產生了一些「感覺」呢?應該會是吧,想想也完全有可能!如果是自己,能容忍夏麗虹同時愛著自己又和另一個男人交往著嗎?當然是不可能的!那麼,你憑什麼覺得人家夏麗虹和李謹就甘心作為你的女人的「一半」呢?這對於她們來說是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啊!

  當然不甘心!而且會非常非常憋屈!只不過現實把她們逼在了那兒,夏麗虹是這樣,李謹何嘗又不是這樣!她因為和自己有了孩子,把心投入到了自己的身上,很難再和別的男人產生這麼深的感情,所以她才會遷就自己,但她的心裡其實是萬分痛苦的!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張清河出了一身大汗,心裡也因為愧疚而緊縮成了一團!

  但這種愧疚也不能過分地在夏麗虹和李謹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好好地愛她們吧。

  下午夏麗虹一個人留在家裡給燉補品,張清河則去看林浩和王江雄選好的幾處校址。林浩找到的是幾家有三到五間房子的能辦小輔導班的地方,都在居住區中心地帶。王江雄選的是兩處比較大的地方,一處位於一家綜合商場的頂樓,有半層樓,近二十間房,最大的一個房子五十多平米,最小的也有十幾平米。一處是迎街樓房的頂層,有十幾間房。

  看完房,張清河沒有作任何評價,只說讓他們寫好各自選校址的依據,當然,如果覺得對方選的校址更合適的話,也可以寫出認為對方的校址更優於自己選的校址的理由和依據。明天上午再見面。然後三人就分開了。

  當然,看完這些備選的校址,張清河心中其實也已經有了主張,之所以讓他們再寫出他們選址依據,一是為了考察他們是否對選校址做了認真的思考;二是考察他們對辦培訓機構的理念;三是為了防止自己作出武斷的取捨。

  離開倆人,張清河去幼兒園接了曉奔回家。回到家,夏麗虹已熬好了補品,是一種藥性比較溫和的補品。哄曉奔睡後,倆人上了床好一番雲雨。張清河問夏麗虹:「你們為什麼給我搞補品,其實我覺得我自己還蠻不錯嘛,現在還根本用不著這些東西。」

  「李謹說是為了防止萬一。」夏麗虹笑道,「其實是一種調理。」

  「我看不是,李謹還是覺得我不行才給我弄什麼補品。那天我的表現是差強人意,其實是因為……因為我始終還是懷著愧疚的——很深的愧疚。」

  夏麗虹聽了這話半天沒吱聲,最後嘆一氣說:「你也不要感到愧疚了,這事也已經搞成這樣了,都是因為我……你們才……,都培養出那麼深的感情來了,還有了曉南——對了,這曉南姓李,我下一個生的,也隨我姓!」

  「這當然可以,只要是我的種子就行!」張清河笑道。

  「不是你的種子,還會是誰的種子?」夏麗虹白了張清河一眼,隨即一手攥住了張清河的寶貝,「今天它吐得也真多,都從我外面流出來許多,但願就給我種進去了!」

  「感覺進去了嗎?」張清河聽了這話又是一陣狂浪翻心,捧著夏麗虹的臉一邊這兒親一下那兒親一下地說,「給你種進去了嗎?說啊,是不是深深地給你種進去了?種在了哪兒了呢?」一時語氣說不出的親暱和猥褻,眼睛也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窗外朦朦地撒進來的淡淡的月光下,她的眼睛裡霧氣濛濛的。

  「種在了我的肚子裡了——」夏麗虹就親暱地長長地應道,「你就用你的這把梨——給我種進去了——」她一邊說一邊縮進被子裡,直縮到下面去,張清河只覺得下身一陣酥麻,已經被她吞進了嘴裡**著,箍動著,一會兒,她的嘴巴又到了他的槍袋那兒,一下子全吸進去了,張清河感到了一種微微的脹痛和酸麻……

  好長時間,張清河把夏麗虹拉起來,癲狂地親弄了一陣她的鴨梨一樣的尖翹翹的雙-乳,卻把她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下一下地去舔她的那豐隆的,紅艷豔的生命之門,夏麗虹細細地呻吟著,喘息著,不時忘我地輕吟:「清河——清河——我的親親的老公——我的親親的……」

  「來,用你的生命之門,納我進去吧——」張清河把她往下推推,讓她的桃源肉-洞洞吧唧一聲把他的生命之根全部容納了進去,夏麗虹向上挺動了幾下,卻俯下上半身,又痴又顛地把自己的臉在他的臉上緊貼揉摸,「河,永遠要愛我,永遠要愛我啊——我的河——」

  早晨起來,把曉奔送進幼兒園,張清河問夏麗虹是跟自己去見那兩個新聘的管理人員,還是去幹什麼?夏麗虹覺得既然自己要跟他幹培訓行業,還是跟著多學學,多看看,多聽聽好,就說一起去見那兩個管理人員吧。

  四個人約好在茶館見面,林浩和王江雄首先給張清河遞上他們的選校址理由,張清河大致翻了一翻,收進了自己的包裡,說:「那就談談你們的想法吧。」

  「那,我先來?」林浩問道。

  張清河點點頭。林浩年齡大些,就讓他先來。

  「我覺得咱們的培訓機構才要啟動,不宜一下子搞得過大,要逐漸累積,循序漸近才好,不然生員就是一個問題,如果選了一個大地方,排場是排場了,但如果生員招不了幾個,稀稀零零地坐幾個人,一來浪費資源,二來氣氛也不好,家長和學生都會認為你這兒搞得不好,會對下一步的生存和發展都會形成一個障礙。所以我覺得第一步還是實事求是的好,穩紮穩打,一步一步地來,辦好一所再來一所,來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我就選取位於居民中心的小房子,這樣學生就近接受輔導,招生也好招生,數量不多就可以讓教室裡坐得滿滿噹噹的,氣氛也好。目前西安的輔導機構多是這樣的小房子,生意都還可以。我的材料裡還有一些數據分析報告,張總您帶回去好好看看。」

  張清河又點點頭。裡面有些問題他真還沒有考慮到。

  王江雄見林浩講完了,就說道:「林老師說得很有道理,將來我們的培訓機構也可以走星星燎原式的。不過,我覺得再怎麼著我們也應該有個類似於旗艦店一樣的所在,如果一開頭就走小而精的模式,也不是不可以選擇,但對於我們發展品牌來說,就顯得起步的層次有點低,人們對一個事物的看法總是以先入為主,如果一開始就搞小而精的模式,以後要在人們的心中轉變這種形象就有些難。所以我的想法是第一家搞成旗艦店,也算是將來在西安的總部,然後在一步步擴散出去。這個總部不僅是一個大的教學點,還要承擔多種功能,比如,將來各個校點人員的集中會議和培訓什麼的都可以在這裡舉行。」

  「當然,搞這麼大一個旗艦店,如何運營起它來是一個問題,那個位於商場頂層的校址,半層一年的租金是八十二萬,頂層外部有租用的廣告面,一個廣告面一年租金六萬多,再加上裝璜費用,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如果運營不良,確實損失不小。」

  「不過,我想了幾條運轉起它的思路。一是可以大打廣告,這裡雖然離居民區有點遠,但它勝在人流集中,信息散播快,而且容易在人們心中形成我們的品牌高端上檔次的印象,所以來試聽的學生數目也不會太少;二是雖然這裡的晚自習來參加輔導的學生恐怕不會太多,畢竟離居民點遠了一點兒,但只要運營好,週末和假期來參加輔導的學生應該會很多,我算過一筆帳,其實只要能充分地利用好週末和假期的時間,就可以賺取200%以上的利潤;三是我們還可以充分地利用周內白天的時間開展其他培訓,比如公務員考試培訓,大學生就業培訓什麼的,還可以臨時把場所按鐘點租給別人辦一個各種類型的講座什麼,也可以賺回點成本。」

  王江雄說完,張清河也沒有表態,但他的心裡已經偏向於王江雄的這種選擇。

  林浩看看張清河和王江雄說:「小王老師的設想是挺不錯的,但往往事實的發展不像提前想的那樣簡單。就比如開展公務員培訓,我們的師資力量在哪裡?據我所知,這種人員可是不好找的,更何況市場上這種需求應該是階段性的,也就是說,有了考試,才會有人報名來學。」

  「這個,現在基本每年都會有公務員考試,所以每年應該能辦一期吧。至於師資,我們可以去請請那些經常參與出題的教授。」

  「這些出題的教授都是有些神秘的,你能請到這些人?」林浩問。

  張清河覺得倆人說得有些跑題了,就抬起手往下壓一壓,示意倆人安靜,然後說:「我們的主打業務還是要針對學生培訓這塊,那些拉上更好,拉不上我們也不強求。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做好招生宣傳,讓它盡快地起動。江雄,核算一下,有多少生員可以達到盈虧平衡點。」

  「這個我算了,不算晚上參與輔導的學生,參加週末輔導和假期輔導的學生按每人十課時為一人次,達到五千六百人次就應該能達到盈虧平衡點。」王江雄說。

  「上這個規模有些難啊。而且,小王老師,你算過嗎?一旦運作起來,到處都是錢,可不僅僅是租房費、樓頂層廣告牌費、裝璜費,還會產生出其它許許多多費用,比如,現在做廣告都是立體宣傳,用不用招自己的專門的宣傳人員?就是臨時聘用大學生去街頭髮傳單也是費用啊,對了,還有傳單費,不說了,這費用多的很啊,就是買一支粉筆也要錢啊。」林浩說。

  「呃,這個費用我有些已經加進去了,比如臨時聘用大學生髮傳單,另外還有許多目前無法預知的費用,我給核算預留了一部分。」

  張清河自己大致心算了一遍,盈虧平衡點方面應該和王江雄說的差不多,但上這個規模應該是有些難度的。

  但是即使培訓人數暫時上不了這樣的規模,作為旗艦店的形象,對後面的發展也很有好處,一是在商場這樣的地方有個廣告,對後面的小店面的排布也算是一個廣告的作用,二是還可以培訓老師和開會的地方,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賠,也有四五十萬的賠住了,對他現在來說,也不是一個什麼大事,對於發展事業來說,這個風險已經是很小很小的了。所以,在心裡他已經拍了板。

  「這樣吧,這個事情等等定。林老師,明天你動身去神木方便嗎?我想增加一下那裡的管理力量,你過去先了解一段,隨後我們看看那邊和你的情況再給你定職務,好嗎?」張清河看著林浩問道。

  「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動身。」林浩有些迷惑地說,怎麼這事還沒定,就突然把我打發到下邊去了?

  其實是張清河覺得他雖然辦事比較踏實,但思想還是有些保守了,不大適合在西安這邊的發展。

  「哦,路費那邊給你報銷。就這樣吧。」張清河說。

  林浩和王江雄有些迷惑地站起來,就這樣就完了?今天還是定不下來?但老闆這麼說,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就都站起來出去了。

  夏麗虹也要站起來,張清河笑著拉她坐下,看著林浩和王江雄走了,就問她:「你覺得他們倆人誰說得更有理?」

  「可靠的話,還是林浩說的吧。」夏麗虹說,「你怎麼想?否決了林浩了吧?我看你把他打發到下邊去了。」

  張清河看一眼夏麗虹笑笑,感覺她談起工作來倒像換了一個人,不再像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女人,倒更有點李謹般的感覺了。 「我還是想要大發展,我想選王江雄的方案冒冒險。」他笑道。

  「你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夏麗虹說,白了張清河一眼。

  張清河笑笑,拿起手機給王江雄打電話:「王老師,你還回剛才這個茶館來,我們還在這兒坐著。」

  王江雄雖然有些疑惑新老闆的反复,但還是馬上又回來了。

  「我們決定了,就用你的方案,就選那個商廈的頂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找老闆談談。」張清河說著就站起來帶頭走出去。

  王江雄有些疑惑,剛才還猶疑呢,現在怎麼一口就定下來了?又一想,其實這個新老闆應該剛才就定了,不然就不會把那個林浩打發到下邊去。支開林浩,可能是不願當場讓他受難堪吧,畢竟事業剛起步,對員工還是細心了一些。

  開車去商廈的時候,張清河又對王江雄說:「你找個幫手吧,這個人選你自己選,選好我看一下。我還是那句話,第一就是要誠實可靠,選好以後帶來我看看。」

  王江雄應一聲,他這個人選已經有了,其實前面他還想著怎麼把這個人給新老闆推荐一下,但想到他們的交道也才剛開始打,彼此都不熟悉,這個時候推薦人,難免新老闆會有些猜忌,現在見新老闆讓他自己選一個人,就知道老闆這是給他信任的表示。


第三百一十二章:一個會議

  新校址馬上就定下來了,張清河和夏麗虹又和商廈老闆侃下來了三萬元,然後又在商廈外層定好了一個廣告位,然後就是忙著找裝璜公司裝璜,找廣告設計店製作廣告牌,製作宣傳單。一段時間來,張清河忙得頭暈轉向,夏麗虹倒也能幫上點忙,在侃價方面她是一個高手,和商廈老闆侃下三萬元就是她的功勞。

  大面忙完,丟下一些零碎活兒她就不跟張清河轉了,每天花很多的時間去陪李謹聊天,李謹母親回去了,她妹妹李怡來了,對她們倆的關係很感到奇怪,倆人沒打起架來,這倒成了閨蜜了?真是詭異!她姐一天和夏麗虹說的話倒比跟她說的話多多了。

  對這種現象李怡真的感到很不正常,而不正常的現象總是讓人難以理解的,難以理解的現象就讓人感到困惑,尤其這事發生在一向令她崇拜的她的親生姐姐的身上,所以又讓她感到極端的鬱悶。

  她決定找張清河好好談一談,她也不知道她該和他談什麼,又能談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來,但他迫切地想要和他談一次。

  她給她姐說一聲要出去一下,就出去了,然後和張清河約好在一個茶館裡見面談一次。

  張清河知道李怡一定是要和他談她姐的,而且一定是關於她姐的幸福問題,但對這個問題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因為在他的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這種事也不會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他卻必須去見李怡,這是李謹家第一個願意和他坐下來談一下的人。他心裡雖然有些惴惴不安,卻也不無興奮。

  當他趕到李怡和他約見的茶館時,李怡已經坐在那兒等他了。她把大衣脫下搭在椅背上,一臉的嚴肅和郁悶。

  「我不知道你給我姐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到底準備怎麼樣來對待我姐?」李怡不等張清河坐下,就煩躁地不客氣地連聲問道。她手裡緊握著一隻茶杯,看來已經是在竭力忍耐,否則就可能把一杯茶全部潑到他臉上去。

  張清河慢慢地坐下了,看看窗外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河,慢慢地回過頭來看著李怡說:「你覺得,你姐是一個別人左右得了的人嗎?」說這話時,他的眼神是那樣誠摯而淡定,像一泓淨澈的湖水,李怡一時語塞,煩躁的虛火也莫名其妙地就小了一些,彷彿對方有催眠的本領一樣。

  「我沒有左右你姐意志的能力,她只不過是在遵循著她自己的意願來生活。」張清河端起茶盅淺呡一口,「你姐一生的物質生活不用發愁,現在,她也只不過是不想結婚,不想受婚姻生活的樊籬,想獨立自由地過一輩子。你只不過覺得這太不正常了,所以你很為你姐擔憂,是吧?」

  「難道你覺得這正常嗎?」李怡咄咄逼人地問道。

  「談不上正常不正常,只是有些不尋常。」張清河依然很平靜,「難道婚姻生活就一定是美滿的嗎?天下不幸的婚姻生活比比皆是,甚至發生婚內兇殺的也不在少數啊?」張清河又呷一口茶,「所以,你姐只不過沒有和大多數人同走一條道,而是和少數人走了另一條路。」

  「不幸的婚姻生活,就像你和夏麗虹嗎?」李怡尖銳地問道,眼睛里和語氣裡挑釁地帶上了鄙夷和諷刺的色彩。

  如果這話出自別人之口,可能張清河就會不客氣了,或者至少也是拂袖而去,但他對面坐的是李怡——李謹的親妹妹。所以他沒有表現出一絲惱怒的神色來,只是依然很平靜很篤定地說:「我認為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最起碼比這世上百分之五十的婚姻生活幸福。」

  「很幸福?我可是聽說你們這一年麻煩不斷,甚至幾次搞得生生死死的?」

  「是啊,所以我們現在就更加珍惜彼此,更加珍惜這個家庭。」

  「呵呵,我沒有聽錯吧,張清河,你所謂的珍惜家庭就是另外再勾-搭一個女人,婚外再有一個兒子?」李怡話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話不妥,「那女人」可是她姐啊,她能用這樣的口氣說她姐嗎?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討論的主題似乎已經發生了偏離,不知不覺地開始進入了對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的探討上。

  「這確實是我們婚姻生活中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但正像我能最終諒解夏麗虹一樣,她也能諒解這一點,因為在她對我的注意力發生轉移那段時間裡,我和你姐開始接觸,並且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姐,正像我愛她一樣。當然,她能諒解這一點,也還因為你姐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呵呵,現在的情況是,她們之間的話倒好像比我和她們之間的話多了。」張清河又呷一口茶,同時給李怡的茶盅裡添上一點茶,「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真的真的非常愛你姐。她比我小一歲,奇怪的是,有時候我倒覺得她更像我的姐姐。」他說著露出了一絲十分開心十分溫暖的笑。

  「可是同時愛她們倆人,你能愛得過來嗎!」李怡白了張清河一眼說,同時紅了一下臉。

  張清河看她紅了一下,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如果除開時間,單從男性功能講,他覺得自己的**應該屬於中等偏長一些(他看過相關的文章,也私自測量過),加上性-技巧,對付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但現在的情況,他恐怕得重新考慮這個問題。這段時間他利用業餘時間也讀過大量類似的文章,擯棄以前的偏見的話,他認為**加長術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加長術全名又叫「微創**延長術」,即利用內窺鏡技術,在恥骨上做一至兩個二厘米左右的小切口,引入內窺鏡,在內窺鏡直視下切斷**淺懸韌帶及部分深懸韌帶,把藏在體內的**海綿體釋放出來,實行內填外充。這個手術不但能夠實現**的有效延長二到三厘米,而且可以基本不留瘢痕,不影響外陰美觀,簡便易行,損傷小,功能好,一期手術就可以完成,痛苦也小。最關鍵的是,這個手術基本沒有什麼副作用,術後**質量穩定,並且不會反彈。術後恢復也快,七至十天就可以拆線,但要正常提槍上陣大約得一個月後,最好是在一個半月後。

  一個半月,不可能瞞過夏麗虹做這個手術——其實瞞是瞞不過去的,術後再提槍上陣,女方肯定是能感覺出來的——否則手術就失敗了嘛。所以,他必須告知夏麗虹這件事,並且還要「請假」。

  今天經李怡隱約地問到這個事,他越發覺得這個手術的必要性——無論如何,去做做吧。

  只是,怎麼和夏麗虹提起這事呢?

  見張清河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李怡以為這件事問住了他,就面帶譏笑地說:「沒話了吧?」

  張清河淡淡地一笑說:「這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是一個眼看三十歲的男人了,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當然也會考慮得更細一些,更理智也更現實一些。你放心吧,我會在方方面面不斷地改善和提高自己的。」

  李怡聽張清河這麼說,也搞不清楚他到底聽明白了自己的話沒有,就說:「我是指你的時間、精力,還有,你的身體狀況……」

  說出這個話,李怡又有些後悔,這不等於說,其實她已經贊同了他和她姐的關係了?可是轉念一想,即使不贊同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事有她作主的份嗎?最多也就是在姐的耳朵邊敲敲邊鼓,再就是像這樣和張清河交涉一下,為姐姐的幸福微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張清河點點頭說:「你放心,我能聽明白你的話。我的身體狀況很正常,還可以勉強稱得上優秀,而且,我還準備再做個小手術……」

  「啊?手術?你身體怎麼了?」李怡驚訝而不滿地睜大眼。

  「我說過,我的身體很正常。」張清河很惱怒自己說漏了嘴,現在也只能再解釋一下了,「手術我是指那方面的手術,類似於女人給自己的乳房整形。 」

  李怡撇著嘴,他把她說得更糊塗了,怎麼又扯到了乳房上了?男人有乳房嗎?

  張清河看李怡更加迷惑,咬咬牙,只得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我是說,我是說,我的那個原本也正常,而且還偏長一些,但還想做個加長手術。這次希望你能聽得懂。」

  張清河說這話時腦袋也大了,這話李怡要是說給她姐李謹,那會是一個多麼驚天憾地的效果!他,對一個準小姨子說這種事!

  李怡又愣了好一會兒,總算是醒悟過來,呸地啐了張清河一口:「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流氓!」

  張清河硬著頭皮嘿嘿一笑道:「你為你姐質詢我,我怎敢不知無不言!」

  李怡見張清河就這麼輕鬆一句,說得自己又是無話,心想這人的態度、反應、口才確屬上乘,難怪姐能看上了他,忽然想到他那個手術加長什麼的話,心裡一動,她感覺自己的未婚夫有些短小,就不由滿面通紅地問道:「你說那個手術加長什麼的,真的可靠嗎?」

  張清河見她問自己這個,就知道她已經不再介意自己剛才的話,就說:「我查了好多有關資料,這個還真是挺可靠的,不過雖說是一個小手術,技術要求還是挺高的,所以必須找一個正規專科醫院做。」

  「哦,我就隨便一問。」李怡說。

  張清河暗笑,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下我可知道你未婚夫比較短小了,不然倆人還沒有結婚,按說女性初開,那興奮度應該是挺高的,怎麼會體會到這點?看來應該是比較明顯的了。

  「咱們去飯館吃點飯?」為了消減尷尬,張清河轉了話題問道,「這也就中午了。」這話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夏麗虹,接通卻聽她說:「我在李謹這兒做點​​飯,你在外面隨便吃點吧?」

  「哦,好的。」張清河答一聲,又把目光投向李怡。

  「好吧。」李怡說著站起來。

  李怡見張清河開的奔馳,她聽母親和弟弟說起過這件事,知道他在和夏麗虹那個情夫的鬥爭中耍了不少手腕,還套到了不少錢,心想這張清河黑起來也挺厲害的。

  吃飯中張清河給李怡說了一些輕鬆的笑話,逗得李怡心情也好起來,現在她也真看不清這個張清河了,說他腹黑而暴力吧,他又讓人看起來一身文質彬彬又坦率真誠;說他縱-欲荒淫吧,他似乎又對夏麗虹和她姐一片真情……真的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其實,不止李怡看不明白張清河,連張清河自己也看不清自己了,原本他是一顆純白乾淨的石頭,可是現在他這塊純白的石頭卻摻雜了太多的雜色,連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也許正像王蒙所說的「活動變人形」吧,半年多的暴風雨的沖刷已經使他變了太多。

  也許人生會因為複雜起來而有了厚度吧,單純的人似乎永遠和幼稚掛著邊兒。這是他唯一可以安慰和解脫自己的理由了。

  晚上張清河和夏麗虹做完了「功課」躺著時,張清河就把想要做**加長手術的事向她提出來。夏麗虹愣了一下,隨即握著他的下身咭咭地笑起來:「現在也夠用嗎,加長干什麼?」她把他的話當成了玩笑話。

  「不是,加長一下不是更好嗎?聽說這個手術也很簡單,其實就是把裡面的一部分放出來,不過,大概有一個多月會同不成房。」張清河認真地說。

  「我不同意!有什麼必要啊?人家短小的才做這種手術,你又很正常!萬一這手術失敗了,你不就成了殘疾了?」夏麗虹聽他是認真的,立即著急起來,堅決不同意他做,「現在咱們好不容易又安穩下來點了,你可千萬別出點什麼事!這可是命根子,在命根子上動刀,誰知道會做成什麼樣!」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手術,沒有什麼風險的,可以選擇在醫療條件最好的專科醫院做。」張清河堅持著,一邊抱著夏麗虹揉她的雙峰,「我想讓它再長點,頂一下管一下用。」

  「你是在為李謹加入做準備了吧,怕自己的能力籠不住我們倆吧!」夏麗虹擰了張清河臉一把說,「男人關鍵在精力,精神好下面就強,現在你的我就很有感覺的,尤其是抬起雙腿壓在肚子上做時,感覺都捅得很深的!讓人又疼又癢,再長了又有什麼用?我也和李謹說起過這個,她覺得也行,不要打那個主意了,聽我的!」

  張清河就不再說什麼,心裡的主意卻更硬了,不行過一段時先去西安泌尿科專科醫院找一個專家去諮詢一下,能做就做了,長一點多好啊,自己的底氣也足一點。

  踢斷李誠腿的案子時間不長就開了庭,張清河平生第一次當了一回被告人,不過是有驚無險,由於李誠已提前向法院遞交了諒解被告申請書,而張海旺的關係也發揮了作用,所以公訴人念公訴材料念得少精無力,法院方面也網開一面,結果張清河只是被判了六個月拘役,還是緩期執行,也就是說,相當於在他的人生履歷上填了一筆犯罪的記錄,其他倒也沒什麼影響,只是出遠門的話得向當地的公安機關提出申請。

  這樣一筆犯罪記錄對於現在的張清河來說也造不成什麼心理陰影或心理障礙了,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當你的人生履歷是一張純潔無比的白紙時,滴上一點墨水你可能也會特別介意,當它已經五彩斑斕的時候,倒上一兩滴黑墨汁也無所謂了。

  現在的張清河只能抱著這樣的一種態度看待這件事,不然他就不能抱著一種正常平和的心態來面對自己的生活。

  因為要去東勝參加孫正軍和劉詩玉的婚禮,所以張清河向當地的公安機關提出了申請,也沒有什麼磕絆地獲得了批准,過了幾天,在向王江雄安頓好工作後,他自己一人開車回家了,夏麗虹還是不想回神木和東勝,提起這兩個地方她就有些神經質的過敏。

  雖然張清河早給劉詩玉放假讓她回去辦婚禮了,但當張清河回到神木時發現劉詩玉還在輔導班裡忙,她打發孫正軍先回去準備婚禮了,她本人還是擔心輔導班裡的事,新校址正在裝璜中,她生怕那些裝璜工背地耍鬼,裝璜不好新校,又擔心新來的林浩不能馬上進入角色,就決定遲幾天回東勝。見張清河提前兩天來了,就笑道:「你怎麼提前兩天來了?」

  「嗯,正好這兩天有點時間。」張清河笑道。他對劉詩玉越來越滿意了,他始終記得大學畢業時老師給他們說的那句話:無才無德等於廢品,有德無才等於次品​​,有才無德等於危險品,有德有才等於正品。從這個角度講,劉詩玉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正品,新校目前並沒有她的股份,但她仍然能一心一意地去做,真的是很難能可貴的。

  這次來張清河主要是想看一下在神木推開中小學生每日早晨英語五分鐘口語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再有就是帶了一點對培訓機構進行股份制改造的想法的,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調動管理人員和老師們的干勁,也才能夠長久地留下人,不過這件事再發展一段時間說也可以,因為他現在的腦海裡對這個事還沒有形成一個較完整的概念。

  「詩玉,每早五分鍾英語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張總,這個事似乎有點難啊,我們問了一些家長,大家對這個似乎都沒有什麼積極性。」劉詩玉說。

  「哦,是這樣啊,那咱們開個會吧。」張清河說,心裡微微地有些失望,他還是想這件事做大的,因為這個事雖然從單次的交易來說量不大,利潤也很薄,但它是不受輔導班這個狹小的空間限制的,是可以大面積地舖開的,那樣利潤就很可觀了,薄利多銷嘛,而且還可以最大限度地宣傳新海岸這個品牌。

  劉詩玉很快打電話召回了去外面三三兩兩地做宣傳的老師們,大家一齊動手把一個大教室裡的桌子擺成類似政府辦公會議那樣的橢圓型的會議桌,當然不會擺成橢圓形的了,因為學生桌本身是長方形的,所以最後就擺成了一個中間留空兒的大長方形了,張清河本來不想搞這種形式的,大家圍坐在一起開一個會也就可以了。是一個老師提議這樣搞一下的,張清河一想沒有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形式主義該講的時候還得講。

  擺好了桌子,張清河坐在最上首,劉詩玉和馬斌坐在他的兩頭,林浩坐在劉詩玉的下邊。

  「好了,今天我們開個會,首先感謝同志們這一段時間來的辛苦努力,我們的新海岸培訓機構現在總算有了一個雛形,這邊咱們的業績也很好,新的校址也在運作之中,我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西安的第一個培訓點也正在籌建之中,是位於一個商廈的頂層,」說到這裡,張清河用眼角余光掃一下林浩,發現他臉上的肌肉很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繼續往下說:「整個培訓點近七百平米,比這個也大得多。現在我們是雛形,等過幾年我們發展起來啊,那咱們在座的員工可就都是開國元勳了!」

  張清河的話音剛落,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張清河受了這鼓掌的感染,情緒一下子更好了,心裡想,就趁著這鼓勁兒先給大家許個畫餅吧,就說:「大家可不要小看這個開國元勳啊,等過一年我們走上正規了,我們要實行股份制改造的,那就是說,管理人員和重點老師都要給大家配股的。」

  又是一片掌聲。

  「所以,我希望我們大家都能夠齊心協力,把我們共同的事業干好,把我們共同乘坐的這艘船開好開快,你一個人兩個人下海去單獨撐一艘小劃子,可能你暫時能開得快點,可是要破萬里浪,行萬里船,單你那個小劃子是不管用的,因為你經不住任何一點風暴的襲擊,可以說,一個浪花可能就把你的小劃子打翻了。」張清河雖然在這一段中不點名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說誰,就是前一段時間煽動著其他老師要出去自己幹的那個老師,此時他的臉不由得紅了。

  張清河瞅一眼見他的臉紅了,也就不再把這個話題說下去,「今天我們這個會議的主題是要探討一下每早五分鍾英語的事,我覺得這是一個大好事,一旦把這項工作鋪開來,不論是對我們業務量的增長,還是對我們新海岸品牌的提升,都是一個極大的促進。可是我剛才和我們的劉詩玉副總探討了一下,發現這項工作要開展起來還是很有一些阻力,最關鍵的是要取得家長的認可和重視難。下面大家就這個事思考一下,看我們如何才能把這項工作推行開來?」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大家立刻就靜下來了,張清河把目光掃一遍大家,見大家都沒有說話的意願。他不由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怎麼有點像是行政單位的會議氣氛了?是自己提問的方式不對嗎?還是裡面存在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他剛才的那種高興和得意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深知行政單位的活力度在所有的單位中是最差勁兒的,如果自己辦的這個培訓機構也像是一個行政單位那樣的氣氛的話,遲早是要垮台的。

  他思索著怎麼調動一下會議氣氛。
2013-12-7 16: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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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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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8 與蘇婷的一夜(313-314)

    第三百一十三章:她過得還好嗎

    會議氣氛到底也沒調動起來,當然推行每日早晨五分鐘英語的事也就沒談出個結果。張清河心裡有些鬱悶。下午在輔導班裡吃過飯已經天黑,剛要開車回父母家,見德紅靜從樓門裡走出來,心裡一動,就把她叫到車上,歪在座椅上問她:「你覺得這每天早晨五分鐘英語的事能推行得開來嗎?」

    「這是一件好事。」德紅靜說。

    「那好事為什麼推不出去呢?」張清河笑著問。

    「因為推行的人和方式有問題。」德紅靜乾脆地說,「這種事本來應該讓英語老師來推行,在英語學習方面,家長畢竟更相信英語老師。還有就是,一開始就宣傳由大城市的英語專業大學生給學生晨教,家長心裡面肯定有顧忌,因為那些大學生家長們沒有見過,將來也見不到,他們心中就沒底,所以我覺得應該先讓目前的英語老師給學生晨教,這樣容易取得家長的信任。將來等家長們嘗到了晨教的甜頭,我們的品牌也打出去了,家長們也更信任我們的培訓機構了,再用大學生普遍打開市場就順理成章了。」

    張清河心裡一亮,這兩點他可從來沒考慮到啊,德紅靜可以說是切中了此事的要弊和關鍵,真可謂是一針見血,就說:「你說得很好啊,那為什麼在會上不說呢?」

    德紅靜笑道:「我在會上說,不是打了某些領導的臉了嗎?再說,這個事要推行,先得給家長們嘗點甜頭,所以開始肯定是要給學生們免費的,而老師們辛苦了卻不想白白付出,這樣不是讓輔導班自己為學生買單嗎?那我會上說出來你們如果不同意為家長買單,又要求英語老師們發揚奉獻精神的話,我是不是要得罪所有的英語老師呢?」

    這話說得張清河心裡繞了幾繞,心想原來以為只有行政單位才會出現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現在看來不盡然啊,只要是叫成一個單位,就會存在勾心鬥角,就會存在個人小九九。但這個想法卻不能表達出來,否則德紅靜就要後悔自己對他說的這番話了。另外他也對德紅靜高看了一眼,這個女孩看來還是很有一些見地的,將來說不定也是一個管理性的人才啊。

    「那麼這事我如果讓你牽頭來負責,你能推行得好嗎?」張清河笑道。

    德紅靜就笑道:「如果這努力成果和個人績效掛鉤的話,當然也可以。」

    這個女孩私心還是重了一些,張清河心想,又轉念想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憑什麼讓人家給你白賣命呢?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的話,這個女孩看來還是挺爽快的,就笑道:「這個可以的,我這兩天要去東勝參加劉詩玉的婚禮,你盡快拿出一個推行這件事的方案來,等我從東勝返回來時看看你的方案。」

    德紅靜說:「好。」倆人又談了幾句輔導班裡的事,張清河就讓她下去了。他一個人開著車直奔父母家。

    在父母家,張清河和父母、哥嫂說了一些西安的生活和他輔導班的事,當然,對夏麗虹和高福昌的事、李謹的事絕口不提,這些事說起來只會尷尬,苦惱,父母哥嫂也不會理解,現在他的生活已經遠遠不是一年前那樣單純,父母哥嫂幾乎能知道他自己和他的那個小家庭裡所有的事,現在他的事,絕大部分父母哥嫂都不瞭解,不是他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生活,實在是這些事都無法向他們提,雖然在父母哥嫂看起來,他似乎和原來那個他變化不是很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永遠不是一年前的他了,這一年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比前二十多年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加起來都多,對他心靈乃至靈魂的震撼性也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怎麼可能還是原來的他呢?他在父母哥嫂面前表現出來的那個簡單的他只不過是他刻意偽裝出來的。

    在父母家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張清河匆匆返回神木接上劉詩玉就往東勝趕。

    去了東勝雜七雜八地幫了孫正軍和劉詩玉一天忙,婚車就用了他的奔馳,倆人的婚禮也很簡單樸素,總共請了五十多桌人,有雙方的父母和親戚朋友,最可貴的是,白雅茹的爺爺奶奶父母兄弟姐妹侄兒侄女一個不差地都來了,對於白雅茹的父母來說,孫正軍就像他們的親兒子一樣,而劉詩玉也是白媽媽的外甥女,他們都對孫正軍和劉詩玉給予了最真摯的祝福。

    張清河看著這場面感動地流了淚,一邊在心裡暗歎,孫正軍和劉詩玉的婚禮不論如何簡單,但總歸還是有一個婚禮,而他和夏麗虹從來沒有過婚禮啊,而且大概以後也很難有個婚禮了,不然置李謹於何地啊?

    參加完孫正軍和劉詩玉的婚禮,張清河和郝樂歡約見了一次,無論如何,她非常真誠也很用心地幫了他一回,他不能一走就不給她個回音,尤其是他還騙了這個老同學,搞得她在劉美君面前很沒有面子--對了,他還很想向她打聽一下劉美君的情況,問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開心不開心。

    見郝樂歡時,張清河還給她買了一瓶高檔香水,他曾經在她車上看到過的那種。

    「又懂事了啊?還給姐買了一瓶香水。」郝樂歡接過他給她買的香水嗤笑他道。

    「姐?你應該叫我哥,我可比你大兩個月!」張清河笑道,「怎麼幾個月不見就不知道大小了?」

    「就你那行為方式,哪裡像我的哥,還是作小弟比較合適些。」郝樂歡笑道。

    「哎,劉美君過得怎麼樣了?開心嗎?」時間不長,張清河就把話題扯到劉美君身上。

    「她還好吧,目前也正在和我表哥談著,麻將也基本不打了,開了一個五金店,還挺大的,我哥在五金產品推銷方面有些門路。」郝樂歡淡淡地說。

    張清河長出了一口氣,一連聲地說:「這就好這就好!」

    「你小子,總算還有點良心!」郝樂歡白了他一眼說。

    和郝樂歡聊了一個小時,張清河打車到了蘇葉青的酒店,蘇葉青正在訓一個前台服務員,見他來了,揮揮手讓那前台服務員走了,衝他笑道:「回來看岳父岳母?」

    「看他們和參加兩個朋友的婚禮。」張清河笑道,他準備明天去看岳父岳母,今天孫正軍他們還用著他的奔馳車,明天才能還給他。從現在起,他每次去岳父岳母家,他都希望自己是光鮮的,這不僅是他自己的面子問題,也是夏麗虹的面子,同時也是給兩個老人在村子里長長臉。

    「姐,我給你買了一套手鐲!」他說著把裝手鐲的精緻的盒子推給蘇葉青。

    「瞎花錢,我有手鐲。」蘇葉青嘴上這麼說,還是收下了,並且當場打開來看了一下,是一對上好的翡翠手鐲。

    「你有是你的,我買是我的心意。」張清河笑道,「蘇婷這一段時間表現怎麼樣?」雖然蘇婷在QQ上說她表現很好,但張清河還是不放心地問道。同時多少也有些心虛,上次來他可是對蘇婷又抱又吻的。

    「一陣兒一陣兒,時好時壞。」蘇葉青說,「你這次見了她再開導一下她,我覺得你的心理輔導還是挺管用。」

    張清河還正在猶豫該不該見蘇婷,見蘇葉青這麼說,也就沒有拒絕。「最近過得怎麼樣?」他關切地看著她問道。

    「就那樣吧,渾渾噩噩的,打發一天算一天。」蘇葉青歎道。

    「這怎麼行呢?你還這麼年輕,我看你再找一個伴兒吧。」這個話題上次張清河就對蘇葉青提過,現在更感到她找一個伴兒很有必要了。

    「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不過這事你不用擔心了,姐偶爾也打打野食的!」蘇葉青說著格格地笑起來,「姐是不是太色了?」

    「色說明你還很年輕嗎,如果你都沒有色心了,說明你就已經很老了,心也硬了!」張清河笑道。

    「你這張嘴什麼時候也能寬人心!哎,真的,清河,我現在又想生一個,將來和婷婷也能搭個伴兒,不管年齡差距再怎麼大,畢竟是親姊妹不是?你說行不行?」蘇葉青說完用熱切的目光望著張清河,很明顯是很想聽到他的意見,她現在在許多事上的拿主意方面也很依賴他,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一個親弟弟一樣--是一個很厲害的親弟弟,他在和賀正勇的鬥爭中表現出來的智力水平令她很欽服。

    「行啊,怎麼不行?只是最好讓孩子有個爸爸,不然讓孩子將來會有些心理障礙。」張清河實話實說。

    「這個有點難啊,倆人有孩子就有些麻煩,別忘了,將來我是準備和你耿哥合葬的。」蘇葉青有些落寞地說。

    「呃--」張清河有些為難了,他真不知道該給她怎麼拿這主意了,「先顧活人吧。」末了,他說出這麼一句話,立即又覺得不妥,他是知道蘇葉青在耿尚志那兒的心結的,忙又補充說:「不行給耿哥配個陰婚?挑一個好點的,也算是你給他盡到那份心了。」

    蘇葉青半晌不作聲。

    第三百一十四章:與蘇婷的一夜

    「清河,你去學校接上蘇婷,回家裡再開導開導她,我今天有點事,得遲回一會兒。」蘇葉青好半晌才說,然後紅了臉,好像是終於決定下來了一件事,「我的一個朋友從外邊回來了,也**天早上他就會走,我想約見一下他。」

    其實張清河現在是不敢跟蘇婷單獨相處的(藏在心底深處的最隱秘的欲-望當然可能是恰恰相反的),當然他也不能挑明了說他不和蘇婷單獨相處(那樣就可能讓蘇葉青對他倆產生懷疑),所以這次來原本是打定了主意想辦法一直和蘇葉青母女三人坐在一起聊天的。誰知現在蘇葉青忽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這就注定他必須和蘇婷單獨相處。

    但無論如何,他現在只能接下蘇葉青佈置的這個任務來。

    張清河打了一個出租車,怕在學校門口倆人會錯過,就先給蘇婷發了一條短信,說明他會去學校接她,並告訴了她出租車的車牌號。

    出租車一到學校門口,張清河就看到蘇婷站在學校門口等他,這時學校門口出來的學生還很少,也不知道這妮子是怎麼一口氣跑出來的,他很懷疑她沒等下課鈴響可能就和老師找借口提前跑出來了。一見出租車來了,她跑過來先沖副駕駛位上坐著的張清河擺手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就臉紅紅地一撇腿上了後座。

    「你這速度夠快的啊?」張清河回頭衝她笑道,一副很陽光很正常的表情,但是心底裡卻感到幾分不自然,因為上次見面時他們越過了某道紅線。

    「嗯,最後一節是自習課,作業也完成得早。」蘇婷說,其實她的作業根本沒完成,一接到張清河的短信就對自習課坐堂的班主任說她媽在下面等她,有點急事,就早那麼兩三分鐘出了校門。

    張清河一個當過多少年教師的人,有什麼不明白的,但也不去揭穿她,只是眼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笑意來,不想卻被蘇婷在後視鏡中看見了,就伸手來前座上拍了一他的肩膀道:「嗨,你笑什麼!」

    張清河稍稍繃起了臉說:「看見你越來越精神了,所以感到滿意嘛。」

    「切,你根本就不是那意思。」蘇婷上半身落回後座上說,看見張清河繃起了點臉,知道他又回復到那個在她面前有些刻板的大人的形象了,就不在說話了,這是在出租車裡。

    在離蘇婷家不遠的一個飯館旁邊他們下了車,吃飯時倆人聊了一會兒,都是關於學習的,吃完飯就相跟著步走回到了蘇婷家,一關上門,張清河心裡忽然就更加不自在起來,彷彿他被一下子關在了一個極大的是非之中了。家裡靜悄悄地,沙發茶几什麼的都彷彿在向他曖昧地眨眼兒。

    「我們去書房裡吧,先把你的作業完成。」張清河說,聲音有點高。有時環境也是產生曖昧的一個誘因,書房是一個相對文雅清靜的地方,不容易讓人的心裡產生太多曖昧的思想。

    「我從來都在我自己的房間裡寫字。」蘇婷說著,不由分說地一把拉著他走進了她的臥室,她的柔綿的小手使他的一條胳膊立即變得麻酥酥的,並且這種酥麻的感覺立即漾遍了全身,他的腳步也虛浮起來。

    他急忙掙開她的小手,伸手去門邊按開關,卻被她的手擋住了,「你看今晚的月光多美!」她從背上卸下書包放到牆角的一張桌子上說,「我常常幻想著在這樣的夜晚,和你在一起……」

    張清河離開她幾步坐到椅子上,說:「蘇婷,今天我勸了你媽……」現在提起她母親,應該能把她從迷離的情懷中拉出來。

    「你勸她什麼?」蘇婷隔了一會兒問,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使她的一張臉顯得格外白皙,曲線柔美。

    「我勸她再組合一個家庭,再生一個小孩兒,那樣她的生活會更和諧快樂一些,你將來也有了一個伴兒。」

    「那樣我爸怎麼辦?」蘇婷靜靜地問,語氣中帶了一些凝滯和生硬。

    「他在天有靈,會理解和祝福你母親的。」張清河輕聲說,「人就短短的幾十年,應該生活得快樂。」

    蘇婷沒有說話,仍舊望著窗外的月光,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

    「我會和你媽想辦法為你爸配一個陰婚,也就是為他在那邊找一個美好的伴侶,那樣他也不會再孤單。」

    「快別說這些了,怪瘮人的!」蘇婷聽了「陰婚」這個詞就開始有些反胃了,關於人在那邊的什麼什麼的事她也從沒去認真想過(這個年齡的孩子老想這種事那就不正常了),要不是她爸爸去世了,她可能壓根兒也不知道夫妻該合葬這樣的事,現在聽張清河認真談這樣的事,她就感到很反胃。

    「好吧,我也只是想讓你理解你媽。」張清河說,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用這樣的話題打破曖昧的氣氛。

    這時就像一個古老橋段似的,哪裡就不知為什麼突然傳來一陣伊伊啞啞的聲音,配合著剛才的話題和窗外的月光,讓蘇婷很有些毛骨悚然起來,張清河看到她的臉色也變了,「你怎麼了?」他問道,心裡一陣內疚,真是顧了這頭忘了那頭,本就不該和她談這樣沉重的話題的,可別把她搞得神經兮兮的!她剛才從那幾場沉重的打擊中緩過來一些。

    蘇婷沒回答他,卻一下子把燈按亮了,還在那一瞬間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

    看著她這樣的神態,張清河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心念一轉,明白她是聽見剛才那聲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才有了這樣的表現,就走到窗前向下望了望笑道:「是一個女人練了一下嗓子,我還以為誰的聲音這麼難聽,好像是想練京劇來著,就那種尾腔的聲音,細細的,挑幾挑,還拉得長長的。我從來就不喜歡這種京劇,真不知這種歌聲怎麼能叫成國粹。」張清河說完轉過身望向蘇婷,看到她的臉色明顯舒緩下來,他緊繃的一顆心也鬆弛了下來。

    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他本人還是比較喜歡京劇的,細細聽的話,那歌聲很能勾起一些人對人生的一些深思。

    「來,做你的家庭作業吧?你可是給我發過誓的,一定要好好學習!」他用明朗的聲音說,「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助你解兩道題。」

    聽張清河這麼說,蘇婷不情願地嘟著嘴從書包裡掏出書本來,張清河也就走過去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寫。不過一會兒,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不老實地落在了蘇婷的身上,落在了她滿頭的秀髮上,還有衣領處顯出的白皙的脖頸和凹凸著的鎖骨,還有那圓潤而又削削的雙肩,同時,像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個室內悄然地散開,慢慢的蔓延在他的心頭。

    他的下身就不由自主地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就在他暗自咒罵著自己卑鄙和骯髒時,蘇婷的筆帽落在了地上,她的手肘往後一杵,不偏不斜地,正好杵在他那兒,就像過電一般,她的手肘那兒一麻,怔了一怔,突然回過頭來望著他,明亮的半月型的眼眸裡滿是嘲諷的笑意。

    「對不起,我想上一下廁所!」張清河急忙逃也似地拉開門跨出去。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蘇婷看出他明顯地洗過了臉,不過那臉仍然帶著不自然的紅色。接著猝不及防的,蘇婷忽然伸出小手去他的襠部抓了一下,一邊笑道:「縮得這麼快?」

    「蘇婷,你幹什麼呢?」張清河帶著慍怒的表情嚴肅地說。

    「得了吧,張老師,見色起意不是你的錯,假裝正經就是你的錯了!」蘇婷嘻笑地嘲諷道,「我說過我想讓你給我一次美好的體驗的!就在今晚?」

    「蘇婷,你應該把我看作你的哥哥!」

    「有哥哥看著妹妹硬起來的嗎?張老師,你上次不是已經抱過我,親過我了嗎?今天怎麼又裝作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了呢?」蘇婷一邊說,一邊突然地又一次抓向張清河的襠部,「看看,又硬起來了!」

    「能別這樣嗎?蘇婷,我只想和你保持清純的關係!我不想玷污了我們的感情!」張清河無奈地說道。

    「清純的關係?那你是說,性是很醜惡很罪惡的嗎?可我認為性是倆人感情昇華的產物呢,除非你心裡原本就很不乾淨!」蘇婷尖銳地嘲諷道。

    「這當然要分對像……」張清河紅著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婷打斷了。

    「那麼你看到我硬了,這說明我是不是你的應該的對象呢?」蘇婷站起來背靠著桌子斜睨著張清河。

    張清河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被蘇婷的話給兩頭堵住了,如果說不是,那麼他就得承認自己是邪惡的;如果說是,那麼……

    「蘇婷,對不起……」他囁嚅道,他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其實,我覺得,這世界上許許多多事情只要上綱上線,那麼都可以成為一件罪惡滔天的事,反過來,如果我們用輕鬆、寬容的心態來看一些事,其實好多事情其實也無所謂的,就比如我們在這裡,如果發生了關係,從一個角度來看,本來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為我需要這樣美好的體驗,來驅除我心中對這種事的陰影,來使我的心理走向健康;而對你來說,也可以體驗一下什麼是美好的青春,什麼是少女,並且你的老婆也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除非你自己給她說了,只要她不知道,我覺得對她就形不成傷害,你說是嗎?」

    這樣的話出自蘇婷的嘴裡,真的讓張清河感到很是吃驚和震撼,使他感到她根本就已經不是一個少女,而更像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她的話是這樣犀利而又包含著詭辯的成份,但他卻一時找不到反駁她的話,因為他發現他已經再沒有權力說關於清純的話,因為他的可惡而又可恥的動物性的反應,已經把他置於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說出這樣的話,你當然也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很淫-賤的女孩兒,但我就是想要體會一下美好的性到底是怎樣的!你可以為我犧牲一次你的高尚的道德情操嗎?」

    「蘇婷,別罵我了,好嗎?我……」他不知再該怎樣說了。忽然意識到,他們--無論他的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還是她的看起來極大膽的來抓他的下身的動作,還是他們現在討論的這個話題,都已經和真正做了那事**不離十了。

    他說不下去了,有了一種再不逃離就要大禍臨頭一樣的感覺,有了一種就要被蘇婷這個女孩兒淹沒的危險的感覺……

    但是就在他的挪不動腳步的遲疑中,她已經堅定地走上來,伸出她的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閉著眼睛呢喃著:「給我,給我……」

    張清河渾身像火一樣地燃燒起來,下身已經在脹得發痛起來,但他還是在堅持著,像一個落入深水區的人一樣拚命地在堅持著什麼……

    「蘇婷,你……你聽話,放開我,我去洗手間一次!」他用力掰開蘇婷的手,神智有些不清楚地衝進洗手間,狠狠地用冷水洗兩把臉,然後解開皮帶,像小便一樣,他準備馬上自行解決掉……

    在這樣一個別人的房間裡,和一個小姑娘單獨呆在一起,他卻在這裡……真的很齷齪,但他已經顧不得了,他必須先使自己冷靜下來……

    洗手間的門在悄無聲息中打開了,蘇婷站在門口,她望向他,而他正在做一件極其齷齪猥瑣的事,意識到她已經打開了門,正在看他,他的全身剎那間像澆灌了水泥一樣地凝固了--他忘了插上門。

    「這就是你的自我道德救贖?」蘇婷冷笑道,「可在我看來,這樣的畫面似乎並不比其他的畫面更美好呀?」

    張清河有一種恨不得自己瞬間灰飛煙滅掉的感覺--不過他的外表似乎還很鎮定,他的雙腳依然站定在那裡,手……他急忙鬆開那個……呃,人人認為很重要但卻不能掏出來讓別人欣賞的東西,它瞬間軟得像一條皮筋一樣地耷拉在那裡--也許,它也是很知道羞恥二字的。

    直到蘇婷離開洗手間,張清河才慢慢地拉起褲子--其實到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他想,他在她面前也已經顏面無存了,他硬著頭皮走進蘇婷的臥室,抱住了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的蘇婷,吻上了她的唇,屈服了也就放下了,他的身心從極度的掙扎中解脫了出來,他開始感到蘇婷身上的少女味道是那麼甜美,那麼芬芳,那麼惹人心醉,她的唇在他的唇上燃燒,身體也在他的熱吻下劇烈地抖動著,他把她抱到了床上去,一邊細密地吻她,一路吻到了她的白皙纖細的脖頸,然後輕柔地解開了她的上衣的扣子,掀起她的毛衣來,手便探上了她的一雙已手可盈握的**,輕輕地撫弄兩下,那尖尖的乳-尖已經硬硬地翹起,他探嘴上去一邊細密地親吻著,一邊細嗅著,雖然少女的**還沒有出過奶水,但卻在青春的氣息中也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奶香,他用嘴來回嘬著硬硬的奶-頭,像噴泉一樣,那裡面就噴射出細碎的音樂來--不,當然應該是從蘇婷的嘴裡吟哦出來的,但他此時已經徹底地迷醉了,意識就難免有些模糊……

    狎玩了那一對**很久,他才再一路向下,最後輕輕地褪-掉她的褲子,她開始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白嫩的肚皮像水紋一樣地波動,他把嘴唇放到那裡,感受了一會兒她的起伏波動,然後向上分開她的雙腿來,嘴便探究到了少女最嬌嫩的花蕊上,****的,他把住她的雙腿,舔開她的雙瓣,向那細細地流著晶瑩的玉液的縫縫中舔進去--噢,像被電擊了一下子一樣,蘇婷的身體猛然地震動了一下,同時呃地叫一聲,他並沒有理她,繼續著自己的足夠耐心的探索……

    所有事情都做完時,張清河給蘇婷穿好衣服,自己也穿好衣服,他們並排著在床上躺了很長時間,張清河內心裡狂風暴雨,他的靈魂像一個罪犯似的在無邊無際的狂風暴雨中狂奔著,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你怎麼了?」蘇婷在黑暗中碰碰他。

    燈是在他們一穿上衣服後張清河按熄的。他想在黑暗中靜一下,蘇婷知道他的心裡一定是很不平靜的,他是一個多堅強的人啊,即使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都是面帶著笑容平靜溫雅地對待她,現在他卻想把他自己關在黑暗裡。

    「你在想什麼?能告訴我嗎?」蘇婷見張清河沒作聲,就又問。

    「蘇婷,這是咱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好嗎?今後我們就只聊QQ,不見面,好嗎?當然,除非你有什麼大事,或者……當然也還是可以再見面的,但這種事絕對不要再發生了,好嗎?我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既覺得褻瀆了我們之間的原本最純潔情誼,也對不起我的妻子,我……這使我覺得我自己真不是一個東西!哦,忘了問你,你覺得還好嗎?」張清河像是神經錯亂一樣地胡亂說。

    「你從來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過嗎?我是說,除了你的妻子?」蘇婷在黑暗中蹙著眉問。她覺得張清河的反應太過敏了,這事在她一個高中生看來,既然是兩情相悅的事,本來也沒有什麼的。他怎麼會反應這麼劇烈?完全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的表現,也不再像他往常那樣平靜安寧了呢?

    「有過。但都不像你……」張清河在黑暗中誠實地說。

    「不像我?那是怎麼樣的?」蘇婷奇怪地問。

    「她們都是成年人,你還是一個孩子,我一直把你當小妹妹看待的,所以,我就覺得自己這是在犯罪!」

    「我怎麼是一個孩子?我是一個滿十八歲的成年人好不好?而且我有過被別人……過的歷史,你今天讓我覺得,其實這事也可以是很美好的,你難道不為校正了我的這一個心理問題感到高興嗎?」蘇婷平躺著問他。

    「蘇婷,你實話告訴我,你現在還感到迷惘嗎?對自己的前途還有信心嗎?我覺得有時候有點琢磨不透你。」張清河答非所問地說。

    「大部分時候心裡也很平靜,有時就煩得不行。」蘇婷認真地想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狀況說。

    「是人都有煩的時候,這很正常。只要不在煩的時候干蠢事就行,能在煩的時候解勸自己並重新使自己快樂起來就更是上等人了。」張清河說。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煩?你能使你自己快樂起來嗎?」蘇婷哂笑道。

    「小丫頭,你倒拿我的話來對付我。我還好吧,等會兒心情就能好起來。」張清河說著摸索著去握了握蘇婷的手,然後他下了地開了燈,笑了笑說:「好了,我的心情好些了,丫頭,你給你媽打一個電話,看她什麼時候能回來,等她回來我得去我岳母那兒了。」

    「你干了壞事就想這麼輕鬆走嗎?」蘇婷忽然沉下臉來說。

    張清河心頭陡地一沉,目光就定定地落在了蘇婷的臉上,心裡剎那間轉了千百轉,這丫頭到底要做什麼?不會搞訛詐吧?要是她也會對自己搞這種訛詐,那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蘇婷看張清河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撲哧一聲笑了,「怎麼?怕了?這才是你要擔心的後果,而不是什麼道德代價,那些都是虛的,今天回去以後,不要再七十二遍地後悔了,好嗎?」

    張清河鬆了一口氣,笑道:「丫頭,你嚇死我了!」

    蘇婷聽了他這話又唬下臉來,說:「你怕什麼?真有我這麼一個美少女死乞白賴地纏上你,還不是你的榮幸嗎?別忘了,你可是半個老頭子了!」

    張清河笑道:「你說得對,我倒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半個老頭子的現實了,以為自己還是什麼稀世絕寶呢,我們的丫頭將來的男朋友那可是最青春最帥最有魅力的!」

    蘇婷卻認真地說:「不要帥,只要真心對我就好,另外,當然要強大一些!」說完拿出電話給她媽打電話。

    電話裡,蘇葉青問她張清河還在不在,蘇婷說還在,蘇葉青就說她一會兒就回來。

    張清河此時是最心虛不想見蘇葉青的,但沒有辦法,如果他提前走掉的話,反而更會讓蘇葉青懷疑他。但他真的懷疑自己在見到蘇葉青時能不能裝作若無其事,不露一絲馬腳。

    以前張清河有些隱約的想法,似乎蘇葉青現在也並不十分忌諱他和蘇婷發生點什麼,不然怎麼會那麼放手地讓他和蘇婷單獨相處呢?要知道,蘇婷如此青春靚麗的一個女孩兒,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呢?單獨相處時間長了,那絕對是會發生情況的,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又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女中豪傑,蘇葉青怎麼會預想不到這種事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有些放任這種情況發生的,而她之所以放任這種情況發生,可能就是為了解開蘇婷心中的結--對過去的那場強-暴念念不忘的結,她深知這麼結解不開,是會嚴重影響蘇婷將來的情感生活的--而張清河是解開這個結的最理想的人選。當然,這麼做她也是有一層擔憂的,那就是一旦蘇婷因此而迷戀上張清河的話該怎麼辦?但在這一點上她可能是願意賭一賭的,賭的資本就是張清河能理智地處理他和蘇婷的情感糾葛,畢竟他現在西安,倆人也不常見。

    這是張清河對蘇葉青心思的猜測,可以說,他對蘇葉青的心思猜對了一半,其實蘇葉青還有另外一層心思,她這一邊基本沒有什麼親戚,父親早逝,母親後走,而耿尚志那邊的親戚也只有一個弟弟,很不成事,又不經常來往,一個人,禍福也往往在旦夕之間,一旦她有一個什麼不測,那麼她相信以張清河的為人,他絕不可能不幫她照顧蘇婷,現在讓他們有過親密,將來就更有保證。

    這不能不說,蘇葉青的確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她做事不拘小節,並且不一定依照常理而行,考慮問題也比較考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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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13 09:4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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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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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9 女婿半個兒(315)

    蘇葉青很快就回來了,張清河此時雖然和蘇婷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但是聽到敲門聲還是一陣心跳,蘇婷站起來走過去開門時,他才突然吃驚而無比羞愧地發現她走起來竟然有點不自然,自己當時雖然堅挺,但還是很溫柔的呀,並時時注意著她的反應,她雖有過皺眉,但總體上是很HI的啊,對了,也許正是這HI掩飾了她的一些痛感。

    在張清河短暫的怔忡中,蘇婷已經把門打開了,蘇葉青走進來,貌似不經意地看了女兒一眼問:「作業寫完了?」

    「嗯。」蘇婷回答一聲,「媽,我聽清河哥說,他勸你再成個家?」

    蘇葉青目光淡淡一閃地望了張清河一眼,張清河忙說:「我是想替你徵求一下蘇婷的意見,蘇婷,你不是對這件事也並不反對嗎?」

    「反正也無所謂,你想成就成唄!」蘇婷說,一邊在門邊站一會兒,讓她媽走進去,然後她關上門走在她媽的後邊。張清河見她的走路仍然不大自然,雖然似乎竭力地在掩飾這一點,但細心觀察的話還是能看出來,張清河不由得滿腦門黑線。

    「這件事暫時也不過是一句話,蘇婷,你怎麼不給你哥倒點水?」蘇葉青見張清河面前的茶几上沒有茶杯就說。

    「我不想喝,不渴。那蘇姐--」張清河叫出這聲突然覺得極不自在,這叫什麼輩份啊,雖然以前也一直這麼叫著,蘇葉青把張清河比拌成蘇婷的哥哥,而張清河又叫她姐,但這次貌似是三人在場第一次當面出現這樣的稱呼矛盾,但也只能說下去了,「--我得走了,岳父岳母還在家裡等我。」

    蘇葉青看一下表說:「還早嗎,再坐一會兒?」

    「不了,路上也不太好走,我還得去朋友那兒找我的車。」張清河急忙說,額頭那兒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那你路上小心點。對了,明天還能過來嗎?」蘇葉青問。

    蘇婷這時隨著她媽的這聲問也望定張清河。

    「這段時間我確實有些忙,可能過不來了,有事咱們再聯繫。你們休息吧,我得走了。」張清河一邊說一邊走向門邊,拉開門又回頭笑一下,見蘇婷站在她媽身後滿臉失望的神色,心裡不由得抖了幾抖,努力控制著自己輕輕地關上門趕緊走了。

    離開蘇家所在的小區,他就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一個人躺在浴池裡洗澡,滿腦子裡還是和蘇婷在一起的畫面,心中一陣羞愧,一陣恐懼,一陣陶醉,最後爬出浴缸,和夏麗虹通了一陣電話後,看著電視才漸漸睡著了,電視也一晚上沒有關,他想用電視裡的聲音盡量沖淡今天的記憶。

    不過第二天早晨,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時,張清河的心情重新變得寧靜而愉悅起來,畢竟,他也是經過多個女人的男人了,對性道德看得已經遠遠沒有以前那樣嚴苛了。

    拉開窗子讓外面的清新而冷冽的空氣充滿他的肺部,接下來趴在床上做了一百多個俯臥撐,竟然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重新開始鍛煉了,以前他做二百多個俯臥撐都不覺得氣喘的,他現在必須要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這是對他自己負責,也是對那些愛他的人們的負責。

    也許,他也應該像李謹那樣搞個健身房的,他想,這次回到西安就搞一個,猛然地,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在西安佔了榮泰集團的房子已經很久了,忙完這一段兒,也得想辦法搞一套房子了,不過,這麼想著時,他似乎並不積極地想搞一套新房子,仔細追究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他忽然覺得,其實他是想著將來一齊買兩套房子的,門對門,或者,背靠背,兩套之間開一道門,一套供李謹住,一套供他和夏麗虹住--當然,這話也許可以說成,一套供他和李謹住,一套供他和夏麗虹住。或者,一套孩子們住,一套他們三個--笑話,這樣當然是不可以的,孩子們需要大人照顧,至少最近幾年內還是不能這樣佈局的。

    當然,這一切也許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佈局,誰知道李謹會是什麼想法呢?主要是她,當然,夏麗虹也可能出面阻止。

    呵呵,一個奮鬥目標,一切都有待於他強大起來,像他給李謹許願的那樣,等他成為一代儒商。

    孫正軍打來了電話,問他在哪裡?他正想報賓館名字,忽然想起如果這麼說,他會懷疑自己和夏麗虹的關係的,來到東勝,他自然應該住在岳父岳母家或者妻哥家的,他就說在妻哥家。孫正軍就問具體方位,說他讓人把車給他開來,張清河急忙說不用了,等會兒他打出租車去找車,又問孫正軍他們什麼時候回神木,孫正軍說他們明天回,張清河就說到時候相跟著走。

    掛了電話,張清河洗漱一通,帶著賓館給配的餐票,到賓館裡的食堂裡吃了早點,就打的去取上了車,轉著給岳父岳母買東西,拉了半後廂,然後直奔岳父岳母家。

    上次張清河在岳父岳母家飽揍上門鬧事的趙二剛和李柱子,給村子裡的人造成了很大的震動,沒想他過去一個文文弱弱的老師現在打架竟然那麼凶狠,過去因夏麗虹的壞名聲對老倆口存了欺心的,也就不敢再明著跟老倆口找什麼茬兒,怕哪天這女婿上門給他老倆口出頭,過去和老倆口相處不好的敬而遠之,過去相處一般的和較好的倒經常登他們的門了。

    活了幾十年人了,老倆口對村裡鄰居這樣的變化當然也是心知肚明,在擔心張清河對女兒施暴的同時,也對張清河這個女婿高看了一眼。張清河這次來,見他更是換了車,車子好像沒原來大了一些,但似乎是更高級的車,村裡也有好多人認得這是奔馳,說是一百大幾十萬呢,值村裡幾萬十幾萬的小車多少輛,老倆口聽了又是吃驚又是歡喜,女婿半個兒,女婿發達了也給他們長臉,再見張清河從車後廂裡一件一件地往家裡搬東西,心裡更是又欣慰又歡喜又得意,女婿尊重孝敬他們老倆口說明什麼?說明女婿看重女兒啊,以前還很擔心女兒做下那樣的事,他會對女兒不好,現在見他一點兒也不嫌棄女兒,心裡就又是愧疚又是感慨,還是女兒自己選的這個夫婿對啊,看看現在,人家地動山搖地翻身了!

    村裡鄰居和岳父岳母的表現張清河自然也是看在了眼裡,心裡雖然也有些小小的得意,但這畢竟是小村子裡人的感受,在李謹家人的那一邊,他還什麼都不算呢,在准老丈人李高山的眼裡,他恐怕只是一個連給他打醬油資格都不夠的窮小子,存了這樣的心理,再加上他現在本就是一個非常沉穩的人,所以他心裡的那點小得意根本不可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在眾人的幫助下搬完東西,謙和本分地給村裡的鄰居挨著散了一圈兒軟中華,一路說著客氣尊敬的話,大家看到的,還是那個過去就很謙和的張清河老師,不由得感歎,老夏家真有福氣,能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婿。

    村裡的鄰居散盡了,岳父給兒子夏晨樹和兒媳郝秀清打電話,說清河回來了,讓他們也回來坐一坐。岳母一邊做飯,一邊盤問張清河他們在西安的生活,問麗虹為什麼沒回來,張清河就說他們現在辦著一個培訓機構,還得照顧曉奔,麗虹在那邊忙著,下次一定回來。知道岳母還是有些擔心他對夏麗虹不好,就給夏麗虹打通了電話,然後讓她登上QQ,用視頻跟爸媽說幾句話,他這邊也急忙登了QQ,上了視頻,等圖像和聲音穩定了,就把手機遞給岳母。岳母一見手機上還可以倆人看著說話,很是吃驚不小,不由地感慨現在這社會真是發達了。看著視頻中的女兒好好的,不由得流下了放心高興的淚。

    夏晨樹和郝秀清來了以後,免不了又圍著打量了一會兒那輛奔馳,夏晨樹沒對車發表什麼評價,他心裡多少有些落寞和不甘心,想起妹夫家以前的生活還得他們好好接濟呢,這兩年就翻身翻得地動山搖的,而自己似乎還在原地踏步,官也沒升,錢也沒攢下多少,在父母的眼裡倒不如他張清河了。不過又一想,自己一個當哥哥的也太小心眼了,妹夫妹妹這一年一家子鬧得天翻地覆的,現在總算是否極泰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應該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才是啊,怎麼倒有些忌妒上了?這麼一想,立即覺得自己當不起這個哥的稱號來,也就對張清河比往日親熱了許多。

    郝秀清倒是另有想法,她把張清河輕輕拉到一邊說:「你們家才攢了多少錢啊,這就又是送人錢又是買奔馳的,是不是太揮霍了一點?生活還得細水長流地過,可不能只顧今天不顧明天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16 17:28 編輯 ]
2013-12-16 14: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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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0 再遇郭紅梅(316)

    郝秀清指的送錢是指上次張清河抓了彩票送給他們一些錢的事,張清河過去就歷來把這個妻嫂當姐來看待,見她這麼說,知道是真心對他們好,就笑笑說:「嫂子也不用擔心,我和麗虹也眼看就是三十歲的人了,做事也不會那麼沒分寸。你放心,我們對以後的生活當然也有規劃。買這個車也是為了在社會上辦事有面子,好辦事,我們家裡還有一些存款,你不要擔心。」

    郝秀清聽他這麼說,又看他一臉踏實的表情,也就放下心來。

    夏晨樹和郝秀清吃過中午飯就走了,張清河也坐不住想走,但也想不出一個好去處,孫正軍和劉詩玉倆人好不容易回來東勝一趟,而且明天就要回神木,今天應該很忙;蘇葉青那裡不敢再去;忽然想起是不是去看看劉美君,偷偷地在別處看看她的店,可是昨天也沒有和郝樂歡問她的店址,現在再問她,沒得讓她懷疑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和岳父岳母也好長時間不見了,雖然實在找不到多少話題,就陪他們閒聊聊天吧。

    誰知正聊著,來了一個電話,一看是張小菊的,張清河心跳了幾下,上次托張小菊去哄郭紅梅的男人李江濤,結果後面郭紅梅卻告知了她他們倆人的秘密,所以他一直很怵這個張小菊的,現在見她來了電話,不敢不接,向岳父岳母笑一笑,去外面接通了電話笑道:「小菊,你怎麼想起給老師打電話了?」

    「我正和紅梅在一起呢,聽咱們班一個同學說你來東勝了,怎麼,老師來了也不給我們打一個招呼?怕我們吃你的大戶啊?」張小菊笑道,自從知道了張清河和她的好朋友郭紅梅的關係後,她對他說話的態度也放開了好多。

    張清河聽說郭紅梅和她在一起,心頭一陣亂跳,抑一抑心跳笑道:「老師不是大戶,不過管你們一頓飯還是管得起的,哪是不敢給你們打招呼?是我這次確實有點忙……」

    「你有不忙的時候嗎?」話筒中傳來一個頗帶幾分曖昧和幽怨的口氣,是郭紅梅把電話接過去了,「就直說吧,你想不想見我們?」

    張清河暗歎一口氣,用平和的口氣說:「好吧,來一次東勝也不容易,你們在哪兒?」

    郭紅梅報了一個地址把電話掛了。張清河回去和岳父岳母打聲招呼,說是有兩個同學邀他見一面,就和他們告辭走了。

    郭紅梅和張小菊在張小菊開的一個叫「勿忘我」花店裡,見張清河開著一輛奔馳車來了,倆個人很是拍掌驚訝了一番,問他做了什麼大買賣掙了這麼多錢,張清河當然不能把錢的來路告訴她們,而說出彩票的事又嫌她們一驚一炸,就說:「其實只是為了好做生意,貸款買的一輛車。」

    張小菊就撇嘴道:「張老師是怕我們這些窮學生跟你借錢吧,不然你這麼一個謹慎的人,怎麼會貸款買豪車?」

    張清河笑道「呵呵,偶爾也孟浪一把……」話一出口,登時覺得不妥,這不是很容易讓張小菊想到他和郭紅梅的孟浪之事嗎?立時改口:「現在做生意,多少也得裝點門面。」

    張小菊就問張清河現在做著什麼買賣?張清河就說在社會上閒跑,逮住什麼做什麼。這一問一答間,靜靜地在一旁觀察張清河的郭紅梅就看出了張清河眼底不耐煩的神色。

    三人又坐著閒聊了一會兒,郭紅梅上一趟衛生間回來,就見她在把手機支在耳邊說話,笑得輕輕盈盈,甜甜蜜蜜的:「老公啊,你不說出差要五六天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我和張小菊和一個老師坐著閒聊呢。好的,我就回去,我就回去!」說完她合起了手機走過來說:「呀,對不起,張老師,我老公在家裡叫我回去呢,你和小菊聊,咱們有時間以後再聊!」說著向倆人笑著作一個拜拜的手勢走出花店開著車走了。

    張清河知道郭紅梅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這不符合她的性格,知道她不久必給自己以什麼暗示,果然隔了十來分鐘,他的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張老闆,咱們不是昨天說好在北出口的君悅大酒店見面談那筆生意的嗎?你怎麼還不到?

    張清河就急忙地像是剛想起了這件事,對張小菊說,哎呀,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就往你們這兒趕,差點把和胡老闆見面的事給忘了,小菊你坐,我得走了,以後常聯繫!

    張小菊雖然心裡也有些懷疑,但郭紅梅走了,搞不好她還得請張清河吃飯,就順勢說:「啊,張老師,既然你有急事,那你先走吧,咱們以後聊!」

    張清河離開張小菊的「勿忘我」花店,趕到君悅大酒店,看到郭紅梅的車卻看不到她的人,正在懷疑,郭紅梅卻給他發來了一個908的房間號,就下了車上去了,一邊走一邊心跳,身子卻像被一條看不見的線拉著一樣,一步一步地去了908,敲敲門進去了。

    見郭紅梅已經脫了衣服,渾身上下只裹一條浴巾,上面露著半截雪白的乳房,下截露著光潔雪白的大腿,張清河看得只覺得滿屋子飛滿小星星,下身也跟著急速膨脹。郭紅梅香風陣陣地迎上來抱著他沒頭沒臉地猛親一陣兒,說:「快脫衣服,咱們一塊兒洗!」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17 15:20 編輯 ]
2013-12-17 14:0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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