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iva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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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晨的故事
晨不再理我,光著身子從沙發上起來,從地上撿起居家服。
空氣中還彌漫著淫靡的氣息。我緊閉著嘴唇,克制著自己說話的欲望,我怕
一開口,會說出讓她更無地自容的話來。
晨光著身子把玩著手裡的衣服,過了一會兒,說:「真不想要嗎?」
「嗯。」我說。
晨忽然對我笑了,很燦爛,陽光。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蕩婦?」
晨抬起頭,直視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是個不喜歡撒謊的人。但她還在看著我,似乎很
在意我的答案。我遲疑了下,說:「嗯,誰知道你的經歷都會認為你是蕩婦!」
晨一愣,對我的回答顯然很意外。
晨背過身去,穿上了居家服。走到衣架旁,彎腰去長款羽絨服口袋掏著什麼,
臀部翹起來,上衣被扯高了一些,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豐滿筆直的兩條腿一覽無
遺。線條優美的臀部上,薄薄的衣服貼著皮膚,欲遮還露地展示著她弧線完美的
身體。
晨轉過身,手裡多了包香煙,抽了一支給我丟過來,然後自己點了一支,深
深吸了一口,坐在沙發上,說:「謝謝!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說我是蕩婦的男人!」
「我自己也知道我是一個蕩婦!下賤的蕩婦!」
「為什麼?就因為性快樂的刺激?」我突然想到沈瑩,沈瑩不就是貪圖賴俊
那混蛋帶給她的性刺激和快感嗎?
「不是為了刺激,是報復。」晨輕輕說出一句話。
想到上次在城中村晨和那個叫鞏的陝西民工偷情時提到的孩子,娟……我似
乎有點明白了,晨老公和一個叫娟的女人結婚,晨傷心,和各種各樣男人上床作
為報復……
看她現在沉靜怡然的樣子,很難想像會有男人肯放棄這麼舉止優雅氣質不凡
的女人。
這種所謂的報復只是作踐女人自己?以晨的條件完全可以過得更好。
「為了失敗的婚姻,作踐自己,這種報復值得嗎?」聽了晨的回答,我心裡
忽然升上來一股莫名的氣惱,說:「你這種報復只是讓外人看來你多放蕩!值得
嗎?你孩子又會怎麼想?」
「楚楚……」
晨臉上出現了失落的表情,隨即又釋然了:「我是放蕩,但我報復的不是自
己!我報復的是男人們!」
我默然,晨是單身,那麼無論她怎麼生活,我都無權指責她,可我心裡總是
有種發悶的感覺,好像看著一塊玉,被人踢進爬滿蟑螂的陰溝裡。
「你這樣算報復男人?可笑!與其說是報復男人不如說是在伺候男人!」我
為晨的幼稚感到悲哀。
「所以,我說你是幸運的人!」晨的怪異的話讓我不解。
晨彈了彈煙灰,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慢慢地揉動。乳白色
的手指在髮絲中間時隱時現,看得我有些呆,那手指很美,像剝洗幹凈的蔥段,
修長細膩光滑圓潤。
「為什麼?」我疑惑。
「有興趣聽我嘮叨嗎?」
我點了點頭。
「從小家庭條件優越,1992年我從北京考上了上海復旦大學,認識了大我一
屆的老公,畢業後我們一起回到北京,我們組建了家庭,有了個美麗可愛的女兒。
那時老公創業成功。在外人眼裡我是個生活十分幸福的女人。那時候,我就像個
公主,驕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裡,老公寵著我;在老公公司,雖有人都對
我敬畏三分。後來,老公怕我沒事無聊,為我在北京開了家餐飲公司,我當經理。
員工們更是對我敬畏有加。」
「那時生活除了是幸福,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
「幸福,其實是一種毒品,需要不斷地加大劑量你才能持續那種感覺。有的
時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經很多了,可還是不滿足,還想要更多。我就是在那個時
候,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小我三歲,是我前夫的司機,他叫鞏,相貌平凡,黝黑
的臉龐,濃眉,大眼,塌鼻樑,薄嘴唇,不高的身材,說著陝西的方言,初中文
化。」
鞏,陝西方言,不高,相貌平凡。這些話從晨嘴裡說出來時,我第一時間聯
系到了那個在城中村和晨做愛的叫鞏的民工。難道是他?
「那個鞏當了老公的司機後,有時替我們打理一些私人事物,比如接送孩子。
開始我對他也像其他員工一樣,很嚴厲,可他工作一段時間後,我發現,他做事
情很認真,對我女兒照顧的有時比我還要細微,他想任何事情都會很周到,有時
送我和女兒回姥姥姥爺那裡去,他都會提醒我應該去買一些什麼帶給老人。我委
托他辦的事情,都會做的很好。女兒也越來越喜歡他了,一有空就說' 讓鞏叔叔
帶我去玩。' 」
「我慢慢地也對他熟悉了,有時也會和他聊聊天。鞏向我介紹家鄉的情況,
他的出身非常貧苦,小時侯經常吃不上飯,家裡的房子是好多年以前的,隨時都
會有倒蹋的危險。本來他學習很好,可是家裡太窮了,初中都沒有上完就輟學開
始幫家裡幹農活了。」
「說真的,這個鞏的確沒有太高的文化素質,不像我們的朋友那樣會咬文嚼
字,但我聽的多了,覺得這才更真實,他樸實的話語經常能夠感動我,有時聽著
聽著不覺得就會掉下眼淚。我覺得他很可憐,相比之下我覺得前夫對貧困的人缺
少愛心,這點我對前夫比較不滿意」
「有時我自已辦一些事情也讓他送我去,逐漸的我就不把他當作一個員工了,
太熟悉了,覺得他就像是家人。有時和朋友吃飯就讓他座下來一起吃。他其實也
很健談,經常能把我女兒逗的哈哈大笑,有時連我自已也會被他逗的很開心,本
來我是不喜歡和員工開玩笑的,但他有時開的玩笑很有意思,說話的方式很特別,
慢慢的我也習慣了這一點。連娟,就是現在前夫的妻子對鞏的評價都是勤快,實
在,忠誠,而且還挺有意思。」
「2005年10月的一天,鞏家裡出了事情繼續錢,我看他可憐就給了他一萬元,
不讓他還。他當時特別感激,又給我跪下了。我真覺得他很可愛,只是造物弄人,
命運對他太不公平了。後來他表示感激說我像親姐姐一樣好,我當時一句玩笑,
讓他當我是姐姐。結果他竟然當真了,開口閉口都叫我姐姐。」
在晨訴說的過程中,我一直在觀察著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她和我講的
一切都是真實的,我認真的傾聽著每一個細節,我很好奇想知道解竟究是什麼能
讓晨走到這一步。當年面對著富家的公子,高幹子弟,社會名流各式各樣人窮追
猛打都毫不動容的她,怎麼就會在這樣一個沒有學歷,沒有背景,沒有財富,沒
有相貌的角色征服了?
「我當時就只是覺得他是我的弟弟,我雖然是獨生女,從小到大就一個人獨
享父母的呵護,疼愛。但其實從小我就渴望著能有一個弟弟,或者哥哥。那樣,
他就能夠保護我,我也同樣可以疼愛他,而且還會有人陪著我。看到同學和自已
的哥哥或弟弟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就很羡慕,可能也是因為我生活的環境,
雖然富足,但總覺得寂寞,只要是家裡來了和我同齡的小孩兒,我都會特別開心。」
「我漸漸的發現,他不像是我的弟弟,更像是我的哥哥,對平常一些小事想
的要比我還周到,好多我沒有想到,他已經替我做好了。有好幾次,我們帶著女
兒去玩,突然發現忘記了帶一些東西,可沒想到他都準備好了。有時面對一些事
物,我也會和他交流一下看法,我發現,他雖然比我小了好幾歲,可似乎比我還
要成熟,他對好多問題都有著自已獨特的見解,可能是從小在艱苦的生活歷程中
被磨煉出來的吧。我不知不覺得就對他產生了一種依賴,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依賴。」
「開始時侯我覺得是,後來我就有些說不清的感覺。我雖然很同情他們這些
從小就生活困難的人,遇見我就很想幫助。但我並不瞭解這些人,有一次,鞏請
幾個人在我們那裡吃飯,他們有兩個和鞏是同鄉,在建築公司當一個小頭目,對
公司可以有些作用。那天正好看見就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我一直對他們這種人有
些好奇。他們的出身都和鞏差不多,如今在北京也算是立住了足,這些人外表看
起來很粗魯,不拘小節。但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我發現他們的話語雖然有些粗俗,
但句句話都很實在,不像我們接觸的那些所謂高級人物,雖能說會道,但是太虛
偽了,而且自已說話也要注意,怕哪句話說錯,就會得罪人,覺得接觸起起來一
點都不輕鬆。但是和這些人聊天,根本不必虛情假意,也不必害怕自已有失口的
地方會得罪人。所以覺得很輕鬆。當走進這種人的世界時,我才發現,他和我們
並沒有什麼差距,只不過是命運對待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才產生了這種差距。
和鞏聊天也是這樣,所以有時候就會想和他聊一會兒天。」
我從晨的話語裡瞭解到了晨的心態是如何發生了變化,那種輕鬆讓她產生了
依賴,是,的確以晨的身份接觸到的大多數人都會有很虛偽的一面,說話要字字
留意,生怕出言不甚就會得罪人。這種輕鬆可能是對於好多人來說可能都是一種
奢望,現在都市人的生活之所以覺得壓力很大,生活的很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是因為人都失去了一種信任,每天不光要忙著工作,還要忙著去和別人勾心鬥角,
這樣怎麼會輕鬆呢。
「我也不知道那時是一種什麼感覺。說不上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
…覺得和他在一起時,很放鬆,應該說是很喜歡那種感覺。」
晨在反復強調著放鬆這個詞,難道和一個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沒有壓力,回
歸單純就真的能讓她衝破道德,倫理的底線去愛上這個人嗎?
「後來一次,我帶孩子去郊區玩,他開車。我當時閉上眼睛,想好好呼吸下
新鮮空氣,剛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感覺被人一下子緊緊的摟住了,我睜開眼,一
看,是鞏。我當時都嚇傻了,愣了有三秒鐘,趕緊伸手把他推開了。那次,我是
真急了,伸手狠狠的抽了他臉一下。他也愣住了。」
我不知道鞏是有意這樣做,還是由於衝動不能控制自已,但是如果說他本身
早已有更深的計畫,不應該會在那時衝動,他的行為讓晨沒有想到。
「那天回來後,鞏一直在我家樓下等我,像個可憐的小狗。當時我下樓買東
西發現他一直在等我,他向我哭訴,祈求我的原諒,他說我在他心裡就是一個神,
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神。他對我根本就不敢有什麼非份的想法,我就像是他的
信仰,他怎麼可能去敢冒犯他心中的神呢。他知他今天錯了,他褻瀆了他的神,
自然應該得到懲罰。他要離開北京,再不回來。我當時心有些軟,就攔住了他,
也算原諒了他。」
沒想到,我在城中村見到的那個貌似憨厚的鞏這樣有心計。鞏的這番話語讓
晨是完全沒有能力抵擋的,晨本來就對鞏有著很好的感覺,甚至那種感覺都已經
演變成了一種依賴。面對鞏所謂的「心靈的告白」,她無力再去追究鞏的錯誤。
「那件事後,我對鞏一直很冷淡,保持著距離。直到鞏的老婆孩子來北京。
那天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遊樂場玩,我無意看見遠處走來三個人,正是鞏他們一
家三口。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別不舒服。那天遊樂場裡人很多,我一個人照
顧孩子,覺得沒有了鞏忙前忙後還真是有點麻煩,我剛剛還在想這件事,這時鞏
就出現了,可他不是來照顧我們,而是去照顧另外一個女人和小孩。我從來都沒
有過這種感覺,好像是一種說不清的嫉妒,不知為什麼覺得鼻子有些酸。她們沒
有看到我,我帶著孩子匆忙的就離開了遊樂場,好像是怕被他們看到。回到家裡,
我越想越覺得難受,不知不覺的就哭了。」
「你為什麼會哭?」我問晨。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鞏一直是專門照顧我女兒的,但那天突然看到了他去照
顧別人。就像是一件東西被人借走使用,自已那種不情願的感覺。」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原因很清楚,晨不知自已當時為什麼會那樣,認為是
不情願。其實,那不是什麼不情願,她流下的眼淚證明那是一種嫉妒,就是愛。
純粹的男女之間的愛。
晨在潛移默化中對鞏有了愛意。
「過了兩天,我聯繫他,他卻一直不理我,而他的老婆,一個粗俗的農村女
人,竟突然找上門來給替鞏辭職,她看出鞏對我好感。那天對我冷嘲熱諷,挖苦
我少招惹她老公,好像我是個下賤女人勾引她老公似的。我回到家失聲痛哭,我
從小到大都有一種優越感,一直都是信心百倍,但那天發生的事情,讓我的自尊
心經受了一次嚴重的打擊,從小養成的有些大小姐的性格,讓我無法接受這種打
擊。鞏的重要性拋在一邊,但是人格是絕不允許被侵犯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
白,曾經對自已言聽計從的鞏,怎麼會變的這麼快,連面都不願意再露了,究竟
那個比自已矮上將近一頭,胖了不知幾倍的女人有什麼道理會戰勝自已?」
「哭了好一會,我覺得自已疲憊不堪。就走進浴室,想通過通過沐浴來清洗
一下自已煩燥不安的心情。我每次沐浴過後,都喜歡對著鏡子欣賞一下自已,這
是我多年的習慣了,前夫一直在說我有些自戀,可我總是不以為然。那天洗過澡
後,我還是照例來到臥室那面落地鏡前,我那天懷疑自已是不是已經開始衰老,
可是望著鏡中的自已,似乎多年來沒有任何改變,豐滿的雙乳依然堅挺,纖細的
腰身沒有多餘的脂肪,修長筆直的雙腿並緊後幾乎看不到一絲的裂紋,轉過身,
我也知道自已身材的缺陷,肩甲骨有些過於向中間集中,所以肩顯得略寬,但這
完全可能通過服裝掩示。從後頸到腰身呈一條完美的曲線,豐潤上翹的臀部漂亮
的過渡了這條曲線直至腳踝,左臀部上那顆細小的胎記更增添了一分性感。頭部,
上三分筆直下七分彎曲的長髮不能擋住那張天生麗質的面孔,雙眼皮下的一對杏
核眼,略高的鼻樑,微薄的嘴唇,均勻的分配在那張略寬的瓜子臉上。」
「我仔細的自我欣賞完後,來到衣櫃前,這個衣櫃裡幾乎集合裡世界所有的
女裝名牌,我非常偏愛」Versace 「這個品牌的服裝。挑選出合適的內衣,外衣,
裙子,從上至下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鏡中的自已顯得那樣光彩奪目,無可挑剔。
可是當我想起一天發生的事情時,淚水又開始在眼框中打轉。對鞏,我現在都搞
不清自已是什麼感覺,那天,我第一次詢問了自已,' 你難道喜歡上他了嗎?'
如果否定,那自已此時的心態又如何解釋呢。如果肯定,' 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
難道真的男人和女人長期接觸,就肯定會產生情感嗎?異性相吸真的有如此之大
的威力嗎?可以衝破道德,倫理,身份,地位的阻礙?!自已真的會愛上這樣一
個人?」
「我穿好靴子,想去找好朋友排譴一下心中的煩悶,娟,是我一直以來非常
要好的一個姐妹,我倆無話不談,她是第一個知道我和鞏的事情的。」
「就在我準備出門時,門鈴突然響起,聽到鈴聲的我一下緊張起來,這時我
的心裡有一種預感,顫抖著打開門鈴的視頻,樓下的來人,果然是鞏。我當時的
心理說不出是喜悅,還是興奮,還是氣憤,總之鞏突然的降臨讓我的情緒又高漲
起來。」
「那天晚上,我不忍心他在樓下的苦苦哀求,就打開了房門。鞏沒穿外衣,
只穿一件襯衫,而且臉上有被抓的傷痕,看見他這樣,我的眼淚不知為什麼又流
了下來,鞏向我哭訴他老婆讓他辭職離開北京,他為了見我最後一面,和老婆打
了起來。鞏向我表達他長久以來對我暗戀,他怕離開北京了再沒機會對我說出來。
我當時聽了很感動,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掉眼淚。他向前走了兩步,和我的
距離非常近了,甚至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
對在一起了,我沒有向後退,鞏突然伸出手一把就從正面摟住了我,這是他第二
次和我有肌膚接觸,但這次不同的是,我沒有拒絕。我沒想到接下來鞏竟然將我
抱起,我還有些理智,象徵性的反抗著,但鞏毫無顧及的抱著我奔裡面的臥室走
去……」
我剛剛領教了晨這性感誘人的身體。我明白從正面摟住晨的感覺,那是任何
一個男人也無法抗拒自已身體的反應。
「我拒絕著他,撒打著他,嘴裡不停地讓他放手,可他根本不管我的反對和
抵抗,粗魯得像個土匪。說不清為什麼,他的手伸進我上衣裡的時候,我又怕又
有種奇怪的期待。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弄得聲音很大,兩隻手抓著我的乳房使
勁拉扯,前夫從來沒這樣粗暴對待過我的乳房,他簡直像要把我乳房擰下來那樣
搓弄,第一次體會到乳房被人粗暴蹂躪的感覺,乳房裡反而被他弄得脹脹的難受。
他不知道怎麼脫我的連褲襪,完全是粗暴的撕開,我有種奇怪的興奮,就像是著
了魔,蕩婦一樣地趴在床上給他弄。最後他要進入時,我殘存的理智讓我提醒他
戴套進來……」
晨把手裡的煙蒂掐滅了,又抽出一支煙來,卻沒有點,在指間來回玩弄著。
她的頭垂得很低,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眼睛,潔白幹凈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好像她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有了反應,在她講述的過程
中,我沒有意識到,也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想像出當時
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藉以擺脫那些話給
我的刺激。
「家裡有水嗎?」
晨很隨意地問了我一句,她問得很自然,好像我這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本來
就是這個房間的一員,甚至,就是她的前夫。
「有,給你。」
晨喝了口水,然後雙手捧著水杯,身體緊縮著,很像一個取暖的小女孩。
「我完全可以拒絕他,我甚至也可以告他強姦,可我什麼都沒做。晚上給前
夫打電話,我還故作輕鬆,不讓自己的前夫聽出一點異樣。我真傻,現在回想起
來,我害怕的其實不是傷害到我前夫的感情,也不是擔心他不肯原諒我,我只是
因為驕傲,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身邊的一切,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
我唯一不願意面對的,其實是我前夫可能會對我說的一句話。也許他根本不會說
的一句話,在我腦海裡面,一直在想像他會對我說:跟你說了不讓你出去,你不
聽,看,現在終於出事了。」
「可笑吧?你一定不相信。可我就那麼想的!我沒覺得鞏有多可恨,甚至不
覺得他會對我構成威脅。相反,回憶起他當時瘋狂的行為,竟然會讓我有種被愛
著的錯覺。我認識的男人,包括我的前夫,對待我都像對待女神一樣,從來沒有
人敢那麼粗魯下流地猥褻我的身體。他如同流氓一樣侵犯我,可我當時下面濕得
很厲害,他用力揉搓甚至是拽出扯我的乳房時,我甚至呻吟出來,甚至想讓他用
更惡劣的手段蹂躪我。對自己有那樣的念頭我也感到吃驚,甚至有些恐懼,我不
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那麼瘋狂。」
「事後,他跪在我面前邊抽自已邊罵自已不是人,最後離開我家。我認為這
件事情可以就此結束了,只要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模式,我的生活就會回到正常
的軌跡,我仍舊是合格的妻子,仍舊是被人羡慕的公主,所失去的,只不過是一
個愛好而已。我沒想過他根本沒有離開北京,而且他的農村老婆找上餐飲中心,
羞辱我,打我,我根本不是那個農村婦女的對手,被她騎在身下。而鞏恰好出現,
趕走了他老婆,並安慰我,送我回家。他幫我按摩我淤青的腿,我努力保持著高
人一等的氣勢,用泰然自若的表情掩飾自己的緊張。他的手慢慢伸到我雙腿間,
我再也沒有把持住……」
「你一定覺得我很淫蕩吧?你今天才認識我,可我卻對你說這些話。」
晨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同時收起雙腿,屈起膝用胳膊攬住,呆呆地望著手
裡的水杯,眼神裡閃過一絲疲倦。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麼,又好像是有什
麼想不起來了。
我的人愣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的這個女人,讓我感到有些吃
驚,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勇氣對我敘述這些難以啟齒的隱私,我也從來沒有想過
能有這麼坦蕩面對自己的人!明明她說的都是那麼淫亂荒唐的事情,可看上去她
卻仍舊幹凈得一塵不染。
「從那次起我再也無法控制我自己,我和他找各種機會偷偷做愛,在我家,
在別墅、在野外、在辦公室……我像是沾上了毒癮,雖然對自己的前夫充滿了愧
疚,卻又忍不住去走近他。我甚至產生為他生一個孩子衝動!」
「那時我的完全迷失了自己,為了性,什麼都不顧及,甚至在女兒面前……
那天他幫我從幼稚園把孩子接回來,陪我女兒玩到九點多才睡了。我把女兒抱進
小臥室剛出來,他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我,我掙扎著說' 孩子在家,不行!' 他
卻不容分說的就將我抱起,向臥室走去。我們當時疏忽,只是關上房門,並沒有
反鎖。我們瘋狂做愛,他騎在我頭上,讓我給他吃陰莖。門不知何時開了,我發
現女兒正一臉恐慌的看著被我們,我嚇得一下呆住了。' 鞏叔叔,你不許欺負我
媽媽!' 女兒哭著跑向床邊。我飛快抓著床上床單遮著我們的身體。女兒哭著拽
床單下的我,' 媽媽,你起來,你沒受傷吧。' 我沒法光著身子跳下床,抱著孩
子光著腳跑向小臥室。我只能騙孩子' 媽媽和鞏叔叔正在做遊戲,不能告訴爸爸
' ……」
「也正是這次,女兒一次和前夫玩時,告訴她爸爸,' 媽媽和鞏叔叔光身子
遊戲' ,前夫從那時起就開始懷疑了,直到最後抓住我……」
「後來,前夫找人狠狠收拾了一頓鞏,而我那時發現竟然懷孕了,是鞏的,
他偷偷把避孕套紮了洞。前夫接受不了這打擊,要和我離婚,我還愛前夫,我從
沒有想過離婚。我的好友,娟,建議我去德國一段時間,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過
上一段時間前夫心中的恨就沒有了,為了孩子和家庭就會重新容納我。我聽了娟
的建議,2006年我去了德國……」
「我在德國期間,娟作為好朋友一直去我家,幫我照看孩子,幫傳遞關於前
夫的信息。沒想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娟,一直背著我喜歡我前夫,而我還一切都
依靠娟,希望得到前夫原諒!」
說道這,晨的神情有些痛苦。
「娟,一直建議我再等等,我等來的是2008年初,郵寄來的離婚書,等來的
是2008年底,娟和前夫結婚的消息。而我卻一直傻傻的蒙在鼓裡。得到娟和前夫
結婚的消息,我在德國的酒吧裡喝得爛醉,等我醒來時,發現光著身子躺在酒店
床上,渾身淤青酸疼,旁邊躺著兩個黑人……」
我聽得驚心動魄,心裡一陣陣的發冷,之前的欲念都不見了,只剩下憐憫。
如果不是她親口對我說,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這樣近乎詭異的情欲糾葛,
會在這樣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美麗端莊的女人身上發生!
「2009年初,我回到了中國,只想遠離北京,就到了深圳,那段時間我老發
低燒,我去醫院體檢,那個醫院副院長告訴我,我是ADIS陰性攜帶者!6 月我來
到了南京……」
我一下震驚了!我明白晨口中的報復是什麼了!也明白晨為何如此放蕩!
「所以,你是個幸運人!」晨安靜的望著我說。
我的後背已經全是汗水,剛才的一念之差險些大錯終生。
「其……其實……現在醫學這發達……,你會沒事的……」我不知道該如何
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
「謝謝你的關心,你是好人,我該走了,謝謝你聽我絮叨了這半天。」晨站
起來,「那麼……就這樣,像朋友一樣,抱抱我吧!可以嗎?」說著,張開雙臂,
向我。
我猶豫片刻,還是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雖然她所
說的是那麼不堪,可我沒有絲毫厭惡的感覺,卻滿心都是對她的憐憫。
「你妻子一定很幸福。」
晨說,目光閃爍著,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唇。一個很誘惑人的表情,流露著女
人特有的嫵媚。
我的心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努力勉強擠出一絲的笑:「嗯……是啊,晨,
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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