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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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選擇與代價：純理性觀點下的《朱顏血》 作者：出岫孤雲
選擇與代價：純理性觀點下的《朱顏血》
作者：出岫孤雲
回顧自己所看過的所有小說，卻驚訝地發現，第一個想起的不是布林Ｂ衝天
的《獸血》，不是徹底暴露出黑暗獠牙的《龍戰士》，不是華麗退場的《風姿物
語》以及終於讓正太羅莉控羅大得償所望的《雲夢壇》，亦不是不打色情擦邊球
卻依舊淫蕩無比的《流氓高手》（Ｌｕｌｕ女王，我永遠支持你！）……
一滴血色眼淚不斷變換著背景，雖讓我始終不能看清究竟是誰的絕望塑造了
它，卻愈發顯得驚心動魄，竟讓我忘記了其他所有，只想起關於這滴「朱顏血」
的種種聳人聽聞的傳說。
基本知識：
《朱顏血‧潔梅》 作者：浮萍居主 是第一部！
《朱顏血‧夜蓮》 作者：浮萍居主 是第二部！
《朱顏血‧芙蓉》 作者：浮萍居主 是第三部！
《朱顏血‧紅棉》 作者：ｒｋｉｎｇ 是第四部！
《朱顏血‧紫玫》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是第五部！
《朱顏血‧蒼蘭》 作者：小悴 是第六部！
《朱顏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是第七部！（接《朱顏血‧紫
玫）
《朱顏血‧海棠》 作者：寒江 是第八部！
《朱顏血‧丹杏》 作者：紫狂 是第九部！
《朱顏血‧美菊》 作者：白紙 是第十部！（未完）
ＰＳ：說明一下，２００７年紫狂大大最新的《朱顏血》系列新作——《丹
杏》，雖然《美菊》寫於《丹杏》之前，但只完成了一半；再加上「朱顏血第九
滴血淚，於焉墮落！」這一句話出現在《丹杏》中，《美菊》現在反而變為第十
部了。特此說明！
其中浮萍居主就是傳說中的惡魔島四大天王之一的弄玉，也就是羅森大大。
所以朱顏血系列雖然是由羅大而起，但卻並非他一人的專著，切不可把所有的朱
顏血故事都打上羅大的標記。而有人因為盲目崇拜羅大，就認為非他所寫的朱顏
血都是濫竽充數不值一提，這種想法更是片面而可笑的。
比如，系列中由ｒｋｉｎｇ大大所著的《紅棉》，同時也屬於其著名女警系
列，又被稱為「女警傳說之泯情圈套」；這個故事中社會背景的真實性、情色場
面的震撼力、主角遭遇的淒慘度及最終結局的絕望感等各方面的表現均是無可挑
剔，在朱顏血系列裡乃至到所有黑暗系小說（不僅包括情色小說）裡都處於第一
流水準，稱其為朱顏血中最具現代特徵的「第一滴血」絕不為過。
白紙在尚未完成的《美菊》中所展現的那些層出不窮花樣百變的女體改造，
寒江在《海棠》中那被惡魔島眾作者有口皆碑的時代環境描寫和人物個性塑造，
而小悴對《蒼蘭》的女主角所進行的多方面長時間高強度甚至可稱為所有朱顏血
故事中首屈一指的最徹底無遺漏的身心摧殘，都是連羅大本人都認同的佳作，也
都是朱顏血系列裡不可缺少的經典。
朱顏血的故事，本質上是一組由不同作者、不同文風、不同故事背景（《紫
玫》和《雪芍》算是特例）卻闡述了同一個主題的系列情色小說。請注意，我絕
對不會用Ｈ小說去指代她，她絕非那些內容空洞無味只有大胸無腦女人、金槍不
倒的主角和連綿不斷床戲的洩慾小說，她只不過是用那些背德的情色行為來描寫
人性的複雜與單純。
在我看來，朱顏血系列之所以用女人為主角，以情色為形式來表徵，是因為
作為種族個體來說，女人比男人更接近「人性」，更能表現出這一代表人類種族
特點的生物本性，在面對誘惑與絕望時是多麼脆弱無力。而那赤裸裸的、殘忍得
近乎藝術的情色描寫，給人所帶來的感官衝擊也絕非一般文學形式所能達到的。
它滿足了人性最本能最陰暗的慾求，讓作者的觀念可以毫不費力地貫穿每一
名讀者在社會文化要求下所構建的道德防壁，直達讀者心靈裡那隱藏最深最不為
外界所知的靈魂本質。毫不誇張地說，它對一些人格尚未定型者甚至能造成洗腦
般的效果，讓他的人格發生根本性的扭曲和墮落。
所以容我說句題外話，如果讀者閣下自認還不能真正理智地面對社會及人性
的最陰暗處，或是只想找些刺激感官的Ｈ小說發洩慾望，就請不要嘗試朱顏血這
杯有著華美外觀和毀滅本質的毒酒，它雖難致命，卻會糾纏你終生。
我曾問過很多書友，在他們心目中朱顏血裡「最悲慘的女主角」應當是誰？
結果除了尚未完成的美菊外，每次都有人提起：
有人同情潔梅或芙蓉，這兩位女俠背負著母子亂倫這無赦之罪，最終都淪落
於永世沉淪的極樂地獄；
有人感慨夜蓮，只因為身懷了所謂的「聖胎」，就被人徹底埋葬了全家的未
來，與子女一同落入畜生道內不得救贖；
有人憐惜海棠，這個堅強的女子可謂擁有逆天的勇氣和不屈的鬥志，可在命
運面前卻是如此不堪一擊，幾番起伏後還是回到了輪迴的起點，「白板兒」還是
成為了「主人」的奴隸；
有「最不受人喜愛」、「最莫名其妙」、「最罪有應得」等等一系列負面稱
號的蒼蘭，同樣也有人深感崇拜，並非對她那份大義滅親的果決和難以琢磨的想
法，而是對她那種可稱為「永不放棄」的執念：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屈從任何外界強加的意念，她那對代表了人格裡最本質自
我的翅膀，無論面對的是性愛的誘惑、尊嚴的喪失、子民的滅絕、肉體的摧殘，
甚至是死亡的威脅都始終不曾折服。最後只有在「母親子愛」這一人性中最根本
的天理倫常被扭曲的時候，她才徹底隕落；
更是有很多人珍愛紅棉（同樣也是我的最愛），這個勇敢的女警從出生開始
就遭到了命運的玩弄，一句「萬劫不復」道出了其中真諦；也許藥物的確征服了
她的身體，不過最後給她帶來最後一擊的，卻是其母親那種徹底被慾望埋葬的醜
惡人性。
而故事最終，紅棉都不能原諒冰柔，我想這並非僅僅是那份來自至親殘肢的
痛苦與絕望，更多的，還是因為姐姐在最關鍵的時刻選擇了丟棄妹妹保護自己。
無論這份選擇是多麼無奈，但背叛始終就是背叛，其結果也終不得改變。
母親的貪婪的確讓紅棉受到最悲慘的遭遇，但姐姐的軟弱卻將這種悲慘遭遇
無限期地延長並直到在死前都再無解脫的一日。這對一個個性剛強心高氣傲的女
子來說，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也是她始終不能原諒妹妹的本因。而她那永不妥
協的個性，也成為了她永受折磨的原罪；
最受大家認同的，要屬紫玫（即《月冷寒玫》）：女主角人如其名，像一朵
芬芳豔麗的紫色玫瑰，不斷地散發著致命的毒氣，所有被她吸引被她誘惑的人都
將不可避免地走向毀滅的終途。
在她不斷與命運抗爭的過程中，所有親近她和她所親近的人都遭遇了死亡或
者比死亡更絕望的地獄。雖然作品最後貌似迎來了一個在系列中算是最為美好的
結局：惡勢力毀滅、反派波士死亡，紫玫帶著哀傷和希望，毫無牽掛地走向幸福
的明天。然而，當我們回頭張望卻發現，在她同往光明的道路下，已經埋葬了紫
玫所有親友的生命或是未來。
她走向光明的每一步都有人為她付出了代價，她也早因為背負這些斑斑血債
而失去了人格上的自由。紫玫的人生，已經成為了她和所有因她而殤為她而死者
共同的人生。即使在將來當她安家落戶養子育女平安渡日時，不斷糾纏的午夜驚
夢會反覆把她帶回到那段終生難忘的血色旅途中，時刻提醒著她的幸福是由無數
親友的不幸換來的，並將永世不得擺脫。
至於到後繼故事裡，紫玫被再次抓回當年的惡夢之中，並被切斷四肢而終生
淪落時，我反而從她的言行舉止中感到她的解脫和平靜。畢竟，身體的折磨再強
亦有限，而心靈的折磨卻是無窮無盡的；
而作為《紫玫》續集的《雪芍》，其女主人卻被所有人無視：大家都認為這
個天真幼稚、母性過強的女人並不應該承擔這滴血淚，命運對她與其說是惡意的
捉弄，倒不如說是對其縱虎為惡行為的嚴酷懲罰。而那個被養子當作祭品獻給名
為「復仇的魔神」後永世淪落的凌雅琴，才是本作裡真正有資格流下朱顏血的悲
劇女子。
所幸在她為了那個與自己毫無血脈的孩子奉獻出所有甚至包括靈魂之後，羅
大還是給了她一個不那麼壞的結局，讓她還能享受那一點點在萬劫輪回過後尚存
的微小幸福。這也讓我等在無奈地接受朱顏血所流非人的同時，亦感到一絲發自
靈魂深處的欣慰。畢竟，在我們這些心理偏向黑暗的同好心中，即使世間一切情
愛都是虛幻都不值得珍惜，來自母親的光輝也是我們唯一不能否認不能抹殺的絕
對存在。
龍生九子，各有異像。每部《朱顏血》都有她所側重的地方，每朵花代表的
每個女子都有她讓人感到無限憐惜的悲慘遭遇，再加上因為每個讀者個性的不同
所帶來的閱讀感受不同，所以想要在主觀上選出最悲慘的一人是不可能的。
在我看來，所謂悲慘的遭遇，即是個人對自己將來的不自主和對自己人格的
否定，也就是人處於極度矛盾的狀態之中。從此來看，刨開感情客觀、冷靜地分
析，判斷她們的經歷到底算不算是悲慘遭遇以及這些經歷的起因或是由來，或可
發現出一個客觀上比較讓人信服的答案。
同時，就和「想打人就要準備被人打」、「做淫賊就要準備挨刀子」、「反
革命就要準備誅九族」等俗語所說的一樣，我一直都認為，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
責；任何選擇都有它的利益和代價，人為了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不管是多小
的選擇多大的代價，其本質上都屬於自作自受。
而當她們為了自己的選擇恨天怨人，將一切歸結於外加壓力不能自省，或者
是徹底放棄自我享受墮落的快感時，她們的遭遇就根本不能算是悲慘。只有那些
能在付出代價後仍堅持自我信念者，她們將飽受身體上和心靈上的無盡折磨並永
無明日，她們才是真正值得我去憐惜的。
潔梅和芙蓉選擇做女俠，就應該明白江湖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選擇仗劍江
湖、享受著江湖人的推崇和自尊心、虛榮心的滿足，就應該有「因武而生，因武
而亡」的覺悟；
夜蓮雖是為了救人，卻不相信科學反而盲目崇神拜佛祈求奇蹟發生，說殘酷
點叫引狼入室咎由自取；海棠不甘心命運的安排奮起抗爭，就應該明白如果失敗
將會有什麼的嚴重後果；雪芍既然縱容自己的養子為惡，就應該知道報應二字的
含義。她們做出了選擇卻不能接受選擇帶來的代價，並不值得給予過多的同情。
而正如我前面介紹的，紫玫在第五部時逃出生天的結局，是絕對比那些放棄
自我化為終生性奴的結局來得沉重和悲慘，曾經是我對這個問題的第二選擇。然
而，羅大突然橫插一刀，砍斷了她的四肢後反而令她因為肢體的傷殘而得到了救
贖和新生，從而讓我不得不將對她的憐惜化為了默默得祝福。
蒼蘭那前後矛盾、莫名其妙的想法不是我能理解的，但她那種發自骨子裡的
尊嚴卻是我不得不正視的。作為一個黑暗系愛好者，我和其他同好一樣喜歡看到
聖潔的東西在不斷的磨難下最終墮落時所綻放的那一瞬間的淒豔。
然而，不論作者如何將足以使９９％以上的女性徹底崩潰、放棄自我的折磨
連綿不斷地施加於蒼蘭身上，她的心始終不曾為之動搖；甚至硬是等到了故事結
局前的最後一刻，靠著對母子天倫的毀滅性打擊，才讓我等到了這個堅強倔強異
常的女子徹底崩潰的一幕。
不得不承認，站在一個調教者的立場上看，對蒼蘭的改造是失敗的；最終打
倒她的不是欲望，不是快樂，不是痛苦，也不是無盡的壓迫和摧殘，而是對愛的
扭曲和毀滅。說實話，這種調教也是任何人類（就算她是人類吧，起碼她有顆人
心）所不能承受，她最後的崩潰也是無可避免的。故即使她最後已經放棄自我徹
底淪落，我依舊為她深感憐惜。
紅棉懂得作為一個警察，在懲罰犯罪分子的同時也必然會遭到他們的報復，
她在自己被凌辱甚至牽涉到姐妹和母親時都可以堅定自己的信念，這說明她早已
經作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而在母親暴露出滅絕人性的一面，甚至強令其親姐切
除斷她的四肢淫辱數年後，即使是在明白保持清醒的話，就不得不在身體快樂與
心靈痛苦的矛盾之間絕望地渡過往後人生每一天的情況下，她仍然保持著紅棉的
傲骨本色不肯放棄自我。
這不得不讓我在敬佩的同時也深感憐憫，縱使她也貌似慾女般陶醉於性愛之
中不可自拔，但她的靈魂本質卻從未改變。這朵敢於將自己置身於無間地獄的紅
棉，她的遭遇我認為才是最悲慘的。
就正如「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像我這種脫離讀者主觀感
受，僅從理性角度來分析的方法是種無奈之舉，也有很多致命的漏洞。我這裡嘮
叨這麼多，只希望可以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激發起大家的熱情，讓我們從多個
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我們所愛的作品，儘量深度去挖掘作品的內涵，而不是僅僅停
留在討論「ＸＸ是不是被幹過最多的人」、「ＸＸＸ看起來最噁心」、「ＸＸ的
調教場面看起來最過癮」……這些類似問題之上。
網路上情色小說不可勝數，但被冠上「朱顏血」名號的目前卻僅有她們十朵
名花。雖然我希望所有人都不僅用發洩慾望的態度來觀看這套小說，但很多人都
認為「情色小說就是用來爽的，情節就是讓人爽得更徹底，發洩最心底黑暗慾望
的，想找內涵不如去看世界名著」，這種態度也不可厚非。我僅希望你能記住這
十朵花的名字，希望你有一天能回想起，在被社會主流鄙夷的情色小說裡，有這
麼一組盛開於慾望與死亡之地的淒豔之花。
順路一提，《朱顏血》就是用來講述人性黑暗面的，不要妄圖在裡面發現人
性的光輝。同樣，她再歸根結底也是本充滿了暴力、血腥、背叛、濫交、亂倫等
所有人性中最黑暗的特點，請心理尚未成年者不要隨便嘗試，以免造成人格的偏
執。
用《阿里布達年代記》中一句話來說：多數調教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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