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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美傳奇 01-16 作者:不詳
妖美傳奇
作者:不詳
(1)
駱雪在流蘇帳裡呆坐,清楚聽到房門之外自己的身價被一次次抬高。
「一千兩!」最終一個聲音響起,滿堂頓時寂靜。
老鴇的乾笑聲隨後響起,喜出望外的宣佈成交。
駱雪於是清楚知道了自己的價錢。一千兩,她的初夜被賣了個這麼齊整的價
錢。
這個結果她不是不能接受,窮途末路卻又標緻的女子,多的是她這種結局。
可是門被推開時,她發現手心還是握了一把汗,上下唇還是止不住顫抖。
「你叫駱雪是嗎?」還不曾看清楚樣貌那人已經立在了她跟前,抬起她下巴,
眼裡似乎有把利尺正把她上下比量。
駱雪回了聲我是,同時抬了抬眼,一雙眸子漆黑幽深猶如子夜。
那人點點頭開口:「果然是值這個價錢,我們四個有陣子沒遇到這麼好的貨
色了。」
駱雪一驚,才高聲跟著重複了句「四個?」眼睛已經被那人拿黑色綢緞蒙了
個結實。
門外這時湧進來另三個人,一色的身形高大形容俊秀,沒半點淫賊相。
駱雪眼前一片漆黑,聽到週遭細碎的腳步,不由得將身子往裡瑟縮,臉上血
色也褪了個乾淨,尖下巴因此顯得益發楚楚可憐。
那四個人還是沉默,其中一個人拿扇子去挑駱雪衣衫,觸了觸她飽滿堅挺的
胸部。
「的確是好貨色。」那人低聲評價,伸出雙手一把扯落她上身肚兜,拿扇柄
在乳尖上輕輕廝摩:「沒曾承過雨露卻又這麼豐滿。」
心底裡湧過一絲麻酥的快感,駱雪張了張嘴,又趕緊咬住下唇克制住那聲呻
吟。
那人低笑了聲,彎下腰一口含住她乳尖,先是舌尖不住逗弄,等到駱雪把持
不住了卻是一口咬下,惡狠狠幾乎咬出了血。
駱雪張口驚叫,下面裙擺卻被人一把掀開,褻褲被扯落,身體裡面探進來兩
根手指。
「又乾又緊你難免要受苦。」下面那人搖頭,一副憐花惜玉的腔調,卻捉住
自家漲紫的陰莖一下挺入,堅挺穿越緊抱的後庭,如利劍前行毫不憐惜。
駱雪倒吸了口氣,兩樣痛楚一起上來扼住了她呼吸,她在眼前的黑暗裡沉浮,
頓時汗如雨下打濕了胸膛。
這樣的她看來的確是象沾露的梨花,純潔而卻罪惡,濕濡濡頓時撩燒起了另
外兩人的慾望。
「你們最好換個地方也給我個方便。」其中一人發聲,嗓音慵懶但語氣卻是
不耐。
駱雪裙下那人嗤笑了聲,抱住駱雪坐上一條長凳,要她分開雙腿騎坐,而後
陰莖又是毫不憐惜一直穿插到她身體深處。
駱雪艱難呼吸,雙手不自覺掐入了跟前這人皮肉,痛極卻呼喊不出,以為世
上最大的苦楚就不過如此。
凳上鮮血淋漓而落,那是她的處子血,卻因為眼前這場景而顯得分外猙獰罪
惡。
身後這時有人撩起了她裙子後擺,高高撩起,拿手指沾上鮮血緩緩推入她後
庭。
駱雪發出一聲尖叫,如驚鳥墜空般絕望淒厲,使出了平生力氣掙扎,換來的
卻是那人更無情的穿刺,那昂長陰莖對準後庭的穿刺,和身體裡另一個陰莖僅僅
隔了一層薄薄皮肉,彼此呼應還一進一出頗有節律。
駱雪垂頭,已經沒有力氣尖叫衹能深深呼吸,想向呼吸借力忍受痛楚。
時間在這刻凝滯了,她迷迷濛濛覺得又有東西塞進她嘴巴,在裡面進出好像
永無休止,最後一股鹹腥噴湧而出,淋淋漓漓落了她滿嘴。
之後就是重複,四個人換位子重複動作,進出穿刺握住她的腰,好像要把她
攔腰折為兩斷。
自始至終她沒有絲毫快感,沒有,有的衹是無邊無際好像永不會結束的痛苦。
那一夜她感覺自己飛速成長,從畏懼到心如死灰,所有希望一起破了個乾淨,
到最後反而就不再害怕。
最終那四個人離開時,她甚至扯落黑布,抬起頭在血泊裡將他們一一打量了
個清楚。
那一刻她眼眸雪亮,如絲媚眼裡有一團光在燃燒,堅定犀利一直燒到她心深
處去。
「不能死,無論如何不能死。」她掐住手掌命令自己:「我還衹得十六歲,
還沒過過好日子,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那些性格裡的堅定又回來了,十六年裡,面對繼母回護弟弟磨煉出來的堅定。
「不能死,無論如何不能死。」七天後她高燒不退,最終被老鴇一張涼席裹
了扔到亂墳崗時她仍這麼命令自己,兩隻露在涼席外面的眼睛閃著悲涼而卻淒厲
的光。
一雙腳在她跟前停下,是雙女子的腳,穿了厚底鹿皮軟靴,靴上面繡著一片
綠葉。
她抬頭往上看去,最先看見一把紅傘,大紅色的油紙傘面卻配了枝翠竹柄,
說不出的妖異。
傘上大雪簌簌而下,那傘下的人被紅傘雪光映襯,更是媚中見媚,風流處益
發風流。
駱雪被迷了眼,想開口卻意識渙散,連一個字也發不出聲。
那女子蹲下身子撫住了她臉孔,手是那麼滑膩柔軟,彷彿一片花瓣掃過。
「我知道你要我救你。」那女子開口,聲音婉轉柔媚更是勾人魂魄:「你放
心我會救你,你不應該這麼死了,白白辜負這一身好皮囊。」
駱雪眨了眨眼,覺得無限困頓終於睡了過去。
依稀中覺得有人在替她暖身,一雙柔軟溫存的手,帶著熱意推過她身體,最
終卻停在她私處,挑撥逗弄的她夢裡也呻吟出聲。
最後她終於醒了,覺得下身濕意難當,身體裡開始燒起一把火焰。
那人手下動作更快了,按住她花芯不斷揉搓,一隻手又按上她乳尖,跟隨節
奏不斷撫摸輕按。
駱雪嚶嚀了聲,覺得一把火騰空而起將她身心俱焚,可又偏偏纏綿快活讓她
如上雲巔。
盤絲洞裡淫水汩汩而下,她弓起身子感覺到裡面正在一陣陣緊縮,終於是第
一次體嘗到了快感高潮。
她側頭,看見身旁正在侍弄自己的是個清瘦男子,低了頭眉目清秀。
見她醒轉那男子躬身後退,幾乎沒有腳步聲,衹有白袍掃過地面的細微聲響。
房內再沒有第二個人,駱雪勉強起身打量,衹看見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張軟
塌上,塌上鋪滿白色毛皮,而房的當中有一隻火盆正烈烈燃燒。
除此之外房間唯一的裝飾就是一把油紙傘。
一把紅傘面翠竹柄的油紙傘,斜斜靠在牆壁,色彩濃烈而怪異,像有說不盡
的風情和故事。
(2)
過了很久駱雪才挪到房門口,蜷著赤裸身子往外打量。
外頭是個回字形院落,院中間假山上堆滿了積雪,而不遠處一株臘梅開的正
烈。
沒有人影沒有聲響,滿院衹有暗香浮動,這情形未免有些詭異。
駱雪整個人往裡縮了縮,吃不消外頭的寒意。
身後這時有人拍了拍她肩膀,一隻塗了鮮紅蔻丹的手突然搭在她肩頭,駱雪
不由嚇了老大一跳。
「我嚇著你了嗎?」來人吃吃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裡的人都像鬼,走
路半點聲音沒有的。」
駱雪回頭,認出這位就是先前在亂墳崗救她的女子,連忙點了頭表示感謝。
女子不笑了,拿起手裡風裘裹住她赤裸身子,又牽起她手:「我叫晚香,現
在你跟我去見門主。」
駱雪有些吃驚,但還是沉住氣赤腳跟在她身後。
穿過遊廊穿出院落,院外原來還有院,一色的白牆黛瓦,遙望似乎沒有盡頭,
顏色清淡但佈局卻是恢弘。
最終她們走進了東進一間正房,拐過屏風後駱雪就聞見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清淡爽落像三月草長。
還不曾搞清楚狀況身上風裘就被晚香摘去,駱雪只好站在房間正中,赤身裸
體,臉頰被火烤的微紅。
「你不怕嗎?」房間裡突然響起一把聲音,慵懶性感,和晚香的柔媚無骨完
全不同。
駱雪這才發現左側貴妃椅上斜著一個人,房間裡昏沉沉的看不見她臉,衹看
見一雙眼在暗處幽幽發光。
駱雪連忙垂頭:「怕,但也還能站的住。」
那人從椅上起身,走到她跟前,一路裙角搖曳暗香浮動,步態無限風流。
「是塊好材料。」那人圍住她打圈:「皮囊好又有些膽色,我喜歡你,小姑
娘。」
駱雪抬頭,發覺這人長的極美,但一雙杏眼裡卻夾雜寒氣,逼的她不由垂下
了頭。
那人莞爾,抬起她下巴細細打量:「可是你願不願意留下呢小姑娘,如果你
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這裡是哪裡?我留在這裡做什麼?」駱雪終於忍不住發問。
「這裡是塊極樂土,你將在這裡享受快樂,你願不願意留下。」那人低聲,
眸子裡華光流轉,有無限誘惑。
駱雪不由自主點了點頭,像被心裡的魔鬼催引。
「那麼你就留下吧。」那人握住她手:「不過記住一入鬼門不得回還,你今
生可就都是鬼門的人了。」
「鬼門?」聽到這兩字駱雪打了個突。
「他們都叫我們鬼魅,那麼我們乾脆就叫鬼門好了。」那人低笑,將她手交
到了晚香手裡:「記住以後你的名字叫做晚媚,忘記你的過去,晚香會好好調教
你。」
晚媚。
駱雪被牽著手離開時念著這兩個字,回頭時覺得方才好像衹是場夢,衹有這
兩個字才是真實的。
晚媚,從今往後她將叫做晚媚,有名無姓,過往一切統統死去。
一路晚媚被牽住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院落,晚香一直不說話,直到
跨進院門才停住腳步笑了。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地方雖大僕人卻不多,好多事情你還得親自動手。」
晚香低聲,領她在四處打量:「哪,這裡是臥室,這裡是調教室,這裡是琴室…
…」
晚媚吃驚:「你的意思是這一個院子都是我的?」
「當然都是你的。」晚香笑,走進那間屋子拿出紅傘:「屬於你的還有這把
傘,還有一個影子叫做小三。」
語音剛落已經有一個人立在她們身後,一個清瘦的高挑男子,寒冬臘月卻衹
穿了一件白色單衣,正是先前侍弄晚媚那人。
晚香將手一指:「那,這個就是你的影子,名字叫做小三,有什麼事情你衹
管吩咐他。」
晚媚更是不知所謂,抱著那把紅傘只好呆站。
那廂晚香卻是一拍手預備離去,正回頭冷聲囑咐小三:「你好好服侍這位主
人,如果這位主子也失敗了,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小三回了聲是,垂頭立在了晚媚身後:「那麼我們先去洗沐吧主子,我看您
應該是出身窮苦人家,皮子有些糙,要加緊調理。」
說話的時候他不肯抬頭,晚媚沒機會再次看清他眉眼,衹看見他臉色一片慘
白,還有就是眼底一道疲累的淡青色。
*** *** *** *** ***
從木桶裡出來晚媚滿身水汽,那雙斜挑的鳳眼就益發嫵媚了,妖嬈中還不脫
稚氣,裡面盛著一個邀你同往的世界。
小三拿綢布替她吸乾水珠,又吩咐她躺下,打開罐子預備替她推油。
晚媚往裡挪了挪,還是有些羞澀加不習慣:「我以為我的皮子已經夠好,夠
白夠細夠滑。」
小三不說話,從水桶裡捉起些水來,滴一滴在她頸脖。水珠徐徐而落,最終
在胸前被熱氣蒸發。
「不夠。」他搖頭:「要這滴水一直滑到你下身,不破不分那麼才夠。」
言畢就在罐裡掏出一把香油來,在手上仔細抹勻,接著又湊近火盆將手烤燙,
屋裡頓時開始瀰漫一股玫瑰香氣。
他的手溫暖而輕柔,開始時晚媚還有些抗拒,到最後也不由弓起身閉上了眼。
「鎖骨不錯,夠纖瘦。」推過鎖骨時小三下了結語。
「胸也不錯,飽滿豐潤,但要注意保養,大的人往往不容易堅挺。」滑過她
胸膛時小三流連,回過身去又打開另一隻罐子。
又是另外一種膏體,乳白色,小三在她乳房上緩緩推勻。
「這個能使你乳房緊實,還能使乳頭保持粉紅色。」小三輕聲,勾起一小簇
軟膏在她乳尖打圈。
晚媚身子弓的更緊了,呼吸開始時緊時慢。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鬼門到底是什麼,你又為什麼是我的影子。」她開
始斷續發問。
「鬼門裡面都是殺手。」小三繼續在她乳尖打圈,看著膏體逐漸融化,而粉
色乳尖益發挺立,「像你這樣有把紅傘的就是殺手,而我這種穿白袍的就是影子,
聽主子吩咐隨叫隨到。」
晚媚又打了個突:「殺手?可是我半點武功也不會。」
小三淡淡笑了,雙手離開她乳房緩緩下行:「殺人未必要靠武藝,你不需要
練武,你的身體就是你的利器,如果最後真的需要武力解決,記得你還有個影子,
這種粗活我會替主子做。」
晚媚「哦」了聲,一時還理不清狀況,衹能沉默看著小三雙手滑到她腰間。
「腰很細肚臍也很美,很好。」小三的手在她肚臍周圍流連了很久:「以後
我會在這裡給你穿個環。 」
那裡本也是晚媚的敏感點,那手勢頓時又撩起了她慾望,她開始出汗,細密
汗珠一粒粒浮上肌膚。
小三的手又繼續下行,來到她私密地帶,細長手指撫過她柔密毛髮。
「柔軟順滑,不錯。 可惜的是形狀不太好。」小三發聲,彎腰不知從哪裡找
來一把小剪和一隻殷紅色的細密梳子。
梳子溫柔的梳過她的私處毛髮,小三開始抄起剪刀:「你別動我替你修剪一
下。」
晚媚頓時燒到耳根,突然間又好像找到了話頭:「這麼說你倒是會武功,那
麼你又為什麼……」
「為什麼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情是嗎?」小三抬頭,那眉眼真是如遠山清泉
般娟秀:「因為如果我做的好了,門主慈悲,就會賞我痛快一死。」
晚媚倒吸一口涼氣,先前一身熱汗全收了,半天也不知該回些什麼好。
而小三這時已經修剪完畢,將她下身毛髮修成了一個完美三角,正放下剪子
去添香油。
「你也會死,如果一個月以後執行任務失敗。」將油推上晚媚胯間時他發話
:「我先前兩個主子都死了,你記住你一定要成功,否則我就要萬劫不復。」
「臀很豐盈可是不夠翹,以後練功時要注意。」緊接著他又開始評價,對晚
媚提出的問題完全不理。
「什麼任務以後你自會知道。」他立起身,拿一根指頭擋住晚媚唇齒:「你
可不可以不做,這種問題以後不要再問,連想都不要再想。」
晚媚停了口,小三則不知從哪裡找出一根長繩,輕車熟路將她綁在床上。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他低聲,又打開衹罐子抹了些暗紅色膏體,一隻
指頭慢慢推進她盤絲洞。
動作是溫柔憐惜的,手指也潤滑,所以這一次晚媚絲毫沒有痛苦,有的衹是
一種麻刺的快感。
「不錯很緊,但要保持。」小三抿唇,又放進去衹手指,在裡面輾轉彈壓。
花穴越來越潮濕,粉紅色乳尖挺立似朵萼梅,在被按壓到內壁一點時晚媚一
個激顫,連呼吸都暫時停止。
「這裡就是你的極樂點。」小三在那處使力按壓打圈,越來越多液體開始順
著他手指溢出體外。
在離歡樂頂點衹差半寸時,他卻突然收手,拿一根兩指粗冰涼的玉器代替手
指,毫不費力塞進了那濕滑穴口。
之後他就開始推拿晚媚雙腿,低頭聽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到最後完全像衹困
獸。
「求你……」被縛住雙手的晚媚最後終於忍不住發聲,尾音不住顫抖:「求
你……」
而花穴裡此時愛液正如細泉般滾滾而下,將那根玉器浸潤了,看起來一片蔥
翠。
方纔小三推進她花穴的是烈性春藥,晚媚此刻衹覺得焦渴無以復加,不住扭
動身軀,乳尖觸著捆綁的繩索,那摩擦帶來的些微快感益發叫她瘋狂。
「求你……求你……求你……抽動……抽動那個。」她張著嘴似尾脫水的魚,
滿臉滿身都是汗,連呼吸裡都噴著火。
小三伸出兩指,將那玉器來回輕抽了一次,低頭問她:「是不是這樣?」
「是!是,是!」晚媚急急點頭,汗珠飛一般四濺。
「抱歉今天功課到此為止。」小三收回了手,開始收拾東西預備離去:「祝
主子好夢。」
「你敢!」晚媚恨聲,咬牙咬出血來:「你可要記得我是你主子,你就不怕
我懲治你!」
「主子教訓奴才,小三早就習慣。 」小三還是溫聲:「可是這種訓練是為了
讓主子學習克制慾望,學著要男人求你而不是你求男人,主子也要習慣。 」
說完他就退後,沒聲沒息,順手熄滅燭火掩上房門。
整個院落開始死一般漆黑詭異,大雪輕柔的覆上青磚,整晚在房頂傾聽晚媚
一聲比一聲嘶啞的呼叫。
(3)
第二天小三一早前來鬆綁,晚媚穿好他準備的衣衫跌跌撞撞下床,怒火無法
平息,抄起腳邊長凳一把砸去。
小三立在原處,沒有一點要躲避的意思,那長凳頓時命中他額角,在上面砸
出不大不小一隻窟窿。
晚媚停手,看著鮮血漸漸浸紅了他半邊臉,吃驚歸吃驚,可也有點隱約的快
感。
這世上不是她一個人活該流血受苦,她發覺自己開始這麼想,有點嗜血的興
奮。
「我不做了。」丟下板凳她開始喘氣:「我這就去找門主。」
小三上來一把抓住了她手:「那麼去找門主之前,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晚媚跟在他身後,被他拉扯的幾乎腳不沾地,也不知是幾進幾出來到處低矮
房子。房子的門洞窄小到可笑,衹有半人高,需要縮緊身子才能進去。
進門後就豁然開朗了,晚媚發現這裡原來是間半地下室,跟前是一條長窄的
走廊,走廊邊則是一進又一進裝有欄杆的牢房。
到第一進時小三停住,晚媚看見裡面有個長髮披散的女人,身子立的筆直,
正瞬也不瞬的直眼看她。
晚媚被她看的發毛,又壯起膽子回嘴:「這有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小三冷笑:「那麼你不妨看看她的腳。 」
晚媚依言目光往下,看到最後不由一把摀住了嘴。
沒有腳,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腳!衹有兩陀鐵塊連著她腳踝,然後牢牢生根
在地上。
「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嗎?」小三冷聲:「是先把兩雙鐵鞋燒得滾熱快融
了,再把她兩隻腳按進去,然後兩錘把鐵鞋砸扁,從此她可就落地生根了,在這
裡罰站,一直站到死為止。」
「而這個女人和你一樣,三天前說是不做了,門主不許,她就想法子逃走,
都已經逃出去幾里又被追了回來。」見晚媚手腳發顫小三又補了句,一把扯住她
來到第二進.
這一進裡面有個人橫臥著,一根頭髮沒有,看不出是男是女。
晚媚壯起膽子往裡仔細打量了一眼,衹一眼就魂飛魄散。
那人半蜷著身子頭臉朝外,晚媚清楚看到有很多條細蛇在她口鼻進出,呼啦
拉來去不亦樂乎。
更可怕的是這個人還沒死,喉嚨居然還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一旁的小三不忘註解道:「這個罪責就更大一些,做到天殺之後妄想推翻門
主……」
話不曾說完晚媚已經張口,在他鞋面上吐了一汪酸水。
「我們走吧。」她虛弱的開口,飛也似的奔出長廊,出門時撞上了矮門洞,
跌坐在地上,半天不能起身。
小三跟上來扶住她,半攙半扶才把她弄出門洞。
「一入鬼門不得回還。」出門之後他吐了口氣:「你要記住,除非你當初不
答應門主,衹要你答應了,從此就不再有退路。」
晚媚這時舉目,覺得昨日看來還素雅大方的深深宅院如今看著就像巨獸,正
張開大口預備把她吞噬。
「可是我根本不能說不。」她突然想起:「當時門主看著我,我根本說不出
個不字!」
「那是自然。」小三在一旁點頭:「被門主雙眼盯住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
說不。所以應該是一入此門不得回還,你根本沒的選擇。」
回到院裡時晚香已經在遊廊裡候著,立在那裡吹她剛干的鳳仙花汁,真真是
吐氣如蘭。
小三立馬就隱身了,來去無蹤真像隻鬼。
「妹子晚上睡的好嗎?」說話間晚香的手已經搭了過來,親密的挽起晚媚。
晚媚尷尬的僵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晚香則是一派天真,側頭問她:「門主要我調教你,那麼今天我們學些什麼
好呢。」
「不如學吹簫吧!」到最後她一拍雙手,有點雀躍的樣子,模樣好像預備和
小姐妹一起學女紅。
晚媚啞口。在妓院她好歹也做了一年丫鬟,自然知道這吹簫指的是哪樁。
*** *** *** *** ***
那樣齷齪的調教一直到中午才結束,晚媚拖著腳步回到臥室,想想還有要吐
的意思,於是趴到桌邊又是一通狂吐。
一會功夫小三已經現身,不聲不響的收拾乾淨,接著又端來清粥小菜。
晚媚發怒,一揮手把碗碟掃了個乾淨。
小三彎了腰收拾,不一會又端上來幾樣,是香軟的米飯和清淡的淮揚菜。
「這個你最好要吃。」他冷聲:「因為無論你吃不吃,下午晚上的調教都要
繼續。 」
晚媚瞇眼咬牙:「你就是這麼做我影子的嗎?我今天見過香姐姐的影子,人
家不知比你溫順多少倍。你欺負我是生人是不是,就不怕我告狀把你換了!」
「抱歉我學不會溫順。」小三垂頭,脊背卻是立直:「更抱歉你不能換我,
因為依照門裡規矩,除非我死了,影子是不可以換的。」
晚媚喪氣,想想自己的確很久沒進水米,於是端起碗來惡狠狠扒飯。
小三在旁邊垂手等她,不久後開口:「還有你莫要叫香主子姐姐,這裡沒有
人會是你姐姐。」
晚媚嫌惡的瞪他一眼,他識趣離開,到門口才回身:「我在琴房等你,一盞
茶功夫你該夠了吧,如果一個月之後你不想死,那麼最好聽我的。」
兩盞茶時間後,晚媚來到琴房,看見小三已經盤膝坐在琴前等她,修長十指
擱在烏黑梓木間,身上白袍舒展,竟是有幾分淡定優雅的意味。
「今天我們學《受恩深》,這曲子淺顯,你聽好了。」小三發話,順手點著
一側的香爐。
香是龍涎香,馥郁綿長,晚媚也坐下盤腿,聽小三撥動第一個弦音。
曲子起調很低,有些昏沉曖昧,晚媚側耳聽著,慢慢開始覺得熱,於是抬手
脫下了身上的風裘。
這之後調門突然輕快了,像一片羽毛從天而降,落上你額頭,接著撫上你臉
頰,最後在你耳畔廝磨。
晚媚的臉開始燒紅,覺得頸後發癢,於是乾脆解開領口抬起頭髮,在頸後來
回撫摸。
屋裡香氣此時更濃了,曲調也漸漸密集,如情人呢喃不休,每一聲都是密語
甜言。
晚媚不由嚶嚀了聲,臉上不自覺現出一個微笑,手枕在腮邊,通身開始發汗。
小三不語,手斜斜上挑那調子也隨之舒緩,像情人伸出溫柔的手來,盛意邀
你同眠。
晚媚的汗益發多了,將她通身浸潤,而後又一滴滴落下,緩緩聚集到雙乳
之間。
於是她抬手,一路擦著那汗,追著它來到雙乳間,卻又不自覺打開衣衫,叫
一隻雪白乳房完全在香氣裡袒露。
她吸氣,雙手沾滿了汗液,開始隨著曲調節律揉捏乳房,由緩到急越來越
快。
曲子到這裡有了一個細小的停頓,晚媚覺得心裡一空,緊接著突然聽到一個
高音,而後是一串滑動,音越來越低漸不可聞。
她本來擱在乳房上的手也開始隨著音調下滑,穿過腰肢一路往下,最後來
到了已經濕潤的私處。
裙擺下面根本沒有褻褲,她的手指輕鬆探入滑穴,隨節律開始抽送。
調門這時更急了,似百馬奔原蹄聲漸近,晚媚開始失去控制,一隻手搭上乳
房,一隻手按住陰唇,兩處裡瘋狂揉搓。
到最後她連腰肢都開始搖擺,被曲調裡的急風吹的四處無定,差點就要折斷。
香爐裡的煙於是燃盡了,曲調也在高處做了最後的盛放。晚媚達到高潮,煙
花在眼前放了滿天,她通身濕透,頭低低垂到胸前,有好一陣不能正常呼吸。
小三這時起身,推開了一面朝南的窗。
被冷風吹透後晚媚霍然驚醒,上下打量,發現自己居然是被一支曲子迷姦了。
「開始學吧。」小三重新又在琴前盤腿,打開了樂譜:「這個月你要學三支
曲子,這衹是唯一一個不清雅的,你起碼要學到六成象。」
晚媚咬牙,憤憤坐到琴前看他,結果卻被他一把捉住五指,按上琴弦彈起了
第一個商音。
教的人得法學的人聰明,這一下午時光過的飛快,到晚飯時間,晚媚已經將
曲子學會了三成。
晚飯是小米紅棗粥,外加各色點心小菜,晚媚不禁胃口大開,來了個風捲殘
雲。
吃完之後她已經睜不開眼,坐在桌前都要睡著。
小三在她身後垂手,咳嗽喚她:「主子晚上你還有安排,要學走路、說話和
看人。」
晚媚強打起精神,歪歪斜斜隨他來到練功房。
走路就是姿態,說話就是談吐,這些要學她沒有異議,她不明白的是居然連
看人也要學,好像她前十六年是個瞎子,從來沒看過人似的。
「媚不是造作,不是粘在男人身上不松,而是要男人連身帶心都不自覺的向
你靠攏. 所以你要記住,姿態要風流自然,看人要磊落大方,這才是媚當中的上
者。」
諸如此類的長篇大調小三有很多,晚媚在練功房裡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到最
後腿肚眼睛一起抽筋,小三這才放她回房洗沐。
洗完之後晚媚有些緊張,趕忙自己擦乾,生怕小三又來昨夜那招。
小三不做聲,從廂裡翻出件物事,就著燭火遞到她跟前。
是根約莫兩三指粗的短木棍,打磨的光滑圓潤,下面還掏洞繫了一根紅綢。
「帶上這個你就可以睡了。」小三沉聲:「勞駕主子轉身,我幫您帶。」
晚媚嚇了一條,連連退後三步回絕。
小三搖頭,不知怎麼衣衫一晃已經在她身後,抬手把東西塞進她後庭。
晚媚吃痛,彎腰淚都湧了出來,回身看那紅綢還在身外,於是連忙伸手去扯。
一旁小三抬眼,看住她緩聲道:「你最後不要把它拉出來,這已經是最細小
的一根,你很快就會習慣,不要逼我像昨晚一樣綁您。」
晚媚吸氣,覺得後庭漲痛難當,卻又沒什麼法子應對,衹得識趣,一步步挪
到床邊,拿眼刀惡狠狠剜著小三。
這一瞧瞧出了名堂,晚媚發現他額頭的傷根本沒有處理,這會子已經腫起老
高。
「你傷口沒洗,現在腫了,怎麼你就這麼忙,連自己也顧不得,光顧著折騰
我嗎?」她高聲,心底裡升騰起復仇的快感。
小三躬身回她:「照門規影子有權力調教主子,可主子更有權力教訓奴才,
如果不得主子允許,奴才是不可以包紮傷口的。」
晚媚的眼睛亮了,後庭的劇痛促使她升起一個惡毒念頭。
「拿剪子來!」她恨聲,牙緊緊咬住下唇。
小三立馬尋來一把剪子,剪尖雪亮,一看就鋒利的很。
晚媚握住剪身,高高抬手揮下一個弧線,剪尖刺傷小三右頰,接著又劃過他
肩頭,拉開他衣衫劃下很深一條血痕。
自始至終小三不曾閃躲,看來的確是早已習慣。
殷紅色血從他臉頰披掛下來,一會功夫已經漫到頸脖,襯托的他竟是有三分
妖異。
「這是你輕慢我的教訓!」晚媚高聲,其實已經有些手軟:「你記住,沒有
我允許你不可以包紮!」
小三回了聲是,退到門口掩滅火燭。
「主子還是歇息吧。」黑暗裡他開口,聲音和夜色一樣冰涼:「以後要學的
東西很多,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4)
一個月的時間果然很快過去,晚媚在這一個月裡驚人的成長,艷光從皮囊下
一分分透了出來,恍然間已是不能逼視。
然而這一切晚媚自己並不知道,她衹知道自己日子苦悶,那小三是萬般的可
惡,羞辱她折磨她簡直不遺餘力。
這期間晚香常來,帶著她的影子初八,除了調教她之外還常一起閒聊,親親
密密活像姐妹。
晚媚開始知道,鬼門裡原來衹有二十一個女殺手,其中十六個為地殺,地位
最低,而後就是天殺,共四個,最後一個就是絕殺,是所有女殺手的統領。
其中地殺是不習武的,光憑媚色殺人,每次任務都很凶險,所以才需要不斷
培植晚媚這樣的替補。
一個月時限一到,晚媚就會被指派一個刺殺任務。
任務成完成她就正式成為地殺候補,任務失敗那麼就只好一死。
這一天是越來越近,晚媚感覺到壓力,開始夜不能寐精神不濟。
精神不濟就容易出錯,這天她在套弄初八陰莖時,手下就不小心使大了勁,
加上又沒按住龜頭,初八忍不住射了,射的她一手都是。
他們是在做吹簫練習,間隙也會拿手套弄,可吹簫最大的要訣就是要讓對方
射在你嘴裡,還最好是在喉嚨深處,她這個錯犯的不小。
晚媚有些發怔,那頭晚香連忙說不要緊,翻過臉卻又順手甩了初八一個耳光。
初八低頭,根本不敢拿眼和主子對視,果然是比小三溫順百倍。
晚香笑了笑,拿布仔細替晚媚擦乾淨手指,這才抬眼看天。
「太陽偏西了呢。」過會她突然拿手敲頭:「那麼妹子我們快走,門主應該
在今天申時召見你。」
消息來的突然,晚媚被她拖著手越走越遠,直到進了門才確定門主是真的要
召見她。
門主就是鬼門的神,可神也有名字,晚媚如今知道門主叫做奼蘿,已經統治
鬼門一十三年。
在她印象里門主是個和藹的人,今天一見也是如此。
見她和晚香進門,奼蘿從貴妃塌上微微起身,不分大小向兩人都點頭招呼。
晚媚高懸的心略微放了放,慢慢走到房間正中,垂頭聽候吩咐。
很長時間奼蘿都沒有發話,房間沒有窗戶很是幽暗,晚媚立在原處,衹聽見
奼蘿頭頂宮燈輕輕的搖曳聲。
再過一會晚媚聽見一聲極低的呻吟,從房間西北角傳來。
她到底年輕好奇,忍不住伸出頭去打量了一眼。
那角落裡影影綽綽站著兩個人,看著身形高大,應該是兩個男人。
奼蘿看來是有些不耐煩,托著腮蹙起了眉頭:「你到底剝好了沒有,手腳這
麼慢,當真是老了嗎?」
「是老了。」角落裡那人回答,隱帶笑意:「誰叫你不愛點燈,我老眼昏花
的瞧不清。」
奼蘿冷哼,將手一指隔壁桌上的銅座紗燈,道:「那麼你去給這個老不死的
掌燈好了。」
晚媚四下回頭,發現晚香早沒了蹤影,那麼要掌燈的衹能是自己了。
於是她只好上前,把燈持了輕聲走到那兩人跟前。
來到近處才看清那的確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灰衫,衣角漿洗的都有些發
白,是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方才說話那人。
而另一個人則脊背朝外,屋裡光線的確太暗,晚媚看不清楚,於是把燈又湊
近了些。
眼前一幕頓時驚呆了她,她一個失手,險些就讓紗燈落了地。
那的確是個男人的背,不過背上的皮膚已經不完整,已經被人割開一塊掛在
背上,此刻正被微風吹的輕輕顫動。
割皮,原來他們剛才談笑間要割的是一個人的皮,一個活生生人的皮!
晚媚頭皮發炸,握燈的雙手開始不住顫抖。
那儒雅男子笑了,看住她放低聲線:「你拿穩了莫要怕,沒什麼可怕的,一
滴血也不會見。」
言畢就開始執刀,他那把薄如蟬翼的刀,一寸寸往下,把皮子和血肉分離開
來。
果然是一滴血不見,晚媚清楚看見皮子剝離後那人背上一層薄薄的黃色脂肪,
還有脂肪間織網般密佈的血管,裡面血液正汩汩流動。
而那被剝皮的人再沒發出一點聲響,端坐在那裡,直到後背整半張皮子被撕
下。
中年男子長吁了口氣,把皮子交到晚媚手心,示意她拿給門主。
晚媚拿著那張皮子,一路手腳發顫,也不知是怎麼走到貴妃塌前。
榻上奼蘿起身,拿起手邊的毛筆沾墨,在那上面很快就畫出了一枝籐蘿。
「那麼你來畫衹蝴蝶吧。」一會她發聲,將筆遞給晚媚:「這將來是要做扇
子面的,你看看畫哪裡合適。 」
晚媚拿起筆,雖然是有些發抖,可還是很快落墨,在空白處畫了一隻粉蝶。
有了這衹蝶整幅畫就活了起來,奼蘿點頭,暗讚她聰慧靈性。
「把人抬下去吧。」拿著皮子奼蘿想起揮手:「別叫他死了,他這身皮子還
是不錯,剝的仔細了興許還能做衹燈籠。 你們也要小心,可別再打碎我喜歡的東
西。」
屋子裡有了人影,看的出來是一群男僕,沒半點聲響就把人抬了出去。
晚媚有些齒寒,立在原處雙腿發軟,把下唇咬了又咬。
一旁奼蘿還是和聲細氣:「你放心,你和這些奴才不同,我看的出你是有用
之人,衹要你聽話,沒人會難為你。」
晚媚噤聲,一旁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著她笑意盈盈:「門主你發現了沒
有,這孩子很像你,神氣象足了少年時的你。」
奼蘿莞爾,朝他別過一眼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如今老了嗎?你可真是好
大的膽子,我的刑大堂主。」
話風和軟兩人聽著像在打情罵俏,可晚媚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刑堂堂主刑風,這名字她早聽說過,知道他是鬼門裡十分重要的人物,掌管
門裡刑罰和帳務。
先前小三領她去的那處矮房就是刑堂,晚媚不由想起了那兩個女人,一個沒
有腳一個滿嘴爬了細蛇。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那種地方的主人竟會是這樣一個和善俊朗的中年人。
猜想可能是被自己名頭嚇到,刑風握起拳頭輕咳了聲:「那麼門主你別忘了,
她今天來可是有正事。」
奼蘿一敲額頭:「被這奴才一攪我還真差點忘了,她今天是來拿藥的。」
「那麼你預備好了嗎?」她回身看著刑風,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她那
個影子落的是什麼蠱?」
刑風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隻小小木匣,打開蓋子,裡面是一隻火紅色的線
蟲。
「要火蠱壓制,那麼他中的就是寒蠱了。」奼蘿道,割開手腕放出一叢血來。
鮮血落進匣子騰起一道白煙,那紅色線蟲頓時沒了影蹤,匣子裡衹剩下一灘
血水。
見晚媚張口結舌,刑風笑了:「這麼說你不知道,今天是你影子蠱毒發作的
日子,他現在可一定是生不如死,正等著你這主子去救他呢。」
「當然你可以不給他,當著他的面把解藥倒了,或者讓他像條狗一樣求你。
這一切都隨你,因為你是他的主子。」把木匣放到晚媚手心時刑風又加了句,語
聲還是和軟妥帖。
*** *** *** *** ***
回到院子晚媚一個個門洞尋找,終於找到了蜷在廚房的小三。
而小三根本沒發覺她進來,此刻正身在寒潭萬丈,將身子蜷了又蜷,恨不能
連皮肉帶骨頭全都擠在一起取暖。
冷,每兩個月發作一次的寒症,他以為自己會習慣,可到最後這個冷字還是
無堅不摧,輕易就把他擊垮。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塊千年寒冰,連呼吸都生著刺,可不知道痛卻為什麼還是
這樣火燙,燙得能燒穿他所有鋼骨。
他沒有發聲,已經忘記呼痛,所有力氣都用來蜷緊身軀。
晚媚在他旁邊蹲下,看著他幾乎要將自己骨頭擠斷,眼眸慢慢開始發亮。
她伸手,使力一把扯住他後背白袍,白袍應聲而破,他的脊背頓時亮在了外
頭。
沒有反抗,他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晚媚的眼更亮了,彎腰使盡氣力抱他,將他一步步拖進了自己臥房。
躺在床上的小三閉眼,臉色青白右頰有道疤痕,正是晚媚先前的傑作。
晚媚從房裡尋來繩索,以前小三綁她的那根,分別綁住了他手腳,將他繫在
床欄,系成了一個大字。
小三意識昏沉,本能的還想蜷起身軀,可惜的是體力已經耗盡,根本掙扎不
得。
晚媚笑了,抄起剪子將他衣衫剪爛,讓他在自己跟前也來了個赤條條。
觸手處皮膚冰涼,晚媚撇嘴:「這麼冷,和塊冰疙瘩玩可沒意思。」
一轉念她又有了主意,回身去翻箱籠,把那一堆罐子全都捧了出來。
記得暗紅色的就是春藥,晚媚彎起嘴角,將罐底掏空,幾個轉手將膏體全抹
進了小三後庭。
等了不知多久小三才有了反應,眼睫顫動睜開了雙眼,眸裡開始有團暗火在
燃燒。
冷之外他開始覺得空洞,身體裡有個無邊的空洞,嘶叫著想誰來填滿。
兩腿之間的男根也有了反應,緩緩立起在無聲召喚。
晚媚輕笑,彎下腰來將它含住,舌頭打圈在尖處滑過,接著讓它深深插入自
己喉管。
幾個吞吐之後她起身,看牢小三抱起了雙臂。
小三開始抽氣,不知哪來的氣力揚起頭頸,重重敲向床板想把自己敲暈。
晚媚抄起剪子,卡一聲剪斷了他右手繩索,他開始握住自己男根,瘋了般上
下套弄。
高潮不久來到,一次又一次,白色液體射了滿床,可那慾火仍不肯熄滅,後
庭的空洞在急速擴大,要把他和整個天地都吸了進去。
「給我。」急速的喘息裡他伸手,嗓子沙啞幾不可聞:「求求……你,給我
吧。」
晚媚掏出那衹木匣,又翻出箱子裡最粗一根木棍,尾端繫了紅綢那種,兩樣
東西一起在他眼前搖晃。
「兩樣東西你選一樣。」她笑,惡毒快活:「到底要哪個,你可要想好。」
小三啞喚了聲,熬不過那冰和火兩種煎熬,情急之下咬住了自己右手,還不
曾費力就咬下了一截尾指。
晚媚吃了一驚,而他則看著她,滿嘴是血眼底都是絕望。
「我又幾時真的為難……你?」閉上眼小三開始艱難吐字:「我已經盡量…
…,你要怎麼才明白,在這裡你是孤身的,衹有我是你的影子,衹有我是……」
句子斷續可字字來自肺腑。
在這鬼門,衹有他和她的命運是相連的,她是孤身一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也
衹有他這條影子。
他已經盡了力,雖然冷面,可已經盡力,盡量讓她少受苦楚。
這些內情晚媚不曾全懂,可不免也有些觸動,眼眸一分分暗了下來。
把那木匣打開,她把解藥倒進他口,緊跟著又擁住了他,脫盡所有衣衫擁住
了他。
的確,她衹有他,衹有他朝夕相伴,彼此折磨可形影不能分離。
她箍住了他雙手,阻止他把東西填入後庭,要他進入自己,用她身子解渴。
小三於是緊緊擁住了她,啃她咬她在她身體裡不住穿刺,兩人的熱汗都快流
成了一條河。
藥力還是沒法散盡,到最後晚媚無法,只好抄起花瓶敲他後腦,一記把他砸
暈。
這下小三安靜了,人躺著淡淡呼吸,後腦和尾指的血也漸漸止住。
晚媚遲疑了一下,慢慢將頭靠上他胸膛,側耳聽他心跳。
外頭夜涼如水,晚媚靠上了她的影子,來鬼門之後,第一次安穩入夢。
(5)
第二天晚媚是被搖醒的,醒來時發現小三已經立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把團扇。
扇面上畫著籐蘿粉蝶,扇架是紫檀木,墜子是七色流蘇,這是一把看著再平
常不過的團扇。
小三低聲說這是門主賞的,晚媚於是一把拿起扇子,對了光比照。
扇面極薄,隱隱透光,晚媚拿起扇了扇,立時陰風陣陣。
她於是笑了:「這扇子還真是好,到夏天拿它扇風,一想起是活人皮做的,
真是人不涼心也涼了。我該謝謝門主賞識我。」
小三在一旁不發話,衹是拿了一匹白布,像裹粽子一樣開始裹她胸部。
晚媚被他裹的快不能呼吸,於是伸出手,一巴掌打上他尾指的傷口。
傷口撕裂,鮮血沾上了白布,小三歎口氣,衹得把布散落重新裹過。
「今天,你就要去執行任務了,上頭卻說目標改了,我現在必須幫你重新准
備。」邊裹他邊低聲解釋:「你要刺殺的這個人叫做龐德,龐公好龍陽,這幾乎
人人皆知,你要預備女扮男裝. 」
「龐公好龍陽?!」晚媚低聲重複,到最後汗毛聳了起來:「為什麼給我換
這個任務,這個龐德是什麼人!」
小三在一旁面無表情解釋:「龐德,人稱龐公,鎮遠鏢局總鏢頭,十三太保
橫練。給你換這個任務是因為有人不想你活,因為門主賞了你這把扇子。」
晚媚失語,怔怔看著小三收拾,看著自己最終變成了一個束髮清秀男子。
「地方有些遠,你現在就要出發。 」小三退後,又拿起碳筆把她眉毛描粗:
「記得帶上你的傘。」
「帶傘?」晚媚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帶那把紅傘?要人離八丈遠就看見我
嗎?」
小三彎腰,從床角拿出那把傘,遞到她手間:「你看清楚它現在已經不紅了,
紅魔傘一個月沒喝人血,早就和平常的紙傘無異。」
晚媚又是吃了一驚,看見那把傘果然不同了,柄還是翠竹柄,可傘面變成了
淺黃色,除了細看傘面有蛛網一般的暗紋外,和一般紙傘的確沒有兩樣。
「可是我才來時它明明是鮮紅的。」晚媚猛然想起。
「那是因為它才喝了血,我前頭那個主人的血。」小三森森答她:「這把傘
裡有諸多秘密,等你任務成功了,就有資格一樁樁知道。」
晚媚不發話了,抱住傘有些失神。
一旁小三問她:「你是不是怕?如果想抖就在這裡抖夠,一會可千萬不能露
出破綻。 」
「是怕。」晚媚點頭,咬了咬下唇:「可是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因為我
還不想死,絕不想在十六歲時再死第二次。」
*** *** *** *** ***
天際又開始落雪,小雨夾雪,龐德揚手,示意身後兩個隨從到客棧落腳。
這是個小鎮,像樣的客棧衹有一間,龐德抬起頭,看見客棧的名字叫做「祥
雲」。
幾杯酒落肚通身都暖和起來,龐德愜意,抬手摸了摸腰間的佩劍。
這一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護送這把劍,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大喇喇把劍別在自
己腰間,而在那個釘死的長盒裡放了把假貨。
想到這裡他有些得意,舉了酒杯,目光閒閒落在門口。
外面雪下的大了,有個清瘦少年收了傘跳進門口,到龐德旁邊桌子落座。
小二一會送來熱茶,那少年捧住杯子呼了口氣,迷濛中越發顯得輕靈。
龐德心中一突,舉高酒杯又看了那少年一眼,正好那少年也舉目看他,眸裡
春水蕩漾,把個漣漪一直推到龐德心底。
兩個隨從開始不懷好意的竊笑,那少年立起身來,吩咐小二:「給我開間上
房,飯菜送到房裡去,這裡委實太冷了。」
小二於是領他上樓,龐德坐在原處看他拾階,到最後也一伸手吩咐:「給我
也開上房,兩間。 」
*** *** *** *** ***
天色很快暗透了,龐德踱步來到那少年房前,衹看見一把翠柄紙傘斜在門口,
傘上的雪水蜿蜒向前,意味竟和主人一樣裊娜。
在他流連的間隙裡房門開了,吱呀一聲,那少年立在門後,正瞇起鳳眼看他。
「如果想進來不妨進來。」那少年開口,聲音清脆:「大爺何苦在門前枯站
著。」
龐德訕笑,摸了摸眉頭跨進門去。
給他倒了杯茶後少年挪步,在火盆前烤手,翻來覆去很是專注。
龐德輕咳一聲,沒碰那杯熱茶,看住他發話:「這位小哥生的真是清秀,猛
一瞧倒像位姑娘。」
那少年冷哼了聲:「戲班裡的男旦,生的女相才有飯吃。大爺如果要做就談
個價錢,不必扯這些閒話。」
這一道紗窗捅破龐德頓時尷尬,咳嗽了又咳嗽:「我想小哥可能誤會了,我
衹是……」
少年一個轉身看住了他,眼波清澈卻也犀利:「這種事不會看錯,我在戲班
裡唱了八年,看男人也看了八年,絕對不會看錯。 」
龐德苦笑還想解釋,那少年卻踱步過來一把撫住了他男根,在那上面做了一
個熟練的挑逗。
「衹要十兩,我從戲班逃出來,如今衹想掙些路費. 」看著龐德立起的陰莖
少年歎氣:「我那裡很乾淨很緊,我已經習慣衹吃流食。」
龐德耳根發燙,根本已經沒有辦法拒絕,衹能眼看著他將手滑進了自己衣衫。
事情順利的進行了第一步,少年挑眉,得色一閃而過。
此間的少年當然不真是男兒身,而是晚媚,前來奪人性命的晚媚。
一個月的調教早讓她摸清了男人所有的敏感點,她伸出舌頭,先一把含住了
龐德耳垂,接著在他耳內濕濕一攪,而手是早已下探,在他男根附近流連,似躲
還迎。
龐德輕吁口氣,渾身一鬆,擺出了享受的架子,晚媚連忙乘勢解開他腰帶打
開衣衫。
這是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男子,肌肉緊實膚色略深,晚媚一把握住了他腰,
濕滑舌頭沿著頸脖一路下行。
在舔弄乳尖的時候她有了發現,看見這個男人乳尖上竟有不止一個對穿
的小孔,而且有的還有焦灼的痕跡。
她愣了下,不過沒有停留,舌尖滑過腹部往下,故意在男根附近的毛髮裡打
繞.
男根漸漸昂揚,晚媚又伸出一個手指探入他後庭,幾個顫動後龐德果然通身
發軟,男根沖天長長立了起來。
晚媚伏低,抽出手來握住他男根,舌頭微捲開始在尖部挑逗。
這一次她又有所發現,發現這根凶器上竟然也有傷痕,是不止一道被細繩勒
過的痕跡,有的還很新不曾癒合。
她頓了頓,含住玉龍根心間開始波動,誰知那龐德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低吼
一聲撲過來,一下把她壓在了身下。
「我把價錢加到三十兩,我們來玩個遊戲好嗎?」龐德在她上方咻咻喘氣,
一隻手已經去解她領口:「你放心我很有分寸,你會有點痛,可也不會受很重的
傷。」
事情失去控制一下滑到了危險邊緣,龐德衹需往前再探一步,就會發現身下
這個人沒有喉結,根本就是個女子。
晚媚的心開始狂跳,血液上行幾乎全部湧到腦間,在最後時刻突然殺出道光
來,產生了一個大膽念頭。
「大爺的意思是玩人虐人的遊戲嗎?」她一把推住了龐德,笑得曖昧婉轉:
「那可真是巧,咱們不僅有緣還是同好。」
龐德的眼頓時亮了起來,神色證明她沒有賭錯。
「不如我先來好嗎?」她乘勢起身,一把推倒了龐德,弓腿坐到了他腰上:
「先讓我過了癮,接著我也由你處置。」
龐德沒置可否,不過呼吸急促果然開始興奮。
晚媚暗笑,環顧四周發現銅盆裡還有她洗過手的涼水,於是起身去端了來,
一把把淋到龐德下身。
男根遇冷漸漸軟小,晚媚扯下一條衣角,使了力將它緊緊勒住。
龐德的喘息聲益發粗重,亮著眼吩咐她還可以再綁緊點。
晚媚依言,做完之後伏上他身,開始百般挑逗,撫弄男根咬他乳頭,兩根手
指還伸入他後庭不住顫動。
男根受束沒法漲大,龐德艱難的喘著氣,越是痛楚越是叫好,十成十就是個
受虐狂。
晚媚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這次是因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血呢?」她爬上他身子,在他耳邊呢喃:「我去拿把剪
子來好不好,輕輕的劃,你可以看著血珠一粒粒湧上來,那滋味可別提多美妙。」
龐德點了點頭,晚媚的心幾乎因為狂喜而停住跳動。
可這狂喜僅僅維持了片刻,因為龐德下來又接了一句話,一句讓她滾燙希望
頓時破滅的話……
「我是喜歡血。」他說,不無遺憾:「可惜我練的是橫練功夫,尋常兵器根
本傷不了我。」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2-22 16: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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