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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宮深】1-2(重修版) 作者:賊先生
第一章:當年龍起,一騎白衣
洪德帝二十八年。
羌戎灰飛,北狄煙滅;九州安泰,四海康定。
此歲,天下太平。
舉國有童謠傳遍:“太倉滿,萬斛米,西湖肥,舟如鱗。歌樂山,刀光影,北遼地,大旗勁。你瞧,龍起坡何人一騎白衣?洛京裏誰問了宋鼎?漫漫雄州九千裏、是誰歸了四海人心?”
是誰歸了四海人心?
蒼州驿道,銮駕中的男人神思漸遠,眼神透過繡金輿簾的縫隙,穿過車外如林的錦羽長戈,陷進了澄澈的天穹中。
他叫魏正仁。
皇天後土九州萬民的唯一共主。生平雄戰數十場,開疆拓土三千裏,齊身治國從谏如流,換來一副太平長安的萬裏河山。
二十八年前,正仁禦駕親征,與北狄戰于龍起坡,十萬破三十萬,月餘鏖戰,北狄铩羽,軍膽顫裂,再不敢南下牧馬。二十五年前,前朝大宋餘孽勾連虎州刺史,起兵謀反,兵鋒直逼京城,正仁下連環計,談笑間火燒連營,滅反賊于覆掌之間。二十年前,和親狼蠻,離間西域,遣大軍十五萬,與狼蠻十萬軍,共圍羌都,半載圍城,虜羌主、羌後與皇親重臣三千人而回。
神州烽煙稍靖,正仁即開科取士,并修葺毀于戰火之書院五千座,天下士子歸心。未幾年,納大學士吳隆之《稅政掃疾疏》,起新政,掃貪孽,改田稅,破陋習,萬民稱頌。去歲,運河修成,九州豐沃,正仁起駕出巡,遊幸天下……
洛京裏誰問了宋鼎?
一抹凝聚着歲月的笑意在魏正仁嘴角浮起,許多年前,帝業未成仍不過一介武威将軍的魏良,帶着稚童正仁觐見宋帝,宋哀帝無道,荒廢政事,沉溺虛華,極嗜雄偉驚奇之物。那年舉傾國之力的天琅殿落成,殿内鋪陳窮奢極欲,貴檀爲檐巨楠做梁,金玉鋪路明珠掌燈,更自欺欺人鑄就銅鼎九座置于殿中,自喻江山永固。
不過四歲稚兒的魏正仁,與父親一同跪在天琅殿中,在已有叛心的魏良身邊耳濡目染,沒由來就想到說書中楚王問鼎的典故,童心驅使,又仿佛天意冥冥,脆生生的童聲在殿中回蕩:“皇上伯伯,您的大鼎有多重呀?”
文武百官舉殿驚嘩。
問鼎輕重,意欲何謀!
那個高坐龍椅面色虛浮的胖子隻是捧腹大笑:“四歲稚兒,也知問鼎?”
當兩腿顫顫的魏良拉着正仁走出皇宮時,小正仁回頭望了眼看似雄偉的重樓疊宇,原來那張椅子,什麽樣的人都能坐呀。
四歲稚兒,天琅殿裏問了宋鼎,第二年開春,二十四路反王并起,逐鹿中原,天下龜裂,神州崩碎。
後年,“小霸王”項滄浪殺進洛京,屠盡宋室皇親兩千五百八十三人,把哀帝綁于鼎内,沉進了洛河,留下一言:“鼎有何用?經不起四歲稚兒一問!還不如我麾下楚軍五百鐵戟!”
三年後,霸王再世般的項滄浪也死了,就在洛河岸邊,被魏良的同州鐵騎切斷退路、堅壁清野燒盡糧草。楚軍潰敗,項滄浪披甲殺敵三百,見勢不可挽,自刎而亡,上萬楚戟親軍投江赴死。
得勝的魏良過洛京而不入,派人撈起九鼎與宋帝玉玺一同送回洛京皇宮,就匆匆退回了同州老營。
明知香餌有毒,仍敵不過人心貪婪。
來年,洛京城外九王亂戰,血流漂杵屍骨如山,此役後,五王身死,三王勢敗。
妄以爲搶到了九鼎,就攬盡了天下?
回憶中的魏正仁挪揄一笑:“哀帝老兒,在洛河底下住得可好?有個項滄浪做鄰居可不好受咯。”
龍起坡何人一騎白衣?
魏正仁擡起手來,伸向簾縫裏的一線藍天,想抓到些什麽,卻兩手空落,無奈地垂落肩膀,低喃自語着:“世人隻道當年龍起之戰悲壯激烈,彼時大同開國五載,先皇駕崩仙逝,北狄乘機縱馬南下,朕登基三日,即禦駕親征,兩軍對壘龍起坡,朕命全軍黑衣戴孝、以必死之心赴國難,朕一襲壽衣白袍督戰坡頭,北狄怒佛重騎數次沖至百步之内,朕的中軍大旗也未曾後退半步,故此三軍振奮,人人争先,死戰不退,才有這奠定乾坤的一勝,那茶館裏的說書先生們也如此說了二十年了,可……”
“……可世人哪裏知道呀,當年征戰龍起,朕白日裏與諸位将軍戰陣部署,夜晚獨自對着地圖徹研軍情,焦慮操勞,七日未眠,大戰将啓,又染痢疾,倦如山崩倒病在床,以爲萬事休矣……婉兒,是你奪了朕的龍盔、披上白袍,一騎白衣高坡伫立,雖千軍萬馬刀山箭雨而不色改……你陪朕打下了江山,爲何卻不能陪朕一起看這江山……”
在白雲蒼狗間,魏正仁又看到了那個人兒,白衣蹁跹、曼妙起舞,冰肌雪骨、不沾凡塵,一如天上降下的谪仙。
她的名字叫慕容婉兒。
大同帝國洪德大帝的第一任皇後,一個在大同史冊上留下濃豔重彩的瑰麗女子。琴藝無雙于世,曾撥弦臨仙閣、引百鳥賀鳴半日。劍舞造詣出神入化,桂枝樓上魚燕舞,看得修禅半百的高僧鏡心神魂颠倒,驚言我竟不知這世上的女子可驚美如斯,修禅一世到底爲何?脫了僧袍掩面離去。更有驚絕天下的卓絕才智,雖未載于正史,但舉國早已皆知,射破無敵天下未嘗一敗的怒佛重騎的連環鳳鳴弩,正是出自婉兒手筆。
那年,他不過一位不知明日生死的諸侯世子,她不過一位琴劍雙絕的江湖仙子,千萬人中他看到了她,偏偏她也發現了他。
一次回眸一場緣,一次愛慕一生眷。
終于,他做了皇子,她做了皇子妃;他登基爲帝,她便是他的後;他戰于龍起,她爲他一騎白衣;他城頭笑看燒連營,她和歌撫琴《将軍令》;他千裏外定計西域,她拔劍淺笑爲陛下一舞助興;他揮筆劃下江山十九道,她素手研墨挑燈芯;他說,我要帶你遊遍江南,去看河山壯麗,她面容凄凄,從病榻上伸出手,撫平他眉頭艱深,倩笑嫣然:來生臣妾再爲陛下舞劍撫琴。
洪德帝十一年,皇後慕容婉兒誕下公主慕容落落,染得病根,三月後病逝于鳳梧宮。
誰歸四海人心?
誰問洛京宋鼎?
誰人在龍起坡,一騎如雪、一身白衣?
……
婉兒,看到了麽,這就是朕與你的萬裏河山呐。
第二章:有女嫣柔,鳳儀天下
“皇上?”
一聲嬌媚之音打斷了魏正仁的出神,他收回思緒,往旁淡淡一睨,一位華妍美婦傾身過來,美眸流波,雙目凝切。
這是洪德大帝的第二任皇後蕭嫣柔。
自十七年前失了婉兒摯愛,魏正仁對男歡女愛再無興緻,後宮花蝶雖似錦,空留悲苦聲聲切,天下女子再無一人入得正仁之目。群臣苦苦相谏,望陛下以社稷傳承爲重,國不可一日無母,終在婉兒逝世五年後,迎左丞相蕭鶴年之女爲後。
單顔容而論,嫣柔不輸婉兒,雖無空靈出塵幽幽雪蓮般的谪仙神态,更似一朵國色天香的花王牡丹,亦端亦媚,略勝雍容。
且嫣柔性情玲珑多敏,行事細謹端莊,這些年将偌大一個後宮打理得體體面面井序有條。魏正仁念着蕭嫣柔的功苦,被江山與婉兒塞得滿滿當當的一顆心,終是爲這位皇後挪出了些空隙。
“陛下巡遊天下,定太一神峰爲最後一地,瞧路程也近了,陛下可是要連日登山?”蕭嫣柔聽見了正仁喃語,卻恍若未覺,隻另尋話頭,與這位雄偉之主相伴經年,嫣柔早熟谙正仁心底那份禁忌之痛。
“舟車勞頓,嫣柔還習慣?”魏正仁反問,執起嫣柔小手——手心柔荑嫩滑,指如玉蔥,可見保養極佳。
“陛下受得,臣妾有何受不得。”嫣柔傾過身子,偎上正仁肩膀。
今日,身側母儀天下的人中天鳳,是一身明紅色的寶霞彩霓鳳裙裝扮,勾勒出一副豐腴身段,峰巒随彩緞起伏、酥胸依襟口怒聳;白晃晃的雪頸上,垂下一串稀世珍珠鏈,陷進深不見底的乳壑中;鳳顔如玉,紅唇寶蠶,美眸桃花,眉挂遠山;頭頂青絲千千結,高盤成髻,系于百鳥争鳴朝鳳冠。
紅顔三十,更勝二八,風情絕豔,有女嫣柔。
正仁爲政事所擾,月餘未近女色,見身側風景,也覺有些舌燥,面色柔和下來,眼露微光:“朕老了,可皇後風采不減當年,比初見時還要豔麗無數。”
嫣柔歎口氣,依進正仁懷中,飽脹雙峰擠壓上正仁胸膛,吐氣如蘭:“咱們一對老夫老妻,十幾年都過來了,臣妾看在眼裏,陛下是雄風依然,且世上何來第二個似陛下般聖明宏偉的男子,莫再道一個‘老’字。”
頸脖上美人吐息燎熱如爐,胸膛上兩輪玉盤緊貼無縫,耳邊話語聽得快慰,龍體卻禁不住滾燙起來,正仁摟緊美婦:“皇後知朕心。”
嫣柔擡頭一笑,正如牡丹花開,滿車光華隻餘一抹驚豔笑顔:“陛下雖健如當年,但身系萬民,還是要多珍愛龍體。”嘴上說得堂堂正正,但那顆七竅玲珑心,哪裏不知正仁心念,手指在正仁手心輕擾着,一圈一圈,擾進了正仁心窩。
熱浪随着幾處肌膚交疊往小腹湧來,正仁按耐不住,一手環過嫣柔,撫上嬌彈柔嫩的肥臀,隔着裙裝五指陷肉、微力揉搓,嘴裏說着:“皇後所言極是。”卻斜眼去瞧那道鸾簾縫隙,僅一指寬隙——料無人敢窺探聖顔——便有人聽見銮駕動靜,何敢露出分毫異樣?
嫣柔瞧正仁定下了心思,心中微喜,美眸中一道酥媚入骨的光彩流轉開來,看得正仁一愣,擡手托起美婦下巴。
四目相對,龍目有威,鳳目迷離,銮駕之内,旎情绯起。
空氣也似乎凝定。
忽的,正仁大動,将皇後攬過身來、跨在自己身上,十指齊進,伸進華婦裙擺内,在豐彈臀肉上肆意揉挲。
嫣柔臉頰掠起紅霞,先轉頭回望,見銮簾緊實,才埋進正仁懷中,在真龍耳邊柔媚吐氣:“陛下膽子可真大。”
雖貴爲九五至尊,坐擁九州萬民,此時在荒郊野道,與三萬錦衣禁衛、上千侍宦、文武百官,僅以一座銮駕相隔、行這旖旎之事,正仁亦是生出一股奇異感,心頭颠顫如當年戰陣厮殺。
銮駕内兩人頭額貼慰,絮絮私語。又恰好車架經過一片崎地,颠簸起來,龍鳳相擁而坐,四體緊貼,身子随車架起伏。嫣柔股間壺口不知是因颠簸還是有意,正好湊上了正仁胯間龍柱,鳳嘴與龍頭隔着幾片薄衫撕咬粘纏,在車架起伏中連連摩搓。
如此靡亂薄戲,讓正仁眉頭微蹙、吸氣愈緊,雙手死按嫣柔豐臀不放,聳起早就暴脹而起的龍柱,将宮裙一同擠進鳳壺美肉,随颠簸而動,獰聲怒問:“皇後是要逼朕拔劍殺敵耶?”
嫣柔被頂送得鳳眸流酥臉頰绯紅,卻怕聲音傳出銮外,不敢嬌哼,咬唇在正仁耳邊蜜語:“就怕陛下不敢在這銮駕内斬了臣妾。”
正仁聽着美人嬌釁,不由眉目豎擰、呼氣如虎:“嫣柔接朕旨。”說着雙手扶高華婦豐臀。
嫣柔了然,扭動香腰撩開鳳裙裙沿,又替正仁分開黃袍下擺,一聲嬌喘:“嫣柔接旨。”
衣裙大開之處,真龍神柱頂着亵褲巍巍而立,鳳嘴玉壺滲着瓊漿于亵褲上輪廓畢現。
神劍對準玉鞘,正仁聳腰前送,一聲悶哼;嫣柔壓下豐臀,咬牙嬌喘,劍鞘合密。
神劍未真個赤膊殺敵,玉鞘也未坦身接招,僅是劍頭入玉鞘,隔着亵衣在鞘頸沖刺,但在荒郊野嶺外、萬人拱衛間,這秘不可宣的格調,卻勝了宮中的尋常閨趣。
嫣柔覺着龍柱将亵衣頂進了鳳壺,蘇錦亵布與嬌嫩壺肉緊密磨搓,随着銮駕行進而起伏深入,壺口泛起一陣怪異酸麻,飛快傳遍全身,是平時從未有過的奇異歡感。
嫣柔快意無法宣于口鼻,垂額趴在正仁肩頭,咛吟不止香氣喘喘,不多時就主動聳起肥臀前後擰擺,壺心随之潮起,香津玉濾将兩人下體的征戰殺伐地逐漸浸潤了個透。
銮駕之内龍鳳歡愉,漸過了半刻鍾的光景。
正仁察覺到嫣柔的快意,雙手離了美人雙臀,扶上纖柔合宜的腰肢,張嘴含住嫣柔耳垂,輕笑:“皇後今日可比平常快意非常呀。”
嫣柔感到耳珠進了一處溫腔,被濕舌吸允玩弄,正是拿住了要害,激得渾身冷戰、乳峰亂顫,腰肢掙脫了正仁擺控,下意識猛坐下去。
這一猝然使力竟讓玉壺将龍柱連根吞沒,龍頭頂着亵衣撞上了花心,粗糙布質陷進了嬌嫩蜜肉中,讓嫣柔也分不清是痛是爽,母儀天下的大同皇後隻覺着壺心裏酸疼共着酥麻與那激爽一同顫悠悠地升到了腦海。
拼着偌大毅力,嫣柔忍下了失聲嬌喚,隻是口唇數聲咿吖;正仁龍根被猛得揉進玉壺,幾乎也一瞬失守,咬牙吸氣方平複下來,耳邊聽得嬌語分明:
“妾不行了,陛下幫幫奴家。”
正仁聽見皇後呼救,雄威再起,重新捧住一雙豐臀,頂着花心,緊密抽送;嫣柔手腳緊纏,環抱着富有天下的大同皇帝,鳳眼迷亂,美臀頻落……
車外,三萬錦羽禁衛刀戟明亮、軍容森嚴,拱衛着春暖欲濃的銮駕往青巒疊翠的那一片峻嶺而去,一座神峰在群山中拔地而起、直刺雲霄,正是前朝大宋龍起之地,祖山太一。洪德帝遊幸天下,遍訪八州,經一年零九月,終至神峰太一山。
群山裏,一聲高亢婉轉的愉悅嬌籲忽的飄忽而起。忽的飄忽遠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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