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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綠苑宮深(1-5)作者: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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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宮深(1-5)作者:賤先生

作者:賤先生
2013-2-13 發表於第一會所

***********************************
卷首:觀不死鳥《綠苑心宮》有感,遂做此篇,名曰:綠苑宮深,名相似,篇不
同。
***********************************

              第一章、太一山

  洪德帝三十八年。

  羌戎灰飛,北狄煙滅;九州風調,四海大定;歌舞昇平,政興人和。

  此歲,天下太平。

  大同開國五十又二,歷經兩位明主勤治久耕,外御北下西進的兩部蠻族,內
掃前朝大周餘孽,終於換來了這穩定大統的局面。

  御駕內的那個男人,在如林長戈錦羽的拱侍下,眼神穿過了秀龍描金簾幕的
縫隙,陷入了澄徹天穹中,思緒漸遠。

  他的名字叫魏正仁,是這厚土之上黃天以下的唯一主人,浩瀚九州八千里的
九五至尊。

  論其生平功績,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偉大皇帝。三十二年前,北狄三十萬大
軍寇關,洪德帝領十萬軍親征,大破北狄於龍起坡;二十七年前,御史十三人連
通前朝周孽謀反,洪德帝談笑間火燒大旗營,滅反賊如覆掌;二十二年前,政稅
革新,破陋習,起新政,萬民稱頌,天下歸心;十五年前,洪德帝下連環計,連
結狼蠻,離間羌戎,大軍戰於白野,十日鏖戰,斬首羌戎二十萬,西方從此無戰
事;三年前,運河修成,九州豐沃……

  這位相貌堂堂儀貌威嚴的皇帝一生似乎已然完美,但他心中卻藏著一個遺憾,
一個他一生揮之不去的最大遺憾……

  他又看到了那個白衣翩躚、體態婀娜的人兒,在白雲間衣衫飛揚漫然起舞,
顏容如玉淡然倩笑,身姿飄飄不沾片塵,就如上天降下的謫仙。

  這是他的第一任皇后,慕容婉儀。

  千古帝君多無情,難得洪德至情至性,那年他初登帝位,他十八,她十七,
他是天下人的皇,她是他一個人的後,那時正是大同朝風雨飄搖之際,天下動盪
外敵群起,卻阻不得兩人龍鳳情深,敬愛如蜜。

  慕容婉儀出身微野,卻有沉魚落雁之貌,洪德初年,齋讀會上,百官落座,
賢滿天下的羅韓侯來遲,轉過殿角,正碰上皇后鑾駕,羅韓侯與慕容婉儀撞了個
對面,這年過六旬的老頭被慕容的容顏震得神魂顛倒,竟未發現衝撞了皇后,目
瞪口呆中,顧不得百官在旁,脫口而出:仙女!

  洪德聽聞,只付一笑,倒是與慕容婉儀獨處時,多了個「仙兒」的愛稱。

  慕容婉儀不只貌美如仙,其性情賢淑溫婉,心智聰敏卓絕,琴棋書畫亦是精
通,更有一手劍舞絕技。相傳,龍起坡一役,射破北狄縱橫四海未嘗一敗的怒佛
重騎的連環神弩,正是這位皇后設計。

  洪德帝深愛慕容婉儀,這一愛便是一生,直至洪德九年,慕容婉儀身染寒疾,
紅顏早逝。婉儀不喜宮裝,偏愛白衣,常年一縷白裙,翩然躚然。悲痛中的洪德
喃喃下令,從此天下人不許白衣加身,從今往後,飄然白衣只能屬於洪德記憶裡
的那個人兒。

  「皇上?」一聲嬌柔之音打斷了洪德的出神,他收回思緒,淡淡往身旁一睨,
一個身著描鳳霓裝的美豔華婦正關切地注視著他,這華婦年過三十,卻美豔依舊,
眼眸似水,雙唇嬌厚,肌膚白潤,頭頂華美鳳冠,一身明紅霓裝,勾勒出的身段
豐滿明豔,酥胸挺拔,飽滿欲漲,體態雍容華美。

  這是洪德帝的第二任皇后蕭嫣柔,自失婉儀摯愛,洪德帝對情愛心如冷潭,
卻拗不過大臣們皇統為大的反覆說辭,終於在十年後納左丞相蕭基之女蕭嫣柔為
後,嫣柔之美亦是天下少有,性情玲瓏多敏,將偌大後宮打理得也算體面。

  奈何洪德的心已被江山與婉儀兩樣事物塞得滿滿,十幾年來,洪德對嫣柔的
態度僅是不冷不熱,這次南巡蒼州攜嫣柔與霜妃同行,已是極為難得。

  「陛下在想些什麼呢?」蕭嫣柔吐氣如蘭,雖是安然端坐,卻散發著嬌媚慵
懶的氣質,錦衣包裹著的胸脯隨著話語起伏,兩輪飽漲的高峰微微顫抖著。

  為政事所擾月餘未近女色的洪德忽然覺得有些舌燥,他冷穆的面色柔和了下
來,眼裡放出微光,「車馬勞頓,嫣柔可還習慣?」洪德說著執起身邊人的柔荑,
這是一支保養極好的手,玉指如蔥修長白嫩。

  蕭嫣柔眼如彎月,體貼關切道:「陛下受得,臣妾有何受不得的,咱們老夫
老妻的,十幾年過來了,早比不上當年了,陛下身繫萬民,還是多珍愛身體為重。」
嫣柔嘴裡說得堂堂正正,那隻被握著的手兒卻在洪德手心勾撓了起來,一圈一圈
擾進了洪德的心窩。

  洪德的身子慢慢熱燙起來,「我是老了,可皇后卻不減當年,比當年還要豔
麗無數。」洪德說著輕輕瞥了眼御駕的簾幕,厚重沉穩嚴嚴實實。

  蕭嫣柔沒有答話,身子斜偎了過去,洪德立即感到臂膀被兩團柔軟豐腴的山
巒擠壓包裹了起來,一股滾燙的熱氣輕輕拂過他的頸脖。

  一聲尖銳地嗓音在這時衝破簾幕,鑽進了洪德的耳裡,「啟稟陛下,車架已
至太一山。」

  洪德的身心驀地從身邊的溫柔中抽出,輕語道:「終於到了,前朝大周的祖
廟太一山。」

  蕭嫣柔嬌媚似水的臉龐恢復了平靜,面容轉即佈滿母儀天下的雍容大度,她
隨著洪德起身,御駕停穩,錦羽衛拉開簾幕,兩人相攜走下馬車,一座蒼茫雄偉
的大山肅立眼前。

    ********  ********  ********

  「他娘的真是煩心,這會兒卻趕上鬧肚子,老子還在執勤,咋就這般不順。」
小順子捂小腹著難受地嘀咕著,他瞄了眼前方五十步外,大太監黃四正垂頭跟隨
著洪德帝慢慢前去,小順子料想一時半伙也用不著自己服侍,便轉頭對旁人低語
道:「桂德,皇上由老祖宗伺候著,這會兒也該不會有啥事,咱家不服水土,要
去方便方便,你幫我看著點。」

  小桂子頭也不回,捏著細嗓音道:「皇上身邊隨時要有八位內侍恭侍著,這
是宮內規矩,你這會兒跑了,若是有個萬一,萬歲爺叫咱近前,瞅眼一瞧,咋少
了一個,你叫咱家如何解釋,萬歲爺寬厚,未必責斥,但臉色只要有那麼一絲陰
霽……沒看見麼,那一位御馬監大管事可是一直虎視眈眈,恨不得往咱老祖宗身
上咬一塊肉下來,誰能料到會有啥後果。」

  小順子朝南側望去,御馬監大管事李郎虎背熊腰的身影正杵在不遠,那張天
生的怒臉正陰沉地四處掃視著,這位李管事是宮內五大太監之一,與小順子的老
祖宗黃四歷來不對付,若是被他抓住痛腳,未必真如小桂子所言「有啥後果」,
但因此讓黃四在萬歲爺面前落得個「御人不利」的喝斥,到頭來倒霉的肯定還是
自己,說不定就要失了黃四的歡心。

  可小順子的肚子脹痛得愈發厲害,痛感從腹部至躥進腦門,臉上刷得一片青
綠。小桂子分析確實有理,但強撐著下去,在萬歲爺面前失了體統,那更是大罪
一件,小順子腦門熱汗直流。

  小桂子慢悠悠地開口:「我看你是被憋傻了,既然非抽身不可,那讓人頂頂
不就可以了。」

  小順子不由怒道:「不早說,非得看我笑話,咱家和你沒完。」

  說完垂著腦袋,一溜小進,往大隊後方而去。

  小桂子往周圍掃去,發現除了他們這七個近侍,老祖宗的孩兒們都不在附近,
一時找不到啥好人手。小桂子轉向斜後方,瞅見一個老太監,這人與他有過幾次
面緣,小桂子記得他是掌管書庫的管事,很不討好的一個清貧差事,因此也就不
屬於宮裡任何一個派系,就這傢伙了。

  「喂,你過來。」小桂子招招手。

  那人瞧見,走上近前,「桂子公公,有何事?」小桂子打量一番,這人佝僂
著腰,身量不高,老瘦干黑。

  「咱家有事讓你幫把手,你就跟在咱七個後面,把頭垂低了,不言不語,啥
事都由咱家答話,可好?」小桂子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就似命令。按理,書庫管
事階位不低,比著小桂子還高出一些,但宮裡的事從來不是按官階來算的。

  這老太監也是乾脆,把手一拱:「咱老黑全由公公吩咐。」

  卻聽見前方飄蕩下黃四尖銳的嗓音:「錦羽衛前鋒開道,近侍侍候陛下更衣,
咱——上山咯!」

  小桂子呼出口氣,拍拍胸脯,「還好咱家精明,手腳及時。」說著扯起老太
監,小碎步跟著其他人往前跑去,「記得了,倒時啥也別做,啥也別說,都由咱
七個應付了,就把你自己藏得小小的!」

  「公公放心。」

  太一山雲霧繚繞,地勢嶙峋,奇石遍地,孤峰突起,三萬錦羽衛擺開了,也
不過只佔了這山巒的小小一塊。

  洪德在御駕更衣之際,一個穿著蟒袍的太監大步流星走了上來,跪在御駕前,
「李朗求見陛下。」

  「准。」

  李朗進了寬敞如大宅的御駕,跪於洪德十步前,「叩見陛下,臣觀太一山山
勢險惡,藏鋒甚多,且陰氣繚繞,似有不詳,請陛下謹慎登峰。」

  黃四在一旁抱著拂塵面色淡然,眼角卻在垂手立於角落裡老太監身上掃著,
他對上小桂子的眼神,交流了數秒,便垂低了腦袋。

  有想法在黃四腦中轉了數圈,他思量著覺得不妥,便也趨身跪下,「陛下,
老臣觀這太一之峰,甚是險惡,且是前朝祖廟所在,當地士民間或有前朝餘孽潛
藏,請陛下謹慎登上。」黃四看來,這峰確實險,有沒有危險不知道,但這句話
卻是必須說的,最好的話,是能搶在李朗前面說。這就是為臣之道。

  洪德思量之際,御駕外爆起無數聲響,千萬人吶喊著:「護駕!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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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尾:女角簡介

  1、慕容婉儀:皇后,有仙之貌,治國之德,才情一流。

  2、慕容落落:公主,婉儀之女。

  3、蕭嫣柔:洪德二任皇后,嬌媚雍容,嫵豔明麗,城府深沉。

  4、洛熙霜:霜妃,狼蠻公主,通婚而嫁於洪德,性格強悍,不拘一格,冷
豔冰霜。
***********************************

              第二章、刺客

  兵戈交擊之聲由遠及近,殺伐之音滾滾而來,轉眼就到了御駕不遠。

  洪德敞坐椅內,雙目微眯,雄渾之氣霎時盪開,他握住身旁人兒的小手:「
皇后莫怕。」

  蕭嫣柔面色鎮定,溫婉一笑:「臣妾不怕。」只是飽脹的胸脯止不住顫顫起
伏著。

  御駕空間寬敞,與豪宅廳室相仿,黃四撲到窗前,才撩開簾子,一支羽箭就
射了進來,擦著他的臉頰釘進了地板。

  黃四滾回洪德身邊,朝八個近侍吼道:「嚇傻了嗎?還不過來護駕!」八個
近侍立即顫巍巍地圍了過來,以胸為牆,將洪德與蕭嫣柔擋在了中間。

  御馬監管事李朗眼神炯炯,大步衝向洪德,一把撥開擋道的近侍,黃四見狀,
不由尖叫:「李朗爾敢!」

  洪德眼中精光爆亮,卻見李朗撲通一聲跪倒腳前,朗聲道:「請陛下賜劍。」

  洪德盯著李朗,二話不說,摘下天子佩劍,扔到了李朗手中,「李朗接劍,
為朕殺敵!」

  「李朗接旨!」

  話音未落,一個紅衣蒙面者就衝進了御駕大門,李朗拔劍斬去,劍勢甚猛,
張弛有度,分明是個武道里手,刺客也不理會,硬吃一劍,揮刀就朝洪德撲去,
兩個近侍大叫一聲,以身為盾,擋住刀鋒,攔腰撲倒紅衣刺客,李朗回身,一劍
將刺客釘了個對穿。

  門簾風動,又是兩名刺客,一人爆喝:「復我大周!」直往洪德斬來,另一
人發狂般將刀影往李朗罩去。若在平常,對上這種刺客,以李朗的功力以一敵二
不在話下,可此間的刺客只為洪德而來,拼起命來數息之間再強的高手也攔截不
下。

  黃四見狀,與剩下六個近侍合身撲上,御駕立時內斷肢橫飛,血肉四濺,這
刺客弒君心切,不料被一個腰斬的近侍死命抱住雙腳,站立不穩撲倒在地,黃四
大腿中刀,抓起身邊的玉凳往刺客腦上砸去,只聽咔嚓一聲腦漿四射。

  李朗見天子無恙,安下心神,拼出十二分功力,一劍斬殺剩下的刺客。

  刀影森森中,洪德依舊不動如山,臉色未變分毫,只沉沉道了聲:「好!」

  卻不料頭頂巨響,木屑紛飛,一個鐵塔般的巨漢從天而降,震得馬車猛晃了
兩晃。

  紅衣大漢看見洪德,呲牙咧嘴,怪異一笑:「小老兒你還沒死呀,看來老子
來的不晚。」刺客手握兩柄精鋼巨鎚,皆有半人之高,估摸著不下百斤。

  李朗大喝一聲,揮劍救駕,大漢左鎚橫掃,李朗還未近身,就被砸飛了出去,
倒撞在牆壁上生死不知。

  洪德悚然色變,拉起蕭嫣柔,往車後逃去;巨鎚揮過,兩張御椅化為齏粉。

  蕭嫣柔白嫩的臉龐上,血污染著紅暈交映做一片,她眼神電轉,許多心思飛
閃而過,忽的把洪德往後一推,嬌喘道:「陛下走窗,來年莫忘了嫣柔。」

  洪德臉上不忍,卻是當機立斷,就往後窗奔去。

  「好娘們!」巨漢吼了一句,跨步向前,巨鎚朝蕭嫣柔直直砸下。

  蕭嫣柔嬌喘不止,花枝驚顫,閉目等死,卻感到身子被人往旁輕輕一拉。

  再張眼,巨鎚正停在她眼前三尺,一支黑瘦乾枯的老手悄然托在巨鎚下方,
千斤巨鎚被鐵箍罩住似的,進不得半分,巨漢瞠目,額上見汗,復掄起左鎚攔腰
掃來,卻被老太監另一隻手穩穩接住。

  巨漢怒火衝冠,哇呀呀一片亂喊,奈何雙鎚動也不動,凝固似地定在了半空。

  一隻利劍從巨漢後背刺來,透心而過,巨漢盯著眼前劍尖,面容絞曲,噴出
鮮血,撲通倒下。原來是李朗拖著重傷之軀,掙紮起身,一劍結果了這刺客。

  蕭嫣柔在鬼門關前繞了兩繞,眼前發黑,身子一軟,豐腴飽滿的嬌軀倒進了
干矮瘦黑的老太監懷裡。

    ********  ********  ********

  刺客伏誅,風波平息,太一山下,錦羽衛將軍張子魚跪在洪德前。

  「稟陛下,太一山腳亂石極多,刺客事先掘得深洞,藏於石底,錦羽衛為地
形所制,被拉伸為長陣,三百刺客從御駕五百米外殺出,擊中防禦軟肋,屬下無
能,未能守護陛下萬全,害陛下受驚,請陛下賜罪。」

  洪德面色冷穆,淡淡擺手,「朕不怪你,刺客有心而來,正是算中了朕登山
之意,朕聽聞子魚你單人便斬殺刺客三十二名,更救下落兒公主,雖有大過,亦
有大功,朕且罰你半年俸祿。」

  張子魚感激叩首,「謝陛下!子魚必傾命以謝陛下之恩,死而後已。」

  「可查到刺客為何方賊逆?」

  「稟陛下,刺客皆口藏毒丸,無一活口,且蒙面紅巾之下,面容刀疤縱橫,
皆已毀容,臣觀其口喝『復周』,或為前朝餘孽。」

  洪德眉頭微蹙,繼而慨然大笑:「周孽尚存耶?連前朝的哀帝,都已在京城
安安分分當了五十年歸順侯,這些許餘孽還想翻出花樣不成?這江山,早已是大
同的江山!」

  文武百官、千萬錦羽齊齊跪伏,「大同萬歲!吾皇威武!」

  「黃四何在?」

  「臣在。」

  「護駕有功,賞金五百兩,明珠五十顆。」

  「謝陛下。」

  「李朗何在?」

  「臣在。」

  「好個李朗,雄壯健武,賞金八百兩,明珠八十顆。」

  「臣為陛下殺敵,乃分內之事,然,臣平素並不喜金銀……」

  「說,你想要何物?」

  「當時陛下賜劍,臣恍如清風拂腦,天威加身,十分武藝也當十二分使出,
能在陛下面前為陛下殺敵,便已是最大賞賜。」

  洪德撫掌大笑,「好個李朗,雄心壯志,可比班超,李朗聽令,近朕身前,
你要的可是此物?」

  李朗跪行近前,見洪德將隨身龍鳴寶劍遞下,喜不自禁,叩首連連,「謝陛
下,臣、臣願肝腦塗地,以報皇恩……」

  「御書庫管事何在?」

  李朗退下,老太監跪到御前。

  「你叫何名?」

  「老臣魏賢。」

  「我記得你是前朝宮人,因先皇破周,宮人攜器物逃散,京城皇宮敗落,唯
有你安守本分,將書庫完好無缺地交到了先帝手裡,先帝念你謹守本職,命你繼
續掌管書庫,並賜魏姓,你歷經前朝先帝兩代,也是宮裡老人了。」

  「陛下明鑑。」

  「想不到呀,宮內臥虎藏龍,今日幸好有你,保得皇后與朕的周全,賞金千
兩,明珠百顆,汝功勞甚大,非金銀可斗量,說,你還想要些什麼?只要朕有的,
皆賞你。」

  老太監叩了個首:「老臣年老,些許金銀便已滿足,不敢他求。」

  洪德輕輕頷首:「忠貞職守,亦不居功自滿,果然當得起個賢字,可朕記得,
汝並非近侍……」

  跪在一邊的黃四聽到這句,心中立即翻江倒海起來,頂班之事不大不小,洪
德為聖明之主,即使知曉因果,今番自己救駕有功,亦不會責罵,但玩忽職守的
印象難免會被洪德裝進心裡。

  後果孰重孰輕,當然全看老太監的一張嘴巴了,黃四眼巴巴瞧去,魏賢老太
監俯身於地,根本看不清臉色。

  老太監沒說話,直把黃四等得眼睛發直,才聽到魏賢慢慢開口:「黃公公今
日早些曾找到老臣,說太一山陰氣繚繞,甚是不詳,心有憂慮,但又無憑無據,
不好大作主張,擾了陛下的心思,他知老臣會些武藝,便讓老臣頂了順公公的位
置,離著陛下近些,也好有些照應。」

  黃四聽罷,心花怒放,暗道,果然是個會做人的老東西。

  「黃四忠心,可嘉可讚,黃四,你此番忠心護主,朕記下了。」

  黃四平下喜意,換成滿臉貞色,抬起頭來,「為陛下分憂乃臣之本職,此番
天祐陛下平安無恙,全賴張將軍、李公公與魏公公武藝高強、盡心護主,臣只恨
自己不通武藝,賊人面前全無半分依仗,可恨可恨!」

  洪德心喜,含笑點頭。

  張子魚此時再次近前拜伏,「陛下,今日陛下遇刺,賊逆狡詐,臣恐刺客再
次來襲,請陛下下令退出太一山,大軍紮營平地,再傳蒼州刺史,發兵護駕。」

  洪德大手一揮,慷慨豪語:「朕縱橫天下三十載,北狄三十萬大軍前亦未退
半步,些許宵小還能阻得了朕?」

  洪德英氣勃發:「他們敢再來,再殺了便是!子魚你可是怕了?」

  張子魚不由熱血上湧:」臣不怕!臣舍了這條小命,也定要護得陛下周全!」

  洪德起座,天子之音蕩然而去:「傳朕旨,即刻登山!」


              第三章、洪德祭山

  三萬錦羽衛護著洪德往太一主峰登去,半日光景便到了山頂。

  大同朝的皇帝自然不能祭拜大周朝的祖廟,洪德登太一,目的是收好天下人
心,正如朝代更迭,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前朝皇陵總會被後朝護個周全。

  祭禮司的太監們清出山頂一塊吉地,擺好器物,以供皇帝單祭這太一山,洪
德祭山的種種繁碎瑣事,自然略過不表。

  到了祭禮尾端,洪德退下祭壇,一群道士登壇收尾,只見十六個道士跪伏祭
壇四周,黃符紛舞,唸唸有詞,又一女道士走至壇心,一手青山令旗,一手桃木
寶劍。

  見女道士登壇,周圍人聲都是靜了一靜,只瞧這道士好生俊俏,明麗非凡,
暗黃道袍下的身段玲瓏修長,起伏有致,端得貌美出塵,周圍護衛、百官看得皆
是呼吸一滯。

  女道士赤著玉足,在壇上跳起祭舞,道袍飛飛,云袖輕揚,腰如輕柳,姿若
云鶴。劍鳴旗展間恍若天仙下凡,惹得觀者無不目眩神馳,吼頭微動。

  洪德定力非凡,也是目露誘色,天下道場無數,洪德之所以選了岐山觀為皇
家祭禮,有一半的原因就是這道號真如的女道長,和她出塵的劍舞。

  那舞姿,與慕容婉儀有五分相似。

  洪德的心思,百官中不少都明白。洪德這些年對情愛冷淡,致使皇家子嗣寡
寡,到現在只有一位皇子,兩位公主,大皇子魏靜榮生性暴戾,治才平平,甚不
得洪德歡心,故至今時,大同未有太子。天下萬事,皇統為大,若是此女能讓洪
德重振君心,對不少人而言亦是大幸。

  當然,皇宮深深,於某人為幸者,於某人便是不幸。

  大同的禮儀,若非相關,嬪妃不參與祭祀,後宮一干人等離著祭壇遠遠等候。

  一桿明黃遮陽幔子下,坐著兩個俏麗宮人,一人頭戴西域胡帽,身穿窄袖騎
裝,腳踏兩隻綴著雀翎的絨皮蠻靴,雖是美貌女子,卻一副英武明俊的面容,身
量高挑修長,比著普通男子,還高出數尺;另一人穿著淺綠宮衣,衣襟上清蓮朵
朵,映出一段嫩白如藕的細頸,頸脖上的面容嬌憨可愛,清秀如畫。

  蓮衣女孩拉著胡服女子的手,撒著嬌兒:「霜霜姐姐,你說父皇是不是最討
厭了,非得連日上山,拜這個破太一,那些臭刺客的驚嚇都還沒過呢。」

  胡服女子劍眉上挑:「這才是本姑娘的男人,要是受了點驚,就不敢上山,
那還能算皇帝?本姑娘才不稀罕嫁給膽小鬼呢。」

  慕容落落嘟起小嘴:「霜霜姐姐,你又叫自己本姑娘了,你要稱自己『本—
宮』。」

  「你還不是霜霜姐姐沒大沒小的整日叫著,我可是你父皇的妃子,你們漢人
的叫法麻煩,姑娘我不喜。」

  「霜霜姐姐就是霜霜姐姐。」慕容落落撲進霜妃懷裡,俏皮道:「霜妃姐姐,
什麼時候你也幫我做一套狼族胡服吧,這衣衫真好看。」

  霜妃用食指挑起慕容落落的下巴,嘴角上彎,調戲道:「是不是還要我幫你
找個駙馬呀?我看今天救你的張子魚一表人才,武藝出眾,我看就不錯。」

  慕容落落的臉蛋霎時紅成了蘋果,把腦袋埋進霜妃高聳的峰巒裡,撒嬌道:
「落落不依,霜妃姐姐你又取笑我。」

  霜妃眼角如月:「看來我說中落兒的心事了,那漢話是怎麼說的,郎有情妾
有意。」

  黃幔下的二人,正是洪德的妃子與公主,一為狼蠻通婚公主,八年前嫁於洪
德,名喚洛熙霜,在宮中特立獨行,頗具英武之氣,一為慕容婉儀之獨女,名為
慕容落落,甚得洪德之喜,生於皇室,竟與母家同姓,可見洪德寵愛之重。

  霜妃與慕容落落嬉鬧之際,一個人影從旁低頭走過,洛熙霜扶起身上慕容落
落,向那人喚道:「你過來。」

  那人近前,躬下身去,恭聲道:「老臣魏賢見過霜妃娘娘,慕容公主。」

  霜妃繞有興趣地打量了老太監一番:「聽說,你今早救了本姑娘的夫君,武
藝十分了得?」

  老太監埋著腦袋,畢恭畢敬:「老臣不敢,武藝粗淺,還是陛下福佑。」

  「你現往何處去?」

  「今早刺客來襲,祭禮司死了三人,先帝在時,老臣曾當過祭禮司管事兩年,
陛下便命老臣伺候祭祀大禮,老臣摘得淨手蘭草五枚,正欲送回。」

  霜妃瞧見老太監懷裡捧著個祭祀禮盒,料是不假,但她心性直斷,不想就此
放過,開口道:「我命你,和姑娘我比武,若有本事,便重賞。」

  老太監佝僂地更深,臉幾乎埋進了地裡:「老臣武藝微末,娘娘千金之體,
老臣不敢。」

  霜妃劍眉斜飛:「我命你敢,你便要敢,若有何損傷,本姑娘一力擔下,夫
君那也不會責罵半個字」

  老太監連連晃腦:「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霜妃嗔怒,坐回椅子,輕哼一聲:「沒用的老奴才。」

  老太監如獲大赦,低著腦袋飛快走開了。

  魏賢未走百步,就碰上了黃四,黃四手持拂塵,面上帶笑:「魏公公,咱家
可是等著你呢。」

  魏賢拱了拱手:「見過黃公公。」

  黃四故作思索,拿捏了半響,「哎呀,魏公公你當書庫管事也有幾十年了吧?」

  「正是。」

  「魏公公一身本事,糟蹋在那清淡的書庫可惜了,御筆司缺個副管事,不知
魏公公是否願屈尊呢?」

  黃四之意,正是示好,宮內太監,講究人情,今早魏賢幫了黃四一把,黃四
這便來還了。

  但魏賢送黃四的人情價值卻遠抵不上一個御筆司副管事的職位,御筆司是皇
帝身邊的御用「書僮」,黃四自己擔任的便是御筆司大管事,此等得以親近皇帝
的重要差位,自是尊貴無比,黃四看中的當然不是魏賢的武藝,武藝這玩意,說
白了就關鍵那一下有用,可弒君之事一輩子能碰上幾次,皇宮戒律森嚴,太監會
武功,不過是錦上添花,誰也不會太在意。

  黃四真正的用意,是試探魏賢,你送我一,我還你三,是要看魏賢這人心性
如何。

  魏賢又拱了拱手:「黃公公心意我領了,可老朽在書庫過慣了,就不煩公公
費心了。」

  魏賢知進退,可這回答卻不是黃四想要的,他捏長了聲音:「如此……」

  「黃公公情義有加,若是他時有用得著老朽的,必不推辭。」

  黃四喜笑:「魏公公是個妙人,也不必叫我黃公公這麼生分,以後喚我一聲
四郎便可。」

  「不敢當,老朽公事在身,若無他事,老朽便先行一步了。」

  看著魏賢離去的背影,黃四輕笑:「不思進取,無關痛癢。」

  魏賢趕到祭壇前,這時祭禮已畢,洪德早已帶著百官離開,回到扎於山間的
營寨歇息。

  魏賢將裝著蘭草的禮盒交給道士,那真如道長走了過來,面色如霜,薄嗔嬌
斥:「為何如此之慢?已過了淨手的時刻。」

  魏賢連連欠首:「路上些許耽擱,老朽之罪。」

  一旁少年道士上前幫腔:「老傢伙,莫不是你存心搗亂?你可知這淨手之重?
未能及時淨手,便是祭禮有瑕,你可擔當的起?」

  真如喝道:「天心你退下,修道之人怎可如此失態。」

  少年道士悻悻走開。真如一張玉面不染凡塵,此時薄怒淺嗔,又如冰中雪蓮,
「可記得了,下次務需及早,吾等修道之人最重禮祀,分毫之差便是千里之謬,
千萬不可耽誤時辰。」

  魏賢垂著頭,低聲道:「老朽記得,老朽明白。」

  「你走吧,莫要再犯。」

  祭山的隊伍走了半天山路,又侯了半日的祭禮,此時天色漸黑,洪德下令大
軍就地紮營,於山頂度過此夜。

  山間雲霧繚繞,風勢滾滾,可洪德的御帳卻扎得穩如泰山,任風吹云湧不動
分毫,御帳分內外數層,寬大無比,御帳最裡層擺著四盞青銅香爐,檀香繚繞,
暖意逼人。

  洪德瞧著身邊人兒褻衣內豐腴飽脹的身段,早晨御駕中的慾火又被勾騰了起
來,蕭嫣柔見微知意,倚到洪德懷裡,咬著嬌厚的嘴唇,吐著熱氣,「陛下可是
要了?」

  洪德不答話,一手攬上蕭嫣柔細緻的腰兒,一手攀上那單手無法掌握的巨峰,
尋到那顆嬌挺的紅豆,揉搓起來。

  蕭嫣柔腿內已有膩濕之意,她按下洪德雙手,「讓臣妾伺候陛下。」說著裸
足踩在絨毯上,跪於敞坐榻前的洪德胯間,白嫩的臉龐隔著褻褲緊貼在雄起的龍
根上,香舌細吐,順著凸起溫順地舔舐著。

  洪德的龍柱被白肌輕撫,柔舌漫卷,滾燙的鼻息不時澆來,惹得他機靈連起。

  洪德伸手拂進蕭嫣柔的發間,蕭嫣柔知是洪德按耐不住,巧手褪下洪德褻褲,
一根雄武的龍柱彈跳而起。洪德不但雄才偉略,英明神武,更生得身高體壯,龍
柱也比常人大了一圈,這世間恩寵似乎皆加於其一身。

  蕭嫣柔欲焰似火地望著洪德,雙唇大張,將雄武的龍柱含根而下,腦袋上下
起伏;洪德感到下體被溫潤濕滑所團團包裹,舒暢地重重吐出口濁氣,雙手繞到
蕭嫣柔頸後,解下褻衣,小小的內帳被一片潤如白玉的肉光映亮。

  洪德雙手抓住那對巨大的山巒,用力揉搓,肥美嬌彈的乳肉肆意變幻著形狀,
蕭嫣柔滿臉紅暈,嬌喘不止,奈何口中被龍柱塞滿,發不得聲。

  洪德輕輕將蕭嫣柔提高,蕭嫣柔聽弦音而知雅意,吐出龍柱,雙手捧起豐腴
白嫩的一對巨峰,將龍柱緊緊夾住,上下揉動起來,又埋下腦袋,舌尖細細舔過
龍柱頂端的縫隙。

  洪德雙手撐著龍榻邊緣,只覺通體酥麻,如獲飛昇,如此反覆,再也忍耐不
住,龍柱猛然大抖,玉漿噴湧而出,灑了蕭嫣柔的嬌顏一臉。

  蕭嫣柔眼波如酥地看著洪德,巧舌翻捲,將臉上玉漿全然數舔下。

  洪德有些力盡,本來尋常與嬪妃共眠,洪德皆是梅開二度,奈何今日先是遇
刺,後是登山,復而在烈日下祭禮了數個時辰,年過五十的洪德亦是倦乏不已,
再提不起精神,拉起輕撫龍體的一雙玉手,「今日事多,朕有些乏,睡了吧。」

  蕭嫣柔雖是面龐紅霞似火,花徑膩濕如潮,看到洪德疲態,杏眸柔轉,並無
不滿,溫聲道:「陛下龍體為重,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入寢。」

***********************************

[ 本帖最後由 18v18v 於 2013-3-1 01:00 編輯 ]
2013-2-20 02: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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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per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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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清風明月


  太一山,錦羽衛大營五裏外,山谷內,飛瀑銀瀉,碧潭清瑩,一輪皎月高挂,
天光交加水色,映做清粼粼的一片。

  岸邊一塊青石上,真如道長盤腿而坐,雙手結印,閉目凝神,不沾片塵的冰
麗清顏在天光水色中亦真亦幻。

  此時真如的衣著與祭禮之時卻是不同,她換上了一件緊致的天藍錦袍,少了
長袖展展,卻更利于打坐,也勾勒出一段起伏有致的身段,細看去,錦藍道袍胸
前高聳,鼓漲渾圓,料是下午祭禮必是包了裹胸,掩住了這曼妙身姿。

  谷外,魏賢微僂著腰、低著著頭細細趕路,即使在無人之處,也是一副謙卑
之姿,仿佛數十載的皇宮生活,把他從裏到外都烙成了奴才模樣。

  魏賢進得谷中,瞧見背對著自己、在潭邊打坐的人兒,第一次抬了抬頭,復
又垂下腦袋,慢慢走來。

  真如臉神一動,明眸微張,精光大閃,也不見如何動作,便身如輕燕,飛旋
而起,在半空結了個手印,往魏賢飛撲而去。

  魏賢定定地站住,不退不避,風聲掠過,一副的嬌健身軀撲到了他的懷裏。

  真如在魏賢懷中還未立穩,便湊上腦袋吸住了魏賢雙唇,兩人唇齒交纏,游
舌穿梭接喋,液律往來。

  魏賢略一使力,壓低真如的臉龐,大舌衝頂;真如被一條大蛇在口腔橫掃,
肆意吸允扭卷,口內無一處不嬌麻,禁不住鼻息連連、嚀吟不止。

  交舌狂吻中,真如感到腹間滾燙,一根凸物飛快隆起,貼著肌膚頂在了小腹
上。

  兩唇甫分,真如眼中水光如凌,急喘:「給我。」

  話音未落,魏賢轉過真如的身體,將她死死按在身旁樹上,撥低褲腰,放出
一根凶赫雄龜,那事物竟有兒臂大小,黝黑巨碩,堅硬如鐵,滾熱如爐。

  魏賢撩起真如錦藍道袍,內裏空無一縷,雄龜往前一抵,就湊到了蜜瓣上;
真如上半身緊貼粗糙樹面,兩輪峰巒壓成圓盤,下身一陣顫抖,滾熱的巨物便擠
進了花徑。

  隨著雄龜入體,真如張大了小嘴,仿佛溺水之人,尋不到一絲空氣,連心兒
肝兒都被雄龜頂中,隨著蜜肉被擠到了兩邊。

  龜吻終于挨中花心,杵徑緊密、合嚴無縫,真如溺水得救,急急呼氣。

  魏賢未待真如緩過神來,雄龜借著濕膩的蜜露抽動起來,僅是叁五下抽送,
真如就感到幾乎花房不守,心魂兒也飄飛了起來:「不行……啊……好大。」

  魏賢拉起真如貼在樹面的上半身,扳過玉臉,靈舌探進她的嘴內,雙手隔著
道袍揉捏著那對峰巒,真如是練武修道之人,一雙峰巒極為堅挺圓渾,在兩衹粗
糙幹瘦的老手揉搓下,乳肉嫩彈嬌顫地掙扎著。

  魏賢在真如嘴兒雙峰間戲弄半餉,忽然運指如勾,順著身段在真如身上輕輕
比畫,天藍錦袍在山巒的晃動中絲絲寸裂,不一會兒就化作十數破布條兒挂在健
美白皙的胴體上。

  魏賢雙手劃動,雄龜卻是愈抽愈急,真如顧不得身上道袍如縷,不住嬌呼急
喘,眼淚水嘩嘩直落,「啊!魂兒散了,死了,好美!」

  魏賢感到雄龜被蠕動的花徑箍得死緊,花心如小嘴兒開闔,蜜液急涌如潮,
魏賢止住抽送,雄龜抵死花心拼命研磨。

  真如真是個魂飛魄散,直覺得花徑已被雄龜頂穿,要從喉口裏透出,全身止
不住打著顫兒,花心泄了復泄,濕淋淋滑膩膩的汁兒從花瓣縫裏灑下,澆濕了一
地。

  真如口息喘喘,抵死嬌呼:「啊!師傅!徒兒這就死了!」

  俏道長丟光了力氣,酥軟軟飄蕩蕩地跌在了老太監的懷裏。

  無名山谷中清風如沐,樹濤漫漫。

  真如身上依舊挂著碎布條兒般的道袍,冰瑩雪白的胴體在絲縷間敞露大半,
她跪在魏賢胯前,圓挺的酥峰包裹著雄龜,小半龜柱穿峰而起,真如低下螓首,
口唇鼓到了極致,才堪堪吞下剩餘的凶物。

  魏賢雙手按在真如腦後,上下壓送,真如乖順無比,把小口兒當做那蜜徑,
急蠕深吮抹復挑。真如的內功了得,吞含了半炷香的時辰,全不用換氣,把巨碩
的龜首直吞到深喉,壓著雄龜在喉間蠕吮。

  獸般的悶吼和著嬌美的鼻息在谷間起起落落。

  忽地真如抬起了螓首,如銀瓶拔塞,粉唇與龜首「啵」聲分離,魏賢一把扯
光真如身上的衹縷碎衣,提起美人合臂相擁,腳下足尖發力,猛然拔地而起,落
進十數丈外的清潭之中。

  真如與老太監在潭心載浮載沉、深吻交纏,碧粼粼的潭水中,黑炭般的幹瘦
朽軀和清瑩玉潔的雪體交融得難分彼此。

  老太監面向著俏道士,雙手托緊圓臀,下體頂送,巨碩的雄龜再次破開了柔
膩的花徑,真如高揚起雪面,滿足地嬌呼了一聲。兩人借著浮力使著身法,仿佛
踏中了實地,浮在碧波中、毫無滯礙地纏綿交合,小小的清潭水波迭起,從潭心
一圈圈地蕩漾開去。

  兩人在水中換了數個姿勢,真如被抽送得死去活來,復泄了兩次,魏賢終于
抵守不住,抱著白皙的玉體躍出水潭,跳至真如之前打坐的青石上,魏賢緊緊壓
著真如的身子,將嬌挺的峰巒擠成玉盤,兩人十指緊扣,雙唇纏吻,下體瘋也似
的抵死抽迎。

  魏賢鼻喘如牛,呼氣如火,發出一聲肺腑的悶哼,巨碩的龜首擠進了花心,
滾燙的漿汁洶猛疾出,真如四肢死纏著身上幹瘦的老者,玉體時緊時舒,雪面或
蹙或展,銀牙緊咬,鼻息嚶嚶,花心在漿汁的澆燙下上顫下跳,大股蜜汁隨即噴
涌而出,發出啊的長長嬌喘,說話的力氣也是沒了。

  魏賢趴在柔美的玉體上沉沉喘氣;真如一雙美眸半開半合,星目迷離失神。

  皎月下的秀美山谷在短暫平靜後,再次響起嬌美的呻吟,極老的朽軀與極美
的雪體在青石上纏綿,在碧波中死戰,在樹蔭間征伐,兩個時辰的承轉起伏,終
于完全平息。

  清風明月下,已然平靜的山谷裏,響起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問答。

  「老朽的戒又被妳破了。」

  「真如與魏師已是叁年未見。」

  「為師龜首出林,真火上涌,筋脈運轉下,心火一旦燃起,再難熄滅了。」

  「真如知錯。」

  「在岐山觀這幾年可好?」

  「真如已修到《青鴻百轉》第五十一轉了。」

  「不錯不錯。」

  「魏師,今早的刺客……」

  「我也看不出他們的來歷,當今天下尚武,要聚起叁百好手死士,說難也難,
說易也易。」

  「真是前周所為?」

  「未必,我暗裏查看過刺客的尸體,雖武功根基各不相同,但必是集訓合練
過刺殺之術,前周召起叁百死士是不難,但隱秘集訓良久,不被分毫察覺,並非
其所能。」

  「洪德可曾看出來?」

  「朝廷裏能人異士無數,查出來是遲早的事。」

  「如若不是前周所為,卻偏偏要打起前周的旗幟,那又會是何人所為?」

  「宮裏的宮外的,天下二十八大世家,北胡西羌餘孽,誰也不是庸俗之輩,
想做這事的人不少,敢做而能做的卻不多,但這些人的心思都深沉得緊,誰會無
故露些破綻。」

  「但這天下早已已是大同魏氏的天下,這江山須彌間是變不了的。」

  「江山誰坐又有何不同,這天下終究是黎民蒼生的天下,任朝代更迭,清風
明月何曾變過。」


                              第五章:江山


  老太監魏賢入宮數十載,塵柄依在,是有些緣由。歷朝歷代,太監帶著柄兒
入宮,雖然不多,都是有的。尤其大周末年,周哀帝昏碌無能,安圖一己私樂,
舉國上行下效,賣官賣爵比比皆是,宮裏的凈事房何能幸免,魏賢是在周哀帝五
年入宮,撒了些銀兩,弄通了關係,便以此全身入宮。

  此時洪德御駕回首歸朝,途徑蒼州首府鶴嶺,皇帝在太一山遇險,是為轟然
大事,這些個蒼州地面的大小百官、世家名士,打聽好了御駕所在,齊齊趕去候
駕聽命、以表忠心,洪德雖歸意甚濃,但身為聖明之君,自知有所為有所不為,
下令錦羽衛扎營鶴嶺,擺開排場,面見百官。

  老太監佝僂著腰,領著小太監搬弄著些器具,正好遇見黃四,兩人笑著打過
招呼,便交錯而過。

  黃四帶出宮的徒孫們在洪德遇刺時死了大半,較為親近的衹剩個鬧肚子逃過
一劫的小順子,小順子亦步亦趨,陪老祖宗說著話。

  黃四護駕有功,近來為洪德所寵,此時心情頗好,便點撥起小順子:「這個
老頭,不思進取,窩在書庫養老等死,咱宮中不少人都這德行。」

  「老祖宗說的是,就這德行衹配給您老提鞋。」

  「妳懂個屁,這種人往往才活得久,不惹是非不驕不喜,宮裏的人,各有各
的活法。」

  「孩兒愚鈍,孩兒該死。」

  「妳瞧那頭熊。」黃四指著遠處虎背熊腰的李朗,「這種就是有理想的,做
著夢也想當秦翰(秦翰,宋代宦官,有軍事才能,多次領兵出戰,有勇有謀,身
受四十九處兵傷,屢立軍功,深受宋神宗所愛,死後一再追贈貝州觀察使、彰國
軍節度使),還問陛下討劍,啊呸,他若成了秦翰,又至我于何地?」

  小順子立即滿面憤慨:「他也想?他也配?」

  「這種人呀。」黃四搖頭晃腦:「起得快,落得快,若想長盛不衰,那就得
時時躬身自省,這世上能做到這點的又有幾個?」

  小順子好奇:「那張子魚張將軍呢?」

  「他就是陛下的鷹犬,敬慕陛下如親父,那也確實,這普天之下,前後數百
年,這般英明雄武的,也就咱陛下一人了。」

  「那咱又算啥?」

  黃四深深看了小順子一眼:「咱就是陛下的奴才,陛下指哪,咱就去哪,陛
下開心,咱就高興,陛下就是這天,就是一切。」

  小順子頭點如舂:「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此時營中另一側,洪德已見過蒼州的地方官員,大小官吏退下,又迎來了一
人。

  這是個褐衣老者,行過大禮,洪德賜座。

  褐衣老者恭手拿出一份名冊,左右遞與洪德,洪德展開看去,凝聲問:「果
真如此?」

  褐衣老者答道:「草民族內多有習武之人,亦有拜于關外北胡魔羅教者,認
得刺客中那使錘的大漢,正是魔羅教有名的武者塔比列。」

  洪德閉上了眼睛,淡淡道:「北胡賊心不死呀。」

  「北胡被陛下敗于龍起坡,元氣大傷,至今日已修養二十載,蟄伏經年,雖
依舊不敢與大同軍鋒正面力敵,然此險惡之心卻是可惡可恨。」

  洪德睜開雙目,望著老者點頭道:「鄭氏一族名望蒼州,善名遠播,朕在京
中亦是有所耳聞,今日所見,當得此名。」

  褐衣老者謙然拱手:「皆是鄉鄰誇大,吾等鄭氏深受皇恩,有所知曉,必是
飛稟于陛下。」

  洪德揮手。

  褐衣老者拜下:「草民拜退。」

                ***

  京城,齊王魏靜榮府中。

  魏靜榮高踞內堂之上,其眉宇間頗有幾分洪德的雄武,卻是眉勢過險,腮形
如刀,平添幾分戾色。

  寬大的廳室衹有兩人,魏靜榮臉色惱怒:「那些個刺客怎麽就失敗了?妳不
是說十拿九穩嗎?」

  另一人立在陰影裏,不疾不徐:「殿下,這等大事,不可能算無遺策,總會
有些變數。」

  「告訴我為何而敗!」

  「蒼州的人傳回話來,張子魚過于勇武,其武藝雖不過一流末等,但精于戰
陣厮殺,仗著一匹踏雪寶駒,反復衝殺,單人斬殺刺客叁十二人,這卻不是關鍵,
當時多名刺客已衝進了御駕,誰知道李朗也在,靠洪德的龍鳴神劍,叁腳貓的二
流功夫,也堪堪撐住了場面,待到塔比列趕到,李朗不敵,洪德幾乎必死,料不
到黃四帶了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在身邊,塔比列竟不是敵手,最終功虧一簣。」

  魏靜榮深蹙起眉頭:「張子魚的勇武也就罷了,這麽巧黃四李朗皆在,黃四
還偏偏帶了個高手在身邊,難道他們有所察覺?」

  陰影裏的人似在思索,頓了頓道:「我看未必,若是有所察覺,就絕不可能
讓我們幾乎得手,張子魚、黃四、李朗叁人,誰敢拿洪德的性命行險,多半是巧
合。」

  「有無破綻?」

  「叁百死士無一活口,況且我們明舉前周之旗,暗假北胡之手,如何也查不
到我們頭上。」

  魏靜榮舒了口氣,眼中厲色閃動:「接下來呢?」

  陰影中的人拱了拱手:「洪德回京之時,連環後手就已發動。」

  魏靜榮咬牙切齒:「魏正仁,妳為何就是不死!這江山妳坐了那麽久,早就
該輪到我了!」

  「殿下稍安勿躁,您是大同唯一的皇子,這江山遲早都是您的。」

  「我為什麽要等?那個老東西,我看他是寧願讓慕容落落來坐江山,也不肯
給我!我有何處不好?該是我的,就必須是我的!」魏靜榮吼過,緩了口氣:
「洪德何時抵京?」

  「明日一早。」

  「妳速速回宮吧,免得他人看出破綻。」

  同一時刻,左丞相蕭基府中。

  蕭基雖年過六旬,依舊豐神朗朗,儒衣翩翩,正在書房提筆作畫,老管家蕭
十六捧著夜羹走進書房,低語道:「老爺,皇上明日抵京。」

  蕭基停下畫筆,雙目閃閃:「其餘二十七世家有何動靜?」

  「鄭家已經下注了。」

  蕭基冷笑一聲:「這些蠢貨,任他江山屬于何人,真正打理江山的還不是天
下世家豪門,就算給那些蠢貨壓對了寶,一時的顯赫又有何用,衹要夠安穩謹慎,
任他帝王更迭,打理江山始終還是要經過我們的手,五朝輪回,延綿八百年,多
少豪門起了又滅,蕭家卻依舊是平州蕭家。」

  「咱們需要做些什麽嗎?」

  「讓我們的人看著,就安安靜靜的看著,即使我這左丞相不當了,又有何所
謂,咱們蕭家的根早已在這大同朝扎穩了。」

  老管家又小心翼翼道:「是否要給大小姐提個醒?」

  蕭基搖搖頭:「不用告訴嫣柔,她一心一意當好皇後就行……或者皇太後。」

  卷尾:1 、誰能猜到魏賢的身份?呵呵,有點難度,但還是有成功可能2 、
誰能猜到真如的身份?猜到的是神,麽麽噠
2013-2-28 1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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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ma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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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3-1 1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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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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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宮深】1-2(重修版) 作者:賊先生

第一章:當年龍起,一騎白衣

洪德帝二十八年。

羌戎灰飛,北狄煙滅;九州安泰,四海康定。

此歲,天下太平。

舉國有童謠傳遍:“太倉滿,萬斛米,西湖肥,舟如鱗。歌樂山,刀光影,北遼地,大旗勁。你瞧,龍起坡何人一騎白衣?洛京裏誰問了宋鼎?漫漫雄州九千裏、是誰歸了四海人心?”

是誰歸了四海人心?

蒼州驿道,銮駕中的男人神思漸遠,眼神透過繡金輿簾的縫隙,穿過車外如林的錦羽長戈,陷進了澄澈的天穹中。

他叫魏正仁。

皇天後土九州萬民的唯一共主。生平雄戰數十場,開疆拓土三千裏,齊身治國從谏如流,換來一副太平長安的萬裏河山。

二十八年前,正仁禦駕親征,與北狄戰于龍起坡,十萬破三十萬,月餘鏖戰,北狄铩羽,軍膽顫裂,再不敢南下牧馬。二十五年前,前朝大宋餘孽勾連虎州刺史,起兵謀反,兵鋒直逼京城,正仁下連環計,談笑間火燒連營,滅反賊于覆掌之間。二十年前,和親狼蠻,離間西域,遣大軍十五萬,與狼蠻十萬軍,共圍羌都,半載圍城,虜羌主、羌後與皇親重臣三千人而回。

神州烽煙稍靖,正仁即開科取士,并修葺毀于戰火之書院五千座,天下士子歸心。未幾年,納大學士吳隆之《稅政掃疾疏》,起新政,掃貪孽,改田稅,破陋習,萬民稱頌。去歲,運河修成,九州豐沃,正仁起駕出巡,遊幸天下……

洛京裏誰問了宋鼎?

一抹凝聚着歲月的笑意在魏正仁嘴角浮起,許多年前,帝業未成仍不過一介武威将軍的魏良,帶着稚童正仁觐見宋帝,宋哀帝無道,荒廢政事,沉溺虛華,極嗜雄偉驚奇之物。那年舉傾國之力的天琅殿落成,殿内鋪陳窮奢極欲,貴檀爲檐巨楠做梁,金玉鋪路明珠掌燈,更自欺欺人鑄就銅鼎九座置于殿中,自喻江山永固。

不過四歲稚兒的魏正仁,與父親一同跪在天琅殿中,在已有叛心的魏良身邊耳濡目染,沒由來就想到說書中楚王問鼎的典故,童心驅使,又仿佛天意冥冥,脆生生的童聲在殿中回蕩:“皇上伯伯,您的大鼎有多重呀?”

文武百官舉殿驚嘩。

問鼎輕重,意欲何謀!

那個高坐龍椅面色虛浮的胖子隻是捧腹大笑:“四歲稚兒,也知問鼎?”

當兩腿顫顫的魏良拉着正仁走出皇宮時,小正仁回頭望了眼看似雄偉的重樓疊宇,原來那張椅子,什麽樣的人都能坐呀。

四歲稚兒,天琅殿裏問了宋鼎,第二年開春,二十四路反王并起,逐鹿中原,天下龜裂,神州崩碎。

後年,“小霸王”項滄浪殺進洛京,屠盡宋室皇親兩千五百八十三人,把哀帝綁于鼎内,沉進了洛河,留下一言:“鼎有何用?經不起四歲稚兒一問!還不如我麾下楚軍五百鐵戟!”

三年後,霸王再世般的項滄浪也死了,就在洛河岸邊,被魏良的同州鐵騎切斷退路、堅壁清野燒盡糧草。楚軍潰敗,項滄浪披甲殺敵三百,見勢不可挽,自刎而亡,上萬楚戟親軍投江赴死。

得勝的魏良過洛京而不入,派人撈起九鼎與宋帝玉玺一同送回洛京皇宮,就匆匆退回了同州老營。

明知香餌有毒,仍敵不過人心貪婪。

來年,洛京城外九王亂戰,血流漂杵屍骨如山,此役後,五王身死,三王勢敗。

妄以爲搶到了九鼎,就攬盡了天下?

回憶中的魏正仁挪揄一笑:“哀帝老兒,在洛河底下住得可好?有個項滄浪做鄰居可不好受咯。”

龍起坡何人一騎白衣?

魏正仁擡起手來,伸向簾縫裏的一線藍天,想抓到些什麽,卻兩手空落,無奈地垂落肩膀,低喃自語着:“世人隻道當年龍起之戰悲壯激烈,彼時大同開國五載,先皇駕崩仙逝,北狄乘機縱馬南下,朕登基三日,即禦駕親征,兩軍對壘龍起坡,朕命全軍黑衣戴孝、以必死之心赴國難,朕一襲壽衣白袍督戰坡頭,北狄怒佛重騎數次沖至百步之内,朕的中軍大旗也未曾後退半步,故此三軍振奮,人人争先,死戰不退,才有這奠定乾坤的一勝,那茶館裏的說書先生們也如此說了二十年了,可……”

“……可世人哪裏知道呀,當年征戰龍起,朕白日裏與諸位将軍戰陣部署,夜晚獨自對着地圖徹研軍情,焦慮操勞,七日未眠,大戰将啓,又染痢疾,倦如山崩倒病在床,以爲萬事休矣……婉兒,是你奪了朕的龍盔、披上白袍,一騎白衣高坡伫立,雖千軍萬馬刀山箭雨而不色改……你陪朕打下了江山,爲何卻不能陪朕一起看這江山……”

在白雲蒼狗間,魏正仁又看到了那個人兒,白衣蹁跹、曼妙起舞,冰肌雪骨、不沾凡塵,一如天上降下的谪仙。

她的名字叫慕容婉兒。

大同帝國洪德大帝的第一任皇後,一個在大同史冊上留下濃豔重彩的瑰麗女子。琴藝無雙于世,曾撥弦臨仙閣、引百鳥賀鳴半日。劍舞造詣出神入化,桂枝樓上魚燕舞,看得修禅半百的高僧鏡心神魂颠倒,驚言我竟不知這世上的女子可驚美如斯,修禅一世到底爲何?脫了僧袍掩面離去。更有驚絕天下的卓絕才智,雖未載于正史,但舉國早已皆知,射破無敵天下未嘗一敗的怒佛重騎的連環鳳鳴弩,正是出自婉兒手筆。

那年,他不過一位不知明日生死的諸侯世子,她不過一位琴劍雙絕的江湖仙子,千萬人中他看到了她,偏偏她也發現了他。

一次回眸一場緣,一次愛慕一生眷。

終于,他做了皇子,她做了皇子妃;他登基爲帝,她便是他的後;他戰于龍起,她爲他一騎白衣;他城頭笑看燒連營,她和歌撫琴《将軍令》;他千裏外定計西域,她拔劍淺笑爲陛下一舞助興;他揮筆劃下江山十九道,她素手研墨挑燈芯;他說,我要帶你遊遍江南,去看河山壯麗,她面容凄凄,從病榻上伸出手,撫平他眉頭艱深,倩笑嫣然:來生臣妾再爲陛下舞劍撫琴。

洪德帝十一年,皇後慕容婉兒誕下公主慕容落落,染得病根,三月後病逝于鳳梧宮。

誰歸四海人心?

誰問洛京宋鼎?

誰人在龍起坡,一騎如雪、一身白衣?

……

婉兒,看到了麽,這就是朕與你的萬裏河山呐。




第二章:有女嫣柔,鳳儀天下

“皇上?”

一聲嬌媚之音打斷了魏正仁的出神,他收回思緒,往旁淡淡一睨,一位華妍美婦傾身過來,美眸流波,雙目凝切。

這是洪德大帝的第二任皇後蕭嫣柔。

自十七年前失了婉兒摯愛,魏正仁對男歡女愛再無興緻,後宮花蝶雖似錦,空留悲苦聲聲切,天下女子再無一人入得正仁之目。群臣苦苦相谏,望陛下以社稷傳承爲重,國不可一日無母,終在婉兒逝世五年後,迎左丞相蕭鶴年之女爲後。

單顔容而論,嫣柔不輸婉兒,雖無空靈出塵幽幽雪蓮般的谪仙神态,更似一朵國色天香的花王牡丹,亦端亦媚,略勝雍容。

且嫣柔性情玲珑多敏,行事細謹端莊,這些年将偌大一個後宮打理得體體面面井序有條。魏正仁念着蕭嫣柔的功苦,被江山與婉兒塞得滿滿當當的一顆心,終是爲這位皇後挪出了些空隙。

“陛下巡遊天下,定太一神峰爲最後一地,瞧路程也近了,陛下可是要連日登山?”蕭嫣柔聽見了正仁喃語,卻恍若未覺,隻另尋話頭,與這位雄偉之主相伴經年,嫣柔早熟谙正仁心底那份禁忌之痛。

“舟車勞頓,嫣柔還習慣?”魏正仁反問,執起嫣柔小手——手心柔荑嫩滑,指如玉蔥,可見保養極佳。

“陛下受得,臣妾有何受不得。”嫣柔傾過身子,偎上正仁肩膀。

今日,身側母儀天下的人中天鳳,是一身明紅色的寶霞彩霓鳳裙裝扮,勾勒出一副豐腴身段,峰巒随彩緞起伏、酥胸依襟口怒聳;白晃晃的雪頸上,垂下一串稀世珍珠鏈,陷進深不見底的乳壑中;鳳顔如玉,紅唇寶蠶,美眸桃花,眉挂遠山;頭頂青絲千千結,高盤成髻,系于百鳥争鳴朝鳳冠。

紅顔三十,更勝二八,風情絕豔,有女嫣柔。

正仁爲政事所擾,月餘未近女色,見身側風景,也覺有些舌燥,面色柔和下來,眼露微光:“朕老了,可皇後風采不減當年,比初見時還要豔麗無數。”

嫣柔歎口氣,依進正仁懷中,飽脹雙峰擠壓上正仁胸膛,吐氣如蘭:“咱們一對老夫老妻,十幾年都過來了,臣妾看在眼裏,陛下是雄風依然,且世上何來第二個似陛下般聖明宏偉的男子,莫再道一個‘老’字。”

頸脖上美人吐息燎熱如爐,胸膛上兩輪玉盤緊貼無縫,耳邊話語聽得快慰,龍體卻禁不住滾燙起來,正仁摟緊美婦:“皇後知朕心。”

嫣柔擡頭一笑,正如牡丹花開,滿車光華隻餘一抹驚豔笑顔:“陛下雖健如當年,但身系萬民,還是要多珍愛龍體。”嘴上說得堂堂正正,但那顆七竅玲珑心,哪裏不知正仁心念,手指在正仁手心輕擾着,一圈一圈,擾進了正仁心窩。

熱浪随着幾處肌膚交疊往小腹湧來,正仁按耐不住,一手環過嫣柔,撫上嬌彈柔嫩的肥臀,隔着裙裝五指陷肉、微力揉搓,嘴裏說着:“皇後所言極是。”卻斜眼去瞧那道鸾簾縫隙,僅一指寬隙——料無人敢窺探聖顔——便有人聽見銮駕動靜,何敢露出分毫異樣?

嫣柔瞧正仁定下了心思,心中微喜,美眸中一道酥媚入骨的光彩流轉開來,看得正仁一愣,擡手托起美婦下巴。

四目相對,龍目有威,鳳目迷離,銮駕之内,旎情绯起。

空氣也似乎凝定。

忽的,正仁大動,将皇後攬過身來、跨在自己身上,十指齊進,伸進華婦裙擺内,在豐彈臀肉上肆意揉挲。

嫣柔臉頰掠起紅霞,先轉頭回望,見銮簾緊實,才埋進正仁懷中,在真龍耳邊柔媚吐氣:“陛下膽子可真大。”

雖貴爲九五至尊,坐擁九州萬民,此時在荒郊野道,與三萬錦衣禁衛、上千侍宦、文武百官,僅以一座銮駕相隔、行這旖旎之事,正仁亦是生出一股奇異感,心頭颠顫如當年戰陣厮殺。

銮駕内兩人頭額貼慰,絮絮私語。又恰好車架經過一片崎地,颠簸起來,龍鳳相擁而坐,四體緊貼,身子随車架起伏。嫣柔股間壺口不知是因颠簸還是有意,正好湊上了正仁胯間龍柱,鳳嘴與龍頭隔着幾片薄衫撕咬粘纏,在車架起伏中連連摩搓。

如此靡亂薄戲,讓正仁眉頭微蹙、吸氣愈緊,雙手死按嫣柔豐臀不放,聳起早就暴脹而起的龍柱,将宮裙一同擠進鳳壺美肉,随颠簸而動,獰聲怒問:“皇後是要逼朕拔劍殺敵耶?”

嫣柔被頂送得鳳眸流酥臉頰绯紅,卻怕聲音傳出銮外,不敢嬌哼,咬唇在正仁耳邊蜜語:“就怕陛下不敢在這銮駕内斬了臣妾。”

正仁聽着美人嬌釁,不由眉目豎擰、呼氣如虎:“嫣柔接朕旨。”說着雙手扶高華婦豐臀。

嫣柔了然,扭動香腰撩開鳳裙裙沿,又替正仁分開黃袍下擺,一聲嬌喘:“嫣柔接旨。”

衣裙大開之處,真龍神柱頂着亵褲巍巍而立,鳳嘴玉壺滲着瓊漿于亵褲上輪廓畢現。

神劍對準玉鞘,正仁聳腰前送,一聲悶哼;嫣柔壓下豐臀,咬牙嬌喘,劍鞘合密。

神劍未真個赤膊殺敵,玉鞘也未坦身接招,僅是劍頭入玉鞘,隔着亵衣在鞘頸沖刺,但在荒郊野嶺外、萬人拱衛間,這秘不可宣的格調,卻勝了宮中的尋常閨趣。

嫣柔覺着龍柱将亵衣頂進了鳳壺,蘇錦亵布與嬌嫩壺肉緊密磨搓,随着銮駕行進而起伏深入,壺口泛起一陣怪異酸麻,飛快傳遍全身,是平時從未有過的奇異歡感。

嫣柔快意無法宣于口鼻,垂額趴在正仁肩頭,咛吟不止香氣喘喘,不多時就主動聳起肥臀前後擰擺,壺心随之潮起,香津玉濾将兩人下體的征戰殺伐地逐漸浸潤了個透。

銮駕之内龍鳳歡愉,漸過了半刻鍾的光景。

正仁察覺到嫣柔的快意,雙手離了美人雙臀,扶上纖柔合宜的腰肢,張嘴含住嫣柔耳垂,輕笑:“皇後今日可比平常快意非常呀。”

嫣柔感到耳珠進了一處溫腔,被濕舌吸允玩弄,正是拿住了要害,激得渾身冷戰、乳峰亂顫,腰肢掙脫了正仁擺控,下意識猛坐下去。

這一猝然使力竟讓玉壺将龍柱連根吞沒,龍頭頂着亵衣撞上了花心,粗糙布質陷進了嬌嫩蜜肉中,讓嫣柔也分不清是痛是爽,母儀天下的大同皇後隻覺着壺心裏酸疼共着酥麻與那激爽一同顫悠悠地升到了腦海。

拼着偌大毅力,嫣柔忍下了失聲嬌喚,隻是口唇數聲咿吖;正仁龍根被猛得揉進玉壺,幾乎也一瞬失守,咬牙吸氣方平複下來,耳邊聽得嬌語分明:

“妾不行了,陛下幫幫奴家。”

正仁聽見皇後呼救,雄威再起,重新捧住一雙豐臀,頂着花心,緊密抽送;嫣柔手腳緊纏,環抱着富有天下的大同皇帝,鳳眼迷亂,美臀頻落……

車外,三萬錦羽禁衛刀戟明亮、軍容森嚴,拱衛着春暖欲濃的銮駕往青巒疊翠的那一片峻嶺而去,一座神峰在群山中拔地而起、直刺雲霄,正是前朝大宋龍起之地,祖山太一。洪德帝遊幸天下,遍訪八州,經一年零九月,終至神峰太一山。

群山裏,一聲高亢婉轉的愉悅嬌籲忽的飄忽而起。忽的飄忽遠去。





待續...
2014-9-21 19: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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