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ther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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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9-19 來自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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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爲什麽這麽做?」賈莉的話冰冷卻富有濃烈的敵意,不久前兩人才移位進
了一間玲珑的小包間,聲音顯得短促而具有穿透力。
楊夢珏咬着她那略顯得無血色的嘴唇,欲言又止,卻另生得一番風情。
「爲什麽不說話?」賈莉的話嚴厲地如同正在教育自己的子女,她強忍着怒
氣,這次來找楊夢珏談話本就是試探,而楊夢珏遮掩的态度越發印證着她不好的
預感,這毫無根據的猜測難道會成真嗎?
「我……我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哼哼。」
「求你不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求你了!」楊夢珏的眼眶突然如同錢塘江的
江潮般泛濫地湧出,若是随便一個男人,一定會好生憐憫。可賈莉當然不會這麽
想,爲什麽?爲什麽明明是自己先被人奪走了丈夫,卻好像是變成了奪人所愛的
第三者?
賈莉竟一時失語。
「我知道你還恨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告訴他!我愛他!」楊夢珏俨然失聲
了,不大的包間内,兩個絕色的高挑美人呈現出一幅截然不同的神色,一個詫異,
一個悲鳴。
眼前的這個女人在說什麽?爲什麽都聽不懂?冰雪聰明的賈莉立即感到事情
也許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我答應你不告訴他。」賈莉試探性地給了一句承諾,目的是爲了聽下去,
直到弄清整個事情的真相。
「我也是前幾個月才聽說私拍很賺錢,開始的确也就是拍一些内衣的寫真,
所以我才想說找到你們的,我在這個圈子裏也沒什麽朋友……」楊夢珏的聲音略
顯平複下來,哽咽的次數也少多了。
賈莉沒有說話,心裏卻一陣冷笑,此女條件雖好,從前卻高調跋扈很少有人
和她真心做朋友,當年橫刀搶奪方磊,讓她在模特這個圈子裏更加孤立了。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方磊染上毒瘾之後,光靠做活動賺的錢遠遠不夠開銷
的……」
賈莉心中又是一激,那個當年的初戀情人、高大挺拔,陽光帥氣的方磊竟然
染上了毒品!一陣奇怪的滋味泛上了心頭,是對舊情人的惋惜?還是對他抛棄自
己終得報應的快意恩仇?賈莉自己也不明白,等等,方才楊夢珏說「開始也就是
拍一些内衣寫真」,莫非她果然也……
賈莉強忍住,力求喜怒不形于色,示意楊夢珏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知道那樣來錢來的快……不過我真的是拿錢帶方磊去戒毒所戒毒的!
求你不要告訴他……我求你了……」
「我答應你。」
「我是真心愛方磊的,我想和他結婚,想和他過一輩子,哪怕他就是這樣了
我也願意!」
看着眼前的女人激動的樣子,真情流露可見一斑,賈莉也頓時明白了爲什麽
會在金店看到楊夢珏,那的确真隻是碰巧,對于楊夢珏的懷疑也真的隻是一時糊
塗罷了。
「你和方磊準備結婚了嗎?」
「你怎麽知道?」楊夢珏原本就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吃驚之情溢于言表。
賈莉沒什麽好說的,事情的原委已經明朗,她之前本就有些荒謬地猜忌楊夢
珏是第三者的懷疑也已經被打破。大家都是女人,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能做出如
此之大的犧牲,她佩服,眼前的這個女人變了,過往的恨意,也淡的不知道邊際
了。
「隻是我單方面的想法,還沒有告訴他……」楊夢珏懇切地看着賈莉,「所
以我求你不要告訴他我外面的事情……」
賈莉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内心卻是五味雜陳。
「所以你也答應我不再和我搶方磊嗎?」
「你說什麽?!」賈莉的嗓門一下子大了起來,這話聽起來甚至有些可笑。
「誰跟你說我要和你搶方磊了。」賈莉覺得有點荒唐,這女人怎麽會這樣想
的。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聽婷姐說你好像要離婚了,所以……」楊夢
珏的的聲音支支吾吾,要知道賈莉出了名的争強好勝,對于當年沒有報複她橫刀
奪愛,楊夢珏心裏總是有塊落不下的疙瘩。
「你說丁婷?」賈莉一震,丁婷是怎麽知道的,她要離婚的想法隻有公公老
周知道,莫非是吳姐猜測出來然後告訴丁婷的?
賈莉原本稍微放松的思緒頓時又被打亂。
在這種充滿着疑惑和顧慮的心境下,一頓飯也吃的不安生,和楊夢珏解開心
結後聊的話賈莉也是心不在焉。
是誰?是誰洩露了天機?公公嗎?不可能,他那麽愛自己,自己也那麽愛他,
他也沒必要告訴不熟悉的丁婷;那是吳姐?吳姐隻是在那天下午知道了自己家庭
不睦,她雖然八卦,卻不是那種妄加猜測的人。
那又是誰呢?是誰告訴了丁婷?還是丁婷自己胡謅?造謠?
年輕的少婦一片迷茫。
初春的都市夜間褪去了晝間的絲毫暖意,但是請注意,枝頭的新芽并非就此
停滞生長,生機,依舊在田間、在大街上,在人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這一夜,賈
莉肥沃的土地依然在被老周的鋤頭下耕耘着,周建鵬和往日一樣在情婦的身體上
飛馳,楊夢珏也還是毫不吝啬地在一群陌生的老少爺們兒間遊蕩;沒錯,新的生
命依舊在自然和人類間孕育着。
以最喜歡的姿勢躺在老周的懷裏溫存着,賈莉卻一夜沒睡好。
上班的時候,賈莉會偷偷摸摸地看着丁婷,目光掃過的時間很短,生怕被她
給發現。
賈莉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陌生,兩人相識多年,關系也還算不錯,這
個時候卻無法看穿丁婷告訴楊夢珏自己行将離婚的目的,也無法知曉她得知此事
的途徑,甚至連詢問丁婷的勇氣也沒有。自己曾經以爲很了解她,以爲她是自己
身邊的知心人,卻蓦然發現兩人的關系遠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好。
對于周建鵬是不是自己也是這樣呢?
人生走到第二十七個年頭,曾經以爲會白頭到老的丈夫和每日工作相伴的多
年好友,卻總是有她不了解的一面,這難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嗎?賈莉卻發現
自己反倒忽地豁然了,模特出身,圈内紛雜,看似朋友很多,卻很少有人可以說
真心話,如此看來,因爲溝通的缺乏和不徹底,丈夫精神和肉體上的先後完全出
軌,自己淪于和公公扒灰亂倫,如今曾寄語殷切期望的婚姻破裂近在眼前,等等
這一切,難道不是必然的結局嗎?
事已至此,離婚勢在必行,丁婷告訴楊夢珏的話和原因,也顯得無關緊要了
吧。
回家。回到家,感受僅有的溫暖——這是下班後賈莉迫切的念頭。
公公雖然身體硬朗健康,但畢竟年歲已高,萬一有什麽閃失,那賈莉就真的
沒有再能說真心話的人了,從小缺失父愛的她,無法再承受失去公公無微不至的
慈愛和關懷。
賈莉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了生活的意義,逐名逐利本就爲虛,對于如此關愛自
己的公公,自己也應該加倍地報答他,人活着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他人。抱
着這樣的念頭,賈莉周末嘗試着第一次給公公煲了湯,第一次給公公洗澡搓背,
第一次在夜間無人的公園裏和公公四唇相交熱情深吻,并且給主動老周口交射進
嘴裏。
賈莉第一次嘗試咽食男人精液,腥腥的味道很濃烈,不過她還是皺着眉頭吞
下了喉嚨。
賈莉開始嘗試下班後獨自去菜市場買菜,不過做菜還得靠老周。換下華服,
但高挑纖柔的身材和精緻的五官仍讓她成爲了菜市場的一道靓麗風景。
周五的上午,菜市場摩肩接踵的人群比往日更加多了些,今天賈莉請了年假,
想給公公老周煲個雙耳湯,黑木耳前幾日公公已經買好并且用溫水泡發着了,賈
莉從菜市場買了些蔬菜蛋禽,特意往離家遠一些的菜場,公公說過那裏有家店鋪
的銀耳更糯更軟,适合煲湯炖羹。
「是老周媳婦兒吧!長這麽俊!來來,你公爹上次都和俺說好了,全在這兒
了……」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媽,熱情的讓不認生的賈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媽,給你錢。」
「别别,給多了,你公爹以前一直幫俺忙,俺咋能再多拿你的錢!」
「大媽您也别騙我,這麽好的銀耳可不止這點錢。」
陽光透過遮陽棚間的縫隙斜射到賈莉掏出皮夾子的金屬挂件上,耀眼的光芒
反射向遠方,順着光線看去,是一個男子挺拔的背影,高大的他正在路的盡頭,
正面也一定很英俊,賈莉曾經就很着迷擁有這樣背影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
少女懷春的年華歲月。
但這背影卻如此熟悉,是建鵬!周建鵬!周建鵬的背影正在越走越遠。
這裏是離家頗有一段距離的居民區,爲什麽丈夫會出現在這裏?再仔細一看,
丈夫的那輛沃爾沃S80L就停在不遠處,盡管有一年多沒有坐過這輛車了,但
賈莉還是能夠清楚地确認。
賈莉是個聰明的女人,這裏離周建鵬的公司遠的很,他的那群有錢的酒肉朋
友也都不會住在這70年代建造的老式小區。她立刻就猜出了偶然在此地撞見周
建鵬的原因——看來這裏附近就是丈夫金屋藏嬌的地方!
「大媽,給你!」賈莉甩出一張紅色的一百元鈔票,趁着丈夫正巧沒有發現
自己,悄悄地快步跟了上去。
真是應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苦思冥想多
日,尋覓蹤迹許久,終于讓她發現了線索,她終于能夠有可能知道那個萬惡的第
三者是誰,終于能夠找到丈夫出軌的鐵證了。
因爲買菜,賈莉穿的很樸素,不至于因爲高跟鞋而發出響亮的聲音,她謹慎
地一路跟随着周建鵬,沒有露出一絲迹象。
穿過一條小路,徑直往前走去是一棟老式的居民住宅,隻有三層樓高,人也
很少顯得頗爲冷清。周建鵬并不知道自己名義上受法律保護的老婆正跟蹤着他,
大搖大擺地就走進了敞開式的大門,賈莉快步跟了上去,躲在拐角的牆壁後面,
她蹑手蹑腳地探出腦袋,悠長走廊的盡頭,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正站在一戶人家的
門前,「笃笃笃」三聲清脆的敲門聲在走廊裏肆意地發出着回聲。
周建鵬高大的側面矗立着,剛毅的線條,挺拔的身姿,這一切都曾經讓賈莉
無比着迷,這兩年夫妻二人聚少離多,已然愈演愈烈仿佛隻是形同路人,偷偷地
在遠處觀望着,賈莉突然覺得周建鵬也許還是原來的周建鵬,也許他隻是來和從
前的同學叙叙舊?或許是來探望朋友或是哪一個賈莉并不知道的長輩?
賈莉抱着幻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距離産生美?
「嗞」地一聲,是略顯陳舊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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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躲在不遠處的牆角背後,賈莉再一次偷偷地探出腦袋往産生聲音的方向望去,
這做賊般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賈莉卻不得不這麽做。
門裏的女人打開門。
那裏的男女毫不避諱地擁抱在了一起,絲毫不避諱。
賈莉呆呆地站在角落裏,她已經探出了全部的身軀,手裏提着的袋子「砰」
地一聲掉落在地上,之前買的水果和蔬菜灑落了一地。
空曠的走廊激起一陣聲響,驚動了正在擁抱的男女,轉過頭,看見賈莉,周
建鵬隻是開始有一些輕微的驚訝,馬上又鎮定了下來,完全不像是一副被妻子抓
到偷情第三者的樣子。
賈莉氣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整個高挑的嬌軀渾身都在顫抖,似乎是随時
都會爆發。
「你敢跟蹤我!」周建鵬毫無愧疚之色,反倒是厲聲質問起賈莉來。
「爲什麽是她!爲什麽!」賈莉的吼聲歇斯底裏起來,這也難怪,盡管她早
就知道周建鵬在外面有第三者,但是她咆哮時手指指向的人竟赫然正是丁婷,那
個她視爲姐妹甚至是閨蜜,自認識至今已有十五年之久的丁婷!
周建鵬沒有說話,沉默了一小會兒,突然冒出了句:「現在你知道了不是更
好嗎?咱們也可以不用藏着掖着了!」
賈莉快要被周建鵬的态度氣暈了過去,每一句話都像刺刀般紮向她的心髒。
一直沒有說話的丁婷給周建鵬使了個眼色,周建鵬二話不說便向房間内走去。
走廊裏隻剩下賈莉和丁婷兩個人,附近的鄰居本就不多,僅有的怕也都上班
去了,整個空曠的走道裏安靜的可怕。
「賈莉,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死我了,沒想到是我吧。」
賈莉的眉毛倒豎,沒有答話,隻是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哼,也難怪,你自诩爲這麽聰明的一個人,竟然連自己的丈夫偷情的對象
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建鵬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丁
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像是刻意要凸起自己豐滿的乳房似的,眼睛斜看着走廊窗
外的風景,冷冷地說到。
「爲什麽這麽做!」賈莉強忍住自己的淚水,盡管她知道,這種背叛沒有任
何一個人能夠承受的了,但好強的她絕不願意在這個情敵面前低頭示弱,現在哭
出來,她就徹底敗了。
「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個賤人,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建鵬他真心愛的是我,你
有沒有想過作爲一個妻子難道就沒有失責嗎!」丁婷的诘問讓賈莉啞口無言。
沒等賈莉反應過來,丁婷便又開口道:「賈莉你知道嗎,我十一歲媽媽去世,
剛進了孤兒福利院就被院長指着你說要向你學習;十四歲模特隊來學校選拔,我
拼命訓練卻還是被教練指着你說要好好努力;十九歲,我在模特大賽上終于拿了
獎,卻還是要站在季軍的位置仰望着冠軍的你!十多年來,我一直活在你的陰影
下,無論我多麽努力,他們還是說我是你的影子!爲什麽!爲什麽我讀完書轉業
上班還是會遇見你!還是會被吳姐指着你說要向模範員工學習!爲什麽!我多麽
想赢你一次!我想赢你一次!」丁婷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響,自己的眼淚
已經忍不住地崩塌了。
「哼,這就是你橫刀奪愛的理由嗎!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你錯了,你根本不了解建鵬,也給不了他想要的,這一局,我赢了!」丁
婷破涕爲笑了,笑的很放肆。
「你這個賤貨!」賈莉終于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憤怒,她沖上去,想要把
眼前這個第三者撕碎。
「夠了!」周建鵬洪亮的嗓音穿徹整個走廊。
……
春日裏的氣息是溫暖的,和煦的,一切都愈發的有生機,愈發地變好了起來。
賈莉躺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雙眸裏的神采顯得略有黯淡。
公公老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飽經滄桑的手掌緊緊地握住賈莉纖細的手。
「小莉啊,我剛才已經囑咐過醫生了,今天晚上在這裏住一晚,咱明天再回
家。」
「嗯……」賈莉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兩天前發生的那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
老周拿起一隻蘋果,熟練地給賈莉削了起來。
「爸,我吃不下……您吃吧。」賈莉的臉上似乎還在隐隐作痛,那是周建鵬
的一巴掌,賈莉沒有想到周建鵬真的會打她,絕情的一巴掌。
「不吃怎麽行呢,你午飯就沒扒拉幾口,這樣下去,還得進來。」公公關心
的話不無道理。「小莉啊,按說最近爸可沒虧待你吧,你愛吃的爸一樣沒吝啬給
你買。」
「嗯。」
「而且我看你這身子骨還比之前豐腴了些呢。」
「爸,我……」
「行了,你就别瞞着我了,這裏的主任是我的老戰友,他都和我說了,話說
這次不進醫院我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爸,我本來想晚些告訴您的……」
「是我的?」
「說什麽呢死老頭子,當然是你的了!」賈莉嘟哝着嘴。
老周猛地撲向了病床上的賈莉,深深地吻了下去,賈莉也熱情地回應着,兩
人的舌頭在彼此的口腔裏打轉。
「會被護士撞見的!」
「不會,撞見了也不怕!還有别死老頭子死老頭子的,以後你就是我親媳婦
兒,我就是你男人了。」說完老周又飛快地親了一下賈莉的櫻桃小嘴。
「知道了爸。」
「還爸呢,以後私底下就别叫爸了。」
「那就叫你老頭兒!」賈莉調皮地一笑,盡是風情。
「小莉,終于看見你笑了,真好……」老周也笑了,笑的那麽燦爛。
「是那天晚上種下的嗎?」老周布滿滄桑血絲的雙眼直視着賈莉青春動人的
明眸。
「嗯,您老六十六大壽那天。」賈莉如實回答。
老周慢慢站起身來,長抒一口氣:「那也快三個月了吧。」老周頓了一下,
「你以後可要注意了,少生氣,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當心動了胎氣。」
「嗯……怎麽樣,老了老了還當上爹了,心裏痛快吧!」
老周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傻笑,他很确信賈莉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這不
僅是對自己健康身體的自信,也是對兒媳賈莉的信任,而年近古稀之年竟然還能
讓年輕的女孩子懷上身孕,這寶刀未老的異樣快感怕是沒多少人能夠體會的吧。
不但如此,如今一樁老周心中埋藏多年的心願也終于達成了,老頭不禁又爽
朗的笑出聲來,顯得中氣十足。
「我有兒子啦!」老周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終于得知何爲老夫聊發少年狂。
「你輕點!」賈莉擔心地望了望門口,生怕被門外路經的病人或是護士聽見,
又壓低聲音說到:「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夕陽映射入窗,餘晖顯得格外動人,把病床上的美人兒映襯的嬌媚欲滴。
「來,讓我聽聽我兒子的聲音。」老周像個孩子般地調皮,耳朵貼在賈莉的
肚子上。
「讨厭,才兩個多月,能聽見什麽呀。」賈莉嬌媚的聲音像是在譴責老周,
又像是在撒嬌。
「唉我說媳婦兒,那也就是說你沒問題,是建鵬不行啊。」
「嗯,我以前自己去檢查過,我這邊沒問題,我讓他去醫院檢查,可他就是
不肯,總把事情賴在我身上。」
「是,這小子特别犟,這點可真是不像我。」
「當然不像你,畢竟不是親生的,怎麽樣,現在終于要有親生兒子了,高興
吧!」
「高興!高興!」老頭兒哼着歡快的小曲兒,「我給你拿晚飯去。」
「我想吃蝦!」
「知道了!」
星期一的傍晚,正值下班的高峰,人流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川流不息。與此
同時的丁婷正躲在連鎖酒店的房間内,兩天前和賈莉的交鋒,其實她也很害怕。
當天她就打了辭職報告,然後退了租的那套老公房,也不敢住到周建鵬那裏
去,就在酒店開了房,正逢雙休日,周建鵬也一直陪着她。
丁婷太了解賈莉了,她知道賈莉不會就這麽放過她,她想要轉正絕沒那麽容
易,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賈莉會如何報複她。
今後的路怎麽走,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她必須把所有的一切
全部寄托在周建鵬身上,爲了她的下半輩子她也要豁出去了。
門鈴響了,丁婷警惕地問了聲「誰?」
「是我啊,老婆。」
聽到這一聲「老婆」,丁婷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迅疾地打開門,一
個箭步沖上去和周建鵬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好了,沒事兒了。有我呢。」
周建鵬用腳一蹬,門立刻就關上了。
「别哭了親愛的,這一天想我了吧?我明天不去上班了,在這裏好好陪你。」
「叫我老婆。」
「啊?」
「你叫啊!」丁婷的淚花還沒散去,粉拳擊打着周建鵬的胸膛撒着嬌。
「老婆!」
丁婷美妙的紅唇沒等周建鵬反應過來,以飛快的速度貼了上去,一陣激烈而
深沉的舌吻,繼而兩人撲到在酒店寬大松軟的床上。
一段驚天動地的翻雲覆雨。
「上次你打了她,真的不要緊嗎?」雲雨過後的丁婷臉色绯紅,嬌喘着粗氣
問道。
「老婆,我想過了,這樣也好,大家都把事情挑明了,周末我找她商量下就
把婚離了。」周建鵬的話字字斬釘截鐵,無比振奮着丁婷的内心。
「那錢怎麽辦,給她二十萬?」
「恐怕不止,虧得我早就把不少錢全部轉到你的賬上了,我後來買的那套房
子怕是要分給她一半,條件是她得從我爸那裏滾出去。」
「你爸……他會接受我嗎?」
「放心吧,時間長了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最近工作順利嗎?」
「還行吧,這你就别管了……和她離完婚,我們就去買房子,你搬過來,然
後我們結婚,怎麽樣?蜜月旅行就去巴厘島……」
「不行!我要去馬爾代夫!」
「行行,我都依你。」
「老公我想要個兒子!」
「老婆你讓我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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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地處市北的長征醫院,是一所帶有部隊色彩的綜合醫院,無論是硬件設施還
是醫生護士的數量質量,在全市範圍内都是數一數二的。
醫院的最裏側是康複醫療住院部,占地面積不大但是五髒俱全,綠化和植被
尤爲出彩,可謂移步換景。自從兩天前賈莉昏迷被送進醫院後,在老周的一再堅
持下,打完吊針并且已經蘇醒的賈莉還是被轉送住到了這裏,憑借着和主任醫生
的老戰友關系,老周硬是讓賈莉在這一人間的特護病房多住了一晚上,當然這并
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畢竟賈莉也已經懷上了身孕。
賈莉現在要做的隻是簡單的調理和休息,吃完公公老周帶來的飯菜和煲好的
湯,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但心病卻不知何時才能夠痊愈。
今後的幾個月,怕是她生命中最爲複雜和艱難的幾個月了,何時和周建鵬離
婚,離婚後财産如何分割,肚子中孩子的名分,如何面對社會上的流言蜚語,這
些都是她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是個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自幼缺乏父愛母愛,她想和公公繼續住在一起,
但公公會不顧忌倫理的風險和世人的白眼娶她爲妻嗎,巨大的年齡差距,曾經是
公媳的關系,老少兩人之間忘年的愛戀之路也一定不會平坦。
還有她肚子中的孩子,老周和她都願意讓這孩子生下來,但孩子出生後的名
分又如何呢?賈莉的心緒無比的複雜。
「丫頭,我把碗洗好了,再陪你說會兒話吧。」
「說話,不用了吧,我上廁所的時候,看你和一小護士打的火熱啊。」
「小丫頭片子,還吃醋了?」
「才沒呢!」賈莉像個懷春的二八少女把頭扭到一邊,挑逗着老頭。
「還說沒,要不是你懷孕了,我可真想疼疼你!」
「你敢嗎?」
「怎麽不敢,這不是怕驚着我兒子嘛。」
「那我懷孕期間你會不會去找别的女人?」賈莉玉手一動,裝作要掐住老周。
「當然不會。」
「老頭兒你真老實。」
「嘿嘿。」老周甜蜜地笑着。
「看在你這麽老實的份上,我就……我就用嘴讓你……」
「啊?」
「還愣着幹什麽,快把門去鎖上了!」
「唉!」
夜間的醫院靜悄悄,病人們也很早就休息了,唯獨七樓特護病房的最裏面一
間,一副活春宮正在上演。
老周吻遍了賈莉美妙的胴體,随後他跪在少婦的病床上,雙膝置于賈莉軀體
的兩側,賈莉的腦袋依托着病床搖杆搖起的角度,靠在枕頭上,口中正不停吞吐
着老周的肉棒。
老周的雙手撐着牆壁,雙眼緊閉着享受着美少婦的口舌服務,賈莉的腦袋像
隻啄木鳥一樣不停地來回動作,細白粉頸上的白金項鏈不停地随着賈莉臻的首搖
曳。
賈莉有些累了,長時間的來回擺動讓她嬌嫩的脖子感到酸脹,于是她停了下
來,雙手扶住老周的屁股,鼓勵老頭自己動起來。
得到兒媳允許的老周試探性地開始抽插起賈莉的小嘴來,兒媳的口腔内溫潤
無比,更爲絕妙的是賈莉的丁香小舌還會在老周陰莖插入的時候不停地攪動,溫
暖的口腔包裹着老周年老的肉棒,龜頭已經迫向嬌柔喉嚨的深處。
賈莉白嫩的雙手會在老周插入的時候緊緊壓住他幹枯的屁股,似乎是示意老
周要更加深入些。老周運動的速度也愈發加快,此時的他已經有些忘我地把賈莉
的小嘴當做是陰道一般地開始抽插,每一下都直入最深處,龜頭刮擦着喉頭,蒼
老的睾丸不停地擊打着賈莉秀美的面頰。
他開始雙手捋起賈莉的栗色秀發,雙手抱住賈莉的後腦勺,完全不顧忌兒媳
「嗚嗚」的呻吟聲,發起了最後的沖刺。
陽具在賈莉的口中爆發,噴射出的精液一發發地直沖賈莉柔軟的喉頭,奔流
不息地沖進了她的食道。
「難受就吐出來吧。」老周喘着粗氣說着。
「不要,都已經吞下去了。」賈莉咽了咽喉嚨,故意拿舌頭舔了舔稀薄的嘴
唇:「就當晚飯沒吃飽加餐了吧。」
老周心疼地摸了摸賈莉的腦袋,然後閉上眼睛享受着賈莉用嘴對他肉棒進行
最後的清洗。
這下兒媳婦懷孕的這段時間不怕沒事情做了!
度過愈加短暫的夜,引來愈發長久的白天。四月的天,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别
樣的情愫。當年曾經有一部描寫徐志摩愛情的電視劇曾經火了一段時間,名字就
叫做《人間四月天》,其實倒是林徽因寫了一首送給了兒子。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
人間的四月天!
老周在老張頭那兒下了一上午的棋,往日勝多敗少的他今天勝負參半,顯得
不在狀态。
「俺瞅你最近氣色不錯啊,今個兒是咋了?」
「沒啥。」老周笑笑,「你說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啥。」
「啊老哥你話不能這麽說,你看看俺,種了一輩子地,盼啥?就是盼着自家
娃兒有出息。」
「那是你娃兒實誠,你瞅瞅我家那混小子,現在正鬧着要離婚呢。」
「爲啥呀,你們城裏人就是矯情,俺們農村人娶婆姨,哪兒來那麽多規矩。」
「嗨,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得回去了。」
「老哥你啥時候回村看看呀,俺們村裏人可都想你了。」
「明年。」老周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或許是今年。」
「不留下來吃中飯了?」
「就你這小破門衛處,能有啥好吃的。」
「嘿嘿。」老張頭憨憨地傻笑着,透露出一股農村人特有的質樸。
和煦的春光帶來的溫暖充滿了整個空氣中,漫長的冬季仿佛是徹底地要過去
了。
踏入家門,賈莉已經坐在寬松的沙發上了。
「談完了?」
「嗯,談完了。」
「他什麽條件?」
「給我二十萬,還有他前年買的那套房子一半的産權,加起來差不多一百萬,
前提是我離開這裏。」
「你同意了?」
「沒有,我說我房子不要了,我就住在您這裏。」賈莉眨了眨美麗動人的大
眼睛,散發出一片兇光,「我不能讓那個女人輕易的得逞!」
「好!你回答的對!臭小子上次找過我了,意思要我把你趕出去。我當然不
同意,把他罵了頓。今天那個女人也在嗎?」
「嗯……我覺得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今天我特意穿的寬松些,
沒讓他看出來我有了。」
「唉,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啊,紙包不住火的,拖下去遲早要露餡兒的。」
老周的臉上露出了焦慮的神色,「剛才你說你還要住在我這裏,他怎麽說?」
「他同意了,說下次起草一張新的離婚協議書。我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跷。」
「别擔心,我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緩兵之計,慢慢向我施壓,要我接受
那個女人當兒媳婦,做夢!」老周在房間内來回踱步,不由得破口大罵道:「他
還是想讓你把戶口遷出去,然後等我死了這房子就是他的了,門都沒有!」
「那……那我們還是緩緩?」
「嗯,緩緩。」老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放心,我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名分,
給你一個名分的。」
賈莉一下撲進了老周的懷裏。「有您這句話,就足夠了!」
「傻孩子,我是怕我年紀大了,耽誤你。」
「不,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裏和您一直在一起!」
電話鈴聲的急促摧撓着正相擁在一起溫存的公媳二人,老周示意賈莉别動,
由他來接電話。
「喂?是我。」
「怎麽是你!」老周的聲音放大,似乎是很讨厭電話那頭的對方。
「什麽?你說什麽!」
「怎麽會……這……現在人在哪裏?」
「好好,你别急,我馬上過來。」
挂下電話,面對着一頭霧水的賈莉,老周的口中隻說了一句讓賈莉感到驚心
的話:建鵬被抓起來了!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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