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illy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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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這份愛永恆 01-07完 作者：finaleden
願這份愛永恆
作者：finaleden
2012年9月9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一）
神聖的教堂裡，新郎正緊張地等待著結婚儀式的開始，稚嫩的臉上難以避免
的有一些緊張，我望著這個年輕的新郎，心中苦澀無比，因為他正要迎娶的，正
是我最愛的女人。
大概是時間到了，禮堂裡響起了那神聖莊嚴的婚禮進行曲，隨著大門緩緩打
開，我見到了她，雖然消瘦了不少，卻顯得更加嫵媚了一些，此時正穿著潔白的
婚紗，被她的母親欠著手，緩緩進入了禮堂。
阿姨也老了很多呢，想起剛見到她時和現在一比，簡直判若兩人。當年的阿
姨，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就算是穿著很樸素的衣服都難掩麗色，卻因為不幸
的命運，變得看不出才只是不到五十的女人，臉上刻滿了歲月摧殘的痕跡。
眼神一轉再次看向了她，那個曾經讓我瘋狂讓我刻骨銘心的女人，這一刻她
是否真的幸福呢？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她現在的心情，只是平靜地看著正在前方等
候著的新郎。
當她的母親把她交給了新郎，二人手牽手走向神父的時候，我有種想衝上去
拉住她的手，逃離這裡的衝動。但是我知道我並沒有這個資格了，既然給不了她
幸福，又怎麼能妨礙她的生活？
隨著眾人祝福的目光，二人緩緩走到了神父跟前，男方的親友點起了兩旁的
蠟燭，儀式便要正式開始了。
神父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各位來賓，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裡，一起在見證
侯志先生和丁玲小姐的婚禮。婚姻，是愛情和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
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侯志先生和丁玲小姐將在這裡
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來賓們開始鼓掌，我卻躲在角落裡，痛心地看著這一幕。
掌聲停息後，神父再次道：「侯志先生和丁玲小姐，現在請你們向在座的各
位宣告你們結婚的心願。首先，侯志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丁玲小姐為妻，無論在
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
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新郎興奮地答道：「我願意！」
神父面向丁玲道：「丁玲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侯志先生作為他的妻子，無
論在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
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丁玲微微抬起眼，輕輕答道：「我願意。」
神父示意旁邊戒童遞上戒指道：「這裡有兩枚戒指，它們是婚姻的象徵，完
美的圓環代表生命和愛，象徵永恆的愛情。現在請侯志先生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手
上。」
新郎迫不及待地取了戒指，抬起丁玲的手，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並捧起丁玲的左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現在，請丁玲小姐把戒指戴在新郎的手上。」
旁邊準備已久的伴郎，把戒指遞給了丁玲，新郎主動把手伸給了她，於是她
幫新郎也戴上了戒指。
神父道：「現在，侯志先生，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當誓言之吻進行時，新郎抱起丁玲的腰，二人漸漸靠攏時，我再也無法看下
去，心中的痛讓我忍不住轉頭，偷偷從教堂的側門走了出去，後面的儀式還在舉
行，可我卻無法做到淡定地祝福新娘。
走到了教堂的院子裡，相比裡面的人聲鼎沸，這裡顯得無比冷清，我默默抽
出一支煙點上，平復著心中的傷痛，我的愛人啊，從今日起便是永別，雖然不願
，但你還是將從我的生命徹底消失。
一個人在外面抽著煙，不知不覺竟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日本某部電
視劇的情節，但電視劇的主角在精靈的幫助下，穿越回去了，通過不懈努力，最
終讓新娘感動並且逃了婚。我卻連穿越回去的勇氣都沒有，如果真的再來一遍的
話，我就真的能和丁玲在一起了嗎？我真的不知道。
漸漸地，思緒回到了當年，和丁玲在一起的一點一滴都一直在我心裡從未忘
卻。
初識丁玲，我還是個小學生，和一般男孩不同，小時候的我比較內向，其實
是因為父親做生意初期不順利的原因，總是轉校。剛認識一些朋友，說不定明天
就要重新來了。那天是我剛剛轉到新學校不久，因為和同學格格不入，在放學前
的課外活動時選擇了一個人提前回家。
因為新家離學校很近，我決定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回去，於是在一條小路上，
我第一次遇到了丁玲。
雖然當時只有十來歲，但我清晰地記得見到丁玲時的感覺，當時她正在逗一
只流浪狗，夕陽下她的側臉顯得又溫柔又美麗，連情竇未開的我都在一瞬間感覺
到她的不同，讓我在一瞬間為之著迷。
少女發現了我的存在，衝我微微一笑，開口道：「一起來玩狗狗吧！」
我當然接受了她的邀請，其實小時候的我是很怕狗的，因為當時的狗大多數
都是比較大個的土狗，不像現在大多是寵物狗，但是這隻狗還是幼崽，其實最主
要的還是被少女所吸引。
狗狗蜷縮在地上，看起來好像是餓得走不動了，少女買了一個燒餅正在餵它
。
「這隻狗，是你養的嗎？」我試探地問道。
「沒有啊，只是路過看到。」少女看著狗狗進食，一邊答道。
「哦，你喜歡狗狗嗎？」我接著問。
「嗯，喜歡！」她開心地答道：「狗狗是我們的好朋友呢，你呢？你喜歡嗎
？」
「我怕狗呢…它們常衝我叫。」我老實地答道。
「哈哈哈…」
少女開心地笑道：「小膽鬼，其實狗衝你叫，不一定是不喜歡你的。」
「是嗎？」
我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下次，你就看狗狗的尾巴，如果是在搖的，那說明其實它是喜歡你的。如
果尾巴翹起來了，那你得小心了，那便是真的要咬你了。」
我還從來不知道有這樣分辨的辦法，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以後我就
可以看看了，謝謝你。」
少女笑瞇瞇地看了看我，突然朝我伸出手道：「我們做朋友吧，我叫丁玲，
你呢？」
她的大方，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其實內心是很想和她做朋友的
，雖然當時的我還從來沒有交過女性朋友。
「我叫…我叫黃桃。」我有些慌張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第一次握女孩子的小
手，軟得讓人不可思議。
「黃桃？哈哈…」聽到我名字的丁玲笑得前俯後仰，逗我道：「還有人叫這
樣的名字啊，你爸爸還真是有趣呢。」
「不是的。」
我鬱悶道：「這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他說什麼大俗就是大雅，我也不懂是什
麼意思。」
「算了，不過這名字還真挺好記的。」
丁玲笑道：「黃桃，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嗯…」
二人和狗狗玩了很久，只到太陽快要下山，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這只流浪狗
，分別在即，原本內向的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朝丁玲道：「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
去吧。」
丁玲聽到我的話，開心地答道：「好啊，我家就在前面不遠，你家在哪呢？
」
「這麼巧？」
我高興道：「我家也在附近呢。」
「那以後你再來找我玩吧！」丁玲道。
「為什麼是我來找你，而不能是你來找我啊？」我奇怪地問道。
「傻瓜！」
丁玲笑道：「因為我是女孩子啊，當然應該是你這個男孩子來找我了。」
「是這樣嗎？那我知道了。」我似懂非懂地答應下來。
我陪著她慢慢地走，因為確實比較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丁玲指著一幢四層的樓房，對我說道：「到了，我家在二樓，我就住在那個
窗口的房間，下次你找我的話，就在這裡喊好了。對了，朋友們都喊我叮噹，你
找我的時候也這麼喊吧，別讓我爸爸知道。」
「叮噹？就是那個機器貓？」
「不是！」
丁玲竟有些惱怒，糾正道：「是叮噹，不是機器貓！不許喊我機器貓，不然
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了…」
於是她上樓，我也轉身回家。自那以後，我便常常去找她玩，很快就知道了
其實她和我同校同年級，只是不在一個班而已，她的教室就在我的樓上。
小孩子的活動簡單而單純，丁玲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她喜歡玩的東西有些
和男孩子一樣，比如一起去爬山，一起在外面廝混，一起玩任天堂的紅白機。就
這樣，我和她很快熟稔了起來。
很快到了暑假，這下時間更充裕了，我幾乎天天去找她玩，好幾次被鄰居撞
見，還告訴了我的父親，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男孩和女孩一起玩都會惹來閒話，
現在想想很不可思議，這關他們鳥事啊？
幸好當時我的父親生意處於發展階段，也沒什麼閒心來管我，只是問了我幾
句，也沒有說什麼，但很快，丁玲也遇到了這個情況。
某一日，我和往常一般去她的窗口下，喊著她的名字的時候，出現的竟不是
她，而是她的父親，他很嚴肅地朝我道：「丁玲不在家，你下次不要再來找她了
！一個女孩子老和男孩玩在一起，成何體統。」
小時候的我們總是有點怕大人的，於是我很鬱悶地被趕跑了，心裡還在想著
難道以後見不了丁玲了？心中有種淡淡的失落，我卻不懂這是為什麼。
鬱悶了一天，在晚上的時候卻聽到門外有人喊我的名字，奇怪地出去一看，
竟是丁玲。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找我，我連忙和家裡說了一下，便跟著她出了門
。
今天的丁玲看起來竟有些鬱悶，我奇怪地看了看她，卻沒有發問只是輕輕走
在她的身邊。
「白天，你來找過我了吧？」她開口道。
「嗯，我遇到你的爸爸了。」我回答。
「吃晚飯的時候，我和他吵架了。」
丁玲接著說：「他讓我和你保持點距離，注意影響。我問他為什麼不能和男
孩玩，他說不行就是不行，結果我生氣了，把飯桌給翻了就跑出來了。」
我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對我一直保持著溫柔的丁玲，竟然有這樣個性
的一面，如果是叫我做這樣的事情，當時的我肯定是做不出來。
「我心情不好，想吃棒冰，陪我去買，好嗎？」丁玲情緒低落地說道。
「好！」
我心中突然出現一種勇氣，認真地答道：「你讓我陪你去哪，我都陪你去。
」
丁玲用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現在想起來我也不能確定她當時的想
法，只是丁玲一直比較早熟，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只能說當時的她其實已經比
我成熟許多了。
那一年，我們即將小學五年級。
那個年代的夜晚，棒冰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買到的，丁玲說出想要吃棒冰的
時候，只有位於市中心的區公園門口有的賣。
於是我和丁玲一路朝公園走去，在一路說說笑笑之下，她的心情終於有所好
轉，當時在修路，路邊的人行道被挖得變成了一條大坑，而泥土和石塊就堆積在
坑的旁邊，男孩子都是很皮的，我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喜歡在泥堆上面艱難前進
。
走了好久才到了公園門口，幸好冷飲攤位還沒有走，二人買了兩支棒冰，相
視一笑，一邊吃一邊打道回府。我繼續走在泥堆上，而她就在我不遠處的馬路上
陪著我，這時候發生了點意外，我腳下一滑，摔倒在了泥堆上，這下棒冰也掉了
，身上還摔得又疼又髒。
丁玲見我摔了，忙過來扶起我，詢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我身上的疼痛還是其次，關鍵是沒的吃棒冰了，這個悔恨啊，含淚朝丁玲道
：「棒冰掉了，你陪我再去買…」
她笑得前俯後仰，點了點我的額頭道：「叫你自己不老實吧，喏，給你吃吧
！」
說完把吃了一半的她的那根遞給了我，這下我哪好意思，想了想道：「要不
，我們一起吃吧。」
夜色中，丁玲竟好像有點羞紅了臉，她輕輕應了聲：「嗯…」
這下我不敢再造次了，也和她一起回到了大路上好好走，兩人一人一口分享
著剩下的唯一一根冰棍，時不時地相視而笑。
突然丁玲拉住我，說：「別動。」
我奇怪地看著她，沒想到她竟然慢慢靠近我，輕輕地親了一下我的嘴唇，這
…這難道就是大人的親嘴？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丁玲卻沒有一點扭捏，她看著我輕輕吐出一句
：「黃桃，我喜歡你！」
面對丁玲認真的承諾，我心裡亂成一團，但畢竟太小根本還不知道什麼叫做
男歡女愛，只是認真地回了一句：「丁玲，我也喜歡你！」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粘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丁玲的父親雖然有意見，可罵
也罵過了，關也關過了，但女兒還是不聽話他也沒有辦法，最後只有聽之任之了
。
丁玲的母親，是個十分溫柔的媽媽，後來我常常在她家裡沒有大人的時候，
去她的家裡玩，就算被她母親遇見了，也只是微笑著朝我點點頭，並不來說我們
什麼。
隨著我和丁玲越來越親密，我甚至有時候和她一起在一張床上午睡，有的時
候她先睡著了，我卻看著她熟睡中精緻的臉龐難以入睡，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在心
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甚至有種想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
有一天，她的父母又不在，我們在她的房間裡玩了一會，她突然把門給鎖上
了。
我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把門鎖上幹什麼？」
她跑到我身邊，道：「黃桃，生理衛生課，你們也上過了吧？」
「是呀。」
我奇怪地答道：「怎麼了？」
這個年代的生理衛生課，還是比較簡單的，基本上就是介紹一點男女的身體
構造而已，薄薄的一本書沒有什麼內容。
「我想看看，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你把褲子脫了，給我研究一下
吧。」
丁玲說出的話，一下子把我震住了，她竟然是想看我的小弟弟？
「這…這怎麼行？」我感覺臉上有點發燙了。
「為什麼不行？我們又不是幹什麼壞事。」她奇怪地問。
也是，看看有什麼關係呢？我稍微放鬆了點，但是想到光是自己給她看，不
公平！於是提要求道：「那你也得脫了給我看看，這樣的話才算公平。」
沒想到丁玲這下害羞了，但大概是不想服輸，賭氣道：「好，看就看！」
於是從我先開始，當我脫下內褲，露出了雞雞的時候，丁玲帶著好奇的眼神
，驚奇道：「原來男孩子下面是這樣的啊。」
「嗯，這是小雞雞。」
我指著陰莖給丁玲看，接著指著睪丸道：「這是蛋蛋。」
「它長得好奇怪呢！」
丁玲湊近了我的雞雞，道：「我能摸摸嗎？」
「好吧…」
我妥協了，於是她軟軟的小手，扶起了我的小弟弟開始研究起來，一邊研究
還一邊驚歎：「這個怎麼還是兩層的啊，裡面是什麼？」
「這是雞雞皮。」
我演示般剝開了包皮，把龜頭露了出來：「前面那個小洞洞，就是我撒尿的
地方。」
丁玲一把抓住了我的龜頭，強烈的刺激讓我渾身一顫，忙喊道：「輕點，裡
面很敏感的。」
「噢。」
丁玲忙放開手道：「對不起啊。」
研究了半天，她終於滿足了，我穿上了褲子，道：「好了，輪到你了，給我
看看吧。」
真的要脫了，她卻羞紅了臉，道：「可以不脫嗎？」
「你怎麼能賴皮呢？」
我不滿地抗議道：「一定得脫。」
她知道躲不過，紅著臉開始脫起內褲，女孩子就是方便，裙子下面就是內褲
，連裙子都不需要脫。
當丁玲脫掉內褲，把雙腿之間的少女神秘之地露出來的瞬間，我內心隱隱興
奮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興奮什麼，大概是未知的神秘的東西被揭開的那種
感覺吧。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丁玲的大腿根部，根本沒有什麼嘛，看起來就是幹幹淨
淨的，沒長什麼東西啊，只是隱隱約約有一條縫而已。
虧死了！原來女孩子的下面這麼無聊，怪不得大人都要生男孩了。
我奇怪地問：「那你尿尿的時候，是從哪裡出來啊？」
丁玲紅著臉，指了指那道縫的中間，道：「這裡…」
我好奇地湊近看了看，哪裡有洞？看不清啊。於是我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起
丁玲的肉縫來。
「嗯……，」
沒想到一碰到丁玲的私處，她便顫抖著閃躲起來，嘴裡還抗議道：「別亂摸
！」
我奇怪地說道：「我都給你摸遍了，怎麼輪到你就不給摸了啊？」
「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的。」丁玲小聲說道。
摸又不給摸，看也看不出什麼花樣，我鬱悶地說：「算了，那你把褲子穿起
來吧。」
於是丁玲鬆了口氣，趕緊把內褲穿上，把鎖住的門打開後小心地朝外面看了
看，發現父母還是沒有回來，才呼出一口氣，朝我小聲道：「今天的事情不許告
訴別人哦，否則我可不理你了。」
這麼害羞的事，我又哪會告訴別人呢？我自然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
親過嘴，還看了對方的身體，我心中想著，這樣算起來丁玲算不算是我的女
人了呢？以後，我應該會娶她當老婆的吧？
有了這層想法，接下來我和丁玲的舉動便更顯親密，時不時便在無人的時候
，主動親她的小嘴。我們都很享受這樣的親密舉動，從剛開始的臉紅，到後來慢
慢習慣。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呢？又一次我們在親熱的時候，終於被我家的一
個鄰居撞見了，當晚他就告訴了我的父親，說你兒子早戀了。
當時已經快要寒假，我正滿心盼望著和丁玲一起過年，一起放鞭炮。但我的
父親做了一個無比殘酷的決定，他要把我送到老家去過年。
無論我怎麼苦惱，怎麼抗議，甚至一天不吃飯，他都視而不見，我知道他是
認真的了，雖然心中無比忿恨可身為小孩子的我又有什麼能力反抗呢。
一放假我便被送到了遠在十幾公里外的老家，只是為了遠離丁玲。
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一呆便是一個月，從來的那天起我便無時無刻不
在思念著丁玲，我當時才覺得我可能真的早戀了，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精靈般的女
孩。
可越想心中的思念卻越盛，一直盼望著寒假的我，竟然巴不得寒假趕緊過去
，早點開學我便能回去，繼續天天見到那個心中的她。
在這樣度日如年的日子下，我好不容易才堅持到了假期的結束，剛回城的第
一個晚上我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丁玲家樓下，興奮地喊著她的名字。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不在家，我去敲了敲門，竟一個人都沒有。當我滿
心失望地回了家，問了母親才知道，丁玲來找了自己好多次，直到最近幾天才沒
有來。
我心中感動，身為一個女孩，能把害羞放在一邊主動上門來找我，這真的是
我的幸運。但我又開始擔心起來，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她家裡晚上都會沒有人？
我安慰自己道：「沒事，等開學了，一定能見到她的。」
過了兩天，便開學了，但令人沮喪的是，我去了她的班級找她，竟然也被告
知她沒有來報到。
充滿了鬱悶，回了家，當晚聽到了外面有敲門聲，我感覺衝出去開門，門外
站的果然是丁玲！
一個多月沒見，此刻終於又見面，我的心中瞬間被喜悅佔滿。但細細一看，
卻發現了不對勁，眼前的丁玲一身素衣，左臂上別著一塊黑布。再看她的臉，比
一個月前消瘦了好多，兩隻眼睛明顯剛剛哭過，還腫得通紅。
「怎麼了？」我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黃桃…」
丁玲又開始小聲飲泣：「我爸爸，他過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難以想像如果是自己的父母此時過世
，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會遭受怎樣的打擊。
於是我不顧父親的怒喊，拉住丁玲的小手朝外面跑去。我們到了學校的操場
上，夜晚的操場空無一人，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此時的我們根本無暇感覺恐怖。
我實在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面對悲痛欲絕的丁玲，也只能陪在她的身邊
，聽她傾訴事情的緣由。
她的父親是出了車禍死的，撞了他父親的是一個喝醉酒的司機，雖然他人沒
跑但因為路子粗，根本沒有坐牢，只是賠了些錢，說是主要因為丁玲的父親橫穿
馬路才引發了這個慘劇。
丁玲和母親把父親的遺體送到了老家，進行了土葬，直到今天才回到這裡。
我在一邊聽著她的訴說，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用力握住她冰涼的小
手，希望自己的體溫能夠給她帶去一絲溫暖。
走著走著，到了操場的邊上，丁玲停下來對我說：「黃桃，我好害怕，抱我
好嗎？」
看著這個原本堅強的女孩此刻彷徨無依的眼神，我再也無法忍住眼淚，狠狠
地把她抱在了懷裡，感受著她的顫抖，安慰道：「別怕，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
她把頭藏在我的胸口，又小聲哭了起來，淚水慢慢浸透了我胸前的衣服，我
只能緊緊地抱著她，給她一絲溫暖和依靠。
她抬起頭，含淚衝我說：「黃桃，親我。」
我狠狠親住她的嘴唇，用力吮吸，感受著少女口中的芬芳，她也熱烈回應著
我。這個吻是我和她親嘴起來最熱烈的一次，不知道親了多久我才放開了她，她
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水來。
又溫存了一會，丁玲有些擔憂地說：「我得回去了，媽媽還一個人在家裡呢
，我要去陪她。」
「嗯，我送你回去。」
我鬆開了她，繼續和她手拉手把她送到了家樓下，在依依不捨中看著她上了
樓，才轉身回家。
那夜，我徹夜未眠，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味道。
自那天以後，丁玲的性格便變得鬱鬱寡歡，不管我怎麼陪在她的身邊，都很
難看見她露出笑容，過了一段日子這種情況顯得更加嚴重，那個直爽快樂的女孩
兒再也消失不見，似乎只留下了一個空殼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丁玲甚至和我在一起都沒有了過去的那種感覺，弄得我的
心情也低落了好久，兩個人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很快，我們就要升六年級了，
又是一個漫長的暑假可以讓被學習折磨了半年的我們，得以有時間喘息。
正當我正興沖沖策劃著夏天和丁玲去哪裡釣個魚，踏個青之類的，好排解她
的糟糕心情的時候。我的母親找上了我，關起門對我說有事情要和我談談。
我奇怪地問母親：「媽，有什麼事情要這麼大驚小怪，還把門都關了？」
母親似乎有點難於啟齒，但還是對我說：「黃桃，和你常在一起的那個小姑
娘，你以後不要和她一起玩了。」
「為什麼？」
我心中充滿了不忿，原本父親阻止我也算了，母親還算保持中立的態度沒有
反對，怎麼現在也母親都來橫差一腳？難道我和丁玲在一起就真的礙到了誰不成
？幹什麼你們都跑來多事？
「媽是為你好，你聽媽的就是了。」母親還是含糊著，只是要我離丁玲遠點
。
「不行！」
我斷然拒絕道：「除非你能說出個道理來，否則要麼你們把我天天關在家裡
，不然我是肯定不會聽你們的！」
「你這孩子…」
母親似乎很為難，想了半天才終於把原因告訴了我。
原來自從丁玲的父親過世後，原本是一個半家庭婦女的丁玲母親，根本難以
支撐起一個家庭來，要知道原本她只是幫飯店裡洗洗菜打掃衛生而已，一個月的
收入及其有限，丈夫出意外賠得的錢畢竟有用光的那一天，迫不得已之下，竟然
在家裡做起了皮肉生意，被形形色色的男人糟蹋，只為了一點微薄的金錢。紙包
不住火，很快這事便在鄰里之間傳開，在那個還把貞潔看得比較重的年代裡，根
本沒有人看得起她們母女了，所以母親希望我離丁玲遠一些，別沾了晦氣。
聽到這些話，我簡直難以置信，如此聳人聽聞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邊
，還是發生在我最好的朋友丁玲身上，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記得我對母親
說了句我自己去問她，便大步跑向了丁玲家。
在她家的樓下，看著二樓的窗戶，一時間竟有些不敢喊出聲。慢慢走上樓梯
，到了二樓，我輕輕敲了敲她家的門。
「來了！」
門裡傳來的是她媽媽的聲音，我有些緊張起來。打開門她媽媽竟然只穿了一
件睡衣，大半個乳房都露在了空氣中，上面竟然還留著淡淡的咬痕。
丁玲的母親見到是我，也有些尷尬，忙略作遮掩，一邊道：「是黃桃啊，是
來找丁玲的吧？快進來吧，她在房間裡呢。」
「嗯…阿姨好。」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有僵硬地打了聲招呼。
在阿姨的示意下，我徑直走到了丁玲的房門外，敲了敲門。
「進來吧。」
裡面傳出的聲音還是那般低落，我猶豫了下輕輕推開了門，丁玲正躺在床上
，無神的雙目靜靜看著我。
「你來了…」
她起身，朝我說：「坐吧。」
「嗯。」
我在她的書桌前坐下，看著她憔悴的模樣，突然覺得那事情難以問出口了，
只好岔開話題道：「丁當，你怎麼了，我看你氣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
她淡淡一笑，道：「別擔心，只是晚上睡不好，有點失眠而已。」
晚上失眠？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母親的事情？
看著我怪怪的眼神，她很快就猜出了我已經知道了真相，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道：「你也知道了吧？我就知道瞞不了多久的。」
我無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相對沉默了好久，我才道：「什麼時候開始
的？為什麼你都沒有告訴我呢？」
丁玲自嘲一笑道：「告訴你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我連忙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了？又不是你的錯，我怎麼會不和你在一起
呢？」
「難道我媽做的事，不是為了我能繼續上學嗎？我用這樣得來的錢上學，我
就沒有變髒嗎？」
丁玲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其實我說了我要綴學的，但是我媽媽不肯，說
死也不能讓我做文盲，以後落得和她一樣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丁玲的眼中充滿了痛苦，讓我的心也隨之揪心般疼痛，這一刻我暗暗想，如
果我已經長大了該多好？就可以保護丁玲，讓她不受欺負快快樂樂地活著，但我
只是一個小屁孩，自己還得靠著父母給的錢吃飽穿暖，原來幸福生活是這樣的來
之不易。
隔壁傳來了丁玲母親小聲的飲泣聲，看來我們的對話也被她聽到了。
丁玲眼中的傷痛更加明顯，淚水也漸漸奪眶而出，她咽嗚著對我說：「黃桃
，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聽到丁玲的這句話，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接著說道：「以後，我
都不會出去玩了。我要好好學習，一定要出人頭地，讓我媽媽的這番心血不能白
費！」
丁玲的眼神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堅定，我知道我根本沒法改變她的決定了，
只能黯然地說：「丁當，不管你變成怎麼樣，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請你一定要
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有困難需要我幫忙，一定要來找我，答應我好嗎？
」
丁玲低下頭落著淚，輕輕點了點頭。我默默地退出了房間，輕手輕腳關上了
門，帶著莫名的情緒離開了丁玲的家。
自那天後，除了偶爾在學校見到，我都沒有再去找丁玲，母親見我真的聽了
她的話，倒是意外的驚喜，欣慰之下倒叫父親增加了給我的零花錢，我大多存了
下來，希望有朝一日丁玲需要用錢的時候，可以幫助她一點。
很快一年又過去了，除了在除夕我跑到丁玲家見了她一面，互道一聲新年好
之外，我們再也沒有過多的交集，直到六年級結束，畢業那天，才在學校裡又見
到了她。
剛剛在班裡合唱完小虎隊的「再見」，滿懷感傷的我，在學校的走道裡遇上
了迎面而來的丁玲。
那天的丁玲心情似乎還不錯，她含笑走到我的面前道：「黃桃，恭喜！你畢
業了，以後就要是一個初中生了。」
感受到丁玲的好心情，我的心情也隨之漸漸被快樂佔滿，我笑著答道：「你
不是也一樣嗎？知道是去哪個中學了嗎？」
丁玲帶著嗔怪瞟了我一眼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關心呢，今年開始剛好是
按區域劃分學校了，我和你當然都是在第三中學了。」
「真的？」
能和丁玲繼續在一個學校唸書，我開心地笑了起來道：「希望這次能和你在
一個班級，那樣就好了！」
我的快樂感染了丁玲，許久沒有笑的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帶著明媚笑容的
丁玲是那樣美麗，一時間讓我看呆在原地。
「說正經的，我就是來找你說這個的，等開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報名，這
樣在一個班級的幾率就大得多了。」丁玲對我說道。
我連忙答應道：「好，那可說好了！到時候我來找你一起去。」
這也許是一個好的開端，說不定以後我和丁玲又能恢復到那種在一起的開心
日子裡了，我心中是這樣想的。
兩個月後，我拒絕了母親陪我一起去學校的建議，如約和丁玲一起去了第三
中學報名，當我們一起填完了表格的時候，總算了了心願，接下來就要看運氣如
何了。這似乎就像是抽獎一般，我滿心盼望著開出來的大獎能如我所願。
結果要到三天後正式開學才能知道，於是我和丁玲相伴著出了校門，相視一
笑，一起手拉著手回了家。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當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到了學校，看到了分班表上我和
丁玲的名字，心中的大石頭才算落地。真是蒼天有眼啊，終於我能和丁玲做三年
的同學了！
丁玲看起來也挺高興，招呼我一起去教室，進了教室發現一半的座位上竟都
有人了，我連忙拉著丁玲到了一個角落挨著坐下，這下我能和她當同桌了。
可班主任的到來卻一下子讓我的如意算盤破滅。當一臉威嚴的她進了教室後
，原本吵雜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這個老師很有氣場呢，只是臉一板都沒有說
話，大家就被她的氣勢所鎮壓，乖乖在位子上不再做聲。
「我姓王，以後就是你們的班主任。」
她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接著竟掏出一張紙貼在了黑板上道：「這是你們的
座位表，請上來看完之後按照表上的安排就座，下午就要開始上課了，來幾個人
跟我去領書。」
蒼天，不是這麼玩我的吧？剛慶幸和丁玲坐在一起的我，臉一下子就垮了下
來。
丁玲看到我的樣子，笑道：「幹什麼呀，反正在一個班裡的天天都可以見，
別這樣子。」
我只好答應了一聲，和她一起去看那張令我無比憎恨的表格。但當我看到上
面我們倆名字也只是挨在一起的時候，只覺得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過神奇，
剛剛還覺得做同桌已經沒戲了，沒想到峰迴路轉還是回到了原地。雖然位置有所
改變，但我和丁玲還是坐在一起的，她坐在了我的左邊。
等分完書，領完該領的東西，就算是放學了，身邊的少男少女們嘰嘰喳喳地
討論著，結識著新的朋友，我和丁玲卻沒有那種心思，只是很有默契地一起收起
書本回家。
（二）
初一那年，是我們過得最快樂的一年，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直都是手
拉著手走過那一段路。
真正和丁玲在一個班級，我才知道她的成績有多麼的出眾，不管是語文英語
還是數理化都非常優秀，再加上她處事認真一絲不苟的態度，很快便被老師們所
喜愛，在期中的時候被提拔為學習委員和課代表。
相比之下我的成績就差得遠了，除了一門英語可能因為語言天賦不錯，能和
丁玲持平以外，其餘的功課根本不能比，特別是理化簡直是慘不忍睹。雖然丁玲
三番兩次提出和我一起學習，幫我補習，但我面對這些東西不自覺地就感到頭痛
，於是到了後來她也不再勉強我。
十多歲的我們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了發育，之前就說過丁玲是屬於早熟的那
種類型，這一年更是發展迅速，胸部明顯凸了出來，腋下也長出了濃密的腋毛，
丁玲漸漸從一個女孩迅速變成了一個青澀少女，而我看起來卻還是小孩子一個，
當她的身高都超過我的時候，我心中鬱悶無比。
在意識上我們也開始慢慢開竅，同學們見到我們異乎尋常的親密，開始竊竊
私語猜測著我們的關係，雖然我們還是我行我素，但大概嫉妒丁玲的人太多，竟
有人跑去校長那邊告了狀，說我們早戀。當班主任找了我們去的時候，才知道被
人在背後捅了刀子，在這個早戀無異於洪水猛獸的年代，我們不得不向班主任妥
協，表示以後一定會收斂一些。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除了手牽手上下學以外，在學校都沒有什麼特別的
接觸了，就算有的時候我想表示一下親熱，也被丁玲悄悄地躲開，我知道她不再
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少女了，開始在意起老師的看法，畢竟她的媽媽可以說是用血
肉錢在供她上學，她必須要有好的表現，我不能拖她的後腿，只能默默地支持她
。
下半學期的時候，我再次嘗到了什麼叫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我
的父親因為常年在外做生意打拼，竟然有了外遇，在和我母親經過了好多次爭吵
甚至動手後，感情完全破裂，走到了離婚的地步。我被判給了我的父親，因為母
親一個人難以支持我的生活費和學業。雖然內心對父親根本沒有什麼親情，但想
到丁玲的狀況，我還是默默同意了這樣的安排。
終於知道家庭的圓滿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了，母親走後父親還是照樣很少回
家，只是請了一個保姆負責給我燒飯洗衣，給我的生活費多了許多而已。常常一
個人住在家中的我，變得不再像原來那樣老實，徹夜不歸，逃課，抽煙等等狀況
都出現在了我的身上，反正老師要找家長都找不到人，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丁玲勸了幾次，希望我不要自暴自棄，但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我連監護人都
等於沒有了，心中又充滿了對父親的恨，開始變得越來越叛逆，哪裡是她勸幾句
就能聽進去的。
有一天她竟然對我說：「黃桃，要不你搬來我家，和我住吧。我們一起，日
子總能過去的。」
那天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衝她發火道：「誰要和你去住一起，難道叫我每天晚
上聽你媽媽和外面的野男人搞嗎？」
話出口我就後悔了，但少年人的倔強讓我死忍著沒有馬上道歉補救，而是倔
強地看著丁玲。
當時丁玲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受傷表情，她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用一
雙充滿了震驚、委屈和憤怒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大概她從來沒有想到，如此
傷人的話會從我的口裡說出來吧。
我在這樣的目光下，開始心虛，卻還是沒有道歉的想法，只是冷哼一聲轉身
就走，心中卻帶著後悔地想著，這次肯定我和她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雖然這股後
悔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卻還是輸給了年少的逆反心理。
記憶中，自那天後直到初中畢業丁玲就再也沒有主動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傷
她傷得太狠，就算到了今天我都在後悔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混帳話。
於是丁玲繼續當她的好學生，我呢開始從一般的學生變成了問題人物，打架
鬥毆，逃課玩遊戲機，因為兜裡錢多，還認識了幾個附近社會上的小混混，在學
校裡耀武揚威起來。當時的學生單純，真的是很怕這些所謂的大哥們，在我的拳
腳下都不敢反抗或者告發，只是忍氣吞聲，這更助長了我的氣焰，以為自己真的
挺了不起一樣。
初二那年，我和丁玲的位置被分開，我坐在了靠後的位置，而丁玲因為被老
師重點培養，雖然身高不矮還是放在了第二排。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她的接觸變得
更加少了，而此時班裡轉來了兩個插班生，一個叫張劍，他後來做了我的好兄弟
，一個叫歐陽，據說家裡很有勢力，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
張劍是一個大個子的男生，當時的他在班裡看起來根本就是個異類，想我們
都還只有一米五十幾的樣子，他卻已經接近了一米八，加上身軀巨大，所以基本
上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而他本人當時卻是個算得上靦腆的人，於是變得孤零零
的一個人。
我因為以前也是常常轉學，看他的那樣子，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便主
動和他打了招呼。有人和他交朋友他自然開心，認識以後才發現其實都是同路人
，他也是整日混跡於遊戲機房之類的地方，我和他一拍即合，很快變成了好友。
而歐陽則是張劍介紹給我的，這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就是那種感覺背地裡
會算計你的那種人。
巧合的是，他也是個混混，第一次來學校就由他父親給他配了個保鏢過來，
後來才聽說他的老子還真是大有來頭，屬於那種當了大哥好多年，最後帶著兄弟
們漂白的。
於是我們三個成了班裡的三霸，歐陽這人這時候已經有些色了，常在班裡調
戲女生，趁亂東摸一把奶子西摸一把屁股是常有的事，而我還對女人沒有什麼興
趣，常被他取笑說沒發育的毛孩一個。
有一次歐陽還帶來了據說是他爸爸從香港帶回來的黃帶，是兩盒沒有任何標
簽的錄像帶，這東西在當時是稀有貨，看這個都算是犯法的。
我們三個在一起看了這兩盒帶子，一盒是日本的一盒是老外的，裡面直接的
肉搏讓沒有見過男女之事的我和張劍看得目瞪口呆，歐陽還調戲般地摸摸我們發
脹的雞巴，說了句小菜鳥們還是第一次開葷吧？
當夜我做了個淫夢，女主角竟是丁玲，我們激烈地做著那事。早上起來，內
褲上一片狼藉，我第一次遺精了。
一個意外，我一直藏在胸口項鏈裡的丁玲的照片竟然因為一起洗澡的時候取
下來，被張劍發現了，那是我擁有的唯一一張她的照片，是在小學畢業時候拍下
的。張劍取笑我道：「還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呢，原來你竟然暗戀丁玲啊！要不
要兄弟幫你引個線啊？」
我聽著心中苦澀，我什麼時候變成暗戀丁玲了？張劍來的時候，我已經完全
和丁玲冷戰了，所以他也並不清楚我和丁玲有什麼關係。
面對他的調戲，我只好紅著臉反抗叫道：「關你鳥事啊，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
「哈哈！」
他抓住我的把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其實丁玲確實很漂亮啊，你喜歡她
又沒什麼的。」
「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廢那麼多話幹什麼。」我還是強自嘴硬。
「那我如果把她給泡了，也不關你事咯？」
「關我什麼事！」
我想著他泡丁玲的情景，竟然有些酸意，但轉念又想憑他這個整天混吃等死
的丁玲怎麼可能看上他？
於是便故作大方地回道：「你有本事儘管去泡好了，我才不會來管你。」
「你說的哦！」
他嘿嘿一笑：「到時候可別後悔。」
雖然被他撞破，我叮囑了他不許在外面說，他答應後我也就放下了心來。
但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的心方寸大亂。
那天清早，還沒到上學的時間，張劍興奮地跑來我家，把我喊了起來。
我正懊惱地罵他有病麼這麼早來，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盒子，給我看裡面
的東西，我一看都是一些像頭髮一般的毛髮，便衝他道：「神經病麼，你大清早
拿些頭發來給我看，算什麼意思？」
他嘿嘿一笑，道：「這可不是頭髮哦，你猜猜這是什麼東西？」
我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毛，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他得意地湊近我的耳朵，小聲道：「這是丁玲下面的毛。」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聽錯吧？這時候我也開始發育了，自然
知道下面的毛是什麼東西，但丁玲的陰毛又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裡？
在我的追問下，他才不得不說出了實情：「昨晚，我和歐陽在街上瞎逛，在
小公園附近遇到了丁玲。歐陽賊兮兮的問我，敢不敢干她？我當然說這怎麼行？
強姦是要被槍斃的！沒想到他說他自有辦法，便見到他一個人走近了丁玲不知道
說了些什麼，就見丁玲的臉色變得厲害，然後竟然真的半推半就被歐陽拖到了公
園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聽到這裡我的臉色已經白得嚇人，死死抓住張劍的手喝道：「你們怎麼她了
？」
張劍手上一痛，惱怒道：「黃桃你幹什麼，你不是說她和你沒關係，你還激
動什麼？」
我聽罷心想上次還真是這麼說的，只好放開了他的手，繼續追問道：「你快
告訴我，後來你們怎麼她了？」
「歐陽幹了她。」
短短的一句話從張劍口中吐出來，卻讓我幾乎眼前一黑，簡直都站不住了。
接下來張劍的話傳到耳朵裡，簡直就像一刀一刀割著我的心臟：「歐陽和我
把她拖到角落裡後，歐陽便把她按倒在地，在她臉上亂親，另一隻手從她的裙子
下面伸了進去，摸她的小逼。」
我聽得心中無比苦澀，卻還是忍著張劍繼續把事情經過告訴我。
「歐陽摸了一會，說了句『騷逼，哥才摸了幾把你就濕了，看來和你媽一樣
都是個騷貨哈哈』，說完便撕扯起她的內褲來，丁玲這時候開始掙扎，卻不敢叫
喊，歐陽讓我按住她我就照做了，於是她的內褲便被脫下來了。」
我心中大罵歐陽畜生，但從張劍的話裡聽出了似乎歐陽知道了丁玲母親的事
情，難道他就是靠這個威脅她的嗎？
「內褲脫下來後，丁玲就沒再掙扎了，歐陽把雞巴掏出來，分開她的雙腿就
操了進去，我在旁邊看著，不知不覺雞巴也硬了，歐陽見了便笑著說兄弟你忍會
，馬上哥們爽完了就輪到你。」
聽到這裡我已經快聽不下去了，只想張劍的話快點結束。
「大概就操了幾分鐘，歐陽就射了。過了會便爬了起來，推了我一把說哥們
別客氣，儘管上沒事的。我這輩子還從來沒和女人做過，但是當時真忍不住了，
便也掏出雞巴操進去的，進了丁玲肉洞那感覺，別提多舒服了，又熱又緊又滑，
我便死命操了幾十下，便射進去了。」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兩個無恥的王八蛋背著我，竟然干了丁玲還都
射精在她身體裡。
「後來歐陽說，第一次幹得留點紀念，便用隨身的小刀把她下面的毛都剃了
，瞧就是這些了，我昨晚上看著這些毛一夜沒睡，手槍都打了好幾把。天一亮便
趕著過來找你了。」
張劍的話終於說完了，我也終於知道了他們輪姦丁玲的過程，此時我恨不得
馬上跑到她家狠狠罵她一頓，問她怎麼會被人這麼輕易地輪姦，連反抗都不反抗
幾下，難道真的如歐陽所說，和她媽媽一樣是個天生的騷逼嗎？
最後我還是沒有去問，而且還鬼使神差地向他索要了丁玲的陰毛，被他好一
陣訕笑，說我是不是也想拿著手淫啊，我會嗎？我也不知道。
我強忍心裡的震驚，和張劍一起去了學校，在教室見到丁玲後，都有些懷疑
是不是張劍給我編了個故事，因為丁玲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一點異樣的表現，還是
那麼的自然冷靜。
從開始的心神激盪，見了丁玲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心想肯定是那兩個鳥人知
道了我喜歡丁玲的事，編了個故事來編排我呢。
但當天我就知道了，張劍並沒有騙我。因為歐陽大概初嘗禁果，操上了癮，
竟然在體育課的時候又把丁玲強拉到了體育場的整備室裡姦污，正好被體育老師
當場抓獲。歐陽很快被直接送進了學校的政教處，張劍因為沒有參加這次的姦淫
而逃過一難，而可憐的丁玲則是暫時被安置在了教室辦公室裡。
當我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甚至連丁玲的母親做雞
的事都不知道怎麼被捅了出來，事情嚴重到當天早上學校專門開了個會討論這個
事情，內容便是關於歐陽該怎麼處分。
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般情況下自然是應該開除學籍的，但歐陽的爸爸很快趕
到了學校，他和校長與丁玲分別會了一面，在他的動作下，事情竟然從歐陽強姦
丁玲變成了丁玲勾引歐陽，而丁玲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反駁，於是學校便公佈
了對歐陽及丁玲的處分，兩人分別給了一個記大過，事實就這樣被歪曲了。
我自然知道丁玲會去勾引歐陽那當然是放屁，可當事人都沒說什麼，我去抗
議又有什麼用？我簡直難以相信丁玲竟然會變成了現在這樣。
當天放學，我忍不住在半路上拉住了丁玲，拖進了一個小胡同裡。
「怎麼回事？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那畜生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反抗？學
校誣賴你，你為什麼也不啃聲，丁當！你還是那個丁當嗎？才一年不到，我怎麼
好像都不認識你了？」
丁玲眼裡充滿了苦澀，低聲道：「黃桃，你不要管我了，我已經是一個髒女
孩了，你由得我自生自滅吧。」
「你有病吧！」
我怒了：「我好心來關心你，你總得告訴我，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啊？我喜歡
的女人竟然變成了被小混混隨意騎的騷貨，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丁玲聽著我的責難，終於也崩潰了，在原地哭了起來。看著她悲傷的淚水，
我又開始心軟了，想起了眼前在一起的快樂日子，終於一把把她抱住，死死摟在
懷裡。
少女的乳房擠壓在了我的胸口，讓我有些心猿意馬，已經發育得差不多的小
弟弟脹了起來，頂在了丁玲的小腹上。
丁玲抬起頭紅著臉看了看我，輕聲道：「黃桃，帶我去你家，我們做愛吧！
」我一呆，已經衝動的我在內心便答應了丁玲的話，於是我牽起她的手回到了我
空無一人的家。
丁玲躺在了我的床上，當我用顫抖的雙手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脫光後，
她那無暇的身體便展露在我的眼前。
她眼中含著淚，道：「黃桃，愛我！」
聽到她的話，我胸口湧上一股熱流，飛快地脫光衣服，跳到床上。面對丁玲
稍顯稚嫩的肉體，細細觀察起來。
和同歲的少女相比，丁玲的胸部發育得真的很好，此刻已經初具規模了，我
輕輕握住其中一隻，好柔軟！這就是女人的乳房嗎？我愛不釋手地輕輕揉動起來
，丁玲的臉紅得像快要滴出水來一般，口中也傳出輕輕的呻吟。
她主動勾住我的脖子，獻上了熱吻。好久沒有親吻的我們，如魚得水般拚命
吮吸起來。相比以前的生澀，現在的丁玲熟練了很多，她開始會用舌尖挑逗起我
，是不是地把小舌頭伸到我的嘴裡來，我感覺到了和以前那種親吻完全不一樣的
味道，丁玲帶著淡淡甜味的唾液和我的交匯融合，讓我似乎都快要融化在這溫柔
之中。
我想起了夢中和丁玲纏綿的那幕，克制不住衝動地扶著雞巴對著丁玲亂撞，
想要感覺更舒服一點，但還是處男的我竟然找不到入口所在，反而龜頭紮在了丁
玲的毛茬之上好生疼痛。
他們果然剃掉了丁玲的陰毛，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個我反而更興奮起來，雞
巴脹得發痛。還是丁玲默默用小手扶住了我的雞巴，主動送到了她的小穴門口，
於是我狠狠一頂，雞巴便進到了一處溫軟潮濕的所在，我相信了張劍所說的感受
，確實是好舒服，舒服到我也忍不住呻吟出聲。
「操我吧！我的愛人！」
丁玲眼中竟還是帶著淚花，暴露著此刻她心中的疼痛，但初嘗禁果的我根本
來不及想這些，只是在丁玲的小穴中拚命抽送著，不多久便腰間酥麻，在丁玲的
陰道裡射出了我的童子精。
風雨過後，我抱著丁玲不斷喘息。丁玲卻默默地起身穿起衣服，我連忙拉住
她道：「別走，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些事到底是為什麼？」
「我把第一次賣了。」
丁玲的臉背對著我，輕聲道：「就是賣給了那個歐陽的父親。」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歐陽會知道丁玲的事，怪不得歐陽有把柄能讓丁玲屈服
，我不甘地沖丁玲吼道：「那今天呢？你為什麼要放過歐陽，本來他肯定是要被
退學的了！」
丁玲轉過頭，用充滿悲傷的眼神看著我道：「黃桃，你別傻了。你以為我們
真的鬥得過那些有錢有勢的大人嗎？就算我今天死咬著，讓歐陽被退學了，對他
而言不過是再換個學校而已。可我和媽媽呢？歐陽的爸爸一定會報復的！所以他
今天來找我，給了我三千塊作為補償，我便答應了。」
我徹底沒話說了，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丁玲說的都是真的，我只能頹然地低著
腦袋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賣呢？」
丁玲似乎難以啟口，最後才道：「媽媽年紀漸漸大了，已經很難維持我們倆
的生活了，再說…我想她的負擔減輕點。」
我苦笑，為了媽媽能減輕負擔，便把自己也賠進去嗎？我開始懂了為什麼當
時母親要我離開丁玲了，因為就算她不願意，最終也會走到這一步。想通了這些
，留在我心裡的除了對丁玲的憐惜，便是對這個骯髒冷漠的社會的反感了。
我陪著丁玲，默默地把她送回了家，直到她上了樓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因為這件事，丁玲在學校裡的名聲完全臭了，原來和她關係好的同學都和她
保持了距離，歐陽經過這次的事，倒是不再去騷擾丁玲，但此時我已經視他如眼
中釘。很快便因為一件小事和他大打出手，鬧得不歡而散了。這次張劍站在了我
的身邊，算是讓我比較欣慰。
後來我才知道歐陽有先天性的心臟病，隨時都有可能發作，所以他的父親才
如此溺愛，不管他闖了什麼禍事都從來不責備他，只是幫他處理後事，才把他寵
成這個無法無天的樣子。
這件事慢慢隨著時間淡化下來，很快便是初三了，學校無恥地分了什麼快班
和慢班，像我這樣的自然和張劍他們一起被分到了慢班，而丁玲雖然名聲受損，
成績卻在不斷努力下反而上升了，自然被分到了快班。
這時歐陽竟然又要轉學，轉學前他爸爸又使了關係，消掉了他的記大過處分
，那男的還算有點良心，順便也把丁玲的處分也取消了。
歐陽走之前找了我，原本囂張無比的他，竟然對我鄭重其事地道了歉。我正
納悶這唱的是哪出，他的話解開了我的疑惑：「以前干丁玲那時候，我不知道你
喜歡她，後來張劍告訴我了。如果早點知道，兄弟的女人我是不會去碰的，這事
算哥們欠你，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還你。」
聽了這些話，心裡好受了許多，我也誠心祝福了他，和他揮手道別，其實歐
陽這人天性不算壞，只是被寵壞的，父母有時候太過縱容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的初三，就算是慢班的我們都是三天一小考，十天一大考。我都懷疑
中國的教育除了讓我們做試卷還會搞什麼，於是我就在考卷上隨便亂寫，根本沒
把這些無聊的模擬考放在心上。
過了一段日子，班主任竟找上了我，我心想肯定是考試的事，便很淡定地朝
她的辦公室走去。沒想到一進門，她便把門帶上了，我正奇怪她搞什麼飛機。
她竟然很嚴肅地對我說：「黃桃，你和丁玲的關係怎麼樣？」
突然來這麼一套，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好說：「沒怎麼樣啊，老師你為
什麼這麼問？」
班主任認真地看著我，看得我心中發慌，下意識轉開了頭，卻聽她說：「丁
玲這孩子命苦，你能關心就多關心她一點吧。」
我聽了她的話更奇怪了，中學生不是把早戀看做是很大的罪過的嗎？她身為
班主任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哎…」
她歎息一聲，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紙，我仔細一看，竟是我的那些模擬卷，
此時被細細地釘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本書一般。
我臉上稍稍有些發紅，這些卷子一定是相當得慘不忍睹。班主任平靜地對我
說：「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拜丁玲所托。」
她拿起那些卷子道：「其實這些卷子，都不是老師幫你批的，而是丁玲從我
這裡把卷子要去，花了一周的時間，每天通宵幫你細細地一道道幫你批改，並且
註明了錯在哪裡，正確答案在課本的第幾頁，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聽到班主任的話，我心中只覺得一陣暖流流過！丁玲，其實你一直默默地在
關心著我，而我卻從來對你置之不理。
班主任繼續對我說了句：「說實話我都被這小姑娘感動了，你自己好好看看
，千萬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好意。」
我點頭應是，她擺了擺手說：「那你出去吧。」
我鄭重鞠了一躬，轉身朝門外走去。
「黃桃！」
她突然喊住我，卻有些猶猶豫豫：「丁玲是個好女孩，你好好把握…」
身為人民教室，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極限了，我再次轉身又鞠了一躬後，加
快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被丁玲的情誼感動，可我的功課拖下的畢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儘管我
在最後也拚搏了一段日子，中考後還是離重點高中的分數線差了整整三十分，二
線的高中也差了十分。最後父親又花錢給我報了本市最知名的私人高中。而丁玲
也如願進了重點中學，我和她的人生道路再次分岔。
張劍沒有和我在一起，而是進了另一個私人高中。沒有了夥伴，進了高中後
我竟然變得老實了許多，但抽煙打牌逃課玩遊戲機之類的還是免不了的，只是打
架鬥毆的事基本上不參與了。
父親還是在忙他的事業，在改革開放的大環境下，據說生意做得挺不錯，資
本積累了不少，我幾乎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面，已經兩年下來了也習慣了，根本
不會去想著他會來關心我。他早已經和一個年紀比我只大五歲的女人結婚了，好
像在外面另外買了房子，我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也懶得去關心他們的那些鳥事。
私人學校的管理也就是一開始做做樣子嚴一點，後來看我屢教不改，該逃課
還是逃課，便根本不怎麼來管我了，這倒讓我又安安心心地過了兩年自由自在的
生活，平時心情好了去上上課，可也就是在最後一排明目張膽地在上課的時候聚
眾賭博，後來老師們看見我就頭痛，直接要求我不用來上課了，我也樂得輕鬆。
只是一個人在外面遊蕩有的時候也真是無聊，後來就在學校邊上花了點小錢租了
一間房子，接下來不是在裡面呼呼大睡就是找人來打牌，我都覺得這日子過得哪
還是學生啊，簡直就是標準的小混混了。
可家庭缺乏溫暖，又無人管教的我，哪裡有心思去搞什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啊，我也早就想好了。等以後一般也就是跟著老頭子在外面混了，也不一定會比
那些名牌大學生之類的混得差。
有一次，和高中裡認識的朋友們打籃球，校內的地盤因為去得晚了，被人搶
了。於是就有人提議去外面找地方打，我心想時間還早回去也沒事做，便答應下
來。
沒想到一幫子人在他的帶領下竟然來到了重點高中，當我踏入這個無數人擠
破頭都想進來的門的時候，心裡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念起丁玲。
可真的是無巧不成書，還沒走多久，竟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轉頭一看，
真是丁玲。
「黃桃，你怎麼會來這裡？」
丁玲懷裡拿著一堆書，朝我走了過來，我身邊的哥們們見我遇到熟人，都識
趣地主動走開。
「沒什麼，和朋友來打籃球的。」
我淡淡地答道，看著站在我身前亭亭玉立的丁玲，我感慨萬千，什麼時候我
們從小屁孩漸漸已經長成成年的男女，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完全沒有小時候那樣
乾淨純潔，這到底是倒退還是進步？
「你…過得還好嗎？」丁玲仔細看著我，輕輕問道。
我苦澀一笑，道：「沒什麼過得好不好的，就那破樣子。你呢？一年多沒見
了，你怎麼樣？」
丁玲微微一笑，道：「還好，這裡學習挺緊張的，基本上沒什麼時間想別的
。就是有時候記起你…」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很多空虛寂寞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會想
起和她的點點滴滴呢？
但我說不出口，卻無情地說道：「我的朋友在等我了，我先走了。」
丁玲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小聲應了聲：「嗯。」
我便大步走開了，走了好遠回頭一望，丁玲還站在原處，遠遠地眺望著我。
高中三年，這是我唯一一次和丁玲單獨見面，後來再見到她，那是高中畢業
的時候，初中的同學們組織了同學會的時候才遇到的。
那時候手機還不流行，只有傳呼機。也不知道是誰說出了我的號碼，在即將
高中畢業的前幾天，我收到了初中班長的傳呼。
說實在的高中三年混下來，連班裡有幾個人都不太清楚，根本沒有幾個熟悉
的，那時竟然有些想念起初中的朋友們，於是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其實挺想見到張劍，我的好兄弟的，但那天到了才發現他沒去，反而丁玲
竟然去了，身邊的同學們看起來都老成了不少，都沒有再提起以前丁玲那點破事
，而是挺自然地和她敘舊。
此時的丁玲已經是小美人一個了，男同學們看到他都會臉紅。我想起和她的
曖昧時光，也有些雙頰發熱。
一行人在班長的帶領下去了當時剛剛流行起來的ＫＴＶ。進門便有服務生來
問有沒有預定，班長大人熟門熟路地報出包廂號，於是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了
包廂內。
關上門後一群人便嘰嘰喳喳地吵鬧起來，都是問高考考得怎麼樣，進了什麼
學校之類的。這裡面只有班長最引人矚目，進的是一個挺有名的醫科大學，而最
出乎我意料的是丁玲竟然考砸了，分數只夠進一個三流大學的，面對同學們惋惜
的表情，她倒表示沒有什麼，反正大學在哪上都是上。
我仔細看著她的表情，發現她是真心沒有被這個打擊到，就算在班長提議她
復讀再考一年的情況下，她都只是搖手表示算了。
接著吃零食的吃零食，唱歌的唱歌。我的歌喉實在是拿不出手，當然不會在
這樣的場合下上去獻醜，便找了幾個相熟的男生在一邊扯淡。突然有人提議班長
和丁玲合唱一曲，一幫人開始起哄起來。
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聽過丁玲唱歌，對此也有點期待。在眾人的熱情之下，
丁玲終於答應下來，馬上有人幫他們點了一首對唱的情歌，是當時炙手可熱的任
賢齊和徐懷鈺的合唱曲《水晶》。
開唱後，丁玲的歌聲讓我震驚，從來沒曾想到她的歌聲會如此的動聽，簡直
真的如同水晶般純潔透明，不帶一絲雜質。特別在他們唱到「我和你的愛情，好
像水晶」的時候，我無法控制地嫉妒起班長來，如果此刻站在丁玲身邊和她深情
對唱的人是我，該有多好？
同學會完了後已經不早了，大家互相道別著散了，班長喊住我說既然順路，
要我把丁玲安全送回家。其實我和丁玲的事他多少從班主任那知道一些的，這才
主動給我們創造點機會，一直沒發現這人還真是個好人呢。
我陪著丁玲一路走在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安安靜靜各
走各的路，我突然覺得有一絲尷尬，偷偷看了看她的側臉，她那精緻的臉龐和自
然垂下的髮絲，竟讓我心跳加快。
偷偷伸出手，想和過去一樣握住她的小手，卻一直不敢伸出去，在原處來來
回回。丁玲還是發現了我的窘境，衝我微微一笑主動把手遞給了我。不知怎的此
刻我心中有些感動，緊緊地握起丁玲的手，生怕她會從我身邊逃開。
「黃桃，你會去上哪個大學？」丁玲突然開口問我。
「我？」
我茫然地想了想，答道：「不知道啊，我那分數太低，哪裡會有學校會要我
？說不定不讀了，和我老爹學做生意去吧。」
丁玲用大眼睛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岔開話題問她：「你呢？據說
你考得不太好，真的不要再讀一年了嗎？如果我工作了，可以幫助你完成學業的
。」
丁玲衝我笑了起來，說：「以前就像我的小弟弟一般的你，現在竟能想著幫
我賺學費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丁玲一邊走，眼睛看著遠方，思緒似乎在感慨著過去的日子，半天才轉過頭
對我說：「謝謝了，黃桃，不用的！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放棄學業，繼續把大學讀
完。」
我自嘲地一笑道：「高中我都是混過來的，大學再去混幾年又有什麼意思。
」
丁玲聽著找不到反駁我的理由，只好默不作聲，我也沉默了下來。
夜色中，只聽見我們倆輕輕的腳步聲，我心裡想著，以後還有機會和丁玲這
樣牽著手一起散步嗎？可能她會找到一個愛她的男人，到時候我便再也沒有理由
享受她的溫柔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竟似刀割般疼痛起來，對丁玲的思念和感情一下子湧了
上來，我停下腳步，在她奇怪的眼神中一把把她拉到了懷裡，並粗暴地親吻起她
的嘴唇。
她睜著受驚的大眼睛看著我，卻沒有把我推開，只是任我緊緊地抱著她，享
受她唇齒間的芳香。
一吻過後，我和她都有些喘不過氣，我鼓足了勇氣終於朝她開口道：「丁當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好嗎？」
丁玲的眼睛瞬間睜大，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盯著我，當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她的判決的時候，她的眼裡卻出現了痛苦的掙扎，最後她摀住嘴搖了搖頭，一聲
不吭地轉身就跑。
為什麼，為什麼要拒絕我？難道你對我沒有感情嗎？我呆在原地，看著丁玲
遠去的身影怔怔發呆。我不相信她對我會完全沒有感覺，否則她怎麼會任我抱任
我親？但她偏偏不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我實在想不通，這次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告白，卻死得不明不白。
後來，出乎我的意料，當我和父親提起要和他學做生意的時候，他竟然堅決
地拒絕了我，並且花錢給我找了一個三流大學。
這麼多年沒關心我，他突然不知道犯了什麼病一般，開始重視起我來了！估
計是生意做得差不多了，和小老婆又一直沒生出孩子來，年紀一大就想要天倫之
樂了。
雖然我還是對他不冷不熱，他口頭也沒有對我表示什麼，可從行動上看他確
實變了，為了讓我上大學爽一點，他給我買了一輛馬六，知道我喜歡玩遊戲，給
我買了最新的ＰＳ２和ＧＢＡ，知道我喜歡聽音樂，竟然買下了索尼的Ｅ８８８
和當時算得上天價的音特美ＥＲ４。
我開始看不懂他到底是送我去大學裡玩的還是學習的了，但既然他主動要求
我再去玩幾年，我也不再客氣，便接受了他的安排。
不久後，在父親的親自送行下，我來到了我的大學，位於江蘇某地的一所三
流學院。
（三）
父親陪我辦完入學手續，便準備要回去了，畢竟他還是離不開他的生意。臨
走前，他嘴上沒有說什麼，衹是把車子留給了我，並從包裡又掏出一衹諾基亞的
８２５０，和一張銀行卡，說了句：「自己照顧好自己，錢沒了打電話給我。」
我滿不在乎地接過車鑰匙、手機和銀行卡，對他的話不理不睬，他歎口氣默
默地走了，時不時還轉頭看看我，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他也有些可憐，這麼多年下
來根本沒有享受過什麼天倫之樂，但一想到這一些都是他自找的，又狠下心來不
去理他，而是轉身去找那個我可能要呆上三年的學生宿舍。
第一次背井離鄉，其實我心中也充斥著不安，到了從報名處得到的資料上所
寫的宿舍門口，我發現房裡已經有人了，便輕輕敲了敲門。
「來了！」有人應了一聲，很快便過來打開了門，見到我大包小包的樣子，
衝我一笑道：「你也是這個宿舍的吧？以後就是室友了，快進來吧！」說完幫我
拿起一個包，率先進了房間。
我進了裡面，四個床位還衹有他一個人入住，還好我算來得比較早，那人沖
我道：「你自己選個床位吧，還有三張床，隨你選。」四個床位都是常見的下面
是書桌，上面是床的結構，被鋪之類的學校已經準備好了也不需要我們擔心，於
是我選了靠近陽台朝東的一張舖位，就在那哥們的對面。
在和他的交談中，我知道了他是江蘇南通人，奇怪的是他和我並不是一個系
的，竟然會被安排在一起住。不久後又來了一個，竟是我的同鄉，但這小子我一
看就是一副吊得跟二百五一般的樣子，於是我直接將他無視，懶得和他說話。衹
有那南通的哥們真是好脾氣，還遷就他似的和他說笑，我是直接把ｃｄ機接上耳
機兩耳不聞窗外事。
最後一個和我鄰接的床鋪直到開學都沒有人再住進來，我便知道這宿舍裡衹
有我們三個了。等參加了開學典禮，上了幾節課，我便因為無聊舊病發作，又蠢
蠢欲動策劃著怎麼逃課了。
第一天上課的下午，我便找了個機會，從教室裡溜了出來。可我們的學校處
於非常偏遠的郊區，想到城區要開半個多小時的車，這會我雖無聊卻還不準備離
開學校去外面瘋，衹是在超市買了包蘇煙，一路邊抽邊四處看起來。
「黃桃！」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我竟然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呆了一下
我朝聲音的來源尋去，我一下子大喜，喊道：「張劍！你小子怎麼會在這！」真
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三年沒有見面的我們倆，竟然會在這個陌生的學校裡再次遇
見，張劍比起初中時，更加強壯更加高大了，比我高出了半個腦袋。
異地相見，我們倆當然是一陣親熱。遞給他一支煙後，我問道：「你小子肯
定也是逃課了吧？我們還真是有緣分了，怎麼樣，這幾年混得如何？」張劍點起
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後，帶著笑望著我道：「還行，兄弟你呢？過得怎麼樣？」
我苦笑一陣，回道：「就那吊樣，我衹是覺得三年白混了而已，不過你還能
考上大學，不簡單啊，我小看你了。」「哪啊？」他自嘲道：「老爹花錢買進來
的！憑我自己，做夢都別想考進大學。」果然和我一樣，我把自己的情況和他一
說後，二人相對大笑。
「黃桃，你和丁玲怎麼樣了？」他竟然還記得我和丁玲的事，想起兩個月前
被丁玲拒絕，和張劍重逢的喜悅都淡了幾分。我猛吸一口煙，回道：「我們倆沒
什麼啊，可能是沒緣分吧，算了不提她。」
沒想到他奇怪地看著我，疑惑道：「我以為她是和你一起來上這個學校的，
竟然和你沒關係？那她這麼好的成績還是重點中學的，怎麼會也來了這麼個破學
校？」
「什麼？」我大驚，以至於手裡的煙掉了都沒有發現：「你是說…她也在這
個學校？」
「是啊！」張劍奇怪地看著我：「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們一起來的。」
這一刻我心中可謂是波瀾起伏，忙抓著他的手問：「她在哪個系？什麼專業？
快說！」
張劍看著我的猴急樣子，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還是這麼著緊你那小女朋
友啊，不過我也不知道呢，衹是昨天偶然遇到，說了幾句話而已。丁玲現在可是
一個大美女啊，你還沒得手可得抓緊了，大學裡不比以前，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家
給搶先了。」
沒有從張劍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只好悻悻放開了他的手臂，重新點起一
支煙，他見我心情不佳，拍拍我的肩膀道：「擔心什麼，既然在一個學校裡，你
還怕見不了面？像丁玲這樣的美女，肯定不會默默無名的，你衹管放下心來好了。」
我一想也是，便稍微放鬆了一些，又和張劍東拉西扯起來，過了不久學生們
便開始下課了，我朝他道：「走，去外面吃。兄弟難得見面，我請客咱們好好喝
一頓。」其實我有些酒精過敏，酒量很差，喝啤酒都號稱一瓶就倒，但高興之下
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張劍當然也喜道：「好，不過你等下，我喊個人。」「嗯？誰啊？」我奇怪
道，難道在這裡還有我們的熟人？那也太巧了，哪有都聚在一堆了啊？其實我不
知道的是，因為這個學校和我那當地的勞動局有所謂的「合作」關係，有相當多
的同鄉人都通過非常渠道進了這個學校。
張劍聽到我的詢問，竟有些靦腆，答道：「我女朋友。」日，這小子都有女
朋友了！我自然抱住他的脖子便是一陣嚴刑拷打：「老實交代，你小子從哪裡騙
來的女朋友？媽的，老子都還是單身呢，你倒有美眉陪了！」張劍一邊反抗，一
邊反擊道：「住手，你這狗日的，老子泡妹子關你鳥事，你嫉妒自己去搞定你那
丁玲啊，拿我出什麼氣。」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鬱悶地停下手，可能他也覺得有些說錯了話，不好意思
道：「兄弟，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女人麼？別想了！至於我啊，其實高二我就
跟著老爹到外地去上學了，女朋友就是在學校裡交的，等下你見到了再說吧。」
他竟然掏出個尋呼機，準備要呼叫他的那位，我汗顏地把手機遞給他道：「知道
她寢室電話吧？用這個打吧，快點。」「哇！」張劍大呼小叫道：「小子，款爺
啊！都用上諾基亞了！」一邊不客氣地接過手機便研究了起來。
我無語地看著他，要是知道我那老頭子連車都給我備好了，他都不曉得會有
什麼反應。這個城市可比不上上海之類的大城市，有錢的學生還是不多的，就我
知道整個學校開車來上學的除了我也衹有一個本地的了。
電話很快通了，他和女友交代完後，便拉著我一起到了女生宿舍三號樓的樓
下等待。看著進進出出的女生，還未見過這種場面的我有些不自在起來，而張劍
這小子大概已經有過幾次經驗了，顯得淡定了些。
沒有幾分鐘，一個綁著馬尾的妹妹便帶著笑朝我們走了過來，我仔細打量著
我兄弟的女人，這是一個身材比較高挑的美眉，臉雖然不見得怎麼漂亮，但優點
在於身材很好，沒有穿高跟鞋目測大概也有一米六十五以上，上身穿著一件Ｔ恤
下身穿著牛仔褲，身上露出的地方看不到一絲贅肉，此刻臉上帶著微笑，給人一
種鄰家女孩的感覺。
「張劍，這位是？」美眉看著我，疑惑地問張劍道。
「我來介紹一下。」張劍大大咧咧地拉起美眉的手，道：「這是我的好兄弟，
黃桃！這是我的女友，朱琳！」（大概有人發現了，和了了了大大名作裡的女主
角同名，可我也沒辦法，當時我看到了了了大大作品的時候也覺得巧，但朱琳是
實名，未作修改）
朱琳大方地伸出手朝我笑道：「黃桃，你好！竟然你是張劍的好兄弟，自然
也是我的好朋友，見到你很高興！」我有些窘迫，連忙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連聲
道：「你好你好，妹妹真是漂亮，便宜張劍這小子了。」「放屁！」張劍不滿道：
「你誇便誇，別順便貶低我行不？」朱琳在一邊偷笑，羨慕道：「你們的感情真
好呢！聽說原本就是老同學，是不？」
張劍連忙應是，我心中鬱悶地想著，何止是老同學，老子的女人都被你男友
幹過，還比我先干呢，日！但表面上我自然要維護兄弟的面子，便朝二人道：
「我們先走吧，晚了等下沒位置了，等到了飯店邊吃邊說。」
朱琳有些猶豫道：「算了吧？要不救在學校食堂解決一下，不要去外面吃了，
多浪費。」我當然拒絕道：「那哪行，我們兄弟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自然要好
好慶祝一下，說好了我請客，別替我省錢了，走！」說完便一馬當先朝校門口走
去，朱琳沒辦法只好跟著我們一起走。
尋了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飯店，我便推門進去了，可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的生
意果然火爆，外面的大廳位置都已經坐滿了。
朱琳見狀，小聲道：「既然沒座位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卻拉住了正在
上菜的老闆娘道：「老闆，包廂有沒有？給我們開一個。」老闆娘看著我們三人，
道：「有是有，但是衹有大包了，你們就三個人，可能點的菜不夠，因為是有最
低消費的。」我滿不在乎道：「多少？」「兩百。」老闆娘答道。
朱琳拉了拉張劍的袖子，小聲道：「叫黃桃算了吧，兩百塊菜我們哪吃得了，
我們換一家吧。」老頭子卡裡給我留了一萬，所以我手頭還是很寬裕的，便朝老
板娘道：「行，你帶路吧。」朱琳見拗不過我，便也不說話了，三人在老闆娘的
帶領下，進了裡面的大包廂裡，十個人可以坐的包廂，就三個人坐自然有些太空，
我拿起座上的菜單，遞給了朱琳道：「女士優先，你先點吧！別客氣，想吃什麼
點什麼。」
朱琳是徐州人，好像挺能吃辣的，點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突然想起來我們可
能不吃辣，慌忙問我們道：「對不起啊，我忘記你們大概不吃辣的了，還是不要
了，你們點吧。」「誰說我們不吃辣了？」雖然以前沒吃過川菜，可哪有反對美
女點的單的道理，我連忙和張劍示意沒有關係，我們都喜歡吃辣…
朱琳還是把菜單交還給了我，我看了看上面的菜色還真是以川菜為主，只好
點了魚香肉絲，紅燒裡脊之類看起來比較能接受的菜，一下子點了十來個，點到
他們倆都喊夠了夠了，才把老闆娘喊進來，把點單交給了她，又補了句：「先上
一箱啤酒…外加兩瓶大雪碧吧。」
老闆娘出去後，我便和張劍這一對聊了起來，張劍告訴了我和朱琳的認識過
程，兩人之間的默契看得我十分羨慕，現在還是孤家寡人的我越來越想在大學裡
快些談一段戀愛。我又想起了同在一個學校卻見不到面的丁玲，如果我再重新去
追求她，她會和我在一起嗎？
菜很快就上來了，我和張劍各倒上一杯酒，正準備一干而淨，沒想到給朱琳
準備的雪碧她根本沒開，也倒滿一杯啤酒，衝我說：「黃桃，今天是我們第一次
見面，我先敬你一杯，張劍這人聽莽撞的，大學四年還得靠你這個兄弟多照顧一
點，我先干了。」說完也不等我回答，便一仰頭一乾二淨。
我見狀直瞪眼，這裡的杯子可不小啊，兩杯多點就是一瓶，就我這一瓶的量
今天看來真是凶多吉少了。但美眉都已經喝了，怎麼說也不能退縮，我只好也抬
起杯子一飲而盡。
張劍嘻嘻一笑道：「兄弟，這麼多年沒見面，和我總也得來一個吧？我也學
我老婆，先干了，你不行就隨意好了。」張劍初中的時候和我喝過幾次，是知道
我的酒量不行的，這時候他可不是真的安什麼好心，看他把滿滿一杯酒喝下去後，
我苦笑著也衹能再次倒滿，腦袋一仰便喝了下去。
兩杯下去離一瓶已經不遠了，我真是欲哭無淚，這麼快就要到我的臨界點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我連忙把酒瓶一推開了瓶雪碧給自己倒上，嘴裡說道：「你們
兩口子也太狠了，明著要把我灌倒是嗎？算了，我可不陪你們了，我喝飲料。」
朱琳似乎在奇怪我怎麼這麼快就服軟了，明明剛開始喝啊，張劍賊兮兮地在
她耳邊說了幾句，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衝我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黃
桃。我不知道你…不怎麼能喝，沒事你喝飲料就好。」張劍卻乘機打擊我道：
「你小子算男人不？我老婆都在喝啤酒，你拿個雪碧在那邊裝死，拿點男人的樣
子出來好不？」
「滾滾滾！」我對他才不會客氣：「你小子就會揭人短處，有本事和我拼可
樂，老子就奉陪，來不來？知道我不能喝酒還在那邊唱，我會來理你才真是傻逼
了。」接下來不管他怎麼來打擊我，我都淡定地喝我的雪碧，要說朱琳這妹子還
真的不錯，一個人就喝了六七瓶啤酒，比張劍都要多上一些，我這個酒桌菜鳥在
心裡暗暗佩服，要我喝這麼多我早就癱在地上別想起來了。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一箱酒十二瓶除了我喝了大半瓶都被他們倆滅掉，
最後結賬的時候竟然離兩百差那麼點，老闆娘笑著說第一次來算了，以後多照顧
生意就是，其實我當時是在想這裡物價還真不高，要在家鄉那這麼一桌三百都超
了。
看得出朱琳還是有點心疼錢，要知道這年頭大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最多也就
四五百，她拉起張劍示意幫我出上一半，被我制止。張劍也在旁邊笑著說：「這
小子家裡錢多，人又傻，你別跟他客氣了。」我白了他一眼罵了幾句，隨手掏出
幾張票子付了飯錢，朱琳看我真的還算寬裕，才斷了平攤的念頭。
酒足飯飽後，我們仨在學校裡又走了一圈幫助消化，說了會話張劍便說送朱
琳回去了，於是我和他們道別，自己朝宿舍走去。
雖然衹喝了大半瓶酒，但我的酒量實在是差勁，喝了酒後還有一種強烈的困
意衹想早點睡覺，當我徑直朝宿舍走去的路上，卻意外見到了遠處一個身影很像
朝思暮想的丁玲，我大喜著趕緊走過去想近距離看個究竟，卻見到從前面來了一
個男子，走到她的旁邊便拉起了她的手，二人牽著手朝超市的方向走去。
當那女子側過臉，我一看便認出了她真的是丁玲，她安安靜靜地讓那男的拉
著手跟在他的身邊。這是怎麼回事？我一下子懵了，她怎麼會和一個男的這麼親
密地在一起？
喝了點酒的我一下子衝了過去，還沒靠近便大喊道：「丁玲！」她聽到了喊
聲，茫然地轉過頭來，見到是我明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來她也不知道我
會和她在同一個學校。那男的也奇怪地看著我，似乎還在小聲問她我是什麼人。
我三步兩步衝到她的身邊，看著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他是誰？」我喘著粗氣緊盯著丁玲問道。
那男的用不滿的眼神看著我叫道：「嘿，小子！老子是誰，你管得著嗎？丁
玲，這傻逼是什麼人啊，一上來就這個鳥樣。」丁玲卻沒有回答，還是用複雜的
眼神看著我。我一個衝動便喊道：「我要你做女朋友你不答應，現在卻和別的男
人在一起你什麼意思？」我這麼一喊那男的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用戲謔的眼神
看著我也不說話，衹是看丁玲怎麼應對。
「對不起…」丁玲小聲對我說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不要再來打攪我
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她就把我給排除在外，那男的囂張地笑道：「聽見
沒？你小子趕緊滾蛋吧，再來騷擾我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我恨不得衝上去便
干倒這個鳥人，但看著丁玲不安的眼神，卻讓我失去了動手的勇氣，丁玲拉了拉
那個男人，二人便不再理我轉身離開，那男的臨走還輕蔑地朝我一笑，讓我幾乎
忍不住爆發，但最後我還是默默看著二人的背影遠去。
一路腦子混混的，我終於回到了寢室，拒絕和我交往的丁玲竟然這麼快就和
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是為什麼？難道她對我真的沒了感覺？可我至今從她的眼睛
裡看出她依然是在乎我的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心中的糾結和傷痛幾乎讓我發狂，因為沒問張劍的宿舍電話，我借了南通那
哥們的呼機給張劍發了個傳呼，他奇怪地打回過來，問：「怎麼了？不是剛分開
麼，有事？」我直接朝他說道：「過來陪我，帶箱酒過來。」張劍奇怪地問道：
「你搞什麼，瘋了麼？不是剛喝完麼怎麼又找我喝？」「你別管。」我鬱悶地大
喊：「來不來，不來我找別人。」「……」張劍大概也聽出不對勁了：「來，當
然來，你等著啊！」說完便掛了電話。
寢室的哥們也發覺我似乎不對勁，來問我咋了，我都說沒事你們不用管我，
同城的那傢伙嘴裡嘟囔著罵了幾聲，大概是說我吊什麼吊，不識好人心之類，我
也懶得去搭理他。
過了會張劍才趕到，進門就不滿地叫道：「媽的，我扛箱啤酒，差點被你們
樓下那阿姨趕出去，好不容易才上來。你小子今天不說出個理由來，我可不放過
你。」我一把撕開外面的紙盒，抽出一瓶啤酒在桌角上打開，仰頭便喝。喝得太
急了，一口氣沒緩過來，嗆得我眼淚直流。
「怎麼了？」張劍奪過我手裡的酒瓶，朝我問道：「這才走開一會，到底什
麼事情你說啊，不說兄弟怎麼知道為什麼？」我喘了口氣，咬牙道：「我遇見丁
玲了。」他聽出了我語氣中的異樣，問道：「她到底怎麼了，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我苦笑著答道：「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張劍看了我半天，撲的一聲笑道：「
娘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事，搞了半天就是你小子失戀了。」
我沒回答，衹是搶過他手裡的啤酒繼續朝嘴裡灌。這次他沒阻止我，而是自
己也開了一瓶對我說：「行，哥們陪你喝。」那一晚從來沒有超過一瓶的我，大
概把七八瓶酒灌進了肚子，我衹記得喝到吐了，吐完繼續喝，然後繼續吐，我都
記不住到底吐了幾次，衹記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最後我還發起了酒瘋，從二
流的陽台喊著丁玲的名字就要往外跳，連別的寢室的人都跑出來看我的表演了。
張劍和南通那哥們好不容易才拉住了我，鬧了半天我才睡了過去，半夜起來
又吐了兩次，張劍不放心我，便在那張空的床上住了下來，幸好九月份不算冷，
他隨便找點東西蓋便湊合了一夜。
接下來幾天我的情緒都十分低落，上課自然是沒一點興趣去了，張劍倒是帶
著朱琳時常來找我，大概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過了幾天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點，其實心裡有種想法便是，我就不信沒了她
丁玲，這三年我就交不到女朋友了，老子有車有錢，到時候找個比她漂亮的也不
在話下。
有一天張劍突然跑來找我，拉起我就喊：「走，跟我出去玩。」我下意識地
跟著他，一邊問：「幹什麼？這麼急。」張劍嘻嘻一笑道：「跟我玩網絡遊戲去！」
網游，這個詞在２１世紀初還並沒有那麼紅，那時候正是石器時代的天下，那游
戲我也見過，除了掛機還是掛機，我根本沒什麼興趣。
聽到張劍找我竟然是去玩網游，我便沒了興趣，道：「那個有什麼好玩的，
你要玩遊戲，我把ＰＳ２借你就是。」「不是！」張劍解釋道：「剛新出了一個
遊戲，叫傳奇，我們班上幾乎都在玩這個了，據說非常好玩，你跟我一起去玩玩
吧。」聽說是新遊戲，我稍微有了點興趣，但還是沒有抱太大希望，便抱著看看
的心理跟著張劍朝校外的網吧而去。
因為我們的校區在一個農村旁邊，而網吧則是外面的人租了一個農民的閒置
房開的，從出了校門到那還有挺長的一段路要走，那條小路一邊是一個小小的水
庫，一邊則是一面陡坡，其實我們就等於是在大壩上行走，然後再從一條小路走
下陡坡，便才到了村裡。遇到晚上，根本沒有一盞路燈的小路是一片漆黑，下雨
的時候又是一片泥濘。
隨著張劍進了這個連執照都不一定有的黑網吧，雖然還是上課的時間，卻已
經大半座位都有了人，我竟暗自慶幸逃課的可不止我一個啊，這裡一抓就是一大
片嘛。隨便找了兩台機子，我和張劍坐了下來開始體驗傳奇這個所謂的大作。
當時還在公測期吧，服務器相當不穩定，登錄了好幾次才進去，剛看到界面
我暈了，這太不靠譜了，已經見慣了諸如最終幻想十那樣絢麗畫面的我，初見傳
奇這種畫面堪比超任的遊戲，簡直是無法接受，我開始懷疑身邊的這些正玩得津
津有味的玩家們是不是以前都沒碰過遊戲，這麼爛的畫面竟然都沒有一點抱怨。
我狐疑地看著張劍，他也有些接受不了，但還是抓抓頭皮說：「是班裡的哥
們推薦的，說超級好玩，要不我們試著玩玩吧，有些遊戲畫面不行，但好玩就行
嘛。」雖然畫面已經到了我的忍受範圍之外，但既然來了就稍微玩玩吧，我不得
已只好選擇了個戰士，和張劍的法師在遊戲裡回合後，開始了和雞啊鹿啊的搏鬥
之旅。
剛開始玩我還真是沒感到有什麼樂趣，但到了十來級，組了幾個小菜鳥一起
進了骷髏洞後，我才開始有點感覺到這遊戲的魅力所在。當時是沒有免蠟燭補丁
的，遊戲裡天黑的時候和所有的洞穴，沒有帶蠟燭或者火把的話根本的一片漆黑。
我們這堆小菜鳥們，在裡面還沒有打多久，就散了。我和張劍還好點，坐在隔壁
隨時都可以看到對方的坐標，但到了後來沒了蠟燭，那種緊張感便迎面而來，可
惜沒多久我們還是光榮就義，都掛了回去。
當天晚上我們就迎合潮流，包了個夜。接下來的日子，我便和張劍一起，投
入到了傳奇這個虛擬世界裡。傳奇裡面有江湖，隨著漸漸感受到了網游的魅力所
在，我也慢慢喜歡上了這個遊戲，張劍比我更加沉迷，以至於前一個星期連續七
天都在網吧過夜，連朱琳找到了我們，都沒有回去。
這時候我見到了朱琳作為女人偉大的一面，一般的女友見到男友在網吧裡胡
子拉茬的，衹顧著玩遊戲都不理會自己，估計早就爆發了。而朱琳不同，她衹是
默默地幫男友買來早點和夜宵，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玩，累得不行了就把頭
靠在張劍的腿上睡一會。連我都順帶著沾了光，當經過一夜奮戰，接過朱琳帶來
的熱牛奶和早點時的那種感覺，讓我切身體會到了被女友照顧的那種溫暖，讓我
無限羨慕張劍的福氣。
當時整個網吧的人都覺得朱琳實在是太好了，好過頭了，以至於暗地裡都稱
呼她叫做菩薩一般的女人，可全身心投入遊戲的張劍卻根本沒怎麼去管朱琳的感
受，連我在旁邊都有點看不過眼，但又不好說話，畢竟他才是我的兄弟，人家的
家事我也不好亂指點。衹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衹陪張劍瘋狂了半個月，就受不了熬夜之苦了，這還是一天通宵一天休息
的結果，張劍在網吧裡露出的驚人韌勁讓我幾乎覺得恐怖。因為常常在網吧玩，
有時候趕不上宿舍關門的時間的緣故，我一狠心直接在學校裡租了一套房子。也
算運氣不錯，因為在郊區的緣故，學校是給有些老師準備了房子的，但是並不是
所有的老師都會去住，所以我便有幸租到一套兩室一廳的居室，第一年是四百一
個月，後來升到了五百。
有了這房子，張劍自然也基本上不再回宿舍了，問我要了鑰匙常常玩到累得
不行了才帶著朱琳來這裡休息。有時候他根本不顧我在旁邊的房間，便和朱琳干
起那事情來，弄得我聽著他們的聲音難過無比，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也沒少打飛
機。
平時客廳廚房和他們倆的房間都是朱琳一個人在打掃，她提他們倆既然沒出
房租，衛生問題自然該由她來負責，我一想便隨她去了，如果我拒絕的話她可能
反而會不自在，但她說起我的房間也由她打掃，甚至說我的衣服也由她來洗的時
候，我還是拒絕了。我這個人對於把隱私暴露給外人還是接受不了的，雖然是兄
弟妻也是一樣，再說房間裡還有些不能讓女人看到的東西。衣服花點錢在學校裡
的洗衣房就能洗，也沒必要讓朱琳來幫我，朱琳見我態度堅決也不勉強我了。
在大學的第一學期，就在這樣的傳奇生涯中渡過了。丁玲雖然遠遠見過幾次，
我卻沒有主動去打招呼的意思，她見到我也有些尷尬，最多就是點點頭示意一下，
我都裝作沒看見不去理會。嗯，
快到放假的時候，那年下了一場大雪，從沒見過如此大雪的我十分興奮，這
輩子在家鄉最大的雪都比不過這次，幾米之外的場景都幾乎被漫天的大雪蓋住看
不太清，我也很難得的在學校裡走了一圈，衹為欣賞這雪景。
在雪中，我意外見到了爬在教學樓二樓圍欄上的丁玲，此刻的她竟顯得無比
的落寞和孤單，她伸出手接著雪花，看著它們在手裡慢慢融化。這一刻我突然覺
得丁玲並不快樂，我有些癡癡地偷偷看著她精緻的臉龐，直到雪積在我的身上厚
厚一層才發覺過來，連忙抖掉了身上的雪，收拾起心情轉頭離開，朝網吧邁去。
網吧中，張劍正控制著他的小法師，和黑豬紅豬們搏鬥，而朱琳則是在旁邊
要求他陪自己去看看雪，但張劍滿口答應卻一直拖著不走，弄得朱琳鬱悶得撅起
了嘴。我當時也沒有玩遊戲的心情，見狀便一把按了他機子的復位鍵，在張劍的
怒吼聲中轉身就逃，他這才被迫和我們出來看這場初雪。
同樣沒有見過大雪的他一樣也被外面潔白的世界所震驚，朱琳笑著提議打雪
仗吧，於是我們便在這個小村子裡像孩子一般玩鬧起來，朱琳的歡笑聲感染著我，
不再去想起丁玲的事情，我們幾個衹到玩累了，我才提議請客去飯店吃一頓熱火
的。
知道我不缺錢的二人都沒有意見，於是我們便去吃了一頓火鍋。
不久後便放假了，我準備從上海走回家，張劍自然是搭我的便車一起回去，
朱琳含著淚與張劍告別，連我在旁邊都被他們分別的氣氛弄得有點鼻酸，最後還
是張劍大大咧咧地笑了句：「搞什麼，就一個月而已，別弄得好像要怎麼樣了一
樣。」於是我和張劍回到了老家，分別後我回到了那個記憶中冷冰冰的家中，可
出乎意料的是，父親竟然帶著繼母，已經在家裡準備好了飯菜等著我，這樣的場
景我從未去想過。
繼母雖然沒有像父親那般激動，也是對我客客氣氣地關懷幾句，我自然也不
能弗了她的好意，也算看來父親的面上，對她稍微客氣了些。
看著父親鬢邊的白髮，關懷的眼神，我才感覺父親老了，從來都是一臉冷酷
的他拚搏了一生，一樣需要親人的關懷。但長久以來的態度哪有說改就能改變，
我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放下架子，也衹能稍微在語氣上緩和一些，行動上積極一點。
就是這樣，他都欣慰地笑道兒子終於長大懂事了，倒是讓我有些汗顏。
這次過年，父親放下了他的生意，專心在家裡陪我，可我卻沒把心思都放在
家裡，加上張劍直接來找了我，於是我們倆又跑到網吧玩起了傳奇，就算是在老
家這個遊戲的紅火程度絲毫不弱，整個網吧大多數不是玩這個，也就是一些女孩
子聊ＱＱ了。
這一年的三十夜，我和張劍竟也是在網吧中，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我才下機
準備回家，問了聲張劍，這小子表示他直接包夜了，我無語以對，只好一個人回
去。
回到家父親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笑著要帶我和繼母去佛寺中給菩薩去拜個
年。做生意的都很信這個，我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也不能無視他，便陪著他走
了這遭。
目的地是本市最大的寺院，父親開車前去的途中，有經過丁玲家的樓下，我
下意識地朝她的房間看去，竟然燈亮著。父親看到我的樣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我
的肩膀，卻沒說什麼。
過完年，不久後我便要返校。這次父親並不打算再送我去學校，衹是又遞給
我一個黑色的包，我打開一看，是ＩＢＭ的Ｔ３０，父親笑著說：「學習的時候，
用得上的，帶著吧。」我也不跟他客氣，雖然這個大概要一萬多，對他來說也算
不了什麼，往車上一扔，聯繫了張劍，便開著車朝學校而去。
（四）
當天出發，當天就到了學校，離報名的時間其實還有兩天。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雖然沒有在下雪了，但天氣是陰沉沉的，衹覺
得寒氣直往骨子裡滲。
我和張劍把行禮往出租屋裡一扔，便徒步朝網吧衝去，進了網吧衹覺得溫暖
如春啊，雖然沒有平時那樣滿座，也有一大半的位置都有人了，大多數都已經在
玩起傳奇來。
我自然也不甘落後，開了個機子便和張劍登錄遊戲又開始了我們的網游之旅，
至於晚飯麼就在老闆那買了兩桶泡麵先湊合了。
這小子這個假期沒少花時間，現在已經比我的級別高上兩級，到達二十九級
了。於是我們倆組隊去燒豬，自然是我幫她背藥。
在豬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道士，在那裡很吃力得一個人和野豬們搏鬥，
大概剛剛二十幾級，拿把降魔被野豬打得險象環生。我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提起
煉獄好心衝上去幾下半月，便緩解了她的危機。
「打個防！」我朝她喊道，心裡卻在想，不知道她學會這個沒。
「對不起啊，哥哥…」女道士ＭＭ抱歉道：「我才二十三級，還不會那個…
要不我給你來個魔吧！」我汗，在這加魔防有個屁用。頓時也不要求她，衹是幾
下把圍著的豬都砍翻了，張劍一邊趕路，一邊看著我的屏幕笑道：「喲，你小子
也會幫小妹妹啊，開竅了。」「去！」我砍完了豬，心想也算仁至義盡了，便隨
便打了個８８，就準備走開了。
沒想到道士妹妹喊道：「哥哥，別走！組我一起打吧！我可以幫你加血的。」
「……」我一時間停了下來，答道：「我有隊了，我們是去豬六燒豬的。」「那
…能帶上我嗎？」我鬱悶了，果然不該多管閒事的吧！朝張劍示意了下，他一笑
說隨便，我心想就算偶爾做做好事吧，便答應了她，說道：「好吧，等下我引怪，
你就負責保護法師和自己，ＯＫ？」
道士妹妹當然開心地道：「謝謝你了，愛新覺羅哥哥。」愛新覺羅是我遊戲
裡角色的名字，我順便看了下她的名字，叫繾綣，不知道是真的女的還是冒充的，
這遊戲裡假貨太多了。
於是我組上她，帶著她朝六層的道路前進。還沒一會我就鬱悶了，這笨妞哪
算是個道士，動不動就被怪圍住，還常常走丟，我不得不一邊等她一邊還給她開
道，實在是無語。
當張劍已經到了五層下六層的洞口的時候，我們倆連五層都還沒下，哎！這
實在是浪費時間啊。
好不容易匯合，繾綣見到張劍第一反應就是哈哈大笑：「和尚洗頭用飄柔，
哈哈哈…你朋友這算什麼名字啊，逗死我了。」張劍嘿嘿一笑，回道：「妹妹啊，
別小看我這和尚哦！我可是個花和尚，小心把你吃掉。」繾綣倒挺放得開，道：
「哥哥，你有什麼本事拿出來啊，我就等你來吃我，倒要看看你行不行咯。」張
劍一聲怒喝：「小妞，敢小看我，看我的秘籍，慾火焚身！」說罷一個爆裂火焰
砸到她的人物身上，繾綣笑道：「嗯，哥哥你好厲害，弄得我好舒服，好癢！」
……
我和張劍無語，一致認為這貨是人妖，一定是人妖！
我們下了六層，現在能在六層混的人還是不多的，所以我們隨便找了個房間
便開始了燒豬大計。
跟著法師混經驗是很爽的，我衹管引怪，和把滿包的藍藥交給張劍便可，衹
看到經驗條一點點地往上漲。繾綣的工作還是很輕鬆的，就是把骷髏放在張劍的
身前，自己幫忙打打漏網之魚就可以了。
幾個小時下來，我和張劍身上的藥全部空了，當我問繾綣有沒帶藥，趕緊交
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她一點反應都沒了。
我靠！竟然睡著了！還真當我們是免費勞力啊？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叫了幾聲她，沒有反應，便引怪把她害
死拉倒，爆出來什麼我還能幫她留著到時候交給她，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就出來
幾張符，我便連撿都懶得撿了，直接和張劍回了城。
我們接下來和行會的人，與敵對的行會幹了一會架，打得正爽的時候，卻收
到了繾綣的密語：「哥哥，我怎麼掛了？不好意思，我睡著了。」終於醒了……
我便回了句在打架，等會再說，她應了聲噢，便沒再煩我。
等我和張劍打爽了，回了土城，我才想起來她的事，不知道有沒下線了，便
點了下她的名字按了回車。
竟然還在！她見我聯繫她，立刻回道：「打完了啊！哥哥，今晚我升了整整
一級呢！真是太快了！真的要謝謝你！」這麼客氣，我倒不好意思了，便回了句：
「沒事，小意思。」「呵呵。」她傻笑道：「那我下線啦，再見！」「啊？」怎
麼說下就下，我問道：「你等了我這麼長時間，別說就為了說句謝謝啊？」「是
啊，怎麼了？」繾綣奇怪地回問我。
真是一個傻字了得…我有點相信她真的可能是女人了，我便稍微客氣點說了
句：「那好，你快下吧，晚安。」「嗯，晚安！」說罷她便下線了。
我看快天亮了，便問張劍要不要回去睡覺，他搖頭說不回，買點藥準備還要
去祖瑪打裝備。
這小子真是拚命，我就沒他那種拼勁，於是我隨便交代幾句，便結了賬自己
一個人回學校了。
睡到中午才起來，是被活活餓醒的。剛起來就聞到一股香味，我打開房門便
發現朱琳竟然已經在了。
她見到我，微微笑道：「起來啦，我燒了面，你去洗洗來吃吧。」飢餓的我
自然求之不得，趕緊洗漱了一下，朱琳已經盛了面放在飯桌上了，從昨天晚上就
沒好好吃東西的我，自然狼吞虎嚥幾口便滅了這碗麵，看得朱琳在那直笑。
「你們倆啊，都不好好吃飯，以後留點什麼病就糟了。」朱琳好意教訓起我
來。
我一邊吃著盛來的面一邊含糊應道：「嗯嗯，你說得對。朱琳你真是好啊，
張劍能和你在一起真是這小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她被我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道：
「少來拍馬屁了，對了，他人呢？沒和你一起來學校嗎？」「他…這會可能還在
網吧呢…」我有點尷尬地答道，一瞬間便看到了朱琳眼中隱隱的苦澀。
我有點不知道怎麼勸她了，張劍玩遊戲實在是有點過了，可他畢竟是我兄弟
我又不能說他什麼。
「我…去給他送麵條。」朱琳擱下了吃了一半的面，找了個保鮮盒裝了些面
條便準備給張劍送去。
「要不你吃吧，我給他送去。」我連忙站起來想接過她手裡的盒子。
「不用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他。」朱琳說完便出了門，我衹
有放棄。
等我收拾了下碗筷，慢悠悠地散步到了網吧的時候，衹見張劍雙眼佈滿血絲，
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拚命，鍵盤旁放著已經空了的保鮮盒，而朱琳又靜靜地坐在他
的身邊看著他在遊戲裡廝殺。
這一刻突然我對傳奇有一絲厭惡。
但我還是開了旁邊的電腦，卻是拉朱琳過來，給她放了個片子讓她消磨下時
間。朱琳衝我一笑，說了聲謝謝，便看起片來。
張劍還是在那練他的級，這小子在這樣的拚命之下，級別已經接近了三十級，
在我們的行會裡，也算得上是長老一般的人物了。
他見我看著他玩，回頭朝我道：「怎麼了，你咋不上線啊？上來，我們組隊
練級去。」我笑道：「不了，總得勞逸結合，練級等晚上再說好了。」他便不再
管我，自顧自又玩了起來。
直到了傍晚，朱琳終於忍不住勸道：「張劍，別玩了，我們先回去吧！你都
玩了一整天了，差不多了吧！」張劍卻連視線都沒有轉一下，衹是口裡道：「寶
貝，我再玩一會。你累了吧？累了你就先回去好了，我晚點就回來。」朱琳鬱悶
了，嘟著小嘴在那生悶氣，我見狀也勸道：「我說哥們，先回去吧，我請你和朱
琳吃個飯，要來晚點再說好了。」
可張劍卻還是不為所動，衹是說了句：「別管我了，你和朱琳去吃吧，我等
會吃個泡麵就行。」「日！」我怒了，一把拉起朱琳道：「走，別管這鳥人了，
我們去吃飯！」朱琳沒有反對，任我拉著她走出了網吧，衹是不斷回頭看看張劍，
但令他失望的是張劍還是連頭都沒回。
我一路把她牽到了網吧門外，突然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拉著她柔軟的小手，趕
緊放開尷尬道：「呀，你看我這人，一火就太急了，沒弄疼你吧？」朱琳笑笑，
搖了搖頭道：「沒事。黃桃，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是在幫我勸他的，可惜他還是
不聽…」
我歎口氣，道：「有時候，你也別太縱容他，走我們去吃飯。」我和朱琳找
了家開了門的小飯店，好好吃了頓，朱琳說能不能給張劍帶點去，我當然衹能無
奈地說句當然要帶，心裡卻想著你還真是好脾氣，這樣都還一心一意想著你的好
男友。
當晚，在我的勸說下，朱琳終於回了出租房裡睡覺，而張劍自然又是挑燈奮
戰，直到衝上了三十級才罷手，下半夜終於累得趴在了網吧桌上沉沉睡去，我對
這兄弟的沉迷程度是越來越佩服了白天睡了一覺的我，這時候精神還不錯，其實
生物鐘已經有些亂了，下半夜比白天還精神。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繾綣竟然又上線了。
「哥哥，你又在呢！」她密我道。
「你還不是一樣，怎麼每次都是下半夜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不怕變老
麼？」我自然回道。
「我當然是女人啦！」她信誓旦旦地答道：「至於變老什麼的，我有什麼好
怕的，我又沒說我還是小姑娘。」「真的假的啊？」我還是有點懷疑，哪個女人
會天天半夜通宵啊，我是不怎麼信。
「你有手機嗎？」她突然問道：「把號碼報給我。」暈，來真的？
我一想我是男人，難道還會怕你？便把手機號直接報給了她。
幾秒後手機真的響了起來，我看著那一竄陌生的號碼，竟然有點失神。畢竟
這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交流。
「喂。」我接通了電話。
「我是繾綣。」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成熟的，但帶點磁性的挺好聽的女聲。
真的是女的呢！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幸好她繼續我問道：「你在哪呢，
我來找你。」「什麼？」我汗了下：「你要見我？」「什麼呀！」她帶笑衝我道：
「你想得太多了吧，我是問，愛新覺羅在哪呢！繾綣想見他一面。」哦，原來是
遊戲裡面啊，我趕緊發了個坐標給她。
她大方地朝我道：「ｏｋ，那就先不說了，遊戲裡見！等我啊！」說完便掛
了電話。
還沒一會，那個一身白衣的女道士便出現在了我的屏幕裡。
「愛新！」「暈…」我疑問道：「剛才不是還叫哥哥的，怎麼一下子就降級
了？」「我既然聽到你的聲音了，知道你肯定比我還小呢，怎麼會再叫你哥哥呢，
你說是嗎？」繾綣帶著笑意道。
還帶這樣的啊，我鬱悶地想。算了，愛新就愛新吧。
繾綣提出讓我帶她去練級，我便告訴她法師睡著了，我們倆去的話效率不咋
的，她回了句：「有你陪我，就行了，快不快又無所謂的。」既然她這麼說了，
我當然衹有作陪了。
我帶她去了蜈蚣洞，那裡比較適合我和她這樣的練級，藥品消耗會少一些。
我們一邊打一邊聊，竟然讓我覺得原本枯燥無比的練級也變得沒有那麼乏味
起來，看來男女搭配還真是幹活不累。
繾綣雖然遊戲玩得不行，但挺健談的，接下來的幾天慢慢熟悉後，便和我什
麼事情都說了。比如她和她的老公白手起家，以前多麼辛苦，現在已經有兩套房
子一女一子了，我可以想像她的驕傲神情。她也告訴了我她的實際年齡，已經有
二十九歲了，果然比我大了許多。
但當我問起她老公怎麼會讓她通宵玩遊戲的時候，她一下子沉默了。
我正後悔肯定是問了不該問的，她卻突然開口：「他都很久沒回家了，在外
面有了女人，哪裡還會記得我。」之後她告訴了我，她的老公原本還是很有家庭
責任心的，衹是升職了有錢了，便開始變壞了。正好有個年輕貌美的下屬主動勾
引，自然乾柴烈火一觸即發。剛開始繾綣幾乎難以接受，甚至有過一次尋死，還
好被長輩及時發現。她老公是回頭了幾天，但不久後便又舊病復發，現在連家都
不怎麼回來了。
我其實挺能理解她的，畢竟我的父親以前也有這麼一段相同的情況，也一樣
是有錢後，難道男人有錢了真的都會變壞？
我衹能在遊戲裡勸著她，可她卻笑道：「我現在早想開了，否則他天天不回
來，我難道真非得為他去死不可？」繾綣又帶著驕傲和我說了她六歲的女兒有多
乖，不僅會幫忙照看弟弟，甚至有的時候都會關心起她來，有一次她早上起來都
已經幫她和兒子燒好了早飯。
我驚歎這六歲的娃也太牛逼了，嘴上當然是往死裡誇，聽到我讚美她的女兒，
繾綣比吃了蜜還高興，我自然也不吝嗇這麼點順水人情。
張劍很快便衝到了三十一級，有了魔法盾。這下幫裡喊他打架的人真是絡繹
不絕，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價值，更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撲在遊戲裡。
看著朱琳一次次失望的眼神，我都覺得找不出話去勸她了。而我自己，除了
晚上和繾綣在一起的時間，白天覺得在遊戲上根本沒什麼意思了，正好有個同校
的學生，家裡好像有些貧困，自己身上沒什麼錢，卻也一直想玩傳奇。
我便找上了他，希望他當我的代練，條件是他在網吧的三餐我包了，網費我
出，他幫我練級。他樂滋滋地答應了，大學生還真是好騙，沒有薪水都肯幫我打
工，於是我在遊戲裡練級的這個艱巨任務便被我甩了出去，這下我更是悠閒了，
衹是和繾綣用電話聯繫什麼時候上線，平時根本把賬號都交給代練來上。
這小子也是個拚命三郎，比起張劍都沒差多少，很快我的級別也上了三十了，
張劍還算挺哥們，送了我一把他好不容易在祖瑪教主身上打到的裁決之杖，算是
給我的賀禮，我自然不會客氣，手持粗粗的棒子，名為愛新覺羅的男戰士也變得
威風凜凜了。
於是我的生活變得無比愜意，白天在學校裡隨便逛逛，晚上去網吧裡和繾綣
組隊玩玩，家裡的衛生之類的有朱琳幫忙打掃，我開始享受起我的大學生活來。
沒過幾天，電信的跑來學校裡推廣ａｄｓｌ寬帶，我趁機裝了一個，包了一
年九百多，這下我連網吧都基本上不去了，直接在筆記本上安裝了傳奇，在房間
裡就能和繾綣赴那傳奇之約。
正因為是在家裡，沒有旁人的干擾，我和繾綣之間的話題更是不斷親密起來，
連一些私密的事都照談不誤。她不愧是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一點沒有小女孩的
那種扭捏，一般情況下都是我被說得面紅耳赤，敗下陣來，至於她有沒有害羞我
是看不到。
有一天晚上，張劍難得回來，帶了一箱酒還買了個蛋糕，我正奇怪，難道是
他的生日？還是朱琳生日？
但見到朱琳也是一臉迷茫，我才覺得可能弄錯了。
沒想到張劍他嘻嘻一笑，對我道：「祝賀我吧！兄弟我三十五級了！今天我
們好好慶祝一下！」日！
這小子哪還有救！
我清楚記得今年的情人節，他都沒有帶朱琳出去浪漫一下，為了這麼個破事
卻弄得這麼隆重！
我趕緊看朱琳的表情，她的眼裡果然已經充滿了淚花。
張劍還奇怪地朝她問道：「寶貝，你怎麼了？」「沒…」朱琳擦了擦淚水：
「沒什麼，我們開動吧。」如果張劍不是我兄弟，這一刻我一定扇他！不知道怎
麼，我心裡也有些堵得慌，便倒滿一杯酒，和張劍噴了下便直接喝個精光。
「好！哈哈！」張劍大笑著喝光杯子裡的酒，一邊摟住朱琳道：「難道看見
你小子喝酒這麼爽氣啊，寶貝來，我們也喝一個！」看著朱琳默默地往肚子裡灌
酒，我想此刻這酒對她而言一定是無比苦澀吧？
稍微喝了幾杯，我受不了這種氣氛，隨便找了個理由回房間了。張劍大概覺
得我的酒量到了，也沒有勉強我，而是繼續和朱琳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我在ＱＱ上和代練說了一聲，便上了遊戲，卻發現繾綣不在，這一刻突然覺
得一個人在遊戲上根本沒有一點意思。
此時我聽見張劍抱著朱琳進了隔壁的房間，關上了門。很快便傳來了他們的
做愛聲，喝了酒又處於興奮狀態的張劍根本沒有顧及我，一直發出各種不堪入耳
的聲響。弄得我的心情更加煩悶。
正想下線，卻意外收到了繾綣的密語，她奇怪地問我，今天怎麼上得這麼早，
都沒有和她打電話。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鬼使神差地對她說了句：「繾綣，我們見面吧！」
她在對面似乎呆了下，而我打出這行字，也失去了繼續打字的勇氣，衹是等待著
她的決定。
「好啊。」半天後她才回答了我，看到這兩個字，我突然就興奮了起來，連
忙打字問道：「你在哪裡？告訴我，我來找你！」「現在？都十點多了，你瘋了
嗎？」她顯然沒有想到我的急切。
「不，就是現在！」聽著隔壁朱琳壓抑的呻吟聲，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房
子：「告訴我你的地址，我現在過來！」……
半天後，她才答道：「好吧，我在常州呢，你在哪？」「離你不遠，等我！
電話聯繫！」說完我便直接下線，衝出門發動了汽車，便朝常州的方向衝去。
學校離常州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加上我對路不熟，當我到達常州市區的時
候，已經是下半夜一點了。
「繾綣，我到常州了，你在什麼位置呢？」我趕緊聯繫她。
「今天我在網吧呢，你來這找我吧，位置是＊＊＊＊＊＊」因為第一次來常
州，哪裡會知道路，在她的遙控指揮下，我也又花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了她所說的
網吧。
把車停在門口，已經看見站在網吧門口正等著我的繾綣。
這是一個熟透了的美婦，身高並不算高大概也就一米六的樣子；身材並不苗
條，但穿著絲襪的健美的腿，和豐滿圓潤的乳房卻散發著驚人的女人味。
繾綣一頭微卷的半長髮，正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我，輕輕喊道：「愛新，你
來了。」聽見她的聲音，我突然間覺得有種安心的感覺，我打開車門，輕輕拉起
她的手道：「來，上車吧，我們出去走走。」「好。」繾綣很聽話地就上了我的
車子。
還沒發動前，我問她道：「想去哪？」「你決定吧，去哪我都陪你。」繾綣
用大大的眼睛望著我道。
「那…」我想了想，提議道：「陪我去喝酒吧，好嗎？」雖然不喜歡喝酒，
可這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非常想體驗那種感覺，繾綣帶著笑對我道：「小男人，
你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好幹壞事吧？呵呵。」「哪有！」我連忙紅著臉擺手道：
「我衹是突然想喝酒了，沒有別的意思的，真的！」「看你緊張的。」
繾綣哈哈笑道：「我和你開個玩笑的。」她接著道：「前面就有個酒吧，我
們去那裡吧。」我發動了車子，在酒吧門口找了個位置停好，便和繾綣進了裡面。
我們要了一扎扎啤，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喝這個，衹是覺得比瓶裝的似乎淡了一些，
味道上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繾綣一邊拿著杯子慢悠悠地喝著酒，一邊問道：「好了，愛新，到底怎麼了，
你大半夜的還這麼衝動，竟然直接就開車過來找我？可以說說嗎？」面對繾綣的
問題，我竟然也有些不知道到底是在發什麼瘋，難道…自己不會是對朱琳產生了
好感吧？！才會對張劍的所作所為有痛惡的感覺。
不！兄弟妻不可欺，這樣的念頭想都不該想！我忙甩了甩頭。卻不知道怎麼
回答繾綣的問題了。
她看我的表現，笑了笑說：「算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喝酒。」說完碰了
下我的杯子，便一口氣把一大杯酒一下子喝了下去。
暈！為什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厲害？我望著手裡的一大杯酒，有點犯難。
「怎麼了？」繾綣笑瞇瞇地對我說：「把姐姐喊出來喝酒，沒想到你自己的
酒量不行啊！你這個小孩子不乖哦！」「放屁，誰說我不能喝了！」我一鼓作氣
把杯子裡的酒死灌了下去，苦澀的啤酒順著喉管往下流的感覺，竟然有一種莫名
的快感。
「不行不要勉強，等下開不了車了。」繾綣已經又倒了一杯酒，在那裡慢慢
品著，姿勢說不出的好看。
接下來，我們倆少說話，多喝酒，把一扎啤酒很快解決了，我也覺得自己有
些頭重腳輕，便結了帳拉著繾綣離開了酒吧。
剛出門，被冷風一吹，胃裡便開始翻騰，我忍不住在人行道邊拚命吐了起來，
繾綣用責怪的眼神看了看我，走到我身後輕輕拍著我的背，直到我吐光了胃裡的
東西，才站起身來。
幸好我這個人吐過以後馬上就能清醒，除了有點虛脫和頭痛的感覺以外便沒
有別的問題了。
「看你這樣了，晚上別回去了，找個地方住下吧。」繾綣提議道。
「那…你陪我。」我耍賴似的緊緊拉住了她的手，她用嗔怪的眼神看了我一
眼，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大喜，忍不住便在大街上親了下她的臉蛋，倒把她弄得滿臉通紅，顯得更
加誘人。
我拉著她開著車，找了一家看起來有些檔次的賓館，便衝了進去，直接開了
一間雙人單床房，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更是猴急地牽著她的手衝進電梯。
剛進房間，把門一關，我就緊緊抱住了她，在她豐滿的肉體上一陣亂摸，更
用嘴堵住她的嘴唇一陣狂吻。
「嗯…」被我偷襲成功的繾綣，沒有一絲反抗，還把舌頭主動伸出來配合我
的侵犯，我們的舌尖在那裡不斷打轉，唾液在彼此交融，衹到親得她氣喘吁吁，
我才稍微放開了她。
她趴在我耳邊，輕聲道：「先…去洗澡好嗎？」二人都是渾身的酒氣，我也
很想先去洗一下，但此時有便宜不賺是傻逼，我連忙提出要求：「行，但是我有
條件，你和我一起洗。」繾綣又紅了臉，嗔了句：「你這小鬼…」
我一把抱起她，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她抗議道：「別，我就這麼一套衣服，
弄壞了你叫我明天出去怎麼見人？」聽她這麼一說，看來今天晚上她肯定是不准
備回去了，我嘿嘿一笑，不再猴急，而是看著她自己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下來。
很快繾綣便脫得一絲不掛了，我不得不說句，雖然她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媽了，
但身材基本上還是沒有走樣，最容易出問題的腰上和大腿上幾乎都沒有贅肉，而
屁股和奶子卻因為懷孕過，顯得豐滿無比。
好一個極品熟婦！
我衝上去抱著她的裸體便是一陣狂親，不顧她的抗議聲，分開她的大腿對準
已經有些濕潤的肉穴，肉棒一挺！便進了那個溫暖無比的銷魂洞。
「噢！…」我和繾綣同時呻吟出聲。
繾綣用譴責的眼神看著我道：「你這壞蛋，說了先洗澡的，竟然偷襲。」我
一邊訕笑，一邊慢慢抽動陰莖，嘴上回道：「先來一次，等下去洗。你放心，晚
上沒那麼容易放過你的。」「嗯…」被我年輕的肉棒摩擦肉壁，繾綣舒服得呻吟
起來：「你們男人…果然沒有好東西…就會欺負我們…」
血氣方剛的我，哪經得起這樣的陣仗，還沒幾分鐘，便加快了抽插速度，在
一陣亂頂之後，一下刺到繾綣的身體深處，便對著她的子宮射出了我的精液，在
這個女人的身體裡留下了我侵略的痕跡。
「這麼快？」繾綣衝我笑道：「果然還是小伙子，以前沒怎麼做吧？」「要
你管！」這個事情被女人調笑，我當然反抗道：「你等著，這個衹是熱身，等下
有你好看的！」繾綣一點沒有怕的意思，呵呵笑道：「那好，小男人，看你的表
現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你不用我帶套嗎？你是安全期？」「沒
有啊。」聽到她的話，我有些吃驚，看來明天起來得先去買個毓婷之類的了，但
她接下來的話，讓我更是吃驚：「我就是故意讓你在我身體裡射精的。既然我的
那個可以在外面風流快活，我憑什麼不能給他一頂綠帽子帶帶？今天整個晚上我
都讓你內射！」天！女人瘋狂起來，比男人還狠啊。
在她的要求下，我們倆進了浴室，好好洗了個鴛鴦澡，繾綣用豐滿的乳房幫
我搓個了背，讓我感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快感。
洗完澡，我們交纏著熱吻著來到了床上，繾綣用迷離的眼神對我說道：「小
老公，再來疼愛我吧！」我看著她誘人的模樣，卻還沒有滿足，變本加厲地提出
要求道：「我有點小要求，你滿足我好嗎？」「什麼？」繾綣奇怪地問道。
「你把絲襪和裙子穿上，內褲掛在一條腿上，這樣我會更有幹你的衝動。」
我直接提出心中的夢想道。
「小老公，你真色呢！」繾綣點了點我的額頭，笑道。但她還是很聽話地拿
起絲襪和裙子穿了起來，更是故意放慢了動作，好讓我看得清清楚楚，讓我的肉
棒脹得青筋暴現。
當她穿完裙子的那瞬間，我便受不了想把她撲倒，沒想到她一躲，對我道：
「小老公，別急啊，你先躺在床上，讓你的老婆好好服侍你。」雖然猴急，但我
還是忍著聽她的話，仰面躺到了床上。繾綣笑道：「把眼睛閉上。」搞什麼名堂？
我心裡想道，但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
突然，我感覺到一條濕潤的舌頭，正在舔舐著我的腳趾，這種異樣的感覺，
讓我覺得新鮮中帶著快意，這個女人正用嘴巴仔細清理著的我每一個腳趾，每一
絲腳趾縫。其實我忙活了大半夜，腳上肯定是有氣味的，但繾綣絲毫沒有在意，
而真正像一個小妻子般細心地一顆顆把腳趾含進嘴裡，溫柔地舔舐乾淨。
「啊…」我舒服得雙腿繃緊，繾綣的舌頭舔完了腳趾，一路往上，直到了大
腿之間，她竟分開了我的雙腿，用舌尖輕觸起我的菊門。
「別…那裡臭！」從沒有被女人這樣服侍，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扭動
了幾下，繾綣卻輕聲道：「別動，不臭的！是我小老公的味道。」她接著用舌頭
清理著我的肛門，再從會陰一路舔到了睪丸，最後才把我已經發疼的肉棒含了進
去，用舌頭舔舐著我的龜頭。
「哦…好舒服…」我忍不住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頭，把她的小嘴當做肉穴
一般插了起來，在強烈的刺激下，很快便一瀉如注，大量的精液射了繾綣一嘴。
她衹到吸盡了我龜頭上的最後一絲精液，才吐出了我有些發軟的陰莖，當著
我的面把我的精液都嚥了下去。
如此淫蕩的姿態，讓我連休息的想法都拋棄了，我不顧陰莖的疲軟，粗暴地
分開繾綣的雙腿，掀起她的裙子對準陰道口便是一陣亂擠，還真的把半軟的肉棒
塞進了她的陰道裡，接著乘肉棒還沒完全軟掉拚命抽動。
年輕果然就是本錢，衹拚命抽插了幾十下，陰莖竟然又奇跡般地硬如鋼鐵，
繾綣抱著我的頭，把奶頭塞進我的嘴裡，呻吟道：「小老公…就是不一樣，這麼
快就又硬了，用力…用力幹我！」
因為剛剛射過精，龜頭的敏感大幅下降，我就像要把肉棒折斷一般狠狠地在
繾綣的陰道裡橫衝直撞，插得她也終於連連尖叫。不知道插了多少下，我都感覺
陰莖都發麻了，才在最後一陣打樁般的活塞運動後，和繾綣同時達到了頂峰，我
再次在她的陰道裡直接射精，心中竟然暗暗決定明天不主動給她買避孕藥，讓她
懷上自己的種那該有多爽。
幾次肉交，我和繾綣都有些疲倦，終於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她還在我的懷裡帶著安詳的笑容，似乎做了什麼好夢。我偷偷
在她身上愛撫著，不久便發覺她的陰唇上又是淫水氾濫，便笑道：「小騷貨，還
裝死，看老公怎麼幹得你四腳朝天。」「你這個人，都三次了還不滿足，你要弄
死我啊？」繾綣睜開眼睛，好像不滿其實卻是挑逗地朝我說道。
我親了親她的嘴唇，雙手玩弄著她的乳房，在我的攻擊下，她的下體更加泛
濫，忍不住分開腿夾住我，嘴上求饒道：「知道你厲害了，別戲弄我了…。干我
…」
我便把已經恢復元氣的陰莖對準她的小穴一插到底，那種被嫩肉包圍擠壓，
和溫暖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完全已經上癮，我一邊開始動作，一邊道：「我的
好老婆，以後我天天來找你，天天來干你，好嗎？」
「說得…好聽…」繾綣皺著眉道：「我這樣的老女人，你哪會真的放在心上，
說不定一轉眼…就把我扔了…」
「我怎麼捨得！」我一邊狠狠把肉棒插到底，插得繾綣一聲淫叫，一邊道：
「你不知道你真的尤物，哪裡是那些小娘皮們比得上的？以後你就做我的情人好
嗎？」
「嗯…好…」被我幹得來了感覺的繾綣答應道：「我…做你的情人…做你的
小老婆…天天讓你操…老公！用力疼我！」她拚命地扭著腰，就像要把我的肉棒
擠斷，被她一刺激，我也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又腰間一酸，一插見底，對準花心
便是一陣噴射，內射的感覺真的是無比舒服，和以前自己手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種幸福感讓我陶醉。
趴在她的胸口，玩弄著她的乳頭，我輕聲問道：「老婆，要吃藥嗎？」繾綣
輕輕一笑，道：「你說了算。」我停下了在她乳頭上花圈的手指，過了一會才繼
續玩了起來。
「別吃了。」
「嗯。」
（五）
又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因為不是休息日，繾綣要去上班，只好起身退房。臨
走之際，我問起她的真名，她衹是笑著搖頭，估計不想我真的打擾她的現實生活，
我也不好強求，只好和她依依惜別。
原路返回，到了學校，已經成了逃課王的我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去上什麼課。
可當我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張劍房間的門開著，朱琳竟難得的也翹
課了，見到我奇怪的眼神，大概是想起了昨晚酒後的放縱，她的臉羞得通紅，不
敢和我說一句話。
而張劍果然已經不在房裡，這會沒什麼意外的話，肯定又是在網吧裡埋頭奮
戰了。昨晚沒有睡好，我又回房間裡補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出了房
門，朱琳已經不在了，飯桌上給我留了幾個菜，電飯煲也設置了保溫，看到這些
小細節，心中不免感覺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一如往常，衹是在遊戲中，繾綣已經放開姿態，直接喊我
老公了，剛剛開始我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被張劍曖昧的眼神看著的時候，可慢
慢的也就習慣了，人不要臉果然才能天下無敵。
不知為何，張劍和幫會裡的人鬧翻了，一氣之下便拉我一起退了幫，我是無
所謂的，在哪都一樣，但張劍的想法和我不同，他喊著要自己組個行會，要壓過
原本的幫會，可這小子是法師，又天天練級，實在沒什麼繼續，連創建幫會的資
本都沒有。我只好幫他出資，收來了號角，又花了一百萬，這才實現了他組幫的
目標。他大概見是我全權出資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幫會命名的事交給了我。
我想了想自己遊戲裡角色的名字，便取了個不落皇旗，張劍沒什麼意見下幫會的
名字就定了。
幫會裡的事我是不管的，衹是做了一個掛名老大，至於招人啊維護啊之類的
事都交給了張劍這個動力十足的傢伙，倒是繾綣見我自己開了行會，便喊著也要
進來。於是她成了我們會的什麼公主。
可天天這麼瀟灑的日子很快又出現了變故，有一天早上，我和張劍通宵回學
校睡覺的路上，迎面遇到了我們衹見過一次的系主任。
「黃桃！張劍！給老子站住！」他是個體育老師，姓趙，這時直接大聲爆粗
口。我見躲不過，只好和張劍土頭灰臉地走到他面前喊了聲老師好。
趙老師接著便是一陣大罵：「你們兩個小逼樣的，除了開學露了個臉，別說
上課了，他媽的人都找不到，老子直接去你們寢室找，都說根本沒住在那，在外
面租了房子。媽的！老子還住宿舍呢，你們吊是不是？給老子從今天開始去上課！
再給我逃我看不把你們倆踢出去，我就不信了！你們就是方的，我也要把你們捏
成圓的！」我們一邊唯唯諾諾地應聲，心裡想著杯具了，果然哪有這麼爽的事，
又被他罵了好久，這才放我們走。我問張劍：「怎麼辦？去上課？」他倒是沒怎
麼被系主任的威脅嚇住，滿不在乎地道：「怕吊，我回去睡覺。」「行，走睡覺
去。」我困得不行，也不管什麼上課不上課了，反正從高中開始就沒少逃，大不
了過幾天請系主任吃頓飯，說些好話，相信這麼點事肯定能解決。
於是我和張劍回去呼呼大睡，這小子還真是完全沒放在心上，下午我起來的
時候發現他又跑了，這份毅力倒是讓我欽佩。
第二天，我就請系主任在當地最高規格的四星級酒店裡吃了一頓，好不容易
喊上了張劍，這小子還不怎麼肯來。酒席上我是說盡好話，系主任的氣才算消了
許多，再加上喝了些酒，說出句衹要我們畢業後工作沒問題，他也懶得來管我們，
除了每一科考試得正常過以外，別的隨便我們了。
我自然是唯唯諾諾，考試麼多花點錢補考，再送老師點煙啊什麼的，自然就
能過了，畢業後我很可能也去經商，自然沒有找工作的煩惱。
把系主任送回學校後，臨走前他竟然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子，少玩點遊戲，
多去上上課。你們已經沒幾年能過學校的日子了，以後就會知道現在這幾年的好，
好自為之吧。」說完不管我還楞在那，甩甩手就走了。
張劍一把摟住我的肩膀道：「想什麼呢，走吧！包夜去！」我突然覺得老混
在網吧其實也真沒什麼意思，就回絕了他的邀請，在他詫異的眼光下自個回去睡
覺了。
但想睡個安穩覺還真沒那麼容易，進門就遇到了朱琳，見面就問我：「黃桃，
張劍哪去了？」「……」我無語，回道：「我和他剛請完趙老師吃飯呢，他現在
去網吧了。」「你們今天又沒去上課，英語老師發飆了，說再不去一次包你們期
末零分，補考一樣不及格。」朱琳急道。
暈，我想了想，給系主任留給我的號碼打了個電話，他答應幫我們去和英語
老師說說，但條件是我們得常去上課，否則人家面子上下不來，我自然滿口答應。
朱琳在一邊聽我講電話，等我掛了機，她提出要去找張劍，我說你去吧他在
網吧呢。可她竟扭捏地不知道要說什麼，我便奇怪地問怎麼了。沒想到她說，去
的路上那條小道太黑，她怕，最好我能陪她去。
我苦笑，人家女孩子都這麼說了，我不答應那還真不是男人了。怎麼我不想
去網吧了，反而搞得一定要逼我去一樣？
最終我還是陪著朱琳出門，路過那條最黑的小路的時候，我才知道朱琳真的
是很怕黑的，她死死抓著我的手不放，我還能感覺到她手心的冰涼。
到了網吧，張劍正在那大呼小叫，同網吧的除了我的代練以外，還有好幾個
也進了我們搞的那個行會，我們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和一個什麼歸谷聯盟打行會戰
呢，看來已經打了不少時間，我看過去衹見到我們會高級的已經是一片紅名。
代練見我來了，要起身把角色讓給我玩，我搖手示意不用，本來我就沒有包
夜的意向。但是最沒想到的是手法笨得要死的繾綣，竟然也陪在我那愛新覺羅的
旁邊，也不去打人就是加血加防，帶個小骷髏和敵人的落單角色游鬥一番。我看
她被戰士都能砍得手忙腳亂的，心裡暗暗好笑。
朱琳似乎已經在那告訴張劍發生的事了，在勸他回去睡覺不要繼續玩了。張
劍滿口答道知道了，明天一定去上課，但是現在打得緊張時刻還是叫朱琳不要管。
我看朱琳的神色真的是有些生氣了，便走過去拍拍張劍的肩膀道：「喂，先回去
吧。也給你老婆點面子，遊戲嘛明天又可以來玩的，走了走了。」但張劍還是在
那邊拖著，說晚點再說。朱琳終於火了，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發火，之
前我都看不出她是出自那個靠近山東，有著火辣民風的地方出來的女人，這次她
終於發飆了，她一把搶過張劍的鼠標便砸在了他腦袋上，網吧劣質的鼠輩應聲而
裂。
這突然發生的情況讓張劍和我，甚至網吧邊上的人都楞在了那，我半天都沒
反應過來，倒是張劍先回過神，站起來怒罵了一聲：「操！」竟然狠狠一巴掌拍
在了朱琳的臉上，「啪」的一聲巨響，我驚恐地聽出他根本是用了全力。
「你瘋了！」我推了他一把，喊道：「腦子進水了是吧？有你這樣打女人的
啊！」張劍似乎也有點懵了，鐵青著臉站在原地不啃聲。我趕緊去看朱琳：「朱
琳，沒事吧！你怎麼樣？」朱琳抬起頭來，眼裡已經全是淚水，淚珠沿著臉頰瘋
狂地往下流，被張劍打的臉頰上清晰地留下了一個五指印，衹是這麼一會已經出
現了腫起的跡象，張劍這一巴掌真是太狠了。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用恨恨的眼神死盯著張劍，這時候張劍的法師因為無人
操作，已經被敵人干倒了，還掉了個魔２的手鐲，他嘴裡罵了幾聲，直接關了電
源，也不管朱琳自己就朝學校走去了。
娘的，這算怎麼回事！
看來善後的工作還是得我來搞了，幸好我們是常客，我和老闆打了聲招呼，
便拉著朱琳出了網吧。朱琳一直捂著臉，任憑淚水流淌，卻也不哭出聲，衹是偶
爾才發出吸鼻涕的聲音。我翻遍了全身，幸好今天出去吃過飯，還有一包紙巾在
口袋裡，趕緊遞給了她。
她接過小聲地說了聲謝謝，我苦笑著看著她無比傷心的神情，卻想不出該怎
麼去勸她。我帶著她回到了出租房裡，張劍這小子竟然沒回這裡，關上門我對朱
琳說道：「今晚你就睡在這吧，別回去了，你這樣子被寢室的看到，還以為發生
什麼事了。」朱琳點了點頭，我小心地笑道：「你坐一下，我去冰箱裡給我弄點
冰，你這臉明天說不定還要腫的厲害呢。」我拿了把菜刀在冷凍室裡撬了些冰塊，
包在毛巾裡遞給了朱琳，可她看著我卻沒有接，我衹得放輕了口氣勸道：「冷敷
一下吧，會稍微好點的。」沒想到她竟然一聲痛哭，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這倒
叫我大吃一驚了。她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不停地痛哭，眼淚把我的衣服都浸濕了
一大片，幸好天氣還冷，衣服穿得多，否則肯定連內衣都濕了。
我手裡還拿著冰塊，這時候抱也不是，不抱又覺得雙手沒處放，倒成了我僵
硬在原地了，只好一衹手繼續拿著毛巾，另一衹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緩和她的
情緒。
身體的接觸下，我才知道朱琳有多瘦，根本都好像沒有肉的感覺，可以稱得
上是瘦骨嶙峋了，和豐滿的繾綣相比簡直是另一個極端，朱琳個子也不算矮，不
知道體重會是多少。
這時候，門外竟傳來了開鎖聲，我呆了一下才想起，有這裡鑰匙的除了我便
衹有張劍了，驚慌地正想推開朱琳，卻已經晚了，張劍已經打開了門，正充滿不
可置信地看著我和朱琳。
「張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趕緊放開朱琳解釋道。
「操！」張劍罵了一句，便轉身就走，我趕緊向朱琳道：「別呆著呀，他誤
會我沒事，你們如果為了我出了問題就不好了。」朱琳卻倔強地搖了搖頭，我無
奈只好自己去追張劍。
下了樓，張劍已經跑得沒影了，我心想他不是回寢室就是去網吧，還是去網
吧的幾率高一點。可朱琳卻也下了樓，我正想勸她一起去網吧找找，她卻對我說：
「黃桃，別去管他了，他如果再像現在這樣下去，說實話我和他最後也走不到一
起的，隨他去吧，如果他真的珍惜我，總會來找我的。」我衹有搖頭歎息的份，
這麼一搞，我和朱琳之間倒也弄得稍有些尷尬了，既然她都說了不去找張劍，我
自然也不瞎操心了，反正我心裡坦坦蕩蕩，和朱琳又沒什麼見不得人，對不起張
劍的地方。我便勸朱琳回去睡吧，明天張劍大概會來上課的了。
可第二天，我去了教室，張劍還是沒有出現，聽班裡也玩傳奇的人說，昨晚
他果然去了網吧，當晚瘋狂地和歸谷的人打了一個晚上，連對方練級的小號都一
個也沒放過。到了早上別人來上課了，他都還在那奮鬥。
我算是服了這人了，心裡想著下課了去看看他吧。這天早上，處於黑名單上
的我，被好幾個老師都是一頓臭罵，幸好系主任那頓飯沒白請，最惱火的英語老
師對我雖然也是一陣責罵，還沒說出讓我不及格之類的話。但問起張劍為什麼還
是沒來，我只好說他生病高燒了，今天來不了。可老師也不傻，說了句等他好了
叫他把病例拿過來，否則等著重修吧。
汗，看這小子造化了。
還是第一次來教室連續上了一早上的課，我發現班級裡的同學其實還是有幾
個比較有意思的，除了玩傳奇的是一幫，玩電視遊戲的也不在少數，上課的時候
就有很多人直接掏出ＧＢＡ在玩的，讓我想起了我也有個這玩意都被我扔抽屜裡
好久了基本沒碰。
有相同的話題的話，熟稔起來是很快的，一天下來我就和幾個愛玩的稱兄道
弟了，彼此還說好了什麼時候互相竄門。朱琳在班裡的人氣很不錯，應該是和她
的好性格，和有求必應有關吧，男的女的都喜歡她。她臉上的巴掌印自然是引起
了大家的注意，很多人都去問她是怎麼回事，但她衹是搖搖頭說沒什麼。
其實真相好些人已經知道了，畢竟昨天事情發生的時候，班裡傳奇幫的幾個
成員也在現場，私底下很多人就開始說張劍的不識好歹，不是東西，有這麼好的
女朋友一點不珍惜還動手打人，有的自以為正義感強的直接去勸朱琳和張劍分手
算了。這時候朱琳倒是幫張劍遮掩說起好話來，衹能說張劍還真是她命中的剋星
了。
下了課，我回絕了幾個新朋友一起吃飯的邀請，一個人去網吧找張劍。到了
那，他正躺在兩根椅子上睡得死死的，我也不顧他什麼時候睡著的，直接就暴力
把他搖醒。
這死豬睡得真沉，好不容易才把他給搖醒，見到是我，他不耐煩地哼了句：
「幹什麼，我才沒睡一會，吵什麼啊。」「你小子打了老婆，沒道歉還好意思繼
續跑這來包夜，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玩遊戲也沒有你這樣的吧？」他嘴角帶過一絲
冷笑，道：「我老婆不是有你幫忙安慰的麼，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操！」他
這句話真的把我也弄火了，我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怒道：「你個王八蛋別不識好歹，
我和朱琳什麼事都沒有，昨天衹是她傷心哭了一會而已，你是不相信我這個兄弟
還是不相信她？」
張劍見我發火了，還是服軟道：「哥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不會懷疑
你會做這種事了，再說了咱倆的關係就算你要了朱琳，我讓給你也沒什麼啊，以
前我不是還操過你的女人麼？」「砰」的一聲，我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把還躺在椅
子上的他擊倒在地，怒髮衝冠的我朝他喊道：「張劍我操你媽，這種狗屁話你都
說得出口，算是老子我看錯了你。」一衹眼睛有些被我打腫的張劍，猛地站了起
來，我正等著他反擊，和他大干一架，沒想到他大概有些後悔剛才的話了，衹是
嘴頭上道：「就算是哥們說錯了話，你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吧？媽的還打眼睛，
哎呦疼死我了。」若真的動手，我自然不會是身強體壯的張劍的對手，看到他還
算記得一點兄弟情分，我也有些心軟了，嘴裡還是不鬆口道：「話不能亂說的你
不知道嗎？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我們這兄弟也就是做到頭了。」「行行。」張劍
一邊揉著痛處一邊道：「下次我再也不說了好嗎？朱琳那我會去道歉的，你別操
心了。」
看他認錯了，我便也不再提這事了，畢竟誰都有犯渾的時候，我把學校裡的
事跟他說了一下，他倒是滿不在乎道：「一張破文憑而已，吊什麼吊，我才懶得
去管英語老頭那傻逼呢，你不用去理他。」這個我就不好去說他了，他也是成年
人，真不把一個文憑放在眼裡我也不好怎麼說，再說了我其實也不是太看重這個，
衹是既然來上學了，總得給自己和家裡一個交代。
接著張劍竟然開口問我借錢起來，我從開學來一直大手大腳，帶來的一萬五
千這會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但看著他的熊貓眼，自然不好意思回絕，便扔給他五
百，叮囑了一句晚上別包夜了回來睡，便自己回學校了。
晚上這小子還真的回來了，朱琳看到他還發紫的眼眶，也有些心軟了，再加
上他一道歉，便算是原諒了他。當晚張劍總算沒再出去，可恨的是我又聽到了他
們的搖床聲，一個鬱悶我便帶上ＧＢＡ，回了好久沒回的學生宿舍。
我也沒回自己的宿舍，倒是到了剛剛認識的玩友的房間，和他們聯機玩了當
時剛出的塞爾達四把劍，說實話其實玩遊戲就是要人多才好玩，電視遊戲還是有
網游找不到的樂趣所在的，當晚一直玩到熄燈時間，我才回了寢室睡覺。
接來下的一段日子，我倒是真的有些喜歡上上課的感覺了，因為衹有融入身
邊的同學當中，我才有我還是學生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我覺得從初中以後已經
好久沒有了。系主任有次來查崗，倒笑著說你小子還真轉性了，老子的話沒白說。
就這樣，我偶爾上傳奇去和繾綣聊聊天，有機會嘛就開著車去常州見她一面，
開個房間打打炮，有次去見她我還給她女兒買了不少文具，給她兒子買了個遙控
車，當和她提起想見見她引以為傲的一雙兒女的時候，她竟然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我奇怪地問她為什麼，她直接和我說，她和我的事情不想讓小孩子看到，畢竟他
的丈夫基本上就沒回來的時候，再帶個男人回去會給小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尊重了她的選擇，衹是像偷情般地和這個人妻在外面相會，看著這個成熟
的少婦在我胯下喘息著喊老公的時候，其實那種滿足感讓我十分陶醉，我從來不
管她是否是在危險期，都是直接內射，心底裡也知道這樣下去哪天中標是很正常
的，但繾綣每次都很配合地讓我射進去，加上內射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很舒服，我
便當然不會主動提出避孕，大不了有了去打掉就是。
果然，和她見面後四個月的時候，她的月經沒有如期而來，我知道肯定是有
了。這時候卡裡衹剩下幾百了，我衹有打電話向老爹求救，當他問起怎麼花錢會
這麼厲害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我交女友了，他馬上二話不說又打了一萬
給我。
但當我打電話給繾綣，提出帶她去做無痛人流的時候，竟然被她拒絕了，我
暈！難道她想讓我當爹？我當時直接呆住，忙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笑著答我說小男人別擔心，沒要你負責。聽了這話我才安心了一點，便接
著問她到底準備怎麼辦？
她竟告訴我，準備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她的丈夫，讓他也嘗嘗戴綠帽的味道，
我聽得一陣心寒，男人在外面風流，但多數都不想自己的老婆也被別人搞，何況
是已經搞大了肚子。我相信當他丈夫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是氣得發瘋。
繾綣幽幽地對我說，如果他還是不放在心上，我就真的要和他離婚了，到時
候你再帶我去拿掉這個孩子吧，我連忙說好。
接下來的一個多禮拜，繾綣都沒有再上線，我天天晚上在電腦前等著她，想
到她要和丈夫攤牌，我忍住不給她打電話。
等差不多十天後的一個晚上，她才終於上線。上來先送了我一個笑臉符號，
緊張多日的我看到這個竟然莫名其妙放鬆了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壞事吧。
「孩子，已經拿掉了。」繾綣和我說道，我心裡一鬆的同時，竟然有一點淡
淡的不捨，說起來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呢，就這樣夭折在萌芽之中了。
繾綣果然把有身孕的事在電話中和丈夫說了，十分鐘後他的丈夫便暴跳如雷
著趕回了家裡，一陣吵罵後繾綣提出了離婚，可真的到了這步他的丈夫卻不捨得
了，再加上女兒在一邊哭，最後便求著繾綣回心轉意，並答應繾綣和外面的女人
斷絕關係再也不來往了。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她的丈夫帶她去拿掉了孩子，真的在家裡照顧了她好
多天，於是二人就算這樣和好了。我真的要感歎有的男人還真是賤，非得老婆被
外人搞大肚子才知道後悔珍惜。繾綣對我說小老公，以後真的要再見了，她已經
答應老公不再玩這個遊戲，也不再聯繫我了。
我雖然有些不捨，可主動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我是不做的，於是我給繾綣送上
了我真摯的祝福，在兩人互道平安後她便下線不見了。這個我的第一個多夜情對
象，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繾綣走了，我玩傳奇的動力就更加沒有了，很快我就決定告別傳奇，把張劍
給我的裁決還給了他後，就把號送給了一直給我無私打工的代練兄弟，至於他有
沒有錢交網費和餐費，我也管不了了。據說後來他把號給賣了，又幫網吧老闆做
起苦力練起一個法師來，這位現在已經記不得名字的兄弟，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了
中國勞動力的廉價，呵呵。
不去網吧後，我連出租房都很少去，把自己的房間就鎖在那了，朱琳含蓄地
問過我是不是會把房子退租，我表示絕對不會，讓她和張劍放心住，因為外面有
個窩才自由，有時候我還是會回去玩玩ＰＳ２什麼的，在寢室的話畢竟沒那麼自
在。
班裡的傳奇幫，大多數不是在網吧裡玩，而是在教學樓頂層的學校機房戰鬥，
一到休息日，如果去的晚了的話，根本連位置都搶不到。我也常常和他們一起去
上網，一起體驗那種搶機子玩的樂趣，雖然配置很爛，可那種感覺是外面找不到
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家裡有了電腦和網絡還是喜歡去網吧玩遊戲的原因。
這時候我不玩傳奇，衹是上一些論壇看看，比如貓撲的廁所就是我當時的最
愛，扯淡打屁其實一樣很有意思。
一個意外，我竟然聽到隔壁的機子有人談論丁玲的事，心裡詫異後我便聚精
會神地聽著那兩個男的說的話。他們的話不怎麼好聽，竟然說丁玲雖然長得漂亮，
其實內心就是個騷貨，其中一個信誓旦旦地告訴對方曾經看到丁玲和男友在露天
做愛，甚至還聽說他的男友還曾經和別人一起幹過她。
日！我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說話那人旁邊，一拍他的肩膀道：「哥們，
這些你從哪裡聽來的？有些話亂說可不好啊！」那人很奇怪地看著我道：「你誰
啊，我和朋友說話你插什麼嘴。」也是啊，我憑什麼管？我自嘲地想道，但我還
是繼續說道：「我是丁玲的朋友，你當著我的面潑她髒水，我怎麼也得管一管，
你給我出來！」說完我拉起他的領子便往外拖，這小子一下子懵了，被我的氣勢
壓住，乖乖地跟著我到了外面。
我放開了他，說道：「說吧，這些小道消息你怎麼知道的。」他整了整衣服
道：「我說哥們，你又不是我們班的，你怎麼就是丁玲朋友了？你管得也太寬了
吧？」「老子是她中學同學，你最好給我老實說，不然我讓你知道亂說話的後果。」
我捏著拳頭威脅他道。
「行！」他搖搖手道：「其實說她跟人３Ｐ，這個確實是我聽到的，不一定
是真的。但是她和王科，就是他的男友在外面打野炮，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也沒
必要騙你啊。」從他的表情起，我看出他應該沒有撒謊，想到丁玲被糟踐的那種
場面，我心中大亂。和被我強拉出來的那個說了幾句好話後，我便沒了再上網的
心思，直接結賬回去了。
後來，我刻意地打聽起丁玲的現況來，出乎意料的竟然是確實有一些對她不
利的傳言，大致都是說她生活隨便，和許多男人都發生了關係，我從剛開始的難
以置信，到了後來也慢慢有些動搖了，空穴來風，都這麼傳的話，沒有的事也都
變成有了。
可惜這段日子我雖然有意無意地在丁玲的宿舍樓下路過，卻一次都沒有遇到
過她，時間長了我也失去了詢問真相的動力，便繼續回到我自己的生活。
張劍至今還是衹管玩他的傳奇，上課除了系主任的體育課基本上來以外，別
的能看到他一次都覺得十分不正常了，因為我的號賣了，他自然成了幫裡的絕對
老大，在他的用心下行會還真慢慢強大了起來，最後竟然還被他攻佔了沙巴克，
成了遊戲裡的一方霸主。
朱琳自從那次和他吵架後，雖然原諒了她，但是之後二人的口角卻是慢慢多
了起來，張劍還是我行我素，而朱琳不管怎麼勸都沒用，大概是有點灰心的感覺，
但是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死心塌地，一般人早就提出分手了，她還是在那裡堅
持，似乎在等待張劍哪一天能覺悟。
某一天下午下課，朱琳竟然主動找上了我，我正奇怪有什麼事，她竟然很不
好意思地對我說她中午都沒吃飯，現在實在餓得慌，沒有辦法才找我希望我借她
一百塊錢她好去沖飯卡。
我大驚，忙問怎麼會這樣，她才告訴我她的生活費都被張劍拿去了，以至於
吃飯都成了問題。
我靠這小子上個月才問我借了五百，竟然這麼快就堅持不下去了，連朱琳都
被他害成這樣？不過天天上網的消費確實不是個小數，而朱琳的家庭也並不富裕，
她自己一個月一共就衹有五百塊錢的生活費，要是為了這屁事再去問家裡要錢，
肯定被罵死。
我連忙帶朱琳去外面的飯館裡好好吃了一頓，都不敢帶著餓過頭的她吃川菜，
而是挑了一家淮揚菜系的飯店，看著朱琳餓得慌了的樣子，我都有些心疼起這個
傻女孩。便拿出一千想給朱琳拿著，她忙搖手說太多了，就借一百，不管我怎麼
說也沒用，衹是抽了其中的一張。我便說那隨你，但是以後千萬不能餓肚子，沒
飯吃了直接找我，有急著花錢的時候也千萬別和我客氣。
朱琳有些感動地對我說了句：「黃桃，你真是個好男人。如果我選擇的是你，
一定會很幸福的。」面對她的話，我不好接聲，只好扯開話題讓她多吃點，都這
麼瘦了還餓肚子，她微紅著臉在那裡默默扒飯。
臨近學期末，張劍這小子自己的生活費看來是早就光了，便開始四處借錢，
朱琳基本上是直接在跟著我吃飯了，我怕她不好意思，在她住宿舍的時候都是直
接去下面等她，搞得我都弄不清到底誰才是她男朋友了。
後來張劍看來是真沒錢上網了，提出要我把房間的鑰匙給他，他用我的筆記
本上傳奇，被我給回絕了，因為我的筆記本裡有些私密的東西，不想被別人看到，
我便說筆記本不能借給你，不過弄個路由器可以拉條網線到你房間。
他還衝我發脾氣，說他現在哪有錢去弄電腦？我便說這我不管，你小子前後
都借了我兩千了，我沒問你要就算客氣了。朱琳跟我吃飯的時候我沒對他說，怕
大家尷尬。
他只好放棄了念頭，總算常常癱在他和朱琳的房間裡了，也來過幾次教室，
沒幾天又放棄了，不管我們怎麼說，寧可在那睡覺都不來上課。既然勸不動，我
也不管了，在他說沒錢吃飯後，我也不敢再借錢給他，衹是往飯卡裡打了三百扔
給了他。
這小子用飯卡刷了一條紅梅，天天窩在房裡吞雲吐霧，弄得房間一片狼藉，
就算朱琳隔三岔五給他去打掃都很快又被弄亂，連有一次房東來收租的時候，都
看不過眼向我發出了警告，說再把房子弄成這樣就不租給我們了，我只好連連賠
笑，答應一定改進。
因為張劍這王八蛋，我不衹等於養了他們兩個，還時不時要受氣，我心裡對
張劍的意見是越來越大了，還好不久就是期末考，接下來就放假了。
期末考的時候，又出了個牛逼的狀況，馬上就要考試了，張劍竟然接到電話
（這小子軟磨硬泡讓家裡買的），說是敵對會的有人來沙搗亂，在土城和沙連殺
他們會了的兄弟。
這小子竟然連考試都不顧了，直接問我要了點錢衝向網吧，據說當晚還是敵
會攻城，反正當晚這傢伙又沒回來。
第二天考試都完了，我接了已經臉色蒼白，鬍子拉茬的張劍，和朱琳告別，
準備回老家了，朱琳笑著目送我們倆，道了聲一路平安，到了打電話。
我應了一聲，便發動車子朝上海開去。
張劍一路睡得死死的，衹到了上海才醒了過來，我們正準備去吃點午飯，意
外地竟然在城隍廟附近遇到了一個老朋友，歐陽。
四年沒見，歐陽的變化真的挺大，不是他主動敲我的車窗門喊我們，我都沒
認出他來。他變得含蓄了許多，臉上帶著一副悠閒的微笑，再也不是初中時那會
鋒芒畢露的樣子了，我趕緊打開車門，讓他上了車。
他笑瞇瞇地衝我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倆，還真是緣分啊。你們現
在在上海混？」「沒，我和張劍是從學校回來回家途中。」我答道：「你呢？現
在在上海嗎？」歐陽笑著應是，這個曾經和我勢不兩立的男生，現在面對我已經
無比自然，好像多年老友一般侃侃而談。他恥笑了一下張劍的頹廢外貌，當知道
是玩遊戲玩成這樣的後，連說這小子一點沒變，倒是自己沒那個心思玩遊戲了。
既然他是地頭，我停好了車就讓他帶路。他帶著我們去了城隍廟旁邊一家據
說有著悠久歷史的糕餅店，我嘗了一下這個小小店面做出來的產品，還真是很有
特色，確實酥軟又甜而不膩，至今還覺得這個店做的確實不錯。可後來自己再去
就沒找到了，再加上上海每次去變化都很大，連參照物都認不出來，實在是可惜
了。
接來下又去城隍廟吃了些小吃，我聽著歐陽一口流利的上海話，奇怪地問他
到底來多久了？他笑著回答我說其實他從小長於上海，自然是老上海了。最後為
了找個安靜點能說話的地方，我們去了一家咖啡屋，聊了很久才依依惜別，其實
小的似乎不管是吵還是鬧，到了成年後一回想起來卻都是一段珍貴的記憶，我和
歐陽的事就是如此。
我和張劍再次啟程，到了傍晚終於回到了離開半年的家。
（六）
在家又渡過了一個安逸的暑假，再次回到學校後，我就是一個大二的學生了。
張劍吸取了上一年的教訓，也不再去網吧了，而是配了一台台式機搬到了出租屋
裡，反正對他來說有我提供免費的網絡。
這下子他吃也在那睡也在那，把房間真的是弄得烏煙瘴氣，連我都不高興走
進那房裡去，大多數時間我都住在了學生宿舍，這時候ＧＢＡ基本已經落伍，Ｐ
Ｓ２開始盛行，我去電玩店改了下機裝了個直讀，也開始玩起盜版遊戲來，和同
學一起玩玩實況，無雙的感覺也很不錯。
朱琳還是任勞任怨地常常去幫張劍打掃衛生，燒燒飯給他吃，可張劍這小子
上一學期大概問家裡也又要了錢，他爸在這學期直接控制了他的經濟，不是一次
性給他而是每個月給他打錢，這小子又是有錢了亂花，沒錢了要死要活到處借，
每當月底將至，我回去看看他們倆的時候，發現基本上吃的都已經變成一些掛面
啊饅頭啊什麼的，朱琳跟了這樣的男友，真是糟了不少罪。
張劍的傳奇生涯還是風生水起，不落皇旗已經成了區裡兩個最強的會之一，
霸佔沙巴克的時間也比對方長上好多，這小子身為正會長可謂是一呼百應，為了
體現他的身價他竟然花了一千多買了個護身戒指充門面，我知道這事後知道這個
月朱琳肯定又被他害死了，也沒和他說什麼，衹是獨自對朱琳說了句困難的時候
找我吧。畢竟我不是張劍他老子，已經提供他住提供他網絡，難道我還得包吃包
生活費？我還沒那麼傻。
這個月果然他連電費都交不起，朱琳似乎也和他有了些口角，也有一陣子不
管他回了宿舍，我也想著給他點教訓，基本上都沒有回去任他自生自滅，這個月
他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就滿學校找我，見面就提借錢，我反問你都借了我這麼多了，
都還沒還過，還好意思再借？看著他面色蒼白，衣服亂糟糟大概很就沒洗的樣子，
我感慨這傢伙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田地，想起這麼久的朋友不忍心之下還是塞
個幾百給他。
雖然不玩傳奇了，但我還是經常去上網，基本上就是上上論壇，所以沒必要
去外面的網吧，衹是在教學樓頂的機房玩玩就是了，這會機房的配置已經除了傳
奇玩不了別的了，新出的精靈和暴雪的魔獸三之類的都是沒辦法運行的，所以機
房的競爭也少了不少。我倒是對機子好壞無所謂，因為機房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
空氣好，和網吧那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不能比。至於回出租屋上網，還是算了，有
張劍那在可能還不如網吧了。
可是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機房。那天我和平常一樣，
吃完晚飯去上上論壇灌灌水，大概到了八點多，覺得有點累便下了機。下樓經過
四樓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一點異聲，仔細一聽，是靠最西邊的教室裡傳來的。
我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這會教室的燈已經滅了，怎麼會有人在裡面？走近
了才聽出，似乎是男女壓抑的呻吟聲，原來是小情侶在這種地方偷情，好奇心驅
使之下，我透過玻璃窗朝裡面望去。
當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這對男女，但一下子我如遭雷劈，
雖然看不大清楚，我還是認出了，竟然是丁玲！和她的那個男友！
丁玲被放在課桌上，雙腿被男的抓著大大分開，而那個王八蛋正用骯髒的肉
棒插在丁玲的身體裡狠狠抽動，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清楚聽到她的喘息
呻吟聲。我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呆呆地看著他們在那裡肉體糾纏。
怎麼辦？衝進去？我心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可是人家和女朋友性交，我又
有什麼資格去干涉？等下反倒被他以為我偷窺他們做愛了。
這麼一猶豫，裡面的二人都已經換了姿勢，這次是丁玲趴在桌上，翹著屁股
讓男友從身後插入。那狗日的捧著丁玲的屁股飛快地抽插著，又是好幾十下後，
大概快要射了，整個人趴在丁玲背上，雙手抓住她的奶子一陣亂捏，最後突然不
動了，抱著丁玲在那裡喘著粗氣。
日，這傢伙是內射的。眼見這麼一副場面，我的內心無比糾結，如果他看重
丁玲的話，肯定是不會隨便內射的，如果懷孕了去打胎，不是會給女人的身體帶
來巨大的傷害麼。
這時候那男的已經從丁玲身體裡退了出來，在那裡穿著褲子和衣服，丁玲還
是在原地喘息著。這時候天氣還熱著，那男的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竟開口對丁玲
道：「我先回去了，等下你自己走吧。」說完竟朝門口走去，就要開門了，我不
知道怎麼的立刻躲到了一邊的廁所裡，聽著那男的腳步聲遠去了才出來。
丁玲還在裡面，他就這樣走了，這哪裡是對待女朋友的態度？我終於相信上
次遇到的那人不是信口開河，丁玲和他男友之間確實不像一般的情侶。
我朝教室裡望去，丁玲已經從課桌上起身，好像正在摸索著落在地上的衣物。
在心中渴望的驅使下，我終於推開了教室的門。丁玲顯然想不到這時候會有人來
這裡，趕緊摀住了胸口用驚慌失措的眼神朝門口望來，但她顯然想不到會是我，
更想不到好久沒見面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面。
「你…你怎麼會在這！」許久後她開口問道，她的身上衹穿了條內褲，連胸
罩都沒戴上，似乎忘記了一般衹是傻傻得看著我。
「我路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
「你看到了？剛才的事。」她的表情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陰晴不定。
「嗯。」我老實答道：「我來了一會了，都看見了。你為什麼讓他這麼作踐
你？」她呆了一呆，片刻後帶著僵硬的笑容回答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和他做
愛有什麼不正常的嗎？」「……」我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可我聽說，他找別
的男人一起搞你，這算什麼？哪有男朋友這樣對你的？」「原來…這些都傳到你
耳朵裡了。」聽到丁玲的話，我簡直難以置信：「難道，傳言都是真的？什麼用
絲襪蒙住你的頭讓別人搞，這些都發生過？」丁玲帶著淒慘的笑容，竟點了點頭。
「為什麼！」我難以理解，心目中純潔的丁玲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不是他威脅你？你告訴我！我來保護你！」「不是。」丁玲用一種讓我無法
看透的表情面對著我：「那些都是我自願的。」「操！你有病吧？」我一下子火
了起來，衝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雙肩追問道：「你還有廉恥嗎？你不知道外面
把你傳得跟衹雞一樣賤你知道嗎？」曾經朝思暮想的愛人此刻正在我的眼前，她
的眼裡卻滿是痛苦，其實不衹她痛，我的心也一樣疼得死去活來。
「黃桃。」好久沒有聽到她喊我的名字，她輕聲卻堅定地對我說：「忘了我
吧，我早就不是以前的丁當了，你不要再來管我了，我早已經髒了。」我心裡一
疼，放開了抓著她的雙手，嘴裡發出顫抖的聲音道：「你別這樣，和那個男人分
手吧！我心裡一直都沒有忘記你，不管以前怎麼樣，以後我都好好待你，好嗎？
丁當，做我的女朋友吧！」丁玲的眼睛亮了一亮，卻馬上又黯淡了下去，衹是搖
了搖頭，突然眼淚慢慢湧了出來，我正想伸手去擦，她卻不顧一切地抱著衣服沖
了出去，都不管上身還裸露著。
我的手停在了原地，丁玲再一次拒絕了我，她寧可去讓那個王八蛋糟踐都不
答應和我在一起，這一刻我感覺心灰意冷。
我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出租屋，在張劍詫異的眼神中拉著他到了網吧通宵，上
了網卻覺得無比的空虛，根本找不到能做的事情。
後面幾天我和張劍混在了一起，在他的追問下我把事情告訴了他，他嘴裡罵
了幾句便說幫我去揍死那個王八蛋，被我拉住了。畢竟那傢伙現在是丁玲的男友，
也許丁玲是真的愛他，才會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我沒權利去干涉他們。
但是張劍還是打聽到了那小子的底細，這下他倒慶幸沒有動手去打他了，原
來那傢伙叫王科，是我們那教育局長的獨生子。身份不是關鍵，而是我們這幫人
能來這學校上都是拖了他老子的福，因為教育局和這學校有合作的關係，我們才
能花錢進來，否則雖然是個三流大學，也不是我們這些歪瓜裂棗能隨便進來的。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倒是有些想通了，衹要他以後能對丁玲好，我未必
不能祝福他們。
朱琳知道我受了打擊，也用幫我們做飯來表示了關心，慢慢的在時間的治癒
下，我也漸漸看淡了，沒有誰一定離不開誰，沒有丁玲我一樣得活下去，何必讓
自己一直不開心呢？
看似平淡的校園生活一天一天地過去，因為丁玲的事，我對所謂的校園愛情
也沒了興趣，雖然有個別還算長的不錯的美女打聽了我的電話主動聯繫我，我都
沒有乘機來一段校園戀，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錢沒車，她們憑什麼會看上我呢？
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我竟然也混到了大三，這期間張劍竟然能一直堅持著
玩傳奇一個遊戲，還是當著他的老大，但這會不落皇旗已經不是區裡的第一大會
了，什麼事情都有衰敗的時候，他雖然一直悉心經營，行會的人還是越來越少，
除了他這個帶護身的法師在區裡還算出名以外，行會的名氣已經大不如前。
這也體現出了一個行會不是光靠一個領袖人物便可以支撐下去的，畢竟這時
候已經流行起語言聊天了，有一個好的指揮，比一個高等級的高手還來得有用許
多，所以雖然單挑沒有幾個人能和張劍打，和行會戰每次他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張劍已經四十級了，穿上了新出的法神披風，和法神首飾一套，這些大都是
花人民幣買來的，當然後果就是學校裡幾乎沒有人敢把錢借給他了，因為大多數
情況下這意味著有去無回。
不過在遊戲裡穿得光亮還是有好處的，張劍在行會裡找了個老婆，據說對方
也是個大學生，我常看著他們肉麻的對話忍不住逃之夭夭，也不知道張劍是怎麼
過朱琳那關的。雖然衹是遊戲裡的老婆，但被一個女人纏住後，張劍陪著朱琳的
時間從原本的很少變成了幾乎沒有，而他和朱琳的戀人關係也因此變得更加緊張，
我都懷疑他們哪次爭吵後就會忍不住分手，但張劍還是依賴著朱琳的照顧，而朱
琳還是會心軟，再加上張劍哄女人的本事確實不錯，才讓朱琳一次次原諒了他過
分的表現。
可量變最終還是會引起質變。有一天我到了課堂上去上課，卻發現一個早上
朱琳都沒有來上課，正奇怪著發生了什麼事，中午去找張劍卻發現他竟然也不在
出租屋裡。
我心想這倆人會不會跑出去約會了，在下午的課快上完的時候，才在課間聊
天時聽到了朱琳的事。
他們分手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剛開始的反應是不相信，昨天還好好的，哪會說分手就分
手？他們那情況，要分早分了，我實在想不出這對歡喜冤家會有什麼理由能真讓
他們分開。
但問了朱琳的閨蜜後，才知道這事是真的，好像原因竟是朱琳撞見了張劍和
別的女人睡在一起。
這怎麼可能？我連連搖頭，張劍那小子天天泡在遊戲裡，從哪裡認識別的女
人去？我問她知道不知道朱琳現在在哪？她告訴我她也不清楚，從早上起就再也
沒有見過她。
不管事實是怎麼樣，我已經開始有點擔心了，因為這個學校前一天還出過一
起因為情傷，在宿舍割腕自殺的案例，據說是在一個長假期間，等同室的學生回
來的時候，血都從門縫裡流淌到走道上已經乾涸了。
我因為擔心朱琳，也沒了上課的心思，忙朝外面跑去。一路上見到認識的人
便問，誰都說沒見過朱琳，倒是有人告訴我張劍的下落，說他真的陪一個陌生女
子出了校門。
日，這小子搞什麼東西！
我決定暫時不去管他，先找到朱琳再說，校內能找的都找遍以後，我朝校外
走去，在校門那我遇見了一個從網吧回來的也玩傳奇的其他系的哥們，抱著試試
看的態度問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朱琳這個人，說見過她。
我忙問什麼時候，在哪裡見的。他想了想說還是早上去網吧的路上看到的，
好像一路走一路在哭，至於去了哪他也不清楚，衹是指了一個方向給我。
那條好像是國道啊，我想不出沿著這條路能去哪，估計朱琳也沒有想找什麼
目的地，衹是亂走而已。
我忙回頭，開了車出了校門，朝那哥們指的方向一路找去。
一路開一路看著路邊，這會已經是六點多了，天色都慢慢暗了下來，我更加
擔心身在這沒有什麼行人的國道上的朱琳，要知道這裡的治安可不算好，萬一她
出了什麼事，我想我也一定會自責不已。
張劍這個狗日的，都是他的錯。
離學校已經好幾公里了，我開始有點想放棄了，很有可能已經在路上錯過了
吧，但正打算找個路口回頭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右前方有一個公園。
那好像是南山公園。其實造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根本是沒什麼人會來這
裡的，估計衹是政府的提前規劃，以後在附近造了居民小區後能用得到吧。
我突然覺得朱琳有可能會在裡面。
天已經幾乎黑了，我把車子停在路邊後，就下車朝公園裡走去。這個公園依
山而建，一大半都是在半山上，等我走到半山腰的涼亭上，竟然驚喜地發現朱琳
真的在這裡。
「朱琳！」我趕緊加速朝上面衝去，她正坐在涼亭裡，聽到了我的喊聲後抬
起頭看向我。衹見她的一對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不堪，臉色也蒼白得沒一點血色。
「黃桃…」她還沒有完全止住哭聲，哽咽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走過去，看著她淒慘的樣子，竟然湧出一陣憐惜的感覺。我到了她身邊坐
下，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輕聲說道：「想哭你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一些了。」
朱琳真的在我懷裡痛苦起來，這是她第二次當著我的面毫無遮掩地慟哭，我輕輕
歎了口氣，這個執著而溫柔的女人，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她期盼的幸福。
等她哭了一陣，哭聲漸歇的時候，我開始問她：「和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
事。我衹是聽到別人說你們分手了。」朱琳的情緒在大哭一陣後果然有點穩定下
來，聽到我的疑問，雖然痛苦還是答道：「他有了外遇。」「怎麼可能？他根本
沒有外遇的機會才對啊！」聽到朱琳也這麼說，我更加奇怪了，張劍哪裡有時間
去找別的女人？難道會是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不成？
「今天早上，我去出租房裡，想幫他打掃下衛生，可推開門，就看到他和一
個女人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就躺在床上。」朱琳的話還是推翻了我的想像，她接
著說道：「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因為見過她的照片的。」「難道是…」我總算
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他傳奇裡的老婆。」果然！張劍這狗日的，玩遊戲竟然玩到現實裡來了。
「那…你們怎麼辦？因為這事，你下定決心了嗎？」雖然知道張劍早已傷透
了朱琳的心，但我還是問了一句。
朱琳慘慘一笑，道：「其實，我早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我撇撇嘴，確實
這樣的男人真的很讓人無語。
「你知道嗎？」朱琳緩緩道：「我是很怕黑的。可一直以來，為了去網吧找
他，我不得不從那條小路上走到那個村子裡去，天還沒黑的時候還好，可有的時
候做了功課，又找不到你陪我的時候，我衹能一個人去那。我每次都是顫抖著走
完那條路的，心裡一直想著他，心想總有一天他會玩膩了遊戲，回到我身邊的，
可是現在都快三年了，他除了變本加厲，根本沒有回頭的樣子。」我靜靜聽著朱
琳的話，感受著她的痛苦，衹能稍微抱緊她一點，好用胸膛溫暖這個渾身是傷的
女人。
「他在遊戲裡從來都是大手大腳的，你也知道。可你大概不知道，從和我談
戀愛起，他從來沒有給我買過一個戒指，卻捨得在遊戲裡花大把的錢買那個什麼
護身戒指。我也不是奢求他什麼，衹是希望他偶爾能帶我出去玩一下，逛逛街吃
點什麼，可自從玩傳奇以後，他一次都沒有，倒是每次從我這裡要去我本來就不
多的生活費，衹是為了在遊戲裡買什麼裝備和月卡。如果沒有你幫我，說不定我
都被他給餓死了。今天一天，我衹吃了系主任昨天發的喜糖，看著人家幸福的在
一起，可我卻落得如此下場…」朱琳又開始在那裡小聲飲泣，確實前一天系主任
剛剛發了喜糖，可第二天竟然就是朱琳分手的日子。
「那個女人是比我漂亮，可他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認識他四年了，我的
第一個男人就是他，我一直以為會成為他的新娘，和他過一輩子的。但他竟然和
一個遊戲裡沒認識幾天的女人上床…」聽到這裡，我都有點聽不下去了，張劍這
個混帳，確實太不像樣了，還敢在我租的房子裡帶野女人進來打炮，有沒有把我
放在眼裡？
感覺著朱琳在我懷裡不停的顫抖，除了疼惜，我竟然萌生出一個想法，其實
我一直覺得朱琳這個女人很好，真的很好。她是我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形象，溫柔
善良，善解人意，為了心愛的人默默付出而無怨無悔。其實有一陣子我真的挺羨
慕張劍的。這一刻，我竟覺得這也是我的機會啊，不如就把她收了吧？
「朱琳！」我下定了決心。
「嗯…」她抬起頭淚眼摩挲地看著我。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發誓，絕對不像張劍那樣。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好嗎？
答應我吧！」我終於把話說出了口，其實我也知道我對朱琳不是完全的愛，一方
面是有好感，但更多的是欣賞和憐惜。
朱琳顯然想不到我會在這時候要求和她交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連哭泣都
忘記了，衹是愣愣看著我。
「我是認真的，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像他一樣的。」我再次重複。
朱琳的眼裡又留下了淚水，卻輕輕了點了點頭。
從這天起，朱琳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帶著朱琳回了學校，先帶著一天米粒未進的她去吃了點東西，我也知道雖
然她答應了做我的女友，但這會她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看著她稍微吃了些，她就搖頭示意吃不下了，我便送她回了宿舍，估計我租
的那她是肯定不會再去了，我也琢磨著什麼時候把房子退租算了。
沒幾天，我和朱琳在一起的事，就傳到了張劍耳朵裡。有幾次見面，他直接
無視我根本不來理我。弄得我也有些火起，怎麼你自己犯錯和朱琳分了手，這會
倒衝我擺什麼臉色來了。
接下來的某一天，我回出租房裡拿點東西，他竟然冷著個臉在那裡嘀咕著說
我是撿了他的破鞋，我大怒衝向了他和他大打出手，可這小子確實比我厲害了太
多，沒打到他幾下我就被他壓制住一陣暴打，我的右眼挨了他重重的一拳，腫得
連眼睛都開不開。
我怒火滔天地離開了那，直接給房東打了電話要求退租，連預交的租金有多
的都不要了，反正就是不讓張劍這王八蛋痛快。
朱琳知道了我們動手的事，直接找張劍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後來她幫我把
放在那的東西都拿了回來，自那以後我大概有一年的時間沒有和張劍說一句話，
直到後來快畢業的時候才和好。
我也像一般的男生一樣，開始天天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候起女朋友來。幸好朱
琳從來不化妝，這也算是我的福氣，比起那些一等就得半個多小時的來，我還算
是幸福了太多。
和朱琳在一起的日子，雖然沒有太多的激情，但心裡還是很舒服快樂的。她
是個要求不多的女孩，衹要在空餘的時候陪陪她出去逛逛街，吃吃東西她便很滿
足了。我這會才知道張劍真的是很過分，他竟然沒有一次陪朱琳看過電影，沒有
給朱琳買過一件衣服，除了剛開始追求的時候以外，連每年的那些節日都沒送過
一朵花。
而我衹是給她買點衣服，我覺得這是一個男人做人家的男友最起碼的事情，
朱琳都被感動到，衹是答應了我買了些佐丹奴，丹尼路這些比較便宜的貨。越和
朱琳在一起我越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我慶幸的事情，她真的是很值得我去珍惜愛護。
於是我經常開著車帶她來市區，逛逛夜市啊，商場啊。偶爾帶她去南京，因
為不熟悉衹去了夫子廟，新街口和珠江路這些比較出名點的地方。又一次她生日
的時候，我們到了珠江路上，我在百腦匯給她買了個紅色的索尼數碼相機送給她
作為生日禮物，當時好像還要三千多。雖然她執意不要，我還是硬要買了下來，
她只好感激地收下。
當晚我們在南京沒有回學校，而是開了一個房間。朱琳也知道早晚會有這麼
一天，對於我要了一間大床的標準房衹是紅了紅臉，並沒有反對。
當晚我便要了朱琳的身子，當我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的時候，我心
裡想的竟然是實在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
直到她被我剝得一絲不掛，她蜷縮在床上紅著臉不敢看我。直接觀察她的裸
體，我發現朱琳真的很瘦，許多地方都是皮包骨頭，她的乳房不大但是很堅挺，
小小的有點像兩個肉包。我也脫光了衣服抱住了她，在她的身上輕輕愛撫，舔弄
她粉粉的乳頭。相比繾綣她顯得青澀而不會回應，衹是隨著我的挑逗一陣陣顫抖。
但當我摸到她的陰戶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些濕潤了。
我笑著看著她，直到看到她不好意思發出了抗議，這才把頭埋到她的雙腿之
間，用舌頭舔舐起她的陰唇來。朱琳一下子便僵硬了，抱住我的頭不讓我繼續動
作，嘴上喊著：「不要，那裡髒…」我輕輕地掙開了她的手，更加大力分開她的
雙腿，答了她一句：「哪裡有髒，這裡是最乾淨的，放心！真的沒味道。」說完
我便繼續舔起她的花瓣來，其實也真的沒有什麼異味，衹有一點淡淡的鹹味而已，
畢竟朱琳做愛的次數不多，陰唇還是那種嬌嫩的淡粉色。當我舔到她的陰蒂的時
候，她的反應異常激烈，我相信這個位置一定是她的敏感部位。朱琳主動迎向我，
用嘴唇來親我，於是我和她吻在了一起，一番激烈的熱吻後，她伏在我的身上輕
聲對我說了句：「要我。」這時我也早就想和她真槍實彈地肉搏了，忙扶住已經
硬的發脹的陰莖，輕輕在她的花瓣上摩擦了幾下，詢問似的說了句：「我進去了。」
「嗯。」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輕輕一挺，龜頭便順著愛液的濕滑，進入了朱琳的陰道裡。她似乎有點疼，
稍稍皺了下眉頭，我也感覺到她陰道異常的緊致，估計是年輕又太瘦了，我感到
她陰道內的嫩肉比起繾綣來，沒有那麼柔軟，但卻緊了許多，更加有彈性，讓我
清楚地感覺到她肉道的輪廓而不是和繾綣做愛時那樣衹覺得肉棒進入了一團軟肉。
我小心地慢慢動了起來，隨著我小幅度地進出，她的陰道慢慢接受了異物的
存在，也許是她慢慢放鬆了下來，讓我的陰莖順利地進入到她的身體深處。隨著
我的抽插，朱琳也慢慢來了感覺，她開始下意識地扭動著腰肢，看著她沒有一絲
贅肉的小腹，我竟然有種衝動，誰說瘦的女人沒有性感的地方。
我抱住她的腰，感受著她像蛇一般的扭動，肉棒的抽送幅度也越來越大，越
來越快，朱琳忍不住開始叫出聲來，也許是身在異地，她更能放得開一些，我見
到了平時從未見過的她的另一面。她高聲淫叫著，一邊喊著讓我用力要她，一邊
瘋狂地扭動著屁股，用雙腿死死夾住我的後腰。
沒想到她來了感覺，會這樣瘋狂呢。我也緊緊地抱著她，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陰莖大力地一下下猛插到底，大量的淫水從我們交合的地方湧出，濺濕了身下的
床單。
沒幾分鐘後，我首先忍不住了，開始有了射精的衝動。我伏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要射了，要我拔出來嗎？」朱琳似乎猶豫了一秒，但馬上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你射進去吧…」我瞬間有些感動，一個女孩肯讓你射精在她身體裡，這
是完完全全信任你，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你。我更加大力地一陣衝刺，最後一插見
底，把積了許久的濃精全部射進了她的身體裡。
一陣喘息後，我依然和她緊緊抱在一起，我問她今天安全嗎？她笑著搖了搖
頭，我又問要吃藥嗎，她說不用。我親了親她，心裡暗暗決定如果真的懷孕了，
就生下來。接下來她似乎有點乏了，身子縮進我的懷裡很快便睡了過去。我半軟
的陰莖還停留在她的陰道裡，我也不想拔出來了，衹是看著一臉安詳睡容的她，
不衹什麼時候我也睡著了。
就算確定了關係，朱琳也從來不向我要求什麼，便衹有我去想像該怎麼對她
好了。她總是帶著微笑陪在我的身邊，自那次以後雖然我說了不用，她還是堅持
親手幫我洗衣服襪子甚至於內褲，讓我首次感覺到了有女朋友的好，隨著時間的
流逝，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朱琳了，從剛開始的憐惜，到了後來我大概是真
的慢慢愛上她了。
正當我覺得，我會和朱琳這樣一直相親相愛下去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卻找
上了我。
那時已經是大四的尾巴了，大多數學生不是在忙畢業設計，就是通過不同的
渠道在找就業的機會。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正在朱琳宿舍樓下等著接她一起去吃飯，卻被一個女生
叫住了。
她直接喊了我的名字，但我發現我不認識她，絕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正當
我奇怪的似乎，她卻說：「有時間嗎？我有些話要和你說。」我正想拒絕，因為
根本就不認識，我還怕被朱琳看到了，引起她的誤會呢，畢竟她和張劍分手就是
因為第三者，所以我更要注意自己的行為。
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猶豫了，因為她說了句，是關於丁玲的事。
我明明早已經決定再也不去管丁玲什麼了，可真的有人和我提起她，我卻還
是有些心跳加速。
「磨蹭什麼，跟我來吧，我們邊走邊說。」她眉頭一挑，倒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了想反正是大庭廣眾，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便點了點頭。
她率先轉頭就走，我只好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跟著她，走到了剛沒造多久的新大樓的操場上，因為還沒有搬過來，所
以這會這裡沒什麼人。
她終於站定，轉身看著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我便開口道：「你到
底是誰？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我是丁玲的室友。」她終於開口了，難道
是幫丁玲來傳話的？
「但最主要的是，我不止是她的室友，還是從高手開始便一直在一起的好友。」
她接著說道。
「那…你找我來到底是想要說什麼。」我不管她是誰，衹想知道她到底想說
關於丁玲的什麼。
「其實很早就想找你了，但是丁玲一直不讓我說出來。」她接著說道：「你
大概也知道，丁玲交了那個叫王科的男友，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其實她心裡一直
愛的衹有一個人，就是你！」聽到她的話，我真正驚呆了，連忙道：「不可能！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丁玲愛的是我，為什麼從很久以前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她就不答應？」這個女孩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有點緬懷似的接著說道：「你大概
也知道丁玲失去父親的事，但你應該不知道，可能也不能相信的是，丁玲的母親
在她高二那年，得了肝癌的事吧？」「什麼？」我再一次驚呆了，確實這些事我
根本一點都不知道，哪有人命苦至此？難道丁玲和那個男友的事，和她的母親的
病有關嗎？我越想越覺得有種恐怖的壓抑感。
「那時候，丁玲家裡根本是連平常的日子都過不去了，再加上這樣的磨難，
丁玲衹能向她的那些親戚們借錢。但她父親那邊的親戚根本就不理她，而她母親
那邊的親戚不僅不借錢給她，還罵她是掃把星，剋死了父親又來克娘。」她直直
看著我，嘴裡緩緩地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丁玲想過要綴學去打工，給母親治病，可她的母親不答應，寧可死也不讓
丁玲綴學。最後便是那個王科，找上丁玲說願意幫丁玲出她母親的醫藥費，條件
是丁玲做他的女朋友。」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我死死捏著拳頭，原來是我不
夠強，如果我當時有像王科那樣的實力，丁玲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那個王科其實很早就喜歡上丁玲了，所以當時他也真的是好意，並不是欺
騙丁玲。當丁玲答應他以後，他送丁玲的母親去了上海，去了第二軍醫大學第三
附屬醫院，並且動用關係托吳孟超醫生主刀，才讓丁玲的母親轉危為安。」我忍
不住插口道：「那…現在他為什麼這樣對丁玲？我覺得他就是在作踐她而已。」
「為什麼…」眼前的女孩搖搖頭，用悲哀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覺得壓抑無比。
「因為你！」女孩嘴裡的話，讓我再吃一驚：「你想不到嗎？就是因為你的
存在，才導致了接下來丁玲的不幸。」我張口卻說不出話，是我害了丁玲？這話
到底從何說起。
「因為丁玲愛的，從來都是你！」女孩接著說道：「所以王科衹是得到了丁
玲的身子，卻得不到她的心。他雖然是真心喜歡丁玲，可時間長了很快就感覺丁
玲對他除了感激，根本沒有愛情可言。他畢竟是從小被大人慣壞的，自從知道了
你的存在，就開始對丁玲實施了報復。」我開始相信起她的話了，真的是我，讓
丁玲落得現在的地步。
「王科是由愛轉恨，他變著法子折磨丁玲，可丁玲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不
管他要求她做怎麼樣過分的事，丁玲都順從地聽他的安排，甚至是亂交…」那女
孩擦了一把眼淚，她可是一直把丁玲的不幸看在眼裡，我知道她這是感同身受。
「丁玲…現在怎麼樣了？」我用低落的語氣問道。
「王科和她分手了，應該說是他玩膩了這個遊戲，把丁玲甩了。」她答道。
「這畜生！」我咬著牙，恨不得和那王科去拚個你死我活。
「你不用激動。」她說道：「丁玲一點都不恨他的，還說其實一直都等著這
一天，這對她反而是一種解脫，所以她要謝謝王科才對，畢竟靠他，才讓丁玲的
母親活了下來，所以不管他怎麼傷害她，她對他一輩子衹有感激之情。」我沉默，
真的無話可說。
眼前的女孩，把一張紙條塞到了我的手裡，說了句：「上面是丁玲的電話號
碼，和ＱＱ號，接下來怎麼做，就由你來定吧。」說完她轉身準備走，我忙喊住
她，問道：「是她…要你來找我的嗎？」她轉頭笑笑道：「不，是我自己要來找
你的，她不知道。好了，再見。」她擺擺手，漸漸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我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紙條，在原地發愣。
該不該聯繫丁玲呢？可是，我現在有朱琳啊！我怎麼能對不起朱琳呢？
面對這樣的抉擇，我痛苦不堪。最後，我才咬牙下了決定，朱琳已經是我的
女朋友了，我必須要對她負責到底。丁玲…衹能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
人，代替我給她幸福吧。
很快我們就畢業了，我正擔心和朱琳會不會和很多情侶一般，出現畢業死的
情況，和她談了談之後，她卻表示已經決定和我回我的家鄉，這種堅定讓我大受
感動。
於是朱琳沒有回到家鄉，而是跟著我回了那個對她而言不止語言不通，而且
陌生無比的城市。而我更清楚地感受到我的重責，這個在城市裡衹有我一個認識
的人的女孩，我更要加倍給她溫暖，否則我怎麼對得起她的深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11-9 13: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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