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取消高亮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地獄芳華【地獄之歌改名】 01-07 作者:cloudcrack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地獄之歌改名】 01-07 作者:cloudcrack

【地獄之歌】(1)(重口虐文新篇)女歌手的酒館群奸夜

                        地獄之歌(1)
  
作者:cloudcrack   

***********************************  
  
  新坑挖掘!
  
  寫這部作品的起源是由於某小鳥發起的地獄闖關接龍,雖然這個接龍……
呃,很杯具地太監了,但這件事讓我開始思索,怎樣營造一個有趣的地獄?然後
和我以前曾經設想過的某些創意聯繫到一起,最後決定寫這樣一部以架空的「地
獄」為主題的作品。而我的腦中出現的第一個場景,就是一位背著琴的女孩在擠
滿各色惡魔的酒館裡喊著:「聽歌一金幣,做愛一銀幣哦。」從這個畫面開始,
才擴展出其餘的一切,作品最初擬定的標題是《地獄的吟遊詩人》,但隨著進一
步地構思劇情,新的角色和情節被加入進來,最後決定定名為《地獄之歌》。

    地獄世界擁有一套比較完整而龐大的世界觀和歷史,當然,在這部作品中只
會展現出一小部分,其餘的東西也許會留著以後寫正常向的小說。在這部作品
中,您將伴隨著不同角色的視角,去遊歷這個世界的地獄與人間,接觸那裡獨特
的風物和文明,並經歷影響歷史的大事件。
  
  也許一些讀者看過我之前完結的作品《黃濁之夢》,那是我的第一部完整的
H小說,有著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特別是在人物的塑造和劇情的連貫性上,所以
我希望一些弊病能在這部作品中得到改良。一些優點也會在本作中盡量堅持下
去,例如細膩而別緻的重口味虐戲。
  
  作為第一章,可能某些讀者會覺得口味還不夠重?不過別急,因為接下去的
章節還很多嘛,會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火爆場面的。總而言之,希望您能喜歡。

    那麼--歡迎來到地獄。
  
***********************************
  
  「該死的冰塊們!」
  
  芙蘭在心裡第一千遍咒罵著,端著裝滿大號玻璃杯的餐盤穿過狹窄的過道,
走向靠近窗戶的桌子。淡藍色的凱末爾酒在杯中搖蕩,幾個同樣是淡藍色的大塊
頭正圍在桌旁,用如同靴子踩過雪地一樣的吱嘎聲交談著,尖叫的冷風夾著稀疏
而細小的雪花,從敞開的窗戶一陣陣撲進來。她在風中打著冷戰,慌不迭地把酒
杯擱到桌上:「先生,您的酒,一共六杯,請問還需要別的嗎?」
  
  裹在袍子裡的冰塊端起一杯酒,仰起頭,把它倒進那張冒著寒氣的大嘴裡,
然後他把其餘的杯子推給同伴,扭過頭來,用藍幽幽的空洞眼睛望著芙蘭:「有
凍猛犸肉麼,來五磅,要切好的。」
  
  「有,兩銀幣。」
  
  那座坐著依然有五尺高的冰山略微點了下頭,轉過身去繼續去和他的同夥扯
蛋,芙蘭從桌面上抽出賬單,哆嗦著寫上數字,又插回到桌子縫裡,然後一路小
跑著逃離了這個比地獄還地獄的地方,她邊跑邊使勁搓著手--凱末爾酒是種比
冰塊還要寒冷的玩意,那些杯子讓她的手都快凍僵了。
  
  芙蘭討厭寒冷,雖然惡魔不會感冒,也不會流鼻涕(好吧,有些惡魔會的,
但那和天氣沒關係),但冷氣兒仍然讓她渾身不舒服。她打心底裡祝願下一次戰
爭能讓凌諾家一敗塗地,那樣該死的冬天就能結束了。想到這兒,她又扭頭看了
眼窗外,那些白色的高塔依然在遠方的平原上閃著藍光,活像戳在奶油蛋糕上
的蠟燭。
  
  那些塔就是寒冷的源頭,凌諾家的傑作,地獄本沒有春夏秋冬,但被凌諾家
所統治的地界,就只有無盡的寒冬。當然,黑崖城是光之王所指定的中立城,並
不是凌諾家的領地,但自從上一次戰爭,凌諾家從卡隆家手裡奪取了這塊平原以
來,他們就開始建造那些塔,那是能毀滅一支軍隊的強大防禦工事,順便也能讓
周圍幾百哩都變成冰風呼嘯的凍原。
  
  不過,下一次戰爭已經不遠了,短暫的休戰期即將過去,酒吧裡的客人們常
會談起,在遙遠的群山那邊聚集的炎魔大軍,以及它們體積驚人的巨獸和戰爭機
器。芙蘭對那些傢伙並不陌生,每當戰爭來臨,酒館生意冷清的時候,最不需要
成本的消遣方式就是趴在窗前看山下亂哄哄的廝殺,而如果卡隆家贏得了戰鬥,
酒館裡更是成天擠滿了那些腦袋上冒著煙火的傢伙。邦德斯老闆對這種局面可謂
又愛又恨,高興的是每個月的照明費用可以大大縮減,擔心的則是他們暴躁的脾
氣隨時可能損壞酒館的設施--毫無疑問,弄壞東西是要賠的,不然邦德斯八百
年前就已經破產了,但為了逮住鬧事者,他必須得多掏腰包來雇更彪悍的保安。
  
  單純從性格上講,芙蘭其實更喜歡冰魔們一點,起碼他們很安分,幾乎不會
鬧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帶來的鬼天氣,她倒挺樂意他們多統治些時日。實際
上,在安裝了黃銅工會大力推銷的「奢華版無煙無臭中央供暖系統」之後,冬天
也並不是那麼難熬的--但問題的關鍵是,她總是免不了要去那殺千刀的窗戶
邊!是的是的,誰都知道冬天應該關上窗戶,但在這裡不行,因為那些冥頑不靈
的冰塊腦袋堅持要坐在窗邊上吹冷風才舒服!
  
  她把菜單從窗口扔進廚房,跑到暖氣管邊上,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好好把身子
燻熱,然後端起遞出來的那盆沉甸甸的肉,再次滿肚子不情願地走向可怕的窗
戶,吧台周圍擁擠得要命,她把盤子舉過頭頂,一邊大喊著「借過!借過!」,一
邊像泥鰍一樣滑溜地從形形色色喧嘩的惡魔中間擠過去--現在正是酒館生意最
好的時候,來自地獄各地的「自由職業者」們紛紛聚集到黑崖城,希望在即將到
來的戰爭裡加入凌諾家的軍隊--一路上有那麼兩三個傢伙會伸出手來掐她的奶
子或是屁股,她得小心地端穩盤子免得被撞掉,但她還是認真地給他們每人一個
微笑和媚眼,如果不是上班時間,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跳到對方的腿上,用自己
的小蜜穴好好溫暖他的長槍的。但眼下她只能讓那兒閒著,任憑亮晶晶的液體在
兩腿之間閃爍……什麼?你說衣服?如果穿著衣服上班的話,那邦德斯還雇魅魔
來幹什麼呢?
  
  不是每一隻魅魔都像她這樣飢不擇食的,全世界都覺得魅魔只要動動眼神就
能讓某個高大又帥氣的傢伙投懷送抱,這樣的傳言固然不完全準確,但如果說它
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正確性的話,在芙蘭這裡,正確性就只有百分
之零了--她是特別的一隻,也許是全地獄獨一無二的一隻?反正她自己一點也
不喜歡這種獨特,每隻魅魔都有著與生俱來的魅惑能力,能輕易勾起任何兩腿走
路的玩意的性慾(其實四條腿也行,不過那不是正常的口味範疇),但芙蘭卻不
能。「一隻沒有魅力的魅魔?地獄裡還有比這更沒價值的東西嗎?」她往往忍不
住這樣自嘲一下。
  
  如果客觀公正地評判,芙蘭認定自己的長相在同族裡也能算得上中等,但是
在不可抗拒的天然魔力面前,她只好無奈地接受自己毫無競爭力的現實。總是眼
睜睜地看著那些光鮮高貴的優秀資源都被姐妹們搶走,而看得上她的全是些粗俗
不堪連五官都沒長清楚的土包子。情況甚至還在變得更糟,以往魅魔們只需要和
同族競爭而已,而現在,隨著界門的開啟,人類也開始通過各種途徑湧進地獄-
-活著被抓來的或是死了掉進來的。年輕的女奴們優質又廉價,塞滿了妓院和市
場,讓芙蘭漸漸覺得連劣等資源都不是那麼好找了。
  
  她鑽過暖和喧囂的大廳,咬牙切齒地迎向窗戶裡灌來的寒風,相比裡邊亂七
八糟的境況,窗邊的局面倒是整齊劃一,每張桌子前全是披著袍子的冰塊們,它
們沙沙地交談著,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寒氣讓桌子邊上都掛滿了參差不
齊的冰凌兒,就和冰塊們醜陋的牙齒一樣。她跑到點了餐的那張桌子旁,把凍得
硬梆梆的肉排放在桌面上,在賬單上寫上金額,把見底的酒杯收到盤子裡,飛也
似地轉身離開。身後響起了冰魔咀嚼肉片的聲音,像碾碎石頭一樣咯嘣刺耳。
  
  她鑽回到廚房門口,享受著風管裡冒出來的暖氣,然後端起從傳菜口遞出來
的餐盤,裡邊是黑咕隆咚的一盆,澆滿難聞的醬汁,還有一塊木牌,刻著「72」
--還好,這回不是窗邊了。她再次奮力地擠過人群,趕向大廳西邊的桌子--
邦德斯倒是頗為中意他這只不惹人注目的僱員,一來她幹活賣力,二來,既然沒
有魅惑力,也就不會發生工作中途被按到桌子上猛操一頓這種萬惡的消極怠工
了。
  
  她把菜餚放在72號桌子上:「先生,您的黑椒肘子,請問還需要別的嗎?」
  
  那個矮胖的傢伙使勁聳起身子,審視著那盤黑東西,然後用他戴著銅手套的
拳頭重重地敲打著桌面,面罩裡傳出像鳥兒一樣尖細的聲音:「這真是越來越離
譜了!上個月我來的時候,份量比今天可要多上一倍!」
  
  「非常抱歉,先生。」芙蘭使勁擠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您知道的,道路結
凍,卡隆家到處設卡,再加上七號界門的戰事又不太順利,最近人肉的供應都不
太充足……但是!」她抬高音調,在矮胖子發言之前趕緊給這事兒定了性:「上
個月和這個月的份量絕對沒有相差一倍!」
  
  「以杜朗親王鼻涕的名義!我認為份量絕對變少了!我們要求打折!」那家
伙繼續大聲抗議著,後腦勺上的煙囪裡撲哧撲哧地冒著白氣,和他一起的矮胖子
們也紛紛隨聲附和。
  
  「關於價格問題,您可以在等會結賬的時候和收銀員討論,如果您有優惠券
或是貴賓卡的話,她會給您打折的。」她草草地鞠了個躬,拿起盤子趕緊逃跑,
矮子伸手想要拉住她,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胳膊的長度,他本來想要跳下椅子來
追趕一下,但考慮了重新爬上去的難度之後,他決定還是坐在原地繼續叫罵一
下:「啊!這算什麼服務態度?我要去消協投訴你們!」
  
  這些傢伙算是芙蘭最討厭的顧客,而最糟糕的是,他們任何時候都不會消
失,即使戰爭爆發,他們仍然會優哉游哉地跑來酒館,繼續用他們尖刻而嘶啞的
聲音討價還價--不過,雖然脾氣令人討厭,他們對這座城市的貢獻卻是沒法否
認的,黃銅工會是個龐大的組織,地獄裡各種技術設備的供應和維護者,有時候
芙蘭會覺得應該對他們更好一點的,畢竟,他們讓冬天比以前好過了。
  
  離大門不遠的座位上有誰在高叫著「服務生!」,芙蘭抱緊胳膊使勁打了個冷
戰,匆匆往那邊走去,門是僅次於窗戶的討厭地方,雖然大門在冬天「原則上」
是關著的,但進進出出的人流讓它幾乎總是在透著冷風。她沿著聲音的方向張
望,一張單人的小桌子旁邊,一個戴著寬邊帽的瘦削身影高高舉起一隻手,示意
她過去。
  
  她走近那個有點駝背的傢伙:「先生,您需要什麼?」
  
  顧客抬起頭,他的整張臉幾乎都裹在厚厚的黑布裡,只露出一雙眼睛,不過
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頗為清晰:「我需要一個一品脫的杯子,一個十吋的盤
子。」
  
  「您……只需要杯子和盤子嗎?」芙蘭一臉的困惑。
  
  「沒錯」,那雙眼睛帶著些許笑意:「需要收費嗎?」
  
  「哦,餐具……免費。」芙蘭習慣性地想去拿賬單卡,但她隨即想起來根本
沒什麼可寫的:「您不需要酒水或是食物嗎?本店最新推出的香辣火豚披薩,來
自第七界門,正在熱賣哦。」
  
  但顧客似乎沒聽到她說的,那雙眼睛停住了,他豎起一根手指,擺出一個
「噓」的手勢,用下巴指了指門口。
  
  有個裹在披風裡的身影剛從門外走進來,和那些鐵塔般的惡魔相比顯得格外
瘦小,藉著門旁的燈光,芙蘭勉強能看清半掩在大兜帽下的那張臉:尖下巴,白
嫩的皮膚,薄而微翹的嘴唇,幾縷棕褐色的頭髮披散在臉頰上--那是個人類,
女性人類。
  
  人類在地獄裡並不稀奇,芙蘭每次路過城門外的屠宰場時都能看到他們涕淚
橫流地哀號,中立城是不容許殺戮之地,所以這些流血的事兒都在城外進行,等
送到餐館的廚房時,就已經是掏盡了內臟洗刷乾淨的肉胚了。廉價的妓院裡也總
是充斥著她們的尖叫,芙蘭對這一點頗為憤懣,她巴不得多幾個傢伙來和自己交
媾呢,而人類居然總想要拒絕。不過那也算可以理解,人類實在太脆弱了,被那
些大塊頭操個一兩次就奄奄一息,最後往往還是要送到屠宰場去。
  
  稀奇的是自由行動的人類,在芙蘭的腦海裡,人類的形象總是和哭泣、嚎叫
以及瑟瑟發抖聯繫在一起,而當一個一臉平靜的人類出現在眼前時,那的確讓她
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古怪。
  
  那個女人低著頭默默地走過大廳,身子籠罩在寬大的黑色披風裡,一條三尺
來長的包袱斜挎在她的背上,看起來裡面裝著什麼細長而沉重的物件。不少惡魔
注意到了這個不速之客,他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並開始低聲議論,但沒有
誰採取什麼行動--對這樣一個不合常理的存在,似乎所有惡魔都抱著審慎的態
度。
  
  「小姐,你好像忘了點什麼。」黑頭巾的顧客輕輕敲了敲桌子。
  
  「哦……萬分抱歉。」芙蘭終於想起自己還有正事沒辦:「我馬上就給您送
來。」
  
  她轉過身去,跟在那個女人身後往廚房走,女人正在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
座位,但看起來今晚火爆的生意讓她失望了,最後她穿過大廳,擠進吧台前圍著
的魔群裡,似乎和裡面的侍應生說了點什麼,芙蘭沒聽清,但她看到同事桑蒂斯
從吧台裡鑽了出來,蹬蹬地飛奔上樓梯,一分鐘後搬著一把椅子跑了下來,她把
椅子遞給女人,滿臉笑容:「服務不周,請您見諒!」
  
  「她今天一定哪兒出毛病了。」芙蘭在心裡嘀咕著,那個潑辣鬼什麼時候這
麼客氣過?
  
  但桑蒂斯也注意到她了,走回吧台的時候朝她做了個鬼臉,舉起一隻手晃了
晃,指間金燦燦的東西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的弧光。
  
  女人提著那把椅子,慢慢走回到大廳中間,把椅子擺在吊燈底下的過道上,
抬手掀開遮住半張臉的兜帽,露出披散到肩的柔滑褐髮和細長的眉毛,她的眼睛
不小,但稍稍有點瞇,如同帶著一絲朦朧的睡意,整張臉白皙而精緻,按人類的
年齡應該只有二十出頭。她解開披風,披風下面是帶絨邊的黑色絲袍和印花的深
紅短襖,脖子上掛著一串銀色的吊墜,她把披風疊起來,墊在椅子上,從背上取
下那個包袱,坐下,解開袋口的繩索,取出裡面的東西--那是一把木製的一頭
大一頭小的玩意,上面縱貫著一排細細的金屬線,芙蘭見過一些貴族的女奴帶著
類似的東西,應該是種樂器,好像叫做……琴?
  
  芙蘭端起從廚房遞出來的杯子和碟子,往門口走去,女孩正把琴斜抱在胸
前,用一隻手稍微轉動一端的旋鈕,另一隻手輕輕撥動琴弦,發出清脆而悠長的
叮叮聲。然後她正了正身子,稍稍低下頭,一邊用腳打著節拍,手指在琴弦上飛
舞起來,琴聲短促而緊湊,間雜著突然爆發的高音,聽起來輕鬆明快,芙蘭甚至
覺得冬天帶來的壞心情都減少幾分了。
  
  芙蘭把杯子和碟子放在黑頭巾面前的小桌子上:「先生,您要的東西,如果
有什麼需要可以再叫我。」
  
  黑布縫隙裡的眼睛依然望著琴聲的方向,過了幾秒,他才出聲了:「真難得
啊,好久沒聽到過這個了。」
  
  整個餐廳裡的惡魔都開始注意到意外的樂曲,目光紛紛匯聚到那個纖細的身
體上,一些坐得較遠的食客甚至離開座位湊過來看個究竟,芙蘭吁了一口氣--
看來暫時沒多少人要點菜了,她決定也一同看下熱鬧。
  
  女孩的手指繼續在琴弦上飛速躍動著,一手壓弦,一手彈奏,髮絲也隨著節
奏微微甩動,似乎完全不理會周圍的動靜。一曲奏罷,她終於抬起頭來,露出一
個淺淺的微笑:「幸會了,黑崖城的各位貴賓們,初來乍到,請多關照哦。」
  
  她的聲音俏皮而甜美,就和她的琴聲一樣動聽,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環顧了
一下四周,繼續說下去:「我叫阿蘭娜,來自第五界門,我的職業是歌手兼妓
女,」說到這裡她擠了擠眼睛,有點害羞地笑起來:「賣藝又賣身哦,上半夜唱
歌,下半夜做愛,歡迎大家多多支持惠顧!」
  
  「第五界門不是幾百年前被封閉的那個麼?現在還有人類從那兒來?」芙蘭
聽到不遠處有人在低聲議論,他的同伴則似乎不太贊同:「據說並不是完全的封
閉,起碼死人的靈魂照樣掉進來。」
  
  阿蘭娜停頓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額頭:「啊!我忘了說收費標準了,聽歌一
金幣一首,做愛一銀幣一發,物美價廉,包您滿意喲。」
  
  大廳裡一片嘩然,某個兩對犄角的紅皮膚率先大聲嚷嚷起來:「我覺得你的
騷洞兒肯定能值一銀幣,可是聽歌居然要一金幣!你掉進來的時候是不是腦瓜子
先落地了?」
  
  女孩依然保持著微笑,一點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您算賬的方法不對喲,有
一位先生出一金幣的話,全場都可以聽到歌聲,可是做愛的話,就只有誰出錢誰
享受啦,所以願意出錢點歌的,都是慷慨又高貴的大人物呢……而且,您有沒有
發現,會做愛的女人很多,而會唱歌的很少呢?」
  
  她歪著頭用壞壞的笑容望著那個質疑者:「不過,鑒於您對我的騷洞兒評價
這麼高,下半夜我可以給您打八折。」
  
  圍觀者中爆發出一陣轟笑聲,一金幣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數,拿來買酒買肉乃
至打賭的都不少,不過拿來聽歌還是件破天荒的事兒,女孩一邊漫不經心地撥弄
著琴,一邊用期待的眼神左右掃視著,但似乎還沒誰願意第一個帶頭來掏這一金
幣,芙蘭尋思了一下,平日裡來餐館的大都是些腰包平平的貨色,看來她可能要
失望了呢。
  
  但一個沉重而震耳的聲音從靠裡的角落傳來:「來支歌吧。」
  
  芙蘭朝那邊望過去,聲音來自某張單人桌,發言者依然面朝著牆壁,手裡端
著半杯凱末爾酒,他把杯子送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然後把手伸向
腰間,從錢囊裡摸出一枚金幣,他猛地甩了一下手腕,金幣斜著飛向天空,劃出
一條細長閃亮的拋物線,飛過簇擁的人群,落在女孩腳前的地板上,又叮地彈起
來,一隻纖細的手在空中抓住了它:「瞧,我就知道會有慷慨的大人物嘛。」
  
  是個冰魔,不尋常的冰魔,芙蘭覺得作為冰魔居然坐在溫暖的角落而不在窗
戶邊吹風就已經夠古怪了。而他的樣貌也和窗邊上那些傢伙不大一樣,五官的線
條清晰圓潤,身形雖然魁梧,卻並不那麼碩大粗野。按芙蘭的印象,在凌諾家,
凶神惡煞般的龐然大物大都是默默無聞的炮灰,越是身份高貴、力量強大的存
在,反而看上去比較像人類--而他乾淨嶄新的白袍和雕飾精美的鐲子也足以證
明這一點。
  
  女孩把那顆金燦燦的玩意塞進腰間的小包裡,重新抱起琴,雙手挽在弦上:
「那麼,尊貴的大人,您想要聽什麼歌呢?」
  
  「隨便。」角落裡的冰魔依然沒有扭頭。
  
  「那來一首《孟都斯的隕落》吧。」女孩的手指輕輕勾動琴弦,旋律輕柔緩
慢,音調清脆卻並不大聲,她抬起頭來,張開雙唇,聲音高亢而悠長。
  
  「秋暮的寒風啊吹過咿呀的門/花壇的鳥兒啊你已不再歡鳴/白石的街市啊
看不見人來人往/懵懂的孩童挽緊母親/繁華的孟都斯啊/翡翠之河的寶鑽/白
銀山麓的奇珍/今日何竟如此冷清。
  高昂的城樓啊望著如血落日/翻騰的火把啊照亮瑟瑟晚風/披甲的兵士啊握
緊了手中利劍/城垛旁弓手竊竊低聲/北地剛傳來噩夢/天堂燃起了烈焰/地獄
已敞開大門/尖牙利爪吞盡生靈……」
  
   「她的聲音真美。」芙蘭不由得在心裡讚歎起來,那歌聲聽起來沒有一絲雜
質,就像冰川的流水一樣清澈。嘈雜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除了歌聲,就
只剩下窗戶裡的北風在嗚嗚作響。她繼續唱下去,芙蘭聽得出來那是關於惡魔進
攻某座人類城市的故事,隨著戰鬥漸入白熱,琴聲也變得越來越激昂而緊湊,當
她唱到惡魔將軍打敗人類的英雄時,安靜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聽眾中爆發出一
陣讚歎。但當她唱到另一名魔王被弩炮伏擊殺死時,惡魔們則一片失落的嘩聲。

    新客人推門時吹進來的冷風讓芙蘭回過神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卻驚異地
發現,那位黑頭巾顧客面前的空杯盤裡不知何時竟然盛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他
正緩緩解開臉上的布條,芙蘭好奇地盯著他,想要看看那張臉到底有多古怪,但
結果讓她大失所望--纏頭布下面居然還有一張口罩樣的面紗,連脖子帶臉全遮
住了。
  
  婉轉的聲音迴響在昏暗的大廳裡:「渴血之軍如熔岩奔湧/弱者的哭號響徹
街亭/咆哮的血獸疾如閃電/坎鐸薩高擎利斧直取王庭/鐵蹄與巨刃撕碎兵士/
長刀堅盾全都難阻雄風/蒼蒼頭顱與王冠一同滾落/凡人之子頓失軍心。」
  
  在群魔興奮的歡呼聲中,黑頭巾從腰間抽出閃亮的彎刀,從盤子裡切下一小
塊肉,用刀尖戳起來,從面紗下面送進嘴裡。
  
  「孟都斯大城啊/你終歸隕落/百世悲歌為你而鳴/慶功之宴卻未迎見它的
功臣/坎鐸薩仆倒在宮門/王家的鐵衛聯手將他刺透/卡隆家的驕傲啊/願赤焰
之河也為你而泣/願地獄永遠傳頌你的功勳--」歌手用一個漸弱的長音結束了
整個樂章,琴聲戛然而止,短暫的沉寂之後,叫好聲和蹄子跺地板的聲音淹沒了
一切。
  
  喧嘩聲好一會兒才消退下去,女孩站起身來,優雅地鞠躬致謝,然後她轉向
角落裡的那位藍皮膚:「怎麼樣?大人,您覺得還滿意嗎?」
  
  冰魔依然面朝著牆壁,事實上剛才他一直都這麼坐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樣,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的藍色液體,再次發出悶雷般的聲音:「卡隆家沒有什
麼可驕傲的,為了爭功而冒進,斷送了幾乎所有的攻城器械,若不是本該鎮守盧
蘭山谷的耶希亞王臨陣脫逃,慶賀者就不知該是誰了。」
  
  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如果那個人類所唱的,是關於第五界門的故
事,那已經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而這個冰魔居然能評析當時的詳情,要麼他是
個愛好歷史的學者,要麼……就是他曾經親歷過那場戰爭。
  
  「坎鐸薩倒是個難得的有腦子的炎魔,可惜他死了。」冰魔擱下杯子,精準
地拋過來另一枚金幣:「換一支歌吧。」
  
  「那,換個風格,一首東方的歌如何?」歌手微笑著收起錢幣,坐回椅子
上,從琴囊裡抽出一支短弓樣的東西,她一隻手輕握琴尾,把琴豎立在腿上,另
一隻手橫持短弓,弓弦與琴弦十字相錯:「這首歌叫《煙雨長城》。」
  
  她緩緩拉動那張弓,琴音綿長而淒婉。
  
  「又逢煙雨醉長城/夢卷旌旗出朝門/鐵馬金戈塵銷去/錚鳴鼓角幾回聞/
鎏金戟/青鋼劍/盡付萋萋荒草舞西風……」
  
  歌詞和平素的語言有些不大一樣,芙蘭聽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覺得琴聲和歌
聲裡都帶著憂傷,但憂傷之外,似乎還有一絲堅毅,群魔重歸安靜,側耳而聽,
而這次,最先鬧騰起來的居然是矮胖子們,歌到中途,他們突然高聲喊叫起來:
「工會萬歲!」「榮耀歸於大工匠!」
  
  溪流般的歌聲繼續在石柱間流淌:「又逢煙雨醉長城/橫槊笑看蒼天隕/江
山此夜碧血燼/長鋒舞處鬼亦驚/金甌碎/紅塵泯/碎卻丹心千載染汗青」
  
  當歌聲漸息,女孩停住弓弦,還沒等其他惡魔喝彩,矮胖子們又是一陣「工
會萬歲!」「碾碎軟弱的人類!」的大呼小叫。
  
  女孩再次站起來躬身致謝,還特別朝矮子們那邊點頭微笑了一下,現在大伙
兒都望向角落裡的冰魔,等待他的見解。
  
  那位貴族依然如同冰山一樣安然端坐:「鼻涕們是比炎魔更糟的廢物,在長
城腳下一敗塗地,人類隨後起了內亂,才讓他們有機可乘罷了。」
  
  矮胖子們顯然對這番言辭頗為不滿,「污蔑,這是惡毒的污蔑!」他們尖叫
著,一隻塊頭大點的則說:「人類本來就是不團結的蠢貨,我們正是抓住了他們
的弱點!」
  
  「團結?」冰魔北風般冷笑了一聲:「要是惡魔團結的話,今天聚集在這裡
的各位,難道只是來旅遊觀光的麼?」他往地上唾了一口冰渣子:「人類是軟弱
的蠢貨不錯,但被人類從界門那頭趕回來又算什麼。」
  
  大廳裡鴉雀無聲,沒有誰能回答他,在肅殺的氣氛裡,金幣落地的叮噹聲分
外清脆:「還有別的嗎?」
  
  女孩撅起嘴唇,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大人,您的口味真不好捉摸呢,能
明示一二嗎?」
  
  冰魔以沉默來回應,但芙蘭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那位裹在黑布裡的顧客從
座位上站起身來,他的身形瘦削而高挑,聲音雖輕,卻似乎在牆壁間四處迴盪:
「這位大人既然是凌諾家的尊者,恐怕他想要的,是一支稱頌凌諾家戰功的歌
吧。」
  
  女孩撓了撓髮絲,臉上泛起一片緋紅:「真是抱歉,我居然連這個都沒想
到……要是這樣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支歌,名叫《洛奧與卡達魯斯》,您可能
會喜歡呢。」
  
  冰魔端著杯子的手突然在空中停住了,但幾秒鐘後就恢復了常態,他仰頭喝
了一大口,把杯子放回桌上。
  
  歌手坐回椅子上,收起琴弓,仔細地調節著琴上的旋鈕,試彈了幾下,琴音
顯得更低沉而渾厚,她仰起頭,清了清嗓子,伴著鏗鏘琴聲,開口唱道:
  「麥達米亞的荒原啊,一千載的塵風呼嘯,吹碎了斑斕巖礫,吹瘦了枯黃石
塔,過往的客旅,有誰未聞你的歌唱,為何今日,為何今日,你竟默然不語?只
因地獄寒霜飄落,洛奧的鐵騎踏過荒野,夏日艷陽也穿不透他寒意……」
  
  故事聽起來簡單易懂,洛奧應該是凌諾家的某位狠角色,而卡達魯斯則是個
強大的炎魔領主,他們在人類世界的荒原上相遇交鋒,女孩細緻入微地描述著打
斗的情景,大廳裡不時發出一陣驚呼聲,而唱到他們各自的台詞時,她瞪著眼睛
鼓起腮幫子,滑稽地模仿惡魔古怪的腔調,讓聽眾們紛紛忍俊不禁。故事最後的
結局,是洛奧擊敗了對手,斬下他的頭顱,當歌聲結束時,這回輪到沉默的冰魔
們歡欣鼓舞了,雪崩般的「凌諾必勝!」此起彼伏--在這個與卡隆家的戰爭迫
在眉睫的時刻,這還真是首能振奮士氣的好歌。
  
  在整個過程中,那位慷慨的主顧一直低著頭,紋絲不動,如同一座冰雕,又
像在思索著什麼,當噪音平息下去,他繼續沉默了十來秒,然後抬起頭來:「是
首好歌……只可惜內容不太對。」
  
  女孩睜大眼睛望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請您指正。」
  
  冰魔把杯中的余酒一飲而盡,用餐巾抹了下嘴唇:「因為殺死卡達魯斯的,
並不是洛奧,而是一個……人類。」說完這句話,他霍地站起身來,轉身朝門口
走去。
  
  「請等一等!」女孩把琴扔在旁邊的桌子上,匆忙地擠過圍觀的惡魔,快步
追上那位正要離開的奇怪人物。冰魔停下腳步,背朝著她,依然沉默。
  
  「大人,實不相瞞,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一位凌諾家的尊者,既然您能聽出
歌詞中的錯誤,我相信您應該有我需要的線索。」
  
  「我並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而且就算我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抱歉,我只是個軟弱的人類,但只要您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盡力為您做
到。」
  
  冰魔沉默了幾秒,然後他回過頭來:「你剛才說過,下半夜做娼妓是嗎?」
他抬頭望了望牆上的掛鐘,時針剛走到離10不遠的位置,「今天提前吧,就在這
裡,為在場的每一位服務,費用我出。」
  
  女孩歪著頭,微微翹起嘴唇,食指揉著太陽穴思考了幾秒,然後她抬起頭
來,微笑著打了一個響指:「好久沒見過您這麼慷慨的老闆啦,成交!」
  
  餐廳裡一片歡聲雷動。「她一定是瘋掉了。」芙蘭心想。她見過被活活操死
的女人,滿腿是血,下身裂著長長的口子,腸子都從裡面流出來。有些傢伙的巨
炮即使是最飢渴的魅魔也會思慮再三的,可現在,這個女人居然打算被一整屋子
的惡魔操上一夜?看來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在肉鋪找到她了,她細皮嫩肉的樣子看
上去味道倒是不錯,一定要攛掇老霍布斯趕早兒去搶幾塊回來。
  
  冰魔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伸手招呼服務生。而女孩已經走到人群中間,一
邊用迷離的眼神打量著四周飢渴的傢伙,一邊利索地解開扣子,脫下棉襖扔到一
邊,絨布的連衣長裙下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解開領口的繩結,把鬆開的寬大
衣領蛻到肩膀以下,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修長的手臂,整個上半身只剩下一條鼓囊
囊的白色裹胸,她莞爾一笑,雙手解開背後的搭扣,挑逗似地一點點揭開那張
布,一對潔白豐碩的肉球滾將出來,惡魔們頓時一片驚歎之聲:「原來人類的奶
子可以這麼大!」「我去過的窯子怎麼從來沒有這麼好的貨色!」
  
  那對奶子的確讓芙蘭忍不住嫉妒起來,豐滿的尺寸看上去要用兩隻手才捧得
住一顆,比身軀還要寬出來幾吋,雖然大,卻只是稍微有點下墜,而且像紡錘一
樣尖尖地向前凸起,淡褐的乳暈中間,兩粒櫻桃般的奶頭挺立錐尖,在燈光的映
照下晶瑩閃亮。
  
  女孩輕輕解開腰帶,整件長袍沿著身子滑落下來,雖然底下還有一條貼身的
棉褲,但挺拔的臀部和修長雙腿的輪廓已經讓圍觀者垂涎欲滴了,她彎腰把長靴
和襪子一件件脫掉,然後直起身來,背靠著一旁的桌子,雙手撐著桌沿,輕巧地
一躍,坐到了桌上,她抬起腿,蛻下最後剩下的那條褲子,隨手扔到一邊,一隻
手撐著桌子,讓一絲不掛的身子稍稍後仰,另一隻手輕輕揉捏那對迷人的乳頭,
讓她們更加紅潤堅挺起來,她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在幾十
副目光的注視下,併攏的雙腿慢慢張開了。
  
  這下子大廳裡又是一片嘩然,她的下身光潔細嫩,一點毛髮都沒有,但那不
是關鍵之處,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在於,她的私密處居然嵌掛著四枚手指粗細的銀
環!蜜縫兩邊奶昔似的肌膚上各穿了一顆,另外兩顆乾脆穿在了粉紅的花唇上,
銀環通過絲帶同大腿根部的細皮帶拴在一起,當她張開腿的時候,銀環就拉扯著
肉唇向兩邊分開,中間紅艷艷的花心、凸起的陰核甚至微微張開的尿眼,全都一
覽無餘。
  
  好些惡魔已經急不可耐地脫了衣褲,形態各異的碩大肉棒高高挺立,他們嚷
鬧紛紛:「光王在上,這是我見過最帶勁的婊子!」「老子要插爛她的騷洞!」
不少女人見到那些比自己腿還粗的巨物時直接就嚇得屎尿齊流哭鼻子了,可這個
看上去嬌弱的嫩雛兒居然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一隻手半掩著張開的蜜穴,輕聲
說:「別這麼著急,按尺寸從細到粗來哦,一開始就用那麼大的,要是把人家弄
得鬆鬆垮垮,叫後來的怎麼享受嘛。」
  
  這倒是個值得考慮的建議,那些體型較小的惡魔立刻深表贊同,女孩用手在
濕漉漉的花心上抹了一抹,拉起幾段長長的銀絲,她把手指送到唇邊,撅起嘴唇
輕輕一吮,眼神媚態萬分:「大家先坐啊,該吃肉的吃肉,該喝酒的喝酒,吃飽
喝足才能操得更盡興哦,我下賤的小洞洞會一直恭候著您的!」她向矮胖子們招
手示意:「要不你們先來吧,黃銅的勇士們?」
  
  黃銅的勇士?芙蘭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那些傢伙可是極少得到這麼尊
貴的稱呼。那簡直讓他們有點受寵若驚了,他們圍過來,手忙腳亂地脫掉那層金
屬殼子,露出裹滿腥臭粘液的醜陋身體,女孩握住一個傢伙的手,拉著他爬上桌
子,輕柔地套弄著他那根滑膩膩的肉棍:「喔,其實你的尺寸不小呢!」
  
  她仰面躺倒在桌子上,雙手捏住那兩片已經充血變厚的肉唇,把她們向兩邊
分得更開。「來吧,今天的第一次就交給你啦。」綠油油的小魔鬼撲到她身上,
把那根有人類手腕粗的肉棒對準了花心,隨著女孩皺著眉頭「啊」地輕聲叫喚,
半尺多的長度全都沒入了她的身體,群奸的晚會開幕了。
  
  「你可真體貼呢……還自帶了這麼好的潤滑劑……」女孩一邊嬌喘,一邊撫
摸著那副流著粘液的身體,調皮地把淡綠色的液體抹到自己堅挺的大奶子上:
「你們不想一起來嗎?我可以同時多服務幾個的哦……願意的話,可以試試用這
對奶子弄到高潮呢……或者用我的嘴和小舌頭也可以……悉聽尊便哦。」
  
  「那我就來嘗嘗這張會唱歌的小嘴到底有多銷魂!」其餘的綠胖子們喊叫
著,奮力地爬上桌子,女孩用手肘撐著桌子,把上半身微微支起,張開嘴含住一
根肉棒,溫柔地舔弄起來。但那胖子看上去不太滿意:「這可不夠爽!你這沒用
的婊子。」他揪住她的長髮,把頭使勁往下按,直到整根肉棒都深深地插進嘴
裡,女孩的喉頭和腹部都抽搐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被塞滿的嘴裡發出嗚
嗚的呻吟聲。胖魔鬼毫不留情地抓著那顆精緻的頭顱,劇烈地前後拉扯,一股股
口水和粘液隨著抽插從嘴角淌下,但只過了十來秒,他又大喊起來:「這就對
了,啊……這婊子的喉嚨居然把我的寶貝裹得這麼緊……舌頭也這麼有勁兒……
啊,對,就是這樣……太帶勁了!」而另一個綠胖子也已經雙腿跨蹲在女孩的身
體上,狠狠地抓住那對白皙的肉球,好像要把她們捏爆一樣,他把肉棒完全裹進
兩乳之間,扭動著肥臀抽插起來。
  
  「這婊子的騷洞真緊,裡面的肉簡直跟彈簧一樣!」第一個享用蜜穴的矮胖
子沒幾分鐘就繳了械,他依依不捨地抽出變軟的陽具,粘液、淫水和精液混成夾
著泡沫的粘稠液體,從還在一張一縮的穴口大股大股地湧出來,流到桌子上,另
一個傢伙馬上迫不及待地補上了他的空缺,過了一小會,女孩嘴裡的肉棒也抽搐
著噴射了,那個凶狠的胖子把陽具深深地捅進她的咽喉,尖叫著:「全都給我吞
下去,你這騷貨!」而當他終於心滿意足地抽出肉棒時,女孩臉上已經換上了一
副享受的表情,她炫耀似地張開空空如也的嘴:「每次都吞下去呢,我最喜歡被
精液灌飽的感覺了。」
  
  矮胖子們輪流享用著她的雙乳和前後兩個洞,把她弄得一身都是綠色的精液
和粘液,他們一共有七八個,每一個發洩完了之後都讚不絕口,接下來是那些體
型較小的劣魔們,他們的身高和人類差不多,但粗壯得多--當然也包括下身的
粗壯,女孩的小嘴大部分時候都被肉棒撐得幾乎要脫臼了,但在短暫的喘息間隙
裡,她會邊呻吟邊夢囈般地喊叫著:「我的服務……滿意嗎……先生……我的目
標……就是做地獄裡最爽……最耐操……的婊子……啊……讓最大號的肉棒……
戳穿我……啊」
  
  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了,女孩的身體看上去一片狼藉,沾滿斑駁的粘液和泡
沫。身下的桌面早已經濕透了,多餘的液體沿著桌子腿往地上流淌著。在銀環的
拉扯下盡情敞開的蜜穴已經因為摩擦而變得紅腫,腫脹的屄肉粒兒從洞口微微凸
出來,像一圈圓潤的紅色花瓣,讓肉洞顯得更加淫靡誘人了,進入她身體的肉棒
尺寸也越來越大,把穴壁拉扯得像布丁一樣幾乎透明,隨著抽插一次一次被帶出
體外,好像下一秒就要裂開一樣。而當一個傢伙把比拳頭還大的龜頭伸到她嘴邊
時,她再怎麼努力也吞不進那根紫紅的肉柱了,她歉意地搖著頭:「對不起啦先
生,我的小嘴真的到極限了……不過,是時候換另外一個洞為大家服務了呢,我
的屁眼兒可是公認比生孩子的那個洞兒更爽哦。」
  
  「不過,還得先作點準備工作,請各位稍等幾分鐘。」她側身朝芙蘭揮揮
手:「漂亮的小姐,能幫我弄壺熱水來嗎?要大壺的哦。」
  
  芙蘭邊跑堂邊留意著淫亂的場面,在心裡嫉妒得要命,那個人類到底有什麼
魔力能吸引到那麼多惡魔和她交配啊?但她又不得不承認,阿蘭娜身上的確有著
某種和魅魔們不一樣的獨特的吸引力,雖然她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而且……
被幾十根那種最大號的雞巴輪流插一夜?她覺得自己絕對不敢作這樣的計劃,那
個蠢女人……她還不知道到底要面對什麼吧?接下來有她好受的。
  
  現在她回過神來,跑向廚房,找到一副水桶大小的銅壺,從大鍋裡舀了大半
壺滾開的水,然後又加了幾勺冷水,提著沉甸甸的水壺走向被惡魔們圍著的女
人,女孩已經翻過身去,像條狗一樣用膝蓋和手肘跪在桌面上,雙腿向兩邊劈
開,敞開的肉穴裡還在流出渾濁的液體,她把屁股高高地向上撅起,用手指撫弄
著張開的屁股縫裡那圈淡褐色的褶皺:「為了不影響大家的體驗,得先洗乾淨才
行哦,有誰願意熱心代勞一下嗎?」
  
  一隻高大的劣魔接過那個水壺,把三尺多長的壺嘴對著女孩翹起的臀部,壺
身一斜,一股冒著騰騰白氣的水流澆在沾滿腥臭液體的下體上,女孩的身子猛地
抖動了一下,「啊」地叫出聲來,看來水還很燙,被澆到的肌膚一下就變得通
紅,她強忍著灼痛,牙齒格格作響,艱難地吐出聲音來:「不……不對……不是
這樣……要灌到屁眼兒裡面去……」
  
  在一片哄笑聲中,她索性鬆開支撐著身子的手,讓臉蛋和雙乳直接貼在粘滑
的桌面上,她把雙手從背後伸到兩股間,使勁掰開皺縮的小小孔穴,讓屁眼張開
一個手指大小的口兒:「來,往這兒灌進去哦……等等,能幫忙抓住我的腿嗎,
水好燙,我怕我會忍不住亂動的。」
  
  馬上有兩隻惡魔湊過來,用巨大的爪子把她的兩腿使勁按在桌面上,提著壺
的劣魔把尖細的壺口對準那個紅潤的小孔,稍稍用力就捅了進去,女孩鬆開手,
緊縮的肛肉立刻裹緊了黃銅的管子,她緊咬著牙關,攥緊拳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
灼熱,但當惡魔把壺猛地一傾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她本能地用手
抓住那根滾燙的壺口,想把它從身體裡推出去,但周圍的惡魔們馬上死死地抓住
了她的雙手。她趴在桌子上瘋狂地抖動著,臉蛋漲得通紅,屁股痛苦地扭來扭
去,卻始終擺脫不了屁眼裡那根帶來痛苦的玩意。她平坦的小肚子一點點隆了起
來,隨著腰肢的掙扎在身下鼓鼓囊囊地微晃著。芙蘭覺得她肯定在後悔自己的選
擇了,沒想到她卻開始斷斷續續地叫喊起來:「對……加油……要是把我裡面燙
熟……你們……就可以邊操我……邊剖開我的肚子……把她掏出來……吃掉
啦……」
  
  天哪,這個人類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芙蘭覺得如果不是她瘋了,那一定
就是自己瘋了。
  
  那一大壺水用了好幾分鐘才差不多全灌進她的身體裡,她的肚子現在鼓得像
個小水缸,迫於腹中的壓力,剩下的部分再也流不進去了,她咬著牙輕聲說:
「把我前面的小騷洞也洗一洗吧。」惡魔抽出壺嘴,被燙得通紅的屁眼肉馬上就
縮回到那朵緊緊的小菊花,一點水都沒漏出來。而當那只惡魔把壺嘴插進她污穢
不堪的蜜洞,繼續倒水時,她又是一陣尖叫和顫抖,前面的肉洞容量明顯不如後
面的那麼大,冒著熱氣的水很快從穴口溢了出來。
  
  整壺水倒完,阿蘭娜趴在桌上大口地喘著氣,看來她的肚腸已經差不多習慣
熱水的溫度了,她輕輕揉著孕婦般的肚子:「好啦,現在能帶我去窗戶邊上
嗎?」
  
  一頭體型龐大的巨魔抱起她,走向寒風凜冽的窗口,把她放到面朝懸崖的那
張桌子上,她趴在桌上,瑟瑟發抖地朝窗外撅起屁股,滾熱的水流猛地衝出屁
眼,甩出一條熱氣騰騰的拋物線,噴射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才讓她的肚子重新凹
下去。「嗯……其實沒什麼髒東西呢,但是為了讓大家放心,還是要例行清洗
下,這可是職業操守哦。」說到這裡,她又咧開嘴笑了起來。
  
  她自己跳下桌子,走回到魔群當中,彎下腰,翹起屁股,用兩根手指挖進屁
眼裡,向兩邊微微掰開,露出裡面鮮紅水靈的穴肉,她轉了個圈,讓所有觀眾都
能看到:「新鮮出爐的騷屁眼兒哦,保證帶給您不一樣的享受,來吧,用你們的
寶貝兒插爛她吧。」
  
  她走向剛才想和她口交卻沒成功的那只惡魔:「您當然得第一個啦,為了表
示我的歉意,兩個洞兒都讓您試試。」她扶著惡魔坐下,張開雙腿跨在他的腿
上,把被兩對銀環拉開著的紅腫穴口對準那顆拳頭大的龜頭,緩緩地屈腿坐下
去,讓碩大的陽具一點點撐開粉嫩的穴肉,最後她咬著牙猛地往下一坐,發出一
聲長長的「啊」,那根差不多有她手臂長的肉柱完全刺進了她的身體裡。她稍稍
適應了一下,然後雙腿飛快地一屈一伸起來,讓薄薄的屄肉在肉柱上上下套弄,
每一次都要完全插進去才罷休,她伸出胳膊挽著惡魔的脖子:「怎麼樣?還緊
不?我每次都好努力讓她縮緊別變松的呢。」
  
  惡魔正一臉的滿足感:「你真他媽的是個尤物,啊……裡面的肉粒在摩擦我
的陽具……這是我操過最爽的屄了。」女孩滿面春風地親了他一下:「謝謝,您
的評價讓我開心壞啦,像我這樣的賤婊子,最喜歡的就是聽別人說我的小屄操起
來爽了。」她又加快速度抽動了幾十下:「好啦,現在輪到另外一個騷洞洞登場
了!」
  
  她慢慢站起,讓肉棒滑出淌著晶瑩液體的蜜洞,然後轉過身去,把屁股縫對
准那根沾滿了粘滑屄水的肉棒,讓碩大的龜頭頂在那個皺縮的小孔上,一邊扭動
著屁股,讓屁眼兒在龜頭上來回摩挲,一邊用兩隻手使勁扒拉著屁股,試著把身
體往下坐,狹小的孔洞一點點張開了,雛菊般的皺褶慢慢被拉平,變成一個緊繃
的肉環,但那顆龜頭還是沒能完全突破進去。她喘著氣,皺了皺眉頭:「不行
了,我自己怕痛,您幫幫我吧,粗魯點。」
  
  「你真他媽是個騷透了的瘋婊子。」惡魔粗壯的雙手抓住她的腰,往下猛地
一按,隨著淒厲的慘叫聲,龜頭突破了防線,衝進她的腹腔,接著整條肉柱都沒
了進去。「謝……謝謝您。」女孩一邊呲牙咧嘴地吸著涼氣,一邊輕聲說。她稍
稍運動了下屁股,來感受身體裡的巨物,然後試著慢慢前後套弄起來,屁眼看上
去可沒有蜜穴裡那麼潤滑,每次抬起屁股抽出陽具的時候,強大的摩擦力把整個
屁眼都拉得和火山口一樣從屁股間凸起來,而插入的時候則會連著周圍的皮膚一
起推進去好長一截。但過了分把鍾之後,抽出的陽具也開始帶上了亮晶晶的一層
粘液,女孩加快了臀部的節奏。「先生,再評價一下吧,前後兩個洞的感覺?」
  
  「操,我以前從來沒試過屁眼兒,居然這麼帶勁……太緊了,就像許多只手
一起握住了我的鳥兒一樣。」聽到這個,女孩又彎著眼笑了起來:「可不是每個
屁眼兒都能像我的一樣,我的屁眼兒可是每位顧客都讚不絕口的極品喲。」
  
  其餘的惡魔更加按捺不住躍躍欲試了,女孩快節奏地連續抽動著下身,幾分
鍾後,身體裡的惡魔終於發出了舒暢的咆哮聲,女孩從他身上站起來,一絲渾濁
的精液從肛口滲了出來,但屁眼兒馬上就收緊了,把其餘的精液全留在了體內。
「大家看到啦,初次用戶體驗非常完美,不用猶豫了,把我前後兩個洞一起填滿
吧,各有風味哦。」
  
  圍觀的惡魔一擁而上,她揮著手:「別急,別急,先擺好姿勢哦。」現在躺
在桌子上已經不方便挨操了,她教一頭高大些的惡魔躺到桌子上,然後跨到他身
上,把濕漉漉的蜜洞套在挺立的巨大肉棒上,俯下身,高高撅起屁股,調皮地蠕
動著屁眼,讓她一張一合,露出裡面沾著精液的紅肉兒:「好啦,這樣操起來才
方便呢。」
  
  惡魔們已經把什麼從小到大的秩序全丟到腦後去了,爭搶著要享用這難得體
驗一次的肉洞,第一個搶到位置的傢伙挺起差不多小腿粗的巨炮,就往阿蘭娜屁
眼裡塞,雖說她的前後兩個洞都已經被開墾過了,但要兩支一起插進去還是不太
容易,她緊繃著脖子,仰著頭,咧開的嘴裡露出緊咬的牙齒,卻還忘不了用手去
掰開兩瓣屁股蛋,最後,那根巨莖也終於突破了防線,深深地插進她的腹腔,兩
只惡魔一齊開始奮力地抽動起來,前後齊來的刺激讓她連珠般地浪叫,聲音斷斷
續續:「啊……我夠爽不……帶勁不……我這樣……喜歡每個洞都被肉棒塞滿的
婊子……不多吧……啊……」
  
  姦淫的盛會開始漸入高潮了,肉山般的惡魔們隨意搬弄著阿蘭娜嬌小的身
體,換著姿勢享受她滾熱又緊繃的肉洞,她的兩個肉穴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了,看
上去幾乎和血一樣紅,裡面的肉像珍珠一樣圓滑閃亮,但她們好像永遠都不會松
懈一樣,每次肉棒抽出之後,都能縮回成那個嬌小的小口,惡魔們也喧嚷著:
「這婊子真的怎麼幹都還是這麼緊。」「這樣的騷貨要是經常能有得操該多
妙!」而女孩則在幾乎神志不清的呻吟和一波波高潮的顫抖中回應著他們:「我
說過……我要做地獄裡……最耐操的婊子呢……天天被操……從早到晚……
啊……」
  
  芙蘭已經認定這個女人不是正常的人類了,但當一頭有著三對犄角的牛腦袋
的龐大惡魔站起身來走向她時,她還是暗暗捏了一把汗,那種傢伙是擁有最可怕
陽具的一種,那桿駭人的巨物正挺立在他的腰間,比那女孩的大腿還要粗和長,
表面上還佈滿了骨質的突起,龜頭周圍更是生著一圈可怖的肉刺,即使魅魔也不
敢和這種傢伙上床的,他們一般只和同族交配。「那女人完了」,芙蘭心想。
  
  「我操死過三個人類,後來我就不再找她們了。」那只巨怪悶雷般地低語
著。女孩用驚異的眼神看著那支靠近自己的猙獰巨物,眼神裡似乎露出了一絲恐
懼,但她馬上又恢復了淡然:「您的真的很威猛哦,不過我相信,我比她們耐操
多啦!而且,如果要死的話,被您這樣的大陽具操死,不正是最適合我這種賤婊
子的死法嘛。」
  
  「您能躺下讓我自己來嗎?這樣才能最容易進去哦。」女孩問道。於是小山
般的巨魔躺倒在地上,陽具像鐵塔一樣挺立著。「謝謝您,您真是溫柔的好顧客
呢。」女孩抬腿跨在他的腰間,那座鐵塔加上身體的厚度,正好頂到她的蜜穴
口,她雙手握住那根巨物,把它扶正,閉上眼睛,抿著嘴唇,開始緩緩地往下
坐,但那巨大的龜頭還只進入了一半多,看上去她的肉穴就已經到極限了,她試
探性地一下一下輕輕地把身體往下沉,龜頭漸漸地又進去了幾分,現在那些紅嫩
的軟肉已經被拉得像紙一樣薄了,她停下來,深呼吸了幾下:「看來得豁出去
啦。」話剛落音,她猛地往下一坐,隨著野獸般的低吼聲,可怕的龜頭居然魔術
般地鑽了進去,但那明顯不是魔術,因為殷紅的鮮血正從穴口汩汩流出來,那不
堪重負的蜜肉已經被撕裂了。
  
  現在她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兩腿打著哆嗦,連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額頭上
冒出細密的汗珠,但她依然在堅定地往下坐,讓那根巨物進入自己的身體,直到
把它吞進去一大半,她的聲音戰慄著:「我說過……我很耐操的……雖然裂開了
一點點……希望……不會影響到您操我哦。」
  
  她顫抖著慢慢伸直兩腿,讓那條佈滿突起的巨莖抽出來些,然後再一次往下
坐,她咬著牙,加速重複這個過程,鮮血和小溪一樣從緊裹著肉柱的嫩肉裡往外
流淌,她試著讓肉柱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但那根巨物實在太長了,始終還有一
截沒法進入她的身體。「還是不行呢……沒法全部進去……這樣子的服務……可
不夠讓人滿意呢。」
  
  她一邊用流血的蜜穴繼續上下吸吮著那根肉柱,一邊輕聲地問:「你們有沒
有操到女人的肉葫蘆裡面過?那裡能裝得下一個小人兒呢,裝下一顆龜頭應該也
沒問題吧。」
  
  這一下惡魔們更加來了興趣,他們隱約知道人類是從女人肚子裡生出來的,
所謂的肉葫蘆就是裝著胎兒的那個肉囊,但好像平時那玩意都封著口,把肉棒插
到那裡面去還真沒試過。她問身下躺著的巨魔:「怎麼樣,您想要試下嗎?以您
的長度,只有插到肉葫蘆裡才能全部裝下呢。」
  
  惡魔興奮地點著頭,「不過您得先幫她作好準備哦。」女孩一邊說,一邊從
那根碩大的肉柱上跨下來,哆嗦著重新爬回桌子上,仰面躺下,分開雙腿露出血
淋淋的嫩穴:「請把您的手伸進來。」
  
  巨魔遲疑了一下,然後把爪子伸向那個溫暖的肉洞,實際上它的拳頭和手臂
比陽具更粗壯,女孩用雙手緊緊地掐住桌子邊,左右甩著頭,痛苦地嘶喊著,直
到半截手臂消失在自己的下體裡,她打著寒戰,聲音聽上去氣若游絲:「您摸一
摸,最裡面是不是有點圓圓硬硬的東西……嗯,對……就是這裡……您再仔細摸
下,她中間還有個小口子哦……嗯……那就是我肉葫蘆的口兒,請您幫我把她弄
大點就好了……」
  
  「這明明連手指頭都插不進去。」惡魔狐疑地嘟囔著。女孩用輕柔的聲音開
始解釋:「是啊,她平時都好緊,但是人類生孩子的時候,連頭顱那麼大的東西
都能從裡面出來呢……我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是您不用留情,隨便您用什麼方
法,只要把她扒開就好啦,不管我怎麼喊,都別心疼我,我的肉葫蘆兒可是和我
一樣騷透了哦。」
  
  惡魔的巨手開始在裡面運動,女孩果然開始大聲尖叫起來,全身的肌肉都繃
緊了,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從彎彎的眼睛裡滾出來,但她依然斷斷續續地說著
話:「加把勁兒……啊……對……已經進來一根手指了……嗯……再來一根……
啊……我的葫蘆口兒……好痛……我好喜歡……啊……摸到裡面的肉葫蘆了
嗎……她還好小是嗎……啊……就等著您的大龜頭……把她撐大呢……想要她包
緊您的大龜頭嗎……想要的話……就加把勁……啊……把我的葫蘆口兒……挖爛
哦……」
  
  惡魔的爪子在裡面繼續掏弄著,女孩的肚皮上都不時浮現出拳頭的輪廓來,
那支手臂一點點地往裡更加深入了,最後他噓了一口氣:「人類真他媽的神奇!
這樣也能進得去!」女孩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我感覺到了呢,您的整
個手都進來了,怎麼樣,我的葫蘆兒緊嗎?暖和嗎?」
  
  「和你一樣騷透了。」那大塊頭居然詼諧地回應了一句。
  
  「嗯!我的每個肉洞兒都騷透了呢!現在輪到您的大龜頭來享受她啦。」
  
  巨魔抽出沾著血跡的手臂,像提一隻貓一樣攔腰抱起軟綿綿的女孩,把破裂
的肉穴對準自己的巨根,再一次套了上去,經過手臂的開發之後,這次比先前輕
鬆些了,肉柱一點點深入,然後在中途停頓了下來。「到葫蘆口兒啦,加油。」
女孩呻吟著淺淺一笑。在鼓勵聲中,巨魔的雙臂往下加了把力,隨著嬌柔的尖叫
聲,紅艷的穴口終於緊緊含住了巨柱的最底部。
  
  「這女人最裡面的玩意居然也這麼緊,把我的寶貝兒裹得緊緊的,還會一縮
一縮呢。」巨魔驚歎起來,他提著女孩的身體上下運動著,而她還在不停地邊呻
吟邊喊叫,一臉興奮的神情,完全沒顧上越來越多的鮮血正從肉穴裡淌出來:
「啊!您的肉刺兒……把我的葫蘆口劃破了……啊!我的肉袋兒……快被您扯下
來了……啊……怎麼樣……滿意嗎……大家說……我是不是……最淫蕩……最下
賤……最耐操的……好婊子……啊……」
  
  那大塊頭好一會兒才噴發出來。「唔,好燙的精液,讓我的肉袋袋好舒
服……」女孩迷離地低囈著,巨魔緩緩地抽出裹滿血污和粘液的巨柱,被堵在裡
面的鮮血和淫水的粘稠混合物大灘地湧流出來,接著是一小股乳白的精液,比芙
蘭想像的要少多了,「真是抱歉啊……葫蘆口兒這麼快就……閉不緊了,本來想
把您的全留在裡面的,可還是……漏了一點點。」
  
  阿蘭娜躺在桌上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又恢復了那副嬌媚的笑容,她抬起雙
腿,把手指深深地挖進腫脹的穴口裡,掰開一道鮮紅濕潤的空腔,裡邊的嫩肉一
張一縮著,最深處淌著滴滴濃精的圓嘴兒依稀可見:「看,她已經準備好讓更多
的大肉棒把她撐開了呢,來吧,用多多的精液把我的騷葫蘆兒撐爆掉。」新的惡
魔擠上來,把佈滿尖銳突起的巨根捅向她一片狼藉的肉洞,阿蘭娜抱住他,呻吟
著:「嗯……再來一個……啊……把我的屁眼兒也塞上哦……越大越好……屁眼
兒還沒試過最大的肉棒呢……不知道……是不是也會裂開哦……」
  
  淫亂的晚會繼續著,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流逝,阿蘭娜始終熱情地迎接著每
一根進入自己身體的肉棒,到凌晨時分,當最後一個惡魔也在她身上發洩完了欲
火,餐廳裡剩下的顧客已經不多了。幾乎奄奄一息的女孩躺在桌面上成攤的精液
裡,有氣無力地喘息著。而自始至終沒有挪過地的,只有那位角落裡的冰魔貴
族,和門口桌旁的黑頭巾。窗外傳來了淒厲的呼號,那是晨斑貓的叫聲,遠處的
天邊,一條細細的光痕剛從黑暗中浮現,如同才睜開的睡眼,光之城正在駛來,
地獄短暫的白晝即將降臨了。
  
  芙蘭輕聲問那位閉目端坐的黑衣顧客:「您不去試試人類的滋味嗎?」
  
  黑衣人沒有睜眼:「大庭廣眾之下我不太習慣。」
  
  女孩從桌子上掙扎著爬起身來,她望向角落裡的冰魔:「怎麼樣,大人,可
以答應我的請求了嗎?」
  
  冰魔哼地一聲,噴出一股濃濃的冷氣:「小姐,我可沒說過你被操上一夜之
後我就會答應你。」
  
  見鬼,這算什麼?芙蘭雖然對人類並沒什麼好感,但她覺得這種回答也太讓
人氣憤了。
  
  但女孩卻沒有生氣的樣子,依然帶著慘淡的微笑:「大人,我可不管哦,反
正您讓我這麼想了,您就得負責任呢。」
  
  冰魔冷笑了一聲:「如果我不答應呢?」
  
  女孩抬頭望了望天花板,然後低下頭露出一副壞壞的笑臉:「那恐怕,就要
用您的項上人頭來抵債嘍。」
  
  「啊哈哈哈哈--」冰魔放聲大笑起來,連桌上的杯子都嗡嗡作響,芙蘭敢
斷言天花板裡的灰耳朵一家已經在舉家逃亡了。「那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了!」
  
  就在他的話落音的那一剎那,大廳裡忽然陷入了黑暗,芙蘭的第一意識是黃
銅工會的破照明線路又不可靠了,但她立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那黑暗太純粹,
一絲光線都沒有,連窗外剛露頭的依稀陽光也消失了,只有一團藍光在黑暗裡閃
耀,那是角落裡冰魔發出的光,他倏然立起,拔劍在手,背靠牆壁,警覺地四下
張望著。然後芙蘭看到天花板上一道黑影朝那團藍光俯衝下去,接著是金屬碰撞
的聲音和霜盾破碎的刺耳脆響,藍光消失了,仍然只剩下至深的黑暗,但那只是
幾秒鐘,然後,一切就重新明亮起來。
  
  冰魔依然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脖子一側多了一道
兩吋長的傷痕,藍白色的霧氣正從裡面裊裊冒出,他呆在那裡好幾秒,才伸手去
撫摸那道傷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抽動。但他依然保持著平靜,再一次大
笑起來:「好身手……女人,你讓我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那個真正殺死卡達魯
斯的人。」

  「您的身手也很不錯呢,大人,其實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贏您。」女孩依
然坐在那張桌子上,但身上的污物和血跡已經消失無蹤,光滑白皙的肌膚在燈光
下格外醒目。「不過,我在暗處,您在明處,我想我總會有機會的,而您卻要整
天生活在緊張之中,似乎這是件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的買賣呢。」
  
  「抱歉,小姐,我從來不是背信棄義的惡魔,只是……我也有點事情想交託
你去做,所以想先考察下你的身手。」冰魔轉身走向門口:「其實我也不確定我
知道你想要的東西,但你真的感興趣的話,就來城市第五層的三頭犬旅館找我
吧,407號房。」
  
  「感謝您的慷慨,不過您還忘了點事情呢。」女孩大聲叫住他。冰魔轉過頭
來,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又怎麼了,小姐。」

  「一共一百一十四個,我可都記著呢。」女孩跳下桌子走過去,調皮地嘟著
嘴,伸出一隻手:「我的騷洞兒辛苦了這麼久,您可得履行諾言哦。」
  
  「那當然,我本想一會見面的時候再給你的。」冰魔歎了口氣,從腰間解下
錢囊扔過來:「不用找了。」
  
  女孩打開錢袋瞧了瞧,從裡面揀出十一顆金幣四個銀幣,又把袋子交還給冰
魔:「那可不行,我也是講信用的人喲。」她拿著那把錢幣跑回到桌邊,把錢放
進自己的口袋裡,又從裡面數了兩個銅板兒,走回來,認真地塞到冰魔手裡,頑
皮地朝他擠擠眼睛。
  
  「別忘了,還有一位打八折。」
  
  冰魔沉默地轉身離去,消失在門外的晨光裡,女孩走到芙蘭跟前,把一枚金
幣遞到她手裡:「真抱歉,把這裡弄得一團糟,得麻煩你打掃啦。還有……感謝
你給我弄的那!麼!燙!的!水!」
  
  她微笑著一件件穿好散落在桌椅和地上的衣物,背起琴囊,走到門口的時
候,她轉過身來朝大廳裡揮手,冬日的陽光從她的身側照進來,勾出一道暖洋洋
的輪廓。
  
  「再見啦,改天再來給你們操一夜!」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4-25 11:01 編輯 ]
2012-3-9 14:35#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2)(地獄之歌改名|重口虐文|喬裝性奴的妓院沉淪)

  
  
                          地獄芳華(2)

***********************************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本來打算一月一更,結果拖了兩個月,這段時間換了
單位,換了城市,忙於安頓,沒怎麼寫文,這個週末爆發了一下,總算是把第二
章填完了。兩萬四千字,和第一章篇幅差不多。
  
  從本章起本文更名為《地獄芳華》,呃……主要是和某動畫同名給搜索帶來
了很大不便。
  
  故事情節的進展不快,實際上可能要到第六章甚至更後才會真正進入到核心
劇情的部分,所以……呃,坑還很大,革命尚未成功,吾輩仍需努力啊。
  
  如我說過的,地獄世界有著挺大的世界觀,在阿蘭娜的歌行背後,所掩藏的
是第五界門從開啟到關閉的三百年風雲變幻,是一代代英雄糾葛難清的愛恨情
仇,有慷慨豪情,也有辛酸血淚,當這些一點一滴呈現時,你才會讀懂阿蘭娜這
個角色,才會瞭解她的痛苦與執著--這不是黑暗文,但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
麼輕鬆愉快的。
  
  為什麼我不直接寫舊時代的故事?因為有位前輩提醒了我,不要老想著寫大
史詩,小處見大也很好,所以我決定選了這樣一個後界門時代的時間點,來寫一
個簡單的小故事--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這麼懶的傢伙,寫大部頭妥妥地
會坑掉。
那麼,祝您的旅途愉快。

***********************************
  
  
  阿蘭娜背著琴囊穿過瀰漫著橘黃色燈光的走廊,又厚又軟的羊毛地毯吞沒了
腳步聲,一切顯得出奇的寧靜,一隻魅魔服務生推著小車匆匆而過,和絕大多數
惡魔一樣沒忘了朝她多盯上幾眼,阿蘭娜大方地笑了笑--對這種關注她早已經
見怪不怪了。
  
  現在,她站在刻著「407」數字的銘牌前,伸手輕叩那扇油漆光鮮的雕花木
門。
  
  「門沒上鎖。」低沉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
  
  阿蘭娜伸手推開虛掩的門扇,一股冷氣從屋裡湧出來,她扯了扯披風,把身
子裹緊一點,抬腳邁進房間,轉身把厚厚的門重新合上,扭了下把手,門栓卡地
一聲鎖上了。那是間不大但裝飾豪華的客房,四壁上都是亮晶晶的玻璃畫,天花
板上掛著鏤刻精美的燃氣吊燈,卻沒有點火,屋裡的光照來自牆邊上那盞三叉戟
樣的老式油燈,黯淡的火苗在牆上投下細碎的粼光。魁梧的藍色身影坐在書桌旁
的轉椅上,他抬起頭,用閃著幽光的眼睛注視著她。
  
  「請坐。」他說。
  
  阿蘭娜抖了抖披風上雪花融成的水珠兒,走向牆邊,在油燈旁邊的椅子上坐
下,她朝冰魔微笑了一下:「您這裡比外頭暖和不了多少呢,看來我得戴著帽子
聽您說話了。」
  
  「抱歉,我平時不開暖氣。」那座冰山直起身來,伸手拽動沿著牆壁垂下的
拉繩,牆腳下的百葉窗張開了,濕熱的霧氣裊裊升騰,他坐回轉椅上,恢復雕像
般的肅穆:「直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我想您已經猜到了,我在尋找洛奧。」阿蘭娜把兜帽掀到頸後,捋了捋有
點亂的長髮:「您應該認識他的,如果不是曾經和他關係密切,是不會知道人類
殺死了卡達魯斯這回事的,我說的對嗎?」
  
  冰魔依然紋絲不動地端坐著,但他眼中的光輝突然黯淡下去,下彎的嘴角緊
繃著,良久的沉默後,他開口了:
  
  「那是我的畢生之恥。」
  
  他停頓了一下,抬頭望向天花板,像是回憶著什麼:「那個時候……卡達魯
斯找上洛奧的時候,他最忠心的兄弟,他最得力的副手,居然不在他的身旁!」
  
  他倏地立起身來,轉過去面朝書桌,阿蘭娜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如果那時我和洛奧在一起,我們就能聯手打敗卡達魯斯,那個女人就不會
死,洛奧就不會背叛,第五界門就不會失陷!」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突然,他
砰地一拳砸在書桌上,猛烈的震動讓桌上的瓷瓶都蹦跳起來。
  
  他花了幾秒鐘讓自己平靜下來,換回那個寒冷如冰的聲音:「然而,一切的
一切……都因為我的失職而改變了。」
  
  「那是命運的選擇,您不必太自責的。」阿蘭娜試著安慰沮喪的大塊頭。
  
  「命運?」冰魔輕蔑地啐了一口:「那只是弱者掩飾無能的托詞罷了,我可
從不推脫責任。」
  
  「好吧好吧,如果您堅持那是您的問題,我只好代表人類向您表達由衷的謝
意啦,雖然對惡魔來說是恥辱的敗績,對我們來說,那可是存亡攸關的轉機。」
阿蘭娜彎著眼睛頑皮地笑了笑:「不過,不管怎麼說,您都是值得尊敬的,勇於
承擔是項偉大的品格……如果傳說沒有記錯的話,您的大名應該是列普奧.洛蘭
薩多吧?」
  
  冰魔低頭沉吟了幾秒:「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類記得這個名字
麼。」
  
  「哈哈,也許大多數人不記得,但我必須記得喲,我得靠唱歌賺口飯吃
呢。」
  
  「我覺得你不唱歌也一樣能賺口飯吃。」列普奧的眼神帶著幾分嘲弄。
  
  「果然取笑人是您的專長呢。」阿蘭娜用冰涼纖細的手指捂著泛起紅暈的臉
頰:「好了,言歸正傳吧--關於洛奧在人間的事跡,我已經聽聞了不少,但我
想知道的是,他回到地獄之後去了哪裡?」
  
  「從他反叛魔族之日起,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他回歸的時候,我已遠在
第六界門,所知的也只是耳聞:洛奧回歸之後,依照約定領軍參加了對卡隆家和
昆丁家的戰役,他的戰績輝煌一如既往,先故意放棄領地,分散敵軍的兵力,然
後用不斷的游擊和破襲蠶食敵方的力量,最後不僅收復了南霜堡,還一舉把戰線
前推了數百哩。但從那以後,他便消失無蹤,如同清晨的露珠蒸發一樣,再無人
聽聞他的下落。」
  
  「看來還是沒有關鍵的線索呢。」阿蘭娜皺了皺眉頭,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您是否知道,誰最有可能知道他後來的行蹤?」
  
  冰魔仰頭沉思了片刻:「也許有兩個,一個是洛琳娜王妃,是她前往第五界
門勸說洛奧回來的,他們的交情頗深,洛奧很可能對他透露過自己的意願。另一
個則是列夫沃爵士,他是洛奧回歸後的副官,王家親信,也許是王室特意派去監
視他的,但總之,他應該是最後伴於洛奧左右的冰魔。」
  
  「要去到王宮找王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呢,看來只有先從第二位著手
嘍,那麼……這位列夫沃爵士,現在身在何處?」
  
  冰魔抬起眼簾凝視著她的臉:「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我說過,我也有些事情
想交託你去辦。」
  
  「啊哈,您不提醒的話我差點就忘記了。」女孩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不
過,像您這樣慷慨又誠信的主顧,我可是很樂意跟您做生意的喔。」
  
  「你可以聽完條件再決定接受與否,因為這項任務有些凶險。」
  
  女孩偏了偏腦袋:「洗耳恭聽。」
  
  「如你所見,戰爭正在臨近,卡隆家集結重兵,誓要奪回失地。但至今為
止,我們對卡隆家的行動計劃都知之甚少,兩族之間的邊境線曲折漫長,我們通
過有限的情報能瞭解到一些兵力調動的信息,從而推測大致的主攻方向,但那並
不能完全確定。炎魔們這次的舉動不同以往,沒有急於把兵力屯駐到邊界,而是
分散在離邊界稍遠的內陸,使我們難以偵測他們的意圖,而且他們還開始賣力地
清除我們的情報網絡,這樣行事和炎魔素常的秉性相去甚遠,這令我很不安。這
次的戰爭恐怕有著一名特別的指揮者,而我們還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我能感覺
到,他想要隱瞞些什麼。」
  
  「那您需要我做什麼呢?」
  
  「據我瞭解到的信息,有一名一度被流放的炎魔領主,在不久前被分封到了
止風城附近,他的名字叫庫朗迪斯.巴達魯爾,他在卡隆家並不算什麼位高權重
的角色,但他是……有點特別的一隻,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被派遣到臨近邊境
的地方,我覺得也許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啊,我明白了,您是想叫我去充當探子,打探一下這個庫朗迪斯的情況,
對吧?」
  
  冰魔微微點了下頭。
  
  「但為什麼選擇我呢?」
  
  「第一,你是個人類,在地獄裡被視為最沒有威脅的弱者,第二……庫朗迪
斯……有些特別的癖好。」
  
  「什麼癖好?」
  
  「對女人的癖好,他喜歡收集年輕的女性人類,並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她
們,據說凡是進入他宅邸的人類,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原來您讓我被操了一晚上就是為了考驗這個啊,看來這是個適合耐操小婊
子的任務喲,唔……我最喜歡了。」
  
  冰魔聳了聳肩:「我覺得你這樣的人類,也許能夠吸引他的注意並接近他,
從而打探到有價值的情報。如果你成功的話,我會告訴你列夫沃的下落,再加一
千金幣的酬金,如何?」
  
  女孩微笑著打了一個響指:「和您這樣的老闆做生意就是愉快呀,成交!」
  
  「如果你已經考慮清楚的話,還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我知道你的能力並不
一般,但這是秘密行動,你必須隱藏力量,要讓卡隆家覺得你不過是個軟弱的普
通人。另外,離止風城五十哩的地方有個市鎮,去那找一個名叫格裡古力的劣
魔,他是我們的人,他會指示你進一步的行動細節。」
  
  「嗯,我會記住的,您只管靜候佳音就好啦。」
  
---------------------------------------
  
  阿蘭娜小步走出旅館的大門,門框頂上,三隻呲牙咧嘴的狗頭銅雕仍然在燃
氣燈的照耀下泛著黯淡的光澤,她穿過隧道走向遠處的階梯,兩旁粗糙的石壁
上,斑斕的綵燈映照著形形色色的招牌,體型各異的惡魔們往來穿梭著,長夜已
逝,地獄繁華而短暫的白晝啟幕了。
  
  黑崖城是座廣受讚許的城市,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論盛夏或是嚴冬,隧
道深處總能保持還算過得去的溫度。實際上,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一大半都掩
藏在赫拉納山堅實的岩層深處,縱橫錯雜的隧道、台階和豎井構就了城市的骨
架,築城者阿盧科坦茲和他的家族歷經了上千年的不懈開鑿才讓它達到今日的規
模,卡隆和凌諾家都曾不止一次地圖謀奪取它,但全都終歸敗落,直到光王的使
者親臨戰場,把它定為永遠的中立城為止。
  
  阿蘭娜貼著牆邊攀上陡峭而漫長的螺旋石梯,她站在第七層的地圖前仔細端
詳了一會--城市裡到處都是類似的東西,它們意義非凡,不然幾乎沒人能保證
自己不會在這座龐大的迷宮裡迷路。她沿著某條狹窄的巷道拐了幾個彎,順路買
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熱奶昔,邊走邊把它們解決掉,最後,她走進一家掛著「藍
礬石」招牌的旅店,用金幣輕敲著服務台:「小姐,一間單人房,要帶浴池
的。」
  
  她在服務生訝異的眼神裡付了房費,拿了鑰匙,鑽進自己的房間裡,打開暖
氣,用熱水灌滿浴缸,把一絲不掛的身體泡進去,半躺著,舒服地噓著氣。她把
手指伸到兩腿間,輕輕碰了碰那兒的嫩肉,被抽插了一整夜的蜜肉仍然又紅又
腫,摸上去火辣辣地灼痛,讓這點小問題癒合掉沒什麼難度,但她沒那樣做,那
種痛楚讓她覺得滿足,她用另一隻手緩緩按壓著小腹,淤積在子宮裡的精液從鮮
紅的肉縫裡一股股湧出來,飄散在熱水裡。「嗯,被操得又腫又爛的小屄兒才是
賤婊子該有的樣子嘛……」她自言自語著,緩緩閉上眼睛。
  
  她泡了大半個鐘頭澡,在被窩裡繼續睡到下午,穿好衣服走出旅館,這次她
沒背琴。她穿過繁忙而嘈雜的街道,沿著那些古舊的石階一層一層地向高處攀爬
著,直到金色的光芒從前方的隧道口暖暖地照射進來。她迎著那光明,踏上隧道
外寬闊的廣場。雪已經停了,光之城正緩緩飛過頭頂偏西的天空,把奪目的光雨
灑滿山巒,在凜冬時節,這也許是一天裡最好的時光了。
  
  她慢步穿過黑色的廣場,那是一塊在半山腰上削平山巖而成的空地,築城者
一手持錘一手持劍的雕像矗立在廣場中央,不少惡魔在石像下駐足仰望,築城者
的傳說在黑崖城人盡皆知,他最後倒在與炎魔入侵者的巷戰中,但他的城市終未
失陷,據說光王的使者帶走了他的身體,而他的繼任者都聲稱,築城者的意志依
然在守護著這座城市。阿蘭娜向他微微鞠了個躬,繼續走向廣場的邊緣,直走到
鐵鏈與石柱組成的圍欄邊,兩旁崎嶇的山壁仍在向上延伸著,消失在灰白的雲霧
裡,而腳下,銀色的雪原一望無際。
  
  她揭開兜帽,讓陽光灑在褐色的長髮上,微寒的山風把髮絲輕輕揚起,她雙
手撐著鐵欄,駐足遙望,視線盡頭,平原邊緣的山嶺起伏如浪,她深吸了一口
氣,張開雙唇,輕唱起來:
  
  風往南吹啊,又向北轉,伸手將他挽啊,他卻匆匆天下。
  光陰荏苒啊,一曲韶華,回首將他望啊,空留孤影如畫。
  春光他照啊,三千桃花,醉裡將她擁啊,夢醒餘香已寒。
  金烏他唱啊,一江紅霞,舉杯將她別啊,誰共長夜無涯……
  
  旋律散盡在風中,她抬起頭,望向那片漸行漸遠的橢圓光斑,和人世的太陽
相比,它看上去大上許多,卻不那麼熾烈奪目,以至於可以直視片刻而不用擔心
灼傷雙眼,但她還是選擇閉上眼睛,用臉龐去品味光明帶來的暖意,光線穿過眼
瞼,把視野染成一片鮮紅,一如故鄉的紅霞。
  
  但有個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原來你並不是只有收了錢才會唱歌的
啊。」
  
  她睜開眼睛望向一旁,是個粉紅皮膚的傢伙,深紅色的短髮,凹凸有致的身
材裹在毛皮袍子裡,正背靠在石柱上,歪著頭用有點迷離的眼神打量著她……她
記得那張臉,是邦德斯餐館的那個魅魔侍應生?
  
  「因為現在不是營業時間喲,小可愛。」她鬆開握著欄杆的手,轉過身來朝
她咧嘴一笑。
  
  「忘了對你說抱歉啦!其實我不是故意把水弄那麼燙的,我只是忙壞了。」
魅魔嘟起嘴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啊……沒關係的,就是要痛一點才刺激呢。」
  
  「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魅魔輕輕搖著頭:「你是人類嗎?」
  
  「如假包換,在地獄裡人類很好認的吧。」她微笑著眨了眨眼。
  
  魅魔猛地抬高了音調:「可是,人類怎麼可能被那樣操上一晚上都沒事!」
  
  「人類和人類之間差別可不小,在人類的國度,有人手無縛雞之力,也有人
能打敗最強壯的惡魔。」
  
  魅魔皺起了眉頭:「這個我倒是能理解……不過總之,你很奇怪。」
  
  「那倒是沒錯,像我這樣的人類可不多……不過,怎麼在這兒能碰到你,你
應該不是特地來找我道歉的吧?」
  
  「沒,我只是來曬曬太陽,沒想到你正好在這。」
  
  「你也喜歡陽光嗎?」
  
  「嗯,」魅魔點了點頭:「我討厭寒冷。」
  
  「聽起來你也很奇怪嘛,我可是第一次聽說怕冷的魅魔。」阿蘭娜故意作出
一副誇張的表情。
  
  「沒錯,我是很奇怪。」魅魔低下頭去,顯得有點沮喪:「天生沒有魅惑力
的魅魔,夠奇怪了不?」
  
  「我明白了,很抱歉,我不是想要取笑你的啦。」阿蘭娜輕輕拍了拍她的胳
膊:「不過,這樣的話,你倒是和人類有點相像呢。」
  
  「為什麼?」
  
  「因為人類從來就沒有任何與生俱來的魔力什麼的呀!」
  
  「喂,和弱小的人類相像可不是什麼開心事。」
  
  「人類雖然弱小,但他們曾創造過許多奇跡。」她靠到魅魔身邊,拉著她肩
並肩倚在柱子上,她抬起手指向那尊黑黝黝的石像:「築城者是個偉大的魔王,
因為他造就了黑崖城的輝煌,但人類也建起過許多城市,比黑崖城甚至永冬城更
宏偉,人類還擊敗過許多赫赫有名的魔王,真正見證過那些戰爭的惡魔,都不會
再輕視弱小的人類--甚至那些有缺陷的人類,像盲眼的法裡奧或是獨臂盧古朗
杜。先天的缺陷會帶來麻煩,但並不是沒法彌補哦。」
  
  魅魔用手指輕撓著細細的犄角,低頭沉默了一小會:「我好像明白了點什
麼,你的話讓我心情好多啦……不過……」她突然抬起頭來,像是有了什麼重大
發現:「這麼說,你能勾引到那麼多惡魔來和你做愛,也是後天彌補的咯!能教
我怎麼彌補嗎?」
  
  阿蘭娜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你總是找不到伴兒來做愛嗎?」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一般都是些笨頭笨腦的土包子。」
  
  「看起來你對土包子很不滿嘛。」
  
  「那當然,從那些低檔傢伙身上能吸取的能量太少啦,也許因為這個我才會
怕冷的。」
  
  「他們也不是自己願意從樹上掉下來就是土包子的喲,他們天生有點缺陷,
而你也有,不是嗎?」
  
  「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覺得,為什麼惡魔們會喜歡和我做愛呢?」
  
  「和魅魔做愛會被吸取力量,而和人類做愛什麼損失都沒有,所以現在我越
來越沒競爭力啦。」魅魔攤了攤手。
  
  「那,我和別的人類相比呢?」
  
  魅魔思索了幾秒:「你的確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很漂亮……不,不只是漂
亮,你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我能感覺得到,但我說不清楚為什麼。」
  
  「哈,那可得感謝你的誇獎啦。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昨晚上和我做愛
的,差不多都是你所說的土包子呢?我可一個都沒嫌棄過哦。」
  
   「是哦……我……哈,我明白你的意思啦,看來我得多向你學學呢!」魅
魔笑了起來:「其實,還有件事忘了說!你最特別的魅力,是你會唱歌!你自己
說的,會做愛的女人多,會唱歌的女人少嘛。」
  
  「呀!你倒是很有洞察力呢。其實,歌聲和做愛有個共同點--都能帶來快
樂,給別人,也給自己。」她扭過頭來看著魅魔:「你會唱歌嗎?」
  
  魅魔搖了搖頭。
  
  「那我教你唱吧,怎麼樣?」
  
  「好倒是好……不過你的歌好像都很難學的樣子。」
  
  「我教你一首,保證簡單,一學就會。」
  
  「嗯!」魅魔使勁點了點頭。
  
  阿蘭娜抬手掀開披風,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籠進披風裡,她們轉過身來,朝
向被陽光染成金色的廣袤冰原,她張開雙唇,簡潔的旋律歡躍而出:
  
  燦燦黃金/閃亮白銀/難買幸福/在我心中
  日頭東昇/月亮西沉/唯有快樂/伴我永恆
  
  她用一隻腳輕輕打著節拍,挽著魅魔在披風下一起左右搖擺著:「來吧,一
起唱吧。」
  
  魅魔有點拘謹地張開嘴,吐出生澀的音節,但她很快就跟上了節奏,歌聲一
點點大了起來,飛揚在金色的風中,一遍又一遍。
  
  燦燦黃金/閃亮白銀/難買幸福/在我心中
  日頭東昇/月亮西沉/唯有快樂/伴我永恆
  
  最後她們喘著白氣兒停下來,臉上泛著微微的紅暈。「你學得很快嘛,比我
預想的還要聰明喲。」
  
  「哈,好像是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呢。」魅魔一臉興奮的笑容:「阿蘭娜,你
的確是個能帶來快樂的傢伙,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很……奇特。」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惡魔喲……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芙蘭,芙蘭.塞莉昂。」
  
  「蠻好聽的名字,我會記住的。」
  
  「你會在這兒呆多久?我是說在黑崖城。」
  
  「明天一早就走,那位冰魔先生有點事情托我去辦。」
  
  「去哪兒?」
  
  「止風城。」
  
  「聽說過,遠嗎。」
  
  「不算太遠,在東面,平原之外的炎魔之境。」
  
  芙蘭側過頭去,望向那些消逝在霧靄中的遠山:「其實,我也挺想能去看一
看那些遙遠的地方,在餐館裡,我就喜歡聽客人講遠方的事情,月輝山、永冬
城、淚海、烈焰之口、瘋狂之森……好多有趣的地方,要是能親眼去看看多
好。」
  
  「既然想的話,為什麼不試試呢?」
  
  魅魔聳了聳肩:「我在這兒太多年了,從剛降生不久就來到這裡,真的要離
開的話,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突然轉過頭來:「不過我覺得,
如果能和你一起旅行的話,一定會是件快樂的事情呢。」
  
  「我……很抱歉,我的旅行有時候……不太適合帶著同伴。」
  
  「嗯,沒關係,能認識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阿蘭娜握住她的手:「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嗯,我也希望--祝你的旅途永遠愉快。」
  
  「謝謝,也祝你能願望成真。」
  
  夜幕再臨的時候,她退了房,背上琴囊,沿著燈火闌珊的晚街,走上出城的
梯道,那是貼著山壁曲折而下的陡峭台階,在冬夜的室外,燃氣燈經常不管用,
衛兵在欄杆上插上了搖曳的火把,高聳的赫拉納山擋住了月輝塔的光芒,那些火
光是照亮台階的唯一光源,她裹緊披風,快步走向山腳,踏過護城河上的吊橋,
把黝黑的城門和石牆拋在身後,她像黑色的幽靈一樣飄行在粉末般的細小雪花
裡,直到外城的燈光也已在夜色裡漸行漸遠,薄薄的雪層覆蓋在荒蕪的平原上,
只有依稀的足跡標示出道路的輪廓,她停下腳步,拉低兜帽,把雙手疊在胸前:
「黑暗,與我同行吧。」
  
  她的身影消失了,如同溶化在黑夜中。
  
---------------------------------------  
  
  阿蘭娜赤腳走在粗糙的黑色石板上,熔岩般的紅亮液體在道路兩邊的溝渠裡
像漿糊一樣緩慢地流淌著,把路面也順便煮得發燙,燥熱的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
硫磺味兒,外加讓人看不清三十碼外店舖招牌的煙塵。被汗水糊在臉上的髮絲讓
她有幾分不快,她倒是很樂意把它們撥到一邊去的--要是雙手沒被綁在身後的
話。
  
  被繩子綁著的不只是手腕,她的脖子上也拴了一條,繩子的另一頭攥在前面
那只弓著背的劣魔手裡,那傢伙有點微瘸地蹣跚著,但有碩大的體型作保證,他
的步伐仍然比一般人類快上不少,阿蘭娜得連走帶跑才能跟得上他,「所謂進一
步的行動細節……還真是狼狽啊。」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現在她什麼也沒穿,豐滿的奶子隨著腳步在胸前搖晃著,不過這副尊容還不
如她穿著衣服的時候引人注目,周圍來來往往的惡魔頂多是朝她隨便瞟上幾眼而
已--一個光溜溜的女奴比起一個衣著光鮮獨來獨往的女人看上去正常多了。他
們沿著寬闊的街道往高處走,止風城是座「平坦」的城市,當然,那是相對黑崖
城這種山壁上的城市而言的,在這裡,起碼你可以沿著路一直走到山丘頂上而不
用去爬樓梯。
  
  當她聽到女人隱約的尖叫和哭喊聲時,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閃爍的紅色燈
光和進進出出的惡魔讓她一眼就能認出那地方,那是棟臨街的五層大房子,所有
的窗戶都拉著紅色的布簾,當他們再走近點,她就能看清大門頂上的招牌--一
副張開的雙唇,周圍環繞著花瓣兒,一旁寫著店名:粉紅尖叫。「倒是個簡潔貼
切的名字。」她心想。
  
  那頭粗笨的劣魔拽著她走進大門,揮手朝裡頭的保安略微打了下招呼,然後
穿過迴盪著尖叫聲的大廳,逕直朝裡頭的走廊走去,他使勁地捶打那扇標著「經
理室」的木頭門,像要把它砸碎一樣。「混蛋,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用
力!今年我已經修過三次門了!」門裡頭傳來了罵聲和倉促的腳步聲。門開了,
劣魔把她一把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瞧瞧,瞧瞧我幫你弄到的最新貨色,這次你可得好好謝我了。」劣魔的聲
音夾著含混的咕嚕聲,讓阿蘭娜不禁想起某種肥胖的家畜,那只碩大的巴掌使勁
拍在她的屁股上,發出啪的脆響:「站直點!把你那副肥奶子挺起來,讓堅戈理
先生好好看看。」
  
  那只叼著煙斗的矮小綠皮膚繞著她踱了幾圈,用小眼睛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
她,伸出手來抓捏她的臀部和奶子,揉搓粉色的奶頭兒,讓她尖尖地挺起來,又
捏了捏她的臉蛋,翻開嘴唇看看牙齒,最後把手指伸到她的兩腿間,使勁摳了一
把,湊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劣魔:「哪兒弄的?」
  
  「是個小領主的私人藏品,他欠了一屁股債招兵買馬跑去第七界門淘金去
了,結果回來的只有他的笨腦袋,他的繼任者在變賣他的家產,我就托一個夥計
幫我買了這小婊子。」
  
  綠皮膚吐了一口煙圈,又瞟了她一眼:「開個價吧。」
  
  「一百金幣,一個子兒不能少。」
  
  「一百?!去你大爺的!我說嘰裡咕嚕,你是不是從狗洞進城的所以撞壞了
腦子?一百金幣我可以去界門邊上買到兩打新鮮的女人!」
  
  「嘿,我做生意的標準歷來都是一分錢一分貨,我問問你,你每次買兩打女
人回來,一周以後還剩下多少?一個月以後呢?半年以後呢?」
  
  「你這不是廢話麼,每個惡魔都知道人類妓女是易損消耗品。」
  
  「這一隻可不是。」
  
  「嗯?」綠矮子用狐疑的眼神盯著他。
  
  「我說過的,這可是領主老爺家的寶貝收藏。」劣魔得意地笑起來,朝她的
腳踝上踹了一腳:「來,賤貨,讓堅戈理先生看看你的能耐。」
  
  阿蘭娜順從地俯下身去,用膝蓋和雙手像狗兒一樣趴在地上,把結實挺拔的
屁股蛋兒朝著綠皮撅起來,她抿緊嘴唇開始用力,濕嫩的肉瓣和粉紅的花蕊向兩
邊分開了,露出一個圓圓的小口,在蜜洞深處,隱約能看見一小塊棕黃色,她深
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把那團棕黃色的東西慢慢往外推,穴口兒越撐越大了,
那團東西從被拉得薄薄的嫩肉中間凸了出來--是個皮革縫成的圓球,雖然球體
還被包裹在肉洞裡頭,但從輪廓上能看得出,它比拳頭還要大上不少。阿蘭娜大
聲呻吟著,額頭上冒起細小的汗珠,整個陰戶都跟著皮球一起從下體上鼓了起
來,在她分娩般地用力擠壓下,已經比絲巾厚不了多少的穴肉頑強地一點點張
開,而同樣在一點點張開的,還有堅戈理先生的嘴巴。最後,像下蛋一樣,那顆
圓球終於從她的身體裡噗地掙脫出來,沾滿亮晶晶的液體,彈出去好幾尺遠。而
那個粉紅的洞兒立刻就恢復到了嬌小的模樣,只是還在像喘息一樣一張一縮地往
外吐著晶瑩的蜜汁。
  
  「喔嘖嘖嘖……」綠皮的眼睛瞪得滾圓。但這還沒完,緊接著,當阿蘭娜屁
股縫裡那朵淡褐色的小菊花也慢慢綻開,開始吐出一顆同樣尺寸的皮球時,他的
眼珠子已經快要奪眶而出了。
  
  「那真是……美妙……」他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繼續盯著阿蘭娜光潔細嫩的私
處:「我倒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尺寸,但那都是些沒吸引力的老傢伙了,像這個長
相和身段兒,居然……呃,最妙的是最後看上去還像處女一樣新鮮!」
  
  他仰起頭來望向壞笑著的劣魔:「不過,一百還是太貴了!我無法接受!」
  
  「好了好了,我們是老朋友嘛,什麼都可以商量,八十八,就這個價,不能
再少了。」
  
  「六十,我覺得這個數差不多了。」
  
  「去你的蛋蛋!我買回來都不止這個價!七十八,不干我就找別家了。」
  
  「好吧……你贏了。」綠皮膚拉了下天花板上的繩子,有個穿著皮鎧的保安
跑了進來。「帶這個新貨去維拉那裡報到,好好洗洗乾淨,順便領鎮痛藥……
哦,等等。」他轉向阿蘭娜:「對了,你叫什麼來著?你應該用不著那個吧。」
  
  阿蘭娜從地上爬起來,朝他鞠了個躬:「抱歉……尊貴的先生……我叫烏蕾
妮……我……我也不知道,也許領了會保險一點?」
  
  「那就去吧,烏蕾妮,不過,我可是對你有足夠的信心吶。」
  
  然後他從桌上撕下一張票據,飛快地填上款項,簽上名,遞給劣魔:「這次
你發達了,自己去財務室領錢。」
  
  劣魔把那張紙條塞進褲袋裡:「合作愉快,老夥計,但最後我還是要提醒一
句,我叫格裡古力!不是什麼嘰裡咕嚕。」
  
  「不覺得嘰裡咕嚕更順口嗎?」綠皮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起碼在你不再
砸我的門之前。」
  
---------------------------------------
  
  很快她見到了維拉--一頭頂著稀疏卷毛的壯碩雌劣魔,在男女比例失衡得
一塌糊塗的地獄裡,她已經算是緊俏的存在了。她用粗大的手指頭笨拙地翻著名
冊:「昨晚上報廢了……七個……你去頂233號房的空缺吧……噢,先去澡堂把
這身臭泥洗乾淨。」
  
  澡堂就在地下室裡,阿蘭娜很懷疑用那缸渾肉湯樣的水把身子「洗乾淨」的
可能性,不過洗掉那些來之前特意塗上去的泥垢還是沒問題的。維拉把刻著數字
的通紅烙鐵狠狠按在她剛洗過的屁股上,在尖叫聲和皮肉燒焦的滋啦聲裡,她緩
慢地說著:「不要有任何逃跑的企圖,否則,不管你有沒有被抓回來,你都會覺
得,在這兒被操死是多麼仁慈的死法。」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一頭魁梧的劣魔保安把她領到房間開始接客,房間外到
處都有這種傢伙來回巡視著,負責用拳腳和棍棒教育那些企圖反抗的女人,當
然,也負責解決其它「不可預知」的糾紛。房角里點著熏香,阿蘭娜知道那個,
不是為了營造美好氣氛什麼的,而是為了掩蓋血腥味乃至內臟的臊味兒。
  
  第一個上門的顧客是只身材中等的劣魔,沒穿上衣,只有條髒兮兮的褲子,
顯然是個干粗活的,而當他破天荒地面對一個微笑著擁抱他的女人時,他顯得相
當地無所適從。阿蘭娜用前後兩個肉洞兒外加小嘴和那對豐碩的奶子讓他在高潮
的邊緣顛簸起伏了好久,直到最後他打著哆嗦像火山一樣噴在她的小屄裡時,都
還是一副做夢似的迷茫神情。她笑咪咪地目送著那傢伙像喝醉酒一樣有點趔趄地
離開:「滿意嗎?歡迎再來哦。」
  
  但隔壁房間裡的女人顯然沒有她這麼自在,阿蘭娜一開始就聽到她用尖細的
聲音在哭泣和哀求,看來那也是個和她一樣的「新貨」,但她後來安靜了,應該
是保安打了她,直到她挨操時再次發出淒厲的尖叫和求饒聲為止。
  
  滿足完第二個客人之後,阿蘭娜抽空跑到走廊上左右瞧了瞧,從半開著的門
裡,她能瞥見隔壁房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裡啜泣著,眼角帶著淤青,她看上去顯得
瘦小,有點營養不良的模樣,血水正從她的兩腿間淌下來。「如果有大塊頭的客
人要去她那邊,請您把他換到這邊來找我吧。」她湊到門口巡視的保安耳朵邊
上,輕聲說:「有小費的話我分你一半。」
  
  「小費?嘿,你在做夢麼,人類。」
  
  「啊,現在是沒有,不過我相信以後會有的……不過,您不相信的話,改成
免費操我也行哦。」她翹起嘴角,擠了擠眼睛:「包您滿意,不信可以問問從我
這出去的客人喲。」
  
  那天晚上她接了十來個客人,差不多全是衣冠不整的窮角色,在地獄裡,來
消費便宜的人類婊子的,也只能是這樣泡不到同族的雌性、又沒有魅魔垂青的家
伙了,雖然惡魔們不太在乎氣氛什麼的,但又哭又叫又掙扎,還弄得血肉模糊的
場面,終歸是有點影響胃口的。也因為這個,當他們在阿蘭娜房間裡時,全都是
一副誇張的古怪神情--沒幾個惡魔曾想像過,會有個人類帶著坦然自若的微
笑,用濕漉漉的肉洞兒吞下他們碩大的陽物,而且是三個洞兒輪流!阿蘭娜柔軟
的蜜肉盡職地吸吮著每一根插進身體裡的肉棍,用彎彎的笑眼兒對上他們寫滿陶
醉的臉--她必須努力,努力讓自己出名,這樣……才能釣到那條名叫庫朗迪斯
的大魚呢。
  
  子夜的時候她們開始輪班,妓院的制度是每8小時一班,兩班輪值,也就是
一半的時間算工作時間。她們被趕回又潮又臭的集體宿舍裡,有些已經沒法走路
的則是被保安拎著扔進去的,伙夫會把一大桶散發著餿味兒的糊糊拖到宿舍來,
也許是從周圍的餐館收來的,然後傷痕纍纍的憔悴女人們開始拿碗從桶裡舀食-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點,那些傷勢嚴重的或是傷口感染而虛脫的只能哀求同
伴幫自己帶一點兒。而在白花花的人群裡,阿蘭娜認出了那個隔壁的女孩。
  
  「你還好嗎?」她拍拍她的肩膀。
  
  「嗯,還好……很痛,流了些血,但比那些人好多了。」她望了望牆角呻吟
著的女人們:「啊!你是……您是我隔壁的那位小姐嗎?那個惡魔告訴我了……
您的心腸真好,我……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謝謝您才好呢。」
  
  「沒什麼,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點兒事了。」阿蘭娜打量著她,枯黃的短髮,
凹陷的臉頰和眼眶,看來是很久沒吃飽過了。「要是能胖點兒,應該也算得上漂
亮的。」她想。
  
  「你叫什麼?」
  
  「傑琳.安熙」
  
  「從哪兒來的?」
  
  「布魯克林郡。」
  
  「呃……我忘了大部分人類不知道界門什麼的……那,你知不知道惡魔是什
麼時候入侵你們的世界的?」
  
  「聽說……是七百年前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的話,那你們應該在第四界門的世界,應該整個世界都在惡魔的統
治下了吧?」
  
  「嗯,領主和國王全是惡魔,它們向我們徵稅,我就是作為稅收被徵收過來
的。」
  
  「你多大了?」
  
  「十六。」
  
  「今天是第一次?」
  
  「不是。」女孩害羞地搖了搖頭:「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和同村的一個男孩
子做過了……我……我不想把第一次留給惡魔。」
  
  「嗯……不錯的想法。你還有家人嗎?」
  
  「有!我有六個姐妹,四個兄弟……在我們那兒,大家都生很多孩子,這樣
即使失去一些,也還是能有剩下的。」
  
  「那為什麼被徵收的是你而不是別人呢?」
  
  「已經長大的哥哥姐姐應該留下來,因為他們為家裡能幹更多的活,而比我
小的,他們還太小啦,什麼都還不懂,我覺得讓我來是最合適的了。」
  
  「是個好姑娘。」阿蘭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微笑了一下。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被徵稅會是來……幹這個。」
  
  「不是所有的都幹這個,有些會去礦坑或是工地上做苦力,還有些會被送上
戰場當炮灰,總之都活不長久,被買去做僕婢應該算是運氣最好的。」她盯著女
孩的眼睛:「想過自己該怎麼辦嗎?」
  
  女孩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您幫了我,也許我今天就已
經死了。」
  
  她吸了下鼻子:「不過,我也不知道,在地獄裡活著和死了,到底哪個更好
些。」
  
  「被比你的大腿還粗的東西捅進身體裡,讓你的整個下身都裂開,但你一時
半會還死不掉,還得流著血繼續被操上一天兩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氣,然後他們
會把你抬到屠宰場裡,在那裡活生生地掏空你的內臟,直到做成和生豬一樣的肉
胚子--你覺得這樣會好嗎?」
  
  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地打著哆嗦。
  
  「聽我說,如果你不想就這樣死掉的話,就按我說的去做,我會和你一起上
班,替你接待那些大塊頭,但我幫不了你太久,你必須自己努力,去開發自己的
肉洞兒,我知道和你說這個會讓你不好意思,但你必須這麼做,用自己的手,用
別的什麼你能找到的東西,試著把越來越大的東西放進去,讓她提前適應大的尺
寸,這樣,有一天那些大塊頭找上你的時候,你才有機會挺下來,明白了嗎。」
  
  她的臉蛋變得通紅,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關於粉紅尖叫新來了個不怕操的漂亮人類婊子的新聞,在止
風城裡慢慢傳播著,那些在她這享受了極樂的窮光蛋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同伴,然
後那些聽得垂涎三尺的傢伙大都會親自上門來體驗一番,接著故事就傳得更開
了。她的房間開始門庭若市,包括一些地位更高的惡魔也會來好奇地一探究竟,
這樣帶來的壞處是她越來越難幫傑琳去接待她的顧客了,不過遇到這種衝突的情
況,她乾脆建議惡魔們兩個一起來,這個令人咋舌的請求當然從沒被拒絕過,屁
眼和嫩屄兒裡一同插著胳膊粗的肉棒兒,滲著血絲卻還掛著微笑的場面,更是讓
她聲名鵲起了。
  
  傑琳每天會偷偷地向她報告自己鍛煉的情況,阿蘭娜會給她打氣,教她技
巧,最開始她說的時候總是很害羞,但兩個星期後,她興奮地告訴阿蘭娜,她已
經能把自己的手放進下身裡了。「嗯,繼續努力,你能更厲害的。」她微笑著揉
她的臉。
  
  當這個新貨色的名聲已經足夠響亮時,堅戈裡乾脆組織了一次公演,在附近
的市集上搭起檯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壯碩的保安們輪流操這個養眼的神奇婊
子,本來他只是想展示到前後兩個洞一起插就算高潮的,結果阿蘭娜主動要求讓
兩根肉棒一起進到自己的屄兒裡,那時候周圍的人群簡直炸開了鍋,於是接下
來,阿蘭娜自己擔當了主角和導演,把每個誘人的肉洞兒都玩遍了花樣,她的最
後一個節目是,讓兩隻惡魔把她抱起來,從身後一左一右把陽具插進她撕裂流血
的屁眼,然後走到人群裡,讓興奮的觀眾們輪流把拳頭塞進她一張一縮的蜜洞。
在洶湧的歡呼聲中,她能看到堅戈裡的臉上樂開了花。
  
  但那一天,當她疲憊不堪地回到骯髒的宿舍裡時,她發現傑琳不見了。
  
  她問了保安,他們告訴她,有個炎魔找了傑琳,可能用力太劇烈了,捅穿了
她的裡面,她流了很多血,連腸子都從屄裡流出來了,他們趁著她還有一點點
氣,把她送去了屠宰場--活的比死的能賣個好點的價錢。
  
  她在那裡站了一分鐘,沒有表情,沒有聲音。
  
  「算了,千萬人中的一個罷了,何必讓自己難受呢?」她默默地說。
  
  堅戈裡給她換了更好的工作間,甚至分給她一間單人的臥室,當然,找她服
務的價碼也是成倍地提高著,但想要來一親芳澤的客人依然太多,很快就得通過
預約排隊來解決了,堅戈裡每週安排了一天當做特別服務日,阿蘭娜會在二樓的
大廳裡接待客人,所有在場的惡魔都有機會來試試她的美妙滋味,而門票是收費
的。在那幾個小時裡,她的三個肉洞兒幾乎每一秒都是滿滿的,這種草率的體驗
當然讓惡魔們意猶未盡,也促使著他們掏更多的錢來嘗試單獨服務。她開始像正
式員工那樣領一份薪水,而且也的確有了小費,她給了那只保安劣魔兩金幣:
「拿著吧,替傑琳向你致謝,為她多出來的一個多月生命。」
  
  但那條大魚依然沒出現,也許他出現過,但卻沒表露什麼,也有些惡魔提出
付費嘗試除了普通性愛之外的要求,包括用鋼針、皮鞭什麼的,或是和某些古怪
的魔畜交配,阿蘭娜全都應承下來了,但有一個要求,這類特別服務都得在大廳
裡進行,表面上的理由是為了確保不會發生事故,同時也為了招徠生意,但實際
上,她依然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要等的傢伙。當她被綁著雙手吊在天花板上,
屄洞兒被鐵架子撐開,讓燃燒的蠟燭伸進淌著水的洞口裡,一圈圈緩慢地熏烤著
最深處圓圓的葫蘆口兒時,她會一邊痛苦地嘶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環視著周圍
的人群。「一個特別的炎魔?那會是哪一個?」
  
  但兩個多月後,她頭一次敲了堅戈裡辦公室的門,一開始什麼回音都沒有,
直到她像格裡古力那樣狠狠地砸門,門馬上就開了。
  
  「嗯?寶貝兒,是什麼風兒把你吹到我房間來了?抱歉,我打盹有點過頭
了。」堅戈裡揉著他細小的眼眶。
  
  阿蘭娜鞠了個躬,露出標誌性的微笑:「尊貴的先生,如果我有主意能讓您
的利潤大幅提高,您是否有興趣聽一聽呢?」
  
  「一個人類來和我討論如何做生意?那可真是個奇跡……不過,寶貝兒,你
本來就是個奇跡,所以我選擇聽一聽。」
  
  「如您所知道的,您絕大部分的女奴,都用不了幾周的時間就報廢了,您不
覺得這是種很大的浪費嗎?」
  
  「浪費?哦不不不,她們每一個大概花費我四到五個金幣買進來,報廢之後
賣給肉鋪也能值個差不多兩金幣,在使用期內,只要能賺到三金幣就差不多了,
而實際上,按平均值算,肯定要遠超過這個數。」
  
  「那我呢?您從我身上賺到的,應該不止三金幣了吧?」
  
  「三金幣?哦,開玩笑,你現在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吶。」
  
  「如果我說,其實許多女人都可以做到像我一樣,您會相信嗎?」
  
  綠皮膚皺著眉頭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也許不是和我完全一樣,但起碼,實際上不少女人是可以做到容納大號的
惡魔陽具而不會嚴重受傷的,或者說……她們其實可以不必做易損消耗品的。」
  
  「那要怎麼做到呢?」
  
  「只需要一定時間的訓練,以及一定的醫療措施。」
  
  「什麼?我還得白管這些賤貨的飯來訓練她們,甚至……還需要給她們治傷
麼?而且這還會導致我沒法把她們賣給肉鋪收回成本?哦不不不,這簡直是在侮
辱我的智力。」
  
  「從短時期來看當然有些吃虧。」阿蘭娜隨手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紙,在堅
戈裡訝異的眼神裡拿起他的蘸水筆,飛快地在紙上演算起來:「但如果您改變一
下『易損消耗品』的陳舊觀念,您會發現,其實只要運營時間稍微長一點點,這
樣做的利率就會遠高過舊的方式。」
  
  「長一點點是多久?」
  
  她把那張紙推到綠皮膚面前:「大約七個月。」
  
  堅戈裡仔細地端詳著那些數字:「七個月的話……倒是在可以運轉的範圍
內……但是,你不覺得,長期不換口味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您應該已經從我身上看到啦,大家熟悉的舊貨也有她獨特的魅力啊,我們
人類管這個叫品牌效應。」
  
  「呃,也許你值得我相信一次,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婊子都這麼弄,那樣我
負擔不起,而且我也不覺得那些下等貨色會有什麼品牌效應--這樣吧,你可以
選十個品質最好的,然後按你說的去試試。」
  
  「萬分感謝!」阿蘭娜摟著小矮子狠狠地親了一下:「您這樣的人物,真是
想不發財都難喲!」
  
  「但……等等!」堅戈裡猛地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眼神像要把她刺穿一樣:
「作為一個人類……你沒有發現,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一點麼。」
  
  「並不是每個人類都是鄉巴佬呀,在來地獄之前我上過學,而來地獄之後,
上一位主人也教了我不少東西。」
  
  綠皮膚低下頭去思索了幾秒,咧開嘴露出一個有點醜陋的笑:「其實,那和
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管能賺到錢就好了。」
  
  她回到瀰漫著排泄物臭味的地下宿舍裡,多帶了好幾支火把才把那兒照亮
堂,她在人群裡搜尋著那些身材樣貌都不錯的女孩兒,仔細地審視她們髖部的形
狀,試著推測她們最終能捱得下多大的尺寸,當她選中一個之後,她會告訴維拉
去把她帶出來,她選了八個,又從剛到的新貨裡選了兩個。維拉叉著腰,對赤條
條站成一排的女人們大聲呵斥著:「從今天起,這位小姐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
做什麼,不然有你們好受!」
  
  「珍惜第二次生命的機會吧,我希望你們每一個都能活下去。」當維拉轉身
離去,阿蘭娜低聲說。
  
  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訓練她們,她自己的業務忙得如同火燒,但她還
是竭盡所能地去教她們,怎樣把自己羞恥的部位打開到更大的尺寸,也教她們怎
樣不要哭喪著臉去迎接那些醜陋的惡魔,為了避免「吃閒飯」的非議,阿蘭娜讓
維拉安排她們做好店裡的雜務,並且在高峰時段也接待些不那麼誇張的客人。她
會用自己的技巧幫她們達到高潮,讓她們不再那麼恐懼和抗拒性愛。或是花上個
把小時的時間,去同某個女孩一邊聊天一邊慢慢突破她粉紅色的極限--一般來
說,能放下一隻拳頭是個分水嶺,而放下兩隻則是另一個。每次在大庭廣眾下表
演時,她叫她們在一旁看著。「你們必須忘記,忘記你們原來的羞恥心和道德
感,你是不是個好女孩,並不是憑下半身決定的。就像你們看到的……我是個壞
人嗎?」
  
  訓練的成效緩慢卻不容忽視,當三個月後,女孩們像往常一樣聚在一起時,
二十五歲的安妮說:「幫我試試放三隻手吧,我覺得我能行。」而當她居然成功
了的時候,她們歡呼起來,瘋狂地擁抱汗津津的她,臉上掩不住欣喜若狂的神情
--雖然她是十個人裡唯一一個生過孩子的, 但起碼她證明了,那不是不可能
的目標。而且那次,她高潮了,她的裡面濕得要命--女孩們漸漸接受了這種行
為帶來的愉悅,阿蘭娜明白,那才是帶來吸引力的關鍵。
  
  她花了五個月來讓最後一個女孩畢業,那姑娘長得很像傑琳,年紀也差不多
大,她的體質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合適,但阿蘭娜還是選了她,她自己很努力,當
女伴們一個個達到標準的時候,她顯得更加著急,還把自己弄傷了一次--醫療
措施,阿蘭娜沒忘記這個,雖然在地獄找一個給人類治病的醫師頗為不易,但最
後堅戈裡還是找了一個,他本來是給牲口看病的,不過事實證明,他的確還算稱
職。
  
  現在堅戈裡已經把「最耐操!最瘋狂!最漂亮!」的海報貼遍大街小巷了,
訓練過的女孩收費比一般的「消耗品」高上幾番,卻依然有的是願意付錢的主
顧。但「烏蕾妮」始終是獨一無二的頭牌,她那種遊蕩在溫柔與狂野之間的魅力
讓惡魔們趨之若鶩,當然,還有那雙不管被扯到多大,都能把肉棍裹得比處女還
緊的肉洞兒。
  
  那日子一直持續到有一天,堅戈裡在她工作的時間突然出現在門口,他向她
神秘兮兮地揮手:「來我房間。」
  
  「有位大人物想要見你。」綠皮膚在他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吐出一串煙
圈。
  
  「什麼樣的大人物?」
  
  「附近一個大鎮子的領主,實際上他以前的地盤比現在還要大得多。」
  
  阿蘭娜的心跳驟然快了起來。
  
  「他前年才從挺遠的地方遷過來的,據說曾經是炎皇面前的紅人呢,他聽說
了你的事兒,對你很有興趣。」
  
  「那是什麼意思?」
  
  堅戈裡深吸了一口煙,煙霧隨著他的聲音一同慢慢地吐出來:「其實……我
很捨不得你,你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能見識你這樣的人類對我來說是挺榮幸的事
情。哦,別見笑,我這可是真心話。」他自嘲似地搖了搖頭:「如果你不是個人
類的話,在地獄裡也許能幹成一番大事業,這些天我都看在眼裡了,不管惡魔還
是人類,你和任何一個都能成為朋友,這可是奇妙的品質。本來我是打定了心思
多少錢也不放你走的,但……抱歉,我惹不起他那樣的角色。」
  
  「他要把我帶走嗎?」
  
  綠皮膚點了點頭:「嗯,他不止從這兒帶走一個了,他以前有段時間常來,
出手很慷慨,說是租用,但實際上付的錢比我的進價還要高不少。」
  
  「那些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也許光王知道,反正他從沒還回來過。」
  
  「我明白了。」阿蘭娜微笑了一下:「我能最後求您一件事嗎?」
  
  綠皮磕了磕煙灰,抬頭望著她:「說吧。」
  
  「請把我的模式繼續運作下去,讓更多的女人有個活下去的機會,如果有一
天她們的吸引力不在了,也請別把她們送到屠宰場去……實際上,您可以考慮開
拓些別的產業的,也許能用得上這些淘汰下來的人類。」
  
  「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忠告的。」
  
  「謝謝。」
  
---------------------------------------
  
  快傍晚的時候,那位大人物的使者來了,做工精緻的馬車停在妓院門口,阿
蘭娜正微笑著和她認識的每一個道別,不少女孩兒在偷偷啜泣,連維拉的臉上都
露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表情:「希望還能見到你呢,烏妮。」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別對她們太凶了。」阿蘭娜擁抱了一下她肥壯的
腰。
  
  馬車從側門出了城,在暮色下奔馳在荒野的小道上,叢生的雜草和奇形怪狀
的枯樹飛快地掠過身畔,止風城的輪廓在渾濁的煙雲裡漸漸消逝,而月輝塔筆直
的白色身影開始刺破天際。「還有多遠,先生?」她問趕車的那只惡魔,那居然
是只炎魔,而不是常見的劣魔車伕。
  
  「快了。」
  
  但一刻鐘後阿蘭娜再問他時,他的回答還是:
  
  「快了。」
  
  他答了四五次快了之後,前面終於有燈火映入了眼簾,市鎮和田園在皎潔的
月輝裡依稀浮現,越來越近。
  
  馬車馳過街道,穿過鎮子中心,最後在一處遠離大部分建築的院落前停下,
有僕人來開了門,馬車轉了個彎,慢慢駛進院裡,阿蘭娜早就望見了院子中央的
那座建築:一座高大的石頭房子,像個小號的城堡。
  
  那只炎魔領著她走進房子,穿過昏暗的長廊,看來黃銅工會的業務還沒覆蓋
到這個偏遠地方,屋裡沒有燃氣燈,到處是油燈和蠟燭,他推開一扇兩頁的寬大
木門:「大人,您的客人到了。」
  
  屋子中央是一張不大的紅木桌子,桌上擺著幾盤菜餚,一隻穿著精緻綢袍的
炎魔坐在桌邊,正對著門口,他抬起頭來,端詳著罩在薄紗裙裡的女孩。
  
  「你叫烏蕾妮,是嗎?」
  
  「嗯。」阿蘭娜點了點頭。
  
  「坐吧。」炎魔伸出一隻手:「我叫庫朗迪斯.巴達魯爾。」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阿蘭娜已經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被稱作特別的炎魔:和
她見過的任何一隻炎魔都不同--他的頭頂上沒有火焰。
  
  「很高興見到您,尊貴的庫朗迪斯大人。」阿蘭娜鞠了個躬,小心翼翼地在
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仔細地打量著這位奇怪的領主,他的身材倒是和大部分炎
魔一樣健碩,不算特別魁梧,但也不瘦弱,只是臉龐顯得比一般的炎魔瘦削一
些,隆起的前額上長著兩對短錐形的犄角。她有點拘謹地向他微笑了一下。
  
  「你應該還沒吃晚飯的,請便吧,別拘束。」炎魔用手掌指了指桌面。
  
  阿蘭娜盯著那些裹滿醬汁的疙瘩兒,卻沒動刀叉。
  
  「嗯?不對胃口麼?」
  
  「不是……大人……我是想……您這不會做人肉什麼的吧?」
  
  「哦,沒有,起碼這頓沒有。」
  
  「那我就放心啦!」阿蘭娜笑著戳起一塊食物,塞進嘴裡大嚼起來:「好香
哪,您知道的,在妓院可沒什麼好東西吃。」
  
  「其實,你不吃人肉的話,我們倒是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炎魔撇了下
嘴。
  
  「為什麼?」
  
  「我只吃男人,不吃女人。」
  
  阿蘭娜激靈了一下,嘴裡的東西差點掉到地上。
  
  炎魔從的盤子裡切下一片麵包,放進嘴裡,一邊欣賞著她尷尬的表情。「女
人這麼美妙的玩具,用來吃掉未免太浪費了。」
  
  「那可得感謝您的仁慈啦」阿蘭娜微笑著,和他對視了一眼:「大人……您
看起來……我是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的炎魔呢。」
  
  「是說我的後腦勺嗎?嗯,是有點特別,不過也不算壞事。」他把身子向前
探了點:「你覺得一個整天往外冒氣兒的酒瓶,裡邊裝的會是好酒嗎?」
  
  阿蘭娜搖搖頭。
  
  炎魔仰起身子躺回到椅背上:「所以,記住了,凡是喜歡急不可耐地把腦子
裡的東西往外倒的傢伙,腦子大都不靈光。」
  
  「嗯,您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我本來只是想說,您說話很有趣,和一
般的炎魔不一樣的……」
  
  炎魔的表情有點扭曲:「那,抱歉,我誤會了。」
  
  「不過,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對自己的腦子很有信心呢,您一定是個比其他
炎魔都聰明的天才!」
  
  「天才不敢當,還稱得上勉強吧。」炎魔尷尬地聳聳肩。
  
  「聽起來,您倒是很像炎魔們經常說起的一位大英雄,他叫什麼來著……」
她歪著頭,揉了揉鬢角:「對了,坎鐸薩!他也是個聰明的炎魔吧。」
  
  「坎鐸薩?哦……我可不敢和那樣的角色相提並論。」他舉起手掌在空中比
劃了一下:「坎鐸薩用一隻手就能隨便放倒五個我這樣的菜鳥。」
  
  他端起杯子啜了口湯:「不過,我也有我的長處,比如……我可從來不在乎
什麼榮譽感之類的破玩意。」
  
  「我聽堅戈理說您還見過皇上呢,是真的嗎?」
  
  「有段時間經常見,不過後來他就越來越煩我了。」
  
  「我想他一定是嫉妒你太聰明了。」阿蘭娜歪著頭邊笑邊把嘴裡的東西嚥下
去。
  
  炎魔收起了笑容:「人類,你的話太多了。」
  
  「炎魔們不是有句俗話麼?『當心那些不說話的傢伙。』」
  
  「那算什麼,冰疙瘩們還有句俗話呢,當心那些話太多的傢伙。」
  
  「那您覺得呢?那種更糟糕些?」
  
  「我?我可不在乎別人說過什麼,我只管他做了什麼。」
  
  「那您還嫌我話兒多……」
  
  炎魔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好幾秒沒說話,最後他拿刀柄敲著桌子:「喂,女
奴,你這樣對主人說話可不太好。」
  
  阿蘭娜拿手掩著嘴,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我固然不在乎別人的言辭,但有別的惡魔在乎,所以,女人,你應該學會
收斂點。另外,我也得提醒你。」他用食指指了指阿蘭娜:「雖然我腦袋上不冒
火,但我依然是個炎魔,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明白了,大人。」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以後要叫我主人。」他揚起眼睛望著天花
板:「我叫你什麼好呢?」
  
  「我喜歡被人叫賤屄兒、騷貨兒、小婊子什麼的。」
  
  「這可真是份好愛好……那叫你小賤貨吧,就這麼定了。」
  
  炎魔掃完盤子裡最後一塊肉,揮手招呼門口的侍從:「飯後帶這個新來的賤
貨去她的房間,跟她講講這的設計,免得迷路。」
  
  他轉向阿蘭娜:「明早六點,來一樓最東頭的房間找我。」
  
  「沒問題,主人!」
  
---------------------------------------
 
  當她在鬧鈴中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還是一片漆黑,她急匆匆地爬起身來,到
水缸邊沖了把臉,一絲不掛地跑到走廊上,牆上的油燈依然冒著小小的火苗,似
乎是整夜都沒有熄,她蹬蹬地跑下樓梯,向炎魔告訴她的,一樓盡頭的那間房間
趕去。
  
  門是開著的,她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劑味,屋子四壁擺滿了燈台,
把整個房間染上暖暖的橘黃色。炎魔已經在那兒了,裹在白色的長袍裡,拿著一
塊布頭,仔細地擦拭著屋裡那些橫七豎八的金屬框架。當她走進去的時候,他剛
好差不多擦完最後一根橫桿:「好些天沒啟用過了,灰塵有點多。」他把抹布扔
到牆角的水盆裡:「這是我的小世界,我不大喜歡叫僕人來打掃……不過,以後
這活就歸你了。」
  
  他轉過身來,朝向正睜大眼睛四處張望的阿蘭娜:「好了,小賤貨,現在可
以進入今天的正題了。話說,以前做遊戲的時候,我都得把玩具綁起來才行,但
我聽說過你很特別,也許不一定得用繩子?」
  
  「得試試才會知道呢,不過,我的確不喜歡被繩子綁著。」
  
  炎魔點了下頭:「嗯,很好,我也希望你的表現和她們不一樣。」他指了指
屋子中間像大床一樣的檯子:「去那兒吧。」
  
  阿蘭娜順從地走到那座三尺多高的檯子邊,爬上去躺下,檯面周圍到處是鐵
環和鎖鏈,炎魔正在從櫃子裡翻找著物件,把它們一件件擺到小推車上:「那些
本來是用來固定四肢的,雖然你決定不用那個,但我已經習慣在老地方幹活
了。」
  
  他關上櫃子門,推著小車走過來,細長的金屬在盤子裡閃著寒光:「你身上
有幾個洞兒招待過雄性?」
  
  「三個,屄洞,屁眼兒,還有嘴。」
  
  「我喜歡再多上幾個,我想你也會喜歡的。」他拿起一根葦桿兒粗細的細長
鋼條,在她面前晃了晃,尖錐形的末端看上去像針一樣銳利:「明白要做什麼了
嗎?」
  
  阿蘭娜盯著那根駭人的尖刺看了幾秒,然後把雙手移到胸前,握住一側豐碩
白皙的乳房,捧著她向上聳立著,她用一根指頭輕輕撥弄著粉紅色的乳尖,讓她
硬硬地膨脹起來:「是這樣嗎?」
  
  炎魔歪著嘴笑了一下,用一隻手攫起那顆指頭大小的肉粒兒,輕輕地搓弄了
幾下,阿蘭娜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等待著,錐尖抵上了奶頭的中
心,把閃亮的嫩肉兒頂得凹陷下去,當它終於穿透薄薄的表皮時,阿蘭娜猛地激
靈了一下,啊地叫出聲來,但她馬上咬緊了嘴唇,她緊鎖著眉頭不住地哆嗦著,
雙手仍然緊緊地抓住那顆堅挺的大奶子,任憑鋼錐往裡邊一點點深入進去。
  
  鋼錐一直刺進去快一尺深,直頂到肋骨上,炎魔鬆開手,它就直直地豎立在
白皙的小山丘上,奶頭的尺寸被略微撐大了一圈,細小的血珠兒開始慢慢從乳尖
上滲出來,他用手指撥了下露在外面的錐尾,讓它在乳房上來回搖晃著:「的確
是副彈性非凡的好奶子……感覺如何,小賤貨?」
  
  「扎進來的時候好痛,但是奶頭兒被脹開的感覺……好奇妙……」她輕輕地
捧起另外一隻乳房,在隆起的乳暈中間,乳頭已經像紅櫻桃一樣飽滿發亮了,她
捏著它使勁地往上提起來,像要把它湊到炎魔面前去一樣:「她也想要了呢,請
您……請您把小賤貨的奶頭兒狠狠地捅穿吧!」
  
  當第二根鋼錐刺進來時,她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了,盡情地呻吟起來,痛苦
裡夾帶著興奮,炎魔同時握住兩根鋼錐,在奶子裡緩慢地抽插,又一圈圈攪動,
她緊攥著拳頭,全身都在發抖,一絲滑膩膩的液體卻在從兩腿間的蜜縫兒裡滲出
來:「啊……大人……您以前的女孩兒……您扎她們的時候,她們的小屄會不會
濕啊?我是不是……比她們都騷……比她們都賤……啊?」
  
  「你果然比傳聞的還要騷啊。」炎魔把鋼錐猛地往上挑了一下,阿蘭娜大聲
尖叫起來,鋼錐開始在她的奶子裡邊瘋狂地到處亂戳,她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
緊,兩條腿顫抖著蹬來蹬去,好幾次她本能地側了下身子,想要翻過身去擺脫那
些針尖,但最後她都掙扎著重新恢復到平躺的姿勢。「痛……痛死我啦大人……
我的騷奶子還……從來沒被這樣侵犯過呢……啊……她喜歡……她喜歡被您戳爛
掉呢……」
  
  炎魔在她的奶子上肆虐了好幾分鐘,然後把鋼錐抽出來,紅色的血流從乳尖
上噴湧而出,他抓住奶子使勁擠壓,把血水和碎肉沫都從奶頭上的小孔裡擠出
來,流得阿蘭娜滿身都是。然後他拿起一根更粗的銀色金屬棒:「循序漸進可是
遊戲的基礎規則。」他捏起一顆沾滿血跡的奶頭,把那根手指粗細的棍棒向剛剛
開掘出來的小孔裡使勁塞進去,一直到底,然後是另外一側的奶子,奶頭已經被
撐成一圈薄薄的嫩肉兒,緊裹著冰冷閃亮的金屬。「好了小賤貨,現在是你賣騷
的時候了。」他鬆開手:「好好操自己的奶子,一邊五百下。」
  
  阿蘭娜伸手抓住挺立在乳尖上的銀棒頭兒,試著慢慢地抽插,硬物擠壓著乳
房深處被搗得稀爛的組織,讓她每插入一下都要輕聲地叫喚出來,奶頭兒把金屬
裹得太緊了,每次拔出的時候都會把整個奶子都高高地拎起來,而要插進去的時
候卻很不配合,於是阿蘭娜放棄了同時抽插兩邊奶子的嘗試,改成用一隻手捏住
被脹得幾乎透明的奶頭兒,另一隻手握住銀棒來抽插,她漸漸加快了速度,喊叫
聲也變得瘋狂而急促起來。
  
  炎魔已經把目光轉移到了她的下半身:「把腿彎起來,張開,就像你平時挨
肏那樣。」他伸手撫弄著那條已經濕漉漉的蜜縫,一隻手分開充血的肉瓣兒,另
一隻手粗糙的手指在中間粉紅的嫩肉上來回摩挲著,阿蘭娜的花心兒開始本能地
一張一縮,吐出更多晶亮的液體,但他沒把手指伸進屄洞兒裡去,而是停留在蜜
穴上方那個排泄用的小孔上,他沾了點粘滑的蜜汁,輕輕摩擦著小孔周圍稍微有
點隆起的紅肉:「這個眼兒有被肏過沒?」
  
  「沒……啊……它太小啦……沒法……」一臉汗珠的阿蘭娜一邊繼續搗弄著
流血的奶頭,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他。
  
  「你會愛上讓她挨肏的。」他取了一根比手指頭略微粗上一點的銀棒,抵在
那個看上去只有火柴棍尺寸的小眼兒上:「這個大小應該還弄不壞你。」他一邊
說著,一邊把圓形的棒頭使勁壓進粉紅的嫩肉裡。阿蘭娜已經沒法把精力集中在
奶子上了,她的雙腿抽筋般地顫動著,尖叫起來:「啊……痛啊……那樣會裂開
的……啊……啊……尿眼兒……不行……要爆了……啊……大人……您快扎到我
的尿包兒裡去了……啊!」
  
  銀棒捅進去快兩吋深了,似乎遇到了點阻礙,他停了下來:「把你的尿泡兒
張開,賤貨,稍微用點力,就和你尿尿時一樣。」
  
  阿蘭娜緊咬著牙,小腹因為用力而凸了起來,一挺一挺地顫動著,炎魔猛地
用了把力,銀棒一下子往裡推進去一吋多,有一點點尿液從洞口裡滲了出來,但
馬上就被堵住了,炎魔把銀棒繼續捅到最深處,輕輕地搗弄,每一下都讓她痛楚
地輕喚。「尿泡兒裡面很敏感嘛,賤貨。」他嘲弄地笑起來。
  
  他鬆開手:「好了,讓它們在裡邊留一會,我們可以來做點正事了。坐起
來!賤貨。」他解開腰帶,掀起袍子,頭一次露出他挺立的陽具,一尺多長,比
阿蘭娜的胳膊粗上一圈,尺寸在惡魔裡並不算太誇張,和他的體型挺相稱,但上
面散佈著突起的肉刺兒,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慄。「展示下你飽受讚揚的小嘴兒
吧,怎麼樣?」
  
  阿蘭娜微笑著張開嘴,用雙手握住那根鮮紅的肉棒,把它溫柔地含進嘴裡,
用舌頭和嘴唇靈巧地愛撫著發燙的龜頭,慢慢地把它越放越深,最後她緩緩地把
頭向前一直壓到底,直到嘴唇碰到陽具的根部為止,她的表情顯得痛苦,卻依然
緩緩地上下吸吮那根巨物,每一下都讓它頂到喉嚨最裡頭,一小會後又把它往外
抽出來一點,把重點集中到對龜頭的刺激上,這樣交替了一兩分鐘,她終於把陽
具從嘴裡抽出來,輕咳著,大口地喘著氣,但只是幾秒鐘,她又重新把它吞了進
去。
  
  往復了一刻多鍾後,炎魔終於噴發了,他的精液幾乎像開水一樣燙,還帶著
濃濃的硫磺味兒,不過阿蘭娜不需要刻意去咽它了,她用食道口裹住了噴射的龜
頭,讓精液徑直往肚子裡流了下去。「怎麼樣,對我的技術滿意嗎?」她抬起
頭,瞇起眼睛微笑著。
  
  「不錯,比以前的任何一個都強,看來的確值我掏出去的價錢喲。」
  
  「那,現在您打算拿我的奶子和尿眼兒怎麼辦呢?」她調皮地輕輕撥弄在插
在身體裡的金屬。
  
  「循序漸進,我說過的,循序漸進。」炎魔狡黠地笑起來,他伸手慢慢拔出
一隻奶子裡的銀棒,再一次把裡面的血水擠乾淨,然後拿起一根像高粱秸稈一樣
的奇怪東西。
  
  「這是什麼?」
  
  「螞蝗草,這可是我從瘋狂之森那邊買過來的好東西。聽起來名字很可怕對
嗎?別擔心,其實它只是會吸收水分然後膨脹而已。」
  
  他把那根手指粗細的草桿慢慢地插進奶頭上的血洞兒裡,一直插到最裡頭:
「想一下子把奶頭變成能挨操的肉洞兒可不容易呢,所以才得循序漸進,它會吸
收你奶子裡的液體,然後一點點慢慢膨脹起來,這樣你奶頭上的洞就會跟著越變
越大了--當然,還需要些別的配合。」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把兩顆藥
丸倒在手上,遞給阿蘭娜:「每天吃一次,它能讓你的大奶子跟你十幾歲剛初潮
的時候一樣充滿活力,這樣才能好好地完成生長吶。」
  
  他把另外一側的奶子也插上草桿,接下來是尿眼兒,當他抽出那根銀棒時,
阿蘭娜的尿泡口兒已經快失去知覺了,淡黃的尿液從微張的小口裡像泉水一樣湧
出來,流得半個檯子都是,他把一束草桿慢慢地塞進去,一直塞到尿泡裡邊:
「為了避免被你的臊尿水擠出來,還得加份保險才行。」
  
  他拿了一根穿好棉線的針,從尿眼兒下方的屄洞口裡穿進去,一直戳穿了尿
道和它裡邊的草桿,最後從尿眼兒上方的嫩肉裡穿出來,他剪斷棉線,打上一個
死結:「這樣就不會掉出來了。」
  
  「可是……主人……」阿蘭娜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可是我要尿尿該怎麼辦
呢。」
  
  「這個不是問題,草桿本來就透水,尿會自己滲出來的,就是速度不夠理
想,會讓你的尿泡兒發脹罷了。」
  
  「好了,今天的遊戲做完了。」炎魔拍了拍手,推著小車把剩下的器具都放
回櫃子裡:「現在我得出門了,你可以在城堡裡隨便走走,除了上鎖的地方都可
以去……不過,也還是得交給你一項任務:大門左邊的棚廄裡有我的兩隻坐騎,
去滿足下它們,把精液裝到杯子裡。當然,還有把這兒打掃乾淨。」
  
  炎魔脫下白大褂掛到牆上,換回他錦緞的長衫,轉身朝大門口走去。阿蘭娜
從檯子上踉蹌著跳下來,一直緊繃著的肌肉陣陣酸軟,她拿了抹布,打了水,從
剛躺過的檯子開始,仔細地擦拭上面的尿污和血跡,然後把地板也擦乾淨。回到
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了一會,但她發現自己不能躺在床上,失禁的尿液已經開始從
尿眼裡的草桿上一滴滴滲出來,走到哪兒流到哪兒,再過一會,她就開始明顯地
感到奶頭和尿道裡膨脹的草桿帶來的疼痛,還有尿液充盈在身體裡的難受鼓脹
感。那些感覺讓她的屄洞兒濕得不像話了,淫水和尿液一起流得滿腿都是,她坐
在椅子上盡情地揉了一通凸起的陰核,但那反倒讓她覺得更加飢渴了。
  
  她決定去看看那兩隻牲畜,朝門外的院子走去,留下一路的尿漬,當她看到
那兩隻傢伙時,差點兒要驚叫起來,那是兩隻魔蹄,比人還要高上一大截的健碩
魔物,有點類似馬匹,紅黑相間的條紋鋪在緊湊的肌肉輪廓上,鼻子和眼睛裡和
炎魔一樣冒著煙。看到她進來時,它們用蹄子敲著地,發出嘶嘶的叫聲。
  
  她跪在其中一匹魔蹄的身下,那牲畜的陽具正軟軟地懸垂在後腿中間,沒勃
起也有一尺來長,她用手套弄著那條軟軟的肉,讓它興奮地翹起來,變得快有她
的小腿那麼粗,而且長度誇張,從包皮裡伸出來紅紅的一大截,散發著濃郁的腥
臊味兒,讓阿蘭娜的身子忍不住發抖起來。她搬了兩條長凳並在一起,然後趴到
凳子上,把屁股撅起來,正好能夠到魔蹄肚子的高度,
  她用雙手掰開花唇,張開中間水淋淋的肉洞兒。「嗯,我是個賤貨兒,被畜
生操也會興奮的賤貨兒。」她輕聲念叨著,把蜜洞迎向那根粗長的肉棒。牲口興
奮地嘶鳴著,開始本能地晃動著身子,把陽具狠狠地往女孩的身體裡扎進去。阿
蘭娜感覺自己的陰道已經被拉伸到極限了,魔蹄的龜頭頂得葫蘆口兒火辣辣地生
疼,但整條陽具卻還只插進去了不到三分之二,她的身子在劇烈的衝力下前後晃
動,插著草桿兒的大奶子在身下來回搖蕩著。
  
  另外一隻畜生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在正在交合的這一對兒身邊踱來踱去,
打著響鼻,噴出陣陣濃煙,「你也想要了嗎?」阿蘭娜自言自語著:「得想個法
子同時滿足兩隻呢。」
  
  她很快想起了什麼,暫時從凳子上跳下來,飛快地跑回屋子裡,找了一根七
八尺長的粗繩子,她把兩條長凳疊起來,自己平躺在上面,正好可以讓身子緊貼
到魔蹄的肚皮,她把那根陽具盡量插到屄洞兒的最深處,然後用繩子把自己的腰
和牲畜纏在一起,繞上幾個圈,緊緊地打上結。「好啦,你們兩個都可以享受
了。」她用腿勾著牲口的腰臀,伸手掰開緊閉的屁眼兒,用兩隻指頭在裡面輕輕
抽插著,示意旁邊的站著的魔蹄:「懂了嗎?你應該是個聰明的傢伙。」
  
  那匹魔蹄低吼了幾聲,走到同伴的身後,揚起前蹄搭在它的背上,像牲畜平
時交媾那樣湊了上來,但這次不同,它的陽具不是插進雌獸的身體,而是插進了
懸吊在另一匹雄性身下的漂亮女孩的身體裡,那無疑比它的同類們緊多了。它興
奮地抽插起來,頂得女孩的身體劇烈地前後搖蕩,讓插在她屄洞兒裡的那只同伴
也能得到充分的快感,阿蘭娜興奮地喘息著,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她下意識地一下一下收縮肉洞裡邊的嫩肉:「啊……同時被兩隻畜生的大雞巴
肏……你還……真想得出來啊……真是……十足的賤貨呢……」
  
  那兩隻飢渴的巨獸整整在她身體裡發洩了一個多鐘頭,後來她乾脆換了她最
得意的花樣,讓兩根粗壯的陽具一起捅進自己腫脹發紅的屄眼,把她撐得快要裂
開了,她一共高潮了四次,最後它們終於一先一後地噴射在她興奮的肉洞裡。她
沒忘了自己的任務,使勁縮緊屄口兒,把那些液體留在裡面,一邊手忙腳亂地解
開繩子把自己放下來,蹲到事先準備好的杯子上,把屄洞和肉葫蘆裡頭滿滿的獸
精澆到杯子裡,一共裝了差不多兩大杯。
  
  庫朗迪斯到晚上才回來,阿蘭娜興奮地把那兩杯乳白的液體端給她看。「怎
麼弄的?」他問
  
  「當然是用我的小騷屄啦。」
  
  炎魔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把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她臉上,他咆哮起來:
「混蛋!你這愚蠢的婊子!誰叫你用你的臭屄去滿足那兩隻牲口?你是打算讓我
用被畜生用剩下的洞麼?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沒腦子!」
  
  他暴怒地拽著她的頭髮,把她扯到浴室裡,拿起刷衣服的鬃毛刷子,在她的
尖叫聲中狠狠地捅進她紅腫的肉洞裡,把一桶水砰地丟在她面前:「自己把裡面
洗乾淨!你這蠢婊子!」他氣沖沖地摔上門。
  
  阿蘭娜抽著鼻子握住那把刷子,來回刷洗著自己的蜜穴,尖硬的刷毛刮破了
嬌嫩的肉壁,帶下縷縷血絲,她用了半個鐘頭把裡面徹底洗了個遍,然後回到自
己的房間裡。她剛坐下,庫朗迪斯跟著就進來了。
  
  「抱歉,主人……我不是有意要這樣的。」她仰起佈滿淚痕的臉。
  
  「還疼麼?」炎魔已經換回了他平緩的聲音。
  
  阿蘭娜輕輕點了下頭。
  
  「好吧,其實我沒那麼生氣,不過……呃,但主人也得展示一下主人的威
嚴,我終歸是只炎魔,偶爾也得有副炎魔的樣子嘛。」那傢伙攤了攤手。
  
  「您是說,其實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麼?」
  
  「Bingo.」他打了個響指。
  
  「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沒法控制情緒的惡魔的!」阿蘭娜一下子破涕為
笑。
  
  他把她撲倒在床上,飛快地脫下袍子扔到一邊,手指伸進她的髮絲裡,另一
只手輕撫著她的胸腹,粗糙的表皮緊貼著她細滑的肌膚,滾燙的嘴唇挨在她發抖
的臉上,他分開她的腿,勃起的陽具在帶著血絲和淫水的穴口上來回滑動著。她
抱住他的背,扭動著身子,把豐碩柔軟的奶子在他的身上揉來揉去,她張開嘴,
舌頭探進他冒著焦味兒的嘴裡。他們一起在床上來回翻滾著。
  
  「進來吧,主人,我要你。」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9 16:07 編輯 ]
2012-3-9 14:36#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3)(重口虐文/惡魔莊園的性奴改造)

  地獄芳華(3)
***********************************  
    
  第三章收工!
  
  唉,還真成了雙月一更了,其實本來計劃的內容要比這個更多,但篇幅不
夠,寫不下了,看來得在計劃之外多加一個比較短的第四章了,不過也許會乾脆
和原計劃的第四章放到一起。
  
  不管怎麼樣,阿蘭娜的故事將很快告一段落,鏡頭將轉向人間,新的角色將
會登場,再下一章則是魅魔芙蘭的旅程,第二和第三章讓我自己都覺得有點絮叨
了,所以我盼著能趕緊去寫後面的內容,讓風格重新回到第一章的路子上去。
  
  順帶,寫H文必須圍繞H來服務,對劇情的構思來說其實是相當糾結的- -
唉,H文果然不適合拿來玩故事啊。

  反正,祝您的旅途愉快。
  
***********************************
  
  阿蘭娜的雙臂緊挽著他的背,手指溫柔地滑過那些突起的鱗片,由上而下,
到腰間,然後臀部,她把髖部輕輕地向前挺,讓濕漉漉的穴口迎向那條飢渴的巨
蟒,稜錐形的龜頭緩緩地擠開蠕動著的粉紅蜜肉,鑽進佈滿褶皺的溫熱泉眼裡,
把粘稠晶亮的液體從穴口一點點擠壓出來,漫過淡褐色的菊穴,直淌到身下的褥
子上。她閉著眼睛,雙唇吮吸著那條帶著焦苦味的乾燥舌頭,用自己的蘭舌和它
打鬧嬉戲著。「主人」的陽具並不像那些笨重的大塊頭一樣尺寸離譜,但卻有如
炭火般灼熱,她能感覺到那些因興奮而隆起的肉刺兒刮擦著她的蜜肉,帶來尖銳
的痛感,堅硬而粗糙的龜頭頂上了她的子宮口,推動那個小小的鼓包,把整個子
宮頂進腹腔深處,直到整條肉柱都沒入她的身體為止。她使勁收縮著緊繃的肉
壁,用溫軟濕滑的嫩肉揉弄著那條滾燙的陽具。
  
  「我終於……是您的人啦……主人……」她張開嘴輕喘著。
  
  回應是在她那對被草桿撐滿的紅彤彤的奶頭兒上猛地一掐,突如其來的疼痛
讓她尖叫起來,她的手指顫抖著,指甲陷進炎魔背上的皮膚裡,但對方似乎完全
沒感覺到疼,他開始迅捷有力地抖動著腰臀,那條巨蟒在她的身體裡狂野地奔騰
起來。陽具往外抽出時,倒生的肉刺帶來遠比插入時更強烈的劇痛,也許讓穴肉
放鬆點兒能減輕些痛苦,但她沒那麼做,她咬著嘴唇,繼續一下接一下有節奏地
緊縮著蜜肉,讓每一寸肉壁都和那條無情的刑具緊貼在一起,淫水帶著縷縷血絲
隨著抽插一汪汪湧出來,把他們的下身染上一片雜亂的鮮紅。
  
  「怎麼樣……主人……我的小屄兒……緊嗎?我好喜歡……您弄疼我的感
覺……啊!」她吃力地讓喘息停頓下來,露出一個慘白的微笑。
  
  「是嗎?」炎魔咧起嘴角,一隻手移向她光禿禿的陰阜,輕揉著那層柔軟的
皮肉,把它向上掀起來:「你的騷肉粒兒不小嘛,我見過的女人裡最大顆的。」
  
  「那當然……大家都說……陰核兒越大的女人……越淫蕩嘛……她喜歡被
摸……被舔……」她伸手摟住炎魔的脖子,把身子向上拉起來一點,嘴唇貼在他
的耳邊,輕聲說:「還喜歡被弄疼哦。」
  
  她的聲音馬上變成了淒厲的慘叫,炎魔的手指捏緊了那顆指頭大小的堅挺肉
粒,使勁搓捏著,像要把它揉碎一樣,而另一隻手則開始用同樣的方式凌虐她充
血的乳頭,把她捏得像薄薄的一層紙,最後他彎下脖頸,張口咬住了剩下下的那
顆奶頭,刀鋒般的齒尖在奶頭上來回滑過,切破了柔嫩的表皮,鮮血沿著乳房淌
下來,在潔白的肌膚上畫出細長的軌跡,阿蘭娜覺得那顆奶頭就快要被整個兒割
下來了一樣,但炎魔完美地掌握著力度,利齒在乳頭上切出一道接一道血痕,卻
每一道都不深。屄洞兒裡的抽插又開始了,她在一個個敏感點傳來的劇痛中放肆
地喊叫著,身軀像被扔到旱地上的魚兒一樣抖動,把床板撞得砰砰直響,蜜穴卻
始終執著地吮吸著那條橫衝直撞的巨棒。
  
  「主人……您喜歡我……這樣嗎……您喜歡……我痛的樣子嗎……」她緊攥
著炎魔粗壯的胳膊,眼角里閃著淚花:「喜歡就……再用力點……啊……把我
的……騷肉粒兒……弄爛掉……也沒關係……啊……」
  
  炎魔放緩了動作,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撓弄她的穴口,尖銳而堅硬。「我
聽說過你的騷洞兒很有彈性的。」炎魔壞笑著。她想起來了,那是他的尾巴,每
個炎魔都有的,帶著一長排一寸長的骨刺,粗壯靈活的玩意兒。
  
  「您說哪個?屄洞兒還是屁眼兒?」
  
  她的聲音還沒落下,那根東西已經擠進了陽具和穴肉的縫隙裡,像弩箭一樣
往裡猛突進去,直扎到最深處,鋼錐般的尾尖刺破了宮頸的血肉,幾乎要把那個
硬硬的小半球捅穿掉。但接下來的痛苦更可怕,炎魔驟然縮緊了尾巴上的肌肉,
倒伏的骨刺猛地彈起,捅穿了蜜穴和菊門之間薄薄的隔層,一直扎進屁眼兒的肉
壁裡,這一次,阿蘭娜的叫聲快要把油燈都震破了。
  
  「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啊……」她的牙齒格格作響著,額前的髮絲沾滿了
汗水:「您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我的騷洞兒……被玩爛……掉
啊……」
  
  兩條毒蛇一同在淌血的蜜穴裡肆虐起來,從泉水般湧出的淫水來看,她可沒
說謊,從屄洞直捅到屁眼裡的骨刺隨著抽插來回劃拉,一縷縷血絲從痙攣的菊門
裡滲了出來,阿蘭娜似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掙扎了,她只是抱緊庫朗迪斯的身
軀,緊貼在他的胸前瑟瑟發抖著,任由那兩根手臂粗的肉柱在陰戶裡間飛快地抽
插,把鮮紅的屄肉兒鉤出來又推進去,但有一件事情始終沒變過:她依然在盡最
大的努力保持穴肉的緊縮,一直持續到炎魔把濃稠滾熱的液體噴射在她殘破的屄
洞兒裡為止。她大口地喘著氣,顫抖著,讓菊穴微微張開,如熔岩般紅橙間雜的
古怪精液從穴口裡汩汩地流淌下來。
  
  「用屄洞兒挨肏……也能把精液灌到屁眼兒裡……我還是第一次嘗到
呢……」她低囈著,發白的臉上泛著高潮的紅暈,她吃力地撐起身子,再一次吻
了炎魔的嘴唇:「就是不知道……我的騷洞兒有沒有讓您滿意呢?」
  
  「很好……堅戈裡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吹牛。」炎魔狡黠地笑了起來,伸手拿
起床頭櫃上的絲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珠和眼淚:「好了,小賤貨,去洗個澡
吧,會有傭人來給你換床單。」
  
  「其實……換成皮革的床墊的話,就不用每天都洗床單啦。」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兒……」炎魔撓了撓額頭:「我以前怎麼沒想到。」
  
  「因為您是男人呀!家務事怎麼比得上女人!」阿蘭娜從床上跳下來,挺起
胸脯,大聲宣告。
  
  第二天早上,當炎魔出現在「手術室」的門口時,她已經赤條條地躺在大床
上朝他微笑了:「讓主人等小賤貨兒可不好,所以我把鬧鈴調早了一點。」
  
  「好習慣。」炎魔換上白袍,走向他的工具櫃:「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是硬硬粗粗的大蟲子嗎?」她滿臉緋紅地笑起來:「您這的寶貝兒真多,
昨天打掃的時候我都看啦,想著被它們玩虐的樣子,我的騷洞兒就開始癢癢
了。」
  
  「別急,你會有機會每樣都嘗個遍的。」炎魔推著小車走過來:「把腿抬起
來,騷屄兒張開點,你這賤貨。」
  
  他把兩根手指伸進還帶著斑斑血跡的蜜穴裡,在裡邊掏挖了幾圈,阿蘭娜的
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輕聲叫喚出來。「啊……昨晚上被您弄爛的……還沒好
呢。」
  
  「已經好得夠快了,一般的女人沒死於失血過多就不錯了。」
  
  「所以賤婊子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喲。」她的眼睛彎成細細的月牙兒。
  
  炎魔解開被血染紅的棉線,從阿蘭娜的奶頭和尿道裡抽出吸足了水分膨脹起
來的螞蝗草,脹滿膀胱的尿液如釋重負地噴射出來,飛濺得滿牆都是,在阿蘭娜
半痛半爽的呻吟聲裡,他再一次把帶著突起的金屬棒塞進小孔兒裡,當然,還得
加上阿蘭娜自己,當她忍著痛把自己的手指頭慢慢插進奶頭上的小眼兒時,連屄
花兒也和她的小嘴一樣一張一合地喘息起來,吐出大滴的愛液。他們一塊把三個
洞兒裡的嫩肉都捅得紅艷發亮,合不攏口,然後塞上更粗的草桿。接著,他開始
用鋼針和陽具輪番蹂躪她紅腫的陰核和淌著蜜汁的兩個騷洞兒,直到在女孩聲嘶
力竭的尖叫聲中衝上高潮為止。
  
  「遊戲」做完之後,炎魔和前一天一樣騎馬出門,阿蘭娜開始在城堡和庭院
裡到處走走看看,這座宅邸看上去有些歷史了,如果庫朗迪斯的確是不久前才入
住的,那這兒以前應該還有別的主人,城堡大概有三十來碼高,結構頗為複雜,
有大量上上下下的樓梯和走道,此外還有個不小的地窖。說它是城堡也許不太恰
當,它的尺寸比起那些宏偉的城堡還有相當的差距,但比起一般的宅子又要大上
許多,大部分的空間似乎還沒來得及利用起來,除了靠近門口的那部分房間,其
他地方大都還被灰塵和蜘蛛網統治著。相比它的規模,這裡的人氣顯得冷清了
點,只有寥寥不多的劣魔僕從,而那個趕車接阿蘭娜過來的炎魔,他看來是這裡
的管家,某種意義上說,他也和庫朗迪斯一樣不像個炎魔,雖然他頭上燃著火
焰,但他實在是太過沉默冷峻了,他整天都在四處巡視,但除了呵斥或是吩咐一
下僕從,就完全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
  
  她開始找活兒干,從庭院的井裡打水,去擦拭那些落滿灰塵的扶欄和桌椅,
還有好像從來都沒擦乾淨過的地板,然後是廚房灶台和案板上的油污,當然那得
用上肥皂。有間不大的房間裡擺了好幾座書架,上面排滿厚厚的各種文字的書,
還有一張書桌和一張床,她想那應該是庫朗迪斯自己的房間了,看起來領主並不
喜歡僕人來打掃這兒,屋裡亂糟糟的,書本、紙筆和衣帽扔得到處都是,還有不
少稀奇古怪的器械,像是用來繪圖的工具,甚至還有鋸子、刻刀和橫七豎八的木
頭。
  
  「有意思的傢伙,刑房打掃的那麼乾淨,自己的房間卻一團糟。」她搖了搖
頭。
  
  她花了大半個小時來收拾,把所有的東西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碼好,再把窗
戶和傢俱全都擦得锃亮,她的手在書桌抽屜的拉環上停了一秒,但最後她笑了
笑,把它放了回去。
  
  庫朗迪斯直到入夜時分才回來,阿蘭娜在庭院門口等著他從馬背上跳下來,
然後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努力把嘴唇湊到他耳朵邊上:「我幫你干
了點活兒……希望這次不會挨揍哦。」
  
  炎魔盯了她幾秒。「我沒扔掉任何東西哦,我保證!」她補充道。
  
  「哦,我知道了。」炎魔直起身來,恢復淡然的神態:「看來想給你一個整
潔的好印象的企圖落空了啊。」
  
  晚餐後依然是雲雨之歡的時間,然後炎魔回他自己的房間,阿蘭娜洗完澡,
擦乾淨床墊,然後溜出房間,沿著盤旋的樓梯,爬上屋角的露台,月色已經灑滿
了荒原,清冷的光芒在凹凸不平的石牆上投下她斑駁的影子,她站在那兒,靜靜
凝望天邊矗立的耀眼光柱,藍白色的光輝如同利刃直刺天穹,幾乎照亮了三分之
一的夜空,最後化作愈來愈淡的白痕,溶化在黑暗裡。
  
  「是個有趣的傢伙。」她在心裡低語著,嘴角微微揚起。「和你捉捉迷藏,
也許是個好遊戲呢。」
  
  好幾天以後,庫朗迪斯才頭一次問到她的身世。
  
  「你是從哪兒來的?」領主切著盤子裡的肉排。
  
  「堅戈裡的妓院呀……哦,之前我在一個叫西裡瓦瑪塔的領主那兒,在哭號
高原的中立區。」
  
  「呃,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人類總有人類的世界吧?」
  
  「希瓦蘭,你們稱作第五界門的地方。」
  
  炎魔皺起了眉頭:「第五界門已經關閉兩百來年了。」
  
  阿蘭娜從勺子裡啜了口湯:「我是個重生者。」
  
  「哦?那你的運氣還真不錯。」
  
  「是啊,一貫如此,特別是碰到您這樣仁慈的主人呢。」她歪著頭壞笑著,
露出淺淺的酒窩兒。
  
  「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一般平民家的女兒。」
  
  「嗯……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呢,我母親……是個將軍。」
  
  「女將軍?說說名字,也許我聽說過。」
  
  「她叫木蓮。」
  
  炎魔的眼睛打了幾個轉:「東方人?那我似乎不熟。」
  
  他沉默了片刻,嚼掉一整塊麵包:「讓我再猜猜……你應該不會是壽終正寢
才來這兒的?」
  
  「看來的確是頭上不冒火的才聰明呀。」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在人間只活
了二十八年。」
  
  「那可真是……呃,看來你的運氣並不是一貫都好啊。」
  
  「也許上輩子把壞運氣都花光了吧。」
  
  「好吧,最後再猜一次,你是怎麼來的?疾病?」
  
  「哈,這次猜錯啦,我是死在惡魔手上的。」
  
  「嗯?這可不太對勁……靈魂通常都帶著復仇的恨意,可你看起來……並不
憎恨惡魔?」
  
  「恨?」她歎了口氣,垂下眼簾,苦笑了一下:「有什麼必要嗎?我只是個
女人罷了,在人間也好,地獄也罷,都不過是個玩物,起碼在這兒,當個騷貨兒
不會被看作大逆不道,是吧。」
  
  炎魔思索了半分鐘:「這個話題太傷腦筋,」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邊,站起
身來:「看來,我們還是多討論討論你的騷屄兒為妙。」
  
  日子一天天溜走,每天的生活倒是大同小異,庫朗迪斯每天准點來到手術室
玩他的「遊戲」,然後准點出門,晚上准點歸來,准點用餐,准點做愛,他喜歡
帶著古怪的笑容調侃幾句,但從沒談過什麼關鍵的內容,戰爭、宮廷,或是他每
天的工作,他全都沒提過。不過也有兩件事情在變化,一是城堡正在一天比一天
乾淨漂亮,二是阿蘭娜的奶頭和尿眼兒一天天越來越大了。
  
  其實循序漸進也並沒花太多時間,二十多天後炎魔頭一次享用了她下身新開
辟的肉洞兒,雖然那個緊窄的洞口看上去還是比陽具小上一圈,炎魔開始衝刺
時,碩大的龜頭把整個陰戶都頂得往裡凹了進去,但最後它還是奇跡般地全部埋
進了粉嫩的媚肉裡。尿道可沒有屄洞兒那麼深,那支滾燙帶刺的巨莖野蠻地洞穿
了整條尿道,一直捅到膀胱最裡頭,膀胱口的括約肌被撕開一道大口子,一個勁
地往外流血,阿蘭娜一開始痛得不住地掉眼淚,肌肉哆嗦著沒法說話,但被抽插
了幾分鐘後她就慢慢平淡下來了,雖然下身還在邊冒著血邊本能地抽搐著,她還
是使勁從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不嫌小賤貨的尿泡兒髒嗎……主人……
啊……這次真的要玩壞啦……會不會以後再也憋不住尿了……啊?」
  
  事實證明這個擔心是多餘的,雖然這回的流血過了大半個小時才止住,從床
上一直流得滿地都是,接下來兩三天裡她連走路都顯得艱難,尿水沿著大腿不停
地往下淌,但一個星期以後,傷口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上幾天,阿蘭娜覺
得應該連奶頭兒也可以試試肉棒的滋味了,在那種藥丸的作用下,她的乳暈已經
擴大到差不多蓋住半個乳房,而且油亮亮地向前隆起,曾經嬌小可人的奶頭也變
成了兩條紅潤柔嫩的肉筒兒,抽掉塞在中央的那束草桿,撐開的乳孔馬上就收縮
成皺縮的小口兒,泛著和媚肉一樣的粉紅色,但只要輕輕搓弄那團嫩肉兒,她很
快就會硬硬地挺立起來,張著拇指粗細的誘人孔洞,滲出絲絲乳白粘稠的液體
來。
  
  當主人的陽具終於撐開淡紅色的奶管,一點點鑽進她柔軟的球體裡時,阿蘭
娜臉上一副緊張又陶醉的神情,等龜頭完全擠過那條緊窄的孔道,鑽進乳房深處
之後,她輕聲呻吟著,握住被撐成薄薄一層的奶頭兒,慢慢往前推,一直套到陽
具的根部,把整根肉棒全都吞進拉長的乳房裡為止,包著碩大龜頭的乳房顯得比
平時還要豐滿不少,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來吧,主人,肏爛小賤貨的
騷奶子吧?」
  
  炎魔開始由快而慢地抽動陽具,乳房沒法像屄肉兒那樣使上勁,但它有別的
妙處,阿蘭娜可以用雙手捧著那座在抽插下搖擺的雪白山丘,隔著乳肉搓揉裡面
的陽具,那感覺可能比蜜穴裡還要更帶勁幾分。但痛楚也隨之而來,奶子裡那點
細微的乳汁潤滑作用遠遠不夠,沒挨上幾下,陽具抽出時就帶上了縷縷血絲,阿
蘭娜咬緊牙絲絲地吸著涼氣,雙手卻更加發瘋地陷進自己白皙的奶肉裡。
  
  「主人……好痛……啊……比屄洞兒第一次的時候……還痛多啦……啊……
對不起……主人……沒能把我最好的……第一次留給您……啊……不過……有三
個洞兒的第一次……給了您……我也很開心……啊……再痛也沒關係哦……因
為……第一次……就是應該痛的……對嗎……」
  
  幾百次狂野的抽插後,奔騰的火山噴發了,大量的精液把本來就豐滿的奶子
像吹氣球一樣更加膨脹起來,灼熱的溫度讓乳房表面也泛起了緋紅,表皮下的細
細青筋都清晰可見。炎魔習慣性地想要往後退,把肉棒抽出來,但阿蘭娜抓住了
他,她仰起頭,用期盼的眼神盯著他的雙眼,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微微的顫抖:
「別出去,好嗎?這兒……是離心最近的地方,我喜歡你呆在這。」
  
  庫朗迪斯楞了幾秒,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最後他噓了口氣,用手指輕輕梳了
梳她的頭髮:「好吧好吧,偶爾也得聽你一次對吧?」
  
  第二天早上,當他們照常在手術室裡碰頭時,炎魔開口了。
  
  「小賤貨兒,你做婊子的那會,每天得被挺多惡魔操吧?」
  
  「嗯,多的時候得有好幾十個呢。」
  
  「我聽過不少關於你的誇張故事,有人說你的屄裡能裝得下一整頭巨魔
吶。」
  
  「不至於吧!」阿蘭娜瞪圓了眼睛:「那也傳得太過分了……不過,同時被
兩頭巨魔肏倒是有過,那次我覺得連骨頭都快要裂開了。」
  
  「還想念那樣的日子嗎?」
  
  她望著天花板思索了幾秒:「唔……您要聽實話嗎?」
  
  炎魔點了下頭。
  
  「那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您知道的,我是個十足的騷貨兒,每天被群
奸得快發瘋讓我覺得刺激、興奮,我喜歡那種感覺,那讓我的身體覺得滿足,我
沒法說我已經忘掉了。但是,現在,在您這兒,我覺得更開心一些,因為……您
比那些傢伙體貼多啦。」
  
  「哈哈--」炎魔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和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呀,我就覺得
你這樣的賤貨,不讓騷洞兒吃個飽是不會滿足的。」他低下頭來望著一臉茫然的
女孩:「所以,我準備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不過,得先作點準備工作。」他揚了揚手中閃著寒光的錐子:「把屄眼兒
張開,賤貨。」
  
  他把手指稍微伸進濕漉漉的蜜穴裡,捏起穴口如同玫瑰花瓣一樣稍稍外翻的
嫩肉兒,用錐子猛地一扎,穿出一個通透的血窟窿,然後是另一片兒,他詭秘地
笑著:「你的肉瓣兒比花還漂亮,正適合這個。」
  
  他一共在媚肉上紮了四個眼兒,然後把兩條細細的銀鏈子穿進去,在穴口上
把鏈子的末端扭在一起,扣上一把精緻的小鎖:「完成!」
  
  「挺漂亮的小玩意,這算是送給我的禮物嗎?」阿蘭娜用胳膊肘支著身子,
望了望下身的那道枷鎖。
  
  炎魔沒回答她,他伸手把她拉起來:「好了,是時候帶你去外面呼吸下新鮮
空氣了。」
  
  他們穿過走廊,走出城堡,夜色還沒褪去,月輝依然照耀,東方的天空剛泛
起微微光亮。他們直走到庭院門口,一輛四輪馬車停在那兒,套著韁繩的魔蹄正
來回甩著尾巴,咕嚕嚕地嗚咽著,吐出縷縷煙氣。庫朗迪斯縱身跳上車去,坐到
車伕的位子上,然後伸手把阿蘭娜也拉上去,坐在自己身邊。
  
  「小伙子,出發!」炎魔甩動韁繩,馳向濛濛晨靄。
  
  馬車顛簸著駛過荒原,破曉前的黑暗也許是炎魔之境最富生機的時刻,霧氣
開始瀰漫,月輝塔的身影在霧靄裡顯得朦朧,稀疏的野草與樹木張開了它們羽毛
狀的枝葉,匆忙地吸取著露珠和水汽,而到光之城照耀之時,它們全都會收斂葉
面,垂垂沉睡。不知名的小活物在陰影中悉悉作響,一同啜飲著葉片上的甘露。
在這乾旱的飢渴之地,水是珍貴之物,生靈之本。
  
  他們沿著路往與止風城相反的方向而行,阿蘭娜側著身半躺著,把頭枕在炎
魔的腿上,長髮灑滿了他的膝頭。「月光真美。」她說。
  
  「比起人間之月,月輝塔的確壯麗百倍,在這邊遠之地也許感覺不明顯,但
我曾站在銀海的岸邊看過它,在那兒,白色的光輝充滿了天與海,淹沒了我的身
與魂,那時候我想,如果天穹像一把傘,那一定是這支銀色的傘柄把它撐起來
的。」
  
  「聽起來好迷人……要是能和您一起去看看就好了。」她摟緊他的腰。
  
  「但願吧,那可是段挺遠的路。」庫朗迪斯揮了揮韁繩:「不過,月輝塔雖
然壯美,卻單調了點,不像人間的月亮,永遠在改變著形象。」
  
  「其實人類並不喜歡會變的月亮。」
  
  「嗯?和女人一樣經常換換口味不好嗎?」
  
  「在人間,月亮的圓缺常被拿來比照人世的悲歡離合,如同沒有永恆的滿月
一樣,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易逝,當人們舉頭望月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這個而不
大開心的。」
  
  「哈,那可真是奇怪的情緒。」
  
  「您當然會覺得奇怪了,人類只有幾十年的壽命,就像月亮一樣,生生死
死,來去匆匆,難免要感慨光陰苦短,而惡魔是不朽之軀,永遠不會去考慮這
個。」
  
  「嗯,有道理。」
  
  車子跑了約摸一個小時,才抵達一處村落,庫朗迪斯趕著車穿過簡陋的小
道,最後停在村子中央的水井旁,天還沒亮,四下裡一片靜寂,他跳下車,從馬
背上解下車轅,然後轉身走到車尾,從車廂裡拿出一條四五尺長的鐵鏈,他伸手
招呼阿蘭娜:「該你上場的時候了,小賤貨。」
  
  他把鐵鏈一頭的鐐銬套在阿蘭娜的腳踝上,上了鎖,把另一頭拴在水井的絞
盤架上,馬車就停在井邊幾碼遠的地方,阿蘭娜現在才注意到車身上寫的字:
「杜坦穆拉親王,盧沽蘭郡之主,庫朗迪斯.巴達魯爾,在此分享他的個人財
產:女奴烏蕾妮。她的口、乳、尿道與肛門皆可隨意插入,不收取任何費用,唯
產道歸王公私人獨有,如有違者,嚴懲不貸。」
  
  「晚上我再回來。別急,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庫朗迪斯跨上馬背,朝她
獰笑了一下,向遠方飛馳而去。
  
  隨著光之城的金線出現在天際,晨斑貓的號叫迴響在石牆和廬舍間,村落亮
了起來,一扇接一扇的門打開了,體型各異的惡魔們帶著農具和器皿走出各自的
居所,而他們來井邊打水時,毫無疑問地會立刻注意到,那有個赤條條的漂亮女
人。在此起彼伏的嚷嚷聲中,群奸的盛會馬上開場了。
  
  她微笑著,賣力地滿足他們每一個,不少惡魔嘖嘖地垂涎她淫水四溢的粉紅
蜜穴,不過在交叉的銀鏈和庫朗迪斯「嚴懲不貸」的警告面前,都還是很老實地
作罷了。雖然少了最迷人的部分可用,但多出來的三個新肉洞兒也足夠火爆和令
人稱奇了,阿蘭娜似乎完全陶醉於這種同時滿足五根陽具的荒淫狀態裡:她仰面
跨坐在一隻劣魔身上,讓他的巨根完全深入自己的菊穴,另一隻劣魔則從前面狠
肏她的尿眼兒,還有更多的惡魔圍在她身旁,她把豐碩的奶子分向兩邊,用淌著
奶水的奶孔兒分別套上一根粗壯的肉棒,嘴裡再含上一根,她的玉指靈巧地搓揉
著乳肉,讓那些傢伙連連叫爽。前後一起的抽插帶動著屄洞兒裡的嫩肉也互相磨
來擦去,從她上了鎖的屄眼兒裡,晶瑩濃郁的愛液隨著蜜肉的蠕動源源不斷地流
淌出來,牽著長長的銀絲滴落在地上。
  
  阿蘭娜估計著那一天所有的雄性惡魔都操了她不止一次--實際上她也沒見
到任何雌性的惡魔。她已經沒法記清身體裡到底進來過多少根陽具了,更沒法弄
清到底哪幾次是同一頭惡魔。他們的飢渴完全可以理解,在這沒有妓院,甚至連
一個雌性都沒有的荒涼村落裡,恐怕他們的確是難有一次縱慾的機會。早上的場
面是最火爆的,等惡魔各自開始一天的工作,井邊就安靜了幾分,但到傍晚收工
的時分,群交的盛況又再一次上演。到最後,她下身兩個肉洞兒裡面的嫩肉都被
操得從穴口脫出來半吋,鼓鼓地腫著,看上去飽滿閃亮,奶孔兒更是完全收不攏
了,敞著手腕粗的鮮紅口子,不停地淌著血水和白漿,不但如此,她全身白嫩的
肌膚上也佈滿了各種淤青和抓痕,特別是奶子和屁股上。而陰核還要更糟糕些,
惡魔們看來對那顆小櫻桃般的敏感肉粒尤有興趣,也許她那副又痛又興奮的表情
更激發了他們的邪欲,幾乎每一個來肏她的時候都喜歡抓撓和揉捏它一番,蓋著
陰核的那層皮肉幾乎要被他們撕脫下來了,陰核的表面就像是被剮掉了一層皮,
看上去鮮血淋漓。
  
  到夜幕降臨,她期盼的馬蹄聲終於響起了,惡魔們紛紛讓到路旁,朝馬背上
的領主躬身致敬,庫朗迪斯放慢了馬步,一邊向他們點頭示意,一邊走向水井,
他從馬上跳下來,彎下腰,帶著笑意注視著滿身污物,虛脫地喘著氣的阿蘭娜:
「如何?小賤貨,今天還算爽麼?」
  
  「嗯!」她興奮地點了點頭:「小賤貨兒就是喜歡挨肏嘛,每個洞兒都被塞
得滿滿的,那感覺真舒服……可是,我還是喜歡和主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只
有您讓我覺得……嗯,暖暖的!」
  
  「還有……」她掙扎著爬起來,湊到庫朗迪斯耳邊,壓低了聲音:「我的小
屄兒好餓,您可要好好對她哦。」
  
  於是乎,往後的日程表修訂了,每天庫朗迪斯都帶她一同出門,然後把她和
馬車留在村子裡,自己騎馬離開,到入夜之後再回來,庫朗迪斯治下的村落似乎
不少,光是這一個方向上就有四個,她輪換著做他們的公用村妓,從早到晚,直
到渾身上下一片狼藉,肉洞兒更是血肉模糊。雖然她的癒合能力無與倫比,但也
趕不上這樣幾乎永無休止的肆虐,肉洞兒裡的傷似乎從來沒有完全好掉過,總是
前一天的還沒痊癒,就又在新一天的抽插裡撕裂了。不過她似乎挺喜歡這樣的狀
態,「流著血的爛穴兒才夠賤嘛。」她舐著伸過來的又一根腥臭陽具,輕聲說。
  
  但她一直好奇的,是庫朗迪斯的行蹤,他每天離去後,應該都是去往同一個
方向,在那兒他一定有著什麼特別的工作,那才是他來到這個荒涼之地的真正原
因。也許直接去看一看才是最好的辦法?但她找不到機會,也許庫朗迪斯把她拴
在這裡就是為了防範她隨意行動的,而且她也摸不透那個古怪傢伙的底細,他從
沒展示過力量,貴族們大都能自由異變成其他的形態,戰士?巫師?還是飛翔的
掠襲者?他從來不帶衛兵和隨從,卻總是神色自若,似乎並不擔心任何危險,從
這點上看,起碼他自己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信心。在沒有把握之前,她覺得還
是不輕舉妄動為好。
  
  事情在一個多月後起了些變化,當庫朗迪斯和往常一樣趕著車,載著她奔馳
在月色下的行途上時,他們望見了遠方道路上的點點火光,那火光和他們相迎而
來,很快,沉重的蹄聲已經隱隱可聞,再過片刻,就能望見霧靄後面飛揚的塵
土,以及晨風中飄揚的旗幟了--軍隊,那是炎魔的軍隊,而那些火光就是他們
頭頂的烈焰。
  
  雖說這地方叫做炎魔之境,但這個稱謂實際上是個相當廣袤的範疇,在這荒
涼的邊境地帶,平時其實見不到多少炎魔,散佈在荒野的大都只是些劣魔平民,
而當一支真正的炎魔軍團踏過時,那景象足以稱得上壯觀。熊熊燃燒的深紅色排
成一個接一個的方陣,由高擎戰旗的旗手引領,沉默而整齊地行進著,走在最前
面的是騎著魔蹄的馬隊,然後是小山般的巨獸,再後面是望不到頭的步兵和輜
重。而當中最顯眼的,是那些披著雕飾精美的鎧甲,猶如紅色巨塔般的武士,他
們比普通的炎魔幾乎要高出一倍,渾身遍佈著鐵塊般的肌肉和巖片般的甲殼,雙
拳如同熔岩熾熱耀眼。
  
  庫朗迪斯把車趕到路邊,目視著軍隊通過,有些士兵注意到了路旁默然不語
的貴族,朝他露出幾分訝異的神色,他輕撫著懷裡的女郎,神色自若地等待著,
直到一頭馱著華麗轎輦的巨獸走過,他站起身來,抬頭高喊:「好久不見啊!彭
革茲督軍。」
  
  巨獸上傳出悠長的號角聲,整支軍隊都漸漸停下腳步,轎輦上的布簾揭開
了,有個披著盔甲的貴族從裡面探出頭來:「原來是戰無不勝的黑蛇親王吶!您
這是要去哪兒?是要去皇宮商議國事,還是要去把冰塊們打個屁滾尿流呢?」他
瞥了一眼阿蘭娜:「你的這個愛好倒是一直沒變。」
  
  「不過是個郡守在巡視自己的領地罷了。」庫朗迪斯把一隻手按在胸前,身
子微微前傾,擺出個鞠躬的姿勢。
  
  「那你倒是起得挺早,真是盡忠職守啊。」
  
  「哪裡比得上將軍您日夜兼程呢?」
  
  「哈,說到這個,你倒是要欠我個人情了,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冰疙瘩們
打到你這來搶錢搶糧搶女人啦。」
  
  「那可得好好仰仗將軍您了,提前向您致謝,祝戰無不勝,榮焰永興。」
  
  「祝榮焰……啊,我忘了這句話對你不大合適了。」
  
  「你不如祝我溺死在女人的奶子裡好了。」
  
  「哈哈哈哈」巨獸背上的傢伙笑得前仰後合:「真是個好祝福,那祝你如願
以償!」
  
  督軍合上簾子,號角再次響起,燃燒的大軍繼續邁動悶雷般的腳步。
  
  「快要打仗了嗎?」阿蘭娜仰起臉看著主人。
  
  「說快,倒也是不遠了,說不快,應該還有幾個月。」
  
  「這裡會打起來嗎?」
  
  「那得看冰塊們的意思了。」
  
  「為什麼?」阿蘭娜露出不解的神色。
  
  「注意看,軍隊的編成,弓弩多,重鎧少,沒有多少攻城器械,顯然不是用
來進攻的,而且這個規模,也不夠發動像樣的戰役,所以這邊應該是處於守勢,
主攻方向在別的地方……當然,我也沒法百分之百肯定,不排除還會有後續的部
隊派過來。不過,以我對彭革茲這傢伙的瞭解,他是喜歡把軍隊聚在一塊行軍
的,而看他那春風得意的樣子,這邊應該也沒有比他位子高的將領了,所以,即
使還有後續部隊,也不會多到哪去。」
  
  「原來,您不是指揮官啊……我本以為您也會帶著軍隊去前線的呢。」
  
  「哈……」炎魔尷尬地笑了一聲:「我不過是個小領主罷了,手上能召集起
來的軍隊,頂多只是七拼八湊的幾百號民兵。」
  
  他說的應該不假,阿蘭娜尋思著,這支軍隊的規模並不算太大,領軍的自然
也不會是地位太高的角色,既然那樣的傢伙對庫朗迪斯也是一副不敬的態度,看
來他眼下的確不是什麼大人物--最起碼明面上看是如此。
  
  「可是……我覺得,您這麼聰明的人物,打仗應該很厲害才對。」
  
  「嗯……那天你說什麼來著?月亮有圓有缺,世事也變幻莫測啊。」
  
  「哈,您說得沒錯,人類有句話,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嘛……不過,人類還
有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我相信有一天,您會比那傢伙更加威風凜凜的!」
  
  「太威風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那倒也是……對了,這兒以前打起來過嗎?」
  
  「曾經打過,還被冰魔攻佔過幾次。」
  
  「那,炎魔打到山那邊去過沒?」
  
  「也打過,上上次我們攻佔了西諾平原的一半,不過上次又被冰魔奪回來
了。」
  
  「這次為什麼不繼續打過去了呢?」
  
  「不清楚,也許這次的總頭兒覺得打下來也守不住吧。炎魔從沒控制過西諾
平原太久,每次很快就被攻佔回去了。」
  
  「為什麼?」
  
  「因為他們太喜歡修防禦工事。」
  
  「修工事……那對防禦不是件好事嗎?」
  
  「嘿,絕大部分炎魔也這麼想,」庫朗迪斯笑了起來:「你見過冰塊們攻城
嗎?」
  
  阿蘭娜搖搖頭:「是什麼樣?」
  
  「他們不用投石機也不用弩炮,他們用雹子,」他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
「比水缸還大的雹子,也許叫冰山還合適些,稀里嘩啦地砸下來,然後……就什
麼工事都沒了。」
  
  「可那樣的話,為什麼他們不一路打過來呢?」
  
  「因為雹子沒法憑空變出來,得有水源,巫師們在附近的河流或是湖泊裡制
造冰雹,然後召喚到目標上空來,炎魔之境這邊可沒那麼多水,而西諾平原的中
央,就是西諾瓦河,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們守不住了吧?」
  
  「巫師們在河邊施法的時候,不能突襲然後幹掉他們嗎?」
  
  「可能性不大,首先要找到作法的地點就不容易,然後,要繞過對方的主力
進行秘密行動,只能是小規模的部隊,而小部隊去硬拚巫師,本來也沒多少勝
算,最後,就算成功了又能怎樣?隔幾天他們換個地方換幾個巫師再來就好了,
順便多派點部隊保護。」
  
  「那,不如乾脆打到河那邊去,把整條河流都控制住就好啦。」
  
  炎魔瞪大眼睛盯著她,停頓了好幾秒:「你的思路……其實相當不錯……你
母親是個將軍?看來果然將門無犬女啊……只可惜,你還不太瞭解情況。」
  
  「本來就不瞭解嘛,我又沒去打過仗。」阿蘭娜撅起嘴巴。
  
  「在西諾瓦河的西岸邊,冰魔建了不少的要塞,要渡過西諾瓦河絕非易事,
冰塊們多的是玩水的法子,你想要從冰面上過河,他們就把冰弄化掉,你想要乘
船渡過去,他們就把水凍起來……總之,只要有水的地方,他們都很難纏。」
  
  「嗯,我明白啦!所以,您的意思是,要守住西諾平原,只有放棄掉工事,
和他們打野戰對嗎?」
  
  「悟性不錯,小賤貨。」炎魔在她的奶頭兒上輕輕彈了一下:「從理論上說
這是個可行的法子,不過,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阿蘭娜仰起頭,朝他得意地眨眨眼睛。
  
  「對付冰塊們的法術,你必須不斷地移動,不能在一個地方呆上太久,而炎
魔和冰魔其實都是些頑固不化的傢伙,讓他們去硬碰硬地廝殺,他們很勇猛,但
如果要他們整天跑來跑去,花上許多天來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他們十有八九受
不了。」
  
  「可我聽說過,曾經有個有名的冰魔,他的軍隊可以來去如風呢。」
  
  「洛奧,霜風之翼……那的確是個非凡的傢伙,不過,那種角色幾百年也就
出上一兩個。」炎魔仰起臉,像在回憶點什麼:「知道嗎,在戰場上成就功名的
傢伙,要麼可以衝鋒陷陣,以一敵百,要麼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而洛
奧,他是兩者兼備的怪物。」
  
  他停頓了一會,重新低下頭來:「不過,有些事情,倒也並不是做不到,問
題的關鍵在於,你必須得有足夠的時間去統率一支軍隊,在一次次的戰鬥中,去
發現哪些人適合幹什麼,把他們派到該去的位置上,培育他們,讓他們一點一點
變得更強,然後你才能越來越勝任更困難的戰鬥,這才是為將之道。」
  
  「嗯,我還聽我母親說過別的,比如……知道自己的弱點才能避開它,知道
敵人的弱點才能利用它。」
  
  「差不多,其實這兩個意思合起來,就是你們東方的某位名將說過的:『知
己知彼,百戰不殆。』」
  
  「也就是說,如果給您足夠的時間,您就沒有打不贏的仗咯?我相信您哦,
因為……頭上不冒火的炎魔,也得幾百年才出一兩個吧?」阿蘭娜掩著嘴咯咯地
笑出聲來。
  
  「呃……你這算是奉承我嗎?」炎魔聳聳肩,猛地一甩韁繩,魔蹄嘶鳴著,
馬車重新奔上行途。
  
  從那天起,夜晚的活動多了兩項內容,其中之一是讀書。庫朗迪斯把她的每
個肉洞兒裡都灌滿熾熱的橙色精液以後,沒有和往常一樣獨自離去,他開始叫上
她一起去到書房,從書架上抽出某本發黃的書,遞給她,自己坐在書桌邊,攤開
厚厚的稿紙,在上面演算某種冗長的算式,或是蘸著燈油描繪奇怪的符咒,而阿
蘭娜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為他朗讀,拿給她讀的大都是史書,有時他會指定章
節,也有時隨便她翻到哪讀哪。他偶爾會停下來,同她討論書中的故事,尤其是
那些關於戰爭的部分,那些曾經崛起或隕落的英雄們,他們的是非功過,成敗得
失,炎魔似乎很喜歡聽她發表看法,尤其是那些與惡魔們的慣常思路不同的點
子。另一項新活動則是下棋,庫朗迪斯的棋是件獨特的創作,沒有畫著格子的棋
盤,而是在一張大桌子上用木塊和彩色布勾勒出地形,用木雕的棋子代表軍隊,
像一場真正的戰役那樣排兵佈陣來廝殺,他們一同在桌上重現那些昔日的戰例,
探尋最合適的策略,這種遊戲有著極其細緻複雜的規則,間雜著各種算式和插
圖,寫滿了厚厚的一本冊子--阿蘭娜十分肯定,這種東西足夠把大部分惡魔那
點可憐的耐心完全粉碎掉。
  
  「我以前從沒料想過,能和我坐在一起談論這些的會是個人類。」當庫朗迪
斯合上他的手冊,仰頭半躺在椅子上時,他用低沉的聲音這麼說。
  
  「我也沒料想過,居然能和一位貴族一起聊這些呢,我本以為只要用騷洞兒
服務就夠啦。」
  
  「相比於和我的那些同族們交談,和你說話倒要輕鬆些,和一幫完全不能理
解自己想法的傢伙交談,你也許能想像那感覺。」
  
  「因為您是個不一樣的炎魔呀,其實在人類的世界也一樣,太特別的傢伙總
是很難融進世界。」
  
  炎魔把身子向前傾,盯著她的眼睛:「你也是個不一樣的人類,但你好像在
這個世界裡融入得還不錯?」
  
  「正因為這是惡魔的世界呀,和您一樣,我覺得和惡魔打交道有時候比和同
類打交道更輕鬆呢。」
  
  「為什麼?」
  
  「惡魔大部分沒有多少詭計,總是簡單地表露自己的心意,而人類,你很難
看清他們千變萬化的面容背後,所隱藏的真實想法。」
  
  「這麼說起來--我其實更像個人類咯?」
  
  「哈,那倒不見得,起碼您不會一邊心裡垂涎著女孩兒的美貌,一邊用淫婦
的罪名把她們送上火刑柱。」
  
  「那倒是……人類真是奇怪的活物,有時候,我覺得他們很聰明,能設計出
複雜的機關與謀略,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們愚笨,總是給自己圈上古怪的條條框
框。」
  
  「其實並不矛盾呀,因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聰明人也有傻子,有勇士也
有懦夫。可是不管惡魔還是人類,都經常忘了這一點。」
  
  「……確然如此。」炎魔托著下巴沉吟了幾秒:「不過,你也得明白:惡魔
和惡魔也不一樣,甚至比人類之間的差異更大,也許大部分惡魔看上去不工心
計,但也有不少,特別是貴族們,一樣是滿肚子壞水的傢伙。」
  
  「所以我並不喜歡和貴族在一起喲。」阿蘭娜抿著嘴偷笑起來:「當然,您
是個例外。」
  
  「看來取笑我已經成了你的習慣了?」炎魔聳聳肩,歎了口氣:「對了,你
好像沒說過你父親。」
  
  「他是個小人物,沒有官爵,只是個樂師。」
  
  「樂師?那,你也會音樂嗎?」
  
  「我會唱歌,您要聽嗎?」
  
  炎魔饒有興致地點點頭。
  
  她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氣,從離開黑崖城之時起,這是旋律第一次在從
她唇間飛揚。
  
  雲起霜空,風捲去,天末一襲征塵。
  陽關西望,黃沙裡,淡卻鼓角錚鳴。
  紅窗雪亂,黯了青燈,獨擁孤衾冷。
  憂君寒衣,可堪關山凜風?
  夢裡煙波柳岸,執手憑欄處,音容依稀。
  江山縞素,驛路遠,一騎邊聲迢遞。
  蒼茫千里,家書未有期,怎銷心戚。
  輕裘縱馬,冰河北踏長鏑。
  
  (註:借用念奴嬌詞牌,平仄有出入)
  
  庫朗迪斯閉著雙眼,紋絲不動地靜默著,直到歌聲落下片刻,他才睜開眼
睛,轉過臉來:「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能耐啊?」
  
  「我只是個卑微的小賤貨而已呀,如果有什麼讓您覺得特別的,只好感謝我
的父母啦。」
  
  炎魔又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點什麼:「那就算是吧……對了,唱得不
錯。」
  
  對她赤裸肉體的開發也在緩慢推進著。她的私處四周和膨脹的乳頭上都被穿
上了好些銀環,可以用來把肉穴兒鎖住,也可以把她們拽開,露出淫態畢露的紅
艷肉壁,她的陰核也在藥物的作用下更加豐碩起來,像是一顆通紅透亮的小核
桃,乳房則完全進入了哺乳的狀態,無休止地分泌帶著微微腥味的濃稠乳汁。
  
  但看來這場遊戲還遠未達到高潮,庫朗迪斯那些古怪的藥品和器具還有一大
部分沒派上過用場,而他看起來也並不著急,他似乎更滿意於和她做愛,而那些
毛骨悚然的玩具倒好像只是調情的佐料。但有時,他也會表示出想要讓開發更進
一步的願望來的,當他用大號的金屬框子撐開她的屄洞兒時,他把手指探進那個
微微蠕動的粉紅泉眼裡,輕輕摩挲著最深處圓圓的小鼓包:「小賤貨兒,這裡邊
有沒被肏過?」
  
  「有過啊,以前有好些傢伙插到裡邊的肉袋兒裡去過呢。」
  
  「看來你每個肉洞兒的恢復能力都一樣厲害麼,完全看不出被撐開過。」
  
  「當然啦,要是被肏上一兩次就不緊了,小賤貨兒還怎麼讓您爽呀?」
  
  「不錯,我可是有一籮筐的點子來玩女人的肉袋兒,你有的是機會。」
  
  阿蘭娜的眼神變得嬌媚起來:「光聽您這麼說,我的騷洞兒就開始癢癢
啦。」
  
  炎魔把手從她濕漉漉的蜜穴裡抽出來:「不過那不是今天的課題,我給你准
備了別的娛樂,那可是個不小的工程哪。」他掀開袍子,露出挺立的陽具,把它
慢慢擠進阿蘭娜的尿眼兒裡。「還真是又騷又緊哪,你的尿眼兒也被肏了挺多次
了,談談感受如何,和下面的屄洞兒相比?」
  
  「好刺激,連那種地方也能被肏,讓我覺得自己好騷好賤哦,那種感覺光想
想就讓我興奮得發抖啦!不過……她天生畢竟不是用來挨肏的嘛,和屄洞兒相
比,恐怕沒那麼容易到高潮哦。所以最完美的就是幾個洞兒一起被插啦,那感覺
就像自己要融化了一樣。」
  
  「那就對了,今天的主菜,就是讓它變得和屄洞兒一樣爽。」炎魔獰笑著搓
了搓手,從陶罐裡抽出了亮閃閃的尖刀。
  
  阿蘭娜帶著幾分驚恐的眼神看著那把刀伸向自己的私處,當刀尖輕易地刺破
粉紅的媚肉時,她咬緊牙關輕輕呻吟起來,刀鋒從還塞著陽具的尿眼兒旁邊緩緩
切入,一直捅進去兩吋深,鮮血像小蛇一樣沿著嫩肉和肌膚蜿蜒而下,而那只是
個開始,當炎魔開始前後拉動刀鋒時,呻吟聲立刻變成了淒烈的慘叫,她的拳頭
攥得咯咯作響,慘白的臉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兒。
  
  炎魔讓刀刃沿著尿眼兒的邊緣一點點切割過去,從那張開的肉腔上割下薄薄
的一層,他一隻手握刀,另一隻手揉弄著她鼓脹的陰核,陽具還保持著緩慢的抽
送,阿蘭娜的表情雖然痛苦而扭曲,屄洞兒和乳孔裡卻在無法遮掩地滲出一縷縷
興奮的液體來。「啊……我的尿眼兒……被割爛掉了……啊……好痛……啊……
我的爛穴兒……爛婊子的爛穴兒……啊……」
  
  終於,刀刃繞了一圈回到起點,現在整個尿道壁都被剝離下來了,只餘下最
裡邊那點兒連在軀體上,鮮血正像泉水一樣湧流著,把手術台下的地面都染紅了
一大片,炎魔慢慢抽出陽具,摩擦力拉拽著沾滿鮮血的薄薄肉壁從身體裡延伸出
來,那景象恐怖又淫靡。炎魔沒有用刀去切斷最後的那圈聯接,他用手抓住那截
紅紅的肉,緩慢而無情地向外拉扯著,阿蘭娜剛剛漸弱下去的慘叫又響了起來,
比先前更甚,她本能地扭動著身子,迷亂地想要推開那只帶來慘烈刑罰的手,但
毫無意義,炎魔一點點把那段肉壁從她的身體裡活活地撕了下來,還在她面前晃
了晃:「這麼一片小小的肉,就能讓女人騷勁連連,真是神奇啊。」
  
  接下來輪到屄洞兒了,炎魔把尖刀探進被金屬框架撐開的蜜穴深處,刀刃割
進了媚肉裡,由內而外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接著又在一吋距離的地方劃上另外
一條,他收起刀子,用手指攫起兩道刀口之間那條窄窄的肉條兒,慢慢地撕扯
著,阿蘭娜一邊慘叫一邊發狂似的來回掙扎,但她始終都著保持兩腿完全張開的
樣子,讓下身保持在基本穩定的姿勢,直到整條媚肉兒像剝香蕉皮一樣被完全撕
下來。
  
  「接下來才是關鍵,小賤貨兒。」炎魔咧開嘴露出鋒利的門牙,他把另一具
稍小些的金屬框架慢慢推進被剝去了肉壁的鮮紅尿眼兒裡,讓它也和屄洞兒一樣
大喇喇地撐開來,接著他用小刷子蘸上某種奇怪的粘液,在血淋淋的肉穴裡塗了
一圈,他把從屄洞兒裡撕下來的那條嫩肉兒仔細地放進尿道裡,讓它緊貼在還滲
著血的肉壁上,最後他拿起針線,把兩者縫合到一起。「嗯,就是這樣,效果不
錯。」
  
  「你是要……讓屄肉兒長到尿眼兒裡嗎?這樣……真的能行嗎?」阿蘭娜虛
弱地喘著氣。
  
  「從理論以及相似的臨床實驗來看,應該可行。」炎魔用手指玩弄著那把刀
子,笑盈盈地看著她。「別急,這才剛開始。」
  
  他繼續從血水和淫液同流的屄眼兒裡一條一條地剮肉,然後把它們縫合到沒
了肉壁的尿眼兒裡,整齊地排成一個圈。阿蘭娜已經沒什麼力氣掙扎了,汗水早
就沾濕了她全身的肌膚,肉片兒被活活撕離腔壁的時候,她也只是緊咬著牙劇烈
地顫抖,最後,炎魔抽出兩幅框架,兩個血肉模糊的肉洞洞猛地合攏,又帶來了
一陣劇痛和尖叫。「主人……肏我……我想你……肏我的爛穴兒……」她伸手抱
住他的腰,含混不清地喊叫著。
  
  帶著尖刺的粗大陽具猛地突進了她被剮成碎條兒的蜜穴,讓她呲牙咧嘴地倒
吸著涼氣,但她很快讓表情平靜下來,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嗯……賤貨兒一
直都想……讓自己的騷屄兒被玩爛掉……然後……讓大雞巴來肏我稀爛的小
屄……謝謝您……讓我如願以償啦……啊!」猛烈的抽插開始了,尖叫聲淹沒了
語句,她使勁抱緊他,漲得像紅蘋果似的奶頭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的牙齒把嘴
唇咬出了血,鮮紅粘稠的混合液隨著抽插一股股地從屄洞裡往外冒著。尾巴彎了
上來,鑽進沾著血跡的菊門裡,一隻拳頭則轉動著塞進了腫脹的奶孔,擠得乳汁
四下流淌。炎魔粗糙的腹部隨著抽插狠狠地撞擊著她膨大的陰核,幾乎要把它磨
出血來。她忽高忽低地叫喚著,既有痛苦的尖叫,又帶著興奮的呻吟。「啊……
主人……啊……你肏死小賤貨兒了……每個洞兒都要裂開了……啊……使勁……
肏爛我……把我肏成……爛透了的爛婊子……啊……」她的身子猛地抽搐,肌膚
上泛起一片片潮紅,一股暖熱的水流從鮮血淋漓的尿眼兒裡直射出來,緊接著,
炎魔的陽具也噴出了灼熱的精液。
  
  她無力地躺倒在手術台上,沾滿汗水的髮絲亂糟糟地糊在因高潮而緋紅的臉
上,腹部還在劇烈地一起一伏,她微笑著盯著炎魔的眼睛,聲音聽起來氣若游
絲:「小賤貨兒真賤啊……用爛屄兒也能高潮……就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歡我
這麼賤哦。」
  
  「那當然,我可是費了大把心思才找到你這麼個賤貨呢。」炎魔捏了捏她的
臉蛋:「好好休息幾天,等傷口長好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加倍爽了。」
  
  傷口完全長好花了一個多星期,當她第一次用改造後的尿眼兒迎接陽具時,
她的嘴張得老大,像是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身體一樣,那些肉條兒不但牢牢地長在
了尿眼兒裡,而且還像兩邊延伸開來,讓整個尿道壁都變得像屄眼兒一樣粉紅濕
潤,佈滿皺褶,和屄眼兒一起挨肏時,高潮來得又頻繁又洶湧,幾乎要把她沖昏
過去了。
  
  「原來……我的身體……可以這麼帶勁……這麼舒服……小賤貨真是開心死
啦!您真是從地獄到人間,最好最好最最好的主人!」她把臉頰緊貼在他健碩的
胸膛上。
  
  炎魔依然每天帶她出門,把她一個人拋下接受整天的淫虐,到夜晚再准點歸
來帶她離去,但最終,那一天,當夜色漸濃,月輝璀璨,他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出
現,她在粗蠻肉體的包圍裡淌著血絲和淫水,虛弱地呻吟,眼睛卻向他離去的方
向張望著,但始終沒有他的身影,甚至當那些享用她身體的惡魔都一個個散去,
只餘下她孤單地蜷坐在井旁,那熟悉的馬蹄聲仍然沒有響起。最後她開始哭泣起
來,淚水沿著遍體鱗傷的胴體流淌著,從無聲地啜泣漸漸變成無束的號啕,迴響
在清冷的夜裡。
  
  當時近午夜,夜幕深處終於響起急促的蹄聲時,她依然在斷斷續續地哽咽
著,炎魔飛奔到她身旁,跳下馬背,還沒來得及打開她腳上的鐐銬,她已經撲到
他的身上,紅腫的眼瞼緊貼著他粗糙的肌膚,淚水絲絲滲進乾燥的甲縫裡,她的
聲音因為抽噎而含混:「我好害怕……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以為
你要永遠丟下我了……」
  
  炎魔蹲在那裡,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他猶疑地抬起一隻手,摟住她長髮凌亂
的頭顱,最後他伸出另一隻手,把她完全攬進懷裡,他們在月光裡凝固著,直到
她止住淚水,重新換回俏皮的笑容:「下次再這樣,小心我把你搾乾喲!」
  
  在回程的路上,炎魔顯得出奇的沉默,只是無言地揮動著韁繩,最後阿蘭娜
開口問他:「怎麼了,主人?您在想事情嗎?」
  
  「我只是覺得奇怪--我見過許多女人,她們每一個都哭得比你更撕心裂
肺,但只有你哭的時候,我感到有點……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
  
  「她們都是因為見到您才哭,只有我是因為見不到您才哭吧?」阿蘭娜摟著
他的手臂,輕吻了一下。
  
  炎魔又陷入了沉默:「也許你說的對。」片刻之後,他低聲說。
  
  第二天早上,當庫朗迪斯走進手術室時,他沒有和往常一樣換上白大褂。
「這幾天你就在家吧,我可能會要比較晚才能回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鼻子
了,而且……你不在的日子裡,屋子又變髒了很多。」
  
  他們瘋狂地做了愛,就像再也不能相見的情侶一樣,然後庫朗迪斯依舊縱馬
東行,那一天,他的確又是午夜才回來,第二天他大早就匆匆出門,而晚上回來
時,卻多帶了一位客人,那是個看上去有點身份的劣魔,穿著光鮮,明顯不是做
苦力的鄉巴佬,他們一同用了餐,庫朗迪斯給阿蘭娜略微介紹了下訪客,他名叫
格雷古列,是毗鄰的紅芒山郡的一個小地主,靠當工頭髮了些財,在飯桌上,他
的眼睛總是賊溜溜地盯著阿蘭娜的臉蛋和胸脯看,庫朗迪斯曉得他的心思,飯後
乾脆叫阿蘭娜去陪了他一晚,毫無疑問,那傢伙爽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次日清早,庫朗迪斯和客人一同離開,但這一次,他整晚都沒有回來,第二
天也沒有,第三天依然沒有,阿蘭娜每晚都在露台上遠望,等著他騎馬的身影從
黑黝黝的夜幕裡浮現,但第四天的入夜時分,她看到了天邊血紅的閃光和騰起的
火柱,然後悶雷般的轟響席捲而至。
  
  幾個小時後,庫朗迪斯回來了,身上落滿灰撲撲的塵土,但他的神情卻顯得
挺愉快,他一把抱起在門口等著他的阿蘭娜,狠狠地吻了她,阿蘭娜覺得他可能
要就地和她來上一發了,但他卻沒那麼做,炎魔收回他的雙唇,碩大的手掌握住
她的雙臂,把她像個布偶一樣放在身前,他凝視著她的臉,像要數清她的每一個
毛孔一樣,他就那樣看了快十分鐘,最後緩緩放開她。
  
  「晚安,小賤貨兒。」
  
  他站起身來,飛快地朝樓上走去。
  
  早上,當阿蘭娜在鬧鈴聲中醒來時,房間裡已經瀰漫著燈光,炎魔龐然的身
影在橘黃的光中搖曳著,他伸出一隻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她用迷惑的眼神望
著他:「主人,您看上去……有點奇怪。」
  
  「從今天起,你不用再叫我主人了。」
  
  「為什麼?」阿蘭娜瞪大了眼睛,燈火在她的眼裡輕舞:「您不要我了嗎?
您不再喜歡我了嗎?」
  
  「我要離開挺長一段時間,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而我也沒法帶上你一
起。」
  
  他伸手輕捋著她的長髮,沉默了一小會兒:「所以,今天,我,庫朗迪斯.
巴達魯爾,奉光王之名,賜予你自由,自此以後,你不再是奴隸,你可以自由地
離開……當然,如果你願意,將來也可以回來看看。」
  
  他的指尖燃起淡淡的紅色火花,他用那隻手指輕輕擦過阿蘭娜的臀,烙上去
的奴隸標記頃刻間消失無跡--那是阿蘭娜第一次見到他用法術。
  
  「您要去哪兒?」
  
  「抱歉。」炎魔攤了攤手
  
  「您一個人走嗎?」
  
  「還有些同伴,格雷古列先生也會和我一起,我先出發,他會在三炬鎮和我
會合。」
  
  庫朗迪斯直起身來,走向門口,他身後傳來阿蘭娜的輕喚
  
  「可是……您……」她的眼裡閃著淚光:「小賤貨兒不能最後和您做次愛了
嗎?」
  
  「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再見面的話,我會補上的。」
  
  阿蘭娜穿好衣裙,跟在他的身後,他們走下樓梯,走出城堡的大門,管家和
僕人們都已經在院子裡,等著向主人道別,兩匹魔蹄套上了轡頭,甩著尾巴等候
著,庫朗迪斯跨上其中一匹,他伸手拍了拍另一匹的前額:「這匹馬兒,就送給
你吧。」
  
  「謝謝。」她抬起頭再一次向他微笑:「那,我們乾脆一起啟程吧。」
  
  「你不清點下行李嗎?」
  
  「不用了,我沒帶什麼來,也不用帶什麼東西去。」
  
  阿蘭娜使勁爬上那匹魔蹄的背,她拍了拍它的臉頰,讓它靠向庫朗迪斯的坐
騎,兩匹馬緊挨著,他們在馬背上擁抱在一起,最後深吻了一次。庫朗迪斯把頭
顱貼在她的耳畔,低聲悄語。
  
  「也許我該向你的父母致敬的,不然就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了--可惜了,惡
魔沒法有孩子。」
  
  他鬆開她,向她揮手:「好運。」
  
  「您也好運,對了……祝您榮焰永興。」
  
  她高高舉起手,目送那匹馬兒帶著塵沙遠去,消融在黎明前的夜幕裡。
  
  然後她打轉馬頭,披著漸薄的月色,帶著淡然的笑容,馳向他們每早晨同往
的那個方向,昨天夜裡騰起烈焰與雷霆的方向。
  
  飛馳的魔蹄並沒花太多時間把她帶到想去的地方,從他每次離去的方向推
斷,她能確定那就是庫朗迪斯每天前往的地方,而當魔蹄停下腳步時,焦灼的氣
息正熊熊翻滾著撲過她的臉龐--那是一片支離破碎的焦黑土地,隆起的裂口裡
還在冒著滾滾濃煙,赤紅的岩漿像蛛網一般汩汩流淌著。
  
  裂縫和凝結的岩石看上去都很新,毫無疑問,這兒剛經歷了一場小規模的火
山噴發,那就是昨天夜裡閃光和巨響的來源--地質的動盪在炎魔之境不算稀奇
事,不穩定的地層是許多炎魔法術所仰賴的基礎,但這次……不,這絕不是自然
的事件,在這之後,庫朗迪斯馬上就決定離開此地……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著什麼
聯繫,如果這裡的確是庫朗迪斯每天工作的場所,那這樣的噴發對他的工作應該
是一場嚴重的災難才對,但他並沒表露出任何的不快,而是飛速地趕赴新的目的
地,顯然這是在他的計劃之內的--那不會是自然的噴發,而是刻意而為,十有
八九是某種法術的結果,而且得是個頗為強大的巫師才做得到,會是誰?是庫朗
迪斯本人嗎?還是他另有其他的扈從?
  
  不管怎樣,他一定想要掩蓋些什麼……看來庫朗迪斯的確在這裡進行過某項
重要的活動,但他不希望再有誰來這裡瞭解他的事跡了,所以乾脆用熔岩來吞滅
一切,這是最為合理的答案了。但那究竟是什麼?那項工作原本必定會留下相當
顯著的痕跡,不然就不需要用到這樣的手段來掩蓋真相了。
  
  也許有一點可以確定:不論他在這兒想要什麼,他都已經得到了。
  
  阿蘭娜凝望著那片寬廣而熾熱的焦土,魔蹄不安地輕輕踢騰著,金色的光輝
開始驅散黑夜,她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
  
  --也許有個傢伙知道答案。
  
  格雷古列.阿塔在他的車裡焦躁地吸著煙斗,車輪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顛簸
著,讓他微胖的身子不斷地偏來倒去。幾個騎馬的私兵穿著盔甲,隨行在馬車前
後。「看好箱子!別顛壞了裡面的物件!」他扭過頭去,朝跟在後面的其他車子
高叫。「挨千刀的,這條路已經申請維修多少年了?那些老爺們全都是些沒心肝
的混蛋。」他拿煙斗使勁敲著車板,忿忿地叫罵起來。
  
  他當然不會知道,在他前面幾里遠的路旁,阿蘭娜正坐在寫著「往三炬鎮」
的路牌底下。她微微張開修長的雙腿,用手指輕揉著飽滿的陰核,眼神迷離地輕
喘著,黏糊糊的液體沾濕了身下的塵土。遠方的道路上,馬蹄聲和馬車的吱嘎聲
正隱隱傳來,緩緩而近,當亂舞的熱風夾帶著車隊揚起的灰塵拂過臉龐時,她有
點不捨地抽回手,慢慢地站起身來,她的臉色緋紅迷人,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
笑。濃黑色的煙霧從她的雙臂上騰起,如風中怒焰般舞動,黑霧之下,狹長的刀
鋒若隱若現,薄如蟬翼。
  
  而在路盡頭的市鎮裡,庫朗迪斯.巴達魯爾輕輕拍打著魔蹄的脖頸,那畜生
正悠然而穩當地載著他踏過街道,在他的身後,是一小隊披著披著厚重鎧甲的騎
兵,皮膚深紅而粗硬,不息之焰在他們頭頂熊熊燃燒,除那以外,還有一頭雙頭
犀牛般的巨獸,拖拽著金屬輪子的貨車,邁動遲緩而沉重的步伐。而他的懷中,
是一把五尺來長,漆黑粗糙的巨劍,橙紅的火焰在劍身上巍巍搖曳。
  
  十幾具屍體七零八落地躺倒在馬車四周,每一具都只有一道傷口,格雷古列.
阿塔先生望著那個朝他走來的纖細身影,輕薄的紗衣下面,白皙的身軀豐滿精
致,足夠讓每個雄性流下口水,但現在,那是他最無心顧及的問題。她站在他的
身前,歪著頭朝他微笑著,那笑容讓他覺得如冰河般寒冷。
  
  「你想要什麼?我沒帶多少盤纏上路,你能找到的就全拿去好了!」
  
  「抱歉,我不差錢。我只是想向您討教一件事兒罷了--庫朗迪斯這幾個月
在忙些什麼?」
  
  「啊哈哈哈哈--」劣魔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仰頭大笑起來:「人類,你難
道不知道惡魔從來都不怕死麼?」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惡魔也會疼的。」
  
  血花飛起,格雷古列的嚎叫聲響徹曠野,他的手臂上少了一整條肉,從肩膀
直到手腕。「您還是乖乖合作比較好,不然我會把您的那話兒也一片一片地切下
來喲。」女孩依舊掛著那副天真的笑容。
  
  「混蛋!你這賤婊子!該下火湖的雜種!啊!」
  
  「罵得真好,我喜歡哦。不過,您到底說還是不說呢?」女孩揚起手腕上那
把湧著黑煙的刀鋒,在他的身上輕輕比劃著:「嗯,是左腿,還是右手呢?」
  
  「我說!我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說了!啊!」
  
  庫朗迪斯的隊伍隆隆北行,光之城金色的光輝灑滿他的鎧甲與披風,三炬鎮
的屋宇正在他們身後漸漸遠去。「我們不等格雷古列先生了麼?」一名騎兵加快
步子追上他,低聲詢問。
  
  「不用了,我想他不會來了。」
  
  他的手指緩緩擦過劍鋒,像是在自言自語:「別著急,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
趕呢。」
  
  「感謝您寶貴的信息,那真是不小的收穫呢。」女孩的笑容看上去如陽光般
燦爛:「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您--您認識我是誰嗎?」
  
  「認識!當然認識!你是庫朗迪斯家的那個女奴!我們還睡過覺呢!」
  
  「喔……您的記性不錯呢。」女孩露出一副吃驚的神情,然後她撅起嘴,搖
了搖頭:「那可真是您這輩子最大的缺點。」
  
  刀鋒挾著煙霧掠過,格雷古列瞪大了眼睛,像是遇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奇
跡,幾秒後,他的身軀倒了下去,頭顱隨之滾落。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9 16:05 編輯 ]
2012-3-9 14:37#3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4)(重口虐文|序章結束|被邊肏邊屠宰的少女肉畜)

版主留言
色虎UIY(2012-4-24 21:00): 兄好,《芳華》一文每更都是萬字以上,給力!下次可將字數標明,方便版主加分 呵呵
                                                               
版主評語: 【溫馨提示】
讀文前,點擊頁面右邊的紅心支持樓主。
讀文後,認真寫出自己的感受心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建議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為您喜歡的作者加油吧!
認真回復,會有獎勵,升級更快!



  地獄芳華(4)
      
  作者:cloudcrack               
  2012年/4月/24日發表於sis
  SIS首發
    
***********************************  
    
  第四章收工!哈,這次居然沒拖兩個月。
  
  這章內容可能不算太多?一萬六千字吧,主要是肉戲,口味倒是挺重的,希
望讀者能受得了……
  
  到這章為止,序章部分就算是結束了,從劇情角度說,接下來才是正戲的開
始。主要的角色們將一個一個登上地獄的舞台,為了各自的信念與追求踏上曲折
艱辛而又情色的旅途。嗯,我會努力寫得好看的,不過,預先提醒一下,並不是
每一章都有特別重口又特別長的肉戲啦……肉戲得服務於劇情喲。
  
  總之嘛,願您喜歡我塑造的世界,喜歡我塑造的角色,我就心滿意足啦。
  
  祝您旅途愉快
  
***********************************

  在重返冰魔們的飄雪國度之前,阿蘭娜回了一趟格裡古力的小屋,但那裡早
已人去廬空,房門虛掩著,屋裡簡陋的器物上落滿了厚厚的黑塵,抽屜或是櫃子
裡,什麼值錢的玩意都沒剩下,所幸,那還有把鐵鍬,阿蘭娜拾起它,走出屋
子,把門重新帶上,朝著正東方慢慢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數到一百
時,她舉起鐵鍬,鏟進土裡。
  
  她一下下掀開乾燥的沙土與石塊,底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還在,她解開上
面綁著的麻繩,把物品一件件拿出來--衣服、靴子、披風……當然,還有那把
琴,她把這些都塞進馬背上的布囊裡,翻身上馬,朝著西天的晚霞揚蹄而去。
  
  她沒走大路,魔蹄飛馳在貧瘠焦黑的荒野上,光之城的燦爛身影消逝在前方
的夜色裡,留下漫長的無星之夜,然後又從她身後的天際露出惺忪的睡眼,最
後,當巍峨而朦朧的山影浮現在前方時,她下了馬,脫下身上那件還帶著些許血
跡的薄袍,從行囊裡取出御寒的衣物,一件件穿好,最後她斜背上琴囊,在那匹
噴著輕煙的畜牲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好了,你也自由了,願你找到同類,生
一堆馬駒兒。」
  
  她合攏雙手,聚集起精神,再次消失在陰影的帷幕中。
  
  當赫拉納山的絕壁浮現在遠方時,正是正午時分,四下的雪原上到處矗起了
臨時的堡壘和塔樓,手持兵刃的冰魔武士和劣魔僱傭兵在道路上匆匆來往,從界
牆山的隘口直到黑崖城都是如此,戰爭的氣息正一點點變得濃厚,山隘兩邊的軍
隊都在摩拳擦掌,只等著光王的使者降下,宣告新一季的征伐開始。阿蘭娜低著
頭默默踏過卡卡作響的路面--西諾平原的嚴冬雖然寒風刺骨,卻並不經常下
雪,赫拉納山阻隔了自大海而來的濕氣,寒冷則讓西諾瓦河不再蒸騰,在灰暗的
天穹上,唯有乾燥的風相互衝撞,道路上的積雪早已被來往的腳步踏成硬滑的冰
渣子,一不小心便有滑倒之虞--但冰魔們從沒打算把路面清理清理,他們早已
習慣了在寒冰上行動,留著冰雪給敵人帶來麻煩反而是一件好事。
  
  冰魔們的稟性冷漠而鎮定,對罩在黑斗篷裡的女人大都視而不見,只有些劣
魔會扭頭多盯上幾眼,她沒理會它們,低著頭匆匆前行,很快,那座黑色山壁上
的城市就已清晰可辨。但當她就快要走近外城的那些低矮房屋時,路旁有個黑色
的身影朝她迎了過來。
  
  「午安,女士,不知可否打擾一下。」身披長長黑袍的傢伙向她微微躬身,
那讓他本來就有點彎的背顯得更彎了。他的整個頭和臉都裹在黑色的布條裡,只
有綠色的眼睛從縫隙裡閃著微光,他全身唯一顯得不那麼沉悶的東西,是脖子上
那根紅黃藍三色的布條,布條上懸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微小的氣泡漂浮在瓶中
的粘稠液體裡--那是煉金師行會的徽記。
  
  阿蘭娜在記憶中翻找著,她在哪兒見過這個傢伙……那已經是差不多一年之
前了,她上一次來到黑崖城的時候,在邦德斯的酒館裡賣唱兼賣淫的那個晚上,
他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沒來享用她身體的惡魔之一。
  
  「午安,煉金師,遇到您可是件幸事,您的族群在這兒不多見啊。」她朝他
露出笑臉。
  
  「的確如此。」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這麼說,您去過我的家鄉
咯?」
  
  「嗯啊。」她點點頭:「那兒的樹苗很可愛。」
  
  「您見笑了,它們可是很少得到如此褒揚的。」黑衣人又微微俯了下身--
一個惡魔對人類如此禮貌,讓阿蘭娜覺得頗有點不自在了。
  
  「您太客氣了,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
  
  「哈,記得,挺多天以前的事啦,您的紳士風度讓我印象深刻呢。」阿蘭娜
咧開嘴露出一縷白牙。
  
  「您給我的印象也許更為深刻,所以我一直期望和您再見--如果我沒有看
錯的話,您是位巫師吧。」
  
  「算是吧。」阿蘭娜聳聳肩。
  
  「我親眼見到過您施展法術,簡潔,輕靈,優雅,令人讚歎,但最讓我百思
不得其解的是:您的儲能媒質是什麼?您的身體絲毫沒有散發出魔法的氣息,赤
身裸體的時候也不可能攜帶法器--所以我向您請教,請求您解除我心中的困
惑。」
  
  「哈,看來您也是巫師嘛,不然是不會注意到這個的。」阿蘭娜用手托著下
巴,眼睛微微轉了轉:「不過,這個問題怎麼描述好呢?嗯,您是個煉金師,那
麼……請問一下,如果一粒火星掉進西米爾酸和芳丁的混合物裡,會怎麼樣?」
  
  「爆炸。」
  
  阿蘭娜抿著嘴微笑了一下:「魔法其實也一樣,一顆火花就能點燃燎原之
火。」
  
  黑衣人皺起眉頭陷入了沉默,過了片刻,他抬起頭來,再次問道:「我依然
不明白,總得要有能被點燃之物才行吧?」
  
  阿蘭娜從腰間解下水壺,在空中晃了晃:「這裡面是什麼?」
  
  「某種液體,也許是水。」
  
  她揭開木塞,把瓶口朝向地面,水流淅瀝灑落,在地上頃刻凝結成冰,她甩
了甩瓶子,把最後一點水珠也灑乾淨,她舉起空瓶:「現在呢?」
  
  黑衣人猶疑了一下:「水已空了,但還有氣體在。」
  
  「如果連氣體也沒有了呢?」
  
  黑衣人再次陷入沉思,這次比先前更久一些,最後,他手按著胸口深鞠了一
躬:「感謝您的教誨,女士,您讓我受益菲淺。」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衷心
希望,將來有一日,您不再忙碌時,能邀您到舍下多住些時日,仔細向您請
教。」
  
  阿蘭娜也向他躬身淺笑:「您言重了,若命運賜下機緣,我也許會去的。」
她直起身來,俏皮地擠擠眼:「只怕到時候,讓您看出我其實才疏學淺,會被您
見笑呢。」
  
  「我信任我的眼光,您所參透的奧秘,恐怕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多才是。」
  
  「哈,那可真得感謝您的抬舉了。」她停頓下來,掩著嘴唇思索了幾秒:
「其實,我倒是有一份不情之請,如果太唐突的話,還請您不要見怪。」
  
  煉金師略略頷首:「願效薄力。」
  
  「邦德斯的餐館裡有個魅魔侍應生,我記得那天晚上您也見過她。」
  
  「哦……是幫我遞過盤子的那個?抱歉,我對魅魔的相貌一直有點分不清
楚。」
  
  「她叫芙蘭,如果您繼續旅行的話,不知能否帶上她一起。」
  
  「有個同行者倒不是件壞事……不過,我能問問原因嗎?」
  
  阿蘭娜仰頭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她讓我想起了些東西。」
  
  「什麼?」
  
  「我,一個已經遠去的我。」
  
  --------------------------------
  
  傍晚時分,阿蘭娜再一次倚在廣場的鐵欄上,寒風依舊在耳畔輕語,揚起縷
縷髮絲。她探頭俯視著巖壁下依山而建的街道,與夜歸的人流相逆,有個瘦削的
黑色聲影正沿著階梯向山下緩緩行去,他的身後是一隻裹在厚袍子裡的粉色魅
魔,刺骨的冷氣讓她看起來不太自在,她不住地搓著手,不時往手心裡呵上幾口
熱氣,但她連蹦帶跳的步子和神經兮兮的左右飛吻裡都透著興奮。阿蘭娜微笑
著,目送他們在漸濃的夜色中遠去,消失在如繁星一顆顆亮起的燈火裡。
  
  她回轉頭,向染滿昏黃燈光的隧洞走去。
  
  當她再一次造訪三首犬旅店時,她並沒抱多少希望能見到列普奧.洛蘭薩多
--那個滿嘴毒舌的冰疙瘩。時光已經流逝了差不多一年,何況在這戰事將近的
時刻,他更沒理由繼續悠哉地呆在中立城的旅店裡。但她依然無聲地踏過那道鋪
著厚厚毛毯的走廊,敲響了407號房間的門--在毫無線索的時候,除了這兒,
她也沒別的地方好去了。
  
  與預想的一樣,回應她的只有巖洞的回聲,她停下來等待了一會,又更用力
地敲了一次門,但這次,裡面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門閂的碰撞聲,門張開了一
條縫,一張臃腫的劣魔臉孔探了出來,一臉狐疑地盯著她:「幹什麼,人類?
哦……我現在不需要特殊服務!」
  
  「請問您認識列普奧.洛蘭薩多先生嗎?」
  
  「那聽起來像個冰魔?不認識,我一個星期前才住進來的。」那顆腦袋縮了
回去,帶著幾分不快,門重重地關上了。她輕歎了口氣,回頭向出口走去。
「嗯,真是妙極了,當賞金獵人帶著人頭歸來,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僱主。」她低
著頭尷尬地笑了笑。
  
  但就在她走近旅店大門時,前台的魅魔注意到了她,盯著她看了好幾秒之
後,她有點猶豫地開口了:「你是阿蘭娜嗎?」
  
  「是我。」她停下腳步。
  
  「等等。」她彎下腰去,在櫃檯底下翻找了一會,最後抽出一個信封,把它
遞給阿蘭娜:「有個冰魔托我交給你的,他六個月前退的房。」
  
  「謝謝你,小姐,」她把信封揣進裡衣,把一枚金幣擱在櫃檯上,朝眼珠子
都要冒出光來的魅魔微笑了一下。
  
  再次啟程是次日清晨,東方露出濛濛光亮的時刻,冰魔約定的會面場所離城
不算遠,阿蘭娜沿著大道走了幾里,然後轉上一條似乎剛修不久的小路,一路上
的士兵越來越多,到處是旗幟和營帳,巨石與堅冰砌就的臨時城堡在前方的晨曦
裡屹立著--新的軍隊已經逐漸抵達,而這兒就是冰魔的戰時兵營。
  
  她走近削尖的巨木架起的圍欄,在兩座塔樓之間的營門前,她掏出那封信,
遞給擋路的衛兵,他們用低沉的吱嘎聲竊竊私語了幾句,一名衛兵拿著信件朝營
區深處走去,過了不多一會,一個披著锃亮鎧甲的傢伙匆匆走向營門,他朝阿蘭
娜頷首示意:「這邊走,洛蘭薩多大人在等你。」
  
  在那座最高的冰壘裡,她終於再次見到了列普奧,他仍然是那副似乎憤怒而
輕蔑的神情--想從表情上分辨冰魔的心情差不多是天方夜譚,他們的臉孔總是
長時間地凝固在同一個狀態,當然,你還是能隱約從中推測出那座雕像的一部分
性格的,但前提是你能分辨出「表情」這個概念,因為大部分冰疙瘩壓根沒有表
情這種東西。
  
  領主揮了揮手,當所有的侍從都離開後,他關上了房門:「那邊的凳子可以
坐--抱歉,這兒可不裝暖氣。」
  
  阿蘭娜瞟了一眼那塊附著薄冰閃閃發亮的石頭,聳著肩笑了笑:「別客氣,
我還是站著好了。」
  
  冰魔坐回他自己的桌邊,繡著洛蘭薩多家徽的藍色軍旗在他身後的石牆上光
鮮醒目:「情況如何?」
  
  「啊,說來話長呢,裝成妓女的法子是您想出來的還是那個嘰裡咕嚕想出來
的啊?害我的小騷屄兒辛苦了好幾個月呢!不過……」她的臉上泛起一片微紅,
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左顧右盼著:「我還挺喜歡的啦!」
  
  冰魔那浮雕樣的表情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扭曲,他的指頭叩著桌面:「說重要
的。」
  
  「好吧好吧。」女孩撒嬌似地撅起嘴:「第一,這次戰爭的統帥是個從第七
界門回來的傢伙,自傲而且喜歡標新立異。」平日的交談裡,庫朗迪斯雖然沒提
過他的名字,但卻旁敲側擊地譏諷過他好幾回了,「不過,庫朗迪斯也不肯定是
誰,他只是猜測。」
  
  冰魔點點頭,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很好,還有別的嗎?」
  
  「西諾平原不會成為主攻方向,炎魔已準備防禦,對面的指揮官叫彭格茲,
看起來是個好大喜功的傢伙。」她接著說下去,把所瞭解到的炎魔軍隊的編成和
部署統統倒了出來。
  
  冰魔握著筆,在紙上記錄些什麼:「還有別的麼?關於庫朗迪斯本人。」
  
  「他已經在幾天前離開封地。」
  
  「嗯?」洛普奧抬起頭:「去哪?」
  
  「抱歉,具體的行程他選擇保密……但有一樣消息也許對您有用:過去的幾
個月裡,他一直在地下挖掘某些古物,要尋找的東西不止一樣,他有把著火的
劍,似乎能指示出目標的位置。他已經完成了在封地的挖掘,然後前往下一個挖
掘點。」
  
  「有趣……這是個有趣的消息。」冰魔低頭思索了一會:「不過,你確定你
隱藏好了身份,庫朗迪斯沒有對你起疑?」
  
  「不,我覺得庫朗迪斯並不完全信任我。」
  
  「那如果他故意提供假消息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所報告給您的部分,我相信它們的真實性。」
  
  「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女人呀!」阿蘭娜咧開嘴笑了起來:「察言觀色善解人意什麼
的,是我的特長嘛。」
  
  冰魔的表情又開始抽動起來:「這算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好吧好吧,言歸正傳,」阿蘭娜往前走了幾步,俯身用胳膊肘撐在冰魔的
桌子上:「庫朗迪斯是個失寵者,您似乎比我更瞭解?」
  
  冰魔點點頭。
  
  「那就對了,他並不希望炎魔在這場戰爭裡取得多好的戰果,相反,現在的
當權者受挫,才更有利於他東山再起--而他似乎樂意借你們的手來完成這個願
望。」
  
  「這聽起來可以理解。」冰魔收起筆,用戒指在紙尾蓋上紅印:「我們好像
被當成了棋子麼?聽起來真不光榮啊。」
  
  「好啦,洛蘭薩多大人,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是否該輪到您兌現諾言
呢?」阿蘭娜仰起臉,微笑著盯著冰魔的眼睛。
  
  「放心,洛蘭薩多家說話算話。」冰魔拉開抽屜,抽出一張疊起來的紙,遞
給對面的女孩:「有關的信息都在這上面,祝你如願。」他站起身來,走向一旁
的鐵櫃子,從裡邊拎出沉甸甸的口袋,哐當作響地扔在桌上,他的聲音突然變得
有幾分輕柔:「如果……你真能見到洛奧的話,請代我向他問聲好吧。」
  
  阿蘭娜打開那張紙,目光飛速地在紙面上來回掃過,然後用兩根指頭捏著
它,微笑著湊近微微搖曳的橘色燈火,火焰緩緩吞沒了紙張,只餘下青煙和灰
燼。她的眼睛在眼眶裡狡黠地轉著圈圈,輕聲自言自語著:「好遠呢,看來得想
個抄近路的法子哦……」
  
  半分鐘後,她的目光停了下來,帶著有點古怪的笑容望向冰魔的臉:「唉,
真是不好意思呢,洛蘭薩多大人,也許還得求您幫個小忙,不過不會讓您吃虧的
啦,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想用您給我的金幣,買點小禮物送給您。」
  
  冰魔的眼眶稍微變大了一丁點,抬起頭和她無聲地對視著。
  
  「願意的話就請跟我來哦,很近的,就算給洛奧殿下一個面子,怎麼樣?」
  
  列普奧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哈哈,就知道您是慷慨的好主顧的。」阿蘭娜的眼睛彎成了細縫兒:「以
後我的歌兒裡,一定要把您唱得更偉大點!」
  
  冰魔聳了聳肩:「走吧。」
  
  他們踏過冰雪,沿著來時的路向黑崖城的方向行去,在好奇而疑惑的眼光
裡,他們穿行在外城嘈雜破敗的街巷上,最後在一間店面前停下,那兒的空氣裡
充盈著濃烈的血腥味,地上的冰凌一片暗啞的紅色,不高的門楣上,舊兮兮的招
牌刻著一行字:第一刀肉品。
  
  阿蘭娜走近油膩膩的櫃檯,伸手撥弄著懸掛在窗口上方紅白間雜的肉條:
「老闆在嗎?」
  
  櫃檯的另一邊,一頭身形不算高的劣魔停下了他手指間如雜耍般旋轉飛舞的
尖刀,扭頭望向她,他的肌肉如同石雕一般健碩,小眼睛裡的寒光令人不寒而
栗:「我就是。」
  
  「你這兒還有多少人肉的存貨?要活的哦。」
  
  「不多了,最近貨源很吃緊,誰都懂的。」屠夫的聲音低沉而乾脆。
  
  阿蘭娜把那袋金幣擱在案板上:「我想全部買下來,不知道夠不夠?」
  
  劣魔拎起袋子掂了掂,又把它擱回去,他的眼裡並沒有絕大部分買賣人見到
財富時的那份興奮:「抱歉,女人,你的錢能值我整個店的價,但我不能賣太多
給你,絕大部分活畜都已經預定完了。」
  
  阿蘭娜的神情卻好像一點也不失望,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哈哈,多魯昂先
生,您果然和我聽聞的一樣,是個誠信的生意人呢。」她把身子稍微前傾,對視
著屠夫的眼睛:「那,能賣多少?」
  
  「兩百磅,女人的話勉強能頂兩個活的。」
  
  「有點少呢……」女孩撅起嘴微微搖了搖頭:「那,你這有小孩嘛?」
  
  「還有四五個。」
  
  「嗯啊,那我們做個公平買賣吧。」阿蘭娜的笑容好像晨輝一樣柔軟:「反
正小孩兒儘是骨頭沒多少肉,不如把我自己賣給您,換他們出來,怎麼樣?」她
稍稍彎下腰,把胸前那副豐滿水靈的肉球擱在櫃檯上,把衣領拉開一點,露出白
嫩的肌膚間深深的溝壑,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我的肉質很好的喲,您考慮一
下?」
  
  劣魔堆滿橫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但他很快收起了它:「這
個方案聽起來還不錯。」
  
  「太好啦,您可是真是爽快的老闆喲,我先替孩子們感謝您的仁慈了……
嗯,剩下的兩百磅,我用金幣買了吧,要兩個女人,最好是孩子的母親。」她打
開袋子,點了金幣,一枚枚擱在櫃檯上。
  
  屠夫收起金幣,轉身朝裡屋走去,幾分鐘後,他帶著貨物出來了,全都一絲
不掛,被凍得發青的肌膚上沾著泥污,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幾個孩子都不大,約
摸從兩三歲到七八歲之間,有三個瘦小點的,另外兩個看起來倒還白皙健康。兩
個女人的身材都挺高挑,雖然有點偏瘦,皮膚倒是光滑細嫩,應該是大戶人家來
的--送到屠宰場來的許多都是如此,體質健碩的莊稼人大都被送去了礦山和工
場,生活優裕的富人沒多少力氣,肉質倒是細嫩,才是最適合下肚的料子。
  
  「成交。」屠夫向她伸出一隻粗壯的手,她也伸出手去,和他的掌心貼在一
起。
  
  她轉身朝向身後一直一言不發的冰魔領主:「好啦,這就算是我送給您的禮
物了,您這樣的大人物,家裡應該不會安置不下這麼幾個小小的僕從的,餘下的
金幣您拿回去吧,就算是我給您的幫我照顧他們的酬勞了。」
  
  她解下披風,裹在身邊打著冷顫的男孩身上,孩子仰起臉,烏黑的大眼睛迷
惑地忽閃著。她拍了拍他的臉,給他一個微笑:「要活著,然後,要長大。」
  
  她一件件地脫下衣物,依次地蓋在孩子們身上,直到自己一絲不掛,柔軟白
皙的乳房在寒風中搖擺著。她拉起一隻瘦弱的小手,把它塞到冰魔的手掌心裡:
「好啦,洛蘭薩多先生,全交給您了,最後一次向您致敬,祝您永凍如磐!」她
停了幾秒,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不過,您最好還是帶他們去旁邊的店舖買點能
穿的。」
  
  冰魔盯著她,像是要從她的毛孔裡找出什麼秘密來一樣,他隔了一會兒才開
口:「女人,你真是個……讓我無法看透的角色。」
  
  「嘿,其實每個人類都不容易看透。」她微笑了一下:「好啦,後會有
期。」
  
  冰魔帶著那支纖細的隊列在寒風裡遠去,阿蘭娜站在那兒,身前只餘下那把
琴。
  
  她蹲下身去,手指劃過帶著血跡的冰層,慢慢勾勒出一副圓形的奇怪圖案,
她把琴放到圓圈的中央,輕輕吟唱著什麼,白色的霧氣從盤繞的線條裡升騰而
起,遮蓋了琴身,而當她站起身來,霧氣漸漸散去,冰面上已經空無一物。
  
  她回轉身來,微笑著走向面無表情的屠夫:「我一直聽說您的刀工很棒的,
不如這樣吧,今天我什麼都聽您的,明天,您按我的願望來宰殺我,怎麼樣?」
  
  --------------------------------
  
  第二天一早,光之城剛瞇縫著睜開眼的時刻,多魯昂推開了店門,和往常一
樣裹在他那件油漬漬的袍子裡,腰間寬厚的皮帶上插著他長長短短的寶貝刀子,
在日光下明晃晃地耀眼。他闊步踏上覆著細細白霜的凍土,回頭揮了揮手:「走
這邊,我們去城門。」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那兩頭最魁梧的劣魔活計,他們一前一後,一同扛著一副
笨重的木架子,那是胳膊粗細的圓木頭紮起來的,有七八尺高,十來尺長,模樣
像屋脊一樣上窄下寬,架子中間的部分卻蓋著一大張白布,看不見底下究竟有什
麼,只能隱約分辨出有什麼東西懸在架子上,隨著架子的顛簸來回晃蕩著。後面
還跟了另外幾個夥計,卻全都挑著大捆的柴火。這古怪的隊伍沿著大路朝城門走
去,一路上不少過客都放慢步子投來好奇的目光。
  
  隊伍在離城門口不遠的開闊地上停下,那兒正是外城的熱鬧處,城內空間有
限,許多外來的商販都在這塊面積不小的空地上賣貨,進出城的客旅也都從此處
經過,四下裡一片熙熙攘攘。多魯昂一臉凶相地攆開了幾個叫賣的矮劣魔,見縫
插針地清出一塊空地來,大塊頭們把木架子卸在空地中央,其他幾個夥計則放下
柴火,取了些在架子兩邊碼起柴堆,莽都昂掏出黃銅工會出品的小盒子點著了它
們,躍動的火焰略略驅散了寒意,他舉起雙臂,用力擊掌,把周圍的目光吸引過
來,他清了清嗓子,用他號角般的響亮聲音喊道:
  
  「各位!我,多魯昂!第一刀肉品店的所有人,感謝各位對我生意的關
照!」他停頓下來環視了一下人群:「平日大家都從我這買過肉,但親眼看著宰
牲口的時候卻不多。昨天,本店新到了一隻上等的肉畜,非但肉質鮮嫩,連品相
也是一等一地養眼吶!為答謝各位的厚愛,我決定在這兒當眾宰殺!而且在一飽
各位的口福之前,還要用她的肉洞子幫各位尋點樂子!」他伸手猛地掀開蓋在木
架上的布單:「好戲馬上開場!」
  
  人群裡頓時一陣嘩聲:布單下面是一副白花花的女人軀體,幾條粗繩子分別
緊勒在她的奶子上下和腰間,把她的身子懸空吊在木架子的橫樑上,擺成前傾的
姿勢。兩條光潔細嫩的長腿同樣被繩子吊著,向兩邊充分地拉開,連私處那兩片
鮮艷的花瓣都沒法合攏了,張著一指多寬的縫隙,中間粉紅的媚肉一覽無餘。她
的雙手也被綁在一起懸在橫樑上,拉扯著肩膀和脖頸往後仰,讓胸脯向前挺起
來,那對像西瓜般豐碩圓潤的奶子顯得更加挺拔醒目。
  
  女孩微皺著眉頭,輕輕地喘著氣,薄而微翹的嘴唇裡發出清澈的聲音:「我
又來啦!黑崖城的各位,我答應過要回來再給你們肏一次的哦!」
  
  惡魔們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聚了攏來,議論聲四起,大部分惡魔還沒明白她
的話,但也有幾個親歷過那個不可思議的淫亂之夜的傢伙恍然大悟地驚呼起來:
「啊!是她!那個被整屋子的惡魔操過一夜的女人!」
  
  但她的身體看起來和那時候有些不一樣了,白嫩的雙乳比以前更加大了一
號,曾經嬌小的奶頭現在鼓脹得像小蘋果一樣,奶頭中間凹下去的位置,能清楚
地分辨出粉紅的小孔兒,而且還往外大顆大顆滴著濃白的液體。她的肚子則像懷
了四五個月的胎兒一樣隆起,多魯昂在她的肚皮上猛地一按,隨著啊的一聲嬌
喘,一大股黏糊糊的白漿從微張的屄眼裡撲哧一聲噴了出來。女孩的臉一下子漲
得通紅:「不好意思啦,本來想幹乾淨淨地給大家操的……可是小屄兒沒忍住,
昨天就把肚子給灌滿了。」
  
  多魯昂粗糙的手掌拍打著她的屁股,發出啪啪的脆響:「這一肚子可是五花
八門吶,尿水,精液,豬的,牛的,狗的,人類的,什麼都有,她自個兒非要把
它們留在肚子裡的,說今天被開膛了就再沒法享受子宮滿滿的感覺了。」
  
  阿蘭娜微閉著眼簾,一副迷離的表情:「是啊,小賤貨最喜歡子宮裡被灌得
滿滿的了,今天大家還要繼續哦,把你們的精液全都射到裡邊,越多越好哦……
要是嫌小屄兒髒,我身上還有別的肉洞可以為您服務的,現在我有新的服務項目
啦!除了嘴巴和屁股洞,尿眼兒和奶頭上的小洞洞也全都開門營業哦!使勁肏,
別客氣,肏爛肏碎都沒關係,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得變成碎肉塊啦。」
  
  她微笑著看著急不可耐地擁上來的惡魔們,繼續補充了一下:「想幹我下身
的從後面來,想試試奶子和小嘴的站兩邊,給多魯昂先生留塊地方表演他的手藝
噢。」
  
  她的話還沒落音,一根一尺多長的大肉棒已經噗地捅進了她沾滿白汁的陰戶
裡,擠得裡邊殘餘的液體都從肉縫裡溢了出來,那是只身材高大的劣魔,他狂暴
地抽送著粗大的陽具,把屄洞裡紅彤彤的嫩肉一次次猛地牽扯出來,又狠狠地塞
回身體裡,被撐得要爆開的陰道像泉水一樣滲著淫水,很快就把整條肉棒都裹得
亮晶晶的,另外兩隻惡魔則捧起了她鼓囊囊的大奶子,把挺拔紅艷的奶頭對準挺
起的肉棒,興奮地套了上去,膨大的龜頭奮力擠開肉壁的束縛,闖入到乳房最深
處,原本緊縮的奶頭一下就被撐成了薄薄的肉筒兒,像袖子口一樣緊裹在抽動的
陽具上,惡魔陶醉地揉弄著阿蘭娜被龜頭填塞得更加鼓脹的乳房,隔著乳肉擠壓
著裡面的陽具,興奮地讚歎著:「這熱乎乎滑膩膩的感覺真是爽爆了。」
  
  阿蘭娜沒法回應他,她的頭正歪向一邊,一隻劣魔拽住她的長髮,把陽具連
根沒入她的小嘴裡,直頂到嗓子眼上,她用彎彎的笑眼望著那個粗暴的傢伙,努
力地蠕動著喉頭,舌頭也像小蛇一樣靈巧地舐弄著嘴裡的巨物,來自每個肉洞兒
裡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要叫喚,叫聲卻被堵在了喉嚨裡,只剩下嗯嗯的嗚咽。
還有更多迫不及待的惡魔圍在她的身後,貪婪地打量著她濕濡的私處,用指頭去
掐她鮮紅晶亮的陰核,還試著把手指挖進據說和屄眼兒一樣能挨操的尿孔裡,當
發現那個小洞洞真的能容得下好幾根手指時,他們的陽具更加躍躍欲試了。很快
他們商討好了方案,享用著她騷屄兒的那只惡魔分開兩腿,好讓另一個傢伙可以
從下方把陽具捅進她的尿眼,兩隻惡魔開始爭先恐後地猛插著她緊繃繃的肉穴,
隔著薄薄的肌膚,連尿道裡肉棒的輪廓都若隱若現。
  
  她的吮吸和舔舐沒多久就讓嘴裡的那條肉棒投降了,她主動把那條痙攣的肉
棒整個兒深深地搗進嘴裡,讓噴湧的腥臭液體從咽喉直接灌進胃裡。身後的惡魔
也加快了抽插的節奏,她閉上雙眼,一邊努力地一下下收縮已經被塞得滿滿的肉
穴,仔細品嚐著遍佈突起的粗糙巨物刮擦嫩肉的熾烈快感,一邊含混不清地呻吟
著,當屄洞裡的肉棒終於開始噴發時,她試著讓早已腫脹的宮頸放鬆一點,把鼓
包兒中間的小孔緊緊抵在噴射的馬眼上,陶醉地享受著滾熱的濃精衝過宮頸口,
把已經裝滿穢物的子宮撐得更飽滿的感覺,當射精結束的時候,她趕忙收緊宮
口,努力不讓裡邊的液體倒流,但還是有一縷黃黃白白的濃汁漏了出來,沿著一
張一合的屄口往下緩緩流淌,她輕聲囈語著:「啊……好丟人……這麼快就快裝
不下了呢……這樣可不行……啊……我還沒懷過孩子呢……你們一定……啊……
要把我的肚子……灌得像十個月那麼滿哦……」
  
  惡魔們前擁後擠地輪番爭搶著位置,撐開她淌著淫水的緊窄騷洞兒,把每一
寸肉壁都磨擦得充血發紅,當每一條發洩完了的雞巴抽出身體時,她都要盡力收
緊穴口,把所有的精液都留在身體裡,不過用不了幾秒,就會有另一條肉棒擠過
來,興奮地堵上那個眼兒。很快,不只是子宮,連她的尿泡裡也被灌進了越來越
多的精液,讓隆起的小腹顯得更加鼓脹了,她強忍著尿意把它們留在裡邊,但最
後還是失敗了,下身和兩乳一共四個肉洞的刺激讓她很快在高潮的痙攣裡失禁
了,隨著她興奮發顫的喊叫聲,精液和尿水的混合物從尿眼裡像瀑布一樣洶湧地
噴射出來,約摸半分鐘才停住。精液也把她的奶子像水袋一樣撐得更飽滿了,只
是乳頭沒法像括約肌一樣緊縮,白色的液體總在不斷地從裡面淌出來,沿著肌膚
流得身前到處都是。
  
  經過快兩個小時的激戰,她的肚子真的已經如願以償地漲得像懷胎十月的孕
婦了,渾身都是高潮的潮紅,沾滿津津細汗,下身的三個肉洞全都紅腫發亮,穴
口的嫩肉兒被操得微微外翻出來,看上去如同剛綻放的鮮花。而乳孔已經完全松
弛地敞開了,乳汁和精液夾著縷縷血絲肆意地流淌。她掃視一下擁擠的群魔,露
出一個憔悴的微笑:「該進入正題啦!大家見過女人肚子裡邊的模樣嗎?沒見過
的話,今天可以好好欣賞一下哦。」她喘息著望向在一旁踱步的屠夫:「好啦,
多魯昂先生,該勞煩您啦!來吧,灌滿精液的肉袋兒肯定很漂亮呢。」
  
  屠夫從皮帶上抽出狹長的尖刀,在磨刀棒上刮得錚錚作響,他緩緩走向木架
上的女孩,咧開嘴露出歪七斜八的牙齒,圍觀的人群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所有的
眼睛都盯著他。倒是阿蘭娜自己微笑著打破了沉默:「邊挨肏邊開膛的話,不會
影響到您的操作吧?」
  
  劣魔撇著他醜陋的肥嘴唇,聲音裡帶著驕傲:「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你
就是晃得再厲害,我的刀子也一樣精準哪!」
  
  「那就好。」阿蘭娜朝身後猶疑的惡魔們甩了甩頭:「來,繼續吧,一定要
狠狠地操哦,小賤貨被操得夠舒服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太痛呢。」
  
  多魯昂悠然地把刀子在指間甩了個圈,握緊刀柄,隨便比劃了一下,刀尖往
前一送,刺進女孩那光潔無毛的陰阜。阿蘭娜眉頭一緊,咬著牙輕喚了一聲,但
她馬上就換回了嫵媚的笑容:「嗯,您的手藝真的不錯,只有一點點疼呢。」
  
  屠夫獰笑著從下往上拉動刀鋒,鮮血從變長的刀口裡汩汩淌下,阿蘭娜的身
體還在隨著抽插搖擺著,而他的手也精確地一同擺動,直到切出一條六七吋長的
口子,他把刀子插回腰間,十指粗暴地摳進那道已經被盛滿精液的臟器撐得豁開
的裂口裡,在女孩淒厲的尖叫聲中,他使勁把她的肚皮向兩邊掰開,一個鼓囊囊
的球體從血洞子裡凸了出來,透過被漲得薄薄的淡紅外壁,隱約能看出裡邊裝滿
了白濁的液體,屠夫扒拉著那個圓球,讓它差不多全部暴露到腹腔外,只餘下一
頭和陰戶相接,還有兩條細細的管子連到腹腔裡。他用手指戳著圓球,每戳一下
阿蘭娜都會呻吟著激靈一下。「肉畜,告訴大家,這是什麼雜碎?」
  
  「這是我的……尿泡兒……平時用來裝尿水……現在……裝的是大家的精液
哦……」
  
  這血腥又淫蕩的場面讓在她尿道裡抽插的傢伙更加賣力起來,短短的尿道遠
遠容不下他的整條巨棒,隨著每一次插入,尿泡口都會被陽具撐開,碩大的龜頭
直撞到尿泡壁上,把尿泡撐得更加鼓起來,而肉棒抽出時,尿泡的體積又會稍微
回縮,看起來就像呼吸一樣一張一縮著,透過被切開的肚皮,整個過程全都被看
得一清二楚。阿蘭娜一邊呻吟一邊微笑著,透過迷離的眼簾隱約能看見自己下身
的那片血紅,寒風吹過創口和裸露的器官,帶來陣陣刺痛,但那讓她覺得更興奮
了。她的身子瑟瑟顫抖著,一半是因為寒冷,另一半則是因為燃燒的荒誕情慾。
「賤貨兒就該這樣呢,用最變態的法子把自己玩壞掉……」這想法讓她的屄肉兒
又是一陣緊縮,肉洞裡的感覺也似乎變得更加靈敏了,每一次抽插都讓她覺得快
要暈厥過去,沒多久她再一次高潮了,沾著血跡的膀胱在眾目睽睽下使勁收縮
著,把裡邊腥臊的液體像火山一樣從下身噴發出去,讓圍觀者們頓時一片嘖嘖稱
奇。阿蘭娜陶醉地享受著這份飄飄欲仙的極樂,好一會兒才讓空白的意識回過神
來,她用發抖的音調輕聲招呼屠夫:「嗯……繼續……把更裡面的寶貝掏出來
哦……」
  
  多魯昂重新抽出刀子,把刀口向上再多切開幾吋,這下她的整個小腹已經全
都敞開了,多魯昂還剛開始用力拉開切口,白花花的腸子已經像鰻魚一樣流了出
來,軟綿綿地懸垂在身下,腸子看上去同樣有點鼓囊囊的,無疑裡面也灌進了不
少精液,屠夫捏起那條幾乎要垂到地上的腸子,把它像綢帶一樣纏在女孩白皙的
大腿上。她輕輕吸著涼氣,微微蹩起眉頭,但嘴唇卻依然帶著享受的笑意:「還
不夠滿呢,大家要多多光顧我的屁眼兒,把我的腸子裡也全灌滿精液哦。」
  
  但腸子不是最誘人的寶貝,現在,她大敞門開的鮮紅腹腔裡,最顯眼的是那
個比尿泡兒更大上好幾倍的飽滿肉袋,看起來裡面裝了十幾磅的液體,像口小水
缸一樣,失去了肚皮的依托,它幾乎要整個兒從肚子裡掉出來了,而屄洞裡的抽
插還在讓它一下下抖動。阿蘭娜興奮地揚起嘴角,像是在展示什麼驕傲的榮譽似
的:「這就是女人裝孩子的地方啦,我的肉葫蘆兒,女人最寶貝最秘密的地方
哦……不過小賤貨是沒有秘密的啦,裡裡外外全都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覺,
我才最喜歡呢……她好有彈性的是不是?平時她只有拳頭那麼大呢,現在裝滿了
精液,才會變得這麼大的……」
  
  多魯昂輕輕拍打那個碩大的水球,讓她像波浪一樣晃動,他捏起連在子宮一
側的橄欖大小的橙黃色橢球體,揉搓了幾下,阿蘭娜繼續解說著:「這是我的卵
泡兒,靠著這個女人才能生孩子哦, 聽說女人喜歡挨肏也是因為她呢。」說到
這裡她的臉上又泛起了羞紅:「我這麼喜歡挨肏,肯定卵泡兒也比別的女人大
吧。您說呢,多魯昂先生?」
  
  屠夫點頭贊同:「那倒還真是,我開過膛的女人成百上千了,她們的這玩意
差不多只有你的一半大--不過,我覺得她們的屄洞子還遠不到你的一半大
呢。」
  
  「哈哈,您這麼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啦。」阿蘭娜的笑容像被母親表揚
的孩子般燦爛:「就憑您的這句話,我都想多給您肏上幾天呢。」
  
  「你這樣的賤貨應該被拴到馬廄的水槽邊,讓來喝水的牲口把你的賤洞子肏
成肉糊糊,不過我可是屠夫不是老鴇哪--用刀子才是我的樂趣。」屠夫的指頭
擦拭著刀刃上的油脂和血跡:「接下來是哪?」
  
  「我說過的啦,小賤貨最喜歡裡裡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家還只看到
我肉袋兒的外面呢,請您代勞一下,把裡邊也讓大家看清楚……嗯……先尿泡兒
吧,讓我再多享受一會肉葫蘆被灌得滿滿的感覺哦。」
  
  「明白。」屠夫握著尖刀的手伸向女孩血黏黏的下體,刀尖輕而易舉地刺破
了薄薄的膀胱壁,它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發出噗的聲響,被陽具的抽插搗得混在
一起的尿液和精液稀里嘩啦地傾瀉出來,還帶著縷縷血絲。「全都漏光了……
唔……真捨不得呢……」她邊發抖邊呻吟著:「先生……別用刀子了好嗎……試
試撕爛她……她的韌性可好了呢……」
  
  「那可有你好受的。」屠夫放下刀子,把兩手的食指探進那個還不算大的創
口,開始朝兩邊慢慢拉扯,架子上的女孩猛地掙扎起來,被綁住的雙腿抽筋似地
亂蹬著,整個身子劇烈地搖來晃去,不過她可沒說謊,那層薄薄肉壁的彈性的確
好得出奇,指頭大的小孔足足被拉到三吋寬才進一步裂開,兩層粘膜之間的鮮紅
肌肉層滲著絲絲鮮血,裂口沿著肌肉的紋理一點點分開,露出失去內容物而重新
鬆弛皺縮下來的內壁,而臉色慘白的阿蘭娜還在從緊咬的牙關裡吐出雜亂無章的
呻吟:「啊……爛了……啊……肏我……快點……啊……喜歡……啊……好……
過癮……啊……」當整個尿泡兒都快要被豁成兩瓣時,她紛亂的掙扎變成了有節
奏的痙攣,連破碎的尿泡肉也抽動起來,屄眼和乳孔都興奮地收縮著,吐出大股
的液體。「狗日的賤畜,這樣也能高潮。」屠夫嘟噥著罵了一聲,像剝開豆莢一
樣把被剖開的尿泡向兩邊分開,把還沾著殘餘精液的內壁完全展示在眾目睽睽之
下,他用指甲狠狠地摳刮那層淡黃色的粘膜,留下一道道血痕,女孩的身子也隨
之陣陣顫抖。「賤貨,滋味怎麼樣?」他咧著嘴問道。
  
  「好……刺激……啊……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高潮過了呢……」阿
蘭娜沾滿汗水的臉上泛起淺淺的酒窩兒:「果然……只有被玩爛掉……才最舒服
呢……嗯……繼續……奶子裡的肉洞兒……也要展示給大家哦……」
  
  「馬上就讓你如願。」屠夫的手伸向阿蘭娜的左胸,攫起那枚豐碩圓球上充
血腫脹著的紅艷奶頭,刀鋒飛快地劃破乳肉,剖開了整個乳頭,沿著乳房的下沿
一點一點往下切割著,精液和乳汁混成的白色濃漿同著鮮血一起淅瀝瀝地噴灑出
來,屠夫一直割到乳房根部才停手,然後在奶子的上沿也割開一道同樣的口子,
直到把阿蘭娜的整個左乳完全分成兩半。他兩隻手分別捏住被切開的半顆奶頭,
把那只奶子向兩邊拉開,讓整個剖面完全暴露出來,他伸手抹掉創口上往外滲的
鮮血,被切開的肌膚、乳腺和脂肪組織全都清晰可見,乳腔裡和屄洞兒一樣的褶
皺和肉芽也全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著微白的奶水從乳肉裡一絲絲滲出來。
吊架上的阿蘭娜全身緊繃得格格發抖,不住地倒吸著涼氣,可她的眼睛卻依然帶
著滿足的笑意。「小賤貨的騷奶子……漂亮嗎……喜歡的話……一會可以買回去
哦……油炸還是紅燒隨便您。」
  
  多魯昂如法炮製,把她的另一側乳房也縱切成兩半,她胸部往下的地方,肚
腹、大腿,全都被流出的鮮血染成通紅,分成四份的乳房像烤架上的肉一樣在身
前晃蕩著,她的臉色看上去越發蒼白了,聲音也變得虛弱:「嗯……該輪到肉葫
蘆兒啦……馬上把最美的地方……展示給大家看哦……」
  
  刀子伸向了半露在腹腔外的那個裝滿液體的肉囊,輕巧地刺透了它,屠夫霍
地抽回刀子,子宮裡從昨夜積攢到現在的污濁混合物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了出
來,冒著騰騰熱氣,澆在冰冷的地上噗噗作響,子宮的尺寸緩緩回縮,最後只剩
下柚子大小。屠夫使勁掐了一下那層重新變得肥厚的肉壁「用割的還是用撕
的?」
  
  「當然用撕的啦……小賤貨兒……就是越痛越想要呢……」
  
  屠夫冷笑了一聲,接著繼續他的工作,吊架上的阿蘭娜幾乎瘋狂地掙扎顫抖
著,發出帶著咳嗽的沙啞嚎叫,但屠夫完全不理會那些,他一點一點把子宮上的
切口從中央直撕到兩頭,當他像翻開錢包一樣掰開阿蘭娜破裂的子宮時,觀眾們
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粉紅色的內壁和緊縮的子宮口,宮口還在屄洞裡陽具的撞擊下
跳動著,一下一下浮現出宮頸的圓形輪廓。屠夫伸出他的巨拳,另一隻手托住敞
開的子宮,像用抹布擦手一樣,把拳頭在子宮內壁上使勁旋轉摩擦。阿蘭娜頓時
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拳頭像要攥出水一樣:「啊……太……刺激……啦……不
行……啊……要去了……啊……啊……用力……啊……」這樣可怖的折磨只持續
了幾分鐘,阿蘭娜裸露的子宮內壁就已經一片血肉模糊,脫落的子宮內膜破破爛
爛地沾得到處都是,但她屄洞裡的淫水卻越流越瘋,終於,她的屄肉兒一陣猛烈
的收縮,拉扯得破碎的尿泡和子宮都紛紛亂顫,失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翻著白,
連已經前後通透的尿眼裡居然也噴出了水流,強烈的握力讓裡邊的陽具也堅持不
住噴發了,精液的激流穿透宮頸口,從敞開的子宮裡飛濺出來,看得眾人目瞪口
呆。
  
  當高潮的眩暈漸漸消退,血肉模糊的創口帶來的劇痛再次瀰漫起來,阿蘭娜
努力地躲避著它們,把精神集中到尿孔和屄洞裡抽插的肉棒上。那是第多少次
了?第多少次癡迷地品嚐這樣的暴虐?第多少次毫無廉恥地讓最私密的部位被肆
意摧殘?她早已經不記得了,她只知道,這樣的凌虐能讓每一寸媚肉兒變得像處
女的陰核一樣敏感,讓每一次抽插都如同天旋地轉,而最讓她沉醉的,是那份在
靈魂裡蕩漾的無法言表的滿足感,那樣的快樂能讓一切痛苦都似乎變得溫柔。糾
纏的極苦與極樂如同毒蛇啃噬著她的意志,讓她一點點沉沒到瘋狂的肉慾裡--
淫亂的遊戲一旦開始,想要掙脫它比承受它還要困難--可惜,在已走過的漫漫
旅途裡,能讓她真正盡情盡興地享受瘋狂的時候,其實,並不多。
  
  「嗯……差不多啦……還剩下一樣保留節目呢……」她短促地喘息著:「平
時大家都是……從外面往裡面肏……今天小賤貨……的裡面全都露出來啦……想
不想試試……從裡邊往外邊肏啊……」她朝屠夫投去一個媚眼:「借您的手幫我
演示一下怎麼樣?」
  
  屠夫冷笑著捋起袖子,右手伸進了阿蘭娜敞開的腹腔,像握杯子一樣隨手攥
起宮頸周圍的血肉,左手的五指攢成錐形,來回轉動著,朝子宮底部的那個小眼
兒鑽進去,伴隨著阿蘭娜帶著哭腔的喊叫聲,看上去圓潤緊窄的宮口居然一點點
張開了,屠夫一把一把地使著勁把拳頭往下塞,每塞一下阿蘭娜都要全身抽搐一
下,當他的五根手指差不多全部鑽進那個小洞裡時,她已經不再出聲了,只是顫
栗著翻著白眼,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屠夫鼓著腮幫子粗暴地進行最後的衝刺,
拳頭最粗的部位忽地一下擠過了那個眼看就要斷裂的肉圈圈,從裡向外整個兒竄
進了屄洞裡,隨著阿蘭娜如釋重負的喘息,宮口韌性十足地回縮了,緊緊噙住他
的手腕,多魯昂握緊了緊裹在媚肉裡的拳頭,快速地轉動了幾下,然後繼續往外
推。阿蘭娜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興奮的浪叫,屄洞兩頭的口子都能看到滲出來
的股股淫水,她的陰戶被頂得像饅頭一樣高高隆起,從張開的紅腫洞口已經可以
看見拳頭的表面了,就像是快要分娩出來的嬰兒頭顱一樣。屠夫壞笑著,拳頭像
搗米一樣在女孩的蜜穴裡猛捅起來,沾著血跡的白嫩陰戶跟著快速地一起一伏,
穴口也像乾渴的魚嘴一樣開合著,大股大股地吐出晶瑩的蜜液。最後,在神智不
清的大聲呻吟裡,她的身體再一次有節奏地劇烈抽搐起來,清澈的水流從尿眼裡
激射而出,連那對被剖開的大奶子滴下的乳汁都變成了涓涓溪流。在她高潮的狂
歡裡,屠夫的手臂猛地一突,整個拳頭衝出了還在猛力收縮著的陰道,聳立在她
瑟瑟發抖的兩腿之間,他沒停下來,而是把手臂繼續一點點擠進像分娩一樣洞開
的宮口,又從另一端鑽出來,最後,整條粗壯的手臂都穿過了敞開的子宮裡被拉
得如紙般薄的小口,裹滿亮晶晶的粘液,如同巨蟒一樣從女孩悸動著的下體裡蜿
蜒而出,這一幕居然引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阿蘭娜潮紅的臉上掛著細細的汗珠,大口地喘著氣:「好看嗎?歡迎親自嘗
試哦……嗯……先幫我換個姿勢吧……多魯昂先生,您知道的。」
  
  屠夫搓了搓手掌,麻利地解開吊著她手臂和上身的繩子,她的身體軟綿綿地
倒垂下來,頭髮幾乎要挨到地面,只剩下大張著的雙腿仍然被吊在木架子上,私
處高高地朝向天空,而兩個被剖開的肉袋裡,尿道和屄洞兒原本深藏在體內的開
口紅艷艷地向下裸露著。倒流向頭部的血液讓她覺得一陣眩暈,她努力地微笑
著:「對啦,這樣子就好肏多啦,加油哦,把小賤貨肉洞兒的兩頭都肏爛掉
哦!」
  
  一頭高大的劣魔迫不及待地擠上前來,把滾熱的陽具刺進她鮮血淋漓的腹
腔,紫紅髮亮的龜頭穿過倒置的尿道,從她的尿眼裡噗地穿出來,又飛快地縮回
去,另一隻不甘等待的惡魔在前者的身後尋找著可能的位置,他拽住她血淋淋的
子宮,使勁往下拉扯,好把她的宮口拉得更低些,最後他透過前面那只惡魔雙腿
的間隙,把他帶著骨刺的陽具捅進了阿蘭娜的宮頸,他興奮地嚷嚷起來:「這另
一頭比原先那個眼兒緊多了呢!」
  
  阿蘭娜閉上了眼睛,仔細去品味那不大一樣的充實感,任由本能的叫喚聲從
喉嚨裡躍出。她能感覺到屠夫的手觸摸著她的內臟,刀鋒的冰涼感也緊隨而來,
血從被割斷的血管裡湧出,沿著肌膚汩汩流下,淌過胸口,沿著脖子,一直流過
嘴邊,糊住雙眼,她伸出舌頭輕舐了一下那甜腥的味道。屠夫正把她的內臟一件
件取下,擺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她的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色彩、聲音、寒冷、
疼痛……全都在如煙般消逝,只剩下抽插的歡愉仍然洶湧,她用微弱的力氣輕聲
喊叫:「別……讓我的……屁眼兒……閒著……隨便……來點什麼……謝
謝……」
  
  在觀眾的鬧騰聲中,有什麼粗糙的東西野蠻地捅進了那最後一個肉洞兒,那
是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柴,還帶著魚鱗般的樹皮,刮爛了她柔嫩的粘膜,直搗進還
軟軟懸垂著的腸道裡,往裡一點點深入,把腸子撐得像一根黃白色的光滑棍棒般
直立起來,屠夫用手捋動腸子,積存的精液向胃裡倒流著,連同她吞進胃裡的精
液一起,湧出鬆弛的喉頭,從她的口鼻裡奔流而下。她咳嗽著,像溺水者一樣艱
難地喘息,直到嘴也被某只矮個子小綠魔的陽具堵上。
  
  「快要結束了。」她吃力地抬起眼簾,糊著血的視野一片鮮紅。有什麼聲音
如同從天際響起,清澈如水,細軟綿長。
  
  她用最後的力氣使勁縮緊了蜜穴裡的嫩肉兒。
  
  血紅色似乎正在褪去,明亮如日的白光開始瀰漫。陽具由裡向外衝刺著,把
她的屄肉兒頂得像鮮花一樣從穴口裡綻放。最後一次高潮來臨了,她虛弱的身體
微微扭動著。她已經沒有力氣噴出潮水了,清澈的液體滲出陽具和尿道的間隙,
在陰戶上緩緩流淌
  
  那聲音越來越近,笛聲,琴聲,歌聲,它們似乎溶化成了一體。
  
  「我來了。」
  
  她最後微笑了一下,把這個表情定格在蒼白的臉上。
  
  刀鋒刺穿了心臟,血紅色像瀑布奔湧而出。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4-25 10:59 編輯 ]
2012-4-25 14:25#4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iheyuanfrank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39658
精華 0
積分 59
帖子 779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9-10-5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5)故園秋暮
      
  作者:cloudcrack               
  2012年/7月/9日發表於sis
  SIS首發
   (正文共39000字)
    
***********************************  
    
  第五章收工!
  
  這章拖了不止兩個月,不過,這次的篇幅也是空前的,差不多四萬字的大篇
章……其實分成兩章來發也未嘗不可的,但因為這一篇可以算作是一個完整的小
故事,所以,我決定還是憋久一點,保持它的完整性。
  
  我之前說過的,阿蘭娜會暫時退出讀者的視野,這一章是全新的角色登場的
章節:女獵魔人范凱琳.斯特恩,而故事發生地也不在地獄,而在第五界門的人
間。至此,本書的三位女主就全部出場了,在今後的故事中,范凱琳的章節會比
較偏向黑暗壓抑,魅魔芙蘭的章節則是比較歡樂向的,詩人(她以後不一定還叫
阿蘭娜)的章節則介於二者之間。
  
  這一章的故事也是幾易其稿,呃,當然是腹稿,我很懶的,一旦動筆了就會
一次成型。這個故地重遊的基調是受了喬納森·卡羅爾《木棍姻緣》的影響才定
下來的,因為我大愛他故事開頭的那個意境。范凱琳的人物形象同最開始構思的
相比更是大相逕庭。當然,我比較喜歡現在的這個她--實際上,如果說作者有
時會把自己代入到書中的話,那麼,這部作品裡,傾注了我自己一部分人格的角
色,就是范凱琳。
  
  不少讀者提起過,我筆下的角色有一種其他H小說裡很少見的獨特魅力,我醜
挺喜歡這個評價,也希望這一次的角色依然能讓大家喜歡。
  
  這一篇最大的問題,也許是口味不夠重?好吧,的確是沒第四章那麼血淋
淋,不過也不能算太輕咯。蘿蔔白菜,各喜各愛吧。我自己倒是覺得,文風比較
小清新,各位不要不習慣喲。
  
    某位熱心讀者建立了本文的討論群,群號226118676,歡迎各路重口愛好者
和科幻/奇幻愛好者進來討論,嗯,有看板娘喲。

  那麼,祝大家旅行愉快。
  
  對了,還有一句話忘了說:
  
  「謹以此章,獻給那些遠逝的歲月與夢裡的童年。」
  
***********************************
  
  
  
  「每人分一點吧。」
  
  范凱琳扭過頭去,輕聲招呼前面趕車的男人。路旁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正掙扎
著紛紛爬起身來,枯槁皺縮的手捧著外面髒兮兮,裡面卻舔得一乾二淨的碗盆,
兩眼發亮地擁向她的馬車。車伕擱下馬鞭,解開身旁的布袋,伸手掏出一摞灰黃
的麵餅。饑民們更加奮力地向前擠著,爭先恐後地伸出手來。他趕緊把布袋抱到
懷裡,一隻手高高舉起那疊餅子,「不許搶!一人一份!」他用略有點尖細的刺
耳嗓門喊叫著。
  
  「比以前多了。」范凱琳側坐在蓋著篷布的箱子頂上,俯視著底下稍微恢復
秩序的人群,在心裡低語著。在她的記憶裡,逃荒和乞討者任何時候都沒從西維
爾消失過,不過以前,她對這些人的數量可能沒有如今這樣直觀的感受--在父
親做行政官的年代,他好歹會讓他們進城去,而不會這樣聚在城外的路邊。她細
心聆聽了一下他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從西邊些的地方來的,那算是一
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不少地方年景不佳,好消息是西維爾依然還不
錯。
  
  領到餅的逃荒者一邊擠出人群,一邊急不可耐地把東西填進嘴裡,人群漸漸
散開,但還有好些依依不捨地站在車旁,伸著脖子望著袋子裡餘下的幾張餅,車
夫轉過身來,仰頭用瞇縫的眼睛望向她,指頭戳了戳空下去的布袋。
  
  「給孩子多分一份。」她抬高了聲音,讓車伕和乞丐們都能聽見。
  
  馬車沿著護城河邊的石子路,繼續顛簸著駛向城門,多雨的夏日過去還不
久,河水滿盈,同十五年前一樣青翠,她舉目凝望著對岸的城牆,石塊看上去似
乎更黯淡發黑了,雜草和籐蔓在石縫裡蓬勃,好些箭垛已經坍塌了。三百年的歲
月太長,即便石頭也無法永傲風雨,在那個地獄之焰肆虐人間的世代,每個像西
維爾這樣的北地城鎮都壘起了自己城牆,但如今,地獄之門已閉,內地小城的城
牆似乎可有可無,雖然聖哲的經文上明明地記著:「魔鬼好像覓食的獅子,你永
不可掉以輕心。」但無論領主還是平民,對維持這些舊時的工事大都興味寡然。
西維爾的城牆算是不錯的,父親在這的時候,立下了保護它們的規條,還組織過
幾次修繕,而在范凱琳去過的不少地方,城牆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用去建領主
的宅邸或是農戶的新房了。
  
  車伕撥轉馬頭,駛上護城河上的吊橋,馬蹄踏過木板的篤篤聲清脆悅耳。橋
依然是以前那座,雖然看上去黑舊了不少,但還算結實,范凱琳更擔心那些生銹
的鐵鏈,是否還能把這張鋼鐵與硬木拼就的沉重板子拉動起來--它看起來已經
很久沒真正成為一座「吊」橋了。她抬起頭,不遠處的城門清晰可見,這一瞬讓
她覺得如此熟悉,又如此遙遠,紛亂的色彩從記憶的池底沸騰而起,心在胸腔裡
飛快地砰砰搏動,興奮?緊張?還是傷感?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幾個穿著簡陋皮鎧的士兵在城門前值守,其中一個把他的長槍橫過來,擋在
馬車前邊,頭盔底下的那張臉擺出一付嚴肅嚇人的表情:「城主大人的命令,所
有入城的貨物都要檢查!」
  
  「唉,果然還是得靠這破玩意呢。」車頂上的范凱琳鼓起腮幫子吁了口氣,
從褲兜裡抽出一塊巴掌大小的薄板,俯身遞給衛兵。那是兩片包著銀邊的黑色木
板,通過鉸鏈對折在一起。衛兵有點困惑地接過那塊東西,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才
打開它,范凱琳沒指望他能識字,他只要能認得教廷和國王的印章就行了。
  
  但這傢伙似乎比她想像的要中用一點,他有點緩慢地仔細看著那些刻在木板
上的文字,時不時抬起頭來盯著她看幾眼,像是要努力才能把這兩者聯繫起來一
樣。范凱琳饒有興趣地端詳著他的表情,從困惑慢慢變成狐疑,再變成訝異,他
伸手招呼同伴一起過來看,三顆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最後他轉過身來,恍
然大悟似的換上蜜糖般的笑容,用不太優美但敬意十足的姿勢朝她連鞠了兩個
躬:「真是……抱歉,尊貴的小姐,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范凱琳朝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接過那份文牒,放回口袋裡,車伕抖動韁繩,
馬兒繼續邁開步子。當馬車快要全部鑽進城門的陰影裡時,她回頭望向依然瞪大
眼睛盯著她的衛兵,高聲問了一句:「聖廟還是在城東頭嗎?」
  
  這一次,她用的是西維爾的土話。當衛兵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向她點頭時,
她扭過頭去,抿著嘴偷笑了起來。
  
  她理解他的心情,非常理解,如果換成她站在那個位置,她覺得自己的表現
也會差不多的--在洛瑟蘭的東西南北,在信奉尊神威瑪和他聖哲的眾多王國,
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獵魔人,但當他第一次意識到,一個活生生的獵魔人站在自
己眼前時,每個人的表現都會差不多的。
  
  她還記得那些故事,當她坐在壁爐邊或是躺在床上時,年老的女僕邊釘著刺
繡邊講的那些故事。許多故事裡都有獵魔人,在某些故事裡,他們穿著黑色的皮
衣,戴著寬沿的黑帽子,罩在長長的黑斗篷裡;而在另一些故事裡,他們有著蒼
白的頭髮,蒼白的皮膚和在夜裡發光的紅色眼睛;甚至有些故事說,他們會用小
孩的鮮血,哦,有時是處女的鮮血,或者死人的頭髮烏鴉的指甲蚊子的鼻涕什麼
的,來強化武器或是自己的力量……啊,管它是什麼呢,反正那時候她經常被這
類的故事嚇得拿被子蒙著半張臉瑟瑟發抖,之所以只蒙半張則是因為她得在伊莫
面前顯得勇敢些,伊莫在這種時候一般會把整個身子都縮進被子裡去,把腦袋埋
到她的胳肢窩底下,但當下次講故事的時候,他又會不長記性地瞪大眼睛湊過
來。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但笑完之後,她覺得有點淡淡的失落--
那些日子都過去了,現在伊莫已經快要娶妻生子,而她,自己成了恐怖故事的主
角。
  
  --和那些故事都不一樣的主角。不同的故事裡有著不同的獵魔人,但從沒
有一個故事裡的獵魔人,是像她現在一樣穿著和農夫一樣的襯衣和背帶褲,坐在
吱嘎作響的破馬車上的。所以她對那種困惑和訝異的表情早已經司空見慣了,而
一個操著本地口音的獵魔人?那無疑讓這種訝異變得越發誇張和滑稽了。
  
  她原本還有個問題要問的,但一來她想品嚐下自己揭曉答案的興奮,二來,
她有點害怕聽到和期望不同的答案,最後她作罷了。馬車已經穿過城門,西維爾
的街巷與樓閣湧入眼簾,淡淡的烤麵包香味瀰漫在空氣裡,是進城門的路右邊第
三家店門,不用看就猜得到,她使勁吸著鼻子,想要分清那香味和十五年前有什
麼差別。馬車從麵包坊門前踏過時,她朝櫃檯裡面張望了下,老喬布還在,只是
不再戴著他的白帽子了--那時他還只是禿頂,現在已經一點頭髮都沒了。而小
喬布戴上了那樣的白帽子,他看上去比小時候胖多了,鼻子和下巴都顯得圓乎乎
的,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把剛出爐的麵包碼在櫃檯上,壘成一座方塔。他
抬頭瞟了一眼馬車,但無疑沒能認出她來。
  
  「第三個路口往右拐。」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孩子般的興奮和一絲嚮導般的驕
傲--去揭曉答案的時候到了。
  
  「聖廟的牧師還是柯爾特嗎?」還沒望見西維爾城牆的時候,她就急著想要
瞭解這個問題。在影響她生命的人裡,除開父母以外,排最前的也許就是柯爾特
了。她曾經思考過許多次--如果她不是在西維爾長大,如果她從小認識的牧師
不是柯爾特,而是個和她見過的絕大多數一樣的傢伙,她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走上
侍奉威瑪的道路,更不會成為獵魔人的。
  
  馬車拐了彎,沿著有點幽暗的街道往東走。聖職者每到一城,應當先拜謁聖
廟與牧者,這是尊神威瑪訂立千年的規條,許多時候,這條律法讓范凱琳覺得頭
疼,她不喜歡那些拉拉雜雜的繁文縟節,不喜歡那些老頭兒們比老鷹更犀利的挑
刺眼光,更不喜歡料不準什麼時候就爆發出來的教義爭論--聖哲迦穆蘭三百年
前行走人間的時候,詆毀他的人就已數不勝數,即便他最終獻身殉道,將洛瑟蘭
從地獄的災厄下救贖,時至今日,依然有許多人拒絕信奉他的教誨,光是這項分
歧就帶來了夠多的爭鬥甚至流血,而在新教與老教的範疇之下,還有著無以計數
的紛繁派別,雖然尼西亞會議勉強維持了教廷的一統,但……你沒法堵住每個信
徒的嘴讓他們不吵架的。
  
  柯爾特是個例外。牧師常被比作嚴父,但柯爾特更像是一位長兄,從年紀或
是性情上來說都是如此。和那些古板的傢伙不一樣,他看起來永遠朝氣蓬勃,帶
著清朗的笑,他不會糾纏於那些繁複的規條,只在乎能否給別人帶去歡樂。雖然
經書上記著:「牧養靈魂的,可以收取奉養肉身之物。」但他似乎從沒用過這項
權力,他自己種地,養牲口,把多餘的送給窮人--那是他最看重的事,他花了
許多的時間和窮人在一起,同他們一起幹活,一起談笑,帶他們唱詩,教他們識
字。他也極少露出嚴厲,尤其是對孩子,他的妻子一直沒能給他生孩子,但他對
每個孩子都很好,在范凱琳的記憶裡,他曾經許多次笑呵呵地在父親面前表揚
她,為她那些頑皮的惡行開脫……就像經書裡使徒帕勞所說的那樣:「我活著就
是聖哲活著」 ,那時候,年幼的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聖哲在世的時候,一定就
是像柯爾特這個樣子的。
  
  石片鋪就的街道向前延伸,范凱琳不停地四下張望著。「戛西,」她俯下身
去,拍拍前面的車伕,另一隻手指著前頭:「西維爾最好的酒鋪就在前邊往左拐
的巷子裡,等事情完了以後一定帶你去見識下。」
  
  車伕佈滿粗短鬍渣的瘦削臉頰堆起了褶子,故意誇張地咂巴著嘴:「哈,那
我可真等不及了。」
  
  但等得更久的人是她,十五年,她許多次在夢裡回來過,她熟悉這裡的每一
條巷子,每一個店面:瑪麗安的糖果店在下一個路口往北,蘇菲的裁縫鋪在前面
一點的右邊,老甘達爾住在酒店的閣樓上,每天早上挑著他的剃頭攤出門,但他
現在八成不在了……這個念頭讓她好像突然醒悟過來,是啊,不在了,許多東西
都不在了,那個歲月遠方的西維爾仍然還在她的腦海深處,但眼前的這個,已經
不再一樣了。
  
  戛西並不是此行唯一的隨從,她的隊伍有十多人,他們在城外紮營了。她不
想引人注目--隱蔽而低調是獵魔人的行事作風,所以他們絕不會像故事裡說的
那樣,有著一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裝束--當然,她的確有另一套行頭,一套更
適合打架的行頭,它們現在正躺在屁股底下的大箱子裡。許多事情,在野外的營
地裡說或是做,比在人多眼雜的市鎮裡要方便得多。而且,她也不希望在拜訪每
位故人的時候,都帶著一群容易惹麻煩的隨從。
  
  不過也有些東西是這身農婦似的裝束掩藏不住的:亮金色的頭髮,光滑的皮
膚,精緻而稜角分明的五官,這一切都和身上的粗陋衣服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明
眼人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看出她的貴族血統。所以許多時候,這身裝束與其說是
為了隱蔽行蹤,倒不如說是一種習慣,一種態度--那也許也是柯爾特教給她的
吧。
  
  馬車爬上一段上坡路,聖廟的尖頂就在前方了。
  
  早秋的院子依然翠綠,空氣裡飄蕩著茉莉和丹桂的香味兒,紅色或黃色的果
實點綴在枝葉之間,她走過鋪著石板的前庭,繞過大殿,輕輕走近那個彎腰鋤土
的瘦削身影,她停下腳步,最後一次確認自己的記憶和判斷,然後叫出了那個許
多年沒叫過的名字。
  
  「柯爾特先生?」
  
  男人倉促地轉過身來,他依然留著半寸長的短髮,但髮色已經變得斑白,不
算深的皺紋縱橫在清瘦的臉上,他朝兩位不請自來的訪客走過來,凹陷的眼眶裡
帶著些許迷惑,但突然,他的眼睛睜大了,手裡的鋤頭落在了地上。
  
  「你是……凱莉?」
  
  「哈哈,好多年沒人這麼叫過我了。」她使勁地微笑著,不想讓發酸的鼻子
破壞重逢的喜悅。
  
  「喔!小調皮鬼現在變成淑女啦!」牧師咧開嘴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顯得
更深了:「感謝威瑪,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你……霍,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
樣!」
  
  她撲上去抱住他,把淌出來的眼淚偷偷擦在他的衣服上。過去,她捅了簍子
的時候也經常這麼幹,躲在柯爾特身後,抓著他的衣角,戰戰兢兢地偷瞄著怒不
可遏的老爸。那時候,她只夠得到他的腰間,但當她第一次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
上時,那種溫暖和安全的感覺似乎從來未曾改變。
  
  牧師倒是有點尷尬起來,輕拍著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好姑娘,走,去屋
裡坐著再聊。」
  
  柯爾特的住處是大殿的偏房,兩間不大的屋子,油燈把牆壁和天花板熏上了
一層黃黑色,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收拾得乾淨整潔,他們在桌邊坐下,柯爾特拎
著水壺把三個陶碗裡倒上清水:「說說吧,卡莉,是什麼風兒把你吹回來了?」
  
  「我現在是效命教廷的獵魔人。」
  
  柯爾特的臉上寫滿欣喜,卻並沒像她預計的一樣驚訝:「知道嗎?感謝威
瑪,我早就料想你會成為聖職者的,我還在祈禱的時候提過許多次呢……現在我
終於知道,他垂聽了我的呼求。」
  
  「您早就料到了?為什麼?」
  
  「因為許多事情,比如……還記得嗎?你偷過家裡的錢給了瑞秋?」
  
  「記得,那時候我還跑到您這來躲打呢。」范凱琳的臉頰紅了起來:「不
過,偷竊不是違背誡命的事嗎?」
  
  「不。」牧師微笑著搖搖頭:「經上不是有說麼,憐憫勝於獻祭;聖哲還說
過,善事行在我最小的弟兄身上,就是行在神身上。偷竊雖然不好,但你是為了
助人而做的,威瑪會記念你的心。」
  
  「哈,柯爾特先生,這就是我喜歡您的原因。」她像許多年前那個受表揚的
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您不像其他的祭司一樣,總是『啊,你這樣是犯罪!』
『啊,你那樣是要受罰的!』『啊!威瑪會管教你的!』」她歪著頭,聳了聳肩
膀。
  
  「喔,你這樣說可不太對,我並不是不指責罪行,那樣的話就是縱容了。」
牧師把胳膊撐在桌上,繼續微笑著:「我只是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錯失就忽視他好
的一面。」
  
  「嗯!對,就是您說的這樣……其實,我也一直在努力這樣做呢。」
  
  「感謝威瑪,我覺得一個聖職者理當如此,不過,獵魔人也許更關注邪惡多
一些?」他給戛西的杯子裡添了點水:「話說回來,這次的事情真是挺鬧騰的,
整個城裡都人心惶惶,我也聽說領主寫信請了獵魔人來,不過……實在沒想到居
然會是你。」
  
  「對教廷來說,派我來是最合適的吧。」
  
  「凡事皆有神的美意,我覺得,是威瑪差遣你回來的--既然他帶領你來
了,也一定會帶領你成就他的旨意的。」
  
  「但願如您所說……對了,師母出門了嗎?」
  
  「她已經安睡主懷,」他扭頭望了望窗外,笑容依然還在,但看起來卻不那
麼自然:「好幾年了。」
  
  那一刻范凱琳覺得自己的心猛烈地抽動起來,像要掙脫什麼壓在上面的東
西。為什麼?為什麼柯爾特這樣的人,沒有得到尊神該有的賜福?為什麼最後連
唯一陪伴他的人也要奪去?她呆呆地凝視著他灰白的鬢角--柯爾特老了,雖然
只比她大十幾歲,但他真的已經老了,更糟糕的是,他還得一個人這樣孤零零地
老下去,想到這個,那種撲面而來的涼意讓她覺得像要窒息。
  
  「抱歉,我沒想到……」
  
  「沒什麼。」他回過頭來,朝她笑了笑:「能脫離世界的纏累歸回威瑪,是
件好事,我遲早也要往她那兒去的。」
  
  接下來的談話因為這個而變得壓抑起來了,他們稍微聊了聊西維爾這些年的
情況,范凱琳小心地不去談論關於柯爾特自己的事情,她害怕再觸碰到什麼令人
不快的東西--不論對她自己還是對柯爾特。
  
  臨行前,她把一小袋金幣留在了柯爾特的桌上,但柯爾特很快發現了那個,
他氣喘噓噓地追出來,把袋子塞回到她手裡:「謝謝你的好意,凱莉,願威瑪賜
福於你。但我並不缺什麼,他的恩典夠我用的,把這個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她歎了口氣,拎著口袋轉過身去,小跑著穿過前院和聖所的門廊,把錢幣倒
進祭壇前的捐款箱裡,回頭朝有點無奈的牧師微笑著:「讓威瑪來決定吧,再
說,你也比我更清楚誰需要幫助。」
  
  在聖廟的院門前,他們再一次揮手道別,她輕巧地翻上馬車,揚了揚手:
「右邊走,我還有位朋友要拜訪一下。」
  
  --她還記得卡婭家的老房子,就在北門旁邊的城牆下,挨著織布工場,空
氣裡總是飄著棉絨和染料的氣味,以及車馬的嘈雜聲,多數時候又熱又潮濕,但
她喜歡那兒,尤其喜歡卡婭母親做的甜點,她能用麥芽和碎玉米變出濃濃的糖漿
--每年只做一小罐,因為糧食總是寶貴。但在烙餅或是麵包裡摻上一點兒,再
加上噴香的花生醬,每次都能讓她口水直流。
  
  當然,她更喜歡的是和卡婭一起瘋上瘋下。她四歲時跟著父親來到西維爾,
卡婭是她在這兒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到她十二歲離開時,她們已經一起鑽遍了西
維爾的城裡城外。如果要從父親的行政官生涯找出什麼劣跡的話,那就是她這個
不讓人省心的女兒了--她從來不是個乖巧的孩子,沒有一點和血統相稱的優雅
端莊,甚至比許多男孩更淘氣、更喜歡惡作劇。隔三差五就會有憤怒的受害者到
父親的官邸告發她的種種劣跡:驚嚇老喬布的鴨子,讓它們在窩裡來回踩踏弄爛
了所有的蛋;爬上皮革店的屋頂,用魚竿釣隔壁院子裡的香腸;用自製的水槍隔
著牆把桑葚汁噴進絲綢店的院子裡;把湯普森扔到格萊姆家門口,在格萊姆太太
反應過來之前它像閃電一樣叼走了旺吉……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事兒都是她干
的,但她總是喜歡把夥伴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她是行政官的女兒,別人沒法
拿她怎麼樣。不過,考慮到還有不少損失輕微的受害者沒好意思特地登門來告
狀,所以總數量大體上還是合乎實際的。
  
  在很大一部分的傑作裡,卡婭都扮演了她的幫兇,她們總是形影不離,包括
到城外的那些山嶺和叢林裡探險的時候也是。她也不會忘記安緹,安緹只比她大
三歲,卻顯得比她的年齡成熟許多,她的父母都不在了,雖然她熱愛加入她們的
隊伍,不過她很多時候要幫姑媽幹活。而她最不能忘記的是,當她的腳被水草纏
在夏日的河底,在恐懼裡驚慌地掙扎時,有隻手抓住了她,那是安緹,她遞來了
一支能伸到水面上呼吸的麥稈,又往水底下鑽了四五次才解開她的腿。還有尖耳
朵肖恩、胖子杜比、紅髮格裡爾……她記得那每一張紅撲撲又髒兮兮的臉。對
了,還有湯普森,它是隻貓,一隻大貓,比一些狗兒還大,作為整座城裡最優雅
的獵手與竊賊,它從不失手。范凱琳喜歡看它捕獵,那閃電般的身姿總會讓她不
由自主地興奮,而古怪的是,大貓也喜歡和她打交道,讓她抱著去實施那些血腥
的壞點子--很久以後,她想明白了:從骨子裡,她們的秉性是一樣的。
  
  父親對她光火卻又無奈,他無數次地說教、斥責,甚至動用暴力,但都沒法
從根本上阻止范凱琳的搗蛋愛好,後來他或許是失去信心了,很少再大發雷霆,
但他們的關係也變得冷淡起來。那時候,范凱琳覺得,在父親眼中,她就是家族
的恥辱,如果能給他回到過去的機會,他一定會選擇不要讓這個混蛋降生的。
  
  所以她才格外喜歡卡婭的家,雖然那兒簡陋又濕熱,但卡婭的父母似乎從不
對兒女多加苛責,也不介意他們的淘氣,他們總是滿臉笑容地看著孩子們嬉鬧,
而不會像父親一樣常常冰冷而嚴肅--范凱琳並不討厭父親,他是個正直而可敬
的人,但他總是帶著一種令人拘謹壓抑的氣氛,讓她一見面就像嘴唇被縫住了一
樣吐不出詞來。
  
  這樣的情形在她十四歲時開始發生改變。當政敵的刺客潛入城堡時,她殺了
他,用一把十字弓,讓他仆倒在父親的臥房裡。也許就是從那一夜開始,在他難
得的驚愕表情後面,父親開始醒悟到,如果有朝一日,需要有一個人來用武力維
護斯特恩家族的榮譽與利益,那只能是這個讓他不省心的女兒--赫洛天生體
弱,巴特利熱心於經商,伊莫年事尚幼,倒是看起來纖瘦的范凱琳,比男孩們更
像是個戰士。
  
  自那以後,她有了專門的格鬥教練,再後來她進入了軍事學校,和男人們一
樣穿著鎧甲在烈日下揮砍,在蠻力上她沒法和那些壯漢們相比,但她的射術和戰
鬥技巧都相當出色。而隨著年紀與身高的增長,她的頑劣習氣也褪去了許多,變
得像個真正的軍人。她喜歡父親看著她曬得發黑的臉龐時那份奇怪的表情,有憐
愛,也有嘉許,還有一絲兒無奈,他刻意把這些都掩蓋在冷峻的臉孔下面,卻又
沒法藏住。當她還給他一個露出牙齒的笑時,那感覺有幾分像兒時惡作劇之後的
興奮--只是沒有玩伴來分享她的喜悅。自從父親返回家鄉繼承封地與爵位,她
一直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到西維爾了,那兒的山與水,街道與城牆,還有糊著草末
和泥灰的稚氣笑臉,只留在她的夢裡。
  
  但她終究還是回來了,為了未曾料到的緣由,只是她變了許多,西維爾也變
了許多。她問過柯爾特了,卡婭早已經出嫁,不再住在那座她所熟悉的小房子,
她現在的住處在城東北角,離聖廟不算遠。馬車沿著街道朝北馳去,居民區百味
混雜的骯髒氣息在空氣裡愈來愈濃厚,夏季的炎熱尚未褪去,倒在街邊和水溝裡
的穢物很快腐敗,大多數城鎮都籠罩在這樣臭氣裡,而西維爾的條件算得上是優
越,父親在的那些年一直在修建下水道,只是到他離開時,這項工程也還只能惠
及城市的一部分,但它足以改變西維爾的格局,在之後的年日裡,富人和商舖朝
有下水道的街區慢慢遷移著,仍然留在髒臭中的基本都是平民們的陋室。
  
  卡婭的房子並不難找,柯爾特說門前種著花的就是了,她沒費什麼工夫就注
意到了那些花兒,它們擠在路邊一小綹狹窄的泥地裡,小小的白色和黃色點綴在
繁茂的葉子間,只是普通的野花,但在灰暗單調的街道上卻分外顯眼。她輕敲著
那扇畫滿笨拙好笑的小人兒的門,裡邊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開門的是個七八
歲的男孩,一邊吸著鼻涕,一邊仰著臉疑惑地望著她,緊接著女主人也跑了過
來,她的眼神猶豫了幾秒,但馬上她就發瘋似地撲上來,緊緊摟住她的脖子,一
個勁地親著她的臉頰。「凱莉!凱莉!凱莉回來啦!」她邊蹦跳邊高聲嚷嚷著,
差點要把她推倒在地上。
  
  這回的會晤比在聖廟裡要輕鬆多了,卡婭的丈夫是個鞋匠,眼下去了鋪子
裡,他們在城外還有塊地,相比許多人,他們的日子還不錯。三個孩子嘰嘰喳喳
地喊叫著在屋裡屋外追趕打鬧,范凱琳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卡婭,還記得
嗎?那時候我們就是這幅樣子。」
  
  「嗯!」女主人使勁點了點頭:「恐怕比他們還要調皮呢,尤其是你!」她
伸出手指,故意擺出一副教育孩子的嚴肅表情,但立刻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了。
  
  她們聊了許多事情,關於那些曾經熟悉的人,那些帶來過歡樂或驚奇的故
事,十五年過去,懵懂無憂的孩子們都已各有家室,有的已經一朝騰達,也有的
日子窘迫。但最遺憾的是沒有安緹的消息,她嫁去了外地,再後來她姑父一家也
搬走了,再也沒有過她的音信。湯普森也已經很久沒見了,十五年對一隻貓來說
也許是長了點,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講它也不算銷聲匿跡,因為現在城裡還有好幾
只和它模樣差不離的野貓,只是全都沒有它那麼大。
  
  卡婭也變了不少,不僅僅是從孩子變成大人--雖然她們都是二十七歲,但
卡婭看上去比她要顯老許多,過去纖瘦的身子已經發了福,黝黑的臉上也有了細
微的皺紋。那讓她突然意識到,雖然坐在一張桌前,但她們的世界依然相隔遙
遙。不過還有一樣事情讓她覺得寬慰:她們的手上都有繭子,卡婭的來自農具,
而她的來自刀槍與弓弩。那標示著她和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小姐終究是不一樣
的,雖然生在貴族之家,但她似乎永遠也融不進貴族們的那個圈子。她覺得自己
渴望的,也許是湯普森那樣的生活,浪跡天涯,無拘無束,永遠不用在意權位與
名利--那也算是她選擇離開舒適的庭院,成為獵魔人的緣由之一吧。
  
  道別之前,她從衣服裡襯裡掏出了一把銀色的髮梳:「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的,那時候,看到瑪琳戴這個的時候,你的眼珠子都快飛出來啦。」她咧開嘴笑
著,把髮梳湊到卡婭眼前,像在炫耀她從護城河裡撈起來的大魚一樣:「上面的
花兒是我親手打的,練了好久呢。」
  
  她繞到一臉興奮和驚奇的玩伴身後,把那枚髮梳別在她有點乾枯的頭髮裡,
退後了幾步,仔細端詳了一下,微笑著拍著手:「嗯!漂亮極啦,和你很配!」
  
  在門口她們再一次擁抱親吻,她還依次親了親湊過來向她說再會的三個小
鬼。「替我向你丈夫問好。事情完了之後,我們再好好聚一聚。」
  
  她轉身跳上馬車,隨意地打了個響指:「好了,該做討厭的……正事了。」
  
--------------------------------------
  
  當她坐在男爵的會議廳裡時,已經是午飯後了。午宴頗為豐盛,但她沒吃多
少,口味清淡也算是聖職者的習慣之一,何況在城門外遍佈饑民的時刻大吃大喝
也讓她覺得不太自在。眼下,胖乎乎的波利--巴斯克魯澤男爵,西維爾城之主
--正歪著身子坐在她正對面的寬厚椅子上,座位繞著大廳中央的圓地毯圍成一
圈,男爵那邊坐著西維爾城的行政官、治安官、商會代表,男爵的管家和衛隊
長,以及幾個范凱琳沒能記清楚的角色,他們正用一種審慎而狐疑的眼神打量著
她的隨從們,她已經很熟悉這種眼神了--以她這支隊伍的形象,如果說他們是
攔路剪草的匪幫,絕對比說他們是效命教廷的修士更能讓人相信。
  
  男爵用一隻胖胳膊撐著臉頰,倚在扶手上,等著所有人都到齊。他能繼承爵
位倒是在范凱琳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一直以為新男爵會是波利哥哥的,在她的印
象裡他比波利要精明不少。可惜他前些年病死了,剛才在飯桌上波利已經表達了
一番哀思,她倒是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確性,波利雖然不算聰明,但也算不上惡
毒,為了繼承權而害死兄長之類的事,在貴族們的骯髒歷史裡雖然不少,但她覺
得波利應該沒那種心思。
  
  等最後一位賓客匆匆入座,男爵坐正身子,咳嗽了一下:「好了各位,剛才
午宴的時候都已經介紹過,我們也不再囉嗦了,斯特恩小姐也不喜歡。直接說正
題吧,各位應該都知道召集你們是為啥了,那些萬惡的可怕謀殺!喏,大前天又
有一起,再這樣下去西維爾的老百姓全都要四散逃難了……萬幸的是斯特恩小姐
來得及時,各位把有關的事情都說說吧。」他朝一旁的治安官揚了揚手:「你先
來吧,席羅德先生。」
  
  額上有道傷疤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分別朝男爵和獵魔人微微鞠躬,坐回他的
椅子上開始陳說:
  
  「是從年初的時候開始的……」
  
  范凱琳仔細聆聽他的每一句話,她的書記員路德則在紙上飛快地舞著筆。席
羅德給她的印象不錯,言辭的條理和細節都很清楚,無疑是個辦事幹練的角色,
但她也聽得出他的沮喪無奈之情--半年多裡一共十三人遇害,場面血腥可怖,
屍體支離破碎,整個城市都在恐慌之中,平民不斷逃離,而他完全無能為力。
  
  治安官匯報完最後一件案情,再一次向城主和賓客致意,靠在椅背上恢復沉
默。接著輪到其他人,行政官說了些對案情的猜測,衛隊長補充了幾項他覺得值
得注意的情節。其餘的話都不太有價值了,大都是痛陳案件帶來的損失,情緒豐
富地描繪受害人的慘狀,央求一定要盡快查明真相,以及一些奉承斯特恩家的廢
話之類,一開始他們還保持著秩序,但後來就變成七嘴八舌的喧嘩,范凱琳在座
位上微微皺著眉,祈禱著威瑪能讓他們快點消停下來。
  
  最後波利的拍手聲終結了嘈雜,現在許多雙眼睛都望向范凱琳,期望從她那
裡得到能讓人放心的答案。
  
  她站起身來,禮節性地微笑了一下:「容我代表我的隊伍和威瑪的教會,感
謝波利大人的盛情和諸君的信賴。根據各位所說的情形來看,此事有很大可能與
惡魔相關,但最終結論仍要實地查看過才能知曉。各位不要太過憂心,比這更糟
糕更棘手的我也處理過,威瑪在上,他必鑒明隱秘之事,眷顧無辜之人,而我的
職責亦在於此。我們會傾盡所能,盡快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她望向治安
官:「席羅德先生,請把在座各位的住址給我一份,有需要的時候我再登門拜
訪。我們先回營地作些準備,正式調查從明天一早開始,我會去警局找您的。還
有,伊卜林先生,我需要一份城市地圖,改天去您的公所拿。」
  
  男爵朝治安官點頭:「這段時間你就聽從斯特恩小姐的安排吧。」他推開椅
子站起身來:「感謝斯特恩小姐,感謝各位的支持,願威瑪護佑。沒其他事的
話,散會。」
  
  范凱琳立在門邊,目送賓客們一個個離去。斯特恩小姐?其實這個稱呼並不
完全正確。她已經出嫁過了,在十九歲的時候,作為一項政治聯姻許配給巴塔赫
家的四子,但婚禮後的第二周,倒霉的巴塔赫公爵就因為涉嫌通敵而被查處,這
讓父親惱怒萬分,但他仍然當機立斷地和他撇清了一切關係,派士兵連夜把女兒
接回了家。她朝雪上加霜的夫君表達了十二萬分的悲痛和遺憾,心裡卻已經巴不
得跳起來向威瑪高唱讚歌了,事實上她對那個裝腔作勢的傢伙一點好感都沒有。
  
  雖然頂著離異女人的名頭,但不論她的容貌還是斯特恩家的權位,都足夠吸
引絡繹不絕的求親者。自然,她把他們全推卻了,而有了上一次的糟糕事實,父
親也沒法再採取什麼強硬態度。那段時間她沉浸在重獲自由的喜悅裡,但沒多
久,失落與迷惘便如籐蔓滋生開來。一年多以後,黑袍主教尤利西斯造訪府第,
在晚宴間,她提出了那個讓在座人大吃一驚的請求:加入威瑪之手,成為一名獵
魔人--地獄之門關閉已三百年,惡魔的威脅卻未消逝,許多惡魔沒能返回地
獄,而且地獄的力量仍能透過靈魂與巫術影響人間,聖哲在生之時便已預見,他
親自組建威瑪之手,在他逝去後抗爭地獄的污穢,直至今日。
  
  黑夜之旅由此而始,她的隊伍可謂獨一無二,那並非她本意,當在迦穆蘭之
堡的課程和跟隨導師的實習期都已結束,分給她的是一支由軍隊中的問題角色組
成的隊伍。她知道那是父親的授意,他希望她知難而退,回到自己身旁。
  
  而現在,她站在男爵議事廳的門口,雙臂抱在胸前,掃視著那些粗獷乃至帶
點猙獰的臉龐,她的聲音清脆鏗鏘:「列隊!妖怪們等著我們呢!」
  
--------------------------------------
  
  范凱琳戴著口罩和軟皮手套,蹲在地上輕輕翻弄著那具開膛破肚的死屍。那
就是男爵所說的大前天案件的受害者,也是唯一尚未下葬的一具。秋暑之下,屍
體已經開始腫脹腐敗,惡臭充滿了整個屋子。那是個住在自己小房子裡的老單身
漢,脖子被扭斷了,腦袋軟趴趴地歪在一邊,半張臉已經完全稀爛,露出底下的
森森白骨,剩下的半張臉上則殘存著驚恐和絕望的神情。屍身上下到處是被撕咬
得七零八落的血肉和衣物,肚皮被掀在兩邊,大部分的內臟都不知所蹤。佈滿黃
牙的嘴依然是張著的,卻沒有任何人聽到過他的喊叫。這是所有案件的共性,無
聲無息,左鄰右舍全不知情,甚至有個商人在自己的臥房被害,他的僕人就睡在
隔壁,卻到次日早上才發現。而且找不到兇手的任何痕跡,門窗乃至煙囪都沒有
被破壞的跡象,也沒有連向室外的血跡,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
  
  「你怎麼看?」她用手指掏弄著死屍大腿上被撕開的長長裂口,一邊問身邊
穿白袍的男人--本傑明,她的隨行醫師,以前是個軍醫,被指控在手術中謀害
傷員,雖然沒有確證,但加上多次在鬥毆中傷人,於是就被派到她這來了。
  
  「咬痕和人類的齒形吻合。」
  
  「嗯,人類……或者曾經是人類。」她略微點了點頭
  
  「兇手力量巨大。」他指了指斷掉的脖頸:「基本沒有反抗。」
  
  房間裡的確沒有多少打鬥的痕跡,可憐的傢伙應該是從睡夢中驚醒,想要奪
路而逃,然後死在了床邊。范凱琳站起身來,仰頭在屋子裡上下打量了一圈,輕
輕吸著鼻子:「還有什麼異樣嗎?」
  
  醫官也跟著吸了吸鼻子:「的確有點不正常,屍體的外觀和氣味對不上,好
像……不止死掉三天的味道。」
  
  「嗯……很好,麻煩採集下樣本吧,醫生。」
  
  本傑明從他的皮箱裡掏出了瓷勺和吸管,開始從死屍手臂上的牙印裡擠出液
體,裝進小玻璃瓶裡。范凱琳轉向一旁的治安官:「席羅德先生,墓地還是在西
郊嗎?」
  
  「啊,是,但也不全在那……您要親自去送死者下葬嗎?」
  
  「不。」她莞爾一笑:「我需要檢查城市周圍所有的墳地。」
  
  接下來兩天的工作重點都是這個,由席羅德帶路,逐一檢視城外所有的墳
墓,包括兩個集中的墓地,還有根據戶籍官的資料所找到的每個散葬點。根據先
前屍檢的情況,小隊成員基本上公認殺手是某種屍鬼--用惡魔邪術復活死屍所
製造的怪物,而他們期望找到屍體的來源。案件的疑點非常之多,但眼下只有先
從這條線索入手了。當然,即使屍鬼的確存在,那也只是嘍囉,必定有個幕後的
主使者復活和操縱了它們。而來去無痕的情況讓范凱琳尤為擔心,屍鬼自己絕對
做不到這樣,一定還有什麼東西參與了謀殺,能完成這詭秘的行動,它要麼詭詐
非凡,要麼擁有可怕的法術,或者……二者兼備。
  
  然而檢查的結果令人失望,絕大部分墳墓都完好無損,除了極少幾座被盜墓
者挖開,但其中的屍體都還在。小隊討論了屍鬼來自更遠地域的可能性,范凱琳
覺得這種可能並不大,因為在已知的記錄裡,長途跋涉的屍鬼自地獄之門關閉以
後就再沒有過。但總而言之,偵查無奈地失去了頭緒,在營地裡召開會議商討之
後,范凱琳把調查方向轉向了兇手的蹤跡方面。而這一次,她有所斬獲:在案發
地附近的下水道裡,他們發現了些許血跡。
  
  小隊和男爵的士兵旋即對整個城市下水道展開了搜查,在好些地方都找到了
殘存的血跡。范凱琳現在能大致推斷出事件的輪廓:有某種魔物和屍鬼一同從下
水道進入城市,來到挑選好的謀殺地附近,用法術把屍鬼送進室內,殘殺受害人
後再用法術離開。在迦穆蘭堡的典籍裡,她有看到過關於這類法術的記載,在大
災難時代,甚至有過整支軍隊的傳送,但這次,謀殺案中的施法者看起來能力有
限,沒法穿過太遠的距離,因此必須先通過下水道接近作案地點才行--當然,
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但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猜測。
  
  接下來他們檢查了下水道通向城外的出口,但意義不大,水流日復一日地匯
入護城河,最終與黑杉河相通,要從漫長而雜草叢生的河岸上找到有用的線索是
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第二條路也斷了。
  
  「我說,隊長小姐,您確定屍鬼真的不會走遠路?」在夜間的例會上,參謀
官胡林再次提到這個疑問。
  
  「按照目前的理論,它們沒法離開墳墓太遠,除非我們遇到了幾百年沒有過
的新品種。」
  
  「嘿,其實我並不是質疑您,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說法是對的,那也許
還有一種可能。」
  
  「嗯?」她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也許還有別的墳墓存在,但席羅德不知道,或者……他故意裝作不知
道。」
  
  「的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她輕揉著下巴思索了幾秒:「也許,我應該考
慮下從『非官方』的途徑搜集下情報?」
  
  「得是個熟悉城郊又信得過的人才行。」她在心裡補充說。
  
  當她敲響卡婭家的門時,已經是深夜了,窗口亮起了燈光,裡面傳來卡婭有
點怯生生的聲音:「是誰?」
  
  「我,凱莉。」
  
  門開了,卡婭舉著風燈站在門口,她喘了口氣:「喔,可把我嚇壞了,我還
以為那些怪物找上門來了。」
  
  「你這應該很安全,它們通過下水道行動,你丈夫選了個好地方蓋房子
吶。」她鑽進屋裡,順手把門拴上。
  
  「是凱莉。」她朝裡屋打招呼。孩子們已經醒了,光著身子跳下床,在臥房
的門口好奇地探著腦袋。
  
  「不過,這大半夜的,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啊?」她頑皮地晃著臉蛋。
  
  「嗯,其實是有點正事--我知道你這傢伙最喜歡到處亂跑的,所以想打聽
下,城外哪些地方有墳地?」
  
  「喔,現在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到處探險啦。不過,我知道的全都可以告訴
你。」
  
  她掰著手指,如數家珍地說了一長串地方,但遺憾得很,她的答案和席羅德
並沒什麼二致。「再想想?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偏僻地方?」她有點不甘心地追問
著。
  
  但一旁的男孩突然喊了起來:「我知道個地方!」
  
  所有的眼睛刷地望向了他。
  
  「在城西頭!快到山底下了,我看見過的,那些難民把死人抬到那去!」
  
--------------------------------------  
  
  范凱琳半躺在濕乎乎的土坑裡,身下的碎石讓她覺得咯人,濃濃的腐臭味依
然瀰漫在身畔,上下左右一片漆黑,只有淅淅的小雨從天飄落,她輕輕擦了擦沿
著額前亂髮滾落到眼簾上的水滴,放緩呼吸,仔細聆聽著黑暗中的聲響,西風吹
過樹梢,雨滴敲打落葉,還有些老鼠和昆蟲的聲響,但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的
另一隻手按在十字弓的托柄上,食指摩挲著弓弦與箭矢,一共三發,都上好了
弦。那是特製的抓捕彈,箭頭是裝滿麻痺毒藥的針管,命中時的衝力會觸發彈
簧,把毒素注入目標的身體。
  
  這是守候的第三夜,沒有通知西維爾的任何人,她向男爵謊稱在鄰城有了新
的發現,需要暫時離開西維爾幾天。卡婭的孩子說對了,在城西的丘陵腳下,密
林之側,因為近年的饑民才出現的亂葬崗上,有著空空的墓穴與破碎的裹屍布,
土壤中還散發著奇怪藥劑的氣味。她辭行時波利還焦急萬分地吐露了新情況:上
月的一個遇害者是個梭摩小貴族,梭摩軍隊早已在邊境蠢蠢欲動,覬覦西維爾城
了,現在正是借題發揮的良機,他們送來了通牒,一月內如果不能交出兇手,就
將出兵索仇。
  
  時間越發緊迫了,而對對手來說也是一樣。那些被掘開的淺墳有的還非常
新,在明知獵魔人已經介入的情況下,敵人仍然在行動。有理由認為這是一種狂
傲的挑釁,但范凱琳覺得更可能是它們急於要達成什麼目標,而如果這場守株待
兔並沒有暴露的話,她相信那個傢伙還會來到這裡。胡林帶了幾個人化裝成難
民,去檢視了那些紛亂蕪雜的足跡,其中並沒有什麼明顯非人類的跡象,那更加
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件事情一定有活人的參與。所以范凱琳特意帶上了毒矢--
只要能抓住那個復活死屍的傢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這個蹲守方案,作為補充措施,同時也為掩人耳目,她
分了些人繼續執行正常的調查。現在在這的一共六個人,誰也沒法肯定那傢伙究
竟是什麼,以及有多強大,除她以外,其他隊員都正兒八經地全副武裝,埋伏在
周圍的土坑裡。
  
  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沒東西辨別時間,她只能憑感覺推斷已經到了下半
夜。雨開始越下越大了,水帶著寒意滲進鎖子甲的縫裡,把裡邊的衣裳糊在肌膚
上。也好,這樣好歹不用擔心其它坑裡的傢伙打瞌睡了,而且,如果把她換到對
手的位置上,這樣的雨夜正是絕佳的行動時機。
  
  微弱的啪嗒聲。
  
  來自雨幕深處,丘陵的方向。她的心跳猛地快了起來。
  
  她把精神全集中在耳朵上,那聲音還遠,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踏過帶水的泥
地,響了幾聲之後,聲音又沉寂下去。但過了幾分鐘,它又響了起來,而且明顯
越來越近了。
  
  她不確定其他人有沒有聽到,她小心地保持著靜止的姿勢,放緩自己的呼
吸,免得發出任何響動。那聲音已經可以聽得真切了,有點匆忙,幾乎可以確定
是人的腳步,只有一雙腳,聽起來並不沉重--絕不會是背屍人。
  
  那聲音走一小段就會停頓片刻,似乎在窺探情形,最後,當靠近到大約幾十
碼的距離時,它再一次停了下來,范凱琳能確定它已經進入了墳地的範圍。
  
  她撮起嘴唇,發出一聲貓頭鷹的鳴叫。與此同時,她抓起十字弓,一手按住
坑沿,縱身衝出墓穴。
  
  砰的悶響,來自右邊的土坑,磷光彈凌空而起,天空霎時間被火光照亮,所
有人看到了墳包旁那個蹲著的人影。這突入其來的情況無疑讓他驚愕了兩秒,但
他馬上醒悟過來,拔腿向著樹林飛奔。
  
  開爾文和霍登已經抽出劍追了上去,伊斯端起了他的十字弓。「抓活的!」
她一邊高喊,一邊單膝跪地,把托柄頂在肩頭,第二發照明彈升起了,雨讓光輝
變得朦朧,她扣動扳機,射出了第一箭,但目標沒有停下。
  
  那看起來像個……女人?並不強壯,但她跑得不慢,穿著盔甲的士兵要追趕
她反倒顯得吃力了。現在范凱琳是唯一的輕裝者,她朝目標狂奔著,把隨從甩在
身後。她的速度更快,距離正在接近,但目標已經快跑到樹林邊緣了。不,絕不
能讓她從視野裡消失。
  
  她急停下來,再一次蹲下,彈道、風速、力度,在她的腦子裡飛掠而過,她
停頓了幾秒,在第三發照明彈的隱約光輝下,她再一次扣下扳機。
  
  目標猛地抖動了一下,繼續向前奔跑著,但速度迅速慢了下來,步子變得踉
蹌,最後跌倒在泥裡。開爾文已經追了上去,把目標死死按在地上,范凱琳緊跟
在他後邊。她點亮了火把,躬下身去,在橙黃的光輝下,她看清了那張蒼白而憔
悴的臉,那一刻,她覺得腦子像被雷霆擊中般一片空白。
  
  「安緹?」她問。
  
-------------------------------------- 
  
  她坐在帳篷裡的木箱上,油燈黯淡的火苗在一旁跳動著,隊員們差不多都
在,雨仍在滴落,隔著油布傳來細細的嘩啦聲,她雙手撐在箱子上,蹺起一條腿
輕輕晃蕩著,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動作,但緊抿的嘴唇和靜止的視線裡卻透著
壓抑。
  
  「隊長,我覺得應該著手刑訊了,即使我們能等,梭摩人也不會等下去
的。」
  
  「我明白,胡林……但你明白嗎?面對曾經救過我命的人,我沒法那麼做,
威瑪的誡命上明明地寫著:有恩於你之人,你不可虧負於他。」
  
  「唔,小姐……這可不太像你平時的作風吶。」副官用帶著點笑意的眼神盯
著她,她的眼神卻依然凝滯著。
  
  「不。」她輕輕地搖著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次你錯了,你們眼中和
心中的那個我,並不是我的全部。」她仰起臉來,抬起一隻手指向天穹,語調輕
柔卻堅定:「威瑪在上,他鑒證我心,我不是個死守清規戒律的人,但我愛他話
語的精義:正直、憐憫、公義、愛……若不能行在他的旨意裡,我所作之工,便
全是虛空。」
  
  「我明白,小姐。」副官的聲音也變得鄭重:「但有時候,傷害一個人可以
使更多的人免受傷害,聖哲不也認同這個麼?」
  
  「咦?」他的話讓她的嘴角重新浮起一點笑容:「你什麼時候也學著讀經書
了?」
  
  「像你說的一樣。」胡林聳了聳肩:「你所看到的我,也不是我的全部。」
  
  她再一次沉默下去,整個帳篷重歸沉寂,差不多一刻鐘後,她站起身來,把
濕漉漉的頭髮攏到耳後:「梅索,準備好你的東西。其他人,除了輪值放哨的以
外,都休息吧。」
  
  她穿過濛濛雨霧,走進另一張帳篷,那個女人被綁在帳篷一側的鐵架子上,
表情如冰般平靜,烏黑的眼睛似乎凍結在那裡,完全沒有朝她看一眼。她的臉顯
得枯槁,卻依然美麗。霍登在墳地裡撿到了她逃跑前扔掉的藥劑,她什麼也不肯
說,也不承認認識她。但范凱琳永遠不會認不出她,她的容貌,她的神情,眼睛
裡的淡淡憂愁,還有頸側的那顆小小黑痣,都和許多年前那個有著和年齡不相稱
的成熟的女孩重疊在了一起。
  
  刑訊員梅索拖著他的大箱子走進帳篷,她轉過身來打量著他:「你還需要一
副刑架。」
  
  在他迷惑的眼神裡,她解開腰帶,然後是胸前的紐扣,長褲和襯衣從柔潤的
肌膚上滑下,然後是束腰,襯裙和胸衣,不太大卻堅挺細嫩的乳房在燈光下微微
搖曳著,她把衣物扔到一旁,轉臉望向對面的年輕女人:「這樣,我才不虧負於
你。」
  
  梅索的聲音顯得有點震驚而發顫:「抱歉……隊長……你瘋了嗎?我不
能……」
  
  「這是命令。我一直對你很有信心,不論忠心還是技藝,我也相信你不會加
害於我,但我必須遵從威瑪的教誨。而且,我也不希望安緹受到嚴重的傷害,所
以我要你把要用的刑罰,都同樣在我身上試過。」
  
  她舉起一條腿,把最後的裡褲也褪下,露出白皙整潔的私處,她站直了身
子,曲線曼妙的影子在布牆上輕舞,她的聲音平靜而決絕。
  
  「只有如此,於威瑪,於友情,於職責,我三不相欠。」
  
--------------------------------------  
  
  新的粗大鐵框立在了帳篷中間,正對著安緹的那副,已經一絲不掛的范凱琳
走到它的中間,高高舉起雙手,任由梅索的鐐銬把它們拷在橫樑上,接著她遲疑
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把修長的雙腿向兩邊分開,讓腳掌挨著兩側的立柱,梅
索用鐵鏈纏了幾匝,把她的腳踝和鐵柱捆在一起。而在她的對面,安緹的衣物也
已經被脫盡,用同樣的姿勢鎖在了鐵架上,她的身材和以前一樣消瘦,乳房卻圓
潤豐腴,只略略有一點兒下垂,深褐的乳暈覆蓋在峰頂上,透著一股成熟的美
感。她仰著臉,緊閉著眼簾,似乎要刻意避免和她對視一樣。
  
  「小姐,呃,我得預先聲明一下。」梅索已經打開了他的箱子,那些惡毒而
古怪的刑具在燈火中閃著光芒:「我想你也明白的,你不想你的老朋友受到傷
害,但女人身上最不傷筋動骨的地方,也就是最私密的地方了。」
  
  「沒關係,我已經考慮過這點了。」
  
  「那……我就冒犯了,您以後可不能公報私仇喔!」行刑者有點羞澀地笑了
起來,他把嘴湊到她的耳邊,手掌一邊輕輕擠壓她聳立的乳峰,粗糙的皮膚摩擦
著敏感的乳頭,帶來一股酥麻的快感,她能感覺到乳頭正在本能地挺立起來:
「其實,我覺得我也是在受刑吶,兩個赤條條的美人兒擺在眼前,我卻只能摸摸
而已。」
  
  她神色自若地微笑起來:「你要是能把任務完成好的話,我陪你睡幾晚也沒
關係。」
  
  她的確是個不守清規戒律的傢伙,自從第一次的短暫婚姻之後,既然不用再
考慮童貞的問題,她也愈加放縱骨子裡的野性。她和隊裡的好些人都上過床,這
看起來是種維繫團結的特別手段,但她自己明白,問題的實質不在於肉體,而在
於心。她的下屬們原本都是些被人厭惡的角色,斯特恩公爵的女兒卻將他們視作
摯友,珍視他們的才能,關心他們的生活,甚至願同他們分享自己漂亮高貴的身
體,這原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寬容與尊重,那是柯爾特教會她的東西,也是
她能緊緊掌控住這支看起來粗鄙兇惡的隊伍的訣竅所在。
  
  梅索繼續揉弄著她粉色的乳頭,像是在調情一樣,但他的另一隻手伸向了箱
子裡細長閃亮的銀針:「你要是實在受不了了的話,一定要早點說出來,我可是
很擔心把你玩壞了,公爵怪罪下來要掉腦袋呢。」
  
  「沒事,我可是很信任你的技巧的,不過,我覺得你是怕玩壞了以後睡起來
不那麼爽了?」她故作鎮定地說笑著,眼角的餘光瞟著那根一點點靠近自己乳頭
的長針,針尖頂上了柔嫩的表皮,把乳頭頂得向裡微微凹陷進去,她咬緊了牙,
但當血肉被穿透的那一剎那,她還是輕輕叫喚了出來,但她覺得不完全是因為疼
痛,還有一點無法壓抑的刺激感。麥稈粗細的銀針向那團柔軟的嫩肉裡一點點突
破進去,穿透深處的血肉,她覺得似乎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疼,她甚至有點讓自己
感到都難為情的期待感--就像是小時候去山裡探險時,那種對神秘而危險的未
知之物的期待一樣。
  
  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第二根針猛地紮在了同一顆乳頭
上,這一次是完全粗暴的刺入,梅索故意把針朝著一側用力,讓針尖惡毒地劃拉
著乳房裡的嫩肉,這一次針尖一直頂到了底,她甚至能感覺到它穿透了肋骨間的
肌肉,劇痛讓她的身子開始抖動起來,她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只是使勁地
深呼吸著。一根接一根的銀針刺進了嬌小的乳頭裡,讓乳房變得如同長著一簇銀
色葦草的山丘,乳頭的尺寸也被撐大了,變得有兩根手指那麼粗,強烈的撕裂感
讓她覺得乳頭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了一樣。她開始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準備
充分,一絲恐懼在心底裡滋生著,如果這還只是個開始,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
麼樣的可怕痛苦?也許自己真的會被「玩壞」掉?
  
  那真的只是個開始,當她的整顆乳頭裡已經被刺入了十多根粗長的金屬,梅
索用雙掌夾住了那簇葦草,用瘋狂的速度揉搓和搗弄起來,所有的針尖在乳房深
處一齊肆虐著,像要把那團嫩肉搗成血肉的漿糊一樣。這一回,她再也無法抑制
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從喉嚨裡脫韁而出。梅索無情地持續著他的酷刑,她的慘
叫很快變得上氣不接下氣,夾帶著雜亂的喘息和咳嗽。最後,當折磨已經持續了
快十分鐘時,行刑者放慢了速度,最後一次使勁,把整簇鋼針揉了幾個圈,在她
嘶啞力竭的嚎叫聲裡,把整個乳房扭得像蛋糕上螺旋狀的奶油尖塔。他停下手,
猛地抽出所有的鋼針,夾帶著肉末的血漿像紅絲線一樣噴湧而出。
  
  「怎麼樣?小姐。」他使勁甩著針上的血滴:「可以頒發使用許可了麼?」
  
  她的臉色看起來就像大病了一場,但她依然喘息著擠出一個微笑:「我想你
可以繼續。」
  
  現在目標轉換了,梅索把銀針在藥劑裡洗淨,轉身走向對面的安緹,帶著壞
笑開始挑弄她深色的乳頭,她微微皺著眉,露出有點緊張和抗拒的神情,乳頭卻
不由自主地一點點勃起,變成圓潤堅挺的小肉球。梅索攫起那顆肉粒,使勁掐了
一下,她的身子也猛地顫動了一下。「喔,很敏感啊女士,我真誠地建議您還是
早點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然好戲還在後頭哪,也免得隊長小姐跟你一起受
苦了。」
  
  但他的話似乎起到的是反效果,安緹清瘦的臉變回了冰冷的平靜,依然一語
不發,當針尖刺穿乳頭的嫩肉時,她也只是微微緊繃了一下身體。但那並沒持續
太久,意志力終究敵不過人類的本能,當梅索把十來根鋼針全刺進乳頭裡,然後
搓動她如同蜂窩的乳頭上聳立的針簇時,她也驟然淒厲地喊叫起來,整個身子都
在猛烈地抖動,像是要甩掉那團帶來痛苦的血肉。范凱琳覺得那似乎比自己受刑
的時候還痛苦,每一聲慘叫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那是種微妙的情感,她
甚至覺得有種讓自己來擔當所有刑罰就好了的期盼似的。
  
  安緹似乎的確比她更怕痛,但也許是梅索對她要更心狠幾分,沒多久,她的
淚水已經在哭喊中奪眶而出,和額上淌下的汗珠混在一起,嘶啞的嚎叫似乎要把
內臟都嘔吐出來一樣。但她始終沒有投降,除了喊叫,她的嘴裡沒吐出任何別的
東西。梅索似乎有一點兒失落,他轉過身來對著范凱琳:「呃,抱歉,隊長,您
的朋友似乎比想像的要難纏一點,我們得慢慢來了。怎麼樣,準備好試試下一關
了嗎?」
  
  她輕輕點了點頭。她感到自己似乎正在變得奇怪,好像她一直在期待著這一
刻,讓痛苦快點回到身上來一樣。梅索從罐子裡拿出了另一捆更短更細的針,有
著珠子樣的圓頭兒,但更可怖的是上面像枝椏般縱橫的短刺,讓每根針都顯得像
荊棘的莖幹。她無法否認自己在害怕,但卻並不想要抗拒,似乎有那麼一點類似
好奇的情緒在心底萌動著,想要試試從來沒經歷過的刺激。梅索捏起了她另一側
的乳頭,很奇怪,她早已經完全挺立了起來,行刑人把第一根針使勁捅進那枚嬌
嫩誘人的櫻桃裡,因為那些橫生的小刺,他得多用一點兒力氣,但對范凱琳來
說,她得多用上遠不止一點兒的忍受力,她緊咬著嘴唇,眼珠在眼眶裡打著顫,
直到兩吋長的針體全部捅進乳頭裡,只留下圓頭露在外面,像一顆點綴在乳頭上
的小珍珠。梅索嫻熟地繼續著,直到把整顆乳頭都扎滿那惡毒的荊棘,銀色的珠
子已經蓋滿了乳頭的表面,不過還沒完,他繼續把針零星地刺進乳暈和乳肉裡,
讓整只乳房看起來像是一件奇怪的工藝品。
  
  直到最後一根針用完,范凱琳的臉色已經如雪一樣慘白,然而,正戲才剛剛
開始。梅索寬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那顆綴滿珍珠的乳房,像和麵團一樣猛力地揉
捏起來,無以計數的尖刺在乳頭和乳肉裡攪弄著,那感覺就好像整個乳房正在被
瘋狂地撕碎掉。她再一次瘋狂地喊叫起來,但她覺得在痛苦的驅使以外,似乎還
有一種宣洩的暢快,那種不需要約束情感,不需要考慮矜持的暢快。
  
  當她快要翻著白眼昏闕過去的時候,梅索終於停下了手,她的腦子裡幾乎一
片空白,彷彿什麼東西都被尖銳的痛楚燒盡了,她花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說話:
「梅索……有你的……」她大口地喘著氣。
  
  當同樣的刑罰輪到安緹時,范凱琳能看出她眼睛裡遮掩不住的恐懼,但當針
尖開始刺進血肉時,恐懼反倒消失了,痛苦讓她很快開始邊慘叫邊哭泣,鼻涕和
眼淚在臉龐上縱橫一片。而當梅索開始揉搓她扎滿針刺的乳房時,她的身子像鰻
魚一樣無意識地亂扭著,臉孔也因為緊繃而顯得扭曲,嘴顫抖著一張一合--但
她依然拒絕屈服,就像從未學會說話的啞巴一樣,即使痛苦萬分也不說出一個字
來。
  
  「真糟糕。」梅索停下來撫著掌:「美麗的小姐們,稍微休息一下,一會我
們來點更帶勁的招數。」
  
  他開始在帳篷另一邊生起爐子,把一壺水擱在了通紅的炭火上。他用似笑非
笑的神情掃視著兩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人:「先作點兒準備工作,隊長,你自己
要求先來的話,可得讓你那張迷死人的小嘴準備好了,哦,我說下面那張。」
  
  該來的遲早要來的,當她允許男人把自己赤條條地綁在鐵架子上時,她就已
經把所有的防線都撤走了,當她看著自己本應私密的雙乳被扎滿銀針時,她覺得
自己已經拋卻掉了所有的羞恥和隱私。現在她就像是個玩具,一個自願的玩具,
那讓她有種詭秘的新奇感,平時在性愛時,她幾乎總是站在強勢的位置上,帶著
指揮官的高傲,而現在,當她第一次把肉體的主動權完全交在別人手上,而且是
以這種強烈而畸形的方式時,她甚至覺得有點如釋重負的輕鬆。
  
  梅索從箱子裡拿出了新的器械,那是一副銀色的像百合花蕾般的東西,有半
尺長,手腕粗細,一頭帶著可以旋轉的手柄。她認識那東西,她並不是沒旁觀過
梅索審訊女人,她們的下身被那東西撐成嚇人的巨大血洞時的慘叫盤旋在她的腦
海裡,讓她忍不住有點瑟瑟發抖起來。
  
  「放鬆點,隊長,現在它沒比陽具粗多少,不過等會就不一樣了。」梅索在
她的兩腿間蹲下了身子,仰臉審視著她光潔白皙的私處,陰阜上那簇細軟的毛髮
和她的頭髮一樣金黃,梅索的手指挑逗地掀開她陰核上的軟皮,輕輕碰觸那粒晶
瑩的紅豆,她知道那只是風暴前的寧靜,但本能的快感還是讓她無法否認,併攏
的花瓣被掀開了,紅潤的花心正被粗糙的手指撫摸,那讓她想起性愛前調情的時
刻。然而等著她的將不是歡愉,而是可怕的痛苦。銀色的器械撐開了玫瑰般的穴
口,慢慢突入她最私密的部位裡,冰冷而堅硬,比她接納過的任何陽具都粗大,
她的陰道本能地緊縮著,每次陽具插進來的時候她都這樣,力道十足,讓每個和
她上床的男人讚不絕口。那支東西一直沒入到根部,尖尖的前端頂到了她的子宮
頸。「這下好了,連裡面都要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她在心裡自嘲著,梅索說得
沒錯,也許我的確是瘋了?
  
  而接下來卻是她沒預料到的地方,梅索往另一副刑具上刷上油脂,對準了她
下身的另一個孔穴,滑膩的尖錐擠開了那朵緊窄的雛菊。見鬼,那兒還沒男人進
去過!她覺得有點撕扯的疼痛,她盡量放鬆那兒的肌肉,好讓膨大的花蕾滑進腸
管裡,幾乎整個兒沒入進去,現在她的下身只餘下兩支手柄挺立在外面,冰冷的
金屬擠壓著陰道和直腸間那層薄薄的肉壁,讓她隱隱生痛。她曾經幻想過被兩個
男人一起上的場面,但從沒付諸實施過,而現在,最後的那點矜持也破滅了。那
反倒讓她覺得有點兒興奮,那有點像小時候惡作劇時的興奮,那種破壞規矩和教
養的興奮。
  
  現在,那些器具真正工作的時候來臨了,梅索一隻手握住陰道裡那朵花兒的
低部,另一隻手緩緩旋轉著手柄,在巧妙的機械聯動下,花瓣在身體裡張開了,
她能感覺到裡面的嫩肉像皮筋一樣被拉伸開來。在這之前,她的陰戶裡還從沒進
去過比陽具大的東西,而後庭裡壓根什麼都沒進去過,肉穴很快就達到了她能承
受的正常尺寸,但那朵花兒還在繼續擴展著,把陰道漸漸變成巨大的空腔,那種
血肉要被生生扯斷似的感覺讓她再一次呻吟起來。「不行了的話就叫停。」梅索
似乎有點不太放心,但她否認了他的想法:「沒事,繼續吧。」
  
  那層潮濕的肉壁被越拉越寬,越來越薄,直到有股可怕的劇痛突然襲來,她
感覺到有液體沿著陰道流淌著,一直流出穴口,沿著大腿往下淌。那是血,裡面
已經裂開了,她開始害怕,但卻不願意讓梅索停下來,她覺得自己還沒到完全受
不了的時候。她記得小時候去山洞裡探險的情形,越往深處走,黑暗越讓她害
怕,但她卻還是選擇繼續往裡走,像是要追尋一個極限一樣。而現在似乎也一
樣,她開始好奇自己身體的極限,甚至快要忘了原本的目的,劇痛讓她渾身的肌
肉都在緊張得發抖,但她卻還期盼著它繼續下去。她自己都為自己的瘋狂感到訝
異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正在混亂,幾乎沒法思考。我這是怎麼了?她在心裡
問。
  
  那朵花兒幾乎已經張開到了極限,她能望見自己的肚皮都稍微挺起來了些,
隱約露出花瓣的輪廓,刑具的底部已經張開成了一個幾乎有拳頭大的圓環,卡在
她的穴口上,讓裡面的一切都一覽無餘,而實際上裡面的空腔還要更大。她聯想
起了女人們分娩的時刻。其實也沒什麼,生孩子時也和這差不多吧?她尋思著。
而梅索已經把手換到了另一把器械上,她屁眼裡的那把,那兒比陰道更緊窄,更
未嘗人事,她甚至想起了初夜的時分,那是個糟透了的夜晚,她到現在還懊惱把
第一次給了那樣個討厭的傢伙。但她那時候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自願
被掛在刑架上,當著兒時好友的面,讓一個下屬用工具把自己的屁眼掰得比拳頭
還大。肛肉的褶皺很快就被完全拉平,並且比陰道更快地破裂出血了,但她已經
不那麼害怕,只是像冷顫一樣發著抖。威瑪的造物真是奇妙,為什麼要把女人的
血肉造得如此柔韌?只用來放一根陽具或者是排泄的話,還真是有點浪費呢……
  
  當兩朵銀色的花兒都已經完全綻開,她的下身也沾滿了鮮血流過的痕跡。梅
索緊緊抓住一支手柄,像從地裡拔出蘿蔔一樣把它往外拔,從裡向外緩緩撐開她
最敏感也最緊縮的穴口部分,直到花兒最粗的部位正好卡在穴口上,光滑的花瓣
上沾滿了血點兒,顯得愈發奇異美麗。而當他把屁眼裡那朵花兒也往外抽時,她
真正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達到極限了,硬硬的金屬已經隔著血肉頂到了她前後的
骨骼,最後,當梅索停下手時,她無法看見自己的下身,但她能夠想像那裡的模
樣:兩個像小碗一樣的肉窟窿匪夷所思地敞開在白皙的肌膚中間,緊緊地包裹著
銀色花瓣組成的刑具,連最深處的血肉也一清二楚。她開始有點期盼能有面鏡子
讓她看個清楚,畢竟這樣的時候不常有,如果錯過了……見鬼,我為什麼會覺得
可惜?
  
  但她很快就從另一個意義上實現了希望。梅索開始用同樣的器械擴開安緹的
下體,但她看上去似乎還不如她痛苦,她的陰道顯得更寬鬆一些,她突然想起
來,她應該已經生過孩子了,但即便如此,當那朵恐怖的金屬花展開到更大的尺
度時,她的穴口裡依然滲出了鮮血。而後庭的開墾對她們兩個來說是公平的,在
安緹羞恥而憤怒的表情和帶著哭腔的叫聲裡,那朵緊縮著的肛花也和她一樣鮮血
淋漓地綻放了。她能隱約看見她完全敞開的陰戶和肛門裡掙扎的嫩肉,那誇張的
血腥畫面讓她覺得噁心卻又漂亮,而一想到自己的下身也是同樣的模樣,她甚至
覺得有點興奮起來了。
  
  如梅索所說的,這只是準備工作而已。現在那壺水已經咕嚕作響著冒出騰騰
熱氣了,他拿出了一根和陽具差不多粗細的圓頭銅管,扭開一頭的蓋子,把沸水
倒進管子裡,他用一塊棉布握住它,走回到下體洞開的女人們身旁,用那根管子
輕輕地敲了下范凱琳還淌著血絲的乳房。突如其來的灼痛讓她猛地抽搐,但那接
觸只是一瞬間,皮膚沒有被燙傷,只是傳遞著短暫而瘋狂的疼痛。
  
  好戲開始了,行刑人壞笑著,把管子從銀花底部的圓環裡探向范凱琳那張被
撕扯得不像樣的蜜穴,滾燙的金屬接觸到嫩肉的一瞬,她再一次劇烈地抽搐起
來。梅索飛速地用那根管子在蜜穴裡來回敲打著,每次只和血肉接觸一秒就彈
開,那可真是個好把戲,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比持續而粗暴的疼痛更難熬,精神
在緊張與鬆弛間不斷地瘋狂躍動,那種擔心灼痛下一瞬就會突然降臨的本能恐懼
讓她幾乎要崩潰掉。梅索很快就嫌這樣還不夠盡興了,他索性再灌了一根管子的
沸水,一前一後地玩弄她的陰道和後庭,隨著銅管愈來愈往肉穴深處炙燙進去,
她的慘叫聲隨著痛苦的起伏而像瘋子一樣斷斷續續,當管子的圓頭觸碰到最深處
的宮頸時,梅索故意讓接觸持續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點,讓她更充分地感受嫩肉
兒要被燙熟似的感覺,每一次觸碰的時候,她的腹腔都本能地抽動著,把子宮往
上縮,似乎那樣就能躲開滾燙的刑具一樣,但那是不可能的,銅管也會跟著往上
頂,讓那個通往孕育生命器官的小眼兒在灼熱面前無助地戰慄。
  
  --但有件讓她感到無地自容的事情發生了:她的陰道正在滲出液體,她拼
命地想拒絕相信這一點,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黏黏滑滑的感覺正從敞開的肉
洞裡慢慢淌到穴口和大腿上。在這瘋狂而屈辱的虐刑面前,她的性器居然在興
奮。她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拋卻了羞恥心的,但那是因為她認為這一切都是被動
的,是為了威瑪和友情的犧牲,而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並不這樣想,而且那種表
現被男人看得一清二楚時,她的臉似乎比那根銅管還要滾熱。而梅索的話更讓這
種羞赧感達到了頂點:「喔,隊長小姐,你的宮頸在動哪,就喝水的魚兒一
樣。」
  
  她使勁閉緊眼睛,想要讓那聲音從耳邊滾開,讓自己在黑暗中與整個世界隔
絕,但那是不可能的。梅索的手開始玩弄她的陰核,那讓她陰道裡的液體分泌得
更加洶湧,夾帶著血絲一起汩汩而出。但讓她舒服無疑並不是他的目的,他的手
指在她的宮頸上按壓撫摸了幾下,然後掏出了一把狹長的古怪鉗子。在她驚恐疑
惑而又羞澀的眼神裡,他把那根鉗子深深探進她下身的肉洞裡,直頂到最深處那
個顫動著的圓圓小鼓包上,她能感覺到鉗子的尖頭伸進了中央的小孔,一點點往
裡延伸,劇痛再一次漲溢起來,她的身體本能地想要抽搐,但她卻努力抑制住那
種衝動,似乎想要讓那根東西更順利地伸進自己最深處的神聖器官裡。尖銳的感
覺已經觸碰到了子宮壁上,她開始說服自己去接受身體的反應。我的骨子裡一直
都是個狂野的瘋女人不是嗎?而現在,我只是發現自己比以前更瘋一點罷了……
  
  當梅索捏動鉗子的握把時,鶴嘴般的鉗嘴開始張開了,把硬實窄小的宮頸口
一點點掰開,空氣灌進了從未打開過的子宮裡,帶來一絲寒意,在無力的哭叫聲
裡,她最後的底線徹底崩潰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實際上喜歡這種體驗,雖然從
理性上講那痛苦可怕到極點,但她的內心卻有著古怪的自豪和滿足感,好像自己
私密的器官本來就應該這樣被折磨一樣。梅索還在一下下捏動著那把帶彈簧的鉗
子,讓她的宮頸口在劇痛中來回伸縮,變得越來越柔軟鬆弛,最後,他用手指摸
了摸那根裝著水的銅管:「嗯,現在沒那麼燙了,應該不會傷到你。」

  他抽出鉗子,把管子往宮頸中央剛被開墾過的小洞裡捅去,滾燙的熱度讓宮
頸口的粘膜頃刻就變得乾燥,失去潤滑的表皮在銅管的刮擦下撕裂了,帶血的組
織直接暴露在灼燙之下,那感覺讓她覺得整個肚腹都燃燒起來了。管子一直頂到
最深處的子宮壁上,梅索鬆開手,銅管就由宮頸緊裹著留在敞開的蜜洞裡,像一
枚嵌在肉環裡的蠟燭。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叫喊著,晶瑩的液體卻沿著發抖的腿緩
緩流淌。合攏的鉗子接著鑽進她下身最後也是最小的一個肉洞裡,她似乎已經慢
慢習慣那種撕裂的疼痛了,當膀胱口和宮頸一樣被鉗子擠開,微黃的尿液帶著血
噴灑出來,她的眼球不由自主地上翻著,露出顫動的眼白,視野也變得昏暗,呻
吟聲像是語無倫次的夢囈。被刑具撐開的屄洞和屁眼裡,鮮紅色的蜜肉在拚命地
痙攣,牽帶著插在宮頸中央的滾熱銅管也來回晃動。最後,梅索把另一根銅管也
像陽具一樣捅進她已經破裂的尿道裡,塞住了她下身的最後一個眼兒。她有種想
要嚎啕大哭的衝動,那是作為女人的所有私密全被徹底征服的屈辱,卻也因為對
自己那嚇人的畸形情慾的惱恨--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明明是地獄般
的噩夢,卻會讓自己覺得興奮?
  
  梅索用怪怪的眼神看著她,那讓她突然清醒過來,努力恢復到冷靜的神態。
梅索一臉壞笑地走開了,轉向安緹去實施同樣的凌虐,留下她在下身的灼熱和疼
痛中繼續掙扎呻吟。但她還在觀察著安緹的表現,安緹看起來更害怕那滾燙的銅
管,努力地掙扎著身子想要躲開它,每一次碰觸都讓她好像要彈跳起來一樣,她
一邊嗚咽一邊間歇地尖叫著,但范凱琳清楚明白地注意到了一點:她的下身並沒
有變濕。那最終證明了一樣事實:那是她獨有的反應,只有她是個會在受刑的時
候變得淫蕩的賤貨。
  
  她的心亂成一團,雖然她承認,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一直算是個小淫婦,但
她從來沒預料到,自己的慾望會這麼匪夷所思。她盼望著安緹能屈服,能讓她們
兩個人共同的噩夢快點結束,但在她心底裡還有另一縷渴望,渴望刑罰能繼續下
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畫面在她的腦子裡無法控制地亂舞著:肉洞被一刀刀割
碎,子宮被灌滿糞尿,在城市的廣場上和每個路過的人交媾,尖尖的木樁從陰道
裡一直穿到喉嚨……那讓她感到如寒冬般的驚恐,她使勁地甩著頭,拚命地想要
擺脫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想法,擺脫那些讓她忍不住膽顫心驚的場景,可她越是
想要甩掉它們,它們卻愈加瘋狂,當下身的每一股劇痛傳來,那些變態的想法就
跟著如飛而出,就像是地獄的魔盒被打開,你卻再也沒法把它關上一樣。
  
  凌虐還在繼續,梅索掏出了一大把如同圖釘的鋼針,一顆顆按進她那所有皺
褶都已經被拉平的蜜肉裡,讓她血肉模糊的陰道和肛門裡佈滿冰冷的光澤。最敏
感的陰核當然也逃不過,她已經腫脹得像顆小豌豆了,足夠扎上好幾根鋼針。最
後剩下的全釘在了她圓潤潔白的陰戶周圍,排成一個銀色的圈。梅索抽出了刑
具,肉穴如釋重負地回縮了,擠出一汪淫水與血漿混雜的泡沫,鬆弛下來的嫩肉
兒甚至鼓出了穴口,幾乎一吋之多,顯得令人咋舌地淫靡。但那只有幾秒的放鬆
而已,梅索的皮靴猛地踢在她已經沒法完全收攏的下體上,所有的鋼針猛地衝擊
著血肉,她歇斯底里地呼號起來,痛苦和愉悅廝殺在一起,她的神志開始變得模
糊了,被熾烈的感官衝擊所衝垮。她甚至沒法看清梅索拿出的新東西,沒看清他
把細管子塞進她的下體和乳房上的針孔,但她聞到了辛辣刺鼻的味道,那讓她咳
嗽起來,梅索推動著活塞,把那灼人的液體注入她的身體,滲進那些殘破的血肉
裡,讓她從裡到外都如同烈焰燃燒。
  
  而當液體最後流進子宮時,她在戰慄中昏了過去。
  
-------------------------------------- 
  
  當她睜開雙眼時,她依然能感覺到血肉深處著火般的疼痛,她正躺在行軍床
上,陽光已經透過簾子照進帳篷,本傑明帶著戲謔的笑意坐在旁邊,梅索也在,
帶著一副無辜的表情:「隊長,你嚇壞我了,我一直害怕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呢!」。
  
  她試著挪了下身子,陰道和乳房上都有股涼涼粘粘的感覺,醫生肯定已經給
她上過藥了,見鬼,看來所有的東西全都被他看過了,好吧,不只是看過,還親
手摸過……算了,反正有梅索在前頭,也不差他一個。
  
  「安緹怎麼樣了?」
  
  「我覺得她的情況可能比你還要好一點。」醫生撇了撇嘴。
  
  「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梅索緊接著他的話茬。
  
  她重新轉過臉去,望向帳篷的尖頂。該死,這算是她低估了安緹還是高估了
自己?把自己的尊嚴和羞恥丟盡了卻什麼也沒得到,這該算是整個生涯裡最糟糕
的一次抉擇麼?她無奈地苦笑起來。好吧,倒也不算一無所獲,起碼認清了自己
到底是個有多下賤的小蕩婦?但現在可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梭摩人的騎兵就
在東面幾十里的隘口等著命令,他們燒殺擄虐的場景在她的眼裡閃過。不,必須
有別的方法,威瑪在上,唯有你參透萬事,願你全知全智的聖靈指引我吧……她
再次閉上眼簾,在心中默禱著。
  
  幾分鐘後,她睜開眼睛,有點吃力地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幫我備馬。」
  
  威瑪的聲音只有那些最偉大的先見能夠聽聞,但也許還有人能替他帶來啟
示。在西維爾,她知道那個曾給過她最多教誨的人是誰。
  
  當她再一次踏進聖廟的院門時,正是晌午時分,雖然是聖日,但早祭的人群
已經散去,院裡依然空曠,她在聖殿裡找到了柯爾特,他正躬身在象徵聖哲的長
明燈下,擦拭著案台。
  
  「柯爾特先生,威瑪能指示願意尋求他旨意的人,是這樣嗎?」她的聲音還
有點虛弱,卻有著一股冰川似的寧靜。
  
  「當然,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這是他應許過的。」
  
  「那麼,我想知道一件事:是什麼,能讓一個軟弱的人,忍受最可怕的痛
苦?」
  
  牧師有點困惑地皺了皺眉,但他很快微笑起來:「這對每個人也許不一樣,
你覺得,對你來說,什麼能讓你這樣做?在你的生命中,什麼是你最貴重的珍
寶?」
  
  「當然是我主的救恩。」
  
  「喔,感謝威瑪賜給你這樣的信心。不過,除這以外呢?」
  
  她考慮了幾秒,抬起頭望向柯爾特微笑的眼神:「是我的家人,我的父母,
我的兄弟,無論我身在何方,我的思念永遠在他們身上。」
  
  牧師有點俏皮地揚了揚眉毛:「哈,說得不錯,凱莉。不過,你終究還是個
小姑娘哪,等你有一天成家立業了,我想你還會理解得更深的。」
  
  她盯著他的眼睛,像要從裡面尋索些什麼,最後,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柯爾特先生。」
  
  她回轉身去,想要離開,但柯爾特叫住了她。他的表情已經恢復了莊重:
「凱莉,我想你遇到了麻煩,我明白,你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但威瑪在上,
你所求的,他都知道,他能指引你走出死蔭的幽谷,你相信嗎?」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禱告吧。」
  
  牧師掀起袍子,在長明燈前跪下,她猶豫了兩秒,也跟著屈膝在他身旁。
  
-------------------------------------- 
  
  當范凱琳走進安緹的帳篷時,她的雙手依然被鐵鏈拴在床角上,疼痛讓她的
身子還間歇地微微抖動。開爾文在一旁看守著她,范凱琳示意他先出去。安緹的
臉色依然蒼白而冰冷,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存在與否。她走過去,在她的腳旁
坐下。也許是威瑪的啟示,也許是柯爾特的話,她想到了些什麼,沒法肯定,但
她必須試一試。她本想說些歉意的話,但她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好,她覺得那
些話都意義不大了,安緹並不會聽那些的。
  
  「安緹,我知道你擔心你的孩子。」她最終選擇了開門見山。
  
  她能看到安緹凝固的眼睛那一絲微弱的閃動,那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
測。
  
  「你是個好母親,值得孩子為你自豪的好母親,我沒法責怪你什麼。我想,
如果我的母親站在和你一樣的處境下,也會和你一樣做的。」
  
  她停頓了一下,盯著安緹的眼睛,注意著她的睫毛與眉宇:「但你這樣做,
不可能救他。」
  
  她歎了口氣,稍稍側過頭去,不那麼直視安緹的眼睛,但她仍然看見了她眼
簾微微的抖動。她想用眨眼來掩飾,卻讓表情變得更加顯眼。
  
  「我做獵魔人快六年了,雖然不長,但我已經見得夠多--夠多善良的人以
為惡魔會兌現它們的承諾,最後得到的卻是最悲慘的結局。前年,在安維蘭頓,
惡魔侵入了一個孩子的身子,他的父母隱瞞了情況,因為惡魔威脅如果他們說出
去,就殺了孩子,幾天後,惡魔完全佔據了那孩子,把他變成了怪物,他殺了所
有的家人,強暴了母親和姐姐,活活剝了她們的皮,還把她們的手腳鋸下來,塞
進對方的下體裡……去年,在伊斯塔,有個女孩兒得了怪病,惡魔的聲音找上了
她母親,它應允能醫治孩子,只要她找齊所需要的祭品,她照做了,甚至最後一
件祭品是她丈夫的心,她也照做了,當儀式最終完成的時候,惡魔的化身降臨現
世,是的,它真的兌現了承諾,女孩的病好了,接著那魔物就在她母親面前強暴
了她,她還只有十一歲,半個身子都被活活地撕開了,魔物扯下她小小的子宮,
逼那驚恐的母親吞下去,最後把女孩的頭顱扭下來,直塞到母親的子宮裡,它毀
了整個村子,只有幾個人活下來……」
  
  她停下來,安緹原本緊繃的嘴唇微微發著抖,凝滯的表情裡帶著一絲驚懼,
她緊盯著她的眼睛:「這樣的故事還有許多,你還想要聽嗎?或者,你也希望事
情變成這樣嗎?」
  
  安緹依然沒有作聲,但她偏過頭去,想要避開她的眼神。
  
  她把一隻手輕輕搭上安緹的肩膀,像是在那些遠去的日子裡她經常做的那
樣,而安緹沒有避讓她。她讓聲音重新恢復柔和:「作為一個獵魔人,我渴望每
一個魔鬼捆縛之下的人都能得救。而作為朋友,我和你一樣,渴望你的孩子能夠
平安,但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做到。」
  
  那張憔悴的臉抬了起來,她們的眼神再一次相接時,她能看見她眼睛裡閃爍
的淚花。
  
  「真的嗎?你真的能夠救希穆嗎?」她的聲音發著抖。
  
  「我保證,安緹。」她鄭重地點頭,舉起右臂:「威瑪作證。」
  
  安緹低下頭去,牙齒咬著下嘴唇,像在經歷艱難的掙扎,最後,她張開嘴,
聲音依然虛弱:「在城東面的樹林裡,沿著路走三里,再往北走到山下。」她的
聲音哽咽起來:「你去過的,我還記得,那時我們一起。往山上一點,翻過第一
道山梁,有個小山谷,那個人就在那裡把藥劑交給我,告訴我怎麼做。」
  
  「那個人?是誰?」
  
  「抱歉,凱莉,我只知道這麼多,真的……每次都在晚上,而且他蒙著
臉。」
  
  從她急切的眼神來看,范凱琳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謝謝你,安緹,謝謝你的答案,更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
  
  安緹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平靜似乎在一剎那間消逝了,呼吸顯得急
促而恐懼,手心一片冰涼:「求求你……求求你……凱莉,求求你,一定要把希
穆帶回來,只要他活著,我就安心了,我沒別的東西留下,只有他,求求你,救
救他。」她突然停下來,再一次恢復雕像般的凝滯,雙手依然緊抓著獵魔人的手
腕,眼睛裡寫滿哀求和期盼。
  
  她伸手捧住她冰涼的臉:「一定,安緹,一定。」
  
--------------------------------------
  
  行動依然定在夜間,范凱琳不希望大張旗鼓,那樣只會讓目標提前跑得無影
無蹤。她也不確定那個幕後的主使者在他的僕從被捕後是否還會繼續他的陰謀,
她決定先進行一次偵察,毫無疑問,由她自己領頭,那兒的山林是她曾經熟悉之
地。在商議之後,她選擇了霍登同行,他是個山地人,比其他人更適應叢林。雖
然胡林一再要求陪同她前往,但她沒答應。她並非不信任副手,恰恰相反,她沒
說出來的關鍵原因是:一旦她有什麼閃失,隊伍依然能有個指揮者。
  
  日頭西斜,霞光蓋滿天際,血紅的色澤灑遍原野。范凱琳蹲在帳篷口,最後
一次檢視所有的裝備,沒有叮叮噹噹的鎧甲,只有一身束緊的黑衣,匕首、長
劍、十字弓、矢彈、火種、藥劑……她確認它們都在該在的地方,然後繫好每一
根繩索和皮帶。最後她站起身來,招呼一旁的霍登:「走吧,我們去看看答
案。」
  
  但有個聲音打斷了她,是本傑明,他正從營地裡匆匆跑過來,他的語調和往
常一樣平穩,卻帶著點讓人不安的氣息:「隊長,我想你應該來看看,你的朋友
情況有點……奇怪。」
  
  她跟著醫師跑進安緹的帳篷時,馬上能聽見劇烈的喘息和撞擊聲。安緹的手
腳已經被綁住了,但依然在使勁掙扎,整張床都跟著晃動。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著
嚇人的猩紅,眼睛大睜著,裡面看不見眼珠,只有翻起的白色,帶著血絲顫動
著。「剛發作不久,鎮靜劑和退燒藥都不起作用。」醫生說:「還好我早點拿了
繩子,否則現在我可能抓不住她了。」
  
  「怎麼了?安緹?」她伸手摸她的額頭,如火爐一般滾燙。
  
  她的聲音似乎讓掙扎的女人稍微平靜了一點,她的嘴顫動著,喉嚨裡吐出低
沉而沙啞的咕嚕聲,像要說點什麼,范凱琳把耳朵湊近她的臉旁:「我在聽,安
緹。」
  
  「希穆……救……救……希穆……求……你……」
  
  她的整個身子突然猛烈的抖動,重重地撞在床板上,血正從她的眼睛和鼻孔
裡滲出來。「不,安緹,不!」范凱琳朝她喊著,幾乎要哭出聲來:「你能挺住
的,希穆還等著媽媽呢!」
  
  瘋狂的顫抖,青筋凸現在她紅色的肌膚上,如同蜿蜒的毒蛇,她的囈語停下
了,但只是幾秒,緊接著是尖利而駭人的嚎叫。
  
  「混蛋!」獵魔人猛地從床邊跳起,劍如閃電出鞘,揮向女人的咽喉。
  
  遲了。
  
  繩索如絲線般斷裂,一支扭曲的手猛地擋開了她的劍,緊接著的另一擊把她
撞得踉蹌著後退。「武裝!」她衝向帳篷門口,高喊著:「準備戰鬥!」
  
  在她的身後,木床已經在暴怒的一擊下變得粉碎,那只曾經是安緹的魔物屹
立在煙塵中,它依然保持著類似女人的面容,但扭曲盤旋的犄角取代了頭髮,潰
敗的膿瘡散佈在十尺高的黃綠色軀體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它輕蔑地揮動
巨爪,整個帳篷像紙片一樣破碎飛舞。
  
  魔物咆哮著撲過來,刀刃般的爪子挾著風呼嘯而下,她試著用劍擋住那一
擊,但那根本不可能,強大的衝擊力把她的整個身子都推飛出去,手腕幾乎要折
斷一般疼痛。她努力抓住劍,翻滾著躲開緊接的一擊。霍登是除她以外唯一裝備
在身的人,他也已經趕過來,但他們都是輕裝,只能勉強閃避著拖延時間而已。
  
  魔物試著衝向其他的帳篷,想要解決那些沒來得及穿盔帶甲的敵人,范凱琳
衝上去從背後給了它的腿一劍,那遠不足以打垮它,但能迫使它回過頭來繼續正
視眼前的對手。他們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和那傢伙對峙,但那依然沒法長久,魔
物突然衝刺後的一擊把霍登掀飛出去,他倒在地上,腿似乎受了傷。
  
  魔物緊跟上去,想要給他最後一下。但有人側面衝了上去,是戛西,沒有護
具,只來得及拿他的矛,但這次,魔物沒有再疏忽。飛速的轉身揮擊折斷了長
槍,巨鉗撞上血肉,慘叫聲緊跟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另一支刃爪緊跟而來。
「不!」范凱琳高喊著。戛西的表情在剎那間凝固,眼裡帶著始料未及的訝異,
骨質的刀刃穿透胸膛,從他的後背突刺而出。
  
  「混蛋!你這婊子和公豬生的雜種!」她朝那龐然大物瘋狂地咆哮,她的腦
海裡只剩下血,安緹的血,戛西的血,而她自己的血似乎要從血管裡噴湧而出。
魔物輕蔑地踢開戛西的軀體,轉過身來猙獰地笑著,她疾奔著迎上去,牙齒咯咯
作響,向前的翻滾躲過了迎頭砸下的一擊,側身避開第二擊,她喊叫著,把所有
的力量傾注在手臂上,劍鋒刺穿了醜惡的皮肉,刺進魔物的肚腹裡,它嚎叫著,
她沒來得及躲開它揚起的蹄子,那一擊把她撞倒在地,從幾乎暈闕的昏暗視線
裡,她望見刃爪高高舉起。
  
  金屬的轟響,盾牌擋下了那一刺,開爾文已經穿齊了他的板甲,那一下讓他
有點趔趄,但並沒倒下,他重新擺好姿勢,朝那怪物唾老了一口,拿釘錘砰砰敲
打著塔盾--那是帶有支撐架的特製品,專門用來抵擋巨怪的衝擊。
  
  隊員大都已經披掛整齊,開始包圍目標,浸過驅魔藥的弩箭嘶響著劃過空
氣,魔物在痛苦中嚎叫著。和往日面對過的某些傢伙相比,這一隻並不算多強
大。持盾的隊員在最前排和它游鬥著,其他人試圖從側翼進行騷擾,但依然得小
心它的衝刺。魔物的動作漸漸失去章法,變成雜亂的狂揮亂舞,一條條傷口流著
惡臭的濃汁,包圍圈在縮小,它只是困獸之鬥。
  
  但突然,它猛地跳躍,龐大的身軀凌空而起,朝站在最前的加爾文猛撲下
來,他想要閃開,但已經慢了,魔物將他撲倒在身下,但他的盾依然擋在身前,
那顆猙獰的頭顱猛撞下來,把塔盾撞得凹陷下去,犄角刺穿了盾牌,差一點點就
挨到喉嚨,他拚命擋住那張佈滿利齒的嘴:「快!就是現在!」
  
  范凱琳再一次握緊了劍,那劍身浸滿鮮血,拔自戛西的劍鞘,她猛衝上去,
魔物的爪子揮來,但它已變得遲緩,她輕巧地側身避開,把劍舉過頭頂,朝那綠
色的脖頸猛揮下去,膿血噴湧,碩大的頭顱隨之滾落。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劍從手中跌落。夕陽已逝,生者與死者,皆沒入黯淡余
暉,她砰然跪倒,十指深深掐進泥土,淚水撲簌而下。
  
-------------------------------------- 
  
  次日清晨,他們把那具醜陋的屍身擺在了議事廳門前,在簇動的人潮面前,
范凱琳舉起那顆頭顱,把它扔給梭摩的使者,她宣稱那就是事件的元兇,無人質
疑她,他們的臉上有詫異,欣喜,或興奮,但無人看見她心中的淚滴--那雙眼
睛沒有閉上,殘暴已從眼眶裡逝去,餘下的只有悲傷與祈求,與安緹掙扎著吐出
最後遺言時,並無二致。
  
  戛西的葬禮在下午舉行,就在城郊的公墓。按他生前所願:他無親無故,孑
然一身,死於何處,便葬於何處。送別的只有他的隊友,再未邀他人。伴他入殮
的是那個舊瓷瓶,從范凱琳認識他時起,就相伴在他身側。范凱琳在裡面灌滿了
紅木桶酒館的甜酒,她把瓶子輕放在他的腰旁:「西維爾最好的酒,我答應過你
的。」
  
  她向男爵辭行,拒絕了一切報酬,車隊碌碌離開,西維爾的城牆再一次在身
後遠去,她和往常一樣騎馬走在隊伍最前,但卻一語不發,在淡淡的塵煙裡,他
們踏過長路,黃葉自路邊的樹上飄落,和她一樣寂然無聲。他們走了快二十哩,
直到西維爾的影像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落日的殘暉已再度照耀,同昨日一樣。
她停下馬蹄,舉起一隻手,整支隊伍在她的身後停下。
  
  「霍登,我們出發。胡林,替我照看好隊伍。」
  
  「隊長小姐,我仍然建議您不要用這麼冒險的方案。」
  
  她撥轉馬頭,緩緩走到副官身側:「沒辦法的辦法,我所要的不是一場大張
旗鼓的戰役,而是一個孩子的生命,他是我的恩人,我的摯友,留在這世界的最
後一點希望。」
  
  副官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已經決定,那……願威瑪與你同在。」他有點無
奈地搖了搖頭:「反正你總是這樣,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但有句話我不得不
說: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佩服你的。」
  
  她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多謝厚愛。如果我明天早上還沒
回來,就向總部求援吧。」
  
-------------------------------------- 
  
  他們花了兩個鐘頭,在夜色裡穿過草地和樹林,繞過西維爾城,抵達安緹口
中所說的那片山丘。這裡對她來說並不陌生,那正是昔日她們常來的地方。她,
安緹,卡婭,在烈日肆虐的盛夏,躺在這裡的樹蔭下,嚼著四下搜羅來的野果,
愜意地享受威瑪饋贈的陰涼。十五年過去了,有些樹倒下,有些樹長高,黑夜籠
罩了樹林,她沒法找到當年刻在樹幹上的文字,繫在樹枝上的紅綢,但她仍然能
聞到熟悉的味道,花、草、泥土、樹葉,在秋夜的餘熱裡所混雜的芬芳--然而
有些東西不在了,永遠不在了。
  
  他們盡量安靜地穿過樹林,秋夜的嘩嘩風聲提供了絕好的掩護,山丘並不陡
峭,她邊往上爬邊留意著空氣裡的氣息,屍鬼會有氣味,許多惡魔以及藥物也會
有,但眼下除了森林平常的味道,似乎還沒什麼異樣。沒用太久,他們抵達了山
梁的最頂端,她往下面的山谷仔細眺望,除了月色染白的樹冠,別無光亮。那個
幕後的主使者在嗎?安緹的孩子在嗎?她並不能肯定目標每晚都會出現,但她依
然覺得有什麼力量在驅使著她前來,是威瑪的指引,還是自己心中的期盼?她不
清楚。
  
  下山並不算難,但對她來說每走一步都會更緊張一分,谷底一點點近了,但
依然沒發現什麼異常。當他們終於抵達最深處時,她爬上一棵粗壯的樹,試著再
一次環視周圍,但這一次,她注意到了點東西--在大約半哩遠的地方,有一片
似乎沒有樹木的空地。
  
  他們躬下身子,藉著灌木和草叢的遮掩,一點點靠近那地方,不住地停下來
聽聲音,但與期望的相反,離那兒越近,似乎反倒顯得更加寂靜了。最終,透過
樹幹的間隙,那片空地就在眼前了,月光從樹冠環繞的空洞裡照下來,映在平整
的地面上,有座石台,隱約能看見,但沒有什麼活動的東西。
  
  看來目標今晚沒有來。她忍不住失望之情,而更令她擔憂的是希穆的下落,
如果他不在這兒,他們會把他帶去哪?怎麼才能找的到他?
  
  但眼下別無它法,唯一的線索就在眼前,無論如何,必須去看個究竟。
  
  他們走出了樹林,踏上那片空地,她注意到地上沒有草,似乎被燒過一遍,
那座石台孤零零地躺在當中,似乎並未經過修鑿,而是一整塊天然的巨石,有一
張床那麼大,而當她慢慢走向中央時,她終於注意到了地上的東西,那讓她本能
地往後退了兩步。
  
  那是刻入地面的溝痕,不算寬,也不算深,所以並不顯眼,但卻足以讓獵魔
人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它們在地上盤繞著,繪就一張巨大而詭秘的圓形圖
案。
  
  安緹沒說謊,這的確是秘密儀式的場所,那個把自己出賣給惡魔的傢伙,一
切兇殺的幕後主謀,就是在這兒策動他的陰謀。
  
  但他現在在哪?
  
  她猶豫了幾秒,選擇了繼續向前邁步,走向那塊長方形的石頭,它看起來光
滑而平坦,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石面上的花紋。
  
  但在離石頭還有幾吋遠時,她的手停住了,不,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它擋住
了她。那似乎並不堅硬,而是柔軟溫熱,像是……
  
  「該死!」她猛地抽回手,錚然拔劍,轉過身去朝向陰鷙的樹林。
  
  「我一直在等你,凱莉。」
  
  那聲音近在咫尺,平和,溫柔,無比熟悉。
  
  幻境如潮水退去,低吼的屍鬼遍滿整塊空地。那個清瘦的身影就站在她前面
幾碼的地方,穿著黑色的長袍,月光灑在他的短髮上,把它染成幾乎全白。在他
的肩旁,一隻有著長尾與蝙蝠翅膀的東西飛在空中,看起來像一隻會飛的無毛猿
猴--一隻巫靈,地獄的意志在人間的投影,禁秘之術的傳信者。現在可以解釋
那些詭異的兇殺是如何發生的了,就是它操控著屍鬼,帶它們穿過下水道,把它
們傳送到室內,撕碎那些可憐的受害者。應該也是它製造了覆蓋整個空地甚至周
圍樹林的幻象,遮掩了一切身形、音響乃至氣味--她之前從未聽說,更未料到
過這樣的巫術。
  
  她也看清了剛才她觸摸到的東西:一個赤裸的男孩躺在石床上,約摸十歲上
下,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他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是在熟睡--她
明白那張臉像誰。
  
  她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噩夢,她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場噩夢,她奮力尋訪著答
案,但當答案終於揭明時,她覺得那沒有任何喜悅與興奮,只有更深的苦楚。
  
  「為什麼?」從荒謬的驚愕中平復過來,她終於開口問道。
  
  「這是地獄的意願。」柯爾特的聲音與往常一樣,悅耳,柔和,那是曾帶給
她溫暖與安慰的聲音:「它選擇了你,並且努力引你前來。」
  
  「所以你故意讓安緹被抓住?」
  
  「是的,她一定會說,而你也一定會來。」
  
  「但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她憤怒地高喊:「不是只要我來就夠了嗎?」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牧師的臉如同石碑漠然:「她立過誓言不吐露秘
密,而她違背了。」
  
  她再次呆立在那裡,安緹自己知道的,當她吐出答案的那一刻,她面對的是
自己的死亡,但她依然選擇了相信她,選擇了把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都交託
她手。「為什麼?」苦痛讓她的聲音變得無力:「柯爾特,為什麼你會變成這
樣!」
  
  「當威瑪不能護佑他的羊群,我唯有依靠自己。」
  
  「那是什麼意思?」
  
  「抱歉,你無需知曉,你只需要放下武器。」
  
  「如果你想找的是我,那麼放霍登和希穆走。」
  
  「你現在沒有權力談條件。」柯爾特輕輕搖頭:「不過,我從沒打算要你的
生命,只是今天的儀式需要你的配合罷了,儀式之後,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離開
--但希穆不能,他是今天的祭品。」
  
  「柯爾特,這是你第一次讓我覺得寒冷。」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屍鬼嚎叫著圍上來,霍登輕揮著他的劍:「怎麼樣,隊
長,殺個痛快?和你死一塊兒也算是我的榮幸哪,去見威瑪的路上也許還能陪你
來一發。」
  
  她瞪了他一眼:「把劍扔了。」
  
  霍登聳了聳肩,把劍丟在地上:「好吧,您一直都這麼為我著想,今天要是
沒了命,可是少了幾十年的女人哪。」
  
  有個大塊頭拿著繩子從柯爾特身後走了過來,那不是屍鬼,是個活人,范凱
琳想起了他,他是柯爾特收養的孩子,叫於勒,生來是個啞巴,不過,他現在的
身板倒是夠壯實。他把霍登的手反在身後,從上到下綁了個結實。
  
  「好了,凱莉,請把衣服脫掉,所有的。」
  
  她楞了一下,但接著照做了,把所有的武器扔到一邊,然後解開腰帶和扣
子,一件件褪下衣物。她淡然地解開束胸,堅挺的乳房裸露出來,梅索留下的傷
疤還在,結了小小的紅痂,整個乳房都因為充血而微微發紫。接著她脫下襯裙和
裡褲,露出還沾著血跡和藥膏的下體。她把那片布輕蔑地拋到一邊,站直身子,
挺起胸膛,帶著每次和男人上床時的那份火辣與傲氣:「然後呢?」
  
  大塊頭沉默地走過來,似乎根本不關注她的身體,他撿起地上的東西,用一
只胳膊摟著,另一隻胳膊把霍登輕鬆地扛到肩上,往樹林裡走去。
  
  「他不會有事,只要你好好配合。」柯爾特依然平靜地說。
  
  巫靈飛向了更高的空中,撲動著翅膀,眼裡湧出綠色的螢光,她覺得自己的
四肢都好像被抓住了,身體從地面緩緩上升。她的腿在無形的力量下彎曲起來,
向兩邊張開,白皙而狼藉的下體毫無私密地全然敞開,紅腫的花唇間,粉色的嫩
滑媚肉若隱若現。屍鬼蹣跚著圍攏來,她能注意到它們兩腿間懸吊著搖來晃去的
東西,有她的手腕那麼粗,那只是尚未勃起的尺寸,而當它慢慢挺立起來的時
候,她覺得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巫靈那條長長的尾巴扭動著,末端卻如同蠍子的毒鉤,它飛向她的身下,尾
尖鑽向粉紅的花蕊,還帶著酷刑傷痕的陰道再一次張開了,而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那種疼痛,但突入起來的灼熱刺痛還是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尾針肯定已經刺進
了她的嫩肉裡,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被注入進去了,但那還沒夠,尾巴繼續往陰道
裡深入,第二針紮在了她那還帶著燙傷的水泡的宮頸上,接著在劇痛中再一次撐
開那道小小的孔洞,在她的子宮壁上也來了一針。最後,它抽出尾巴,把最後一
針紮在她小小的陰核上。
  
  她沒法看到自己身體裡在發生什麼,只能感覺到奇異的灼熱、脹痛和酥癢,
但陰核上的變化卻是清晰可見的,她正在一點點膨大起來,撐裂了覆在表面上的
皮肉,變得像一顆圓潤鮮紅的紅杏。巫靈輕輕來回觸碰著她,那就足以讓她的身
子無法壓抑地瘋狂亂顫,心跳在加速,像發瘋一樣搏動,血液飛速地衝過頭腦,
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而很快,她也能感覺到陰道裡有什麼東西在膨脹起來,傳
來讓她發抖的感覺,就像是在裡面多出了一顆陰核一樣,而且更大,更敏感,它
在往外慢慢凸出來,擠壓和摩擦著穴肉,帶來雙份的快感。她最終突然醒悟到,
那是她自己的宮頸。
  
  她開始覺得害怕,惡魔的毒素並不是簡單的藥物,而是混合著魔力的媒介,
它甚至能讓死屍復活,那它到底要在自己身上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但她又忍不住
有一絲興奮,受刑時的那種詭異的放蕩感又重新燃了起來,私密之處的畸變帶給
她強烈的屈辱和羞恥感,但那卻讓她激動,何況這樣的畸變更多的是快感,而不
是疼痛。
  
  第一隻屍鬼行動了,她懸浮的高度正好能讓私處對準它那小腿粗細的陽具,
她咬著牙關,緊縮著眉頭,瑟瑟發抖著,碩大而惡臭的龜頭一點點撐開合苞的花
蕾,把她脹成薄薄的粉色肉膜,最後完全滑進蜜穴裡,穴口柔軟地收縮著,含緊
粗大的肉棒,肉壁本能地蠕動吮吸著裡面的龜頭。她能感覺到陽具只插入一點點
就已經頂到了膨大畸變的宮頸上,她明顯離穴口比以前近了許多,而被龜頭碰撞
摩擦帶來的快感更讓她無法自已。最後她再也把持不住,喘息著吐出了第一聲放
浪的呻吟。那意味著心理防線的解除,她拋卻了維持矜持的企圖,放任自己慢慢
變回小淫婦的狀態--既然沒法反抗,為什麼不好好品嚐一下呢?
  
  一尺多長的粗大肉棒在肉洞裡搗弄著,每一次都試圖繼續往裡深入,把整個
宮頸和子宮都頂向腹腔深處,讓她覺得內臟快要被壓扁一樣。她能感覺到腫脹的
宮頸口隨著衝擊一點點張開,慢慢裹住那顆想要往裡衝刺的肉球,屍鬼腥臭潰爛
的粘滑肌膚緊貼著她的身體,讓她覺得無比噁心,但那種反差卻讓快感更加劇
烈,自那次受刑之後,她已經想清了自己的獨特之處:越是表現得下賤,越是表
現得無恥,就越會讓她感到刺激。現在,機會再次來臨了,她已經開始感到沉
迷,她期待著巨大的肉棒快點完全撞開那道肉孔,直插到她的最深處。她開始試
圖蠕動自己的器官和血肉去配合它的衝刺,最後,隨著再一次猛力的突刺和她自
己呻吟著的用力擠壓,宮頸的屏障終於被突破了,就像初夜時陽具第一次擠進還
不太濕的小穴裡一樣,這一次,更深的門庭鬆開了,比初夜大上十倍的尺寸,闖
進了更為私密的器官裡。宮頸傳來的快感前所未有地熾烈,就和整個陰核都在被
揉搓的感覺一樣。
  
  她顫抖著,額上佈滿汗珠,仔細品味著尚未孕育過生命的子宮緊裹著比拳頭
更大的龜頭的感覺,那毒素無疑讓子宮也變化了,在摩擦下帶著陣陣酥麻,而且
富有彈性。梅索的刑具雖然進入過一次,但那畢竟只有一吋多粗,在那時候她就
忍不住憧憬過,如果男人的陽具插進去會是什麼感受,而現在,願景實現了,並
且比想像的還要誇張得多。
  
  那顆龜頭在子宮裡搗弄著,讓她覺得子宮的內膜都快要被摩擦得脫落,而當
陽具想要往外抽出時,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宮頸已經不自主地緊裹住了龜頭後
方的狹處,把龜頭緊緊含在了子宮裡,沒法拔出來。她努力地想要讓宮頸放鬆下
來,卻沒法做到,在強烈的刺激感下她反而更加拚命緊縮。陽具一下下粗暴地向
外抽拔著,她覺得整個子宮都快要從腹腔裡被拉脫下來了,恐懼感再一次滋生起
來,如果子宮爛掉了會死嗎?但快感如潮般湧來,飛快地把那點念頭淹沒在洪水
裡。宮頸在身體裡隨著陽具前後掙扎著,最後,她乾脆選擇了相反的方法:收緊
腹腔的肌肉,夾緊宮頸不讓她動彈,這次她成功了,隨著猛力的拉扯,龜頭終於
再次衝破了宮頸的束縛,帶著血絲猛地抽出了陰道。與此同時,一股清澈的水流
也從她的尿眼裡激射而出,那朵回縮的肉花也在節律地蠕動--她高潮了,在丑
陋怪物的誇張姦淫下高潮了,她滿臉潮紅地呻吟著,眼裡卻帶著淚水,她已經搞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傷心還是快樂了。
  
  陽具再一次猛地刺入花心,深深地闖進子宮,她浪叫著,這次抽出沒有那麼
艱難了,她開始學會掌握宮頸的力度,讓她能盡量緊地裹住陽具,卻又不至於讓
它難以拔出,她使勁律動著整個陰道,同時帶給淫虐的雙方更多的快感,直到滾
熱而洶湧的精液噴向她的子宮,她覺得肚腹兩側都在陣陣發痛,那些液體似乎帶
著微弱的腐蝕性,讓血肉覺得灼痛,而它們甚至衝進了輸卵管,直湧到卵巢上。
  
  第一次注入結束了,但還有更多的屍鬼接踵而來,身上的膿瘡和潰瘍淌著濃
汁,把腥臭的陽具塞進她嬌小的私處。其實她已經不算「嬌小」了,但每次陽具
抽出之後,她都能奇妙地回縮,變回那朵誘人的小小玫瑰。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
毒素的效果,還是自己身體的特質。宮頸的彈性則似乎比陰戶更好幾倍,每次射
精之後,當陽具抽出時,她都會立即鎖得緊緊,把精液全都留在子宮裡。每一次
射精的量都大得驚人,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精液都一次用光一樣,三四個屍鬼淫虐
過後,她的肚腹就已經明顯地鼓起了。她翻著白眼,毫不拘束地喊叫著,每一次
高潮都帶著急促的噴射,比和男人做愛時的感覺熾烈得多,這樣的噴射她以前只
經歷過偶爾幾次,但現在,畸變的宮頸和陰核帶來的快感實在太過洶湧了,讓她
覺得整個身體和靈魂都快要融化。
  
  當十幾個屍鬼都享用完了她的身體,她的肚皮已經鼓得像四五個月的孕婦,
但這沒結束。巫靈繼續帶著醜陋扭曲的猴子笑臉湊過來,把尾部刺進盛滿精液的
子宮深處,幾滴發綠的精液溢了出來。它在裡面停留了一小會,似乎又注入了什
麼東西。最後它抽出尾巴,雙爪拿著一根短繩,飛快地伸進她的陰道,在她的痛
叫聲中,緊緊地綁在宮頸上。
  
  她驚恐地聽見自己的子宮裡發出駭人的咕嚕聲,在撕裂般的痛苦中,她看見
自己的肚子飛快地鼓起,沒多久就達到了將要分娩的尺寸,但還在繼續擴大著。
繩索捆緊了宮頸口,讓裡面的東西一點也漏不出來。而屍鬼們再一次靠近,開始
蹂躪她的身體,這一次不僅是陰道,它們開始嘗試她下身別的孔穴,她那尚未痊
愈的肛花很快就被撐開了,被再次撕裂的傷口淌著鮮血,她早已經不再抗拒,而
是盡力放鬆去配合它們,一是因為畏懼疼痛,二是她已經完全沉浸到了自甘下賤
所帶來的刺激之中。兩根碩大的陽具一前以後地深深刺入她的身體,直沒到根
部,她有點訝異自己的身體原來有如此的潛能,能容納下如同水缸的子宮再加上
兩條人腿一般的陽具。那讓她心裡洋溢起滿足感:如果一輩子都沒能有次這樣的
經歷,那該是多遺憾的事情?
  
  她甚至期望下身上的最後一個洞也被開墾,她覺得那兒肯定承受不了這麼巨
大的插入物,但越是覺得不可能,她反倒越要想去嘗試。當又一支挺立的陽具湊
向她的下體時,她居然自己試著挪動身子,把陰核和蜜穴之間那個沾滿高潮汁液
的小眼往龜頭尖上湊。屍鬼感覺到了那個小孔的緊窄感,開始像本能似地往裡突
入,那劇痛讓她後悔自己的衝動,但卻已經晚了,現在她想要停止也不再可能,
她緊繃的潮紅面容瑟瑟抖動著,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慘叫,她盡量把注意力集中
到肉洞和陰核的快感上,好讓撕裂的劇痛輕緩一點。龜頭只插入到一半,那層嫩
肉就破裂了,尿水帶著血從縫隙稀里嘩啦地流出來,她再一次開始恐懼死亡,但
緊接而來的荒唐念頭卻是:死之前能試一次,其實也很好不是嗎?
  
  現在她下身上所有的洞兒,陰戶、尿眼、肛門、宮頸,全都不可思議地洞開
過了--被相當於人類陽具許多倍尺寸的東西。她大口地喘著氣,汗津津的臉上
卻浮起不易察覺的微笑,和汩汩流血的下體擱在一起,帶著難以言喻的瘋狂和詭
秘。身體裡的抽插還在熱烈地繼續,她覺得心底裡那個瘋狂的自我正在慢慢吞沒
掉她理智的那部分,那些古怪的念頭再次如飛而來……作為一個漂亮女人,這樣
子被玩上一次才不叫浪費啊……如果這樣子挨肏下去,被肏個一月、兩月、一
年……也許那才是女人的天堂呢……
  
  她已經記不清這場淫虐到底持續了多久,最後她連高潮的抽搐都沒有力氣
了,整個身子虛弱地漂浮著,下體的鮮血還在流著,但卻已經少了許多,只是縷
縷滲出的血絲。而膨脹的肚子凸在身前,她覺得自己要用雙臂才可能把它合抱起
來。巫靈再次飛近,屍鬼們往後退去,圍成一圈,那傢伙解開她宮頸口的捆縛,
剎那間,滾熱的混濁液體帶著惡臭從她的下體裡奔流而下,如同溫泉。柯爾特已
經開始攤開書卷,念誦咒文,那些液體如同荷葉上的水滴,完全不被泥土吸收,
而是像有生命一樣,自己流進那些錯綜複雜的溝痕裡。
  
  巫術解除了,她虛脫的身軀落回沾滿她自己淫水和血污的地面上。
  
  大塊頭從黑暗中走近,扛起她一絲不掛的身體,走向樹林,沒入黑暗中,在
十幾碼外的地方,他扔下她。「你還好吧,隊長。」黑暗裡傳來霍登的聲音。
  
  「還好,沒被肏死。」她沒好氣地回應。大塊頭麻利地把她和霍登背靠背緊
捆在一起,然後依然沉默地走到一旁,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
  
  透過樹木的間隙,她能看到空地上的情形,巫靈揮動著翅膀,詭異的綠色火
焰在法陣中燃起,那些屍鬼一隻接一隻地走向火焰,烈焰頃刻將它們包裹,如同
稻草人一般燃燒起來,直至化為灰燼,黑色的如同柏油的物質隨著燃燒從它們的
身軀上流下,注入到地上的溝痕裡,一點點填滿它們。
  
  范凱琳尋思著,如果這些傢伙全都自取滅亡的話,情況倒算是在朝好的方向
發展,但那只巫魔可能比書上寫的任何一隻都強,大塊頭也不好對付。當然,現
在想這些都是白費力氣,被繩子五花大綁著,拿再弱的敵人也沒辦法。
  
  「霍登,你玩過兩人三足的遊戲嗎?」她突然問。
  
  「玩過,小時候,喔,那可真是個傻遊戲,專門讓笨小子跌跤。」他晃了晃
腦袋:「當然,我不是笨小子。」
  
  「很好,不過我想到了個新遊戲,兩人兩足。」
  
  霍登沉默了一小會:「很好,小姐,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玩。」
  
  「傻大個!」她朝那啞巴輕喊。她記得他雖然啞,但並不是聾子。
  
  但那傢伙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並沒站起身來。
  
  「你爹媽是怎麼生下你的?肏了母豬還是和公狗通姦?」經文在她腦子裡飛
過:「凡辱罵弟兄的,難免威瑪的審判。」不過這投靠惡魔的傢伙也不算是弟兄
罷,她想。
  
  她來回換著詞兒,但那大塊頭始終充耳不聞。「該死!柯爾特養你的時候天
天捅你的屁眼結果捅到腦袋上把你捅傻了麼!」她幾乎氣急敗壞地咒罵著。但這
次,她的話落音的那一剎那,啞巴猛地彈起身來,哇啦喊叫著,衝到她身前,狠
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她的鼻孔裡冒出血來,但她的嘴角浮起了微笑:「兩人兩
足!」她的手在背後掐了霍登一把。
  
  他們同時發力,兩雙被綁住的腿從地上彈跳起來,范凱琳側過頭去,腦袋狠
狠地撞在大塊頭的胸前,那傢伙低聲叫喚了一下,魁梧的身子卻幾乎沒動,他舉
起巴掌,想要給她再來一下,但卻沒能再扇下來。
  
  那些屍鬼最大的失誤,就是沒在肏她的時候弄掉她的發卡。
  
  針管刺進了肌肉,機關觸發了,毒素瞬間壓進體內,傷口離心臟很近。
  
  大塊頭像雕像一樣凝固在那裡,臉上掛滿困惑和驚愕,他張開嘴,但沒能發
出聲音,最後彭地倒了下去。
  
  他們一點點挪動身子,靠近那傢伙的屍身,她側躺在地上,用牙齒解下大塊
頭腰間的砍刀,把它小心地刀刃朝上擺在地上,再一次兩人一起微微站起,移動
到刀子上方,再坐下去,讓刀子正好卡在兩人之間的縫隙裡。很好,差不多了,
慢慢來回挪動,應該就能割斷繩子。
  
  但那把刀自己動了。
  
  它抖動著,從他們之間蹦了出去,像有翅膀一樣飛向空中。
  
  「該死!」那懊惱感讓她幾乎要崩潰。巫魔懸在她的跟前,吱吱尖叫著,嘲
弄地擠弄著凸起的眼睛,讓她覺得比一千隻老鼠還要可憎。
  
  在空地那邊,所有屍鬼已化為烏有,法陣裡騰起煙霧與火光,柯爾特低吟著
咒文,立在石台前,面朝那赤裸昏睡的孩子,擦拭著手中的匕首。
  
  完了,最終還是失敗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安緹那乞求的眼神和嘶
啞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不斷地縈繞著,讓她覺得心如刀割。應該死的人是我!是
我!她在心裡嘶喊著。
  
  灰色的影子掠過。
  
  那猴子樣的傢伙只扑打了一下翅膀,就癱軟地墜落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掙
扎。一隻灰色的貓,有近兩尺長,比任何家貓都要大上幾分,咬住了它的咽喉。
它側過頭,用綠熒熒的眼睛望向范凱琳。
  
  「湯普森?」她脫口而出,忘了貓聽不懂話。
  
  大貓低頭叼起那只獵物,像叼起一隻老鼠或是麻雀,飛也似地消失在黑暗
中。
  
  柯爾特依然在專注於儀式,沒有朝這邊張望。他們終於撿回了那把刀,割斷
身上的繩索,范凱琳掙扎著爬起身來,而霍登要慢上一點,長時間的捆綁讓他手
腳發麻。她的武器和衣物就在一旁,但顧不上穿衣服了,她拾起十字弓,轉動滑
輪,上好矢彈。在林間的空地上,閃光的溝痕當中,柯爾特緩緩地舉起了短刀。
她蹲下身,弩身抵肩,視線穿過準星,對準那顆斑白而清瘦的頭顱。風止息了,
正好。
  
  她的手停在扳機上,巍巍發抖。
  
  「想想安緹,想想戛西,隊長。」霍登的聲音。
  
  她咬緊了牙。
  
  扳機扣下,弩箭嘶響。
  
  柯爾特的手懸在了空中,矢彈穿透脖頸,毒素擴散,麻痺了脊椎,他的身子
像麵條一樣癱倒下去。
  
  她站起身來,向那燃燒的法陣跑去,「你不穿件衣服麼隊長?那可有未成年
人!」霍登在她身後喊著,拾起她的衣物和劍,跟著追了上去。
  
  她衝到法陣正中,那些火焰看起來洶湧,卻並不灼人,柯爾特的臉朝向天
空,他的面容依然能動,他在笑著,和往昔表揚她的笑容一模一樣。他吃力地張
開嘴唇,微微翳動著。范凱琳彎下腰去,湊近他的臉旁。
  
  「我很……高興……凱莉」他喘咳著,竭力抵抗著湧上頭部的毒素:「因為
我見到……威瑪……籍你的手……刑罰罪惡……」
  
  她蹲下身,伸出一隻手去,握住他乾瘦發冷的手,曾經溫柔地撫摸她頭頂的
那隻手,每次躲避父親打罵時所握的那隻手。淚水盈盈,模糊了視線。
  
  「要……做個……比我……更……好……的」
  
  聲音止息了,他眼裡的最後一點光芒消逝下去。
  
  「我會的,柯爾特先生。」她伸出手掌,輕輕合上他的眼簾。
  
  她站起身來,去解開孩子身上的鐵鏈,它們拴得太緊,盤繞虯結。
  
  在她的腳下,血絲從柯爾特頸上的傷口裡縷縷滲出,它接觸地面的那一剎
那,如同著魔一般,突然像赤色的毒蛇一樣奔流而下,蜿蜒著匯入燃燒的圖案。
  
  「隊長,好像不太對勁。」霍登的眼睛盯著地面,慢慢往後退去。
  
  鐵鏈已經解開了一道,但還有兩道。
  
  紫色的光輝從溝痕裡噴薄而出,如同旭日,如同岩漿。
  
  「隊長,你最好先出來。」霍登在圈外喊著。
  
  她似乎完全沒注意腳下的變化,只是拚命加快著手的動作:「我答應過安緹
的!」她平靜地回應他。
  
  鐵鏈完全脫落了,她抱起昏睡的孩子,他的身子發冷,但仍在呼吸。她轉身
奔向圈外,但僅僅幾步,她停下了。
  
  整個法陣淹沒在熾烈的光輝中,地面如同泥沼般溶化,她覺得腳下空無一
物,卻無法抬腳。
  
  「把他交給本傑明!」她用全身的力氣把男孩拋向圈外的霍登,他扔掉手裡
的東西,接住了那付瘦小的身體。
  
  「隊長!」他急切地呼叫著。
  
  法陣化作光輝如水的深淵,她向下沉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8-8 11:59 編輯 ]
2012-8-6 20:12#5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iheyuanfrank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39658
精華 0
積分 59
帖子 779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9-10-5
狀態 離線
感觉这个文章的文笔真的很不错
2012-8-6 20:15#6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iheyuanfrank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39658
精華 0
積分 59
帖子 779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9-10-5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6)異鄉異客
      
作者:cloudcrack               
2012年/10月/3日發表於sis
SIS首發
    
***********************************

  第六章收工!(啊,等我去喘會兒氣再回來。)
  
  哈,不好意思,這次讓大家久等啦,和第五章隔了差不多3個月了,由於中
間我更新了兩篇短篇,耽誤了一點正題,還請大家見諒。
  
  不過,我絕對沒有消極怠工喲,這次的篇幅……怎麼說呢,也許是SIS史上
單章更新字數的紀錄了吧,全章一共5萬6千字,簡直無情啊。
  
  芙蘭的成長之旅從本章開始,唔,要站在一個惡魔的立場上,寫起來的確得
花點心思呢,也不知道最後的成品會不會讓大家失望了。
  
  這一章的肉戲口味偏虐,癡女黨們可能會有點不爽。所以,特地預告一下,
下一章是詩人歸來的章節,連同酣暢淋漓的癡女口味一起。另外,下一章秀色系
紅色預警=。=

    好了,祝大家旅途愉快。

***********************************

  地獄芳華(6)--異鄉異客
  
  光之城已化作橙紅色的細線,再度隱沒在天際的霧靄間,夜色瀰漫,幽藍如
鐵,寒風愈發肆虐,在荒原上嗚嗚作響。芙蘭把頭臉全裹在斗篷下邊,還拿毛毯
胡亂纏了好幾圈,但利刃般的寒氣仍然從留在眼睛那的空隙灌進衣服裡,把細小
的霜粒掛滿她的睫毛,臉蛋的上半截已經差不多失去知覺了,這讓她不斷地聯想
起冰魔們愛吃的那種凍肉。她曾經無數次抱怨黑崖城的冬天,如今她開始祈求光
王原諒她的無知,因為和白茫茫的曠野相比,哪怕酒館的窗戶邊也絕對算得上是
天堂了。
  
  「還有……多遠……先生?」芙蘭努力從卡卡碰撞的牙齒間吐出哆嗦的問
句。
  
  「差不多了,前面有個鎮子。」
  
  前面那個高瘦的身影低聲回應,細滑的黑色長袍拂過結凍的地面,既看不見
他的步伐,也幾乎聽不見腳步聲,就好像一尊黑色的塑像緩緩滑過一樣。他的本
名叫艾哈邁爾.摩拉迪,但芙蘭無疑不喜歡這個麻煩的叫法,她覺得還是叫「先
生」更順口些。
  
  「那個……啊,既然您是個巫師,就不能想點什麼法子讓我……啊,我是說
我們……暖和點嘛?我記得巫師都喜歡玩火來著。」
  
  「當然有法子,不過,我儲備能量可不是為了當個會動的壁爐。」巫師的聲
音聽起來對她這蠢笨的想法頗為憤慨:「而且得多少能量才夠?想想你一天得往
壁爐裡加多少柴吶!」他沉默下來繼續往前滑動著,但接著又想起了點什麼:
「不過,你都走了五天了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啊,那個……」芙蘭隔著帽子輕撓著腦袋:「其實我早想到了,不過我膽
子小,問問題的時候總是很忐忑來著。」
  
  「嗯?」巫師輕哼了一聲:「可我記得一路上你好像已經問過不少問題
了?」
  
  「啊?是嗎?」魅魔的眼睛瞇縫起來,調皮地皺著眉頭:「哈,和那些不一
樣,這個問題算是我向您提要求嘛,這種時刻我最不好意思了。」
  
  「那可真是可貴的好品德。」巫師聳了聳黑袍子底下的肩膀:「當然,假設
你說的是真話。」
  
  「喂!先生,難道你就特別希望聽到我點著頭說:啊咧!沒錯,我是個笨蛋
啊!」她抬高了音調,一邊說一邊前後搖晃著腦袋,然後停下來朝巫師撅起嘴:
「那樣,你就開心啦?」
  
  「唔,其實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第一,與其指望看
巫師玩火,不如自己在背簍裡拿支火把。」
  
  「啊!」芙蘭睜圓眼睛吐了吐舌頭:「抱歉抱歉,我又忘記這個啦。」
  
  「第二,小姐,你的表情很豐富,但是,當別人背對著你的時候,是看不見
的,尤其是當你的臉還蒙在毛毯裡。」
  
  「啊咧,好像是這樣呢,可我總是情不自禁嘛……不對!那你怎麼知道我的
表情?」
  
  「你覺得呢?」
  
  「呃……您是巫師嘛,所以,其實這很平常對不對?」
  
  巫師再一次聳了聳肩膀:「這麼簡單的事情用不著法術--你從沒發現當你
的嘴和鼻子扭來扭去時,說話的聲音也會跟著變嗎?」
  
  「哎呀!」芙蘭使勁拍了拍腦袋:「跟著您果然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咧!」
  
  巫師沒再作聲,只是加快腳步穿過寒風,芙蘭手忙腳亂地點著了火把,重新
背起行李,小跑著緊追上去,好像生怕那黑色的輪廓會溶化在黑夜裡一樣。
  
  當他們推開旅館的門時,已經是入夜四五個小時之後了。芙蘭像餓了三天後
突然聞到魚腥味的貓兒一樣奔竄到火爐邊,把背簍擱到一旁,掀開面罩大口地喘
著氣,大廳裡瀰漫著汗臭和麥酒混雜的氣味,以及亂哄哄的喧囂聲,那讓她覺得
無比親切。她脫下手套,把發僵的手指在炭火赤紅的光裡像烙餅一樣翻來翻去,
好些惡魔側過頭來打量她,這幾天她總是面對這種注目,一半是因為她毛躁的動
作,另一半則是由於「鄉下小旅館的人力資源太糟糕了」,前台是公的,服務生
也是公的,一隻魅魔也見不到。巫師埋怨過這種情形,其實在初熟者分配的時
候,是會考慮每個地區的性別比例的,但收效遠低於預期,因為什麼都阻止不了
女士們對琳琅滿目的商店和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的追求,很快她們就都自己跑到城
市裡去了。
  
  巫師眼下正同櫃檯裡的僱員說著話,然後把銀幣擱在檯面上,芙蘭隱約能聽
到那劣魔訝異然後變成壞笑的聲音:「……大師,您可真會享受生活……」
  
  黑袍子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朝芙蘭那邊望了一眼:「該走了,小姐,房間
裡可以生火。」
  
  芙蘭站起身來,一隻手拖著行李,另一隻手向剛才關注過她的顧客們揮手致
意,不過現在他們大都已經沒朝她看了,這讓她不免有點失落,嗯,最習慣的那
種失落,不過她還是很認真地微笑了一下--那也是習慣。
  
  「抱歉,沒有兩張床的房間了。」當她抬腳跨上樓梯時,黑袍子在前面低聲
說。
  
  「知道啦,每家旅舍都一樣。」她有點憤懣地嘟囔,同時在心裡罵著:「該
死,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訂兩張床啦?」
  
  房間不大,她生了火,只是個巴掌大的煤爐,那讓她開始懷念黑崖城縱橫交
錯的供暖管道。巫師叫了晚餐,由服務生送來房間裡,她拿刀使勁鋸著凍得像石
頭的麵包,把它們一片片攤在爐子周圍烤軟,肉乾差不多也一樣硬,很鹹,什麼
香料也沒有。不過她倒不大在意食物的好壞,剛到黑崖城時她也捱過挺長一段有
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她就著水三下五除二地嚼完了自己那份,去樓下把銅壺灌滿
水,拎回來擱在爐子上,把氣門扭開幾分,火一點點旺了起來,藍色的火苗舔舐
著壺底,縷縷白汽在空中飄舞著。
  
  現在,巫師側著身子坐在桌旁,用蘸水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麼。他的雙腳
泡在一旁的木盆裡,熱水漫過腳背,霧氣蒸騰,芙蘭蹲在水盆跟前,有點笨拙地
來回搓揉著那雙腳,它們看起來根本不像血肉,而像是半透明的玻璃或玉石,還
有些猶如煙雲的藍色東西在裡面隱隱翻滾。他把筆尖在墨水瓶裡浸了一下:「不
錯,比第一天的時候舒服多了。」
  
  「那當然。」她咧著嘴微笑起來:「邦德斯經常說的,服務質量要精益求精
喲。」
  
  去你的,刻薄的怪傢伙,你以為我很喜歡這樣?她在心裡嘀咕著。可以打包
票你從沒見過我這麼老實的魅魔呢!真不知道是你太幸運呢還是我太不幸。不過
她必須承認在酒館的日子對她的影響不小,例如這個臉上笑咪咪心裡卻在罵人的
壞習慣……啊,不對,怎麼能叫壞習慣呢?應該是「心裡雖然一百個不爽臉上卻
還是笑咪咪的好習慣」才對嘛。她堅決地點了點頭,嗯,絕對是好習慣,和那些
動不動就橫眉冷眼或者大吵大鬧的魅魔比比就知道啦。但這個念頭讓她一下子又
沮喪起來--是啊是啊,不過她們全都比我受歡迎就是了。
  
  巫師最後一次審視了一遍那張紙,然後把筆擦乾,套上蓋子放回筆盒裡,轉
過身來俯視著她:「好了,我們可以來談點正事了。」他揮了下手:「多謝服
務,坐吧。」
  
  芙蘭直起身,搬了張椅子坐過來,雙手托著臉龐,望著巫師藍幽幽的眼睛。
  
  「明天,我們應該就能抵達寒露谷,從那兒穿過赫拉納山,就算離開西諾平
原了。在那之前,我最後問你一次:還要不要繼續走下去?現在回頭的話還來得
及。」
  
  「嗯!」她邊點頭邊眨巴著眼睛:「我可是從來不吃後悔藥的喔!再說,我
已經考慮過很久很久了。而且……如果我現在就跑回去的話,那些傢伙一定會笑
得和傻瓜一樣:『啊!這不是我們的大冒險家芙蘭小姐嘛!這麼快就旅行歸來
了?一定帶了滿袋子的寶藏吧?』」她使勁晃著腦袋:「啊呸呸呸,太丟人了,
我才不要那樣呢。」
  
  巫師又聳了聳肩膀:「你考慮得真周到,小姐。」
  
  他把那張紙遞過來:「那麼,把這個看完,如果同意的話,就在上面按個指
印,不同意的話,明天我雇個人送你回家。」
  
  芙蘭接過那張紙,上面繞滿了龍飛鳳舞的墨跡,她上下端詳了幾遍,抬起頭
來微笑了一下:「啊咧,印泥在哪兒?」
  
  巫師揭開小圓盒子,她把食指在裡頭抹了一下,然後使勁按在紙的正中間:
「這就行啦?那,先生,您的熱水還要嗎?不要的話輪到我洗了。」
  
  「你應該改口叫我穆塔了。」
  
  「穆塔?為啥,你不是說你叫阿哈馬爾什麼的嘛,怎麼改名字了?」
  
  「嗯?」巫師眼裡的藍光直射在她的臉上:「你不是看了那張紙麼?」
  
  「我是看了呀!」她不好意思地撓著細細的犄角:「不過我太多字不認識
了,乾脆懶得看了,反正我打定主意跟您走啦。」
  
  巫師的手捂著額頭,深深地俯下身去,幾乎要把頭撞到膝蓋上,過了幾秒他
又抬起頭來,扭過臉去望著窗外,指頭在椅子扶手上敲打著。芙蘭一臉茫然地看
著他,顯得有點慌張。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重新扭過頭來:「那個,你的降生
地是哪兒?」
  
  「賽……賽利昂……所以我姓賽利昂嘛。」
  
  「嗯,好,很好。」巫師繼續敲著椅子:「我會給教育委員會寫封信,建議
他們追究當地機構的失職……嗯,就說我在黑崖城遇到一名生於賽利昂的魅魔,
可她居然看不懂自己的賣身契!」
  
  「賣……賣身契?」
  
  「穆塔是主人的意思。在那張紙上按了手印,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奴隸
了。」
  
  「奴隸?」她的腦子裡浮現出貴族和富商們用鏈子牽著的那些人類女奴:
「要用鐵鏈拴在脖子上嗎?要挨鞭子嗎?」
  
  「那倒不一定,我不喜歡那個,不過你必須什麼都聽我的,不然。」巫師把
身子傾過來,眼裡的光芒照得她直眨眼:「作為一名巫師,我可是有更多你想不
到的懲罰手段喲。」
  
  她扭過臉去避開他的眼睛:「切,那和勞務合同也沒多大區別嘛……啊,對
了!」她突然又興奮地轉過來:「是不是還要陪主人上床?」
  
  巫師往後倒在椅背上,仰起臉朝著天花板,使勁喘了幾口氣:「你的服務意
識果然夠超前啊小姐。反正,如果主人有需要的話,你當然得照做。」
  
  「那就行啦!其實,不就是伺候別人嘛。」她的聲音裡帶著幽怨:「這些年
我不一直都在幹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還得服務許多人呢,認識的不認識
的,現在只要服務一個就行了,其實好多啦。」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簽下那張契約,你的一切,自由,乃至生死,都不再
屬於你自己,你不介意?」
  
  「死?」她沉思了一下:「也沒關係啦,因為……我覺得你雖然總喜歡挖苦
我,但應該不是個殘暴的傢伙。」
  
  「啊哈哈哈--」巫師突然大笑起來,幾乎把芙蘭嚇得從椅子上跳下來,連
木板牆也隨之格格作響,他把那張帶著字跡與指紋的紙扔進躍動的爐火,熾烈而
短暫的橙黃色閃過,只餘下焦黑的灰燼:「很好,很好!我一直在好奇那位女士
為什麼會對你有好意,而現在,雖然我還沒能參透她的眼光,但起碼,你的表現
在我的預期之外,這很好。」
  
  他把腳套進拖鞋裡,推開椅子站起身來:「不過,你以後還是得叫我穆
塔。」
  
  「為什麼?」
  
  「因為在烏爾之語裡,主人和老師是同一個詞。」
  
  
  
  洗漱完畢之後,她脫了外衣,哆嗦著鑽進冰冷的被窩,巫師已經先在床上
了,直直地仰面平躺著,依然裹著一層薄袍子,但總算不再罩著兜帽,他深藍色
的臉瘦長而光滑,五官全都顯得模糊,黑色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上。「晚安,穆
塔。」她背對著那不解風情的傢伙,蜷起身子,把腦袋埋進被子裡。
  
  但過了幾分鐘,她又想起了點事情,她翻了個身朝向巫師那邊:「穆塔,你
先前說給教育委員會寫信來著?」
  
  巫師低聲哼了一下。
  
  「其實……是我自己上學不認真來的,不是學校的錯吧?而且,都過了三十
年啦,估計長官早都換啦。」
  
  「我當然曉得。」
  
  「那你還?」
  
  巫師悠然地把腿屈起來搭在一起,被子拱起,冷氣從縫隙裡灌進來,讓芙蘭
忍不住又在心裡罵了他幾句。「這是誰都不吃虧的事情。」他輕描淡寫地說:
「讓教育委員會的那些傢伙有個白吃白玩的機會,而賽利昂的地方官,如你所
說,既然和他並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他只需要抓住機會和上頭來的人物套近乎就
好了。」
  
  「唔……好像是這麼回事。」芙蘭把被子的邊緣壓緊了點:「唉,您的思維
總是這麼複雜,我壓根跟不上呢。奇怪,以前和別的惡魔打交道從來沒有這種感
覺。」
  
  「因為我是個巫師吶!」他總算重新伸直了腿:「大部分跨國管理機構的高
層都是巫師,巫師的腦子總得比一般惡魔中用點。」
  
  「明白了……晚安,穆塔。」她翻過身去,重新蜷成一團,不過沒能安分多
久,她又慢慢滾了過去,手指輕輕戳著巫師的胳膊:「啊……其實……還有個問
題……我一直都想問您的……」
  
  「說。」
  
  「真的不考慮……」她突然抬高音調:「和我來一發?」
  
  巫師猛地咳嗽起來,芙蘭不清楚他是在掩飾自己的笑,還是他的笑聲本來就
是這個樣子。過了幾秒他平靜下來:「巫師從業準則第五章第七節規定,巫師不
得交媾的對象包括但不限於:魅魔、幻魔、失心者、懼梟、號哭獸……等等一切
可能具備靈魂侵蝕力的生物。」
  
  「為什麼?」
  
  「可能引起癲癇、腦炎、昏迷、神經痛、法力丟失、精神分裂……乃至死亡
等嚴重後果。」
  
  「喔!」芙蘭聽得直咂舌頭:「真可怕,那你們平時怎麼解決需要?難道和
人類一樣擼管子?」
  
  「當然是該怎麼解決還是怎麼解決。」
  
  「嗯?」芙蘭迷惑地皺著眉頭。
  
  巫師習慣性地聳起肩膀:「事故概率是千分之一?還是萬分之一?沒有確切
數據,不過反正,我沒見過。」
  
  「啊喂,那這規定有什麼意義啊?」
  
  「意義?技術規範最重要的意義,就在於保證永遠能找出你的毛病。這樣,
當委員們缺錢花的時候,他們只需要組織一次執法檢查。」
  
  「聽起來又是這麼複雜。」芙蘭悻悻地嘟噥著,不過幾秒鐘後她就大聲喊了
起來:「喂!不對!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擔心什麼?」
  
  巫師咳嗽樣的笑聲讓床板都晃動起來:「很好,很好,你好像並沒有笨到不
可救藥麼。」
  
  「喂,穆塔,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
  
  「好吧,小姐,別介意,其實,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那位女士原本只是告
訴我你沒有魅惑力而已,但這幾天,我覺得你和其他魅魔不一樣的地方並不止這
點。而作為一名巫師,對神秘未知之物保持審慎是我的習慣。」
  
  「嗯嗯嗯,我明白,我理解。」她轉過背去,把臉捂在枕頭裡:「反正我被
拒絕過不知道多少次啦!同被那些傻大粗拒絕相比,能被一位巫師拒絕……嗯,
感覺妙極了。」
  
  她使勁扯了下被子,把它捲到身下。「晚安,穆塔。」
  
  
  
  次日午後,他們在三叉路口轉上了向南之路,赫拉納山依舊在遠方如黑牆矗
立,但那道V字形的豁口已經清晰可見,霜塔的影響力漸漸消褪在身後,潮濕而
帶著暖意的風撲面而來,道路兩旁的植物也愈來愈多,這一切都讓芙蘭興奮不
已。午夜時分,他們抵達了谷口的集鎮,度過了在西諾平原的最後一晚。但大半
個晚上芙蘭都在嘰嘰喳喳地發問,關於山那邊的世界,關於旅行的目的地,關於
巫術,關於傳說,關於形形色色的惡魔和生物,總之一切她能想得到的未知事
物。這讓巫師頗為惱火,最後他威脅說如果再不好好睡覺就把她送回家,她才終
於安靜下來。
  
  第二天清晨,他們開始穿越山谷,路是上坡,走起來得多費點力氣。風不住
地尖嘯,吹動著衣角嘩嘩作響,讓腳步更加維艱,但芙蘭並不厭惡它們,風中挾
帶著的花草清香讓她著迷,山間繁茂的林木也一樣。自從離開降生之地以來,她
再未見過如此濃郁的綠色,赫拉納山漆黑的頑石和西諾平原灰暗貧瘠的大地讓她
麻木。而現在,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種熾烈的新奇和歡愉感在靈魂深處燃燒著,就
像從魂樹的樹梢上墜向源質之河,在空中第一次學會呼吸時那樣,就像在新生營
昏暗的帳篷裡,第一次讓雄性刺進自己身體時那樣。
  
  「穆塔。」她在風中仰起臉,伸開雙臂,深深地吸氣,紅色的髮絲沾著朝
露,隨風而舞:「比我預想的還美……知道嗎,就算真的要給你做奴隸,我也不
後悔呢。」
  
  「美景遍滿河山萬里,但你永遠只能佔其方寸,當你去過的地方多了,就會
明白的。」
  
  「不。」她使勁搖了搖頭:「我會把美景收在我的心裡,這樣,它們就永遠
屬於我啦。」
  
  「嗯?」巫師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著她,他們靜立在風中,四目相對,過
了快一分鐘,他才重新轉過身去:「看來,不和你上床也許真是明智的抉擇。」
  
  「切,我們不是每天都睡一張床麼?」芙蘭邁開步子追到巫師前頭,轉過身
來朝他忽閃著眼睛:「是你教的喲,不要在背後做表情,是吧?穆塔。」
  
  
  
  穿越山脈之路比芙蘭預想的更長,她曾在這座山裡生活了數十年,當站在陽
台或是廣場上時,她對它的高度有著相當直觀的認識,但她從來都只看到過它的
一面,現在,她才意識到赫拉納山遠不是一堵石牆,而是厚實寬廣的屋脊。道路
在蓬草與灌木間蜿蜒著,沿著峽谷起伏無定。路上的旅人並不少,幾乎每隔一會
都能見到駝滿包裹的商隊以及成群的牲畜,從峽谷的彼端而來,間或還有人類,
手被反綁在背後,由拴在脖子上的鐵鏈結成長隊,在押運私兵的皮鞭和靴子驅策
下蹣跚而過。芙蘭對這些並不陌生,黑崖城的城門前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商隊,
賣掉糧食與肉畜,再帶著產自山巖深處的寶石和金屬而回--西諾平原上的城市
大都如此,田地貧瘠的出產遠不足以供養眾生,生活品必須依靠貿易。
  
  但她發現,自己對那些牲畜--確切的說是人類--的感覺有了些許不同。
它們是一種用途廣泛的貨物,能滿足各種需求:肚腹、性慾、苦力……但整體來
說,和牛或騾馬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但現在,她總會想起那個彈著琴唱歌的女
人,那個被肏得鮮血直流還能微笑的女人,那個能讓冰魔貴族在她面前退讓的女
人,但那都不是關鍵,她最無法忘記的,是女人把披風蓋在她的肩頭,摟著她一
起左搖右晃地唱歌的那一刻,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古怪而特別,但卻總是忍不住去
回味。她見過許多的人類,他們的眼睛裡帶著麻木、恐懼、絕望,或是仇恨,但
那個女人的眼神,不論在人類還是惡魔身上,她都從未見過--而還有最為重要
的一點,是那個女人要求巫師帶上她的!為什麼?她不明白,連巫師也不明白,
但她的生命卻從那一刻開始改變了。
  
  「人類真是奇怪,他們看起來如此相似,可為什麼……又能如此不同?」她
在心裡追問著。
  
  白晝很快過去,在夜幕下他們繼續前行,漸漸接近峽谷之路的最高點,她抬
起頭眺望,在高處的山坡上,所有的樹木都被染上了一層冰冷的銀色,連晚間的
寒霧裡也瀰漫著柔白的光輝,整個世界猶如冰雪般光潔靜謐。她瞪大眼睛凝望著
白色的山林:「穆塔,那白光是什麼?」
  
  「嗯?什麼白光?」巫師楞了一下:「喔,你一直在山那邊的話,倒還真是
沒見過。」他揮了揮手:「走吧,再爬高點你就明白了。」
  
  她興奮地小跑起來,好像完全忘卻了背上的背簍和額上的汗珠,在她驚詫而
激動的目光裡,銀白的光柱一點點在山巖之上浮起,如同利劍切開夜空。最後,
他們站在峽谷之路的頂端,如雪的光輝撲面而來,在遙遠無際的天幕上,那把白
色的劍靜靜懸浮著,看上去只有手臂那麼粗,卻幾乎縱跨了視野中的整塊天空,
一端溶化在夜空高處的靛藍裡,另一端消逝在地平線之上的混濁中。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月輝塔對嗎?我聽一百個一千個傢伙說過它!」
  
  「嗯,光之城統治白晝,月輝塔恩眷夜晚,穀物的澆灌者,旅者的指路人,
為地獄披上白紗的女王。」巫師指了指地平線:「其實她並不是浮在空中的,月
輝塔矗於整個地獄之輪的中央,就像輪軸一樣,只是距離太遠,空氣阻隔了光
線,你看不見她的腳跟。」
  
  芙蘭舉著手掌在晚風中翻來倒去,欣賞著月光把皮膚塗成銀色的模樣:「喔
嗚,我是不是太鄉巴佬了一點?居然連這個都沒見過。」
  
  「這倒沒什麼,我覺得更多惡魔從來沒見過隧道中的城市,也沒見過暖氣和
燃氣燈。」
  
  峽谷裡沒有旅舍,他們在路旁的樹林裡找了塊地方露宿,月光透過枝葉的縫
隙,斜斜地投下模糊的影子,寒意重新瀰漫起來,但此地嚴禁煙火,芙蘭把自己
裹進毛毯裡,只留出一點縫隙窺視著樹叢背後斑駁的光柱。這一次,她比前幾天
入睡得快多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他們完成了峽谷中的旅程,在谷口的市鎮住了一夜。能和
西諾平原上那些該死的冰塔永別讓芙蘭滿心歡喜,終於能開著窗戶享受新鮮空
氣,夜晚也不用再擔心被子漏風了。第二天清早他們離開旅館,巫師卻沒急著趕
路,他領著她到集市上轉了個圈,然後挑了輛馬車,當他把金幣扔給商販時,芙
蘭突然如夢初醒:「咦?穆塔,你在黑崖城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弄匹馬?我還以為
你買不起呢。」
  
  「嗯哼,騎馬趕路的話怎麼能讓你知難而退呢?」他攤了攤手:「糟糕的
是,你比我預想的要難纏。」
  
  「要是留在黑崖城的話,我還得過多久殺千刀的冬天啊!所以,長痛不如短
痛。」她撇了撇嘴,有點靦腆地笑起來:「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的。」
  
  「唔,但願如此。」巫師跨上了車架:「你最好弄身新衣服穿上,我可不想
到了綠池以後,被嘲笑說艾哈邁爾的隨從居然這麼寒酸吶。」
  
  芙蘭跟著爬上車去,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你買單?」
  
  「嗯?好吧……算是讓你多挨了幾天凍的補償。」巫師抓起韁繩:「對了,
你會趕車麼?」
  
  「唔,唔唔」她飛快地搖著腦袋。
  
  「讓師傅給學生趕車?這未免太沒體統了。」
  
  「啊咧,別這麼計較嘛,給女士趕車的話,是可以體諒的!」
  
  巫師憤懣地揮動韁繩:「記著,行走江湖,第二重要的事情是,不要把自己
看得過高。」
  
  「嗯嗯!謹遵教誨,穆塔!不過,第一是什麼?」
  
  「第一?第一是不要隨便在紙上寫名字或者按手印。」
  
  「哼。」芙蘭吐了吐舌頭:「我就知道,你不取笑我是不會開心的。」
  
  馬車慢吞吞地從被五花八門的攤販占掉大半的過道上擠過去,最後停在圍著
一大群惡魔的檯子邊上。赤條條的人類在台上一字排開,帶著呆滯無光的眼神,
一隻戴著軍用盔的劣魔高聲推介著他的貨物,一邊時不時用手裡的短鞭在他們黃
瘦的身子上啪地來上一下,被打的人類會機械地叫喚一聲,遲鈍地抽動一下肢
體,看來他們已經習慣這種待遇了。但賣主對這種麻木的反應相當不滿,他原本
的打算是向潛在客戶們展示一下貨物的身體素質,結果卻頗不理想,所以每次打
完之後,他還得罵上幾句來解恨。
  
  「您還打算買這個?」
  
  「你沒指望我真的給你當車伕吧?」巫師斜了她一眼,跳下馬車,麻利地從
惡魔堆裡擠過去,朝那個戴頭盔的傢伙高聲招呼:「左邊數起第六隻,我買
了。」
  
  他抬腿跨上檯子,走到那奴隸販子身邊,低聲討價還價了幾句,然後付了
錢。他扭頭望了望那只貨物,是個男人,雖然顯得有些營養不良,但身板還算壯
實。藍色的目光停了幾秒,然後他躬下身去,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瓶子,揭開蓋
子,把手指伸進瓶口,拿出來時已經沾滿了紅色的液體。他用那紅色的指頭在地
上慢慢描畫著,古怪的圖案首尾相接,最後圍成一個兩尺大小的圓圈。最後他直
起身來,招呼那只劣魔:「叫他過來,站圈裡。」
  
  劣魔抖動著鞭子走過去,但巫師提醒了他一句:「現在是我的東西,別打壞
了。」
  
  「那是那是,顧客至上可是我的準則。」劣魔頭盔底下的臉堆起笑容,但緊
接著就換成了凶神惡煞,他大聲呵斥那茫然的人類:「沒聽到那位大師的話?滾
過去站好!」
  
  人類慌張地跑過來,站到那個紅色的圖形中央,用迷惑的眼神盯著巫師,又
畏畏縮縮地瞟了兩眼劣魔手上的鞭子。「害怕嗎?」巫師說。
  
  男人楞了一下,但接著輕輕點頭。
  
  「痛苦嗎?悲傷嗎?想要擺脫這種日子嗎?」
  
  點頭。
  
  「很好,跟著我你就能如願。」
  
  巫師無聲地朝男人身後踱去:「別轉過來。」他說。
  
  他站在男人身後,把手伸向腰間,抓住了什麼東西,然後猛地揚起手臂,動
作飛快,幾乎看不清楚。人類沒有叫喊,他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然後斜斜地倒了
下去,後腦上插著一把短刀,整個刀刃全都沒入顱內,台下頓時一陣呀聲。巫師
沒理會他們,只是蹲下身去,把手按在死屍的頭上,低聲念誦著什麼,那紅色的
圖案像蛇一樣蜿蜒游動起來,如炭火般熾紅髮亮,和他手指間的光芒交相輝映。
兩三分鐘之後,他直起身來,用手絹擦乾指頭上的液體和塵泥,而在他的腳旁,
那具癱軟的軀體開始蠕動,一點點從地上爬起,最後直立在他的身側,像是一具
雕像般一動不動。
  
  在嘩然的驚歎和掌聲裡,巫師轉身跳下展台,人類用有點僵硬的動作跟在他
的身後,眼珠與眼簾都凝固如石。他爬上馬車,坐進車廂,把鞭子扔給那發呆的
男人,他立刻便坐到車前,驅趕起馬匹來。
  
  「它……這樣不會死嗎?」芙蘭有點困惑地望著還矗在人類腦袋上的刀柄。
  
  「不,它已經死了。」巫師的聲音低沉平淡:「靈魂已散,肉體仍存。」
  
  「那……它怎麼知道該做什麼?」
  
  「它不知道,我在操縱罷了,就像玩提線木偶一樣。」
  
  「啊咧!巫術真神奇啊!我要是也能學會這麼一手的話。」芙蘭的眼珠子打
著轉,最後停下來憧憬地望向天空:「唔……我就弄那麼十隻八隻的,每天想什
麼時候愛愛都沒問題啦!只是人類的體格弱了點,可能不夠帶勁呢。」
  
  巫師的黑手套使勁撕扯著兜帽,像要把整個臉都蓋起來似的,芙蘭覺得他眼
睛裡的光線都快要扭曲了:「該死,你總是能出乎我的意料啊小姐,這是我聽到
的對這項法術最神奇的運用。」
  
  「啊,那真是感謝您的誇獎了,不過……」她把身子倚過去,故意伸長脖子
望著他:「您打算什麼時候教我呢?尊敬的穆塔?」
  
  「到綠池城以後吧。不過,法術沒你想的那麼好學。」
  
  「不是只要畫符和唸咒就行了嘛?我看巫師們都這麼幹。」
  
  「那是個普遍的誤會。實際上,巫術源自靈魂的力量,符文和咒語都不是關
鍵,它們的意義只是在練習時建立起一種反饋習慣,從而更方便地把思維引導到
所需要的狀態上去。當足夠熟練的時候,你完全可以自己隨便弄一套自己喜歡
的,或者什麼都不念也行。」
  
  「那得要怎麼樣才能學會吶?」
  
  「首先,有一樁重要事實需要告訴你--從來沒有過魅魔成為巫師。」
  
  「啊咧!您這盆冷水未免太無情了吧!」
  
  「我還沒說完哪小姐,學生打斷老師講課是很失禮的。」巫師扭頭瞪了她一
眼:「能成為巫師的惡魔,都有著天生的特質,有一些表現得很明顯,例如炎魔
中的巫師,都是天生就對操縱熱能有著特別的敏銳性,他們很容易掌握這類法
術,但也只能掌握這類法術,而另一些,則是一開始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定的魔
力,通過後天的啟蒙才發掘出來,像是影魔、劣魔甚至人類。而為什麼魅魔全都
無法學會巫術?這個問題還沒有最終的定論,目前主流的觀點是:由於魅魔天生
已經具備了魅惑力這種天然的『法術』,靈魂中再沒有留給其他法術的空間。」
  
  「我明白啦!您的意思是,我並沒有天生的魅惑力,所以還有挽救一下的機
會咯?」
  
  「那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成功概率無限接近於零,你還是別抱多大希望
好了。不過,試一試也不算多費事,如果真能成的話,絕對足以轟動學界。所以
這樁生意還是划得來的。」
  
  「試一試?怎麼個試法?」
  
  「一言難盡吶。到綠池城再說吧,我在那還有些朋友,也許能對你的狀態有
什麼好建議。」
  
  那具皮肉的人偶無言地拉動著韁繩,車輪轆轆,將集鎮拋在身後,沿著翠綠
原野間略有幾分泥濘的道路,朝遠方綿延的丘陵顛伏而去。
  
  
  
  當馬車駛上綠池城的街道時,芙蘭馬上就明白了它為何叫這個名字:縱橫的
人工河道遍佈城市,把它切得如同一張亂糟糟的棋盤,而所有的河水,全都是綠
油油的顏色,那不是藻類造成的那種綠,而是綠得發亮,像是個巨大的染缸,靠
近河邊馬上就能聞到一種百味雜陳的味道,如同所有飯店和藥店的垃圾箱全匯聚
到一起一樣。而空氣中也飄著淡淡的綠色煙霧,甚至在空中凝成爛棉花樣的雲
團,把好些高塔都籠罩在裡邊--塔幾乎是城市的全部,整個城市絕大部分的建
築都是黑漆漆的高聳的塔樓,有尖的,也有圓的,還有平頂的和分岔的,好些塔
的頂部還燃著火焰,或是噴著各色的濃煙。芙蘭頭一次發覺要看清一座城市必須
得仰著脖子,在黑崖城的時候,仰起脖子只能看到隧道的天花板而已。
  
  「穆塔,為什麼這鬼地方這麼難聞?」芙蘭不住地揉著鼻子,那糟糕的氣味
讓她的鼻孔乃至喉嚨裡都萬分地不快,幾乎想要嘔吐出來。
  
  「廢水與廢氣的味道,這裡可是煉金之城。如果你曾經吃過藥,那多半得感
謝它們的恩澤,因為周圍上千里的藥品幾乎都是從這兒出來的。」
  
  不過芙蘭很快意識到並不是整個城市都這麼臭熏熏的,那難聞的氣味只集中
在靠近地面的部分,而一旦踏上高塔的上層,空氣就顯得清新多了。也許正是因
為這個,這兒的建築才都建得如此之高。而他們走進的這座塔,應該是芙蘭目前
為止看到的最高的一座,也是最醒目的一座,因為別的塔的表面都不過是枯燥的
石頭牆,這一座上面卻到處懸著五顏六色的綵燈--這是家酒店,而且內部頗為
豪華,裝飾的精美程度遠不是黑崖城那些石頭洞能比的。而芙蘭注意到艾哈邁爾
先生在開房的時候根本沒掏過錢袋子,只是在本子上簽個名字就完事了,末了,
他還沒忘了告訴她一句:「可總算有兩張床的房間了。」
  
  升降機帶他們到第二十層,巫師掏鑰匙開了門,屋裡一片金碧輝煌,地毯和
窗簾都精緻得令人目眩,巫師脫了他那身黑不溜秋的袍子,從背簍裡翻出另外一
身來,芙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在半分鐘裡從流浪漢變成王公貴族:「喂,穆塔,
這地方一晚上多少錢?」她張望著那些漂亮的吊燈和壁毯,有點忐忑地問。
  
  「天曉得,反正不用我掏錢。」
  
  「啊?那誰來掏?」
  
  「會有很多傢伙搶著掏的,你只需等著就知道了。」
  
  的確沒過多久,芙蘭就見到了他所說的搶著掏錢的角色。從午飯後開始,就
不斷地有衣著光鮮的各種惡魔來敲門,每一個都畢恭畢敬,並且全都帶著包裝嚴
實的大盒小盒,不過艾哈邁爾先生大部分都不肯收,而送禮者也不依不饒,每次
幾番推攘之後,都得以巫師一臉不悅地抬高聲調而告終。除了禮物之外,還有些
惡魔帶著瓶瓶罐罐,以及長篇累牘的文書,而艾哈邁爾先生對這些反倒更加熱心
幾分,基本上都會仔細查看,然後和客人嘀嘀咕咕些芙蘭基本聽不懂的內容,最
後還在紙上寫上點什麼交給客人。到入夜時分,巫師終於送走最後一個訪客,然
後叫了服務生來,告訴他今天別再讓人來煩擾了。
  
  「穆塔,您到底……是做什麼的啊?」芙蘭一邊大嚼著侍者送上來的甜點,
一邊歪著腦袋望著斜躺在軟床上蹺著腿的巫師。那具曾是人類的行屍依然一言不
發地僵立在一旁,讓她覺得頗有幾分不自在。
  
  「你問問題的時機永遠都要大大晚過我的預期啊,小姐。」巫師把一份食物
丟給傻站著的死人,他立即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地大嚼起來。
  
  「因為我以前一直知道你是個巫師啊。」
  
  「巫師只是個技能,不是工作,你得先明確這一點。」
  
  「啊咧,現在明白啦,那麼……您的工作是什麼?」
  
  「那個……其實不止一項,泛地獄藥品監督管理局巡查官,醫學研究協會精
神分會會長,醫師從業紀律監察委員會委員……唔,還有好些我自己也記不清
了。
  
  「啊……抱歉……我一樣都聽不懂,這些是幹什麼用的?」
  
  巫師舉目望向天花板,無奈地搓著手:「好吧,你只要知道,我可以隨便讓
某家藥廠或者醫院關門就行了。」
  
  次日,艾哈邁爾先生繼續接待了一天絡繹不絕登門的巴結和行賄者,到第三
天他掛了免戰牌,重新換上他那不起眼的黑袍,帶上芙蘭和那死人一起下樓,趕
著馬車駛上瀰漫著刺鼻氣息的街道。
  
  「我們要去哪兒?穆塔。」
  
  「去拜訪幾位熟人。」
  
  「可是……可是……尊敬的穆塔。」芙蘭歪著腦袋朝他擺出扭曲的微笑:
「您打算什麼時候教我法術呢?」
  
  「別急躁,小姐,其實我正是為了這個才來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有時候,先聽聽別人的意見很管用。」
  
  馬車穿行在讓芙蘭眼花繚亂的河道與橋樑之上,她不斷地抬頭眺望著那些壁
立兩旁的高塔,一扇扇窗戶反射著金色的光輝,讓每座塔遠看上去都如同綴滿珍
珠的魔杖。他們駛下一段坡道,鑽進無數低矮破舊的塔樓擠成的街區,但在那些
斑駁的棕色與黑色當中,有一座白色的方塔格外醒目,馬車在迷宮般的巷子裡繞
來繞去,最終停在那座塔下,而讓芙蘭訝異的是,塔周圍居然種滿了樹木,這還
是她到這座城市以來,第一次看見成排的樹。而緊接著她就察覺到,站在白塔門
前的樹蔭下,那些噁心的氣味明顯地變淡了。
  
  巫師按了下門鈴,然後站著等候,過了兩分鐘門才打開,開門的不是惡魔,
而是一隻和艾哈邁爾的車伕一樣兩眼無光的僵硬人類,它拉開門,退到一邊,筆
直地站著,待兩位訪客進來後又把門關上。那只屍僕領著他們爬了好幾層木板樓
梯,才把他們送到主人的客廳,在繞著圈擺滿書櫃的圓形房間中間,一隻滿臉皺
紋的劣魔坐在軟椅子上,他站起身,微笑著露出滿嘴東倒西歪的牙齒,張開雙臂
朝艾哈邁爾迎過來,他們熱切地擁抱了片刻,然後各自就座。芙蘭好奇地盯著那
奇怪的劣魔:乾瘦,駝背,而且滿頭白髮,就像那些衰老的人類一樣--但關鍵
是,惡魔們從來都沒有衰老這種概念,所以他的形象在芙蘭的印象裡絕對算是獨
一無二。
  
  「艾穆啊,現在要見到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綠池這樣的地方,你應該多來
指導指導工作才是啊。」劣魔瞇縫著眼睛,聲音相當地慢條斯理。
  
  「這邊的體系已經完善得差不多了,赤沼那邊的新城才是近期的監管重點。
不過,我可是一直都巴望著來拜會你的,這不,我前天才到,應付完那些說客,
第一站就是你這了。」
  
  「那可得多謝你惦記了。不過,艾穆啊,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了?
居然隨身帶著女秘書,不知道是工作秘書還是生活秘書吶。」
  
  「喔,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學生,來自黑崖城的芙蘭.塞麗昂。」
他朝劣魔揚了揚手:「我的老同學兼老同事,高階巫師,精神學家,庫裡庫茲.
庫波特先生。」
  
  芙蘭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盡量用比較淑女的姿勢朝他鞠躬:「幸會,尊敬
的先生。」
  
  夾縫裡那雙灰白的眼睛緊盯著芙蘭的臉:「幸會,漂亮的小姐……你很特
別。」
  
  「啊……您怎麼……看出來的?」
  
  「看?不,不需要看。如果你不特別,憑什麼艾穆會收一個魅魔當學生?」
  
  他轉過頭去望向巫師:「解釋一下?」
  
  「長話短說吧。我路過黑崖城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類巫師,我和她交流了
點巫術心得,最後她請我帶上這個魅魔。」
  
  「人類?巫師?」
  
  「嗯,而且很強。」
  
  「喔!那這位小姐本身有什麼特異之處,能得到兩位巫師的垂青呢?」
  
  「她沒有魅惑力。」
  
  「嗯?」劣魔努力把他軟趴趴的眼皮睜開一點,仔細打量著一副拘謹模樣的
芙蘭:「那可真是罕見情況。」
  
  「其實並不止這一項,也許大多數人不會注意,但根據我的觀察,她的性情
和一般的魅魔也有些差異,我不清楚這是天生的,還是因為長期缺失魅惑力而導
致的影響。」
  
  「唔,有點意思。」庫裡庫茲輕撫著皺縮的臉頰:「小姐,沒有魅惑力的
話,應該對你的生活有不少影響?」
  
  「嗯……最大的影響就是大家都不願意跟我做愛。」一說到這個,芙蘭的眼
神又失落起來了。
  
  「喏,這個正是我想聽聽你意見的事情。」巫師接上了她的話茬:「自從界
門第一次開啟到如今,拿雌性人類來解決慾望已經成為普遍現象了,長相出眾的
女人很容易受到惡魔青睞。但……唔,我們的芙蘭小姐,從理性的角度講,身材
和長相都比大多數人類強,但她說自己總是會被拒絕。」
  
  芙蘭迷惑地來回看看他們兩個:「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魅魔會吸取對方的能
量,而人類不會,不是這個原因嗎?」
  
  「這不能不說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實際上,慾火中燒的時候誰還會在意這
個?」庫裡庫茲笑了起來,讓他臉上的皺紋更加擠成一團:「不過,這問題算是
問對了人吶!從精神學上講,這也許可以歸類到條件落差的範疇。」
  
  「見鬼,巫師全都這樣,沒幾句能聽懂的。」芙蘭在心裡嘀咕了起來。
  
  「你想想,所有的惡魔,他們見過的魅魔,都是有魅惑力的,他們已經習慣
了那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如果說魅惑力帶來的吸引力是100,而樣貌帶來的吸引
力是20,那麼兩者之間有著80的落差。這導致他們對魅魔產生興趣的閥值升高,
當他們看到一隻沒有魅惑力的魅魔時,會自然而然地得出『實在差太遠了』的潛
在感受。」他抬頭看了看滿眼迷茫的芙蘭:「好吧好吧,我換個簡單的方式說,
如果你先喝一碗非常非常鮮的湯,再去喝一碗味道比較淡的湯,你一定會覺得後
喝的那碗糟透了。」
  
  「好像……好像挺有道理。但我還是沒搞懂為什麼他們會願意選擇人類?」
  
  「在審美的潛意識裡,你比較的對象是其他魅魔,而人類比較的對象是其他
人類,這就是惡魔的思維模式。而人類之間的條件落差遠遠沒有你和其他魅魔之
間的那麼大。」
  
  「可是……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嗎?」
  
  「倒不是完全沒有。如果你能讓自己具備其他魅魔所沒有的吸引力,就能把
你的分數拉高,縮小落差的總值。或者,如果你能讓對方不把你當成魅魔來看
待,也行。不過不管哪種方法都不容易,畢竟天生的特質是難以逾越的。」
  
  「唉,」芙蘭躺回椅子上歎了口氣:「看來我得悲劇一輩子嘍,像我這麼笨
的傢伙,別說加分,不額外扣分就不錯了。」
  
  「別妄自菲薄喲小姐。其實依我看,惡魔都太依賴自己的先天能力了,如果
你和人類接觸得多,會發現他們有不少可取之處,例如那種依靠後天努力來彌補
先天缺陷的意志。」
  
  「謝謝您的鼓勵,褲子先生……其實,那位向艾哈邁爾先生推薦我的人類女
士,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來著。」
  
  「很好。」劣魔轉向他的老熟人:「你有什麼打算?讓魅魔學巫術?那你可
真是選了個高端課題吶。」
  
  「正常來說,靈碼的長度是穩定的,如果她的靈碼中缺失了些東西,應該會
有別的東西補充進來。既然沒有魅惑的天然魔力,也許會有其它法術的空間也說
不定。」
  
  「靈碼遺傳之類的問題,你得找托斯了。不過,依我看,你的想法的確不算
完全扯蛋,但起碼也算八分熟的蛋。」
  
  他們接著又聊了一陣子,無非老友敘舊、巫術以及地獄和人間的種種軼聞,
個把小時之後艾哈邁爾終於起身道別,他們重新跨上馬車,回到令人作嘔的街
道。
  
  「穆塔,那位褲子先生為什麼看起來……和別的劣魔不一樣?」
  
  「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在搞個新法術的課題,拿自己當了實驗品。」
  
  「實驗失敗了所以就變成這樣啦?」
  
  「不,不能算失敗,只能說超出了計劃範圍。以肉體的衰殘為代價,換取了
更強大的精神力量--注意到他宅子裡有多少屍僕了麼?我可控制不了那麼多
只。」
  
  第二位要造訪的便是褲子先生所說的托斯,全名阿爾托什.哈達坎。他的住
所比起剛才那貧民窟要整潔得多,但刺鼻的味兒倒是要濃上一倍--那是家林立
著塔罐和管道的煉金工廠,在城北的工業區裡,淹沒在許多同樣冒著濃煙的工廠
之中。艾哈邁爾找到他時,他正在實驗室裡。他和艾哈邁爾先生同屬夜族,都有
著如藍色玉石一般半透明的軀體和冒著藍光的眼睛,但阿爾托什看起來更加瘦削
高大。
  
  「諸王的屁眼兒在上,你這當領導的傢伙總算捨得回來看望一下我這悲慘的
碼農?」他關掉酒精燈,從湧動著奇怪的紫色液體的裝置前退開,看起來一臉的
不爽。
  
  但當巫師向他介紹芙蘭的情況時,他頓時便表現出了興趣,眼睛裡的光柱四
下竄動起來。聽完艾哈邁爾的講述,他踱著步子沉思了片刻:「小姐,你喜歡做
愛嗎?」
  
  「喜……喜歡,當然喜歡,不過機會總是不多。」
  
  「為什麼喜歡?」
  
  「因為……因為很舒服呀!而且可以吸取到能量。」
  
  他和艾哈邁爾的眼光對視了一下,像是在交換某種發現。「麻煩脫光衣服,
躺到那邊的檯子上去。」他朝芙蘭示意。
  
  芙蘭楞了一下,但馬上就興高采烈起來。居然有巫師願意和我做愛嗎?這想
法讓她激動不已,她手腳麻利地把衣服全扒下來,翻身躺到那張床上,大方地張
開兩腿,把尖尖的乳房向上再使勁挺高一點,盡量可愛地微笑著:「我準備好
啦,先生!」
  
  夜魔脫掉了他的袍子,光潔的藍黑色身軀裡,墨汁般的煙霧翻騰著。他走過
來,躬下身子仔細打量芙蘭的下體,然後伸出手指在那兩片粉嫩的肉唇周圍繞著
圈子輕輕撫摸著,連大小陰唇之間的深深縫隙都探入進去來回擦拭幾下,當他的
手指碰到陰戶上方挺起來的那顆肉粒兒時,芙蘭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嗯地叫出
了聲。
  
  他的手指繼續在圓潤紅亮的陰核上來回摩挲著:「什麼感覺?」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表達……就是做愛時的感覺呀……啊……反正……
很舒服……從頭到腳都想發抖……」
  
  「喔,很好。」他轉過身去,從掛架上找了塊布,對折了幾下,蓋在魅魔的
臉上:「接下來進入正題咯。」
  
  「巫師們的口味都是這麼古怪的麼?」芙蘭在心裡嘀咕著,緊接著,她感覺
到有什麼粗大又粗糙的東西撐開了兩腿間的嫩肉兒,開始擠進她的身體,她興奮
地呻吟起來,努力讓肉洞兒裡的液體分泌得更加旺盛些,細密柔軟的褶皺舒展開
來,讓原本嬌小的花蕊變成能容納下巨大尺寸的洞穴。那支東西堅硬而溫熱,朝
著肉體深處一寸寸推進,穿過陰道末端的環形閥門,進入到更裡面佈滿肉芽和突
起的腔室,芙蘭陶醉地感受著滑膩膩的嫩肉被摩擦的感覺,它們已經大半個月沒
被雄性垂青過了。而現在,每一寸肉壁全都熱情地蠕動起來,使勁揉弄著那粗壯
的來客。那根東西一直捅到底,幾乎頂到了膈肌上,然後在整條深邃的蜜穴裡飛
速抽弄起來。陰核上的蓋皮被掀開了,銳利的指甲刮弄著嬌嫩的粘膜,有點痛,
但更多的是愉悅和興奮感。黏糊糊的液體從穴口湧流出來,浸濕了肛花,順著身
體的曲線浸潤開去,把脊背和大腿全都沾得濕漉漉。芙蘭盡情地大聲尖叫起來,
不住地喘息和呻吟,像是要把這些天的失落全都吐出去。最後,伴隨著全身肌肉
不由自主地抽動,她緊握著拳頭,身子顫抖著從床板上高高挺起來,整個肉穴都
劇烈地痙攣著,像要把裡面蘊含的每一滴液體都擠乾淨一樣,
  
  當高潮的眩暈散盡,她的身體終於鬆弛下來,跌落回檯面上,大口地喘著
氣。
  
  「可以把布揭掉了。」
  
  她哆嗦著伸手拿掉眼睛上的遮蓋物,阿爾托什壞笑著站在她的身前,她朝自
己的下身望過去,一股被欺騙的憤慨感頓時湧上心來:插在她身體裡的壓根不是
陽具,而是一截粗大的像樹根樣的玩意。她羞憤地坐起身來:「喂!這算是怎麼
回事!」
  
  「別激動,小姐,我可沒有冒犯的意思,這只是一個試驗。」
  
  「試驗?」
  
  阿爾托什轉過臉去望向他的族胞:「嚯!真神奇不是嗎?完全印證了我的預
測。」
  
  艾哈邁爾贊同地點點頭,他們兩個一齊望向還一臉憤懣的芙蘭,阿爾托什咳
嗽般地笑了起來:「當你在樹上剛開始孕育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污染了你的靈
碼,決定魅惑力的那段序列被擠佔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新的代碼。根據我的推
測,事情應該就是這樣的。」
  
  「可這同你那髒兮兮的樹桿子有什麼關係?」
  
  「小姐,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特別之處麼?按照一般的常識,魅魔在交媾時
的快感來自於吸收的靈魂能量,然而,我剛才用的是一根沒有生命的東西,你居
然也一樣能興奮起來。」
  
  「還有,這可不是髒兮兮的樹桿子。」他把那根糾纏著古怪紋路的木頭慢慢
抽出來,在芙蘭眼前揮了揮,那東西已經飽吸愛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可
是名貴藥材,起碼值300金幣以上。」
  
  「其他魅魔……都必須得和雄性交配才有快感嗎?」
  
  「的確如此,所以,從這個特性上講,你倒是很像人類,人類交媾的快感來
自物理接觸本身,而不是靈素的流動。」他轉向艾哈邁爾:「你的猜測也許的確
成立,一段靈碼丟失,是因為有另一段取代了它,但關鍵是,這段替換進來的代
碼裡,到底能包含多少東西?依我看,她已經有了一項其他魅魔沒有的特性,恐
怕你指望她還能有巫術天賦是白搭了。
  
  芙蘭的心情嘎嘣一下跌到了谷底,要不是覺得光著身子太尷尬,她一定會要
好好哭一陣子才干休了。但巫師用那根藥材敲了敲她的肩,接著說下去:「不過
事情也不完全絕對,根據以往的研究,魅魔的生理構造上本來是有這項功能的,
只是在靈魂層次上被隔斷了,所以重新實現這項功能也許不需要太長的代碼。而
且,就算退一步講,你不覺得這個功能很不錯嗎?不用找雄性,隨時隨地都能讓
自己爽吶!」
  
  「啊咧!好像是這麼回事呢!」她一下子破涕為笑:「不過,我好像還是覺
得,和活生生的雄性做愛更舒服些……」
  
  「那很正常,你是個魅魔,吸取靈素的能力依然還在。而且,拿人類來說,
雖然女人能自己讓自己高潮,但她們依然喜歡男人,這似乎是兩種不同渠道的愉
悅。」
  
  但艾哈邁爾現在看起來比芙蘭更困惑:「靈碼被污染這種事情,你以前遇到
過?」
  
  「有過極其稀少的記載--我指的是對這種類似的現象,但其原因並無定
論,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他拍了拍巫師的肩膀:「解開這項謎團的任務
就交給你了,艾哈邁爾老爺,你手頭可是有個現成樣本吶,將來拿個貝爾挪獎什
麼的,八成還能再官加一品,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我。」
  
  而他們造訪的最後一位,才是最出乎芙蘭的意料之外的,「卡納爾魔法與化
工學院」位於城市的東郊,馬車跑了挺久才到。在路上的時候,她一直在猜測這
位住在煉金學院裡的教授又會是個什麼稀奇古怪的巫師,而艾哈邁爾狡黠的眼神
更讓她滿腹狐疑。當他們找到那座環繞在灌木和草地中間的兩層小樓,巫師還沒
有舉手按門鈴,門便自己開了,門裡卻並沒有人,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芳香味,那
讓芙蘭覺得更加納悶了。
  
  但當她走進走廊盡頭的房間,她立刻便意識到那股香味是多麼適合這裡--
主人根本不是個巫師,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成為巫師。那位正微笑著往茶几上擺
糖果和果汁的女士,和她一樣,是個魅魔。
  
  「你們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啦。」她擺好了零食,坐在沙發上朝
他們微笑。
  
  「啊?魅魔不是不能學法術的嗎?」芙蘭瞪大了眼睛。
  
  「法術?關法術什麼事,我剛才正好在陽台澆花。」教授小姐撅了撅嘴:
「喂,艾哈邁爾同學,你現在很有生活情調啊,多帶一個過來,是想要玩雙飛
嗎?」
  
  「啊啊啊,西米莉同學,我得和多少人解釋呢?我們是師徒,師徒而已。」
巫師習慣地聳著肩:「我可以對光王起誓,我可絕對沒和她上過床。」
  
  「喂,不要這麼虛偽行麼,我又不會去紀律委員會檢舉你違規。」她曖昧地
笑了笑:「當年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沒這麼拘謹啊?」
  
  「我原以為女性的洞察力會比較敏銳點來著。」巫師故意咪起了眼睛:「你
沒看出她有什麼異樣麼?」
  
  綠頭髮的女士伸長了脖子,仔細打量著芙蘭的臉蛋:「啊,是有點異樣--
皮膚太粗糙了,眼睛也沒我的大。」
  
  「算了,還是告訴你答案吧:她沒有魅惑力。」
  
  「去你的,艾哈邁爾,你腦子秀逗了?我是女的,女的誒,魅惑力這種事
情,不是只對你們雄性才管用麼?再說,魅力也和魔法一樣,不施展的時候誰能
感覺得到。」
  
  「好吧好吧,你總是比較有道理。」巫師搖了搖頭:「話說,人間之行情況
如何?」
  
  「挺不錯,我跑了好幾塊大陸,光筆記就有一尺高喲。記得最清楚的是條瀑
布,在三條河交匯的地方,有好幾哩寬,彩虹從河谷這頭跨到那頭。嚯!那可真
漂亮。」
  
  「故事呢?我記得你最感興趣的不是故事麼?」
  
  「故事我也記了不少……啊!對了,有一個很特別,也許的確應該說給你聽
聽。」
  
  「洗耳恭聽,親愛的。」
  
  「你知道的,人類有很多傳說,關於他們形形色色的神靈和祖先,有不少傳
說裡都會提到惡魔,說法有很多種,有說惡魔是被神放逐到地獄的啦,有說惡魔
是人類墮落成的啦,有說惡魔和神靈是看不對眼的兄弟啦,啊,都是些老掉牙的
故事……不過,這次我終於發現了個挺有創意的。」
  
  「如何?」
  
  「離我說的瀑布不遠,那兒全是森林,森林深處有些廢墟,還有金字塔,但
已經荒廢許多許多年了,在那裡我找到些石板,故事就是那上面來的……其實也
不算是故事,因為並沒有文字,而是浮雕的圖畫。不過,有一點吸引了我:其他
傳說裡連惡魔的樣子都很少說對呢,而那些畫裡有些惡魔還畫得挺像的。」
  
  芙蘭的耳朵都快豎起來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位神秘兮兮的女士。
  
  「在那個故事裡,人類原本曾是天神,他們創造了諸世界與天堂,也創造了
惡魔,但惡魔背叛了造物主,竊取了他們的力量,並把他們逐出了天庭。」
  
  「造物主自己被趕出了天庭?哈,那的確是個特別的構思。」
  
  「知道他們畫上的天堂是什麼樣子嗎?」
  
  艾哈邁爾搖搖頭。
  
  「是個圓環,一個中間插著發光輪軸的圓環。」
  
  巫師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屋子裡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打破沉
默:「好吧,以後我們有機會再深入討論討論。先辦正事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
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啊!當然知道啦。」綠頭髮小姐興奮地給了他一個飛吻:「別急,我先去
洗個澡,然後把床鋪好。」
  
  「喂,西米莉小姐,別鬧了!」艾哈邁爾叫住她:「那個……還是等晚上再
說吧。」
  
  「真糟糕,一下就被識破了,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啦!」西米莉轉回來親了
下他的臉頰,接著扭頭往房間外走去:「我去把檢測室收拾一下。」
  
  她離開了一會,然後過來叫巫師和芙蘭跟她走。她所說的檢測室就在閣樓
上,是一間挺大的房間,裡面擺著好些用途不明的器械。她叉著腰朝芙蘭嘟起
嘴:「唔,小可愛,就讓我們來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成為我們種族的第一個幸運兒
吧。」她把一副連著電線的金屬頭環戴在芙蘭頭上,然後指指一台怪模怪樣的機
器:「過來,先試試這個,把手放進去,一邊一隻。」
  
  那是個有點像天平的玩意,不過兩端不是托盤而是兩個裝滿水的金屬罐,芙
蘭按她說的,把兩隻手分別放進兩個罐子裡,她把開關扳到一邊,機器立刻嗡嗡
作響起來。芙蘭感覺到左邊罐子裡的水在漸漸變熱,開始燙手,而右邊的水卻在
越來越涼,猶如冰雪。
  
  「集中你的精神,別注意周圍的環境,好好留意你自己的內心。」西米莉低
聲說。她盯著指示盤上的數字,然後把開關打到另一邊,兩個罐子裡的溫差開始
顛倒,熱水開始變涼,而涼水開始變燙。「告訴我,有什麼感覺?」
  
  「一邊很燙,一邊很冰。」芙蘭坦白地答覆她。
  
  「不是說這個,你的精神,你靈魂的深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芙蘭竭盡全力去捕捉腦子裡細微的波動,不過最後還是什麼異樣也沒找到,
她搖著頭:「得要什麼樣的感覺才行?」
  
  「唔,問你那位……老師?我不是巫師,所以我沒感覺到過。」
  
  「那就像是有一根弦,」艾哈邁爾把話接了過去:「在你的腦子裡,它在振
動著,很輕微,但仔細留意就能察覺到。」
  
  「唔唔唔」她使勁晃著腦袋:「完全……沒有。」
  
  西米莉又把開關翻來覆去地繼續試了好幾遍,不過還是一無所獲:「好吧,
看來熱能應該不是你的領域,我們換一個試試吧。」
  
  第二台檢測儀器是張固定在環形導軌上的椅子,她叫芙蘭坐上去,然後用皮
帶把身子綁緊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還有,別尖叫。」
  
  她扭動旋鈕,椅子開始移動了,並且速度不斷加快,很快變成飛馳電掣般的
盤旋,然後又漸漸變慢下來,她繼續這樣反覆加速減速了幾輪。「有什麼感覺
嗎?」
  
  「我……我的頭……很暈……」芙蘭的聲音打著哆嗦,實際上她覺得胃裡的
東西都快要湧出來了。
  
  西米莉失望地搖著頭:「看來對動能也不敏感呢。」
  
  他們花了一整個下午,把屋子裡所有的機器全試了一個遍,芙蘭覺得自己連
骨頭都要散架了,但依然沒有期望中的答案--不論儀表的示數,還是芙蘭自己
的感覺,都只是凡夫俗子的正常水準。最後,西米莉小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唔,很好,這證明了科學終究是科學--魅魔是不能學習魔法的,艾哈邁爾同
學,你可以死心啦。」
  
  她轉過來拍拍耷拉著腦袋的芙蘭:「也沒什麼好失望的啦,這才叫正常得不
能再正常的情況,學不了魔法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的,艾哈邁爾先生可不僅僅是
個巫師喲。」她用壞壞的眼神盯著巫師:「你說是吧?親愛的?你該不會是打算
對人家小姑娘始亂終棄吧?」
  
  「怎麼可能,我可一直是認真負責的惡魔吶!」
  
  西米莉的確留了他們過夜,卻沒再邀巫師去跟她上床。「多陪陪你的新歡
喲,人家心情很低落,這種時候我們太親熱會刺激到小姑娘的!」
  
  她鋪的床很軟,帶著暖暖的清香味,艾哈邁爾仰面躺著,把手枕在腦後:
「抱歉,小姐,讓你失望了。」
  
  「啊……沒關係,意料之中嘛。話說,其實是我讓你失望才對吧?」
  
  「倒是有那麼一點兒,不過,總的說來,你還算個好學生。」
  
  「唉,算了。既然學不了魔法,我也沒法再叫你穆塔了吧?」
  
  「那倒不至於……其實,除了魔法,我的確還有點東西能教你,就看你自己
願不願意學了。」
  
  「是什麼是什麼?」
  
  「醫學。」
  
  
  
  第二天早上,他們和西米莉告別,返回酒店,但沒歇多久,艾哈邁爾就又獨
自出門了,到下午他才回來,把一大捆沉甸甸的東西扔在桌子上:「要成為一名
巫師,天賦是最重要的,但要成為一名醫師,你得付出許多倍的努力才行了。」
  
  他從書堆裡抽了一本丟給芙蘭,然後坐到桌子邊上,開始在紙上沙沙地書
寫。芙蘭邊翻著書邊不住地咂著舌頭,密密麻麻的文字讓她的腦袋迅速地開始發
昏,不過她對上面那些精細的圖畫倒是頗有興趣,全是各種生物的解剖結構,從
內臟到血管和骨頭,她很快翻到了關於魅魔的章節,對照著箭頭和說明想像自己
肚子裡有些什麼東西倒算得上一件趣事。
  
  「感覺如何?」巫師一邊伏案疾書一邊問。
  
  「呃……我……有好些字不認識,您知道的。」
  
  「喏,那本小點的,藍色封皮,應該是上面數起的第三本,那是字典。」
  
  「哦……可是……把這些全部學完……得要多久哪!」
  
  「也許三年,也許五年,誰說得準呢?」巫師扭頭瞟了眼下巴快要掉下來的
魅魔:「不過,我早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所以我才寫了這個。」他把剛寫完的那
幾張紙遞過來:「按這上面的規劃,先把最關鍵的學了吧,如果你夠認真的話,
個把月就差不多。」
  
  接下來的幾天,巫師都守在芙蘭的身邊,用嚴厲的眼神監督著她的學習效
率。他會指出哪本書上哪些要點是必須優先記住的,然後叫她背下來,順便按他
的經驗把它們解釋得更清楚些。他還會教她些竅門,如何才能更快地把東西記
住。到晚上則是考試的時間,他會抽些條目叫那不斷打著哈欠的學生背誦出來,
或是問些略微需要思考的問題,如果答案不理想,後果將會十分嚴重--突如其
來的灼燙或是電擊已經許多次讓芙蘭尖叫著從椅子上彈起來了,以致她現在看到
巫師的手指動一動都會神經質地發抖。她覺得艾哈邁爾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以往
他還經常顯得有點溫柔或是詼諧,但現在那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回應她淚汪汪的
眼神的,只有鋼鐵般的面孔。
  
  「不想學的話,隨時可以滾蛋。」他說。
  
  「不!」她吸著鼻子,使勁地搖頭:「我不會一輩子都做個笨蛋的!」
  
  不過讓她自己也覺得吃驚的是,她的記憶力並不差。她回想了一下當年在新
生學校裡的日子,最後認定那時候自己實在是太不務正業了,不然也不至於連字
都認不全。而現在,在艾哈邁爾先生嚴苛的威嚇之下,任何偷懶的企圖都是徒勞
的。雖然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會不時地讓她覺得苦悶和恐慌,但她終究記住了它
們,一點一點,一行一行。而隨著她慢慢領會艾哈邁爾教的那些學習方法,她開
始發現唸書實際上也沒那麼可怕,而巫師施展他的懲戒伎倆的機會則越來越少
了。
  
  到第七天的時候,巫師出門了,走之前給她佈置了整天的任務。而她突然發
現,即便不再有人盯著,自己也能認真地把書看下去。「……本西芬尼,常用的
真菌抑製藥,適於治療劣魔、魅魔、人類及其他哺乳類的真菌性癬症、炎
症……」她低聲念誦著那些畫著黑線的文字,並輕車熟路地把它們納入腦海深
處。她覺得自己就像一輛下坡道上的馬車,正在身不由己地朝前滾動著,那種感
覺讓她甚至有點興高采烈起來。
  
  到晚餐的時刻,艾哈邁爾回來了,芙蘭挺起胸脯望著他,等待著他和往常一
樣檢驗今天的成果,但他卻沒有問。他搬了張椅子,擺在魅魔的對面,緩緩坐
下,藍色的光輝射向她的眼睛。「我為你謀了份差事。」他說。
  
  「什麼?」
  
  「在城郊的一家農場,那裡正好需要一名俗醫。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明天
就可以去上班。」
  
  「您……您的意思是……喂!怎麼可能!我才學一個星期,怎麼可能做醫
生?!」
  
  「實踐出真知,光看書本是永遠學不會真本領的。那家農場主要豢養人類,
你的職責是照料他們的健康,順便也幫著打理下別的牲畜。你不必太擔心--誰
會在意人類的死活呢?」他聳了聳肩膀:「實際上,人類自己的醫生,也不見得
比你能高明多少。」
  
  「不……不至於吧?」
  
  「我去過好幾個界門,也試著瞭解過人類的生活,依我看,要找到一個正確
的治療方法也許不容易,但要找到一個錯誤的治療方法,你只需要去問某個人類
醫生就可以了。那簡直是各種匪夷所思的謀殺手段的博覽會,例如給頭痛的病人
脖子上來一刀,在傳染病流行時禁止洗澡,濫用含有有毒元素的礦物,還有各種
完全沒經過成分和副作用論證的草藥……」他停頓了幾秒,收起戲謔的語調:
「其實我倒不是嘲笑他們,也許這是文明道路上必須經歷的蒙昧期,但你得明
白:雖然你只學了一個星期,但你所學的東西,是歷經了千百年積澱的。」
  
  「那您呢?穆塔,您還會陪著我嗎?」
  
  「不。」巫師搖了搖頭:「我將會離開。」
  
  「為什麼?」她張大了嘴。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你去拜訪庫茲他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那麼嚴厲地逼
著你學習?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幫你找活兒做?因為那位女士把你交託給了我,我
就必須對你負責。」他眼裡的光變得黯然,微微地閃爍著:「很抱歉,也許我不
該瞞著你,其實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我無法在你的身邊太久。我必
須盡快趕回悲悼之沼,因為我的沉眠之日近了。」
  
  「沉眠?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睡覺,只是比平常睡得更久,每個夜魔都會經歷的。」
  
  「更久……是多久?」
  
  「誰說得清呢?」巫師攤了攤手:「我的一位穆塔,他一百二十年前進入地
宮,到現在還沒醒,而阿爾托什有次進去睡了五天就出來了。」
  
  「可我……」芙蘭使勁撓著頭髮:「我害怕……因為有您在,我才敢離開家
鄉的……」
  
  「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托人送你。」
  
  她沉默了一小會,然後搖了搖頭。
  
  「嗯,很好,看來我沒有收錯學生。」
  
  她微笑著仰起臉:「我說過,我不會吃後悔藥的嘛。」
  
  「那,在這張紙上按個手印吧。」巫師揚了揚手裡的表格:「反正內容我已
經幫你填好了。」
  
  她把那張紙接過來,標題她還是能認得全:醫師從業資格申請表
  
  「哈,您不是說過,行走江湖第一重要的就是不能隨便按手印嗎?」
  
  「如果你不按,我當然也沒意見。」
  
  「豁出去啦!連賣身契都簽過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簽的。」她揭開印泥盒,
蘸上紅染料,把手指使勁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好了,如果你已考慮清楚,願意成為一名醫師,就把手伸過來吧。」
  
  「我好像別無選擇嘛。」她撇了撇嘴:「不然這幾天我不就白被你虐待
了?」
  
  巫師攥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把她的衣袖捋上去,露出粉紅細膩的臂膀。他的
手指閃著藍藍的幽光,一邊低吟著,一邊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划動,帶來一股微弱
的麻癢感。最後,他張開手掌,在整條手臂上刷地一抹:「芙蘭醫生,這是你的
行醫證書。」
  
  芙蘭把那條手臂湊到眼前,驚異地望著上面閃著螢光的圖案:那是一朵六瓣
的小花,長長的花莖上纏繞著一條蛇,而在這徽記的旁邊,還畫了一條短短的橫
線。
  
  「一階醫師,最低的等級。」艾哈邁爾指指那條橫線:「已經算是我濫用職
權了,你壓根連見習期都沒有。」
  
  她站起來朝巫師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尊敬的穆塔。」
  
  「記著,診斷時先仔細觀察和詢問,記錄下症狀,如果拿不準,就去翻
書。」
  
  「可是……要是遇到不認識的字怎麼辦。」
  
  「嚯,還好我已經預先考慮了這個問題。」艾哈邁爾露出了他久違的嘲諷似
的微笑:「我跟農場老闆提過了,叫他給你配個識字的人類做助手。」
  
  
  
  第二天早晨,他們一起朝城郊進發,馬車顛簸著,芙蘭不住地盯著巫師冰冷
的臉,她覺得好像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但越想卻越不知道該說什麼。
  
  「穆塔……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也許吧,你可以找醫學協會咨詢我的消息,當然,前提是我醒了。」
  
  「您睡覺的地方……很遠嗎?也許我可以去看望您?」
  
  「來了也沒用,沉眠者地宮不允許外族進去。其實,你要是真想見到我,就
努力點,作出番大事來,讓我聽到你的名聲,就會再來找你的。」
  
  「您覺得……我能做到?」
  
  「世事皆無定數,誰說得準呢?」
  
  「哈,但願不會讓您失望就好了。」她把腦袋靠到他身上:「不過,要是我
做到了,有什麼獎勵不?」
  
  「想要什麼獎勵?」
  
  「跟我做愛。」
  
  「呼,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吶。」巫師歎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你。」
  
  她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玉石般的臉上使勁親了口:「一言為定!」
  
  馬車抵達了農場,但它和芙蘭印象中的農場頗不一樣,有著望不到頭的帶刺
圍欄和隔幾百碼一座的哨塔,她覺得那更像是戰爭時期冰魔或是炎魔的營寨--
並且大門口還真的有披盔戴甲的士兵在把守著,他們看來已經認得艾哈邁爾了,
並朝他躬身示意,任由馬車朝著遠處的城堡繼續轆轆而去。
  
  農場的主人已經在城堡門口等候了,是個身形中等的劣魔,裹在有點陳舊的
毛皮披風裡,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灰白的臉上遍佈著深深的皺紋,他的眼睛不
大,而且總是瞇縫著,似乎只睜開了一半,一道醒目的疤痕穿過右眼,從額頭一
直縱貫到嘴角上。
  
  「辛格裡.薩拉庫薩先生,辛格裡農場的主人。」他朝芙蘭揚了揚手:「我
的學生,芙蘭.賽利昂。」
  
  劣魔乾癟的嘴唇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喔,艾哈邁爾大人,雖然我一直都
很期待,但實在沒能想到居然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就拜託給閣下了,若有什麼不當,還得請你見諒。」
  
  「那是自然,我們是什麼交情了。」主人咧開嘴笑了起來,不過芙蘭覺得他
笑起來比不笑更難看:「來來來,上樓說吧,酒菜都已經擺好了。」
  
  「很抱歉,辛格裡,我還有要事,必須得走了,等以後有空的時候,一定陪
你好好喝幾杯。」
  
  他轉過身,朝馬車走去,芙蘭呆了幾秒,然後朝他的背影奔去,她從背後抱
住了他,把臉頰緊貼在他的披風上:「穆塔,能認識你,我覺得很幸運。」
  
  「你一直都很幸運。」
  
  「但願吧。」她鬆開手臂:「祝您一路順風,保重。」
  
  「嗯,會的。」他爬上馬車,最後一次朝她揮手:「保重。」
  
  「艾哈邁爾這傢伙,每次都留不住他吶。」辛格裡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拘束,小姐,以後把這當成自己家就好了,我和艾哈邁爾是老交情了,當年
打仗的時候,他可幫過我不少的忙。」
  
  「對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丹妮,還不過來見過芙蘭小姐!」
  
  有個人類女孩兒匆忙地從他身後跑過來,一臉的緊張,她跑到芙蘭跟前,突
然跪了下去,躬著的身子幾乎要趴到地上:「我叫丹妮,拜見芙蘭小姐。」
  
  「啊咧!不用這麼禮貌吧!」她的舉動讓芙蘭覺得簡直無所適從:「趕緊起
來,這樣……我會很緊張的。」
  
  「謝謝芙蘭小姐。」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雙手互握著垂在身前,退到一邊
站著。
  
  「艾哈邁爾說過要我給你配個助手,我這裡正好有個合適的,以後閒雜事情
你吩咐她去做就行了。」他轉身朝城堡大門走去:「走吧,醫生小姐,先為你接
風。」
  
  共進午餐的還有辛格裡的幾個親信,其中最顯眼的是頭體型碩大的巨魔,比
一般的劣魔要高出幾個頭,他叫康達,整個農場的警衛隊長。即便吃飯時他也穿
著厚重而粗糙的盔甲,臉上刻板的肌肉和陰沉的小眼睛裡閃著的寒光都讓芙蘭覺
得有些不自在。此外還有兩隻矮劣魔分別是技術官和財務總管,以及一位夜魔巫
術顧問,還有幾個辛格裡沒介紹的傢伙。午餐頗為豐盛,都是農場自己的出產,
但芙蘭最為奇怪的一件事情是,作為一家以養殖人類為主的農場,餐桌上並沒有
人肉。
  
  他們用餐時,那個人類女孩一直在宴會廳門口站著,飯後辛格裡吩咐她帶芙
蘭去看自己的房間和工作室。房間不在城堡裡,而是不遠處一棟單獨的兩層小
樓,一樓住了幾個雇工,二樓則全是她的地盤。房間已經全部打掃收拾好了,無
疑那都是丹妮干的。芙蘭現在才開始認真地打量她--她的臉很秀氣,有著尖尖
的下巴和細細的眉毛,以及稍微凸起的顴骨,黑色的長髮在腦後紮了條馬尾,她
的眼睛倒是很大,但裡面總是帶著緊張的閃爍。

  工作室在走廊的對面,裡面有櫃子桌子什麼的,但並沒有藥品--這裡以前
一直沒有醫生,不過艾哈邁爾已經為她聯繫好了一家藥店,只需要她去進貨就行
了。辛格裡原本的安排是讓芙蘭睡一間房,而人類女孩睡隔壁的小房間,但芙蘭
很快意思到那樣實在很無聊,於是她叫丹妮也搬過來一塊睡了。
  
  安頓好行李之後,她叫丹妮領著她在農場裡四下看了看,整個農場面積非常
大,她一時半會根本走不完。沿路她能看見不少人類,絕大多數都是女人,穿著
簡陋的衣服,在劣魔警衛的鞭子威嚇下,躬身在田地裡勞作著。但除了勞動導致
的皮膚偏黑和略微駝背之外,他們看起來並不像奴隸市場上的那些貨物一樣瘦
弱,身材顯得健壯勻稱,特別是女人們的胸脯,雖然隔著衣服,但芙蘭依然能看
出來它們絕大部分都很挺拔。
  
  晚上,她們回到房間,丹妮做了晚飯,芙蘭躺在床上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翻
著艾哈邁爾給她的書。「你是從哪兒來的?」她問女孩。
  
  「你們好像管那裡叫第八界門,我們自己叫它安瓦蘭。」
  
  「那你是怎麼被抓過來的?」
  
  「大概三年前,你們的軍隊攻陷了我呆的城市,然後我就被帶過來了。」
  
  「你能……識字?」芙蘭用懷疑的目光望著她。
  
  「嗯。」女孩點點頭。芙蘭把手裡的書遞過去,指了一行叫她讀,結果證明
她並沒說謊。
  
  「絕大部分人類好像都不識字?」
  
  「嗯,有機會上學的孩子很少,但我父親是個醫生,他很早就教我認字
了。」
  
  「醫生?難怪辛格裡說你很適合幫我……不過,父親是什麼東西?」
  
  女孩楞了一下:「啊?父親……就是父親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們……做愛,然後女人才會懷孕生孩子,孩子會管男人叫父親,女人叫母
親。」
  
  「唔,好複雜。」芙蘭搖著頭:「惡魔都是從樹上長出來的,你們人類可真
麻煩。」
  
  「您說得對,是挺麻煩的。不過,有父親母親也很幸福呀,在世界上,最愛
孩子的,就是他的父母了。」
  
  「愛?那又是什麼意思。」
  
  丹妮撓著頭髮支吾了好一會:「這個問題……還真的挺難解釋的。愛就
是……嗯,就是什麼都為了他好,什麼都為他著想,為了讓他活著,哪怕我自己
死了也願意呢。」
  
  「啊咧。」芙蘭誇張地瞪圓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可理喻。」
  
  「哈哈。」女孩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她馬上緊張地摀住了嘴:「對不起小
姐,我不是要冒犯您的。」
  
  「嗯?冒犯?冒犯什麼。哦哦,你別那麼緊張行不?我以前一直是伺候人家
的,現在一下子變成被人伺候可真不自在。」
  
  「謝謝您,芙蘭小姐。」女孩把手慢慢放下來:「您真是……我見過最好的
惡魔啦!」
  
  「有嗎?」芙蘭有點靦腆地笑了下:「我可從來沒發現過我有這麼好。」
  
  「嗯!真的,因為您對我一點都不凶。」
  
  「唔,那倒是真的,可能因為我伺候人伺候慣了吧。」
  
  晚上,女孩執意要回自己房間去睡,她覺得和惡魔主人睡在一起實在太冒犯
了,但芙蘭堅持要她留下,她們在被窩裡又瞎聊了一會,然後丹妮很快便睡著
了,她忙乎了一天,疲憊理所當然,沒過多久,芙蘭也睡著了。
  
  但半夜,當芙蘭迷糊著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女孩的一隻手正環抱在她的腰
間,把臉依偎在她的手臂旁,她的眼睛依然閉著,嘴裡卻吐著輕微的呢喃。鼻孔
裡的氣息吐在她的胳膊上,帶來淡淡的濕潤和酥癢,她突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感
覺,一種舒服而且似曾相識的感覺。最後她想起來了--當在黑崖城的時候,那
個把她推薦給艾哈邁爾的人類,把她摟在自己的臂彎裡,教她唱歌的時候,似乎
也是這種感覺。
  
  她笑了笑,側過身去把女孩攬在懷裡,在輕柔的鼻息聲中,她漸漸再一次沉
入夢鄉。
  
  第二天清早,辛格裡派了個士兵來叫她,說是要帶她去參觀一下農場的核心
流程,丹妮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朝她揮手,她也扭過頭去朝她微笑。當他們抵達
養殖區的門口時,辛格裡已經在那等著了。他的眼睛依然一如既往地死板,但聲
音還是顯得頗為熱情。「芙蘭醫生,昨天住得還習慣麼?」
  
  「嗯,挺好,感謝您的關愛呢。」
  
  「那我就放心了。在你正式開始工作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瞭解一下這裡
的一些獨特生產工藝,畢竟這些都和牲畜的健康狀況有很大關係。」
  
  「嗯,等待您的賜教。」
  
  辛格裡朝門裡走去,示意芙蘭和他並排一起走,技術官和幾個士兵跟在他們
身後,建築內部的空間相當大,整齊的柱子支撐著巨大的頂棚,矮牆和欄杆把場
地劃分成許多塊區域和過道。辛格裡邊走邊說著,語氣頗有幾分自豪:「你知道
的,地獄其實有不少人類養殖場,但絕大部分都是養來做肉畜的。其實我以前也
做過那個,但生意不好做吶,競爭激烈,利潤率也低,而且遇上戰爭期,從界門
那頭運過來的俘虜也多,我可沒賺到多少錢。到後來,我覺得得找條新路子,正
好遇上軍隊徵召,我去第七界門那邊幹了一段,從人類那兒,我受了不少啟發,
最後。」他指了指技術官:「和瓦杜斯先生一起,我們設計了一套全新的體系,
然後建了現在的這座農場。」
  
  他躊躇滿志地拍了拍胸膛:「我們的核心理念是:精細化管理,可持續開
發。那些宰來吃肉的,都不過是低技術含量的粗活吶,只有我這裡,才是綠池獨
一無二的高附加值養殖業。」
  
  他轉過頭問技術官:「瓦杜斯,今天有要進入第一工序的新牲畜麼?」
  
  「有三隻新運來的,今天正好開封。」
  
  「很好,醫生小姐,我們正好可以一起觀摩下。」
  
  他們走進一處木欄杆圍成的大廳,在靠邊的椅子上坐下,芙蘭必須承認這裡
的衛生狀況的確不錯,和大部分牲畜棚裡那種到處臭哄哄的情況大相逕庭。很
快,幾個警衛便從走道另一頭驅趕著三個女人走了過來。她們全都已經被脫得一
絲不掛,白嫩的肌膚上還帶著條條鞭痕,看來是因為不聽話而被打的。其中一個
看起來年紀大些,約摸三十五六歲,但保養得很不錯,身材高挑,五官精緻,亮
金色的頭髮帶著自然的捲曲,無疑不是來自平民之家,雙乳略有點下垂,但依然
豐滿誘人,肉桂色的乳暈大而隆起,透著成熟豐潤的美感。另一個也同樣是金色
的卷髮,二十出頭,正是剛發育好的年紀,青春細膩的肌膚勾勒出勻稱的曲線,
奶子不算大,卻相當挺翹,藍色的眼睛下面還掛著點點淚痕。最後一個女孩的頭
發更偏向褐色一些,身材沒那麼高,臉蛋上還帶著些許稚氣,嬌嫩白皙的皮膚簡
直能捏出水來,胸前的那兩團肉卻顯得一點也不稚氣,雖然乳頭和乳暈都還是鮮
亮的粉紅色,但圓潤的乳房已經足以在胸前來回晃蕩了。芙蘭很快就看出來,雖
然她們年紀相差挺遠,但容貌其實都很相似。
  
  「這三隻可是母女,而且都是大戶人家,多花費了點兒才弄到手的喲。」技
術官得意地給領主介紹著。
  
  「嗯,很好,品質很不錯……先得給她們鬆鬆土是吧?」
  
  「沒錯,馬上就開始。」
  
  芙蘭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低沉的嘶吼聲,像是某種飢餓的野獸。她順著聲音瞧
過去,那的確是某種動物,有七八隻,全身漆黑,屈著身子,兩條前臂垂到地
上,士兵用鐵鏈拴著它們的脖子,帶著它們往這邊走過來。但當走近的時候,芙
蘭突然醒悟過來,那其實就是人類。她聽說過人類有好些不同的亞種,其中一種
就是全身黑色的,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它們的眼睛被布條蒙住了,嘴裡全都
套著一枚帶孔的圓球,讓它們無法發出語言,只能嗚嗚地吼叫著。而在它們的身
下,漆黑的陽具已經挺立了起來,露出鮮紅的龜頭,那尺寸比芙蘭以前見過的人
類都大,僅僅比一些中型劣魔的略小一些,當它們漸漸靠近時,似乎聞到了什麼
喜歡的氣味,開始興奮地撲騰起來。
  
  看到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三個女人明顯地恐慌起來,她們畏縮著朝欄杆邊
上靠去,最小的女孩本能地往母親和姐姐的身後躲,但士兵給了她們幾巴掌,逼
著她們回到場地中間去。
  
  「叫什麼名字?」領主的臉上毫無表情。
  
  女人們用驚恐的眼睛望著他,似乎沒能聽懂他的話。「全都姓柏因坦,老的
叫狄波拉,另外兩個叫安娜和拉緹爾。」瓦杜斯在一邊補充說。
  
  「狄波拉。」辛格裡盯著最成熟的那個女人:「既然你已經交配過也生育
過,那麼告訴我,你平時喜歡用那種姿勢挨肏呢?」
  
  女人的臉漲得通紅:「下流的惡魔!我不會告訴你的!」
  
  「喔!」辛格裡咧了咧嘴:「我可是一番好意,因為接下來你可能要享受一
下你有生以來最長的一次交配活動,我只是為了你自己能舒服一點。不過,我也
只是瞎猜的,你也許還試過時間更長的也說不定,因為我聽說貴族的生活大都很
糜爛吶。」
  
  他稍微側過臉來,打量著另外兩個女孩:「你們呢,我可愛的小母馬?是願
意被綁起來肏呢,還是自覺配合一點呢?」
  
  幾秒的沉默過後,高些的那個女孩突然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求求你,大
人,別那樣對我妹妹,求求你,她才十四歲!那樣她會死掉的!」她爬過來抱住
辛格裡的腳,連連親吻著:「求求你,仁慈的大人,放過拉緹爾吧,我願意替她
承擔她那份!」
  
  而剛才還帶著一絲高傲的母親也撲通跪了下來:「大人……求求你……放過
孩子們吧,她們還小,有什麼都衝著我來吧。」
  
  「喔,真是個好姐姐。」辛格裡彎下腰去,用手捏住女孩的下巴,把她的頭
仰起來:「原來你想要雙份吶,真是個淫蕩的好胚子。」他把女孩赤紅髮燙的臉
往一邊轉過去,望向那些吼叫著的四足著地的黑色人:「仔細看清楚,告訴我,
你能滿足它們多少只呢?」
  
  安娜猶疑地打量著那些豎立的黑色肉柱,牙齒格格發抖著,最後她扭過頭
來,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六個……我能受得了六個……」
  
  「哈,你倒是很會算數嘛,一共九隻,你們一人分三隻,你算雙份就是六隻
對嗎?」
  
  女孩緊張地點了下頭。
  
  「很好,我決定滿足你的願望,就分給你六隻,從你老娘那裡再勻一隻給你
的好妹妹,這樣你應該滿意了?」
  
  「不……大人!您不能這樣!」安娜尖聲哭喊著。
  
  辛格裡抬腳把她掀到一邊:「抱歉,我已經盡了最大的仁慈了。」
  
  但另一個清澈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姐姐,別那麼做。」
  
  那個一直發著抖躲在後面的女孩挺直了身子,慢慢走到辛格裡跟前:「大
人,求你別按姐姐說的做……我已經十四歲了,不是孩子了,我能受得了的。」
她轉過身去望向安娜:「謝謝你,姐姐,你一直都在保護我,但我不能,我不能
永遠都讓你為我受苦。」
  
  她毅然地抬起頭來,迎向劣魔帶著刀疤的眼睛:「我覺得仰面躺著做容易
點,可以嗎?」
  
  辛格裡哈哈笑了起來,伸手輕輕彈了下女孩粉紅的乳頭:「很好,這才是明
白事理的好貨色,不枉你十四歲就長這麼大的奶子吶。」
  
  士兵們開始動手,把狄波拉和安娜的手銬到欄杆上,俯身跪著,把屁股向後
挺起,在淡黃色的叢林間,紅潤的花瓣顯得嬌艷動人,母親的陰唇明顯要肥厚凸
起一些,皺皺地伸出幾分到肉縫兒外頭,但色澤還依然粉淡。安娜的肉唇則顯得
嬌小而飽滿,而且顏色鮮紅,兩瓣兒緊合在一起,如同一隻光潔的小蚌。而拉緹
爾已經順從地躺到了一旁的木桌子上,有點怯生地張開腿,露出幾乎沒有毛髮的
光潔陰戶,在潔白的肌膚當中,那條誘人的窄縫微微張開了一丁點,她的小陰唇
也許是還沒發育起來,包裹在夾縫深處,幾乎看不見。
  
  士兵牽著那些急不可耐的黑人靠近啜泣發抖的女人們,雖然被蒙住了眼睛,
但他們依然很快地摸到了那些柔滑細膩的胴體,扭曲變形的手指沿著女人們身體
的曲線摸索著,經過腰肢、臀部,最後終於觸摸到那芳草環繞的柔軟花朵,他們
迫不急待地握住自己粗大駭人的陽具,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嬌嫩溫暖的縫隙裡
捅去。安娜痛苦地尖叫了起來,根本沒濕潤起來的陰道被粗暴地侵犯,嬌嫩的肉
壁在摩擦下生生撕裂,血絲染紅了黑色的巨根,而那從未經歷過的誇張大小,更
是讓她覺得整個下身像被撕成兩半似地劇痛,一尺多長的巨物很快便撞到了她蜜
穴的最深處,還在繼續把整個子宮往腹腔深處擠壓著,像鐵錘一樣壓迫著她的內
髒,讓她覺得腸胃都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樣。經歷過生育的狄波拉看起來情況
要好些,但畢竟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已恢復緊窄的肉穴突然被如此粗大的
陽具插入,仍然讓她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而當著孩子的面被強暴的屈辱感,眼
睜睜看著女兒被輪姦卻無能為力的無助感,都讓她更加痛苦萬分,她仰著臉大口
地喘息著,脖子和臉龐上的肌肉都在繃緊抽搐,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不住地往下
流淌。
  
  但隨著抽插的繼續,女人的本能漸漸接納了進入身體的異物,肉壁開始分泌
出絲絲液體,給瘋狂衝撞著的肉棒裹上了滑膩閃亮的一層。那些黑色的傢伙並不
只是肏弄她們的陰戶,還會用手揉弄她們凸起的陰核和豐盈的雙乳,當剛被插入
時的乾澀和撕裂感漸漸褪去,痛苦的尖叫變得微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羞憤的哭
泣聲,粘稠的白沫隨著抽插從她們的屄眼裡一股一股地流淌下來。一個黑人大約
能堅持十多分鐘來發洩慾望,然後就會抽搐著發出低沉的嘶吼,當他抽出陽具,
另外一個會馬上頂替上去,填滿剛剛鬆弛下來幾秒的肉洞,但奇怪的是,除了女
人自己被搗成白漿的分泌物,似乎並沒有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士兵卻沒有叫黑
傢伙們靠近拉緹爾,她依然平躺在那兒,用複雜的眼神目睹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在手臂般的肉棒肆虐之下一邊抽噎一邊呻吟。
  
  芙蘭很快就理解到為什麼每個女人要分三個黑人,因為三個輪流正好可以做
到讓肉洞兒不停歇地挨肏,他們重新勃起的速度非常之快,大約一二十分鐘就能
恢復到挺立的狀態,就像是天生為交配而存在的機器一樣。在他們賣力的輪番淫
辱下,兩個女人的下身已經沾滿了從肉洞裡流出來的泡沫和汁液,把毛髮也糊成
亂糟糟的一團,原本粉紅的蜜肉因為充血而變得鮮紅,而且在無數次飛速的抽弄
下開始鬆弛地翻出穴口,如同紅色的花朵。當陽具抽出來時,她們的蜜穴已經無
法馬上合攏了,依然張著雞蛋大的孔穴,像呼吸的嘴一樣喘動著,甚至能隱約望
見深處圓圓的宮頸。
  
  「這兩個老的差不多了,是時候給小騷貨也上上課。」瓦杜斯示意士兵把黑
傢伙拉開,他走過去,把手指插進母女倆凌亂不堪的陰戶裡,使勁掏挖了幾下:
「不錯,很濕嘛,開發度也差不多了,看來剛才你們很享受啊?不曉得最嫩那個
的是不是也一樣這麼耐肏呢?」他解開安娜的手銬,揪著她的頭髮朝拉緹爾那邊
走過去:「你要是真的關心你那可愛的妹妹,就好好幫她把屄眼弄濕點,免得等
會插進去的時候太疼。」
  
  滿臉淚痕的安娜哆嗦著跪在拉緹爾的那張床前,但好像沒能理解瓦杜斯的意
思,技術官不耐煩地踢了她一腳:「不懂該怎麼做?蠢貨,用你的嘴也行手也
行,幫你妹妹的騷屄預熱一下。」
  
  「別這樣,大人……求你,別踢姐姐。」躺著的拉緹爾心疼地喊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來的。」
  
  她把手伸向細膩如脂的下體,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用手指慢慢分開緊閉的
肉縫兒,上下來回輕輕撫摸著,指尖滑過粉紅的蜜肉和剛開始凸起的陰核,另一
只手握住了自己發育驚人的乳房,撥弄著那顆光滑細嫩的小肉丸,讓它變得又長
又挺,像一截粉色的小指頭。她顰起眉頭,嘴唇抖動著,吐出微弱的呻吟聲,很
快手指上就沾上了亮晶晶的液體。她停下來,用兩隻手扯著自己嬌小的陰唇,把
它們往兩邊掀開,露出中間濕漉漉的媚肉:「大人……這樣……可以了嗎?」
  
  瓦杜斯把腦袋湊過去,仔細打量著她微張的花蕊,用手指把它再稍稍扒開一
點,在靠裡一點的地方,有層薄薄的白色組織,遮住了更深處的神秘世界,只在
中央有個小指頭粗細的小孔。瓦杜斯看起來有點訝異。「嗯?還真的是個雛?」
  
  女孩紅著臉微微點了下頭,技術官扭過頭來望向領主,像在等待他的意見。
  
  「給你個機會吧,女人。」刀刃般的目光穿過半閉的眼簾望向還跪著的安
娜:「由你來給你妹妹開苞,或是讓那些牲口來,你自己選。」
  
  「姐姐,來吧。」安緹爾的聲音輕柔如絲:「你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用
舌頭好嗎?我喜歡你的嘴。」
  
  金髮的女孩呆呆地跪在那兒,面朝著妹妹水靈靈的下體,卻顫抖著遲遲沒有
靠近。直到辛格裡不耐煩地呵斥她:「快點,不然就走開讓專業的來。」她終於
爬過去,慢慢俯下頭顱,張開香唇,伸出顫抖的舌尖,猶豫著靠近那朵還未綻放
過的花苞兒。她用嘴唇含住了濕潤的花蕊,把舌頭一點點往裡探去,安緹爾閉著
眼睛呻吟起來,一邊繼續撫弄自己的陰核和奶頭,像是真的沉浸在性愛快樂裡一
樣。突然,她把下身猛地往前一挺,啊地叫出了聲來。安娜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猛地把頭縮回來,她的嘴依然微張著,而從安緹爾那朵小小的粉色花兒裡,一縷
血絲正伴著粘液悠悠地滲出來。「謝謝,姐姐。」她淡然地微笑著:「我也是女
人了,再也不用姐姐和媽媽替我受罪了。」
  
  士兵們把呆呆跪著的安娜從那兒拖開,然後牽著那些高大壯碩的黑人走近,
拉緹爾閉上了眼睛,手指緊緊地攥住木板,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折磨。頭一個黑家
伙咕嚕著撲了上來,把他碩大的龜頭使勁往蜜縫兒裡擠,雖然媚肉已經不那麼干
燥,但那樣的尺寸對一個十四歲的女孩來說還是太大了,她緊咬著自己的下唇,
身子打著哆嗦,她努力想要讓私處放鬆下來,卻沒法做到。當肉棒猛地衝開防
線,突進她身體深處時,她終於尖聲慘叫了出來。穴口的嫩肉明顯是被撕裂了,
遠比處女膜破裂時更多的鮮血沿著肌膚流淌。而她接下來的反應出乎芙蘭的預
料:她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使勁抱住那具在她身體裡肆虐的健壯軀體,張開嘴
緊咬住他的肩膀,指甲也深深地掐進那黑色的肌膚裡。
  
  「其實,這的確是仁慈之舉。」辛格裡繼續對魅魔解釋著:「如果你瞭解過
那些用人類提供服務的妓院,就知道那些女人大都活不了多久,惡魔的尺寸對她
們來說太大了,很容易就讓她們受傷死去。當然,性服務不是我這兒的業務,但
我依然需要她們接納些大傢伙。所以,我才安排了這個中間程序,這些人類是經
過專門挑選和培育的,他們的尺寸正好能促進女人的身體的開發,但又不會讓她
們傷得太重,這是為後面的工序作準備。」
  
  場地中間,安緹爾的身體明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下體的裂口裡不斷地流
著血,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兩條稚嫩的腿劇烈地抖動著,眼眶裡只餘下顫動的
白色。她的母親和姐姐依然在哭泣著不住地央求,但辛格裡不再理會她們,直到
那女孩終於僵硬地暈闕過去,他才吩咐士兵們把黑傢伙們扯開。
  
  「醫生,能去看看那女人嗎?」
  
  芙蘭站起來跑上前去,俯身檢視女孩破裂洞開的私處,然後把探她的脈搏與
呼吸,翻開眼瞼查看瞳孔。她奮力地從腦海中翻找著能用得著的內容,把它們和
眼前的狀況對應起來,她覺得心臟在狂跳,而呼吸卻幾乎要凝固起來,雖然她已
經很努力地記住書本上的內容,但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實際情況時,她還是覺得無
法抑制的緊張。
  
  「傷口不算太深,失血量沒有達到危險水平。」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冷靜:
「休克的原因是疼痛和過度緊張,她會醒過來的,只是創口可能需要些消毒。」
  
  「那就最好了。」辛格裡點點頭:「我可不希望高價買來的貨物這麼快就損
耗掉。」
  
  「怎麼樣?能實施下一步驟了麼?」他問技術官。
  
  「老的那只應該沒問題了,小的這兩只可能還得繼續開發幾天。」
  
  「那把她們帶下去吧,明天繼續。老的那個留下,準備給她授胎。」
  
  「其實成熟點的母畜和年輕的母畜各有好處。」辛格裡接著講解下去:「產
過仔的屄洞和宮頸都寬鬆些,很容易受胎,但屄裡頭細菌太多了,影響成功率和
產品質量。而剛才那種雛兒,雖然一開始有些難辦,但一旦開發好了,產出的東
西品質是最好的。」
  
  芙蘭依然覺得一頭霧水,領主說了老半天,卻連那些女人到底有什麼用途都
沒講。她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自己看下去。
  
  安娜和拉緹爾都被抬走了,那些似乎失去心智的黑人也被牽走,場地裡只剩
下滿眼苦痛和恐懼的狄波拉,而在走道遠處,有個士兵正牽著一隻別的活物走過
來。那是一隻全身披著黑色鱗片的怪物,足有兩三碼長,有著帶刺的三角形頭顱
和細長的尾巴,看起來像是某種蜥蜴,但腿腳比蜥蜴的要長得多,和人類的腿差
不多長,讓它走路的姿勢更像是野獸而不是爬行類。它開始靠近跪在地上的可憐
女人,遍佈利齒的嘴噴著腥臭,在她的週身嗅來嗅去,女人尖叫著,拚命地想要
從那怪物身邊逃開,手腕卻被牢牢銬在欄杆上,她帶著哭聲掙扎著,看起來像一
只面對著猛獸卻被拴住的羊羔。
  
  那黑色的蜥蜴把醜陋的大腦袋湊近了她濕嗒嗒的陰戶,仔細嗅探著,又伸出
像毒蛇般分叉的舌頭舔舐了幾下,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它用後足像人一樣直立
起來,趴到了女人的背上,張開細長的前臂,緊緊箍住她的前胸和腰部。女人更
加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了。蜥蜴的下腹張開了一道裂隙,一
根鮮紅滑膩的東西正從裡面像蛇一樣伸出來,足有女人自己的小腿那麼粗,它緩
慢而堅定地朝那朵鮮紅的肉花裡鑽去,女人瘋狂地嚎叫了起來,那樣的尺寸絲毫
不亞於分娩時的程度,就像是要把一個嬰兒生生地倒塞回產道裡去一樣。她屄口
上的嫩肉已經被拉扯得幾乎透明了,像是一圈粉紅的薄膜,下顎像脫水的魚兒大
張著,隨著臉部肌肉的痙攣不住地一開一合。也許是因為恐懼,害怕那根巨物會
生生地把自己的下身撕成兩半,她已經無法再計較任何矜持或羞恥了,而是像分
娩時一樣努力配合著,盡量讓自己的產道擴張到所需要的程度。最終,如同奇跡
一般,那根東西膨大的前端整個兒沒入了女人的身體,她如釋重負地大口喘著
氣,小心地把腿一點點張開,彷彿一旦不小心就會把賁張的肉壁弄斷掉一樣,然
後再一次咬緊牙關,開始任由那龐然大物在陰道的空腔裡抽弄起來。
  
  「這是最關鍵的工序之一。」技術官主動開始陳述了:「我們的重要產品之
一是利用女人子宮培養的特殊菌液,但不論植入菌種還是採集液體,都需要女人
的宮頸口張開到一定的尺度,醫生小姐,您也知道的,它們平時都縮得很緊,只
有在分娩時才會鬆弛張開。所以,要達到我們的目標,必須讓女人懷孕,但人類
正常的懷孕週期太長了,很影響效率,分娩時還有很大的危險性。最後,我們發
現了這種生物。」他指了指那只來回伸縮著巨型陽具的蜥蜴:「來自第六界門的
一處草原,它本身不具備子宮構造,但它能把受精卵植入到其它生物的子宮裡,
讓其他生物幫它孕育後代,而且孕育週期很短,只有兩個月,分娩時也很順利。
唯一的問題是,它們平素的宿主大都是大型的食草動物,諸如野牛和角馬之類
的,所以要讓女人適應它的生殖器有些難度。」
  
  芙蘭的眼睛瞟著女人股間緊裹著巨物的薄薄肉膜,滑膩的液體正在從縫隙裡
滲出來,她覺得她的呻吟聲也許已不完全是痛苦。她突然有點想自己也去和她一
起被那種東西抽插一會,自從那次在阿爾托什的實驗室裡,他用木頭讓她高潮了
一次之後,她就經常會有點類似的感覺。以往她覺得交媾只是為了吸取能量的義
務,但那以後她就開始意識到,也許對自己這個異類來說,愉悅感才是更重要
的。
  
  突然,女人再一次猛地尖叫起來,劇烈地搖擺著屁股,想要擺脫掉身體裡的
怪物。「導管正在試圖把受精卵注入她的子宮,雖然管道不算很粗,但穿過宮頸
時還是會比較疼。」瓦杜斯恰如其時地解釋道。
  
  女人臉上的汗珠與淚水混成一團,把她漂亮的金髮一綹一綹地糊在額頭和臉
頰上。手指般粗細的異物穿過宮口的劇痛比陰道被擴張更加可怕,她的手緊緊攥
著欄杆,豐腴白皙的臀部不斷地左右掙扎著,卻怎麼也無法擺脫痛苦。整個注入
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鐘,蜥蜴終於緩緩地從女人身體裡縮回了肉柱,當巨物褪出
女人陰道的一瞬間,她猛地激靈了一下,幾乎要跌倒在地上。她的蜜穴已經變得
樣貌駭人,被拉伸到極限的肉壁無法回復到最初的狀態,而是像揉在一起的抹布
一樣皺縮起來,而且鬆弛地脫出到穴口外頭,如同一大團紅色的菜花,不住地往
下滴著混著血水的粘稠泡沫。技術官戴上白色的膠皮手套,把整只拳頭伸進她走
了形的陰道裡,但她好像已經麻木了,任由那隻手在身體裡摸索著。「不錯,著
床應該比較成功,正常的話明天就會有妊娠反應了。」劣魔得意地說。
  
  士兵們架著已經無法自己站起來的女人往走道深處走去,辛格裡站起身來:
「好了,我們去別的區,繼續看看後面的工序。」
  
  他們穿過還算寬闊但到處是岔路的通道,進入到另一間由白色牆壁圍成的房
間裡。「今天有分娩的母畜麼?」辛格裡問那裡的劣魔技工。
  
  「報告大人,已經在催產了,估計有三四隻今天就能生。」
  
  「催產是個小創舉。」瓦杜斯繼續對芙蘭解釋:「正常的代孕週期是兩個半
月,不過還可以再加快一些,人類在懷孕期交配的話會促使子宮收縮,所以看她
們肚子大小差不多了,就再用那些黑色的種畜去肏她們,八成能讓她們快點
生。」
  
  他們坐下來等待,沒過幾分鐘,就有士兵拖著一個女人從門外進來了,她看
上去頂多十八九歲,超常的快速孕育耗費了她太多的體能,讓她顯得瘦削憔悴,
她的肚子隆起了好幾寸高,大概相當於人類正常懷孕五六個月時的大小,但她鼓
囊囊的雙乳上發黑隆起的乳暈和膨大的乳頭,都已經和正在奶孩子的女人差不多
了。她躬著腰,痛苦地按著肚子,暗紅色的粘稠物正沿著雙腿滴落下來,如果不
是士兵提著她,她可能立刻就會軟倒在地上了。
  
  兩個士兵把她架到產床上,為了防止她掙扎,他們把她的手腳都用皮帶固定
在床板上,她開始吶喊著用力,更多的液體從色澤深褐的孕婦陰戶裡湧出來,的
確如瓦杜斯所言,這比正常的人類分娩要容易,很快,小小的毒蛇般的黑色頭顱
就鑽出了穴口,接著是細長的爪子,它奮力地扒拉著,好讓自己快點爬出產道,
那個穿淺藍褂子的技工抓住它,把它扯出來,連同臍帶和不大的胎盤一起,扔進
一旁的木桶裡,然後他把手伸進女孩剛分娩完的陰道裡,一直探到最深處,試著
抓住一點什麼,然後慢慢往外拉扯。與此同時,女孩開始大聲尖叫,比剛才分娩
時的喊聲更加慘烈,她的身子像彈簧一樣從床板上彈起來,又重重地跌落下去。
「停下……求求您……停下。」她嘶啞地央求著。
  
  但乞求無疑沒有任何用處,惡魔的手慢慢地從她的陰道裡褪出來,最後,芙
蘭看到他手裡的確捏住了點東西,那是一小團圓潤粉紅的環形嫩肉,羊水和血污
還在從它中間的小眼裡流出來。「請看,小姐,這個狀態的子宮口才是我們所需
要的。」技術官在一旁說。
  
  技工接下來的工作對剛那完成生育的少女來說更加駭人,他拿起了一付特製
的古怪鉗子,夾住張開的宮頸口的一側,狠狠地鉗了下去,在女孩的慘叫聲裡,
鉗嘴裡的鋼釘瞬間就洞穿了嬌嫩的組織,在上面鑽出一個兩頭貫通的血眼子,他
用同樣的方法在對稱的一側也鑽上一個孔,然後拿起一枚亮閃閃的金屬環,從小
孔裡穿進去,捏緊,穩穩地掛在女孩的宮頸上,再在圓環上綁上一根細細的棉
線。他用同樣的方式把另一個肉孔裡也穿上環,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密封的小
瓶子,從裡面取了一粒黑色的藥丸,把它塞進宮頸中央的開口裡,用手指頂到子
宮深處,最後,他拿了一枚兩頭粗中間細的塞子,往子宮口裡塞進去,塞子的細
處正好嵌在宮口上,確保它不會掉出來。一切大功告成,他慢慢地把被拉到陰道
口的子宮重新推回到身體深處,只留下一截棉線還懸在體外,他解開捆綁著女孩
手腳的皮帶,示意士兵可以把她帶走了。
  
  「放進去的那顆黑色丸子就是菌種,它會在女人的子宮裡開始繁育,並且產
生出我們所需要的產品--一種價值高昂的製藥原料。」瓦杜斯先生的聲音。
  
  「好了,只剩下最後一道工序:收穫。」辛格裡說。
  
  他們走向廠房盡頭的畜欄,在那裡,惡魔技工正驅趕著一個接一個的年輕女
人走向整齊排列著的木架子,她們的雙乳全都豐碩鼓脹,有著寬大的乳暈和黑亮
挺拔的乳頭,肚皮也微微隆起,她們的眼神已經不再顯得恐懼或痛苦,而是空洞
麻木,她們已經經歷過這件事情太多次了,已經足夠習慣。
  
  一個女孩順從地站到一副木頭架子前,叉開雙腿,用手抓住頭頂的橫桿,把
身子向前躬下去,好讓盈滿的乳房垂直地懸在身下。另一個女孩端著木盆蹲在了
她的身下,開始用手擠弄她的乳房和乳頭,豐碩的肉球一上一下地彈跳著,潔白
的細線滋滋地噴射,落進底下的盆子裡。還有一個女孩則站到她的身後,拽住了
懸在她蜜穴外頭的那兩根白線,輕輕往外拉扯著,直到把穿著銀環的紅腫宮頸再
一次拖曳到穴口外,她拔出塞子,把一根導管插進張開的子宮口裡,一隻手端著
小玻璃罐接在管子底下,另一隻手則慢慢撐開女孩的菊門,鑽進她的肛門深處,
從那裡擠壓充滿液體的子宮,隨著她手的運動,粘稠而微黃的液體一股接一股地
流過宮頸,從管子的另一頭噴湧出來,慢慢灌滿了罐子。當子宮裡的液體差不多
全被擠干以後,她拔掉管子,重新把塞子塞好,把罐子遞給一旁的惡魔,然後自
己走到木架下,用和剛才被自己搾汁的女孩同樣的姿勢,躬身在橫桿下,溫順地
劈開腿,撅起屁股,等待著後來的女孩為自己擠出身體裡的汁液。
  
  「好了,芙蘭小姐,這就是農場的主要產品線之一,女人的乳汁和子宮菌液
都是價值不菲的製藥原料。」辛格裡的臉上掛滿自信的神色:「當然,以前它們
並不流行,但我們的大力推廣和宣傳把它們炒熱了,其實在這事兒上,艾哈邁爾
也幫了我不小的忙吶。」
  
  「非常……巧妙。」芙蘭砸吧著舌頭:「您可真是……天才的經營者!」
  
  「說起來也許你不信,許多創意我可是從人類那裡學來的。」
  
  「那我要好好聽聽您的故事啦。」芙蘭饒有興致地望著他。
  
  「在第六界門的戰爭期間,我參與了一些與人類合作的項目--你應該聽說
過的,我們扶植一些人類,給他們想要的利益,借助他們去攻打其他的人類。在
那期間,我知曉了許多人類豢養牲畜的點子。」他微微昂起頭,揉著下巴,像在
回憶點什麼:「嗯,有兩件事對我的啟發特別大。一樣是他們養奶牛,按常理
說,牛只有在餵牛犢子的時候才產奶,而人類為了讓它們一直都能產奶,就讓母
牛不停地懷孕,每次生下牛犢之後,就把牛犢抓走,母的養大,公的大都宰了,
而那失去崽子的母牛就這樣不停地生育,不停地產奶,直到衰老的時候被宰掉。
這一招在他們那邊可是相當普遍。」
  
  他停頓下來望了望圓睜著眼睛的芙蘭,然後繼續說下去:「另一件事則更加
稀奇一些,在我們聯盟的人類當中我沒見過,但後來,我們攻陷了一個丘陵地
區,在那裡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養殖場--不養一般的牛羊,而是養熊。那裡的
人類普遍認為熊的膽汁能治療疾病,強壯身體,但每隻熊只有一枚膽,殺一隻熊
也就只能得到那麼一點兒,所以熊膽很值錢。而那養殖場的方法讓我頗為吃了一
驚:他們不殺熊。他們把熊關在非常小的籠子裡,連翻滾都不能,然後在熊的肚
子上切一道口子,把管子插進去,連到膽管上,這樣,就能源源不斷地從熊身上
採集到膽汁,那老闆因為這個發了大財。而那些熊,整個鐵籠子就是它們的一
生,肚子裡長滿腫瘤,瘦得皮包骨頭,那時候,當我冒失地闖進那個層層疊疊地
裝滿了熊的房子裡,它們的叫聲讓我永世難忘。」
  
  他朝芙蘭露出一個扭曲古怪的笑:「那養殖場的老闆沒能跑掉,我們抓住了
他,你猜我怎麼處理他了?」
  
  芙蘭茫然地搖了搖頭:「把他喂熊了?」
  
  「不不不,那樣對他來說太仁慈了。」辛格裡臉上的皺紋愜意地抽動起來:
「我把他和他全家都關進他自己做的那些籠子裡,在他們肚子上也插了一根管
子,吩咐人好好餵著他們,讓他們活的越久越好。」
  
  他歪著下巴,帶著一點像是笑容的戲謔:「這千多年來,我們從人類那裡學
了許多東西,人類憎恨我們,咒罵我們,稱我們為至惡之物,他們倒是不知道,
這些年來,人類都把惡魔給教壞了--不過直到如今,我還是比人類仁慈得多,
起碼我不會把我的母畜們關在小籠子裡,也不會讓她們餓得骨瘦如柴。」
  
  
  
  正式的工作從下午開始了。她按書上列的常用藥清單去艾哈邁爾告訴她的藥
店提了貨,在賬單上簽了字,叫老闆自己去農場領款。夜晚,她讓丹妮帶她去了
人類的居住區那邊,只有這個時間最合適,白天她們會出去勞作。芙蘭開始覺得
辛格裡自命仁慈其實並不算誇張,那兒的環境並不差,就像一個規劃齊整的小村
落,每三四個人有一間自己的房間,還有公共的澡堂和廚房,唯一能體現出他們
牲畜身份的,是舉著火把在四周巡邏的警衛。當然,他們並不滿足於巡視而已,
當突然起了興致的時候,他們會隨便抓個看起來順眼的女人,就地輪著肏上她一
陣子。雖然女人們大都經歷過那些黑人和蜥蜴的「開發」,但那些大塊頭警衛的
陽具仍然顯得太大了,尤其是他們陽具上的突刺,幾乎總會讓女人拚命地哭叫和
流血。芙蘭開始挨戶地造訪,所有的門都沒有門栓,以保證警衛可以隨時進入,
當她走進去時,屋裡的女人們都會轉過身盯著她,眼神顯得訝異和困惑,芙蘭猜
她們一定從沒見過女性的惡魔。但她們大都認識丹妮,丹妮向她們介紹說這是新
來的醫生小姐時,她們紛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芙蘭試著對她們每個人微
笑,詢問她們身體的不適,以及是否知道其他屋子裡有什麼病號,用她能想得起
來的每種檢測方法察看她們的身體。人太多了,整個晚上她也只能檢查完一小部
分,她牢牢記著艾哈邁爾教過她的:把一切都記在小本子上,回去以後再翻書。
  
  第二天,她跟丹妮一起對著書堆和記錄本檢索了一上午,試著給每個患者的
病症下結論--婦科炎症是最普遍的,大部分女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還有許
多人有傷口感染導致的炎症和發燒,呼吸道感染以及飲食不潔導致的腸胃疾病也
不少,還有些慢性疾病她一時半會也拿不準。她配好了藥,連同針管和消毒劑一
起裝進藥箱裡,等著晚上再去一次。
  
  但還剛過正午的時候,有個女人匆忙地跑進了她的屋子,她的聲音哆嗦而急
切:「醫生,我女兒她……快不行了!」
  
  芙蘭背起藥箱跟著她奔跑,當她們趕到時,那女孩正躺在床上,大約十七八
歲,還有幾個女人焦急地守在一旁。她的身體古怪地痙攣著,全身的肌肉都繃得
發硬,把身子從床面上反弓起來,連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把嘴角拉成一種扭曲
的苦笑,她吃力地喘息著,額頭滾燙,滿臉都是津津的汗水。芙蘭掀開被子看了
她的下身,陰道有裂傷,但並沒有潰敗流膿。
  
  「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幾天了,但一開始沒這麼嚴重。她告訴我說頭暈,有點控制不了自己身
子,我沒太在意,結果……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她坐下來,努力地讓自己冷靜,看來沒有時間去翻書了,見鬼,為什麼那麼
多疾病都有相同的症狀?太難了,才那麼點時間能記住什麼?她突然想起了巫師
的那句話:「誰會在意人類的死活呢?」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法讓自己釋然下
來,扔下她不管或是隨便敷衍下了事。
  
  「應該是破傷風。」她最終不太肯定地選了可能性最大的答案:「情況很危
急,我也沒法保證能治好。」
  
  丹妮已經在一旁飛快地翻書,她跟著跑出來時,正好帶上了講用藥的那本。
她很快找到了需要的條目,把內容指給她看。很好,很好,她噓了口氣,她正好
預先帶上了那個。
  
  她逐一地打開瓶子,按書上寫得比例,讓針管吸飽三種藥液,丹妮幫著她把
酒精擦在女孩的臂彎上,她握著針管的手有點緊張發抖,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給人
打針,她在女孩的手臂上尋找著血管,還好,她比較瘦,脈絡很明顯,她盡量小
心地把針尖斜斜地扎進那根青綠色的細線裡,緩緩地推動針管。最後她拔出針
頭,把浸了酒精的棉花按在針孔上,只有一點點血滲出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
汗,微笑了一下:看來自己的手法比預想的還要好一點。
  
  她把注射器和針劑放回藥箱裡,用紙包了幾顆藥丸,交給女孩的母親:「她
能張嘴的時候餵給她吃,隔兩個鐘頭喂一顆,先觀察觀察,如果病情有變化,就
再來告訴我。」
  
  整個下午她都覺得忐忑不安,她判斷對了嗎?如果錯了,那個女孩會怎麼
樣?如果她死了,會是因為自己的錯嗎?丹妮在一旁安慰著她:「我知道您盡力
了,小姐,您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位想要救人類的惡
魔,我覺得不只是我,她們也都是第一次看到的。」
  
  「我覺得自己變得奇怪了,以前我見過許多人類死去,在妓院裡,在屠宰場
裡,但我從來沒什麼感覺,就像看著宰一隻牛或是羊一樣……其實現在也差不
多,但是,如果我有機會救她,卻沒能做到的話,我會覺得難過的。」
  
  女孩用大大的眼睛望著她,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話:「我覺得,您不像個惡
魔,一點都不像。」
  
  「那你說我像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您讓我想起了我父親,他為病人著急的樣子,和您
很像。」
  
  吃過晚餐她就急匆匆地跑去人類區那邊。女孩還躺著,但痙攣明顯已經消褪
了許多,她母親正坐在床頭,用勺子小口小口地給她喂稀粥,看到她進門,她趕
緊站起身來,一個勁地朝她鞠躬:「謝謝,謝謝您,尊貴的小姐,您的恩情我真
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她的舉動讓芙蘭覺得有些迷茫,她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要為另一個人的獲
救而如此激動地感謝她。但女人給孩子餵飯的景象讓她覺得奇特,那樣的眼神和
動作,都帶著一種難以描繪的細膩,如同冬日的爐火一樣透著暖意。她扭過頭去
望了丹妮一眼,女孩正在一旁欣慰地微笑著。「我想我有一點點明白你說的話
了。」她說。
  
  「什麼?」丹妮茫然地看著她。
  
  她笑了笑,沒再回答。她給床上的女孩再打了一針,為她陰道裡的傷口塗了
藥,囑咐她母親記得按時餵她吃藥,然後帶著丹妮轉身出門,去給其他病人發
藥。當她把那些藥丸或藥膏交給女人們時,她們的眼神總是有點疑惑,似乎害怕
那會是某種毒藥,但丹妮信誓旦旦地對她們解釋,說芙蘭醫生是個好惡魔,一定
不會害她們,如果她們不相信的話,還可以去問那個破傷風女孩的母親。她們最
後都還是收下了,有幾個還小心地對她道謝。芙蘭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她們的不信
任,畢竟,她們見過的所有惡魔,都只給她們帶來了痛苦和折磨。
  
  接下來她繼續拜訪那些昨天沒來得及進去的房子,她開始發現重病者並不止
那個女孩一個,許多人都不知道農場有了醫生,即便知道,她們也不相信一隻惡
魔會來幫助她們。由於害怕警衛會把病人直接帶到野外殺死或丟棄,她們更加不
敢走漏風聲。直到那個女孩的母親興奮地把消息傳出去,才有更多的人怯生生地
來找她,帶著懷疑的目光期望她去看看自己的親友--那些被傷口感染導致的破
傷風或是敗血症纏上的可憐女人。芙蘭給她們每一個都注射了藥劑,但她心裡清
楚,有一些已經不可能救活了。她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把最壞的可能性告訴那
些圍著她的人類,主要是出於某種顧慮:也許她們會把患者死亡的責任怪罪到她
的身上,所以還是提前警告她們為好。她自己的腦袋無疑想不到這一層,但艾哈
邁爾特意提醒過她這件事,說人類的思維就是這麼古怪。
  
  到深夜時分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沒顧上洗澡就迫不及待地躺倒在了床上。
當醫生的確並不算多費體力,甚至還比不上在黑崖城的酒館裡當差的日子,但那
種緊張感讓她覺得疲憊,那些急切與乞求的眼神,那些奄奄一息的軀體,讓她覺
得心臟被巨石壓住了一樣。直到她終於離開人類的居所,踏進夜色下的歸途時,
她才在眩暈感中鬆弛下來。
  
  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幾天裡,有人死去,但也有許多好了起來,爭議不出所料地發生了,不少人
宣揚著惡魔終究還是惡魔,它只是用詭計來偷走生命和靈魂,但最終,支持和感
激她的呼聲還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漸漸地,她們不只是等待她夜晚上門,還會
主動來她的住所請她。而當她踏進那些低矮的房屋時,幾乎每一個她遇見的人類
都會充滿敬意地對她鞠躬示意。過去的許多年裡,她所見過的人類,眼睛裡包含
的只有哀傷、絕望、憎恨、麻木,但現在,她越來越多地從她們的眼睛裡讀到更
能讓她愉悅的東西。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一種賦予別人生命,也賦予自己快樂
的感覺。她開始驚異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忘卻了過去最記掛的一件事:交媾。
曾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總是空著的,如同蜜洞兒也總是空著一樣,但現在,已
經有什麼東西充滿它了。
  
  而她的另一個發現則是:丹妮其實並不像她最開始所感覺的那樣柔弱和膽
小。她和別的女孩最不一樣的地方是,她幾乎從不在惡魔們想要和她發生關係時
反抗或是哭叫,她會非常順從乃至主動地脫掉衣服,躺下或是跪下,用手掰開自
己的肉縫兒,等著他們把碩大的肉棒插進來,然後隨著抽插溫柔地呻吟。她平時
經常有點衣裳不整,衣縫裡露著一點兒乳房或是屁股,芙蘭覺得那不大可能是因
為粗心,因為她平時服侍自己時都很細緻,所有的事兒都做得井井有條。有幾
次,她甚至在空閒的時候跑到士兵們的營房附近去,然後毫無疑問地被好幾個兵
丁輪姦,而回來的時候,雖然下身微微流著血,臉上卻還是一副輕鬆的微笑。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像個人類喲。」在晚餐的時候她打趣了一回。
  
  「那我像什麼?」丹妮笑咪咪地盯著她。現在她已經很少見她露出那副緊張
的表情了。
  
  「像我們魅魔呀!別的人類好像都很害怕做愛呢,你和她們不一樣。」
  
  女孩過了幾秒才從她的話裡反應過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下去,頓了
一小會:「唔……我跟您說過我父親是醫生吧?」
  
  「嗯,我記得。」
  
  「但他死了許多年了……有位貴妃得了重病,另一個醫生告訴皇上,說我父
親醫術很好,能治王妃的病,於是皇上派人來找我父親,他去了,但沒能治好王
妃,於是皇上遷怒於我父親,定了他死罪。」
  
  「那可真是……我也有好些沒治好的病人呢,還好他們都不認識皇帝。」
  
  「一些人趁機在皇上面前讒毀我父親,捏造了許多罪狀,告他曾經和一個企
圖篡位的臣子同謀。最後,我們全家都被判罪,男丁被罰入伍,女人被賣去妓
院,從那時候起,我就成了娼妓。」
  
  「所以……」她抬起頭來笑了笑:「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做娼妓……對人類來說難道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嗎?」
  
  「剛開始的確很難,第一次接客的時候我才十三歲,只覺得痛得要命,哭得
稀里嘩啦的,可是哭也沒用,哭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眼淚哭干了,就習慣了。
再後來,年齡慢慢大些了,就開始覺得,其實那事兒……也能讓自己舒服。不
過,話說回來,惡魔的那玩意兒的確太大了,女人頭一回被肏的時候肯定是只覺
得痛,不會覺得舒服的,還好我已經習慣過一次了,要再習慣一次也不算太
難。」她停頓了一下:「其實,人類並沒你想的那麼害怕做那事,女人骨子裡都
喜歡被肏的,而且要肏得深,肏得狠,才最舒服。不過,除了妓女,誰敢把這心
思說出來,非得被打死不可。」
  
  「那為什麼?」芙蘭的眼睛瞪得滾圓。
  
  「人類就是這樣咯,女人如果追求肉體的快樂,就會被叫做淫婦,就是大逆
不道,罪該萬死。」
  
  「嚯!我算是明白人類為什麼打不過我們了。」芙蘭覺得艾哈邁爾那個聳肩
的動作有些時刻的確很好用:「皇帝是沒腦子的笨蛋,大臣是陷害同族的壞蛋,
連平民也是只會欺負女人的軟蛋,這樣子不一敗塗地才怪呢。」
  
  「哈哈,小姐您說得沒錯,有時候,我還真覺得人沒一個好東西呢。」
  
  「不過……有時候我覺得人類也很好。就像你說的,父母對孩子,還有兄弟
姐妹之間,都很好。惡魔和惡魔之間,從來沒有那樣的關係,有時候我都有點羨
慕你們了。」
  
  「嗯,很多時候,唯一能信得過的,就是自己的親人了。」
  
  她靠在椅子上,輕輕歎了口氣:「惡魔從來沒有親人,也許這算件挺可惜的
事吧。」

  女孩黑亮亮的眼睛凝視著她的臉,突然,她把身子傾過來,攥住了她的手:
「芙蘭小姐,如果你不嫌棄……我做你的親人吧。」
  
  「可……可以嗎?」她有點猶疑地望著她。
  
  「可以的!人類也有好多生來不是親人,但是後來變成親人的呢。」
  
  「哈,那我們就這麼定啦!我該叫你什麼呢?」
  
  她興奮地蹦過來抱住她:「當然是妹妹啦。」
  
  
  
  來到農場二十多天的時候,芙蘭才第一次收治了男病人。那是個下午,來找
他的是個惡魔士兵,說有只男畜受傷了,當時她還頗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裡,
農場似乎根本不飼養男性人類,但她很快想明白了這個問題:這裡如果有男性的
話,他們患病或受傷的幾率比起女人小太多了。
  
  她和丹妮一起跟著士兵走,他們去的方向和女人們的聚居區並不一樣,在農
場邊緣些的地方,兩座哨塔之間,有幾座不大的石頭房子,看起來比女人們的那
些木屋要更堅固,而且警衛也更嚴密些。而當她推開門走進去時,屋裡昏暗的光
線讓她幾乎沒能看出來裡面有人,粗重的喘息聲才讓她的目光對準了方向,她隨
即就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們如此不顯眼了--他們的皮膚是黑色的。她終於想起來
自己早就在農場裡見過男人了--辛格裡帶她觀摩生產流程的那天,那些被蒙住
了眼睛和嘴,像野獸一樣強暴著母女三人的黑色大漢,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她
一直沒把他們和其他的人類歸類到一起。
  
  看到士兵進來,那些黑人緊張地站起來,只有一個還繼續坐在地上,背靠著
牆壁,在他的胸前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斜著一直劃到腰間,皮肉外翻著,
顯得相當駭人。「他被一隻發狂的公牛頂傷了。」士兵說。
  
  她蹲下身去,仔細察看傷口:「並不算很深,沒有傷到大的血管,只是需要
消毒和縫合。」她把醫藥箱放在地上,麻利地翻出藥水、針線和紗布。「去弄盆
水來,要煮沸過的。」她吩咐旁邊站著的人類。那個黑人匆匆地跑了出去,沒多
久就端著木盆跑了回來,她用手指探了探,還有點溫熱。「這兒交給我吧,你可
以忙自己的去了。」她對還站在身旁的士兵說。
  
  她用煮過的毛巾沾著水,從上往下仔細地擦拭那道傷痕,除盡血垢和沾進縫
隙裡的草屑,男人的身子偶爾會抽動一下,攥緊他健壯的拳頭,大口地喘氣。她
最後一遍洗乾淨毛巾,擰乾,放回藥箱裡,打開消毒液的瓶子:「忍著點兒,藥
有點灼人。」
  
  他很聽話,任憑她用棉簽把那紫色的液體塗在他的創口上,他的牙咬得很
緊,嘴角也微微抽搐著,汗水把黝黑的臉膛變得更加油滑發亮,但他始終沒叫出
聲,直到她用針線穿過他的皮肉,把傷口一點一點縫到一起,也依然沒叫喊。縫
合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剪斷那根線,微笑著拍了拍似乎快要休克過去的男
人:「表現得很不錯,你很快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女士。」男人的聲音有點虛弱,但卻讓她吃了一驚,她還是第一
次聽到男人說話,她原以為他們不過是專門交配的機器罷了,突然意識到他們其
實也有靈魂讓她甚至有點不大適應。想到交配這回事,她下意識地朝男人的兩腿
之間瞟了一眼,但結果讓她更吃驚:在褲子底下,那根東西似乎正在慢慢地豎立
起來。她抬起頭來看著男人的臉,然後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己的領口--在有點
寬鬆的長袍底下,她堅挺的雙乳正微微搖曳著。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好看嗎?」
  
  男人猛地收回了視線,像個惡作劇被發現的孩子一樣:「抱歉,女士,我不
是有意的!」
  
  她把身子往前傾,手指拽住衣領,把它往下扯得更低,幾乎連乳尖都要從裡
頭掉落出來。「別緊張,我只是問你,好看嗎?」
  
  男人楞了幾秒,然後使勁地點頭。
  
  她甜甜地微笑著,轉頭環視著周圍站著的黑人們:「你們覺得呢?好看
嗎?」
  
  許多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她幾乎能感覺到裡面噴出的火焰。一個接一里
個,他們認真地點起頭來。
  
  她一把扯開腰帶上的活結,飛快地把衣服從肩頭扯下來,一直褪到臀部,把
整個上半身直到小腹全都裸露出來,圓錐形的乳房高高地聳立著,比任何女人的
都要更尖,更挺。她隨手推上了身後的門,狂野地跨坐到男人身上,在小窗戶裡
射進來的光線底下,她粉紅色的肌膚和火紅的頭髮在一堆黑色肉體的環繞下顯得
格外醒目。她緩緩俯下身去,把飽滿的乳頭抵在那倉皇無措的男人胸膛上,把氣
輕輕吹進他的嘴裡。「那,好好看個夠吧。」
  
  她撩起了裙擺,把圓潤堅挺的臀部撅起來,細長的小尾巴調皮地擺動著,晶
亮的液體已經從紅彤彤的縫兒裡滴了下來,正好落在男人隔著褲子支起的鐵柱頂
上,在布料上浸潤開來,變成濕濕的一團,她的手滑向男人的腰間,捏住了那粒
紐扣:「如果夠膽量的話,還可以嘗嘗和惡魔做愛的滋味哦。」
  
  她用手溫柔地扶直那根勃起的陽具,腿腳使了點勁,把胯部略微支起一點。
她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猛地往下坐去,在她和男人幾乎同時發出
的喊叫聲裡,那根漆黑如鐵的肉柱撲哧一聲沒入了她的身體。她瘋狂地起伏著,
喘息著,呻吟著,雙手一邊把屁股蛋朝兩邊掰開:「來啊……願意的話……這個
洞也可以。」
  
  在她的身後,丹妮也微笑著脫盡了身上的衣物,她跪下來,趴在她的身旁,
把嘴湊到她的耳邊:「姐姐,我也想一起來。」
  
  她一把把她的腦袋撥過來,狠狠地吻在她的嘴唇上,把舌頭鑽進她的嘴裡:
「來吧,我們一起瘋個夠。」
  
  她們一直到天黑之後才離開,芙蘭覺得那也許是她有生以來最盡興的一天,
她開始理解阿爾托什曾經說過的話了,如果不需要吸取靈質就能獲取快感是她的
特別天賦,那這項天賦的確足夠偉大。她記不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多少次了,總之
走在路上她的腿一直在不斷地哆嗦,光是從屄眼子裡流掉的水分就讓她覺得幾乎
要虛脫過去。而她還得扶著丹妮,女孩幾乎已經站都站不直了,但她還在不斷地
用羨慕的語氣讚歎著魅魔的身體:「為什麼姐姐的騷水可以那麼多啊!而且連屁
眼都可以流水!而且還那麼容易高潮!天哪,我快要羨慕死你了。」
  
  那天以後,找人類男人做愛成為了她們的特別娛樂活動,而且還漸漸變得不
限於人類,她們甚至和農場裡的馬匹或是公牛交媾過,不過芙蘭還是覺得人類最
靈巧也最體貼。現在,她想起以前自己眼巴巴指望哪個惡魔施捨給自己一次性愛
的可憐樣兒就會覺得有點想笑,那麼多年,她居然一直沒能瞭解過自己的身體。
不,不對,以前她也曾經自己觸碰過自己的私處,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
思考了很久,最後她覺得,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既成意識束縛了自己的感官,讓它
無法感受到自己的需要,直到阿爾托什用誘騙的手段第一次啟蒙了她的這種功能
為止--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真得感謝那傢伙才行。
  
  日子飛快地溜走,不知不覺間,她來這兒已經五十多天了,那個夜晚,當她
忙完了一切,躺進被窩裡時,丹妮和往常一樣抱著她,把頭依偎在她懷裡。
  
  「小姐,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男人?為什麼?」
  
  「那樣我就可以嫁給你啦。」
  
  「見鬼,又是聽不懂的……嫁是什麼意思?」
  
  「嫁就是……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那和男人有什麼關係?你現在不也可以和我在一起麼。」
  
  「不,不一樣的,女人出了嫁,她就只屬於那一個男人了,身子也好,心也
好,都是他一個人的。」
  
  「啊咧!也就是說以後都只能和同一個人做愛啦?」
  
  「呃,差不多是這樣吧……」
  
  「噗噗噗。」芙蘭飛快地搖著腦袋:「光王在上,那簡直太可怕了。」
  
  「哈哈。」丹妮笑出了聲:「人類就是這樣啦,每個女人都夢想著成為別人
的唯一呢。」
  
  「不可理喻。」她撓了撓腦袋:「完全不可理喻。」
  
  「因為愛嘛,愛就是這麼奇怪,不過,說不定,小姐您只是還沒有碰到能讓
你愛上的那個人而已喲。」
  
  「也許吧?不過,光王保佑,永遠永遠都別碰到。」她把她的頭摁進被窩底
下:「好好睡你的覺,小傢伙。」
  
  第二天凌晨,她是被轟鳴的鐘聲吵醒的,農場裡許多地方都有掛著的銅鐘,
用來報時或是指揮何時出工和收工,但那一次,所有的鍾都一同響起了,整個農
場淹沒在紛亂的噹噹聲裡。丹妮從床上蹭地彈了起來:「是集結令。」
  
  她們匆匆地穿好衣服,跑到樓下,在薄薄的晨霧裡,所有的惡魔與人類,都
在從他們的宿舍裡走出來,朝著農場中央彙集過去。她望了望丹妮,她臉上的神
情顯得古怪,帶著緊張與驚恐,她好久都沒見過她這個表情了。「那是什麼意
思?」她問。
  
  「處刑……有人逃跑了,辛格裡會處死她們。」
  
  她們跟著人流走,所有的路都匯向農場中心的那座錐形土丘,芙蘭許多次注
意過它,因為它是農場裡最高的地方,土丘上長滿茵茵青草,最頂上有間小屋,
還有掛著大鐘的架子,但她從來沒見過有人在那兒。
  
  人群密密地彙集起來,圍滿整個山丘,只留出最中間的那一小塊空地,他們
翹首仰望著,彼此交頭接耳。幾分鐘後,辛格裡拄著枴杖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
了,帶著高大的康達和一小隊貼身衛兵,他們擠開人群,登上山丘的最頂端,站
立在人群中央,接著,幾個士兵從他們對面的方向走了上來,手裡像拎羊羔一樣
拎著兩個拚命掙扎的女人。
  
  「是阿萊莎和佩雅。」丹妮低聲說。芙蘭還記得她們兩個,她們是一個星期
前才被運來的,她還去為她們處理過被輪姦撕裂的傷口。那個叫佩雅的女孩胸部
很豐滿,聲音也很溫柔,而另一個叫阿萊莎的高個子女孩總是和她在一起,她幾
乎不做聲,而且總是用一種敵意的眼光看著芙蘭。當時她有點奇怪,她們兩個似
乎比一般的女人更健壯些,有著很漂亮的肌肉。
  
  士兵們摁住她們兩個,強迫她們跪倒在地上,辛格裡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跟
前,阿萊莎抬起頭,用憤怒的眼神死盯著她:「混蛋!狡猾的魔鬼!要殺要剮隨
便來吧,姑奶奶不會怕的!」
  
  「你們曾經是士兵嗎。」辛格裡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那難怪,能殺掉兩個
衛兵,作為女人,你們幹得很好。」
  
  他把身子微微俯下去一點,把溝壑縱橫的臉湊近女孩的眼睛:「我喜歡強壯
的人類,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殺了那個和你同謀的女人,你就可以得到
寬恕。」
  
  「呵呵。」女孩輕蔑地笑了起來:「愚蠢的魔鬼,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投降
嗎?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背叛生死與共的姐妹嗎?那簡直是做夢。」
  
  「是麼?」辛格裡哼了一聲,轉向旁邊黑髮的女孩:「你呢,殺了她,你就
能活下來,自己選吧。」
  
  女孩沒有回答,她把頭歪向阿萊莎那邊,語氣輕柔而平靜:「聽他的,殺了
我吧,阿萊莎,你保護了我太多次了,我希望能回報你一次。」
  
  「不,佩雅……」女孩的眼裡噙著淚花:「我做不到,永遠做不到的。」
  
  「唉,你還是這麼固執。」佩雅歎息了一聲,她轉過頭來,望向領主的眼
睛:「那就這樣吧,照著我們發過的誓,不能同生,但願同死。」
  
  「很好,很好。」辛格裡伸直了身子:「你們比我見過的很多人類要更高尚
一點。我覺得應該給你們一點獎賞:那麼,我再給你們另外一個機會吧。」他朝
身後的衛兵揮手:「給她們一人一把劍。」
  
  他扔掉了枴杖,解開那張巨大的黑披風,有點歪斜地站在那裡:「來吧,如
果你們能打倒我,就可以得到自由。」
  
  兩個女孩狐疑地站起身,接過守衛手裡的錚亮的長劍,緊緊地握住它。她們
繞著辛格裡緩慢而警覺地走動著,但惡魔卻一動不動。那樣的僵持持續了幾分
鐘,最後阿萊莎邁開了步子,從側後方猛衝了上來。
  
  戰鬥僅僅持續了幾秒鐘,辛格裡完全沒有任何招架或是閃避,他用一條腿猛
地躍起,拳頭如同灰色的閃電,只用一擊把阿萊莎砸倒在地上,然後順勢轉身的
一拳轟在佩雅的手背上,劍脫手飛出去好幾碼遠。
  
  「人類,你錯過了我的好意,剛才你應該選擇用劍給自己個痛快的。」辛格
裡拾起他的斗篷,重新披回肩頭,帶著疤痕的眼睛迎向女人憤怒而不甘的目光:
「現在,祈禱你的神明吧,不要讓你的生命太過頑強--實際上,我並不愛好折
磨,但很遺憾,這是規矩,為了警示你的同類。」
  
  他轉過身,一瘸一拐地往坡下走去:「康達,準備行刑吧,給她們甜蜜的死
亡。」
  
  鐵塔般的劣魔獰笑著走來,指揮著他的手下們,把兩個還在掙扎的女孩按倒
在地上,扒光她們身上本來就不多的那點布片。T字形的高大木架在土丘的頂點
豎起,兵丁們緊攥著女孩的四肢,拎著她們走向那副架子,粗大的麻繩纏過她們
的前胸與腰腹,背對著背分別緊捆在木架的兩邊。手臂被舉起,張開,用鐵鏈吊
在橫著的木樑上,接著是修長的腿,大腿和小腿被彎折得緊貼在一起,然後用繩
子捆好,從膝蓋處懸吊到橫桿上,好讓它們完全地分開,暴露出底下柔軟而羞恥
的器官。阿萊莎一直在不停地叫罵著,那是她僅剩的表達反抗的方式,惡魔們似
乎毫不在意她的言辭,對他們而言那只是待宰牲畜的悲鳴罷了。佩雅則顯得平靜
得多,如水的眸子淡然地望向天空,任由惡魔們擺佈她的身體。她潔白的肌膚和
豐碩的雙乳已經為她招來了太多次的淫虐,撕碎了她每一縷曾經有過的少女嬌
羞,接下來還要承受些什麼,似乎已經不值得去在意了。
  
  當每一根繩索和鐵鏈都恰如其分地綁上女孩的軀體,康達退了幾步,圍著木
柱轉了一圈,滿意地審視著他的玩物。「嘿,賤貨們,好好享受最後一次作為母
畜的快樂吧,要不了多久,你們的屄眼子就會變得連自己看著都想嘔吐了。」他
揮了揮手,示意那些等待在身後的士兵:「抓緊時間,這兩隻貨色的品相不錯,
可不能浪費了,今天不爽夠,到明天保證你就再也不會想要肏她們了。」
  
  惡魔們雀躍起來,三下五除二地褪下鎧甲和褲頭,一根根有女人手臂那麼粗
的肉棒紛紛挺立起來,有些還帶著肉刺和突起,有個傢伙甚至在陽物上穿了七八
顆銅環,讓它如同鑰匙串一般叮噹作響。他們朝木架上無法動彈的赤裸女孩圍過
去,開始粗暴地抓揉她們挺拔的乳房,用手指猛力掐捏嬌嫩的奶頭,壞笑著爭相
去拉扯女孩兩腿間微微綻開的陰唇,把它們往兩邊扯到兩寸多長,幾乎要從身體
上撕裂下來,中間粉紅晶瑩的少女媚肉在痛楚中不由自主地抽動著,無助地張開
屈辱的肉孔。阿萊莎的乳暈和陰戶色澤都偏深,同她的皮膚一樣,被折磨得充血
腫脹的乳頭和陰唇更是紅得發黑,連花心看起來也顯得鮮紅,穴口周圍還排布著
一圈不規則的肉芽,讓它看起來更像一朵綻放的花兒。佩雅的身子看起來則要白
皙柔嫩得多,乳尖和私處的顏色都淡若桃花,讓上面紅色的掐痕顯得更加打眼,
豐滿的奶子在一隻隻巨手的抓捏下變著形,柔軟的乳肉從指縫間高高鼓起,好像
馬上要被擠得爆炸一樣。
  
  康達的手指在阿萊莎張開的肉洞口上遊走著,撥弄著那些紅艷艷的肉芽,
「別那麼用力,先把這賤貨弄濕點兒。」他朝其餘的惡魔嚷嚷。士兵們放輕了點
手腳,壞笑著撥弄起阿萊莎的奶頭和陰核。「混蛋!狗娘養的雜種!」她依然在
喊叫著,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來啊!有種就給姐一個痛快啊!」但那無濟
於事,她的聲音似乎只會讓施虐者更加興奮,而讓她自己羞於直視的是,她的乳
頭已經變得堅硬細長,陰核也在指頭的摩擦下越來越膨大發亮,那是女人的本
能,即使再反感,再憎恨,也無法抗拒的本能。
  
  康達突然想到了點什麼,他轉過身來朝芙蘭這邊招手:「嘿!小騷貨,你好
像很瞭解母畜是吧?過來教教這蠢貨,讓她知道怎麼當個好玩具。」
  
  芙蘭明白他不是在叫自己,丹妮已經微笑著走了過去,站到架子跟前:「抱
我起來吧帥哥,掛這麼高,我挨不到哦。」
  
  一個兵丁輕鬆地抱起她纖瘦的身軀,把她舉到和架子上的女孩一樣高,她溫
柔地俯下頭去,張開小嘴,含住阿萊莎的奶頭,認真地開始吮吸。阿萊莎憤怒地
罵著,朝她吐唾沫:「走狗!討好惡魔的臭婊子!滾開!」但她就像完全沒有察
覺一樣,只是用纖細的手指繼續撫弄著那副被繩索緊緊勒住的棕色胴體,她示意
惡魔把她再放低點,好把頭探向阿萊莎迷人的下身,掀開那塊薄薄的皮層,伸出
她靈巧的舌頭,閉上眼睛,上下舔逗那顆亮晶晶的紅珍珠,看上去一臉的陶醉。
阿萊莎的身子漸漸開始微微震顫,她努力掙扎著,想要遮掩自己的羞態,但卻沒
法戰勝本能的力量,連叫罵聲也開始間歇地卡住,在喉嚨裡變成嗯啊的嬌喘。
  
  「哈!這賤貨出水了!真的出水了!看來這屄洞子也曉得自己就快要報廢
了,表現得很積極吶!」一隻惡魔興奮地嚷嚷著,把手指鑽進阿萊莎的蜜穴裡,
拭了一個圈,抽出來時牽著長長的銀絲。
  
  「嚯,你那也值得嚷嚷?看看這個賤貨,根本用不著小心,她也照樣流水
呢!」另一隻惡魔使勁拍打著佩雅白嫩的下體,發出撲撲的脆響,把掌心上沾得
儘是晶亮的粘液。白淨的女孩好像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閉著眼睛柔柔地呻吟
著,只在被弄疼的時候才會啊地尖叫。她的陰核沒有阿萊莎的那麼顯眼,半掩在
包皮底下,那兵丁本想把它捋出來玩弄一番,但好像沒那麼容易實現,他只好轉
向她醒目的大奶子,把它們捏成高高凸起的葫蘆形,幾乎要變成兩截似的,那兩
顆粉紅的乳頭早已經被掐得充血腫脹,如同兩粒誘人的櫻桃。倒是她自己似乎厭
煩了這種挑逗,她微微睜開眼簾,眼神迷離地朝惡魔們低語:「麻煩你們……利
索點……想要干我的話……就進來吧……別讓我……等太久……」
  
  她的話終結了前戲,青筋虯結的巨棒再也無法按捺地插向了她微張的花心,
她喊叫了一聲,但隨即就咬緊了牙關。滑膩的蜜肉和紅艷的肉唇在擠壓下努力地
張開,在兩腿間留出溫暖緊繃的通道,陰道裡充盈的液體從肉棒與穴肉的縫隙裡
溢出,淌到她自己和那興奮的惡魔身上,隨著一起滲出的還有縷縷血絲,她自從
來了之後幾乎每天都要被姦淫幾次,陰道裡的傷口一直沒能痊癒,現在肯定又被
撕裂了,但她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絲絲地使勁吸著氣,然後大口地喘息,夾帶著
陣陣柔婉呻吟聲。
  
  而在她的背後,康達親自當了第一個享用阿萊莎蜜穴的傢伙,他那條帶著肉
刺的巨物狠狠地撞進那深紅的花蕊裡,使勁頂到最深處,阿萊莎痛苦地尖叫起
來,整個身子都猛地抽搐了幾下。她雖然身材比佩雅要高挑,肉穴卻似乎更緊
窄,那突然的衝刺加上肉刺的刮割頃刻間就在肉壁上劃出長長的口子,鮮血混著
粘液,隨著肉棒的抽插一股股滴落下來,隨著肉棒一進一出的還有她屄口上那圈
花瓣般的肉箍兒,緊裹在肉棒上被拉得完全露出體外的樣子顯得分外撩人。一開
始她還在斷斷續續地罵,但很快她就無法再維持語言的完整了,只剩下凌亂的音
節和淒厲的嚎叫。
  
  惡魔們從兩個方向分別淫虐著黑白相異的兩具嬌軀,而很快有個傢伙發現,
把手臂伸過去正好能摸到背面另一個女孩的乳房,這很快便成為了標準動作,惡
魔們競相在肏阿萊莎的同時伸手去揉弄佩雅的那對盈滿的豪乳,或是在享用佩雅
水汪汪的蜜穴的同時掐捏阿萊莎不算太豐滿的胸脯上那兩顆顯得格外修長突出的
奶頭,還忍不住要讚歎一句:「能同時享受兩隻漂亮母畜的嫩肉兒,這感覺真棒
啊!」而暫時沒輪到位置的士兵開始找上一旁的丹妮,她早已經順從地趴在了地
上,把屁股高高撅起,露出濕漉漉的細縫兒,但惡魔們很快就發現這個姿勢並不
適合自己高大的身形,一個士兵把丹妮抱起來,雙腳離開地面兩尺來高,這樣才
正好把她的肉洞兒對準自己聳立的陽具,劣魔粗壯的手臂拎著她的身體一上一
下,她也使勁扭動著屁股配合著,一邊陶醉地微笑,一邊把手伸到身後,使勁掰
開那朵淡褐色的小花:「別忘了這裡哦……丹妮最喜歡……被前後夾擊啦!」
  
  「嘿!你們,」康達已經在阿萊莎身體裡噴射了一輪,把陽具抽出那個肉褶
子都被肏得外翻出來,還冒著血沫的肉窟窿,站在一邊繼續吆喝著手下:「瞧那
個小騷貨多知趣,你們也得好好開墾這兩個賤貨的屎眼子呢,馬上就要用得到它
們了!」
  
  惡魔們醒悟過來,獰笑著湊向兩個女孩緊縮的菊穴,那裡已經被蜜液和血水
沾濕得一片狼藉了,她們的後庭都還從沒被插入過,看起來光潔完美。他們一邊
保持著對女孩淫穴的肏弄,那些閒著的傢伙一邊開始用指頭開發還稱得上處女洞
的菊門。一根手指插進已經濕潤的穴口並不算困難,只是讓女孩們更加羞憤,但
當第二根、第三根指頭試著擠進去時,她們就開始更悲切地喊叫了。從未被異物
插入過的排泄器官被粗糙的手指搗弄著,而緊張和憤怒更讓她們不可能放鬆下
來,那反倒加劇了痛苦,惡魔們開始用手指把肉花向兩邊扒拉,那兒的肌肉遠比
陰道更緊湊有力,但在無情的蠻力面前依然是那麼無助,阿萊莎的肛口很快便撕
裂了,更多的鮮血奔流出來,和屄洞裡流出的融到一起,化作涓涓細流,沿著木
桿往下流淌。而也許是佩雅的肌理更加柔軟,也許是因為她選擇了放棄反抗,她
的菊門在拉扯下漸漸鬆弛下來,那些細密的褶皺順從地拉平了,露出洞穴深處粉
紅的嫩肉。但那依然不夠,當惡魔攥起五根手指,把整只拳頭粗暴地刺向那個已
經努力敞開的小洞時,在嘶啞發顫的慘叫聲中,那圈淡褐的嫩肉終於還是破裂
了,但它的彈性依然讓人吃驚,傷口流著血,但並沒有被撕開到過分的程度,整
隻手就已經沒入了佩雅的身體,而且帶血的肛肉還在微微抽動著,似乎想要把那
團巨大的異物排出去一樣。
  
  當又一輪混雜著少女尖叫和惡魔笑聲的姦淫過後,幾十個兵丁都發洩完了暴
欲,兩個女孩的屄洞和屁眼已經一片狼藉,帶著骨刺和鐵環的巨物撕碎了嬌小孔
穴裡的嫩肉,甚至把它們勾帶出來,帶著斑斑血跡,像細小的花瓣一樣耷拉在穴
口。阿萊莎屄口上那朵環形的肉花兒早已經被折磨得無法收攏了,上面撕開了好
幾道口子,沾滿血污和淫水混合在一起的泡沫,連同被肏得鬆脫的肉壁一起,垂
出穴口差不多有一吋長,康達還意猶未盡地用手指挑弄著那團鮮紅的肉:「哈,
你這婊子,上面的嘴叫得起勁,下面這張嘴也是我見過樣子最浪的,早曉得這麼
帶勁,就該趁早多肏你幾次的--可惜吶,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
  
  丹妮已經穿好了衣服,重新靠在芙蘭身邊,當康達說道「進入正題」的時
候,她突然把芙蘭的胳膊挽得更緊,芙蘭隱約感覺得到她身體的抖動。「怎麼
了?」她問。
  
  「我……小姐,我很抱歉,每次看行刑的時候,我都會害怕……」
  
  「要不你先回房間去吧?」
  
  「不,不行的,辛格裡規定所有人都得看著行刑,他就是要讓大家都害
怕。」
  
  芙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著頭閉上眼睛可能會好點,又不是你自
己在上面,沒什麼好怕的嘛。」
  
  「嗯,謝謝,其實,有你陪著我已經覺得好多啦,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才嚇
人。」
  
  在木桿那邊,康達已經從皮袋裡拿出了他的工具,他拿起一截圓筒樣的東
西,對準了阿萊莎被肏得紅肉微微外翻的菊穴,往裡面使勁按進去,把它撐成一
個拳頭大的滾圓的洞,從洞口望進去,傷痕纍纍的肛肉還在痛苦地蠕動著,連最
裡面的腸道口都被先前的輪姦擴張得合不攏了,一張一翕地淌著精液與血水混成
的粘稠漿汁。阿萊莎還在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咒罵,但馬上,她的聲音就再
一次變成了慘嚎,而且比先前更淒厲。因為康達正把一柄細長的尖刀探進她敞開
的紅色洞穴裡,刀尖沿著穴壁緩緩滑動著,更多的血沿著刀刃和肉壁奔流而下。
康達穩健而精準地把刀尖轉完了一整圈,然後把兩根手指探進那個圓筒裡,使勁
掏挖著什麼,最後,他的手抽了出來,指間捏著一截血糊糊的管狀物,另一頭還
連在阿萊莎的身體裡,他獰笑著把那根東西往外一點點扯動,更深處的部分沒那
麼多血污,看起來灰白光潔,甚至能看見上面微微浮現的血管,康達用手從肛口
往下捋動那根看起來有點鼓鼓的管子,一大股稀粥般的濃漿立刻從裡面噴湧出
來,先是混雜著鮮血的紅色泡沫,接著是十來根陽具留在裡面的精液,再接著是
殘存的黃綠色的排泄物。他把管子往外拉得更長點,把它舉起來,湊到阿萊莎的
眼前:「仔細瞧瞧,小母畜,我打賭你這輩子還沒瞧過自己的腸子吶。」
  
  阿萊莎俯下她憔悴的臉龐,盯著那根從自己身體裡抽出來的器官,她的神情
卻並不憤怒,反而顯得平靜,突然,她笑了起來:「不就是死嗎?自從走進兵營
的那一天,我就沒害怕過。」
  
  「呵呵,很嘴硬啊小賤貨,希望你到明天還有這麼堅挺。」康達獰笑著,手
用力往下一扯,又一截白花花的腸子帶著微黃的脂肪,從女孩帶血的屁眼裡像蛇
一樣竄了出來。他把那一整段腸子拉直,打量了一下長度:「差不多了,還得給
你留點。」
  
  他的兩手攥住腸子靠近身體的部位,然後朝兩邊拉扯,柔軟的管子開始變
形,在拉力的作用下變得細長。阿萊莎猛烈地抽搐起來,吊在木桿頂上的拳頭緊
攥著,牙齒格格作響,漂亮的眼眶大睜著,但裡面看不見眼珠,只有一片白色。
突然,她瘋狂地喊叫起來,像要宣洩一切的憤怒與仇恨,腸子斷了,並沒有多少
血流出來,康達輕蔑地把那段已不屬於她的組織扔到腳邊。當女孩終於平息下
來,她從唇縫裡擠出了微弱的聲音:「總有一天……人類會報仇的……怪物……
他們會殺了你……會把你的腸子也抽出來……會有那麼一天的。」
  
  「哈,我會等著的。」康達大笑起來:「不過你還是先考慮自己吧,當你那
可愛的屄洞洞變成碎肉末兒的時候,希望你還能挺得住吶。」
  
  他的手伸進了女孩前面的那個肉洞裡,撐開已經殘破的嫩肉,鑽進身體深
處,阿萊莎的身體又顫抖起來,惡魔的手在她的身體裡摸索著,掏挖著:「肉袋
的口子很結實啊賤貨,又濕又滑,把爺的指頭頂得夠爽吶。」毫無疑問,他的手
指正在試圖突破阿萊莎宮頸的防衛,想要鑽進她的子宮裡,她已經和那些黑蜥蜴
交配過幾次了,但並沒能懷上,宮頸依然還和少女一樣堅硬緊窄,但在一小會的
拉鋸之後,隨著女孩一陣咬牙切齒的叫喊,康達的臉上又浮起了笑容,看來他已
經得逞了。接著,他另一隻手的兩根指頭再次鑽進了女孩裹著圓筒的肛門裡,似
乎要用那兩隻手在裡面共同探索什麼。那沒花多少時間,半分鐘後,他開始把肛
門裡的手指往外慢慢抽出來,這次,他捏住的是片粉紅色的光滑組織,他小心地
拉扯著,把那團組織一點一點從肛門裡抽出來,最後完全懸垂在阿萊莎的身下,
那是個拳頭大小的囊袋,一頭大一頭小的梨形,上面還連著兩顆蠶豆大小的橘黃
色橢球體。芙蘭知道,那是人類的子宮,它看起來有點鼓脹,康達的大手使勁揉
了它一下,一大股濃稠的精液立刻從阿萊莎的陰道口裡流了出來。
  
  「看起來又緊又美味吶,不能等你生完崽子以後用雞巴插到裡面去爽一爽可
真是遺憾。」他搖了搖頭,有點不捨地又抓揉了那個肉袋幾下,然後拾起了那把
尖刀,刀子輕鬆地刺穿了子宮壁,在中央劃出一道兩吋長的破口,然後他換了個
方向,又切了一刀,刀口交叉成一個十字。他把指頭捅進破口裡,搗弄了幾下,
把肉壁翻折出來,露出一個大致是方形的肉眼兒,接著,他捏起了那段剛被生生
扯斷,只留下一點點吊在體外的腸子,把末端插進子宮上的破口裡,再把它們全
都又從屁眼裡塞回去,他用手指在阿萊莎的腹腔裡繼續搗鼓了一小會,似乎是要
把那些器官擺回該擺的位置。最後,他站起來搓著手:「好了,賤畜,接下來才
是你享受的時間吶!」他朝手下揮手:「把糖漿吊起來吧。」
  
  有個士兵端著個大號的玻璃罐子跑了過來,裡面的液體看起來粘稠而通透,
帶著微微的黃褐色,他用繩子把罐子捆好,倒過來,踮起腳掛在木架的最頂上,
康達從他的袋子裡抽出了一根細長的膠皮管子,然後把女孩屁眼裡的那個圓筒抽
出來,掰開她的下巴,把還沾著血污和排泄物的圓筒塞進她的嘴裡,現在,她終
於沒法再叫罵了。惡魔把管子從她閉不攏的嘴裡伸進去,阿萊莎的喉頭抽動著,
使勁地皺著眉頭,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管子一直搗進去一尺來深,深入到咽
喉裡,接著康達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把管子的另一頭從罐塞子上的那個小孔裡
插進去,讓粘稠的液體開始緩緩滴入女孩的腹腔。
  
  他繞到架子的另外一邊,佩雅的臉看起來蒼白平靜,但卻依然無法掩飾本能
的緊張和恐懼,她無法看到剛才阿萊莎身上發生的一切,但她能從他們的話語裡
猜到。她深呼吸了幾次,盡量讓自己放鬆一點,輕輕翹動著嘴角,好把表情調整
得更自然點,她朝滿手血跡的巨魔微微一笑,那不像是個即將受刑的死囚,而像
是勝利者的驕傲:「來吧,讓我也看看我的腸子。」
  
  在整個切割和拉扯的過程中,她幾乎沒有喊叫,即使在最痛的時候,也只是
咬緊牙關,繃緊全身的肌肉,讓泉湧的汗水沾濕滿頭黑髮。當康達把她的腸子舉
到她面前時,她還是那樣微笑著:「很漂亮,可惜,漂亮的東西總是脆弱。」
  
  一切大功告成了,康達把另外一罐糖漿掛在了她的頭頂,不過沒直接插進她
的喉嚨裡,而是放在嘴裡讓她嘗了嘗才插進去。而當他往後退了幾步,審視今天
的全部傑作時,他還是有點捨不得佩雅那對碩大的奶子,走上去又繼續揉了它們
幾下,然後他想起了點什麼,從口袋掏出一副針管,吸了一小瓶催乳藥,往兩顆
乳房上各打了半管進去:「這麼漂亮的好肉,還應該發揮點不一樣的作用。」
  
  「好了,完事。」他轉過身來,往人群裡張望,想要找到領主的身影,卻沒
能找到,辛格裡早已悄然地從刑場上離去了,於是他大咧咧地揮了揮兩隻手:
「各忙各的去吧,只是這兩天想要睡個好覺可不容易了。」
  
  惡魔和人類都開始散去,而在山丘之上,木架下邊,糖漿已經流過了阿萊莎
的胃囊和只剩小半截的腸道,一點點灌滿她的子宮,從紅潤的穴口裡晶亮亮地流
淌出來,沿著臀部流到木桿上,再沿著木柱,甜蜜地汩汩而下。
  
  芙蘭繼續帶著丹妮去巡視了一遍,檢查病人的狀況,大部分都已經好轉或是
痊癒,今天也沒有新的患者,那讓她覺得挺欣慰。晚餐之後,她們一起回到房間
裡,而芙蘭終於想起應該問個問題:「呃,那個刑罰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她
們喂糖漿?」
  
  但丹妮的眼睛開始顫抖,她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小姐……求
你……別問我這個問題,好嗎,我不想去想。」
  
  「好吧好吧。」芙蘭無奈地歎了口氣:「明天我去問別人。」
  
  但到晚上,當她剛關上燈,想要鑽進被窩時,淒厲的嚎叫聲響起了。從山丘
的那個方向傳來,雖然遙遠,卻依然刺耳,那聲音悠長瘆人,而且越來越歇斯底
裡,一開始只有一個人的聲音,但過了不多一會,佩雅尖細的聲音也傳來了。
  
  丹妮把身子蜷成一團,把頭完全埋進被窩裡,鑽進芙蘭的腋下,雙臂緊緊地
摟住她。她能感覺得到女孩的顫抖。她抽著鼻子,低聲地像在自語:「為什
麼……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逃跑……」
  
  她側過身去抱住那個瘦小的身子,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啊咧,別怕嘛小
鬼,有我在。」
  
  第二天清晨,她有點迫不及待但又滿懷忐忑地朝那個低矮的土丘走過去,在
朦朧的晨曦裡,高聳的木架和上面的赤裸軀體看起來都只是灰白色的影子,她一
點點走近,帶著一絲緊張。而當她終於邁上長滿青草的土坡時,她看清了那兩具
還在痙攣著的身體,那讓她的胃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那情景的確比想像的更
噁心。
  
  斑斑點點的血已經糊滿了阿萊莎的整個下體,並且還在沿著肌膚和木頭往下
淌著,一直滲進底下的草地裡。在兩腿之間,那團微微凸起的肉丘上,她曾經美
麗誘人的蜜穴已經血肉模糊,裡頭的媚肉依然大喇喇地赤露外翻著,但表面已經
不再細嫩潤滑,而是佈滿了細小的血窟窿,像是被老鼠啃噬過的奶酪一樣,兩瓣
深褐色的花唇只有一片還基本上完整,另一片卻已經殘缺了一半,創口和生蟲的
菜葉一樣凌亂崎嶇,連陰核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如同一顆被咬了一口的櫻桃。
她已經不再喊叫,芙蘭覺得她的喉嚨已經完全啞掉了,僅僅能發出低沉的咕嚕聲
和絲絲的氣流聲,但喉頭還在不住地抽動,整個身子也在用僅存的力氣無意識地
顫抖著--在那個合不攏的血淋淋的肉洞裡,一隻接一隻赤紅色的昆蟲正在不斷
地進進出出,那是螞蟻,川流不息的螞蟻,每一隻都有豆子那麼大,而每一隻從
阿萊莎的陰道裡爬出來的螞蟻,它們的顎齒間都銜著一小塊鮮紅的肉末。那是從
少女嬌嫩溫軟的肉洞裡活活咬下來的,現在,她的陰道、子宮、腸胃甚至從輸卵
管直到卵巢,身體深處每一寸最隱秘的血肉上,都爬滿了那飢渴的昆蟲,正用它
們鋒利的口器,啃噬著那些浸潤著糖漿,甘甜可口的組織,把細小的肉塊生生撕
扯下來,運向它們的蟻穴,順便留下灼人的蟻酸。佩雅的身體也一樣,白皙的陰
戶上佈滿了紅色的蟻群,讓千瘡百孔的肉穴看上去如同一座蟻巢,而催乳劑已經
發揮了作用,她的乳房現在更加鼓脹了,變成兩顆圓滾滾的潔白球體,從膨大挺
拔的乳尖上,一縷縷潔白的液體正在湧出來,沿著肌膚流淌。她還沒有失去意
識,當她注意到走近的魅魔時,她把眼睛斜了過來,呆呆地望向她,那眼神讓芙
蘭覺得渾身不安,那讓她想起了另外一雙眼睛--被艾哈邁爾殺死後奴役的那個
男人,那種空洞的眼神,但和那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孩還活著,她還能感覺到痛
苦,卻連掙扎的力氣都已經用盡,她唯一能動的,就是她絕望而悲傷的眼睛。
  
  芙蘭把視線移開,避開佩雅那難以言表的眼神,然後轉過身去,快步逃離了
那座恐怖的土丘。
  
  但到中午的時候,她再次從土丘旁的路上走過時,她再一次停下了腳步,她
注意到土丘上還有個身影,穿著鎧甲,高大壯碩。那是康達,他站在那副架子下
凝望著,像是在仔細欣賞自己的成果,又像是有點惋惜浪費了兩隻不錯的母畜。
他在佩雅的身前站了一會,像是要記住她漂亮的身材和容貌,他用手指蘸了點她
乳房上的乳汁,送進嘴裡嘗了嘗,然後抬起頭來:「唉,女人,看在你挺對大爺
胃口的份上,送你快點兒上路吧。」
  
  他取了個陶罐,拔掉佩雅嘴裡的圓筒和管子,然後開始擠揉那對完全灌滿的
乳房,潔白的細線從乳尖上激射出來,噴進罐子裡,那居然能讓幾乎完全虛脫的
女孩又發出絲絲微弱的呻吟聲,殘缺可怖的肉穴也輕輕地收縮了幾下。惡魔耐心
地擠著,直到把兩隻奶子裡的奶水都差不多擠空,它們現在看起來像兩個半滿的
皮袋,有點鬆軟地懸垂著。他捧起滿滿的罐子,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擦乾嘴
唇,把罐子擱到地上,旁邊不遠處就有木柴,他抽了幾根過來,架在佩雅跟前的
地上,劃燃一根火柴,噼啪聲響起,火焰飛快地蔓延,吞沒了柴火,他把那個罐
子擱在柴堆上,少女的乳汁漸漸發熱,白色的霧氣裊裊升起,濃濃的香味開始在
空氣中瀰漫。康達站在那兒,舉頭仰望著天空,像在等待著什麼。
  
  它們很快就來了,伴隨著尖利的「嗚啊--嗚啊!」聲和撲翅膀的嘩啦聲,
如同黑色的雲彩從天而降。它們的羽毛黑亮,紅色的喙子銳利帶鉤,有好幾十
只,繞著裝滿乳汁的罐子翻飛著。芙蘭見過這種鳥,它們只有在炎魔統治的時候
才會出現在西諾平原,但她從不知道它們喜歡乳汁的味道。
  
  康達提起那罐白色的液體,從火堆上拿下來,放回地上,鴉群立即蜂擁而
上,爭著把脖子伸進罐子裡貪婪地啜飲,沒幾分鐘,罐子已經快空了,康達從它
們爪下奪過它,把殘存的那點溫熱的乳汁潑向它們的源頭:佩雅白皙豐腴的胸
脯。
  
  烏鴉們撲扇著翅膀追逐著乳汁的香味湧去,它們立刻發現了那兩顆會冒出香
濃液體的小小肉棗,它們開始環繞在佩雅的胸前,把鋒利的爪子掐進她的肉裡,
好固定住自己的身體,來啄食那香甜的嫩肉。它們奮力撕扯著,一顆乳頭在鳥喙
的爭奪下裂開了,更多的乳汁毫無阻礙地湧流出來,鴉群更加興奮地聒噪著,開
始試著進一步剝開那圓潤的鮮肉,乳房上白皙光潔的皮膚被撕脫了,一縷接一
縷,就像殘破的布片一樣,乳房底下微黃的脂肪和潔白的乳腺裸露著,烏鴉們試
著啄食那些肉,並且馬上意識到它們的可口。盛宴開始進入了高潮,它們瘋狂地
叼啄乳房深處那些柔軟的器官和組織,撕扯著,吞嚥著。只是幾分鐘,佩雅曾經
白皙圓潤的乳房就已經破碎得無法辨認了,紛亂的長條形組織在喙鉤和利爪下纏
結著,如同兩團雜亂無章的紅黃相間的墩布,並且在一條接一條地被撕離身體,
在爭搶和鳴叫中落進烏鴉的肚腹。佩雅用她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地喊叫著,康達
拾起一根沒燒完的木頭,捅進她爬滿螞蟻的陰道裡,猛力地搗弄著,她失禁了,
尿液滋滋地噴射,流得滿屁股都是。乳房裡的血管一根接一根被扯斷了,鮮血從
裡面噴湧出來,幾乎澆滿了她的整個肚腹和下身,把底下的草叢也染成血紅。隨
著那對曾經完美豐碩的乳房殘留下來的東西越來越少,連底下的肋骨都開始隱約
可見,而她的呼吸也在一點點微弱下去。最後,她努力地吸上一口氣,把頭盡量
往後扭過去,在眼角的餘光裡,她能隱約望見阿萊莎的面容。
  
  「我先走了……阿萊莎……在天堂等你。」
  
  阿萊莎插著管子的喉嚨裡發出一連串低沉的咕嚕聲,她似乎想說點什麼,但
沒有人能聽懂。最後,她竭力地點了下頭,把一切語句都包含在了那輕微的晃動
裡。
  
  佩雅微笑著,眼裡的最後一點光芒消失了,頭顱無聲地耷拉下去。
  
  晚上,當她和丹妮又一起回到她們的小窩裡,她洗完了紅色的頭髮,坐在床
頭,用毛巾認真地搓拭著。丹妮突然蹲在她的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膝頭,仰起
臉,用黑亮的眼睛望著她:「小姐,求您一件事,可以嗎?」
  
  「儘管說嘛,只要我能幫的都幫你。」
  
  「我們……幫幫那個女孩吧。」燈火在她的濕濕的眼眶裡搖曳著:「我知道
你能弄到毒藥。」
  
  她花了幾秒來理解她的話,然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她們一起登上了那座土丘,佩雅失去生氣的
殘軀還冷冰冰地懸在那裡,阿萊莎依然不住地顫抖著,瞳孔散開了,看起來就像
死人的眼睛,嘶啞的喉嚨裡只剩下微弱的嘶嘶聲。她的肛門裡也開始有螞蟻爬出
來,它們應該已經咬穿了她的子宮或是腸道,爬進了腹腔裡。
  
  丹妮站在木架下,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身上:「也許你信的神和我的不一樣,
但不管怎麼樣……願雅墨爾引領你的靈魂。」
  
  芙蘭把針尖刺進她的肋下,緩緩推動活塞。
  
  夜晚,她們和往常一樣躺在床上,芙蘭用手臂枕著後腦,仰面躺著,凝望著
窗外那道潔白如雪的光柱,她開始覺得自己的動作越來越像艾哈邁爾了。
  
  「丹妮,她們就是你說的,生來不是親人,後來卻成了親人,對嗎?」
  
  「嗯,她們真的很像親姐妹。」
  
  「你覺得……我們也能有她們那麼好嗎?」
  
  「當然啦!」丹妮仰起臉盯著她:「在我的心裡,早已經把小姐當成最親的
人了。」
  
  「可是我做不到。如果要我選擇,殺了你,才能讓自己活下來,我也許會那
麼做的。」
  
  「那樣做才對呀!難道要像她們兩個一樣,一起死了才好啊。」
  
  「那你呢?丹妮,你會殺了我嗎?」
  
  女孩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她才重新抬起頭:「對不起,小姐,我做不
到,我做不到傷害你。」
  
  「那就對了,所以,惡魔終究是惡魔,人類終究是人類,我覺得,我還不是
個好姐姐。」
  
  她歎了口氣,閉上雙眼,緩緩沉入夢鄉。
  
  那是她在農場的最後一夜。
  
  第二天早上,辛格裡親自來了。
  
  「芙蘭小姐,我有一份不情之請。」他坐在椅子上,用永遠睜不大的眼睛望
著魅魔。
  
  「啊,辛格裡先生,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
  
  「首先,我誠懇地向你致謝,小姐,你在這裡的這段日子,為我帶來了許多
幫助,整個農場的生產成本和產品質量都因你而大為改善了。」
  
  「啊哈,您過獎了,其實我還很生疏呢。」
  
  「不,芙蘭小姐,我能看得出,你很勤快,而且細緻、負責,是個值得我信
任的惡魔。」
  
  「謝謝,能讓您滿意是我的榮幸哦。」她心裡樂開了花。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一位朋友,我們合夥開了一家新農場,而我想……請
你去協助他一小段時間。」
  
  「新農場?在哪兒?」
  
  「第七界門的彼岸--人間。」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2-21 16:00 編輯 ]
2013-1-13 11:35#7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xqdzh
註冊會員
Rank: 1



捐獻會員  
UID 9056
精華 0
積分 5
帖子 56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6-12-25
狀態 離線
好黑暗,好长,得慢慢读。
2013-1-13 15:11#8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iheyuanfrank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39658
精華 0
積分 59
帖子 779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9-10-5
狀態 離線
地獄芳華
   
   
作者:cloudcrack               
2013年/2月/6日發表於:SIS
SIS首發
字數:40010
    
***********************************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呃,這次真的是久等啊,拖了四個月了。沒辦法,家
裡添了一口人就是不一樣啊,每天回家都得抱孩子抱孩子抱孩子……
  
  重新回歸阿蘭娜……呃……不……現在不叫阿蘭娜……的章節,回歸最瘋狂
最淫蕩的癡女口味,哈,雖然鑒於篇幅所限和不能一下把花招全玩完的考慮,也
許還有些不盡興的地方,不過,以後都會慢慢展現出來的啦。
  
  下一章將是獵魔人的章節,唔,不能說是她的章節,因為詩人姐姐也同樣會
出場的。故事的主線將真正啟動,洛蘭薩多與庫朗迪斯,以及地獄形形色色的勢
力,將圍繞著相同或不同的目標展開明槍暗箭的爭奪--總之,越後面精彩越多
啦。
  
  希望您喜歡書中的世界與角色,祝您旅途愉快。
***********************************

              第七章 雨碎江南

  黑暗褪去。

  女人睜開了惺忪的眼簾,她輕輕眨眼,讓自己慢慢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接
著把視線一點點移遠,好看清周圍的一切--木質的欄杆,木質的圓柱,紅色的
油漆閃爍著光澤,宛若昨日新塗。她俯身按手在欄杆上,手指潔白而纖細,圓潤
的指甲泛著淡淡粉紅。舉頭三尺,是如花簇般重巒疊嶂的斗拱和金色琉璃瓦覆蓋
的飛簷,腳下七寸,碧水如鏡,自涼亭往天際平鋪開去,在婆娑霧靄裡,與長天
融為一色。身後,湖畔山巒如臥,綠樹蔥蘢,微風輕掠之下,枝葉嘩嘩搖曳,亦
若秋波。

  她淡然一笑,輕歎了一聲,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羅裳如瀑,直垂及地。
眼前的石桌上,發黃的木琴靜靜陳橫,她的右手無聲地拭過琴弦,柔若春風,如
同拂過愛侶的臉頰。她揚起另一隻手,也按在弦上,仰起臉默然端坐,紗衣如雪,
肌膚亦若凝霜,如同靜矗的冰雕。視線從漆黑的雙眸探向天末,在那裡,朝陽正
掙開束縛,噴薄而升,卻被茫茫晨霧濾盡光輝,只餘下朦朧白影。

  漫長的死寂。

  她的手指錚然勾弦,清脆的叮聲震破空氣,又隨琴弦震顫著淡去。整個湖面
剎那間泛起萬千漣漪,如同被無形的手撥過。她停頓了幾秒,似乎等待著餘音散
盡,才再一次扣動琴弦,玉指如雲雀騰挪弦間,韻如流水,不再停歇,她以足擊
節,雙目微瞑,隨著旋律微微頷首,嘴角浮起淡然笑意,若醉如癲。在她身畔,
紅柱倏然失色,化作一片枯黃,漆色斑駁碎落,隨風而化,浮塵覆滿雕闌,頭頂
的榫枘之間,蛛網蔓延如霜,彈指間,恍若光陰飛逝,榮華凋盡,只餘下淒淒殘
垣。

  琴音漸強漸促,她的笑顏隨之絲絲綻放,最後變成前仰後合的狂笑,山林在
笑聲中抖動著,翠色轉瞬衰殘,層林盡染,橙紅如火,頃刻間,紅葉亦落盡,只
剩下墨黑亂枝,嶙峋在灰白山巖之上。寒風自天末而至,呼嘯耳畔,吹起鬢旁青
絲,她的笑聲斷斷續續地消沉下去,變成低柔難辨的啜泣,手指仍在飛舞著,琴
聲變得破碎突兀,如溪的清淚涓涓滑落,洗亂了顴上胭紅,平靜的湖面翻騰起來,
白浪滔天,壁立如雪。

  她停下了手指,琴聲戛然而止,波浪隨之而息。淚水仍在奔流,水面上升著,
就像是被淚水灌滿一般,鑽過枯朽的欄杆,沒過青苔點點的地面,輕輕拍打羅裙
下的花鞋,綠水漂起輕紗,如同白蓮盛開。水漫過了石凳、石桌,漸漸淹沒到她
的胸前。她長歎了一聲,閉上微紅的雙眼,纖瘦的身軀向後仰去,冰冷的洪流吞
沒了恬淡容顏,擁抱著她沉入其中。

  灰白的天空消融了,化作如瀑的驟雨嘩然而下,日頭,山嶺,枯林,一切都
溶化在茫茫白色之中。

  「這一次,會是什麼模樣呢?」

     ***    ***    ***    ***

  巡林人扎西德挪動著蹄子,穿過薄霧籠罩的樹林,他的步伐平穩而遲緩,好
幾秒才能邁完一步,看上去猶如把正常走路的動作拉慢了三倍一般滑稽。他昂著
頭顱,綠熒熒的眼睛掃過朦朧的樹冠,霧靄深處,無數橙黃色的光源靜靜高懸著,
和他手提的馬燈一樣,在霧氣裡泛著幽幽光暈,有如夜幕下城市的萬千燈火。蹄
子在空氣中劃過了漫長的行程,踏入身下的液體裡,激起圈圈漣漪,水紋散開的
速度同樣遲緩,與他的動作一樣。

  扎西德早已習慣了這種方式,他在這片樹林中巡行了十二年,他清楚它的秉
性,懂得如何與它協調一致。他仔細感觸著空氣中輕柔的力量,順從它的指引,
讓動作保持柔和的節奏,因為這才是最輕鬆省力的方式。他清楚自己的地位,每
一個巡林人都清楚:他們不過是卑微的僕從,而這片森林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
任何偉大的君王,或是高超的巫師,都無法將它征服。

  沉悶的噗哧聲打破了靜謐,頭頂的燈海中,有一盞破碎了,無數金色的弧線
飄濺開來,如同節慶的焰火。他朝左前方望了望,幾十碼外是來自隊友胡姆斯的
燈光,他能聽到他呵斥初生者的聲音:「慢點!再慢點,不然你累死也走不出林
子。」

  「又有羊水破了,你去還是我去?」他朝那個聲音的方向喊道。

  「你去吧!我先帶這三個出去。」

  扎西德扭轉身子,朝那朵在空中緩緩消散的焰火走去。

  每一盞燈的熄滅,都意味著新生命的降生,而巡林人的職責,是擔當他們的
引路人。因為這裡是魂樹之林,不可思議之地,一切惡魔的孕育之所,整個地獄
的子宮。

  一切源自那兩條河--銀灰色的源質之河和只有巫師能看見的靈魂之河,也
許稱它們為「兩條」並不妥帖,事實上,它們如同錯亂的巨網,交織在整個地獄
之輪上,不像凡俗之河永遠自高向低奔流,它們能翻越山嶺,橫越天空,穿透大
地,如同天神的意志般不可阻擋。而在兩河交匯之地,水晶般的魂樹從河水中崛
起,如長槍直刺蒼穹,在它們蜿蜒的籐蔓上,一顆顆閃光的果實生長著,當果實
成熟破碎的時候,新的惡魔便從枝梢墜下,踏上地獄之土。

  魂樹林的規模有大有小,有的綿延數百里之巨,有的則只有寥寥數株,但籠
罩樹林的薄霧卻別無二致,它的詭異之處在於,如果你用緩慢的速度穿過它,它
就如同普通的空氣一樣虛無,然而一旦你的速度快過了某個水準,它的力量就會
陡增,如同看不見的膠水一般把你粘住。在夜魔們的某些傳說裡,這被稱為阿里
穆娜的和平之契--在魂樹林裡,你無法揮舞刀劍,也無法射出弓矢,既然無法
爭鬥,所餘下的便只有和平。但這不是魔霧最關鍵的意義--也許每一隻惡魔都
應該感謝魂樹林的霧,因為他們都曾從上百尺高的樹尖墜下,卻沒有粉身碎骨。

  扎西德跋涉在水銀般的源質河水中--它能浮起一切。源質和瀰漫其上的薄
霧其實有類似之處,河水最表面的部分和普通的水一樣柔軟蕩漾,但愈往深處,
它對速度的限制就愈顯著,讓物體幾乎無法下沉。以扎西德的步行速度,雙腳最
多只會沒入水中一吋多深,那感覺和走在沙灘上其實有幾分相似。

  現在,他終於抵達了那朵綻放的焰火下方,它的光輝已經幾乎褪盡了,只有
帶著微弱黃光的液體如同細雨從天空中緩緩墜下。他四下張望著,想要找到那個
剛剛誕生的傢伙,既然羊水已經落到了地面,那麼其中的初生者也應該同時落地
了。然而,除了林立的樹幹,他什麼也沒能找到。他抬頭向上張望--有時,一
些有翼的種類會下降得更慢些,他期望能在空中找到那傢伙的身影,或是聽到它
叫喊和撲動翅膀的聲音,但依然什麼也沒有。「我是巡林者扎西德!我負責引領
你走出樹林!能聽到嗎?」他大聲喊著,聲音消散在霧氣中。

  沒有任何回應。

  他又等待了幾分鐘,終於帶著滿腹疑惑轉過身去,繼續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向
另一個墜落點。但當他最後一次回頭張望剛才的樹頂時,他注意到了空氣中緩緩
而降的一縷黑色。

  扎西德伸手抓住那條彎曲的細線,湊在眼前仔細端詳,那東西細長而柔軟,
帶著油亮的光澤,像是某種生物的毛髮。

  他思索了幾秒,把絲線塞進衣袋裡,然後離開了。

     ***    ***    ***    ***

  雨又開始下了。

  彌倫娜把剛從外面收進來的布匹和衣物重新一件件在桿子上攤開,細密的雨
點敲打著帳篷的錐頂,低柔的嘩嘩聲充斥在空氣裡,風掀起了小窗的皮簾子,把
亂舞的雨星揮灑進來,沾濕了她的半邊髮鬢,她有點不耐煩地扭過去,騰出一隻
手來把窗簾的扣子搭上,從懷裡隨手扯起一件紗衣擦了擦頭髮和臉,然後把它掛
到衣架上。

  光之城正在遠去,烏青的雲層讓光線更加昏暗如夜,她點亮了風燈,把它懸
在帳篷頂上垂下的鉤子上。帳篷一頭的出口不斷傳來陣陣喧鬧,那邊通向舞台所
在的主帳篷,而這邊不過是個門廳兼雜物倉罷了。她朝門裡頭望了望,那邊的光
線比這邊亮堂不少,劇團正在為演出作最後的準備:把椅子從高到低一排排擺到
木頭台階上,把野獸籠子推到預備登場的位置,對道具作最後的檢查然後送去後
台……一切都正按部就班。

  如若在別處,這樣的雨天注定不會有多少觀眾,但望濤城是個例外,在夏川
河口漫長的雨季裡,天空幾乎總是懸著雨絲,本地居民早已習以為常了。許多家
伙甚至懶得打傘或是披雨衣,而是赤身裸體地穿行在街市上,反正雨季的氣候溫
和,不穿衣服也沒什麼大礙。一開始,彌倫娜頗為討厭這種濕漉漉灰濛濛的氣氛,
但劇團一路行來,她也快習慣了。

  西拉西力尖銳的攬客聲透過雨幕隱隱傳來--這是抵達望濤的第二天,還沒
多少居民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雨天可不是營銷的好時機,雨會沖走牆上的海報,
淋濕手裡的傳單,於是走街串巷運用好嗓門成了最實用的宣傳手段,彌倫娜上午
已經在外頭呆了半天了,她不喜歡這份活計,那讓她想起站街的婊子。不過,她
覺得起碼有一件事情值得高興:上午沒下雨。

  開演時間是夜間八點,還差好幾個小時,劇團的帳篷搭在一處廣場上,不斷
有路人好奇地打量著門前的綵燈和廣告,偶爾還有個把會探頭進來張望,彌倫娜
使勁朝他們微笑:「歡迎晚上光臨!首日八折哦!」她對自己諂媚的表情感到滿
意,雖然她不覺得侍應女郎的活兒是件多有趣的事,但等待時機的耐心和掩飾自
我的演技是每個刺客必備的。

  她在接待台前百無聊賴地坐了會,以前這種時間,丹頓都會叫她去舞台那邊
幫忙,但最近幾周以來,她都被安排在門廳裡望風。她不喜歡多問什麼,但她清
楚一定有緣由,也許已經有對手盯上了劇團?若是那樣倒不錯,她早已迫不及待
地想要重溫匕首切開咽喉的快意,上次享受殺戮的歡暢已經是兩年前,如今她覺
得自己的手和心都快要和匕首一起生銹了。

  有個身影停在了門口幾碼遠的路上,戴著寬大的斗笠,身子罩在厚實的蓑衣
裡。似乎不是本地人?她猛地警覺了起來。不速之客略微仰頭望了望牌樓頂上的
招牌,光線太暗,彌倫娜看不清它的臉。但她能確認它的體型比大多數惡魔都要
矮,只比矮劣魔高一點兒。

  身影朝門口走來,彌倫娜把一條腿蹺起來擱在另一條大腿上,好用手按住靴
子裡的匕首。

  「晚上八點才開演,先生。」她說

  「感謝提醒,小姐。」柔美的女聲,彌倫娜甚至覺得有點荒謬:「不過我是
來找列夫沃先生的。」

  她楞了一下,列夫沃?她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但那讓她更加緊張了--那
是丹頓的真名!在這遠離寒冰之境的地方,為什麼會有人知道這個名字!

  訪客摘下了她的斗笠,濃密順滑的黑髮灑在肩頭,燈光照著她白皙清秀的臉,
她用彎成月牙的眼睛望向彌倫娜,笑容柔和而恬淡。

  人類?見鬼。

  「你是誰?」她警惕地問,但她覺得那笑容似乎正在一點點沖淡她的緊張感。

  「喔……這倒是個問題。」女孩有點尷尬地撓著頭髮,她的目光繞了個圈,
最後停在門外飛舞的雨絲上:「哈,就叫我雨心吧,聽起來不錯。」

  「找列夫沃先生有什麼事?」

  「麻煩您轉告一聲,是列普奧。洛蘭薩多先生叫我來的。」

     ***    ***    ***    ***

  列夫沃爵士--當然,他現在叫劇團長丹頓--坐在自己私人小帳篷的箱子
上,腳下的地面就是廣場濕漉漉的石板,縫隙裡還長著些許雜草。他仰起枯瘦的
臉,在深凹的眼眶中間張開兩條細縫兒,那個女性人類就站在他跟前,她已經脫
去了雨衣,只餘下一層淡綠色的連衣綢裙。也許那雨衣的質量頗為不佳,但丹頓
更懷疑她是故意的,薄薄的綢緞沾著雨水,濕嗒嗒地裹在肌膚上,把底下的身段
勾勒得一清二楚,很明顯裡頭再沒有別的衣物了,乳暈的淡褐色在布匹下隱隱浮
現。

  她的臉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身材也相當纖細,個頭大點的惡魔也許只用
雙掌就能把她的腰合圍起來了。而她身上最顯眼的東西無疑是那對奶子,豐碩的
尺寸和她的面容或是體型都完全不相配,飽滿而圓潤,比身軀還要寬出來些許,
乳頭的輪廓隔著綢緞依然清晰可見,比一般女人的都要大上不少,好像兩顆深紅
的草莓。

  女孩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舉起手掌摀住了那兩顆草莓,臉上泛起微微紅
暈:「喂,紳士先生,一見面就盯著人家的胸脯看,我會不好意思的啦。」

  「嚯,你要是不樂意被人看的話,應該弄副文胸穿上。」

  「哈哈。」女孩笑了起來,把手從胸前放下來,背到身後:「真糟糕呢,一
下子就被看穿了。」

  丹頓突然意識到她衣服上濕漉漉的液體並不全是雨水,因為兩塊微白的水漬
正在她的乳頭四周浸潤開來,顯然是剛才按的時候稍微用力了點。而在她身前的
衣服上,模糊的白痕早已從胸脯一直蔓延下去,直到在裙擺上消散難辨。

  女孩做了個微微挺胸的動作,那兩團鼓囊囊的肉在衣服底下微微晃動起來:
「其實……我蠻喜歡被盯著看的啦,可是每次都會臉紅,好丟人的。」

  丹頓透過瞇縫的眼簾緊盯著她的臉:「列普奧的鳥兒已經給我送過信了,只
是,信上說到的是個白種人類,而你卻是個黃皮種?」

  「啊哈,好像是有點差錯呢……不過,他沒告訴你我已經死了嗎?」女孩歪
著腦袋微笑著。

  「嗯?」丹頓把裹著頭巾的綠腦袋往前湊了點,好像要把她看得更清楚些:
「參透魂河之秘的……人類?唔,不可思議。」

  「我只是運氣不錯罷了。」女孩靦腆地扭了扭身子:「不過,您的樣子也出
乎我的意料呢,我一直以為您是個冰魔來著。」

  「你沒說錯,不過,水無常形。」惡魔揚起了一隻手,在燈光下,佈滿老繭
和皺紋的肌膚頃刻消融,變成晶亮剔透的藍色,又飛快地恢復原貌:「作為諜報
人員,遮掩身份可是基本技能。」

  「喔,好神奇的法術!」女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又變回細細的笑眼:
「話說,您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來意啦?」

  劇團長點了點頭:「嗯,讓我們來談筆生意吧。」

  「榮幸之至。」女孩在另一口箱子上坐下來,雙手撐著臉蛋,笑瞇瞇地望著
他:「不知道好不好玩呢?」

     ***    ***    ***    ***

  夜幕已降,彌倫娜點亮了牌樓上的防水綵燈,五彩的光暈映照著空氣中飄飛
的雨花,兩個樂手在門口吹著喇叭敲著小鼓,離開演只有半個小時了,不斷有惡
魔走進帳篷的大門,彌倫娜一個個地收錢,給票,微笑,目送他們走向後邊的大
帳篷。那個女人和丹頓進去之後就一直沒露面,她猜測著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麼。

  列普奧會有什麼事情需要通過一個人類不遠千里來傳信,而不是用他的鷹?
或者那傢伙根本不是個人類,就和丹頓把自己偽裝成劣魔一樣?但如果是為了隱
蔽身份,那實在沒理由裝扮成一個人類,孤身獨行的人類遠比惡魔更容易引起注
意。

  觀眾接二連三地穿過門廳,稀稀拉拉地填滿了大約小半數的椅子,不算多,
但對於初演而言也不算糟糕。彌倫娜聽到了焰火的嗖嗖和爆炸聲--八點到了,
幕布緩緩拉開,西拉西力走上了檯子,開始和往常一樣致歡迎詞,但丹頓依然沒
出現。演出按素常的計劃進行著,小丑穆爾西跌跌撞撞地跑上檯子,和西拉西力
插科打諢,然後是劍齒虎和鬃背熊的表演,觀眾的反響開始熱烈起來,給了那幾
只畜牲不少的掌聲。彌倫娜把售票的活交給另外個夥計,朝後台走去--快要到
她的時間了。

  她的飛刀表演排在矮劣魔們的雜耍後面,她在後台邊換衣服邊四下掃視著。

  「有看到丹頓麼?」她問一旁的道具師。

  「他出來了一會又回自己帳篷裡去了,也許正在和那個小妞大戰三百回合呢。」

  彌倫娜朝丹頓的帳篷那邊側耳細聽,舞台和觀眾席上嘈雜一片,再加上無處
不在的雨聲,再敏銳的刺客恐怕也難以聽清什麼,但她隱約間似乎真的聽見了一
絲女人的聲音,不過頃刻間就被噪音淹沒了,她搖了搖腦袋,也許那只是一廂情
願的幻覺罷了。

  「到你了,米娜。」西拉西力報完了幕,在前台與後台的交接處朝她招手。

  她站直了身子,朝前台通明的燈火走去,站到舞台當中,鞠躬,揮手,飛吻,
從腰帶上抽出飛刀,隨手讓它在指間上下翻飛,這一切她輕車熟路,台下響起掌
聲。她微笑著,這也許算是發自內心。除了戰鬥,她最享受的就是在舞台上的時
刻,二者異曲同工,都在於玩弄刀子的技藝,只是一樣送去痛苦,另一樣則帶來
歡樂。在目光的聚焦裡,她自信地抬手,肩、肘、腕、指,每一個關節的擺動全
都優雅而精準,銀色的弧光劃過空氣,在靶子的正中央留下撞擊和震動聲。

  她入迷地享用著揮動刀鋒的樂趣,以及陣陣起伏的喝彩,飛刀例無虛發,鮮
花、燭火、絲線,精彩度漸入佳境,然後是把一隻矮劣魔綁在木板上然後用飛刀
釘出他身體輪廓的老把戲,最後,她用自己頗為滿意的花招結束了表演:一刀削
斷三根懸著蘋果的繩子,然後用另外三把刀分別射中空中掉落的蘋果,在澎湃的
掌聲裡,她拾起蘋果,拔出刀子,笑著把蘋果擲向台下,再一次躬身,然後朝幕
後走去。

  但在掀開幕布的那一剎那,她的目光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

  「真精彩!你在台上的樣子美呆啦!」女孩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睛又瞇成了
彎彎的縫。彌倫娜馬上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她早已不再裹著蓑衣,而是換上了
綴著花邊的粉色裹胸和短裙,脖子上還套著一條紅色的皮項圈,項圈上拴著繩子,
而繩子的另一頭攥在丹頓的手裡。她們剛見面時,她根本無法看清她蓑衣下的模
樣,而現在,她細嫩光潔的皮膚,纖細勻稱的身段,以及那對從窄窄的裹胸邊緣
漏出一片的豐碩乳房,全都讓她覺得驚異。

  「多謝,你也很美。」她覺得這是真話,但來自雌性的嫉妒本能卻讓她心裡
略有一絲不快。

  「節目臨時變更了。」丹頓狡黠地笑了笑。

  「先生們,女士們!」西拉西力開始報幕,看來丹頓已經和他通過氣了:
「感謝彌倫娜小姐精彩絕倫的表演!她手裡的凶器可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吶!不過
……哈,從某些先生的眼神裡,我能看得出來,你們對她身上別的凶器也頗有興
趣吧?啊?什麼?你說什麼?不只是從眼睛裡能看出來?哦,我明白,我明白,
那可是千真萬確吶,我已經注意到它快要破殼而出了。」他瞇起眼睛搖晃著食指:
「所以,別著急,我們今天有一場特別的節目奉獻給大家!表演者是魔術師丹頓
先生,以及他卑賤的人類寵物--你們很快就會發現她的特別之處的,我保證,
這絕對是場熱血沸騰的表演!」

  丹頓牽著繩子,拖著女孩走向前台,台下突然安靜下來,幾乎所有的眼睛都
在打量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他們站到舞台正中,丹頓向台下鞠躬,女孩也跟著他
鞠躬,惡魔們開始交頭接耳,手指點來劃去,彌倫娜能猜得到他們的心情。

  「各位!感謝光臨我們的劇場!我是丹頓,而這只是我新養的牲口。」丹頓
開口了,他把臉轉向有點扭捏的女孩:「告訴各位尊貴的先生,你叫什麼?」

  「雨心,我叫雨心。」女孩再一次謙卑地鞠躬,當她直起身子時,胸前的兩
團軟肉如同波浪般搖擺。

  「那麼,再告訴大家,你是做什麼的?」

  女孩的眼睛四下游移著,像是不大好意思直視台下的觀眾似的:「我是……
我是只母畜……」

  「母畜?母畜能做什麼?」

  「可以產奶……食用……還有……」女孩的臉漲得紅撲撲的,抿著嘴唇憋了
好幾秒,終於再一次吐出詞來:「還有……交配!」說完這個,她有點羞赧地把
頭俯下去,但丹頓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重新抬起頭來:「嘿,母畜,眼睛不看
著觀眾可是不禮貌的。」

  「對不起,主人。」女孩緊張地挺直身子,仰起精緻的臉蛋,豐潤的乳峰也
顯得越發挺拔。

  「那麼,說仔細點,怎麼交配法?」

  女孩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圈,似乎在考慮說辭,她的面容慢慢平靜下來,
雖然還是帶著緋紅,彎彎的眼角卻一點點泛起笑意,最後她朝觀眾席露出一個甜
蜜的微笑:「張開我濕漉漉紅艷艷的肉洞兒,讓又粗又硬的大雞巴插進來,在裡
頭狠狠地捅上三百回合,捅得我連哭帶喊,最後把熱騰騰的精液灌在我裡面--
怎麼樣,說得夠仔細了吧?」

  「真是只下賤的母畜哪。」丹頓的嘴角往上撇了起來:「不過,光憑嘴說,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濕漉漉紅艷艷呢?」

  「看一看就知道啦!」雨心抿著嘴微笑起來,一邊嬌媚地掃視著觀眾,一邊
伸手緩緩提起裙擺,裙子底下一絲不掛,在光潔如玉的兩腿之間,粉嫩的肉丘微
微隆起,一小撮細軟的毛髮底下,露著半截誘人的細縫兒。她把短裙一直摟到腰
間,把平坦的小腹和挺翹的臀部全都展露出來,在原地慢慢轉了一個圈,好像特
意讓大家能全方位欣賞到自己的下半身似的。

  「蠢貨,這樣可看不清肉洞兒!」丹頓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屁股蛋上,發
出啪的脆響,雨心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卻沒叫出聲來,只是咬著牙皺了皺眉頭,
但馬上又恢復了微笑。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丹頓,分開雙腿稍稍往下蹲,把正在
泛起紅指印的屁股抵在他身上,輕輕地來回摩擦著:「我知道的啦!不過,要請
主人幫下我哦。」

  丹頓蹲下身去,粗壯的雙臂挽住她的大腿,把她纖弱的身子猛地抱起,正好
讓她劈開雙腿跨坐在他的手臂上。現在整條肉縫兒都一覽無餘了,她的兩腿已經
被拉開到了極致,雪白的肉饅頭也被牽扯著往兩邊分開,露出中間兩片嬌美精緻
的肉瓣,確實和她說的一樣紅艷,猶如初綻的玫瑰花瓣般嬌艷,而且光潔細嫩,
不像許多女人那樣蔫嗒嗒的,而兩片肉瓣的匯合處挺立著的那顆肉粒兒,居然差
不多有拇指頭大小,如同櫻桃般殷紅剔透。那景致讓台下頓時嚯聲一片。

  「現在,就讓大家看清楚我的肉洞兒哦。」女孩低頭瞧了眼自己暴露無餘的
私處,又仰起臉微笑著望向翹首以盼的惡魔們,她的雙手伸向下體,修長的玉指
把肌膚向兩邊分開,原本半掩在一起的兩片花瓣緩緩綻放,露出中間最私密的那
片粉紅,晶瑩的嫩肉羞澀地緊縮著,看上去小巧玲瓏。她半閉著眼睛,微微撅起
嘴,一邊把蜜縫兒拉得更開些,讓含苞的花心張開一道小嘴,她把兩根手指探向
花蕊,把穴口的紅肉輕輕向四周抹開,觸摸讓她禁不住皺著眉頭呻吟出聲來。而
離舞台近的觀眾突然鬧騰了起來,紛紛睜圓眼睛把脖子往前湊--女孩的穴口處
居然有一圈媚肉凸了出來,約摸一指多寬,就像一朵粉紅的喇叭花長在私處中央
一樣。

  「嚯,的確挺紅艷,」丹頓的手在她的大腿上猛地一揪,讓她猝不及防地痛
叫出來:「不過好像還不夠濕呢?」

  「啊……好痛……沒那麼快的啦。」雨心把頭往後仰過去,舉起一隻手勾住
惡魔的脖子,微笑著望向他嶙峋的臉,張開香唇輕喘著低聲呢喃:「不過,要是
您親親我,她肯定馬上就濕啦!」

  「啊哈?」這似乎不在丹頓的預計範圍之內,不過他馬上接上了話茬,抱著
女孩往前走了幾步,朝台下的惡魔們高喊:「諸位貴賓們!我要不要答應這淫賤
的母畜呢?」

  「上!」「親她!」「干死這賤貨!」台下的喊聲此起彼伏。

  「喔,看來我必須尊重客戶需求了。」

  魔術師扭曲地笑了笑,低頭把乾枯的嘴唇貼向女孩張開的嘴,女孩好像迫不
及待一樣仰起臉湊了上去,使勁把舌頭往他的嘴裡鑽,雙唇投入地吮吸著,鼻孔
裡嗯嗯地呻吟。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私處的兩片肉唇正一點點膨脹起來,變得
肥厚圓潤,上面的皺褶也被撐得幾乎不見,連屄口上的那朵喇叭花也開始充血,
顯得更飽滿更紅艷。女孩似乎在主動地蠕動著腔道,把那朵花兒忽地往裡吸進去
一大半,又緩緩地吐出來,像是故意在挑逗著觀眾一樣。而在花心深處,濃稠透
亮的液體正像花蜜般緩緩流淌出來,飛快就浸濕了大半朵花兒,甚至溢出到屄口
外頭,沿著肌膚往下流淌,把屁眼都弄得濕濕的,牽著長長的銀絲滴落在地上。

  她用手掌在穴口上抹了一圈,好讓整個私處都沾上那亮晶晶的汁液,低下頭
來朝台下羞澀地微笑:「怎麼樣,現在夠濕了吧?」

  「好吧,算你說的是實話。」丹頓把女孩放下來,她看起來已經一點都不緊
張了,表情裡帶著一股又害羞又媚人的味道,她站直身子,朝台下拋了個不太熟
練的媚眼,然後俯下臉去咯咯地偷笑,好像心裡早就巴不得被干個痛快,卻不願
意被看出來似的。

  「嘿,母畜,你好像不只是屄洞子濕,連衣服也濕了吶。」在丹頓的提醒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女孩的胸脯上,綴著花邊的胸衣被肉球塞得滿滿,上頭果真
已經濕了一大片。丹頓的手指戳了戳那柔軟的球體:「這是怎麼回事?」

  「那是雨心的奶水,母畜會產奶的噢,而且發情的時候會流得特別多……剛
才把屄眼兒給大家看的時候……興奮了點……所以就漏出來啦。」女孩不好意思
地笑了起來:「要是被肏到屄眼兒裡頭去,還會流得更多的哦。」

  「嘖嘖,只是被看看就會流奶麼,還真是對夠騷的好奶子……不過,你屄眼
子都讓大家看過了,還不把奶子給大家看個清楚?」

  「遵命!主人。」女孩好像早就等不及了似的,雙手抓住裹胸,用力往上一
摟,失去束縛的雪白肉球沉甸甸地滾落出來,在身前如水浪般晃蕩著。「真大啊!」
「頂別的女人兩倍……不,三倍!」舞台下頓時一片嘩然。她微笑著用手把雙乳
捧起來點,讓它們看上去更加挺拔,她的乳暈也比一般女人要大上許多,而且鼓
囊囊地隆起,像兩座褐色的小山包,山尖子上則是鮮棗似的奶頭,奶頭中央凹下
去的小孔裡,潔白的液體還在一綹綹淌出來,順著肌膚往下流。

  丹頓壞壞地朝台下笑了下,接著轉過身來,猛然一把抓住女孩的一顆奶子,
手指深深掐進白嫩的肉裡,然後使勁往上一捋,隨著女孩的痛叫聲,一股白色的
激流從奶頭上哧地噴了出來,在空中劃出長長的弧線,射出去好幾尺遠,有的甚
至濺到了舞台下邊。觀眾霎時又沸騰了起來。他變本加厲地把另一邊乳房也攥在
手裡,像擠牛乳一樣有節奏地抓拽著,乳汁一股接一股地輪番噴濺,她的兩顆奶
頭似乎還有點不大一樣,左乳射出的乳汁是濃濃的一道,右乳上噴出來的卻是好
幾股細細的白線,活像澆花的噴壺。丹頓的大手每一下都力道十足,幾乎要把那
兩團白肉抓爆掉,雨心斷斷續續地喊叫著,不住地倒吸著涼氣,可她微微昂著頭,
微閉雙眼的表情卻顯得陶醉而滿足。

  女孩的手哆嗦著移向了胸前,彌倫娜猜想她可能忍不住了想要去推開丹頓的
手。但她猜錯了,女孩非但沒有抗拒,反而自己捏住那兩枚已經興奮得更加膨大
起來的奶頭,使勁搓動起來,手指的掐捏讓乳孔不那麼通暢,奶水的噴射也變得
時斷時續,但每次噴射的力度卻更加洶湧了,灑得舞台下邊都是斑斑水漬。她嘴
裡的痛叫開始夾雜著柔媚的呻吟,兩腿之間亮晶晶的液體也流得更歡快了。丹頓
抓著她的雙乳粗暴地把她往前扯,一直拉到舞台邊上,讓底下的惡魔們能更清楚
地欣賞這腥濕的場面。「好……好看不?」女孩雙眼迷離地微笑起來,帶著一股
奇異的自豪:「雨心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奶子啦。」

  而她接下來的舉動更加出人意料了--她用一根手指在乳尖上輕輕撫弄著,
最後把指尖對準正中央那個流著白汁的小眼兒,一邊微皺著眉頭,一邊把手指往
裡頭慢慢鑽了進去。「知道為什麼滿意嗎?」她輕喘著,讓整根手指全部裹進自
己的乳頭裡,乳汁沒法再那麼洶湧地噴射了,只是隨著擠壓從手指和奶頭的縫隙
裡一湧一湧地流下來,沾得滿手滿身都是。然後她把另一隻手也伸向那顆奶頭,
仰起臉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把第二根手指擠進那個看起來小得可憐的肉孔裡,直
沒到指根。「因為……」她從緊咬的牙關裡吐出顫抖的聲音,雙手開始往左右兩
邊用力,狹小的乳孔不可思議地一絲絲張開了,紅潤的奶頭肉在撕扯下一點點拉
伸變薄,直到整顆奶頭變成一寸來寬的肉嘴兒為止,奶水已經不需要擠壓了,如
同泉水一樣從裡邊汩汩往外冒:「因為……雨心的奶子上……還有個最緊最窄的
肉洞兒呢!」

  台下的圍觀者簡直炸開了鍋,紛紛站起身來往前湊,要好好看看這從沒見過
的奇妙奶子。丹頓一臉戲謔地把指頭伸進那個湧著奶水的眼裡,在裡頭掏了一個
圈:「唔,水倒是夠多的,不過這眼兒還小了點,只怕裝不下大玩意吶!」

  「別小看她哦!」女孩瞇縫著眼笑起來:「她的彈性很好的。」

  「是麼?那我倒是要好好檢驗下。」丹頓壞壞地撇著嘴:「啊,我差點忘了,
我是個魔術師來著。」

  他轉過去面向觀眾,舉起右手,手掌在空中飛快地一翻,手心裡忽然多了個
一頭粗一頭細的玻璃瓶,粗的地方約摸有三吋來寬,瓶口塞著木塞,他捏著瓶子
在空中晃蕩了幾下,揭開瓶蓋湊到跟前聞了聞,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啊!果
然是佳釀。」

  捏著瓶子的手又在空中翻了個圈,當手心再次朝向觀眾時,卻已經空空如也
「嗯?」魔術師故作驚訝地喊了起來:「誰?誰偷了我的好酒!」他轉過去惡狠
狠地朝向雨心:「該死的母畜,一定是你拿了對不對?」

  女孩一臉無辜地搖著頭,把兩隻手高高舉起來,全身上下只有那薄薄的裹胸
和短裙,根本沒地方能藏東西。丹頓的眼睛在她的胴體上掃來掃去,突然他大笑
起來:「哈!臭婊子!我發現了!」

  他把手伸向雨心微張著小口的奶頭,用手指輕輕彈弄著它,然後使勁拍了下
那團渾圓的白肉,讓它劇烈地搖擺起來,他轉過臉去看著台下:「各位瞧瞧,這
顆奶子有什麼不一樣沒?」

  彌倫娜站在舞台的一側打量著女孩的胸脯,雖然角度不是太好,但刺客的眼
睛要看出這點小變化不是難事:左邊的這顆乳房顯得比右邊的稍稍大了一點兒,
下墜得也更明顯些,而且,雖然奶頭上的眼兒還沒完全閉合,可是奶水卻已經不
再往外流出來了,反倒右邊那顆似乎沒有孔洞的奶頭,還在微微地往外淌著白色
的汁液。

  丹頓得意地笑了起來,雙手捏住了那顆搖晃的奶子,在女孩的呻吟聲中,他
的手開始用力擠壓,奶水重新又開始流了,但卻遠沒有先前那麼湍急,像是被什
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而隨著擠壓,女孩的乳孔卻在一點點張開,變成一個圓圓的
洞兒,連奶孔內測沾滿乳汁的粉紅嫩肉都大喇喇地露了出來,隨著乳孔的張大,
女孩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急促而尖銳,無疑那粗暴的擠壓讓她嬌嫩的乳房疼
痛不已。可隨著丹頓不依不饒地使勁,有什麼東西開始從奶孔最裡頭往外冒出來,
他獰笑著,把雙手從乳房移到奶頭上,使勁把奶孔再掰大點,讓所有人看清楚堵
在奶孔裡的東西--那居然是個瓶蓋!就是剛才他手裡拿著的那個瓶子的蓋子!

  他繼續用雙手從裡往外一下下捋動著柔軟的乳肉,飽滿的乳暈被頂得更加隆
起,乳房前端都已經開始隱隱露出罐子的輪廓了,瓶蓋也繼續一點點往外鼓出來,
最後終於凸到了奶孔外頭,他捏著瓶蓋兒使勁晃動,牽動著底下的乳肉也一同春
波蕩漾:「哈,賤貨,我就知道是你藏起來了。」

  女孩的臉一下子又變得紅撲撲的了:「主人……你又在拿雨心尋開心啦……
其實……你剛把它變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它在裡頭……撐得我的奶子……
好痛……」

  「哈,在裡頭會痛是嗎?別急,我馬上就幫你把它弄出來。」丹頓獰笑了起
來,挑弄的眼神劃過女孩驚恐的臉,拽著瓶蓋的手冷不丁地使勁一扯,女孩猛地
尖叫了起來,整個身子都被拉得往前一傾,差點要摔倒下去。渾圓的奶子被拉得
聳立起來,變成尖銳的山峰,細長的瓶頸已經從奶孔裡扯出來了半寸多,可是瓶
身依然牢牢地卡在乳房深處。

  「啊……啊……不行……」女孩帶著哭腔央求著:「……奶眼兒……會受不
了的……」

  「這就受不了了?沒用的母畜,你剛才不是還說它的彈性很好麼?」

  這句話讓女孩收了聲,她抿著嘴唇望向丹頓的眼睛,瑟瑟顫抖著:「嗚,既
然我說過了,那就沒辦法啦……」她輕輕扭著身子,突然又微笑了起來:「不過,
我有個小要求哦,求主人答應我好不好?」

  「說。」

  「一會您得第一個肏我的奶子!」她咧開嘴露出一絲白牙:「最乾淨最新鮮
的味道要留給主人哦,不然被肏得爛糟糟的就不可愛啦!」

  「哈,你倒算只會討好主子的母畜,沒問題,我答應你了。」

  「那請繼續吧。」女孩自己把乳房輕輕端起來,湊到丹頓面前:「試試雨心
的奶孔兒彈性到底好不好。」

  丹頓抓住那顆被瓶頸撐得緊緊的奶頭,在手裡揉動著,女孩一臉堅毅地昂著
頭,把牙咬得緊緊的。魔術師似乎意識到要把瓶子硬拔出來不大容易,他開始試
著搓弄女孩乳頭的嫩肉,讓它鬆軟下來,然後用手指掐住它慢慢拉扯,一點點開
發它的耐受力,然後再握住整只乳房把瓶子往外擠,他耐心地重複著這個過程,
而女孩的聲音也在興奮的呻吟和痛苦的尖叫之間來回搖擺著,拳頭大的瓶子從不
斷擴大的奶眼兒裡一點點冒出來,不時還挾帶著一股濃稠的奶水,原本圓潤的奶
頭已經變成了緊繃繃的肉環,每張開一點兒都要伴隨著痛呼和喘息,嫩肉兒越來
越薄了,色澤也從艷麗的紅褐色變成淡淡的粉紅,隱隱還能看見血管的紋路,好
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破了一樣。

  瓶子擠進乳孔的部分越來越粗,女孩的臉色也顯得越來越痛苦,在顫抖和呻
吟中,她的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私處,稍微把雙腿分開,輕輕搓弄著凸起的陰核,
另一隻手則揉弄起餘下的那顆奶頭來,好讓快感的刺激沖淡疼痛。這辦法看來挺
有效,她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一挺一挺,紅嫩的蜜縫裡,清亮的淫水起勁流著,
乳汁也不甘落後地奔湧,加上疼出的冷汗,全身上下都是濕涔涔的,在燈光下泛
著銀色,顯得分外誘人。

  而隨著精神一點點沉浸到放蕩的愉悅裡,她的乳孔好像也更加柔韌聽話了,
瓶子最粗的部分正在從乳房裡邊緩緩擠進乳孔的環抱,當它正好卡在奶頭中央時,
丹頓停了手,特意讓觀眾看清楚這奇妙的景觀:豐碩的乳房上被生生撐出了一個
拳頭大的肉孔,原本顯得豐滿的乳暈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細細一圈了,粉嫩的奶
頭兒已經被扯成一個近乎透明的肉環,緊箍著圓柱形的酒瓶,簡直沒法相信它曾
經有過嬌小迷人的模樣。看直了眼的惡魔們終於反應過來,掌聲和叫好聲響成一
片。

  女孩停止了自慰,重新睜開眼睛,手指輕輕愛撫著那圈幾乎要爆裂開的嫩肉,
雖然臉色有點虛弱,但表情卻顯得驕傲十足:「怎麼樣,雨心的騷奶頭兒彈性不
錯吧?」她朝台下調皮地眨了眨眼:「其實雨心的每個肉洞兒彈性都不錯的喔!
好想來點別的節目給大家展示展示呢。」

  丹頓歪著嘴壞笑著,猛地一把拔出嵌在乳孔當中的瓶子,一直被堵塞在裡頭
的奶水緊跟著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嘩啦一下衝出來,流得滿地都是,而令人難以置
信的是,剛剛還被撐得碗口大的奶孔居然立刻就縮了回去,雖然還沒能完全恢復
原本的模樣,依然張著兩指寬的小洞,往外淌著奶水,但已經根本看不出曾經被
撐開到那樣驚人的尺寸。觀眾席上一下又響起了低沉的驚歎聲。

  「既然母畜自己都要求了,那麼接下來--該到觀眾互動的時間了。」丹頓
笑著舉起一隻手,在空中啪地打了個響指,隨著響聲,有點亮閃閃的東西出現在
了指間--是枚金幣。他把金幣隨手往空中一拋,細長的弧線劃過空氣墜向地面,
但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卻沒有預想中的叮咚聲。丹頓裝出一副訝異的表情瞪著
地板,但那只有木板和灰塵,金幣早已不見蹤跡。他無奈地攤開雙臂:「啊,該
死,一定又是母畜偷走了。」

  一旁的雨心用手掩著嘴唇,一副想笑卻又使勁憋著的模樣:「唔,既然主人
說是,那就一定是啦!」

  「嘿,各位,母畜已經承認了,金幣就在她身上,那麼,接下來……我想請
幾位先生上台來,替我把金幣找出來如何?」他瞇起眼睛,摸著下巴思索了幾秒,
在女孩的屁股上使勁拍了一巴掌:「當然,作為獎勵,那枚金幣就歸找到的朋友
了。」

  女孩輕輕揉著發紅的屁股,帶著微笑朝台下張望,神情裡透著幾分忐忑,卻
好像又充滿期待。幾個夥計從後台抬來了一張桌子,她縱身坐了上去,用手撐著
身子,朝喧嚷的惡魔們羞羞地挺起胸脯。彌倫娜依然盯著她的臉,她的表情一直
讓她覺得前所未見的怪異:毫無疑問,她不像那些雌性同類一樣看到慾望勃發的
惡魔就歇斯底里地哭爹喊娘,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更像個渴望交媾的女魔,但和女
魔們又並不一樣,她的神情裡帶著一種奇異的似乎自相矛盾的美感與誘惑,那種
感覺她從未接觸過。

  丹頓從手裡變出一疊紙牌,把它們朝台下甩去,卡片飛旋著落向紛紛舉起手
的人群,他微笑著等著塵埃落定:「很好!讓我們看看誰是今天的幸運兒呢?」

  他伸出一隻手:「請拿到卡片的先生們上台來吧!」

  搶到牌的惡魔們喜滋滋地從人群裡擠過來爬上舞台,有十好幾個,一雙雙興
奮的眼睛緊盯著女孩赤裸的身子,胯下的巨物早已經高高挺起了。丹頓壞壞地掐
了下女孩的奶子:「母畜,知道你的任務麼?」

  「啊--」女孩的身子抖了下,但馬上就恢復了笑容:「當然知道!大家想
要肏我了對不對?我會好好努力的!讓大家肏得舒服,肏得開心,就是我的任務
啦!」

  「唔,很好。」丹頓拍了拍手,往一旁退去:「各位,盡情發揮吧,這賤貨
耐肏著呢。」

  惡魔們一擁而上,女孩飛快地被裹進粗糙而健碩的肌肉叢林裡,身上那丁點
衣物只消兩三秒就被扒光了,單薄的身子像件玩具一樣被隨意擺弄著,各種粗糙
的爪子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抓捏,不時掐得她猛地痛叫一聲,那對豐碩的奶子理所
當然地成了焦點,惡魔們爭先恐後地要試試把奶水擠得嗞嗞噴湧的感覺,還有不
少傢伙好奇地伸出舌頭去嘗味,甚至演變成含住飽滿的乳頭使勁吸吮,一邊讚歎
紛紛:「很甜哪!」「比奶牛的味道強!」「舌頭真的能從奶頭裡鑽進去!」

  女孩臉上佈滿陶醉的笑意,微張著嘴喘息著,用陣陣呻吟來配合對自己的褻
玩,纖細的腿興奮地打著哆嗦,慢慢往兩邊張開,有個大塊頭搶到了有利位置,
迫不及待地把陽具往她嫩生生的肉縫裡塞,那條巨物最粗的地方幾乎要趕上女孩
大腿的尺寸,衝擊讓她的整個身子都猛地抽搐了一下,啊地喊出了聲,嬌嫩緊縮
的蜜洞猛地被撐大了好幾倍,但離裝下那枚碩大的龜頭還差得遠。

  她渾身發著抖,淒厲地尖叫著:「……啊……不行……屄肉兒……要裂開了
……啊……」

  她的聲音像要哭出來似的,雙手卻緊緊摟著惡魔的脖子,把那朵粉紅的肉花
穩穩地抵在火熱的龜頭上,她使勁張開腿,來回擺動著髖部,小心地迎合那根巨
物,讓它一點點陷進緊繃繃的蜜肉裡,隨著穴肉在撕扯下拉伸變薄,她身子的痙
攣也越來越劇烈,連牙齒都格格作響。

  最後,當龜頭還差一點點鑽進花心時,她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昂起頭作了
兩秒的心理準備,咬緊牙關,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在短促的慘叫聲裡,巨棒撲地
一下刺進蜜穴深處,她大口地喘著氣,攥緊拳頭繼續使勁,讓肉棒一點點往裡頭
擠,好像完全沒察覺到縷縷殷紅的溪流正和淫水一塊從屄口裡流出來,直到被拉
得薄薄的花唇緊緊貼上惡魔的肚皮,她才停下來,仰起臉環視著四周,蒼白的臉
上勾起一絲微笑:「……啊……子宮都被……頂到胸口上啦……好棒……」

  她的小腹汗津津地起伏著,迷離的眼神裡滿含柔媚:「……對了……啊……
還有……別忘了找金幣哦……」

  還沒來得及享用她肉體的惡魔們興致盎然起來,圍著細嫩光潔的胴體躍躍欲
試:「哈,這光溜溜的,金幣能藏哪呢?」「不會在肚子裡頭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主人把金幣藏哪啦……」下體裡巨根的抽插讓女
孩的整個身子都一晃一晃,聲音也斷斷續續,屄口上的那朵肉花已經被撐成了幾
乎透明的圈圈,緊裹著肉棒,隨著每次抽動在水淋淋的穴口裡一進一出,看上去
好像整個肉腔都被生生扯出來了一截似的,讓人更加血脈賁張:

  「不過……啊……肯定是在……哪個肉洞兒裡……啊……可以……邊肏我…
…邊找的啦……肉棒兒在裡面……碰到硬硬的東西……就是啦……要麼就……啊
……用手伸進去摸……也可以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身子往前傾,趴到那只正興奮地肏弄她身子的惡魔身上,
把豐滿的臀部撅起來,兩手伸到身後,用力把兩瓣屁股肉往兩邊掰開,露出中間
淺褐色的花兒,她調皮地使著勁,讓肉花兒微微地一吞一吐:「雨心的屄眼兒…
…被肏得太多……早就又爛又賤了……不過屁眼兒……還很新鮮的……正等著大
家……把她玩壞掉呢……先用大肉棒……還是用手……隨便你們啦!」

  答案無疑在意料之中,誰都樂意先拿陽具來試試那看起來嚴嚴實實的小肉孔,
雨心的手在被肉棒塞得滿滿的屄口周圍輕抹著,讓指頭沾滿滑膩膩的淫水,把它
們在屁眼四周塗上一圈,然後咬緊牙,把頭俯下去,臉頰貼在惡魔壯實的身板上,
身子一邊隨著屄眼裡的抽插一起一伏,一邊輕聲央求著:「……可以先……別用
太粗的嗎……我怕……一下子被肏爛掉……就不夠緊了……接著再肏的時候……
就不帶勁啦……」

  有個個頭不大的傢伙順水推舟地湊了過來,掀起袍子露出底下的陽具,雖然
相對而言算是小一號,卻也有女孩的手臂那麼粗:「怎麼樣?」矮個子晃動陽具
在女孩的屁股上拍打著:「這個尺寸夠你受用不?」

  雨心呻吟著把手伸過去,輕輕撫摸那根青筋虯結的肉棒「……啊……好像…
…還是好大……不過……」她仰起頭來莞爾一笑:「……忍著點兒……應該也可
以試試的!」

  她把沾滿淫水的手指慢慢捅進緊縮的屁眼裡,來回抽弄了幾下,接著把另一
只手的食指也擠進去。她深呼吸了幾下,好讓自己放鬆下來,兩根手指在自己的
菊門裡輕輕勾弄著,好讓屁眼兒提前適應異物的插入,然後試著把手指往兩邊拉,
讓肛門張開一條細口兒,隱隱能望見裡面鮮紅的肛肉,濕漉漉的,像喘氣似地微
微蠕動著。她閉上眼睛,仰起臉,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來吧……先生……雨
心的屁眼兒……等著您呢……」

  惡魔的肉棒飢渴地頂上來,龜頭的尖端剛好頂進她自己掰開的小洞口裡,女
孩抽回了手,緊緊攥住身前那只惡魔的胳膊,咬緊牙關發著抖,身後,粗壯的陽
具挺動著,拚命往那個淺褐色的眼兒裡鑽,菊穴口的皺褶被拉平了,變得光滑閃
亮。她絲絲地吸著涼氣,努力抵擋著細嫩的肛肉被撕扯的劇痛,陽具表面粗糙的
骨突劃破了粘膜,讓穴口滲出絲絲血跡,但她依然在堅韌地一點點舒展開,最後,
隨著一股粘稠的漿汁從肛口裡噗地擠出來,那根手臂粗的肉棒猛然衝破了屏障,
整個兒突進了菊門深處。

  女孩如釋重負地喘著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啊……剛好呢……只差
一點兒……就要撐破啦……」她扭過頭來朝惡魔微笑:「怎麼樣……我的屁眼兒
……火辣不……夠緊不?」

  那傢伙把屁股往後撅了點,緊接著往前一個猛頂,粗暴的撞擊讓女孩尖叫起
來。他咧開嘴壞笑著:「這也算緊?俺的寶貝在裡頭動得還很順暢吶!」

  「哈……對不起……服務還不到位呢……」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深
吸了一口氣,輕輕扭了扭插著兩根巨物的下體,然後猛地一抿嘴唇:「現在……
怎麼樣……緊些了不?」

  那惡魔往外抽動著陽具,速度明顯慢了不少,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似的,他
瞪大了眼睛:「喔!你這婊子,真的緊了許多!」但他明顯不甘示弱,肉棒反倒
更加狂暴地衝擊起來,女孩連聲痛叫著,卻仍然拚命縮緊肉穴,嫩肉兒像膠泥似
地緊粘在肉棒上頭,整個屁眼隨著抽插時而從雙臀間凸起來一大截,時而被深深
壓進屁股縫裡。「帶勁!」惡魔高叫著:「你這婊子……真是不可思議吶!」

  「嗚……」兩個肉洞被前後夾擊的刺激讓女孩幾乎吐不清詞:「謝謝……您
……嗚……滿意……就是……給母畜……啊……最好的……獎勵……啊……」

  她的身子痙攣著,無意識地時而俯下,時而猛然挺起,烏黑的髮絲被汗水在
額頭和臉頰上沾成一綹一綹,十指幾乎要掐進身前那只惡魔的胳膊裡,迷亂的喊
叫和呻吟夾著喘息聲,從閉不攏的雙唇裡不住地飛出來。兩顆豐腴的肉球上邊,
奶水也流得更歡了,從惡魔身上一直滴答到地上。她突然像想起了點什麼,使勁
扭過頭去,用幾乎無法自持的眼睛掃視著舞台:「主……主人……」她輕聲地喊
道:「……來……肏我的……奶頭兒……您答應……了的……」

  丹頓聳聳肩,似笑非笑地慢慢走過來,他掀起袍子,解開褲帶,挺起陽具,
那根東西詭異地冒著霧氣,上邊居然還有好幾圈米粒大小的肉刺。他的大手一把
托起雨心那顆剛被塞過酒瓶子的乳房,另一隻手把奶頭一側的肉壁攫起來,讓乳
孔對準在龜頭上,然後像套襪子那樣使勁往下一捋,隨著女孩短促的尖叫,嬌小
的奶頭忽地張開,變成了薄薄一圈,緊緊套在了肉棒上。他握緊奶頭繼續往下捋,
把龜頭一點點塞進乳房深處。女孩哆嗦著抬起雙手,捧住那顆奶子,隔著乳肉輕
輕揉弄著裡邊帶刺的肉棒,一臉癡迷的笑容:「……喔……主人的……肉棒兒…
…真美妙……」

  那一刻,彌倫娜突然覺得有一絲妒忌,她詫異於自己的反應。她和丹頓上過
許多次床,她也清楚他和許多其他雌性上過床,她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快。可現在,
當他的陽具插進一個人類的身體時,她卻有種不由自主的怨恨感。為什麼?

  她努力讓躁動的腦袋冷靜下來。舞台底下,女人幾乎完全被淹沒在了湧動的
肉體裡,柔弱的喊叫聲透過喧嘩,鑽進她的耳朵,有時聽起來和其他女人的慘嚎
沒什麼兩樣,有時卻帶著許多其他的東西:羞赧、興奮、愉悅、渴望……不,還
有別的……一種她難以形容的感覺……三條碩大的肉棒正在她的身體裡飛快地沖
撞著,把她嬌嫩迷人的器官拉扯成難以置信的誇張尺寸,那無疑已經超出了人類
肉體的耐受能力,破裂的嫩肉讓每條陽具都裹滿了縷縷血絲,從她咬緊的牙關和
扭動的眉眼間,從她額上的汗珠和痙攣的軀體裡,彌倫娜敢肯定她真真切切地感
覺到了疼痛。但在那些痛苦神情的間隙裡,那張憔悴的臉依然不住地泛起微笑,
即便以她刺客的眼光,也無法從那笑容中分辨出一絲虛偽。

  還有更多的惡魔圍在她的身邊,挺著飢渴的陽具,等著一親芳澤,劇烈的刺
激讓她幾乎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她的手仍然在空中胡亂摸索著,抓住身旁的
肉棒,溫柔地撫弄它們。她努力地露出笑臉--帶著歉意的笑臉,好像不能讓每
個人都一起享用她的肉體是一件不該發生的失誤一樣。彌倫娜凝視著那張笑臉,
像要透過那雙迷離的黑色眸子望見她的心靈似的,剎那間,她醒悟過來了:是的,
她從不嫉妒其他雌性,因為她明白她們都一樣,都和自己一樣,但那個女人卻不
一樣,那副瘦弱的身子裡透著一股幾近虔誠的瘋狂,一股傾盡身心讓雄性享受快
樂的渴望。就像她自己稱呼自己的那樣:「賤貨」,但正是那種古怪的下賤,讓
她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魅力,一種彌倫娜從未見過的魅力。

  然而丹頓只是在她的乳房裡輕率地搗鼓了一小會就退出了,甚至並沒把精液
留在裡面,似乎是要特意表達一種鄙夷。第一個插入她屄眼的惡魔也終於享受夠
了,巨根緩緩滑出粉嫩的肉穴,緊跟著淌出來的是淫水、血漿和精液混成的骯髒
泡沫。失去填充物的蜜穴猛地縮了回去,變回紅嫩的小口。屄口上鼓出來的那朵
肉花在粗暴的抽插下已經變得紅腫,亮晶晶地鼓著,顯得更加淫靡醒目,屄眼已
經沒法恢復到最初緊窄的模樣了,依然微張著口子,而她自己還伸過手去,扯著
花唇把穴口拉得更開,讓被肏得有點兒鬆弛的嫩肉大喇喇地外翻出來,同她精緻
的臉孔擺在一起,更是令人興奮。

  「……對……對不起……小賤屄兒……不夠耐肏呢……變鬆了一點點……希
望不會……讓大家失望哦……」

  新的陽具飛快地堵上了剛空閒下來的洞口,讓她重新身不由己地尖叫起來,
夾帶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而很快她就連喊叫聲也吐不出了,有條肉棒塞進了
她微張的雙唇間,直捅到喉嚨眼裡,她皺著眉,喉頭痛苦地湧動著,鼻孔裡擠出
虛弱的嗚嗯聲,頭顱卻賣力地前後運動起來,紅唇在肉棒上溫柔地套弄,每次都
把整條肉棒全吞進嘴裡才罷休,口腔的吸吮和舌頭靈巧的撫弄讓她的小嘴似乎比
下身的肉洞更刺激,讓她口活的那傢伙沒多久就繳了械。她笑咪咪地張著嘴,展
示裡邊濃濃的精液,然後閉上眼,一仰頭把它們全嚥了下去。她重新張開嘴,用
發顫的聲音詢問著:「……雨心的……肉洞兒……還舒服不……啊……我可是…
…使勁讓她們……都收得緊繃繃的哦……」

  一條接一條碩大的肉棒肆虐著她每個柔軟的蜜洞,縷縷殷紅伴著淫水和乳汁
從身體裡不斷地淌落,她的動作也漸漸顯得虛弱。最後,所有的「幸運觀眾」們
都充分享受了她的肉體,大都還不止試了一個洞兒,她的身子也幾乎要虛脫過去
了,滿身都是津津汗水,閉不攏的陰戶和屁眼淌著紅白夾雜的濃漿,晶瑩的嫩肉
沾著血絲,像花瓣似地外翻著,從洞口望進去,鮮紅的肉壁還在不由自主地一下
下蠕動,奶頭也被肏得腫脹通紅,比原先還要大上一倍,看上去圓鼓鼓的,像蘋
果般晶瑩紅艷,奶水滴答滴答淌個不停。丹頓終於再次開口了,「各位!看來我
們的肉畜深受歡迎吶!那可是她的榮幸,當然,也是我們劇團的榮幸--不過,
今天的獎品還沒找到得主吶!大家可得加油了。」

  女孩有點憔悴地笑了起來:「哈……剛才……大家的肉棒……在裡頭有沒有
撞到金幣呀……要是沒有的話……可能要試試別的法子哦……」

  剛剛過足了癮了的惡魔們互相嘀咕著,然後獰笑著圍上來,有個傢伙舉起一
只手,叉開五指在女孩面前晃了晃,然後湊到她腫得肉乎乎的穴口前邊比劃著:
「嘿,這個可是你自己說的,屄眼裡頭能裝得下手,要是受不住死掉了,該不會
有人找我要賠償吧?」

  「……哈……雨心就盼著死掉呢……」女孩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一副憧
憬的表情,沒有了肉棒抽插的干擾,她的聲音聽起來柔和又清脆:「唔,漂亮的
騷洞兒被活活撐爛掉……那樣的死法,想一想就興奮得發抖呢……不,只弄壞一
個還不夠,一定要趕在死掉前,把每個肉洞兒全都玩爛掉,那樣才過癮呢。」

  她從幻想中緩過神來,掙扎著坐起身,笑著把手指掏進陰戶深處,這回,沒
費多大的力氣,花蕊就被拉開了一寸多寬的口子,裡邊腥濕的肉壁一覽無餘,連
最深處圓鼓鼓的子宮口都望得見:「來吧,散場的時間快到了哦。」

  「唔,這話倒是不假。」丹頓先生從兜裡掏出懷表瞄了眼:「不如這樣吧,
為了給遊戲增加點樂趣,我們改為限時挑戰,如果十分鐘內找到金幣,獎金就翻
倍,怎麼樣?」他的目光掃過人群:「哈,看來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剛才還有點遲疑的惡魔立刻就不耽延了,攥成錐形的手掌迫不及待地開始往
敞開的屄眼裡鑽,可要完全擠進去也不算容易,那傢伙來回轉動著手腕一點點往
裡壓,手掌刮得沾滿粘液的嫩肉滋滋作響,而女孩更是痛苦地呲牙咧嘴起來:
「拜託……」她用發抖的聲音提醒著:「把我抓緊點……別讓我亂動……」

  在一邊看著的幾個傢伙趕緊湊上去,攥胳膊的攥胳膊,按腿的按腿,把她牢
牢壓在桌面上,再也沒法掙扎。隨著穴肉被一點點撐開到駭人的尺度,她的牙齒
也咬得格格作響,整個身子都在瘋狂地打著顫,如果不是被許多只手按著,她也
許會像條魚一樣從桌面上彈起來,最後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住了,張開嘴盡情地尖
叫起來,溫潤的肉壁已經變成了薄薄的肉膜,好像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但最後,
伴隨著如釋重負的粗重呻吟,手掌最粗的地方也奇跡般地穿過了玉門,沒入陰戶
深處,她身子的痙攣平息了點,掙扎著支起身子,一邊喘著氣,一邊低頭打量著
自己塞著粗壯手臂的下體,好像連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一樣。

  惡魔已經開始在裡邊運動著手指,摳弄著被拉扯到極限的肉壁,好像能從裡
邊挖出金幣來似的,那讓她重新墜落回痛苦和快感交織的深淵裡,在斷斷續續的
痛叫和嬌喘裡,她好像又想起了點什麼:「……時間……不夠啦……要不……試
試……幾個洞兒……一起找……好不……」

  「她剛才說啥?」「嚯!這婊子瘋了!」台下台上一齊嘩然起來,她是想要
兩隻手一起插進自己的下身裡?看來她還真是像自己說的一樣,急著想要尋死麼?


  她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笑,因為她正在努力把屁股往上挺起來,好把屁眼展
示得更清楚:「別……別擔心……母畜……就是……喜歡每個洞兒……都被塞得
……滿滿的……」

  在她那迷人聲音的撩撥下,惡魔們愈發瘋狂起來,有個傢伙把女孩屄裡頭淌
下來的淫水在屁眼周圍草草塗了幾下,就把拳頭往裡頭鑽,這回他連循序漸進也
顧不上了,幾乎是光憑蠻力把手往裡塞,這一次,嬌嫩的肛肉再也沒能耐受住,
隨著哧的悶響,柔弱的花環終於崩潰了,豁開一道駭人的裂口,鮮血頓時如泉水
奔流。但女孩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只是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仍然迷亂地呼喊著,
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神志。

  乳頭上的小孔也在被侵犯著,只是比下身的情況要好上一點,那個眼兒無疑
不可能塞得下一隻手,但所幸它也不需要被探入太深就能摸個究竟,有個惡魔正
用幾根手指挖進冒著白汁的泉眼裡,在裡頭仔細摸索著,另一隻手則從外邊仔細
揉捏著乳肉,期盼能找出任何硬的東西來。兩顆碩大拳頭的塞入讓她的整個下體
都變了形,如同一件湧著血的古怪的容器,從肚皮上都能隱隱看見底下手指的輪
廓。

  但她的叫聲卻顯得越來越嬌媚,越來越興奮,隨著一陣短促的尖叫和劇烈的
痙攣,一股熾熱的水流從她的尿眼裡噴射而出,連奶孔裡都滋滋地噴著白線,圓
睜的眼眶裡翻著白色,身子顫抖著猛地弓起,又虛弱地跌了回去,看上去像要昏
死過去似的。她隔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緩過氣來,聲音聽起來氣若游絲:「……謝
……謝謝……母畜……果然……只有在被……玩爛的時候……才最快樂呢……哈
……」

  幾支手臂同時在少女肉穴深處翻弄的場面雖然火爆,但惡魔們好像還沒能如
願以償地找到任務目標,一個個露出疑惑或是失望的神色,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好像除了肉還是肉哩」「該不是藏在肚裡吧,那不是要剖開才找得出?」

  魔術師則在一旁繼續神秘兮兮地笑著:「嘿,別擔心,一定是藏在能摸得到
的地方,不信可以問問母畜自己吶。」

  「嗯……啊……還有個……好地方……沒找過呢」女孩眨巴著眼睛,臉上還
帶著高潮的緋紅:「……在我的……屄洞洞最裡邊……摸一摸……有個硬包兒…
…就是了……」

  「硬塊塊我早摸到了,可那個怎麼藏東西?」惡魔嘟囔著。

  「再仔細摸摸……那中間……有個凹下去的……小眼兒……把指頭伸進去…
…裡邊就是……雨心的……胞宮了……」她不好意思地俯下臉,吃吃地笑起來:
「……就是女人……懷孩子的地方啦……不過……雨心還……從來沒懷過呢……
只好麻煩您……幫我體驗一回……胞宮塞得滿滿……」

  她的話還沒落音,馬上就變成了淒厲的尖叫,那惡魔肯定是真的在把手指往
裡頭鑽了,女孩剛俯下去的頭又猛地揚了起來,眼眶睜得滾圓,發抖的嘴唇裡艱
難地擠出聲音:「啊……慢……慢點兒……求您……啊……先揉一揉……她……
會變軟的……」

  也許惡魔採納了她的建議,她因為痛苦而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了點,尖叫聲
開始平息下來,換回微閉著眼皺起眉頭的表情:「……對……輕輕地……轉一轉
……啊……就快……進來了……嗯……好棒……試試……再多加一根……」

  「嘖嘖,人類的身子還真是奇特。」那惡魔邊摸索著邊感慨:「那眼兒本來
緊得和木頭似的,想不到居然這麼有彈性……哈,已經進去三根指頭了,難道真
的能塞得進整隻手不成?」

  「當……當然啦。」女孩的眉眼又彎了起來:「小孩子也能……從裡頭生出
來呢……何況……我比一般的女人……耐肏多啦……」

  開發宮口的過程其實並沒花太長時間,魔術師不住地瞟著懷表,露出一副對
進度不大滿意的神情,無聲地催促著惡魔更加急促地把手往女孩的胞宮裡頭鑽,
讓她始終保持在撕扯的劇痛裡,滿頭大汗地呻吟著。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女孩顫
抖的身軀和尺寸駭人的肉穴,以及在淌血的穴口裡騰挪的手臂,彌倫娜只能從她
的話裡猜測裡邊的情形,那含混的聲音讓她有種輕微的好奇,不禁也想把手伸進
去摸個究竟。「啊……啊……」女孩猛地攥緊了拳頭,全身發顫地吶喊著,但最
後,她的身子柔軟地鬆弛下來,大口地喘著氣:「全……全部進來了……啊……
母畜的胞宮……好滿……就像要……爆炸了……啊……」

  惡魔的大手開始在她的子宮裡緩緩旋轉,握緊的拳頭竟然伸展開來,手指摳
弄著宮壁,把肚皮微微撐起,讓白皙的腹部上湧動著起伏的輪廓。而女孩的喊叫
聲已經從痛苦的呼號變成了嬌柔婉轉的嗯哼,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玩弄,
小嘴一會張開一會抿起,通紅的兩頰也隨著嘴角的起落一陣陣泛起酒窩兒。在撐
到極限的屄口前邊,那顆原本就比一般女人大得多的陰核更越發膨脹得渾圓透亮,
正被她顫抖的手指使勁揉弄著,汪汪蜜汁從媚肉和手臂的縫隙裡不住地往外滲,
兩條修長的腿不由自主地撲騰著,連腳趾頭都像握拳似地蜷曲起來,不住地格格
抖動。而在瘋狂的間隙裡,她還在努力提醒著那個探索者:「啊……加油……胞
宮上邊……還有兩個……小孔兒呢……也許……在那裡頭……」

  終於,惡魔興奮地喊了起來:「哈!我摸到了!真的就卡在裡邊那個小眼裡
頭!」而就在同一剎那,女孩的整個身子猛烈地挺動了起來,乳孔和尿眼裡再一
次噴出了高潮的漿汁。「干!這賤貨的肉袋……把我的手裹得真緊!」他一邊把
拳頭使勁往外抽,一邊驚罵著,而隨著那只濕漉漉的手撲地蹦出穴口,一大汪被
堵在裡邊的粘液也嘩地流了出來,讓女孩的下體和身下的桌面更加一片狼藉。獲
勝者舉起手,讓大家都看清他兩指間那枚由於沾滿女孩體液而更加閃亮亮的東西。
「真帶勁!啊,我是說那母畜。」他咧開肥厚的嘴唇樂呵呵地訕笑著。而在他的
身後,魔術師正彎下身去,抱起女孩癱軟無力的身子,走回舞台中央,畢恭畢敬
地朝台下鞠躬致意,轟響的掌聲與叫好聲淹沒了他最後的致詞:「今天的演出到
此結束!但明天同一時間,歡迎大家再度光臨!有許多不一樣的節目等著你們吶!」

  而女孩也在他的臂彎裡掙扎著支起身來,朝台下揮著手,依然和起初一樣微
笑著:「別忘了!母畜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被吃掉哦!」

     ***    ***    ***    ***

  彌倫娜彎著腰小心地踏過青苔斑駁的屋脊,雨暫時停歇了,但瓦片依然濕滑。
她找到一處足夠隱蔽的位置,蹲下身去,透過樹葉的縫隙掃視著底下的街道。這
是一座三層的石頭樓房,就在劇團搭起帳篷的廣場邊上,屋頂的一大半掩映在尖
葉榕寬廣的樹冠裡,算是個不錯的觀察點。從這裡能監視到通向廣場的每個路口,
但也僅限於路口而已,東方剛剛浮起晨曦,遠處的街道依然籠罩在黑暗中,廣場
上也還沒幾個活物。她往左邊抬頭望了望,街道對面,約摸幾十碼遠的地方,灰
白的鍾塔矗立在同樣灰白的天空下--廣場周圍最高的建築,比這座房子要高上
不少,單論視野的話,那兒最好,但無疑太引人注目了一點。

  沒錯,引人注目,就像那個悠然坐在塔樓半腰凸起的石沿上的身影一樣。對
隱秘行動而言,「引人注目」是個必須避開的討厭鬼。但那並非絕對,如果運用
得當,它也能成為你的朋友--當目光被一個引人注目的傢伙勾去時,便不會再
留意陰暗角落裡的潛伏者。所以丹頓自己去當了那個吸引目光的傢伙,他們已經
許多次這樣合作過了,他總是打趣地說給女士打掩護是件榮幸,但彌倫娜覺得那
並不是全部的理由--孤獨地坐在靠近天空的地方,仰起臉聆聽拂面的風聲,他
喜歡這種感覺。

  但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他並不是孤獨一人。那個站在他身畔的人影正饒
有興趣地昂著頭,朝夏川河的方向眺望著,纖細的手拉著一旁的樹枝,晨風正揚
起她輕薄的裙擺--是那個女人,昨天和丹頓一起「表演」的那個女人。彌倫娜
眼前不由得浮現起她紅嫩的肉洞裡塞著整只胳膊的模樣,但比那個更讓她覺得揮
之不去的,是她不可理喻的微笑,從痛苦和凌虐的縫隙裡鑽出來的微笑--也許
她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個和丹頓一樣能夠改變形體的巫師?她想,也許這個是最
合理的解釋了。

  「在看什麼?」低沉的聲音透過靜謐的微風傳來。

  「風景呀。」女人回頭朝魔術師笑了笑,又再次把目光移向遠方。

  「覺得如何?」

  「很迷人哦,到處都濕漉漉的,就和高潮的女人一樣可愛。」她的眼睛彎成
了月牙兒,好像那「可愛」說的就是她自己似的。

  「呼--」冰魔慢悠悠地吁了口氣,白色的寒霧消散在濕漉漉的空氣中:
「說實話。」

  「喂,人家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呀,只是表達方式特別了一點。」女人側過身
來,背靠著石牆,微微仰起臉望向天空,手指輕拈著鬢邊的髮絲:「好吧,說認
真的,嗯……我喜歡這裡的雨……雨能讓人想起許多事情。」

  「什麼?」

  「故土……故人……故事。」

  「願聞其詳?」冰魔沒有扭頭,依然凝坐在那,如同一座刻在塔身上的石雕。

  「哈,其實也沒什麼詳的,我和他相逢於雨中,又相別於雨中,僅此而已。」

  「誰?洛奧嗎?」

  「不,不是他。」

  「算了,既然你不想多說。」魔術師沉默了片刻:「喜歡那條河嗎?你一直
在看它。」

  「很久以前,曾經有段日子,我也住在河邊,每天,河水也這樣從窗前流過,
所以我總是記得--不過,我並不太喜歡。」

  「為什麼?」

  「在人間,河水總會讓人想起……一些不太開心的東西:憂愁,悔恨,還有
一去不返的光陰。就像詩裡寫的那樣:」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那真奇怪。」丹頓停頓下來,似乎思考了幾秒:「河流孕育生命,帶來豐
收,承載航運,守衛城池。在地獄,河可是好東西。」

  「哈哈,其實,人間的河也一樣。」女人重新笑了起來:「那不是河的錯。
所謂睹物思情,不在於事物本身,而在於觀者的心境。」

  「我明白了--看來,你在河邊過得不太好。」

  「唔……這說法……倒也沒錯。不過,並不只有我一個人過得不好就是了。」

  「是說那個時代麼?倒的確是挺久以前的事了。」

  「嗯。」女孩點了點頭:「我知道您懂的啦。」她俯下臉去朝腳旁的惡魔微
笑:「其實,我也想問您個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太唐突呢?」

  「不會。」

  「我聽說,早在第五界門之戰前,您就已經是王家親信了,但好像……您現
在依然只是個爵士?」

  「呵。」魔術師隨手攫起一片樹葉,把它拋向風中,沙啞的笑聲在清晨的寧
靜裡迴響:「高官厚爵,於我何益?我的生命屬於群山和原野,憑什麼要把自己
捆在那片小小的封地上?」

  「呼--」女孩瞪了他一眼,然後學著他的樣子板起面孔,誇張地噓著氣,
但旋即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喂,說實話喲!」

  「我說的也是實話,只是省略了點內容--我這樣的角色,即便想要爵位封
地,也只是做夢罷了。」

  「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我是個騙子--絕大多數惡魔永遠不會信任一個擅長偽裝與
欺騙的同類。權力之爭需要我這樣的傢伙,但王侯們絕不會容許我真正進入權力
的核心。所以,你不必對我用什麼敬語,我只是個干髒活的小角色罷了。」

  「哈哈。」女孩開懷大笑起來:「其實,地獄最讓我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了。

  在人類的世界,只有最會說謊的傢伙才能登上權力的巔峰,而只有不會說謊
的傢伙才會被排擠哩。一個厭惡謊言的國度?對許多人來說,只有天堂才會這麼
純真呢。「

  「我覺得那樣倒好,許多時候,虛偽方能締造和平,坦率反而帶來仇怨。當
然,惡魔本來就不喜歡和平,所以也就無所謂了。但對人類來說,人人都是騙子,
也許更適合你們。」

  女孩墨黑的眸子笑咪咪地盯著他的臉:「你覺得我是個騙子嗎?」

  「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出來。所以,你要麼是個最坦率的人類,要麼是個最
頂尖的騙子。」

  「那麼,你信任我嗎?」

  「不。所以,我們的合作僅限於『可控』的範圍之內。」

  「喂喂喂!」女孩氣憤地皺起眉頭,在他的肩上輕輕捶了一拳:「你不是說
自己是個騙子的嗎?有必要說得這麼真誠麼?」

  「你如何認定,我說的是真話呢?」

  「呀!被你下套了!」女孩的表情換回了調皮的微笑:「不過,我的話也不
一定就是真的喲!」

  「算了,不討論這種傷腦筋的問題。」坐著的石雕緩緩豎立起來,他舒展了
下手臂,發出格嗞格嗞的聲音:「聽洛蘭薩多說,你會唱歌。」

  「嗯啊,唱得還行。」

  「我有興趣聽聽。可以付費。」

  「不用那麼客氣啦!收錢唱歌是為了釣大魚來著,現在可不是行動時間。」

  她轉悠著眼睛思索了一下:「有首歌兒也許你會喜歡的……可惜,這次出門
太急了,沒來得及帶把琴。」

  「不介意太簡陋的話。」魔術師朝塔旁的樹枝伸出手去,摘下兩片樹葉,在
衣服上擦去水滴,略微捲了一下,含在唇間,他輕輕吹氣,葉片發出一連串尖銳
的音節:「我可以伴奏一下。」

  「呀!那真是榮幸倍至!」女孩朝他微笑了一下,仰起頭,抿起嘴唇,微閉
雙眼,讓曲調隨著鼻息流淌,音節並不複雜,聽起來激昂卻又帶著一絲淒涼。她
哼了一小段然後停下來:「按這個調子就行啦。」

  「沒問題。」

  「哈,就知道難不住你的。」

  雨點再次開始從天而降,沾濕了她的臉龐與髮絲。她輕聲咳嗽,蘊了蘊嗓子,
朱唇微啟,囀聲飛揚。

  「君不見,陽關西,寒煙路,八千里,誰聽朔風亂羌笛。

  君不見,秦淮堤,紅酥手,碧羅衣,唱罷六朝蕭瑟意。

  君不見,碣陵磯,傷華髮,追流年,幾人瓊台問仙機。

  少年氣,縱長鏑,踏崑崙,摘璇璣,笑蒼天,錯我意,傾家傾國又何惜。

  東窗雨,紛零泣,調枯琴,勾秋意,一弦鳴,一弦寂,難訴三生亂魂迷。

  王侯績,俱往矣,江山業,誰人憶,玉壺傾,金樽齊,暫圖一醉忘朝夕。

  天有岸,夢無極,何妨一醉忘朝夕。

  莫問天,莫論地,何妨一醉忘朝夕。」

  「的確不錯。」歌聲止息,列夫沃爵士從唇間抽出葉笛:「在尋歡作樂方面,
人類總是有天賦。」

  「呃……還真是這樣呢,讓您見笑啦。」雨水把她先前飄動的紗衣緊貼在肌
膚上,曼妙的輪廓在雨霧中錯落有致。

  「不,我沒有取笑的意思。懂得取樂是件好事,看看地獄,許多惡魔降生、
勞作、征戰,勤勉而無畏,孜孜不倦地追逐著榮譽、地位與財富,卻連如何享受
都不懂,難道不是件尷尬事麼。」

  「總比人類好呀,有太多人為了享樂,卻丟掉了榮譽、地位與財富,甚至連
命都丟了呢。」

  「那是他們不知分寸,正如我們許多時候不知分寸一樣。」

  「啊……又繞到傷神的問題上去啦,打住打住。」女孩擺著手笑起來:「我
們還是討論點有意思的話題吧,比如……怎麼把我做來吃掉?」

  她的臉上泛起了紅霞,漸漸變成昨晚赤身露體時那迷離的神色,他們的聲音
弱了下去,淹沒在淅瀝的雨聲裡。

     ***    ***    ***    ***

  彌倫娜在屋頂上值守到中午,等著卡圖坦來和她換班。對面的高塔上,丹頓
依然如同石像在雨霧中端坐著,女人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街市上早已經
喧囂起來,小販們架起了一把把帶底座的大傘,讓整個廣場從屋頂看下去猶如古
怪的蘑菇園,叫賣聲與討價還價聲充盈在空氣裡,還有各種蔬果的芬芳--河流
的饋贈,正如丹頓所說的。所有的過客看起來都稀鬆平常,典型的本地相貌和本
地衣著,偶爾也有三兩個外鄉人,但她沒能看出什麼異樣,應該只是過往的行商
罷了。

  關於丹頓的計劃,她基本上一無所知,只能猜測他想用那個女人引來點什麼。
她只是無言地順從他的安排,和過往的許多年一樣,雖然丹頓總是自稱為騙子,
但在她的記憶中,他並沒騙過自己--也許只是她沒能看出來罷了,誰知道呢?
但她依然樂於在他手下效命,雖然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兩長一短的口哨聲從底下傳來,泥瓦匠裝扮的卡圖坦正扛著梯子,提著灰桶,
大搖大擺地擠過街道,走向某棟屋子。她用布谷鳥的叫聲回應,然後在樹冠的掩
蔽中翻過屋樑,攀下石牆,無聲地落進屋後僻靜的草叢裡。她站直身子,把身上
濕漉漉的衣物扯整齊些,若無其事地穿過街道,朝帳篷的方向走去。

  夜幕很快降臨,綵燈再次在帳篷前閃耀,這一次,紛至沓來的觀眾飛快便擠
滿會場,顯然是昨天表演帶來的轟動效應。一切依然按部就班地進行,有昨晚演
過的老節目,也有留到今天才搬上台的新段子。但彌倫娜覺得時間似乎走得太慢,
甚至連她自己登台時,也不像平時一樣歡欣而驕傲。她覺得自己心急過分了點,
卻沒法抑制住那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她在等著主角的登場,想要弄清丹頓葫蘆裡
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又不完全是因為這個--那個叫雨心的女人,她覺得自
己有點兒想念她了,她的淫蕩樣兒足夠令人稱奇,但最關鍵的,是她的微笑,那
份笑容讓彌倫娜覺得放鬆,覺得安寧--自從踏上刺客之路以來,那種感覺已經
闊別太久了。

  當時間臨近深夜,壓軸戲終於來了。幕布在歡呼聲中緩緩拉開,丹頓和他的
「母畜」向觀眾招著手,慢步走向台前。魔術師依然穿著昨晚的黑色長袍,而雨
心卻已經脫得一絲不掛了,只剩下脖子上的項圈,以及手腕和腳踝上多出來的金
屬鐐銬。她的臉頰紅撲撲的,還是那樣帶著欲拒還迎的羞澀笑意,豐碩的兩乳在
身前晃蕩著,看起來比昨天更鼓更圓,可那兩粒鼓脹發紅的奶頭上居然沒有奶水
滴下來--如果仔細一點,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兩顆奶頭的根部各綁了一圈絲
帶,把奶水牢牢地堵在裡面,根本漏不出來,把整只奶子撐得滾圓,好像一戳就
要爆炸似的。

  「感謝各位新老賓客的賞臉光臨!」丹頓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女孩:「這是鄙
人的母畜,昨天,她已經帶來過一次淫賤的表演,但她覺得,她還應該為各位獻
上更多!」他把臉轉向女孩,敲打著她緊繃繃的奶子:「自我介紹一下吧,母畜,
今天打算展示什麼?」

  「我叫雨心。」女孩深深地鞠了個躬,臉卻好像更加紅了:「昨天,我說的
過啦,母畜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被吃掉哦!一想到用我鮮嫩的身體,給大家帶來
口福,我就好開心呢!特別是我又騷又賤的肉洞洞,要是用刀子把她們剜下來,
連著裡面的胞宮、腸子、尿泡兒,全都扯出來,做成香噴噴的美味……」她微笑
著昂起頭,一臉陶醉的神情,身子微微發著抖:「光想想,屄洞兒裡就濕透啦!」

  她停頓了幾秒才重新低下頭來,用彎成月牙兒的眼睛望著台下:「不過,要
是全吃掉了,就再也沒法讓大家的肉棒兒滿足啦。我知道,大家喜歡肏我的肉洞
兒,這是雨心的榮幸,我不能讓大家失望嘛--所以,我和主人一起想了個兩全
其美的辦法:每次只吃一部分。」她抬起手,輕輕撫弄著那兩枚白皙光滑的肉球:
「今天……就先吃雨心的奶子吧!」

  台下嘩然起來。雖然吃人肉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一來這麼粉嫩漂亮的年輕
女人在屠宰場裡根本見不著,二來,滿臉笑容地自願被吃掉的女人,更是做夢也
想不著。而最稀奇的,是她要求先只割自己的奶子,好再活著多挨上幾天的肏?

  這簡直荒誕到無以復加了。

  現在,輪到魔術師再次發言了,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如果只
是隨便把這兩副奶子割下來烤了,那可稱不上是表演,更沒法好好展現這頭母畜
的淫賤吶。」他的眼光緩緩掠過人群,然後得意地笑起來:「所以,按照母畜自
己的要求,我會先把她的奶子做成完整的菜餚,然後才割下來。」

  他的話音一落,夥計們便飛快地把「道具」抬上舞台--全是屠宰用的器具:
長桌、吊架、鐵鉤,還有火爐和案板上的罈罈罐罐,桌上還沾著不少血跡和肉末,
說不定真是從哪個肉鋪裡臨時借來的。在無數雙直勾勾的目光裡,女孩微笑著朝
那張寬大的桌子走去,優雅地躺倒在檯面上,她屈起腿,往兩邊分開,露出昨天
在眾目睽睽下被十多條肉棒狠肏、甚至被整只胳膊撐滿過的屄洞和屁眼,兩個洞
兒居然已經完全恢復了柔嫩嬌小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昨晚上曾被肏得一副鬆弛
破敗的慘狀。她側過臉去望著丹頓:「雨心還有個小請求,主人可不要不答應喔!」

  「嚯,那可得問台下的各位了。」

  「哈哈,台下的好心人們一定會答應的!」她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就是
讓雨心一邊挨肏一邊表演呀。我的奶子可要被活生生地做熟呢,肯定很痛的,怎
麼說也得給我點補償吧?不用別的,多讓我高潮幾次就行啦。」

  「答應她!」「好好肏爽她!」台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毫無疑問,我們歷來是尊重顧客的!」魔術師笑著掏出了紙牌,顯然一切
都在意料之中:「讓我們看看,好運今天會眷顧誰?」

  在惡魔們爭奪著飛向觀眾席的卡片的同時,丹頓已經回轉身去,揚起鐵錘,
把女孩的腳鐐和項圈釘死在桌面上,好讓她沒法掙扎,然後把油膩膩的鐵架子推
過來,跨在木桌上方,讓橫桿懸在她挺立的雙乳頂上。他伸手解開綁著右側乳頭
的帶子,霎時間,白色的液體如同噴泉一樣濺起一兩尺高。但魔術師馬上用手指
掐住奶頭,止住了噴湧,他拿起一口陶罐,把乳頭揪過來對準罐口,鬆開手,讓
奶水悉數灌進容器裡:「嘿,浪費掉可不行。」

  在乳汁噴射的絲絲聲中,女孩的手指大方地撥開了兩腿間的花唇,露出那朵
懸在陰道口外的誘人肉花,花蕊當中的縫隙裡,晶亮的液體映著燈光,一條青筋
虯結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撐開媚肉,開始闖進她溫暖濕潤的深閨。她鬆開按著陰唇
的手,轉過去撫摸自己的乳頭和陰核,迷離的眼睛閉上了,她一點點沉浸到輕柔
的呻吟聲中。

  但痛叫聲很快打斷了她的嬌喘。丹頓捏起了她已經差不多流乾了奶水的乳頭,
正是她能塞得下整條肉棒的那一顆,另一隻手握著手指粗的鋼錐,從乳頭的一側
慢慢地鑽進去,在女孩的顫抖和尖叫聲裡,錐尖刺穿了乳孔的肉壁,又刺進另外
一邊的嫩肉裡,直到把奶頭上鑽出兩個對穿的血眼兒。丹頓抽出錐子,殷紅的血
珠立刻從傷口裡淌落下來,在乳房上繪出蜿蜒的痕跡。他握住那顆已經失去內容
而有點癱軟下去的乳房,猛地一擠,霎時間,不但乳孔,連那四個眼兒裡也伴著
血絲湧出些許奶水來。他用手掌拍打那枚乳房,讓細嫩的肌膚像水波般湧動:
「母畜,你的奶子還是不夠挺,平躺下去就扁了吶!這可太有礙觀瞻了,所以得
幫你把它豎起來點。」

  他從一旁的案板上拾起一枚鐵鉤,把它穿進剛鑽出來的血孔裡,然後把對稱
的孔裡也照樣穿上一枚,然後把鐵鉤用繩子拴到鐵架頂上。鉤子吊著乳頭,拉扯
著整只乳房重新挺立起來,變成一座圓潤的雪山。丹頓特意把兩根繩子分別吊在
架子的兩端,好讓鐵鉤能把乳孔拉開,露出一道湧著奶水和血絲的口子。完成這
一切,他把手指探進女孩張開的乳孔裡,繞著圈撫弄了一周:「很好,相信味道
會不錯。」

  惡魔拿起了早已備好的尖刀,細長的刀身泛著油油的光,女孩用忐忑的表情
望著他:「要開始了嗎?」

  「嗯,需要把手綁起來不?」

  「才不要。」女孩擠了擠眼睛,手指在鼓起的陰核上揉了個圈:「不准剝奪
我自慰的權利哦。」

  刀子從奶頭中央被鉤子扯開的那條縫裡筆直地插了下去,女孩的身子猛地激
靈了一下,抿緊了嘴唇,手指卻更加賣力地搓弄起自己的陰核和另一顆乳頭來。

  與此同時,她陰戶裡的抽插也在繼續,經過昨晚的開發,嬌美的肉洞兒看起
來更加適應巨物的尺寸了,大方地敞露著,任由鮮紅的屄肉被從穴口裡扯出來又
塞進去,尤其是那朵完全舒展開來的肉花兒,緊裹在抽動的肉棒上,如同一張撅
起的小嘴在吮吸。而丹頓的刀子也同那興奮的陽物一樣,在她的乳孔裡一次次地
抽出又刺入,每次都朝向略微不同的方向,她努力地想要閉緊嘴唇不喊出聲來,
卻總是憋不住而猛地痛叫一聲,可每次尖叫之後,顫動的喉嚨裡還會跟著吐出幾
聲柔媚的呻吟,好像讓她沒法壓抑的並不只是疼痛,還有性愛帶來的刺激似的。

  隨著刀子在乳房裡來回亂搗,接著又變成繞著圈的攪弄,女孩那顆被吊起的
豪乳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依然光潔如初,可裡面無疑已經被割成了凌亂不堪的碎肉,
盛不下的血水從奶孔裡汩汩地往外溢,還浮著些許或黃或白的碎末。最後,魔術
師收起刀子,把兩根指頭伸進奶孔裡,在裡面摸索了幾下,拎出一條血淋淋的細
長組織--那是一整條完整的乳腺。他把肉條高高舉起,在觀眾的注視下從裡面
捋出最後一點白色的液體,享用著台下傳來的嘖嘖聲,然後又把它扔回張開的奶
孔裡:「切肉的工序差不多了,該加點料了。」

  他把一支漏斗插進女孩溢著血的乳孔裡,漏斗的管子約摸有兩指多寬,把那
顆殘破的乳頭再一次撐圓了起來,然後逐一拿起案板上的盤子和瓶罐,把佐料通

過漏斗一樣樣灌進女孩支離破碎的乳房裡邊--洋蔥、胡椒、茴香和肉桂的粉

  末、葡萄酒、然後是各種成分不明的醬汁,一邊摻一邊用木棒插進乳房深處
不斷地攪拌著,透過乳房僅存的白皙表層,甚至能看見乳房深處正泛起一點隱隱
若現的紫黑色。女孩微俯著頭,眼睛緊盯著魔術師的手,親眼看著自己的乳房被
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填滿,但她的尖叫聲已經平息了許多,只是一次接一次地深
呼吸著,身子不住地打顫,也許裡邊的血肉被切碎後,痛覺反而沒有那麼劇烈,
也許只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喊叫了。但最後,當丹頓把一瓶鹽倒進漏斗時,她
終於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哀嚎起來,腰腹猛地向上拱起,又重重地跌回桌面上,但
她居然控制住了胸部沒有掙扎,好讓丹頓能繼續穩穩當當地施行他的填充和攪拌,
她的指尖死命地掐著自己的陰核和奶頭兒,幾乎要把她們捏碎掉,但那似乎反倒
能沖淡乳房深處的劇痛,在神志幾近崩潰的迷離裡,

  她斷斷續續地祈求著:「肏……肏我……啊……使勁……肏到……最裡邊…
…啊啊……把……我的……胞宮……肏……爆掉……我的……啊……屄肉……肏
……碎掉……」

  而不可思議的是,從她緊裹著肉棒的嫩肉間,晶亮剔透的淫水居然比先前更
多了,每次肉棒往外抽時都要帶出來一大汪。

  而最後,當丹頓加完了所有的佐料,雙手握著那顆只剩皮囊完好的乳房輕輕
揉弄時,她的整個身子和腿腳都劇烈地抽搐起來,發抖的手指鬆開了陰核,發瘋
似地猛地掏進自己的尿眼裡,朝一邊使著勁,像是想要把她掰開些,緊接著,一
股急促的水流從尿眼裡噴濺出來,但她好像還沒盡興似的,顫抖著把另一隻手指
也鑽進那個窄小的孔洞裡,兩根手指一齊拉扯,居然把尿眼兒也拽開了一道一指
來寬的眼兒,緊跟著高潮的噴射之後,微黃的尿水也毫無羞恥地嘩嘩湧出來,噴
得正肏弄她的那只惡魔滿腿都是。

  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從眩暈和痙攣中平復下來,沾滿汗水的臉蛋再一次吃力地
擠出微笑:「真……真……刺激……哈……雨心……就好喜歡……這樣……一邊
挨肏……一邊被玩爛掉……的感覺哦……」

  她的眼睛柔柔地望向站在她兩腿間那只惡魔的臉,那傢伙正有點好奇地打量
著被她親手撕扯開的尿孔,女孩突然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吃吃地笑起來:「哈
……好羞哦……連尿眼兒裡邊……都被看光了呢……本來還想留著……最後一點
隱私的……可是……一爽起來就沒忍住啦。」

  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天花板,然後朝旁邊站著的惡魔們挑逗地眨起眼來:
「算啦……乾脆……把尿眼兒也給你們肏……反正……最後都要剜下來被吃掉的
……就算弄壞掉……也沒什麼大不了啦。」

  她如癡如醉的表情配上淫蕩得冒火的話,讓佔著她屄洞兒的傢伙立馬就忍不
住繳了械,而其他的傢伙爭著擠過來,想要試試那個從沒嘗過味道的小肉孔,她
突然想起了點什麼,使勁地擺著手:「等等……」她側過頭去望向正把爐火扇旺
起來的丹頓:「主人……請幫個忙……給我的尿眼兒……來一刀……別讓她往下
邊裂……不然……就要和屄眼兒變成一個洞啦。」

  丹頓沉默地點了點頭,重新提起那把剛用來切碎她乳肉的尖刀,伸到她張開
的兩腿間,飛快而精準地捅了進去,又麻利地拔出來,在尿孔的上沿切出一道狹
長的口子。惡魔們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這樣就算尿道被撕裂,
也只會往上邊裂,不會往下把陰道也撕破。現在,女孩的手指使勁把鮮血泉湧的
尿孔掰得更開,微微呶起了小嘴:「來吧,試試雨心身上……最緊的一個眼兒吧
……對了,可不准讓我的屄洞和屁眼兒閒著哦……隨便拿啥塞進去都行……下身
的三個洞兒全都被塞得滿滿的……才是……最適合漂亮女人的場面呢。」

  新一輪更加火爆的殘虐在她尖厲的慘叫聲中開場了,雖然已經被切了一條口
子,但她柔韌的尿眼依然沒那麼快投降,龜頭只能慢慢地深入,尿眼周圍的嫩肉
努力地舒展著,但無疑沒法容納下那手臂粗的尺寸,刀口被一點點撕開了,完全
豁開的嚇人口子一直延伸到陰核底下,不住地往外冒著血。一個傢伙正在脫下腳
上髒兮兮的鞋,往她流著水一張一合的屄口裡塞進去。她的屁眼很快也被攻陷了,
但這次的場面更加可怕--惡魔們四下找不到趁手的東西,最後竟然從燃燒的火
爐裡抽了一根紅通通的木柴,往那個雛菊般的小眼裡硬生生地捅了進去,嬌嫩的
肛肉頃刻就冒著青煙吱吱作響。她盡情地哭嚎著,卻沒有絲毫的阻攔和躲閃,從
那顆還完好的奶頭上滴落的奶水,以及屄口裡冒出的蜜汁,讓她看起來根本不像
在承受血肉被撕裂和灼燒的折磨,而像是沉浸在和愛侶的纏綿裡。

  而丹頓已經開始了他的最後一項步驟,擱在火爐上的鐵鍋裡,沸騰的香油正
在冒出縷縷白煙,他用大勺輕輕攪弄著,覺得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時,他舀了半勺,
湊近那支插在乳孔裡的粗大漏斗,當勺子傾倒,乳房深處立時傳出了嗞啦啦的脆
響聲,女孩的身子再一次猛烈地抖動起來,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睛好像要從
緊繃的眼眶裡蹦出來一樣,隨著縷縷白汽從漏斗口裡裊裊騰起,濃郁的香味在舞
台上瀰漫開來--那是混合著香料的乳房組織被沸油炸熟的味道,還有乳汁加熱
時獨有的那種甜香味。丹頓慢悠悠地把沸油一勺勺倒進漏斗,另一隻手拿著木棒
不停地飛快攪動,讓每一絲嫩肉充分地接觸熱量。

  而隨著神經被破壞,女孩的身體反倒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恬淡地笑著,饒有
興致地看著自己白皙的乳房嗞嗞作響,細嫩的表皮一點點起泡脫落,露出底下冒
著熱氣的組織,沾滿了從乳肉裡滲出來的油脂,被由裡而外的高溫漸漸灼烤成誘
人的微黃色。「嗚……原來雨心的奶子……其實這麼難看啊……好丟人……」她
微微撅起嘴唇,但旋即又咧開嘴笑了起來:「不過……聞起來好香……味道一定
不錯!」

  當整顆奶子都熟得差不多時,丹頓抽出漏斗,捋動著那顆已經沒有了表皮的
碩大奶子,把多餘的油從奶孔裡擠出來,然後重新拿起那根絲帶,綁緊在乳頭底
下,把所有的香味和熱量都封死在裡面。女孩的手指有點忐忑地輕觸著乳房,撫
摸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脂肪和乳腺:「呵呵……比以前……還大了呢……而且…
…脫得好乾淨……不但沒穿衣服……連肉皮都沒啦……雨心就喜歡……把最裡面
最真實的樣子……給人家看呢……」

  她閉起眼睛又開始憧憬了起來:「要是……把我全身的皮子都剝了……就那
樣……露著紅艷艷的肉……一邊……讓大家肏……一邊……痛得哇哇亂叫……看
看……是先被痛死……還是……先被肏得舒服死……哈……那樣子……不知道會
有多性感呢……」她一邊說著,身子猛地又痙攣了起來,手指腳趾都攥得繃緊,
驟然收縮的屄肉居然把塞在裡邊的鞋子撲地擠了出來,正插著陽具的尿眼兒已經
沒法噴出液體了,但乳尖上絲絲射出來的白線和全身泛起的潮紅讓大家都能看得
出她又一次高潮了。

  當愉悅的潮水褪去,她疲憊地輕喘著,側著頭望向魔術師:「怎麼樣……主
人……就讓我那麼死……好不?」

  丹頓不置可否地瞪了她一眼:「要求別太多,母畜,等把你下身的賤洞子剜
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好好考慮怎麼剮你的肉的。現在,還是先用行動表達一下
你的渴望吧。」他把刀子遞到她的手裡:「把今天的點心割下來。」

  女孩微笑著環視著周圍瞠目結舌的惡魔們,刀尖平著刺進了乳房的根部,她
輕輕拉動刀鋒,沿著圓形的輪廓慢慢鋸過去,還沒完全熟掉的組織依然滲著微微
血跡,帶來的疼痛讓她的手偶爾輕輕抖動一下。她切完了整個圈,讓整座豐滿的
山峰完全從軀體上分離開來,然後把刀子擱到一邊,等著魔術師用鐵鏟把她小心
而完整地剷起來,放進一旁的盤子裡,只留下胸前那塊駭人的紅色圓形。丹頓像
切蛋糕那樣分割著錐形的乳峰,濃稠的汁液從刀口裡淌落,鮮甜的濃香瀰漫著,
他叉起切成小塊的肉,先遞給台上垂涎欲滴的傢伙,然後端著餘下的部分走向台
下。而在對美味與美色的雙重讚歎聲裡,女孩閉上了眼睛,鬆弛地偏過頭去,雙
手把紅彤彤的肉穴再一次掰開:「哈……雨心的奶子……味道好不……覺得好的
話……就用大肉棒……好好表揚我哦……」

     ***    ***    ***    ***

  第二天,彌倫娜沒能看到女人出現,她猜測她也許是傷得太厲害沒法出門了,
只有丹頓依然在高塔上獨坐。雨依然紛飛如故,而街道上依然沒有她所期望看到
的特別目標。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什麼目標才是丹頓想要的,更不知道如果它出
現了會發生什麼,一場驚險的戰鬥?那是她最希望的,但……那個女人的作用是
什麼?僅僅是個誘餌嗎?

  夜幕降臨,演出準時開始,一切稀鬆平常,而女人和丹頓依然在最後的節目
裡登場,她胸前斜裹著白色的紗布,蓋住了乳房被切掉後留下傷口,但依然有隱
隱的血跡浸出來,給白布點綴上野花般的朵朵紅色。她的臉顯得憔悴了些,但依
然帶著那副熱情而爛漫的笑容,有點靦腆地朝觀眾揮著手,羞澀地把臉埋下去,
想要避開那些火熱的目光,但馬上又破罐子破摔似地抬起頭來,掩著嘴唇吃吃地
笑。這一次,她沒裸著下身,而是穿了條白色的底褲,很薄,隔著被淫水浸透的
布料能清楚地看見肌膚和陰戶的顏色。

  而奇怪的是,她的小腹明顯地飽滿隆起,就像懷孕幾個月的樣子。

  在慣例的簡短開場白之後,她麻利地爬上了桌子,褪下底褲,張開腿露出淫
靡的肉縫,那一刻,彌倫娜明白過來了--那點衣物根本不是為了遮羞,而是防
止塞在身體裡的東西掉出來。

  她一邊嬌喘著,一邊動手把肉洞裡的填充物往外掏:尿眼裡塞著一截粗大的
粉紅色組織,讓她保持在被撐開的狀態,昨晚被撕裂的那條刀口已經不再流血,
但仍然完全豁開著,她把那根東西慢慢扯出來,瀦留在裡面的尿液也緊跟著像決
堤的洪水一樣嘩地噴了出來,彌倫娜終於分辨出來--那居然是一整條豬陽具!
女孩滿臉通紅地笑了起來:「雨心尿尿的地方現在又賤又爛,連尿都憋不住,只
好用公豬尿尿的東西來堵著她啦。」

  而她的屁眼看起來也是慘不忍睹,昨天的燙傷讓肛口的粘膜都脫了下來,裸
露出紅通通的爛肉,但那好像一點也沒妨礙她的慾望:實際上,當她劈開腿的時
候,大家都能看到她的菊穴根本就是完全敞開的,也許從昨晚到今天就沒有閉攏
過,一支粗壯的豬蹄塞在裡邊,把它撐得幾乎要爆裂掉了。也許是肛肉把豬蹄裹
得太緊,她得用上不小的力氣才能拽動它,帶著硬毛的豬皮摩擦著燙傷的嫩肉,
更是讓她痛得咬牙切齒,拚命地踢騰著兩條腿,才能慢慢把那根東西扯出來。而
即便沒有東西插在裡面,她的屁眼也沒法縮緊了,敞著鮮紅的窟窿,連鬆軟的肉
壁都從口子裡翻出來了一小截,看上去又駭人又誘人。

  三個洞裡邊唯一一個看上去還緊縮著的是她的屄眼,凸在穴口外頭的肉花還
是那麼濕潤動人,唯一不同的是,肉花上邊居然多出了點亮晶晶的東西:四顆有
小指粗的鐵環,直接穿在粉紅嬌嫩的肉瓣上,還沾著些許血跡,說不定就是上台
前不久才穿上去的。她把手指穿進環裡,抿緊嘴唇一扯,緊縮的屄眼立刻就敞開
了一道四方形的口子。「雨心最喜歡把騷屄兒扯開給大家看啦,所以請主人幫我
加了點小裝飾。」她歪著腦袋笑咪咪地眨著眼:「哈,這樣子是不是顯得更賤更
騷一點?」

  這回她故意不用手去掏了,而是努力運動著媚肉把裡邊的東西擠出來--比
另外兩個肉洞裡的東西更亂更髒:爛菜葉、吃剩的骨頭和魚刺、雞蛋殼、碎石頭
渣子、黑呼呼的抹布,甚至還有發臭的大腸和一隻死耗子,簡直和廚房的垃圾桶
沒什麼兩樣,而且似乎比垃圾桶裝得還多,就是這些穢物把她的肚子撐圓起來的,
無疑不只是陰道,連裡頭的胞宮都被塞滿了。所有的東西上都裹滿了她亮晶晶的
淫水和被劃破的屄肉滲出來的縷縷血絲。

  她一邊用力收縮著腹肌和穴肉,一邊迷離地呻吟著,口齒也有點模糊起來:
「哈……今天……整個戲班……做菜剩下的東西……都在裡邊哦……我躺在灶台
邊上……自己拽開屄眼兒……等著廚房師傅把東西一樣樣往裡塞……可是……肚
子好像還不夠鼓……我就等大家吃完……然後把掉在地上的東西……全都撿起來
塞進去……一邊塞一邊流水……哈……真是賤透了……」

  她花了好一會才把肚子裡的東西全擠乾淨,然後丹頓扔給她一桶水和一把毛
刷:「該死的賤貨!弄得這麼髒,一會哪個不長眼的願意肏你?趕緊,自己打理
乾淨點!」女孩聽話地拿起刷子,蘸著水插進髒兮兮似的屄眼裡,一點點往裡頭
搗,幾乎要把整把刷子都塞進去,然後像通下水道那樣刷洗起來,堅硬的鬃毛來
回刮擦著屄肉,讓她興奮得不住地打顫,幾乎連刷柄都抓不穩,實在忍不住的時
候,她乾脆一隻手握著刷子在屄洞裡拚命捅,另一隻手揉起陰核來,在眾目睽睽
下讓自己高潮了一次。

  最後,她再一次拉著鐵環扯開自己紅腫的屄口,調皮地讓裡頭的肉壁一張一
縮,連微張的宮口也跟著一動一動:「應該差不多乾淨啦,再說,嫌棄雨心的屄
眼兒不乾淨的話,我還有別的洞洞可以為大家服務的……不管哪個洞兒,只要能
被大肉棒狠狠地肏,我就滿足啦。」

  丹頓抽出了今天的幸運觀眾,在女孩打開的兩腿間,奸虐的盛宴再度開席了。
而丹頓把他的工具一樣樣擺到該擺的位置,然後攥緊白晃晃的刀子,湊向女孩那
顆剩下的飽滿奶子,她隨著抽插的節奏呻吟著,迷離地望向魔術師的眼睛:「記
得……擠點奶水留著哦……不然……明天就沒啦……」

  刀子無聲地劃過肌膚,在間雜不歇的慘嚎與嬌喘中,丹頓一步步加工著今天
的菜餚,這次和前夜不同,餘下的這顆奶子上並沒有能插得下陽具的眼兒,自然
也沒法往奶頭上插漏斗了。他選擇先把乳房表面的皮膚切成一瓣一瓣,然後生生
地撕脫下來,露出紅黃夾雜的乳肉,然後仔細地割成指頭粗細的肉條,拌足了佐
料之後,他拿著燒熱的鐵鏟狠狠壓向那團墩布似的凌亂肉叢,在血肉發出的嗞啦
聲裡,他重複著把鐵鏟燒熱然後烙烤的過程,直到把整只奶子全部活活燙熟為止。
在整個過程裡,女孩又高潮了好幾回,直到下身的三個肉洞兒全都變成合不攏的
爛窟窿。而最後,她還要了一根從自己胸脯上切下來的肉條,放進嘴裡慢慢地嚼,
慘白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哈……比我自己想像的……好吃一點……」

     ***    ***    ***    ***

  第二天,女人依然沒有在外邊出現,但當彌倫娜帶著滿身雨水從監視點歸來,
掀開門簾踏進帳篷時,她望見了那張微笑的臉。女人下身穿著白色的長裙,上半
身卻只圍著裹胸的紗布。那對傲人的乳峰已經蕩然無存了,但彌倫娜覺得,她平
坦的胸脯看上去和她秀氣的臉似乎反而更搭調一點。她正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攤
開在竹竿上,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來,朝彌倫娜露出笑臉:「午安,彌倫娜姐
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濕漉漉的樣子很迷人?」

  「午安,母……」她把嘴邊的詞又嚥了回去:「午安,人類。」

  女孩微微咧起嘴角,像是表達對她的原諒:「昨天的衣服我幫你烘乾了,放
在你床頭的箱子裡。」

  她楞了一下,然後終於想起來該說什麼:「呃……謝謝。」

  「外頭有什麼情況嗎?」

  「沒什麼特別的。」她搖了搖頭,打算回自己的帳篷去,但最後,她還是決
定轉過身來,提出那個她憋了許久的問題:「你想要什麼情況?」

  「哈,我也不知道,列夫沃先生沒跟我說明白,不過……按照以往的慣例,
應該是個對女人有著特殊愛好的傢伙喲,不然就用不著我這只魚餌了。」

  「你也不知道?」彌倫娜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洛蘭薩多派來的傳令官。」

  「唔,我只是來找列夫沃先生幫我個私人的小忙,而作為交換,他也叫我幫
他一個忙。」女孩彎彎的眼睛望著她的臉,讓她覺得有點不大好意思:「我也以
為他告訴你了呢,列夫沃先生對你評價很高喔,說你是他最信得過的朋友。」

  朋友?那個詞讓彌倫娜突然覺得灼人。朋友?他們在一起許多年了,甚至上
過許多次床,但她從來沒從他嘴裡聽過這個詞。在她的意識裡,自己永遠只是他
的士兵,雖然還算個稱職的士兵。但女人嘴裡吐出的那個詞,讓她突然醒悟過來:
她從不知道,也從沒去思索過,自己在他的意識裡是什麼樣的角色。

  「他從不告訴我完整的計劃,只叫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她在心裡苦
笑了一下--從這個一貫作風上,可完全看不出他有多信得過自己。

  「他告訴其他人嗎?」

  「也許吧,但反正沒告訴過我。」

  「哈哈,」女孩突然笑出了聲,好像在她臉上找到了什麼滑稽東西似的:
「那麼,讓我猜猜,當他有危險的時候,你會覺得擔心對不?」

  「嗯?」她突然覺得有點緊張,被看穿內心的感覺也許和被剝光衣服差不多。
「為什麼這麼說?」

  「有時候,如果把一切都告訴你,你會多上許多顧慮,我想列夫沃先生不希
望這樣。」女孩朝她神秘兮兮地眨著眼,又笑了起來:「哈,冰魔全都這個德性,
表情又呆話又少,要看出他們想什麼可不容易呢。」

  彌倫娜站在那兒,女人的話讓她覺得有點頭暈,就像一團亂漁線一樣,她張
開嘴想要說點什麼,但女人舉起兩根手指打斷了她。

  「噓……」她稍微伸長脖子,皺起鼻子警覺地嗅著什麼,最後,她轉過臉來
朝她微笑了一下:「看來……我們的客人快要上門了?也許說再見的時候不遠啦,
彌倫娜姐姐,祝你越來越漂亮可愛哦!」

  她飛快地扔下木盆,轉身消失在後面的帳篷裡。

  十來秒後,門簾被猛地掀開了。「有情況了!」卡圖坦氣吁吁的臉出現在門
口,拋下一句話便繼續朝丹頓的帳篷跑去。

  彌倫娜有點兒手忙腳亂地跑到接待台後邊,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的表情盡
量顯得熱情可愛,隨後她才想起來這身濕漉漉的衣服實在和迎賓女郎的身份不太
符合,但已經來不及去換了。潮濕的風正夾著古怪的酸臭味從門和窗戶滲進來,
讓她覺得陣陣不快,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沉重而緩慢地靠近,很快便闖進門來。

  「找你們的負責人。」罩在寬大斗篷裡的肥碩身軀擠進布門,走向微笑著的
彌倫娜。兜帽底下,那張臉上堆滿贅肉,把眼睛擠得幾乎看不見,綠色的皮膚上
帶著點點黃斑和水疱,如同一隻碩大的蟾蜍。

  「演出時間還沒開始,請問您有什麼事?」

  「想和他談件生意。」他的聲音顯得沉悶而遲緩,像在喉嚨裡堵著一大塊痰
似的。

  「啊……我……我為您轉告一下,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名字不重要,告訴他有錢賺就好。」

  「請您少等。」彌倫娜朝他鞠了個躬,往丹頓的房間跑去。幾分鐘後,她跟
著魔術師一起回到了門廳,那髒乎乎的傢伙依然站在那裡,整個帳篷裡都瀰漫著
他身上冒出來的噁心味道。

  「有何貴幹?尊敬的大人。」丹頓朝他伸出一隻手。

  污魔從寬大的袖口裡伸出肥厚的手掌,禮節性地碰了一下:「你有只不錯的
母畜?」

  「啊……是有這回事兒,晚上您就可以看到她的精彩表演了。」

  「想現在就看看貨。」那傢伙的聲音聽起來不容爭辯。

  「您的意思是?」

  「不錯的話就買下,價錢由你。」

  「非常感謝您的賞識。」丹頓沉默了一小會:「但很抱歉,尊敬的大人,有
些事情需要您的諒解,這隻母畜本來並不是我養的,但她自願跟著我,是因為我
答應了她的要求:在公眾面前把她宰殺掉,而且得分成許多天來零刀碎剮。到目
前為止,我已經割了她的兩隻奶子,打算再花幾天時間把底下的肉洞子也剜了,
最後活剝了她的皮,讓她邊挨肏邊慢慢死掉。我已經和母畜自己商量清楚,也已
經在廣告裡向全城預告過了,所以……」

  「一千金如何?」污魔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了他。

  「非常抱歉,我不能違反承諾。」

  「兩千金?」

  「這不是錢的問題,大人。」丹頓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雖然我的地位無
足輕重,但我一直是個講信用的惡魔。」

  「你自己錯過了發財的機會。」不速之客慍怒地甩了下衣袖,轉身消失在雨
霧中。

  「是我們要等的傢伙麼?」確認那散發著臭味的膿包走遠之後,彌倫娜終於
開口問魔術師。

  丹頓略微點頭:「應該是,但也許不完全是。」

  「什麼?」

  「這不是真身,只是個附身傀儡。」

  緊張的氣氛霎時瀰漫開來--那意味著挑戰一名巫師,而且是絕非等閒之輩
的巫師。彌倫娜突然想起了女人剛才說過的話:「當你知道了一切,你將會徒增
憂慮。」而現在,她正深切地感受著這句話的意味。「為什麼你不答應他呢?」

  她問。

  「太輕易答應,反倒會讓他起疑的。」魔術師的眼裡掠過一絲狡黠:「而且,
我也想提前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如何。」

  他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通知所有組員,來我帳篷集合下,那傢伙晚上還
會來的。」

     ***    ***    ***    ***

  然而,夜晚的一切依然照常進行,舞台所需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到位了,彌
倫娜站在門廳朝每個進門的傢伙微笑,收錢然後給票,看起來就像什麼也不會發
生一樣--她原以為丹頓會開個多麼周密的作戰會議來應對敵人,卻想不到關鍵
的安排就只有一句話:「如果發生意外情況,所有人不要戰鬥,逃跑就好。」

  在進入觀眾席的所有客人裡,她沒能看出任何異常的角色。也許只要留意一
下臭味兒就能發現那傢伙的臨近?她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丹頓迅速地糾正了她
的錯誤:那傢伙根本不是非得用一個臭哄哄的化身,他之所以選那種方式來談判,
也許只是因為……那更符合他本人的形象罷了。

  節目和以往一樣進行,兩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又到了「母畜」登場的時間,
整個會場裡歡聲雷動,無疑她的名聲已經傳遍全城,甚至連更遠些的地方都傳去
了。她大方地朝新客舊客們揮手致意,微笑著把已經沒有了乳房的平坦胸脯挺得
更高些,甚至還邊脫衣服邊在台上曼妙地舞了一段,也許是為了吸引那個神秘買
家的胃口?

她麻利地把下半身脫得一絲不掛,但依然留著胸前的紗布,免得露出
傷疤的醜態。然後和平常一樣爬上那張血跡跡斑斑的桌子,劈開腿,拉扯著閃亮
的鐵環,把濕漉漉的屄口扯開:「昨天讓大家看到我的屄眼兒那麼髒,肯定影響
了大家的口味哦,真是對不住……所以,今天我提前把她洗乾淨啦。」

  她和捉迷藏被發現的孩子似的笑起來:「其實,今天她也一樣裝過不少東西
的……洗衣服的時候,我把大伙的襪子和底褲全塞到裡邊去了,然後把肥皂水也
灌進去,手捏緊屄花兒,用胞宮和屄肉來揉襪子……哈,洗得可乾淨了,就是稍
微慢了點……對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過了今晚,我的胞宮就再也沒法為大家
服務啦。」

  她一邊說,肚子一邊用著力,把陰道最深處圓圓的宮口往外推出來一點,好
讓大家看得更清楚些:「不過,最後能為大家的肚子服務一次,也算是她的最好
歸宿啦!」

  這次的操作沒法邊挨肏邊同時進行了,所以丹頓示意被抽上台來的觀眾們先
盡情去肏弄那興奮的女人。她尿眼的傷口已經差不多長好了,敞著嬌小而紅潤的
口子,看上去已經完全變成了用來交媾的淫洞,但裡邊的括約肌也許受損太厲害,
依然完全憋不住尿,微黃的液體不住地往下滴著。但燙傷的屁眼看上去依然是一
副糜爛潰瘍的慘狀,只要碰一碰她的身子就會猛地抖上一下,可越是痛,她越要
使勁把屁股挺起來:「別擔心……雨心……不怕痛……就怕……不能讓大家肏得
開心哦……」

  她一邊痛叫一邊呻吟著,提醒惡魔們把她柔弱的身子從桌面上抱起來,一前
一後地同時肏她的兩個肉洞兒。特別是淫水泉湧的屄洞,她非得求著每個肏她的
傢伙不但要把精液射在最裡邊,還要把整只拳頭都鑽進去,一直鑽到胞宮裡,還
得在裡頭使勁轉上幾圈,才帶著斑斑血跡拔出來。

  按她自己的話說,一是為了把胞宮撐松一點兒,等會做菜更方便,二是為了
讓她最後享受一次胞宮被虐玩的快感。最後,她原本只是個小鼓包的宮頸已經完
全成了合不攏的洞,從屄口望進去直接能望見裡邊粉紅的宮壁,甚至連卵管的小
口子都看得見,濃稠的精液混著血絲不住地從宮口裡淌出來,流過陰道,滴落到
身下的舞台上,她興奮地喘息著,眼睛顫抖著翻起白色,好像要昏死過去似的:
「……真……開心啊……雨心……好久……沒被肏得……這麼舒服過……三個洞
兒……全都爛了……都還在挨肏……哈……大家說……我這個樣子……是不是…
…很漂亮……很可愛……啊……」

  當她在盡情的輪姦中高潮了一波又一波之後,惡魔們終於發洩完了肉慾,輪
到魔術師展現手藝了。他把手伸進雨心已經顯得鬆弛無力的陰戶,在最深處摸索
著,抓住點什麼東西,然後慢慢地往外扯,而女孩則緊咬著牙關,喉嚨裡咕咕地
嗚咽著,身子痙攣著扭來扭去。

  最後,丹頓終於把那東西扯到了屄口上,他縮回手,讓所有人看清女孩兩腿
間的景象:水淋淋的屄口裡好像堵了一團光滑紅潤的肉,而那團圓圓的肉的中央
還張著一條淌著粘稠精液的縫兒,和她屄口外頭綻放的肉花搭配在一起,顯得愈
發淫靡動人--彌倫娜花了幾秒才認出來,那就是她剛被許多只拳頭插入過的宮
口!

  而現在,它已經連同裡邊的整個胞宮一起,被活生生地從腹腔裡扯脫了下來,
拽到了和屄口平齊的位置。而女孩還有點好奇地自己伸手去觸摸那水晶似的光滑
組織,接著她乾脆更加大膽起來,把兩手的手指頭都挖進宮口裡,和平時掰開屄
眼一樣,慢慢掰開自己頭一回暴露在體外的宮頸,讓裡邊那原本最隱秘最寶貴的
血肉一覽無餘。

  正戲開演了,在惡魔們盡情肏弄她的時間裡,丹頓已經切好了輔料--各種
水果和鮮蔬,還有蜂蜜和白醬,看來今夜的菜餚是一道甜點?他用繩索把女孩的
雙腿吊起來,讓她的整個下半身懸空在架子下,肉穴高高抬起,免得子宮裡的東
西掉出來,然後開始把每樣東西慢慢填進那張開的口子裡,落進女孩的子宮深處。
在他不住地用力之下,女孩的小腹一點點隆起,而豆大的汗珠也在從她蒼白的額
頭上不住地滾落,最後,她那白皙的肚皮已經被撐得好像即將臨產的孕婦,連呼
吸都顯得困難起來,丹頓才終於停了手,然後拿起瓶子,把蜜汁和醬汁慢慢倒進
去,滲透到食材的縫隙裡。

  而在整個過程中,女孩一直在使勁揉搓著自己的陰核,臉上不時泛起陶醉的
微笑,好像胞宮被撐滿是件光榮的獎勵似的,到丹頓把該放的一切都灌進她未曾
生育過的子宮裡時,她的尿道裡已經噴了好幾次高潮的濃漿了。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情:在一旁的火爐裡,白色的液體正在陶罐中沸騰,
淡雅的甜香幾乎充滿了整個帳篷,那正是從前兩天表演時,從她自己那對已經變
成美味的乳房裡擠出來的奶水,丹頓用大勺舀起了冒著騰騰白汽的乳汁,慢慢靠
近那洞開的子宮:「嘿,用自己的奶汁液來煮自己的胞宮,這可真是個好法子。」

  「來吧……我都等不及嘗嘗胞宮被燙熟的味道啦!」女孩興奮地笑著。

  砰!

  沉悶的爆炸聲。

  彌倫娜迅疾地望向帳篷的尖頂,但只來得及瞥見一點如禮花般飛散的煙跡,
然後,僅僅一剎那間,所有的燈火全都熄滅了。短暫的驚異之後,各種咒罵和呼
喊聲在帳篷裡亂作一團。

  已經有夥計點起了備用的火把,在微弱的光輝下,彌倫娜能看出觀眾們正慌
忙地擁擠著,從大門,甚至從帳篷底下的縫裡鑽出去。而在帳篷的正中央,舞台
和觀眾席之間的空地上,黃綠色的煙霧正飛速地騰起,濃密得如同雷雨前的烏雲,
難聞得如同洪災後的腐屍。

  煙霧包裹了舞台,猶如海嘯的巨浪,彌倫娜使勁捂緊了鼻子,但還是忍不住
咳嗽起來。而其他人顯然比她更聽丹頓的話一點:早已經從後台的小門逃得沒影。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裡,她聽到了像旋風般的嗚鳴聲,器具跌落的破碎聲,
還有……女人的驚叫聲。

  但那並沒持續多久,惡霧只過了幾分鐘便慢慢淡去,大帳篷裡早已空空如也,
只留下狼藉一片的座位和舞台上已經倒塌的鐵架和火爐。彌倫娜依然站在舞台的
邊緣,但她並不是台上唯一的一個。

  --魔術師矗立在舞台的正中央,依然如同石雕,一隻手裡還握著那把勺子,
偽裝的臉孔毫無表情。

  但當彌倫娜有點擔心地朝他走去時,他終於側過頭來,語氣和往常一樣波瀾
不驚:「唉,我就知道,你總是不服從安排的那一個。」

  彌倫娜伸出一隻手去,握住他拿著勺子的那隻手,把它從半空中扯下來,然
後朝他露出一個微笑--那一刻,她的腦海裡浮起的是女人的笑容。

  列夫沃爵士有點兒詫異地盯著她,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

  「該死,得花多久才能洗掉帳篷的臭味?」他說。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2-21 15:58 編輯 ]
2013-2-6 19:32#9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103514 second(s), 12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17 15: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