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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慾海夢蝶第一集(全)  
 
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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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海夢蝶第一集(全)

              慾海夢蝶第一集


  如果 世上真的有輪迴的話,你會希望你的來生,可以一輩子錦衣玉食,不愁吃穿;或者,依然選擇靠自己的雙手,一步一腳印地,打造屬於自己的天地?
雖然有失有得,甚至仍然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但卻不會徒留遺憾。

  如果 生命真的可以選擇的話,你想選擇再次當平凡的人類,再次體驗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平淡日子;或者,成為一隻燦爛耀眼的彩蝶,雖然只有短暫的生命,卻能綻放炫麗的色彩?


            第一章  激情過後

  一襲從天花板垂到地板的蕾絲透明紗帳,罩著一張加大型的圓床。在床的四週,點著幾盞微亮的燭光,再加上迷迭香香氣的薰染下,正散發出一股夢幻與浪漫結合的虛幻情境。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踏入這個空間的話,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情慾的旖旎旋渦裡。

  而我現在,就恰好處於這間夢幻浪漫的斗室之中;而且,還幸運地壓在一具誘人的胴體上,並且用我胯下那隻傲人的巨龍,在她兩腿之間夾成的溪谷甬道內,用力不停地進出著。

  「喔……泉……好哥哥……就是那裡……啊……」

  胯下的嬌軀,在我高超的性愛技巧,與拼了老命賣力地活動下,她不但配合著我的抽插,做出各種令我興奮的淫蕩神情;而且還毫無顧忌地,發出令人銷魂的淫聲浪語。

此刻她激烈運動後的香汗,正由她的額頭,快速地往下渲洩。所以才一會兒的功夫,她額頭上止不住的香汗,瞬間就沾濕了過肩的直順長髮。

  「喔……芝芝……」  看著她緊鎖的眉頭中,不時釋放出快樂的呻吟聲,那種又愛又痛苦的表情,更加滿足了我征服她的成就快感。

  這時我抱起她的纖腰,並且順勢往後仰。於是我們的體位,就自然變成女上男下的「觀音坐蓮」姿勢,而且我還把主動權自然而然地,交到她性感的美臀上。

  而培養出良好做愛默契的她,在我仰躺好之後,就心有靈犀地,開始搖擺她又圓又翹的美臀,追求她自己高潮的臨界點。

  「啊……泉……好老公……要來了……啊……」

  現在的她,經過性愛的洗禮之後,清純的臉蛋上,還沾著些許香汗的髮絲,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還帶著幾分狂野的氣息。也因為她那副清純中,帶著野性美的臉蛋,讓我看了之後,使得我在她緊窄甬道活動的巨龍,變得更加堅硬。

  因此我在她扭動著纖腰的同時,一起配合著她旋轉的節奏,一下一下時輕時重地,將我被她包覆的分身往上頂,使得她一直沈浸在性愛的快感之中,久久不能自己。

  「喔……老公……你好壞……頂得人家……啊……不行了……」

  結果經過一連串的攻勢,我一下子就把她推向高潮的最高點。因為從她忽然大叫一聲,並且往前趴在我胸膛上,不停地喘息時,我知道她已經達到,她所想要的高潮境界了。

  我溫柔地撥開她遮住臉的秀髮,並且從她額頭往下,逐寸逐分地吻著她的俏臉,直到她可口的香唇上才停下來。

  經過一陣火熱的舌吻後,她氣喘噓噓地對我道:「好哥哥……好老公……你好厲害呀……弄得人家……啊……你怎麼又……」

  我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兩手抓住她堪稱「女瑞奇馬汀」的電動美臀,同時,揮動著我尚未激射的堅挺巨龍,用力地往上一頂,把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而且還瞬間變換成,美妙的浪吟天籟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裡。

  但是就在我把她翻轉過來,以「隔岸取火」的姿勢,享受著我們性愛世界時,放在床頭櫃的該死手機,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本來不想管它,繼續專心做著我們愛做的事。可是當我聽到手機所播放的音樂鈴聲時,我又不得不接了起來,並且中斷剛才翻雲覆雨的興致。

  按下了通話鍵,我儘量把自己的呼吸調整好後,才對話筒道:「喂!您好!」

  「梅酉泉!你現在在哪裡?」手機的那頭,傳來我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哦!楊經理呀,我現在正坐火車,已經快要到高雄了!」在說話的同時,我一方面示意胯下的嬌軀不要出聲亂動;在另一方面,我同時按下床頭櫃上,設有情境背景音效的開關。

只不過,當我聽到從音響喇叭傳出的音效時,卻差點昏倒在地。因為從音響的喇叭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居然是:「各位旅客,我們即將到達台中站……請到台中的旅客……」

而出這一點小差錯也就算了,但是現在趴在我身體下,用她誘人的蜜桃,包覆著我胯下巨龍的主人,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噗哧!」笑出聲來,讓我當下的立場尷尬不己。

這一連串的烏龍動作,果然換來手機那頭,充滿調侃的語氣說道:「我說梅酉泉呀,你要混也混得像樣一點嘛……你連背景音效也沒試一下就亂按,結果現在呢?知道糗了吧!」

「經理,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我……」 難得出來摸魚,卻當場被抓姦的我,當下找不到任何藉口,來掩飾此刻的窘境。

而話筒彼端的經理,也不給我思考的時間,馬上接著我的話尾道:「我什麼我?我看你呀,趕快跟你馬子做一做吧!我跟你說喔,我現在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快點射完後滾回公司來。」

當他說完後就立刻掛上電話,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因此,百口莫辯的我,只好在苦笑中合上手機。

說實在的,我的名字,其實取得不錯。由於我的父母,都相信算命這類的東西,所以在我出生後,他們特別把我的八字,拿去給命理老師看過。

而當那位令我雙親,欽佩不已的命理老師,看過我的八字之後,經過一番仔細的推算,終於算出我的命裡缺水;而且再加上,我是下午六點十六分出生,用古代用時辰的算法屬於酉時,因此在他鐵口直斷之下,就幫我取了「酉泉」這個名字。

按照他的說法,希望我取了這個名字後,不但能財如泉湧,最好還能得權掌政,成為一個有錢有勢的富貴之人。我的父母甚至希望,他們的下半生,可以因為我,從此過著憂無慮的富裕生活。

只不過這位算命師,為我所取的名字,雖然所暗示的寓意不錯,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個字,那就是我的姓氏。

就是因為我姓梅,所以從小就被人笑「沒有錢!」。所以我小時候,曾經為了我的名字,不惜跟同學大打出手。而我的父母,還為了這件事,把我帶回家後,又再次被他們痛扁一頓。這也使得我從小就對「梅酉泉」這個名字,非常地不滿意,幾乎達到深惡痛絕的地步。

無奈我的父母,一直深信算命師的話,也滿心期望我將來,能因此而飛黃騰達。所以這個寓意不錯,但全名卻糟得不能再糟的名字,就這樣伴隨著我,過了二十八個年頭。

不過也因為有了這名字的激勵,所以我從小就立志,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名有錢人。最好每年,都能進入世界富豪前一百名的排行榜內。

於是我在大學畢業,並且為國家效勞了兩年退伍後,經過了謹慎的分析評估,發現國父孫中山先生,一直強調「有地斯有財」的觀念,它的確是能讓人一夕之間,從窮人翻身成為千萬、甚至是億萬富翁的最好方法。

因此,在剩下一個月就退伍的日子裡,我就拼命地朝這方面的工作類別,不停地寄出履歷表。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我找到一家不動產公司,以致於當我退伍後的第一天,便開始地產法拍專員的工作生涯。

這時我為了剛才所發生的烏龍事件,尷尬懊惱不已的時候,我二十四歲,現職為空姐的女友,居然像看我笑話似的,大聲笑著說道:「哈哈哈……老公……你怎麼……」

看著她笑個不停的模樣,我心中更為光火。於是,我惱羞成怒地對她大聲說道:「可惡!妳居然還敢笑!要不是妳,我出的糗還可以拗回來……可是妳卻……哼……所以……我現在要好好懲罰妳!」

說著我就將全部的怒氣,立即轉化為一股動力,用力地往前抽送,粗暴地在她柔嫩的花徑中,激烈地活動著。

「哎呀!救命呀,有人強姦呀……啊……死阿泉!你輕點嘛……」

雖然她嘴裡不斷地喊救命,可是從她臉上滿足的表情來看,一點也沒有被壞人強姦時,表現出既害羞又悲憤的痛苦的神色。這使得我感到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麼對她,做出如此損己利她,讓自己吃力不討好的懲罰。

於是在這種情形下,我略帶憤怒的語氣對她道:「誰叫妳沒事亂笑!今天我就幹死妳這個騷貨、浪蹄子!」

接下來,我就不再理會胯下嬌軀的求饒聲,依舊在她身上活動著;一時間,不算大的斗室中,又再度充滿無邊的春色。

當我滿足地釋放出我心中的鬱悶,並噴發出無數的子弟兵後,我才抽出逐漸軟化的巨龍,把套住它的那層薄膜取下。

但是當我隨手打個死結,準備把它丟到垃圾桶時,卻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搶了過去。

看著她異常的舉止,我一臉疑惑地對她道:「芝芝,妳拿那個幹什麼?要留做紀念嗎?」

這時芝芝小心翼翼地,用衛生紙把它包起來,然後放入她的皮包後才對我道:「嘻嘻嘻,阿泉,老實告訴你,這是我想留下來,做為比對的樣本!」

「比對的樣本?妳再說清楚一點?」 我內心充滿疑惑的問她。

這時她一邊把散亂的長髮挽到頭上,一邊朝著浴室走去,並且自言自語似地,頭也不回地對我道:「你也知道嘛,人家等一下要飛香港,過兩三天才會回來。所以為了怕你,在我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跑出去偷吃,所以我要留下這個樣本。這樣等到我回國後,我才知道你有沒有對不起我……」

聽了她的話後,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我不知道應該說她是個天才,還是一個白痴?她居然會想到,這招好笑又無知,根本不實用的招數,來防止我出軌的行為。

這時我朝著浴室大喊著:「我說趙大小姐呀,照妳這麼說的話,那我這幾天不就連自慰也不行,而且還不能夢遺囉?」

而她這時從浴室門口,只露出戴了浴帽的頭,一臉嚴肅地對我道:「對!就是不行!誰知道你做春夢的對象,到底是我,還是其他的野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我『趙芝璇』,全心全意所愛的男人!所以我不許你的心中,還有別的女人!」

唉!誰說當空姐的女人,個個都是溫柔婉約的清秀佳麗?起碼我現在正在交往的女友,就不是普羅眾生的印象中,屬於「溫良賢淑」型的女孩。

雖然我以前,也是被她清秀的外貌、標緻惹火的身材,以及高貴莊重的談吐所吸引、著迷,進而對她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追求;可是等到我真正認識她,跟她正式成為情侶之後,才發現她私底下,根本不是我當初所想的那樣。

等到我穿好衣服,準備閃人的時候,芝芝這時,卻恰好從浴室走了出來。

看著她只用一條浴巾,包覆著她玲瓏的曲線,並且用一條毛巾,擦拭微濕秀麗長髮的模樣,看得我剛才心中的鬱悶,在不知不覺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跡。

芝芝這時彷彿把我當隱形人般,就這樣只圍著一條浴巾,大刺刺地往衣櫥的方向走去,並且從裡頭拿出一套紫紅色的制服。

然後她也不管我現在的感受,就這麼隨性地將浴巾拉下,露出她刻意保養的惹火身材。

三十四D的豐滿雙峰,一直是我雙手迷戀不已的部位。每次搓揉它,彈手的觸感,令我回味無窮;平坦光滑、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與她修長的美腿形成的神秘三角洲,更讓我有無盡的探索慾望。

等到她在我眼前,慢條斯理地,換上令人眼睛為之一亮,所有男人夢寐以求,那套紫紅色旗袍式,高雅中帶著貴氣的套裝制服時,我剛才奮戰後疲累的巨龍,在不知不覺間,又有甦醒的跡象。

尤其當她把肉色的透明絲襪,不急不徐地從她纖細的腳趾套上,緩慢地往上捲時,我的目光更隨著她玉手的移動,來回掃視著她修長筆直的美腿。

「你這個大色狼還看!小心口水都流到地上了……你剛才還看不夠嗎?你呀……還不趕快回去,小心又挨你們經理的罵!」

聽到她這麼說,我索性假裝抹去嘴邊的口水,露出猥瑣的淫笑對她道:「嘿嘿嘿……小姐,妳長得很漂亮喔!不但臉蛋是臉蛋,胸部是胸部……尤其是妳的美腿,還真不是普通地修長漂亮唷……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跟妳來一下?」

當我說完後,就作勢要往她的身上撲去。結果我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卻把她嚇得將雙手往前推,企圖阻止我的侵犯,並且大聲地對我道:「阿泉!你這樣很噁心吶!快走開啦……小心把我衣服弄皺了……好了啦……別玩了!人家時間快來不及了啦!」

看著她真正嚇得花容失色的窘樣,我心裡面有說不出的快活。所以當我覺得捉弄她夠了,我就在她尚未施任何脂粉的素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後,才心中略帶不捨地對她道:「我心目中的小惡魔,今天就饒過妳!等到妳出勤完回來後,看我怎麼整治妳!」

這次,換成她在我嘴唇輕點一下之後對我道:「好啦,甜心寶貝……等人家回來後,一定把身體洗香香等你喔……」


等到我匆匆把芝璇送到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再從那裡飆回台北的公司時,早就超過經理給的三十分鐘,而且還超過一個多小時。

也因此,當我快步衝進,門口掛著「詮盛地產公司」招牌的大門時,就看見坐在門口的助理妹妹簡玉欣,不斷地用曖昧的目光打量著我。她那種不尋常的眼神,好像在暗示說,全公司的人都已經知道,我剛才在外面幹了什麼好事。

而坐在我旁邊的同事,同時也是我的死對頭王文來一看到我,就特地走到我的身邊,並且用聲如蚊蚋的音量,還裝做不知情地,故意以揶揄的口吻,邊走邊哼唱著:「火車快飛,火車快飛,穿過高山越過小溪,不知跑了幾百哩?跑到哪裡,跑在哪裡,原來混進賓館去……」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我耳裡,卻有如驚天悶雷般的響亮。

只不過,當我準備狠狠地瞪他一眼時,忽然從辦公室一角,傳來如獅吼咆哮般的巨響,立刻響徹整個辦公室。

「梅酉泉!你立刻給我滾進來!」

當這句話,清楚地傳遍辦公室的每一寸角落時,頓時整層辦公室,像時空突然靜止般,全公司的人都像被定格似的,每個人都以各種不同的姿態定住,紛紛以不同的目光看著我。

我從那些異樣的目光中,隱約可以解讀出裡頭有同情、有嘲諷、有自求多福……等等各種不同的意味。但是,他們所表達出來的共通點都是:「你.死.定.了!」

於是,我在同事們的注目下,低著頭快速地走向我的刑場,準備迎接未知的責罰。

等到我進入經理室時,就看見楊經理方正的國字臉上,浮現出幾條青筋,臉色鐵青地盯著我瞧;而他的桌上,正擺著我昨天的工作日誌。

「梅酉泉,你報告一下昨天所寫的內容,也就是今天準備完成的工作計劃。」

此時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戰戰兢兢地道:「呃……報告經理……今天的工作計劃是,早上幫陳先生代標「永和」的物件;接著十一點半要去「新莊」點交房子;然後連絡吳小姐……」

我一字不漏地,照著昨天所寫的工作計劃,鉅細靡遺地詳細說著。只不過等我說完後,楊經理看了我一眼後對我道:「那你完成了幾項?」

「報告經理,全都完成了!」我信心滿滿地說道。

「咦?這就奇怪了!照你這麼說的話,你所安排的行程中,並沒有提到南下的行程呀,那你怎麼會忽然想到要去南部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忽然刻意提高音調,讓我聽了後,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懼感。尤其是他那充滿殺氣的銳利眼神,光朝著我掃視一下,我就有一股被寒冰利箭射中的冰凍感,使得我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經理……呃……我……我……」面對他這股凌厲的目光,我還真不曉得要怎麼回答他。

而他再次看了我一眼後,更得理不饒人的道:「你呀,說謊也不看對象!我是那種,每天坐在辦公室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懂,只會罵人的豬頭經理嗎?你也不想想看,當初你入這一行時,是誰帶你一步步成長,讓你有今天的成績?所以說,你那幾套技倆,我難道不知道嗎?」

「對不起!經理,我下次會好好改進……」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心裡面是想:我下次出去混一定會小心,不會再被你抓包了。至於他聽了之後,要怎麼解讀我所說的話,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可是他好像怒氣仍未消退似的,繼續對我大聲說道:「你出去混也就算了,如果你事情完成的話,你去哪裡鬼混,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可是你卻說,你真的把工作都完成了?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忘了一件事!」

楊經理這突然其來的變化球,讓我有些應接不暇,差點不知怎麼接下去。於是我一面飛快地,思索著他話中的含意,一面含糊其辭地回應道:「啊!有嗎?應該沒有吧?」 

我再次認真地想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掉任何一件事。可是從他堅定的表情來看,我好像真的遺漏了某件沒事沒辦好。於是我用願聞其詳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而楊經理則是表現出,你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傻的疑惑神情看了我一眼後,才斬釘截鐵地對我道:「既然你真的不知道,那好!我現在告訴你,你居然忘了,今天下午二點半,王麗菁小姐要來公司繳交服務費!」

聽到這裡,我才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他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使得他會莫名其妙地,發這麼大的脾氣。

於是我裝出吃驚的表情,並且一臉無辜地對他道:「啊!可是她昨天有打電話來,跟我約好明天的呀?」

「明天?我看是你急著跟你馬子做愛,所以故意忘記的吧?」

他說完後,喝了一口水,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後,又繼續對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這位客戶特別難搞!我好不容易等了二個月,想說等她交了屋,就可以順順利利收到錢。結果沒想到你這小子,不但忘了這麼重要的事,而且還敢翹班,給我跑去玩女人……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那王小姐現在人呢?」我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鐘了?你以為人家會吃飽撐著,抱著錢坐在這裡等你嗎?人家王小姐在這裡等了半小時,看你還沒回來,所以當時她的臉色,就像被大便砸到一樣地難看,當然就氣呼呼地走了!」

一想到十幾萬的獎金,搞不好因此而泡湯,我的內心忽然浮出一大堆問號:那下個月該怎麼辦?該不會要我喝西北風吧?而且我還有一大堆帳單、卡費……

因此內心如焚、緊張焦慮的我,立刻以焦急的語氣問經理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沒想到,我這邊著急著下個月的獎金;而他老兄卻老神在在地,捧著茶杯,不急不徐地,吹散杯中冒出的熱氣,然後一臉悠閒地對我道:「今天算你好運!其實她在走之前有說過,今天她如果沒見到你的話,以後就別想再找她要錢!所以說……」

我心急的問道:「怎麼樣?」

楊經理放下手杯的馬克杯,眼神又忽然變回剛才那一雙,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凌厲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後,才咬牙切齒,用他打下一片江山,強而有力的大手,往桌上大力一拍後,指著我的鼻子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如果今天在我下班之前,沒看到那筆服務費,全數放在我桌上的話,那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我看了一下手錶,結果錶上的指針,已經走到四點五十分的位置;換句話說,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有二個小時。為了不想聽他繼續唸經,於是我假裝驚恐的說道:「啊!原來已經這麼晚了!那經理……我得趕快去收錢了!」

說完後,我立刻轉頭,飛也似地衝出公司,根本頭也不回地,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往我的目的地狂奔而去。


         第二章  古董花瓶

傍晚時分的台北街頭,開始湧現大量的車潮與人潮。熙來攘往的人群、車輛,快速地穿梭於大街小巷中,交織成一幅典型的忙碌都會景象;而走在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或帶著漠然的面具,或期待著晚間的餘興節目,也成為都會生活的典型寫照。

我陷在壅塞的車陣中,以緩慢的速度朝著目的地前進著。心中無奈之餘,只好透過車窗,看著車外形色匆匆的人群,打發無聊的時間。

一想到要去王麗菁的家收錢,我的內心,忽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感慨。

其實,我第一次看到王麗菁的時候,曾經以為她不是普通人。因為從她全身上下的名牌服飾來看,讓我誤認為,她不是某某企業家夫人,就是商場女強人,或者是家裡有祖產庇蔭的有錢人。

可是,當我與她產生互動,對她進一步的了解後才發現,原來她的錢,是她英年早逝的老公,留給她一大筆,為數不少的保險理賠金。

而她靠著這筆錢,不但把她所生下的唯一女兒拉拔長大,而且還利用這筆錢,從事法拍屋的投資賺錢,才使得她能過著現在,如此富裕的生活。

當時知道這個內幕後,我的心理著實不平衡了好久。因為我覺得,為什麼一樣是生活在這顆小小地球上的人,可是就因為她老公的死,卻能換來她後半輩子,無憂無慮、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而我每天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忍受日曬雨淋的辛苦,換來的卻只是,圖個三餐溫飽的日子而己。

我思考了好久,心理才可以逐漸平衡一些。因為我調適了好久,才能自我安慰的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命!

於是我就在邊發呆邊行進中,好不容易才在冗長的車龍裡,以蟲行蠕動的方式緩慢移動下,經過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後,我才捱到了王小姐,位於台北市最昂貴的信義區內,一棟外觀宏偉,稱得上頂級的豪宅。

  我懷著一顆不安的心,在樓下的警衛室換過證件後,立刻飛奔到她住的那棟樓層。

  原本我以為,在跟她約的時間,又遲到半個多小時之下,到時候迎接我的,應該是一張怒氣沖天,像欠她幾百萬的臭臉。但沒想到,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按到別人家的電鈴。

  因為這時出現在我眼前的王麗菁,不但沒有晚娘面孔的臭臉,她反而露出一副,救星降臨的狂喜表情。

  尤其是她開門迎接我的穿著,更令我眼睛為之一亮。

因為從她的打扮上看來,她應該是準備要參加一場,某種高尚場合的盛宴。

  一襲細肩帶的黑色高貴晚禮服,馬上讓人產生高貴氣質的感覺;而銀絲點綴的布料,更兼具流行時尚的現代感。

  從正面看的話,也許覺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頂多讓人感覺,它是一件半低胸的設計,再利用多層次縐褶的手法,遮掩她挺立雙峰的普通晚禮服。只要她不做彎腰的動作,就不容易產生走光穿幫的情形。

  但是當她開了門,並且讓我進入她屋子時,從她轉身的一剎那,我才發現這套晚禮服的性感之處。

  原來它性感的地方,不是沒有看頭的前面,而是讓人看了後,不禁產生更多遐想的背部!

  兩條加起來,不到零點三公分的細肩帶,由前往後延伸,在她性感的粉頸後面,打了個漂亮的蝶結;而她燙了大波浪,並且染上紅棕色的髮尾,恰好襯托出她白晢無暇的性感粉頸。

  但是讓我看了之後,胯下巨龍不自覺開始充血的地方,就是她毫無遮掩的迷人背脊!

因為我從她的背部看過去,發現完全空蕩蕩地,根本看不到任何布料遮掩;甚至我還可以,從她走路擺動的幅度,隱約看到她胸部側邊,那對半凸的乳球。就是這種意外驚喜,使得我的目光,根本捨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而隨著我目光,依依不捨地往下緩慢游走,我最後終於看到,從臀部上方大約二公分處,才出現遮掩下半身的布料。

  正當我看得目不暇給,差點沒把堅硬的分身,掏出來透透氣時,一陣耀眼的光芒,突然閃入我的瞳孔內,刺眼得幾乎讓我,差點睜不開眼睛。

  我循著發出光芒的方向找了好久,才終於被我找到它發出光芒的來源。

原來這道耀眼光芒的源頭,就是她的股溝之間,穿了一件黑色線型,在兩條棉繩交界處,鑲了一顆耀眼水鑽的性感丁字褲。

  雖然,它極力地隱藏在晚禮服的裙襬裡面,但是當她走動的時候,卻會時隱時現地出現,讓人產生莫大的驚喜,更想要窺視她裙內的秘密。
  
  要不是我跟她,純粹處於客戶與業務人員之間關係;再加上之前己經看過,她身份證上的年齡,發現她其實已經是一位四十二歲,屬於熟女年齡層的女人的話,我還真想撲過去,扒開她的晚禮服,好好欣賞裡面迷人的春光。

等到她關上門後,她居然不避嫌地拉著我的手,語氣略帶著急地對我道:「梅先生,你來的正好!你快幫我把鑽石戒指拿出來。」

  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到了放在客廳角落的五斗櫃上,一只高約五十公分的白色花瓶。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細地瞧著她所指的花瓶;不過我仍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著她性感的晚禮服,試著為我的眼睛,找尋更多養眼的清涼畫面。

  我一臉不解地拿起花瓶,邊看邊說道:「王小姐,這花瓶……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沒想到,她看到我如此粗手粗腳的舉止,連忙制止我,並且語氣略帶責備地對我道:「欸!你小心一點!這可是很值錢的古董吶!」

  一聽到「古董」這個字眼,我心立即跳了一下,接著就立刻輕手輕腳地,將它放回原位。因為我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損壞了一個古人嘔心瀝血的作品。

其實,損壞一個我不認識的前人物品,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怕的是它的主人,是否會開出一個,天文數字的高價,向我索賠這筆賠償費。如果事情真的不小心,演變成那種局面的話,那就算我一輩子,為她做牛做馬地辛勤工作,搞不好都還不清這筆,再也看不見實品的債務。

因為,像她這種屬於上流社會的人士,如果她說,這個物品很值錢的話,那這東西的價值,肯定是上百萬、甚至是上千萬的昂貴物品。

但是眼前這只,沒什麼特別的白色花瓶,除了重量上,感覺它比一般花瓶略輕之外,再也沒有我的認知上,覺得有什麼貴重的地方。

「王小姐,妳說這花瓶價值連城,那它……到底貴重在什麼地方?是哪個朝代,哪位名師製作的呢?難道它是……傳說中的『蟠龍花瓶』?」

「嗬!你是不是廣告看太多了?再說……我也不姓唐,更不是唐太太。算了!反正跟你說,你也不懂。我看呀,你還是先幫我,把裡頭的鑽石戒指拿出來再說。」

聽她說話的口氣,好像焦急中,帶著些許不耐煩的情緒。所以,我聽了她所說的話後,也就懶得再繼續追問下去。

我本來想將花瓶拿起來,把裡面的戒指用倒的方式,把它倒出來;可是我又想到,它是一只名貴的古董,萬一手突然滑了一下,不小心將它打破了,那我就有好戲可看了。

所以為了不想在她家,當一輩子的免費傭人,我只好採取另一種方式,完成這項,看似簡單的任務。

這時我看了一下瓶口,發現它瓶口的寬度,剛好我的手臂可以伸得進去。於是我捲起袖子,小心翼翼地一手扶著瓶身,一手輕輕地伸入花瓶裡。

當我試著用這種方法,取出裡面的戒指時,我的心裡想著:奇怪?既然我的手都伸得進去,那她的手更細,應該比我更容易拿到才對。那她為什麼,非得要我幫她拿呢?

不過我心中的疑惑,就在我的手指,碰到瓶身底部時,立即獲得了答案。

因為當我手指還沒碰到瓶底時,我敏感的指尖,就先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一瞬間,未知的恐懼感,立刻爬上我心頭。因此我嚇得快速抽出那隻,插進瓶身的手臂。

而我這種受到驚嚇,完全不顧大男人英勇形象的舉止,不但讓我自己嚇得險些叫出聲來,在一旁觀看的王麗菁,也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喂!你在幹什麼!你要嚇死人呀!」

「王小姐,妳……妳的花瓶裡面,是不是有死老鼠?」我心有餘悸的問她。

結果受了不小驚嚇的她,拍了胸前豐滿的玉峰好一會兒後,才生氣的罵道:「呸呸呸!你亂講!什麼死老鼠!我們家每天,都有請傭人來打掃,所以怎麼可能有那種,又醜又噁心的東西!你到底有沒有找到我的戒指?」

從她驚魂未定、手足無措的樣子來看,她應該自己有先伸進瓶子裡過,所以才會表現出,如此不尋常的舉動。難怪她自己能拿卻不拿,反而找我這無知的外人,幫她取出,應該屬於貴重的物品。

看在那筆遲來獎金的份上,我壓下心中的不滿,盡量將自己的情緒,調適到最平穩的狀態後才對她道:「我剛剛是有摸到一團,軟中帶硬的物體,但是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妳所說的鑽石戒指?」

「應該是沒錯!既然你找到了,為什麼不快把它拿出來?」

聽她話中帶著責備的語氣,我的內心更是不悅!不過,為了趕快達成經理所交辦的任務,所以我乾脆把心一橫,並且微微閉上眼睛,再次把手伸進這只,類似恐佈箱遊戲的花瓶當中。

有了剛才恐怖的體驗後,現在我的心裡已經有所準備,情緒上也不會像剛才那樣手足無措。

等到我調適好心情後,就把手快速地伸入瓶中,並且直達瓶身的底部;接著我就在裡頭,像摸彩般快速攪動,並且胡亂摸索一會兒後,終於被我摸到,剛才那團毛茸茸,包覆著硬物感覺的東西。

一摸到這個打從心底,覺得噁心的東西後,我忍著想吐的感覺,馬上將它用力往上拉,希望快點結束這個惡夢。

可是,就在我用力一拉的時候,不知是我太緊張,還是怎麼地,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哎呀!好痛!」

就是這聲莫名其妙的聲響,嚇得我扶著瓶身的手滑了一下;接著我就看見這只花瓶,沿著五斗櫃的邊緣轉了一圈後,就快速地往下墜落。

雖然我的反應已經很快,在它向下墜落的瞬間,我馬上伸手去接;但是它重力加速度的結果,卻比我的反應還要快上零點一秒。

所以當我的手,才碰到瓶身的時候,它的瓶口已經碰到,看似貴氣的高級大理石地板,並且發出「鏘!」的清脆聲響。

發生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使得我跟王麗菁,異口同聲地同時大叫著:「啊!完了!」

雖然我知道,這次搞不好,真的會在她家當一輩子的傭人,但我還是不放棄一絲的希望。

在刻不容緩的一剎那,我仍手腳並用,七手八腳地想抓住花瓶,試著讓它安然落地,期望它不會留下任何破裂的痕跡。

只不過我這自欺欺人的舉止,不但沒收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增加它與地面接觸的次數。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我聽到花瓶墜地的聲音,從開始「鏘」的一聲,逐漸演變成一連串,叮叮噹噹如水晶音樂般,清脆樂音的時候,在一旁觀看王麗菁看到這情景,一反她袖手旁觀的冷淡態度,趕緊和我加入搶救古董的行列。

也不知是她長年養尊處優,很少運動的結果,還是她現在的穿著,根本不適合做劇烈運動的原因。總之在她跟我一起手忙腳亂,極力搶救花瓶的情況下,她突然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就往我這個方向撲了過來,而且還一個不小心,就踩住了我的腳尖。

她這愈幫愈忙的舉動,使得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住的花瓶,就因為她這意外的一撲,又再度飛了出去;而我的身體,也因為重心不穩的關係,而迅速向後倒下。

還好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有修過幾堂柔道課,所以在倒地的瞬間,就自然而然的使出護身倒法,減少強大的衝擊力。

但是當時所學的柔道中,我卻沒有學到,如果對手往我這邊跌過來時,我要如何應對?

所以當我掙扎著要爬起來時,就眼睜睜地,看著王麗菁往我身上壓了下來,並且就這麼直接壓在我身上;而她塗上桃紅色唇膏的性感香唇,也就這麼剛好地印在我的嘴上。

這時我感受到,她可能沒有穿內衣的一對豐滿乳球,隔著輕柔的衣服,壓在我結實的胸膛上,來來回回地磨蹭;而我的嘴唇,也一起感覺著她兩片溫熱的性感香唇,所散發出甜美的唇膏香氣。

雖然我的內心感到無比的興奮,但是畢竟這只是個意外。所以我們兩個人在這種情形下,還是存在著尷尬的氣氛。

可是好死不死的,正當我們彼此,為這臉紅心跳的畫面尷尬不己時,王麗菁現年十五歲,就讀國三的唯一女兒秦蘊惠,卻在這個時候正好放學回來。所以她才一開門,就撞見這香豔刺激的最後一幕。

「啊!媽!妳……妳們在幹什麼?」

王麗菁一聽到女兒的聲音,先是大力地甩了我一巴掌,接著就慌張地爬起來,對著秦蘊惠道:「女兒……我……我……事情並不是妳想的那樣!」

我無辜地摀著,莫名其妙被打的左臉,嘴上還沾著王麗菁桃紅色的口紅,卻還不知死活地,在一旁幫腔說道:「是呀是呀,妳別誤會了!事情……真的不是妳所看到的那樣。關於這一點,我可以跟妳好好解釋……」

結果沒想到,才剛從一臉錯愕中回復過來的秦蘊惠,看到我們如此狼狽的模樣,不但沒有聽我們解釋,反而用憤怒的語氣對我們道:「你們都不用解釋!反正,你們大人的事我也管不著。不過,媽……妳自己好好想想,妳這麼做,對不對得起,在天國一直守護著我們的爸爸!」

說完後,我就看她眼角泛著淚光,而且迅速的拎著書包衝進房門裡,並且用力地把門甩上,發出「碰!」的巨大聲響。

從她用力摔門的動作,讓我感覺出,她是打從心底,想要發洩內心的不滿,以及滿腹委曲的怒吼。

面對這個難以解釋清楚的誤會,我忍著臉頰上,一直沒消退的火辣灼痛感,露出內疚的神情對王麗菁道:「王小姐,對不起!我看……我還是過兩天再來找妳好了!至於那個古董花瓶……」

我順勢瞄了一眼花瓶的方向,結果卻發現,我本來以為一定會碎裂的花瓶,不但沒有摔個稀爛,現在反而完整地躺在地上;而王麗菁掉在瓶子裡的戒指,此時也掉在瓶口外,隱約發出微弱的光芒。這種意外的結果,讓我不禁又驚又喜。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拾起後,我把那只,沾著一團黑色像青苔的璀璨鑽戒放在手心裡,然後仔細地查看古董花瓶的狀況。

我扶著瓶身,慢慢地將它轉動一圈後,發現它除了在瓶口有一道淡淡的裂痕,一直延伸到瓶底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瑕疵。

我拍一拍瓶身,緊接著把它與那只,看起來有點噁心的戒指,自然的拿到王麗菁面前,用輕鬆的口吻道:「呼!好裡家在!這古董花瓶跟妳的戒指,都沒什麼太大的損傷……王小姐,您真好運呀!」

沒想到王麗菁看了一眼,剛才她還視如珍寶,千囑咐萬交待,要我特別小心接觸的花瓶後,就再也不正眼瞧它一下;就連那只千方百計,急著找回的鑽戒,這時也意興闌珊的看著它,完全沒有半分,想從我手掌心拿走的意願。

觀察到她臉上表情,忽然從萬分焦急,轉變為冷淡漠然的變化,我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問她:「王小姐,怎麼啦,東西不是找到了嗎?可是,我怎麼看妳,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這時她看了女兒房門一眼後,先是嘆了一口氣,接著就以惆悵語氣道:「已經蒙塵的寶石,就算再怎麼擦拭,也難以恢復它原有的光采;而已經出現裂痕的花瓶,就算再怎麼修補它,還是會留下看不見的縫隙。所以,如果你覺得這些東西,還可以用的話,就送給你好了。」

隱約聽出她語帶雙關,充滿寓意的佛偈襌語,我彷彿也能體會她現在的心境。不過看著手上的鑽戒,雖然現在讓人看到它,會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如果把它拿去好好清洗一下,一定又變成價值連城的寶石。

因此我思考了一會後,還是將那只花瓶放回原位;而那只璀璨的鑽戒,我打算找家珠寶店,將它清洗乾淨後再交還給她。

可是當我把戒指放入口袋,並且將古董花瓶歸回原位,正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產生一陣劇烈的天搖地動。而那只,才剛歷劫歸來不到五分鐘的花瓶,又再度從五斗櫃上墜落下來。

結果在同一時間,我的耳邊就聽到兩聲,充滿急促害怕,一近一遠的驚聲尖叫。

         
第三章 衰運連連

「啊!地震!」

「救命呀!媽!有地震!」

雖然這回我已經快一步,接下那只古董花瓶。可是就在我慶幸,沒釀成災禍的同時,一道快速向我衝過來的黑影,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與我正面撞個滿懷;而手中的花瓶,就像超級盃中,那顆耀眼的黃金橄欖球,迅速從我手中脫出,並且呈現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弧度,朝著我腦後方飛出。

而我受到強力撞擊的同時,身體跟著就往後彈起;在同一時間,那個撞在我懷裡的黑影,也隨著我飛起的方向,緊壓著我的身體,隨著我「飛行」的路線移動。

等到我的屁股、肩膀,再次同時親吻她們家的高級大理石地板時,劇烈的痛楚,讓我的腦袋清醒不少。這時我也才看清楚,剛才撞得我眼冒金星,胸悶氣塞的元兇。

想當然爾,這名差點把我撞成「氣胸」的兇手,除了她的女兒秦蘊惠之外,還會有誰!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剛才那股悲憤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孤助無援,萬分懼怕的稚嫩臉孔。

只不過現在,最令我感到再次尷尬情景。因為我看見她,只穿著一件少女型的運動胸罩,以及一件可愛的棉質內褲,就這樣衣杉不整地趴在我身上;而且她兩片香軟,帶著少女幽香的朱唇,就跟剛才她母親的情形一樣,不偏不倚地印在我的嘴上。

可是我還來不及享受、回味少女薄唇的青澀滋味,就被後腦撞擊硬物時,所產生的劇烈疼痛,讓我的眼眼焦距,瞬間模糊起來;而我的意識,也跟隨著疼痛而逐漸變得模糊、消散……


後腦勺再次傳來劇烈的痛楚,讓我恢復了模糊意識。我只覺得整個腦袋,有如千斤萬兩重的掛在脖子上;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讓我整個人十分不舒服,並且產生一股,想要跑到洗手間,好好地大吐特吐的衝動。

我幾乎用盡全力才睜開,不太聽使喚的眼皮。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處,我根本不熟悉的陌生的環境。

「啊!泉哥!你醒了呀……真是太好了!」

循著熟悉聲音的來源望過去,我看到我們公司的助理,正用劫後餘生,欣慰的目光看著我。

「哦……是玉欣呀。咦?這裡是……喔!我的頭好痛!」

「啊!泉哥!你先別起來!這裡是醫院。你剛剛才動完手術,所以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千萬別亂動,知道嗎?」她語氣顯得有些慌張,並且焦急地把我按回床上。

於是我在她柔性中,半帶著脅迫的勸告下,只好乖乖地躺回去。

抬頭看著床頭上方,掛著點滴的瓶子,順著瓶口延伸的滴管看下巡視,最後停在我手臂刺入的針孔上,我才接受了,現在正躺在醫院病床的事實。

我腦海裡飛快地思索著,意識消失前的事情,但還是無法拼湊出,那段空白的記憶。於是我問玉欣道:「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而妳怎麼也會在這裡呢?我記得……我不是去王麗菁家收錢嗎?」

她看了我一眼後,嘴角卻露出詭譎的笑容對我道:「是楊經理要我來看你的。至於你是怎麼被送到這裡,難道……你真的都不記得了?」

我搖了搖頭。

「其實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經理說,你好像被花瓶打中頭部,而且還有些碎片刺進你的腦袋裡,所以你才會被送到醫院動手術治療。而且經理還說……他還說……嗯……」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想楊經理一定又說我的壞話。這樣一來,我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我在心急之下,不禁語氣有點暴燥地對她道:「他到底還說了些什麼?妳快點告訴我!」

不知道我那「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頂頭上司,又在同事面前,把真實的情況加了些什麼油,添了些什麼料,使得玉欣一直看著我,並且低頭抿嘴竊笑了好一會兒,卻不肯再透露一字半句。

看著她帶著譏諷的神秘笑容,讓我不由得從內心,升起一股無名火。

「那個『陽萎』經理一定又說我的壞話了,對不對?」

我口中的「陽萎」經理,當然就是沒事要我趕著收錢,現在卻害我躺在床上,沒心沒肝的「楊明偉」經理,可是私底下,我都叫他陽萎經理。因為我猜想,他可能就是因為晚上能力不行,所以才會在白天工作上,要求得這麼嚴格吧?

這時我含怒而發的高分貝音量,以及幾近歇斯底里的語調,的確讓她著實嚇了一大跳。等到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才語氣含糊,口音囁嚅的說道:「我聽楊經理說……你去收錢,可是卻不好好收錢,居然還想非禮人家的女兒!所以……王小姐才會用花瓶教訓你。泉哥,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聽了她說的話後,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對她大喊一聲:「幹他媽的!我梅酉泉是那種人嗎?」

可能我平時在公司,一直維持著良好的形象,而且長得又斯文,所以我剛才口出穢言的行逕,和在公司溫文儒雅的形象反差太大,所以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我跟平常不一樣的反應。

所以她聽到我說的粗言惡語後,先是楞了一下,接著眼淚馬上奪眶而出。而且在下一秒鐘,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掩著驚嚇的臉孔跑出房門。

就在我忍著頭疼欲裂的痛苦,急著挺起身體,為我無心的衝動向她道歉時,我卻看到了一幕令人不可思議,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畫面。

因為當我掙扎著起身時,我突然看到門口出現一位年輕的女孩!

一位沒穿衣服,全身赤裸裸站在病房門口的女孩。而且這名好像從精神病院裡,逃跑出來的女病人,還露出哀怨求助的目光望著我。

就在我還來不及,叫簡玉欣小心注意時,就看見她不但毫不閃避,而且好像根本沒看見那位女孩似的,就這麼往她身上衝了過去。

結果出奇地,就在兩人撞在一塊的時候,並沒有發出,我想像中碰撞的聲音,更沒有看到任何一方,發出呼痛喊叫的景象。因為我看見,當玉欣撞上那名女孩時,她就這麼從女孩身上直接穿越過去;彷彿這名女孩,只是一道我胡思亂想下,所產生的幻影而己。

我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可是,當我以不可置信的表情,揉一揉眼珠再往門口看時,就再也沒有看到,那名全身赤裸女孩的身影。

「難道是我眼花了嗎?不可能呀!」  我在內心不斷地反覆問著自己,但是始終找不到,可以解釋剛才我所看見,奇異景象的合理科學解釋。

我睜大了眼睛,盯著病房的門口許久,直到護士小姐走入病房,將我扶回床上躺好,我才從震驚激動的情緒中,逐漸恢復過來。

「梅先生,你剛動完手術,而且還有腦震盪的現象,所以你千萬別亂動!如果不小心拉扯到傷口,事後會很麻煩!」

「哦!」

對於護士小姐和我說些什麼內容,我根本沒聽進去,只是胡亂地回應她;但是我的視線,卻仍然盯著病房門口看。

護士小姐循著我的目光,奇怪地看了門口好一會兒,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邊對我進行例行的檢查,邊用安慰語氣對我道:「梅先生,你就別擔心了!你現先好好躺著休息,至於你女朋友那邊,我會跟她說,你大概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請她不要那麼傷心難過……」

「等一下!妳說什麼?我女朋友?她在哪裡?」  聽到我女朋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我呆滯的眼神馬上恢復以往的光釆,並且焦急地抓著她的手問道。

「難道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女孩,不是你女朋友?」

看著護士小姐露出狐疑的表情問著,我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我放開了她的手,心裡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呃……護士小姐,我想妳大概搞錯了!剛才那個女孩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我公司裡的同事而已。」

不知是她平時連續劇看太多,還是聯想力太豐富。當她聽完我說的話後,居然露出曖昧的燦爛笑容道:「呵呵呵,那你更要小心了喔!看她這麼晚才走,又為你哭得這麼傷心……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對你有好感!嗯……搞不好呀……她在暗戀你唷!」

聽到她說這些話時,我彷彿感覺到額頭上,正冒出五條黑線往下延伸。為了不想愈描愈黑,於是我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理她,免得她不小心,忽然又要爆出其他,令我哭笑不得的話語。

過了一會兒,終於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後,我才緩緩地轉頭,慢慢地睜開眼睛。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曳著豐滿的美臀,搭配著象徵天使般,純潔無暇的白色護士制服,不知怎麼地,我的內心忽然湧起一股,想窺視她雪白護士服下,那顆令人垂涎,美味多汁蜜桃的慾望……

經過一夜的折騰,在後腦勺斷斷續續傳來的刺痛,與隔壁病床,所發出的微弱病吟聲下,終於我又見到了,從東方爬升的耀眼陽光。

根本沒睡好的我,縱使象徵一天活力的日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帶來無限生機的朝氣,但我整個人的精神,卻仍然覺得萎靡不振。

自從退伍以後,今天算是第一次六點準時吃早餐。但是望著眼前那堆,難以下嚥的食物,原本已經沒什麼食慾的我,更提不起動筷的念頭。

就在我望食興嘆,打算繼續補眠的時候,一陣燒餅夾著油條的特殊香味,由遠而近地傳入病房裡。

循著香味的來源望去,我看到王麗菁,居然親自提著那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餐,滿臉笑意地走到我床前。

她看著我餐盤上未動的早餐,露出如春風般迷人的笑容對我道:「嘻嘻嘻,梅先生早呀,你應該還沒用過早膳吧?對了,你好一點了嗎?」

她邊說邊把那份燒餅油條,從紙袋推出一角後拿到我面前。

看著烤得恰到好處,半焦黃的美麗色澤,以及那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油香味,立刻喚醒我沒有食慾的飢腸。

被飢餓感完全支配思緒的我,這時也懶得跟她客套。所以當我接過她遞來的食物後,就馬上狼吞虎嚥起來,根本不管面對客戶時,維持虛偽的良好形象。

「你慢慢吃,別噎著了。來!這杯給你……喝點東西吧。」

「哦……謝謝!」  我含糊的應了一聲,接過微溫的豆漿,喝了一大口後,又繼續大口大口咬著,香味濃郁撲鼻的燒餅。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好像少了點什麼聲音。等到我抬頭時,才發現王麗菁竟然不發一語,臉上堆著莫名的笑意,笑盈盈地看著我。

「怎麼啦,我的吃相有那麼好看嗎?」

她笑了一下,用輕鬆的語氣對我道:「也沒什麼啦,因為我剛剛忽然發覺,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像我死去的老公呢!你知道嗎,他以前在世的時候,吃東西的樣子,就跟你一樣,好可愛喔!」

聽到她如此另類的讚嘆,讓我卡在喉嚨的食物,差點因為吞不下去,而追隨她老公的腳步,前往西方的極樂世界。

「咳!咳!」

差點成為第一個,因為吃燒餅而噎死的我,由於她這句話的綠故,而嗆得眼淚直流,並且不停地咳嗽,久久無法停止。

王麗菁一看到我這副狼狽樣,立刻跑到我身邊,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溫柔地對我道:「你看,要你慢慢吃你就不聽,又沒人跟你搶……」

聽了她的話後,我還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不過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我隱約可以體會得到,以前她老公在世時,有多麼容忍她了。

為了不想讓自己的傷口,因為她而復發,所以我開始找其他的話題聊。這時我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所以我擦了擦嘴後,就開口對她道:「對了,王小姐,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我……」

我故意把話說到一半,並且裝出欲言又止的模樣,目的就是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得知昨晚事實的真相。

果不其然,當我話語頓了不到三秒,她立刻接續我的話題道:「你以後不要再叫我王小姐王小姐的,聽了感覺就很見外!所以你呀,以後叫我麗姐就好了。不過,說起昨晚的事呀,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謝我?」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她,不知她為了什麼原因要謝我。

只不過她看到我疑惑神情,臉色也為之一頓,但這表情只在她臉上停留不到二秒鐘,她馬上為我解開心中的疑慮。

「對呀!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幫蘊惠擋了那一下,搞不好她美麗的臉蛋,從此就毁了呢!」

「等一下!王……嗯……麗姐呀……我不太明白妳所說的,所以……可不可以請妳再說清楚一點,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這時換成她張大眼睛看著我,露出不解的眼神。

「嗯……我只記得昨晚好像發生地震,接著我就被人撞了一下,緊接著我只覺得腦袋被東西砸中,之後就昏了過去;所以等到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這裡了。」

她聽完我的說明,想了一會兒才對我道:「原來是這樣呀,那你的經理一定沒有和你提起過,難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只是略為停頓一下,就緊接著道:「其實說起來,蘊惠應該今天要來向你道歉才對!昨晚呢,她因為太慌張了,所以當地震發生時,才會亂跑亂衝地不小心撞到你。不過呢,要不是你幫她擋在前面,搞不好她會為了這個原因,而踢到花瓶跌倒,然後被花瓶的碎片劃花了臉,毁了她可愛的臉蛋呢!」

她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並且我還有點印象;而且令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她女兒溫軟香唇,就這麼印在我嘴上的美妙滋味。只不過,我是如何昏迷過去,又是被誰送來醫院的,這點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地方。

於是我再詢問她道:「嗯……麗姐呀,那我又怎麼會被送到這裡呢?」

這時她居然不嫌髒地,拿了我手上還沒喝完的豆漿,就這麼大方地喝了一口後,才繼續道:「當時蘊惠撞了你之後,你們兩個人就抱在一起,接著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你抱著她往後倒,卻來不及跑過去拉住你們。所以你的頭,才會撞到掉在地上的那只古董花瓶。」

「後來我看到你的頭開始流血時,就想要拉你起來;可是,你當時怎麼叫也叫不醒,把我嚇得半死。所以那個時候,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你送來醫院。我本來還怕你會不會有事,可是現在看到你這樣,我想應該是沒什麼事了,這樣我也放心了許多。對了,我跟你說,你好好在這裡養病,至於你住這裡,所需要的醫療費用,我會全數負擔!」

當我知道了原來昨晚的事情,並不是像簡玉欣所傳述的那樣,我的內心就開始咒罵起陽萎經理來:「哇哩咧,原來是這樣子喔,那個老變態的死太監,居然跟公司同事亂講話,害我好不容易在公司建立起的良好形象,一下子全都破滅!等到我出院後,一定要找他討個公道才行!」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所以我的心情也跟著開朗不少,再加上我和王麗菁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所以談話的氣氛也輕鬆許多;甚至於我覺得後腦的傷口,好像已經痊癒般,不再感到那麼疼痛。

正當我們輕鬆閒聊時,忽然我不經意地看向病房門口。但就是這麼驚鴻一瞥,卻讓我的視線,就這樣停留在病房門口,再也無法移開。

「小泉,你怎麼啦?你的臉色好難看呀,又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來看一下?」

「麗姐,妳……妳有沒有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孩?」  我語氣顫抖地說著,眼睛則繼續死盯著門口,並且打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因為我又看到,昨晚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名,全身赤裸、不著片褸的女孩,再次出現在病房門口,依舊以哀怨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當王麗菁順著我的話轉過頭,望著房門幾秒鐘後,就將頭又轉了回來,並且一臉茫然地對我道:「沒有呀,那有什麼女孩!是不是……嗯……你想女人想瘋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咦?她怎麼又不見了?」

就在我眨眼的瞬間,我又失去了那名女孩的身影,嚇得我從額頭上,開始冒出斗大的汗珠,不斷地滑過我的臉頰。

她這時臉上充滿疑惑的看著我,並且對我說道:「小泉呀,我看你可能太累了!這樣吧,你就好好在這裡養病,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好了!」

接著我就看她,匆匆地拎著她名牌包包,神色不安地走了。

          
第四章        託付遺願

  就在我還在為自己是否眼花,還是應該找心理醫生共同會診,了解心中的疑惑而大傷腦筋時,忽然門外傳來吵雜的腳步聲,讓原本安靜無趣的病房,頓時顯得熱鬧不少。

  我好奇地撐起,胸口依然疼痛的身體,朝著門口望去,卻正好看到我們公司,那英明神武的陽萎經理,帶著簡玉欣及幾位同事,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出現在我房門裡。

  本來我還在為,公司中如此濃厚的同事情誼所感動,但是沒想到經理才一開口,我以為已經癒合的傷口,彷彿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又不小心裂了開來。

  因為經理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梅西泉,你還沒死呀!」

  我靠!居然沒事咒我死!他的嘴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特別的賤!

  這時我心裡不斷地問候他祖宗無限代,但嘴上還是平靜地說道:「謝謝經理的關心,我梅酉泉一時三刻還死不了!」

  楊經理不知是聽不出來,我不滿的語氣,還是故意裝傻?總之,他聽了我說的話之後,也不管我的感受又對我道:「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二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吧。既然你己經沒事的話,那我就派給你一個簡單的任務。」

我還來不及說「不」這個字時,他又緊接著說道:「由於二個禮拜後,有一場宜蘭縣政府,委託民間不動產公司,所舉行的土地拍賣會,所以我想安排你跟王文來,帶著簡玉欣一起去宜蘭,看看那幾塊準備標售的土地,並且回來做好簡報後給我看,可以嗎?」

  喔!我的天呀!我還是病人吶!

聽他話中的含意,就是要我這兩天出院,立刻為他做牛做馬的工作,完全不體諒我的處境。聽他說話的口氣,簡直就把我當成,為他賺錢的工作機器嘛!

  正當我想開口拒絕他時,站在一旁的王文來,忽然開口說道:「嗯……經理呀,你看西泉老弟這個樣子,應該要好好休養才行。所以我想,還是我自己帶玉欣去見習就可以了。」

  王文來說這話時,還露出一副,大野狼準備吃掉小羔羊的猥瑣嘴臉,讓我看了很不舒服。

  這時我往簡玉欣所站的方向望去,這時才發覺,雖然簡玉欣長得不是很漂亮,但她才十九歲的年輕容貌,再加上逢人就先露出迷人的微笑,彷彿就像親切的鄰家女孩,讓人特別容易想跟她親近,好好地呵護照顧她。

  而且王文來這個人,在我們公司裡,可是有名的「摧花淫魔」!

聽說以前有很多年輕、無知的助理妹妹,或是年輕貌美的女客戶,經常在他舌燦蓮花的巧語之下,不小心失身在他的胯下。

等到他對她們的肉體厭倦之後,那些女人的下場,就像他的狗屁名言一樣:「女人呀,就像拋棄式的隱形眼鏡一樣。我用了一段時間後,就一定會忍痛拋棄它!因為,如果你對它還存有任何依戀,而繼續使用下去的結果,就很容易就造成,對眼睛一輩子的傷害。」

  所以不管是公司還是外頭,一旦被王文來盯上的女人,他一定千方百計地,想得到她們迷人的肉體。可是等到他真的得手之後,卻又想盡辦法甩掉她們,繼續找尋下一個目標。

而相較於「愛情專一論」的我來說,他那番花心論的歪理,無疑是對我的一大諷刺。所以,這也是他一直跟我不和的原因之一。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答應,「陽萎」經理這種無理的要求時,我正好瞥見簡玉欣,居然露出祈求的目光看著我。看她充滿哀怨的眼神,好像在暗示我,如果我不跟她一起去的話,她肯定會淪入王文來的魔爪之下。

  其實我在內心裡考慮著,一方面她昨晚盡心盡力地照顧我;再說,我也為昨晚對她的無心之罵深感抱歉。

於是我反覆思考了一會,又看了簡玉欣一眼,才將視線轉回經理身上,並且用堅定的語氣對他道:「經理,既然您這麼看重我,那我一定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己地,報答您的知遇之恩。所以待會兒,我會找主治醫生談談,希望他能讓我早點出院,好為公司的願景,盡一分微薄的心力。」

  「哈哈哈!很好……很好!如果公司裡的同事,每一個人都有像你有這樣的拼勁,我相信公司一定會賺大錢!如果各位同事,都能達到這個目標的話,到時年終的分紅,我楊明偉保證大家都能滿意!」

  楊經理自顧自地說完這些話後,居然自己主動鼓掌起來,而跟著他來的同事們,也不約而同地跟著拍手叫好。

  正當我強顏歡笑地,接受眾人的叫好聲時,我的視線恰好掃到楊經理身上。這時我忽然發現他的嘴角正微微上揚,表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奸險笑容。看到他這副陰險的嘴臉,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又上了這頭,奸巨狡滑的老狐狸當了。

  我無奈地接受眾人的掌聲時,又看見躲在經理身後的王文來,露出忿恨的表情瞪了我一眼,並且悄悄地從人群裡消失離去;而一直站在經理身邊的簡玉欣,則是露出感激的目光看著我。

  好不容易打發這些,看似關切,其實是來看熱鬧的同事們離開之後,我的耳根終於才得到片刻的寧靜。

  但是剛才在陽萎兄精心設計之下,交付如此艱鉅任務,就算我想好好闔上眼休息,此時卻再也沒有心思,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為了揮去剛才所有的不愉快情緒,我趁著護士及醫生,還沒來病房做例行性的檢查時,我從床上爬了下來,偷偷的走出了病房。

  溫暖耀眼的陽光,使得我全身的毛細孔,全部都舒展開來;剛修剪完的草地上,散發出一股獨特的綠草清香。我找了一張沒人坐的長椅,獨自一人坐在上面,貪婪地呼吸著大自然的恩賜;心情也在不知不覺間,跟著輕鬆許多。

  「嗯……少年人,你身上有煙嗎?」

  不知何時,正當我閉著眼,享受天然日光浴,幾乎到達天人合一的狀態時,我的身邊突然出現奇怪的聲音。

我掃興的過轉頭,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打擾我清修悟道的修行,我才發現有一個滿臉蒼白、幾乎病入膏肓、天國之路就在眼前的老人,突然坐在我身邊,並且兩眼放出渴求的目光,眼巴巴地看著我。

「阿伯,你看我跟你一樣都是病人,所以怎麼可能身上帶著煙?你如果真的哈煙的話,我幫你跟別人借借看。」

這名也跟我一樣,穿著醫院病服的老人,聽了我的話,先瞇著眼睛,朝著耀眼的天空看了一會兒後,才似自言自語地道:「唉……都要走了,還不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對了,少年人,我剛剛去上廁所的時候,好像聽到你打算要去宜蘭,是真的嗎?」

聽了他的話後,我楞了一下。我剛才在病房裡,跟同事們的談話有那麼大聲嗎?而這名奇怪的老人,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麼意思?

於是,我帶著詢問的語氣,試探性地問道:「阿伯,你怎麼會聽到我們的談話?難道……你也想去宜蘭嗎?」

老人這時忽然心情低落,語氣悵然說道:「唉……我沒機會去了,不過少年人,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件事?」

聽了他的話,讓我覺得更奇怪,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在好奇心作祟之下,我隨即脫口而出:「沒問題!只要我梅酉泉做得到的事,我一定盡全力幫你達成!」

說完之後,我才為自己剛剛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的那番豪語感到後悔無比。

但是老人聽了我的話後,卻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哈哈哈,少年人,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然後他又緊接著道:「其實我的心願也很簡單,你不是要去宜蘭標土地嗎?我名下有一塊地,正好就靠近商業區那塊地的旁邊。所以你只要幫我,想辦法把那塊地標到。噢!對了,你說你叫梅酉泉是吧?我會告訴我孫女,請她盡全力跟你配合。嗯……我的時間到了,我要先走了!」

什麼呀?我還搞不清楚詳細的狀況,這個老人就自顧自地站起來,往醫院病房的方向走去。

我緊張地在他後面,大聲對他喊道:「阿伯,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說清楚一點呀……」

老人邊走邊回頭對我道:「你只要記得我的名字叫安索雷,至於其他的事,到時候我會想辦法……」

那個老人就這麼在我眼前,身影突然變得模糊,慢慢地淡出如泡沫般,又像影象被格式化似的,漸漸消失不見。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狀況,久久不能自己。經過了一兩分鐘後,我開始瘋狂的大叫著。

而我失常的舉止,馬上引來醫護人員的關切。

「先生!先生!你怎麼啦?請你先冷靜一點……」

最先趕來的醫護人員,馬上拉著我的手,試圖先安撫我的情緒。由於此時我正處於無比驚嚇的狀態中,根本聽不清楚他們所說的話。

「啊!梅先生,原來你跑到這裡來。難怪我找遍了整棟醫院,都找不到你。梅先生,你先跟我回病房好嗎?」

「我……我撞鬼了!」  我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地說著。

「梅先生,你不要太激動!我們先回去病房,待會我會請醫生來看看。」

接著就一大堆醫護人員,不顧我的感受,也不理會我掙扎,硬是拉著我回病房。

就在我被人半推半拉走入病房,經過病房的走道時,恰好遇到另一波醫護人員,正推著一張,上頭蓋著白布的病床,往太平間的方向走去。

等到我們就快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他們小聲地說著:「唉!這個老人還真可憐。好好的一個人走在路上,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撞死。希望老天有眼,儘快抓到那個撞死他的兇手,讓這老人能早日安息……」

不知是基於死者為大,或是急救優先的原則,總之等到雙方人馬,真正擠在一起時,我們這方前面的人員,忽然停了下來,讓迎面而來的人員先行通過。

但是等到那張病床,經過我面前時,突然吹來一陣莫名的冷風,將那塊白布吹了起來。而在白布揚起的瞬間,讓我不小心瞄到往生者的模樣。

我不看到還好,一看到後,我嚇得整個人就像發了瘋似的,大力地掙開抓住我的醫護人員,拼命地往前漫無目標的狂奔。

「救命呀!救命呀!誰來救我呀!」

這時我腦海中所想的,就是逃!就算前方有重重的阻欄,也阻擋不了我想逃離這個地方的意念。

因為剛剛白布被吹起時,我看到一張蒼白無血色的面容。而會令我,嚇得做出類似精神病患的舉止,全都是那張蒼白的臉孔!

這張臉孔,正好就是不到五分鐘前,還跟我借煙打屁,最後在我面前「格式化」,一下子就瞬間蒸發的老人。

而且,令我嚇得差點尿失禁的恐怖景象,就是我不小心瞄到這名往生者時,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蒼白臉孔,突然對著我笑了一下;而且我還看到,他應該緊閉的左眼,在那瞬間明顯的對我眨了一下。

在這種氣氛、這種場合,看到令人背脊頭皮發麻,驚慄恐怖的靈異現象時,我想應該沒有人,還能保持鎮定的情緒。

要不是我被幾名壯漢攔截,並且強制性地壓在地上,我想我應該可以逃出生天吧?

「梅先生……梅先生,你先冷靜一點,醫生!醫生……」

最後我就在一群壯漢,與趕來的醫生五花大綁下,硬生生地被拖回病床上;而且還像電影演的那樣,手腳都被緊緊地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之後,昨晚那位俏護士,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後,就將一支裝著白色液體的針筒,朝著我手臂札了下去。

而我逐漸在藥力發揮的影響下,終於抵不過強烈的藥性,慢慢地閉上眼睛,沈沈地睡去……


當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位於一處,不知名的三合院門外。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過在好奇心的唆使下,我走上前去,並輕敲朱紅色大門上的門扣,想要進去探個究竟。但是出奇地,這幢看似豪宅的地方,卻連個看門的下人都沒有;而且最誇張的是,它居然還沒有門禁。因為我才一碰到門把,大門就發出「咿呀」的聲響,並且自動往裡面推開。

我向裡面喊了聲:「有人在嗎?」

可是我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於是,我便大著膽子,但卻放輕腳步,慢慢地走了進去。

一路上,除了石板道兩旁,種植整齊的矮小灌木,點綴著滿園叫不出名字的花卉外,就再也看不到有生命的生物。

從這一大片,幾乎被花海所包圍的地方來看,這裡應該是一座,有錢人家的後花園。

我正納悶,為何看不到一個人時,忽然聽到從後花園的偏僻處,看似柴房的地方,隱約傳來「啪!啪!」的鞭打聲,以及女性哭喊求饒的淒厲慘叫聲。

我循著輕微的聲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隨著我愈靠近這間屋子,從裡頭傳出的聲音,也愈來愈清晰。

「老爺!求求你,別再打了!」

「奶奶個熊!妳這狗娘養的臭婊子!妳好大膽吶!居然敢給老子偷漢子!」

「老爺!奴家沒有!奴家真的是冤枉的!」

「妳還敢說沒有?劉福!你儘管給我往死裡打!老子就不信,這個賤人的嘴有多硬!」

聽到這麼奇怪的對話,我不禁產生一連串的疑問?而且聽他們說話的用詞,好像在電視電影的古裝劇裡,才會聽得到的對白。

我沿著柴房的四週,輕手輕腳地遊走,想找一處可以看見裡面景象的地方。當我轉入屋角的另一端時,剛好發現了一個氣窗,就在我頭頂上。因此我想也沒想,立刻把頭慢慢伸了上去。

等到我看到屋內的景象時,不禁讓我嚇了一跳!

我看到屋內,有一名側面對著我的年輕男子,長得有點肥胖,並且穿著高貴錦服、留著山羊鬍,看上去年紀大約三十出頭。而且從他的穿著打扮,以及說話的威嚴氣勢來看,這名男子,應該就是這幢宅院的主人。

而在肥胖男子的旁邊,則是一名穿著藍色粗布的短打衣著,手上正握著一根九尺長鞭的男子。看他的年紀,大約二十幾歲上下,可是從他的裝扮來看,應該是下人之類的地位。而他此時,正露出貪婪的猥褻目光,盯著對面被綁在木椿上的女子,不懷好意地瞧著。

  我看那名被綁著的女子,已經被他們,折磨得傷痕累累。

一身白色的長袖連身內衣,已經被她自己的鮮血,染成處處血跡斑斑;被抽打得破碎的布條,隨著氣窗吹入的冷風,在柴房裡四處紛飛,令人產生一種哀淒的氣氛。

我正為這名悲慘的女子,覺得心有不忍時,那名應該叫做劉福的男子,已經揚起手上的長鞭,嘴裡喴了一聲:「三姨太!不,應該叫妳小蝶才對!妳就快招了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結果這名女子,露出委曲中帶著氣憤的眼神,對著劉福有氣無力地道:「劉福!怎麼連你也……難道,奴家有得罪你嗎?」

在一旁滿臉怒氣的肥胖男子,對著劉福不耐煩地說道:「劉福,叫你給我狠狠的教訓她,你還不快動手!難道你也跟她有一腿,所以不忍心下手?」

劉福聽了之後,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誠惶誠恐地說道:「老爺……您別冤枉奴才呀!奴才是怕把萬一把她打殘了,您又會怪罪奴才,那奴才可擔當不起呀」

劉福才一說完,手上的長鞭就毫不留情地,往被綁得不能動彈的女子身上招呼。

就算我躲在氣窗上偷看,皮鞭劃破空氣產生的咻咻聲響,令我聽了之後,身體也不免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甚至我心裡在想,如果這一鞭打在我身上,我是否真的受得了呢?

但是衣帛撕裂的聲音,再次傳入我耳中,而女子鬼哭神嚎般的淒厲叫聲,讓我聽了之後,卻從內心產生一股,想直接衝進去救人的衝動。

只不過,為了瞭解那名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大罪,令這個錦服男子,殘忍地對她下重手。

「啊……啊……不要打了,奴家要死了!」

不管那名女子再怎麼喊叫求饒,錦服男子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而負責執行命令的下人,手上的長鞭一鞭鞭地打在她身上,根本不憐香惜玉。

「奶奶個熊,看不出來妳這騷婊賤貨這麼痴情!妳真的,死也不肯透露那男人的蹤跡?難道那個漢子,真的比老子好?」

「老爺,奴家真的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查清楚呀……」

錦服男子聽了之後,情緒更為光火地道:「他媽的,妳還敢說!小蝶,老子自認待妳不薄,還出錢幫妳贖身。可是妳卻不改賤性!趁著老子這半個月出外做生意的時候,居然背著我偷漢子!要不是如花跟我說,老子頭上這頂綠帽,還不知道要戴多久呢!」

聽到這裡,我總算明白了,原來事情的始末,就是被綁在木椿的女子紅杏出牆,讓金錦服男子當了一隻特肥、特大的綠蠵龜。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也會像那個錦服男子一樣,把眼前這個,不知道「恥」這個字怎麼寫的賤人打死。

也不知劉福往她身上招呼了多少鞭,轉眼間,她已經開始出氣多,入氣少,甚至已經開始翻起白眼來。

劉福一看到她這副死樣子,才終於停下手對錦服男子道:「老爺……小蝶她,她好像昏過去了……」

錦服男子這時走上前去,看了那女子一眼後,就對著她吐了一口口水道:「呸!妳再嘴硬呀……這個賤貨爛婊!他奶奶個熊,打死妳也難解老子心頭之恨!」

然後他又對著下人道:「劉福!」

劉福便戰戰兢兢道:「奴才在!」

只見他忽然露出殘忍的目光,對劉福道:「哼哼哼……我知道你們這些奴才,也很喜歡她,是嗎?」

這個劉福聽了後,立刻像腳被砍掉般,「啪!」的一聲迅速跪了下來,並且語帶惶恐道:「老爺明鑒!就算奴才向老天爺借膽,奴才也不敢冒犯三姨太呀……」

錦服男子聽了之後,臉色才稍微緩和一點。他這時,往女子被綁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忽然對劉福道:「算了,老子也不跟你這奴才計較了。其實我都知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是私底下偷偷對這婊子品頭論足;甚至老子與她歡好之際,你們都躲在門外偷聽;甚至……還偷看老子的活春宮,對不對?」

「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那敢做這粗鄙下流之事呢?」  劉福邊說,邊對著錦服男子不斷地磕頭。

我就這麼躲在窗外,看了好一會兒。雖然我對那女子遭受的待遇,感到心疼與不捨;但既然是人家的家務事,而且錯又在於女方,就算我想出面當和事佬,搞不好她的老公,還會把我當成她的姘頭來處置,那我不就自討沒趣。

正當我覺得無趣想離開時,突然我看到錦服男子,在劉福的耳邊說悄悄話;接著,他就在劉福以諂媚的嘴臉,歡送他離開之下,笑呵呵地離開了柴房。


         第五章  夢蝶

我看著劉福站在門口,鞠躬哈腰地送走了錦服男子後,就馬上轉身,並且將房門緊緊地鎖上。

當我心裡正納悶,他為何這麼做的時候,他忽然轉過頭,往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剎那間,我緊張得就把頭往下縮,並且將自己的身體,儘量隱藏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他自言自語道:「他奶奶個熊!這劉恆財也真是的!自己不要的破鞋,才丟給我穿……這隻鞋,也不知道他穿過幾次?不過算了,既然當他的下人,還能得到這麼標緻的姑娘,就算她是隻破鞋又如何?只可惜,剛才下手重了一點!早知道可以跟她來那麼一回,剛剛就應該下手輕一點……唉!也不知她死了沒有?希望她還能喘口氣……」

聽到這些話,我再次把頭慢慢地往上移動,接著就看見劉福的背影,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我看見他正站在女子的身旁,而且還發出狼嗥般的叫聲;彷彿他眼前柔弱的女子,已是到手的可口獵物。

只見他伸出顫抖的雙手,試探性地摸那女子的臉頰;接著,我就聽他興奮地說道:「噢!這臉蛋真滑真嫩呀……我劉福活了二十年,今天還是頭一遭,摸到實實在在的女人……真好!真好!等到我待會兒,好好嚐遍她的雞頭肉後,我想此生便可了無遺憾!就算明兒個,要我去見西方極樂的列祖列宗,我也毫無怨言。」

不知是女子逐漸恢復意識,還是被劉福的猥褻舉止給弄醒?因為劉福大半個身子,遮住我大部份的視線,根本看不到女子的表情。

但是,從她被綁在木椿上的柔荑,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我就聽到她發出驚叫的聲音。

「啊!劉福,你在幹什麼?你快停止呀!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被老爺知道以後的下場?」

這時,我聽到劉福,忽然發出淫邪的笑聲對女子道「嘿嘿嘿……小蝶,真不好意思,妳大概還不知道吧?老爺剛才,已經把妳許配給我了!所以,妳以後就是我劉福的娘子!因此,相公怎麼對娘子,娘子是不是應該,好好配合相公的要求呢?」

「你……你別胡說,毁了奴家的清白!再怎麼說,奴家也是劉家的三姨太!」

她話才說完,我馬上看見劉福高舉他的手,然後重重落在女子的臉上,隨即發出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哎呀……嗚……嗚……疼呀,別打了!」

劉福聽了她的話之後,居然拽起她的長髮,語氣粗暴狠毒道:「奶奶個熊!老子今天不但要打妳,還要吃了妳的雞頭肉!如果妳再不聽話,當心老子先把妳操翻後,再叫其他人來,最後再把妳送回『怡花院』,繼續當一名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

「嗚……你敢!」

不知是這句話,激怒了劉福,還是劉福自己,因為自卑而惱羞成怒?總之,我眼睜睜地看著劉福,再度拾起丟在地上的長鞭,二話不說就往女子身上揮去。

頓時陰暗濕冷的柴房,再次充斥著女子淒厲的哀號聲,與咻咻的皮鞭破空聲響。

「啊……啊……你不要再打了!奴家求你了……啊……」

我躲在窗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雖然我很想衝上前去解救她,但我卻發現,我根本無能為力。一來,因為我偷偷進來的行逕,已經構成非法擅闖民宅的條件;二來,我根本不知道,能解救她成功的機率有多大?萬一失敗了,會有什麼下場?

其實,在我內心掙扎,苦思如何發揮正義感,解救那名女子脫離苦海的時候,我忽然產生另一種想法!因為我想看看劉福,是否真的會對她怎麼樣的念頭。

平常看著光碟裡的虐待片時,我就希望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體驗一下SM的樂趣。雖然我曾經把這個想法,說給芝芝聽過,並且希望她,能全力配合我這小小潛在的慾望;只不過我得到的答案,是我和她做愛時,被她用修長美麗的指甲,朝著我未經人事的小菊花,用力地戳下去!害我不但立刻射了出來,而且還痛得整整一個禮拜不敢上大號。

這時我一方面注視著裡面的情形,一方面飛快地運轉著靈活的腦袋,思考著如何才能幫助那女子,脫離這個非人道對待地方的脫身之計。

我靜靜地趴在窗外,看著劉福的動靜。結果他老兄,居然只是隨便揮個兩三鞭,就急著把皮鞭丟在地上,並且開始脫去自己的褲子,露出醜陋噁心的臀瓣。

「劉福!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呀……你快將褲子穿上!」

「哼!妳又不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老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妳還不明白要幹什麼嗎?」

「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

聽著女子無助的哭喊聲,以及她的手腕,不斷掙扎的可憐模樣,我的內心,居然會產生莫名的興奮感。

面對著被綁在木椿上,動彈不得的柔弱女子,劉福更像一頭惡虎,一把抓住女子血跡斑斑的白色內衣,一股腦地向兩邊用力撕開。

「啊!劉福,別這樣……奴家求求你,放了奴家吧!」

在女子的驚呼聲,與衣服的撕裂聲中,我終於看到了女子赤裸的胴體。

雖然屋裡的光線不強,但是她雪白的肌膚,在鮮紅鞭痕的相映之下,隱約泛出微弱的光芒;就如同在雪地行走時,陽光照射在地面上,使得銀白色的大地,顯得更為光亮。

而她胸前所露出一邊,筍尖型的乳球,在粉嫩蓓蕾的襯托之下,令人自然而然地,對它產生一親芳澤的慾望。

看到這副香豔,令人看了之後無比亢奮的刺激畫面,我胯下的巨龍,彷彿得到重生的力量般,正一寸一分地向上翹起,展現它強而有勁、如旭日東升般的朝氣與活力。

根據我多年看成人片的心得,和自身親身的經驗來看,劉福應該正如他自己所爆料的,他至今還是一名未經人事的童子雞。

因為他沒有任何前戲愛撫的動作,就急著想把他發燙的陽物,整根往她神秘的禁區擠進去。

「啊!不要……疼呀……」

劉福如此粗暴生澀的動作,我在窗外看了之後,也不禁搖頭嘆息。雖然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臉蛋,但從她清脆悅耳的求饒聲,以及她保養得當的滑嫩肌膚,我猜想她的長相應該不會太差。

但是現在這朵,全身還淌著鮮血的鮮花,卻被一個初哥,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甚至是以蹂躪的方式,粗暴的對待她;以致於我看了之後,真想走進去當他的性愛指導教練,好好教他一些做愛的技巧。

不過劉福現在,可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所以既使女子大聲呼痛,並且從下體,斷斷續續地流下絲絲的鮮血,他也當成沒聽見、看不到。劉福依舊用他胯下的陽物,對著她乾涸的溪谷,不斷地找著那道,消失在密林的寶地。

可能是溫熱的血液,給了他指引了一條,西方極樂的大道,以致於他幾經徒勞無功的衝撞之後,才被他擠進那道緊窄的小門。

當我看到他整根陽物,只剩一對垂掛在下面的黑灰茶葉蛋,露在她流著鮮血的蜜穴外頭時,他才滿足地自言自語道:「喔……好緊……好熱……好舒坦呀!原來女人這個銷魂窟,插進去這麼爽快!難怪劉恆財,這麼喜歡待在妳房裡。換成是我,老子也願意死在妳的石榴裙內,絕無怨言!嗯……」

「啊……求求你放了奴家……」

女子不斷求饒的哭喊聲,以及劉福橫衝直撞,把綁著女子的木椿,搞得「喀吱喀吱」響的抗議聲……等等許多的因素,所形成淒厲淫靡的景象,就這樣深深地烙印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而我胯下甦醒重生的巨龍,也變得更加火燙堅硬。

如果不是雙手扶著窗沿,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我還真想騰出一隻手,釋放褲襠裡的巨龍,好好地套弄一番,解決忍耐己久,胯下腫脹難受的龍根。

隨著時間的流逝,劉福在她身上抽送的頻率也愈來愈快;而我在外面,更是看得心癢不己;於是在不知不覺間,我的下半身,也跟著劉福屁股起伏的頻率,開始小幅度的搖擺起來。

就在我快要達到忘我境界,甚至於我還幻想已經取代劉福,成為享受那女子性感肉體的男人時,突然一個不小心,我把蠢蠢欲動的下身,不顧一切地用力往前頂。

結果這要命的一頂,把看似堅固的牆壁,就這麼硬生生地,頂出一個人字形的大破洞;而我整個人,就這樣連人帶鳥衝進柴房裡,把裡頭正在幹好事的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啊呀!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你要做什麼?」

受到驚嚇的劉福,顧不得醜陋的下體,暴露在我面前的醜態,就這樣指著我的鼻子,氣憤中夾雜著驚慌的語氣質問著。

我這時不急不徐地站起來,瀟灑的拍掉身上的塵土,忍著龍根因衝撞而傳來的疼痛,強自鎮定並且裝出冷峻的表情道:「你快放了她!現在大白天的,你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難道都沒王法了嗎?」

劉福這時慌張地把褲子拉起來,急急忙忙的綁起褲頭,還臉色忿恨地對著我罵道:「他奶奶個熊!我說你是哪位爺呀?老子在辦好事,你這個不長眼的,莫名其妙地闖進來不說,居然還敢做賊喊捉賊,壞了老子的好事?等等!你是怎麼進來的?啊!來人呀,有賊呀!」

一聽到劉福扯開喉嚨大聲叫嚷,我緊張的心情,也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因此在情急之下,我隨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石塊,往劉福的身上丟去。

沒想到,平常投籃都籃外空心的我,這次卻變成一位,奇準無比的神射手。因為當我丟出石塊後,馬上聽到一聲沈悶的聲響;然後我就看到劉福,掐著自己的脖子往後倒下,並且口中還發出嗚咽的低吟,以及臉上出現像窒息般,漲紅難受的扭曲臉孔。

從他這個動作看來,我搞不好把石塊,準確地丟入他口中,卡在他的咽喉,讓他難以呼吸。

不過我卻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揮人溺己溺的大愛精神。我趁著劉福,倒在地上掙扎打滾的時候,大步地跨過他顫抖的身軀,跑到那名可憐女子的旁邊,手忙腳亂地,幫她解開身上所有的束縛,恢復她原有的自由之身。

但是,當我我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時,匆匆一瞥她夢幻臉蛋的時候,我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並且轉身,朝著我撞破的大洞衝了出去。

「啊!救命呀!有鬼呀!」

在發出一連串低沈的碰碰聲後,我帶著頭上數不清的頭包,以及佈滿全身的石塊灰塵,顧不得身上、頭上所傳來的疼痛,外加差點嚇得尿失禁,就這麼不顧一切地往外跑。

因為我看到的那張臉,並不是一張,長得像恐龍妹的醜陋臉孔。

雖然她的臉上,仍殘留著楚楚可憐的淚痕,以及些許紅痕的鞭傷,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她美麗的風華。相反地,如果她憑著這張姣好的臉蛋,以及凹凸有致、玲瓏修長的身材,去參加任何名目選美的話,保證沒有第一,也能撈個第二。

但是我會被這張,如天仙般的美麗臉蛋,嚇得魂不附體的原因,就在於她那雙哀怨的眼眸!

那雙如泣如訴、我見猶憐的水靈眼眸,正是我這幾天在病房裡,忽然的出現在我眼前,但卻有如曇花一現,剎那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身不著片褸,在病房門口看著我的赤裸女孩。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根本不敢回頭,只是向前漫無目標,不停地跑著;而我的後頭,卻逐漸傳來吵雜的喊打聲,嚇得我都不敢停下來喘口氣。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無意中發現,好像不論我往什麼方向跑,最後都會回到柴房來。

「怎麼會這樣?救命呀!」

這時我也不管這樣大叫,是否會惹來殺身之禍?此時的我,只想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漸漸地,我從獵豹在獵食般地全力奔跑,到比賽馬拉松式的慢跑,再演變為競走式的快速移動;最後,我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終於跌倒在地上,發出「碰!」的巨大聲響。


「啊!好痛呀!痛死我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全身動彈不得。等到我張開眼睛一看,才發現我仍然在醫院的病房裡。只不過,我現在已經從床上,直挺挺地摔到床下。

我現在,就像被人當成精神病患似的,把我綁得像一尊木乃伊。別說要動一根手指頭,就算我想自己翻個身爬起,也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救人喔!來人呀……」

我幾乎快扯破喉嚨放聲大喊,終於引來醫護人員的關切。

「梅先生,梅先生,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當醫護人員看到我這具,被綁成像木乃伊的樣子,斜倒在地上蠕動掙扎時,不但沒有一絲擔心緊張的表情,我看他們反而忍著笑意,七手八腳地再度將我抬回床上。

「噢!梅先生,你是不是想進軍好萊塢?這麼晚了不睡覺,還勤練演技,真是受不了你!」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才發現又是這位,八點檔連續劇看太多的小護士!

每次只要我出狀況,她一定會出現在我身邊!不知是她排的班,正好跟我相沖相剋,還是她都不用下班?

由於前幾次她出現時,我恰好都處於精神不濟的狀態,所以我對她的認識,僅止於她豐滿的俏臀,以及她嗲嗲的嗓音,和腦袋瓜裡豐富的想像力。

不過現在,她堅挺的雙峰,離我鼻子不到五公分,使得我嗅著她身上體香之餘,還看到了她胸前的識別證,所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胡靈蘭。

「我說胡小姐,你們把我綁成這樣是什麼意思?」我大為惱怒光火的說道。

胡靈蘭聽了我說的話,眼睛嘴巴忽然同時張大,並且表情誇張地對我道:「嘩!梅先生,你怎麼會知道我姓胡?好恐佈喔!聽說你是非禮小女孩不成,才受傷的,難道傳言是真的嗎?我想我還是離你遠一點……或者,讓你繼續維持這個樣子,對你我都比較好吧……」

聽了她的話,我哭笑不得地對她道:「拜託!妳的狗牌,明明就掛在妳的脖子上,只要不是瞎子和文盲,看到妳的狗牌後,都知道妳叫胡靈蘭!至於我個人的隱私問題,應該不是妳們這些,號稱天使心的南丁格爾們,所關心的事吧?」

接著,我又對著在場的醫護人員大聲說道:「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所以你們快放開我!不然我要投訴給八卦媒體,說你們這裡的醫生都胡亂診治,是一家黑心醫院!要他們揭發這家醫院的內幕!」

結果我不說還好,可是當我把話說出去時,那些醫護人員聽了之後,就瞬間走得一乾二淨,留下我一個人在床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喂!你們先別走!快把我解開,我不是神經病呀……」

只不過這次,不管我再怎麼叫喊、吵鬧,就是沒有人肯走進來,幫我解開身上的束縛。

我喊了好一會兒,嗓子也喊啞了,嘴巴也覺得口乾舌燥,才死心地閉上嘴巴。

沒有聲音的病房,顯得太過寂靜與冷清,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而我現在,除了兩顆眼珠還能活動自如外,身體根本不能隨意移動一分半毫,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從我內心油然而生。

尤其回想起剛才的夢境,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夢裡的情境,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卻又感覺如此的真實;彷彿我真的經歷一場,可怕的夢魘。尤其是女孩被毒打,以及撥開她散亂的長髮後,所看到的冷豔哀怨面容,就這樣深深地烙印在我腦海裡,久久無法釋懷。

我就這樣被綁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雖然眼睛已經覺得很疲累,但我就是不敢閉上眼睛。因為我怕一閉上眼,那赤裸女孩的身影,和她所經歷的悲慘遭遇,又會再次縈繞在我夢裡。

但是可惡的睡魔,卻不斷地對我進行催眠攻勢;最後,我的眼皮終於承受不了它的攻擊,逐漸被它強行攻陷,兩眼慢慢地瞇成一條細線。

正當我已經放棄抵抗時,下面卻傳來冷颼颼的涼氣,讓我馬上清醒不少。

我馬上睜開眼睛,抬起頭往下看。結果,當我瞄到下面的景象時,我整個人終於嚇到崩潰了。

一雙充滿哀怨,與冷漠的眼神,毫不退縮地和我對望;雪白的肌膚上,佈滿數不清鮮紅鞭痕,令人看了怵目驚心;但是堅挺的椒乳,擠出來深陷的乳溝,卻又給人不同程度的感受。

而她,也就是在剛才的夢境中,被劉福喚做小蝶的女孩,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眼前;而且,她還用紫黑色的冰冷小嘴,含住我軟化不起的巨龍,技巧純熟地,在她嘴裡不斷地套弄進出著。

「不要呀,救命呀……救我呀……妳走開呀……嗚……嗚……」

崩潰後無奈與恐懼的淚水,從我眼角不停地向外流出;但是龍根傳來冰冰涼涼的溫度,卻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感受。

此刻我的心情,可說是夾雜著恐懼與興奮,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妳叫小蝶是吧?我求求妳快走開,別再弄了!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好嗎?」  我不斷地哀求著,但她卻如瞎子或聾子似的,依舊含著我的龍根,賣力地套弄,根本不理會我的哀求。

我現在正苦於全身不能動彈,而全身可以動的器官,只剩下我的雙眼,以及靈活的舌頭。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我有李蓮英的三吋不爛之舌,也無法跟她溝通!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或者她根本聽不懂我的話?

因此,我只好不斷地掙扎身體,來表達我心中的不滿。

結果沒想到,由於我的不配合,她居然用幾乎可以,將水變成冰的冰冷小手,用力掐我的子孫帶,讓我痛得眼淚瞬間傾瀉而出。

「他奶奶個熊!我操妳家祖宗無限代!老子跟妳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如果妳真的要我命的話,直接掐我脖子讓我死了算了!所以我說小蝶呀,我求求妳行行好,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讓我死得那麼痛苦!」

我把能用上的髒話,全部一股腦地發洩出來,一方面是轉移,蛋蛋被冰凍化的疼痛;另一方面,也想藉這個機會,把這幾天來的恐懼鬱悶的情緒,好好地渲洩一番。

說完後,我就展現出一股,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凌厲氣勢,大方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神到來。

可是正當我已經放棄希望,想要早日得到解脫時,小蝶居然破天荒的說起話來。而且,她說話的語氣也跟她的長相一樣,也是幽怨哀愁地對我道:「公…子…別…動…別…叫…嚷…奴…家…是…來…報…恩…的…」


          第六章  蘭陽之旅

以前我很難想像,什麼叫「鬼哭神號」?但是今天,我終於能深深的了解到,這句話的含意!

那種像是,用不鋒利的刀片,切割保麗龍板的刺耳聲響;或者是用指甲,不斷地刮著玻璃,令人聽了之後,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的高頻率噪音,再配上慢半拍的拖尾顫音,形成一種讓人聽了之後,全身汗毛立刻豎起的彆扭怪聲。

而我現在苦於騰不出手,好好抓一抓全身豎起的雞皮疙瘩,所以我只好不斷地甩頭,想要把這種,聽了讓人難過的鬼聲,拋出我的腦海。

「救命呀,我的姑奶奶、大小姐、大慈大悲的仙姑……反正我求求妳快放了我,讓我有安靜的日子可以過,好嗎?」

「奴…家…如…此…令…公…子…生…厭…嗎?」

當我把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裡,抵抗她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嘴裡發出顫抖的聲音唸著:「我求求妳、拜託妳不要喜歡上我,你快走吧……」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她嘆了一口氣後,她冰冷的玉手,才終於放開了我的龍根與龍丸。當身旁的寒氣逐漸遠離時,我才敢睜開一隻眼睛,察看她的狀況。

這時我看到她,神色黯然地離開我的床上,並且像是一位足不沾地的輕功高手,雙腳一直離地大約十公分,並且用飄的方式,朝著門口的方向緩緩離去。只不過,當她飄到門口時,她突然轉過頭來對我道:「公…子…的…恩…德…小…蝶…無…以…為…報…所…以…唯…有…以…身…相…許…公…子…後…會…有…期…」

當她說完後,就像白天我看到那個老人的靈魂,在我的面前化為無數格的馬賽克數位畫面,逐漸破裂、分解消失不見。

今天一連看了兩場,連科學家都不能解釋的超自然現象,讓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罹患了「精神妄想症」,變成一名精神病患者?

不過剛才下體傳來的冰冷,以及褲子被人脫掉,巨龍被冰冷口腔包覆的真實狀況與感受,又不像我自己杜撰、幻想出來的。

而且小蝶臨走前所說的話,那語氣堅定的模樣,讓我忽然想起「食神」這部電影裡,男主角不肯讓廟裡的主持,用口吸取毒液救治時,那位主持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憤恨無比,就這麼飄然拂袖而去的神情。

一想到主角之後的待遇,再想想小蝶可能對我的報復,我不禁從背脊底部,由下往上打了一個寒顫。


「泉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在路邊停下來休息一下?」

  「嗯……還好……」

  「泉哥……這水果很甜,我餵你吃……」

  「不用了,我在開車,妳這樣很危險呢!快回去坐好!」

  看著坐在副座位上,鼓著腮幫子,嘟著嘴不發一語的玉欣,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是我只好眼睛專心地注視著前方的路況,手緊握著方向盤,小心翼翼地往宜蘭的方向行駛著。可是我的內心,卻不斷地咒罵自己,為什麼當初要這麼衝動,沒事答應楊經理這個毫無人性的要求。

  本來我還可以好好躺在病床上,享受難得無人打擾的悠閒時光,好好藉著養病的藉口,放鬆緊繃己久的身心。

  就是現在坐在我身旁的玉欣,投給我一道求助的目光,把我推入無情的火坑。使得我才住院不到三天,就急急忙忙地辦理出院,投入緊湊的工作中。

  其實,這都是次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想離開醫院這個鬼地方!

  由於前幾天,我在一天之內,就看到兩個平常人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而且一個要我幫他完成遺願,另一個則是謊稱要報恩,但是實際上,卻要我壯碩但勻稱的身體。

因此我嚇得幾乎處於,精神崩潰之下,隔天一早,我二話不說,立刻主動要求院方,讓我辦理出院。因為,我如果再繼續遇到那種東西的話,我肯定待沒多久,就真的要轉去精神療養院了。

  本來,他們一直以我身心狀態,未能恢復為由,不肯放我出院。但是,在我死纏爛打,以及陽萎經理與王麗菁連帶保證下,我才總算可以離開那個,令我聞之色變的鬼地方。

  因此,當我一出院後,就立刻準備到宜蘭的行李,並與簡玉欣和王文來,一起探討東行的事宜。

  原本,我打算坐火車到宜蘭。這樣不但不會那麼累,而且還可以沿途欣賞,「蘭陽平原」美麗的風景。可是那個該死的王文來,居然用必須四處勘查的理由,硬要開車東行。

  一想到他的車上,不是檳榔味、就是煙味的噁心味道,最後我還是選擇,開著自己的寶貝愛車,獨自到宜蘭與他會合。

  可是簡玉欣又不願一人坐火車,更不願坐那頭大色狼的「炮車」;於是在她又投給我一道,讓人心疼愛憐的眼神之下,使得我不由自主地答應,讓她坐我的車一起東行的要求。

  沒想到,我是以身上帶著任務出遠門的心態出來;可是一看到她姑奶奶、大小姐的休閒打扮,我還誤以為,她是跟著我出來踏青旅遊呢!

  因為她今天穿著一件,紅白橫條紋相間,由右至左的斜肩緊身T恤,不但把她性感的鎖骨,及雪白的粉頸,完全展現出來;更讓平時穿著套裝的她,釋放出平常看不清楚的曼妙身材。

而她脖子上掛著一顆,由皮繩綁著的心型綠色玉墜,更顯得新潮中,卻又不失傳統的韻味。這也為她青春活潑的年紀,增添不少成熟的魅力。

  再加上她穿著一條,低腰緊身牛仔褲的流行裝扮,不但把她原本不太長的玉腿,在視覺感受上,拉成黃金比例的筆直修長美腿,而且還把她圓翹的美尻,包覆得更為渾圓挺俏。這一對迷人的豐臀,讓人看了後,就會忍不住在她充滿彈性的臀肉上,用力地拍上一拍,來滿足用廣東話所形容的「彈手」快感。

  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這身屬於致命吸引力的性感休閒打扮,對我來說,卻是無情的痛苦折磨。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我現在已經,算是名草有主的男人,所以這種引人犯罪的性感誘惑,實在是對我,在情感忠貞度上的一大考驗。

  相對地,如果有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搞不好還會主動報警。

由於我才出院沒多久,再加上後腦勺的傷口還尚未痊癒,因此我的頭上還纏著紗布;而且為了公事上的方便,我便穿著筆挺的深色西裝出來。

如果不明究理的外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搞不好以為我是個黑社會的幫派份子,因為被人海扁一頓後,所以抓了那人的女友,怒氣沖沖地想找人報仇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當簡玉欣一看到我時,不知怎麼地,居然就當著我的面,指著我奇怪的樣子大笑起來,讓我內心充滿了無奈與挫折感。

這時我開著車載著她,從北二高下新店交流道,再行經了一段時間後,終於進入了台灣最有名的北宜公路。這條通往宜蘭唯一的省道,從過了新店開始,就是一連串彎度超多,行車角度非常大的崎嶇彎路,也就是著名的「九彎十八拐」,更是許多靈異故事的背景題材。

  結果正當我聚精會神,專心駕駛著車子,準備應付接踵而來,無數個彎道考驗時,我突然看見,原本已經乖乖坐在位子上,好像快睡著的玉欣,此時卻不安份地,從放在座位下方的背包裡,拿出一枝甜筒冰淇淋,並且撕開包裝紙,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看到她好像真的在旅遊的樣子,我顯得有些哭笑不得,語氣無奈地對她道:「我說簡大小姐呀,妳真的打算出來玩的呀,還帶冰淇淋咧!妳有沒有搞錯?」

  結果她聽了我的話之後,居然又從背包裡拿出另一枝甜筒,在我面前晃了晃,接著面無表情的說道:「喏!這枝給你,要不要?」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知道她是存心跟我嘔氣,所以故意擺出的撲克臭臉。不過,我可不吃她這套!

  我只是隨便瞄了她手上的冰品一眼後,就繼續專心握著方向盤,應付即將到來,超過一百八大度的大角度彎道。

  終於轉過了第一個,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山壁的彎道後,我才放心了許多。

由於我的寶貝愛車,已經好久沒空去保養了,所以只是在都市裡開的話,我還不怕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但是這次是突如其來的狀況,我很擔心車子在沒保養的情況下,就這麼冒然開上崎嶇不平的山路,會發生什麼意外事故。

  因此當我的愛車,經過第一個算是入山後的測試彎道後,發現輪胎的抓地力,及方向盤的操控性都還不錯,讓我懸在胸口的緊張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

  這時我用眼角的餘光,望著副駕駛座的女孩。結果卻發現她,居然悠閒地舔著那根圓錐型的冰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根圓型的甜筒,舔成一個上圓下直,像一朵香菇的形狀。而這個形狀,不禁讓我聯想到我身上的某個器官,跟她手上的甜筒形狀還真像呢!

  如果那根甜筒,變成我身上那項器官的話,不知把它放在她嘴裡的感覺,是否也會像她此刻所顯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呢?

  「好吃嗎?」  我突然脫口而出,說出連我自己也訝異,這句語帶雙關的話語。

  「嗯……」  但是簡單,語氣卻漠然的一個字,使得原本舒服的空調溫度,彷彿瞬間驟降了一、二十度;讓我恍若身處於冰庫之中,感到無比的寒冷。

  我為了不想讓,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感到無聊,於是我故意扭開音響,試圖藉著從音響中流洩出來的音樂,打破彼此間的沈寂。

  本來我打算放一些輕柔的音樂,緩和一下幾乎降到冰點的氣氛。但是此刻音響喇叭播放出來的,卻是令人血脈亢奮的熱鬧舞曲。

  震耳欲聾的節奏,再加上我加裝的超重低音喇叭,形成舞廰裡才有的亢奮情境,讓人聽了後,忍不住就想扭腰擺臀,展現自己高超的舞技。

  我慌張的想轉換曲目時,卻發現玉欣這時一邊舔著可口的冰品,一邊隨著舞曲的節奏,在坐位上扭著充滿彈性的小俏臀,口中還不時咿咿呀呀地哼唱起來。

  「喔,泉哥,沒想到你的音響這麼棒!不輸給舞廰的設備喔!你是不是常常利用週末,跟人家到深山裡去軋音響呀?」  玉欣邊扭著性感的小蠻腰,看著前方滿是綠意的美景對我道。

  我神色詫異地道:「嗯……還好啦,只是我喜歡一邊開車,一邊享受舞曲帶給我的歡樂氣氛而己。不過,聽你這麼說,難道妳有跟人去過那種地方?」

  「沒有啦,我是聽我朋友說的。不過有機會的話,我還真的想去見識一下呢。」

  看著她露出嚮往的神情,我只能在心裡說:「如果妳有機會去那種地方的話,希望上天保佑,妳最終還能全身而退。」

  就在我們有一句沒一句,心情愉悅地閒聊時,玉欣再次露出快樂的笑容,並且貼心地,幫我把可口冰涼的甜筒包裝紙撕開後,才將巧克力香草口味的冰淇淋,送到我嘴邊。讓我可以一邊開車,還能一邊享受,性感活潑助理的貼心服務。

  只不過,我才剛舔了一口,沁涼透心肺的美味冰淇淋時,忽然一陣刺眼的燈光,從後照鏡閃入我眼中;接著我就發現在我後方,有一台突然出現,並且急速行駛的車輛,就這麼從我旁硬擠而過。他這種危險的開車行逕,差點把我連人帶車,一起擠入山壁中。

  「我靠!這車子是怎麼開的,趕著去投胎呀!」  

  我緊急地拉回即將撞上山壁的愛車,免於一場意外;接著我就想把我所知道,最惡毒的粗口全部罵出來,表達我內心的不滿。但是當我一瞥見,坐在旁邊的小妹妹,我馬上把那些毒言惡語吞回肚子,只用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語,發洩我內心的忿恨與驚慌。

  可是在一旁的玉欣,早己嚇得臉色幾近慘白,差點口吐白沫。而那根可口美味的甜筒,此時也因為車子劇烈地甩動,所以,有一部份的冰淇淋,就這麼甩到她雪白的胸口上方。

「啊!」

來自旁邊的驚聲尖叫,高分貝的音量,差點沒把我的耳膜給震破。

  隨著一閃而逝的車尾燈,在它急逝的剎那間,我隱約看到那台呼嘯而過冒失車的車牌。

  「QK-9578」  

我隨口唸出剛才那台車的車牌,並且望著旁邊的玉欣,希望她沒被這驚險的動作,嚇得暈了過去。不過當我稍微轉過頭看她時,卻發現她一隻手慌張地,用面紙擦著沾在她酥胸上方,那坨香甜的巧克力香草冰淇淋;可是另一隻手,卻不斷地搓揉著,看似飽滿的乳球,自我安慰著。

要不是我還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下的話,我還真想用我的嘴,代替那幾張面紙,幫她舔去酥胸上頭,那坨可口的冰淇淋呢!

只不過當她聽到,我唸出來的車牌號碼後,她忽然開口道:「咦?好熟悉的車牌呀!好像在哪裡看過?我想想看……啊!對了!那不就是王文來的車嗎?」

  聽了玉欣的話,我才恍然大悟!難怪當我看到那台,從後面呼嘯飛奔而過的車時,一見到車牌就覺得好熟悉。

  當初我第一次看到王文來的車時,還以為車牌是按照車主的個性所發。因為這車牌的諧音,根本是王文來辣手摧花的代號:「救我雞巴!」

  所以,我如果不知道車主是誰的話,還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既然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開的車,我當然嚥不下這口鳥氣。

  於是我對玉欣淡淡說聲:「妳坐好抓緊了!我要去教訓那個,不會開車的王八蛋!」

  說完我也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一股腦地將油門踩到底;接著在感覺身體微微向後傾之下,我的寶貝愛車就像一匹狂野不羈的悍馬,在渦輪引擎強勁的爆發力下,整台車向前衝出,向著王文來車尾燈消逝的方向狂奔而去。

  為了讓王文來也能深刻體會一次,我差點因他而喪命的恐懼感,於是我學起「頭一隻豬」漫畫裡,所畫的高超甩尾過彎技巧,盡情地奔馳在危險彎曲的山路上。

  「泉哥……你會不會覺得……你的速度……好像太快了一點?」

  我稍稍轉過頭,看著她再度顯出慘白的臉色,並且一隻手死命地抓著上方的扶手,雙腳驚嚇得拼命往上縮,以致於整個人幾乎要站起來,一副準備奪門而出的緊張模樣。這也使得我瞬間瞄了她一眼,並且連續甩過幾個彎道後,才不得不把速度稍微放慢一點。

  「唉!沒辦法了,只好等下車後,再好好跟他算帳!對了,妳還好吧?」

  等到她把緊縮起的雙腿慢慢放下,臉色逐漸回復紅潤後,才用顫抖的語音對我道:「泉哥……你……以前是不是有練過?還是……你其實就是一位飆車手?」

  「我看妳是電影看太多了吧!我怎麼像飆車手呢?我只不過喜歡開車開得快一點罷了。」

  「是這樣嗎?」聽她的語氣,好像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不過,我也懶得再跟她辯解。

  就在我出了第二階段的連續彎道,進入直線路線時,忽然我的後方又有一輛汽車,瞬間從我身旁呼嘯而過,剎那間又消失在下一個入彎處。

  「QK-9578……什麼!怎麼又是他?怎麼可能?」

  一樣的車牌,一樣的車式,就連車子的顏色都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確定自己沒看錯,我還特地問了玉欣:「玉欣……妳……妳有看到剛才那輛車的車牌嗎?」

  可是我這番話,換來的卻是,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後道:「什麼車子?剛才哪有車經過?你到底哪隻眼睛看到車子經過?泉哥,你……會不會太累了,要不要換我開?」

  一股打從心底產生的寒意,頓時爬上了我心底!這種奇怪的景象,讓我突然想起,這難道真的是夢中的小蝶,開始對我進行的報復手段?

  只不過,為了不讓簡玉欣對我產生不信任與不安全感,我只好隱藏我心中的恐佈念頭。因此,我只好換個話題對她道:「算了!既然妳說要換妳開,那……妳有駕照嗎?」  

我記得上回有聽她說,想要找時間報名學開車;至於她是否有考上,那只有負責換發駕照監理站,才知道這個答案。

  「呃……我會開車啦,有沒有駕照有什麼關係!」

  聽到她心虛的答案,以及她說話時,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神,我猜想百分之九十九,她肯定沒有駕照。

既然她沒有駕照,我那敢把自己寶貴的生命,輕易地被操控在別人手上呢?

  「我說簡大小姐呀,如果妳沒有駕照的話,那就請妳,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不要再製造我的麻煩好嗎?」

  可是,她卻不領情的說道:「哼!好心沒好報!人家好意關心你,可是你確說人家是來亂的。既然你很行,那你就好好開車吧,本姑娘要小睡一下。呵……好累呀,昨天沒睡好,今天又那麼早起……泉哥,那麻煩你到了目的地再叫醒我囉。」

  她說完後,還做了一個打哈欠的誇張動作,並且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把眼睛閉上,將頭靠在窗子上,假裝睡起覺來。

  由於她不再理我,所以我也樂得耳根子,終於得到片刻的清靜。於是我就繼續聽著音響播放的歌曲,並且開心地往我的目的地,悠閒地愜意行駛著。


第七章          靈異事件

  我的手指,隨著音響傳來的強烈節奏,有規律地輕拍著方向盤,心情愉悅的馳騁於北宜公路上,一邊看著四週不斷變換的美景,一邊聽著音響裡所播放的震撼舞曲,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拋開一切,心靈全部放空的喜悅。

  可是就在我輕鬆地轉入彎道,並且來個帥氣的甩尾過彎時,忽然後方出現一輛腳踏車;而腳踏車上,則有一名戴著斗笠,穿著破爛內衣短褲的老頭,從我後面追了上來。

  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忽然出現這種情況已經夠奇怪了;但令我更為訝異的是,那個老頭騎的腳踏車,還不是一輛,可以變速的新型腳踏車,而是我小時候,在鄉下看到的那種古董腳踏車!

  這種腳踏車,我小時候還被外公載過。它的好處就在於,後面有一個大大方方的鐵架,不但方便載貨,更可以載我們這種小蘿蔔頭四處晃,是當時農業社會的好幫手。可是這種古董級的單車,在市面上幾乎看不到有人騎。如果說有人看過的話,大概只有上次我去花蓮玩的時候,在一家連鎖麻糬店的門口,看到這台放在門口,只用來招攬生意的招牌車。

  不過這種腳踏車最大的缺點,就是它無法變速。由於這款車的後輪,只有一個小齒輪,所以在爬坡時,除非腳力特別好,否則上坡肯定會非常吃力。

  但是這位從後面追上來,並且一下子就出現在我身邊的老頭,卻完全看不出他騎車吃力的樣子;甚至連喘一口氣,也都那麼地順暢,絲毫沒有臉紅氣喘,快要窒息的可憐樣。

  「嗨!少年仔,你的開車技術不錯喔!我剛剛從後面就一直看……啊你有沒有給他出國比賽過?」

  不過當他說這些話時,我的車窗是完全緊閉。所以照理來講,他說話的聲音,除非像我喇叭一樣的大聲,否則我應該聽不見才對;尤其是,我車內還開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呢!

  可是此刻他的話,不但一字不漏地傳入我耳中,而且聲音清晰的程度,就好像他坐在我旁邊,在我耳邊說的一樣清楚。

  我還來不及細想其中的原因時,我又聽到他繼續道:「不過呢,少年人開車不要開太快,你最好像我一樣,保持一輪五十就好了!」

  說完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以從容不迫的輕鬆神情,一下一下,簡潔有力又有特殊節奏地,踩著他的古董腳踏車往前進。而且才幾秒的時間,就超過了我的車身,並且瞬間就消失在下一個出彎口。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個莫名出現的老頭,居然這麼簡單,就超過我的愛車。等到我反應過來時,恰好看到儀錶板上的時速錶,正指向時速一百公里的地方。

這種速度,不就是那名老頭所指,一輪五十,二輪加起來剛好不多不少,恰好等於時速一百公里。

以自行車來說,要想靠人力達到這種高速,根本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就連奧運的頂尖選手,想在爬坡路段達到這種速度,應該沒有人可以做到,更何況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呢?

但是此時,我根本來不及追究這個老人,如何達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因為我的車子,已經面臨出彎的轉角處。

由於以前我根本沒有這種高速過彎的經驗,尤其又是高難度的髮夾彎。因此我只好盡全力將方向盤,控制在最佳的狀況。

只可惜我這輛寶貝愛車,並不是比賽專用車!所以車子的狀況,並不如我所想的那麼完美;更不像那本賽車漫畫裡所畫的,可以離懸崖護欄只差五公分,剛剛好閃過去,展現一次,漂亮的四輪滑行甩尾動作。

因此當我一轉進入出彎角時,由於不熟悉路況,再加上速度過快,根本來不及反應,並且調整適當的過彎角度。所以,我只好憑著以前的經驗,緊拉著方向盤過彎。

刺耳的剎車聲,以及輪胎摩擦地面,冒出陣陣的白煙和橡膠溶化後,產生惡臭的氣味。綜合以上的因素,再加上劇烈過彎產生的離心力,讓原本裝睡的玉欣,也不得不「睡醒」過來。

「泉哥……啊!小心!要撞上了!」

就在玉欣的驚呼聲中,我們兩人一起見證著我的車尾,就這麼跟懸崖的護欄,做最親密的接觸。

這時我的耳邊再次傳來,玉欣恐慌的尖叫聲。

「啊!媽呀!救命呀!我還不想死呀!」

當車子擦撞護欄後,車尾隨即滑出車道,緊接著就在原地打轉了兩三圈,最後還差點掉下百公尺深的懸崖,成為北宜公路上,新枉死的兩條冤魂。

絕境求生的強烈意志,使得我不斷地轉著方向盤,企圖將車子導向正常的車道上;但是不停打轉的車身,卻讓我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方位。

直到車身滑向山壁,發出「嘰嘰嘎嘎」的刺耳摩擦聲,並且藉著車身與山壁的摩擦,減緩衝撞的力道後,我的寶貝愛車,又向前磕磕碰碰地,滑行了近三百公尺後,才總算在山壁旁停了下來。

過度驚嚇的情緒,讓我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仍然顫抖個不停;背脊冒出的冷汗,如山洪爆發般,瞬間侵濕了我的襯衫;而從後照鏡反射出慘白的臉孔,讓我一度懷疑,那真的是原本長得帥氣斯文的我嗎?

當我才轉頭想要探望玉欣的情況時,就看見她已經用力地推開車門,並且蹲在旁邊的排水溝上,開始嘔吐起來。

等到她吐完之後,她就直接坐在地上,全身依舊不停地抖動抽搐著;之後她整個人,更像被抽離了魂魄般,兩眼呆滯無神地看著地上。

「玉欣……玉欣……妳還好嗎?」

我幾乎是用雙手,扶著發軟的雙腿,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她身邊,並且用力地搖晃她的身體。

「玉欣……玉欣……我是泉哥呀,妳快回答我……」

也不知道這種情形過了多久,直到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並且直接撲到我懷裡大哭後,我才抱著她柔軟的身軀,好言好語地安慰她。

「嗚……嗚……泉哥,我沒死,我居然沒死吔!我真的是在做夢嗎?」

這時我看她的情緒,好像已接近歇斯底里的狀態,所以她此刻說的話,也幾近語無倫次。

我就這麼緊摟著她,試圖讓她嚇得冰冷顫慄的嬌軀,在我懷裡可以得到一絲的溫暖;並且可以快點恢復原來的體溫,以及剛才迷人可掬的笑容。

於是我們兩人,就這樣蹲在地上,互相默然無語地擁抱著,直到耳邊傳來喇叭的「叭!叭!」聲,才打破了沈寂許久的氣氛。

循著喇叭聲,我看到一輛金色的休旅車,開到我車子的旁邊主動停了下來。緊接著,我就看見一名中年男子,開了車門下來後,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少年仔!需要幫忙嗎?」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偏僻山區,難得出現一位熱心的男子,願意主動幫忙,使得我一顆早己絕望的心,又再度燃起光明的希望。

望著嚴重擦撞的車身,雖然還可以開,但是顧慮到,在旁邊仍然驚魂未定的玉欣,我開始猶豫起來。

「這位大哥,請問你要去哪裡?」

「哦!我要到礁溪,那你們呢?」

眼前這位陌生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煙斗,還拿出一根長長的火柴,朝著他皮帶的鐵製環扣一劃,就這麼帥氣的點起煙斗來。

由他身上的「公爵鴨」名牌休閒服,以及剛才所用的高級精品,我想他應該不像趁火打劫的壞人。

雖然他前往的目的地,與我們想要去的宜蘭還有段距離,可是以現在的情形來說,我內心想著,與其一直待在這裡,倒不如先到有人煙的地方再做打算。再說,如果要玉欣再坐上我的車,她搞不好會選擇,直接從這裡,毫不猶豫的跳下幾百公尺深的懸崖。因為她這麼做的話,起碼不必再像一隻驚弓之鳥,活在我摔車的恐懼陰影之下

於是我考慮了一二分鐘之後,就扶起仍蹲在地上的玉欣,然後問中年男子道:「大哥,因為我的車子好像壞了……所以,我們可不可以搭個順風車,跟你一起到礁溪?」

這個男人從嘴裡,緩緩吐出一口,聞起來不嗆,還帶著淡淡甜味的煙霧後,便熱心的道:「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的車……」

「這車沒關係,以它現在這種狀況,我想就算要送人,人家可能還會嫌它佔空間吧?」

對於我半幽默的自嘲,他露出會心的微笑後道:「嗯……說的也是!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上車吧。」


上百萬的名貴休旅車,坐起來的感覺果然不同。舒適寬敞的乘坐空間、頂級高雅的內裝,再加上它沈穩靈活的操控性,讓我坐在裡頭,絲毫感覺不到車子快速過彎時,因為離心力而產生身體的不適。

難怪這家車商,可以問心無愧地大聲說:「時間打造經典,堅持成就永恆!」。或者,它可以更驕傲的打出:「專注完美,近乎苛求!」,如此臭屁的廣告詞。

如果,我那輛寶貝愛車,像一頭奔馳在都市叢林裡的獵豹的話,那這輛名貴休旅車,更像一匹優閒地穿梭於高山峻嶺的名駒;它總是在不經意間,直接散發出,屬於王者般睥睨氣勢,與流暢優雅的平穩行動力。

於是我們坐在這輛,令我羨慕不己的車上,與車主一路從陌生到認識,不一會彼此便熱絡起來。

從他自我介紹後得知,這位一身精品,打扮休閒的中年男子,名字叫做郭海銘,今年四十六歲,是一名從美國留學歸國的博士。而他目前則是一家,上櫃生化科技公司的高階主管。

「郭大哥,你這次去礁溪,是渡假還是洽公?」

他富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後,就一邊注視前方路況,一邊漫不經心道:「也沒什麼啦,正好我這幾天有假,所以就想到那裡看幾個朋友,順便洗洗溫泉,吃吃當地的美食。那你們小倆口呢,本來打算要去哪裡玩?」

我偷偷瞄了一下坐在後座,用安全帶緊緊將自己固定在座位上,臉色依然慘白,全身不斷地打著哆嗦,一路默然不語的玉欣一眼後,才對他道:「呃……郭大哥,我們不是情侶,更不是夫妻啦!我們是公司的同事,本來要去宜蘭辦事的,結果沒想到車子突然出了狀況,還差點掛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還好遇到你這個貴人,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原來是這樣呀!我就說嘛,那有情侶出來玩,還穿西裝打領帶;更何況你的頭還……嗯……你剛才說你們要去宜蘭呀……不然這樣吧,既然你們現在也沒車可以去那裡,不如我們先到礁溪,洗個溫泉放鬆一下,吃點東西後,我再送你們到宜蘭。你覺得,我這個主意如何?」

聽到這話,我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但還是客氣地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剛才肯停下車主動幫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可以麻煩你,再送我們到宜蘭呢?」

他爽朗地笑著道:「你們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出外人,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搞不好今天我幫了你,改天我也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更何況,我現在正好也沒什麼事,所以還可以載你們一程,我也可以順便去宜蘭玩一下呀。」

他這個貼心的建議,雖然聽了讓人很心動,但是我還是客套道:「郭大哥,你不用這麼麻煩啦。不然這樣吧,我們到礁溪後再做打算好了。」

既然我已經提出自己的意見,郭海銘也就不再堅持己見。於是在達成共識之下,經過了約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順利地抵達東北角的溫泉勝地──礁溪。

當我們從荒無人煙的山路,進入礁溪的地界時,映入我眼簾的景象,讓我感到實在有些誇張。

因為我看到小小一個礁溪鄉,在道路的兩旁,幾乎全部被溫泉旅館的招牌所佔據。

雖然台北的北投區,號稱北部的溫泉鄉,但是各個泡湯分佈的地點,卻沒有像這裡那麼地集中。在這裡,幾乎不用開車,只要步行,就可以逐家找尋,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泡湯屋。而這短短五百公尺的主要幹道,儼然成為當地名符其實的溫泉街。

正當我四處林立的招牌,以及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店家,搞得眼花撩亂時,郭海銘卻沒有選擇,在任何一家店門口停下。

只見他熟門熟路地,直行大約五百公尺後,就往旁邊一條小巷道轉入;接著再經過約十分鐘,通過一條,僅能容許一輛汽車通過的羊腸小徑後,才在一間,看似不起眼的農舍前停了下來。

「耶!我們終於到了。走!一起下車吧。」

我詫異地看著眼前不起眼的建物,帶著滿腹的疑問,扶著全身冰冷、臉色慘白的玉欣,隨著郭海銘走向這家農舍的門口。

「莫里,你在家嗎?開門呀……」郭海銘拍著門大聲喴叫著。

「誰呀?來啦來啦,不要拆我家房子呀!」屋內傳來蒼老的聲音,並且腳步急促地,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等到門打開了之後,迎接我們的,卻是一名年約六七十歲,有著一對湛藍色眼珠,滿頭白髮的外國老人。

「噢!杰利,是你呀,我的老朋友!來來來,快進來吧……咦?這兩位是?」

這時老人才注意到,站在郭海銘身後的我們。

郭海銘輕敲自己的額頭,表示自已怎麼這麼糊塗!然後便為我們介紹著:「啊!我都忘了幫你們介紹。嗯……阿泉,他的名字叫鮑莫里,是我在美國時的同事……莫里,這兩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男的叫梅酉泉,女的叫……」

可能剛才只有我跟他哈拉打屁,所以才會記得我。至於玉欣嘛,我猜想可能她都沒說話,所以郭海銘對她的印象不深。

正當我想出聲,解決眼下這尷尬的場面時,玉欣卻搶先道:「老爺爺,我叫玉欣,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的英文名字──凱蒂。」

雖然她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但是我看的出來,她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只不過這對我來說,起碼是個不錯的消息;至少她已經慢慢擺脫,剛才受到驚嚇的陰影,開始恢復紅潤的臉色。

而莫里聽完玉欣的自我介紹後,也露出外國人特有的爽朗笑聲,對我們道:「呵呵呵,既然你們都是杰利的朋友,那就一起進來吧。」

他話才剛說完,又緊接著對屋裡大聲喴道:「噢!甜心寶貝,妳快出來……妳絕對想不到是誰來了……」

沒想到外國人的愛情,居然也有專一的一面。縱使這位,兩腿幾乎踏進棺材年紀的老人,稱呼起自己的老伴,依舊那麼地甜蜜;彷彿這對異國佳偶,仍處於情侶熱戀的甜蜜階段。

因此,我也很好奇,眼前這位頭髮斑白、齒牙完全動搖的「資深」帥哥,他的另一半,是否也跟他一樣,在三、四十年以前是一名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後面排著長長隊伍,等著追求她的「資深」美少女呢?

但是當我看到,他口中的甜心寶貝,一看到他就不避諱地,在我們面前直接大玩親親遊戲時,我對他心存好感的印象,全都因為他愛人的出現,而完全徹底地破滅。


第八章          湯屋嬉戲

  照理來說,眼前這位滿臉皺紋,戴著厚重老花眼鏡的鮑莫里,他的妻子縱然沒有六十歲,但應該也要有五十歲了吧?可是不知是我眼睛不好,還是他的妻子保養得當,這位跟莫里熱情深吻的女人,我怎麼看都不超過三十歲。

  一頭柔順的長髮,整齊地披在她柔弱的柳腰上;運動型的緊身半截式小可愛,將她的胸型烘托得更為堅挺;而一件窄小的平口低腰熱褲,除了顯露她健康的古銅色美腿外,更展現出她熱情的活力。

  但是最誇張的是,她的藍黃相間的小可愛,不但是緊身,而且還是半透明,所以當她離開莫里的懷抱後,我就清楚地看到,她胸前兩點凸起的嬌嫩蓓蕾。

而同樣萊卡質料的超短熱褲,幾乎達不到蔽體的作用。因為我不用刻意找角度,就能毫不費力地,看到她雙腿之間,隱約出現的黑影;就連褲底下,那道深深陷入皮肉裡的明顯凹痕,也在陽光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

「噢!杰利!真高興看到你!」

這位臉部輪廓深邃,可能流著原住民血統的陽光美少婦,完全不在意我貪婪猥褻的目光,就這麼大方地,一面任我欣賞她美麗的胴體,一面抱著郭海銘,並且也給他一個嘴對嘴的熱情親吻。

這一吻,雖然跟她和莫里的火辣濕吻不同,但是對我的內心,卻產生了無比的震憾。

因為在我的認知上,我所認識的異性中國朋友中,既使是非常熟的朋友,也不會一見面,就來個只有情侶才會做的對嘴親吻行為。

經過短暫的擁抱,點到即止的淺吻後,這位叫做安妮的女人,馬上就走到我面前,並且也大方地敝開她的胸懷,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還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好,我叫安妮,很高興認識你!」

感受到她胸前傳來的柔軟,以及她豐厚嘴唇的熱情;讓我胯下已經幾天沒運動的巨龍,瞬間產生驚人的變化,在褲襠裡掙扎著要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

等到我被她胸前一道道,接踵而來的乳浪震波,打得頭昏腦漲、幾乎忘了自己的姓名時,她早已用相同的方式,給玉欣一個熱烈的擁抱;並且在她微溫的櫻唇上,給她一個措手不及的親吻,讓玉欣當場楞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說妳叫凱蒂是嗎?很高興認識妳,不過妳的身體怎麼那麼冰冷,是不是感冒了?我跟妳說,我們家後面的溫泉最棒了,不但水質好,水溫適中,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治療一些慢性病,以及難以啟齒的婦女病喔!如果妳不嫌棄的話,我現在就帶妳去看看。」

雖然安妮這麼說,但是她卻不給玉欣,有說「不」的機會。因為我看到玉欣,才剛輕啟朱唇時,她的冰冷柔荑,已經被安妮緊緊握住,可以說被安妮直接拉往屋裡。

「呵呵呵,安妮就這麼熱情……」莫里開心地說著。

郭海銘在一旁看了後,也跟著笑道:「要不是你把她,關在這種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方,她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吧?」

聽郭海銘所說,好像話中有話。只不過在我這個外人面前,他們也就隨便帶了過去而己。既然主人不願讓我知道,所以我這個不速之客,也就乾脆裝聾,當做沒聽到這回事。

為了避免彼此的氣氛尷尬,莫里突然乾咳一聲後,才對我們說道:「啊!一直跟你們說話,卻忘了請妳們進去,真不好意思……嗯……我想,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好了。」

這棟外表不起眼的農舍,但是進入屋子裡頭,卻發現其實是別有洞天。

沒有一根鐵釘,整棟房舍都用原生樟木,以榫接方式搭建的主樑,自然散發出,樟木特有的味道。

已經稀少,甚至快絕跡的實心檜木,此時卻被切成一片片,將它們以特殊排列方式,砌成屋頂及牆壁,給人一種原始,但是卻樸實無華,並與大自然融合為一的情境效果。

大約十坪左右,寬敞明亮的大廰,以及良好的通風設計,縱使現在外面的天氣,是炎熱難耐的溽暑氣溫,但是我們在屋內,在沒有冷氣的吹拂的情形下,卻依然感覺涼爽舒適。

從事房地產多年的我,對於眼前,已經稱得上古蹟的建築,不免打從心底,發出由衷的讚嘆。

「嘩!這麼精緻、神乎奇技的建築功法,我居然可以在這裡看得到!真是太神奇了。嗯……可是莫里大哥,看這屋子的建材,又好像是新建,並不像古老的百年建築,關於這點……你是怎麼做到的?」

莫里聽了我的讚美後,露出你很內行的眼光,開心的對我道:「呵呵呵……看不出你這小老弟,雖然很年輕,可是眼光卻很內行嘛!其實你看到的一木一瓦,都是我參照以前中國的閩南式建築,再自己加以改良、設計建造的!」

「就只有你一個人?」我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問道。

此時在一旁的郭海銘,卻搶先回答著:「他一個老人那有辦法!要不是有安妮和工程隊的協助,他自己一個人蓋,搞不好十年也蓋不好!不過話說回來,也都多虧了安妮的設計,以及莫里的監督,這間房舍才可以建得這麼穩固。不然呀……他這土木工程的博士學位,我還真懷疑是怎麼弄來的!」

而莫里聽了後,也不甘示弱道:「哼!你還敢說說呢!要不是你請的兩光工程隊,完全不照我說的去做,我的房子也不用拆了又重蓋兩次了!」

看著他們兩個熟識的好友,藉由互相吐糟,來拉近彼此久違的生疏,令我感觸良多。

比起兩個老男人,像兩個輸不起的小孩,為了遊戲的勝負,而爭得面紅耳赤時,屋子後方傳來女人的嘻笑聲,對我更有足夠的吸引力。

於是我就對著他們說句:「兩位大哥慢聊,我自己四處逛逛。」

接著,我就迫不及待地,抱著好奇期待的心理,朝著女人嘻笑聲音的來源,快速走了過去。

「哈哈哈!安妮,妳別再鬧了!」

「凱蒂,大家都是女人,所以無所謂啦,妳快下來嘛!」

隨著嘻笑聲愈來愈近,我的心跳也愈來愈快。一股類似偷窺的奇妙快感,從我的內心,開始往外擴散,讓我胯下的巨龍,又開始不安於室、蠢蠢欲動。

我強壓著內心期待的興奮感,輕手輕腳地來到位於屋外的後院。出了後院大約十多公尺,就有一片高約三公尺的竹籬笆。

當我小心翼翼地,緊靠在門上往裡面看時,卻被我看到了一幕,令我鼻血狂噴的刺激養眼鏡頭。

兩旁黑色玄武岩所砌成的小丘,泊泊流出冒著熱煙的泉水,不斷地流向中間的大浴池;而在氤氳繚繞、煙霧迷濛的大浴池中,露出兩具迷人的胴體。

雖然煙霧冉冉上升的水氣,遮去了我大部份的視線,但是一褐一白,兩種截然不同的膚色,讓我可以輕易地辨別,哪一位是熱情性感的成熟人妻;而哪一位又是青春活潑、帶些刁蠻性情,卻又涉世未深的俏臀妹妹。

這時我看到安妮在池中,和只有半身在池中的玉欣,為了她身上的大浴巾,而展開一場浴巾爭奪保衛戰。

看她們兩人你爭我奪,互不相讓的模樣,尤其是安妮那對堅挺勻稱的「山東黑糖饅頭」,就這麼暴露在溫熱的空氣中,讓我看了之後,胯下的小弟弟也想探出頭來,觀看這難得的奇景。

反觀玉欣,為了護住她身上的蔽體布,可說用盡了各種方法,避免安妮趁她一個不注意,扯去她全身唯一的遮羞布。

這時安妮為了達成她的奸計,不惜對著玉欣的身體狂潑水。我猜想,她可能想藉此動作,尋找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而玉欣當然不甘心,被人像打落水狗似的追打,於是她也毫不留情地回潑過去。

兩人就在這個,可以容納大約十人的大浴池中玩了起來;而她們兩人互潑的精彩程度,完全不輸給泰國潑水節時,在泰國街道,四處可見的熱鬧畫面。

於是這條可憐無辜的浴巾,不到一會兒,就在玉欣和安妮強力的攻勢下,可說濕得非常徹底;以致於這件濕布包在玉欣身上,又有另一番不同的韻味。

打濕的大浴巾,緊緊地貼在玉欣身上,以至於她雪白無暇的肌膚,以及胸前兩朵嬌嫩的嫣紅,就這麼清楚地印在浴巾上。

而我則是拜安妮潑水之賜,才有緣可以窺視到,玉欣平常看不到的內在美。尤其是剛才在車上沒看到的,現在當然可以好好的欣賞個夠。

可能是安妮長居山中,加上她又有原住民的血統,所以她的力氣,自然比玉欣大多了,所以在持久戰下,玉欣自然落了下風。

結果兩人在一陣激烈的拔河戰後,安妮靠著她的優勢,冷不防拉住浴巾的一角,用力往後一扯。

也許是安妮拉扯的力量太大了,以致於站在濕滑玄武岩上的玉欣,突然向前跌了一跤,整個人順勢跌入池中,激起一道澎湃的水花。

「啊!」

聽到玉欣驚慌的喊叫聲,基於保護她安危的心態下,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連忙往浴池的方向衝過去,心裡也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沒想到玉欣嗆了一口水,把頭抬起來呼吸新鮮空氣時,卻發現了我,而且又再次大叫:「啊!色狼呀!」

聽到她的叫聲,我還一時反應不過來,立刻剎住往前衝的身形,並且轉身回頭看個究竟。

而原本就待在浴池裡的安妮,此時把姣好身材的胴體沈了下去,只露出一個頭出來對我道:「就是你啦,還回頭!真的是做狼的喊抓狼!大色狼……」

安妮的話,頓時才讓我醒悟過來。因此,我馬上心虛的澄清道:「啊!不是……我……我是聽到玉欣的呼救聲才趕過來的!妳們要相信我呀……」

「真的嗎?」玉欣露出懷疑的表情說道。

為了繼續維持我在公司裡,新好男人的清新形象,我連忙向她們兩位解釋著:「我發誓我真的沒騙妳們!我剛好在離這裡沒多遠的地方逛逛,所以一聽到妳的叫聲,我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來看妳們。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嗎?妳們都還好吧?」

我趁著說話的時候,又盡量不動聲色、悄悄的向前走了幾步。而我這次移動的距離,再加上居高臨下的角度,剛好可以隱約瞥見安妮胸前那道,可以夾死無數隻蚊子的深邃乳溝。

飽滿的乳球,雖然只有大約三分之一浮出水上,但是藉由水裡折射,以及煙霧裊裊,產生視覺扭曲的效果,我感覺安妮的乳瓜,好像比我剛才看到的尺寸,大了不止一倍,令我忍不住想要再往前,看清水底真實情景的衝動。

「噢!我的甜心,發生了什麼事?」

身後的驚呼聲,立即打斷我的思緒。

我假裝緊張的表情,心急的轉過頭,對著匆忙趕來的莫里及郭海銘道:「沒什麼!只是一場誤會而己。我只不過看到玉欣,嗯……就是凱蒂摔到浴池裡,所以心急地衝過來看看,結果卻被她們誤會了。」

沒想到玉欣聽了之後,「刷!」的一聲,從浴池裡站了起來,並且生氣地指著我道:「哼!你還說你沒偷看!不要臉的大色狼!啊!」

她最後會發出驚叫的原因,就是當她站起來時,卻忘了她自己根本沒有東西遮掩青春的玉體,所以她胸前恰可盈握的椒乳,以及烏黑略為捲曲,柔順但不濃密的芳草,全部落入我們的眼中。

因此當她指著我罵完後,才發現有六道貪婪的目光,一直死盯著她身上瞧。等到她意識到我們目光看的方向時,她無意識的反射動作,就只有放聲大叫。此時害羞困窘的她,一叫喊完後,就立刻把青春的玉體沈入水中,試圖擺脫眼前尷尬的場面。

玉欣整個人就這麼泡在池子裡,害羞地低著頭;而她此時的臉蛋,就像是一顆成熟的蘋果一樣,從額頭到下巴都是紅通通的。也不知是她不好意思,還是待在溫泉池裡太久的關係,所顯現出來的迷人色澤。

這時安妮在一旁看了後,立刻跳出來幫她解圍說道:「喂!三頭色狼回魂囉……老公呀,你的老婆就在這裡,你還敢當著我的面一直看!小心你太興奮,結果心臟病不小心發作的話,到時候你就不要怪說,都沒人送你去醫院唷!」

聽到安妮的警告,莫里尷尬的咳了一聲,以掩飾他的心虛,並且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自我辯解道:「甜心寶貝,我那有亂看!我是關心凱蒂,是不是在裡頭泡太久,想要問她要不要先上來休息一下?妳自己也知道,沒有泡溫泉習慣的人,第一次不適合在裡頭泡太久,妳說對不對?」

安妮瞪了莫里一眼,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既然你知道的話,那可不可以請你們走開?順便幫我們拿兩條乾毛巾來,好嗎?甜心……」

「呃……好……好……那,杰利!嗯……你叫『有錢』是吧?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到外面繼續聊……我想這裡,還是先讓兩位小姐使用吧。」

莫里雖然口中說著,並且張開他如蒲扇的雙手,搭著我跟郭海銘的肩膀;但是當她背對著安妮時,卻朝著我們暗使眼色,催促著我們快速離開。

雖然我不明白莫里的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但是看著郭海銘不動聲色,和他甚有默契地一搭一唱,我也只好帶著滿腹的疑問,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莫里大叔,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呀?」  走了好久,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因為打從浴池離開後,莫里帶著我和郭海銘,並沒有像他剛所說的,到房間或儲藏室,幫安妮和玉欣拿新的浴巾。

我們一路從浴池、房間走出門外,就這麼往上山的方向走去。而且我發現,我們行走的地方,不但愈來愈偏僻,而且路也愈來愈狹窄,已經逐漸脫離,我對道路的認知及接受範圍。

郭海銘露出興奮的笑容,對我笑道:「呵呵呵,老哥我先賣個關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們快走吧……」

這時郭海銘彷彿已經知道目的地,甚至還熟門熟路的不時走在前面。好像這個地方,根本就是他自家的後花園。

雖然我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一妥,但是基於人性本善的想法,我還是情願相信,他們前往的目的地,對我沒有任何害處。更何況,從郭海銘的外表及他的談吐,還有他的忘年之交莫里大叔,兩人怎麼看,都不像現代山賊,蠻橫搶奪可憐的觀光客,或是所謂的「金光黨」,專門四處行騙的壞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正當我口乾舌燥、手腳發軟之際,已經走在我們前面,離我有一大段距離的莫里,忽然興奮的大叫一聲:「噢,我們到了!你們兩個老年人,動作快一點!」

這是我頭一遭,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叫老年人。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地擺在眼前。

相對於我氣喘吁吁,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莫里依舊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彷彿這段不像路的山路,在他看來,只不是在自家後院,隨意走走般的輕鬆自在。

而走在我前面不遠處的郭海銘,雖然沒有像我,累得跟狗一樣吐出舌頭散熱;但是從他背部全部被汗水打濕,舉步維艱的模樣……我想,其實他也好不到那裡去!

等到我和郭海銘,好不容易走到山坡上時,卻看不到莫里的身影。我心裡納悶地問道:「奇怪?難道莫里真的老當益壯?怎麼才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他的蹤跡?」

郭海銘先大大地喘一口氣之後,突然不知從那裡變出他的菸斗,緊接著又用帥氣的手法,將火柴棒往皮帶的金屬扣一劃。磷粉製成的火柴棒,瞬間燃起炫酷的火花後,他才慢條斯理、輕鬆悠閒地點起菸了斗。

他細細品味著它箇中的滋味,接著好一會兒後,才吐出濃濃的煙圈,並且低頭沈思了一會兒後,就對我說聲:「我知道他在哪裡,跟我走!」

經過一小段下坡小路,我緊緊地跟在郭海銘的後面,深怕一個不注意,我就會迷失在,滿是糾結交錯灌木的矮小叢林裡。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躲在這裡享受!」

才一踏出灌木叢,走在我前面的郭海銘,對著前面大叫著。

我隨後走了出來,就看見鮑莫里,一個人脫了個精光,泡在河床旁,一窪圍起來的水窟裡,享受著天然的溪山野泉。

鮑莫里一看到我們,立刻語帶嘲諷道:「你們這兩個老人,動作怎麼這麼慢!我在這裡,都泡到快脫皮了你們才到。如果你們動作再慢一點呀,就只好享用我的洗腳水囉……」

這時我就看見,郭海銘快手快腳心急地脫掉全身的衣物,然後飛也似的衝到鮑莫里的旁邊,整個人一躍而起,接著準確地降落在,莫里旁邊一公尺的地方。

而他這凌空的一躍,想當然爾,一定會激起滔天的浪花。而無數朵飛天的浪花,不但把莫里整個人,籠罩包圍在水幕內,讓他直接享受一場,強力的溫泉SPA;而且當郭海銘入水的瞬間,強勁的水波漣漪,便開始以他為中心,迅速地擴散擠壓。

等到最末端的水紋,承受不住這股,排山倒海的壓力而向外溢出時,水窪四週圍起的石塊,就成了它最好的跳板,因此形成了一小股人為河嘯,朝著我直撲而來。

我根本料想不到,這個披著中年人外皮的軀體,內心卻有如小孩般,狂放不羈的舉止。所以當我看到他瘋狂的行逕,根本來不及做出適當的反應,以致於這股,力量還不小的人為河嘯,在我逃避不及的情形下,讓我全數承受。

四五十度的水溫,雖然不至於燙死人,但是被溫熱的水打在身上,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咳咳咳!郭大哥……你……」

「噢!杰利!雪特!我好不容易才挖好的水池,都被你破壞了!」

莫里一邊咒罵著郭海銘,一邊急忙跳出池子,拿著放在池子外頭的的鏟子,緊張的挖著河床上的沙土,動作俐落地,把剛才被人為河嘯沖垮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補了起來。

相對於身體全裸,毫不避諱在我面前,露出外國人的特大號軟肉腸,賣力地修補損毁的地方,郭海銘顯然愜意過了頭。

只見這個暗黑破壞者,不但沒有一絲的悔意,我在他的身上,更看不到敬老尊賢的影子。他不但悠閒地躺在水池裡,而且還以看好戲的角度,笑嘻嘻地看著揮汗如雨工作,胯下的軟肉腸,還差點被石頭壓到的老頭子。

我看了看現場的狀況,最後選擇安全的地方,脫去被水打濕的衣服,只剩一條內褲,跑去幫忙可憐的老頭。

「嗨!莫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莫里還沒開口,郭海銘卻搶先道:「阿泉呀,你不用幫他忙啦,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如果你在那裡,他搞不好還會嫌你礙手礙腳呢!既然你都脫衣服了,何不也下來泡一泡?」

莫里聽了後,臉上帶著怒氣道:「嘿!杰利,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就像你們中國人說的:『把我推到井裡面,還丟石頭打我!』有錢,是不是這麼說?」

我剛開始聽不太懂,但是後來想了一下,才忍著笑意對莫里道:「我想你是說『落井下石』,對不對?」

莫里聽了後,重重地拍了我肩膀一下,高興的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看不出來你這個小老弟,國文程度還真好!」

聽了他說的話,我還真哭笑不得。堂堂一個中國人,如果還不知道這些簡單的成語,那他的國文老師,就應該要自殺謝罪。

不過,我當然不會把這些話講出來。我只是客氣的對莫里說道:「那裡!你太客氣了!其實你的中文也講得不錯呀,而且還知道我們的成語,真不簡單。」

悠閒地靠在池子邊,享受大自然恩賜的郭海銘,聽到我適當的讚美,語氣酸溜溜道:「阿泉呀,你不要被他白髮藍眼的外表騙了!他其實呀,已經在台灣住了十幾年了,所以呀,他的中文講得可流利了呢!」

「哼!杰利,你再吐我糟的話,我就不讓你泡了!而且叫安妮,再也不要理你了!」

郭海銘像被人捉住痛腳似的,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噤若寒蟬,並且轉移話題對我道:「好啦好啦!阿泉呀,你怎麼還不下來,這泉水很難得才找到的吶!而且聽說呀,泡了這泉水後,還有護腎固精的壯陽功效喔!」

只要是成年的中國男人,一聽到某種食物,或是某種東西、甚至是民俗療法,如果強調有壯陽的功用,那麼這種食物或地方,保證這些人,個個都趨之若鶩,都會想要嚐試一下。

而我在中國悠久歷史,及浩瀚廣博的文化薰陶之下,自然不能免俗地,也想要嚐試看看它的功效。

於是我聽郭海銘說完後,就急忙地脫去內褲跳入池中,與他們一起體驗露天野泉、戶外泡湯的樂趣。

          
          第九章  熱情人妻
    
水溫適中,不冷不燙的清澈泉水,舒張了我全身的毛細孔;緩緩流動的水流,也徹底洗滌了我內心的塵埃,讓我整個人,產生了煥然一新的感覺。

我們老、中、青,三個年紀的代表,就這麼沈浸在山光水色,四週綠意盎然的環境中,忘卻了所有紅塵俗世裡的煩惱。

莫里隨意地,靠在他自己堆起的石塊上,一臉得意的對我道:「有錢老弟,我跟你說,當初我因為想要在家中弄個溫泉浴池玩玩。可是不知怎麼地,這附近的地下,隨便打個洞、鑿個井,就有免費的溫泉流出來。可是唯獨我們家的地下,卻挖不到溫泉,所以我才想從外面,找溫泉的源頭接管子進來。也就是有了這個構想,並且經過千辛萬苦,我才找到這裡。也因為發現這個地方,我家後面才會有,這麼乾淨的免費溫泉水……」

像是回憶,又像是自我炫耀似的,莫里滔滔不絕的說著,那些屬於他自己回憶裡的得意事跡。

而身為最小輩份的我,當然無法參與他們的談話;尤其當莫里和郭海銘,談到他們共同的話題或是彼此的糗事,而開心得哈哈大笑時,我也只能在一旁傾聽,與傻笑的份。

當我全身的筋骨,得到適當的放鬆後,我才忽然想起,剛才安妮不是要莫里幫她們拿浴巾嗎?可是我們三個人,現在卻自顧自地享受野泉。而莫里,這個當人家老公的,好像有點不盡責!或是說,他已經患了老年痴呆症,早己忘了這回事?

因此我好心提醒道:「對了,莫里大叔,剛才不是說要幫安妮拿浴巾嗎?可是,我看你好像沒拿給她吶?」

莫里聽了我的話後,只是露出詭異的笑容對我道:「我說有錢呀,關於這個問題呢,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你呀,現在就跟我們,一起好好享受,這個難得的時光吧……」

雖然我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在一旁的郭海銘,卻也一起露出神秘的笑容,好像他也知道箇中原由。所以身為局外人的我,也只好靜觀其變。只不過,我一想到玉欣,只有她一個人待在那裡時,我心底不免有些牽掛,有點擔心她的安危。

我在臨時搭建的簡陋池子裡,跟他們聊天打屁時,腦筋裡卻不知怎麼地,就是愈想愈不對!

我心想:為什麼這個莫里,放著自己家裡,設備不錯的浴池不泡,卻要這麼大費周章、翻山越嶺的跑來這荒郊野外泡湯。難道……郭海銘跟莫里,早就設計好這個陷阱,準備洗劫我們這兩個外地人,所以故意分開我們,以利他們這夥人各個擊破?

如果真的事情如我所想那樣,那我跟玉欣,不就在不知不覺中,搭上了這條,經過精心設計的賊船嗎?

尤其現在社會上,綁架案件又層不出窮,幾乎每個月,都有新聞報導出來;而且那些心狠手辣的綁匪,也不是個個都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

雖然我一沒錢財,二沒人材,不是他們眼裡的肥羊;但是現在社會不景氣,搞不好幾十萬或者幾萬元,就讓他們有足夠的動機下手。而且更扯的是,有的烏龍綁匪,還會看錯人、綁錯票,等到打電話要贖金時,才發現這個天大的錯誤,還真令人哭笑不得。

不過想到這裡,我除了暗怪自己太大意,太容易相信人之外,也開始思索著,他們帶我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嗯……兩位大哥,我好像頭有點暈,我先去回去休息,你們繼續泡吧!」

當我升起警覺心後,便開始苦思藉口,尋找脫身之計。我想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回到,那棟不起眼的農舍,並且儘快帶著玉欣,火速離開這個詭異的是非之地。

不知是我想離去的企圖太過明顯,讓他們心生警愓!或者說,真的是他們太過熱情,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外人?

因為當我一提出這個想法後,兩人立刻不約而同對我道:「別急著走嘛……」

而且,莫里還補充說道:「如果你真的頭暈的話,我建議你更不要急著走。你最好先在旁邊坐一下,等你好一點後再離開也不遲呀。不然你血壓太高的話,到時候不小心昏倒就麻煩了。」

看著他們兩個隱隱之間,呈現包圍的態勢,將我圍困在中間;而他們嘴角微微露出的笑意,讓我不禁想到,現在我們三人,可是光著屁股泡溫泉,萬一他們不但是綁匪,而且還是對男人有興趣的同性戀,或雙性戀者,那我堅守多年的小菊花,會不會因為我的疏忽,從此告別童貞的日子呢?

當我準備起身離開時才發現,我剛才在不知不覺中,早己變成人家眼裡的甕中鱉。

背後的潺潺河流,阻斷了我逃跑的退路;而我的前面,又有鮑莫里和郭海銘這兩個人,逐漸地收攏著他們包圍的漁網。這種三面夾擊的態勢,令我退也不是,跑也不是!

就在我覺得我的人生,快要變成黑白時,一聲嬌滴滴的呼喊,頓時拯救了我下半輩子,瀕臨黑暗的人生。

「噢!達令……我剛才要你拿浴巾,結果你們三個人,不但沒有一個人幫我們服務,而且居然敢跑到這裡來享受!你知道嗎,我剛才看到你們的時候,還誤以為山裡的猴子,什麼時候進化得這麼快,忽然變得這麼聰明,竟然懂得挖河床,引溫泉水泡湯呢!」

話音才剛落,我就看到安妮從灌木叢裡走了出來。而在我眼裡,態度變得怪異的兩個老男人,聽到安妮所說的話後,也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於是我們眼神的焦距,一起在她身上停留大約五秒鐘後,山谷之間突然響起,我們三人所發出,如狼嘷般的野獸叫聲,迴盪於山間長久不歇。

安妮原本及腰的長髮,此時被她用一根簡單的髮髻挽在後腦勺,露出了性感的粉頸;依然未施任何脂粉的素臉,原住民特有的深邃輪廓,有一股說不出的健康活力。彷彿和她在站在一起,自己也是一個健康的陽光少年。

也許是在山中生活許久,所以養成她自給自足的獨立能力;也因此,她現在身上的遮羞布,我猜想可能也是她自己縫製的吧?

因為一看到她身上,所穿的透明白色薄紗披風,令我不禁想起,我家窗台上掛的白色蕾絲窗簾。

類似韓國風的前襟大領結,維繫著整件披風的包覆程度;西方復古宮庭式,娃娃裝的上胸緊束設計,又不必擔心領結脫落時,所出現春光外洩的尷尬場面。

而全下開的連身裙襬,從領結部份開始,就沒有一顆鈕扣或一根繩子固定,使得安妮在行走之間,裙角飛揚的程度,也決定了她玉體裸露的尺度,令人引發不少期待與遐想。

此時正好從山間上風處,吹起一陣峽谷微風。溫度涼爽的山風,沿著河流上游往下,再與此處溫泉上升的熱氣結合,形成一幅霧濛濛的山嵐奇景。

但是這兩種溫差甚大的上下氣流,忽然形成螺旋狀的上升氣流,引得安妮身上的披風,在這一波巨大的氣旋吹襲下,瞬間向上翻起。這陣來得正是時候的怪風,正好讓我看到安妮披風內,旖旎迷人的春光。這種情形,就好像山神聽到我們誠心的吶喊,故意賜給我們,一份養眼的禮物。

原來在這件性感惹火的披風下,安妮的身上,還藏著一套令人看了之後,忍不住豎起小弟弟,向她點頭致敬的火辣比基尼泳裝。

可是說那是套比基尼泳裝,倒不如說,它是一條「遮點布」!只能遮住,女人最神秘三點的布條。

這套不知道什麼材質,縫製成的泳裝,除了安妮胸部上的兩朵蓓蕾,和令人一直想尋幽探訪的秘穴,有兩塊僅能遮住的桃紅色布條外,從肩膀到會陰處,只有一片V字型,類似透明膠帶的布條,罩掛在她身上。而這套服裝的款式,好像只有在,奧運中的摔角,或者是角力項目,才看得到的款式

從前面看的話,只能看到胸前兩朵心形的桃紅色布料,遮住她已經激凸的兩點,和一條桃紅色,同質料的窄小布條,遮住她胯下那道神秘的山溝。

而當她雙手緊拉著披風下襬,轉過頭背對我時,她整個背部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眼前。就連臀部那兩片迷人的圓挺蜜桃瓣,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看了之後,最令我興奮的地方,不是她運動後的均勻身材;而是她古銅色,充滿朝氣與活力的背脊!

在毫無布料遮掩的古銅色背部,刺了一幅,幾乎佔據背部四分之三面積的刺青圖案。

雖然她離我們的池邊,還有大約一二公尺的距離,但是從它鮮艷的色彩上,我還是隱約分辨出,那是一尊奇幻世界裡,才會出現的精靈公主。

而且在刺青師父高明的構圖,與精湛的刺青工藝下,使得安妮雙手擺動拉扯衣襬的時候,背肌所帶動的四片巨大蝴蝶翅膀,彷彿也跟著拍打起來,一副準備振翅高飛的模樣。

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壯觀的刺青圖案,在我的內心裡,產生無比的震憾。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一定要我的空姐女友趙芝璇,成為另類的精靈空姐。

當這陣怪風消失之後,安妮才慢慢回過頭來,仍然緊拉著披風的兩端埋怨道:「奇怪!今天怎麼刮起這種怪風?我差點就被風吹走了呢!莫里你也真是的!看到我有危險,居然不來救我!」

此時莫里不但沒有一絲歉意,他反而和郭海銘趴在水池邊,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的清涼秀似的,滿臉盡是笑意道:「噢!我的甜心寶貝,妳不知道妳剛才的樣子有多迷人!就算是瑪麗蓮夢露,生前引以為傲的經典招牌動作,都沒有妳剛才的舉止來得性感吶!」

而郭海銘在一旁,也跟著起鬨道:「就是說呀!尤其是妳的裙襬,被風吹起的那一剎那,簡直把我們的慾望,全都挑逗起來!真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剛才的時刻……」

安妮聽了後,不但沒有生氣的表情,而且還一掃剛才的不愉快,開心的說道:「真的嗎?不過我說你們男人呀,好像只要上了年紀,就只有靠那一張嘴!那像人家『有錢』哥哥,不但長得一表人材,就連行動力,也是萬中挑一的一級棒!我想這種男人呀,還真是可遇不可求……」

安妮說話時,眼角還不斷朝著我這裡飄呀飄的,盡是嫵媚的神態,看得我三魂差點丟了二魄。而且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的老婆,當著老公面前,跟其他陌生男人眉來眼去,互送秋波,而身為人家老公的莫里,居然連一絲吃醋的反應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要不是我還殘存一點警覺心,提醒了我現在身處險境,我搞不好整個人,仍然被安妮所迷卻不自覺。

可是,當我順著安妮的眼神望著自己時,我才發現我胯下的巨龍,不知何時已經昂然挺立,呈現最佳的攻擊態勢。一時間,我反而被安妮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我連忙鎮定自己的心神,用最大的意念,控制自己的龍根,希望它能安份一點,不要讓我失去冷靜的判斷;更不要因為一時的好色,甚至斷送我這條,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小命。

「安妮,妳太客氣了!我覺得莫里,才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妳當初選擇嫁給他,還真選對了丈夫呢!對了,怎麼沒看到玉欣跟妳一起來呢?」

我一方面和他們虛與委蛇,一方面想從安妮口中,套出關於玉欣的消息,讓我可以好好思索,並擬定足以脫身的計劃。

可是我的腦筋還來不及運轉,安妮已經穿著那件蕾絲透明披風,搖曳著她健美的豐臀,一搖一擺地朝著水池走過來。

安妮一走到水池邊,我們就看著她,神色自若的拉下披風上的,那朵大蝴蝶結。隨著薄紗輕落,安妮穿在裡面的火辣比基尼泳裝,也逐漸出現在我們眼前,不斷地挑逗著我的定性。

等到她穿著那套,似有若無,令人渴望在她身上,噴出白漿的泳裝,慵懶地靠在池邊時,她更用妖媚的語氣對我道:「哦!你是說凱蒂嗎?她可能第一次泡溫泉不習慣,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就讓她先在房裡休息。」

我隨口道:「原來是這樣呀……」

如果真如安妮所說,那玉欣的處境,應該還很安全。因此我緊繃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一些。但是我突然又想到,安妮為什麼不在家裡陪伴玉欣,反而要穿這麼火辣,千辛萬苦的跑到荒郊野外?難道她不怕穿這麼暴露、引人遐想連連的服裝走在路上,會被壞人撞見,進而把她拖到偏僻的角落,好好凌辱蹂躪一番?

當我的思緒開始運轉,觀察他們這夥「準犯罪嫌疑犯」,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時,卻驚訝的發現,安妮突然緩緩向我靠近,而另外的兩人,卻像酒店中圍事的守衛,不斷地收攏著包圍圈,把我與安妮圍在中心,使得我剛才放鬆的心情,一下子又緊繃起來。

這時安妮忽然對我道:「咦?有錢哥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你的身體也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看一看?」

「也沒什麼啦,可能是溫泉泡太久有點頭暈。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你們請自便,不用管我了!」

這下被我逮到話柄,我還不趕快藉題發揮,盡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郭海銘好像識破我的計謀,因而露出小人的陰險笑容對我道:「我說酉泉老弟呀,剛才是安妮沒有在場,所以我們不便跟你透露什麼。但是現在安妮在這裡,我想,她可以幫妳治療頭暈的不適唷!」

「什麼!怎麼可能?」

我心想:這下真的完了!他們要唬爛騙人,也要有點專業知識吧?我就不相信,一個女人就可以治好頭暈的症狀。看來,他們真的對我有所企圖!但是,他們到底是貪圖我什麼東西呢?

而且安妮看起,一來不像護士;二來我看她,也沒帶任何治療的器材來這裡;所以我正納悶著,她現在兩手空空,要怎麼醫治人?

不過我還沒開口拒絕時,我已經感覺到她,開始對我展開特別治療。

因為她此時,不但已經靠在我旁邊,並且還在水底下,悄悄伸出她的玉手,握著我甦醒已久的巨龍,開始似有若無的,斷斷續續地搓揉起來;而她只有兩顆心形布料裝飾、稍微遮掩的堅挺豐乳,更是毫無忌諱、肆無忌憚地在我手臂上,不停地磨蹭。

對於安妮這種膽大包天的行逕,我感到納悶與不解?難道,這就是郭海銘所說,可以治療頭暈的方法?

如果她真的用這種方法治療,我想真的有頭暈症狀的人,經過這種方式治療的話,不但不會有所舒緩,反而還會加劇頭暈的情形。尤其是她胸前那對,豐滿的「山東黑糖饅頭」,假使真的在我臉上拍打幾下,我肯定會在她的「乳彈」攻勢下,被打成輕微腦震盪。

「嗯……安妮呀……我想……我頭暈的症狀……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雖然我極力克制自己的慾望,甚至差點以咬舌自盡的方式,轉移來自下體舒爽的注意力;可是安妮火辣的春光,以及快速催精的打手槍技巧,讓我堅硬火熱的巨龍,就是不肯和我妥協。

而最誇張的是,我明明知道莫里似乎,已經看見安妮的大膽舉止,但他卻故意裝作不知道,依舊泡著他的湯,眼睛望著遠方的山光水色。而這種詭異的情形,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但如此,當安妮持續的抓住我的把柄,擺動的幅度,從剛開始的輕微碰觸,到明顯的大幅擺動時,在她旁邊的郭海銘,突然滑到安妮的身後,雙手向前罩住了她胸前心形兩點,並且當著莫里的面,大膽的搓揉起來。

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就算跟朋友的妻子再怎麼熟識,應該不至於玩得如此瘋狂。但是郭海銘現在的行為,似乎已經踰越了對待朋友妻子,應該保持的態度。

雖然我有聽說過,愛斯基摩人有一種習俗,那就是當朋友去他們家作客時,晚上主人的妻子,會鑽進客人的被窩裡陪睡,表示最頂級的待客之道。

但是身處於亞熱帶的台灣,四季皆春的溫熱適宜的氣候下,應該不可能發展出,這種特有的習俗才對?

但是眼前令我不可置信的香豔景象,又不得不讓我,對他們三人的曖昧關係,重新評估一番。

難道他們三人之間的交情,真如一句俗語所言:「朋友妻、不可戲!偶而騎騎沒關係!」

可是再怎麼平靜的心,也會被眼前的刺激的畫面,激起心中的漣漪,更何況是身為人家的老公?

因為當郭海銘的嘴唇,吻上了安妮刺著精靈公主圖案的背脊時,安妮終於發出了令人亢奮的低吟。

而莫里聽到愛妻的呻吟聲後,終於肯把他的目光,從飄渺的遠方,拉回到安妮的身上。

只不過,出乎我意料的,莫里不但沒有制止郭海銘,愈來愈大膽、放肆越矩的行為,而且還笑嘻嘻地對我們道:「哇!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們就黏在一起了!達令,一定是妳這尾美人魚的美味,引來兩隻偷腥的猫,對不對?」

安妮不但沒有回應莫里的話,反而拉著我硬挺的巨龍,張開她性感的檀口,將它直接含了進去,開始吞吐套弄起來。

不可否認地,如果把安妮的口技,和我的女友芝芝拿來比較,安妮的技巧顯然略勝一籌。

不論是她舔、含、吹、吸,或者伸出她靈活的香舌,在我龍根下方的龍珠上做文章,她的每一下,都令我爽到頭皮發麻,幾乎就要在她的靈活巧舌下,一洩如注。

尤其是一看到她背部的蝴蝶翅膀,隨著在她擺動頭部的頻率下,自然而然翩翩起舞,讓她看起來既性感又妖媚。這種無法形容的興奮感,讓我在視覺上,又引發另一種感官上的刺激。

而郭海銘在安妮的後面,已經從她美麗性感的背脊,一路往下吻到彈實的蜜桃,並且停留在她逐漸氾濫的蜜壺上,輕巧地撥開那條細繩,對著那道迷人的肉縫舔了起來。

「啊……杰利……別……別停呀……再……再深一點……對……啊……」

受到安妮的鼓勵,郭海銘舔得更加賣力,讓安妮根本來不及,繼續在我的巨龍上性感演出。

「呃……我說莫里大叔呀,你們到底玩什麼把戲?你可不可以,請安妮不要對我這樣?」

現在的我,雖然信心已經有些動搖,但是一絲的理智,仍然提醒我,要我儘快離開這裡。

可是胯下的巨龍,卻早已被安妮高明的口技俘虜,根本不聽我的指揮,甚至有一探她濕漉漉蜜穴之意。

莫里此時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並且神情猥褻的對我道:「呵呵呵,有錢老弟,恭喜你呀!你知道嗎,安妮只有對她喜歡的人,才會這麼做!就拿杰利來說,要不是他對安妮死纏爛打好久,她才不會理杰利這個老男人呢!」

說著說著,他竟然朝著我們走過來,一把拉下安妮已經快遮不住乳蒂的透明布條,並且二話不說,張口就含住她粉嫩的乳首,狂吸猛舔起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火辣大膽、罕見驚人的一幕!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根本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肯讓自己的妻子,在其他男人的胯下婉轉承歡,大玩換妻的性愛遊戲。

雖然我知道,此刻我可能身陷險境;但是,與眼前這麼興奮刺激的遊戲相比,我的色慾還是戰勝了內心的理智。更何況,這還是一場免費的4P大戰呢!

而且,現在的我,既然已經前後都沒有退路,那何不乾脆好好享受一次,這難得的多人雜交大體驗?

所以,當不可避免的傷害來時,我唯有勇敢的面對它!就算我會因此而丟掉這條小命,那我也不枉此生了。

一想通這點,我的心胸也跟著放開來,再也不必管什麼社會道德的束縛。所以這個時候,我再也不逃避安妮的挑逗,敞開心胸,盡情地享受安妮帶給我的快樂。

「喔……老公……錢哥……杰利……啊……」

安妮的淫聲浪叫,響遍了整個山谷,迴盪於山林之間。就連平常看不見的梅花鹿和台灣黑熊,都隨著安妮的叫聲,驚嚇得逃出山林,隔著不算寬的河流,與我們遙遙相望。

在我們三個男人的夾擊下,安妮應該是快活得不亦樂乎。莫里不斷地用手口,刺激她敏感的乳蒂;郭海銘在她翹起的美臀上,運用他的不爛之舌,舔弄女人高潮來源的小豆豆;而我呢,則是被安妮靈活的香舌,搞得快要守不住精關。

為了怕自己,經不起安妮的折騰而提早出精,無法成為她今天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我乾脆把她整個人往上拉,直接把蓄勢待發的龍根,對準她緊窄粉嫩的洞口,並且用手撥開那道,礙事的透明布條,直接將龍首一鼓作氣地推擠進去,成為安妮今天的第一個男人。

「啊……好脹……好充實呀……錢哥哥……你好棒呀……」

郭海銘沒想到我會來這賤招,讓他只能看著我們交合的地方,氣得吹鬍子瞪眼,還不甘心的直嚷著:「靠!便宜你這小子了!害我還幫安妮熱身熱半天,到頭來居然被你這小子插頭香!真不甘心呀……」

莫里在一旁邊搓著自己半軟的大肉腸,一邊安慰著郭海銘道:「杰利,你別不開心了,反正每次不是都讓你開第一炮,所以今天你就別太計較了,更何況遠來是客,再加上安妮今天難得這麼開心,我看你就先忍一下吧……」

聽了莫里的話,我才忽然想起,原來郭海銘不遠幾百里路,一個人開著車子跑來這裡,難不成就只為跟安妮來上一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剛才不就真的想太多?因此照這個邏輯,推測回去的話,那麼他們剛才的隱諱暗語,也都有合理的解釋了。

不過這時,我也無暇讓頭腦冷靜下來,好好分析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因為安妮緊窄的蜜壺,就像一張貪婪的嬰孩小嘴,配合著我的抽插,一鬆一緊的啜吸著,讓一向不可能發出呻吟聲的我,破例地發出高亢的嘯聲。

這種奇異特殊的快感,不是單用一個「爽」字,就可以體會其中的快感。也只有真正經歷過這種功夫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而我因為年輕體力好,所以經過十幾分鐘的下肢運動,仍然感覺不到任何疲態,反而愈戰愈勇,搞得安妮這個浪貨嬌喘連連、淫聲不斷。

可是在一旁,邊打手槍邊觀戰的郭海銘,終於忍不住道:「哇哩咧!我忍不住啦!幹!」

當他大吼一聲後,就抓著安妮透明泳裝,臀部上方V字形的交接處,用力向外一扯,發出「滋!」的一聲,她的火辣泳裝,被郭海銘硬生生地拉成兩半。

「哎呀!杰利,你……啊……後面不行呀!」

隨著安妮慘叫聲,我感覺到包覆著巨龍的肉壁,突然產生緊迫的壓力,讓我想要丟精的感覺更加強烈。

而莫里挺著半硬的大肉腸,來到安妮面前,並且將他搓硬的分身,直接塞進安妮的小嘴裡,快速地抽插起來。

可憐的安妮,在這個時候,女人身上能用的三個洞,正好被我們三個人用上;以至於她現在,想放聲浪叫都沒有辦法。所以到最後,她只能靠嗚嗚的沈悶低吟,來渲洩她心中的快感。

「喔……郭大哥……我不行了,你快起來,我想要射了!」

第一次被人家當成三明治的最底層,已經壓得我快喘不過氣,快要窒息而死。而一直泡在安妮粉嫩蜜穴的巨龍,卻早就做好普降甘霖的準備。但是我苦於被壓在最底下,所以不能自由的離開安妮的身體;而且腰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撐起上面兩人的體重,害得我只能在心底叫苦連天。

而把安妮性感香唇,塞得滿滿的莫里,卻一臉興奮說道:「沒關係啦,你就放心射在安妮裡面,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就算不小心有了小孩,我們也不會要你買單認帳的!」

雖然把所有的精華,在安妮體內爆發,是一種很舒服的享受;但是如果日後有一天,她忽然挺著大肚子,要我當孩子父親的話,那我才不幹呢!

不過,莫里既然已經拍胸脯保證事後不找我麻煩,那我最後的顧慮,此刻完全拋到九霄雲外。所以我當下二話不說,全力配合郭海銘的抽送節奏,他出我進,他進我出,和他一起高唱「後庭花雙簧協奏曲」。

正當我的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徹底解脫,準備全心全意地,釋放體內千萬億個子弟兵,強行衝破玉門關,好好抒發連日來的不快時,突如其來的叫聲,讓我們四個,沈浸在性愛歡愉的男女,全都嚇了一大跳。

「夭壽喔!那有人大白天幹這種事,真不要臉!啊少年仔……你不要被他們騙去喔!而且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就給人家射在裡面,小心會死人吶……」

但是這句話,說得實在有點晚。因為我在一時驚慌,和被人抓姦的複雜心態下,再加上最後停不下來的衝刺快感中,已經先一步將我囤積己久的精華,強力地注入安妮的花心,抒解連日來不順遂的心情。

但是等到我把逐漸變軟的巨龍,輕輕滑出安妮的濕軟秘谷時,我一抬頭,就看見一位老人!

一位穿著破爛內衣,騎著古董腳踏車,打著赤腳的老人;一位從河流的下游,騎著腳踏車,行走於緩河的流水上,並且還逆流而上的老人!而他,就麼騎著腳踏車,對著我們邊騎邊喊。

而剛才在對岸,好奇觀看的飛禽走獸們,一看到這個奇怪的老人,好像受到不小驚嚇似的,全都跑回山林裡去。因此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那些動物們,全部都走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等到他距離我們所挖掘的水池,大約三公尺的地方時,他才停了下來。雖然說,他是把腳踏車停下來,但是我卻看他,仍然一下一下地,以特殊的節奏,踩著那輛古董級的腳踏車,讓他的身體藉此來保持平衡。

我一看到這個老人,整個人驚訝得,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整顆鳯梨。因為這老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害我,以時速一百公里過彎,差點因此而死在北宜公路上的老人。

郭海銘和我一樣,看到這老人時,也是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但是安妮和莫里的反應,卻出奇的冷靜。

因為那條河流雖然流速緩慢,但是河流的中央,以常理來說,應該都會超過半個人高度的深度。所以不管是人或動物,一旦走到河流的中央,一定會沈下去才對!更不可能會有人還可以像在陸地上,逍遙地騎著腳踏車,行駛於河流之上。

所以只要是普通人,看到這麼不可思議的現象時,應該都會出現驚訝的表情吧?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聽到有人對老頭道:「你是打哪來的臭老頭?竟然敢在本大爺的地盤上撒野!我勸你呀,那邊涼快那邊去,別在這裡壞了本大爺的好事!」

咦?我有沒有聽錯?剛才說話的人,是那個我所認識的白髮藍眼,性格開朗、豪爽的外國人莫里嗎?

現在的莫里,他胯下的肉腸,依舊塞在安妮性感的嘴唇中;但是他的眼神,卻變得格外的猙獰恐佈。而且最可怕的是,他這回說話的語調跟口氣,完全沒有外國人特殊的腔調,儼然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流氓或恐怖份子。

我雖然一直想掙脫安妮的糾纏,從她柔軟的嬌軀下脫身,但是不知怎麼地,她的飽滿雙峰,以及迷人曲線的胴體,就這麼壓在我身上,根本不給我起來的機會。

「啊!好痛呀……安妮妳快鬆開,我的老二快要被你折斷了。」

看著郭海銘一臉痛苦的表情,再看他下體的交合處,我彷彿感覺他的老二,好像被塞入窄小的瓶口,但是卻拔不出來的情形。

我看到這種奇特的景象後,所有剛才交歡時,心靈解放舒爽的快感,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緊張詭譎的氣氛,頓時充斥於我們週遭的環境中;空氣裡,隱約擦出的火花,像是準備引爆一座彈藥庫的導火線。

突然陷入寂靜的山谷,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懼。而我也在這種恐懼的氣氛下,內心產生了莫名的不安。

過沒多久,還是陌生老人先打破了沈默的僵局。只不過,他不是回應莫里的詢問,反而是對我道:「唉!沒想到我還是太晚了!少年仔,你怎麼這麼『沒凍頭』!叫你不要亂射,可是你卻不聽老人言!你們兩個呀,都已經沒救了喔!」

老人說的話,搞得我莫名其妙,根本聽不懂他所說的沒救,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在安妮緊窄的花心裡,釋放我親愛的子弟兵而己嘛!難道這件小事,真的有如他所說的那麼嚴重嗎?

  可是安妮一聽到這些話,不由得停下進行中的工作;就連剛才緊夾著,郭海銘陽物的粉嫩菊蕾,也慢慢的鬆開。

  等到郭海銘的下半身得到自由後,他立刻抽出有些瘀青的肉棍,嚇得連滾帶爬,迅速地離開安妮的活動範圍,一臉慌恐的跑到岸上。

而安妮將莫里的老二,依依不捨地吐出來後,突然露出冷峻的表情,對著陌生老人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第一集完】

  
2007-7-31 1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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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sons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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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佳作!!  期待後續
2007-8-29 1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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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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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这种鬼怪类的,感觉还不错哈
2009-12-22 2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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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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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还有续集吧,期待有更好的作品。
2010-1-31 19: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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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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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豔...懸疑...緊張
很期待^^
2010-2-3 2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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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l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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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它地方看过,不过真是好文
2010-4-19 1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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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bin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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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文章,令人忍不住一口气看完,希望能早日看到后文
2010-5-5 1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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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2001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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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后就让人放不下
2010-8-8 1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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