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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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無端遭卻同窗妒百般行巧難污玉
詩曰:風流嘗盡風流味,始信其中別有香。
玉味調來滋味美,饑宜單占餓中會。
卻說冠玉本來好事將成,為書僮驚散,一夜不曾安睡,眼不曾合一合,次早
起來,乃覺頭暈目眩站立不住,正欲復睡片時,卻見金香拿著一貼紙兒進屋,冠
玉展開,一看,卻是一首小調:
劉郎浸侵入桃源洞,驚起鴛鴦夢。今宵訴出百般愁,覷面兒教人知重,燈前
談誓,月下盟心。直恁多情種,撈雲握雨顛駕鳳,好事多磨弄,忽分開連理枝頭
,殘更挨盡心如痛,想是緣惶,料應薄倖,不為妒花鳳。
左調《數叢花》
冠玉把詞閱畢,喜上眉梢,謂金香耳語道:「昨日心膽俱為奴才驚破,後欲
進門,卻已早關,幾乎把我急煞,今早起來,頗感身體不適,頭腦甚是昏沉,又
承小姐召喚,小生今赴的,只是賢卿須來迎我一迎。」
金香回道:「我們也嚇得相擁一團,幸而未被發覺,老早就將門關好,還在
裡面出了一身冷汗,那裡曉得這樣之事。」一面道,一面伸出纖纖玉手撫在冠玉
額頭道:「有些微感風寒,不要吹風著涼,須保重身體方是要事,我去報與小姐
知道。」
冠玉道:「我這會頭暈目眩,不及回信,盼金香姐姐代言小生之意,言今晚
前來相會,共訴衷腸。」金香點頭,急急而去。
冠玉送走金香,回到書房,更覺天旋地轉,雙目發黑,立站不穩,忙到床邊
倒身睡下。不一時渾身發熱,一會又寒顫不已。周公聞訊,急來問侯,請醫療治
,診為偶受風寒,將養幾日就可痊癒。冠玉還未服藥,就見臘枝並金香各捧一紙
包,並來問侯:「小姐聞知公子有恙,不禁牽掛,令我二人前來致意公子,千萬
不可煩躁跳動,耐心調理,今晚公子不去也罷,以後良日多的是,若有空時,小
姐自會前來看望,等你玉體稍安,自然前來相約,今日切勿走動,這是十兩銀子
,供你藥錢,這是三兩人參,供你熬湯補身子,還囑公子所需之物,一發對我們
言,好生籌備,小姐正在小門處等待消息,公子可曾有話要講?」
冠玉感激不盡,洋道:「冠玉無能,承蒙小姐與二位姐姐錯愛,海天恩情,
何以報答?與我多多拜謝小姐,說我已無大悉,更覺漸舒,教小姐不可為我心焦
,以至折損花容,少時,若身體稍復,即與小姐面見,共訴衷腸,當面辭謝,至
於物什,一應俱全,有勞二位姐姐費心,小姐各自尊重,以寬我心。」金香與臘
枝對冠玉萬般疼愛,恨不能以身子相替才好,過了良久,方才相偕而去。
卻說冠玉一覺醒來,適朱雲峰、羊思靜二人前來探望。見冠玉生病,即坐於
床邊問候,周公也出來陪客,冠玉見二人來至,心中不勝歡喜,勉強坐了起來。
雲峰拿來枕頭,替他墊著,忽見枕下有一書貼,即取過藏於枕中,與冠玉談了一
會,見其並未發覺,遂推托出門小解,拆開一看,心中妒念陡生。尋思道:「這
等美色怎的被他弄上了手?真是可恨,可恨!
更兼這小子獨自享用,殊為可厭。」便在心內籌算,在外踱了一會,進來約
思靜同去,周公因二人路遠,意欲留客。
雲峰道:「只是晚生有些小事須辦,不可延宕。」
冠玉亦苦苦相留,思靜也道:「鐵兄與我們久別,很長時間沒有促膝長談,
且鐵兄有病,我二人不忍速回,況賢第主人。真心留客,明日再行離去。」
雲峰道:「小弟本也應留下奉陪,於情於理才合,怎奈有一至親明日赴濟南
遠別,不得不為之餞別。」冠玉因過去三人甚合,故玩笑道:「朱兄為何只顧他
人,不顧小弟,何等勢利呵?」周公與思靜亦捧腹大笑,雲峰聞冠玉取笑之言,
猶如刀割輾轉,不由恨得咬牙切齒。但面上仍勉強道:「鐵兄有理,只是事已至
此,不可不回。」三人見其固執,也不再挽留,雲峰遂別了三人,悻悻而去。
冠玉其實乃練武之人,因連日辛苦,又受了些風寒,更兼吃了兒驚,氣了幾
回,一併發作,熱火攻心。大夫用藥服了,漸漸好了起來,卻將枕下貼子忘得乾
乾淨淨,後凌波時常差人問候倒也不甚寂寞,自不必言。
且說雲峰在路上,仍是恨恨不已:「鐵勤這小畜生,我因你有些才華,方與
你相好,你倒獨享美人,這事也罷,怎奈你當面譏諷,讓我顏面掃地,好生著惱
,可惡可恨,這口惡氣需出出才好!那個絕色女子,可惜被畜生獨佔,我怎地設
個法兒,親近一番才好。」心內左思右想,再無計策,又拿出詞貼展玩;一發興
動,忽然一計湧上心間。點頭道:「自是這般如此,方可方可。」回至家中,趕
出一張佈告,叫人抄寫工整,放在身邊。
次日,飛騎到了冠玉房中,假作驚恐萬狀道:「昨日失陪,深感有罪,今特
來報兄一特大事,需作速計較才好。」就袖中抽出佈告,遞與冠玉觀看,冠玉閱
畢,不禁面如土色,半晌莫可言語,汗如雨下,原來佈告中直言他勾引良家閨女
,即召鄉人烹食之,豈不可怕?
又聽雲峰道:「此一張是我揭來告兄,外邊不知還有多少?此事非同小可,
直系兄長性命,兄長當從速定奪,小弟告辭。」冠玉驚恐不已,腦中一片空白,
哪有什麼法子?扯住雲峰說道:「兄且不要去,為今之計,何以教我!」
雲峰道:「此事周公未知,若是被他知曉,豈肯與公子善罷干休,別無二策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冠王道:「若是走時,回家定不可取,只是哪裡避避方好。」
雲峰道:「既無退路,權且至我家住幾天,再作打算!」冠玉一時驚惶,並
未究其理,悄悄帶了書僮,急趨雲峰家,雲峰安排他在外書房住下。
冠玉身居安地,不禁細想:「這禍是因何而起,這佈告又無名姓,我這事兒
,除了他三人再無外人知曉,實令人摸不著頭。」又想道:「我倒罷了,只害了
小姐和二位神仙姐姐,豈不叫我痛煞!」又自解道:「且慢慢打聽消息如何。」
左思右想不覺大哭。
次日,打發書僮先去周家再回自家,報信道因朋友要緊事兒,約往像山縣去
,其他一切不可洩漏,不可有誤。書僮應聲而去。
不談冠玉在朱宅如何,且道周家不見了冠玉,主僕眾人,俱是驚詫,後來書
僮回報有要事前去像山,周公也就不問,暫且不表。
單表雲峰施了調虎離山之計,將冠玉困於自家,私自想道:「既然這畜生信
以為真,明日我潛入閨室,以佈告挾之,不怕他不從,到時美人在懷,豈不快美
。」於是備酒席宴待冠玉,正合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次日,雲峰出城,到了周公府外,尋個落腳之處。至晚,帶了佈告竄入周家
後園,時值十月下旬,月色幽暗,凡不能視,又覺陰風陣陣,令人生寒,雲峰為
人雖攻於心計,但是頗信鬼神,只是這日為色所來,大膽前往。未已至後園,忽
見一房內有燈光,又聞人語,逐潛人窗角,只見房內人影幢幢。是二女子之聲,
用手戳穿窗紙,便向裡偷甥,只見房內春光一片。
兩個丫鬟模樣之美婢,正互相摟著,幹那雲雨事兒。一個鵝蛋臉形,身形較
豐的少女正玉體橫陣。酥腦半露,小衣未脫,櫻桃一點正髮香。又見旁邊一個姑
娘身材削尖,瓜子臉兒,春眼含情,燭光下二人肌膚愈是白嫩,真個兒兩塊軟香
溫玉,看得窗外雲峰慾火如焚,難以自禁,不住撫著下身陽具,聊以自慰,又定
睛看屋內春光,不忍放過一刻。
只見瓜子臉姑娘之十指纖纖,伸手解開鵝蛋臉兒姑娘所著的綠衣衫,只白玉
藕節兒兩節玉臂,一雙肥臀兀自現於眼前,鵝蛋臉兒不勝嬌羞,用雙手護住胸前
鼓鼓玉團。那對肉中極品,一經擠壓,如一雙活蹦亂跳之兔兒,上下聳動,而乳
頭更是如水晶瑪瑙般鮮艷,肚兜兀自不掉,恰好蓋住臍下,那副美物件把個窗外
之雲峰看得心急如焚,急思:「這妙物是甚樣兒?」尋思間,又有變化,鵝蛋臉
兒之玉手,也正撫著爪子臉兒,瓜子臉兒本是站著,一解腰巾,整條兒白裙全部
褪了下來,只著一件小小的綠色肚兜,恰恰蓋住了胸前和臍下妙物,一雙白皙肥
臀,高聳著,不住地抖動,豐腴無比。
瓜兒臉慾火高熾,臉蛋兒早已燒得嫣紅,似若吹彈欲破,雙手在鵝蛋臉兒酥
胸上來回遊走,鵝蛋臉兒半閉星眸,享受著撫弄妙感,並不時有舒爽呻吟吐出。
窗外雲峰暗思:「如若是我之手游離在尤物身上,那是何等快哉。」又見瓜子臉
兒,解開了鵝蛋臉兒肚兜繫帶;同樣她自己肚兜亦被脫了下來。至此,兩個玉人
兒乃盡顯無遺矣,把個雲蜂看得連呼:「妙哉,妙哉!」
只見二女下身均是白白胖胖,稀疏幾根黑毛附在上面,猶如那南國深山處那
白獮桃兒,平添了一道紅鮮紫艷之細縫,鵝蛋臉兒之妙物又較瓜子臉兒之妙物肥
厚一些,看去更覺暖意融融,只見二女已是錯向而臥,鵝蛋臉兒將頭塞於瓜子臉
兒腿中,瓜子臉兒之頭埋在鵝蛋臉之腿間,雲蜂恍然大悟道:「原來二人正在互
相吮吸!」不忍錯過此等美景,遂定情細觀,瓜子臉伸出香舌,用兩根纖指,輕
輕拔開戶頸口的紫色嫩肉,一口吸住那件動個不停之肉核,一根手指插入牝中,
不住掃弄,那戶幾經得這一收一挖,早已是香意盎然,兼有燭光映射,更顯那一
雙玉體紫艷誘人,鵝蛋臉兒不住地「伊伊唧唧」叫個不止。鵝蛋臉兒也是掏個不
停,不過她挖的卻是後庭,一條香舌,不住搖擺,去舔養肉穴,二人又是喘息氣
促,又是駕呼娘叫,對丟了一回。
瓜子臉兒似覺挖弄不足煞火,忽見床頭有一燭頭,眼兒一亮,頓時喜不自禁
,伸手取了過來,帶根地刺入鵝蛋兒之牝戶,來回攪動,觸及花心,爽遍全身,
鵝蛋臉兒口裡竟哼哼唧唧,難休難止。抽有幾十回合,白色水兒,一個勁兒往外
洩流,瓜子臉兒哪肯浪費陰精,用嘴舔個千淨。
瓜子臉兒見燭頭這般受用,將之從鵝蛋臉兒戶中拔出,遞與瓜子臉兒道:「
臘枝姐姐,將這物兒刺入穴內,給我止止癢。」鵝蛋臉兒接過燭頭,將燭頭上的
精水,吮了個乾淨。瓜子臉兒把兩腿分得大開,露出中間鼓蓬蓬,鮮嫩嫩之戶口
,收回滑肉如海蚌之肉,晶剔嫩滑,微微開合,鵝蛋臉兒見狀,疾速刺入嫩穴,
那細肉緊包燭頭,燭頭軟軟,恰似玉莖,在燭光輝映下,更顯紅鮮,抽動起來,
一點不覺痛楚,回回狠操,次次直搗癢處,遍體酥麻,瓜子臉兒把蚌肉緊合,盡
心享受快活。
鵝蛋臉兒愈操愈覺得有趣,又用了些力,如搗蒜般,那淫水流得滿手都是,
口裡一個勁兒哼道:「爽透,爽透。」正處興頭,卻聽得「咯」地一聲,原來用
力過猛,燭頭從中折斷。卻說瓜子臉兒之牝戶,正如餓極嬰兒,將入內半截燭頭
吞了進去,不見影兒,鵝蛋臉兒忙用手去掏那一截,只見瓜子臉兒光光肥肥之妙
物雞冠微吐,如初發酵之饅頭,中間那道肉縫縫已大肆張開,唇片高突,四周浪
水淋漓,一股清香,使人聞之饞涎欲滴。只見鵝蛋臉兒伸出玉指,進入牝內,著
實挖了一時,才將斷折之半截燭頭兒掏將出來,只是紅燭兒上附粘若許白色瑩亮
水兒,閃閃發光。鵝蛋臉兒不忍捨棄,忙放入口中,吸了良久,方吐出燭頭,甚
是滿足。
二人不歇挖弄,欲仙欲死,把個窗外雲峰看得陽具暴漲,慾火難耐,不想背
後一陣斷喝:「是誰?在此偷偷摸摸,豈是大丈夫所為?」雲峰本欲進房,拿出
佈告,以脅二女,遂心雲雨,忽聽得周公斷喝,驚得魂飛魄落,遂拔腳狂奔,不
顧身後之事,惟恐周公領了家丁追將出來。奔出一里餘地方自慢了一些,口裡不
住喘息道:「嚇死我也,嚇死我也。」又見半里外,有燈火火聲,又拔足狂奔數
里,全身癱軟,不能再動。有詩為證:
奸人行巧欲污嬌,門黑風寒暗地瞧;既見二嬌騷復騷,乃道今霄好事了。
誰知周公斷喝起,奸徒狼奔恁可笑!
第八回金鐲權且充冰人玉人意欲入洞房
詩曰:相知相思何日盡,此時此意不忍分。
閏中銹女探花郎,願將玉體付君親。
卻說雲峰逃出數里地外,忽聞身後索索之聲,卻是自家衣服上掛了一根刺枝
,拖在地上發響,他哪裡知曉?本性畏鬼,且天黑,暗聽得背後響,回頭又不見
人,登時毛髮皆豎,不顧身心已疲,強自掙扎往前行走。響聲漸漸緊急,他心中
駭極,道:「真是古怪精靈之極!」站位聽時,又不響了,及移步走時又響起來
,嚇得渾身汗如雨下、被風一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越發著忙,將額頭連連拍
了幾下道:「呸,呸!」假意發狠,卷手露臂:「是甚邪鬼兒趕快走開,我是不
怕的。」雖如此言辭,心中卻意亂神迷,更兼地處山溝,又有回音,更嚇得個雲
峰屁滾尿流,腳底下七高八低,愈走愈快,聲音愈響,像有人趕來一般。
他初時還勉強可以掙扎,腳步只不過稍稍抉些,到後來聽得背後響聲愈狠,
只不離他,就熬不住,只得沒命地飛跑起來。誰想這東西偏也作怪,待他跑時,
這東西在他腳上身上亂拉亂打。雲峰見此光景,認定是鬼來捉他,只顧奔命,口
中亂喊:「菩薩爺爺救我!」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了自家村口,心下稍為坦
然,正暗自高興,腳下信步漫行,不料一個倒栽蔥,跌在糞窖裡,幸甚糞只得半
窖,怎奈頭朝下扎入其中,眼耳口鼻,全皆進糞,一陣撲騰,方得顛倒過來,無
奈四邊石壁光滑且距沿台甚遠,爬不上去,只齊頸淹著。渾身糞浸,臭不可言,
欲待喊叫,開口就淌過屎來,連氣也換不得一口。
咬牙挨至天明,幸有村人前來出糞,才喚人將他撈起。雲峰站在地上,滿頭
滿臉屎塊只是往下滾來,還有兩隻大袖,滿盛著人屎豬糞,且凍得抖顫不止,雲
蜂連連把屎除丟地下,將衣服脫下,到河邊去淨臉及身子。
卻沒有褲子換,下身就不能洗,遠近人來看的,何止一二百人,而且人人皆
識這位三俊之一之朱雲峰,何得這個骯髒模樣。看了笑個不止,俱怕沾髒,誰來
管他。起先糞浸之時,糞是暖的,故不覺太冷,如今經水一沖,寒冷異常,登時
打起冷戰來,冷得青頭紫臉,形狀一發難看,幸而此處距自家不遠,拔開眾人,
急奔回屋。
早有冠玉及其婦、妹接著,見雲峰此狀,驚問其故,雲峰又氣又惱道:「昨
夜為鬼所追,失腳跌了下去的。」家人去取衣服,卻提出一根大刺針條子來,冠
玉道:「我道哪裡有鬼逐人之理,原來是這件物事,朱兄為它吃苦也。」雲峰方
才明白,又氣又惱,越發妒恨冠玉,不在話下。
次日,冠玉起來,見這天氣尚不錯,便欲出去走走,經過書房,卻遠遠看見
兩個女子在裡面,那一個年少丰韻,真正是天姿國色,美艷異常。
那女子臉正向外,見冠玉進來,另見俏公子面如傅粉,唇如塗朱,風流俊雅
,儀表堂堂,也偷看了幾眼。冠玉魂迷意亂,欲要停步細觀,卻不好意思,只得
退出來,心中暗思:「這二位絕色姐姐,又遇著相思主兒了。」
你道那二女子是誰?原來雲峰父母雙亡,家中僅有妻妹,那年長些的,是雲
峰妻李氏,也有八九分秀色,卻是一個母老虎,色中餓鬼,急貪男歡之人,在這
府內,遠近皆知。那個年少的,適才冠玉所見的,恰是雲峰之嬌妹,字蘭玉,年
方十六,生得嬌嬌嬈嬈,傾國傾城,嬌媚無雙,朱唇櫻桃,金蓮窄窄,那一雙勾
魂俏眼,撲朔迷離,如盈盈秋水,又似洛神下界。花紅女子自是不必言,更兼詞
賦俱通彈得一手好琴。因父母雙亡時,蘭玉甚小,雲峰這人雖為人奸詐,待妹妹
卻也一往情深,不必細表。雲峰正思為妹妹尋得一婆家,故此尚未許人,房中有
一貼心丫鬟,名喚秋花,年方二九,雖才貌不及小姐,卻也是女中嬌娃,也會做
幾句詩兒,心靈機巧,事事可人。蘭玉把他視之為姐妹,心中事兒無不與她說的
,秋花也知恩圖報,盡心盡力服伺小姐,不在話下。
另一日,冠玉欲到書房去看雲峰,剛剛跨出房門,恰好與蘭玉撞個滿懷,幾
乎把個妙玉蘭撞了一跤,還好冠玉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原來蘭玉也去看望兄長
,而此路必從冠玉門前過,故而兩人相撞,倒也有緣,二人互見,一個是玉樹臨
風俏公子,一個是春心秀眉佳美人,兩下早已各自思慕。冠玉扯住蘭玉道:「不
知姐姐路過,有失遠迎,過錯,過錯。」蘭玉原也知曉冠玉是其兄之好友,回眸
一笑,也還了一禮,兀自進書房去了。
冠玉見她進了書房,才回房來,歡喜道:「妙極,妙極,看她神情,對我似
有情意,她那嬌滴滴身子兒,一股柔媚之態,含羞之容,愛煞我也,我冠玉何時
修得如此艷福,今個兒偏偏撞在她綿軟溫秀的懷抱裡,粘她些香氣?真個好造化
!」不由一嗅衣巾,果有股女子香味,不由得沉醉欲迷,又暗忖道:「看她今日
光景,想必春心已動,且待我題詩一首,從窗眼丟進,撩拔她一番,看她怎樣回
應,只不知曉她是否識字?有了,不如將金鐲包在裡面更佳。」片時之後,蘭玉
果在書房拾得一紙包,冠玉見她拾著,歡喜不過。
話說這朱蘭玉走著,拾了約包不由打開道:「這是什麼物什?」原是一隻金
鐲,工藝甚巧,又見包上有字,上寫絕句一首:
初夢魂才得傍香玉,神女驚羞見從何地入?
欲寄相思難舉筆,美人神意金玉鐲。
蘭玉看完,知是先前俏公子冠玉故意丟下,暗道:「鐵公子才貌雙全,萬般
風流情種,哥哥見此良人不與我擇夫,我後來不知如何結局?」思之,不覺淚如
雨下,又思:「或許鐵公子已有家室,哥哥故不相提?」正在猜度,恰好秋花行
至跟前,蘭玉忙把紙包收好,但已被秋花所見。
秋花問道:「小姐哪裡來的金鐲,且與我看看。」蘭玉料也瞞不過,遂遞與
她,秋花細看金鐲:「果是一隻好鐲。」及再看詩時,不由奇道:「是哪個公子
所做?」蘭玉一向視她為心腹,便將如何撞見冠玉,拾到紙包緣由一併告與她。
秋花見小姐面有愁容,倘有淚痕未乾,安慰小姐道:「此乃狂生常態,小姐
大可不必理會。」
蘭玉道:「這個雖不足介意,我所愁者,乃哥哥見此玉人,不作理睬,愁我
蘭玉終身無果耳。」
秋花冰雪聰明,已知曉小姐心中所思,便道:「鐵公子既有意于小姐,且又
是才貌雙全,難得如此良人,若配成一對,真個郎才女貌,卻也是一段名垂床第
之風流佳話!」
蘭玉愁道:「這事若成,因是美事,奈何全在大相公。」
秋花急道:「小姐兄長哪裡知道小姐的心意?恐日後若許一凡夫俗子,那時
悔之晚矣。」
秋花又道:「小姐亦可傚法古卓文君奔相如君,何不寫個字兒,叫鐵公子央
媒來與大相公求親?他亦是大相公好友,自然一說就允,豈不妙哉。」
蘭玉道:「鬼丫頭,哪有自個送上門的,豈不把人羞煞。」說完長歎一聲,
又是掩面而泣,倒於床上,合衣而睡,秋花將金鐲收入匣內,妥善置藏,不題。
卻說冠玉又過數日,不見蘭玉小姐回信,心下十分著急不。不得一見,百思
不得其法,悔恨不已;心中又掛念凌波三人,也是鏡花水月,無可奈何,如一頭
困獸。遂又想道:「我在此已有數日。並不知曉外邊一些資訊,想已無事,加之
朱兄病倒,我又在此叨擾,不若明日且歸去,再作打算。」繼而想道:「那般美
人兒不得一親芳澤,甚是不甘,難道他竟是石頭男子鑄鐵心兒。全不動搖的!」
悶悶不樂,飯也不食,倒頭合農睡去,竟睡到日薄西山。起來獨自一人,心
下十分憂鬱,坐了一會,忽又倒在床上,頭方挨枕,心事接連而來。一會思念凌
波三個美嬌娃近況如何,一會掛牽兄長,一會又想到蘭玉的嬌美容顏,欲靜舉止
,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忽又坐起,忽又倒下,心神不寧,翻江倒海,五內俱亂
。又見窗外月光如水,滿室月色,遂爬起來開門賞月,聊解心中鬱悶,只聽得外
面寂寞無聲,清風習習,花前月下,幽人何在?
喃喃自語:「蘭玉美人,小姐嬌嬌,此時可否入睡,冠玉想得病了,雖極想
會那美嬌娃,只是瑤台仙跡,凡夫俗子不得門徑,嬌嬌,你可知我鐵冠玉此時肝
腸寸緊,望眼欲穿!」又是至花前,對月空歎,獨自立了會,不覺無聊,信步閒
行。
冠玉行至一路口,見對面一門未關,探頭張望,卻是個小小庭院,遂大膽踱
進遊玩。見徑首又是一條小道,樹蔭甚是濃密,花叢甚多,幽香撲鼻,冠玉行至
小道盡頭,又見有一間,門扉半掩,舉步而入。只見亭台樓閣,盆景堆砌,假山
水池,甚是靜雅。
正在貪玩之時,忽聽琴聲悠雅,側耳細聽,方辨出仙樂來自花叢之後。遂循
聲而去,轉到花架邊,遠遠見二絕色女子正在如水月色之下,一個彈琴,一個和
唱。冠玉悄悄靠近,靠在花架後細觀,原來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茶飯不思之嬌小
姐和一般嬌美顏色之丫鬟秋花,冠玉見月下小姐玉貌更是驚人,一張粉臉更顯玉
白嬌嫩,吹彈欲破,真個兒是閉月羞花之顏,嚴然是瑤宮仙女下凡,登時一點欲
心如火星燎原,繼而熊熊而燒,頓時按捺不住,急欲上前。
恰好秋花進屋為小姐取茶,冠玉不禁喜道:「難得今日此等良機,機不可失
,後定無期,不若趁此月明天靜之時,斗膽與他一會。」俗話道:「色膽包天,
色迷心竅。」
只見冠玉貓身急步上前,一把抱住蘭玉,道:「小姐,你好狠心,忍得讓我
自個兒黯然神傷思君欲絕乎。」
蘭玉本正醉於月色,忽被人摟抱,心中一嚇,回頭見是冠玉,半嗔半喜道:
「公子,你恁大膽,快快鬆手,以免被人撞見。」遂把手來推冠玉,冠玉哪裡肯
放鬆半點,懇請道:「小姐,我自那目睹得芳容,整天廢日如年,想得肝腸寸斷
,日日憔悴,況我未娶,你又未嫁,正好是一對壁人,你為何薄情至此?」
蘭玉道:「你既然是才高學富,怎不知曉禮數?前日以情詩挑逗,今日又膽
大妄為黑夜闖入少女閨室,全無體統,快些出去,否則我馬上叫喊。」
冠玉見她不似那無情之人,便跪下哀求道:「小姐若如此拒絕,負我一片深
情,我不如自縊于小姐面前,看小姐於心何忍!」
蘭玉小姐見他意志堅定,情真意切,一副俊樣楚楚可憐,不覺已是動情,將
他扶起,一把摟住,嗔道:「癡人,既有真心,妾豈不知,妾亦鍾情公子,只是
無媒苟合,有損公子顏面,非你我知書識理之人所為,你與我兄長情若兄弟,何
不歸家央媒人至我家求親,自然遂願。」
冠玉道:「恐兄長不從,奈之若何?」
蘭玉道:「妾一顆真心已系公子,生死無二,若公子不信,妾與君就天地為
媒,日月為證,指月為盟。」冠玉心下不禁一甜,摟著蘭玉跪於階下,互指月而
誓,復相交拜而起。
冠玉摟住蘭玉親道:「既為夫婦,當盡夫婦之禮,你與我心屬意和,情至深
處,何不行房,一不負佳夕,二不負良緣。」固向蘭玉求歡。
蘭玉本是女兒家,嬌羞不已,正色道:「妾以君情深意重,故以身相許,何
故公子心生邪念,視妾為何許人耶?快快出去,倘若被丫鬟撞見,你我名節俱毀
,何以見人?」遂用手推公子。
冠玉又懇請道:「既然蒙佳人以身相許,早晚交合,均是一樣,況今日月明
如牆,已是良夕,正好雲雨一番,豈不快哉,萬望曲從,活我殘生。」就伸出手
兒去撫小姐下體。
蘭玉嗔道:「原來你是一個登徒子,婚姻大事,百年好合,豈可草草急於一
時,待合包之日,自有春宵,若今日苟合,則妾為君不恥,豈不貽笑於人?即妾
欲從君,君亦何取?幸而未及亂矣,若公子再強我,妾唯有一死。」
冠玉情至哀求道:「小姐,你可知我千辛萬難,方會玉人,實指望仙子賜樂
,誰知玉人未將我放於心上,陡然變卦,我即空返,卿亦何安?此番空手而歸,
不是思念小姐而死,就是病臥五尺可亡,那時雖悔何及,卿欲見我一面,除非九
泉之下哀魂洗面矣。」說罷泣涕如雨,悲不自勝。
蘭玉亦摟著冠玉哭道:「妾非草木,豈無心欲,今日強忍,實非妾願,只是
紅花閨女,留得春宵,見君情切,不由心碎實不自安。」低頭一想,遂道:「妾
尋一替身,君能免妾否?」
冠玉破泣為笑道:「且看替身容貌何如,若果替得過,方才准允。」
蘭玉遂呼秋花。有詩為證:
月白天清風入松,翩翩公子款款游;銷魂牽魄是仙樂,酥舒入骨玉人湊。
湊他桃園仙洞兒,搗得瑤台芳草秀;哪知玉人守清操,且言替物任你揉。
第九回月明星輝沐情郎惺惺相惜共尋歡
詩曰:鳥遂分開飛,自有人留在。
冰雪自聰穎,莫可代桃僵。
卻說蘭玉呼秋花前來,不多時,已見得秋花婀娜嫋嫋行了過來。
原來秋花拿茶走至角門,見小姐蘭王正與冠玉摟抱說話,遂不敢驚他,卻將
身兒躲在內裡,已張望多時,今聞呼喚方才出來,掩口而笑。
蘭玉指著秋花向冠玉笑道:「此女代妾身,不知夫君可否如意?」
冠玉見又一個標緻人兒,不禁喜道:「只是便宜小生則個。」遂將秋花一把
摟在懷內,秋花羞得兩片紅霞上臉,堅拒公子撫摸。無奈,蘭玉便對秋花說:「
養兵千日,用君一時,我素日待你同手足,今日為我分憂,你權且代勞。休阻他
興,日後他自會看顧於你。」
秋花道:「羞人死了,小姐的擔子,怎麼讓我來擔,公平有否?苦樂本知者
否?」
蘭玉笑道:「死丫頭,本知其樂,焉知其苫,你順了他罷。」再說秋花對鐵
冠玉早亦有了傾慕之情,今日得他蒙幸,便也不再堅拒,被冠玉拖入房內,正是
:
他人種瓜我先吃,且圖落得嘴兒歡。
哪知秋花又是一個處子,只因年長,不似臘枝,金香那般苦痛,且表二人進
得房來。
秋花被公子有力拖著,她本是處子,雖曾多次暗自思春,卻哪曾得如今這般
為一男子如此摟抱,早已意亂情迷,渾身軟弱似癱,癡癡地偎於鐵公子杯中,在
冠玉耳邊千叮萬囑:「公子,少時可要小心才行,奴家那裡尚未墾過,萬望公子
憐香惜玉,輕些兒則個!」那嬌聲夾著些細喘,直撩得冠玉色焰狂升。
冠玉軟香溫玉滿懷,亦是樂不可支,喜道:「姐姐放心罷,你這等玉人兒,
我定知愛惜。況小生只知那事兒做來銷魂入骨,定使你如登極天,決不會有半分
苦楚,且勿多言,少時須知,只怕你從此捨不得去!」
秋花嬌羞地點點頭道:「奴家但憑公子作主。」
冠玉把個嬌小玉人平放於床上,解卻紅腰帶,秋花外裙盡掉,不由有些嬌羞
,遂伸手將他假意推阻。誰知玉臂嬌軟,反被冠玉滿懷相貼。冠玉解她貼身小衣
,秋花掙扎不已,冠玉從後兩臂箍住,乘秋花不備,趁機解了繫帶,貼身肚兜兒
漸漸滑去,一個吹之欲破,活嫩玉色之體盡露出來,秋花難拒,便任其行事,只
是閉了雙目,羞煞樂煞。
冠玉見她順了,心中甚是歡喜,急拿掉衣服,玉體橫陳,露出那蔥白蒜色膠
白嫩臂兒,似出泥脫皮之嫩藕節一般光兒,胸前嫩呵呵光油油的兩個秀乳如丘陵
般,秀麗可人,較之先前所見之眾美更為碩美。又如那倒轉玉杯,兩點乳頭似秋
日山頂上之一株紅楓令人見色心動。那嬌小玉臍兒於平實腹部倒嵌入內,如一細
碎玉墜。肚臍之下一團小肉丘突現,高聳直抖,黑毫覆蓋,較先前臘枝,金香毛
髮更甚,那毛兒又柔又亮,顫肉壘起,中間一道縫心,宛似幽密小徑,且有一絲
光亮乍現。又如嬰孩吸奶一般,一雙嫩粉唇兒隨呼吸而自動,咻咻直顫。
冠玉見此光景,恁的按捺得住,遂急忙拔出那早已鐵硬般之大陽具,瞄準妙
物縫兒,輕柔地頂套,秋花頓覺一抖,不明何物聳入牝內,連忙伸手捏住,乃是
熱如火,硬如鐵,七八寸長,酒杯大小之撅然陽物,不禁失聲道:「公子,陽物
巨大如斯?僅妾肉穴安能納此巨物?」且痛得嬌軀蜷曲,但手握之處那陽物卻硬
中帶韌,雖則無骨,卻又似有一軟骨撐起,且燙得手心兒直抖。
冠玉上得床來,蜜言以慰,輕輕掰開秋花雙腿,對準又刺,秋花怕痛,急躲
,大陽具撲了個空,兀自抖個不停,如示威一般,情急之下,按住秋花,腰間發
力,陽物脹挺挺,於秋花腿間一頓亂戳。秋花被他這般折騰,竟覺春心蕩漾,那
牝戶被陽物亂研亂擦,漸漸生出些蜜水,淙淙浸流,將牝戶潤得又癢又麻,只待
一物進去搔癢。冠玉大喜,扶住硬衝,籍著溜溜淫水,陷進半個龜頭,卻艱澀不
可再進,又欲發力,那秋花只覺陰戶之中猶如刀劈火燒,熬當不起,急用手推阻
冠玉胸脯,冠玉衝鋒於前,豈捨後陣。遂盡力頂入,又及一寸,陡覺緊狹,漲脹
難禁,弄得秋花花枝亂抖,冠玉又施出了研磨手段,逗弄秋花淫水汪汪,秋花牝
戶中亦異癢難當,如有蟲兒叮咬一般,遂允冠玉再進一寸。冠玉得令,大舉而擂
,未及半寸,秋花又叫,伸出右手,握住偌大陽具,不容再進。
冠玉火燥十分卻無可奈何,只得曲意承歡,言盡千般好話,秋花仍是搖首不
止,兩對酥乳,蕩來蕩去,於春意與痛楚往復夾攻下,脹得紫紅圓挺,渾身之膚
如有蟻蟲細啄。
冠玉興發若狂,俯身而就,口含櫻桃,吮得唧唧有聲,秋花欲阻無力,氣短
舌干,吟哦不止,冠玉見其漸嘗滋味,半截陽物如毒蛇吐信般亂晃,秋花仰腰款
擺,唔唔低喝,素腿團抱,勾住冠玉,下腹顫肉挺挺,似欲迎湊。冠玉將舌伸入
秋花口中,攪轉幾周,津流遍腮如吞瓊玉,秋花胯下牝戶淫穴中春水愈發汪洋恣
肆,冠玉知火候已到,遂探手分開嫩唇,縱體下落,但聞「禿」的一聲,陽物已
然盡根。秋花「呀」的一聲,緊摟其頸背,咬緊牙齒,知處瓜已破,嫩肉阻不住
,元紅似水流,遂輕吁短噓,咬牙忍著裂痛,由那冠玉顛抽狂插,冠玉愈行愈緊
挾,間不容髮,遂輕送慢抽,極盡溫柔手段。
弄了一個時辰許,款款輕輕,淺送輕提,如駿馬悠悠走草原,又似牆頭絲瓜
隨風轉,漸漸滑落至花心,頓頓挫挫復扭扭,一時春光不等閒,秋花已入佳境,
花飛王洞。只見他雙頰暈紅,不勝嬌弱,婉轉嬌啼,艷態流香,牝中不似先前辣
痛,反倒生些爽意,遂提著自家臀兒大力迎湊。
冠玉一見,豎起雙腿,顯露出水濃濃肥膩膩之花房肉穴,讓陽物刺入,大沖
大撞,傾之五百餘合。秋花初得妙味,魂兒飛至九霄,手捫酥乳,口中伊伊呀呀
直叫。冠玉聽得淫興大動,聳身大弄,又是一陣吱吱喳喳,秋花樂得叫快不止,
心兒肉麻欲飛,冠玉更是一往如前,奮力墾挖,直抵花心。
只見室內燭光搖拽,滿屋春意,兩個玉人兒玉體糾纏,只見秋花酥胸微露,
俏眼半斜,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陰精丟了幾回。冠玉愈戰愈猛,又
弄了兩個時辰,方才深埋幾次,棒頭一陣酥麻,棒身一擰,射出一股陽精,方才
罷了,兩人起身,但見滿床春水,微夾桃紅數點,二人各自拿布巾揩拭一番,恩
愛異常。
二人事畢,拭去落紅,並肩攜手出來。見蘭玉立於階前賞月,冠玉上前把兩
手捧她鬢面,在香腮上輕輕咬上一口,笑道:「卻作局外人,乃太苦也。」
蘭玉道:「要不久亦有此福,何得慕君耶。」因見秋花髮鬢凌亂,臉頰尚有
紅汗,遂笑謂秋花道:「你代我為人婦,苦了你也。」
秋花含羞微笑不語,冠玉應道:「她正感激你哩,要酬謝我等,怎言苦她?
」
秋花面目羞紅反駁道:「令人心疼,那般猴急誕臉,眼淚汪汪,適才好不識
羞,不是你大動秦誕之哭,才不睬你哩!」
蘭玉大笑,三人正玩要得熱鬧,忽聽雞聲亂鳴,方知已待破曉。蘭玉遂同秋
花送冠玉出得院來,冠玉對蘭玉道:「卿既堅守貞節,為夫甚是安慰,我亦不強
,只是夜夜許我送來,入眼以慰相堪,何如?」
蘭玉道:「若能忘情於言,即便數日不見何妨。」送至門口,方戀戀不捨散
了,各自回房,不題。
諸位,你道他家門如何才關,讓冠玉能涉險入戶?這裡有個緣由,原來雲峰
之妻李氏,生性好淫,常於房中自淫其牝是一夜少不得的,只因丈夫病倒,欲焰
一發不可收抬,其胯下騷雲未免兀自發癢,手指伸進嫌小,淫具入進又覺無味,
抓又抓不得,淫又淫不得,沒法處治,遂私喚了一個極有膽子,且生粗野之家丁
,喚作呆三。二人趁雲峰病中相互苟合,倒也甚得其樂,直待丫頭眾人睡去,二
人才幹那歡暢之事,故此開門送客,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讓冠玉撞著這
一機會,也許正是上天可憐冠玉日思夜想,賜福與他,誰知究是福還是禍,天不
語,無人解得。蘭玉臥房在側首,與李氏同門不同處,也因春情亂動,兀自睡不
著,故此彈琴消遣。哪知冠玉又遇合機巧,偏偏入了蘭玉這廂,亦是緣法使然。
且說冠玉別了蘭玉、秋花,進入房中,竟忘閉門,解衣而睡。一覺未醒,早
有一人推他,道:「好大膽子,虧你怎睡得安穩?」
冠玉嚇得不知何事,見是秋花,笑道:「我在此養精蓄銳,還待夜戰。」
秋花俏眼一瞅,親了冠玉一個香嘴道:「你若只管睡覺,我亦清靜許多,還
不快起來,小姐有詩在此。你且去罷,我去也。」遂轉身欲走,冠玉哪裡肯放,
二人相互摸捏一回,秋花方才離去,冠玉起身把詩一看:
妾常不解淒涼味,自遇知心不耐孤。
情逐難飛眉黛報,莫待幽恨付東隅。
冠玉看完道:「哪知她亦是一個女才子,益發可愛。」遂珍藏內匣,用完早
膳,至雲峰處問安。雲峰這病已漸漸好了,他是個極富心計,城府極深之人,待
冠玉全然不露一絲不悅,還是滿面春風,更比以前親熱,稱兄道弟,胸中卻另有
主張,真是口蜜腹劍,陰險不過。二人聊了半日,冠玉依舊回房,也不想甚,逕
直回去。
至晚卻又依原路進去,這次有秋花接應,益發輕車熟路,行至小門處,早見
蘭玉倚門而待。兩人相摟,行至椅前,並肩坐下,在月下互道傾慕,恩愛無比,
蘭玉坐在冠玉懷中,秋花倚在冠玉身上,三人嘻笑,歡不可言。
蘭玉偶然問道:「夫君,你既未娶親,那金鐲從何而來,可告妾否?」
冠玉見蘭玉嬌柔且知書識禮,遂斗膽道:「不滿嬌卿,你且不要著惱。」遂
將遇周家小姐之始末合盤托出,又道:「若日後娶時自不分大小,你不必介意。
」
蘭玉笑道:「我非妒婦,何須著惱,只要夫君寸心公平才是。」
冠玉接著道:「好個賢慧夫人,小生頂戴不起。」
蘭玉又笑道:「我不妒則不悍,何必作如此懼內之狀。」
秋花也歎道:「如今得隴望蜀,已自頂戴小姐不起,到後日坐一望。
之時,看你頂戴哪一個得起?」蘭玉與秋花偕冠玉大笑。
未幾,冠玉欲興又發,料蘭玉不允,只得連連呵欠,目視秋花,秋花會其意
,只低頭不語,以手拈弄裙裾。蘭玉已知二人心意,含笑對冠玉道:「你若體倦
,到我房中略息片刻,起來與你做詩玩耍,若要等吃,可叫秋花送來,我知你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冠玉會意,遂笑容可掬地進入小姐閨房之中,見鋪飾清潔
,脂粉香氣襲人,又見牙床翠被,錦裳繡枕,香氣氤氳,溫而又軟,一發興動,
遂倒身睡在小姐床上,連呼茶吃。
外邊蘭玉小姐喚秋花送茶送來,二人已是心照不宣,況秋花蓓蕾開苞,帶花
嫩蕊,不似先前那般緊窄,且已嘗得個中妙味,自是願意。方寬衣解帶,冠玉已
是急不可耐,就按她在床,雲雨一番。
一個時辰,雲收雨歇,二人事完整衣而出,蘭玉早已迎著道:「你們雲雨一
番,我已八句草就。」遂同冠玉、秋花到房內取紙筆寫道:
雲開空萬里,颶尺月團圓。
鳥逐分光起,花還浸雨眠。
冰人分自薦,玉女弄絲鞭。
誰識嫦娥意,清高夢不全。
冠玉賞玩,撫掌大讚道:「好個心靈手巧,筆下如有神助,妙筆生花,句句
意在詠月,字字卻在雙關,全無一點脂粉氣,既關自己待冰人,又富秋花伴我,
卻又以月為題,賢妻之才情何以至此?」
秋花也接過來細看,看到詩中寓意可憐,自不過意,問小姐道:「我不會做
詩,也以月為題,胡亂寫幾句,博小姐、公子一樂。」也寫道:
有星不見月,也足照人行。
若待團圓夜,方知月更明。
冠玉與蘭玉看了讚道:「這丫頭,真個兒冰雪聰明,難得有如此苦心。」冠
玉抱住秋花親道:「這小妾之位自然是穩不可奪,不必掛慮。」三個會心而笑,
冠玉也作一詩道:
皎皎凝秋水,涓涓骨裡清。
水清不礙色,玉潔又生情。
鳥渡枝頭白,魚穿水底明。
團圓應轉眼,可憐聽琴聲。
蘭玉與秋花同玩,讚不絕口,喜道:「夫君之才,仙作也,其含蓄情景,句
句出人意料,可在意料之中,字字珠璣,自非凡人所及。」
三人做完詩,蘭玉又取琴在月下彈與二人聽,抑揚頓挫,嫋嫋騰空,聞之心
曠神怡,思之想入非非。竟覺清香鬱鬱直逼肺腑。冠玉聽得快活,乃睡在琴房,
頭枕秋花腿上,手撫小姐玉體,屏氣息聲,體會其中妙味。
及至曲終,猶餘音清揚,心上情浪。
蘭玉彈罷,拂弦笑道:「夫君一手分我多少心思。」
冠玉嘎嘎笑道:「我兀自樂以忘憂,竟不知還有一手礙於親卿家。」
秋花在一旁笑道:「你倒求心忘憂,竟不知我這個枕頭酸麻了。」三人笑個
不停,一直玩至雞鳴方散。有詩為證:
大鳥振翅飛,啄食玉露歸,月明只把玩,星光透骨髓。
第十回又行奸天豈逐願且入房男不如女
詩曰:色字頭上一把刀,便要百傷也肯了。
刀頭濫殺冤魂血,半夜自有人來叫。
卻說冠玉自此無一夜不與蘭玉、秋花同處共樂,作詩彈琴,然後取酒來吃,
行令說笑,好不自在。房中雖然還有兩個丫頭,俱在後面廂房歇宿,尚隔許多房
子,門又反扣,哪裡聽見?任憑他三人百般狎浪,調笑,廝混,有誰知道?冠玉
飲得半酣,將二人左擁右抱,口授而飲,連小姐之三寸金蓮也搬起來捏捏摸摸,
玩耍一番,蘭玉也不拒他,憑他玩弄,任他擁抱,只不肯與公子雲雨。冠玉自有
秋花降火,倒也美滿。
誰想樂極生悲,雲峰病已大愈,不再呆於書房調養。一日正午時刻,偶然有
事進內,走至冠玉門口,聽見裡處有人言語,乃從窗眼一望:只見冠玉與秋花摟
抱一堆,二人赤裸交合十分親密,這也怪冠玉恁般膽大。雲峰大怒,也不驚破他
,連忙暗自回到書房,恨道:「無恥小子,如此三番五次無禮,前次當面譏諷於
我,奪我心中美人,今日又背地污我丫鬟,此恨難雪?況此人不死,周家美婦難
得!」越想越惱,不禁發恨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惡膽邊生,毒計
湧上心頭。
晚間,雲峰大擺筵席,邀冠玉入宴,對冠玉道:「連日小弟不幸為病所纏,
不曾顧及兄長,內心負罪甚眾,料知兄尚能原諒則個。我今日替盟兄細細思量,
先前那事已過頗多明日,周家不見動靜,必定是不知此事,幸許沒事也未必可知
,然而不可同全信,亦不可不信,明晚,莫若兄長乘月黑風高之際,自個潛入周
家小姐處,討個實信,相互親熱一場,倒也安穩。省得只管牽腸掛肚,伊人神傷
,睡在憂苦夢中,一來可慰相思之苦,即可見到夢中佳人,二來如若無事,即可
回家,以解家中兄長掛念。或至周家小姐相思成疾,反而小弟成為千古罪人不可
饒恕,不知兄長以為此計妥否?」
冠玉聽了,雲峰之言甚有道理,況承情他於困厄中安排食宿,心中甚是感激
,滿口道謝:「小弟在困厄中,全蒙兄長不棄,施以援手,小弟萬分感激。」
雲峰不由心頭一喜:「小畜生,死到臨頭,還蒙在鼓裡,你可不要怨我,只
怪你若活著只會礙了我的大事。」夜深席散,各自回房,不題。
卻說雲峰回至房中,急切私喚余三到書房取出一錠銀子。那呆三好賭博,負
債纍纍,急欲還債,苦於無錢,今見主人拿出銀子,遂紅了眼,問道:「主人吩
咐奴才,不知有何事幹?」
雲峰見呆三模樣,心下一喜道:「我家中只有你氣力大,膽豪壯,為人忠心
可托,今我有一要事托你去做,今個兒先賞你一綻銀子,若做得乾淨,我自抬舉
你做個管家,又娶兩個標緻妻子與你。」
呆三一聽不但有銀可得,還有管家一職,嬌妻亦可到手,不假思索,拍胸道
:「主人差遣,豈敢不去,何必賞銀?不知何事?求主人道個明白,雖赴湯蹈火
,也要辦他個水清面白。」
雲峰道:「好,好!果然是個忠僕,我平日沒有白養你!鐵家小畜生,竟與
秋花小賤人有一腿之交,壞我門風,我欲去之而後快,但在家中不便下手,今這
小賊日日思想周家小姐,我誘他明晚去幽會小姐,你明晚可悄悄潛入周家後園,
將他一刀殺了,急急回來,人不知,鬼不覺,除此一害。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賞
。」呆三慨然應允而去。
次日,雲峰待冠玉動身出門後,遂去與妹妹盡訴秋花合冠玉淫亂之事,蘭玉
聞言,嚇了個半死,但迫於兄長面子,只得做罵道:「這賤人著實該死。」雲峰
不由妹子作主,喚來秋花罵道:「好個小淫貨,偷田養漢,壞我家風。」遂剝下
衣服,打了個半死,也不由她分辯,立刻就喚王婆婆領去賣她,蘭玉心如刀割,
面如土色,再三勸阻兄長不要賣出秋花,以免惹人笑話。
雲峰決意要賣,怒道:「這樣之淫婦,還要護她,豈不連閨女體面也沒有了
,你房中無人侍候,寧可另買一個。」蘭玉也無可奈何。頃刻媒婆來領秋花,秋
花大哭不止,瞄向小姐道:「誰知鐵郎才離開我就遭殃,小姐若會他時,可與我
多多致意,我雖出去,決不負他,當以死相報,切勿相忘,教他日後見著媒婆,
便知我下落,須速來探個信兒,我死亦螟目了。」遂痛哭一場,分手而別。
恰好一個過路官兒,正要覓一美女送高官,媒婆送去,一看十分中意,兩下
說明,即日成交,遂帶了人去,暫且不表。
回頭又說冠玉聽雲峰言語有理,當然酒散即去與蘭玉、秋花二人哭別,二人
一夜棲棲惶惶,你囑咐我,我叮嚀你,眼淚何曾得干,天明只得痛哭分別,出來
又與雲峰話別。雲峰送出門,假意關心囑道:「這是兄長緊要之事,就在今晚,
早去為佳,小弟明日擺筵專候佳音。」
兩人拱手而別,冠玉在路上想道:「家中兄長一向不知消息,家人不知怎樣
心焦,總之今日尚早,不如先到家中,以慰兄長,又可訪訪外面動靜,再去不遲
。」打算已定,遂奔家而來,兄長一見,如獲珍寶,問長問短,哪裡言得盡頭。
時已過午,冠玉一心要去會凌波小姐,便道:「小弟還要去會個朋友,明日方得
回來。」
鐵盛道:「不知弟弟有甚要事,可否見告為兄。」
冠玉一時無語,嫂子在一旁道:「料沒什麼大事,明日去不妨。」冠玉執意
要走,鐵盛微慍道:「長兄如父,況愚兄已擺宴席,請親朋四友相聚,怎得更換
日期!」
冠玉見兄長發怒,只得坐下道:「兄長教導得是!」遂鬱鬱在家不題。
且說周公在家,日日望鐵公子回轉。這日來一內親,卻是周公夫人黃氏之內
侄,名喚黃天寶,父親黃銀,是個科甲,現任戶部侍郎。這天寶因姑在時,常來
玩耍,見表妹標緻,心下思慕。因表妹年幼,不好啟齒,後來姑母既死,一向不
曾往來,近日父親與他議親,意欲在京城為他物色一女子,他自是不允,厚著臉
央求父親寫書向姑夫求親。父親道:「路途較近,往返甚不方便。不妨你帶書自
去面求,萬一允時,就住在那裡,亦無不可。」做此特到周家。周公本欲招冠玉
為婿,只待冠玉到館面訂,今見內侄一副紈子弟模樣,心中自是不允,又因是內
侄,且安頓在後園不題。
恰好呆三這夜潛人周家後園行刺,悄悄越牆而過,行至園中,埋伏不題。這
晚卻是月黑風緊伸手不見五指,天寶出書房小解,呆三恍見個黑影過來,只道是
冠玉,心慌意亂,衝上前盡力一刀,劈做兩半,遂急急跳牆歸家獻功請賞。
黃家家僕見相公半日不進房,以為公子色心又發,潛入小姐內室偷看。誰知
過了良久仍不見蹤影,心中焦急,忙點燭提燈出來找尋,四下一看,哪有他家公
子人影?忽覺腳下一絆,跌了一鉸,拾起燈籠一看,只見是個血人倒在地上,仔
細一看,正是金貴小主人,嚇得大聲狂叫。
驚得周公連忙出來,看見內侄被人砍翻在地,上前一探,氣息全無,早已氣
絕多時,嚇得五魂去了三魂,當場昏麼過去。
黃家僕人驚得魂飛魄散,連夜飛赴縣衙擊鼓報案。數日之後,黃家呈上謀財
害命之狀子,將周公拘在縣裡,一連審問,嚴刑拷打。周公本是清瘦讀書人,哪
裡變得如此折磨,備受苦楚,凌波在家日夜啼哭,雖說平日家中大小事均由她獨
自處理,但遇到如此大事,女兒家失卻主張,只日夜啼哭,在家十分焦躁,也不
知怎的才救得父親,真個愁煞小姐。
幸虧臘枝母舅吳心是本縣牢頭禁子,著他份上,打點衙門,周公才少吃些苦
頭,又往黃家求情。黃家只有嬌兒一個,平日視為至寶,今日致命,十分哀痛,
定要周家賠償,方可甘休,弄得凌波小姐六神無主,終日以淚洗面,花容憔悴。
話分兩頭,且表雲峰這只人面狼,當晚見呆三回轉,報言事已做安,乾淨利
落,好生歡喜,樂不可支,賞了些銀子給呆三,呆三這廝真乃呆子,殺人之後,
不覺害怕,揣了銀子,又去賭場妓院,快樂逍遙。
雲峰自個兒飲酒,叫僕人送上一席好菜,也不去叫妻子和妹子,自斟自飲,
想到自己妙汁得手,不由又是狂飲數杯,方才來到妻子李氏房中。
李氏這幾日,呆三又不曾來做得那事,把只母狗騷得無外發洩,不知貼身小
衣被穴中自掏所流騷水泡了幾次,隱約有股騷味,兀自手指插入穴中,挖弄不止
,以求止癢。
卻說雲峰到得房中,正是李氏欲仙欲死之際。李氏把個手兒捏住肉核,不斷
向穴裡挖弄之時,騷水四溢之際,雲峰恰好進來,李氏只覺一股無名火頓上心頭
,大發雌威:「好你個朱雲峰,你瞧老娘老了,幾日不來問候,快些兒滾將出去
,省得老娘拿棍子打你。」雲峰本是個懼內如虎之人,聽得這陣獅吼,正欲拔腳
而出,忽又聽李氏喊道:「慢些,老娘有話要講,今個兒好生服侍老娘,讓老娘
爽意,否則自個兒跪到床角尿桶去。」
原來,李氏未被呆三撬癢,穴裡發癢不止,她自用手指,又嫌細小,不能抵
至花心,好不著惱,今見丈夫進來,忽覺丈夫陽物雖小,倒也可以殺殺癢,遂叫
住了他。
只見李氏急不可耐,自個兒把小衣剝得乾乾淨淨,臍下黑毛叢叢密密,一條
紅紅肉縫兒,兀自流出片片騷水,把那黑聳聳之地淌成一片,發出一股騷味。她
讓雲峰躺在床上,自個兒用手從褲中拉出陽具,雲峰見李氏模樣,陽物也有些堅
挺,更兼李逾氏揉搓,愈發堅硬如鐵,昂然直聳。
李氏是個淫婦,那見得如此光景,早翻身騎了上去,只見她半胯身子,以手
指拔開自己嫩唇,把個穴口,端端對準雲蜂陽具,只聽得「吱」的一聲,雲峰陽
物就全根進入李氏騷穴中,穴中淫水被陽具一擠,早已迸射而出,濺了雲峰一身
。
李氏甚覺歡快,在雲峰上面不住套弄,只見穴口嫩肉翻進翻出,紅艷艷、油
亮亮。怎奈雲峰是個衰人,抽不過百餘下,陽精洩得個一塌糊塗,李氏正在興頭
,見此掃興光景,十分懊惱,一腳把雲峰踢下床去,兀自用手指挖弄不止。
且說雲峰也不作計較,回得房來,正自為自己計謀得逞高興,一夜算計道:
「他雖污了我丫頭,但周小姐卻是美如天仙,怎樣到手才好?」思量一夜,並無
半條計策,頭暈腦漲沉沉睡去。
睡至次日,日上高竿,方才起床,老早派人打探周家消息,方知殺錯了,不
由捶胸頓足,十分惱恨呆三這廝,又恐陰謀暴露,不敢尋呆三不是,十分失悔。
一想到冠玉竟然陰差陽錯躲了過去,又驚又氣道:「那畜生又不曾除得,反
害了周家父女,以後怎生處置才好?」一連幾日,放心不下,又想不出一個法子
再度將冠玉除去,不由茶不思,飯不香,且思不出甚妙計把個如花似玉之周家小
姐弄到手親熱一番,急得似那熱鍋上螞蟻--團團轉。
後來,自己兀自放心不下,遂將銀子包了幾錠,要到縣衙上去訪訪信兒。出
門忽然見一大隊雄赳赳、氣昂昂之官兵,手中刀槍提亮,威風凜凜,卻又如臨大
敵,小心地押送著一個大漢,那個大漢肚子恁大,一臉凶相,頸上帶著麻繩,鐵
索,許多人圍送過來,雲峰四處問人,這是才拿住的有名強人,喚住鐵頭,曾聚
眾殺人越貨。官府多次圍捕而不得除卻之強盜頭子。
雲峰聞之,陡然一個惡計又上心來。歸家取了若干銀子,到縣衙裡耍了個手
段,意欲買那鐵頭來陷害冠玉。有詩為證:
堪堪躲災難,又將遭誣陷,世人須記牢,交友宜擇選。
不知冠玉能否躲禍?請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再弄狠良人被屈新逢主婢兒竊喜
詩曰:生死本有命,寶貴全在天。
女色是一樣,空想無機緣。
恰遠貪吏酷,鐵漢也難過。
書生沒有法,暫且學磨剪。
卻說朱雲蜂雖恨呆三殺錯了冠玉,卻又不好聲張,為難呆三,正如「啞巴吃
黃連--有苦說不出。」終日悶悶不樂,踱進踱出,再也想不出一個既殺冠玉,
兼得周家小姐之兩全妙計。正自出門走走,恰好遇著公差捕押一個喚做鐵頭的強
盜頭子,不覺惡計上心,那便是買通鐵頭來陷害冠玉。遂尾隨一班公差,到了縣
衙,來個無人之機,一把拉過公差,尋個僻靜酒樓,二人席間稱兄道弟,雲峰問
強盜頭子姓什名誰,公差道:「在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名字,人人喚他鐵頭,不
知相公問他何事?有何相干?」
雲峰便將心事對公差言明,又拿出銀子酬作謝禮。
公差有了錢財,自是願意。轉身便與鐵頭商量道:「我看你也是一個英雄,
就把牢中規矩一發道與你聽。你今上見過官來,衙門內有些許差使費,監內牢內
有許多常例要分,我看你身無半文,也須著熟客捎些來,方可不吃苦頭!」
鐵頭愁道:「只是此地卻無親戚,錢銀從何籌備?只好拚命受苦罷了!」
公差見狀,道:「你且聽我一言,我倒為你謀了個路子,只須一二句話,啥
也有,銀子也有。」
鐵頭道:「好個慈悲為懷之公差,咱在江湖好歹也是個遍吃四海的角兒,難
道怕道幾句話?便是千句萬句,誰又來我何?你且言來。」
公差便把陷害冠玉做冤大頭之事教他,道:「官府加大刑拷打你的,你便一
口供出他來,至於你之衙門使費,牢中用度都在我身上,一文不要你費心。」
鐵頭起初堅拒公差要求,道:「我鐵頭雖為盜,但盜亦有道,怎可作如此歹
人,令人不齒!」
公差恐嚇道:「你既無一分銀錢,那衙中只能使力,性命便已不保,望君三
思。」
那鐵頭沉吟良久,方起身謝道:「多謝承情,敢不領教。」公差見他答應,
喜不自勝,遂謂雲峰道:「鐵頭處已言受,只是須得百金才好了事,你要處個死
案,縣裡大爺處也要用一注,方能上下夾攻,以成君事。」
雲峰道:「此番自然要弄他個死刑,斷不放虎歸山。」一面拿出銀百兩,與
公差看看道:「公堂上只要鐵頭招出冠玉,冠玉被押,爾便來取銀子罷。」卻說
雲峰一面又送了銀錢給縣大爺,這任知縣姓吳,名心仁,乃有名酷吏,百姓切齒
恨之,私下稱他「無心人」,一聽雲峰要求,大爺見了銀子,莫不應允,即派公
差到鐵家拿人聽審。
公差到鐵家門首問:「鐵公子在家否?」
管門的詢道:「你是哪裡來的?尋公子干甚?」
公差便道:「吾乃縣裡公差,大爺有事相請公子。」
鐵盛聞言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來得詫異,只是我與縣尊並無交往,
還須告個明白才是。」
冠玉道:「諒無大事,待小弟去一遭便可明白個中緣由。」隨即出得門來,
與二位公差同至縣衙,那些公差也不吃鐵家一碗茶。列位看官你道公差不貪,非
也!乃雲峰已用銀子支付公差,囑其「不得要鐵家分文即刻帶回冠玉,勿拖延時
日,讓他知風脫逃。」所以即刻騙回衙中,那邊「無心人」已收了銀子,即刻坐
堂審問,一面又從臨裡提出鐵頭,與冠玉對質。
冠玉初進公堂,正要與縣尊行禮,及至跪將下去,差人忙稟:「犯生帶到。
」知縣將驚堂木拍道:「好個得利之家,竟然窩藏大盜,你可知罪?」
冠玉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不知此話從何說起:「小生閉戶讀書,兄長生意
在外,從不與可疑之久等結交?老父母此言必有差也。」
還未道完,只見牢中帶出鐵共來,吳心仁便道:「這不正是你家窩藏之賊?
是與不是?你們相互對質。」
冠玉驚慌不已,向鐵頭吼叫道:「我與你從不相識,何時何處藏了你?,你
且從實道來,別污了我清白名聲。」
鐵頭道:「一點不差,你現在假裝認不得咱,咱可把你認得清清楚楚,全縣
多少人家,咱為何不招其他人等,為何單來招你,你想一想,必有緣故,請招了
罷。」
知縣見冠玉不招,便手一揮,道:「大刑侍候,不見棺材不流淚,哼,看你
招是不招?」立時重提細審。
此審不問清白,先打了三十大板,然後問道:「招也不招?」
冠玉一介書生,哪經受得住,死而復生,哭道:「這無根底之事,如何招得
?」
吳心仁不待他開口講完,便叫動用大刑,冠玉已是五昏在地,無法忍受,自
然招了,吳知縣立即把冠玉連同鐵頭一併收監不題。
且說鐵盛因弟屈打成招,正在情急無奈之時,逢羊思靜來探訪。言及此事,
大為不平。「太平之世,平白為強盜所誣,竟這般受曲不成?明日待小弟約一班
朋友,鬧到衙裡,問那吳知縣是何道理?」鐵盛雖精於生計,但於官場一面,疏
於溝通。無可奈何,只憑思靜行事。
次日,思靜約好一班文友,先在縣衙門外候齊,一待吳知縣升堂,眾人一擁
而進,羊思靜拿著狀子,跪稟道:「生員們是動分舉的。」吳知縣接上狀子一看
,是焚書玩儒,道學不平之事。便道:「諸位生員太多管閒事了,豈不聞聖賢之
言,凡是不平之事許諸人等,獨不許生員出身言事,況且強盜乃重犯,更不宜管
,鐵冠玉窩藏巨盜,諸生自然是不得而知,本縣亦不敢造次成招。況已將案情詳
細報於學道大人,已革了衣冠,方才審定,此事與眾生員何干?」
羊思靜慷慨激昂道:「錢冠玉前夕與生員輩文友會文講學,吟詩論賦,如何
去窩藏巨盜?還望老父母明察秋毫不可聽強盜的一面之詞,冤屈忠良。」
吳知縣問道:「據你所言,強盜竟不知世上有富家了,律上不該有窩賊之罪
狀了,本該將爾等呈上姓名匯報學道,念爾等也是朋友一場,為冠玉所瞞,便來
胡鬧,姑不深究,請列位自便罷。」
眾人知不濟事,皆往外走,羊思靜復言道:「無理人心,如何去得?」
那吳知縣恐嚇道:「眾人皆避,獨你不去想必是知情不報。」羊思靜知他胡
攪蠻纏,只得恨恨而出,獨有朱雲峰一人暗自樂不可支:「錢財真可通神也,冠
玉此番中計,永無出頭之日了。」到家時又想起周家的嬌小姐來:「怎樣生個法
兒,把個美人兒弄到手,方遂吾心願。」
方坐定,吃了兩杯茶,適值王婆婆來提及蘭玉小姐要討一個丫鬟。「倒有一
個與秋花般若的在此,只是身份也要與秋花姐姐一樣,不知公子要否?」雲峰諸
事順利,遂道:「相貌果比得秋花,就買下罷,只不知是哪家使女?」
王婆道:「說也可憐,就是周有田老爺家的。因老爺遭了人命官司,對頭又
狠得緊,把傢俬盤纏用空,仍不能使老爺出監,小姐無計可施,只得把兩個貼身
丫頭賣一個。」
雲峰聞言滿心歡喜道:「巧極,妙極,周家小姐之機緣恰在這個所在了。」
遂來到妹子房中,與妹子道:「我原為你討個使女,今日王婆來道,有一個與秋
花一般無二的,你意下如何?」
蘭玉道:「人是要的,全憑哥哥主張罷了。」王婆遂同管家到周家交足銀子
,便要領金香上轎。
誰知金香、臘枝俱是凌波小姐朝夕相處,寸步不離,心上最鍾愛的,何獨把
金香來賣?因臘枝他母舅衙門舊好甚多,人情又最熟悉,周公上下使用,全托於
他,千思萬算,只得將金香賣了得些銀子來救父親之命,三人久已商量定的,但
是即刻便要分離,自是難以割捨。三人哭成一團,連做媒婆子,也傷心起來,不
勝淒涼,倒是那金香抹了眼淚,朝小姐跪下,又拜了幾拜,道:「小姐,不必悲
傷了,我知小姐只是為了老爺不得已而為之,決計不想你!況且不到遠處去,日
後亦還有相見之日,也未必可知,我去了,只是萬望小姐日後若見了鐵郎,代妾
問聲安,金香心中早已把他當作夫君,切勿相忘。」凌波小姐含淚點點頭,金香
回頭又與臘枝作別道:「臘枝姐姐,我去之後,小姐房內只唯你一人,全煩姐姐
服侍,我身雖去,心是不去的,相信定有重逢之日,且自寬懷!」竟上了轎,到
了朱家,不題。
卻說金香下轎,入得門來,見了朱雲峰,心中刀刺一般。因她看見雲峰正如
一頭餓狼,凶巴巴之眼晴在自家豐滿身上來回轉動,幾乎沒眨一下眼,口角似乎
有些誕水流了出來,牽出恁般長絲,金香心道:「看這個主人,必是一個色狼無
疑,可惜我進入了狼窩,怎的才能脫出他魔掌?」忽又轉念想道:「我之千淨身
子已全給了心愛之鐵郎,今生今世我都是他的人,假如主人強迫於我,污我清白
身體,我便立刻去死,也了了自己願望,怕不得這許多。」遂大膽上前見和。
且說朱家上下聽到新買丫頭到了,又聽說姿色不亞於先前賣掉之府中美婢秋
花,大家一窩蜂地擠在門口,看著金香姑娘走過來。只見她不卑不亢,昂然走進
廳堂,全無丫頭那般畏手畏腳樣兒。上身著花紅麻紡對開襟,下身穿著翠綠麻布
裙,一張瓜子臉兒,兩汪含情秋水,一隻小瑤鼻,半隻櫻桃口中白貝齒,半節兒
胳膊露在外,如剛出水藕節一般白嫩。再看下著一雙繡花紅底鞋,金蓮三寸窄窄
,行動起來嫋嫋娜娜,似弱柳扶風,又隱約有股陽剛味道。如若大家不是先知她
為丫鬟,肯定初開一眼,即以為是哪家閨女,把個朱家中男僕看得個個垂涎欲滴
。特別是呆三,就如死了一般,翻著白眼,府裡上下一致讚道:「好個嬌美人兒
!」
小姐蘭玉與悍婦李氏,都出來給了見面禮,金香逐位叩頭完了,規規矩矩立
在一旁。李氏一見金香豐盈姿態,先是妒火中燒,繼而又見丈夫雲峰一個勁兒直
瞟金香,心中醋瓶被打翻,河東獅吼道:「金香,你是姑娘討來做伴的,我家相
公好不正經,以後只在姑娘房中,無事不必到我房裡來,不可與我相公講話,恐
有不端之事,還我清白家風,我是不容情的,你初來不曉得我家法度,故先與你
交待清楚,以後犯了,事法侍候,你隨小姐罷!」
此時雲峰聽了妻子這番悍言強語已是嚇得面無人色,只得老著臉皮,吩咐金
香到妹妹蘭玉房中去。卻道金香聽得家主母如此要求,就覺似從天上降下一道赦
書來,不勝歡喜,尋思道:「只要日後那色狼來糾纏,我便叫喊,看他懼內樣,
必不敢輕易動手。」想罷,不由喜上眉梢。
且說金香到了小姐蘭玉房中,向蘭玉行了禮,陡見小姐花容月貌,觀之甚是
可親。面若桃花,眉如雙攘,唇若徐朱,臉兒白得如玉。一個苗條兒身材,增一
分太長,減一分太短,一張俏臉,增粉則太白,施朱則過赤,與自家先前小姐一
比,真是各有千秋,可愛之處不盡相同。
金香進得小姐房來,並不俱生,烹茶送水,疊被鋪床,還比秋花更加慇勤,
弄得個蘭玉如非之喜,頃刻不離,她帶給金香講秋花之樣,相貌,以便日後相認
。
蘭玉看金香不似一般丫頭,十指纖纖,不經意中露出一股書香氣,放問道:
「金香,在先前小姐家,你可曾會小姐識書斷書麼?」
金香道:「筆墨之事,奴才初懂,自幼隨待小姐陸續也曾習學過、只是初識
幾字,不敢亂道。」聽金香謙恭有禮十分得體之回答,蘭玉不由十分喜愛金香,
有為其師之願望,故蘭玉謂金香道:「金香,日後我把你當作妹妹一般,你心裡
話道與我聽,我亦如此,兩個人才不寂寞,對於筆墨書香,你既習過在我身邊再
習習,自然好了。」
金香不禁喜忖:「才離開一個妙人姐姐,今日又逢了個好主兒,也許是上輩
子修來之福分。」道:「若得小姐抬舉教誨,獲益非淺。」
自此兩人十分相待,有姐妹情誼,只是雲峰色心未死,後來不知能否佔了金
香?有詩為證:
狂風折大樹,枝丫各離去;才道狼穴險,又覺閨房趣。
第十二回惡主僕龍陽亂采真英雄湧泉將報
詩曰:因果本迴圈,法輪亦常轉。
種瓜能得瓜,造福亦得福。
再說朱雲峰,自那日討了金香回來,便有得隴望蜀之意,暗忖道:「這個丫
鬟,倒也冰肌玉骨,摟在杯中有些滋味。」又想到周家小姐身上:「亦可借這丫
鬟之力,做個蜂媒蝶使,機緣或許在她身上,亦未必可知,權且就之,必須弄這
丫鬟上手,一來可解解近日心中火氣,二來若她傾心於我,周家小姐倒是指日可
待。」算計已定,每日也不外出,在妹子房門外張頭望腦,尋個風流機會,又怕
自己悍婦看見,只得藏頭露尾,猶做賊一般。
這一日合當有事,蘭玉偶然走到嫂子房裡。適值河東吼獅獨自一人在推骨牌
。見了小姑便道:「來得正好,我不知碼牌,不知怎樣打牌,你可教我一教?」
兩人便坐落停當,打起牌來天地人和,玩得甚是高興,竟忘記金香獨自在房了。
恰好朱雲峰從外面竄來,往妹子房中一看,不見妹子,只見金香一人在內收
拾茶几,便急忙鑽將進去,一把摟住,叫聲:「我的心肝姐姐,幾被你想煞我了
。」忙把手摟定金香脖子,要去親嘴,把個金香嚇得魂不附體。待緩過神來,見
是色狼主人,回轉頭來,將雲峰臂子著實咬了一口,雲峰痛得嚙牙列嘴,臂上已
是鮮血直流,還不肯放。雲峰恐這時被悍婦看見,那可是大事,只求不要聲張,
放他出去罷。
金香道:「我一到你家,便知是羊入虎穴,知是必死無疑了。只因姑娘待我
甚厚,故而易延性命在此,你若再來欲行苟合之事,我惟有一死以表我清白女兒
身。」
雲峰此時亦無可奈何,只是恨得咬牙切齒:「節操,節操,少不得落入我手
中,看你怎樣受我折磨。」只得跑回房內,推病在書房,休息數日,養好咬傷之
處,以免妻子打罵,懼內如此不題。
且說雲峰不但性喜女色,又酷好龍陽。那一日呆三到房中探視,雲峰由於久
未與男子交會,胯下陽物甚硬,急欲找人發洩,看見呆三進來,不覺忖道:「呆
三這廝,身強體壯,想必那肉眼兒收縮有力,抽插一番,甚是有趣,何不試他一
試,以慰空寂。」
當下思定便叫住呆三:「呆三,主人我素來待你不薄,今日有一事相求,不
知你肯也不肯?」
呆三自上次殺人,得到主人賞錢幾十兩銀,又去賭場,著實贏了一回,心中
自是十分感激雲峰。遂不假思索拍著胸口說:」只要主人吩咐,奴才上刀山,下
火海,不眨一下眼睛。」
雲峰拍拍呆三肩膀道:「真個忠僕也,不過,我不是要你去做那上刀山,下
火海的事兒,只是把屁眼借我一用,如何?」
呆三心掛賞銀道:「不知主人賞我多少銀錢?」雲峰見事已成也,隨手拿出
一錠銀子遞給呆三,呆三接過千恩萬謝,遂伏在地上,聳起下身,雲峰見了不覺
慾火燒身,隨手扯下褲子。
只見呆三下身陽物巨大硬如鐵,屁眼周圍黑毛叢叢,屁眼還不時抽搐幾下。
雲峰見此情景,哪裡按捺得住,胯下陽物已是火燙火辣,堅不可摧,想呆三屁眼
從未有人插過,把唾液吐在手心,把個鳥蛋大小之紫色龜頭塗抹了,弄得水濕光
滑,照准屁眼一插,只聽呆三悶哼一聲:「主人,奴才屁眼就像被甚物什燒了一
般。」
雲峰拍著呆三屁股道:「呆三,別怕,過一會兒你方知被人干了屁眼,是何
等暢快之事?」
呆三心想:「吃人嘴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便也忍忍痛,讓雲蜂著實
抽了千餘抽,抽得十分滑溜,呆三也漸覺快意,聳起下身相迎。
不一時。雲峰拔出陽物,呆三見白油一股東西沾在陽物上,回頭一問:「主
人,這是何物?」
雲峰道:「這叫大腸油,有了這東西,屁眼裡頭才滑溜,心肝的屁眼比插騷
穴更快活。」又著實插了幾千下,方才洩了。呆三領了銀,雖屁眼有些疼痛,又
覺銀子實在,一腐一拐自去了不題。
列位著官,可否忘了那個黑鬚,即是那日冠玉在廟中所救之人。
且表黑鬚,自那日鐵冠玉送他銀子,救了欠賭之厄,便往西京去尋了個主兒
,發於兵部效勞。太宗後期,朝政日環,非錢不行,不能施展他的技勇,便回身
仍往南來,遇著一班昔年結義的好漢,又邀他落草為賊,勸他還做些沒本生意,
黑鬚道:「將來是個統局,我輩本應循規蹈矩,但若我今隨你們去,須得聽我調
度。」
眾人皆道:「兄長是智勇雙全的人才,自然調度不差,我輩焉有不奉命行事
之理,且請到寨中聆聽兄長指教便是。」黑鬚遂隨眾人上山宿了一晚,次日見寨
中萬事不成個體統,便道:「咱今個兒來此,須令爾等發達,另有一番作為,不
為賊頭賊腦,以見我等皆仁義之師。一不許逞兇殺人,二不可淫人妻女,三不許
擅搶庫藏,四不許打搶客商。」
眾人皆笑起來道:「這不許,那不許,若依兄所言,不是佛祖臨凡,就是羅
剎出世了,叫俺弟兄們去哪弄錢耍?」
黑鬚道:「有,有,第一可取的,便是貪官污吏之錢,他是貪贓枉法來的,
取之有理;第二可取的是為富不仁者之錢財,是害人性命,盤算而來的,分他些
不為過錯。列位須謹記以上條規,不可造次。」眾人見他言得有理,皆服道:「
遵命便是。」
過了數日,山中強人思量出門走走,若要依條而行,除非貪官,且尋個世宦
人家,兄弟們發點小財,照黑鬚所言,貪贓而得之銀錢是大家用得。遂各自出計
獻策,看密謀哪家,內中一人道:「聞得周公有田家裡把了人命重案,周公現拘
禁在獄,家中六神無主,戒備鬆懈,盡可行事。」眾人皆言有理。
是夜,寨中強人除黑鬚外,均下山打搶周家,執杖打將進去,各處一搶,見
並無財寶,眾人不覺心灰意冷,皆不解道:「看似諾大個庭院,無一值錢東西。
」終打到內室裡,只見一個十分標緻女子在府後躲著,瑟瑟發抖,便問她道:「
你家做官之財寶藏在那裡,快快道出來,免你一死!」便把鋼刀架在小姐的頸邊
威嚇。嬌弱無比之凌波小姐,哪裡見過這等陣勢,驚得凌波小姐魂不附體,哭訴
道:「我家父親做官時,兩袖清風,從未有過積蓄,哪裡有錢?況且目下又遭人
命官司,衙門傳費尚然不敷,連些衣物首飾,也皆當盡,只有庭院,尚不得賣得
,哪裡有得銀錢。」眾人見小姐梨花帶雨,好不傷悲,縱鐵漢心胸,亦為之動,
只是難道空手回去?姦淫一事,又是大哥所戒,誰若犯了,那是殺頭之罪。
內中一人十分乖巧,慮及黑鬚大哥大把年紀尚未娶親。又見這女子楚楚可憐
,是個如花似玉之人兒,不如帶回寨中,送與大哥做個押寨大人,也不枉出來走
一遭。遂與眾人一道,皆以為妙計,遂把凌被小姐一挾,放在坐騎上,帶回寨中
。
黑鬚見眾人空手而回,只帶了個女子,便十分不悅,怒道:「初時我便向你
們約法三章,不得姦淫婦女,你等今日倒把個女子劫回寨中,是何主意?」
眾人齊道:「大哥,切勿誤會,兄弟等不曾輕薄這女子,只念大哥寂寞,領
回這尤物合大哥受用,萬望大哥莫推辭。」
黑鬚一聽,也覺有理,便問那女子道:「眾人可曾姦淫於你?你是誰家宅眷
,可曾有丈夫?」
此時凌波小姐已嚇得半死,哪裡道得出一句,停了一會,方才道:「我是周
有田之女,已許與鐵冠玉為妻的了。」
黑鬚聽得「鐵冠玉」三字,猶如晴天聽到霹靂,腦中頓時憶及數年前,廟中
府園,多虧鐵公子搭救,方才到此。立起身,跪倒在凌波小姐面前,眾人皆大惑
不解,大哥為何給一女子下跪?
只聽黑鬚言道:「你既然是鐵冠玉之妻,便是咱恩嫂,請上坐,慢慢細聽。
」然後又對眾人道:「兄弟們,你們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們可知這女子是
誰?是我大恩人鐵冠玉內眷。」眾人見是大哥恩人,便一齊跪下向凌波小姐請安
。
凌被小姐一聽強盜頭子叫冠玉是恩人,便聽是十分有命了。黑鬚又道:「果
是恩人元配,我便立即送恩嫂到鐵家去,以助你們夫妻二人團圓,也算是替思公
略盡事宜!」
凌波小姐一聽「冠玉」二字,眼圈一紅,珠淚如斷線珠子,流個不停道:「
蒙君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只是夫君冠玉近日遭到強盜陷害,已在獄多時了。
」
黑鬚大喊:「豈有恩人受無緣之災,咱不往搭救之理?如此說來,恩]嫂權
且住在咱寨中,此處自有女伴相陪,斷不致污了恩嫂。」
凌波小姐又道:「鐵郎有難,義士搭救,可以脫得,不知我父親之冤,亦能
脫得否?」
黑鬚問道:「尊翁與鐵恩人可同在一處麼?」
凌波小姐回道:「在一監的。」
黑鬚道:「這就不難了,恩嫂且自寬心,待咱明日集結眾兄弟,一齊打進縣
衙,殺了那貪官,解救恩人和尊翁,一便救來便是。」凌波小姐此時貝黑鬚有些
俠氣,也不疑惑,隨他住下,但此去正是:
青龍與白虎並行,吉凶事兒全不保。
卻說臘枝因那日到母舅吳家走訪,不曾被擄。次日,掛念小姐,早早回來,
見家中如此光景,小姐又被搶去,真是個: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恰遇打頭風。
臘枝舉目無親,不覺淚如雨下,大哭一場,無可奈何,便對管門的老蒼頭道
:「你且關好門,管著家中,不可放可疑之人隨便進來,以生事非,待我去報知
老爺,或張貼佈告,尋找失人或告官府,緝捕強盜,與老爺商量,急派差人去查
訪小姐下落要緊。」臘枝一路哭哭啼啼,淚流不止,好不容易,到了衙門。早有
禁子攔著,給了一些例錢,方得進去一探老爺,禁子得了錢財,心中自然高興,
領得臘枝到了老爺監牢門前。
牢頭開了門,臘枝到得周公面前放聲大哭,道:「老爺,不好了。」
驚得個周公魂飛魄散,只道上面文樣發下來,想是要斬了,急急問道是何緣
故?
臘枝便將家中被盜,小姐丟失之事道與周公,又哭起來道:「老爺呀!這事
怎處?」
周公聽她言到小姐不見,不覺亦哭了起來:「清平世界竟有強盜如此橫行之
理?前番暗殺我內侄,今又明搶我女兒,殺人搶擄看來是一夥人,豈可不嚴追速
告,但恨我拘繫於此,不能往上司呈告,你可與我煩你母舅到捕廳先遞一張尋人
告示,出一廣捕牌,便可四路差人緝訪此盜嘯團聚何處?自然有小姐消息了。」
臘枝忙來見舅舅。道了這番異事,要他代告之情。
吳心歎口氣道:「真可謂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你老爺實是晦氣,偏在這
兩日又要押送進京,知之奈何?」又想一想道:「若要總捕廳去出廠捕牌,倒也
是個可行之路,只是你一個幼年女子,自是不便隨老爺的了,家中小姐又不見了
,園中一應事件,無人處理,這可如何是好?」
臘枝先是聽得老爺不日即將押解進京,而且相依為命之小姐又不知被哪個千
刀萬剮之黑心強盜擄走,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更兼自己無處可以藏身,不覺
淚如雨下,梨花帶雨,杜鵑啼血,煞是可憐,把個舅舅看得心神俱傷。安慰臘枝
道:「侄女不必悲傷,事已至此,徒悲奈何?不若你且在我家暫時住下,看老爺
小姐日下有何消息再作理會罷了。」從此臘枝就住在舅舅家裡。有詩為證:
只道天無言,誰知天有眼,福禍前世定,貴賤亦是緣。
第十三回癡情女雪中送炭好漢子破牢而出
詩曰:淒涼難忍傷心淚,哪怕豪雄鐵石腸。
誰言巧計皆能就,始暗好謀在自忙。
各位看官,話分兩處,且言公子鐵冠玉之事。冠玉自那日屈打成招下獄,捧
夜疼痛,骨瘦如柴,把個俊公子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日,鐵盛進來看望兄弟,兩兄弟抱頭痛哭,撕心裂肺。鐵盛跪在強盜面前
哀告道:「我兄弟與你舊日無冤,今日無仇,何故害我兄弟至此,你也是英雄豪
傑,卻怎要無故陷害良民,不妨明言內情,也讓我等有個明白。」
冠玉見兄長苦惱,也跪在旁哭道:「豪傑料難饒我,也是小弟命中該有此冤
。兄長先請回去,不必悲傷壞了身子,但望兄長與嫂嫂自家保重,千萬要緊,自
父親已逝,就只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言罷淚如雨下,眼中竟流出血來,摟著
鐵盛大叫一聲:「兄,小弟命苦也。」遂哭倒在地,鐵盛摟抱哭喚兄弟甦醒,未
及兩聲,亦昏沉哭倒,伏在冠玉身上。
鐵頭一邊見此人世之最大悲憤,莫過於生離死別,凡是鐵頭鐵百心腸,也暗
自流淚不止,叫喚半晌,二人方醒。
鐵頭見他兄弟二人抱頭痛哭,心中不忍,不知不覺也流下了幾點英雄淚來,
叫道:「我殺人無數也不曾心動,今見你兄弟如此悲傷,是我害了好人,但這與
我不幹,乃是朱雲峰害你,是他教我如何陷害於你,你如今出去叫屈,公堂會審
時,我自為你開脫。」
鐵氏兄弟聽了喜極,給鐵頭磕頭道:「若是義士果肯憐愛,就是我鐵家大恩
人也。」
鐵頭扶起二人道:「不要拜,不要拜,我決不改口。」
三人正在言語,恰好臘枝探省老爺,聽得隔壁房中有人哭得悲切,不由一驚
,見了鐵郎驚得兩步做一步進得房來。道:「你是鐵郎麼?」
冠玉見是臘枝,亦驚道:「你怎得進來看我?」兩人又是一場大哭,鐵盛問
道:「這是何人?」
冠玉道:「待稍後道來。」向臘枝道:「小姐,金香姐好?」
蘆臘輕訴:「家中多事,老爺被陷在獄,金香被賣小姐被盜賊擄去,生死未
卜。」冠玉大叫一聲,頓時昏倒,三人慌忙救醒,冠玉哭得昏天黑地道:「我只
遁你們安居在家,誰想也弄得家破人亡,我命好苦。」
臘枝勸道:「君當保重,不宜過悲,但不知君何以橫遭此禍。」
冠玉道:「都是朱雲峰這!」就指著鐵頭道:「買卻這位義士來誣我,今日
多虧這義士憐我,道出實情,又教我補狀出脫,甚是難得。」
臘枝道:「大噁心恁般毒!」大家言了一會,各自散去。鐵屈即刻到縣衙門
前擊鼓叫冤,吳知縣開堂會審,鐵頭將朱雲峰買他誣害冠玉之率直言告上,自己
寧可伏罪。吳知縣明知真情:只因受了朱雲峰若干財物,怎肯翻供,拍案大怒道
:「必是受鐵家支使。」反將鐵頭打了二十大板,又將冠玉也責了三十板,說他
買通強盜,企圖越獄,依舊將二人收監。
鐵盛本是一老實商人,只得在家侯音。誰知第二日,朱雲峰又送了吳知縣大
量財寶,就著落禁子,即晚要討病狀。
再說臘枝次晚,又欲探周公和冠玉,只見母舅醉昏昏的過來,道:「今日不
要去探了,今晚獄中有人討病狀,恐你害怕。」
臘枝問道:「甚叫討病狀?」
母舅笑道:「這是衙門暗號,先暗地結果犯人,次日遞個病死的公文,掩人
耳目。」
臘枝又問道:「不知今夜討病狀的是何人?」
母舅酒醉,漏了口風:「姓鐵,本地人氏。」臘枝一聽,驚得肝腸寸斷,眼
淚流了下來。吳心奇道;「他又不是你親人,為何哭將來?」
臘枝涕道:「他與我何干,要去哭他,只是老爺明日起解,愁他那裡沒人照
看,我又不能隨便去,故心中十分悲傷。」
吳心也未作理會,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不由一陣噁心忍不住嘔吐起來,嘔完
就翻身倒在床上。臘枝對他說:「待我去看看老爺,可憐他明日一去我就不能再
侍候他了。」說罷,又哭,吳心點頭道:「既如此,你去罷,只是不可走漏了風
聲,叫小牢子同你去罷。」才說完話,已是鼾聲轟響。
小牢子拿了鎖匙,同臘枝來。臘枝奔過去謂冠玉哭訴:「大禍到矣,今晚要
結果你性命,快些打算。」冠玉聽得噩耗,驚得魂飛天外,淚如雨下,扯著臘枝
道:「你看我如籠中稚鳥,有何法使?你快替我想方設法,救我才好。」臘枝有
甚妙計,兩人只是抱頭痛哭。
鐵頭在旁問道:「你二人何事只管啼哭?」
二人訴其因,鐵頭不屑道:「我有一法可救得他,只惜沒有這幾件東西。」
臘枝道:「要甚物件,我馬上取來。」
鐵頭道:「你去尋一柄斧頭,一條粗壯長繩,大約四五丈足矣,再尋兩個大
鐵釘來與我,自有用處。」臘枝聽得鐵頭能救冠玉,也不細思,飛奔去尋了這幾
件物什回來,鐵頭一見喜道:「有了這些東西,鐵兄救得了。」
冠玉,臘枝二人見其極有把握之樣,也放下心來。臘枝再三囑咐冠玉:「公
子出去安身以後,可速設法來接我。妾今生已是公子之人,切勿負心!」遂哭別
而回。
天時漸晚,時乃臘月中旬,月色已高。鐵頭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腕力甚大,將手盡力一掙,手銬已是斷裂,又取出斧頭來將腳銬鐵鎖斬斷,
又依法炮製,解了冠玉手鑄腳鐐,二人撬開門,悄悄到後牆。冠玉見後牆有十來
丈高,不由哀號:「這般高牆,如何能過?」
鐵頭胸有成竹道:「只不要怕。」只見他把斧頭插在腰間,取出兩個大鐵釘
,兩隻手各捏一隻,扒牆而上。頃刻立於牆頂,解下腰間繩頭,插在手間,叫牆
下冠玉抓緊繩子,將個冠玉拉了上來,頓時鬆了一口氣,轉身向牆外,又拿繩將
冠玉放了下去。
兩個人解下繩子欲走,冠玉道:「兄弟;待我去給兄長捎過信兒。」
鐵頭道:「萬萬不可,監中探尋,不見了人,全城禁閉,那你我插翅難飛,
不若先尋個藏身之處,相通不遲。」二人遂急忙趕至城門口,幸而門未關,兩人
出得城來,也顧不得腿痛,大踏腳步,如飛逃難去了。
且說那吳心吃得爛醉,一覺直睡到拂曉,醒來揉眼一看,見月色如銀,不知
什麼時候。忙慌張道:「怎得只管貪睡,誤了大事。」急急忙忙跑到牢中,只見
鐵鏈丟了一地,手銬碎裂在地,沒有半個人影,嚇得屁滾尿流,頓腳叫苦道:「
我死也。」又四處尋找一番,不見冠玉與鐵頭二人,不覺大哭。小牢子和臘枝皆
道鎖是好好的,吳心垂頭落淚,走來走去,無可奈何。
不時天明,已有人來帶周公,吳心只得去報本官,吳知縣正將周公之事交割
完畢,見他報了此信,怒得叫人打了吳心五十大板,放起來時,已直挺挺躺在地
上,動也不動。你道吳心為何不經打,一是年老體弱,二是空心餓肚,吳知縣見
吳心已死,不眨一下眼晴,叫人抬了出去。另派一人當牢,一面差捕捉拿逃犯,
一面又派人去拿鐵盛夫婦,登時將二人帶到。
吳知縣將醒木連拍幾下道:「你兄弟哪裡去了?」鐵大公子方知公子脫逃,
心中暗喜,道:「是老大人監禁,怎麼倒向家人。」
吳知縣惱羞成怒道:「且請你到監中坐坐,待我日後發落。」遂吩咐將鐵盛
收監,夫人討保。
夫人一路回來哭哭啼啼,恰好臘枝送周公回來,聞知是鐵盛之妻,便跟夫人
到家。待進了門,上前叫道:「主母,婢子有禮了。」夫人淚眼一望,卻不認得
,問道:「你是何人?」臘枝便向她細訴始末緣由,以及冠玉脫逃之事,夫人又
再又悲,感謝不盡,當夜即留宿辛家。
卻說鐵大公子在監中悲傷,忽又高興道:」且喜小弟脫逃,已有性命,方可
給泉下父親一個交待。「一日左思右想,好生苦悶,坐至半夜也未合一眼,忽聞
一片打殺之聲傳了進來,鐵盛不由站起來,只見一幫強人手持火把,向牢獄殺將
過來。
你道是誰?卻是黑鬚率眾弟兄進來動獄救冠玉,順便救周公。那黑鬚手持鋼
刀,率先進門。劈頭拿住鐵盛問道:」你可知曉鐵冠玉囚於何處?」
鐵盛道:「冠玉是我胞弟,昨夜不知逃往哪裡去了,讓我在此受苦。」
黑鬚道:「遲來一日,定不與恩人相會?」因對鐵盛道:「我是來救你弟的
,你快隨咱出去吧。」就吩咐兩個手下帶了鐵盛先出牢門,自去尋周公,未見蹤
影。臨出門又叫道:「各位犯人,願者請隨咱出來。」遂出門領了手下,直奔縣
衙,抓住吳知縣,一鋼刀進去,把他頭剜了出來,真個成了「無心人」,將他一
家三十條,殺了個雞犬不留,家財盡數掠奪。
一擁出城,才出得城門,後面有幾個領前歇後之官員,虛張聲勢,恐嚇而來
。黑鬚也不著計較,一路趕回寨中,凌波只道情郎和父親已至,忙迎將出來,黑
鬚歎口氣道:「咱指望能救出恩公與家翁,不想恩人已於昨晚逃出,你父親又解
到府上,只救得你家哥哥回來。」凌波見兩人俱無著落,撲籟籟掉下淚來,心中
仍是十分悲傷。
凌波小姐暫忍心中極悲,過來拜見夫君兄長。鐵盛不知其故,不肯受禮,凌
波把兩人園中相遇,如何私下愛慕,如何以月為盟,互訂百年之好之事備細稟上
。鐵盛十分驚愕,兀自不得而知。金香,臘枝兩丫頭俱無蹤影,大家好生著急,
自不必細言。
凌波,鐵盛每日只是以淚洗面,倒是凌波極盡弟媳之道,見鐵盛旁邊又無一
個丫鬟侍候,自是十分盡力,大家一同住在黑鬚寨中,不在話下。
單說城中,黑鬚當夜劫獄之時,眾犯人一擁而出,久禁的犯人們如出籠老虎
,四處搶掠不題不表。還有那城中一班無賴地頭蛇,更是趁機打搶,不論城裡城
外,逢著人家就搶,殺人放火,慘不可言,見女子就奸,弄得雞飛狗跳,良人四
處逃遁,以避災難。
且說臘枝與鐵冠玉嫂夫人尚在那裡交談,忽聽外面喊殺聲震天,四處人聲馬
嘶。出門一看到處刀光劍影,火光滿城,照得四下如白晝一般無二。少頃,忽見
隔房人家房屋起火,頃刻燒到自己房子上來,二人連忙搶了些金銀細羅,跑出大
門,兀自心跳不止,恐後面賊人追將過來。又是一陣狂奔,方喘息片刻,回頭一
見,自家房屋已經是火光連天,不止一刻,已將一大莊園燒了個精光,兩人叫苦
不迭,哀歎今生為何逢這亂世,遭此惡運。
嫂夫人對臘枝道:「你是少年女子,又有容貌,而且尚未嫁人,難道怕沒安
身之處,況你身子柔弱,怎麼吃得外邊風霜之苦,不要管我,你自謀生路去罷!
」
臘枝哭道:「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嫂夫人若嫌棄奴才,奴婢寧可死於夫人
面前!」夫人見她真切,也哭道:「難為你這片真心,我死不負你,我怎忍得累
你跋涉?以後不要叫我夫人,只以姐妹相喚,我才心安。」
有詩為證:
奇禍將附至,幸得奇女俠,更有奇俠助,從此歷奇遇。
臘枝遂背了包裹。二人相互攙扶而行。
第十四回落魂郎既入香閨曉春婦投懷送抱
詩曰:天災人禍不可疑,逃難途中遇佳人。
一親芳澤有緣分,巫山雲雨總關情。
再說冠玉與鐵頭,自越獄而出,一路進行,二人相甚歡,冠玉與鐵頭商議道
:「出便出來,卻到何處安身?」
鐵頭道:「不妨,我有一班兄弟在蘇州洞庭山佔山為王,與你到那裡盡可安
身,不知弟願否?」
冠玉乃一讀書人,心中自是願以腹中才學博一官職,怎得落草為寇,鐵頭見
冠玉低頭不語,心中已是明白二三分,便道:「弟若不願,兄也不強迫,只是人
各有志,我們在此分手,各奔前程罷!」
冠玉亦有些打算,遂贊同道:「兄長救命大恩,小弟時刻不忘,只要小弟日
後有為,必為兄長設福。」兩人話別各走東西。
單表冠玉,一路望揚州而來,身衣衫檻褸,平日裡自有丫頭侍候,今個兒獨
身一人,況身無分文,自牢中脫逃,已是萬幸,倒也不甚奢望,每日裡去大戶人
家討些剩菜剩飯,勉強一頓過去。只見昔日風度翩翩之俊美玉郎,如今卻是蓬頭
垢面、破衣百結矣!身子已久不洗,更是散發陣陣惡臭,行人見之,退避三舍,
一路乞討,總算到了揚州境內。
你道這冠玉到揚州何干?原來,冠玉有一小姑曾嫁在揚州王家,王家亦是富
貴人家,冠玉之父冰之在世時,兩家還常走動,冰之過世兩家由於路途較遠,亦
斷了往來,冠玉忽而想起這門親戚,遂一路投奔而來。
時值嚴冬,北風呼嘯,冰天雪地,把個冠玉凍得青皮紫臉,你道為何如此?
自牢中出逃,冠玉身襲一件單衫,今個兒風如刀割,況冠玉衣衫早已破爛不堪,
哪能抵得風寒,一路上打聽王家。奈何城中富戶甚多,王姓本是當地一大姓,冠
玉又不知姑丈姓名,無人能幫其忙,一連數日問了幾多人,皆言不知。冠玉心中
滿是鬱悶,加之吃不飽,眠不安,身上發起熱來,猶如火燙一般。真個兒求生不
得,求死不能。
冠玉仍不鬆懈地找尋,一日來到一富戶門外,只見富戶門外有一蓬草叢,遂
一頭扎進草叢,昏死過去。
且說那富戶姓鄒,字公進,在當地頗為有名,經商更是水清利白,頭頭是道
。公進有一妻名喚玉娘,生得水性楊花,常不耐寂寞,偷人養漢,公進又時常不
在家。一回家,妻子便百般討好,裝出一副溫柔可人樣,把個公進美得欲仙欲死
,哪把眾人罵他「烏龜」之話放在心頭。常常替玉娘買回無數首飾,把個嬌美人
兒裝扮得如花一般。公進又有一妹名喚鳳香,生得明淨皓齒,眼若桃花,身段輕
盈,嬌美異常,自幼有師導讀,倒是個才女,又兼一手好女工,更是惹人喜愛。
卻說鳳香年僅二八,甚有些孩童心性,見四處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便喚了
貼身小婢小佳一同出門賞鳥。那小佳亦是個美人胚子,白嫩肌膚,冰雪聰明,甚
討小姐喜歡,二人姐妹相待,甚是相誼。
鳳香小姐賞雪完畢,又叫過小佳,二人在門前堆了一個雪人,正愁太陽一出
,雪人即化。二人想來思去,終是小佳鬼點子多,道:「小姐,我們何不把谷草
來給雪人做頂帽子,豈不可以擋往陽光了。」鳳香也連聲稱好,二人來到草堆旁
邊取草。
小佳剛扯動谷草,忽見一男子仰臥其中,全身僵硬,似是死去,不由尖叫一
聲:「小姐,快來,這裡有具屍首。」鳳香聽得一驚,料是小佳開玩笑取樂子,
未加理睬。不料小佳跑過來,滿面驚恐,方信是實,這同小佳一同過來觀看,果
見有人,遂大叫院中僕人過來收拾。
內中一僕年紀尚大,很有經驗,一探冠玉身子,又摸冠玉胸口,遂向小姐道
:「小姐勿驚慌,此子並未死去,鼻中尚有呼吸,心臟猶在跳動,恐是饑寒所至
,昏厥過去。」鳳香見此人衣衫雖然襤褸,但是劍眉星月,白淨臉皮,不似一個
乞丐,倒有些讀書人氣息,心生憐愛,便叫僕役抬進室內,燒些羌湯來暖身子。
且說冠玉醒來,忽見自己身在閨房,不由驚道:「我是在哪?」他憶及自己
昏厥倒地,扎入草叢,不想現在身在閨房,道是做夢。遂猛掐自己一把,煞是痛
楚,方信是實。定睛一看,一嬌美小姐偕一丫鬟正在房中,遂騰身坐起道:「小
生蒙受小姐大恩,不知何以為報?」
小佳與鳳香道:「公子不必客氣,我們出去玩耍,見公子倒在草叢。
應該感謝小佳。」小佳面色羞紅道:「公子,你要感謝小姐她菩薩心腸,要
不是她同意,我想敢救你呢!」
冠玉一見二人仁善,施禮道:「二位姐姐善良心腸,小生無以為報,受小生
一拜。」忽覺頭暈,小佳連忙扶住,待他安睡道:「公子且安心養病,以病好之
後,再詳敘究竟。」小姐風香亦是輕點臻首,道:「公子莫要優慮,家中只有我
合嫂子,哥哥已去京城進貨,過些時辰才歸家,請公子從容將息,不必多慮。」
二人待冠玉睡去方才離開。
卻說公進娘子玉娘兒日不交精,只覺得牝內騷癢,身邊又無男人,僕人又是
下人,尋不上眼,心中已是焦急十分,如久未食腥之貓兒,雙目赤紅,腮香桃花
。每日自個兒在房中用牛角先生殺癢,弄得騷水四溢,進得房中,只嗅得一陣騷
燥氣味。
玉娘一日早起,見丫鬟小佳端著一盆早點向房後屋子走去。玉娘心想:「屋
後閒屋,姑娘早巴不用,小佳做其啥?莫非小騷精偷人養漢在此,我去尋著,若
是個乖俏郎君,先自個家享用一番,定有妙處。」
心下忖定,遂跟小佳走到房中。待小佳進房,玉娘騰身在門旁,用口水沾濕
窗紙,往裡一瞧。只見小佳先是扶一公子坐起。只見那公子生得目若朗星,面似
銀盆,鼻如懸膽,前庭飽滿,儀表堂堂。不由尋思:「我這花容月貌,得配這樣
郎君,便是死也稱心。」一摸下身牝口,已是水兒淋淋了,不由加上一指,自個
地抽插起來。
只聽得小佳叫:「公子,用早點了。」冠玉騰身而起,冠玉本無大病,只是
久受風寒,今由小姐延醫顧治,且有小佳悉心照料,病已痊癒,只是躺在床上休
息,以養體力。小佳見公子病已痊癒,又將衣服一換,恰恰換了一個人兒,精精
神神,好個俏公子。小佳不由呆了一會,面頰羞紅,退了出去。
且說窗外蕩婦玉娘,見小佳出來,亦狼狽回到房內。暗道:「我這等容貌,
不能吟風弄月,怎奈良夜輾轉,耐盡霜清月冷,有誰憐愛。」又轉想道:「若乘
夜深人靜之時,潛入房內,與那俏公子雲雨一番,亦是快活。」心下主意打定,
遂在一更天爬起來,溜到冠玉房前,抬頭向屋內張望。
此刻,冠玉正仰身躺於床上,近日身體極佳,不由思起雲雨之事來。
想著想著不禁慾火難耐,自把衣服褪了個乾淨,且用雙手把玩那陽物,玉娘
看在眼中,心中癢癢,一時竟呆住了。忽見那物陡然一揚,直挺挺堅了起來,煞
是可愛,料想那美物,若與自己那嫩戶揉擠一回,不知怎的消魂?
玉娘心花怒放,慾火高熾,不覺穴兒處濕了一大片,伸手一摸,沾沾可愛,
湊到鼻前,嘿,自是有股騷味。心中越發狂喜,暗想道:「如若此刻去合郎君交
歡,定能一路順風頂水,直搗黃龍!」只恐閒雜人等撞見,又恐公子見外,遂猶
豫不定,復又抬首向裡細觀。此刻那俏公子正仰起身來,雙目緊閉,似在打吨,
呼吸漸長,而股間那陽物,正昂揚而立,好不威風,真把個水性楊花,不可一日
無交之玉銀揍拔得如仙如死。
玉娘哪裡等得?顫顫推開門兒,隱隱靠向床沿。冠玉似是驚醒,卻又置之不
理,玉娘膽子稍大,伸手去拔了那陽物。卻見那物似一根不倒金槍晃了兩晃,依
舊直定,不曾歪了半分,倒像一個得了勝的盔頭大將軍一般。
冠玉實則假意睡著,只道是小佳來逗,就隨她玩耍,不曾睜眼。玉娘早已心
火上竄,哪顧得這俏郎君是否睡著,忍不住吐出口中香舌去吮舔陽物,冠玉見小
佳要吮其陽物,頓時興起。
少頃,那鴨蛋兒處竟冒出些許水花,只待騷婦來舔食了去。且道玉娘已熬他
不得,竟自爬上床來,不顧牝戶兒流出些水來,跨身騎於俏郎君腹上。那陽物不
偏不斜抵在陰戶上面,玉娘自挖自掏,耍弄多時,自身下處牝口已春水汪汪,溪
水似潮,卻按兵不動。
玉娘一手套弄那陽物,一手覆於自個兒穴口嫩肉處。如此這般揉搓不停,半
晌,實難忍受,瞧那俏公子雖粗氣急喘,卻仍未醒來,遂將那硬物慢慢送入肉縫
中,只入他一半截,即受不得,內有蟲子叮咬一般,忙急急地深入,著實套了個
盡根,摩弄了一回。
且說冠玉再伸手將玉娘攬於懷中,翻身而上,摸那奶子,怎的酥乳既大又軟
,與小佳日裡花蓬外觀差別甚大?心中疑慮,不由睜眼一看,原來是房中主婦,
即小姐鳳香之嫂子。遂道:「大膽嫂子,怎的是你?」
玉娘嗔道:「可曾受用不得?」
冠玉見她也是貌美如花,心中便有些意思。道:「受用得,受用得,瞧你紅
唇粉臉,雙目含情,底下那物兒又窄又小,消受起來,定是爽意。」
玉娘做盡嬌媚之態,只乞討冠玉大弄一回,冠玉已不堪承受,遂緊緊摟抱,
將那陽物弄入。只覺得陰戶狹小難容,直待再探數下,稍稍滑溜,於是一深一淺
,緩提深擲。玉娘淫淫的笑道:「如何郎君之物,如此巨大,竟把我戶內塞得滿
滿當當,而又堅久不洩,莫非有甚靈膏異藥,如何美快至此!」言罷一陣狂聳。
冠玉煞是受用,笑道:「常弄牝兒,自是煉之有術,豈有不得道之理?」遂
又一連沖頂之千餘抽,玉娘纖體欣然承納,只管盈盈喘息不止,冠玉又一陣狂抽
大撞。
玉娘驚喜無比道:「再深入些。小婦人真個要爽死了!」冠玉哪裡顧得,只
管抽送,玉娘吸吸亂動,歡心至極。
玉娘那穴兒肥肥膩膩,寬寬鬆鬆了,淫水甚多,溫溫濕濕,弄起來滑滑溜溜
,甚是暢意。冠玉倘未盡興,此刻更是興發如狂,急急盡根送入,且盤頓挫施,
約有五百餘抽。玉娘浪聲叫道:「親親乖乖,只要你能耐十足力口要憐人痛癢,
倘或弄死了我,輪不得你償命哩。」遂兩手把那屁股緊緊扳定,下面飽滿臀兒不
住地聳起迎湊。
冠玉忽地把陽物拖出牝戶,急得玉娘不能忍耐,連聲罵道:「短命的賊,我
穴裡十分癢騷,你要作耍人麼!」冠玉含笑,不動如故,玉娘無可奈何,只得哀
哀道:「心肝兒,這般滋味如何忍得?還不快動,只怕我當真死了。」
冠玉一手撫那陰戶,一邊答道:「我知趣之嬌美肉兒,曉得你久曠之後慾火
旺,故欲你徐徐休養,作一番實戰,以盡雨水之歡娛,巫山之玉情,何消這般著
急,與猴子一般無二。」玉娘牝口已是如萬蟻咬己,騷癢無比,核兒早早叮出,
迫不急待嚷道:「我的俏小祖宗兒,再不把你那陽物送入姐姐戶軋口,騷姐姐我
真個要跳河抹井了?」
冠玉見那婦人已是牝戶內花肉亂顫,淫水如潮般湧出,洩了一大地,兀自不
止,正汩汩有聲。遂盡根頂入,狠命狂抽,一口氣就有千餘回,乃問道:「寶貝
兒,可以小憩麼?」
玉娘氣喘吁吁,嬌聲應道:「樂則樂矣,當與我再為馳抽未可休想。」冠玉
又問道:「我的本領如何?可中姐姐意否?」
玉娘道:「有生以來,從未歷如此人間妙境,甚是酥麻,魂兒魄兒做被郎君
攝去矣,幸勿再問,任你狂抽猛插可矣!」
冠玉遂把金蓮高高提起,一深一淺,急鼓衝突,浪蕩久之,既歡,又把玉娘
抱起,推開繡枕,著令翻身覆臥,雙膝跪席。冠玉自跪於後,雙手捧腰,又是一
番狂抽猛插,玉娘伊伊呀呀,呻吟叫快不絕。
昨日還是病大蟲;今宵赤龍過江東,春水洶洶沾遍身,蝕骨銷魂樂融融。
第十五回雲情雨意玉台春郎狂妾癡嬌婢援
詩曰:情到深處難自技,不覺已是到花心;
停舟過問路邊人,用手遙指黃龍林。
且說玉娘與冠玉二人俱是久旱逢甘露,痛快一番之後,各自散去不題。
單表小姐風香,年僅二八,尚未得聘,待志閨中。自那日見了冠玉後,芳心
已是暗搖,對這落魂公子,更是呵護有加,常叫婢女小佳悉心照顧,不得有半點
差錯。及待冠玉身體康復,即過冠玉一同觀景。
且說二人行至外園,冠玉見此園怪石滿佈,雕欄玉砌,水閣樓台,猶如桃源
佳境,看得他驚訝羨慕。心中暗想:「如此佳境,又有美人相伴,不為虛度。」
心中不禁十分感激小姐,遂把眼兒一瞧鳳香,豈知鳳香亦正覷他,四目交接,暗
送柔情蜜意,你來我來,膠住一團。只是礙於侍女小佳在側,多有不便。
鳳香吩咐小佳道:「佳兒,去拿些酒來,我與公子同飲幾杯,以酬月色。」
小佳轉身而去。
冠玉與鳳香行至一精巧亭子,鋪設十分整齊,排列著春幾方凳,冠玉本是個
多情種子,見四下裡無人,乃上前抓住小姐纖手懇請道:「姐姐,你愛煞我了。
」
鳳香驀然一驚,面上一紅,心自跳個不停,且他倆人先已是眉目傳情,這下
裡更是把持不住,任由冠玉捏著手兒道:「心肝,瞧你那俊樣兒,姐姐亦是喜歡
不盡。」
冠玉欲心早動,見小姐不加推拒,亦大膽緊抱鳳香,遍體揉捏。風香不由春
心搖拽,花魂無主。勾定冠玉親了一個嘴道:「冤家,到裡邊去罷。」心下尋思
:「依這情景,今個人得將身子獻與他,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冠玉起身,一路捏著鳳香軟綿結實之玉奶,只覺捏著一團棉花,上有小小花
蕾一顆,卻又堅挺,一撫,兀自跳個不停,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只覺好玩。不禁
心裡暗想:「看這般動情,穴兒裡肯定騷水四溢,少時行雲施雨,豈不快哉。」
心下一想,手上不覺加快了撫弄,二人一邊親嘴行至廂房床邊。鳳香已不勝嬌羞
,仰臥在床,只見冠玉輕手解去小姐後衫綠裙,只剩一個鮮紅肚兜,藏住了那妙
縫兒和酥乳,又輕解肚兜絲帶,鳳香不由有些害羞,按住冠玉之手,冠玉並未強
行,而是嘴兒銜著風香嘴兒,一面親嘴,一面兒開導她:「姐姐嬌美如花,想那
玉體自是舉國無雙,何不讓小生一睹仙姿,一親芳澤,也喜渡年華。」
風香耳根被冠玉呼出之氣兒攪得癢癢,況一經冠玉撫弄,心裡已是欲潮澎湃
。遂移開玉手,任冠玉剝去肚兜,玉人兒一如削了皮兒之水靈靈鮮活活之蘿蔔兒
,煞是可愛,再說冠玉遽將身上衫兒解掉,可恨有一扣兒不掉,冠玉不由用力拔
掉了它,自個兒也是精精光光,兩個人兒赤條條滾在一起,房中自有暖爐生溫,
也不覺冷。
鳳香此時半睜鳳眼,見冠玉蜂腰健臀,通體玉白,下體綠草萋萋,頂著一根
碩大無比陽物,亦覺驚詫,且覺欣喜。
冠玉慾火高熾,只見胯下那物兒,正昂首挺胸,不時點點頭,鳳香伸手過來
,握住陽物,並翻開肉皮,只見一顆紅鮮鮮,紫艷艷之大肉頭跳將出來,宛如雞
蛋大小。
冠玉見風香玉體橫陳,酥胸全露,玉乳上兩顆紅寶石般水晶葡萄,再看小腹
之下,裡面陰毛油光水滑,中間掛著一條肉縫兒如白饅頭上開了道紅口子。冠玉
已是難耐,遂伸出手指,一指按在肉核上,兀自捏拿不住,原來騷水已濕卻肉核
,滑膩膩的。另一指插入肉縫深處,只覺得四周如蟲叮著手指,濕漉漉,粘乎乎
,熱烘烘,甚是有趣。鳳香因冠玉手指按在肉核上,腹內不禁一股快意由下而上
直至全身,至冠玉將一手指插入戶內,更覺戶口有些痛,但更覺舒服,隨著手指
之深入,冠玉只覺得手指頭愈來愈滑,裡面更是熱如火爐,胯下陽物早已鐵硬。
且道鳳香見冠玉手指進入越深,越覺得舒服,不由收緊肌肉,夾住手指,不
禁想道:「若那粗大陽物進入,是甚滋味?」想得不由嫩肉直顫,騷水四溢。
鳳香幾經冠玉拔弄,兩腿兒各自在床邊架上自然分開,中間的鮮嫩肉縫兒如
孩童張開小嘴咀嚼,兀自一閃一動,而且縫兒不時流出些滑液來,露出紅紅嫩肉
兒,一顫一顫,中間那個肉芽兒正自閃個不停,猶如藥包袋裡花生米子一樣。鳳
香用兩根手指分開自己兩片肥厚嫩肉,一顆珍珠兀自動個不停,又用另一隻手握
住冠玉陽物,那陽物經風香玉手撫弄,已比先前粗大一倍,玉莖燥熱,未消紅光
四射,猶如鐵杵。鳳香不由一驚,道:「那物兒若是戳進了,豈不把戶口撐開口
子?」但是慾火焚身,就是死了也是值得,哪怕這般痛。
冠玉陽物經鳳香指引,已貼近騷穴兒,冠玉用心戲弄一陣,把個陽物放在洞
口,卻就是不過去,只在四周邊緣這插插那弄弄。把個鳳香差些急死。
鳳香已是慾火難耐,急欲冠玉之粗大陽物插入:「心肝,親親,求你把那物
兒放了進去,讓奴家爽爽,心肝,可憐則個,穴兒……摔得緊哩!」
冠玉聽了鳳香淫語,亦興奮起來,卻只插入一半,並慢慢研磨抽送起來,少
女鳳香淫興勃發,騷狂有加,一任顛迎。點幾個回合,風香頓感週身舒服。口裡
直叫:「心肝,你操死我了。」
風香身子狠命聳動,嬌聲嬌氣,叫個不停,冠玉覺著火侯既至,遂全根插入
,直抵花心,冠玉狠命地插,風香狠命地納,戶內淫水汩汩外流,四肢舒服。心
想:「比那手指尖兒,粗大陽具真爽多了。」你道鳳香為何不叫痛,原來鳳香姑
娘自幼父母雙亡,由哥哥一手養大,心中對兄長自是十分依戀。一日,兄長乘其
午睡,入室將妹子操了,給她破了瓜,故此不痛。
幾經大抽大送,約費三千多個回合,鳳香已丟了幾次陰精,而冠玉之紅盔大
將軍仍是一如既往,高高聳起。
鳳香翻身上馬,讓冠玉平躺床上,把自個兒陰戶口對準巨大陽物,大力推射
,一挺腰,只聽得卜一聲,陽物卻進入了鳳香後庭。風香覺得疼痛難忍,幾欲用
手將陽物拔出,重插入口。
怎奈冠玉一手擒住,不讓她動手,一面抽插,只幾個回合,後庭漸有肥水流
出,風香但覺痛楚不如以前,也就慢慢迎送,自個兒手指,則不停挖弄陰戶,淫
水如氾濫春潮,一湧而出,從紅鮮鮮之嫩肉縫兒中射了出來,塗得冠玉滿手皆是
。
適時,液粘滑膩,玉穴兒直如小兒之口不住地咀嚼那般,煞是妙趣,冠玉更
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無肉可敵。風香嬌呼不已,一雙玉臂兒只顧向上湊,真
個美哉,二人均興奮至極,跌入那飄飄欲仙之妙境。
且說侍兒小佳拿了酒壺、酒杯合一些珍餚果盤,信步而來,亭內不見公子小
姐,遂向廂房行了過來。忽聽得廂房內有女子「伊伊呀呀」叫喚不停正是雲雨交
歡之聲,悄悄來到廂房窗下,以舌頭一舔窗紙,用手指一戳,弄出個洞兒來,把
眼朝裡細觀。
原來小姐正和公子二人魚水合歡,行那妙事。公子在下,小姐在上,只見小
姐一雙玉乳猶如一對小白兔,閃個不停,公子雙手按在乳上。觀下身兩人交接處
,一根紫紅顏色大肉棒正于小姐粉嘟嘟嫩肉裡進進出出,不時帶出些白色水沫兒
,插得「吱吱」有聲。小姐一邊叫快,一邊用手撫公子胸膛,真個兒淫蕩之極。
小佳想:「平日裡,小姐溫婉有禮,見了男子臉兒紅得像個熟透之蘋果,瞧
那模樣兒,肯定這事兒有他奇妙之處。」又尋思道:「我若被公子那大內棒兒插
猛小穴,那可真是妙透了,待尋個機會。」小佳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粉臉緋紅,
她也是一個正處破瓜妙齡俏女子,況哪個少女不懷春,久經人事之婦人見了這種
歡快場景,尚且把持不住,何況侍兒小佳正是初懂人事,焉能按捺得那高熾如焰
之慾火!
小佳慾火飛昇,飢渴難耐,只覺胯內有些溫濕熱熱之物流出,牝戶內隱隱有
些發癢,不由伸出右手,插入下身。褲襠早已濕卻一大半,摸自己那小嫩縫兒,
口子已全被那粘膩膩,滑溜溜之物覆滿,手指尖兒只想入嫩穴深處,頂那花心。
愈挖得深愈癢,狠命挖了一陣,小佳仍然覺得不解癢,見旁邊有棵樹,不由騰身
而上,上下摩擦,左手捏住自己鼓蓬蓬小乳兒,不停揉捏,且將堅長乳頭往外拉
扯。只覺得牝戶兒被樹擦得生痛,倒也有八分快爽,不由忖道:「若被公子那大
陽具深入嫩穴深處,便是穴兒撐破,也心甘情願。」
又見房內春光依舊,公子把小姐雙腿架於自己肩上,分開牝戶口兒,又見那
黑毛裹住之牝戶兒,早已張得大開,內中一瓣花生米大小之肉蕾,不停顫動,公
子把手按住那肉核,兀自打滑不止。小姐口中伊伊呀呀,面呈一副舒服之極欲仙
欲死之樣兒。小佳想:「玩那肉核兒果真有如此美爽嗎?」不覺把手去摸自己那
肉核兒,尋了良久,方才尋著。急急揉弄起來,少頃,腹中自有一股快感自下而
上,通體舒暢,不覺又弄一陣,小佳已覺牝戶兒要射陰精了,把個身子兒弓得像
只龍蝦,戶內一股水兒如離弦之箭,衝將出來,弄得小佳滿手皆是。
此刻屋裡屋外俱是春光無限好且無限美。
稍後,忽聞小姐道:「乖兒,你之肉棒恁大,弄得奴家嫩戶兒好爽。」
公子道:「親親小姐,你那穴兒可真是好貨哩,不但緊湊,且內中發燙,操
將進去,妙極!」
小姐又道:「既如此,公子請大膽進來,一探花心如何!」
冠玉道:「敢不聽小姐吩咐!」言罷,低頭苦幹,疾抽緩插,款送速抽,次
次盡根。
小佳聽得二人之語,心如雨打,嫩唇兒如花葉飄飄揚揚一般,不停跳動,忙
縮手去撫心口,不想身子一晃,竟一擺一搖跌了下去。只聽得:「恍當」一聲,
把旁邊酒壺,酒杯撞落了。
小佳嚇了一身冷汗,顧不得許多,提起裙子,一撤腿溜開了去。
且說這屋內二人正一快一慢悠悠插抽著,忽聞得窗外響成一片,立時停了下
來。小姐風香驚問道:「甚人?」
無人應答,卻聞腳步聲去遠,心知事已敗露,料想兄長不曾歸來,外人瞧見
無甚要緊,但心裡終是放不下,欲開門瞧個究竟。
冠玉正在興頭上,那讓她停歇,道:「管他作甚,且弄過這一回,既便天要
垮了,也只當做個好墳墓,只在那墳墓裡,亦會不歇止的。」
言罷又是一陣狂抽濫搗,把個嬌小姐鳳香弄得渾身酥軟,癱了下去,內裡陰
精一陣狂抖,早已溢出體外,那陽物經陰精一灼燒,不覺兀自硬了幾分。其實冠
玉哪裡知道這是回光近照,即刻就要射精,也不管許多,又著實摟著鳳香小姐,
對著花心狂來了一陣,直把花房嫩肉弄得難解難分,方才一洩如注,湧入花房。
雙雙指拭乾淨,穿戴完畢,又是一連幾個香嘴,說不盡柔情蜜意。爾後開了
偏門,小姐送至門邊,兒番牽掛,心裡似慾火未消,怎奈公子已足,只好作罷,
上得樓梯,一步一回首,其情也依依。
且說小佳回到房中,進得帳子,仰身而臥。適才小姐與公子那般樂趣,縈繞
心裡,料想自己將亦有如此大好時光,不禁啞啞地笑。
一想至此,小佳遂脫了外裙,又解了肚兜兒上絲繩,把個白玉般身子露將出
來,將下身那藏於黑毛叢中之妙物摸擦起來。愈是摩擦,內裡愈癢,怎堪變得,
又將手指頭兒並了,仰身插入,死命頂那花心,無奈纖指甚短,抵他不得,甚是
著惱,又苦於無物可入,只得自個兒撫摸一番,沉沉睡去。夢裡與分子百般交合
,甚是快意,不題。有詩為證:
那廂戰罷這廂起,落魄公子有奇物,沖天大鳥先沖牝,穴兒怎得困狡兔?
第十六回逢舊冊功名有望幸雙嬌高塘濃情
詩曰:家中自有才八斗,走遍富有亦未丟。
一旦表風知落意,便將繁華滿枝頭。
一日,冠玉愁悶,在街上閒行,忽撞見那城御史喝道而來,見到鐵冠玉,就
叫一個長班來問:「公子可是長安鐵冠玉?」
冠玉暗吃一驚,問道;「你問他怎的?」
長班道。「是老爺吩咐來問的。」
冠王道:「你老爺是哪個?」
長班道:「就是方才過去的巡城李御史老爺,諱寬,號文起的。」
冠玉才恍然大悟,遂放心道:「既是李老爺,我少刻來拜。」長班又問了冠
玉寓所,便去回復本官。
冠玉轉身回屋,公子暗自尋思道:「李御史老爺是家父門生,又受過舍間恩
惠的,我前與他會過數次,只是他現已高官厚祿,我卻是落難之人,冒然前去,
恐怕不妥。」忽又尋思道:「既來之,則安之,且我無牽無掛,怕誰來著?」想
罷,打定主意,欲至衙門走一遭。
冠玉到了衙門口,叫兵卒進去通報,少頃李老爺親自迎將出來,十分客氣。
李老爺把冠玉請進內室,又叫了丫鬟上些水果,吃了幾杯茶,方自問道:「
世兄弟幾時到來的?怎不到敝衙來少坐,尊翁老師在家可好?」
冠玉道:「小弟到此地已然數天,不知世兄榮任在此。有失來叩,吾之家父
,已然作古,只是家中諸事,言之傷心,皆退尊使,方容細某。」
李御史遂喝退眾人,鐵冠玉通前徹後,兜底相告。李御史道:「曾聞得劫獄
之事,卻不知世兄與兄長亦在局中大遭坎坷,殊實心傷。」二人又各道了些閒話
,李御史道:「不知世兄尊處?」
鐵冠玉告之,李老爺道:「若是久居恐覺不便,不若屈至敝衙,早晚有個照
應,未知意下如何?」冠玉心中自有主張,推辭不受,李老爺見冠玉辭堅意定,
也不勉強,遂道:「既如此,如有需救濟之處,請世兄直言才好,切莫見外。」
兩人相互敬佩,惺惺相惜,冠玉辭去不題。
又一日,冠玉偶到李府玩耍,見李御史在家,遂打揖作恭,問安,兩個閒話
,李御史道:「世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何不定下心來,苦讀一陣。依小弟愚
見,今年乃大比之命,場期在途,世兄若能在此下場,倘然鬧中得意,中個探花
,狀元也未可知,那時世兄榮華富貴,僕役人等,不消言得,一應俱全,差人辦
事,十分容易。」
冠玉遂作苦狀道:「世兄之金玉良言,十分有理,只是小弟本籍前程已無可
望,怎進得場中去?」
李御史道:「此事不須世兄耽心,小弟薄有俸資,儘夠為世兄納個監,只消
一到就可進場,況如今是元月間,還有一月餘可望,還望世兄苦讀至賢,精益求
精。」
冠玉聽罷,喜出望外道:「世兄大恩大德,小弟永誌難忘,決意刻苦攻讀,
不辜世兄真心。」李御史見他言衷意肯,十分讚許,就用個線索,替冠玉納了個
監,即日冠玉進監讀書。
一日,冠玉從監中歸來。鳳香,小佳俱是歡天喜地,忙接於廳堂,為公子洗
塵接風,公子見主僕二人對他情深意重,吩咐道:「我鐵冠玉雖屢受奸人所害,
但這一生已是際遇多少紅顏知已,此刻隕命也知足了。」不由對鳳香,小佳二人
關愛有加,倍加呵護。
是夜,冠玉,小姐二人用過晚膳之後,在小姐閨房相對而坐,正欲敘別後情
形,小佳拿茶來與小姐吃,見公子施禮後,便要縮腳。
冠玉對小姐道:「小佳心巧手靈,為你我出了大力,我們今夜該要感謝她才
是。」
小姐鳳香贊同道:「我待她情如姐妹,何不今晚一起共事夫君。」
冠玉許之,小佳本亦心戀公子,見公子,小姐二人俱應,臉上微微嬌羞,也
就同公子坐下。三個共話,道不盡甜蜜,恩愛,自是一番美妙滋味。
冠玉與小姐說笑一陣,小佳去廚下拿了酒來,三人對飲開來,三杯下肚,三
人俱有些醉意。冠玉笑道:「兩位嬌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何不趁早行事
,以娛夜色,二位意下如何?」
風香和小佳自是讚許:「但憑夫君作主,只是少時,不可偏了一人,讓一人
不得安心。」
冠玉豪性大發道:「二位娘子且莫擔憂,今晚定讓二位爽到腳根。」
三人各自寬衣解帶,冠玉那陽物竟直挺挺豎起來。
小姐走到近前,冠玉一把摟入懷中,狠狠地香了一嘴道:「且讓它登堂人室
罷!」誰知小姐按住冠王之手道:「且慢,待我將桌兒拼了,那也不遲。」
冠玉弄不清小姐要幹何事?只得一把摟住小佳,去撫她那十分堅實,倘未開
苞之玉乳。只見小姐直起身子,費盡力氣去搬那桌兒,哪有動靜。
冠玉遂跟了上去,伏身在後,一邊伸手在前,扶住桌子一齊用力,桌兒搭齊
,小姐一跨上去,仰身而臥,玉腿大開。冠玉見中農未褪,不甚盡興,爬上前去
,欲扯下那遮羞之綢緞兒,怎知小姐兩腿開著,那般用力,也扯他不下,遂道:
「此時戲我,屆時叫你好受。」
猛一用力,那中衣兒從縫兒處裂開,只見那個緊挑挑,白嫩嫩之肥東西露出
來,細看下處竟有銀絲般水珠兒在動,更有甚者,那內核兒,發著紫光,兀是頂
個不停。冠玉已按耐不住,虎撲豹伏壓下,小姐便「呀」的叫開來。
冠玉這時才爬了上去,誰知小姐竟翻身覆了過去,將那陰戶貼著桌面。冠玉
急煞了眼,慾火難禁,那能壓得住?等了這多久,竟遭此調戲,遂伏身上背,將
那陽物歪歪斜斜刺進了那玉戶兒,雖不能直搗龍門,倒有七八分滿足。如此一來
一往,抽動了幾十下,不覺嘖嘖作響,煞是好聽。
你道小姐如何?竟張口叨住桌几角,出不得聲。冠玉在上央求道:「娘子,
當放手時需放手!」
小姐掙脫出來,仰身而臥,借窗外微光,看見冠玉那寶貝兒,竟與以前不同
,又粗又長,心中十分中意,伸手把那火熱熱陽物攢在手裡,使勁套弄,來回伸
縮。只見陽物猛的漲了起來,足足有一尺見長。遂又將之狠命地套了幾套,小姐
再也忍卻不住,媚眼兒秋波流動,蕩起陣陣春光。
冠玉之手,在花叢中揉擦,瞧見小姐抵擋不住,挺起寶劍,對著那嫩肉縫凡
,「叱」的一聲刺入花房,小姐猶如乾柴遇到烈火,剎時間慾火燒遍全身。
小姐耐了若許時日。今日又得寶物親熱,豈有不快活之理?遂朝上聳動,呻
吟起來,套著肉棒,沒命地套動,冠玉只覺陽物被小姐肉唇兒咬合,一鬆一緊,
只覺玉內慾火騰騰,哼哼呀呀直叫,興起處,猛一發力,突的壓下,一根肉棒直
頂小姐嫩蕊深處,小姐兒又是伊伊呀呀,浪聲不斷。
冠玉見此情景,遂道:「可否快活?」
小姐連連喘氣,道:「快活至極,勿停歇,如此這般死去倒也快活。」
列位看官,且另惦記小佳,今日正是她與小姐二女共事一夫,你道冠玉冷漠
了她,未必。
只見小佳先是自個兒用手指插弄陰戶,弄得銀絲兒口處閃光,冠玉自是不曾
放過這嬌娃兒,摟將過來,抱在懷裡,不住地親嘴,手朝牝戶挖去,剎時間騷水
淹了手。小佳先是看小姐與公子雲雨,已設想公子插她內穴不止,今見得逞,心
下愈是快活,戶內火熱一般神魂無主由他作弄。
冠玉見小姐已舒服得閉了杏眼,遂披出那碩大陽物,上面還沾著小姐騷液,
有些光滑,不管生熟,湊在小佳牝戶兒上磨蹭。
卻道小姐見之有趣,不由朝冠玉臀上一推,冠玉偌大之陽物竟突地衝進小佳
未經開墾之肉穴。小佳頓時嚇了一跳,不知何物撞入牝戶,只覺得戶兒四周有些
裂痛,如那莽牛關入了雞捨,頃刻地動山搖,屋毀瓦碎,豈不慘乎,連忙伸出纖
指,捏住那物兒,不讓它再步進半分,原來是一隻火燙之肉棒,一尺來長,酒杯
口粗,吃了一大驚,失聲道:「小姐好壞,小佳肉穴會被裂破的。」
小佳意欲掙脫,早被小姐壓在身上,封住雙手動彈不得,已被冠玉點掇摧殘
了。小姐把臉地貼在小佳乳上,花言巧語安慰她,小佳無奈,任冠玉態意採伐花
心,怎奈陰戶之中,猶如刀絞一般疼痛,熬耐不住,卻又掙它不脫,事已如此,
她也只得低低咬住唇道:「既已被你們弄了,也須憐借我是含苞嫩蕊,如何這等
用蠻力?好狠心人也!」說得嬌啼婉轉,甚是可憐可愛,冠玉聽了,甚憐甚愛,
於是款款輕輕,淺送輕提。百多抽時牝戶中騷水漸多,漸漸滑落,漸人佳境,公
子美爽至極,又覺小佳兩片兒肥唇夾住自個兒大陽物,真是個雨潤花枝;花飛玉
洞。
小姐見事已和諧,便起身去取燭台。抵在手中,笑嘻嘻道:「小佳,你不要
怪我,你不是叫我與公子施些雨露於你嗎?如今大家一心一意,甚是般配!」
小佳含羞道:「都是小姐騙人,說這事兒妙不可言,我覺得是苦不堪言。」
低頭一看,只見下身嫩肉已被摧殘,落紅遍席,遂把冠玉著實打了一下道:「好
狠賊,你自己看看。」一邊揩拭乾淨。
冠玉接過小姐手中燭台,遞與小佳執了,不由分說,把小姐拖將過來,放倒
了,高抬雙腿,騰身馳騁,挺矛直刺花房。小佳持燭在手,喜孜孜地賞觀風月,
但見小姐酥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臂橫拖,猶如抱一彎白藕,暗喜暗竊,輕搖三
寸金蓮。冠玉施了本領,弄得小姐戶內如風中卷絮,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
不絕。
小佳看得春心蕩漾,陽戶內即像有蟲鑽一般,把兩隻腿兒緊緊的夾住,尚然
耐不住,伸手在公子身上著實掐了一把。
公子知小佳動了欲心,遂把小姐提起發狠頂了一陣,撤了小姐,又將小佳手
中之燭與小姐執了,將小佳放倒,捧起金蓮,挺著陽物往內一聳。
「禿」的一聲,已進去了,直抵花心,研磨幾轉,只見小佳穴內嫩肉隨著陽
具之進出,也翻過翻出,紅艷艷發著水光,小佳只覺戶內不再疼痛,而是舒服至
極,叫過:「公子,把大陽物頂著花蕊,任你來摘。」
冠玉見小佳內穴已開,不再有痛,遂大肆狂抽猛提,淺抽深送,一口氣抽了
八百餘抽,方停下片刻。不想小佳叫道:「公子,萬勿住手,快些把奴婢陽精弄
將出來,讓妾也體會一次人間仙境吧!公子爺,陽鉤弄進那小眼兒裡,且莫停砍
。」
冠玉聽了小佳求歡聲,精神為之大振,提搶上馬,狂抽亂舞。小佳才覺津津
有味,俏眼含情,玉臂伸展,雙手摟抱冠玉之軀,不勝愛煞甚煞樂煞!
卻說小姐看到情深處,兀自抱了公子上得身來,只見燈光之下,照得身上尤
其矯嫩。公子十分動興,佳趣倍增,快提酥乳玉峰不止,又提起一雙三寸金蓮,
著紅綠鞋,小得可愛,伸手下摸,緊緊箍住,緊不容發,妙不可言。
冠玉在上面連蹲幾蹲,伏身於她身上,勾了粉頸,臉偎著妙臉,把條舌頭尖
兒伸了過去,小姐吮了幾次,亦以丁香答之,彼此含來吐去不歇。
冠玉不覺興奮之極,手扶乳上,叫聲:「乖乖肉兒,親親小姐,好標緻人兒
,我冠玉今生有幸,能有如此美人消受。」緊緊抱定了,把個金槍似陽物,又投
入小姐牝戶之中。甚是舒服,又大力插抽幾百餘下。
小姐不由歡聲暢叫:「我的親哥,你把我穴肉兒搗爛了,穴裡好爽,大力插
……把小穴插壞了也不要你賠償,我要洩陰精了!」言未畢,一股濃濃稠稠之白
色水兒從小姐花瓣口兒,流了出來,小姐躺著不動,口中嬌喘吁吁。
卻說冠玉又撥出陰物,把個小佳又抽了幾百餘抽,兩人盡興,方才洋洋洩了
。陽精如利箭一般射進小佳花蕊底處,燙得她舒服十分,三人皆叫有趣,於是雨
散雲收,兩下摟定了,愛如珍寶,貼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咂了一會,方才揩拭,
側身交股,小佳就枕,三人一頭並睡,恩愛異常。有詩為證:
困厄似已消,瑞光將郎照,入仕已有門,又得小嬌嬌,連軸紅秀陣,擁翠抱
鳳笑!
第十七回偶遇姑公子納親交頸樂並蒂花開
詩云:喜鵲鳴罷黃鵑啁,無限泱趣緣中有;
縱是秀帳設肉靶,箭箭鑽心足稱優。
且說冠玉次日別了鳳香、小佳兩位嬌娘,自是一番別情難過,二佳人眼含珠
淚,彷彿冠玉一去不返似的,其實冠玉只是到監中讀書,一月仍有二次探假。只
他三人情深意濃,不消說數日,便是一刻不見,也有那牽腸掛肚之思念,把個嬌
美人兒弄得心力憔悴,花容失色。幸而冠玉是個多情種兒,一門心思放於二人身
上,自是百般呵護,遍施雨露,恩愛有加,三人相敬如賓,倒也快活。
在鳳香小姐家中,冠玉讀書更是用功,鳳香一旁做些花紅,又兼她亦知會讀
書,自有一番唱和,又有小佳美婢善解人意,隨時遞茶送水,珍餚果盤,把個二
人侍弄得舒舒服服。冠玉詩文進步更快,一門心思兒放在當年秋試上。
轉眼就是八月場期,冠玉三場意氣風發。到揭曉那日,冠玉已高榜五名之內
,鐵冠玉歡喜自不必言,李御史更是高興,鳳香與小佳二女簡直喜得不知今夕何
夕矣!冠玉謝恩師,會同年,忙得一塌糊塗。頃刻過年,又到二月試,冠玉完場
,又中第四名令魁,殿試在第二甲,一路高歌狂進。
皇上亦喜冠玉大材,便授翰林院庶起士,隨時候補官缺。
卻說冠玉待命在家,每日有鳳香,小佳二佳人為伴,無四半點寂寞。
三人日間吟詩唱和,夜間大被同眠,道不盡,述不盡這溫柔夢鄉。好個冠玉
,苦盡甘來,方享此榮華富貴,亦不是易事。想那時三更,伴青燈苦讀聖賢書,
終於盼來高登皇榜這一天。
時值仲春,百花爭艷,桃綠柳江,久雨乍晴,流連戲蝶時時舞,自在黃鶯恰
恰啼,好一幅迷人春光。冠玉本是讀書人,見這人間妙境,豈有不去遊玩之理,
隻鳳香小姐有些頭痛,小佳自然隨侍身側,因而只有冠玉攜一小童兒前去踏春。
冠玉自到了此地後,以文聞名,自是結交了一般文友,大家見此春光明媚,
亦是呼朋引伴,摯酒提肉,奔郊外而去。
冠玉一行意氣風發,遍青群芳,不覺到了一氣勢恢宏,紅牆碧瓦莊園外。只
見牆內房舍,鱗枇櫛比,自是不俗,其他人等均朝前走去,惟有冠玉勒馬不前。
暗地尋思道:「看這莊園,不似一般豪強所建,而是一退隱官宦,家居之所,何
得拜會?」又苦於無計,只得策馬而行,驀然一抬頭,見紅牆拐角處,有一方紅
紗,煞是鮮艷奪目,冠玉料想:「紅紗本是閣中女子之物,何得拋頭露面,掛於
牆頭,迎風招展?亦或閣中少女懷春,擱閣俯牆頭,以示路人?或許是位絕色佳
人,冰肌玉骨又有班馬之才的雙絕之美,亦未可知?豈可與如此紅顏交錯!」思
罷,忖定,冠玉意欲策馬從小門進去。你道冠玉怎的竟如此大膽,原來小門開於
一僻靜之處,門扉虛掩且無人把守,故得進去。
卻說小童阻道:「公子,且住,這可是本地一大世家,稱『揚州五家』之王
家,家資百萬,來源深厚,更兼府中主母是長安人氏,姓鐵,到來之後府中更是
如虎添翼,愈發壯大起來。王家只有一女,那可是百里挑一之美人兒,且她詩琴
書畫無一不精,擇偶標準頗高,非才高川鬥,貌比潘安者不應,正待字閨中,每
日兒與些丫鬟在園中遊玩,只是夫人管教甚嚴,不得與外人交接,外人亦是聽府
中僕役口中所言,但想來也不差。只是去年春上,王家老爺偶患傷塞,未加理睬
,誰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幾日就奄奄一息,任是揚州諸多回春妙手,也無力回
天,撒手西去,留下了萬貫傢俬及一個嬌美人兒在世,引得多少浪蕩子弟,公候
人家趨之若騖。怎奈夫人乃吃素之人,她精明強幹,把個家看管得嚴嚴實實,不
讓一隻野狗入內,又兼小姐也自守貞操,不拿正眼瞧那些紈子弟,故小的勸公子
還是退避三舍,到外邊去玩,以免掃興。」
冠玉聽罷,真是恍如夢中。想當初,自己窮困潦倒之日,到處打聽不到姑母
家中,今日卻從小童日中得知,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冠玉
心想:「既然是姑母府門,作侄的定可奔門而去,只是如何相認,以免誤會,有
些惱人。」又見小童在一側,便道:「你且先回去,稟小姐我今日或許有事,未
得回府,明早即回,勿耽憂!」小童自是領命而去。
卻說冠玉本是心高氣傲之人,更兼一身文才,又有玉郎之貌,加之今個兒已
是朝中庶起士,候補官職,簡直就是一個十全十美俊相公,現在上門認親,也無
打秋風之嫌。於是大了膽子,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只見諾大一個莊園,樹木參天,鬱鬱蒼蒼,花紅柳綠,亭台樓閣,清池碧波
,花香鳥語,就是不見一個人影。冠玉納悶:「園庭闊大,怎的卻無一人看管,
想來必是貪玩,外出賞春去了。」
忽聽耳邊叮噹鈴響,又覺著香氣撲鼻,又聞聲聲玉語輕道:「小姐,我們到
亭子上去,一來可看水光山色,二來可細觀好魚,比翼鴛鴦,豈不妙哉。」
只見一嬌弱聲音道:「花兒,你果聰明。」聽到此聲音,冠玉更覺十分動聽
,比那嬌媚畫眉兒啼聲更要動聽。
隱隱將近,冠玉亦覺貿然相撞,甚是唐突。遂走過一邊,立在石後,左右均
有花枝掩映;把個身子藏得嚴嚴實實。
但見一美貌女子攜一美婢,盈盈而來,飄飄將近。
冠玉思道:「莫非此女就是我表妹了,待細觀一番,姿色果如小童所言乎?
」
見那女子,已是呆了: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綢裙,飄飄如月中桂仙,生得腰如
細柳,面若桃花,兩眉彎彎似柳梢月,星眸點點如玉秋水,金蓮窄窄淺淺,玉筍
纖手,風姿飄逸,嬌弱無比,道不出萬種風流,說不盡千般窈窕,真個織女下凡
,西施再世。就是那喚著「花兒」之美婢,也生得嬌艷無比,亦有傾城之色,年
約十四、五,珠圓玉潤,丰采煥然。
冠玉呆了半晌,自思道:「世間有竟有如此嬌美人兒,竟是我鐵冠玉之嫡親
表妹,若得姑姑同意,得配小生為妻,則一生榮華富貴不提也罷。
縱是兩人面見,又怎的相認?」低頭沉思,一摸胸口,原來胸上有一玉,正
是小姑那年出嫁,送給冠玉紀念之物。想舊時月,小姑對冠玉是呵護有加,備加
關愛,今隔多年,竟有此玉作證,豈不天遂人願乎。
冠玉看得神魂飄蕩,不覺腳下一滑,碰落一塊石頭掉入水池,激起圈圈美麗
漣漪。
那女子正與待兒蓮步輕移,剛到亭邊,忽聞水響,吃驚四顧。只見一俏公子
,正立花叢,生得面如銀盤,恰似敷粉,唇若塗朱,劍眉星月,風流俊雅,儀表
堂堂。少女想到:「園中突的現個美少年,怎的有一見如故之感?」心中不由為
之打動,真個欲前不能,欲後不可,不禁兩眼朦朧,香腮粉紅。
待兒上前一步道:「郎君何人?何故到園中遊玩。竟敢驚擾我家小姐,快些
出去才是。」
冠玉面上一紅,深作一揖:「請小姐見諒,原諒小生則個,因踏青路過貴府
,又見園中景色迷人,遂不知不覺進入園中,不料衝撞小姐,實乃無心之過,乞
小姐見諒。」
那女子見了這美少年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心裡有幾分好感。不由思道:「
如得配與此郎,不枉此生矣,只是如何開口?」一顆芳心兀自「砰砰」跳個不停
,良久,方嚶嚶而語:「公子是讀書人,遊山玩水,至情至性,只是園中淺陋,
不值公子慧眼一瞥。」
公子又道:「敢問小姐可是姓王,令堂可是姓鐵?小生只是尋親,請勿見怪
。」
小姐陡聽公子提及母親姓鐵,她頓吃一驚,心道這佳公子怎的有此一問,莫
非另有淵源?遂道:「我母親的確姓鐵,乃長安郊外人。」
冠玉一聽,愈加肯定,遂道:「吾是你表哥,請姑姑出來相見如何?」
小姐一聽這佳公子是她表兄,不由一怔,芳心突突別別的跳,又覺此事突然
,自己拿不穩,只得請公子到廳上一坐,又叫花兒去叫母親。
冠玉坐在堂上,俄頃,小姐母親到來,只見這中年婦人兒是有些姿色,冠玉
一打量,只是隱隱有些記憶,正是家中小姑,不由倒地跪在婦人面前道:「姑姑
,侄兒冠玉倒是尋著你了。」
婦人一聽花兒說有一公子自稱是她侄兒,先是有些驚奇,遂後想到娘家長兄
,生子二人,莫非到此探親,遂急急出來相見。
冠玉見婦人面有疑慮之色,遂取下貼身佛玉遞與婦人道:「姑姑,可識得這
塊玉?」
婦人接過一看,正是當年出嫁贈與小侄兒之物,不由一把抱住冠玉道:「孩
子,這幾多年,出落成個美郎君了,姑姑倒有些不敢認了,道來家中之事,讓姑
姑聽了,只是姑姑近年主持府中之事務,無法脫身,因而無暇回娘家歸省。」
冠玉將父親已逝,兄長在家之一些境況合盤托出,又將自己巳取得功名道與
姑姑。大家自是歡喜,又叫小姐過來見了冠玉,道:「這是你表妹,名喚心怡,
這是表兄冠玉。」
二人又見禮,冠玉姑姑見二人甚是壁合,遂叫過冠王道:「姑姑意欲把你表
妹許配於你,你可願否?」
冠玉喜出望外,忙不迭聲道:「任憑姑姑做主。」小姐心怡也是高興,當夜
,府內置辦喜宴,不題。
單表冠玉偕新妻心怡到得房內,只見大紅喜字高掛,心怡表妹頭頂紅蓋頭,
坐在玉床沿,不勝嬌羞。
冠玉飲了幾杯美酒,此時美色當前,真個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見得表妹如此,不由把蓋頭一掀,落出個芙蓉美人兒來。一把摟過,滾至床上
,心怡本對冠玉動了芳心,亦是含苞帶怯,淺笑吟吟,冠玉愈發火動,腰間那陽
物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
倒是心怡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物兒一躍而出,嚇得心怡一驚,纖
指捻住,摩蕩不止,冠玉氣促聲顫,急解心怡繡衣,盡悉除下。
只見大紅燭光之下,玉體毫光微射,兩隻酥乳顫顫,嫩白中透紅艷,豐隆柔
膩,現那玉般肉縫兒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
浮起。冠玉欲心火熾,立馬挺著陽物來到,心怡也是春情已發,擺正身子兒,掰
開玉腿兒,只見內裡嫩肉嬌鮮光潤。
恰逢冠玉那陽具迎風而至,唧的一聲,已入九層渾台,你道心怡為何不痛。
原來心怡早已不是處子,不過不是為別人所奸,而是自個兒常用角先生玩弄那裡
,早已弄得肉穴大開。心怡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置於冠玉臂上,助其深入內
宮。冠玉挺身大弄,覺肉隙大開,麗水迭迭,液粘蓬鬆溫暖美快,快暢不已,加
力馳騁,霎時五百餘度。
心怡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
冠玉長槍大入,杵上拱下,起落不止,直透花房,津津流液。
只聽得心怡叫道:「好表兄親親乖肉把奴家穴裡,殺殺解解癢。」
冠正應答:「表妹你之淫穴兒甚是緊縮,像個火爐把我熔化。」身下臀兒向
上一迎,收緊穴口嫩肉,冠玉只覺四周壓了過來,大喝一聲,陽物又是暴漲一寸
,上面青筋直跳,沾了些淫液,兀自閃閃發光,冠玉哪裡肯歇半口氣,一個勁兒
,對準穴口,盡力猛撅。
只聽得心怡發自心兒之輕語:「哥哥,小妹穴兒洩了。」只見兩人洩做一處
,各自揩拭一番,交股而眠。
次日,天亮,冠玉起身與姑姑分別,到了鳳香之家,又言與鳳香,鳳香亦是
高興,又多了一個妹妹。坐下喫茶,聽得外面差人進來報導:「鐵家老爺,已接
廣東知府,舉家眷赴任。」
大家自是歡言不盡。有詩為證:
冒進內花園,幸遇親亦歡,
嬌客赴東床,花燭不空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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