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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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鬼（第五章）利維坦
夢 鬼
作者：藍天白雲
2011/12/01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第五章）利維坦
之後的幾天，我總是等瑞希睡了後才遲遲入睡，當然，戴上那副眼鏡是必須
的，畢竟我十分渴望知道這副眼鏡是否真的對瑞希沒有副作用。可不知為什麼，
我總是無法進入夢境。最後，我的耐心不允許我什麼都不做，於是，我又翻出了
那張宅男留下的皺巴巴的紙團，我帶著這個紙團去找我聽說過的最好的照片修復
大師。
「這張紙貌似有很久了，你看這紙張的成份，現在的工藝根本不會用到。」
那位師傅仔細看過我要修復的那張紙後，對我說道。
「你的意思……」我很疑問。
「嗯，我的意思是，這張紙應該是幾十年前的紙張，但中途肯定有人修復過
這張紙，不然不會有修理過的痕跡，而且紙張也會變黃。你從哪裡得到的？」那
師傅問我。
「哦，是我在祖先上留下的東西中找到的，我想知道『第一次嘗試，非常不
適應……』後面的字是什麼，可惜太模糊了，我怎麼都無法分辨出來。」我對這
麼師傅撒謊道。
「我可以試一試，但由於這張紙有些年頭了，而且不是第一次修復，所以我
很難將它修復到原始的面貌。請放心，我會盡力去修補的。」那位師傅顯然對這
個棘手的問題充滿了挑戰的欲望。
那位師傅果然技藝高深，沒有幾天，他就讓我去領取。
「小伙子，我已經盡力了，可以修補好的，還有猜出來的字並不多，不知道
對你有沒有幫助。」那位師傅說完遞給我一張封在塑料薄膜中的紙片。
我隱約看到了一些字跡，跟隨那位師傅的解釋，我讀了起來：「不……不！
那根本就是魔鬼的雙手。當你戴上那副眼鏡的時候……才能進入到那個所謂的夢
境中去……慾望編製的一個故事罷了……充份發揮得……淋漓盡致……只有這樣
做，你才會明白……」
「這樣好像是勸解你不要去做什麼事情的意思，你自己拿回去研究吧！」那
位師傅補充道。
我付完帳，謝過師傅後，將紙片帶走，時不時拿出來讀一讀。勸解？慾望？
魔鬼的雙手？那宅男當初要我不要碰這個東西的，但是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不應該
發生的事情啊！莫非就是那一次，可是按照薩麥爾所說的，那只是一次意外啊！
看來只有再進入一次夢境來確認了，這愈發增強了我進入夢境的念頭。
回到公司，我心中滿是對那紙片上的內容，一直在發呆。下午，我接到瑞希
的電話，她很興奮的告訴我，由於她工作業績很突出，被提拔為她們公司營銷部
的一個課長，也算是一個小領導了。我自然也很高興，一個勁的恭喜她，心裡竊
喜：還是我行，不但生活無憂，而且還這麼有本事，找的女友又有外在美又有內
涵。
「楊海明，你在發什麼呆？」過於興奮的我沒有發現經理方姐已經走到了我
面前。
「沒事。」我先還嚇了一跳，見是方姐，又放下心來。
「總經理，楊海明上午莫名其妙的跑出去就算了，怎麼一回到公司上班就魂
不守舍的，是不是想著哪個美女啊？」說話的是我們公司項目部的經理，也是我
的上司。
「什麼？楊海明，你過會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方姐很氣憤，丟下一句話就
走了。
去就去，誰怕誰？我轉頭又看到那個在旁邊煽風點火的王仁鮑，很不解的問
道：「王總，你哪根筋搭錯線了，出賣我幹嘛？」
「還不是你，這幾次搞活動，你都沒有去，小小的懲罰一下也是應該的。」
王仁鮑笑嘻嘻的說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你家和方姐關係不錯，方姐
又不會太為難你，你就聽她嘮叨一下嘛！就當作是對我們部門的福利，不然這個
老處女又不知道會出來為難哪個了。」
「你不就是想邀功嘛，你以為我不知道？」我說道。
這個王仁鮑，是我所在的項目部經理，為人很世故。有一次公司外出吃飯，
他趁機摸大家的底，我也不知道想要在他面前顯擺什麼，就把總經理方姐是我家
好友的消息透露給他了。從那以後，他就經常邀我出去遊玩，公司有什麼福利都
想著我；當然，有時候一些黑鍋也讓我來背，原因是總經理不會為難我的。一開
始，我還拒絕他，想要好好工作，可後來家裡留給我那商品房讓我收租後，我感
覺生活壓力小了，也便時常和他出去Ｈａｐｐｙ。
「不，不，主要是你這幾次活動都沒有來參加，小小的懲罰罷了。」他油頭
粉面的說道。
「算了，我還有事，不想和你亂侃。」我想支開他，想好過會怎麼去應付方
姐。
「呃，這些天你到底怎麼了？我們是老朋友，有什麼困難說出來，大家幫忙
就是了。」他繼續聒噪，看我不回應他，又說道：「是不是在外面玩多了，家裡
的那位採取措施了？那下次出來玩，帶上她不就是了。怎麼樣，今天晚上，老場
子會合？」
這個王仁鮑，是我們這個圈子裡出了名的滑頭，在公司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一
本正經的經理。可是一到娛樂場所，就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花花公子，我們都
叫他「鮑仁王」，也就是泡人王。圈子裡的人對他是又愛又恨，少了他，活動玩
起來少了一種刺激的感覺；又了他，又總要提防他佔便宜。
「聽朋友說你好福氣，金屋藏嬌啊！為什麼我每次去活動，你就不帶你女友
一起呢？也好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眼光啊！哼，但是從你出去玩的勁頭看，你絕對
是泡不到什麼好馬子的，我看他們八成是吹牛皮。」他對我擠眉弄眼的。
「你不是泡人王嗎？你問問圈子裡的弟兄，哪個不知道。反正你要我帶她去
是不可能的，相反，我可以告訴你，我家瑞希不但人長得不錯，還是她們公司的
營業課長。」我才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哼！沒見過，你想怎麼吹都可以……晚上到底去不去啊？」他對我的態度
也毫不在意。
「去，好久沒有看見那幫朋友了，估計大家都想我了。只有你這個損友，天
天在我眼前害我，操！」我的回答讓他乖乖的滾開了。
因為心裡有事，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快要下班了，晦氣的我又要去總經
理辦公室受訓了，心裡一點都不高興。王仁鮑老痞子這個時候倒是不知道跑到哪
裡去了，過會我去方姐那裡就參他一本，那樣才解氣。
「方總不在，你挨訓還得等一會。」我正準備出去，剛剛進辦公室的一個同
事笑嘻嘻的對我說，看來他們也是習以為常了。他見我不吭聲的看著他，又趕緊
說：「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們部門上下都要感謝你了，不然不知道那女人又要怎
麼對付我們，你真是我們部門的吉祥物。」
越聽越上火，你當我是你們的擋箭牌嗎？操他媽的王仁鮑。「王總呢？現在
不是還沒有下班嗎？就跑了。過會我去告訴方總，你要幫我作證。」我憤憤不平
的說道。
「沒有，剛剛來了個找方總的客戶。方總不在，現在王頭正在方總辦公室招
呼她呢！我剛從方總辦公室回來。」他是誰也不想得罪，倒是我又錯過了一次機
會，心裡有點不爽。
過了一會，王仁鮑溜回了辦公室，一臉燦爛笑容的跑過來對我說：「哇！來
了個好正的女客戶在等方總。好歹我王仁鮑見過眾多美女，都沒有一個這麼有魅
力的。你不知道，自從她走進前台，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所以你就上前問：『美女，今晚我們有活動，我想邀請你一起去，可不可
以啊？』」我模仿他那副流著哈喇子的樣子說道。
「我有那麼猥瑣嗎？」他抗議。
「我還學得不夠像，你什麼時候不是這樣的。」我說道。
「誒，此一時彼一時，我說的可是認真的。你不知道，當時我就愣愣的站在
那裡，什麼反應都沒有，不是不想動，實在是想多欣賞一會。嗯，要是是我女朋
友該多好……」他一副幻想狀。
「對，有幾次也是這麼說的。你看你也三十多歲的人了，泡馬子的生活還沒
有過厭麼？」我搖搖頭。
「你知道什麼，那叫做廣泛撒網。但是這次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如果她沒有
男友，我就要上了，而且一定要讓她嫁給我。我覺得，只有她這樣的女人才能讓
我對她魂牽夢繞，下輩子只圍著她一個人轉……」王仁鮑說得還一本正經的，真
是太假了。
「我倒要去看看是什麼人將你迷成這樣，這完全不是你了。」我真的是從來
沒有見過王仁鮑這樣子過，倒是對他看到的那個女的產生了興趣：「我去方總辦
公室看看，回來再和你侃。」
「誒誒，不許去！萬一她沒有男友，讓你看到了，捷足先登怎麼辦？你也不
是什麼好鳥。」王仁鮑拉住我說道。
「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每次去玩，有你那麼瘋嗎？泡馬子你才是拿手，我不
行。」我幫自己開脫。
「那也不行，這個真不一樣，那氣質、那眼神。雖然你泡馬子不行，但難不
準，所以你還是等方總回來後再去吧！」王仁鮑碩大的屁股直接坐在我旁邊的椅
子上，擋在我工作間的出口處。
不去就不去，我坐下來整理文檔，而王癟三在旁邊看著天花板，扭著屁股，
一副思春的樣子，旁邊的同事都躲在一邊笑他，他立刻恢復到一副嚴肅的摸樣，
給他們分配了各種任務，但依舊堵在我的出口處。
又過了沒多久，方總的秘書跑來叫我：「楊海明，方總叫你去。」
「看來方總招呼完那個各戶了。你現在去挨訓，我現在去追那個客戶，哈哈
哈哈……」王仁鮑一聽，一臉得意的對我說：「晚上記得早點到哦！不然看不到
我說的美女了。」這個小人得志的樣子真讓人生氣。
我灰頭土臉的跑到方姐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後推門走了進去。方姐沒有坐
在老闆椅上，而是在旁邊的沙發上，而坐在她旁邊的那個人赫然是瑞希！
「你過來坐。」方姐指著沙發說道。
「瑞希，你怎麼來了？那……」我正想問王仁鮑見到的是不是瑞希，發覺時
宜不對，又把話咽了下去。
「方姐聽說我升職了，好久沒有見我了，讓我過來聚聚，順道看看你在這裡
聽不聽方姐的話。」瑞希調皮的說道。在方姐面前，她就好像一個小妹妹一樣。
「你看你老婆多能幹，要是在我手下做事該多好……」然後方姐嘰哩呱啦的
說了一大堆損我的話，又不停地表揚瑞希。這個老處女，居然這樣做，我多沒有
面子。瑞希倒是在旁邊笑嘻嘻的坐著，心裡喜滋滋的。方姐懂什麼，難道我就不
能幹了嗎？瑞希平時還不都是聽我的。我心裡老大不滿意，不斷地在心裡推翻方
姐的嘮叨。
事後，我和瑞希從方姐辦公室出來，她見我一言不發，趕緊笑著說道：「怎
麼了？是不是方姐的話讓你不舒服了？其實我知道你是很不錯的哦，只是方姐不
知道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又何必在意方姐的嘮叨。」
是啊！我何必要去妒忌瑞希的才幹呢？心裡這樣一想，心情也好了很多。
「哇哇哇，海明老弟，這個就是你不厚道了，下班這麼久了，我還在這裡等
著，你說以前有過麼？結果你看你……」守在前台的王仁鮑在一個角落裡出現，
斜著眼睛看著我抱怨。
「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開始招待你的那個王總。」王仁鮑趕緊站在瑞
希的另一邊，然後又笑嘻嘻的自我介紹起來。
「王仁鮑，她就是你開始說的……那個客戶？」我瞪著眼睛準備問他，差點
說出「那個馬子」來：「我來解釋一下，這個是我女友。知道吧？是相處很久了
的女友。」
「什麼？哦……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裡等你……想問你，既然你女友來了，
晚上我們是不是還一起去Ｈａｐｐｙ。」王仁鮑頭腦轉得很快，尷尬的問題一下
子就被扭轉了過來。
「海明，你們今晚有聚會嗎？」瑞希轉過臉來問我，「說來真不巧，今晚我
的同事要為我慶祝升職，我還是下次有機會再去吧！」瑞希很巧妙地回絕了王仁
鮑。
「還真可惜，不知道美女在哪裡高就啊？」王仁鮑當我是透明人，繼續窮追
不捨，真不愧是泡人王。
「我女友單瑞希，是ＸＸ公司的新晉營業課長。王總，你還有什麼問題啊？
我來回答就可以了。」我打斷他們的對話，瑞希則在旁邊笑，王仁鮑都盯傻了。
「哦哦，好好，我們公司的產品很不錯的，我是產品項目部的經理，以後你
可以關注一下我們的產品，說不定還可以合作……」王仁鮑失態後趕緊說道。
「知道了，王總，我來的時候你一開始已經告訴我了。」瑞希笑得更歡了：
「海明，你和王總慢慢聊，我先過去了，我的同事還都在飯店等我呢！拜拜，兩
位。」
我和王仁鮑目送瑞希上了電梯，我轉過頭來對王仁鮑說道：「這個可是我女
友，你剛剛那是什麼姿態？」
「我什麼姿態，用不著你來批評我。你看你，女友在大公司做業務課長，你
呢？小公司裡的幹事，屁用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怎麼泡上她的，要是我是她，我
才不找個比自己還無能的男人。要我是你，現在就趕緊去買頂綠帽子戴起來，不
然，你女友早晚要飛掉的。哼！沒用的男人，你晚上不用來了。」王仁鮑顯得惱
羞成怒，對我的態度一反常態。
「我……我哪裡配不上她了？我哪裡沒有她能幹了？誒，王癟三，你別走，
把話說清楚。」我剛剛放輕鬆的心很快又煩躁了起來，而可惡的王仁鮑早已經走
遠了。
我一個人回到家裡，心裡很不平順，腦海裡滿是方姐和王仁鮑的話：「楊海
明，你要是有瑞希能幹就好了……要我是你，現在就趕緊去買頂綠帽子戴起來，
不然，你女友早晚要飛掉的。哼！沒用的男人……」我哪裡沒用了？我怎麼就不
如瑞希了？煩躁的心讓人難以自持，我叫了盒飯後，開始看起了電視解悶。
不一會，外賣來了，我掏錢的時候，飛出了一張白紙，我一看，原來是那張
害我被方姐訓的紙片。「當你戴上那副眼鏡的時候……才能進入到那個所謂的夢
境中去……慾望編製的一個故事罷了……充份發揮得……淋漓盡致……」我又讀
了起來，慾望編製的，和一開始夢境中說的一樣。我又回憶起了上兩次的情況，
都是我在夜裡無聊的時候在想白天的事情。
嗯，我再試試，我覺得我心裡有了進入夢境的鑰匙，衝進房間，再一次戴上
了那副眼鏡。
「呵呵，我是利維坦。」紅色的一抹，熟悉的聲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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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碰撞，哪有火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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