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阿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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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鳥情緣（第三章）
比翼鳥情緣
作者：伊阿埃西
2011/09/16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第三章
這個屋子的二樓有很多房間，一共有五間，最大的那個房間當然是給父母住
的，而其餘的三間中等的是給芷璇她們三個女兒的，至於最後一間相對較小的是
梅姨住的。其它的房間芷璇並沒有細看，明蔚跟著走上來，把芷璇帶到她自己的
房間那裡。
穿過二樓狹小的走廊，芷璇的房門前是一張Hello Kitty的日曆，而日曆的
左右兩邊分別貼著是喜羊羊和灰太郎的大頭貼。打開門的時候，放得整整齊齊的
電腦書桌旁邊是一張擺放了幾個多拉Ａ夢和皮卡丘娃娃的床舖，牆壁之上還貼了
很多與女孩子房間大相徑庭的網球王子海報。
芷璇心想，當初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她那份正經的確令她是他眼前的女神，
以為自己的生活跟這個少女的生活可以說是拉不上邊，卻意想不到這個身體的真
正主人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是動漫的愛好者。
「記不記得啊？這個是你讀小學和初中的時候照的。」明蔚走到芷璇背後，
伸出手指指著書桌上那兩個相框說道。看著兩張以前自己笑得如此燦爛的照片，
芷璇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小學的時候，芷璇就已經有做小美人的潛質了，等到
初中，雖然肌膚並沒有小學的美白，但是清秀的臉蛋終於有了一個雛形，至於高
中的模樣就更不用說了。
這個時候，芷璇依稀想起她真的好像自己小學時候坐在旁邊的一個女生，腦
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零碎的記憶，但是又不太肯定。旁邊還有一個書櫃，裡面放著
很多書，芷璇隨手翻出一本書，竟然是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而在上一層拿
出來一看的是魯迅的《阿Ｑ正傳》，其餘的還有很多名著和關於學習用的書本。
「這些書全都是你的寶貝。你不像芷瑤和芷珺她們兩個，她們就懂得玩。而
你有時候就會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足不出戶，努力讀書，這是最令我感
到安慰的。我還記得有些書你已經讀過不止很多遍了……」芷璇對書本根本就是
漠不關心，很快，她把視線朝著書櫃的頂部移動。
不得不提的是，原本的青年在小學的時候就不太喜歡讀書，晚上追看電視劇
追得晚，結果早上肯定是被母親吵著鬧著才能夠起來。上課睡覺更是家常便飯，
雖然沒有被學校記過，但是因上課違反紀律而罰站或者抄書，基本上可以跟吃飯
的次數相比較了。
至於初中的時候他就收斂了很多。那個時候，家庭的經濟收入比起以前好了
不少，而且當時青年剛好１４歲的生日，父親就買了一台電腦送給他，自此，青
年就開始沉迷了上網和玩網絡遊戲。因此一般正常的書本還是很難以迎合他的口
味，不過唯獨是攻略的書本反而是他的最愛，有時候為了通關，他凌晨在自己的
房間，開著電筒的燈光研究攻略書的遊戲流程，甚至是遊戲技巧。
書櫃上面有一些獎盃，芷璇此時的身軀比起之前的身體要顯得細小，原本可
以伸手碰觸到的地方，結果需要椅子的輔助。
「這些是你小學和初中的時候，在英文朗誦比賽得到的獎盃……」芷璇捧著
獎盃握在手裡，看著獎盃的底部寫著「鳳凰小學」，此時芷璇頓時覺得自己的全
部記憶都回想起來了，原來真正的芷璇就是她多年前讀同一所小學，坐在自己身
邊並且和自己渡過了小學一年級的女生。
在記憶中，記得那個時候，他跟一個女生十分要好，放學的時候，那個女生
還試過主動相約到自己家附近玩過家家的遊戲。以前小學的日子裡，青年真的和
那個小女生玩得樂而忘返，他甚至還向她表白會娶她當自己的新娘。就在宣佈的
那天，晚上回去被父母罵得狗血淋頭似的。後來聽說她好像是因為家庭的問題而
轉學了，自此，就再沒有聽過有關她的任何消息。沒想到現在，自己還神奇地佔
用了她的身體。
明蔚看到芷璇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嬌嫩小手上托著的獎盃，以為芷璇想起
了一些什麼，說道：「芷璇啊，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麼啊？」
芷璇本來還沉醉於以前美好的回憶當中，由於被明蔚的叫聲所打斷，一下子
就被拉回了現實。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芷璇，又怎會想起以前的往事呢？她對著
明蔚搖了搖頭，明蔚也倍感失望，但是她堅信芷璇當時的確是想到了什麼，她便
沒有再追問下去。
「芷璇，我想你都累了，你先去洗洗澡，跟著在自己房間休息一下，等一會
就可以吃飯了。」說罷，明蔚便關上房門，留在房中的就只有芷璇和那隻小狗。
芷璇因為感到有點累的關係，決定先去洗個澡，然後再繼續探索自己的新房
間。她用了自己房間裡的浴室洗澡，這裡的浴室比起以前自己的那個「狗窩」更
加要大得多，整個浴室都是歐式設計，不管是洗手池還是浴室的牆壁，都是用雲
石鋪成；而洗手池的上面是一塊被鑲嵌在花紋圖案裡的大鏡子；花灑和熱水器的
區域被玻璃防霧膜圍成一個長方形立方體。即使小小的浴室都如此氣派過人，看
來芷璇的父親收入並不是一般的超市老闆。
脫下衣服的芷璇，打開花灑，淋沐著自己的胴體，看著對面鏡子中自己那甜
美的臉龐，看著自己這個嬌小卻傲人的身材，再想想作為男兒身真實的記憶，不
知道是前生種下的惡果還是上天給予的懲罰。
那些以前想過作為一名平凡的男人、娶妻生子的夢想，就因為那次意外，就
因為那個「鬼魂」的一己私慾，最終被幻滅了。想到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跟
女生拍拖，自己不能作為一名純爺兒生活下去，一時感觸，眼淚不禁落到地上，
隨著沖洗身體之後的洗澡水一起消失在水渠之中。
洗澡過後，芷璇用掛在門上那條淺黃色的浴巾包裹著身軀從浴室走出之時，
身體上面的水還沒有被擦乾淨就坐在床上。她此時已經沒有再多想，與其想起那
些傷心的往事，倒不如面對現實。她決定首先要做的還是看看自己的衣櫃，畢竟
男兒心理女兒身在有些時候甚是彆扭。
打開那個白色的衣櫃一看，衣服都在衣櫃裡面堆放得整整齊齊的，上身、下
身、襪子等等都分門別類地放在不同的位置上。芷璇嘗試拿出裡面的幾件衣褲出
來，展開放在床上，盡是一些現實中少女十分流行的穿著。
芷璇在床上拿起其中一件紫色的日式露腰插肩女裝Ｔ恤，Ｔ恤上面都是些手
繪的圖案；她同時還留意到旁邊放著一條韓版的深藍色牛仔短褲。這些女裝的確
是時下女生比較喜歡的服裝，身為男人的他怎麼都覺得對這些衣服難以接受，但
是現在是女生的她沒辦法只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芷璇嘗試試穿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合身，她用浴巾擦乾了殘留在身體上的水
珠，在衣櫃旁邊拿出需要更換的內衣，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她把自己的內衣拿在
手上的時候，不知不覺臉部就好像發燒那般變得紅潤，盡顯著女子羞澀的美態。
至於Ｔ恤和短褲都穿好之後，她用鏡子照著自己，把右手舉成Ｖ字，手背朝
向鏡面，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嬌小的食指和中指指頭那些漂亮的女生指甲，情不
自禁地挪動著婀娜多姿的身軀，鏡中的美人也跟著芷璇的動作而轉動。
不知道這個「宅男」是不是很少見到女生如此清涼的穿著，紅暈就比起剛才
還要顯得更深。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心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魔鏡的
話，那麼現在這塊魔鏡照著的，就是自己看過最美麗的天使。
「大小姐，你洗好了沒有？可以下來吃飯了。」樓下傳來了梅姨的聲音。芷
璇用力拍打了自己的臉蛋兩下，搖了搖頭，看來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了。她如此
穿著，並赤腳走到樓下……
芷璇下樓之後，那隻蝴蝶犬知道芷璇不會理會牠，還是頑固地跟在她後面，
一直跟到芷璇坐在飯桌前面，牠就躺在芷璇的腳邊，芷璇不動，牠就不動，一直
搖著尾巴，樣子可愛極了。
圓形的大飯桌上面幾乎放滿了碟子，即使從遠處都能夠聞到佳餚飯香。坐下
一看，才知道每一碟的賣相並非普通貨色，可與外面的高級酒樓相比美。
「大小姐，你剛剛出院，梅姨我啊，就多煮了一點你喜歡吃的食物。今天不
把它們都吃光了，可是不給我面子啊！呵呵！」梅姨和藹可親的笑容令芷璇無法
拒絕，而且美食當前，早已餓壞的芷璇又豈會放過。芷璇心想，雖然芷璇並非梅
姨親生，但是看來這個梅姨都很疼愛芷璇，似乎她們之間的關係比想像之中要更
加好。
等芷璇坐下之際，明蔚和振興都一同坐在芷璇的旁邊：「芷璇啊，慢慢吃，
前面有的是啊，不要著急。哈哈，你看你，吃得嘴都髒了。」
這個時候芷璇的肚子裡面不停地打鼓，她揮動著手中的筷子正在捕捉著面前
香噴噴的「獵物」，不一會兒，那碟核桃蝦球就已經被芷璇一掃而空了。明蔚看
著女兒狼吞虎咽的樣子，一邊拿出一張紙巾幫忙擦去芷璇小嘴邊的菜汁污跡，一
邊從心底裡毫無保留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振興心裡明白，當明蔚得知女兒意外重傷被送進醫院那一刻，並被醫生告知
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開始，無時無刻都是以淚洗臉，何嘗笑過一次。如今看到明蔚
那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他自己也可以放下繃緊的神經，鬆一口氣了。站在一旁的
梅姨，再次確認大小姐安然無恙後也放下了心頭大石，擦了擦眼前的淚光，返回
廚房。
整頓晚飯，振興和明蔚根本就沒吃多少，他們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能夠健康
地在自己的面前吃東西，就已經顯得心滿意足了。等芷璇吃罷，才發現振興和明
蔚他們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而自己又想起剛才吃東西的醜態，難免顯得
有點尷尬。
「你們也餓了，你們都吃吧，我先上樓去了。」芷璇用紙巾擦擦嘴巴，自個
走上樓梯，小狗也隨她而去。芷璇的話剛好提醒了明蔚和振興，他們這時才意識
到自己還沒吃飽。女兒這番話看來好像不咋的，不過他們聽後心情無比喜悅，畢
竟這句話是她自出院以來第一句主動關心的話。
上樓梯的時候，仍然可以聽到他們三人的說話聲，但關上房門之際，能夠聽
到的，就只有屋外的蟬鳴聲了。
『太飽了，早知道就不吃那麼多了……』沒有燈光的房間並不覺得漆黑，明
亮的月光從打開的窗戶照射進房間裡面。芷璇坐在床上，用手掩著稍微脹大的腹
部，看著外面那個飽滿的月亮，就想起了原本的父母，想和他們團聚。那隻頑皮
的小狗也跳上床上，盯著芷璇看。
『不知道爸媽他們現在怎樣呢？』坐在床上的芷璇想到這裡，兩彎新月般的
眉毛皺得變了形，即使把頭抬起，雙眼閉合，也難以掩蓋泉湧般的淚水。
「其實你也不必擔心，他們現在好得很呢！」正當芷璇尋找聲音的來源，眼
前就已經被煙霧遮蓋住視線。當芷璇明白過來，「鬼魂」朱孝賢已經出現在她的
背後，而本來跳到床上的蝴蝶犬不知道什麼原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啊……嗚嗚……嗚嗚嗚嗚……」本想叫喊的芷璇被孝賢用靈力堵住櫻唇，
也因為靈力的關係提不起勁，只能坐在床上，背靠著牆。
「很抱歉，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你不要吵和掙扎。請放心，我只是想你冷
靜地聽清楚我所說的話，我說完之後，自然把你放開，現在只好得罪了。我知道
你到現在都無法完全接受你的身體被換走的事實，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儘早適應。
為免別人對你有所懷疑，我希望你能夠學習我母親出事之前的『記憶』。我也知
道你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如果你答應我不隨便亂叫的話，我可以解開你口中的
封印。」
芷璇猛地點頭，看來她已經不再懼怕眼前這個「鬼魂」了。只見孝賢揮動手
指，芷璇立刻感覺到那股壓在唇上的力量消失了。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選我？
你曾經說過，我因為快要離魂，所以就把她的靈魂跟我的對調了。難道其他的人
就不可以麼？至少也得找個女的靈魂和她對換啊！而且你說你是鬼差，這根本就
是隨便你說的，鬼差哪有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牛頭馬面麼？」這次的芷璇沒有
特別地害怕，反而她那帶有點激動的語氣使孝賢感到愕然。
「我一直附在這隻小動物的身上，除了可以借牠恢復自身的靈力之外，還可
以陪伴在你的身邊。」孝賢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牛頭馬面什麼的根本就是子
虛烏有，只不過是你們凡間一直對於我們鬼差形象的揣測罷了。坦白地說，我們
這些鬼差，本來就是戴罪之身，生前因為犯下某些小過錯，到冥界被閻王殿下審
問之後不必打入地獄，才服役變成了鬼差。
新任的鬼差身體都會被鎖住，而且都是到意外的現場把那些意外身亡的中陰
身帶到冥河。等過了一段日子才會自行解鎖，也可以不必接引中陰身了，可以把
那些準備投胎出去的中陰身送去它們應該投胎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被移魂的是你，大概是因為你和母親有緣份吧！你難道不記得了
麼？你們在發生意外之前，你親了母親的嘴一下，正因為如此，你們在短時間內
就製造了一個強力的靈力通道，這使移魂術更加成功。請千萬別以為你遇到了一
件倒楣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的話，你現在可能已經在冥河或者被遣送至冥界了。
在醫院的那兩個晚上，我一直用靈力替你療傷，原本需要一段時間的傷痛，
可以兩天就解決。你原來的父母一直陪在你原來的身體旁，放心吧！當然，因為
母親的靈魂依附在你的軀殼之內，並無大礙。只是因為一些小問題導致到你那邊
的身體無法被母親的靈魂所控制。」
孝賢說罷，芷璇摸著右邊的膝蓋，才想起從遇到孝賢開始便逐漸減緩痛楚，
到今天已經基本上不覺得疼痛了。她繼續問道：「你剛才說我的身體無法被芷璇
的靈魂所控制，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聽我詳細說明。活人一共有三魂，分別是：生魂、靈魂、覺魂。其中生
魂掌管人的生命；靈魂掌管人的精神；覺魂則掌管人的五感。中陰身在投胎的時
候，其靈魂會注入剛出生的嬰兒身上，那麼這就是新生。而移魂術也是把兩個活
人，以其三魂中的靈魂互相交換，其餘二魂都不變，那麼效果就和新生差不多。
也就是說，不管身體受到何種程度的傷害，這個人都一定會活過來。
當時我用移魂術，我的確把母親整個靈魂打入你的軀殼之內，但不知為何，
我感覺到你的軀殼中只有母親的一半靈魂存在，令我覺得並不尋常。如果沒有靈
魂或者靈魂不全，就表示那個人雖然活著，但是會一直沉睡下去。由於軀殼之內
靈魂不足，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招惹其它靈體入侵軀殼。幸好那個軀殼在我靈
力的保護下，其它靈體並沒有發現，所以我才說並無大礙。只是我的靈力是有限
的……」
芷璇聽到這裡，心裡著急了。這裡的生活雖說好吃好住，基本上不愁錢的問
題，但她仍然想念自己原來的生父生母，畢竟那兩個才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
人。她現在複雜的心情，臉上很自然地全都表現出來。
孝賢似乎知道芷璇擔心的是什麼，就說道：「莫急。想換回原來的身體是可
以的，但首先得要拿回母親的另一半靈魂。」
「那怎樣才能拿回莫芷璇另一半的靈魂？」
「要拿回母親的靈魂，首先就要知道她的生活習慣和喜好等等。因為靈魂是
有思想的，它會去除了冥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不過有一點能肯定，母親的靈魂在
外面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有危險，萬一被其它鬼怪看到的話就不好了。我並非
凡人，如果隨便調查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以莫芷璇的身份追
尋我母親靈魂的下落，只要你越早找到的話，母親的靈魂就越安全，你也能夠越
快返回自己的身體。」
看來不找回那個真正莫芷璇失散的靈魂，青年是無法返回之前的肉身。儘管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不過平時腦裡只想到遊戲的她，還是在這種非常狀況下冷靜
了下來，畢竟她還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好的，我答應你，只是我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做才好。」
「移魂術和在你們身上所花去的靈力，已經損耗得八八九九，我這次現身也
是迫不得已，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靈力去幫助你，以後就得靠你了。不過我還會一
直附身在這隻小動物身上，一來可以吸走週圍的天地之氣，藉此恢復自身靈力；
二來我們這些鬼差不可以現身白晝，也可以藉此躲避日光；關鍵還是可以以牠輔
助於你。時間差不多了，我現在的靈力所剩無幾，我必須得返回小動物的身體裡
面了……」
「那我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找你的話，我該怎麼辦？」
「每天晚上，你睡覺之後，我都可以用少許的靈力令你的靈魂暫時離體，以
便我們溝通，但是這個僅限於夜晚。」說罷，孝賢本想返回小狗身體裡面，但是
忽然止住動作，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在找到我真正的父親之前，請你
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畢竟這個軀殼是我母親的。生死冊上說母親除了我之外，
並無其他子女。如果我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兄弟姐妹，到時候閻王殿下一定有所懷
疑，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請謹記。」
「那誰才是你的父親？還有，那次意外，我們受了這麼重的傷，本來都得要
死的吧，現在你居然救了我們，這不是違反生死冊麼？」當孝賢說到這裡，芷璇
好奇地問。
「……」孝賢怎麼也想不到芷璇會突然問了兩個意料之外的問題：「我不知
道，我沒有把生死冊看完，只看過母親的部份……我不是說過了麼，我是母親之
子，母親的陽壽又怎會到此為止？還有你頭上的陽燭還剩下很多呢，這種情況之
下，我拯救你們就不算有違天命。加上在出事之時，我隱約感覺到附近有一股很
細微的異樣靈力，只是當時我只為了拯救母親，沒有多加理會那股靈力的來源，
現在想來，還真是詭異。正因為如此，事情就沒有所想的那麼簡單了，我也希望
你能夠好好去調查的此事……話就那麼多了，你多保重。」
說罷，孝賢漸漸縮小，藉助變出的煙霧返回小狗身體之中。芷璇打開電燈的
開關，房間內的所有物品在燈光的照射下立馬變得一目瞭然。躺在床上的那隻蝴
蝶犬仍舊一動不動，不過上下起伏的身體告訴了芷璇牠依然活著，似乎睡著了。
突然出現的孝賢的確解決了很多芷璇心中的疑問，可惜從對話中可以知曉，
新的疑問再次浮出水面。面對這些一切一切古怪的事情，芷璇心裡開始變得忐忑
不安：移魂術似乎不是萬無一失，莫芷璇的靈體並沒有預期在青年的軀殼之內，
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所謂被其它靈體「找替身」又是什麼意思？這次事故，似乎
也是跟鬼魂有關，如果不是意外的話，莫非背後還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時間過得飛快，即使過了睡覺的時間，芷璇躺在床上根本無法入睡。她帶著
這些疑問在腦中不停思考，打開了在房間的電腦，從網上尋找著關於這次事故的
資料。經過搜索引擎的過濾，出現在屏幕上面的清一色都是雷霆大橋巴士墮橋事
件。打開一個視頻網站，播放的是事故發生後第二天的新聞。
「以下是一宗關於雷霆大橋車禍的新聞報導。Ｘ年Ｘ月Ｘ日，在雷霆大橋發
生了巴士墮橋事件。此次事件，警方認為是因為司機醉酒駕駛，巴士撞到正在維
修的防護欄而導致意外發生。事故發生之後，所有傷者都被立即送往雷霆醫院接
受搶救。司機和車上絕大多數的學生經搶救數小時後都被證實死亡，但有兩名傷
者奇蹟生還，其中一位傷者被搶救之後到現時仍然昏迷不醒。不過據院方表示，
在日前，另外一位生還者已經康復出院……」
康復出院的當然是莫芷璇的身體沒錯，而沉睡在醫院的是真正的自己。沒想
到同在一班車的其他學生都因為那次意外喪失了生命，而自己也是曾經半隻腳踏
進了鬼門關。既然如此，為了自己，為了芷璇，為了孝賢，更加為了那些無辜葬
送生命的學生們，自己真的有必要好好調查。想著想著，芷璇亦因為過度勞累而
伏在電腦桌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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