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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紅色的心鏈--續《我救了他,他搶了我的老婆》01-17 作者:wszxcasd  
 
tang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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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心鏈--續《我救了他,他搶了我的老婆》01-17 作者:wszxcasd

【紅色的心鏈--續《我救了他,他搶了我的老婆》1~14】


作者:wszxcasd
2011年4月26日發表於sexinsex


            一

  北京6月的一天下午,從德國飛往北京的一班航班剛剛降落。北京國際機場
的乘客出口外站滿了來接親人朋友的人們。在人群的旁邊立著一位男人,靜靜的
站在那兒,冷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不一會兒,從
出口通道內湧出一股人流,剛才還安靜非常的等候人群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這時
從通道內走出了一位外形靚麗,氣質高貴的女人,即使她帶著碩大的墨鏡也無法
遮掩她散發出的美麗。女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那個冷峻男人
的身上,緩緩的抬起手摘掉臉上的墨鏡。腳步也停了下來,愣愣的站在那。男人
也看見了女人,看見那曾經魂牽夢繞又痛苦無比的熟悉的美麗的臉龐,從無表情
的臉上彷彿瞬間有一絲複雜的神情閃過,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女人,腳
下步伐似乎也有點亂了。

  「回來了,累了吧,回去吧。」男人紳士的接過女人的行李,轉過頭就往外
走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話音剛落時,女人原本緊緊握住行李箱拉桿的右手莫
名的出現了一次抖動。

  「上車吧!」男人依舊紳士的幫女人打開了車門,女人轉過頭看了一眼男人
和車前排的副駕駛座,默默的鑽進了車裡,眼神不住的掃視著男人的車內。男人
的車內有點亂,而且就連唯一的裝飾--那瓶空氣清新劑似乎也好久沒換了。女
人暗暗的鬆了口氣。車駛上了公路,慢慢向一處別墅區駛去。

  「你先進屋吧。」男人在通往別墅大門的路口停下了車,「有人在的。」說
完便發動車往車庫駛去。

  女人又愣愣的站在那兒看著車離去的方向良久,才慢慢的走向那個她曾經屬
於她的大門。女人站在門前下意識的將手伸向了她那精美的挎包,突然她意識到
什麼,緩緩的抬起手,摁向了門上的門鈴。屋內傳來了一聲回應,很快門打開了,
出現在女人眼中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臉,一張她認識了幾十年的臉……

  「晨,你回來了,賀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他不是去接你了嗎?你沒碰到他?
哦,先進屋吧。」屋內的女人閃開身,眼神直視著晨,臉上的神情除了一絲的驚
訝,並沒有一點的慌亂,等到晨走進屋內,才回過頭對樓上喊到「楚楚,楚楚快
下來,看看誰回來!」樓上傳來一陣響動。晨激動的看著從樓上跑下的小人兒。

  「楚楚!」

  「媽媽!」楚楚看清了來人,一下子哭著撲進了晨的懷裡。晨緊緊抱住了楚
楚,也忍不住的哭泣起來。

  「媽媽,壞媽媽,我以為媽媽不要楚楚了。」

  「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好,楚楚乖,不哭了,媽媽怎麼會不要楚楚呢,來
讓媽媽好好看看,媽媽想死楚楚了。」

  「那媽媽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楚楚?。我問爸爸,爸爸也不說。」

  「媽媽去處理事情了,現在媽媽不是回來了嗎,媽媽向楚楚保證再也不離開
楚楚了,媽媽向楚楚保證,媽媽跟楚楚拉鉤好不好。」

  「嗯,好!」

  突然門被打開的聲音,吸引了屋內三個女人的注意。「爸爸,爸爸,你看媽
媽回來,媽媽說再也不會離開楚楚了。」楚楚看見賀從門外走了進來,連忙向他
述說著晨剛才對她的承諾,似乎要把這種喜悅也傳給賀。賀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蹲下身子,愛憐的在楚楚的頭上摸了摸,沒說什麼。晨略顯尷尬的看著賀,眼神
慢慢的轉到賀放在楚楚頭上的手。這時的晨才注意到女兒的頭梳的很漂亮,連衣
服也搭配的很得體,漂亮的像個粉嫩嫩的瓷娃娃。這絕不會是賀能做到的,她下
意識的轉了下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女人,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晚飯快好了,楚楚帶著爸爸媽媽去洗手,等會兒就可以吃了!」

  「娟姨真好,知道楚楚餓了,爸爸媽媽我們去洗手。媽媽,娟姨做的東西可
好吃了」說完一邊拉著賀,一邊拉著晨走向了洗手間。

  「楚楚,別鬧了,再弄媽媽可就生氣了,看你把媽媽的妝都弄花了。」晨滿
臉憐愛的看著楚楚,時光彷彿又倒退到了從前,女兒總是喜歡把洗手液弄出的泡
泡塗在她的臉上。

  「晨、楚楚,快點,洗手都花這麼長的時間。」門外突然傳來了娟的聲音,
將晨生生的拉回了現實。她和賀能回到從前嗎?

  晨抱著楚楚走出了洗手間,抬起頭,看著娟和賀在餐桌旁的忙碌,她感覺在
這個原本屬於她的家裡,她看來才是個多餘的人。心中一陣疼痛,手上的勁一鬆,
差點讓楚楚從她懷裡掉下去,她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低下頭趕緊看了看剛剛被嚇
了叫出聲來的女兒,手抱的更緊了。

  「怎麼了?」賀終於開口問道。

  「沒什麼?楚楚這一年長大了不少,變重了,我都有點抱不動她了。」晨連
忙壓下心中的痛,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解釋道。

  「哦,那到要謝謝娟了,要不有娟的照顧,楚楚早不知道要被我弄成什麼樣
了,還有這個地方,我也搞不定,請外面的人我不放心。」賀回到。

  「真的太謝謝你了娟,麻煩你了!」晨有點機械的說道。

  「沒什麼,誰讓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呢。我不替你照顧,總不能讓其他的女人
來照顧吧。再者說了我還得謝謝賀讓我住這麼好的房子呢,所以用要有點付出才
行吧。呵呵」娟的話還是那麼的犀利,一下子擊中了晨心中最擔心的最脆弱的部
位。

  「好了,別楞著了,先吃飯,你在國外那麼長時間,肯定好長時間沒吃過家
鄉的菜,來嘗嘗我的手藝,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有進步。」娟感覺自己說錯了話,
連忙轉移了話題。上前拉著晨在餐桌邊做了下來。

  飯吃的並不快,除了無憂無慮的楚楚外,其他三個人各有心思,筷子都動的
不多。餐桌上的氣氛安靜的令人感覺到一種無比的壓抑。

  「娟姨,楚楚還要。」楚楚的話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三個人齊齊的抬起頭,
看著楚楚將吃空了的小碗推到了娟的面前,娟連忙拿起楚楚的碗進了廚房,一切
顯得那麼自然。但似乎沒人注意到有另一隻伸到半路的手,悄悄的又縮了回去。

  晚飯很快結束了,娟還是熟練而又自然的收拾完桌子,轉身進了廚房。留下
了一家三口在客廳。氣氛更壓抑了一些,賀與晨都默默的坐在不同的沙發上,連
楚楚都感覺到了什麼,也安靜了下來。

  「賀,我……」晨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客廳裡的氣氛,先打破了沉默。

  「時間不早了,你又飛了這麼長的時間,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也
不遲」賀打斷了晨的話。

  「我……」

  「是啊,晨你早點休息,別多想。我也該走了。明天還得上班呢。」娟的聲
音再次打斷了晨的話,「要不你今天還住這兒吧。」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
用了,你也今天肯定也累了,也早點休息吧。」娟說完,便轉身去拿自己的挎包。
「還是我送送你吧。」晨搶在娟之前拿起了娟的包說道。娟抬起頭看著晨那近似
乎哀求的眼神,點了點頭。

  晨陪著娟往車庫走去或者說是跟著,一路無話。來到車旁,娟打開車門突然
轉過身來,看著晨欲言又止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說到:「晨,我知道你有很
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我勸你今天什麼都不要說也什麼都不要問,好
好過完這一天。」說完就上了車開走了。晨過了很久才從娟的話中醒來。慢慢的
走回了屋內。

  「你回來了,娟走了吧,楚楚吵著要洗澡,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娟幫她洗的,
我真的弄不定她,還是你來吧。」晨看著正在拉扯中的父女,手緩緩的摸向自己
胸前的那顆紅色的,心型的寶石。一直空洞無比的眼神,慢慢的堅定了起來,似
乎找到了什麼目標,又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賀靜靜的坐在沙發,一動不動,手裡夾著煙,但是似乎忘記了點燃。聽著浴
室裡傳來的女兒歡快的笑聲,他的眼中有了一絲不捨一閃而過。而這笑聲似乎也
擾的他有點心緒不寧。

                 二

  「賀總,早上好,您的氣色看起來有點不大好,沒出什麼事吧。」

  「嗯,早上好,沒事,昨晚沒睡好罷了。」賀對著一臉關切的君說道。君是
他的助理,從鞏之後,她就成為了他的助理。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賀其
實一夜未眠,一大早便逃一樣離開別墅,開著車在城裡漫無目的遊蕩,直到到了
上班時間才轉回公司。「你幫我泡杯咖啡吧。」

  「好的,您稍等。」君準備轉身離去,「對了,今天除了十萬火急的事,就
不要打擾我了。」賀補充道。君點了點頭。

  君的咖啡很快就送來了,賀說了聲謝謝,就又陷入了沉思中。君看著沉默中
的賀,他是那麼的憂鬱,那麼的傷心,那麼的寂寞,突然感到是那樣的心痛。她
輕輕的關上門,轉身倚在賀辦公室的門上,過了許久才站起身離開。

  賀看著君送來的咖啡上緩緩升起的熱氣,手不由自主的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
在一堆文件下,拿出了一個信封,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其實東西並不多,
除了幾張照片外就剩下一個日記本還有一支錄音筆。賀拿起一張照片,愣愣的看
著。突然心中湧出一種窒息的感覺,賀抬起頭看看了四周,忽然覺得他連個可以
袒露真心的人都沒有。他慌亂的拿起筆和紙,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晨,你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說的話嗎?如果我不是愛你愛的那麼深,或許就不
會被你傷的那麼重。你問我還愛你嗎?我知道我撒謊了,你問我恨你嗎?我知道
我也撒謊了。我愛你,這種愛從沒有變過,可是你把我對你的愛擊得粉碎,我恨
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回應我的愛。晨,我們之間曾說過永遠都向對方真
誠,絕不隱瞞。你說我們相愛,就該彼此信任。可是還是你親手毀掉了我對你的
信任。你讓怎麼敢再愛你。你說你一閉眼就會想起我們曾經的美好。其實我也一
樣,我也會在無法入睡時,想起我們的過去,可是我更忘不了你對我的背叛,我
看到你我曾經睡過的床,我會不由自主想像你和鞏在那上面不堪入目的場景。我
多麼希望你只是身體的出軌,但是我無法欺騙自己去相信你的心沒有離開過我。
我甚至害怕你之前對我的愛都是虛偽的。你想依靠爸媽的來挽回我們的愛情、婚
姻、生活,可是你可曾想過這個結果即使是爸媽也改變不了的。只會使爸媽傷心,
失望。你可知道,我多想在你被爸唾棄的時候,把你擁入懷中,告訴你,我能原
諒你。可是我不敢,我害怕到最後我們兩個彼此傷害的更深。你說你要離開去洗
滌你的心靈,說你要恢復成一個健全的自己,現在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回來的
目的,我也不想去猜測,甚至不想去知道。其實這一年,我一直在想你,想得到
你的消息,我知道自己放不下你,我不敢想你回來後,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面
對你。現在你回來了,我知道了,也想通了。當初在爸媽的面前我無法原諒你,
現在我還是無法原諒你,這跟愛無關,我想是我自己過不了自己。

  賀停下筆,看著眼前自己寫下的東西,感覺寫的很亂。但是似乎自己憋在心
裡的話已經寫出了大半。情緒也好了些。他收起信封,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剛剛寫
的東西也放了進去。準備放回文件下時,又似乎覺得不妥,拿起放入自己貼身的
口袋,但是賀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會對改變許多事情。賀收拾了一下心情,
摁下君的呼叫,讓她通知公司所有的高層到會議室開會,立刻。

  而此刻的晨正牽著楚楚的手,走在上學的路上。不過話卻不多。

  「媽媽,再見。」楚楚在學校門口看見了同學,立刻又活潑了起來,掙開晨
的手,與同學一溜煙的跑進了學校。「楚楚,慢點別摔著。」說完看著女兒的身
影消失在學生中才轉身離開了學校。

  晨獨自一人走在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突然感到了一種跟在德國時一
樣的孤獨感。但是她發現她沒有辦法像在德國時一樣安慰自己。她好想找人傾訴,
好想有人能給予幫助。目光掃過報刊亭的時候,她想起了娟。

  其實晨也一夜沒睡,當她和楚楚洗完澡,讓楚楚睡著之後出來的時候,已經
看不到賀的身影。直到走過客房時聽見裡面賀不斷翻身的動靜時,才知道賀已經
回房了。她知道她已經沒有權利打開賀房間的房門。

  她打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坐在了床邊,腦袋裡一片混亂,不知道在想些
什麼。看著曾經熟悉的房間,發現屋內的東西、擺設和一年前如出一轍。她站起
身來到桌前,輕輕的撫摸著桌上物件,有好多是她仔細挑選買回來的。而放在桌
子一角的日曆,似乎就是今天的日子。

  突然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那本日曆,這本日曆是去年的,她離開的時候,
發現這本日曆好久都沒有人動過了,日子已經是幾個月前了,所以是她自己翻到
這一頁的。為的就是更好的記住這一天。她轉過頭看到床上的被褥床單全是新的,
她有點慌亂的打開衣櫥,發現衣櫥上把手似乎好久沒有人碰過。裡面的衣服也沒
有動過,不管是她的還是賀的。最後她走向臥室裡自帶的洗浴間,用已經顫抖的
手摁向了電燈的開關。一聲開關的清響,卻猶如一聲重錘砸在晨的心裡。晨癱坐
在洗浴間的門口,看著暗暗的沒有光亮的洗浴間,只能借助外面的燈光看清裡面
的一切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使用了。

  晨不敢想,她想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但是卻做不到。她
知道這裡雖然是別墅,但是這個地方的房間並不多,除了為了以便應對不時之需
留了準備了一個客房外,就只有這個臥室了。如果娟在這兒住了很久,那她不會
住這個房間,如果賀也沒有住這個房間。那麼似乎只有一種可能。想到這兒晨的
心彷彿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晨在德國一年,想過與賀無數個結果,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憎恨
自己,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每每在鏡子面前,她總是大罵自己的可恥,
她會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的與洗澡,彷彿要洗掉身上的骯髒。她痛恨自己為什麼
會鬼迷心竅的和鞏在一起,為什麼在鞏在父母面前誣陷賀的時候才看清楚他的真
面目。她想過賀不會要她了,也想過賀會有別的女人,她也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擁
有賀的權利,他可以屬於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人,但絕對不會再屬於她。她也曾
想自己不再回去,甚至想到過死,想到過一了百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下去,
自己犯下的錯,總要自己去承擔,自己去賀、父母造成的傷害總要自己去彌補。
還有楚楚要去照顧。她知道這些都很難,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每當她孤獨無助
的時候,她總是給自己打氣,感覺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甚至有點自欺欺人的對
自己說:賀還愛著她,賀會原諒她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回到過去的生活中去的。

  如今當她以為自己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沒準備
好。似乎連最後的希望都離他而去了。她終於明白了當時賀的心情。可是自己似
乎非要等到親自體會才能明白。原來自己當時真的是天真的可怕。忽然間她又記
起自己才是毀掉自己的罪魁禍首。對自己的憎恨充滿心頭。她走進洗浴間,把自
己在冷水中放置了一夜。

  接下來的幾天,晨幾乎沒怎麼看到過賀,賀彷彿很忙,每天很晚才回來,很
早就出去了,如果不是晨也夜夜失眠,恐怕不會知道他還回來過。自己很想問問
她,但是又想不出怎麼去問。

  「你還好吧?」晨坐在賀的對面,看著他吃著自己親手給他做的早餐,再看
著他臉上透露出的疲憊,陣陣的心疼。

  「沒什麼。公司的事。」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晨,看著她蒼白的膚色,濃重
的黑眼圈,以及滿是心疼的神情。賀發現自己心中的天平又開始搖擺了。「楚楚
最近還好吧?最近挺忙的,沒空陪她。」

  「嗯,還好,就是有時吵著要爸爸。」晨答道,似乎這是個好的開始,如果
不是自己實在忍不住,在他起來之前,幫他做好早餐,恐怕自己連與他講話的機
會都沒有。

  「後面還有得忙,以後楚楚就交給你照顧了,我會抽時間陪她的。」

  「你放心吧。」

  「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早餐。」說完賀不等晨回答,逕直的走了出去。

  「賀,你等……」晨看著賀走出去的背影。再也堅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賀開車遊蕩在路上,不知道該去哪兒。腦子裡滿是自己轉身離去時,晨那蒼
白而無助的臉,自己不知道還怎麼開口提出來。

                 三

  「媽媽,媽媽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我去告訴爸爸。」楚楚被晨的哭聲
吵醒,連忙走下樓來。

  「媽媽沒事,是媽媽不好吵醒你了,你回床上繼續睡會兒,媽媽給你做早飯,
等會兒上去叫你。」說完試圖站起身來,可是又倒了下去。

  「媽媽,你怎麼了?」楚楚焦急的問到。

  「媽媽沒事,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讓媽媽休息一下,就起來送你上學。」
晨有些氣喘吁吁無力的說道。

  「媽媽,你生病了,額頭好燙。」楚楚收回放在媽媽額頭手,而且看著媽媽
似乎已經暈了過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無助的眼神四處張望,好像在尋
找什麼。最後楚楚看到了電話,想起娟姨曾教過她怎麼打電話,並告訴她,如果
她在學校有什麼事要找娟姨,就給她打電話。而且娟姨的電話,就寫在自己的書
上。楚楚連忙上樓,找到娟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哪位,這麼早打電話來。」娟的口氣十分不爽。

  「娟姨,我是楚楚……」娟打了個激靈,清醒起來,聽出楚楚已經有點帶了
哭腔。連忙問到:「楚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娟姨,媽媽病了……」

  十幾個小時後,一家醫院的病房內。晨緩緩的睜開眼睛,進入眼簾的是一片
的雪白。

  「我在哪兒?」晨掙扎的要做起來,有點茫然的問到。

  「醫院裡,你暈倒了,楚楚打了電話給我,我就把你送醫院裡來了。」娟看
見晨醒來了,連忙上前一邊將晨扶著坐了起來一邊解釋到:「醫生說你沒有大礙,
就是太累了,體力透支,飲食又不規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楚楚呢?」晨焦急的問到。

  「睡著了。」娟指了指另張床晨轉過頭去看了看已經睡著了的楚楚:「那
……」

  「我想通知賀,可是打他手機關機,打到公司又說不在。」娟似乎知道她要
問什麼。

  「謝謝你,娟」

  「不用,你要跟我客氣我就不理你了。」

  「娟現在幾點了,快晚上十點了吧。」

  「哦,那我得起來。」

  「你要幹嘛啊,你發瘋了你,你起來幹嘛啊。」

  「我……我想回家。」

  「你病還沒好利索,怎麼回去。」

  「可是……」

  「可是你不想讓賀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對不對。你怎麼了,楚楚說你一大早就
在客廳裡哭。還哭的那麼大聲,把楚楚吵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晨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

  「你別騙我,如果你還當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就告訴我。」娟一臉嚴肅的看
著晨。

  晨看了看娟,猶豫了片刻,低聲的問到:「我能先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吧。」娟有點奇怪的看著晨。

  「你跟賀之間……」晨有點膽怯的看著娟。

  「你說我跟賀?」娟的調子突然拔了上去。

  「我……我知道我沒權利問,可是……可是。」晨似乎真的被娟嚇著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娟的語氣似乎變的有點奇怪起來。

  「你說你在我家住了很長時間。」

  「嗯,這不奇怪,你一走了之,賀一個人照顧不了楚楚,交給別人又不放心,
所以委託我去照看她,還說讓我就住那兒,方便些,就憑這個?」

  「我那天晚上回到臥室,發現那個房間已經好長時間沒人住過了,而我們家
又沒有其他的多餘的房間了,所以……」晨有些斷斷續續的說完了理由。

  娟聽了不由的笑了出來。說道:「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傻姐姐啊。當初
你不聽我的勸,已經夠傻的了,誰知道你出去了一年不但沒變聰明,反而更傻了。」

  「娟,你……」晨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娟。

  「你啊,你就憑這兩個理由認定我和賀有了關係,還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然後收起笑容,再次嚴肅的看著晨。

  「我……」晨感覺到娟敏銳的眼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
道該說些什麼?

  「哎,我說你傻,看來一點也不冤枉你啊。我想問問,如果我說我和賀真的
有你想的那層關係,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晨一邊不知所措的搖著頭,一邊以一種哭腔重
復著我不知道。

  但是似乎娟並不想放過她,「你肯定想過賀有可能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但
是你肯定沒有想過賀會有可能跟我在一起,對不對,你覺得我和賀在一起對於你
而言就是一種背叛,不對還不只是背叛,因為你的父母不要你了,你曾經以為老
實、誠懇的、愛你的鞏欺騙了你,賀又肯定不會再要你了。你感覺所有的人都離
你而去,而我這個你最好的,在你出軌以後還願意幫助你的姐妹,自然就是你最
信任的人,其實你也不是不信任父母和賀,而是他們不信任你了。你不是不想,
而是你根本不敢想,如果那樣你真的就眾叛親離了,對不對?」

  晨愣愣的看著娟,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似乎只要有人輕輕碰一下,就能碰
碎一般。

  娟看著晨的反應,知道剛才的話觸動到了她的痛處。想起她還是個病人。忙
將語氣軟了下來:「晨你看著我,你當時都想到了什麼?跟我說說好嗎?」

  晨似乎還沒有從娟的上一段話中反應過來。半響才幽幽的說了句:「有必要
嗎?」

  「有,當然有了,你當時是不是認為我背叛了你?」娟似乎進入了她記者的
角色中,非得揪出原因來不可。

  晨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娟得到晨的回答又問到:「你當時是怎麼想賀的,
是不是覺得他找另外一個女人是天經地義的?」晨點了點頭,但又下意識的搖了
搖頭。娟似乎有些急了,抓住晨的胳膊搖了幾下,再一次問到:「是還不是,你
到是說啊。」晨掙開娟,把頭埋進兩腿間,類似有氣無力的說著「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除了我不知道,你還會別的嗎?你什麼都不知
道,什麼都沒想好,那你還從德國回來幹嘛啊……」

  「娟,你已經把我逼到絕路上了,你幹嘛還要逼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做了
對不起賀的事,但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幹嘛要這樣逼我。你不是要答
案嗎?好,我告訴你。不是,我知道我不能再過問他和其他女人的事,但是我就
是做不到,我不敢想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一想到那樣,我的心比碎了還疼。」
晨一下子坐直了起來,打斷了娟的質問,用近乎歇斯底地的聲音回答娟的質問,
停頓了一會,晨又低低的說到:「你知道嗎,我一直在不斷的告訴自己,是我自
己先對不起他的,賀做任何事都我自己咎由自取,他會不要我,會和別的女人在
一起,甚至會把楚楚從我身邊帶走,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結果。可是我發現我比
任何時候都想他,害怕失去他,也比任何時候都痛恨我自己,我想過死,可是我
更想看到他,哪怕就遠遠的看著也好。好幾個月之前,我就想回來看他,可是我
忍住了,因為我向他許諾,我要離開他一年去磨練自己,去重新找回自己……」
說完又慢慢的癱倒在床上。

  娟看著已經心若死灰的晨,又笑了起來。晨似乎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質問娟的
嘲笑,只能直直的看著娟。娟好像讀懂了她的意圖,仍然笑著對晨說到:「我不
是在笑你,不是,我是在笑你,呸,想我大記者也口誤。我是說,我不是在嘲笑
你,我是在為你高興。」看著晨越發疑問的眼神,繼續說到:「我不知道你這一
年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如你自己所說找回自己。但是我知道你已經找回自己的心
了,你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那麼下面你就得想辦法得到你想要的。哦,對
了,還有我可沒有把你逼上絕路過,所以你不能冤枉我。」

  「你說什麼?」晨的蒼白得嚇人的臉色突然又多了點生氣。

  「我是說我沒把你逼上絕路,也就是說我和賀沒有什麼,你可以放心了,你
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賀,或者問楚楚也行,因為這一年來她都是跟我一起睡的。至
於你的疑問,我可以說你是太在乎賀了,一點風吹草動,你就疑神疑鬼的,所以
是你自己鑽了牛角尖了。從你走後,賀就沒有在那個家裡睡過一個晚上,我想你
應該比我清楚是什麼原因。」

  「真的?」晨的臉色不似那麼蒼白,血色也慢慢回來了。

  「當然是真的,我說了你可以問賀或者楚楚。剛才騙你,是想幫你,我一聽
你問我我和賀的關係,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認為我和賀在一起了,也就是這個原因
把你打擊成這樣的吧,我突然覺得或許你和賀之間還能挽救,所以得測測你的真
實想法了。」

  「你真的感覺我們之間還有救?可是我感覺他已經不會再要我了。從我一回
來他就對我冷漠的可怕,他不願在我面前提到家,就連坐車也坐不回他身邊的位
置了,他不會再要我了!」晨越說越有淒涼的感覺。

  「真的?」娟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晨,只得在病床前來回的走動。「或許是
你想錯了,他對你冷漠是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你,不再在你面前提
到家是因為現在這個家對他的打擊太大,不讓你坐他身邊的位置是因為他還不能
再一次適應你在他身邊。這些不能說明賀不要你了,或許能證明他心裡還有你。」

  「是嗎?」

  「當然。你現在關己則亂。好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唯一要想
的是讓賀回到你身邊,心甘情願的,心無芥蒂的。否則你們再在一起對雙方都是
折磨。」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沒想過?這一年你都沒想過?」

  「想過,可是真的怕失去賀。從一開始我以為我愛上鞏,就可以放下賀,我
想過和賀離婚,去和鞏生活在一起,或者一個人獨自的生活,可是我發現我做不
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從來沒這麼長時間離開的賀。在德國的這一年,每天早上
醒來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我明白,人都這樣,越是容易得到就越不會珍惜。你之前以為你已經可以
適應沒有賀的生活,因為他經常出差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以為那樣的生活狀態就
是賀真的離開你之後的狀態,所以你才會受不了寂寞出了軌。可是你現在突然發
現不是的,賀真的離開和之前的離開帶給你的感覺完全不同,甚至在你出軌的時
候,你心底都會潛意識得認為賀還是會回來的。所以你有點肆無忌憚了。對不對。」
娟不無道理的剖析到。

  晨慢慢的點了點頭。

  「哎,看來現在指望你自己是不行了。還是我來出主意吧。我先問你幾個問
題,你一定要把心裡的答案告訴我,這時候你騙我或者騙你自己都是於事無補的,
我要你真實的想法。」娟又拿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等晨應答便問道:「你現在
還愛賀嗎?」

  晨有點奇怪,但是看著娟的臉色還是肯定回答到:「愛,很愛。」

  「你現在還愛這個家嗎?」

  「愛。」

  「你還愛鞏嗎?」

  晨的臉色驟然一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來你還沒有想好,下個問題。」娟有些失望的看著晨,「不,我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不愛。」晨有點慌亂的答道。

  「真的不愛了,我說過你不能騙我和騙你自己的。」

  「嗯!」晨一臉堅定的回答著。

  「晨,其實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在你出國之前我和賀見過幾次面。」
娟頓了頓,「我一開始也想過勸賀能原諒你,因為當時我覺得你的心已經回來了,
可是賀沒有答應,後來我就勸她放手。」

  「是嗎?為什麼?」晨有點吃驚的看著娟。

  「嗯,那時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做,只覺得你們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晨有些無力問著。

  「因為你啊,本來以為事情既然都發生了,你、我、賀都沒有辦法挽回啊。
不如分開,讓時間彌補一切。不過現在的你讓我很擔心,而且你的心已經徹底的
回來了。」娟抬頭看了看晨。「好了,事已至此,我們得想辦法挽回。你得把一
切都告訴我。不過現在要做的就是你提出離婚。」

  「什麼?」晨突然大聲的問到。

  「小聲點,別吵到楚楚。別吃驚,這也不得以啊。你想想,你在賀妻子的位
置上給他帶來的傷害有多深,打擊有多大,如果你還佔著那個位置對賀傷害就是
持續的。所以不如放手,所謂不破不立,無退無進啊。你現在放開他是為將來更
好的把他奪回來,放下這段婚姻,你們或許才有可能放下這段過去,才能再重新
來過啊。」

  「是嗎,或許你是對的吧,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晨說完最後一句不再言
語。

  娟看了看時間覺得不早了,而且今天和晨說的夠多了。而且覺得還有時間,
就不再多說,拿了包上前親了親楚楚,和晨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接
到賀打回的電話,向賀說清了晨的位置便沒多說什麼。誰知這竟然打亂了她幫晨
制定的所有計劃。

                 四

  晨的病房外,賀默默的站著,透過玻璃靜靜的看著那熟悉的面孔,以及那面
孔上流露出的讓他揪心的蒼白,一時間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一名巡房的護士看見了賀,也打破了之前的
平靜。

  「我來看人。」賀有點侷促的回答到。

  「哦,裡面那位是您的妻子吧,長的真漂亮。不過我批評批評你了,你怎麼
讓你妻子弄成這麼憔悴,有時間還是多陪陪她吧。」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賀深吸了幾口氣,理了理思緒,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或許這在一年前就
應該做的。賀輕輕的推開了門,看見晨還在愣神著。輕輕的走到床邊,在晨的耳
邊輕輕的叫了一聲「晨」,晨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賀那熟悉的臉龐,眼睛裡有了
一絲光彩,猛的用力抱住了賀,把頭埋進賀的脖間,不住的抽泣。賀一時間不知
道該怎麼辦,只能愣愣的站著,看似下意識舉起的要安慰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
沒有落下。

  過了許久,賀才慢慢的把晨環在脖間的手拉開,向後退了一步,用一種聽來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到:「你還好吧?」

  晨抬起頭,看著賀。

  「你怎麼來了」語氣是那樣的柔弱。

  「我開機後看見娟給我打的電話,以為出了什麼事。是她告訴我你在這兒,
所以來看看,楚楚還好吧?」賀走到楚楚的床邊仔細的看著,「你怎麼這麼不會
照顧自己,你出了事,楚楚誰來照顧。」

  「我沒事,可能這兩天沒睡好。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睡吧,楚楚睡這兒
也不大好,你還是把她帶回家吧,明天她還要上學。」

  「不了,我來……」賀回過頭看了看晨,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說到,「我
來是想,我們之間該好好談談了,本來我不應該趁你生病還和你提這事,不過我
覺得我們不能這麼拖著,這些事我們一年前就該解決了。」賀突然掉過了頭不再
看著晨。雙手越發用力的抓著病床邊的護欄,似乎在等著晨的答案。

  晨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準備一般,只是呆呆的看著賀的背影一會兒。就做出
了決定,「我在一年前就說過我理解你的決定,我也知道我犯下的錯,這是我應
得的。」

  賀聽到晨的回答,似乎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從
包裡拿出一些文件,遞到晨的面前,「你看看吧,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個字吧。」

  晨有些顫抖有些無力的接過那些文件,只看了數眼就丟在了一旁,失神的說
到,「我不要,我不要。是我錯了,我知道是我錯了,為什麼你還這樣。」

  「簽了吧,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還有那麼多年的感情,你剛回國,又
沒什麼經濟來源,爸媽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諒你。」賀頓了頓,似乎加重了些口氣,
連語氣都有些顫抖,「再說楚楚也是留給你的,我的那部分財產不是留給你的,
而是留給楚楚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她,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盡量去抹
平你留在她心中的污點。本來我是不想把楚楚留給你,但是楚楚是女孩,跟著你
畢竟好些。」說完從包裡拿出筆來,遞到了晨的手上,晨略顯呆滯的按賀的引導,
在該簽的地方簽上了字。

  賀看著晨簽好了字收好文件,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抬起手指了指晨的胸前,
「你能把那串項鏈還我嗎?你知道那串項鏈的含義的,既然我們都這樣了,你就
還給我吧。」

  晨聽完賀的話,似乎感覺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給破滅了,就連娟剛剛給她建立
起來的那麼一絲希望也破碎的蕩然無存,她回看著賀的眼睛,「為什麼,為什麼,
你連這點回憶都不肯留給我。」

  賀看著晨無助的神情,心中的疼痛再次泛了上來。

  這確實是他們之間一段美好的回憶,是賀在結婚那天親自給晨帶上,並且向
晨表示,從此他的心就交給了她。

  賀知道既然要斷,不如斷的徹底些吧。

  他輕輕俯下身的在晨額頭吻了吻,「晨,你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你會找到另
一個在你脖子上為你戴上項鏈的人,你就把它還給我吧,好嗎?」

  晨不再說話,只是慢慢的從脖間取下了那串她帶了八年的項鏈,放在唇邊用
盡全身的力氣吻了吻,最後送到賀的面前。

  賀從晨的手中接過了那條項鏈,連同文件一同放進公文包裡,又來到楚楚的
床邊輕輕抱了抱了她,然後轉過頭看著晨蒼白無助的臉,輕輕的說了句珍重,轉
身離開了。

  晨的眼睛隨著賀的身影在動,但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音,
賀的身影完全的消失不見……

  「娟,你回來了啊。來我做了點宵夜,來嘗嘗。」娟剛打開家門,就看見一
個男人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著。娟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猛的從後面
抱住男人,久久不願撒手。

  「怎麼了,我的大記者,你怎麼也多愁善感起來了,別哭了,看看你連鞋也
不換就進來了。」男人說著轉過身,把娟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過了一會兒,娟也覺得自己失態了,用力掙開了男人的懷抱,硬著口氣說道:
「哪有,我只是。只是天太熱流的汗太多。」說完轉生進了洗手間。男人看著女
人的慌張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笑容。

  「娟,怎麼樣,味道還行吧。」

  「飛,謝謝你。」

  「沒什麼,你是大記者,天天作息沒個定數,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好了,
趕緊吃吧,吃完趕緊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呢。」

  「嗯」

  在醫院的病床上,晨還在靜靜的坐著,或許在想著明天吧。

  在晨與賀的別墅裡,賀也靜靜的坐在床邊,過了許久,站了起來,拉開衣櫥,
脫下已經幾天沒換的外套,從衣櫥中拿出一個支衣架,將外套掛進了衣櫥中,然
後還是這步驟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整理進的衣櫥,反而拿起一套價值與其身
份不符的休閒裝穿在了身上,拿起包,在別墅裡轉了一轉,似乎要記下些什麼,
最後走到他們的婚房前,停了下來,停頓了好久,還是轉過身,下了樓,將所有
鑰匙留在了桌上。打開大門,走了出去,用手慢慢的關起大門,他關的很慢,似
乎在思考著,是否還落下了些什麼。不過好像他並沒有想起那個幾乎裝著他所有
痛苦回憶的信封留在了他剛剛掛進衣櫥的外套裡。

                 五

  「什麼,他和你提出離婚了。」娟在第二天送楚楚上學後,聽到了這個意料
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消息。

  「是的,而且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留了下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晨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好了,離婚就離婚吧,這也是沒辦法得事,不是嗎?」娟有點受不了晨的
眼淚,只得又勸到,「本來,我想你提出離婚,能向賀表示你已經認識到了錯誤,
能爭取到一些主動,看來他沒給你這個機會。」

  「那我現在該這麼辦?」晨似乎還沒有從連續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腦子裡一
片混沌,不知道要做什麼。

  「你說他把一切都留給你了,那你有沒有問那他以後怎麼辦?」娟恢復了鎮
定,開始分析一切的可能。

  「我想問,可是我不敢問。」晨一邊抽泣著一邊回答著。

  「哦,那就太奇怪了,賀的處理真讓人看不懂,如果他打你一頓,罵你一頓,
倒是很正常,可是他這麼做就太不正常了,他想做什麼呢?」娟沒有理睬晨的回
答,自顧自的說到。「如果他想跟你劃清界線,完全不必如此,現在的你根本不
能和他要求什麼。他把你淨身出戶似乎都是輕的,可是他偏偏沒這麼做,反而把
一切都留給了你……」

  娟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沒再說點別的。」

  「沒有了,只是……只是我一年前曾經跟他說過他的一切都來自我父親這樣
的話。」晨有點怯怯的說到。

  「什麼?!」娟一面被你打敗的表情,「你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你……你。」

  「我當時也不想,可是我只是覺得那時的他太過盛氣凌人了,所以才……」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在你那兒回來之後,我想找他好好談談,可是我漸漸的感覺他越來越不
可理喻。所以就……當時他就拿出了一切,說還給我,我當時真的不是這麼想的。」
晨越說越悲傷起來。

  「你真是瘋了你,他那時候有多生氣,你知道嗎?自己的老婆懷了別人的孩
子,你不等於殺了他嘛,你到好不去挽回也就罷了,你還再來上一刀,你……」
娟似乎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晨只是在那兒哭,娟看了看晨,「你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麼?你全和我
說了吧。」

  晨平復了些情緒,才開口:「這個事情之後,我和他還談過一次,他那時就
向我提出離婚了,我沒有答應,後來沒有辦法,我把一切和爸媽說了,希望爸媽
能幫我留住他,可是……」

  「可是,你爸媽知道這一切,不但沒原諒你,反而覺得你敗壞門楣了。是吧,
所以你之後就離開去了德國?」

  「不是的,在那之後我想了很久,可是我不知道我要這麼才能挽回他,所以
我給他留了段錄音,向他說明了一切,而且我在和爸媽去說的時候,鞏居然去向
爸誣陷賀,所以……」

  「所以,你現在明白鞏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娟看著晨還在不停的哭泣著,
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把晨摟進了懷裡,突然感覺其實晨也很可憐,她就像一個
涉世未深的小孩,第一次犯錯誤,就毀了自己全部的世界。而且幾乎看不到重建
起來的希望。

  晨在娟的懷裡似乎哭累了,漸漸睡去。娟把晨放平在床上,看著晨帶著滿臉
愁容的臉色,心裡只能默默的祈禱,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好。

  一連幾天,晨的情緒都不高,娟沒辦法只得陪著她,一時間也想不什麼開解
她的辦法,只得等著她睡著後,才帶著楚楚離開,楚楚似乎也被大人們的情緒所
感染,整天悶悶不樂。娟看著都覺得心疼。

  「娟,我回來了。」門口傳來了飛的聲音,娟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沙
發上。

  「怎麼了?」飛在娟的身旁坐下,輕輕把娟摟進懷裡問到。

  「沒什麼,晨他們一家鬧的。」

  「怎麼,出什麼事了,你不是前幾天還說晨回來了嗎,他們一家不是團圓了
嘛,這又怎麼了?」

  「賀和晨離婚了,我本來想幫他們挽回的,可是看來沒有希望了。」

  「怎麼會這樣?賀還沒有原諒她,我還以為這件事在晨回來的時候能有個好
的結果呢。」

  「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僅僅是我和你說的那些,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我現
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真的沒辦法挽回了,那你的那個好姐妹晨以後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堅持住,我現在連一個開解她的理由都
沒有。」

  「這到是個棘手的事,要是她不能再振作起來,還真沒希望了,要不這樣,
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有關他們的事跟我講一遍,或許我能幫著想出個理由來,之前
你是可以作為一個旁觀者,現在看來你也陷進去了。」

  「你……可以嗎?」

  「你小瞧我,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啊,再怎麼說我這個干刑偵的警察的思
維肯定要比你這個記者縝密些吧,再者說了,我是個男人,你們女人的心思我或
許不大瞭解,可是男人我還是瞭解的,說說吧」飛摟著娟,手在她的手臂上撫摸
著,安慰著。

  「好吧。賀和晨是在大學裡認識的,那時他們都在上海上大學……」娟依偎
在飛的懷裡,向他講述著賀與晨之間的種種……

  「幾天前,也就是晨住進醫院的那天晚上,我回來的路上,賀給我打了電話,
我沒多在意,就把晨的事跟他說了,誰知道第二天,我就聽晨說他們離婚了。」
娟了很久才講完賀與晨之間的事,飛一直靜靜的聽著。

  「嗯,明白了,那我給你分析分析吧,撇開之前所有的事不談,我覺得賀在
離婚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有很大的蹊蹺,之前你說你想讓晨自己提出離婚,然後再
慢慢的挽回賀,是嗎?」

  「嗯,我當時能想到這有這個辦法,否則他們還在一起就太痛苦了。」

  「不錯,離婚確實能緩解當下的形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娟一臉茫然的看著飛。

  「你說你們可以再挽回賀,但是你能確定賀還真的願意回來嗎?如果賀已經
不愛晨了,那麼你們還能挽回嗎?」飛開始從最重要的問題著手了。

  「這個……我確實忽略了。」娟有些慚愧,她最近只在乎了晨對於賀的感覺,
卻忽視了另一點,似乎真的如飛所說她也當局者迷了。「那怎麼辦?」

  「別急,聽我慢慢分析,如果賀不愛晨了,那麼他應該在一年前就強烈的要
求離婚,但是你說晨沒答應,賀就沒有再堅持,而是隔了些天才又提起的,是吧?」

  「是的,晨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麼由此可見,賀心裡還是在意著晨的想法的,也就是說賀對晨還不至於
無情無義。」

  「但是晨說她每一次提醒賀,懲罰鞏別太過時,賀都聽不進去,而且表現的
很暴躁,都以為她是在袒護鞏,她感覺賀已經不相信她了,沒有愛是建立在不信
任的基礎上的啊。」

  「賀在那時的表現是一個男人正常的表現,如果他那時還往好的方面想,這
才怪了。更何況晨還懷過鞏的孩子,不管事實如何,這個打擊太大。所以他暴躁
是正常的。現在你別打岔,我們得仔細的研究一下賀是否還愛晨這個問題。」飛
似乎進去工作狀態。

  「按照你的敘述,在晨向賀正式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賀的回答是可能不愛
了,這個回答很模糊,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愛,怎麼會有可能呢。所以我想賀對
於晨還是有感情的,只是男人在這個時候不能表達,又不敢表達。再加上你說,
晨回來的時候聯繫的是你,可是卻是賀搶著去接的,為什麼呢,我想賀對於晨還
是思念的。賀在晨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別墅,我想也是不想觸景傷情
罷了。所以我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判斷就是賀心裡還有晨,只是不敢再去愛了罷
了,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原諒。」飛定下了調子。

  「你是說有可能賀把對晨的愛藏在心底了?」娟有點不相信的看著賀。

  「那是很有可能的,一個男人在看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出軌之後,有很多種可
能,有的有愛有恨,有的有恨無愛。而賀的情況很特別,他並沒有怎麼報復晨,
但是應該是報復鞏了,按理來說男人在這時應該是姦夫淫婦一起恨才對。」

  「你用的什麼詞啊?有你這麼說的嗎?」娟不滿道。

  「哦,不好意思,沒注意到。賀報復鞏,很這正常,不報復晨就說明問題了
啊,而且他也沒有對著晨大吵大鬧,只是有點暗自神傷的意思。所以我的推斷應
該是合理的。你覺得的呢。」飛底下頭,看著懷裡的娟。

  「你說的有些道理,我之前也想過,但是你不覺得賀這種態度太厲害了,如
果賀打一頓,罵一頓晨,晨或許要好受些啊,可是他什麼都沒做,而且在離婚時
還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晨。這不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更表明了賀再也不會原
諒晨了啊。」娟反駁了幾句。

  「這些都是你們女人的想法,而且賀也不是這麼陰險的人啊,你不是說他做
事一向光明磊落的嘛。你想賀肯定是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那道坎,所以不能原諒晨
的,你我都知道這道坎很難過的。而且他還不能確定晨是否真的回來了,正是他
心中對晨的愛,對晨的呵護才使得他不可能對晨做出什麼傷害性的事啊。再說,
賀為什麼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晨,就是因為男人的責任啊,男人在外面辛苦是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老婆能過上好日子,所以說賀對晨絕對還是有感情的。」
飛不愧是刑警出身,一切分析的和賀的想法如出一轍。

  「可是……」娟似乎還想找出點什麼反擊。

  「別可是了,這個就是理由啊,你明天就可以這麼去勸她。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啊,你倒是說啊」娟看著飛欲言又止,急忙催促著。

  「你別急,讓我想想,剛才只是為了找到一個安慰你姐妹的理由,但是現在
要考慮的是賀對於離婚的處理,撇開我們之前所說的一切,你覺得賀在離婚後會
怎麼辦?」賀回問到。

  「這個我也想過,可能去過自己的生活吧。」娟說的有點籠統。

  「不錯,去過自己的生活,但是現在的問題又來了,在哪兒過自己的生活,
這就是你之前出的這個主意另外的漏洞,我覺得賀這麼處理離婚的原因還有一個,
就是他已經做好準備離開這個城市,你想想他把財產什麼的留給了晨,這倒沒什
麼,但是是晨出軌的,為什麼他連楚楚也留給了晨呢?」

  「你是說賀這麼做,只是為了離開這個城市?」

  「是的,你想這個城市以前留給他的是快樂,可是現在留給他的只有痛苦,
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決,所以他會選擇逃避,不要以為只有你們女人才會,男
人也會啊。」

  「那怎麼辦,他們豈不是更不可能了,要是賀永遠都不回來的話。」娟有點
擔心的說到。

  「放心,不會的,賀雖然做了一切的準備,但是他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飛有些激動,像破了什麼案子似的。

  「什麼錯誤?」娟不解的問到。

  「楚楚,賀知道他離開這個城市,而且把一切都留給了晨,所以為了不讓楚
楚跟著受累,一定會把楚楚留給晨,但是賀是個什麼人,有情有義的人物啊。就
算能放下晨,他也不可能放下楚楚啊,所以我想賀一定會回來,而且時間不會太
長,但是也不會太短,應該有個兩三年吧。」飛說出了自己全部的看法。

  「那怎麼辦?那不是得讓晨等那麼長時間,而且如果晨聽了我的勸,說不定
會去找賀的。我怕時間一長,晨會受不了的啊。」娟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只能不讓她這麼想了,而且賀把公司留給了她,你得去勸勸她,就說讓
她把公司經營好,總不能將來等賀回來了,看到公司沒了吧,這怎麼說也是賀的
心血啊。再說了還有楚楚,盡量分開她的注意力。就是晚上,她要是想,那也沒
辦法,這也是她應該受的懲罰嘛,大不了你多去陪陪她,或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
她的父母原諒她,然後讓她搬回去住。」

  「看來只能這麼辦了。」娟點點頭。

  「好了,別想了,早點睡吧,我去洗澡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洗。」賀放開
娟,親了親她,不等娟反應過來,起身逃進了浴室。

  「飛,你別跑,有本事你把浴室門打開。」……

                 六

  賀,你真像娟說的那樣離開了嗎?你會回來嗎?我真的好想你,你放心我一
定會經營好公司,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心血就這麼垮掉的。

  一個月後,晨站在賀公司的門口,深吸了幾口氣,甩了甩頭髮,讓自己慢慢
的平復下來,第一次以公司老總,而非總裁夫人的名義,走進了公司。

  「夫人,哦,李總,您好。」前台似乎還沒有轉變過稱呼,雖然賀總一個多
月前就已經下達過通知,公司老總已經由賀變成了晨。晨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
的稱呼,心中又是一陣悲傷,但還是鎮定道,「你還是叫我夫人吧,我聽著舒服
些。」說完就走進了公司。

  「您就是李總吧,我是賀總的助理,李總叫我君就可以了,賀吩咐過,您來
之後由我向您講解公司的一切,本來我以為李總很快就來,沒想到等了一個多月。
李總裡面請,我帶您去總裁辦公室。」君很早就接到通知一直沒有露面的李總今
天要來,所以她一直在門口等著,不過看向晨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尊敬,反
而更多的是帶點憤恨和鄙夷的目光。不過晨好像沒有發現,只是看了看她,「不
用了,我知道總裁辦公室在哪兒,你來公司多長時間了?以前沒見過你。」

  「哦,我來公司一年了。賀總走前已經把事情吩咐清楚了,李總您先去辦公
室,我已經把公司的相關資料都放在桌上了,下午您看是不是可以先召開一個高
層會議?」

  「好的,就這樣吧,你去安排一下吧。有事我會叫你的,你先去忙吧。」說
完,晨便轉身走向總裁辦公室。君看著晨離去的背影,眼神中的憎恨和鄙視越發
強烈,「哼,不要臉的女人。」

  晨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著眼前熟悉的佈置,這曾經是她經常來的地方,可惜
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她慢慢的走到辦公桌的後面,緩緩的向老闆椅坐去,心中
壓抑很久的傷痛再次不可控制的湧上心頭,一下子趴在桌上哭了起來。不知過了
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才將晨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什麼事?」晨趕緊擦乾淚水,問到。

  「李總,我給您泡了杯咖啡,現在給您送進來。」君在門外答道。

  「哦,不用了,我不……」

  「李總,我剛才忘了問您喜歡什麼,所以就就著賀總的喜好,給您泡了杯咖
啡。」君不等晨說完,就接到。

  「哦,那你給我送進來吧。」晨聽了君的回答,心中更是一痛。

  「李總,咖啡。」

  「你先放那兒吧。」

  「李總,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想起點以前的事。沒什麼的,你先出去吧。」晨沒有抬頭。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哦,李總,高層會議你看放在幾點合適?還有就是
公司高層為了歡迎李總,晚上特意在金玉軒準備的酒席,希望李總能賞臉。」

  「這個……好吧,我會去的,高層會議放在下午三點吧,還有下午的時候你
選個地方,明天我請全公司的人聚餐。」晨吩咐道。

  「好的,我記下,那我先出去了。」君說完,轉身往門外走去。

  「哦,等等,賀總每天都喝咖啡嗎?」

  「是啊,從我一來公司,賀總告訴我,他就喝咖啡啊,而且我發現,從我來,
賀總的狀態就不大好,有時候一天要喝好幾杯呢。」君有點不解的回答道。

  「哦,沒事了,你出去吧。」

  「好的。」說完就帶上了門。

  「賀,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為什麼你要折磨自己呢,我不是讓
你不要因為我難過的嗎?我知道你恨我是不是,我知道的,我會彌補我犯下的錯
了,可是為什麼我回來,你又離開了呢,為什麼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回來好不好。賀,你在哪裡?不知道你的胃痛怎麼樣了,不要再喝咖啡了,別再
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為了我不值得。賀……」晨在君走後,又一次不能自已的趴
在桌上哭了起來……

  「李總,您好,我給您介紹,這位是公司的……」下午三點,晨上任後的第
一次高層會議,君在例行著自己的職責,向晨介紹公司的高層。

  「不必了,這些都是公司的老人了,我認識的,我在這裡謝謝大家這麼多年
對公司的支持,謝謝。」說完晨給那些公司老人們鞠了一躬。

  「李總,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們連忙勸著。不過有一個人卻引起了晨的
注意,公司的副總林,他的目光帶著些鄙視和不屑的神情,雖然他極力的掩飾,
但是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感覺。擱以前,晨是不會在乎的,也不會注意的,
因為她討厭虛偽的面具,可是現在自己不得不面對這些虛偽的表情,她不知道這
些公司大佬們有幾個是真心的,忽然她感覺的路很漫長。

  「李總,賀總在臨走之前曾讓我代管一段時間,如今您來了,大權還是要您
來掌握的。」林有些違心的說到,他剛剛只過了一個多月的BOSS癮,誰知晨
就回來了。

  「辛苦林總了,謝謝」晨小心的回答著。

  「不辛苦,不辛苦,只是不知道賀總去什麼地方了?我們之間可是老朋友了,
都一個多月沒見著賀總了。」林似乎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味道。

  「哦,這個……賀總他最近一段時間有事,所以就讓我來接他的位置。」晨
有點無促,她想不到這堵透風的牆透的這麼快。

  「哦,是嗎,怎麼鞏助理沒和李總一起來?」林變本加厲到。

  「林總,鞏助理已經在一年前就離開了,難道您忘了?」業務經理大焦插話
道,雖然他也痛恨晨的所作所為,但是賀總在臨走之前特地囑咐他,要他幫晨一
把。

  「哦,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人老了就是有點記不清了。李總,我們
開始開會吧。」林知道今天不是個好機會,點到為止就可以了,畢竟晨的職位比
他高,股份比他多,背景比他強,想要擠走她還得慢慢來。

  晨愣愣的站著,她突然發現賀為什麼他在當時那麼生氣,那麼冷漠,原來自
己對他的傷害如此之深,深到她無法想像。她看著平時低聲下氣的下屬,不知道
他們在背後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李總,李總」,直到君叫了她兩聲,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好的,我們開會吧。」晨知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
候。

  「李總,這一年公司新上馬的項目幾乎沒有,只是對以前的一些工程進行了
收尾,您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項目部的經理詢問道。

  「這個我已經瞭解了,下一步,我覺得公司在5環附近的那塊地可以上馬了,
大家看怎麼樣?」

  「嗯,好的,是該上馬了,那塊地我們拿了都快兩年了。」

  「是啊,是該進行新項目了,我們都快憋瘋了都。」……

  晨看著下面的高層們的表現,知道今天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媽,我回來了。爸呢?」晨打開家門抱起衝了過來的楚楚。

  「晨,回來了,你爸在書房呢,哎……」母親有點無奈的回答著。

  至從大半個月之前,女兒跪在門前請求二老的原諒,老頭子雖然還在生女兒
的氣,但是看著女兒在烈日下搖搖欲墜的身影還是心軟了,答應讓女兒進了家門,
後來聽說女兒和賀離婚,又氣了一番,對女兒更不待見了,但是畢竟是親生骨肉,
只好玩起了眼不見為淨的把戲,呆在公司都很晚。回來後就呆在書房。

  「第一天去公司還好吧?」

  「嗯,還好。沒什麼大事。」

  「哦,對了,娟說打你的手機打不通,好像找你有事。」

  「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以前吧。」

  「那時候在吃飯,一幫人有點吵,可能沒聽見。」晨說著從包裡拿出手機,
給娟回了個電話。

  「喂,娟找我什麼事?」

  「你怎麼了,電話都打不通。」電話那頭娟的語氣有點急。

  晨聽著娟的話,心中一暖,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

  「對不起,剛才在吃飯,沒聽見。」

  「哦,那就好,我們能見個面嗎?我有事找你說。」

  「現在嗎?好的,我去你那兒吧,你的飛不在吧。」

  「他今天值班,就我一個人,你來吧。」

                續七

  「娟,你這麼急找我怎麼了?」

  娟沒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著晨。

  「娟,你怎麼了,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啊?」晨感覺有點疑惑。

  「沒什麼,你先進來做吧。」娟說著把晨讓進了屋裡。一同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晨還是不解。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狀態,看樣子不怎麼樣嘛,怎麼了?今天在公司不順利?」
娟關切的問到。

  晨聽著娟關切的話語,壓抑了一個下午的痛苦,再也壓不住了,哭倒在娟的
懷裡。

  「怎麼了,別哭了,跟我說說吧,發生什麼事了,憋在心中不好。」娟安慰
到。

  「我……我真的好後悔。我……」晨一邊抽泣著,一邊向娟述說。

  「哎,我就猜到了,這世上還真沒有不透風的牆啊。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個事肯定是瞞不過公司那些高層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晨有些無措。

  「我聽賀曾經說過,在公司大焦是他的心腹,就今天的事來看大焦應該是站
在你這邊的,也許賀在離開之前跟他有過交待吧。你還要去公司嗎?」

  「去,我一定要去,賀的心血不能垮,我欠他太多,這個是除了楚楚之外唯
一留給我的東西了,我決不允許它垮掉。」晨回答的很堅定。

  「可是……就算有大焦幫你,我還是怕你撐不下去,不知道他們還會說出什
麼難聽的話啊,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真的擔心你……」娟不無擔心,她太
瞭解她這個好姐妹了,很瞭解她沒有那麼堅強。

  「沒事的,娟,我這一段時間想了很多了,雖然我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我也還沒有想好怎麼解決,我不想再去逃避了,這些都是我該承擔的,以前無論
什麼事都有父母、賀還有你幫我善後,但是這一次我想是該我自己去面對一切的
時候。我以前很任性,很脆弱,很愛幻想,喜歡活在自己所想像的世界裡。以前
父母和賀把我保護的太好了,讓我以為這個世界很美好,以為爸和賀慢慢變的虛
偽了,現在我明白了,我以前的想法是錯的,爸和賀之所以會變的有些虛偽,不
是他們願意變成那樣,而是他們不得不變成那樣來適應這個世界,來保護自己,
才能讓我媽和我過上那麼好的生活。娟,我現在懂得了我不能讓這個社會來適應
我,我能做的只有讓我自己適應這個社會。」晨的眼神很堅定,連整個人的氣質
都與剛剛哭泣的柔弱完全不一樣。

  娟有點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姐妹,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她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有這麼大的改變。

  「娟,其實在德國的這一年,我雖然一直活在對賀的愧疚,對楚楚的思念,
對自己的痛恨之中,但是我想清楚了很多的事,只是一回來看到賀的態度,我就
方寸大亂了,我以為賀不再愛我了,其實賀要不要我,我都不計較的,因為我明
白那是我應得的,但是我害怕賀真的不愛我了,我雖然明白那很有可能,但是我
就是不敢這麼想。我怕那樣我就永遠都會失去他,我怕他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不
給我。」晨說的有些激動,她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態,「我知道我接下的路很難,
換做以前的我,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我現在只想讓賀回到我的身邊,不管他離
開多久,我都會等他回來。」

  「可是……可是你不怕賀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娟有點擔心到,她並沒有把
飛給她分析的賀一定會回來的話跟晨講。

  「不怕,我比誰都瞭解他,他可能會不要我,但是絕對不會不要女兒的。」
晨說的很堅定,與飛的論斷一致。

  「可是……我怕他就算回來,但是……」娟有些猶豫。

  「我不怕,」晨的語氣突然變得無力起來,她知道娟的擔心,娟不擔心賀不
再愛她,她擔心的是自己不能接受賀愛上別人,這也正是她自己最擔心的,「就
算是那樣我也會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那你就打算這麼過一輩子了?晨你還年輕啊,這一次雖然你犯了錯,但是
……」娟還是擔心如果賀再也回不到晨的身邊,晨總不能就這麼孤單的過一輩子,
而且現在的晨看起來變的很堅強,但是她明白晨骨子裡還是一個渴望愛情,渴望
呵護的小女人。

  「娟,你別說了,我明白。」晨打斷了娟的話,「我會陪他一輩子的,哪怕
什麼得不到。」

  「哎,好吧,你自己的事還是你自己決定吧。不過我今天叫你來,確實不只
是想看看你今天的狀態的,我打聽到賀的去處了。」

  「什麼,他在哪兒?快說啊。」晨很是激動的抓住了娟的胳膊。

  「深圳,我托飛幫我查了查,只知道他買了一張去深圳的機票,而且還登機
了。我想他現在應該在深圳吧。」

  娟剛說完,晨就站了起來,慌忙的拿起包,準備離開。

  「晨,你去哪兒啊?深圳那麼大,你去哪兒找他啊。」娟看著晨剛才還很沖
忙的身影,立刻定在了原地。只好站起身,上前擁著晨坐回到沙發上。「哎,我
兩天前就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衝動,賀肯定會回來的,
你自己都這麼說不是嗎?我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賀的去處,心裡的石頭能落下那
麼一塊來,你現在是公司老總了,而且你們公司在深圳不是有項目嘛,你可以先
托那邊的人幫忙找找啊。」

  晨抬頭看了看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好點點頭。

  離北京千里之外的上海的外灘上兩個年輕人似乎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琳,你慢點,等等我。」一個滿臉書生氣的男子拎著N多袋子,亦步亦趨
的跟在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身後。

  「阿天,你快點,走的這麼慢,還沒有我這個女孩子走的快。」

  「琳,這不能怪我,我陪你逛了一下午,你總得讓我喘口氣吧,還有,你把
所有的東西都掛在我身上。我怎麼走的快。」阿天反駁道。

  「你好歹也是個男人,讓你拎那麼點東西都嫌多了。」琳繼續打擊,只是突
然女孩的腳步停了下來。

  「什麼叫那麼點東西,你自己看看,大大小小十幾個袋子,加在一起都有好
幾十斤重了。」阿天用力緊了緊自己的雙手,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女孩的身上。

  「琳,怎麼了,看什麼呢?停下來也不打聲招呼。」阿天見琳突然停了下來,
感到很奇怪。

  「阿天,你快看,那邊那個男的。」琳拉過還在她背後的阿天,指向了一位
坐在江邊的男人。

  「怎麼了,就是一個男人嘛,而且看上去也沒有要跳江的樣子啊。」阿天有
些疑惑。

  「那就是我跟你上次說起過的男的啊,你忘了啊。」

  「就他啊,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看過,他不是你們公司新來的嘛,怎麼了?」
阿天還是不大明白。

  「我已經有好幾次在這兒看見他了,感覺他幾乎每天都要到這坐上一段時間。
阿天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帥?」

  「是挺帥的,而且還很憂鬱,不過就是年紀有點大。琳你什麼時候對一個新
人這麼感興趣了。不會是……」男孩打趣道,不過在深處還流露著一些別樣的情
緒。

  「哪有……」琳有些害羞,不知是不是被阿天說中了心事,「那個男人叫賀,
一個多月之前來到公司的,剛來公司沒多久就迷倒了一片小女生。」

  「你自己不是?」阿天繼續著。

  「不和你說了,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男孩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轉過頭又看了看坐在那兒的男人,輕輕歎了口氣,
跟了上去,口氣裡充滿了「幽怨」。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25 15:07 編輯 ]
2011-4-28 01: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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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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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總,這兒有份文件,您看一下吧,林總那兒還等著您的意見呢。」君把
一份文件放在了晨的案頭,見晨又在發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鄙夷,哼,早知
如此,何必當初。

  女孩生的很是清秀,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看似溫婉如水,實則眼光頗高,
加之又是母親一手養成,心境早熟的厲害。從小沒有父親的關愛,所以有些戀父
的情節。

  在學校看著周邊很是青澀的男生,全無感覺,直到進入現在的公司,在看見
賀的第一眼就已有心動的感覺,只是聽說賀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只得把這份感情
埋在心底,但是她漸漸發現賀每天都甚是憂鬱,只得小心伺候著,直到聽到些流
言,說什麼總裁夫人出軌的消息。女孩心中既心疼又是高興。只是賀每天還是那
麼的情緒不高,女孩慢慢的對那個素面謀面的總裁夫人怨恨了起來。再後來,賀
在公司安排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晨時,她曾想過和賀一起離開公司,但是半個月
之前與林副總的一次密談,讓女孩的心又充滿了希望。

  「李總……李總……」君又叫了兩聲。

  「嗯,哦,什麼事?」

  「李總,這份文件林總急著要,您看看。」

  「好的,那你先出去吧,我弄完再叫你好了。」

  「好的,李總您先忙。」說完,君便退了出去。晨甩了甩腦袋,拿起放在身
前的文件,仔細的閱讀起來……

               咚、咚、咚

  「請進」

  「林總,你要的文件李總已經簽好了,您過目。」

  一間豪華程度絲毫不亞於總裁辦公室的辦公室內。林坐在舒適的老闆椅上,
看著站在面前的君,伸手接過君遞來的文件,問到:「沒有問題吧,她有沒有發
現什麼問題吧。」

  「沒有,我送去的時候她正在發呆,而且我去拿的時候,也沒有見她有什麼
異常。」

  「嗯,那就好,不過現在就算她發現了什麼也沒有辦法了,誰讓她已經簽了
字了,呵呵。」

  「那倒是,不過這個真的能達成你對我承諾?」

  「當然不能,如果只憑這個就能打倒她是不可能的,何況她的背景還是很深
的,不過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要一箭雙鵰。公司現在的資金很充裕,這
個東西現在還不能顯出效果,而且她也不是笨蛋,現在這個情況下,她肯定會十
分謹慎的。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監視住她,一但發現她有異常,立刻通知我。」

  「好的,不過我們的……」君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達成心願,我一定也讓你達成心願的。他雖然離開
了,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那麼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

  「嗯,那……林總,我先出去了。」

  「好,記住我的話。」

  上海。一個偌大的辦公室裡,充斥著忙碌的白領們,作為滬上最大的房地產
開發企業,秦氏的辦公室每天都是這幅模樣,尤其在這個市場部不景氣之時,不
過在這忙碌的人群之中似乎有一個男人顯得很是奇特,他只是靜靜的坐著,目光
游離,愣愣的看著遊走在身邊的同事。

  「賀……賀……」一個女聲傳來,驚醒了男人。

  「啊,怎麼了?」男人回過神來,應到。

  「你怎麼了,上班還發呆。」

  「哦,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怎麼了,齊姐,有什麼事嗎?」

  「哦,有事兒,秦總發話了,讓市場部的人去一號會議室開會,現在。」女
人很知趣的沒有再問。

  「好的,我這就去,不過齊姐你知道會議的內容嗎?我剛來還不瞭解情況。」
賀有些侷促,心裡暗暗的自嘲著,自己好歹也是做了那麼多年地產老總的人,居
然被一個臨時會議弄的有些無措,不知是不是應該感慨自己不做白領好多年。

  「沒什麼大事,就是公司上個月的業績還是不理想,秦總又要招市場部的人
去罵幾句,發發火氣。呵呵」齊姐不無玩笑的說到。

  「哦,我知道了,謝謝了,齊姐,那我去開會了,我剛來,應該還罵不到我
頭上。」賀也玩笑的回答著,似乎剛才那個憂鬱無匹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那可說不準,我們這位秦總可不是秦董,脾氣怪著呢,又年輕又氣盛的。
你可當心著點,別撞到她的槍口上去。」

  「呵呵,齊姐,您就這麼在背後編排您的頂頭上司的啊,不怕被穿小鞋啊。」

  「你別擔心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要不是你住在我家,我等著收你房
租,我才不管你呢。」

  「別,齊姐,我知道您對我好,我感謝您還來不急呢。」

  「好了,快去開會吧,別打哈哈了。對了,今天下班早點回去,今天我那口
子生日,你林大哥吩咐我囑咐你早點回去,陪他喝酒。」

  「好嘞,我知道了,我今天一定早點回去,您放心,要不齊姐你先忙,我先
收拾一下,然後去開會。」

  「好的,我先走了,千萬要記著啊。」說完轉身走開。

  「一定」賀看著女人的背影,心中一歎,自己漫無目的的上海,可是好久沒
有大眾化的交通工具的自己,在公交車上居然被摸去了錢包,幸好銀行卡和一些
證件等放在了提包的夾層裡,還不至於變成一個三無人員。本來是想用銀行卡去
取錢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也就沒有再有取錢的打算,
幸好是遇見了林大哥一家,這位來至北方的熱心漢子,在看見賀的窘境之後,主
動的邀請他去自己家住,雖然自己一再推脫,可是實在沒辦法推脫林大哥的熱情,
正好自己也需要一個不需要任何證件就可以居住的地方。齊姐更是將自己介紹進
了這個上海最大的地產公司,想來自己已經欠了這一家很大的恩情,雖然之前的
自己被受打擊,但這世界上畢竟還是有好人的,想著想著就又想到了晨,心中又
是一痛。賀甩甩了頭,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走向會議室。

  會議還沒有開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小聲的交頭接耳,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
緊張,似乎完全不像剛才齊姐所講的那麼輕鬆。

  「賀哥,這兒。」

  賀剛走進會議室,就聽見有人叫他。

  「來了,」賀一邊應著一邊走到那人身邊坐下,「小於,怎麼了,氣氛好像
不太對?」

  「當然了,賀哥,你剛來公司這幾個月的業績一直不好,最近有風聲說公司
要裁員了。我們市場部是人數本來就是大頭,又是直接責任部門,這一次據說第
一把火就撒在我們市場部的頭上。」小於的語氣也有慌,似乎在預感著自己的悲
劇未來。

  「別緊張,沒事的,那些風言風語的還是不聽為好,再說了,你都是老員工
了,還怕啥。」賀打趣道。

  「賀哥,你就別打趣我,整個市場部就我資格最淺,業績最差,這一次一定
在劫難逃了。」

  「不會的,放心,公司不會裁人的。」賀確定的說道。

  「賀哥,你怎麼知道?」小於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都叫我一聲哥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真的?賀哥,難道您上面有人?」小於在賀的一再保證之下,心安了許多,
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本性,開起玩笑來。

  「行了,我不打趣你,你到打趣我來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上面的人說,把
你踢出去?」

  「別,賀哥,賀大哥,您放心,我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了,別貧了,我再看會兒資料,你該幹嘛幹嘛。」

  「晨,你在哪兒呢?打你電話打了半天沒人接,去你爸媽家,說你已經出去
了,你究竟在哪兒啊?」娟的語氣有些急。

  「哦,娟,對不起,我剛剛有事,沒聽到手機鈴聲,不好意思。怎麼了,找
我有事嗎?」晨從長長的發呆中清醒過來,發現手機上一堆的未接電話,全是娟
打來的,以為有什麼急事,立刻回了過去,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是她這
個月以來第幾次的發呆了,只要一停下手上的工作,發呆就成了她主要的事,連
陪楚楚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自己現在的事就是幫賀管理好留下的公司,
照顧好楚楚和父母,可是她自己還是不能自已的陷入到長長的發呆之中,腦子裡
浮現的全是自己和賀在一起的往日的畫面,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愚蠢
的輕易的就打碎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自己真的那麼幼稚?還是自己真的對賀那麼
失望?還是自己真的那麼不甘寂寞?自己真的那麼嚮往自己想像的所謂幸福生活?
還是自己真的就是一個淫蕩的女人?這個問題困惱了自己很長時間了,從自己發
現不能沒有賀的那天起就一直困惱著自己,在德國,自己努力的讓自己去經歷磨
難,學習一切作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去感受很多幸福家庭中妻子的作為,
可是為什麼賀連一個展示自己已經改變了的機會都沒有留下來就離開了。

  「晨,你在哪兒呢,明天星期六,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逛北京的夜市吧,好
些年我們都沒有去逛過了。」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去逛夜市了?」晨有點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原因,就是想了,感覺再不去逛逛,自己都不是北京人了。你快點
回來,我在你家等你。快啊。」說完娟就掛斷了電話。

  晨看著手中電話,抬頭看了看自己原來的別墅,知道賀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回
來,收拾了一下自己低落的心情,發動汽車向前駛去。

  在同一座城市的另一輛車上,娟也看著手中的手機,輕輕的搖著頭,晨,只
能這樣給你找些事做了。

                 九

  下午六點,賀忙完了手中的事,心中記得齊姐說的話,沒有多在辦公室停留,
就直接往回趕,路過禮品店時又去選了件禮物。剛打開門就聽見屋裡傳來一陣男
人爽朗的聲音。

  「賀老弟,你回來了。來來來,快坐,先陪你周哥我喝兩杯。」男人說著就
拿起酒往另外的杯中倒去。

  「周大哥,嫂子呢?怎麼沒見她?」

  「哦,在廚房忙著呢。來來,我們哥倆先喝起來。」

  「好,來,周大哥,祝你生日快樂了,小弟,我先乾為敬。哦,對了,小弟
是今天才知道周大哥生日,所以禮物選的沖忙了些,希望周大哥不要見怪啊。」

  「這是幹嘛啊,不就是一生日,買什麼禮物啊,真是的。」男人似乎有些不
滿。

  「周大哥,這禮物您一定得收下,我來上海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大哥和嫂
子的照顧,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呢,所以這個無論如何得收下。」賀看到男人有些
不悅,忙解釋道。

  「你就收下吧,小賀怎麼看都是個實誠的人,你要真不收,他會不安的。啊,
收下吧。」齊姐這時從廚房出來上菜,也勸道:「這也是小賀的一番心意。」

  男人見齊姐也這麼說,知道不得不收,只好接過賀的禮物,放在一旁,拿起
酒杯,繼續和賀邊喝邊聊,一時更是興起,有點無拘無束的感覺,賀更是許久沒
有這麼放鬆過,齊姐從廚房出來,看著兩個大老爺們,已經有些胡言亂語的感覺
了,只好親自上桌,控制酒量,雖然說周大哥一副東北大老爺們的風範,可是對
於齊姐的威信,卻從不敢觸犯,賀看著自己面前這對夫妻,覺得是那麼的怪異而
又和諧溫馨,雖然齊姐一副看似嬌小的外表,但是卻讓周哥這麼個東北漢子,俯
首帖耳,雖然現在自己已經不敢再去相信愛情,但是這對夫妻給予他的,卻是充
滿愛的感覺,滷水點豆腐,永遠都是一物降一物的,回想自己的愛情,婚姻,卻
是如此的不幸與荒謬,自己應該恨誰,又該怨誰,腦子藉著酒勁一陣迷糊,隱約
眼前的人物變成了晨和女兒,不知不覺就醉了,伏在了桌上。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段情債誰又能理得清,算得明呢。

  齊姐見賀伏在桌上,用手推了推,轉頭對男人說到:「老公,小賀醉了,你
把他扶到房裡去睡吧,我收拾一下。」

  「好吧。」說完,走到賀的身邊,架起賀,把賀扶到了床上。出了賀房間,
看見妻子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不知怎麼的,心中柔情湧動,快步走進廚房,從背
後一把抱住了齊姐。

  「幹嘛,沒看我在忙著,別添亂,起開。」齊姐似乎對於丈夫的浪漫的擁抱,
不大感冒。

  「老婆,別且,好久都沒這麼抱著你了,讓我再抱會兒。」男人有些準備死
纏爛打的意思。

  「你啊!」齊姐回身用手指戳了戳自己丈夫的腦門,「都一大把年紀了,也
不害臊。」

  「害臊什麼,你是我老婆,老公抱老婆不行啊。再說了我們才四十多歲,咋
叫一大把年紀了。」男人繼續發揚著人自賤則無敵的信條。

  「哎,老公,我今天又發現小賀在發呆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齊姐突
然轉移了話題。

  「是嗎?這可不是個什麼好信號,我們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他的情緒就不大
好,還經常發呆,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男人分析到。

  「一定是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你看他今天又這麼快把自己灌醉了,
真的擔心他哪天會受不了。」齊姐不無擔心的說到,雖然認識賀的時間不長,但
是總覺得自己和老公感覺賀就像是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所以不得不說緣分
二字真是奇妙的很。

  「嗯,我看也是,不過他現在的情形,更像你當年不要我時一樣,我也是這
麼天天愁眉苦臉的,老婆你知道嗎,當初你第一次拒絕我的時候,我是多麼的傷
心欲絕啊。」男人故作傷心狀。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了,我最後還不是上了你這艘賊船了。」

  「對,我是山大王,你是賊婆娘,走了,睡覺去了。」說完雙手一用力,把
齊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走進了臥室,隨後用腳關上了門,只聽見從門縫中傳來
一陣女人欲拒還迎般的責備,及男人慾火焚身般的低吟,接著就少兒不宜了。

  是夜,晨拖著疲憊的身體,抱著女兒,回到了家。之前陪著娟,一遍一遍的
逛著北京的夜市,看著女兒天真快樂的笑容,心中很是感激娟的安排,自己這麼
一段時間以來,糾纏於丈夫,應該說是半個前夫的離開,從而忽略了女兒,看著
女兒的笑臉,雖然恨自己的無恥與無知,但是更堅定了自己重回丈夫身邊的想法,
無論是為自己的罪,還是自己的愛,還有女兒的幸福,自己都必須做到,無論前
面的路的有多難走,自己都必須走下去,會了自己,也為了女兒。

  回到家中的晨,安頓好女兒,哄她入睡,自己也在困意的侵蝕下,步入了夢
鄉,可是在京城的另一個小區,娟卻窩在飛的懷裡,睡不著,心中想著晨的事,
總覺得不踏實,她太瞭解晨了,她還是害怕晨撐不下去,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學會
面對困難,處理困難,心志也不見得有多堅強。

  「怎麼了?睡不著?還想著晨的事?」飛被窩在自己懷裡有些不安分的娟弄
醒,出口問道。

  「沒事,把你弄醒了,你睡吧。」娟說完就要掙脫飛的懷抱。

  飛沒有讓她掙出去,反而加了一把勁,把她固在了自己的懷裡,「你啊,又
在瞎擔心了,晨不會有事的,說句不好聽的,她要有事,早就有事了,怎麼也不
可能撐到現在,放心吧,好好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呢。」

  「飛,我還是害怕,晨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多的困難和挫折,我怕她受不
了,而且她太不瞭解這個社會了,這個世界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美好。」娟還是有
些忐忑。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些都是她應該學會去面對的,她要想得到賀
的原諒,重新得到賀的愛,就必須處理好這些,如果她不能改變自己,那她又怎
麼讓賀重新對她樹立信心,重新相信她的愛呢?而且這些事也只能她自己去面對,
別人都不能幫她,所以你啊,就只能沒事的時候陪她散散心,其他的不要多說,
只有她自己想通了,堅定了,她才有希望。」飛的話語透露著另人信服的語氣。

  「但願如此吧。」娟雖然心中還是放不下,但是也明白,這是晨必須要去面
對的,不管問題有多麼大,這些總是要她自己去面對的。

  世界永遠都不是只有好人,好人們在努力創造美好的生活的時候,壞人們永
遠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做著企圖傷害別人的勾當。

  「林總,這是您要的資料,裡面有詳細的說明。」在那間媲美總裁辦公室的
副總辦公室裡,似乎又有什麼害人的勾當在進行著。

  那個看上去蔫壞蔫壞的林副總同志,坐在自己的那個舒適的老闆椅上,看手
下剛剛遞來的資料,不時的露出一絲陰笑或者是淫笑?

  「好,你做的不錯,想不到我們的李總居然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哈哈
哈,我一直以為我們那個優秀的前賀總,只是被戴了頂綠帽,想不到這頂帽子的
顏色,居然深成這樣,哈哈……」林總笑得有些放肆。

  「林總接下來,要我做些什麼?」手下問到。

  「你先休息一段時間,來,這個拿著,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林總說
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自己的手下,「對了,繼續給我找,這個人我
一定要找到。」林總指著資料裡的照片說到。

  「好的,謝謝林總,我知道了,但是這個人現在比較麻煩,而且確實行蹤不
定,而且對於林總您的大計好像沒什麼影響?費這麼大力氣找這麼一個人值得嗎?」
手下有些不解。

  「哈哈……你還年輕,記住任何事都要做好兩手準備,才能立於不敗,知道
嗎?」林似乎心情很好,並沒有怪罪於手下的多嘴。

  「知道了,林總,我會注意的。」手下似乎很受教,說完後轉身離開了,可
是誰也沒有想到,林的這句話,對於手下而言卻遠不止只是這麼一說罷了。當然
這些只是後話。

  林看著自己面前的資料,心中越想越開心,似乎自己的一切計劃都要實現了。

  生活在繼續,日子也一天一天的過著,無論是晨,還是賀,似乎都已經適應
了現在的生活,也慢慢的融入自己現在的角色中去。晨對於公司的掌控越來越好,
公司的業務也慢慢的展開,除了在北京和深圳有項目之外,更是拿下了一個四川
的項目。而晨的經驗問題,手段問題,在老爺子的幫助下得到很大的改善。老爺
子在晨回來之後,生氣了一兩個月,拗不過妻子的軟磨硬泡,終於決定做出改變,
改變現在自己和女兒之間的這種僵持的關係,畢竟是自己的親身女兒,雖然自己
一直避免和她碰面,但是仍然能感覺到女兒的變化,雖然妻子一直堅稱早飯是自
己所為,但是吃了這麼多年妻子做的早飯,突然口味有變,自然是能知道了,只
是沒有戳破罷了,老爺子看著女兒從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理的千金小姐,
變成了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大家閨秀,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這件事給自己
和家庭,還有女婿帶來巨大的傷害,那麼擁有這樣一個女兒是多麼大的幸福。老
爺子雖然脾氣硬了些,但是鐵漢柔情總是有的,那個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是自己
的心頭肉,女兒再犯錯,對於父母而言總是希望去諒解她的,而且現在的女兒變
化這麼大,說不定真的有希望和女婿破鏡重圓也不一定。老爺子也知道女兒在打
理著賀的公司,當然更明白女兒的不足,就著這個機會,慢慢的和女兒打開話匣,
雖然對於過去的事,兩個人總是刻意的去迴避,老爺子怕女兒傷心,女兒怕父親
尷尬。漸漸的晨的水平也在見長,雖然晨依然很討厭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虛情假意,但是她慢慢的更能感覺到的是當初賀的艱辛,賀做出的這番成績,付
出了多大的努力,而這份艱辛的背後,更多的目的是為了自己和家庭。她終於也
慢慢的明白,不是賀變了,而是自己疏忽了。

  賀在上海的日子也過的波瀾不驚了起來,在公司,隨著賀的努力和實力,漸
漸的嶄露頭角,越來越受到公司的關注,在打擾了齊姐夫婦一個多月之後,賀搬
到了和齊姐夫婦同一個小區的出租房內,算是為自己在上海安了一個家。雖然時
常還是會想起晨和女兒,但是賀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放下,而賀可能自己都沒有
想到的最慶幸的是,他在晨簽完離婚協議後,沒有去辦離婚證,也就是說,在法
律上他們應該還能算做是夫妻,就連賀在入職的表格上填的都是已婚,而非離異,
家屬的一欄裡填的不是父母,而是妻兒。雖然這麼個很可能只是賀的一個心思,
但是確實也替他擋去了不少慇勤桃花。

  但是,生活永遠不會一直的平靜,或許賀的婚姻對於大部分的女人而言是一
個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對於那些喜歡挑戰的女人來說,就完全不是問題。而我
們的那位被齊姐形容為脾氣古怪的秦氏總經理琳大小姐就是這麼一位,在經過這
麼一段時間的瞭解和觀察之後,琳大小姐終於要把對於賀的興趣變成行動了。

                 十

  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而我們的琳大小姐也是這麼認為的,
自從賀來到公司的第一天,她就這個滿臉的男人充滿了好奇,但是連她自己都想
不明白為什麼。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於她的感情是什麼?一見鍾情?琳不
敢確定,因為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其實女孩從不缺人追求,但是一早就認清自
己身邊那些風流金少的嘴臉,所以從未理睬過,而唯一能接近女孩也就是她的青
梅竹馬阿天了。也許真的是青梅竹馬太久了吧,男孩的心思,女孩從未放在心上
過,只是拿他做兄弟,哦不,姐妹。而男孩的內向性格似乎注定這只是一場毫無
結果的單戀,不過,當女孩決定對賀出手之時,男孩雖然心痛,但如世界上其他
的暗戀者一樣轉變成了一個軍師型的存在,為女孩出謀劃策起來,當然男孩勸過
女孩,畢竟賀是有家室的,不過女孩對此表現了不屑一顧,認為賀的家庭肯定不
幸福,必然是有什麼事情才導致了賀從北京來到上海,而不願回家,女孩更是從
賀每天在江邊的沉思,推測出賀的家庭發生的變故,雖然不知道變故是什麼。不
得不說女孩的心思確實是細膩的。而男孩對於女孩的性格的認知,知道自己是勸
不住的,只能一邊幫忙出謀劃策,一邊對於賀的來歷做出一番調查。不過這些都
是需要時間的,而女孩的行動卻即刻開始了,男孩給女孩的第一個建議就是轉變
自己的形象,拿出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的氣質,收起那些叛逆的行為,多找些機
會與賀接觸。所以就有了下面這一段。

  「秦總,您找我?」賀一頭霧水的站在總經理辦公室內,看著坐在辦公室另
一邊的美麗女孩。

  「哦,賀先生,你好,請坐。」女孩緊記男孩的建議,拿出正式場合才有風
范,不過這樣的弊端就是,由於女孩之前在參加正式場合不是為了展現總經理的
氣勢,就是為了擺脫糾纏者的糾纏,所以鍛煉出了一幅冷峻的氣質,所以這時的
女孩在賀的眼中是一個冷美人。

  「謝謝,秦總您不必客氣,叫我賀就行了。」賀一邊答著,一邊做在了旁邊
的椅子上。

  「那好吧,賀,那你也不必叫我秦總,叫我琳吧。」琳乘機拉近關係,不過
可惜的是這段本來很溫和的話,偏偏配上的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怎麼聽都覺得
奇怪,當然這不能怪琳,以前她拿出淑女風範之時,是不需要討好別人,更多的
擺脫別人來著。

  「秦總,不敢,您是領導,我還是叫您秦總吧。」賀知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
開頭的好,本來就著其在商場這麼多年的經歷,咋一聽是像上司在拉攏自己,不
過就這段時間以來對於這家公司的瞭解,是家公司是秦氏的一言堂,而面前這位
更是秦氏未來唯一的接班人,怎麼看都是不需要向別人示好的,當然賀打死也想
不到我們的琳大小姐是對他有意思呢。

  「哦,那好吧。」琳並沒有強求,「賀,你來至北京對吧?」

  「是的。」

  「以前也是在北京的一家房地產公司?」

  「是的。」

  「哦,那你對北京的房地產市場怎麼看?」

  「這……」賀一時沒有轉變過來,這話題轉的有些跳躍。只能趕緊組織語言。

  「什麼?」

  「哦,秦總,我認為北京和上海類似,都屬於超大型的城市,房地產市場在
全國具有極大的示範作用,而且無論從價格,消費者的類型來講都比較類似。」
賀說的有些籠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大早來上班就被女BOSS叫
到辦公室來。

  「只是這些?還有沒有一些別的?」

  「當然,兩者還是有區別的,北京的市場受政策影響比較大,而上海受經濟
影響比較大。」

  「哦,怎麼講?」女孩似乎來了興趣,賀哪知道自己之所以一大早就被叫進
女孩的辦公室,只是因為女孩想和他多接觸,而問他的那些問題只是為了這次接
觸找的話頭罷了,不過女孩畢竟還是很有事業心了,現在的市場行情並不太好,
所以女孩對於一些機會還是很有興趣的。

  「怎麼講?就是說北京好多達官,上海更多貴人,北京當官的多,上海有錢
的多。北京做房地產憑的是關係,上海憑的是實力。」

  「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琳有些不解。

  「當然有區別,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就算你實力不強,錢不夠多,
只要官能壓死人就行,而上海則不同,總共就那麼些官,最大的就是市委書記,
你可以打點,他也可以打點,自然最後憑的是實力說話。」(以上的分析均為杜
撰,如覺白癡了點,還請見諒。)

  「這麼說,你對北京的市場很是瞭解了?」

  「還算有些瞭解吧。」賀還是很職員化的回答。

  「那你之前在原來的公司是做什麼的?你的資料上寫的是職員?這是什麼職
位?」琳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份賀的資料,很好奇的問到。

  「哦,其實我也就在一家小公司裡做過,跟職員差不多吧,雖然也算是一經
理,但是和秦氏比起來就小多了。」賀依舊很小心的回答,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對
這麼一個小女生,他的態度很怪異,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不願再去想之前
的事了吧。不願想之前和北京有關的事。

  「是這樣啊,那你怎麼會選擇從北京來到上海了呢?」女孩問出了自己心中
的疑問,當然女孩雖然不在乎賀是否有家室,但是女孩畢竟是善良的,破壞別人
家庭的事,她還是不會去做,如果賀的家庭本來就處在破裂的邊緣,那就另當別
論了,琳的思想裡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思想還是幾乎沒有的,她所想的就
是自己的喜歡的人就是去爭取,如果自己喜歡的人正不幸福,那麼自己有必要讓
他因為自己而幸福。所以她還是很在乎賀的回答的,她當然不希望,自己難得喜
歡上的男人的家庭是美滿的(好像很邪惡)。

  「哦……」賀被這個問題又挑起了思緒,沉默了下來,楞了好久,才說到,
「沒什麼,只是想出來闖闖。」

  當然女孩對於這個回答顯然是不認同的,很少有男人會在自己的事業還不錯,
而且有妻有子的時候去來闖蕩的,「是嗎?好吧。對了,賀,你上班已經快三個
月了吧,這麼說你的試用期快滿了,要不這樣,我給你提前轉正,然後再放你幾
天假,你就可以回好好的陪陪家人了。」

  「啊,哦,不,不用了,我的家人沒和一起來上海,他們還在北京。所以我
還是正常上班就好了。」賀聽到琳這麼突然的提議有些措手不及,北京正是他不
願回去的地方,晨正是他不願想的人,雖然自己越來越想念女兒,但是卻又害怕
見到晨,所以只能對著女兒的照片解解的思念的痛楚了。

  「哦,這樣啊,要不這樣,我可以多給你幾天假,要不你飛回去,要不你把
家人接來上海來也行。」琳看賀有些慌亂,又加了把力。不過話多會錯,琳的這
種態度在賀看來應該是奇怪的,不過賀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琳的話上,自然也不
會想到琳的關心有些過了。不過女孩自己倒是察覺了,所以連忙補救到,「當然
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吧,我通知人事部給你準備合同,明天你就可以放
假了。」

  琳說完這段話,心中稍定,至少賀沒看出什麼,而且自己的話也圓上了,最
主要的是自己在提到賀的家人時,賀的眼中透出的一絲痛苦,一絲糾結,還有一
點點的憎恨,讓女孩明白他的家庭真的不美滿。

  賀在被琳挑起了思緒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有些迷茫的在人事部的幫助簽
了合同,有做了休假的手續等等……不過他今天的這一段話,卻給自己帶來了一
段桃花,和一個他最不願看到以及最後他心存感激的計劃。

  世上總是有人歡喜有人哭的,這邊的賀似乎正要迎來一段大大的桃花運,那
邊的晨卻是悲喜兩重天。

  賀與晨原本別墅裡,晨在做著衛生,這是她這幾個月來一直養成的習慣,每
個星期都會去打掃一番,她夢想著有一天自己和賀重新回到這裡,或者重新有一
個家,那麼自己再也不會讓其他人進入自己和賀的生活,保姆也不行,自己會給
賀做飯洗衣,自己打掃衛生,做一個賢妻良母應該做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日子什
麼時候能來,但是晨還是願意去往好的方向去想。

  不過今天和以往不同,賀離開已經有三個月了,而之前晨打掃時總是只打掃
一層,一是因為體力總有些不濟,更多的是,她害怕走上二樓,走近之前美好的
生活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不過今天她還是決定去打掃二樓,因為晨明白自
己不能總是這樣害怕面對過去,過去終究是過去,自己就算再害怕也是事實,晨
明白這幾個月的生活令她改變了很多,幾乎比她在德國一年的改變都大,她每天
都要面對公司的大小事情,面對許許多多的爾虞我詐,她變得堅強了,至少她自
己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人做任何選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總是會得到些什麼,又
要失去些什麼,比如當初她的出軌,又比如她今天的這個打掃二樓的決定。當她
打掃好自己和賀的婚房,雖然還是心痛不已,但是她還是忍住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不過當她打掃了客房之後,似乎事情又有了變化。之後晨媽媽就接到了晨的電話,
表示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母親去接女兒放學,以及照顧好父親,然後表示不要
擔心自己,自己不會有事。之後就關了機。

  接著娟就接到了晨媽媽的電話,被嚇了一跳,因為她是見過晨在回來後有那
種情緒不穩的時候的,但是這些天她以為晨已經慢慢的放下了一些,但是不知道
這又弄的哪一出,所以開始滿大街的找了起來,不過人一忙就容易把易事做難,
雖然這件事還沒有到報警見報的程度,但是找個人幫忙還是可以的,比如飛,但
是娟還是忽略了這點。這種也引出了另外一段故事。

                十一

  在接到晨媽媽的電話幾個小時之後,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住處,家中無
人,娟將自己投到沙發之中,感到一陣身心俱疲的感覺,突然發現自己好久沒有
這麼累過了,當初晨剛和賀鬧翻之時是一次,現在又是一次,似乎自己成了他們
兩個人的專職救火隊員,心中不免對晨生出了一些怨氣。不過雖然對晨有怨氣,
但是終究放不下這麼多年的姐妹感情,拿起電話,先撥了晨,聽到的依舊是已關
機的提示,掛斷後,又撥了晨媽的電話,告訴她,不要擔心,晨不會有事,自己
還是會繼續找的。陪晨媽聊了一會,又廢了些口舌安慰好晨媽的心情,掛掉電話,
就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

  「飛,你回來了。」娟聽到了熟悉的開門聲,知道飛回來了,只得打了個招
呼,只是心累的連語氣都不想變。

  「怎麼了?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飛聽出娟的心情不好,關心的問到。

  「哦,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娟似乎不大想把晨自我失蹤的消息告訴飛。

  「你啊,騙人都不會騙,你這個樣子沒事才怪。」飛換好鞋,習慣的坐到娟
的身邊,伸手抱住了娟。

  娟窩在飛的懷裡,一陣安心的感覺傳來,讓她很舒心,知道瞞不過飛,只好
袒露了實情,「晨今天下午突然打了個電話給她媽,說什麼她要好好的靜一靜,
之後就把手機關了機,誰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飛,你說晨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娟說出自己心中最壞的打算,臉上的神色不由的焦急起來。

  「今天下午?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講,這不胡鬧嘛!」飛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
來,嚇了娟一跳。

  「對不起,我下午一聽這個消息,就慌了神,沒想起來。」娟感覺到飛語氣
中的不滿。

  「你什麼時候才能重視我一下,我早就和你說了以後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
通知我,別一個人瞎忙活,你怎麼就是不聽,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此時飛的
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了,雖說時間不長,但也不短,可是
眼前的女人似乎還是沒有學會怎麼去依靠自己,雖然知道她單身慣了,早就習慣
了自己一個人去思考去解決問題,但是自己是多麼希望她能夠在發生問題的第一
時間想起自己,想起自己是她的男人,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還得再繼續努力了。

  不過飛畢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明白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只得
提起精神,開始詢問一些細節和過程。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人。哦對了,最近你和晨接觸的
次數多嗎?」

  「還好,最近我也挺忙了,要趕幾個報道,不過我們這個星期天剛見過面,
就是前天。」

  「那那天晨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言行?」

  「反常的舉動?好像沒有,那天我們中午一起吃了頓飯,然後帶著楚楚去了
趟遊樂園,玩了一下午,然後就去晨爸媽家吃了頓晚飯,之後我就開車回來了啊。」

  「一點反常的舉動都沒有?或者臉上的神情,那天有沒有什麼不正常?有沒
有發呆啊什麼的?」

  「沒有吧,那天晨的情緒挺不錯的,聽說上個星期,她的公司剛剛拿下了四
川的一個項目,她挺高興的,而且我們那天也沒有提到賀什麼的,所以她應該不
會受到什麼刺激才對。」

  「哦,這樣啊,那這兩天呢?你有沒有打聽過?」

  「打聽了,我問過晨媽,晨這兩天的行為舉止都一切正常,每天的活動還是
和往常一樣,每天都是早上起來做好早飯,然後叫楚楚起床,然後就是送楚楚去
上學,再然後就是去公司上班吧,到了晚上就是去接楚楚放學,之後回家啊,聽
晨媽講,昨天還是他爸在晨回來後第一次和晨一起吃晚飯,而且沒有再冷臉相對,
還開了瓶酒,說是為晨拿到成為公司老總之後第一個項目而慶祝一下的。所以今
天上午晨出門的時候臉上都是笑著的,這是晨媽說的,可是怎麼突然就又弄出這
種事情呢?」

  「這麼說晨應該是沒有什麼值得她突然選擇自我逃避的理由啊,哦對了,你
不是說過賀的公司不是只是在北京和深圳有項目嗎?怎麼又跑到四川拿項目去了?」

  「這個和晨失蹤有關係嗎?」娟對于飛怎麼突然轉了話題,很是不解,抬起
頭看了看飛。

  「我就是問問,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哦,我沒太注意,不過我想應該裡面有晨爸很大的功勞吧,雖然晨爸對於
晨做的事很生氣,但是應該還是敵不過血肉親情的,晨對我說過,自從她接受賀
的公司之後,是得到她父親的很大幫助的,要不然她不可能那麼快上手公司業務,
我猜這個項目很可能也是晨爸在背後出的力,雖然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娟就著
飛的問題猜測到,「對了,飛,你說會不會是晨知道是她爸幫她,她才搞定四川
的項目的,所以她感覺自己很沒有用,所以才……她現在可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是嗎?有些道理,但是我不這麼認為,你說晨很可能是因為她父親幫助她,
而使得她認為自己很沒用,從而受到刺激,所以選擇了逃避,雖然從理論上來說
是有這種可能,但是這在晨身上不大可能實現,就你和我描述的晨的性格來說,
她是一個追求平淡生活的女人,而一般這種女人的野心並不大,雖然可能私心很
重,佔有慾也不弱,但是野心對於晨也而言可能不是動力,而是痛苦,而且晨現
在最主要的問題和打算是怎麼找回和賀的生活及未來,所以只要一切可以為這件
事起好作用的是方法,她應該不會去拒絕的,這種心態是不可能讓她在自己和賀
之間還沒有蓋棺定論之前就選擇想不開的。」飛的分析很有說服力,娟不覺得自
己的頭開始大了起來,腦子裡又是一陣慌亂。

  「那你說她為什麼又要選擇失蹤呢?」

  「不能著急,你剛才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接著問,你只要回答就行了。千萬
別打岔了。」

  「好吧,你問吧。」

  「那你有沒有打聽過,晨今天去公司之後的狀態呢?」

  「我想打聽來著,但是他們公司都下班了,而且我又沒有他們公司員工的號
碼,所以我也不知道晨今天在公司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是嗎?那還真有些難辦了,不過按理來說現在對晨打擊能夠最大的事情就
是永遠和賀走不到一起了,這對於晨來說,是生活完全崩潰,生活毫無前景的事
情,而其他的比如家人的拋棄,丈夫的拋棄,她都經歷過了,而且就算公司的人
知道是什麼事情,也不大可能當著她面,嘲笑她吧,就算只是在她面前裝模做樣,
那她也在公司做老總三個月了啊,怎麼會突然就受到刺激呢?難道賀今天和晨聯
系過,按照你給我的描述,似乎他們之間簽了協議,但是還沒有辦結婚證,也就
是說只要不拿出協議,那麼他們就還是夫妻,就算拿出協議,也得辦了證才能算
真正的離婚吧。」

  「你說賀有可能打了電話給晨,這很有可能,至於說了什麼,很可能是讓晨
跟他去辦離婚證,真正的離婚,所以晨才會受不了打擊,才躲起來,甚至不是躲
起來,而是……而是……不行,我還是得去找她。」娟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不
安,連忙掙脫了飛的懷抱。不過下面的事情還是發生很多次的那種,娟又被飛拉
回了自己的懷抱。

  「你急什麼?你去哪兒找?你沒找過?不是也沒找到,所以我們現在千萬不
能急,你之前的只是猜測,又不是事實。我們還得再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啊,萬一晨出事了怎麼辦?」

  「你非得咒晨出事啊,就不能往好處想想。」

  「你……怎麼這個時候還開玩笑?」娟的語氣有些生氣。身體扭動起來,想
擺脫飛的懷抱。

  「好了,我說了,這些都是猜測,而且我感覺賀是不會打這個電話的,再說
了,如果賀真的想和晨離婚,完全可以等到領了離婚證再走,何必只是簽了份協
議,就匆匆離開了,所以就像我們之前分析的那樣,賀的心裡絕對還是有晨的,
所以才會讓晨只簽了離婚協議,而不去領離婚證,只簽了協議我想是賀自己安慰
自己,多於賀而言是自己終於放下了,而不領離婚證,則表示,萬一哪天他想通
了,原諒了晨,那麼還省了復婚的麻煩。當然你要說賀是報復晨什麼的,我想也
不大可能,對於一個自己愛的女人,男人是很少會有報復的念頭,即使她傷我千
百遍,如果報復了只能說他不愛她了,你覺得賀會不愛晨嗎?而且賀現在又不在
北京,怎麼可能會讓晨陪他去辦離婚證呢?」飛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一邊用手
安撫著懷裡的娟,心中感歎似乎從晨回來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娟的性格似乎就在
開始發生著變化,由一個沉穩幹練的美女記者,變成了一個易衝動的小女人,不
知道這種變化對於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

                十二

  飛和娟還在就晨的突然失蹤一絲一縷的分析著,而此時的賀卻又來到了江邊,
靜靜的坐著,目光游離的看著江面,腦子裡不時的浮現自己與晨當初在上學時的
時光,當時的他們是那麼甜蜜而溫馨,而現在……賀突然間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
再恨晨,回想起晨對自己的背叛雖然依舊心痛,但是恨意卻少很多。這種發現讓
賀很害怕,是不是代表著自己不再愛著晨了,他不敢去想,雖然他知道不恨就不
愛看起來頗有幼稚,而且自己從來都認為自己足夠成熟,足以面對任何挫折,可
是原來不是所有的挫折都能越過的。賀慢慢的從口袋裡拿出,那串戴在在晨的脖
子上幾年的項鏈,握在手心裡,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賀輕聲的問自己,發現自
己依然沒有答案,放不下的永遠都是放不下,晨注定是要和自己糾纏一生了,不
管她在不在自己的身邊。

  賀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之中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
是一個美麗而又熟悉的身影。

  「秦總,您怎麼在這兒?」賀略感驚訝的看著身邊的女人。

  「出來吹吹風啊,怎麼只准賀先生你坐在這,不准我?」琳略帶玩笑的回答
道。

  「不敢,只是……」賀本來想問她為什麼會坐在自己的身邊,轉念一想似乎
自己沒有這個權利。

  「晚上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出來走走,怎麼你也一個人無聊?」

  「啊,是啊,一個人是挺無聊的,所以也出來看看,已經好幾年沒回過上海
了。想不到變化這麼大。」賀下意思的腹誹到,你出來走走,也不用走這麼遠啊。
公司的人都知道琳住在一個公司建的郊區別墅群裡,離市中心的距離不是一般的
遠。

  「是嗎?要不我們做個伴怎麼樣?」琳同樣明白賀在撒謊,因為他幾乎每天
都來這兒坐著,自己都碰上很多回了。

  「謝謝秦總了,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回去了。」賀下意識的拒絕,其實自己
這麼些年拒絕的都成了習慣。

  「怎麼?有事?」琳有些不死心。

  「我……」賀發現確實自己回去也無事可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要是
以前自己會說妻子女兒在家等著自己,現在連這個最好的理由也沒有了。

  「呵呵,沒事就不能陪我再坐會兒?我又不會吃了你,還有以後私下能不能
不要叫我秦總,叫我琳就好了。」

  「這……不好吧。」賀本能的排斥著和其他女人的這麼親切的關係。

  「好吧,不叫我琳也行,叫我全名吧,這個時候聽著秦總感覺彆扭。」琳一
步一步的拉近自己與賀的關係。

  「好吧,秦……琳,今天真的很晚了,而且我確實有事,下次吧,下次一定
陪你坐坐。」

  「好吧。一言為定」琳知道自己不能強求,只能慢慢的來,「對了,賀,你
住哪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了,我住的很近,幾步路就到,謝謝你的好意,我先走了。下次
有時間再聊吧。」說完,起身和琳道了個別,轉身離開。

  琳還是那麼坐著,看著賀離開的背影,回想著賀坐在這時低落,心中劃過一
絲疼惜。

  距離晨失蹤已經兩天了,娟已經找遍了她所能找的所有的地方,除了那棟別
墅,本來她應該想起來的,她也確實想起來過,不過她卻是第一個就否定了那個
地方,因為她以為那個是晨永遠都不願自己一個人再去面對的地方,那裡現在對
於她而言應該就是枷鎖,就是牢籠,哪怕只是面對它,都會讓晨痛苦不已。

  而此時的晨的公司也炸開了鍋,老總失蹤兩天了,其實本來這些消息是他們
不知道的,娟也只是來到公司向君進行了一些詢問,只是君的態度很是不配合的,
因為她不認識娟,更多的是因為她對於晨的偏見和嫉妒。娟的脾氣終究是有些急
躁的,再加上擔心晨擔心的有些心煩意亂,一時沒有忍住,所以指著君的鼻子,
和君爭吵了一番,直到大焦出現,才使得事件平息下來,只是君能提供的信息也
只是,晨那天提前離開了公司,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而且情緒上也沒有什麼不
好的意向,不但晨從來公司時就面露笑容,就在離開時也是如此,而且晨更是通
知了自己今天聯繫酒店,星期五晚上要就拿下四川項目舉行一個酒會,犒勞大家
的。

  在詢問無果之後,娟有點洩氣,大焦知道事件的後果,趕緊把娟帶進了自己
的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大焦的聲音也有些急,雖然自己很鄙視晨
的作為,但是自己畢竟受了賀的囑托,要幫襯幫襯晨的,現在要是晨真的出了什
麼事,他也明白賀一定會很不好受。

  娟知道大焦和賀的關係,只得把整個事情又說了一遍。

  「那還有沒有其他漏掉的地方?」

  「應該沒有了吧,除了那棟別墅還沒有去過,但是你應該明白那棟別墅現在
代表著什麼意義的。她沒那麼堅強的。要她獨自一個人去面對,她肯定受不了,
她更不會自己把自己往那些痛苦裡去帶。」娟解釋道。

  「那……到也是。哎……」大焦本來很想說那也應該去看看,可是他以為那
棟別墅已經好久沒有人去過了,而且他也認同晨沒有那麼堅強。

  不過事情往往總是不像旁人預測的那樣,就在娟和大焦還在感歎之時,娟的
手機響了起來。

  「飛,怎麼了?有晨的消息了嗎?她現在在哪兒?」娟拿出手機,看是飛的
電話,立刻如連珠炮彈一樣的發問。

  「娟,你別急,聽我說,我有晨的消息了,就在他們以前的別墅,我正在往
那兒趕,你也趕快過去,詳細情況,我們見面再說。」說完飛就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李總有消息了?」

  「是的,就在那棟別墅,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得趕過去。」說完娟起
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現在情緒有些激動,還是我來開車吧。」大焦一
邊說,一邊拿起外套,跟著娟一起走了出來……

  四十分鐘後,晨與賀以前的別墅門前,飛,娟,大焦,都站著,但是卻沒有
人敢去敲門,因為他們知道,門後的情況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或許還好,或許
很壞。不過現在的他們已經確定晨就在別墅裡,因為他們來時都看見了晨的車停
在了車庫裡,而且小區的保安也證實晨進入小區,進入別墅後就再也沒出來。

  三個人互相看著,卻沒有人動。

  「飛,你去敲門吧。」娟說到,她自己必然是不敢去敲這個門的。只能求救
于飛。

  「好吧。」飛看了看娟,「不過你得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得挺住,知
道嗎?」

  「我知道了。」娟的語氣裡透著不自信。

  飛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只得向前一步,抬起手,準備去敲門,
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撬門的準備,所以連傢伙都帶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門鎖動的聲音。不一會兒門打開了,晨從裡面
走了出來,看著門前站著的三個人,一下子楞住了。

  而其他三個人也愣住了,因為他們擔心了幾天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
看上去過的看不錯。

  不過,刑警就刑警,雖然也很吃驚,不過心理素質就是過硬,很快就回過神
了,「晨,怎麼樣?你還好吧?」

  飛的聲音,驚醒了其他三個人。大焦沒有說話,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
過娟卻發飆了,她雖然看見了晨的面色有些蒼白,眼睛也很是浮腫,但是精神看
上去還不錯,以為感情晨是來著接受再教育的,沒事找事做的典型,心中從與君
吵架開始就沒有發出去的火,頓時又佔領了高地。不過這一次她的發飆,沒有再
次與人爭吵,而是拉起飛的手,轉身就走。採取了冷暴力。

  晨和大焦看著娟和飛的離開,晨雖然有話想說,但是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又做
錯了事,也知道現在的娟正在氣頭上,自己怎麼解釋她也不會聽,只能先讓她消
消氣,而這個工作似乎只能飛來做了。

  大焦看見沒事了,知道自己也該離開了,「李總,您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大焦,你等等,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我還沒謝謝你呢。」說完,晨
側過身,將大焦讓了進去。

  「喝點什麼?家裡好像只有些茶了。」晨安排大焦坐下,轉身去給大焦準備
些喝的。

  「不用麻煩了,李總,一杯水就行。」大焦連忙客氣到,說實話大焦一直很
難將眼前的女人跟一個出軌,放蕩的女人聯繫在一起,而且還是鞏那樣的人。

  不一會兒,晨端了杯水,放在大焦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則在旁邊的沙發上坐
了下來。

  「大焦,謝謝你。麻煩你這麼遠來找我。」

  「不用,李總,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也是剛剛沒多久才知道您失蹤的
消息,是您好朋友找到公司,還和您的助理吵了一架,我才知道的。」大焦知道
自己這點功勞不足掛齒,所以解釋道。

  「無論如何我都是要感謝你的,不僅僅是因為你來找我的,我還得謝謝你之
前在公司對我的幫助。」

  「李總,那更是我應該做的。」

  「我知道,是賀吩咐你的,我也知道你肯定很討厭我,很鄙視我,覺得我不
是一個好女人,那麼深的傷害了賀,對吧?」晨的語氣聽不出一絲的波動。

  「我……」大焦一時無言以對。

  「沒關係,其實事情過後,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呵呵……」晨的語氣裡多
了份自嘲。

  「李總,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也無意了。」大焦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平
時面對客戶時的精明蕩然無存。

  「沒事,我知道。大焦,你知道賀在哪兒嗎?」晨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卻
又是之前不敢問的,她知道大焦和賀是好兄弟,賀很可能把自己的去向告訴了大
焦,但是她也明白大焦和賀有多好,對自己就有多恨多討厭。

  「這……」大焦也明白這是晨最想知道的,可是自己卻是真的不知道,「李
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賀總去了哪裡,他走之前只是讓我給他準備了一些錢之
類的東西,而且機票應該是君幫忙定的,我也問過,定的是去深圳的,本來我以
為賀總是去出差,沒想到……」大焦抬頭看看了晨,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說。

  「是嗎?」晨心中一陣失望,「那謝謝你了,大焦,我知道賀這一年以來,
基本上就沒有在這兒睡過,你能跟我說說他是怎麼過的好嗎?」

  大焦看著晨,心中只得感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他看出了晨的悔意,猜
想她是想知道賀是怎麼過的,等到將來復合時,好去補償,雖然自己討厭晨,只
是他明白賀對晨的感情,每一個男人總有那麼個女人是老天派來折磨男人,所以
他知道無論晨怎麼傷害賀,賀終究還是放不下,而這種放不下的結果就是會糾纏
一生,所以他只得開始給晨講這一年來賀的生活,工作。

  時間就在大焦的講述中慢慢的過去,一直到了傍晚,不過晨並沒有放開大焦
的意思,她迫切的需要知道賀這一年的生活,她想自己更痛恨自己一些,所以她
提議大焦陪自己去接楚楚,然後請大焦吃頓飯,希望大焦能把賀這一年的生活講
完。晨雖然越聽越恨自己,也越聽越知道賀沒有放下過自己,就如同自己看見的
那張寫滿賀對自己不捨的紙一樣,讓她心痛卻又讓她欣喜。

  時針指向了晚上九點,這頓晚飯也吃了將近三個小時,大焦終於講完了賀這
一年他所知道的生活。看著晨悔恨的神情,只得搖搖頭,提議結束了這頓晚飯,
晨沒有異議,買完單,兩個人加上楚楚,走出了西餐廳,而後道別離開。

  不過老人常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吃完飯,道別了大焦,晨開著車,
載著楚楚,往回開,路過一家高檔餐廳時,正好遇上紅燈,晨停下了車,習慣性
的,轉過頭,在坐在副駕上的楚楚的頭上揉了揉。不過此時的楚楚已經睡著了,
剛才的晚飯,為了自己低落的心情不影響楚楚,伺候楚大小姐吃完後,就讓她去
西餐廳隔壁KFC的自建遊樂設施,去找小朋友玩去了,玩了整整兩個小時,早
就累,所以剛爬上車就睡著了。

  晨揉了揉楚楚的頭,俯下身親了親,楚楚粉裡透紅的臉蛋,抬起頭,眼光掃
過,那家高檔餐廳的門口時,她看見了兩個身影,不由的楞了,而手上揉著楚楚
頭的勁不由的大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弄疼我了。」楚楚的抱怨聲傳來才驚醒了晨,而後面
的車已經開始在摁喇叭了,晨忙拿開自己的手,轉過頭,看見紅燈已經變綠,連
忙發動了車,開了出去,然後才向楚楚道歉,自己弄醒了她,不過此時的晨雖然
有些忙,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慌亂。

                十三

  「媽……我回來了……」晨小心的抱著楚楚,打開家門,雖然在回來之前給
母親打過電話,不過,做子女的犯了錯,在父母面前總是有些害怕的,不管年紀
幾何。

  「回來了,吃過了?」

  「嗯,吃過了,媽,你跟爸也吃過了吧?」晨看著母親疲憊的臉色,心中很
是自責,忙放下楚楚,「楚楚,去外婆那兒,給外婆捶捶背。」

  楚楚聽了晨的話,一陣小跑,爬上了沙發,來到晨媽的背後,「奶奶,我給
你捶背了。」說完雙手在晨媽的背上一陣亂敲,樣子學的頗像。

  晨媽扭過頭,看著自己寶貝外孫女,心中對晨怨氣不由的消了,其實天下又
有哪個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呢?雖然晨做了錯事,甚至是接二連三的犯錯,自己
這一年多來也怨過女兒,也怨過自己,最後看著女兒柔弱的身子骨,還是原諒了
她。

  「回來就好,以後就別再提這件事了,你爸還不知道呢。」晨媽說的很輕鬆。

  「嗯,媽,我以後再也不讓您操心了。」晨看這自己的母親,想著母親對自
己的愛護,眼淚不覺得流了下來。

  「哭什麼,都過了啊,別哭了……」晨媽知道女兒知道錯了,心中也有些難
受,看著女兒這一年多來,清瘦了許多,把女兒揉進自己的懷裡,也陪著女兒掉
起了眼淚,嘴上還是勸道,「別哭了……」

  楚楚看著媽媽和外婆抱頭哭泣,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楚楚的哭聲驚動了抱在一起的母女,晨媽連忙鬆開晨,把楚楚抱進了自己的
懷裡,安慰著。過了一會兒,楚楚哭聲漸消,才抬起頭對晨說到,「時候不早了,
快起洗澡吧。」

  「嗯。」晨抹了抹眼淚,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取完衣服出來,看見楚楚,已經睡著了,連忙走過去,從母親的懷裡接過了
楚楚,抱進了房間裡。

  「媽,爸呢?怎麼沒在家?」晨收拾完楚楚,出了房間,看見母親還在沙發
上坐著,想起自己回來還沒有看過父親,出口問到。

  「哦,出去找人下棋去了,你爸現在在家呆不住,最近又迷上了下棋,不知
道又跑哪兒去了。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哦,知道了,媽,那我先洗澡了。」晨也不知道和母親談些什麼,知道自
己的事情不能和父母說,只得拿起換洗的衣褲,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發現母親已經去睡了,只是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回來,想來是已
經回來了,因為母親從來都是等著父親回來之後才睡覺了,一直都沒有變過,從
自己記事起就是如此。就連父親剛剛創業時,要經常出差,每天都很忙,而母親
也是一定要等到父親的電話才能入睡,否則就算睡覺也是睡不安穩,想到這兒,
晨又想起了賀,想起自己對他的傷害,想起他是不是還是會胃痛,是不是會按時
吃藥,會不會醉酒,會不會……一邊想一邊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著在床上毫無睡相的楚楚,想來和賀是那麼的像,心中的痛就越來越重。

  晨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把楚楚的睡相糾正了一下,打開昏暗的床頭燈,從包
裡拿出這兩天被自己翻來覆去幾近弄爛的紙張,靜靜的坐在床頭發呆。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似乎鞏日記寫的,
賀的紙上寫的那些事,那些話都與她無關一樣。不過魯迅先生的話依舊是對這種
情況最好的註解。

  第二天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晨,和以往一樣,還是那麼美麗大方,甚至情緒上
也沒有什麼變化,在來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表揚了君在昨天娟來公司時的表
現,表示這是一個公司員工應該做到的,這點令君很詫異,雖然自己知道這件事
錯不在自己,而且自己在晨沒有來公司之後,也打了電話去詢問。不過得到的依
舊是已關機的提示,不過她卻沒有什麼擔心的情緒產生,反而有些高興,其實君
不是一個壞女孩,只是她越來越嫉妒晨罷了,如果單從相貌上看晨與君其實各擅
勝場,只是晨的風情,氣質,身份都是君自己所比不了,而且君在晨身邊時間越
長,就越感覺自己與晨的差距越大。當一個女人被嫉妒迷住心眼的時候,自然也
就不會對於自己嫉妒的人有什麼善良的表現了,而且由於自己的年輕,雖然從小
生活在單親家庭的君,早已老於世故,不過愛情這玩意卻是最傷女人智商的,所
以她甚至連平時掩飾很好的對於晨的鄙視,有時都掩飾不好了。甚至連她自己都
感覺到晨能看出自己的情緒不對,可是晨不但沒有開掉自己,今天更是表揚了自
己,這令君感覺很意外,不過君不是傻子,她還是認識到了這個表揚背後應該有
些什麼意思,君知道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表揚人的,一種是真的傻,要麼沒心沒肺,
要麼死板要死,只會按章辦事,另一種就是真聰明,知道這種手段可以收買人心。
不過君怎麼看都不覺得晨是那麼聰明的人,雖然聰明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但
是越是聰明的人,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也是越清楚,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是會玩掉自己的家庭和丈夫的,所以君認為晨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對於人情世
故,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沒有太強的防備。想清楚這些,君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了晨對於自己的表揚。

  君看著晨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的門後,嘴角泛起一絲嘲笑,覺得自己已經不
需要再過分的盯著晨,因為這樣的女人不需要自己再花太多的時間了。

  就在君暗暗嘲笑這晨的時候,卻接到了林得內線電話,通知自己過去一下,
君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和同事支應了一聲,便往林得辦公室走去,可謂無
巧不成書,正常而言,每天上班都會對著賀的辦公室發半天呆的晨,今天卻是精
神飽滿,君前腳剛進林的辦公室門,晨的電話就已經打到了君的辦公桌上,可是
君不在,接電話的是另外一個秘書,不過晨只是略感奇怪,剛才自己進來還在君
怎麼突然就不在,其實晨也是一個很敏感的人,自然能看出君對於自己的敵意,
可是晨自己也感覺很納悶,自己一個新來的老總沒招她,沒惹她,怎麼就得罪她
了,不過由於知道這是賀在鞏離開就一直用的助理,自己自然不能隨便開了人家,
而且君在工作上並沒有什麼錯誤。不過晨還是隨口問了一句,「君去哪兒了」。
這確實只是隨口一問而已,那位秘書也是隨口一答,「君被林總叫去了。」

  「哦,這樣吧,你幫我到市場部叫一下大焦,讓他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好的,李總,您稍等。」

  大焦很意外,自己剛來上班就被晨叫到了辦公室,不過雖然意外,但是大焦
還是來到了晨的辦公室。

  「大焦,你來了,坐。」晨抬頭招呼大焦坐下。

  「李總,您找我有事?」大焦有些疑惑的坐在了晨對面的椅子上。

  「大焦,你來公司時間不短了吧?」

  「是的,李總,有一段時間了。」

  「嗯,你跟著賀總為了公司做了很多的事,也帶來了很大的效益,對於公司
有什麼要求?」

  「啊,哦,賀總對我很好,跟著賀總後面做事很開心。」

  「就沒有點什麼要求?」

  「沒有吧,我覺得我現在做的也很不錯。」

  「是嗎?呵呵,看來你對於我的評價還算不錯,至少我這個新老總沒有讓你
很不舒服。」

  「不敢,李總,您接手公司後,公司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謝謝你,大焦,真的,我很感謝你的這個評價,至少讓我知道我沒有辜負
了賀的心血。」

  「李總,您多慮了,賀總要是看見您現在做的事,也會很高興的,」

  「謝謝,不過大焦在市場確實有點委屈你了,這樣吧,我提你做副總你看怎
麼樣?」

  「啊,李總,這倒不用,我這個人自己明白,那個位置我坐不了的。」

  「大焦,說實話,我這個人的水平就這麼些了,做公司,我真的做不來,而
身邊也就你可以信任了,我不想讓賀的心血毀在我的手上,大焦就算是幫幫我,
好嗎?」

  大焦看著眼前的晨,晨的眼神中滿是真誠,大焦知道自己肯定是拒絕不了的,
就算不為了幫晨,為了賀,他也應該要保下賀的心血,更何況,這家公司裡更有
自己的心血在。

  大焦靜靜思考了一會兒,只得點了點頭,答應了。

  晨再次摁響了君的內線電話,不過這一次是君接的。

  「李總,您好,請吩咐。」

  「君幫我通知公司所有管理人員,下午兩點開會。」

  「好的,李總,我知道了。」

  就在晨重新出現在人們面前,並開始有了動作之後,此時的賀卻在自己的床
上睡覺,自從休假之後,他每天都是睡的很晚,起的更晚了。這時的他還在睡夢
中,似乎在回憶著自己過去的美好生活,嘴角還帶著微笑。不過一陣惱人的鈴聲
響起,吵了賀的夢,也把賀驚醒。賀十分不情願,更帶著十二分的怨念,摸出了
自己的手機。

  「喂,哪位?」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女聲:「賀,是我,怎麼你還在睡著呢?」

  「你是……」

  賀此時的狀態十分的不好,其實誰在睡的極甜做著美夢的時候被吵醒都是一
樣的表情,如果不是多年的素養,恐怕賀會直接罵娘了,特別是似乎還不是一個
很熟的人。

  「是我,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

  賀發覺女聲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忙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腦袋,仔細的對
應了一下聲音和為數不多知道自己新號碼的人的聲音做了對比,「啊,原來是齊
姐啊,真不好意思,剛睡醒,頭有點暈,一時沒聽出來是您的聲音,齊姐您找我
什麼事?」

  「哦,是這麼回事,秦總讓我收集一些北京地產方面的一些資料,你知道的
我是南方人,而且公司也一直只是做南方的項目,對於北京的市場真的不瞭解,
本來我想上網查一些資料,但是感覺網上的那些資料太平常了,收集跟沒收集一
個樣,我正好想起來你就是北京人,之前也是做這方面工作的,你看能不能幫我
個忙,跟我說說北京地產方面的一些獨特的地方。我好完善一下我的報告。」

  「這事啊,齊姐,秦總要的急嗎?」

  「還好吧,下個星期給她就好,不過我感覺她似乎還是比較希望早點能看見
這份資料的,只是知道我做起來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沒有把時間掐的很死,怎麼
了?不方便嗎?」

  「那到不是,我只是隨口問一下,既然不是很急,那要不這樣,明天這好是
週末,我們碰個頭,然後我再給齊姐你詳細的說一下,怎麼樣?」賀自然不希望
這個時候去給齊姐講這麼費腦子的問題,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趕緊結束電話,好
睡個回籠的覺。當然賀問這個問題的背後自然還有一層深層的含義,就是希望知
道BOSS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要的急自然是很重視這個事情,那麼收集北京的
資料,自然很可能是希望能進入這個市場,如果不急,很可能只是對這個市場有
興趣,想瞭解一下,進不進就是一件還很遙遠的事。只是這些都無法跟齊姐講,
深層的還好說,前一個想法,齊姐不罵他一頓才怪。

  「那好吧,就這樣吧,這樣也好,正好你周大哥明天也休息,你來家吃飯,
省得你天天在外面吃,又費錢,還不衛生。」齊姐又習慣性的嘮叨了一句。

  「好,那謝謝齊姐了。」雖然齊姐只是很平常的一句嘮叨,卻讓賀感到很溫
柔,這是從賀與晨鬧翻之後,真正有人這麼嘮叨,這麼真心的關心他,之前的一
年雖然生活上的一些事,有娟的協助,但是娟從來就是個不大會關心人的人,所
以賀聽到齊姐的嘮叨感覺又有了親人在身邊的感覺。

  掛斷電話後,賀又把自己扔進了被窩,一覺不知睡到了何時。

                十四

  北京的一家高級咖啡廳裡,兩個美麗的婦人面對面的坐著,聊著天喝著茶。

  「琴,這件事就拜託你了,給,這個裡面有她詳細的資料,你看看。」其中
一個女人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了自己對面的女人。

  那個叫琴的女人,打開文件袋,從裡面拿出一些文件和照片,略微的掃了幾
眼,「晨,說實話,這個有點難辦啊,這個底子未免也太差了點吧,實施起來難
度很大的,你我這麼些年沒見,一見面你就給了我這麼大一件難題,很難辦的。」

  「琴,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晨滿臉懇求的看著琴。

  「好吧,」琴看著晨,思考了一會兒,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拒絕,「不過你
得把時間放寬,這種樣子的最少也得半年才能看到成效,而且費用要大幅的增加,
必需是最好的團隊打造才行。」

  「好,錢不是問題,不過時間上一定要能抓緊則抓緊一些。」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得告訴我實情,不要以為
我好騙,這樣的根本不值得你費這麼大力氣幫她。」

  「這……」晨看這琴,心裡掙扎了一會兒,知道如果不告訴她實情,很難都
到她的幫助了,「琴,其實是這樣的……」

  「天啊……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你……」琴突然意思到自己的失態,
忙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角落,而且周圍也沒什麼人,但是還是壓
低了自己聲音,「晨,你真打算這麼做?你就不怕事得其反,便宜了那個人渣嗎?
到時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所以這就要看你的了,老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些不都是你
的強項嗎?」

  「可是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人道啊,這可是……」

  「琴,你就說幫不幫吧,而且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換個角度想我不是還救
了她,她以後的生活也不要擔心,我會負責的。」

  「好吧,我幫你,誰讓我們姐妹呢。而且那個人渣確實罪該萬死,我都覺得
這麼做便宜他了。」

  「謝謝你,琴。」

  「賀,秦總叫你去她辦公室一趟。」齊姐又來通知賀去琳的辦公室了,為什
麼這裡用又呢?因為這是賀恢復上班之後這兩個星期裡不知道第幾次被叫進總經
理辦公室,雖然每一次的理由都不近相同,剛開始的時候,齊姐還盡職盡責的傳
達琳的意思,不過後來發現,琳有事沒事就找賀去她的辦公室,次數多了,齊姐
也看出了不對勁來了,所以連理由也懶得說了。

  「齊姐,又麻煩你了。」

  「真不明白,她找你幹嘛?難道你幫我寫的那份東西,她知道是你寫的了?」
齊姐也是胡謅了一個理由,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含著金湯匙的秦氏接班人會看上自
己這位已婚的好朋友,但是這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所以齊姐也不方便問。

  「哪能啊,再說了,那份報告可是齊姐自己寫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材料而
已。」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忙了,你自己去秦總辦公室吧。」說完轉身離開。

  賀也起身,一邊走一邊搖頭,自己怎麼可能看不出秦琳對自己的態度不正常,
說白了就是對自己有好感,可是自己現在真的太累,並不想去再開始一段新的感
情,而更深層的原因就連賀自己也不願去想,他知道這是事實,可是他還是不想
承認。

  想著想著,賀就來到了琳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一聲「進來吧」。

  賀推開門,看見琳端莊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抬頭看自己,渾身透著一股冷
峻,這是自己最不喜歡的,他希望女生還是溫柔些好。

  「秦總,你找我有事?」賀問出這句話就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兩個星期幾
乎天天都來這麼一句,似乎自已才是她的秘書一樣。

  「賀,你來了,坐,稍微等我一下,我把手頭上的文件處理一下。」琳看抬
起頭和賀打了個招呼,又繼續低下頭處理起文件。

  賀坐在琳對面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琳,想起以前,自己難得有空之時,也
會去晨的餐飲公司看晨,自己也是這麼坐著,靜靜的看著晨處理手頭上的事,不
過唯一的區別就是琳對於工作從來都是認真的,所以她說處理文件就是處理文件,
一絲不苟的,而晨更多的,就是裝裝樣子,最後總是過一會兒就抬頭看看自己,
現在想來,可能是怕自己隨時會離開吧,哎,原來自己真的很少時間陪她,雖然
自己已經盡量的抽空了,但是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晨要的就是自己陪在她的身
邊,想想自己之前的打拼,也算功成名就,成功人士,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連
家都沒有了,自己的成功又做給何人看呢?……

  「賀……賀……」

  「啊……」

  「怎麼了?」

  「啊,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秦總,您有什麼事要吩咐?」賀被琳的叫喚
打斷了沉思。

  「沒事吧?」琳忙完手頭上的文件,抬起頭看見賀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小臉
不由的一紅,本想嗔怪幾句,但是不一會兒就發現不對勁,賀走神了。

  「沒事兒,真不好意思。」

  「那就好,哦,對了,是這樣的,我仔細看了一下齊助理關於北京房地產市
場的報告,所以我想在下一次董事會之前,再找你瞭解一些具體情況。」

  「董事會?」賀一聽這個名頭,知道公司可能又有什麼重大的決策,因為現
在並不是如常董事會召開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和齊姐遞上去的幾乎是自己代寫的
報告有關,也就是說和北京市場有關了,「秦總,您有什麼就問,我一定知無不
言,言無不盡。」

  「好的,那你能再具體一點幫我分析一下北京的市場嗎?進可能的詳細。」

  「秦總,我認為……」

  (本人對於房地產市場實在是十通九竅,所以略過,其實就算寫也是注水。)

  ……

  「秦總,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賀和琳在辦公室整整談了一個上午,賀說
的可謂口乾舌燥。

  「哦,暫時沒有了,謝謝你了,賀。」

  「秦總,您客氣了,應該的。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先出去了。」賀說完就准
備走。

  「賀……」琳下意識的叫住了賀。

  「秦總,您還有事?」賀聽見琳叫他,只得停下腳步,回身問到。

  「我……」琳有些扭捏,心中不由的怪道,真是個榆木腦袋,難道自己真的
閒的無事,天天叫他往自己的辦公室裡跑,自己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自己面前
的這個男人卻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有事秦總您儘管吩咐就是了。」賀聽得一頭霧水,
實在不明白面前的這位琳大小姐對自己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你……」琳依舊有些開不了口,暗暗的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
「你上次答應我,會找個時間陪我坐坐的。」琳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心中想說的,
小臉不由的又紅了起來。

  「啊,上次?」賀突然回憶起上次自己和琳在江邊意外碰到時,自己答應過
她的,可是自己當時不知道這位大小姐似乎對自己還有點那麼點意思,只是為了
一個人能靜靜才推脫的,現在發現了琳對自己的那一絲好感,頓覺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去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而且自己也並不想再去開始一
段感情,自己的出走,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己不能面對晨,而更重要的是賀希望自
己能夠散散心,想減輕自己的心結,再者他還沒有找到自己原諒晨的理由,原本
只要有愛就可以了,但是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晨的那份愛,是真是假,是
實是虛,自己都需要時間去平復,或許哪一天自己真的發現自己想晨想到不行,
想女兒想到不行的時候,自己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回到晨的身邊,撕毀那份離婚協
議,重新開始生活,但不是現在。

  賀在糾結著,他完全沒有做好再接受一份感情的準備,他也沒有想過會有女
孩喜歡自己。只能說賀是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
個問題,因為這一生本以為他只要吸引到晨就行了。自己無視其他女孩或者女人
已經好多年了。

  「秦總,這……」賀還是為難,不過想想只是陪琳坐坐,最多再吃頓飯,其
實也沒什麼,最主要的是自己已經答應了,賀這一生唯一一個答應而沒有做到的
事,就是守護晨一生,還有一個相關的就是給晨一個符合她理想的生活。賀從那
之後就決定再也不言而無信,所以賀知道自己已經說服自己,「好吧,既然秦總
不嫌棄,我就陪秦總坐坐,秦總,現在正好是飯點時間,要不我請秦總出去坐坐,
也了表一下,對於我來公司之後,秦總對於自己的感謝。」賀知道自己不能約晚
上,因為晚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且晚上這一陪就不止坐坐了,說不定還得負
責送她回家,這是賀不願看到的。

  今天可不是禮拜日,所以大家都得上班,自然晨除外,因為自從她提拔大焦
為副總之後,就騰出了大量的時間,去做了一件她認為極為重要的事。而最主要
的是晨要開始尋找賀的旅程了。在安排自己的老同學兼老朋友琴幫自己一個忙之
後,晨回到了家,開始打點了一下行李,她決定去找賀,因為她害怕了,等不及
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真的等到賀回到北京,之前娟給予的安慰,在現實面
前似乎不是那麼可靠。晨打算利用這個週末好好的陪陪女兒,下個星期就啟動自
己的尋賀之旅。她發現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渴望見到賀,她在就快處理好了公司和
自己的事情之時,心頭湧上的這種感覺幾乎把她的心捏碎。當然在同時她還得去
向娟道歉,這兩個星期晨自己太忙,而娟又有點避而不見的意思,而晨是無論如
何不允許自己失去這個好姐妹的。

  我說了大家都是用上班的,晨除外,但是她不是唯一,另外一個人也沒有去
上班。

  在北京的另外一家餐廳裡,林陪著鞏正在吃飯,此時的鞏已經比之一年以前
更加的不堪,這一年被通緝,非人的日子讓他蒼老了很多,不過在被林從「深山
老林」裡撈出來之後,大魚大肉的供著,無論氣色還是精神都好了很多,但是就
是這樣還是不咋的就是了。

  「小鞏啊,怎麼樣?今天的菜還合胃口吧?」林又露出其標誌性的笑。

  「林總,您真是太客氣了。」

  「哎……大家都是朋友嘛。這點不算什麼。」

  「可是林總,您把我找來都兩個星期了,每天就是讓我學習什麼上流社會的
習慣,禮儀啥的?您究竟想幹嘛?」

  「哈哈……小鞏,別急,你聽我慢慢說,小鞏,我問你,你還想不想得到你
的老情人?」

  「啊,這?可是我把具體的過程都給您講過了,我想她現在恨我都可能恨的
要死,我哪還有機會。」

  「恨你恨的要死?哈哈……小鞏啊,不是我胡謅啊,賀,絕對沒有將你的事
告訴晨,要不然依你對她的瞭解,她會怎麼做?」

  「這……說實話,她那個女人其實挺狠的,我想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說不定
會找到我捅我一刀。」

  「聰明,能背叛自己老公的女人,又有幾個是弱女子,可是我上次試探她時,
她除了臉色難看了一些,就沒有其他的情緒了,我絲毫看不出她哪兒恨你了,只
要她不恨死你,那你都有機會要理由重新得到她。」

  「這倒也是,她就是個傻女人,哈哈……」鞏發現自己的機會似乎又來了,
不由的大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才問道,「可是林總,您讓學習這些東西又
是幹嘛?」

  「當然有用了,你好好動腦子想想,就你之前那個窮酸樣還想得到她,你不
怕她老爸一槍把你給斃了啊。」

  鞏後背一涼,自己可是知道晨父親的出身的,別說這完全有可能。

  「林總,您說的對。」鞏雖然看似有仇富心理,其實呢,就是窮怕了,想過
富人生活罷了,仇富,仇富,就是愁自己不富嘛。現在又這麼個好機會在,自然
不會放棄,「可是,賀……」

  「哦,忘了跟你說了,賀已經離開了公司,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的公司
老總就是晨。所以你不用怕,要是賀在的話,我也撈不出你來。但是最近你還是
不准亂跑,你的通緝令還沒有撤銷,所以你現在就給我好好的在那兒學點東西,
等我的信。」

  「是……是……林總,我一定,一定。」鞏知道自己的最大的弱點就在於此,
絲毫沒有了脾氣。

  「好了,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是……是……那我先走了。」

  林看著鞏從自己眼前離開,在鞏走過自己的時候,林臉上的笑充滿了嘲笑的
意味。

  「老闆,您費這麼大力氣,做什麼啊?」林的跟班實在沒有忍住,還是問了
出來。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居然還做著這種美夢。哼……」

  「可是老闆,您剛才還說什麼他還有機會的?」

  「你信嗎?」

  「這個……」

  「我們的那位李總要是會傻到這種地步的話,我何至於費這麼大的力氣,這
幾月來,這個女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而且居然還把市場部的那小子提為了副總,
哼……哼……還真算有些手段。」

  「可是……」跟班似乎還是不明白晨的厲害和鞏學這麼多玩意有什麼關係,
而最主要的是鞏和晨發生點什麼,對於自己的計劃又有什麼關係。但是林打斷了
他的提問,「好了,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明白。走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4-28 10:41 編輯 ]
2011-4-28 01: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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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wei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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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事情有了有趣的發展,
這部應該就是晨與賀的復合史外搭晨與林的較量了。
至於鞏,晨如果還再度迷失的話,
恐怕所有人再也容不下他了,
晨的爸爸應該不是一槍打死鞏,
而是晨了。
基本上,對於晨與賀這兩個人,
缺乏的還是誠摯的溝通。
這兩個人心裡都非常清楚,
最終他們還是要生活在一起,
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斬不斷的紐帶:楚楚,
還有一段他們共同早期戀愛的回憶。
以這樣的前提下進行推演,
溝通是唯一解決類似紛爭的方式,
而非一味的逃避,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是蠢貨,
而且給旁人製造了無盡的麻煩,實不可取。
至於鞏,我倒是蠻贊同林副總的看法,
他只是一個可悲的小丑而已,
附帶說一句,牛牽到北平還是牛,
學再多還是粗鄙的人,氣質是從內心內化出來的,
簡言之,想要有氣質,必須要讀書,透過對君子六藝的學習,
氣質才會漸漸展現在一個人身上,
不過,征服晨的,只是鞏的生殖器而已,關氣質什麼事?
這篇續寫照目前來看應該是朝快樂結局走,
文中有提到琳將會在賀的生命中產生的作用,
希望這個「令賀感激」的作用是實現在恢復賀與晨的感情上。
感謝樓主轉貼此令人激賞的文章,
謹以摯誠拜讀。
2011-4-28 05: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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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kek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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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看了“归来的晨”续集,出到第十一章,就没有下文了。现在这篇是另开的新篇章,好像不是原作者的。这些都是虚构的,希望给主人公,一个好收场。
2011-4-28 07: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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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v1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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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心鏈(續-我救了他,他卻搶了我老婆)  15-17

作者:wszxcasd



               十五

  賀獨自一人走在公司到住處的路上,他拒絕了齊姐載他一程的建議,此時他
希望自己一個人去走走,心中的思緒有些亂,他知道自己的堅持,他知道自己多
麼希望重新回到晨和楚楚的身邊,可是那根刺始終鯁骨在喉,想起過往,他依然
發現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如那部 電視劇的名字似的,我拿什麼原諒你,我的愛
人。

  想起中午吃飯時,秦琳對自己所流露出的好感,他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會再去
喜歡上其他的女人,所以他明裡暗裡的透露出了自己不適合她,她應該有一個更
好的選擇。不知道秦琳有沒有明白。

  而真正讓賀擔心的是,自己如果真的和晨回不去了,自己還能有其他的感情
嗎?是不是應該重新開始一段感情,雖然不會喜歡上別人,但是不是說想要遺忘
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嘛。

  當然賀明白這個人肯定不是琳,就算沒有晨,自己的選擇也不會是琳,因為
不適合,他對於那些女強人式的女人一直不大喜歡,那麼是不是可以選擇其他的
女人呢?賀不知道。拿另外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去療自己的傷,合適嗎?賀還
是不知道。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原本以為自己不再恨晨的感覺像是一個錯覺,現在的自
己又不知不覺的怨恨起了晨對於自己的傷害,原來這種恨意被自己對於晨的思念
所掩蓋,在這座充滿他們美好回憶的城市裡,自己刻意的選擇遺忘了傷害,所以
也就遺忘了怨恨,愛一個人,終究還是愛的越深,恨的越重的。

  如果沒有那段傷害,也許。。。但是終究這個世界上是沒有 也許的。賀越
想面對這個現實,越得不到一個真正答案,他感覺自己心力交瘁,抬頭看見路邊
的酒吧,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進去,酒吧的風格很清新(酒吧風格請想像愛情公寓
,那部戲俺的大愛啊。),沒有尋常酒吧的昏暗,豔俗。不過此時的賀不會去注
意這些,他現在只想用酒精去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此時的晨的心情也不大好,她在把楚楚接回家後,就希望能和娟見上一面,
當面說對不起和道謝。但是娟還是用在 、外地採訪為由,拒絕了她。

  晨知道娟的這個是藉口,因為詢問過飛娟的行程,知道她完全沒有出去,而
且這段時間心情也不好,晨一時衝動起來,直接開車來到了,娟的門前,但是始
終沒有下車去敲門的勇氣,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
娟。

  想起自己弄出這些事情的兩年時間來,自己麻煩娟的,虧欠娟的,太多太多
,多到自己不該如何去感謝她,自己以前習慣的去依附別人,重來沒有自己完成
過什麼。上天卻是對自己如此的眷顧,給了自己良好的出身,甜蜜的愛情,完美
的丈夫,幸福的家庭,真摯的朋友,可是自己卻無情的傷害了他們,而這一次,
她決定不再依靠別人,她希望靠自己拿回一切。

  她不知道賀會不會原諒自己,因為他被自己傷害的那麼深,但是自己必須去
爭取,自己以前以為幸福是天生的,後來又以為幸福是可以等來的,現在發現幸
福原來是必須是要爭來的。晨不想再把娟捲入到自己的計劃中來,無論結果如何
這一次她都想自己承擔。

  晨坐在車裡,看著娟的家,愣愣的發呆。不知過了多久。

  「娟,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晨了?」飛在晨打給自己詢問娟的行程之時,不小
心說漏了嘴,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的心目中還是希望這兩個姐妹和好的,因為
不僅娟是晨最好的姐妹,同樣晨也是娟最好的姐妹,而且娟的心情自從那天之後
一直不好,所以他才會下意識的告訴晨娟在家的消息。

  但是他也明白娟似乎還在氣頭上,所以一下班就趕了回來,在進家門的那一
刻,正好看見晨的車進了小區。只是等了半響也不見晨上來敲門。只得就這個問
題詢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娟了。

  「不原諒,她當我是什麼?她的救火隊員?你說她怎麼就不能成熟一點,別
什麼事都弄的要死要活的行不行。」娟在知道晨就在自己家樓下,心中一直沒發
出去的火,就越燒越旺。

  「哎。。。好了好了,消消氣,消消氣。她畢竟是你最要好的姐妹。」飛在
一旁勸慰到。

  「姐妹?我沒有這麼個姐妹。還有你,你憑什麼告訴她我在家啊。你是愛她
還是愛我啊!」娟有些口不擇言了。

  飛一聽,還上綱上線,到了原則問題了,知道娟這一次真的很生氣,雖然自
己很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麼讓娟這麼生氣,而且還一生氣生了兩個星期,實在看不
明白,不過生氣是事實,自己後悔沒事觸什麼霉頭,不過事以至此,只能先自保
再說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心思,你真的不明白?」飛故作不悅狀,因為他明
白自己這時如果越保證,可能越適得其反。所以先佔據主動再說。

  「我。。。」娟也發現自己說錯話,記者的天性還是讓她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壓下了自己的火氣,「對不起。」

  「好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可是你幹嘛那麼生氣,晨說不定真的是碰見了
什麼事,一時傷心,就把自己關起來,安靜了兩天而已啊。」

  「我知道,可是我最氣她的就是這一點,你說我們是好姐妹吧,她的事情,
想不想也參與那麼多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和我講的,不和我講,你也不能不聲不
響就失蹤吧。」

  「我知道,你是擔心她嘛,但是或許這一次她真的不想讓你知道呢?」

  「不想讓我知道?」

  「是啊,或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難言之隱?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那天沒有看到她的樣子,不就是哭紅了
眼嗎?能有什麼難言之隱,而且還有比她。。。她那樣的難言之隱嗎?」

  「哎。。。」飛心中嘆氣,現在自己算明白娟為什麼生氣了,就是晨這次不
帶她玩了,當然這只是飛開玩笑的想法,最主要的還是娟擔心晨,娟不可能不想
到晨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晨選擇逃避,又不說,娟自然是擔心晨出什麼事,
所以才會越想越氣。

  「好了,彆氣了,你知道晨就在下面,不如當面問清楚就好了。」

  「我不去,幹嘛啊,人家不願告訴我,我還死皮賴臉的去問啊,我就那麼賤
啊。哼。。。」

  「好吧,不去。。。就不去。」飛心中盤算著, 不去怎麼行,你一天不消
氣,我的生活質量沒法上升了啊。

  「起開,我要去衛生間。」娟掙開飛的懷抱,去了衛生間。

  飛看著娟走進衛生間,趕緊起身,下樓,把晨請了上來,晨見飛突然下來叫
自己,起初還以為是娟叫他下來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了飛對於娟目前情緒
的敘述,知道自己必須和娟說清楚。

  飛則把鑰匙給了晨,他知道那種場合自己不能回去,而且如果現在上去,自
己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索性要了晨的車,出去去買東西,他不知道晨要和娟聊
多久,但是飯還是要吃的。看來三個人一個都還沒有吃飯。

  晨打開娟的家門,走進一看,似乎空無一人。一時站在了那兒。

  娟上完衛生間出來,就見了晨站在自己家的客廳,不過到也多大的吃驚,她
知道飛肯定會來這一手。

  「你怎麼來了?」娟顯然見到晨氣更足了,連尋常的待客之道也不顧了,也
不招呼晨坐下。

  「娟,對不起,」晨知道自己必須要道歉,「我不該不聲不響的消失了。讓
你擔心了。」

  「哪敢啊,您多大的人物,我這個小記者哪有擔心你的能力啊。」

  「娟,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無故的消失了。」

  「我不稀罕。哼。。。」

  「娟,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李總,我哪敢原諒您啊,這不折我了嘛。」

  「娟,你能不能別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說會兒話嗎?」
晨聽著娟的語氣,想自己這些天的傷心無助,一時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娟看見看見晨流了淚,知道自己之前的話重了,但是自己又不
能就這麼心軟,天曉得自己這次心軟之後,晨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哭什麼哭,這是我家,你想讓別人看我們笑話?」

  晨越哭越傷心,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句,讓娟很吃驚的話,「鞏回來了。」

  「你說什麼?那個傢伙回來了?」

  晨一邊哭一邊點著頭。娟誤以為這就是晨消失兩天的原因,但是她的臉色卻
越來越差,「你消失兩天,不會是?」

  「沒有。。。沒有。。。」晨一聽娟這麼說,就知道她誤解自己了,止住了
哭,連忙否決掉她的猜測,「我是在接楚楚放學時,在一個餐廳門口遇見他的,
本來,我只是很震驚,但是這個人跟我的關係已經是過去了,無論當初怎麼樣,
我知道我現在要的是什麼,可是我那天去收拾以前的房子時,我。。。我想到。
。。想到賀,我就。。。」晨說著說著又掉下了淚。

  晨的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她還是對娟撒謊了,自己這次真的不願意娟參與
自己的計劃,雖然她很希望得到別人幫助。

  「好了,好了,沒事了,那個人回來就回來吧,量他也沒什麼能力做些什麼
了。我扶你去沙發上坐會兒吧。」娟現在明白為什麼晨會突然出現在那幢別墅裡
了,感情是去打掃屋子,可是沒控制好自己感情,在加上鞏這個人的出現,一時
間恐怕確實需要靜一靜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娟,我想賀了,我想去找他,所以,我。。。」

  「哎。。。」娟知道晨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賀的離開的時間似乎是久了一些
,「你放心,楚楚和伯父伯母,我會幫你照顧的,但是公司的事情怎麼辦?」

  「我已經把大焦提為了副總,我會藉口去四川監督項目的進行,每隔一段時
間去找一次賀。」

  「可是全國那麼大,你準備去哪兒找呢?深圳?」

  「嗯,賀是我們唯一知道他最後去的地方,所以我準備下個星期就去深圳。
如果找不到我就去其他的城市。」

  「那好吧,你去找吧,北京的事,我幫你照看著,我再讓飛幫我查查,如果
賀住旅店什麼的,公安系統是有記錄的,但是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因為這些都是
隱私,除非辦案,一般是不能調閱的。」娟知道自己如果不讓晨去找,可能會出
問題的,所以只能接受她的方案。

  「謝謝你,娟。」

  不一會兒飛回來了,自然娟也裝模做樣的扔了幾記白眼給他,飛收拾好晚飯
,三個人做在桌邊,慢慢的吃著,娟不斷的勸慰著晨,而飛則在一旁不時的活躍
一下氣氛,北京的夜很快就過去了,可是上海的夜卻剛剛開始。

  晚上十點,賀依舊坐在酒吧裡,不願意動彈,他依舊在這兒喝了幾個小時的
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因為秦琳對自己表示了一些好感,
就惆悵了起來。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點了,自己卻不願意回去,無意中看見了日期,
十一月了,想來自己到上海有段時日了,自己卻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心中惆悵無
限,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倒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卻道天涼好個秋了。




               十六

  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的賀已經有點醉燻燻的了,可是依舊沒放下手中酒
杯,酒一杯杯的灌入到賀的胃裡,和心中的痛混在一起,卻還在不斷的往腦袋裡
竄。

  酒吧裡的另一個角落,一男一女面對面的坐著,女孩心情不好,也一樣的借
酒消愁,一旁的男孩看著有些不忍,女孩每舉一次杯,他都得搶一次。

  「琳,別喝了,你今天喝了不少了。」男孩又一次去搶女孩的杯子。

  女孩又一次的推開了男孩伸來的手,「阿天,你別管,讓我喝好不好。」

  「哎, 你這是何必呢,不是被暗示的拒絕了一次嘛。再說了,這說明他是
好男人啊,他畢竟是有家室的。」阿天見搶不下,只得在一旁勸著。

  琳聽著阿天的話,手中的杯子停了下來,在迷離的眼神下,透露著困惑,因
為她不傻,這一次只是自己的試探而已,如果賀真的選擇接受自己的好感,那麼
自己真的會有很大的擔心,但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會生氣,會來這兒喝悶酒呢?

  「阿天,你什麼時候走?」這是琳在喝酒之前聽到的一個頗為震驚的消息,
因為從不想出國的阿天居然要出國了,這個連陪自己一起出國都不去的青梅竹馬
,居然不久就要出國了,當然阿天不是沒出國過,只是那些只是些旅遊之類的,
這一次則是長住,目的是家族企業的海外拓展。琳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直接拉
阿天來喝酒,而且一直的灌著自己。

  一個平常不大喝酒,或者不喜歡喝酒的人,如果拚命的灌自己酒,那麼一般
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如賀的借酒消愁,那麼另外一個就是壯膽,也就是說害怕
一個東西的時候,往往酒是最終支持你的動力。此時的琳是哪種呢?她自己不想
確定,又不敢確定。只得不斷的喝酒來麻醉自己。

  「十一月份,月初就走,那邊已經全都安排好了。」阿天見琳提起自己要走
的消息,心中痠痛難耐,自己的離開似乎預示著自己和自己心目中的女孩恐怕真
的就要分開了,雖然自己不願,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辦又能如何呢?看著琳與別人
雙宿雙飛?他做不到,不如藉著這個機會離開。

  「哦,確定日子的時候告訴我,我去送你,還有,去到那邊記得給我打電話
,還有,不准泡洋妞,我沒給你整個洋外甥回來,你也不准給我整個洋侄子回來
,知道嗎?」此時的琳與人前的絕不相同,整個人活潑而又任性。

  「好。。。好。。。知道了,不會忘記你的,一定給你打電話,也一定不泡
洋妞。」阿天無可奈何的支應著琳。

  此時琳已經是強弩之末,轉眼就爬在了桌上不動彈了。阿天見這情況,顯然
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的,因為琳真的不會喝酒,所以雖然以前也來酒吧,但是琳
的分寸極好,在自己面前雖說是一副任性的模樣,但是從來不喝醉。

  現在這種情況,阿天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起身找酒保去要了毛巾,和
醒酒藥,不過想著是藥吃著總歸不好,只得用毛巾擦了擦琳的臉,起身買單,扭
過頭卻發現賀也在酒吧裡,而且也醉倒在那裡,雖說情人相見分外眼紅,但是阿
天終究還是善良之輩,叫上保安,把賀和琳統統拉回了家。

  阿天回到家,想起琳爸對琳的家教嚴格,知道琳喝醉必然又要一番責罰,索
性打了電話給琳爸,告訴琳在自己這兒玩累了,晚上就不回去了,在自己這兒住
下,說來也怪,琳爸對琳的管理挺嚴格的,琳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否則很少敢回
家晚的,在外面過夜更是不敢,琳在國外的幾年,似乎一點也沒沾上自由的特性
,對於自己父親的權威從未敢做過挑戰。

  好不容易把兩個人都收拾好,不過還是有區別待遇的,琳是輕手輕腳,生怕
弄得琳不舒服的琳弄到了房間,而對賀這個情敵則是動作頗大,把賀直接扔在了
沙發上。

  一夜無話,阿天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想著自己的逃避,想著自己會永遠的
失去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永遠無法鼓起勇氣向琳表白,或許是在一起久了,
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很強烈,他害怕如果琳對自己無意,那麼他們現在的這種感
情是否還能存在。想著想著,卻也進入了夢鄉。

  直到被一聲尖叫吵醒,阿天睜開眼睛一看,天已大亮。門外傳來了琳的叫聲
,阿天一個激靈驚醒,忙打開門一看,琳站在賀的旁邊,一臉驚訝的看著賀,賀
也被吵醒,無言的看著賀,顯然兩個人對於這種見面的方式毫無準備。

  「怎麼了?」阿天見兩個人都在發愣只得問到。

  「啊,阿天他怎麼在這兒?」

  「哦,你們昨天都喝醉了,我沒辦法只得把你們都弄回來了。」

  「哦,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我是在做夢的。」琳拍了拍胸口,「對了,賀,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好朋友司徒天,你叫阿天就行了。」

  賀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謝謝了,司徒先生。」

  「沒事,你還是叫我阿天吧,司徒先生,我聽著怪。」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了」

  「不客氣,時間不早了,我去買早點,你們聊。」阿天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賀,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沒看見你睡在沙發上,剛才沒壓著你吧?」
琳回想起剛才,自己大意直接坐在了賀的身上。

  「沒事,不要緊,沒嚇著你就行。」

  「我沒事,對了,我們在這兒都沒有洗漱的東西,我去打個電話,讓阿天幫
我們買好。」琳說完轉身去房間裡,給阿天打電話。

  賀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子,一個普通的兩居室,自己雖然
沒有見過這個阿天,但是聽秦琳提起過,按理來說他的身家可比以前的自己大太
多了,只是咋一看這房子,很難把這房子和其主人的身家聯繫起來,房子佈置的
挺不錯,一點不像一個男生的房子。想來這個阿天對於物質的追求並不高,喜歡
平靜而又淡然的生活,這點和晨很像。想到晨,賀想起昨天自己的心情,一時又
不知該如何。

  「賀,在想什麼呢?」琳打完電話,走出房間,就看見賀在發呆,她的心裡
疑惑重重,她不知道為什麼賀總是會發呆,聯繫起昨天他的喝醉,想必他的心中
有很多的故事。

  「哦,沒什麼,可能昨天沒睡好,頭有點暈。」

  「賀,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故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經常會發呆,而且幾
乎每天都會去江邊。」

  賀聽見琳的話,頓時不知該如何接,琳的話題轉的很突然,「我。。。唉。。」

  自己的事來到上海之後從未對別人講過,自己害怕再把以前的傷疤再揭開一
次。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的,我只是覺得你每天都會發呆。
我只是想關心你。」

  「那你有最愛的人嗎」

  「我。。。」琳抬頭看看賀,自己對他很感興趣,也很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但是不知道這是不是愛。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是愛一個人呢?」

  「我。。。」琳感覺到賀的問題的深刻,但是這是自己以前完全考慮過的,
自己雖然也做過每個女孩都做過的愛情夢,但是卻從未想過自己要怎麼樣去愛一
個人,「我覺得應該是包容吧,愛他就要包容他的一切,愛情不是一個衝動的事
情,或許我會一見鍾情的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在覺得我要不要愛他之前,我要考
慮清楚我能不能包容他的一切,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是優點還是缺點,
因為如果我不想我的愛情經不起波折。」

  賀沒有想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居然對於愛情的觀點如此理性,「可是,愛永
遠都不會理性的,因為愛的衝動會讓你在那一霎那之間,認為一切的困難都可以
克服的。」

  「我明白的,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所以我也。。。」

  「琳,你經歷了就會明白的,愛一個人,最大的不是包容,而是在乎,因為
你的包容會讓你漸漸的忽視到她。所以愛一個人,就要學會在乎她,在乎她的想
法,她的感受。我知道你想聽我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對我有些感覺,我現在真的
不願意再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我累了。」

  「賀。。。我。。。」

  「我的家庭在北京,我和我的妻子有一個美麗的女兒。。。」賀沒有讓琳把
話說出來,而是自言自語似的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琳聽的很入神,感受著賀的
高興,幸福,悲傷,怨恨。

  「幾個月之前,她回國了,我親自去機場接她,其實她沒有通知我,我自己
要求去的,我以為,一年的時間,我可以重新的面對她,可是我發現我錯了,我
無法在面對她的時候不想起她和那個男人骯髒的畫面,所以我就逃跑了,來到了
上海。後面的故事你也差不多知道了。」賀把壓在心裡的事說了一遍,心中感覺
好了很多,輕輕的出了幾口氣。

  「賀,對不起,我不該。。。」琳沒有想到賀的故事居然如此的傷情。

  「沒事。」

  「那你準備怎麼辦?離婚還是?」琳小心的問著。

  「我。。。不知道,或許我應該放下她,但是我真的放不下。」

  「我明白的,畢竟你是那麼的愛她,只是或許,你當初真的忽視她了吧,女
人要的不是你偶爾有空才陪著她。其實我能明白她,像我們這樣的女孩,從出生
一開始,就看著身邊人的爾虞我詐,虛偽無比,我想她的性格決定了她是缺乏安
全感得女人,所以她做不到像我這樣的冷靜和理智,所以終究會犯下這樣的大錯
。我也知道你的感受,畢竟你是為了家庭在打拚,看來愛情真的很奇怪。」

  「呵呵,看來是我又犯錯了,我希望我的經歷不要給你帶來心理陰影。」賀
說出了心中一直埋著的想法,心中感覺更加的輕鬆了一些。

  琳沒有再說話,她感受到賀的痛苦,卻更感受賀對於晨的愛,她突然發現,
或許不是賀累了,而是根本不會再有其他女人能夠進入他的心裡。

  所謂匆匆歲月,轉眼就到了新的一年,琳在阿天走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精神
上懈怠了許多,很多事情也提不起精神來做,琳與賀兩個人在那次交談之後,關
係也親近的不少,但卻少了份男女的情感,多了份朋友的情誼。但是卻叫人越來
越弄不明白琳的想法,是想追求賀,還是只是交個朋友。賀的習慣還是保留著。

  不過兩個個星期之後,琳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幾乎將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
了工作上。年關臨近,公司也越來越忙,賀多了在公司加班的日子,少了去江邊
沉思的時光,只有在每天上床後,依然會把女兒和晨的照片拿出來瞧瞧,但是賀
確實變得精神了很多,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幹練。

  直到有一天,琳在董事會之後向全公司宣佈了一項計劃,賀在聽完公司的整
個規劃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心中五味雜陳。

  晨拉著行李箱,滿身疲憊的走出首都國際機場,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第五次
出去尋找賀了,其實她的心理明白,人海茫茫,她怎麼可能找到賀,她也明白等
待賀自己回來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她真的感覺不能等了,她害怕,害怕一切的失
去,或許本來她已經失去了。

  但是她還是不死心,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身邊的男人千千萬萬,以
她的條件再找一個比賀優秀的,不是沒有,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再把自己的心騰
出一個角落來,去接受其他的男人。難道人真的只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背叛後才能體會忠貞。

  「喂,琴,我是晨,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進展的還不錯,已經有點樣子了。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的,那謝謝你了。」結束與琴的電話後,晨又撥打可娟的電話,「娟,
我剛到北京,我剛出機場。」

  「晨,你回來了,我現在很忙,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過會兒再來找我。」

  「好吧,要不要我去幫忙?」

  「現在不用了,不過你可是我的伴娘啊,總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那我先回去了,拜。」




               十七

  上海齊姐家中。

  賀坐在齊姐夫婦的對面,跟夫妻二人喝著酒。

  「賀,你什麼時候走?」顯然齊姐有些不勝酒力

  「下個星期吧,這個星期把這邊的事情理交接清楚了,就可以走了。」

  「哦,那先恭喜你回家了。來幹。」

  「謝謝,我真的很感謝周哥和齊姐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謝謝。」

  「誒。。。賀老弟說這話就生分了,大家兄弟嘛,說這個幹嘛。來我們接著
喝。」

  「你們喝著,我去廚房給你們添幾個菜。」齊姐說完起身去了廚房。

  「周哥,好福氣啊。」賀看著齊姐起身去了廚房,不由的感嘆到。

  「哈哈。。。那時當然女人嘛,就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誒。。。誒。。
。你怎麼沒幹掉,養魚呢,你這是。」

  「不敢,不敢,我幹。」

  。。。。。。

  北京,年前的夜終是有些冷的,不過飛與娟的婚禮卻是熱鬧的很。

  浪漫而又莊重的儀式過後,賓客們各自尋著自己熟悉的人談天說地。

  此時的晨卻游離在這熱鬧的氣氛之外,靜靜的站在角落,看著歡慶的人群,
心中有說不出的傷痛。想起幾年自己的婚禮也如這般熱鬧,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
站在賀的身邊接受大家的祝福,當時的自己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而如今。。。

  「晨,你怎麼在這兒,老同學來了不少,怎麼不去和他們聊聊天。」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晨轉過頭,看見琴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哎。。。別想那麼多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事情總是要過去的不
是嗎?再說今天是娟的婚禮,你可是她最好的閨中姐妹,總不能不去祝福一下吧。」

  「啊,沒想什麼,我只是再想連一直不相信男人的娟都嫁出去了,時間過的
真的很快。」晨微微翹起嘴角,不露痕跡的隱藏了自己的內心,顯得那麼自然,
她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戴著面具生活,可是當初的她是那麼鄙夷人際間的虛偽和做
作。

  「沒有就好。走吧,他們夫妻倆在那兒和朋友合影呢,我們也去照一張吧。」

  「好。我們過去。」

  「晨,你怎麼才來,我剛才太忙了,實在沒時間照顧你。」

  「不礙事,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娟,恭喜你了。飛,我警告你,你要是
以後敢欺負娟,我決饒不了你。」

  「哪敢啊,以後她不欺負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說什麼??我有那麼霸道??」

  「你們看看,我還沒說什麼呢,她就這樣了。」

  「怎麼?你現在後悔了??」

  「老婆,你這可就上綱上線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怕你後悔倒是真的。」

  「行了,還有外人呢,要打情罵俏到洞房裡鬧去,我都看不下去了。」琴也
在一旁打趣道。

  「好啊,琴別以為你老公來了,我就不敢收拾你了,想當初上學的時候,你
可是天天被我欺負來著,再說了我現在也有老公了。」

  「切。。。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收拾你老公吧,別晚上被他給收拾了,哈哈。。」

  「好你個琴,還真不吐象牙啊。」

  「怎麼?不對,你居然罵我是狗嘴,別以為你是新娘我就不敢把你怎麼了。」

  晨看著身邊姐妹的打鬧,看著娟渾身透出的幸福,知道自己不能把自己傷心
的心情帶到這場婚禮中來,收拾收拾了心情,抬起頭,正碰見飛投來的求救眼神
,顯然他是沒有辦法控制身邊的兩個女人了,「好了,你們別鬧了,娟你可是新
娘,別給人看笑話。」說完伸手分開兩人。

  「琴都是你。」

  「怎麼就是我了。」

  「好了,別吵了,娟那裡有人叫你。」晨也漸漸受不了兩個人的鬥氣,只好
讓娟去忙。

  「好吧,晨,我就不招呼你了。」

  「去吧,今天你最大。」

  「嗯,你們慢慢玩,我先過去了。老公走了。」

  晨看著飛擁著娟離開,想想娟剛才那一反常態的表現,也許所有沉浸在幸福
裡的女人都是這麼天真爛漫的。

  「唉。。。真沒勁,我剛起興。」琴故作失望的嘆氣到。

  「你們啊,上學的時候就天天斗,現在好不容易又碰到了,還要斗,真受不
了你們了。」

  「好了,好了,我開個玩笑嘛,走吧,我們去那兒喝點東西吧。剛才說了那
麼多,口都幹了。」

  「嗯,走吧。」

  「對了,晨,你讓我辦的事,進展的很順利,不過,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嗎?」

  「啊?琴,終究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或許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我始終
是對不起她的。」

  「可是你這麼做又是為什麼呢?我明白是你對不起她,但是那個男人他不是
個東西不是嗎?」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她能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那個男人不值得她繼續下去
。我希望我能用一些物質上的東西去補償她,我希望她能夠在北京很好的生活下
去,不必再去害怕另外一個漂亮的,有錢的女人去毀了她的生活和家庭。」

  「說實話,我不能理解,不過你放心,你的要求我會儘量的完成。而且晨,
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是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的。」

  「是嗎?以前的我總是那樣,我知道的,如果我不自私,或許我就不會親手
毀了自己的生活了。」

  「哎。。。那你準備怎麼對付那個男人?」

  「我聽說他已經被通緝了,再者,這件事終究錯在我自己,我現在只想找回
屬於我的生活,其他的我暫時還不願意去考慮。」

  「那。。。那你有沒有考慮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呢?」

  「我。。。想過吧,但是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我放不下,我知道
他也許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但是我終究還是放不下,我要他親口對我說他不要我
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事情永遠都是發生了而又會過去的。」

  「可是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永遠留在心裡了。」

  「我發現我越來越說不過你,好了,好了,你看我,又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來吧喝點東西,對了,你還記得我們上學那會兒嗎?班上可是有很多搞笑的男生
的。」琴知道這個問題在今天這個環境下不宜再說,忙換了個高興點的話題。。。

  不多久,音響裡的音樂漸弱,傳來了婚禮主持的聲音,「各位來賓,各位親
朋好友,今天是兩位新人的大喜日子,在這樣的日子裡,我僅代表我所在的團隊
向兩位新人送上祝福,祝願兩位新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永浴愛河。向所有今
晚到場的來賓,親朋好友表示感謝。」

  「接下來,我本人建議,在這個甜蜜浪漫的日子的,我們在這裡舉辦一場露
天的卡拉OK大賽,用我們的歌聲向這對新人送上我們最真摯的祝福,大家說好不
好。」

  顯然這個提議頗為新穎,來賓一陣合聲。

  「看來各位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用自己的歌聲來表達自己的祝福了,當然了,
既然是比賽就有名次,我剛才跟兩位新人做了溝通,新人表示,為了感謝大家的
熱情,對於一二三名將給予紅包以示感謝,如果其中有女同胞嗎,新娘本人還將
會親自送上香吻一枚,注意了是女同胞,男同志們就不要想了。好了,下面我提
議由我們的新郎新娘為我們起頭,他們將為我們送上一首合唱歌曲《今天你要嫁
給我》,大家掌聲歡迎。」

  人群漸漸的圍在了禮台邊,很多人在起鬨,氣氛很是熱烈。娟大大方方的上
了台,不過飛顯然不適應這種被人關注的氣氛,一時有些扭捏。

  「誒,這是怎麼回事,這首歌是今天你要嫁給我,不是明天我要嫁給你啊,
這新娘怎麼到先上來了,新郎呢?」主持人見飛頗為扭捏,一旁打趣道。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

  「看來我們的新郎還是很害羞的,要不這樣好了,既然新郎同志還有些害羞
,不如我們把這首歌作為今晚的壓軸的歌曲怎麼樣?」

  台下又是一片叫好聲。

  「不過我們的新娘既然已經上台了,那麼我們就不能讓人家下去不是,下面
就有請我們今晚最美麗的新娘為我們帶來今晚的第一首歌曲。有請。。。」

  娟接過話筒,「今天很感謝大家的到來,真的很感謝大家,在這裡我還想感
謝我的今天成為我老公的人,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名記者,而且還是採訪情感話題
的記者,我在工作中碰見的那些事,那些人,曾經讓我去愛情,婚姻失去了信心
,但是我很幸運,我遇見了我的老公,他讓我不再懼怕愛情和婚姻,讓我有勇氣
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很想說,現在的我有信心去實現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浪漫的
事。在這裡我想把這首《最浪漫的事》送給大家,希望大家都能實現最浪漫的事
。謝謝。」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你放我
在心上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台下的人群漸漸的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浪漫的氣氛裡,輕輕的和著
節拍。

  晨站在台下,靜靜的看著台上的娟,流著幸福的眼淚,唱著今天獨屬於她自
己的幸福。心中的思緒又漫了開來。雖極力的控制自己,不想在這個夜晚想起過
去的種種,但是終究還是控制不住,情緒又慢慢的低落下去,想起以往的自己,
卻從未如娟一樣的感慨萬千,記得當時的自己是滿臉微笑,滿臉幸福的走進婚姻
的殿堂,全無娟這般的來之不易,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幸福來的太過容易,容易的
讓自己已經不會珍惜。。。。

  「晨,你看娟,很幸福的。」

  「是啊,她終於找到只屬於她的幸福了。」

  「對了,晨,你女兒呢?今天怎麼沒把她帶來?」

  「哦,本來想帶來的,可是我爸現在天天忙,很少有時間著家,我怕我媽一
個人在家悶的慌,就把楚楚留家裡了。

  「這樣啊,我說怎麼沒見她呢,我都好幾年沒看見過她了,我記得上次見她
,她才幾個月大。」

  「嗯,一過都好幾年了。你的寶貝兒子呢?你怎麼今天也沒把他帶來?」

  「我那寶貝兒子啊,他不喜歡這場合,要帶他來,他就鬧,索性就丟家裡了。」

  「呵呵,你那寶貝兒子才多大,就這麼不愛湊熱鬧了。你把他一個人丟家裡
,不怕出事的。」

  「哪不愛熱鬧啊,只是不喜歡這麼拘束的環境。而且也不是一個人在家,你
讓我辦的事,我不是辦了嘛,那人覺得我幫了她,就過意不去,主動要做我們家
保姆,我想她的事情還很多,哪能做我們家保姆,所以就拒絕了,但是又怕她心
裡起疙瘩,所以今天把兒子丟給她帶,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外面瘋著呢。」

  「哦。。。」晨的話沒有說完,台上娟唱完了歌,主持人正在招呼大家上去
唱歌,琴一時興起,拉著晨的手就往台上走。

  「大家好,我叫琴,站在我身邊的是晨,我們都是娟的好姐妹,今天是娟的
大喜日子,為了對娟表示祝賀,我們倆也準備了一首歌,獻給今天的新人,祝他
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賀今天的心情頗為複雜,說不來是高興還是憂愁,反正都是讓人喝酒的心情
。再加上主人的熱情,所以酒過三巡,也就多了。

  「來,周大哥,我們接著喝。。。」賀搖搖晃晃的端起杯,也不在意有沒有
人跟他碰杯,一口而盡。

  「老公,你說賀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酒了,我看就這麼
停了吧,喝多了也不好。。。」

  「哎,你我早就看出來他有心事了,可是他就是不說,讓他喝吧,你現在不
讓他喝,他更難受,我們也不知道什麼事,也不好開導他,對了,你把他之前睡
的那個房間收拾一下,今晚他肯定是走不了了,就在我們這兒睡吧。」

  「嗯,知道了,少喝點。」

  「知道了,你去收拾吧,來。。。來。。。賀老弟,我們接著喝。」

  。。。

  夜漸漸的深了,鳥早已還巢,人早已歸家,只是不是每個人回家的心情都是
一樣。近鄉情怯,近人情傷。

  夜深總有未眠人。

  北京的街頭,一個婦人隻身一人走在繁華的街頭,看著兩旁的燈紅酒綠,算
了算,到今天自己來到北京已經好幾個月了,自己總還是感覺害怕,這樣的城市
對於自己這個農村婦女而言,太過晃眼了,自己之前也來過,不過上次來是為了
自己的男人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自己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會看上自己的男人,最後還鬧成
這樣。如果還是幾個月前的自己,或許不會這樣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太強勢了
。對於之前的自己是不敢想像的。而且自己也不會有這種念頭。看來自己這幾個
月來的變化真的很大。

  雖然說不上來的鬼迷心竅的信了那個叫琴的陌生女人的話,來到了北京,現
在想來應該是自己這輩子自己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想想每天醒來出現在鏡子裡與
之前天壤之別的自己,再想想兒子所上的那所好的學校。

  婦人依然在走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個夜總會的門口,看著夜總會門口,
那些穿著暴露的女人們進進出出,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要啐上一口,但是現在
不了,因為自己也曾穿過這樣的衣服,只是從來沒在人前穿過罷了。

  人生有著很多的巧合,這時從夜總會裡走出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非常熟悉的
身影,應該說是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不過此時婦人的感覺卻有著太多的不同,如果是以前,自己只是一個農村婦
女,一切都是男人為大,男人做什麼,只要還要家,自己都不會說什麼,但是現
在不一樣了,想起之前琴的話,又想起之前與他生活的總總,心中的怒氣卻是越
來越大。

  還是那句話,女人永遠是男人不能招惹的物種。
2011-8-30 23: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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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p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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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我发现到现在为止,四合院内唯一一个不含有情色成分的文章,但是比较能生动的继写原文的经典,但是很明显太监了,很郁闷呀。
2015-6-5 1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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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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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9 19: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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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l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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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4 2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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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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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写得很好,但是我认为楼主对贺语晨性格的分析不是很到位。
2015-7-21 16: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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