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欲浪情潮  作者:不詳  
 
swj5027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85365
精華 0
積分 88
帖子 105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11-1-2
狀態 離線
欲浪情潮  作者:不詳

  欲浪情潮(一)

  經過一番劇烈的運動,我閉上了眼睛,半片身體覆蓋著一個女孩子骨肉勻稱
的胴體,我喘息著、回味著……

  我非常酣暢和滿足,她也是!我們選擇了這個地點,來作為我倆衝破最後的
一關,這和我們原先設想中的地點,是相距十萬八千里的,這裡,只是荒山上的
一幅小草地。

  是春夏相交的季節,亞熱帶的海島上,即使是晚間,已是這麼炎熱,從我們
兩個人身上泛出來的汗水,把我捫黏得很緊密。草地上,透著泥土的氣息,還氳
氤著陽光的氣味,一個城市人,並不常常有機會嗅到這種清新的氣息。對於今晚
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她當然也不會忘記,因為,這個
女孩子的情感特別豐富。我感受到她溫暖的氣息呵在我的耳邊,使我習習作癢,
她用「沙沙」的耳語,向我傾吐著她的心聲。

  「我……愛……你……」

  是那麼清晰的少女心聲,我毫無懷疑地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她的肺腑。在這
裡,如此荒涼的山野上,再沒有什麼人能阻止我們相愛,再會來騷擾我們的談情
說愛了。我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要高聲歡呼的衝動,也用同樣簡單、而富於感情的
話,在她耳鬢旁低說了一遍。

  我看到她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閃亮,她的笑靨像鮮花似的盛放,她那
筆挺的鼻子、豐滿的嘴唇……它們,這幾年來給予我的誘惑實在太強烈了!我的
手放在她滑膩的肩上,又偎過臉去吻她,當我碰到她那兩片濕濡的唇瓣時,就聽
到有一個飄忽的聲音,從她的喉頭中吐了出來。她喜歡用這種聲音來表示她心頭
的快樂,當她緊張起來時,那聲音是更為低沉和含糊不清的。

  默默地,她承受著我的輕憐蜜愛,澄澈如水的眼睛在閃動著,如此一個天真
未泯,而美麗可愛的面胚,配上她苗條有致的身體,正是天造地設的。半個小時
之前,她還是一個百份之百的處女,她用她那受輕微損傷而流出來的鮮血,灌溉
了她身體下面的小草。我希望有一天,我們會帶著孩子,回到這裡來採摘那愛情
的小花,它是我倆用她的處女血細心培植的小花。

  淺淺地吻完了她,我用手支在草地上,凝眸望著她。兩朵紅暈在她的頰上浮
起,羞赧的神情從她的眸子中流露,沒有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美好的月
夜、迷人的嬌娃、醉人的紅唇……我在心中大聲地歌頌著,但表面上我仍保持緘
默,我不想打破這醉人的沉靜。

  這時,我開始撫摸她的胴體,此時此地,我們的關係已經達到如此親密的程
度,我對她的撫摸,應該不算得是一件罪惡了。我用我的手,向她作出無聲的讚
美,我碰觸到她的胸脯,她蠕動了一下,很快就閉上了眼睛,但她那兩顆成熟的
果子,在我的手掌下滑動,本來是柔軟的小顆粒,卻經不起我一陣摸挲,又開始
變成結實了。

  我又看到她的眼蓋在跳動,緊閉的唇瓣不時地張翕,露出她皓白的牙齒,她
比剛才我吻她時更快活了!果然不錯,她的手也開始沿著我的手臂向上面移動,
滑到我的肩胛上,然後手指漸漸屈曲著,按住我的頸背。但她並沒有向下面拖,
就只是溫柔地攀在那裡,這是愛的表現,不是慾念衝動的手法。

  可是,我的血肉之軀卻不爭氣地衝動起來了,男人到底不及女孩子的純潔,
我的右手飛快地滑過她的小腹,停留在她另一顆成熟的果實上邊。她的反應是把
眼張開來,望著我。我又吻了她一口,舌頭輕輕地舐過她柔軟的嘴唇、鼻子,和
眼蓋。她的氣息也漸漸緊促起來,手指的力度是加強了,我俯下去的頭,再也無
法抗拒她那壓力,使我不能抬起頭來。

  微微扭動的胴體,磨擦著我那熱情的手指,她那片小草原還不算很茂盛,可
是,那顆果實卻是成熟透了,極其飽滿的。我用手掌覆蓋著它,發覺小草原是沾
滿了露珠。「啊……」憑著這聲音,我知道她是動情的、渴望的!

  我的手就向她那傾斜的山坡陷落,滑進了一道積水的山谷,這時,她的玉腿
就變成一把剪刀似的夾起來,把我的右手緊密地收藏起來。我銷魂地一聲低嚷,
而一顆心,卻「砰砰」地狂跳著,於是我放棄支持自己的身體,整個地向她壓下
去。胸口抵著兩團溫暖的軟肉,我的血液頓時像給加熱似地膨脹,並且不可避免
地,向她顯示了我男性的威武。

  「啊……」又是難耐的一聲低歎,她的兩條手臂扳住了我的脖子。我把右手
移開,讓衝動的地方迫近她。

  可是她並不予我方便,一雙腿仍然緊並著,我斜斜地擱在她的身上,自己也
感到是那麼燠熱。這次是她主動地吻我,再不是剛才那麼慢條斯裡,她也急了。

  我們牙齒輕碰著牙齒,舌尖抵著舌尖,四肢也纏繞著,雙方的鼻息都沉重緊
促,這一切,都表示了我們是靈肉合一的。然後是我退了半步,把舌尖撤退回來
,馬上,她軟軟的香舌就緊追伸入我的口腔中,我讓它刁鑽地一陣攪撥,接著就
狠狠地含住了它,熱烈地吮吸著。

  源源的香津,溢滿了她的口腔,我把它當成珍貴的玉液瓊漿,一邊吮著、一
邊吞嚥。她的臉愈來愈紅,「唔」、「唔」的鼻音也發出來,嬌軀扭動得十分厲
害。而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火花,我是多麼渴望再一次擁有她,愛她入
骨,在無窮的快樂中製造我們聰明的下一代!

  她一定也有同樣的需要,當我挪移著身體要做那件事情時,她就迅速地配合
著、張開雙腿,更把一雙手移到我的腰部來。這暗示再也露骨不過了,我是無須
再因要尊重她而稍有遲疑的,我趕緊用手來加以協助,我用手指將她滑潺潺的地
方輕輕一分,便開始向她的神聖之域進軍去!

  我們雙方都很濕滑,可是,她剛才被我開墾的處女地仍是那麼的狹窄,我必
須要耐住性子才不致會令她過於痛楚。只滑入了一半,她就氣咻咻地抱住我,低
聲央求道:「慢一點,溫……柔……些……噢……就這樣行不行?」

  我歇了下來,「你能把我整個包藏的,別擔心,你剛才就能夠。美美,我愛
你!」我極力地說得溫柔些,以驅除她心頭的恐懼。然而,我的心房卻跳得那麼
急,一定騙不倒她的。

  她在我腮邊一吻,顫著聲:「你一快活就……忘了形……求你別太狂喲!你
要讓人家也……快樂啊!」我低叫:「一定的!美美,我最親愛的小妻子,我不
會那麼自私,我會給你最大的快樂!快支起你的腿來!」

  「噢!你令人家……肚子也脹了……」她整張臉紅得像火。我帶著激烈的好
奇心,支起上身來看她的腹部,看我們結合的地方,然而她卻羞赧地緊抱著我,
不讓我看。我就彎身吻在她渾圓、粉紅色的乳蒂上,她渾身戰抖了。小蒂上面泌
著香汗,我伸了舌尖去舐,甘之如飴。她猛然抬高一雙腿,我不由自主地下陷,
陷得很深,完全進駐了她的重地,她咬著牙悶哼,雙腿使勁地夾住我的腰部。

  我亢奮得兩眼發紅,拚命地把她的腰肢挽起來,使她改變了傾斜的角度,我
艱難地在她緊湊的谷道中進退著,她是不是在享受?我不知道。

  剛才我們做的第一次,她起初是呻吟著叫痛,一副痛楚的表情,然後,當我
將近完結神聖穿透的一剎那,她竟用空前的大力死死地籀住我。事後她說她是快
樂的,又說那一塊薄膜的破裂,雖帶給她一點兒疼痛,可是肉壁的深處被我透入
時,她的感覺好似大海的波浪向兩邊迫壓分開,為此她感到新奇和快樂。

  這一次,她應該也有那份快樂吧?但,可惜我的時間並不多,我淺薄的經驗
只能維持這麼一個短暫的時刻。當我感到敏感的身體的一部分,被她那像小嘴似
的肉體包含著、揍迫著時,我打從心中癢了出來。

  我曾經嘗試作出過努力,就是按兵不動,然而並無濟於事,她輕輕地聳動著
身體,把我擠迫得快感直如泉湧,終於超越了我所能容忍的限度,我在她身體的
深處發生了爆炸!她焦灼地啜住我的上唇,全身每一吋都黏著我,就像我們是給
人捆綁時那樣,緊密得水洩不通。

  多麼奇異、多麼美妙的一剎!從這一刻開始,就宣告我們多年來的難堪和苦
悶已成為過去,我們再也不是「相愛不相親」的戀人,我們今後所追求的同一個
目標,將是靈與欲的結合……





  欲浪情潮(二)

  我叫周捷,她叫美美。

  美美是她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鍾美琪。我也有一個英文名,很俗氣的,
就叫做保羅。

  我是一個以繪畫為生的人,與美琪認識時,我還是業餘的繪畫愛好者,但現
在卻以它來做職業了;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開設了一間畫室,畫一些
油畫批發賣給專做遊客生意的公司,更替一些報紙、雜誌畫畫插圖之外,還個別
教授學生。

  我的年紀並不大,今年二十四歲,美琪廿一歲。美琪和我是一對相戀了好幾
年的情侶了,那得從四年前說起。

  那年的耶誕節還有兩天就要來臨了,我正在家裡正佈置著自己的房子。我的
「家」是很簡單的,只有我一個人。說清楚點,在香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獨居,
但是在國內,我還有母親和一個妹妹,還有祖父母等家屬,我父親是在英國的一
間酒樓當廚子的。我本來在廣州一間美術專科學校唸書,那時,父親費了九牛二
虎之力,把我申請出到香港來,他是用了近十萬元港幣上下打點,我才有這個機
會的。

  初來香港時,我本投靠一個遠房親戚,但因為他們是大家庭,我住在他們那
裡不太方便,於是在半年後獨自搬了出來,在九龍一幢舊樓的四樓租了一個房間
來住。

  美琪和她的姑母住在我同樓的隔壁房間裡,她姑母是個退了休的女傭人,一
生替人作傭工,丈夫卻早死,她把美琪由髫齡撫養到那時,美琪才剛是十七歲。

  美琪的姑母對我很好,後來我更認了她做契娘,同時我也在她家搭食。美琪
的父母在澳洲經營一個小型農場,他們認為中國人應該多學一點中文才好出國,
為了利便美琪唸書,便一直把她留在香港,只月中匯款回來維持她和她姑母的生
活。

  我那時是晚上念英專,美琪則在一家女子書院攻讀,後來大家稔熟了,我反
而時常要向她請教英文的功課。

  我的房間裡掛滿了我畫的風景油畫和人像的速寫,由於牆壁殘破,板壁也出
現了裂縫,我便買了裱牆紙回來自己糊貼,然後再逐幅把我那些速寫、「傑作」

  掛上去。這些作品中有一幅油畫,是我在廣州時畫的桃花寫生畫,是拿過獎
的,我特鑲了個石膏的畫框,掛在牆璧之上,裱牆紙時才給除了下來。

  我那天站在椅子上,拿一個小鐵錘敲著釘子,打算把那幅畫掛回去,我腳下
站的是一張折椅,如果站不好重心,是很容易把人摔倒的。我就是一時大意,站
個不牢,椅面搖幌了一下,我急忙要跳開時,卻又因太匆忙的緣故,一隻腳被椅
背的木框絆住,結果我驚叫了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砰」地一聲,我的
左額角撞著那幅油畫的木框,登時就擦破了皮,血如泉湧。

  「什麼事呢?捷哥!」隔壁房子裡的美琪聽到聲響,走入我的房子。

  我掙扎著爬起,露著苦笑:「真糟糕……」

  「啊!血!」美琪吃驚得很:「多怕人,你額頭破了!」

  「沒什麼!」我說,用手在傷口抹了把:「不要緊的,只是擦破了皮。」

  她說:「別擦,捷哥,讓我給你止血。」之後她走回隔璧房裡。

  我看到身上的草青色的外衣上,有幾滴紫色的斑點,原來是額上流下來的鮮
血,和草青色一混,就變成紫色了。左頰上涼沁沁的,鮮血不住的滴著,美琪很
快就拿著小剪刀、紅汞水和膠布繃帶等跑進來,看到她一臉著急的樣子,使我非
常感動。

  但那時我還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只是為了我那件漂亮的新外衣染上了血污
而在可惜罷了!對美琪,我還說不上有什麼企圖。我坐在床上,美琪站在我的面
前,替我小心地抹著傷口的血跡,鮮血還是不斷地溢出來,她的臉色是恐懼的。

  「噢!這麼多血!」她說:「不如我先用藥油替你止血吧!」

  她又走返她的房子裡,拿了一瓶藥油回來,給我搽著。我皺著眉頭,因為那
些藥油使我傷口發生刺痛。

  「很痛吧?捷哥。」她柔聲說:「你忍著一會,好快就不會痛的了。」

  過去一年來我和美琪朝晚見面,經常討論一些屬於青年人的各種興趣問題,
此如電影啦、音樂啦、以及一些社會新聞啦……但就從未涉及過「兒女私情」這
方面來。我和美琪情同兄妹,或者說比一對真正的兄妹還要友愛,而且我們互相
尊重,她口口聲聲叫我「捷哥」,我也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來看待,因為我在國
內的妹妹也是她這個年紀,兩個人一樣聰明可愛。

  但是,在這以前,我又並不是從未有想念過她,那是指「愛情」方面。我記
得,有天夜裡,我更做了個荒誕的夢,我發覺自已竟跟美琪同躺在一張床上,甚
至,我還愛撫過她的胸脯!我也曾在清醒時想過,她的姑母(也是我的契娘),
已是風燭殘年了,萬一她去世之後,美琪一個人孤零零地怎麼辦?我常常被這個
煩惱的問題困擾著。

  不久前我收到美琪母親寄來的一封信,還有一張聖誕賀咭,信中說她很感安
慰,因為有我這麼一個人照顧著美琪和她姑母。想到那封信,我又覺得自己是有
責任的,而當契娘去世後,我也一樣有責任要去照顧美琪。但……當我將來結了
婚,又怎樣照顧她呢?仍然把她當妹妹?

  美琪為我止好了血,她站著,小心地為我敷上藥棉和繃帶。我半抬著頭,眼
光就無可避免地望著她的胸脯。我的心當時就蕩了一下,她那時穿著一件鵝黃色
的毛絨衣,毛茸茸的,不很貼身,但她隆起來的胸脯還是那麼的明顯,有一種青
春少女的魅力。我不好意思讓眼光繼續停留在她那裡,我再望上去,她一雙修長
而纖細的玉手正在我額上忙碌著,手法是那麼熟練、輕盈。我記起她曾經說過,
在學校,她學過家政和護理工作的;然而,她本人一見到血就會害怕,我想那可
能是女孩子軟弱的本性吧!

  美琪發覺我望著她,頓時雙頰有淺淺的桃紅色綻了出來,我本來想稱讚、多
謝她,這時卻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閉上了眼,雙方都緘默著。以往,我每一次
跟女孩子接觸,心中都是或多或少有點兒軟綿綿、酥麻麻的感覺,卻是相當的好
受。特別是在我讀書的年代,女同學跟我研究功課,我就更有那份感覺;記得有
一次,我騎單車返學途中,載了一位女同學搭單車尾回校,被她攬著我腰肢時,
那種感覺就更加濃厚;結果,我們在暑假期間一直有見面,還相約去看了兩場電
影,只是後來沒多久,我就被批准來到香港……

  美琪在我額上貼上膠布,用小剪刀把它剪斷。「不要濕水呀!捷哥!」她柔
聲地叮囑著。

  我輕聲應著她,偷偷張開眼縫窺伺她起伏均勻的胸脯,我又偷窺她細細的腰
肢、頎長的玉腿。美琪穿著一條短裙,露出她那雙雪白的小腿,是多麼勻稱、渾
圓!我喜愛這樣的玉腿。在家裡她穿著夾趾的拖鞋,白嫩清爽有致的腳趾裸露出
來,是那麼的整齊可愛;我又嗅到了從她身上發散出來的少女氣息,那不是香水
氣味,香水太俗了,那是一種幽香,一種發自少女身體的香氣,是多麼地沁人肺
腑,透著無限的青春和熱情!我一顆心登時「砰砰」地狂跳起來。

  剎時間,幾百件往事一起湧入我的腦際,我想起了過去一年以來,我跟美琪
朝夕相處的深厚感情、想起她的溫柔體貼、想起她姑母曾經暗示過我和她是非常
登對的一對……

  美琪對我是這麼的好,我竟還要癡癡地等待,要等到她離開校門之後,投入
另一個男子的懷抱後,我才去追悔麼?

  那一股衝動似閃電、若迅雷,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全身的血液彷彿被置
在一個火爐上面,被煮得沸騰了,我恨不得張開雙臂,擁抱她,打開她的心扉,
勇敢直接地闖進去。但,太魯莽只能壞了大事……我必須要小心翼翼地來處理。

  美琪貼好了另一塊膠布,冰冷的小剪刀,貼著我的額頭一剪。「好了!」她
說:「你快換了這件外衣,我拿去為你清洗,否則就洗不去這些血漬的了。」她
放下剪刀,兩隻手離開我的額頭。頓時,我心中產生一種寂寞和惆悵,我享受她
的溫柔也到此為止了。

  不!我要爭取!我知道自己突然好像瘋狂起來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動,使
我站起身來,迅速地捉著她一雙柔軟的小手。

  美琪大吃一驚。「捷哥,你……」聲音低而顫抖,她被嚇壞了,我知道從未
有一個異性這樣對待過她。一時間,她唯一能夠做的只是要縮手,但我卻緊緊捉
著她那雙玉手不放。

  我不知應說些什麼,除了那簡單而又老土的一句「我愛你」,說什麼好呢?

  但是我還是這樣說了,我興奮、緊張、而又難為情地凝視著她,說:「美美
,我愛你!」

  美琪害羞極了,雙頰呈現了火紅的顏色,頭也跟著低垂下去。這份少女的羞
態使我更形激動,我現在不宜多說什麼話,我只是用熱烈的行動來表示,我把她
的一雙手捧到面前,像對聖壇上的聖物膜拜一樣,低頭便吻下去。她要縮開,我
卻不願放棄,用乾燥而發抖的唇瓣吻在她白哲嫩滑的手背上,同時,我也發覺她
的手在顫抖著。

  「啊!不要這樣,」美琪低聲央求:「捷哥!請不要……」

  隔房沒有人,美琪的姑母去了搓麻將,但租了我們客廳作象牙雕刻工廠的,
是有師徒兩人正在工作著,所以我們由始至終都是很細聲的說話。我邊吻著美琪
的雙手,邊含糊地說:「美美,我愛你!我要……跟你生活在一起!」

  「放開我吧!放了手再說。」她繼續向我央求。我並沒有放手,但卻停止了
撫吻。她瞥了我一眼說:「你……太衝動了,捷哥!」

  我說:「不!美美,我已經深思熟慮過,我愛你!我要向你表達我的感情,
讓你知道。」

  我用一條手臂摟住她的腰,她把兩手掙脫我的掌握,要去扳開我那隻手,但
我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又搭上了她的肩膊。少女的羞態更濃了,她沒法可想,只
輕輕地噓出一口氣。

  「美美,你答應我嗎?」我著急地說:「我愛你,你愛不愛我?」

  她依然垂著頭,閃著腰來躲避,我把身體貼了上去,我們貼住了,她就再也
不敢扭動。柔軟的少女胸脯貼在我的胸前,我心中的酥軟程度又增加了不少。我
同樣不敢動,但,我的鼻尖已經觸著她頭頂上的軟發,我貪婪地嗅吸著她那份幽
香。

  但最煞風景的事這時發生了,通道上傳來了腳步聲,美琪惶恐地抬頭望我一
眼,我迅速在她額頭一吻,就放了手。她脫出身去,房門前正走過了那個象牙師
傅老李,因住客們要進入洗手間,是必須經過我房門前的。美琪沒有看我,低著
頭,收拾起她帶來的救急用品,默聲不響地走出了我的房子。而,我的靈魂也彷
彿給她帶走了!

  晚飯時,美琪悶聲不響,我也覺得難為情。連契娘也不出聲,我想:莫非美
琪把這件事告訴了她?想到這裡,我更沒有勇氣說出任何一句話。

  這天深夜,萬籟俱寂中,我想起白天動人心弦的一幕,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
那股熱勁,我寫了長長的一封信,第一次用書面向美琪傾吐了我的心聲:今生今
世我也愛她!

  第二天吃過晚飯,趁美琪在廚房洗著碗碟時,我把那封信交給她,她還是不
敢看我一眼。美琪個性內向,這是難怪的,她沒有回信,但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反
應。這天晚上,我又寫了更熱情洋溢的第二封情信,細訴我對她的熱愛,及我心
裡對她的感覺,我用同樣的方法交給她。然而,一樣沒有回覆,我急死了。

  這天是耶誕節,我終於找到了機會向她質詢。

  那時我從國內出來沒有幾年,又因我不是教徒,耶誕節對我來說,並沒有什
麼特殊的意義。但對美琪可就不同了,因為她們學校一連放七、八天假,除了可
和同學逛街、看戲之外,她還可以在家裡埋頭攻讀文藝小說,她早說過要一口氣
把瓊瑤的三部「還珠格格」讀完。

  吃過午飯,契媽吩咐美琪買了牆紙回來裱牆,因為契媽看過我的房間,她很
喜歡我那些牆紙,就叫美琪也去買了同樣花式的回來裱貼,我當然立刻主動提出
要幫忙美琪做這件工作。

  午飯後契媽到二摟打牌,我和美琪就多了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客廳的象牙加
工工廠開著電視機,聲浪雖不很大,但至少可以掩蓋著我倆的談話,不致被他們
師徒聽到。

  「美美,你很惱我,是不?」我患得患失地問。

  她撕著舊牆紙說:「不是。」

  「那你怎麼對我不理不睬?」

  她答不出。

  「你懷疑我的誠意?」

  她搖搖頭。

  我心中非常高興,至少,我已得到了一個答案:美琪並不拒絕我的愛!我覺
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這個害臊的女孩子,羞人答答地低著頭,她香腮
上的紅暈足以和晚霞比美,而這個女孩子,將是屬於我的了。

  有點樂極忘形,我拋去手上的碎紙片,向美琪的肩上搭去。今天她穿了一件
緊身的黑T-恤,益發襯托出她苗條健康的體態。當我的手放到她肩上時,她猛地
側過臉,眼中閃過一絲惶恐驚慌的神色。我就在她手足無措之際,很快上前一步
和她並著肩。

  「美美,謝謝你……」我的聲線是顫抖的,但這句話卻是出自我的衷心,如
果我有什麼財富的話,我會毫不猶疑就全部送給她,作為對她肯接受我愛意的答
謝。

  美琪的頭垂得更低,黑色的衣領上露出她一截雪白的粉頸,令人看得心弦震
動。少女的體香沁入我的肺腑,我激動地對正那兒吻下去,而明顯地,我發覺美
琪整個人都在震慄。

  「啊……不要……」她低語。

  我是那麼衝動,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我用另一隻手圈在她的腰肢上,美琪吃
驚地一轉身,我們就四目交投,臉頰相貼。從美琪的眼光中,我看到一種熱情的
光芒在閃動,她只看我一眼,馬上把眼睛閉上。我盯住她線條豐滿、溫潤柔軟的
櫻桃小嘴,躍躍欲試。猶豫了片刻,我終於熱情難禁地,獻上給她難忘的淺吻。

  人們描寫男女在接吻時,雙方到了緊張的程度,感覺和觸電相似,我當時的
情形也就是那樣,我彷彿受到一下輕微的電擊,我的手臀迅速地將她的頸項纏住
了。登時,美琪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她未盡全力地掙扎著,把臉別到一旁
去。

  我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的,它是我夢寐以求的一剎!但是,我卻又不敢過於
倡狂,我焦急地追吻著,但又要把動作做得斯文一些。美琪氣咻咻地仰高頸子規
避,我灼熱的嘴唇就印在她喉頭上面,一邊狂嗅著她那股叫人難忘的幽香。

  「唔……唔……」美琪稍作掙扎,從鼻腔中發出沉音,身體也在蠕動著。而
我醜惡的男性本能卻已勃發起來了,我感到難堪,極力要傴僂著腰,不要讓它碰
到美琪白壁無瑕的身體。到她把我推開時,我知道自己的衝動形態,是不能夠再
站直身子了,我就坐在一張椅子上,輕輕對她說:「美美,原諒我……」

  美琪背向著我,點了點頭。我一顆心快樂得要飛起來了!那一年的耶誕節,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欲浪情潮(三)

  耶誕節翌晚,我和美琪第一次約會。

  看電影,是一般情侶們約會的最隹開端。因此,我們就去看了一場「文藝」
電影。

  我們兩個膽小的人,是一先一後離家出門的。我吃過晚飯後,先去戲院買了
票,在戲院的大堂門口等候;美琪經過清淡的打扮,像個剛出來教書的女教師那
樣端莊。

  入場和散場時,我們連牽牽對方的手都不敢,但離開戲院後,我們還是一起
去了港島半山的姻緣路走一轉。在那裡,我的手輕輕圍住了她的腰肢。

  「我們不能夠偷偷摸摸的,捷哥!」美琪望著腳下面的碎石路說:「我要將
這件事問准姑母才可以的。」

  「她會答應?」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對你很好,不然,她就不會認你做義子了。」

  「但這是兩回事,」我說:「義子和侄女婿,畢竟是不同的。」

  「她說過你是個好青年、有人情味、又有學識……」

  美琪說得我心花怒放,我的虛榮心,似乎並不比女人弱哩!

  「你真的要向她說?」我按捺住心中的興奮,輕按了她的腰肢一下問。

  美琪的眼向我斜瞇了一下,抆唇淺笑,說:「她准了,我已經問過了她!」

  「啊!」我有點意外,但這意外是那麼令人高興。「那太好了!美美,你真
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事前竟瞞著我!」

  「這樣,你會更驚喜呢!」她有點羞澀地說。

  「你是怎麼問她的?美美。」我故意拿她尋開心:「你是問,姑姐,我好想
嫁,想嫁給我心愛的情哥哥,你准不……」

  「噢!你笑人!」美琪發起嬌嗔,將我的話打斷了,一扭腰就掙脫開去。

  我笑著把她摟得緊緊的,我們身體貼著身體,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撲面的夜風吹過來,令人有一點寒意,姻緣路的兩旁,那些樹木也紛紛向我
們點著頭表示祝賀;只天邊,那一鉤寒月卻灑下了慘澹的銀光,它似乎在妒忌著
我倆的熱情呢!我的心是暖烘烘的,在寒月底下,我感到極大的幸福和溫暖。

  在這以後的幾天裡,我們的約會也就變成「光明正大」了。我們沉醉在愛河
裡,契娘並沒有向我問及我們的這段情,像她這個年紀,有這麼開明的頭腦,真
是相當難得的了。

  跨進了新的一年,假期結束後,美琪和我都要照常回到學校上課。我讀的英
專夜校是晚上七時至十時上課,一共四節,既不是正式的學校,很多學生在日間
都有工作,所以年紀都是略大一些的,我們的一班平均年齡?





  欲浪情潮(四)

  在赴安妮之約以前,我提早了一個鐘頭去找亞力喝咖啡,順便向他瞭解一下
關於安妮這個新潮女郎的事。

  亞力跟我一樣,也是在太陸美專出身的,他在上海美專,而我則在廣州。他
比我早兩年申請出來,投靠這裡一位當教師的叔父,他叔父介紹他到一家戲院擔
任繪畫海報的工作。亞力這人很爽朗,更因我們的境遇差不多,且又志趣相投,
所以在班上結識了一個月後,我倆便成為知己好友了。

  「那個安妮,哈!她跟你掛上鉤啦?」亞力一揚眉毛,做了個含蓄的笑容:
「保羅,你這回艷福可真不淺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哼!你是以小人之心去猜想罷!起碼,你的艷福來得比
我早……」

  亞力摸了摸下巴。「哦……你這是憑空捏造!」

  「我是有根據的。」跟著,我便笑口吟吟地、把安妮說過有關亞力是她兩個
約會過的人的這件事,全部向他說了出來。亞力聽後,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變得紅
了。

  「約會算得是什麼?她瞎說!我和她只一起喝過一次茶,看過一回電影;但
這一次是她約你,我顯然比不上。」

  我鑒貌辨色,亞力似乎不是說誑言,於是我就問:「亞力,據你的瞭解,安
妮是個怎樣的人呢?」

  「她嘛!」亞力一聽見我提起她,就喜上眉梢。「熱情奔放,但有時熱情得
令人吃不消;她是個典型的香港女孩子,對付男人很有一手,但她又不像一些人
傳說的那麼浪漫、開放,起碼對我是這樣。」

  我知道亞力心中是喜歡安妮的,亞力也相信我告訴他安妮的解釋。事實上,
安妮在許多人的眼中,都是一個熱情、浪漫、狂野美女的形象,不然,也不會有
那麼多人去追求她了。

  「你愛上她了,亞力!」

  「你用錯了字眼!我只是歡喜,不是愛。」

  「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吧?」

  「你不相信?」亞力歎了口氣說:「我的事向來不瞞你的,保羅!我們都是
從另一個地方到這個社會來的,寄人籬下,有家等於無家,大家內心中都有一種
苦悶。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有多煩,有時心情太悶了,我才想找個女朋友來調劑一
下;但是,像安妮這樣新潮的女孩子,與她製造一點羅曼蒂克玩玩還可以,要是
更進一步,像要談到將來會共同生活的,我就不敢領教了。」

  我品味著亞力的話,這番話好像一杯熱咖啡,喝下去時是甜的,但實際上卻
有點苦味。

  「亞力,」我望著他忠誠的臉孔,寄以無限同情地說:「想不到竟勾起你的
愁懷來了……」

  「也不算是什麼愁懷!」他苦笑著。

  我的牢騷也好像特別多,我說:「並不見得,別說是我們這批由大陸裡出來
的人,就算是土生土長的香港青年,由於改朝換代了,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何去
何從?無所適從,他們也都是苦悶和不滿的,我們都是失落的一代!」

  亞力也欷歔了一會,忽而眼前一亮:「保羅,安妮叫你教她畫畫,是嗎?」

  我佯怒說:「這都是你的好介紹!」

  「哈!看情形,我是處於下風的了!」亞力大笑道:「起碼我被工作困身,
沒有你那麼多的空閒時間。追求女孩子,少不了要有一個『閒』字嘛!」

  「不要神經過敏吧!亞力,我保證不會『撬』你牆腳的;退一步說,就算我
真有那麼一支堅硬的鐵筆,把安妮給『撬』了過來,這也怪不了我,誰叫你作這
麼好的介紹?」

  「保羅,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亞力煞有介事地說。

  「願聽其詳。」

  「唔!我對她不會有真情意,這是肯定的,你可以盡量去追個夠,但……」

  他挺神秘地眨著眼,頓了頓,然後才低聲說:「你如果不想要她做你妻子,
你最好也別傻著性子去和她談情說愛。」

  我敞聲笑道:「謝謝你的忠告,我會遵守的!」

  但我的心裡卻在想:我已有了聰明可愛、玉潔冰清、純情漂亮的美琪,我何
苦還要追求一個貪慕虛榮、浪漫野性的安妮呢?我暫時保守著美琪是我女友的這
個秘密,沒有告訴亞力,假如我說出來,亞力對我的保證是會更為相信的。

  和亞力分了手後,我到另一間高貴的餐廳去赴安妮的約。安妮打扮得新潮極
了,黑皮短褸、黑皮裙子、黑皮長靴、白色的毛絨帽子、白色的手提包、白色繡
花闊領恤衫,她像煞一個表演時裝的模特兒一樣,我這身半新不舊的西裝和她相
比,簡直是一個乞丐對著一位高貴大方的公主。

  「要你等我!多不好意思……」我和亞力談得投契,過了約會時間了,而她
又好像特別早到,似乎違反了香港女孩子赴約時例必遲到的習慣哩!

  「保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媽非常高興我跟你學畫!」安妮喜形於色
地告訴了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恥了,安妮對學畫是正經的,而我竟企圖以此來親
近她、製造一點羅曼蒂克的經歷,我心中是連亞力也一起怪責起來的,我們都不
夠正派。

  「值得慶祝一下,安妮!」我說:「只可惜你找錯了人,我這樣一個下三濫
的角色,是不配做你老師的。」

  「不!如果你自認不夠資格,那等於嘲笑我也不夠眼光了!」安妮抆唇淺笑
著,那雙描上眼線的美眸凝視過來,多嫵媚的神態!

  真該死!我竟有點心旌搖曳,覺得安妮雖沒有美琪的那份秀氣,但她這副嫵
媚的神情卻更令我心動。那我心中把美琪放到哪裡去了?我警告自己,不能想入
非非。可是,安妮的眼神、她的櫻唇、她的舉手投足,莫不富於女性的味道,一
個十八、九歲的野性美女,當然要比十七歲的純情美琪更懂得風情的。因此我雖
然用上極大的耐力,也彷彿拂不去安妮對我的誘惑,再加上其他人的傳說,我被
惹起了不少遐思。

  我們只喝了飲品和吃了件三文治,就離開餐廳了。結賬時,安妮輕聲說:「
應該讓我請老師喝茶的,所以讓我做東。」她從抬底下塞了一張鈔票過來,但我
沒有接。

  「我只是你的義務老師。」走到街上時,我笑著說:「因為我還沒有資格做
人正式的老師,你不要開我玩笑,不許叫我老師!」

  「那我仍叫你做保羅好了!」安妮偎住我,那情形相當親密;一陣香水味沁
入我肺腑中,我心中一凜,自動自覺地跟她保持著起碼的距離。

  在一家書店裡,我幫她選購了畫架、水彩顏料、畫板和炭筆、毛筆等。

  「似乎還欠缺油彩哩!」揀選妥當後,安妮提醒我。

  「不必急著買,」我笑道:「你要按步就班的來,先學寫生、然後素描、再
然後才是水彩或油彩。」

  「但,我對抽像畫更為喜歡,不需經過那麼多的程式吧!」

  「那是錯誤的想法,安妮,畫抽像畫並不容易,正統的抽像畫要有高深的基
礎才行,那些亂塗一通的,只是對藝術的一種侮辱……」

  安妮看我說得一本正經,不由地吃吃笑道:「啊!啊……看你啦!人家只是
說說吧了!」

  我替安妮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出門,她截了一輛的士載我倆返她家去。

  在安妮家門前,我有點猶豫。「安妮,我就這樣上你家去?」

  「噢?難道還要穿燕尾禮服?」安妮又綻出了鮮花般的笑靨。「告訴你吧!

  這時候我家裡不會有人的,弟弟未放學、爸爸未放工、媽媽去了打四方城,
除非她們一班人在我家裡打。「

  安妮家裡真是空無一人的,看看佈置倒是相當的漂亮,很通爽的一層樓。安
妮的睡房裡有一口大窗子,她把畫具全擺在窗前的書檯上。除了美琪和她姑母的
房間以外,我是第一次走入女孩子的閨閣,心中真有點興奮。

  「喜歡音樂嗎?」安妮問道:「喝一杯熱茶,再聽一支歌,然後你教我把這
些畫具擺起來,這樣好不好?」

  「謝謝你!」我坐在一張柔軟的小沙發上,看著她把皮短褸剝去,只餘下那
窄窄的、半透明的白恤衫,把她那怒茁的雙峰襯托得曲線玲瓏,我心中又有了一
份酥麻的感覺了。

  這感覺在不由自主地滋生、擴大,我只好移開眼光,但心中卻想著:安妮的
身裁竟這麼勻稱,雙峰又如此拔挺,似乎不是一個處女所能擁有的,她還是處女
嗎?

  怎麼我儘是想著這個問題呢?對安妮,這是大大的不敬。我走過去,拿了一
張雷射唱片放在唱盤上,揚聲器就播出悠揚的抒情音樂。安妮把熱茶捧了進來,
我喝著茶,一邊幫她把畫具從盒子裡拿出來擺好。

  「這個拍紙簿是給你練習畫寫線條的,」我指導著說:「你要不斷的畫寫,
不論直線、曲線、弧線,一有空就畫,畫到得心應手為止。」

  我拿鉛筆示範給她看,然後又叫她照樣學習;看看她的成績,我相當滿意。

  「你很聰明,安妮,你會進步得很快的!」我說。

  安妮很開心地說:「但願你說得對,我要拿出成績來給爹地和媽咪看!以前
我學過裁剪、學過插花、學過儀態,但總沒有一樣學得好,他們好似已對我再什
麼也都灰心了。」

  我笑著望住她:「原來你是學過儀態的,怪不得你走路的姿勢那麼好看!」

  「你……」安妮眨著她那雙帶點狡獪的眼睛說:「你很留意我的每一個動作
耶?」

  我聳聳肩:「愛美是人的天性嘛!不要笑我。」

  她還是忍不住笑了:「那以後,我自己就要特別留意了,以免給你不好的印
象,對麼?」

  安妮的身體向我依偎過來,那股香水味又鑽入我的鼻腔,這時,她偎得我更
近,我的手肘被一團柔軟的物體所燙貼,哪是她的乳峰!我的心情極之矛盾,既
想閃開,又抗拒不住這份「軟玉溫香」的誘惑;如果不閃避,我又有一種犯罪的
感覺,埋怨自己對不起美琪;終於,我放棄抗拒,卻又不敢把手肘移動一下。

  安妮幽聲道:「保羅,多美的旋律,跟我跳一隻舞好嗎?」

  「我……不大識跳舞。」我說了實話。

  「來,又不是去表演。」她轉到我的面前,提起一隻手掌。

  我覺得不應該辜負她的美意,就抓著她的手。安妮貼過身來,怒茁的雙峰觸
在我胸膛上,她把眼睛閉上,我們兩個人緩慢地移著舞步。這就是安妮的熱情之
處,我想起了亞力的話,有時,她熱情得教你吃不消!我現在不但吃得消,而且
很受用!

  安妮的腰肢很嬌小,我的手臂輕繞著她皮短裙的裙頭上,我的眼正視著她迷
人的臉蛋。她薄薄淺藍色的眼蓋和細細的一道眼線,令我覺得迷醉。美琪就從未
這樣化妝過,安妮的這種打扮引起我一份新的興奮。我又看到安妮豐滿的、線條
性的嘴唇,正富於誘惑地半翹著,似乎等待著一個熱情的親吻,我應該吻它麼?

  不!我不能!

  然後,安妮彷彿覺得失望了,就把臉伏在我的肩上。也許她認為這個舉動很
平常,也許她對不少男朋友都是這樣的,但對我來說,就並不簡單了!這動作逗
得我心頭發癢,同時,因為她的胸脯更貼近我,甚至壓迫著我,使我更清晰地感
受到她雙峰的彈性和溫暖,這給予血氣方剛的我有多大的挑逗?難以遏止生理上
強烈的反應,血脈賁張之中,我的身體出現了難堪的形狀了,我只好微彎著腰,
不使她發覺。

  然而,我臉上的紅暈是無法掩蓋的,安妮又是一個富於交際經驗的女孩子,
我的表情瞞不過她。

  「啊,你的臉這麼燙!」她在我耳邊低聲說:「保羅,有什麼不對勁麼?」

  我偏了偏臉,看到她灼熱約眼光。「不是呀……」我吶吶地說:「或者我穿
的衣服太多,所以……有一點燠熱。」

  「是嗎?你可以把衣服除下來,像我一樣。好不好?」

  我知道這是抉擇的時刻了,再逗留下去,我沒法阻止自己會墮入她的情網之
中,至少,不能拒絕她各式各樣的「好意」,我必須要離開!

  我看看手錶,說:「安妮,我必須走了。」

  「為什麼?你是沒有工作的。」她好像不願意放開我。

  我輕輕把她的手拿開。「我約了亞力,我答應要幫他畫一幅海報的,有一套
新戲等著上演,今晚之前要完成。」

  她似乎相信了這個理由,怏怏地放開對我的摟抱;我馬上轉過身,背著她,
假裝弄著畫具,為的是我身體的某一部份一直興奮著,我的神經也一直是那麼緊
張。

  安妮把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保羅,我很想有機會同你到外面跳一次
舞,我們可以去的士高跳,你喜歡麼?」

  「喜歡,」我說:「但我那不純熟的步法,會惹人捧腹大笑的,也會累你出
醜!」

  「唔!你本來就跳得很好嘛!只是……」她斜瞇著我,好一會,才繼續說:
「只是你太緊張了!」

  這句話說得我心頭一蕩,她發覺了嗎?多難為情的事!

  「多跳上幾回,你就會習慣了,保羅,我是很喜歡跳舞的,只是,沒有合意
的舞伴我就……不跳。」

  「我並不是你合意的舞伴……」

  「但我覺得很合意呢!保羅,你能每天都來教我畫畫嗎?」

  「我想……隔天來一次,好不?」

  她笑了笑。「我不敢勉強老師,就是隔天來好了。」

  我離開她家時,她的弟弟剛巧放學,安妮介紹我們認識,而認識她的父母卻
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就是這樣我開始教安妮畫畫,我隔日中午去她家,我去時美琪已返了學,她
是不知道的。有時安妮的媽媽在家,如果不是搓麻將牌,總買一些午點或親手做
些蛋糕、芝麻糊之類的零食給我們吃;有時她不在家,安妮就邀我跳舞,但每次
我只跟她跳完一支音樂,就叫她練習畫法。我不敢跟安妮太親熱,因自己的意志
太軟弱了,我知道自己的這個缺點,所以要極力避免。

  教安妮畫畫的事,我也沒告訴美琪知道,我只說每天中午是在戲院幫亞力寫
海報,美琪是深信不疑的。同時,我和美琪經過多月的「拍拖」,雙方感情也在
急劇進展中。

  放了寒假,在新年那幾天,我和美琪兩個人到新界和離島去旅行,我帶了照
相機給她拍照,用自拍掣加上三腳架給我倆拍了很多「孖公仔」的親熱照片。我
又教美琪騎單車,她只學了一個鐘頭就會了,開心得要死!有時我租了電單車(
我是有駕駛執照的),車尾搭著她,風馳電掣駛在郊外的公路上,美琪又驚喜又
快活,在後面緊緊地攬住我的腰,溫暖酥軟的胸脯緊貼在我背脊上。啊!那份舒
服甜蜜的感覺,簡直是無法形容的爽!

  熱戀中的時光是快樂的,也許,蒼天妒忌我們起初太快樂,才製造出後來那
麼多的苦難來考驗我倆、阻難我倆,可幸我和美琪終把那些苦難一一戰勝……

  又要開學了,美琪是中五下學期,我才是中四,而我的課程只偏重於會話和
實用方面、文法是採取「填鴨式」硬塞硬吞的,我得盡量利用日間的空閒時間,
在家自修才跟得上。明天就要返學了,我們以後要想開心地玩,只好等待週末的
來臨。

  這一晚,我和美琪又去看了場頭場電影,回到家裡時,象牙工廠靜悄悄的,
整層樓只剩下我們孤男寡女,契娘對四方城有「契而不捨」的精神,最令我們慶
幸。

  美琪在房裡換了睡衣褲,我把她招過來,一同觀看我倆影的相片。美琪穿著
桃紅色碎花點的睡衣,短短的,衣腳下面是她胞滿的臀部,很圓、很結實。在這
以前我曾愛撫過它,每次愛撫,都令我心癢繼熬。我雖沒有膽量偷吃伊甸園的禁
果,但是,我還未致怯懦到不敢把她擁抱的程度。在我的心目中:對於一對熱戀
中的情侶,擁抱和接吻是必須的!愛撫也是必須的!只是,這種愛撫最好有一個
限度。我就從背後把美琪的腰摟著,使她的背部靠在我身上,我又俯下嘴唇,輕
吻她那截透出幽香的粉頸。

  我嗅到了一陣淡淡的香水味,她為了和我看戲而搽的。看戲時我已嗅到,還
不覺得怎樣,但現在,當孤男寡女相對時,我嗅到這種幽香,心頭是不可遏止地
急促跳動了。

  美琪還在逐張逐張的欣賞著我倆的倩影,而我已覺不耐地用前身貼住她渾圓
的臀部,一雙手慢慢由她腰間向上面移。我摸到美琪最低的肋骨上,她身體挪動
一下,回眸白了我一眼。

  女孩子都是喜歡半推半就的,我不會被這一下「白眼」所嚇退,因我的血液
已開始熱起來了,身體的衝動已逐漸明朗化,如果現在她斥罵我,我也不怕。

  罵,有時包含著相反的意義,在這個階段的罵,和最初我向她求愛時的罵,
有著截然的不同。如果那時她罵我,我會心碎、會覺得人生毫無樂趣、我會痛恨
女人,說她們是害人精,害得人相思欲死!但現在她倘然對我大罵,我會暗自開
心;如果再升一級,她打我一頓,我就更加得意。因為有一句名言,叫做「打者
愛也」!打得愈凶,愛得愈熱烈!除非是「謀殺親夫式」的出到利器,大開殺戒
般的大打,否則我極樂意被美琪打一頓、罵一餐!

  這不是「賤男人」的哲學,而是男歡女愛喜劇中的鬧劇,有時胡鬧一下,將
會使男女雙方的感情更彌篤,所以是「實用哲學」,我理當「活學活用」。

  美琪這次沒有罵我,但是,當我好奇的手,爬上她那兩個成熟、尖挺的半球
時,她揮動玉手,輕輕拍打我的手背。

  「又來了!」她不是罵,而是調情式的口吻。

  妙在那個「又」字,這證明她這兩串美妙的果子,遭我偷摘過已經不止一次
了。我的指尖觸著她柔軟的女性動情區,彷彿音樂家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我不能
禁止它們飛舞;同時,我激昂的本能,也因這個環境而顯得放肆,偷襲式的向它
跟前的異性胴體擠壓著。

  心弦抖動中,我伸長了脖子,去吻美琪泛著紅霞的香腮。她一回頭,柔軟的
櫻唇在我嘴上擦過,我快活地低哼了一聲,急忙追吻。她欲拒還迎,縮著肩,我
的手將她的肩胛輕輕一扳,她就順勢倏地轉過身來,兩手鬆開,那些相片紛紛跌
在寫字檯面和地上去了……





  欲浪情潮(五)

  我們兩個人都無暇去顧及,美琪是需要吻的,她把整個身體都放軟了靠在我
身上,微仰著臉來接受。

  我狂放地含著她的櫻唇來吻,使她的鼻息「噓噓」地響。我摟得她非常的用
力,她玲瓏浮突的胴體嵌入我身上。起初美琪的手軟弱地垂著,但是,她大蓋抵
受不住我的熱力,慢慢就由我的背脊上爬到我頸後面來,然後,她也出力地按壓
著我。

  從我向美琪求愛時算起,她從未反應得如此地熱烈過,這女孩子本來是害臊
的,但,她的春情給我肆無忌憚地煽動起來時,她終於棄卻了矜持。我倆的身體
都發生了震慄,我倆的情潮都氾濫起來!我啜吸,她也啜吸;我伸出舌頸,從她
的牙縫中鑽過去,在她的口腔裡旋轉一匝,再縮回來;馬上,她也伸過來一條香
舌,向我同樣撩弄一番。

  還有,我膨脹得有點刺痛的部分,是情急而帶點驚惶地向她擠壓著,她起初
是退縮,到了後來,她就暗暗地向我「回敬」式的反壓過來了。我感受到她飽滿
的肌肉,感受到她少女身上最神秘之區域的溫暖,較之那次在安妮身上所感受到
的,還要清晰得多,自然更令我衝動得多。

  這是我們熱戀中的第二個階段,雙方都不再空談什麼「精神戀」了,那只是
「柏拉圖」式的所謂靈性戀愛,但我們是處於活生生的現實之中,所以我們脫不
了「俗套」,我倆都渴望更熱烈的動作。

  首先,我不再放過美琪的香舌,將它含住,吮吸著她芬芳四溢的津涎,我騰
出一隻手,鑽入她的睡衣裡面;我探上去,爬過她薄薄的背心,然後又把它和睡
衣一起掀起。但我又怕美琪著涼,不敢全捲起來,只是儘夠我的手插入她的胸圍
內,並把她的胸圍掀起。美琪的身體一陣抽搐,從喉底發出一下短促的「啊!」
聲。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直接觸到女孩子的乳峰,它是如此滑膩、酥軟和溫暖的地
方,我的心也彷彿懸在一個秋遷中,蕩呀蕩的!美琪叫出那一聲後,攬著我的兩
條手臂就加強了勁力,並且迅速地縮回了舌頭,通紅的臉伏在我肩上,急喘著。

  我把她一雙乳房從胸圍裡解放出來,由於還隔著睡衣和背心,而我們又是貼
得如此的緊密,峰巒的美景使我緣慳一面。但是,我憑著指尖的觸覺,探索到她
尖端上的乳頭早已堅硬的事實,獲得了明證,美琪是熱情的,雖然她的性情內向
,但內向絕不等於冷感!

  我帶著好奇而又拘謹的心情,用手指夾著她的乳頭,去輕揉她那對峰巒;我
的舌尖在她的頸際和耳畔舐過,她的兩手就改而抱著我的腰。而重要的部分,男
性和女性的,這時也開始輕輕輾磨,我磨著,美琪也磨著,我不會覺得自己是色
膽包天,更不會認為她本性淫蕩,當你自己也禁不住這樣做時,你已喪失了批評
他人的資格。儘管你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和女人,都有生理上的需要啊!

  美琪賁起的小丘,給予我的誘惑力實在太強烈了,早已渴望親自用手去摸一
下,而現在就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了!我將另一隻手滑下去,經過美琪平坦的小
腹,碰到她那一道橡筋睡褲的帶子。我猶豫一下,終於警告自己不能照上面的方
法來做,那樣的摸法過於露骨了。

  我沒有直接去撫摸,而是隔著兩層布,向她這塊神聖的處女地致以親切的問
候。我整隻手掌按著它,馬上,美琪好像全身骨骼也鬆散開來,她發出一下抽噎
聲,渾身哆索著,忙不迭地扯開我這只越軌的手。這麼強烈的反應,只有令我益
發控制不來,我的腦袋中湧現了一個壞主意,但當時,任何男人在那個時候,都
不會認為那個主意是壞的。

  我把一隻腳跨向前,從美琪微分的玉腿之間嵌進,我觸到更軟、更熱的女性
肉體,動作就快得多,我的兩手和兩腳一陣亂動,美琪還未來得及撐拒,就給我
壓在背後的單人床上。

  「噢!不……」美琪顫聲低呼。我彷彿伏在一塊柔軟而暖和的天鵝絨上,我
貪戀這美妙的環境,當然不肯放開她。於是我用嘴來封住她的嘴,一邊祈求契媽
以及那個學徒阿成不要在這時回到家來,以免拆散鴛鴦;一邊用我強而有力的身
體去輾磨美琪。

  我兩腳撐在地板上,用力搖撼著身體來增加雙方的磨擦,又制止美琪將雙腿
交合起來,我的一雙手撫遍她滑膩的酥胸。

  因而情形是緊張、剌激而香艷的,再加上美琪的掙扎和低叫,我的一顆心都
跳到喉嚨上來,血液也在沸騰著。

  「噯……你太……狂了……噯……」美琪若斷若續地哼著。我張大了嘴巴在
急喘,再也無法封堵她那張潮濕滑溜的桃唇,耳畔,受到她呵氣如蘭的氣息所薰
染,癢癢的,癢得痛快。而身下,美琪像一條蛇似地扭動、掙扎,怪要命的,如
果她要,我會亳不遲疑地把生命獻給她,只求那麼一次未曾真個的蝕骨銷魂。

  我倆都身穿著衣服,下面更是隔著四層布之多,倘若不是乾柴烈火,這樣的
「銷魂」法不啻是可笑的「隔靴搔癢」吧了!然而我倆是靈慾一致的戀人,當雙
方都處於慾火難熬的情形底下,而又置身在那麼刺激的偷情式環境中,這個「搔
癢」的方式,已足以使人當時瘋狂無限,欲仙欲死,而事後又回味無窮,諫果回
甘。

  似乎不足一分鐘,也許多一點,我的搖撼使得山崩地裂、江河倒瀉,就當美
琪情急地在我背上捶打著時,我驀地覺得心弦劇烈震盪,接著全身一鬆,久已積
壓的熱液,在一陣強烈的、不可忍受的痙攣中,竟裂頂而出。我,竟然忍不住低
聲呻吟著,沒頭沒腦地捧住美琪燙熱的臉蛋就吻,舌頭和著涎沫,舐在她的香腮
上、鼻子上和眼蓋上,然後,我酣暢而疲乏地癱瘓,她也靜止了。

  熱液冷卻,黏在我的內褲上,我並不覺得難受,反之,我快樂得全身輕飄飄
的,願意有一陣烈風,把我捲上縹渺無際的太空裡。

  美琪把眼睛緊緊地閉上,她不會瞭解我剛才的行為的;一個男人,忽而變成
一頭失卻理智的猛獸,又忽而溫柔得像一隻小羔羊,那是為什麼?這個女孩子不
會理解。

  到美琪瞭解的時候,是經過我在溫柔的輕吻中,向她低聲賠不是,和經過解
釋以後的事,她還是半信半疑。後來美琪終於完全瞭解,不過,那時我們的「搔
癢」方法,己經大大地邁進了一步,我們不再是隔著衣服,僅是隔著一層少女的
天然屏障。那時,我們的關係已經和一對夫婦差不多了……

  喘息勻停,美琪把戀戀不捨的我推開,她看到我褲子的前面濕了一片,於是
急忙低頭看她自己的,那裡也有一塊浮水印,她馬上飛紅了臉。

  「喲!我要換了它,不能讓姑媽看到!」說完美琪就跑回自己的房子去。在
我的想像中,美琪在洗滌她這兩條褲子時,她一定會好奇地研究這種液體,以及
懷念今晚這剌激的一幕,並且一定會引起她臉紅的。

  安妮學畫進步得很快,她對繪畫極有天份,而且也較有耐心來學習,所以成
績才有這麼好。我替安妮買了幾尊石膏像,教她著手寫生。先是速寫,然後才是
素描。石膏像有些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仙,有愛神維納斯、有太陽神阿波羅,有
半身的、有全身的、還有些是現代人的塑像。

  春天已過了一半,安妮的閨房裡已掛滿了她的習作,甚至客廳的牆壁上,也
掛著幾幅經過我加工的素描人像,其中有一張正是她的素像。她的父母對我的印
像挺不錯,有一天就請我在她們家裡吃晚飯。

  那天我是用亞力相邀晚飯來做藉口,瞞過美琪和契娘去的。我不想一直都瞞
著美琪,但下意識中又認為和安妮的這段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妙。特別是契
娘,婦道人家的心胸比較狹窄,如果使契娘耿耿於懷,諸多猜疑的話,她會在美
琪跟前說些什麼閒言閒語,那時我就後悔莫及了。

  可是,我對安妮連半點野心都沒有麼?自己的良心是不能欺騙的。我雖不敢
抱染指之心,但總覺得和安妮這樣漂亮迷人的女孩子來往,確能滿足我的某種私
慾、一種虛榮心。

  安妮去到那裡,都是惹人注目的,我時時陪伴在側,也覺叨光不少。此外,
我時刻沒有忘記亞力的話:安妮的熱情奔放,有時使人吃不消。

  而所謂的「吃不消」,其實就是男人最受用的另一種說法。例如:安妮高聳
而彈性充足的雙峰壓到你身上時,你用「吃不消」來形容。但私底下不止「吃得
消」,而且是非常「受落」!除非幾個女孩子要向你集體施暴,實行輪番把你折
磨,這時「吃不消」的字眼,才是真正派得上用場,作為正面的解釋,那才是如
假包換的「吃不消」,因為沒有能力吃!

  因此我一直是既怕與安妮過於親近,又怕失去親近她的機會,這種心理,正
好是「患得患失」。令我感覺不安的是,安妮時常投身在我的懷抱中,兩個人時
常肌膚相貼,我本能的衝動每每無法掩飾,有好幾次,安妮也偷偷用眼睛瞟向我
那裡來。而我又往往覺得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未正式撫摸過安妮健美肉
感的胴體,她的裸體更從未在我的眼前出現過。有時想起來,心裡會因我們的友
誼是純潔的而感到安慰,但大多時卻又因自己的一點私慾未獲滿足而焦燥不已!

  直到那一天,風和日麗、暖洋洋的一個下午,我和安妮的「友誼」開始變了
質,走入了一條叉路去……

  那是三月裡的一個下午,美琪返了學後我才出門,上了安妮的家。又只是安
妮一個人在家裡,她穿了一件松身的睡袍,頭髮有點兒蓬鬆、神情嬌慵地出來開
門。

  我打量著她。「有什麼不對?安妮!」

  她搖搖頭。「不是生病,別擔心!」她的聲音也比平時軟弱了點兒:「我只
是有點疲倦!」

  「那麼,今天暫時停一課好了,你應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請你不要走,你反正有空的。保羅!」她的神采開朗一點兒。「陪我一會
可好?我躺了大半天了,現在倒想出街走走……」

  「還要去街?你不要是著了涼吧?」我關心地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摸一
摸。

  安妮低笑著:「那有這樣探熱的?」她把我的手捉住,送到她的頭上。「摸
額頭才對,唔!我沒發燒吧?」她很舒服似的瞇著眼睛問。

  「沒有發燒呀!你見冷麼?」我的手收回來,但她不放開。

  「我不冷!」安妮搖頭說,又將我的手掌按著她的臉頰。我感到一陣溫暖,
心頭也有一陣酥麻,怪好受的!

  「唔!保羅!」她閉起了眼,低吟了聲:「每次見到你,我總會覺得很高興
的。你看,我不是比開門時有神氣得多麼!」

  這時她明亮的眸子凝視著我,我很感動,也有一種振奮的感覺,安妮的這句
話,蘊藏著太豐富的情感了。

  「我給你放張唱片聽一聽,」我說:「藉輕鬆的音樂也許能排除你心中的悶
氣,你說好不好?」

  「你……想跟我跳舞?」安妮含笑問。

  她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存心找機會來與她親近了。我搖搖頭道:「完
全只是為你設想,安妮!」

  她坐到我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溫暖的臀肌緊挨著我的手臂,然後,她輕輕抓
起我的手來,溫柔地摸挲著。「保羅,你真的不想跟我跳舞?」

  我仍然搖頭。「為什麼你這樣問?安妮,是另有意思?」

  「唔!在跟你跳舞時,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安妮幽聲地說,一雙眼睛
凝視著我:「那是很寧靜、很叫人滿意、舒服的感覺,不知你是否也和我覺得一
樣?」

  我笑了笑:「那倒是真的,你形容得很對,很寧靜、叫人滿意。」

  「發明舞蹈的人真偉大,音樂和舞蹈、還有繪畫,我最喜歡!」安妮像個天
真的小女孩那樣,執著我的手站了起來,嘴裡哼著樂曲,又要翩翩起舞。

  「不了!不了!」我說。

  安妮停著,望了我一會:「保羅,我不許你走。」

  「為什麼?又不是『落雨天留客』。」

  「保羅,你陪我到街上走走……對了,你不是會駕駛電單車的麼?我想你搭
我去兜兜風!我從未搭過電單車呢!」

  安妮說得這麼興奮,我怎好掃她興呢?還有,我看到她睡袍內一雙飽滿的乳
峰在急劇地起伏時,馬上就聯想到讓它們壓在我背脊上的滋味,我同意了她的建
議,安妮快活得簡直跳了起來!

  「你真好,保羅!」安妮叫著,出其不意的向我腮邊一吻。

  她在房裡換衣服時,我邊摸著被她吻過的地方,邊就禁不住想入非非,這是
安妮第一次吻我,使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半小時之後,我們坐在一輛租來的電單車上,駛出了市區,在郊區的公路上
高速飛馳……

  安妮穿了一條白色的水手褲、粉紅色的恤衫、外披黑皮短褸,用一條粉紅色
的絲巾紮著她那頭秀髮,再戴上一個鮮紅色的電單車頭盔,非常「夠型」。我開
得很快,當車子一動時安妮就嘩然而叫,然後把一雙手緊緊地攬著我的腰,俏臉
擱在我的肩上。但覺她彈力充沛的胸房,因車子的顫動而不停跌蕩,磨擦著我的
背部,我覺得快活極了!

  「噢!真剌激!」安妮大叫:「保羅,你開得這麼快,簡直好似一支火箭一
樣!」

  兩耳風聲呼嘯,耳背同時又受到安妮溫暖的氣息呵護著,使我心頭作癢,也
狂放地大笑起來。

  「下次我要你教我駕駛電單車!」安妮說:「自己來駕駛,一定比搭車尾更
剌激的呀!」

  「你不怕危險?」

  「不怕!你教我就不怕!」她整個前身都貼緊我,甚至,我的屁股也跟她鼓
起來的前身挨貼著,當電單車在高低不平的路面跳動時,雙方就發生輾磨。此情
此景,血氣方剛的我雖曾在美琪的身上領嘗過,可是換了新的物件及環境時,快
感就倍增了。

  「保羅,這輛車能夠爬山麼?」駛了半個鐘頭,安妮又要新的剌激了。「爬
山比平路更好玩,是不?」她一直都是放開喉嚨來叫,不然,呼嘯的風會把她的
話捲得無影無蹤的。

  我也高聲說:「這不是一輛爬山車,會發生危險的。」

  「可以慢一點呀!我喜歡它不斷的顛簸,太剌激了!」

  「好吧!」

  安妮喜歡車子顛簸,正中我的下懷。越顛簸得厲害,她高低不平的胴體,就
越會帶給我無法形容的快感,我又何樂而不為呢?轉入一條岔路,前面是一條向
山坡蜿蜒而過的、很窄很陡的小徑,我減低速度,電單車車頭斜傾著抬高,一個
勁的向上衝。

  「呀!我要滑下去了!」安妮吃驚地叫著,死死地攬實我,她渾圓結實的大
腿,也自然而然的從兩旁夾緊我的腿部,隆然的大腿頂端,貼得我尤其緊密了,
她的體溫、她的心跳,我亦感受得到。

  心蕩神馳之中,我的熱血沸騰著,小腹下面有一種熱辣辣的感覺,我的血肉
之軀又怎抵受得了這麼強烈的誘惑?安妮不知是否也覺得她的身體不斷在我的背
部磨擦,以及我們其他部分的肌膚相接,而造成她心中的興奮?

  她不斷尖叫、驚呼,有時,又像呻吟般地在我耳畔哼著。由於女孩子的生理
構造特殊,如果車子顛簸得太厲害,而車子的避震器不是維持高度的操作水準的
話,她會很不好受的。

  我就問她:「怎樣啦?你後悔叫我爬山了吧?」

  「唔……人家可沒說哩!」安妮俏皮地,用溫暖的嘴唇在我耳背上擦一下。

  我收了油門,讓車子向前滑了平坦的一段路,然後停下來。

  「我們休息一下吧!」我說:「下車吧!那邊有樹蔭,車子太重推不過那道
小溝的。」

  安妮不願離開:「衝過去!保羅,像電影上看到的飛車鏡頭一樣。」

  我笑起來說:「想死麼?我還未有『小黑』飛越黃河那一流的技術哩!死了
倒不要緊,最怕你變了跛腳美人、我變成面目一塌糊塗的醜樣鬼,那才糟哪!」

  安妮被我說得「格格」大笑著,依戀地,抽出了摟著我腰肢的手,屁股滑離
了車尾座墊。我把車架踏下來在路邊停好,安妮又說:「讓我單獨坐一次!」

  「只能這樣坐,車子太重你把持不住的,會壓斷你的玉腿。」我捉著車的把
手說。

  安妮只好聽話,乖乖地騎上去,威風八面地側著臉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一
面笑著,嬌軀微微向後傾,使她的雙峰顯得更加飽滿。我偷偷看了兩眼,心弦更
覺顫蕩。

  安妮過足了癮,就親熱地拉著我的手,跨過那道小溝走到樹蔭去。這個山坡
遠近都是荒野無人,一遍靜寂,只有間中傳來鳥兒的歌唱;山坡上長滿松樹,青
翠可愛,樹下鋪著厚厚的一層松針,彷彿一張柔軟舒適的地氈,人走在上面覺得
它的彈性,好像示意你不可放過眼前的享受。

  「啊!真美!」安妮把頭上的絲巾解下來,鋪在厚厚的松針上。「我們坐下
來歇一歇吧!」她坐下去,我的手被她拉著,不由自主地偎著她而坐。陽光是暖
洋洋地曬下來,清涼的風括過,引起「噓噓」的松濤聲,也把她的幽香傳送到我
的鼻管來。我掏出一支香煙點著火,吸了美味的一口。

  安妮望看我:「多美麗的景色!保羅,我真開心,剛才的悶氣不知跑到那裡
去了!」

  「再多的悶氣也會被你嚇跑啦!」我笑著說。

  「不!我不是膽小鬼。」她呶了呶嘴:「保羅,我由頭到尾都覺得刺激、有
趣,我沒有害怕過,你信不信?」

  「那麼,是誰不斷在我耳邊尖叫呢?」我以調笑的口吻反問。

  「當然是我!」她臉上一紅,笑道:「但人家是覺得快樂才叫的呀!信不信
由你,大叫了幾聲之後,悶氣也散盡了!」

  我大笑道:「哦……哦……開快車可以醫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哩!」

  安妮自己也忍俊不住,邊笑著邊拿拳頭在我背上輕經拍打;我閃避著,在松
針上爬行,她追過來,彷彿一頭小狗般邊爬邊打我,笑聲洋溢在小松林中。

  然後,我在興奮的心情下轉身,安妮的頭剛好碰到我的鼻子。我叫了一聲,
她也驚叫一聲,忙捧著我的臉來看。四道視線接觸了,雙方的距離只有那麼一兩
寸,兩個鼻尖是差不多碰到,她濕濡的、富於挑逗性的紅唇微微蠕動,彷彿正慢
慢向我湊過來。我和她一齊停在那爆炸性的一剎那間,我只求那時刻是永恆的,
我和她不要再靠近,也別分開。

  但事實上,急冒的慾火卻不容許我這樣做,而安妮也彷彿正被這一種無形的
烈火所煎熬著,因而,她首先把那雙射出異樣光采的美目閉上,接著我聽到用她
用低沉的、戰抖的聲線說:「保羅……吻……我……」

  我還等什麼呢?既然我希望這種親匿的情形永恆下去,那我怎甘心放棄這稍
縱即逝的機會?我把乾燥欲裂的嘴唇移下去,在一同遭受電擊的緊張情形下,和
安妮火熱的嘴唇會合,雙方都僵持著爬行的姿勢,那使我們彷彿是兩隻四腳動物
在互相示愛,但這是不能產生更熱烈的氣氛的,我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手去捉住她
的臂膀,安妮發出低沉的鼻音,同樣伸手來摟抱我。

  終於,我把安妮壓在厚厚的松針墊褥之上,她成熟的胴體承受著我整個人的
重量,並且在蠕動著。我們雙方的情慾一發就不可收拾,我萬分飢渴地吮吸她的
上唇,一雙手分別按著她的肩,和放到她溫暖的腰窩上。

  起初我還能保持有限度的輕撫,不敢越雷池半步,然而,安妮那高挺的乳峰
在我的胸膛下滾動不休,對我的誘惑是如此強烈,我那有定力去制止一雙手不去
侵犯它?狂野地,我的手終於撈到了男人的禁地,攀上安妮那隆然的乳峰。她的
短皮褸敞開著,我雖只是隔著她的襯衫和胸圍去撫摸,但我已銷魂了!

  安妮急喘著,一隻手勾緊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把手指分開,岔進了我的頭髮
中,熱烈地摸挲、抓弄著。我放開她的桃唇,退縮著身子,把臉部伏在她的酥胸
上,搖晃著去磨擦她;那兩團凝脂肉球使我血脈賁張,男性的本能充滿了熱血。

  安妮開始呻吟了,我就伸手去揉她溫暖的玉腿,我的指尖已全部失去了控制
,它們掃過她的膝頭,向上移,移到最靠近女性緊要部位的地方。

  安妮咬住唇、身體顫動,她也是如此緊張,但她並沒有出聲制止,我的色膽
壯大了,指尖就碰到她鼓脹起來的玉腿頂端。

  「喲!」我亢奮莫禁地低叫,抬起頭,再次用口堵住她的桃唇。安妮的玉腿
緊緊地併攏著,使得在我手指下的肉體更加顯得飽滿了,而它又是如此溫暖、柔
軟,薄薄的褲子並不能阻隔我的感受,我已渾忘了一切!

  「啊……啊……」安妮的喉底也發出歡愉的聲音,接著,她巧妙地伸上了她
的舌尖,我毫不猶豫地含住它,貪婪地吮吸著。安妮羞赧的眼睛迅速霎動著,一
隻手掌已經滑到我的胸前來,匆忙地掀起我的羊毛衫,直接貼著我急促跳動的心
房。從她熱情的手勢,我猜得出她需要什麼,而我也是渴求她這熱情奔放的動作
的,於是我扯下她水手褲子腰間的拉煉,安妮抽噎了一聲,臀部也抬高了來方便
我。這更鼓起我的沖天慾火,她是合作的、我們是自願的,我知道我們將要體會
一次蝕骨銷魂的靈肉交流了。

  在急喘中,我把安妮的水手褲和粉紅色的內褲扯下去,我側著身子來做,於
是便看到了女孩子最神秘的地方,那一團漆黑,使我幾乎窒息了。安妮也動手把
她的短皮褸和襯衫脫掉,露出她雪白的奶罩,然後,她反手到背後去……





  欲浪情潮(六)

  我用厥起的嘴唇,把安妮已解松的奶罩推上去了,觸著她滑膩的乳房,以及
結實的顆粒,眼前的色澤是迷人的玫瑰紅,安妮又呻吟起來了。

  我含著安妮的一顆小蒂,我的手則把自己的褲子褪到膝上,釋放出我那極度
脹痛的部份,緊接著,我便向她緊並的腿縫中滲透;一邊,我扳著安妮的大腿,
當它們微微分開時,我用手指先去試探她的熱情程度。安妮已經氾濫了,連她的
那些茸毛也已是濕淋淋的,她難耐地低嚷著,玉手向我摸來,我湊上前,讓她來
碰觸我火熱朝天的部份。

  那一觸碰,便足以令我魂不守舍,安妮張開了媚眼,要貼近去看。我給她看
了,她看了一眼後,馬上把它送去貼近她的要緊部位。

  「保……保羅!我願意給你!」安妮嬌喘咻咻地嚷出來:「我是心……心甘
情願的,我們會快樂,求你愛我,讓我快樂吧!」

  我吻著她的粉頰,急急地問:「你真的不會後悔?」

  「不會!」安妮明媚的眸子裡閃燦著異樣的光芒,那種光芒,不但是誘惑著
我,也是鼓動我胸臆中沸騰的情慾,我暈眩了,也泯滅了理智。當安妮柔滑的雙
腿更為擴張開來時,我的身體就向下陷落。

  我觸到她了,是如此美妙、如此銷魂的一觸,我更把臉伏了下去,和安妮發
燙的臉頰相貼著。於是我聽到了她急促的氣息,像一架小型的鼓風機,呼呼地響
著,我相信,安妮比我更是情急一些。而這時,安妮的手臂,就開始用力壓著我
的肩胛了,我順著那份動力,向她滲透。馬上,一團柔軟的物質,把我最堅強的
一部分包圍著,那柔軟的程度,也許只有最幼嫩的天鵝絨可以跟它相比。

  我彷彿赤著足,在寧靜的月夜之中走進一個美麗的幽谷;在這裡,有山谷、
有小溪、也有溫泉,小溪是那麼地滑膩,有好幾次我差點兒滑倒了,但安妮輕柔
地把我扶住,她鼻腔中吐出如泣如訴的聲音:「呀……慢點……」

  我的心頭在狂跳,我拚命地捕捉著她鮮紅的嘴唇,我的手也向那小溪的出口
處搜索。

  我碰到了一團火熱,還有火山的岩漿,而那雙結實有勁的少女玉腿,馬上用
力地,把我的手夾得牢牢的。

  我強勁的生命力也就在她緊密狹隘的山谷中進退著,而熱情的波浪,就在我
倆胸臆之中洶湧澎湃,起伏不息。雖然在這之前,我也曾經有過與女人睡覺的經
驗,可是,和安妮的這次做愛,使我比「破例兒的第一遭」還要緊張激動得多。

  加上安妮的熱情如火,這具玲瓏浮突、富於彈力的胴體,不住地在我的身子
下動盪、顛簸,我滿腔的熱情也給她攪得沸騰了,當那銷魂的「爆炸」即將到來
時,我幾乎窒息。

  緊接著,安妮拚命地仰高櫻唇,大力地堵住了我的嘴,那雙玉腿向內彎著,
緊緊地,把我的一對小腿纏緊。在那屏氣靜息的幾秒鐘裡,雙方的內部都劇烈蠕
動和震慄著,我的男性本能就像一隻躍蛙,掙扎地跳躍著,終於,我爆發了!我
倆在厚厚的松針做成的墊褥上滾動著,沿著那微微傾斜的山坡翻滾著。

  由絢爛趨於平淡後,我倆躺著的地方,距離我們那堆凌亂的衣服,足足有十
幾碼之遙。在這段距離中,有好幾顆初抽嫩芽的小松樹也被壓倒了、傾斜了、甚
至拆斷了。

  「啊……安妮!」看到這情景,想起我倆剛才的瘋狂狀況,我禁不住在她的
耳畔低喚。

  這時的安妮,粉臉透紅地半閉著眼。「保……羅……」她氣若游絲地應著,
但她那雙手仍然緊摟著我的脖子,不願放開。而我已從她滑膩的幽谷中退脫了出
來,但我也不放開她。鼻尖,觸著她的耳根、她柔軟的髮絲,把我的半邊臉頰掩
遮了去。

  「多麼好!多麼瘋狂!」我低聲地讚美著:「安妮,這件事,我一生也忘不
了!」

  她的紅唇張翕著,媚眼兒向我這邊一瞟,那種酥麻的感覺,又隨著她這一眼
浮上了我的心頭。「保羅!我同樣……不會忘記……」安妮邊說著,邊拿手在我
的臉頰上輕撫,是如此溫柔的愛撫,我感動極了。但在這同時,我心中卻突然想
起了美琪。

  「安妮!」我以極負咎的心情向她懺悔般低語:「這件事是我不好,我……
會負責任的。」

  安妮怔怔地望著我,放在我臉頰上的手也僵住了,然後,我看見她清澈的眼
波閃動,那兩片柔嫩而鮮艷的嘴唇慢慢地湊了過來,貼在我的唇瓣上,輕輕地一
觸。這時,我是陷在極度被動的狀態之中。

  「保羅,我對你的情形……相當瞭解。」安妮發出了低沉的、但很性感的聲
音,彷彿連嘴唇也沒掀動就說出來的那樣:「我們誰也沒有錯,反而,我覺得是
……是我害了你。」

  「害了我?」心中一凜之下,我脫口而出。

  「嗯!」安妮瞇著眼,接著,長長地歎了口氣,好似是滿懷心事似的。

  「這是什麼話?」我吻著她紅撲撲的香腮追問。

  「我使你對一個女孩子不忠!保羅,我什麼都知道,她叫美美,是不是?」

  她說完這番話,雙臂死勁地攬實我,像生怕我會突然逃脫似的。

  我的心房抽搐了一下,「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了!」我歎息著。

  而安妮是把我抱得更牢、更緊貼,我可清晰地感受得到她全身也震顫著。時
間,彷彿礙結在這一刻之中,我既悔恨自己的孟浪,又慚愧自己太不堅定……也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直到我臉上感到一片冰冷,張眼一看,可憐的安妮,已經變
成了一個淚人兒。

  是安妮的淚水,使我從心頭陡地升起了一股寒意。這是什麼?是畸型的三角
關係!我不論投向哪一方,都會被另外一方罵做可恥的愛情騙子。心頭交織著矛
盾,思潮洶湧,但我一動也不敢動,雖則我的懷中依偎著這麼一個美妙的、赤裸
的胴體。

  「保……羅……」是安妮溫柔的聲音,把我從那尷尬的緘默中解放出來。望
著她淚水漣漣的粉臉,我像一個等待法官判決的罪犯。

  安妮表現得出奇的冷靜,而她的聲音,卻仍是充滿了情感。「我們中國人是
迷信的,我更加迷信,」她的手按在我的胸膛上說:「我相信『姻緣由天定』的
這句話。我遇到你,在時間上是太遲了,只有你的美美才最配得上你,她是純潔
的……」

  我直到這時才開口,打斷她的話:「但,安妮,我並不因為你不是……」

  她阻止住我繼續說,桃唇輕經在我的唇片上點了一點。「保羅,聽我說。」

  我馴服地閉上了嘴。

  安妮繼續說:「就當作這次是我們友誼的紀念吧!這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做是不害臊,不是一個淑女的所為。可是,我已滿足
了,非常的滿足!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保羅,我已切實地曾經擁
有過你,我已無憾了,我不要聽你再說什麼抱歉的話,知道了麼?「

  天!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唯一能夠做的,是狂熱地吻她、撫慰她。安妮像一
尾離了水的魚兒似的在翻騰著、顛簸著腰肢,當我的本能再一次暴怒起來,再一
次進入了她迷人之城時,我心頭的感受,也不知是苦是甜了……




  欲浪情潮(七)

  向一份報紙的漫畫版投了幾次稿之後,那個總編輯約見了我,傾談了半個鐘
頭,我就成了該報的特約畫家。

  起初,待遇是很低的,每個星期才刊出幾幅連環漫畫,一個月的稿費,不過
幾百塊錢。但漸漸,我筆底的人物有了固定的造型,加上豐富的想像力,和對社
會的一針見血的諷剌筆觸,我漸漸有了點「名氣」,於是其他報紙也開始約我寫
畫了。投稿後的第三個月,一張小型報紙,更約我繪畫大部分的小說插圖。除了
要向副刊編輯「孝敬」之外,單是這張報紙支給我的稿費,就有近六千元,再加
上其他報章雜誌的漫畫稿費,我有近萬元的入息了。

  我一個人生活使費不多,父親每月還有一筆錢寄來給我,我除了應用的數目
之外,其餘全部存入銀行,因為,我和美美籌備在一兩年內,待她中學畢業後我
們就結婚了。我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買了一輛電單車,是三匹半馬力的「本田」,
騎起來威風極了,而且也方便我日常給各報社送稿。

  對於補習英文,我勤力不輟,除了週六、週日和其他假期之外,每晚上英專
課時,我都可以和安妮見面。但自從那次在小樹林中偷嘗禁果以來,我們雙方都
有意無意地,盡可能保持禮貌上的的距離了。每個星期一的下午,我仍到安妮家
裡去教她寫畫,由於時間太緊,我每週就只能抽出兩、三個鐘頭教她;而安妮盡
量利用那段時間來學習,她專心致志,大有進步。

  但有一天,安妮把她對學畫的熱情轉投到我的身上來了。

  那天安妮家裡沒有其他人,只有她一個,我去到時,她捧著顏色板來開門。

  「你真勤力。」我誇獎她。

  「保羅,看一看,」安妮指指畫架,臉上孕育著含蓄的微笑:「這幅風景畫
也許你還記得起,我只是憑想像來寫的。」

  我緩步走過去,看清楚了。綠草如茵的小山坡,有蜿蜓如蛇的小路,有流水
潺潺的小溪澗,有蒼翠的小松樹,還有一對並肩而坐的男女……啊!我怎會不記
得?心房抨然跳動,我臉上一熱,轉身看她。

  安妮就在我的身邊,拿著畫筆的右手,輕輕地圍著我的腰部,她那微紅的臉
上,正如一道多姿多采的彩虹,澄澈如水的眼睛,正含情脈脈地望著我,我有一
種說不出的激動。

  「記得嗎?保羅。」安妮低聲問。

  「當然記得!你……畫得這麼細緻!」我的聲音有點激動。

  她突然垂下頭。「只是,這兩個人……你說應該怎樣畫法麼?」

  「當時他們是怎樣的呢?如果照實寫出來,女畫家就會無地自容了!」我輕
聲地說:「安妮,你……這麼癡情……」說完這之後,我的喉嚨就彷彿抽噎起來
了。

  我無法形容得出那一刻的難過和憂傷,我的手超逾了自己的控制力,輕輕搭
上了她的肩胛,於是,安妮也順勢偎入了我的懷中,她手上的顏料板和畫筆也掉
在地上。

  緊接著,我倆雙方的身體就轉了半匝,面對面地擁抱。這個少女的熱吻,很
快就把我溶化掉,她那美妙的唇舌,使我身體上的一部分鼓舞起來、勃發起來;
她柔軟的腹部,又像跳慢四步一般地蠕動著、磨擦著我;我飢渴地追吮她香滑的
舌尖,我的手也越出了友誼的軌道,爬上安妮那軟玉溫香的胸房。

  這時,我的心頭就更加酥麻了,理智也開始湮滅……在安妮那件粟色工作服
的裡面,上一截是一無所有的,我觸到了那圓圓的顆粒,興奮的指尖頓時發抖。

  我輕輕一捻,安妮就呻吟了一聲,臉向上仰,那段雪白的、香氣四溢的粉頸
揩擦著我的唇片,我深深地吻下去,恣意地剝開她正面的鈕扣,探手進入她那不
設防的崇山峻嶺上。

  安妮也愛撫我,比起上一次,她更加熱情和大膽。她把我的恤衫揪高,手掌
爬上我的背肌,又沿著我的脊椎骨向下滑,滑進我凹陷的脊樑之中,於是,我心
頭的火焰更給煽動起來了!

  到慾火把我僅存的理智也撲噬了去時,我已急忙閉緊了房門,和氣喘咻咻的
安妮一齊倒在床上。

  「喲!多麼好!我又回到了那天……」安妮把她那襲工作服徹底地脫去,只
剩下一條小小的三角褲,爬上床來時她低叫著:「我好想念你啊!保羅,我想你
想得我要發瘋狂了!每天的夢裡,你都會出現,你已佔據了我全部的心靈……」

  望著安妮那薄薄的三角褲中央的一團黑影,我幾乎是把自己的衣服撕去的。

  終於我手忙腳亂地脫剩了一條內褲,我馬上貼了上去,張開臂膀把這具熱力
四射的胴體摟住。筍尖型的乳峰在我的胸肌壓動下,改變了形狀;性感的小顆粒
,彷彿會滾動似地,把我引得發狂!真的,面對著安妮這樣美妙的裸體,我簡直
變成了一個色情狂了。

  我們雙方在唇舌交歡,她的手就觸到我堅硬的部位。我全身顫動,只聽到安
妮她的一聲驚歎:「喲……保羅!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我挺了挺腰,我讓她緊握著,我堅強勇猛的本能已發揮到了極致,安妮要用
上一雙手來捉摸。

  我在她耳畔低語:「你看清楚了,好看嗎?我也要看看你的!」

  安妮整張臉刷地變得通紅,向我瞪了一眼,並轉身過去背著我。我含著笑,
摸到她腹下的那道橡筋帶子,拖下去。雪白的兩個半圓球在我的眼前逐漸擴大,
然後,她的腰肢挪動一下,粉紅色的小內褲就已褪到了她的膝上。安妮趕忙伏下
身,把她前面鬱鬱蔥蔥的美景掩遮,於是白皙得耀眼的、豐滿的臀肌就更誇張地
聳了起來。

  我爬過去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對著我,我又倒轉著向她的腿部爬去,同時也動
手把自己的最後布料剝去,我讓英挺昂揚的生命力向她炫耀,送到她的眼前,直
到我的臉也碰到她那雙象牙色的玉腿上。

  眼前的景像,就如安妮在她那幅畫布上所繪畫的,有山坡、有樹林、也有流
水潺潺的小溪澗,但色澤及實情卻比畫面更為強烈的了!

  禁不住如火如荼的衝動,我撲上去,用手向安妮的鳧臀大力揉捏,只見她一
雙小腿在撐動、在飛舞,喉底間又發出一陣陣呻吟似的低笑。少女的氣息是如此
特殊,幽香之中帶著如蘭如麝的氣味,我大為好奇,而又覺得刺激無限;我有強
烈的需要,除了正式的按觸之外,我要向她奉上效勞的慰問!

  大力地,我把她的胴體翻轉過來,那團黑影馬上被我火熱的臉頰所籠罩;我
狂嗅著,甚至用舌尖舐著、用口吸吮著,顯得那麼貪婪。而安妮,此時也攫去了
我堅強的一部份,用她發燙的嘴唇來親吻著。我也吻她的,我要熟悉那片令我快
樂的、富饒和濕潤的土地。

  鼻尖和嘴唇觸著那些柔軟的絲絲,鼻管嗅吸著那種奇妙的幽香,舌頭品嚐著
那黏黏滑滑的液體,我的手指,也試探著安妮幽秘的嫩肉,她的身體劇烈地扭動
起來。

  「噢……噢……」安妮焦急而又難為情地低嚷:「保羅……愛我……別這樣
……噯唷……」

  每一個單音都是戰抖的,而安妮每一下扭動都令我難以按捺,我火熱的生命
力不斷在她的唇邊滑動。驀然,我遭受到一團熱氣的包圍,她不能出聲了,實際
上是她亦無法再出聲,安妮急了,她已把我併吞了!

  那銷魂的併吞,真教人忘其所以,像花萼般柔軟、如溫泉般暖和的口腔,加
上安妮軟軟的香舌、動人的眼光、散舞的秀髮、扭動的裸體,足以給我製造出一
個快速灼熱的高潮,但我是不敢如此放肆的,我不能在她的口中爆發,玷辱了她
的熱情。

  「安妮!」我情急地叫著:「讓我們做愛……真正的……讓我好好愛你!」

  離開安妮情潮氾濫的口腔,我脫身出來,看到自己威武而鮮紅的標誌,也看
到她混身透發出誘人的淺桃紅色澤,在雪白的肉體上浮現;一層微薄的汗珠,把
她全身包裹著。安妮需要我,我更需要她!我倆是忙迫地合而為一,而又是狂放
地互相碰撞,在那緊湊的小天地之中,我深深體會到男歡女愛的銷魂情況,也深
深體會到一個女孩子是怎樣發揮她的魅力把男人的銳氣挫敗,使他溶化和崩潰。

  這條纖細的腰肢,節奏分明得像跳著舞地迎合上來,那熱氣騰騰的火山口就
像一個套子,把我最敏感的部份在套動著;而安妮的深處,一直到她最幽秘的地
方,更彷彿像波浪般地起伏不息;腔道的盡頭,像有一張嬰兒的饞嘴,溫柔而肉
緊地吸啜著。

  這,都足以令我緊張萬分了,而這一件事,你愈緊張,就愈不能控制的。當
安妮牽了我的手,使勁地按在她左邊的高峰上,示意我著意為她揉搓起來時,她
的低吟、她的媚態、她的迸騰,就加速了我的噴射!

  我在她的身體裡面跳躍,開始爆發。安妮把眼一閉,死死地含著我的嘴唇,
拚命地吮吸,她的盤骨有如磨盤一般扭動揩擦,我小腹隆起來的丘陵地帶,被她
的墳起部分揩擦得火辣辣的尤其有勁。

  然後那幾秒鐘一瞬即逝,我攤瘓了。安妮也困頓地停止了一切動作,但她仍
然讓雙臂圍繞著我的頸項,這個癡情的女孩子是否已經滿足?我並不知道……

  但,起碼,我知道她深愛著我。

  這種狂熱的愛,對於其他男人就是一種福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艷福」;
可是,對我而言,卻是一劑「愛情毒藥」,我消受不來。然而,我已經泥足深陷
了……

  (大結局)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4-19 18:39 編輯 ]
2011-4-13 13:58#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19059 second(s), 12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21 0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