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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9-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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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奔騰咆哮的黃河如脫韁的野馬狂奔南下,一出龍門,被秦嶺山脈阻攔,於是
掉頭向東,卻在晉南那無限寬闊柔軟的黃土地面前一籌莫展,洩了氣一般分散開
來,分散得如朦朧的夜色一般溫柔,渾沒了往日氣魄,這就是風陵渡口。
「還真是個千斤小姐呢。」
我把背後的沐月香解下來重重的扔進船艙之中,經過了一天的束縛,沐月香
那千嬌百媚的俏臉上也有了幾分疲倦之色,一雙杏眼中滿是驚恐懼怕之意。
我在渡口南岸雇了一尾帆船,初冬時節,黃河的奔流濁浪雖已平靜了許多,
兩個船夫仍是遲疑不覺,最後終於抵不過高金誘惑,就這樣載著我們緩緩東下。
「想說話嗎?」閉目休息了一會後我看著被點了啞穴,倒在我腳邊猶自掙扎
的沐月香問:「那來求我啊,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華山上的那個大小姐嗎?還會有
人整天跟著討你歡喜的大小姐嗎?」
看著她全身唯一自由的淚水滑過她嬌艷臉龐時我心中一絲憐憫之意都沒有:
「現在害怕了?不再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睛看我了?你不是象天上鳳凰一樣驕傲
高貴嗎?我就讓你變成象地下泥鰍一樣的骯髒卑微!」
那一瞬間我忽然發覺胸中怒火炙漲,心中早已壓抑許久的邪惡念頭和快感幾
乎已爆炸般不可阻擋。我一把抓住她的三丫髻把她拖到窗邊怒吼:「你以為自己
真的天生就高人一等嗎?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連一條賴皮狗都不如!」
我指指船尾正揚帆掌舵的兩個粗糙船夫:「你以前總是瞧不起這些平凡而碌
碌的下賤之人吧?卻不知你又比他們高貴多少?他們還會辛苦勞動,自食其力,
比你們這些心高氣傲,眼高於項的紈褲子女又卑賤到哪裡去了?」
我兩下就把她外面的雪貂大氅扒掉了:「穿著高貴華麗的衣服就會帶給你們
這些自命不凡的人以偽裝和勇氣嗎?好!我就給你扒光,看你到底比這些卑賤的
人又高貴多少?!」
我把她置於窗前,在後面雙手用力撕扯,三兩把就把她的湖緞棉衫連同中衣
撕得粉碎。
「哭!除了哭之外你還會什麼?希望有人來救你嗎?但你以前又真正的全心
全意地輔助說明過幾個人人呢?」當我瘋狂地拽折了她的肚兜帶子後真正怒不可
遏:「我不需要什麼華麗而虛偽的道歉求饒,就用你真誠的身體來補償你的無知
和幼稚吧!也用你的高貴來體會一下我們這樣低微下賤的人生!」
從背後看去,她赤裸的脊背晶瑩如玉,線條是那麼的纖細而柔和,完美的就
像是造物主最偉大的藝術品一般精雕細琢。
「美麗還真不是吹的呢……不怪她那偽君子師父天天要去偷窺!」我心中想
著就從後面抱住了她的纖腰,終於看到了她胸前一雙雖還不十分豐滿,但也羞澀
綻放的玉乳。
冷風無情的從窗子裡吹在她赤裸嬌嫩的胸膛上,一雙鮮艷秀立的玉乳粉紅中
更像掛了一層薄霜般玲瓏剔透,美不勝收。
「喜歡溫柔些還是粗暴些?」我輕捻著她胸前一片滑膩驕傲的聳起問,心中
卻由然升起一種摧殘幸福的罪惡快感:「你大師兄也是這樣摸你的嗎?」
問完才想起來就先給她解了啞穴道:「我可不想傷了你,希望你也別逼我哦
……」
我倒不擔心她會叫喊或自殺,這種從小就被旁人嬌縱壞了的,一帆風順慣了
的嬌嬌女,現在肯定六神無主,怎麼也沒有那個決心的。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果然她也只是啼哭求饒,渾沒了往日威風。
「我現在若是放了你,那不就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了?」
在她耳邊輕語雙手更不閒著只是捏乳撩珠。我那雙魔手可是經過千錘百煉,
技術早已爐火純青,片刻後沐月香果然就停了哭泣,俏臉緋紅大有一些婉轉嬌啼
之意。
「不要……」雖然動彈不得,她還是似乎努力抖抖了鮮花般的胸膛,下意識
地想躲開我雙手的把玩籠罩。
「你要不聽話,就給你拽到後甲板去,那裡還有兩個觀眾呢,知道了嗎?」
我輕舔著她玲瓏的耳珠冷冷地恐嚇。
她在我懷裡顫抖著,掙扎著,胸前一雙美乳情不自禁的在我手中嬌羞圓鼓,
含苞欲放。
「你看它挺得多美。」我手指輕撫著那乳尖的一雙嫣紅小巧的花蕾道。
「不要!放開我!」當我雙手劃向她柳腰間的裙帶時,還是哭的猶如帶雨梨
花。
「世間的痛苦磨難太多了,這一點兒又算得了什麼?除了不要你還會說些什
麼?你再哭鬧我就叫那兩個船夫來搞你個痛快!現在才來裝可憐?你不覺得太遲
了嗎?我對你臨死前才醒悟的懺悔厭惡無比!」
聽到我冷漠邪惡的話語後她果然膽怯老實了許多,任由我雙手胡為,長裙漫
天飄,褻衣紛飛落,一會工夫就被我脫得身無寸縷,羞澀畢現了。
「冷……」在寒風中她囈語著,卻不知道是在說風還是我的手,巨大的羞澀
感幾乎已讓她失去了一切思維能力。
「這裡倒溫暖得緊呢……」
我雙手插進了她一雙羞澀顫慄的修長玉腿裡猶如魚入龍門,那溫暖濕潤的感
覺又是那樣的銷魂而熟悉,採摘中翻江倒海直有縱橫天下之勢。
在我肆意地愛撫下,她已完全崩潰,癱軟著被我分開了一雙凝脂般的嬌嫩玉
腿,在我靈活的手指下那鮮艷欲滴的花瓣羞唇也緩緩綻放,我就伸指在那一泓春
水中蜿蜒而進。
「這就是處女吧?」我感到溫馨探索中手指卻被一層不知名的溫柔而堅韌給
阻擋住了,就抽出手指,更帶出了一絲涓涓細流,把指尖上的幾點露珠輕輕抹在
她已起伏不定的乳尖上道:「看來你也準備好了呢……就讓我給你解開穴道,嘿
嘿……解開你『處女』的穴道吧!」
因為是渡船,所以船艙裡還算寬敞,我抱著沐月香把她放在那雪貂大氅上,
更彷彿雪中百合一般顏若花嬌,膚比雪白。看得我頭暈目眩,慾火中燒。我托著
她豐若有餘,柔若無骨的腿彎兒分向兩邊,豐臀雪股間青山幽幽,綠水淡淡,純
潔美麗中又是那樣的完美無暇,盡情綻放。
在那無與倫比的美麗面前我忽然有了幾分膽怯和猶豫,解衣服的手都好像力
不從心。她那雙滿是淚水的杏眼是那麼的淒美無辜,更像無言的鋼針一般狠狠戳
進我的內心深處。
我惱怒地將她翻轉了,躲過她一雙明亮的杏眼就像躲過了自己的良心譴責一
般如釋重負:「箭在弦上,焉能不發?死老天創造出來的至美,那就讓我用至惡
去蹂躪好了!」
我拖掉了衣服跪在她身後,勉強挺起了猙獰的幼苗。
「美麗就了不起嗎?美麗不是讓人膜拜,而是讓人享受的……」
一邊說一邊捧著她渾圓玉臀,挺著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棒做敬禮狀當它摸索著
在那兩片嬌艷花瓣間戟刺試探時我也失去了思維能力,只是依靠本能反應似的咬
牙切齒,勇往直前。
「不要!放了我!」她還在那裡苦苦哀求。
「閉嘴!」我粗暴地打斷她:「留著給你大師兄嗎?為什麼世上所有美好的
東西都會集中在少數幾個人身上?我就偏不信邪!你就當做回善事好了……既然
施捨身體,就要施捨給我這樣最窮困潦倒的人才對呢!」
看不到她絕麗的臉,但看到她微微顫抖的雙肩就知道她在哭。
「你委屈什麼?大家半斤八兩,我也是第一次呢!」
氣惱中我也掉進溫柔鄉中擠得一頭大汗卻還是丟盔卸甲,敗下陣來。她只是
啼哭不理,股間一絲朦朧羞縫雖也輕張微啟,春水蕩漾,感覺卻還是那樣的深不
可測。
「怎麼會這樣?不試不知道,還真是個高難度體力活呢……」我懊惱地想。
只好灰溜溜再次舉槍致禮,「再說你的身子都被你那偽君子父不知道偷看過
多少回了,素的都被人吃了,還不許我開開葷啊?」我刺弄著,更像是在給自己
鼓勁道。
「你……你胡說……」雖然未中要害,還是看得出她也被我刺得筋軟骨蘇,
兀自還在那裡強辯:「師父正人君子,才不會……嗚嗚……」
「哼!就我他媽的是小人啊?!」
我喘著粗氣進入了就把那夜的所見所聞和她說了,小棒子這回也十分爭氣,
在那嫣紅滴翠的花蕊中化做了狂蜂浪蝶。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師父,而不是別人……」她半信半疑間躲閃不得,
在我緩緩前進中也是嬌啼婉轉,纖美如玉的脊背上更是紅似艷火,香汗淋漓。
我終於鼓起勇氣和肉棒奮力一搏:「那個偽君子!偷窺時都沒去舔破窗紙,
分明是輕車熟路,天天都在那個地方偷看的!看到得意處還不時摸摸下巴,嘿,
華山上有鬍鬚的就只有那個偽君子啦!」
就在她那微微失神恍惚的一瞬間,我終於奮起餘勇,破門而入。
(7)
「疼!」女孩身體有如被刺穿了一般哭出聲來:「小惡人,你快殺了我吧!
嗚嗚……」
我正在爽快之際,哪有閒心理她?
刺破障礙後只顧得橫衝直闖,抽送間只覺得好像被一團柔軟而緊蹙的棉花狠
狠箍住了一樣美不勝收,只有搖頭讚歎:「原來在『夾縫』中求生存也不是那麼
容易呢……」
雙手把握住了她幾乎垮掉的纖腰,用全身最兇惡堅硬的陽物刺進她全身最美
麗柔軟的花蕊中奮力開拓。看著她渾圓高翹的豐臀在我胯間的次次衝擊碰撞下而
顫抖的如波似浪,心中其實暢快:「做惡人的感覺還真是有夠爽!」
拚搏運動中看她只趴在大氅上啼哭不盡,心中也有些無趣道:「他媽的,不
見黃河不落淚,現在都已經在黃河上了你還哭什麼?哭煩了老子叫你吃不了,兜
著走!」
她果然驚懼起來,把俏臉埋在雪白斗篷裡無聲地啜泣。我刺了一會又伸手繞
到她胸前去抓乳猛捏,氣血方剛之際勢如破竹,就插了個天昏地暗。沐月香啼哭
不止,疼痛中也極有骨氣,咬牙苦受,一聲求饒也沒有。
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挺胸凸肚,搖頭晃腦。弄得興起,又把她翻過身來面
對面壓上去,刺了半天卻總在門外徘徊,不得要領:「把雙腿再分開抬高些,夾
在我腰間才妙!」
我氣急敗壞地道:「你要是不聽話,就把你賣到妓院裡!千人騎,萬人跨!
那時看你還敢哭喪著臉接客?」
這一套恐嚇台詞都是從兩個老淫鬼的實戰中學來的,用起來自然駕輕就熟。
沐月香又羞又怕,委屈萬分地完全打開了修長玉膩的雙腿,顫微微地圍上了
我的腰,在我的戳刺下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滑過白玉般的臉龐。
「你好委屈嗎?」我看了不爽道:「像個沒熟的青蘋果似的既難吃,又難啃
……」
沐月香就哭得更加厲害嗚咽道:「就算我輕視得罪過你,又不是什麼深仇大
恨,怎麼你就如此強橫?」
我一呆就楞了半天才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美色無罪男人有罪吧?」
看著她的絕世容顏搖頭歎氣:「難道美色就真的無罪嗎?」
我以口相就,在她精雕細琢般的美極臉龐上親吻:「你生得這般美貌,石頭
人見了都會動心,叫我又怎麼打熬得住?」
女孩聽了我讚美,一絲驕傲之外倒有九分戚苦之意地哭:「我和大師兄從小
青梅竹馬,以後又有什麼臉再去見他?」
「又是你那個大師兄!很了不起嗎?還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把你從他身邊擄
走了?」我一怒下慾望很快戰勝了一切,又是提槍上馬,奮勇直進道:「憑什麼
他生來就有一切?我就一無所有要去做個無惡不做的壞人?壞人就不是人嗎?壞
人就不要活下去嗎?」
我雙手摟住她的纖嫩柳腰奮力鼓搗道:「寧為兇手,不為苦主!發洩可比忍
耐要輕鬆自在的太多了!」
在我潛意識中破壞了她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絕世美女,就等於徹底粉碎了自
己心中僅存的,最後的一絲善念:「既然從惡,就墮落到底吧!」
「你的處女之身既已被破,還不如放開身心和我快活一番呢……」我像彈簧
一樣聳動著道:「別看我的寶貝現在短小些,卻著實精悍無比呢……」
見她不理不睬又惱羞成怒,把她一雙修長細緻的玉腿高高抬起扛在肩上,有
如泰山壓頂一般力拔千鈞:「既然你不識好歹也別怪我無情了!」
轉頭向艙外喊:「船老大,一會進來給你看一幅活春宮,嘿嘿……可是天下
聞名的美女呢……」
「不要!」沐月香花容失色,這才真的害怕起來:「我聽你的話,求求你別
叫他們進來!」
我立時回嗔做喜:「這才對嘛,別像個木頭似的……別的女人被搞時都會浪
叫的,你也叫幾聲來聽聽也算給點鼓勵……」
女孩把櫻唇都幾乎咬破了勉強道:「怎……怎麼叫啊?」
「倒!你苦著臉象殺豬似的,心裡又總想著那個小白臉,如何叫得出來?」
我狠狠的在她胸尖上捏了一把:「我這般吃苦賣力,你就不會回報些嗎?你現在
夾著我的寶貝,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沐月香咬牙道:「你除了給我痛苦創傷之外,還會有什麼感覺?我我就當被
狗咬了一口!」
我頭一回爽然大笑:「不錯,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人?你這樣坦率的罵
我,可比在我身下虛情假意的呻吟好得多……」
我更加賣力抽動,有如狂風暴雨般把自己完全溶入進她的嫵媚艷麗之中笑:
「我是狗?哈哈你要是不聽話,就當一輩子母狗吧!」
「啊……」女孩忍耐許久後終於呻吟起來,一雙纖美玉腿幾乎把我腰都要夾
折一般:「我順從你一回後,你就會放我走嗎?」她把俏臉轉向一邊,幾乎放棄
了一切抵抗問。
「走?你要去哪啊?還回華山嫁給你大師兄嗎?」我冷冷一笑:「那些狗屁
名門,把女人的貞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那個小白臉還會娶你?別做夢啦……還
是痛痛快快的和我享受人生吧!」
「嗚嗚……」說到痛處她又是淚如雨下,在我激烈的碰撞下猶自不肯服輸:
「師娘和大師兄最疼我了,他們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大師兄會娶我的……」
「你懂什麼?像我說得那樣快刀斬亂麻還好呢!最怕那種偽君子表面不說,
心裡就念著仇,你真嫁了他,永遠要低聲下氣,吃一輩子苦頭呢!」我搖搖頭罵
:「他媽的,親熱時怎麼又去講上大道理了?」
我伏下身,完全壓在她窈窕而美妙的身體上口手並用,只差一雙腳派不上用
場:「這是你說的哦,要順從我一回,嘿嘿……」
心中卻想:「吃了一回就扔掉,那不是太可惜了?」
「再換個姿勢好不好?」我在她耳邊笑:「破瓜之時總要弄得盡性,回憶起
來才有滋味……」
我就抱著她完全翻轉過來,變成男下女上:「你說我強橫無禮,這回你高高
在上,總平衡些吧?」
女孩要穴被制,嬌翹胸膛軟綿綿地伏在我身上,雪白如玉的肌膚已淡淡蒙上
一層緋紅艷影遲疑:「你真是曲師妹的表弟嗎?農家子弟怎麼就會如此輕薄?」
「要不要告訴她實話?」我親吻著她吹彈得破的俏臉想。
想了一會還是否定的念頭佔了上風,就把她斜插髻間的玉釵抽下,將她高挽
的,有些凌亂的髻環散開了,一任她瀑布般的秀髮飄散開來,將我埋沒:「哼!
又瞧不起農家子弟?多虧我年年犁地開荒,給你破瓜才如此得心應手呢……」
我在她耳邊笑:「待我把『溝兒』犁好了,撒下種子,說不定明年還能生下
個『大西瓜』呢……」
女孩兒羞上加羞,在我身上被連根拔起,翻來覆去許久後終於也禁不住大有
不勝嬌啼之態:「你才會生個大西瓜!」
在親吻之際也是半推半就,櫻桃細唇皆玲瓏婉轉,大為銷魂。
我也氣喘如牛,漸漸不敵:「好寶貝,輕聲些叫!被後面兩個船夫聽到了,
激動下還不手忙腳亂,船翻人亡?」
我在她耳邊輕笑。雖然大羞澀下沐月香還是又嗔又惱,在我肩頭狠狠咬了一
口,其中還隱約含著一絲驕傲歡喜。
我再也按耐不住,奮然狂噴,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柔能克剛。如果我剛強
得像黃河怒濤一般洶湧桀傲,那麼她柔軟得更像溫柔寬闊的黃土大地,終讓我力
盡落馬,一敗塗地……
「小客爺快請出來,老梢公有事相商。」雲銷雨散後兀自還賴在沐月香身旁
留戀忘返時,忽然聽到船後梢公大叫:「不想在此地竟能遇見『神卦鬼卜』宋神
仙!萬千之喜!」
我心中暗罵,急忙穿好衣衫揭簾而出,怒道:「大白日的哪來的什麼神仙?
你莫不是瘋了?」
滿臉皺紋的老梢公用手向岸邊一指:「你年紀還小,才有所不知,那不就是
名震中原的宋神仙?」
我向他手指處凝神一望,遙遙只見岸邊茶館中坐著個藍衫中年人,距離太遠
又看不太清面容。
「宋神仙菩薩心腸,樂善好施,中原貧苦百姓又誰人不曉?」老漢還在那津
津樂道。
「哦……神仙在喝茶,我們就別打擾了,趕路要緊。」我生怕節外生枝急忙
道。
「宋神仙可是要回開封府嗎?老梢公送你一程如何?」他和兒子俱是高聲遙
喊。
「喂!這船可是我租下來的!」我大吃一驚叫:「我既為主,就絕對不能讓
外人上船!」
「宋神仙仗義豪俠,仁信廣背,有中原及時雨之稱!」老梢公的兒子,一個
鐵塔般的大漢對我怒目而視,毫不相讓:「你若是不願就請在此下船,定金如數
奉還,我們窮苦人家說什麼都要載上宋神仙的!」
我急得亂跳卻苦無良策,跺跺腳趁著他們移船向岸之際急忙鑽進艙裡,給沐
月香粗粗穿上衣衫裹在大斗篷裡丟在艙角咬牙切齒:「辣塊媽媽不開花,平天白
日裡竟會遇見個活神仙?!真是活見鬼了!」
又覺得不放心點了女孩的啞穴,在她耳邊恐嚇:「你現在已經是敗柳殘花,
傳出去的話還想嫁你大師兄?就是跳進腳下這黃河都洗不清了!識相些就老老實
實地照我的話去做!」看到她眼中滿是羞愧猶豫之色我才微覺寬心。
彷徨間忽覺船舷一晃,老梢公的笑道傳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宋神
仙怎麼就離了開封到了此地?」
我急忙手中暗纂五枚鋼鏢小心而出,只見船尾早已立著一人,面目黝黑,身
材矮小,穿著洗得發白的綢夾道袍,真是普通的一無是處。
「這都算得上神仙,我就是他媽的玉皇大帝了!」我一臉迷惑地想。
那人回頭看見我後爽朗大笑:「原來已經有客在船了,宋某來得冒昧了!」
既然已成定局,我也只有光棍起來一鞠到底:「小子陳風,見過活神仙!」
那人也拱手笑道:「哪裡來得神仙?江湖匪號,何足掛齒?鄙人宋獻策,雲
游四海,算卜為生。」他的聲音豪爽中略微沙啞,眉宇間卻自有一股草莽英氣。
他打量了我一眼道:「這位小哥雖然年紀尚幼,但神態間已大有展翅萬里之
勢,不知何方人氏,又欲向何處呢?」
「小子陝南村野之人,因避難逃荒,就和家姐欲往洛陽投親。」
我信口胡編,話音未落,那老梢公就搖頭歎氣道:「西北連年天災人禍,民
不聊生,可憐蒼生啊!」
他兒子脾氣更加火暴:「他媽的,這年頭官逼民反,賊匪如毛,老百姓是沒
活路啦!」
因為在河中船上,四周無人,他們就少了許多顧忌,宋獻策也搖頭道:「我
細觀天象,白虹入於紫微垣,帝星昏暗不明大廈將傾,國勢危如累卵……」
老梢公又問:「神仙足跡不定,怎麼快入冬時節就到了此處呢?」
宋獻策一笑道:「八月間風聞陝西巡撫孫傳庭於咸陽西北血戰四晝夜,生擒
了大逆賊『闖王』高迎祥,欲往北京獻俘。我久聞其名,就西來潼關想親眼見一
下那高迎祥到底是什麼模樣,竟然在一年前在鳳陽把明皇陵和龍興寺都一把火給
燒了!」
「我們家鄉早就傳開了,說那高迎祥身高丈八,腰有十圍,眼若銅鈴……」
我甚至都不知道高迎祥是誰,但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意就故意裝做幼稚道:「孫傳
庭更是天上雷神轉世,施出『大雷神伏魔神通』,苦戰之下才把他降伏了……」
果然三人聽了俱是大笑。
「荒唐孫傳庭進士出身,又哪裡會什麼伏魔神通了?」宋獻策搖頭苦笑著:
「不過孫傳庭謀略過人,可比先前的大白癡陳奇瑜厲害多了!」
「哼!要是闖王進豫,我也從賊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刀殺人,大雞
吧玩女人可比現在這樣賴活著強上百倍!」那大漢也忿忿不平道。
雖然船在河心老梢公還是嚇出身冷汗:「孽子!就會胡說八道,做死嗎?」
他急欲岔開話題便道:「宋神仙想來也勞累了,就請進艙歇息片刻吧。」
這回又輪到我一身冷汗,急忙阻止道:「家姐山野村姑,又在病中,怕生的
緊……」
宋獻策就爽朗笑道:「進什麼船艙?我們老相識了,許久不見,就在這船尾
談論天下才好呢!」
雖然我對他們說的話全是一知半解,卻完全勾起了好奇:「那高迎祥還真是
好生了得!」
我又問:「他既然都已被擒,國家怎麼還會危如什麼卵?」
「國家之消亡,又豈在日夕之間?」宋獻策歎息向一個少年解釋,還不如說
是一展心中鬱悶:「神宗皇帝懶惰而斂財,近四十年不上朝,光宗即位便誤服紅
丸而崩;熹宗闇弱,寵信魏閹,把個江山就搞個支離破碎!」
他仰天長歎:「這麼搞,鐵打的江山也是保不住的!」
老梢公接道:「聽說當今聖上就年輕有為,喜讀書,又不好女色,堪為中興
之主!」
宋獻策苦笑:「當今暴烈剛愎,反覆無常,斬殺大臣,自毀長城。天下間如
今東北崩潰,已不復為國之所有;西北糜爛,賊匪叢生大局如此,縱是唐宗宋祖
重生,又有何策?又有何用?」
我長到這麼大才頭一回意識到周圍環境是如此之艱難險惡:「那那我們又該
如何是好?」
他就搖頭歎息:「生逢亂世,也是蒼生之大不幸。人命有如草芥,大家好自
為之吧!」
一時間我們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沉默半晌那大漢道:「人為刀俎,
我為魚肉,死了也不甘心!聽說高迎祥手下大將李自成近日已號『闖王』,不唯
本人,手下劉宗敏、劉芳亮、李過皆是絕頂高手,武藝過人。帳下人材濟濟,高
手如雲,聲威遠揚,已不下於昔日高迎祥!」
我看他父子兩人抱負非凡,談吐異常,怎麼也不像尋常的渡口船夫。就疑惑
地問:「老丈和這位大哥恐怕也是江湖中人吧?怎麼在渡口做起了平常船夫?」
「哈哈!」宋獻策大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那老船夫可是當年黃河上第
一條好漢『河中狂龍』黑遇龍,虎父無犬子,那大漢就是『過天魔星』黑虎星,
殺人不眨眼,小兄弟這回可是上了黑船啦!」
我大吃一驚:「你們都是成名英雄,不會打我這樣的小毛孩子的主意吧?」
「什麼狗屁成名英雄?」老梢公搖頭苦笑:「自從十幾年前我『黃河幫』被
華山那個偽君子華無諱聯合六大劍派給挑了以後,老朽早已心灰意冷,只有在風
陵渡過風燭殘年啦!」
他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還是毛孩子?剛才在艙裡把天下十大美
女排名第七的華山『百花羞』都給破瓜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呢……」
「什麼?」宋獻策也是一驚道:「這個小孩子?你這老傢伙怎麼不阻止?」
老梢公眼睛望天冷冷笑道:「我為什麼要阻止?當年那偽君子華無諱慕我妻
美貌,竟以詭計害得我家破人亡,如此大仇十餘年未嘗得報,食不安,夜不寐。
今日看到報應上門,老朽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心中暗叫好險,眼珠一轉急忙道:「小子願獻出那『百花羞』沐月香,任
憑老丈處置!」
不想馬屁拍到了馬腳上,黑遇龍勃然大怒:「放屁!我頂天立地一世英名,
豈會在一個婦道人家身上報仇?」
他看了一眼宋獻策:「老夫開始如何知道那女娃娃卻是華山的『百花羞』?
後來你們在艙中細語時我才曉得,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來不及啦!你小小年紀便
已如此狡詐,作奸犯科,本當一掌斃了……」
就嚇得我魂飛魄散,只想跳河逃生,卻聽他接著道:「不過聽你話語中也是
一個飽經不平坎坷的小孩子,憤世嫉俗下也很對老夫的脾氣,真惡人可比世間的
偽君子強得太多!」
「小兄弟以後要如何對待那『百花羞』沐姑娘呢?」宋獻策見我低頭不語,
就苦口婆心道:「佛日『五百年修得同渡』,今日我與小兄弟也算是有緣人,如
今天下大亂,又有幾人能夠倖免?蒼天既已無情,我輩又怎能更加助紂為孽?」
他負手觀天,蔚然長歎:「人生如夢,總是被善惡夾在其中。就像現在的小
兄弟,善在心底蒙蔽,惡在手中張揚……」
我臉一紅急忙把手中鋼鏢藏於懷中心裡吃驚:「這個宋矮子貌不驚人,其實
厲害!」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
解憂,惟有杜康。」在滾滾濁浪中他的聲音卻還是那麼蒼勁挺拔,一如他的夢想
抱負:「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他看著我道:「只願小兄弟以後行事為人,能不時想起在下的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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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星是號而非姓氏,但小說裡就顧不得那許多啦……呵呵……情節伏筆寫
得很大,但有點擔心放時容易收回難啊……
在玩荒廢了一個多月的網路遊戲,所以更新慢了點……大家海涵……如果可
以的話請寫回復……嘿嘿……炒作年代嘛……
如轉貼的時候請把作者的話一併轉發,謝謝。
ps。感謝大家的支援!許多好的建議和批評更給了我無限勇氣和信心。
本人因為上不了風月,就請朋友代貼的。
他把許多朋友的意見都告訴了我,使我深為感動。
在這裡還望大家更加暢所欲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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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要不要把我送給你師父好嗎?」在一個最最銷魂纏綿的時刻沐月香趴在
我身上啼哭央求:「難道為了救你心愛的人,就要犧牲我一輩子嗎?」
幾天來她被我調教得初解風情,初為婦人後的嬌羞動人處就美得驚心動魄,
難描難畫。此刻想討我歡心更是慇勤相就,柳腰輕擺,粉臀細磨,起伏間就墩了
個千姿百態。
我卻被她說得沒了興致,看著身上女孩的絕艷丰姿,心中爭鬥難平,頭一回
竟是如此的猶豫不決。攜著她在靈寶北岸告別宋獻策,匆匆下船後,在秦嶺腳下
的這個小鎮的客棧裡已經住了三日。
幾日來少男少女,情慾相當,愈是歡愛愈是情深難捨,舉棋不定。煩躁地把
她推下身去,披上短衣默然而起:「放你回華山嗎?先不說那小白臉肯不肯娶你,
就算是忍氣吞聲娶了你,他就會心甘情願地戴個大綠帽子?以後你也要吃一輩子
苦頭的!」
我走在地上徘徊道:「再說華山雖名為正派,其中淫垢,你又知道幾分?在
船上你也聽到你師父那個偽君子的所做所為了!有這種人做你公公,和認了一頭
老色狼做親爹又有什麼分別?!」
「那那也比把我送給別人強!」她越說越是傷心恨不擇言:「你污我清白,
大師兄當然不情願戴綠帽子你就心甘情願地又把我送給別人?戴那綠帽子?」
「放屁!」我被說到痛處,不由得勃然大怒,想起了溫瑾和白雪兒,這種傷
痛甚至遠遠超過了這句話本身帶給我的傷痛。
憤怒欲狂,咬牙切齒:「此仇不抱,誓不為人!總有一天叫他們死在我的手
裡!」
就狂犬一般把屋子砸了個稀八爛,片刻後才冷靜下來:「你回華山後,再把
一切都供出來,老子以後還怎麼活?還抱個屁仇?」
我冷冷地看著她道:「我已別無選擇,你別逼我殺人滅口!」
她忽然堅強起來,挺著鮮花一般的胸膛咬牙道:「我寧可死!也決不會再任
你擺佈了!」
我大怒舉起了巴掌,但看著她淚如雨下的俏臉和滿是輕輕齒痕的翹乳,心中
百感交集,黯然罷手。
「和她這幾天纏綿下來,他媽的『不動心』也是大受挫折!」我心中暗罵頹
然坐在床頭低聲道:「你這樣回華山嫁了你大師兄,真的就會幸福嗎?」
「我不知道……」她也茫然流淚道:「以前在華山上我什麼也不用操心,就
什麼也不懂這幾天才明白,亂世本來就是男人的天下,男人的心思,女人又怎麼
會猜得到?」
看著她如此淒苦無助我也控制不住心情,把她輕輕摟進懷中:「對不起!」
我把她臉上珍珠般的淚水拭去心中道:「我現在這樣對她,和道師父又有什
麼兩樣呢?」
「別哭啦!」滿懷溫香軟玉我又有些按耐不住:「你身上怎麼這麼香呢?」
我又擁著她倒在床中笑:「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讓我來哄哄你吧……」
她努力想推開我,就像在推一坐崩塌下來的五行大山般蒼白無力:「鬼才稀
罕!」
女孩眼淚初干的俏臉上滿是嬌嗔羞澀,但在我一雙魔手的翻山越嶺,步步緊
逼下也逐漸地細喘連連,嬌啼不斷。
「腿再分開些……」我的手輕巧地游進了她一雙完美無暇的玉腿笑道:「這
裡最香了……」就鞠出幾絲花露香珠送到她的唇邊。
「不……不要……」她一雙滴得出水來的杏眼不知不覺間已現出幾分春意,
將我指尖含住了又禁不住委屈起來:「我這樣服軟認輸,你都不肯放過我嗎?」
我看她又要啼哭就大為懊惱:「怎麼你就好像是水做的一般?」
又不得已好言相勸:「讓我親熱後再仔細想想好不好?」
我忽然仰面躺到床上對她笑:「不過要看你的表現哦……」
沐月香沉默半晌才含羞起身,伸出一雙纖纖素手就來給我解衣她伏在我胸前
以口相就,櫻唇香舌在我胸膛上親吻時雖然還很是膽怯生澀,但更像一股綺麗如
絲的春風溫柔拂過,讓我神魂顛倒。
「再往下面點!」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美得冒泡笑道:「繼續!繼續!快快
更新……」(哈哈……)
女孩羞澀不肯,磨磨蹭蹭地只想矇混過關。
「你昨天不是都給我品過蕭了?就當再溫習一遍嘛……」我怎麼肯放過如此
美景良辰?還奮勇搖晃了幾下棍棒一臉豬哥相地奸笑:「不舔不知道,一舔全知
道……」
當她顫略略含住棒尖時,我就幾乎興奮的幾乎口吐白沫:「哎呦美」
「哎!真要是放你走了!」疵牙裂嘴地享受中我搖頭長歎:「你這樣美麗乖
巧,將來還不知道便宜了誰一輩子呢!他媽的這綠帽子老子是逃不掉的啦!」
或許是羞澀意亂,又或許是心中悲苦,女孩含著陽物模糊不清地悲痛著道:
「我被你如此作踐,又還有什麼顏面更適他人?」
看到她悲傷間我急忙退出來,以免被她惱怒下咬掉一截。
就見她果然緊咬櫻唇道:「我不嫁人了!我我出家去!」
我眼睛一亮,沉吟道:「你不要回華山了?兵荒馬亂的你又要去哪裡呢?我
又怎麼能放心得下?」
「我就先回洛陽家中家人若是不容,我我就出家去!」她神色三分猶豫中又
帶著七分堅定:「我也沒臉再去見大師兄了,這世上也沒什麼留戀的了……」
聽她還是對心上人念念不忘,我又不禁十分生氣,就又挺著陽物在她櫻唇間
刺碰:「人生不如意事者,十常居八、九哎!『且顧眼下,且顧眼下』……」
刺了幾下就大功告成,她似有意,若無意的嬌羞朦朧間又輕啟櫻唇含住了。
拚搏中忽聞得小鎮上遙遙哭聲四起,尋爹覓兒聲亂成一片。
我雖然疑惑,歡快中卻也不曾停身,激烈碰撞間就把身下佳人化成了一團蕩
漾春水。
「輕……輕一些……」沐月香大汗淋漓,高潮時分黛眉高挑,杏眼流盼處也
是神魂俱醉,一雙修長如玉,粉膩似錦的美腿緊緊夾在我的腰間,嬌啼羞澀中更
加現出幾絲美煞人的蕩意,就看得我垂涎三尺。
「古人云:縛虎不得不急……此刻我也是一樣呢!」我拚命聳動著笑:「寶
貝兒還沒告訴我呢……怎麼就這麼香呢?」
女孩嬌俏地白了我一眼道:「人家從小就喜歡採集花瓣,沐浴時就灑在水中
……」
「哦……原來這樣……」我恍然大悟,奮起最後余勇衝刺道:「乖寶貝最美
的『花瓣兒』可是天下無敵呢……」
激動暢美中就再也按耐不住,哆嗦著一瀉千里。
「我這樣寵你……你開心嗎?」我喘著粗氣,一股股噴射著笑問。
她哪敢回答,杏眼緊閉,羞愧地承受雨露灌溉,好半天才幾乎微不可見地輕
輕點了點頭,又傷心地哭:「可是我更愛大師兄啊!」
我也黯然了,心中長歎:「幾天的恩怨糾纏,怎麼也比不過她和她大師兄青
梅竹馬的萬一!」
但是很奇怪那一刻我心中卻出奇的平靜安詳:「女人最寶貴的其實是那顆金
子般的心啊!」
我心中念著溫瑾和白雪兒,在那一瞬間身體中的邪惡都彷彿隨著下身液體的
流出而忽然消失殆盡,心中百感交集:我既不能把她送給別人,也沒有辦法把她
留在身邊這世間造化弄人,又何其殘忍!
「客官們!逃命要緊!」黯然神傷的摟抱纏綿中忽聽掌櫃的聲音遠遠傳來:
「大事不好!逃命要緊!」
我和她俱吃了一驚,急忙各自穿衣而起,結束停當後我攜著她走出房間,下
樓來到大堂之上。
「怎麼回事?忽然間就大事不好?又什麼逃命要緊?」我生氣地問店掌櫃。
「小客官還不知道啊?近日傳聞官兵在陝西取勝後盡數東調豫西,圍剿『八
大王』張獻忠和『曹操』羅汝才,聽說今晚大兵便到啦!」他又前後小心看了看
才小聲道:「剛才前面幾個村落的難民紛紛擁來告知了這個消息,現在左臨右捨
俱是大亂,爭著往山中避難去啦!」
「官兵來了,我們平民百姓又怕什麼?」我不解地問。
他就兩眼發白道:「小客官怎麼就像一直住在天上,不食人間煙火似的?這
年頭官兵無糧無餉,就到處洗劫糧財,又殺良冒功,姦污婦女。大兵過處,雞犬
不留!哎逼得老百姓反倒恨兵不恨賊!小客官還是攜家眷速避為上!」
我恍然,又有些懷疑道:「我都在這住了三日,也沒聽說附近有什麼『八大
王』出沒啊?」
「張大鬍子率主力早走了大半月啦!官軍這才大搖大擺地放心前來。」他苦
苦一笑:「鎮上如今能走路的全跑進山中避難啦!只恨亂世中我偏生還有這個薄
店纏身!走又走不開,避又無處避!還不知道怎麼活過今晚呢?!」
此時小街上已經大亂,百姓紛紛灰頭土臉,棄家而逃。
沐月香忽然問:「怎麼很多百姓逃荒時兩手空空,不把家中糧食都帶走?」
店掌櫃就苦笑:「哪有什麼糧食啊?前陣子告示又帖出來啦,為了剿滅中原
及川陝叛民流寇,今年開始,全國一年又加收200萬兩的『剿餉』!哎!」
他搖頭長歎道:「風調雨順的話,一畝地的糧食最多就能賣三、四兩銀子,
卻要繳上五兩多的苛捐雜稅天災人禍,老百姓還種什麼糧食啊?」
我和沐月香對視一眼,急忙從後面拉出馬來。算過房錢,我擁著她跳上馬,
疾馳而出。街道上俱是捨家亂竄之人,我不得不勒住韁繩,緩慢前進。
「我們這是去哪啊?」她在我懷裡怯生生的問。
我暗自咬牙道:「你不是要回洛陽家中嗎?我送你一程!」
「真的嗎?」她又哭了起來:「謝謝你!」
我煩躁地打斷她:「別哭了!要是哭煩了老子,就改注意啦!」
我策馬出鎮,順著山路剛拐過幾個山腳,忽見路邊就倒了一個瘦骨嶙峋的老
婆婆,懷裡兀自還抱個五、六歲的小孫女。
那老婆婆已經奄奄一息,抱著孫女大哭:「乖孫女,奶奶沒用再也挺不下去
了你又該如何是好?」
那小女孩也不辯東西,祖孫兩人就報頭哭了個昏天暗地。
看著那老婆婆,忽然想起在秦淮河畔撫養過我的老漂母:亂世之中,天下間
這樣的人間慘劇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不自覺地勒馬不前。
懷中沐月香更是哭得淚流滿面問道:「怎麼只有老婆婆一個人?小女孩的父
母呢?」
那老婆婆虛弱道:「她父親一年前就被捉壯丁的抓走了,可憐她是個女孩!
她母親權衡下也只能帶著她弟弟逃難去了,老婆子無用,可是她還這麼小是不能
和我一起死的啊!」
聽著她的哭聲我也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秦淮河邊的那個小村莊……
我抱著沐月香跳下馬,對老婆婆道:「我們把這個小女孩帶走好嗎?怎麼也
不能讓她小小年紀就這麼餓死在荒山上啊!」
老婆婆喜出望外,皺紋遍佈,操勞了一輩子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迴光返照
般的微笑,猶自掙扎著拜謝:「可憐老太婆臨死前終於遇到貴人啦!就讓這苦命
的孩子跟著你們,我死也瞑目啦!」又讓小女孩給我們叩頭。
我把沐月香拉到一邊,沉默半晌後拍開了她被制的穴道:「原來還想送你一
程,但馬上坐不了三個人哎!我倆緣盡於此啦!一會你氣血通暢後,就騎馬帶著
這小女孩走吧!你生的這般美,路上就化妝改扮一下才好,一定要小心在意!」
看著她淚如雨下,我也心中劇痛,兩眼發酸:「我知道你還是很愛你大師兄
的,我害了你,讓你不能嫁給他!」
忽然用手指了指山間攙母挾子,急急逃難的百姓道:「但我倆比起他們,是
不是又幸福了許多倍呢?」
看著惶惶人群,她忽然也拚命撲進我的懷裡哭:「這一路上我也看到了許多
世間貧苦,我以後不會像以前那樣盛氣凌人,一定會努力去幫助窮苦百姓的!」
她停頓了好久,終於鼓足勇氣小聲問我:「為什麼你你就不能娶我?我倆帶
著這個小女孩,找個偏僻地方生活……」
我如中雷擊,胸中波潮起伏:真的可以嗎?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雖然就是
如此的觸手可及,但想到溫瑾和祝白雪,又怎麼可以無情捨棄?!
我絕望地看著她:「對……對不起,我愛的人還在等我回去,我就是死了,
也要拚命爬回去的!」
我倆目光相交,彼此的眼神又都是那麼的絕望失落,萬念俱灰。
「我既然負了你,就絕不能再負她人!」我胸口發悶,顫抖著手把她鬢間一
絲散亂的秀髮輕輕挽好:「我從來都不想愛上你,但它來得又是如此的讓我措手
不及。」
把行囊中所有金子、銀子都給她揣好了,又從把懷中五枚鋼鏢掏出來放在她
的手心裡道:「就把這個送給你留做紀念吧!你一路小心!千萬小心!」
我咬牙轉頭離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淚在臉上縱橫交錯,但心中
絕沒有半絲後悔。
我不敢回頭,心中一片空白,踉蹌中只知道腳下的路真是漫長漫長,一會恨
我自己,一會又為自己感到高興驕傲。
迷茫中終於力盡倒地,但終於第一次對著心中的邪惡高聲吶喊:「我和他們
不同!我放走了她!我不後悔!」
不知過了多久,勉強收拾起殘破心情,又要為暗淡明天奮鬥打算。
我不敢走大路,進山後荊棘中繞過幾個山頭,忽然遙遙聽到遠處人嚷馬嘶,
亂成一片。心中一驚,遊目四顧,就急忙回身躲於山頂碎石中,凝神望去,片刻
後山谷石道間就果然遠遠行來一隊官兵。
此時天已近晚,遙遙看著山路中一字長蛇般的幾千官兵,隊伍散亂,旗戈不
整,好像各個俱是走得精疲力盡,人困馬乏。
人馬當先處一個全身甲冑,總兵官模樣的將領率領百餘騎精銳勒馬停住了,
看到身後步兵的疲憊散亂就輕輕對左右心腹說了幾句,前面馬陣就立刻飛出幾個
傳令官,順著隊伍向後飛弛,口中大叫:「總兵大人有令!前面三里處一小鎮,
今夜各部就在鎮中紮營休息!」
官兵聽了就立刻都來了精神,個個歡天喜地,磨拳擦掌,捨命向前。
「他媽的!這些狗兵!」想起了店掌櫃的話我就小聲罵了一句不由想:「她
應該已經走遠了吧?」
遙望東方,想到茫茫人海,以後再也相見無期,胸中就油然生起一股要爆炸
了一般的撕心裂肺,即想大哭,又欲大叫。
就在這最混亂嘈雜的一刻,冷不防「轟」的一聲,山間密林中號炮驟響,平
地一聲雷的忽然急風暴雨般殺出一彪人馬,長刀閃閃,馬蹄如雷,風馳電掣地沖
向官兵。當先一員小將,粉面朱唇,白袍怒馬,英氣俊秀中更有無限殺氣,率領
手下幾百騎兵居高臨下,勢不可當地衝進了尚自沒有反應過來的敵陣之中。
那銀袍小將一馬當先,手中梨花長槍化做萬條銀龍,又似雪花遍體,槍芒到
處真氣沛然,有如旋風驟雨,當者披靡,手下叢無一合之將,白馬銀槍到處官兵
無不東奔西走,遠遠逃避。他催馬直進,率領手下輕騎猶如一把無敵鋒刃,摧枯
拉朽般地立時將官兵截為兩段。
官兵措手不及,雖人數眾多也是首尾不能相顧,更兼士氣低落,隊伍立刻大
亂。棄戈丟甲,潰逃中哭爹喊娘,只恨少生了兩條腿。
當先的總兵官初逢巨變,雖然慌張,仍率著手下副將親兵殺了幾個潰兵後猶
自厲聲大叫:「不許逃!違令者立斬!」
亂軍中還好像在發號施令,想聚攏部隊把這支農民軍圍而殲之。無奈這打擊
來得猶如迅雷不及掩耳,後隊兵卒毫無戰心,發一聲喊,早已四散奔逃;前隊在
如潮敗兵衝擊下也立不住陣腳,眼見大勢已去,只有綠著臉孔在百餘親兵親將保
護簇擁下撥馬而走。
那小將也不慌亂,在馬上拈弓搭箭,大叫一聲:「著!」
那支箭就更如流星趕月,天馬行空,在空中劃出一道燦爛彩虹:弓弦響處,
總兵官遠遠應聲落馬。
官兵見之無不膽寒,心腹左右搶了那總兵屍首嚇得草木皆兵,亡命逃竄。
「我乃『八大王』張大帥養子李定國,降者免死,反抗者立斬!」那白袍小
將在馬上高聲遙呼,精神抖擻,威風八面。
他手下皆是能征善戰,追殺中俱是振聲高呼:「降者免死,反抗者立斬!」
官兵沒了首領,自相踐踏處更加混亂,降的降,跑的跑,俱是落荒而逃,幾
千人頓做鳥獸散。
那小將也不戀戰,驅散了官兵,又命手下搶了幾匹好馬後就呼哨一聲,馬上
鳴金收兵,收攏了隊伍快馬加鞭,眨眼間即消失於山野叢林之間。隊伍張弛中井
然有序,一絲不亂,軍紀嚴明處比那一盤散沙的官兵可強上不知多少倍。
只聞山間慘叫不斷,或落單,或受傷的官兵又不時被山中躲藏的,憤恨已久
的農民群起殺死一場大戰轉瞬即逝,血污遍地的戰場只剩下幾十個重傷的官兵的
叫罵求救聲久久盈於山野空曠。
生平頭一次見到兩軍征戰,雖不算是親臨沙場,驚心動魄處也看得我心搖意
眩,目瞪口呆。久久之後不由得激動之中熱血沸騰,站在山頂間,想到精彩處幾
欲仰天長嘯:「生逢亂世,大丈夫本就當提三尺劍,立不世功!」
(9)
北風怒號,雪花漫天。
「小二,再拿一罈酒來!這是什麼破酒,摻了多少水啊?」
我坐在山腳小鎮中唯一的小酒館借酒澆愁,身外冷風如刀,肚內烈酒似火,
但怎麼樣也割不斷愁思,澆不滅怒火。
回山已經半月,沒有把沐月香帶回來,兩個老傢伙自然十分惱火,我的地位
也隨之一落千丈,被他們從親信徒弟的地位一腳踢開,貶到了跑腿雜役的小廝身
份。心中煩苦,趁著下山採購油米蔬菜之際,就喝了個天眩地轉。
「小風哥!」店小二又捧上來一罈老酒道:「看你平日滴酒不沾,怎麼今日
就換了個人似的?」
「你知道個屁?!」醉眼趔斜把他趕走了。
初攜沐月香後我不知怎地忽然報仇心切,一發而不可收拾。脾氣也越發暴躁
起來,往日的忍耐冷靜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才能把那兩個老傢伙給幹掉呢?」我無時無刻不在冥思苦想。
老和尚功力深厚,臭道士詭計多端,這一對臭味相投的最佳損友組合又是搭
配得如此天衣無縫。令我只有空自憤恨中卻又彷徨無策。
「是不是應該各個擊破呢?然而計將安出?」愁悶間又不由得想起宋獻策的
長吟感慨,就舉碗而盡,仰天長歎:「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
康……」
酒入愁腸愁更愁,這些日子我背後苦苦修煉「不邪名王咒」上的「名王不破
拳」,雖有長進但怎又能和妖僧邪道的數十年功力相提並論?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我搖頭大罵:「他媽的誰又曾真正可憐過我呢?」
吆喝叫罵聲中把小店裡的最後幾個過路客人都嚇得忍氣吞聲,紛亂而逃。掌
櫃和店小二面面相睽,見我醉得厲害又不敢來勸,俱是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也不知鬧了多久,忽聞寨外馬蹄得得,小二忙跑出去,一陣人嘶馬叫,睡意
中好像引著幾個人行了進來。
「桌子上倒的那個不是陳風麼?」一個粗豪聲音路過時驚叫道。
「什麼陳風陳雨的?老子坐不更名,風塵是也!」我打著酒嗝,醉眼朦朧中
瞧也不瞧怒道:「老子正在煩惱,識相的趕快滾開些!不然老子的『不破名王拳
』把你腦袋也打開花呢!」
那暴跳如雷的洪亮聲音怒吼道:「他媽的,前幾日在黃河上衝著宋神仙的金
面放過了你,還這樣不識好歹,大爺今天非教訓教訓你這狡詐小子不可!」
我聽著聲音好像似曾相識,回眼一瞧,猛然一驚:只見身後當先站著個老漢
和一個鐵打般大漢俱是一臉怒氣,卻是「黃河幫」黑遇龍和黑虎星父子二人,最
後面還站著一個布衣長裙,身材高挑的少女,倉皇一瞥間又似乎十分美貌。
我也不敢細瞧,一骨碌爬起來,酒意早就被嚇跑了七分:「人人生何處不相
逢啊!老丈和黑大哥怎麼不在黃河上發財,卻跑到這窮山僻野來了?」
又急忙讓坐,並招呼小二:「快去切幾斤牛肉,再燙幾壺熱酒來,給老丈和
黑大哥暖暖身子才好……」
黑遇龍這才有了幾分笑臉,都大喇喇地坐下了,轉眼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怒道
:「老夫見了你這奸詐小子就要倒大霉!上回你從華山上搶走了那偽君子華無諱
的心頭肉,他怎肯罷休?」
更加拍案怒道:「那偽君子就飛鴿傳書,邀集了甘陝數省的白道高手,這些
日子差不多把天都要翻過來了!找不到那沐月香就更遷怒於人,老夫和他有夙仇
他們人多勢眾,逼得老夫捨家棄業,只帶一雙兒女,如果不向這偏僻山中奔來,
又怎麼能躲得過那偽君子的追殺?」
我恍然大悟,慇勤斟酒間偷眼瞧去,只見那少女果然生得明眸皓齒,雖然膚
色微黑,卻更加顯得俏麗非常,姿色雖不如溫瑾、祝白雪、沐月香那樣的絕世美
女許多,但在這雪花紛飛的冬日也美得像一團火花也似,分外的標緻動人。
「這兩兄妹倒也奇怪,哥哥醜得像張飛,妹妹又美得似貂禪怎麼一個爹就能
下了兩樣種子呢?」
我心中齷齪暗笑嘴上卻小心道:「他們枉為名門正派,背地裡竟做那些見不
得人的苟且事情!我也是氣不過就上華山搶了那沐月香才逃走的……」
果然他聽了十分滿意,撫髯大笑:「若是單打獨鬥,老夫的『黃河千層浪』
掌力苦修數十年,本來就是那偽君子的狗屁『坦蕩真氣劍法』的大剋星!後來若
不是恆山派掌門石冰清那臭女道士前來幫他,老夫早就一掌把他打到黃河底下喂
魚蝦了!哼!我獨戰他們兩個,最後不也是全身而退了?」
「老爺子功力蓋世,那些江湖宵小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我不分青紅皂白,
馬屁拍得山響道。
忽然心中一動,靈光一閃:「他功力蓋世?臭道士詭計多端,不好算計,那
老和尚可是豬一般的腦子……」
以前心中曾浮現過的那個若有若無的念頭這一次卻又是如此的清晰出現,近
在攸尺。
「其實不然……」他搖頭歎氣道:「華山派中武功最高的其實是那偽君子的
夫人『輕霓明月』林傾眉的『錦裡藏針劍』;而那石冰清徒有虛名,她妹妹『懸
空劍仙子』石冰菱才是恆山派第一高手!」
說到這裡他不禁又是搖頭讚歎:「石冰菱天姿國色,第一榜『江湖十大美女
』中名列第四,更兼傳說已窺大乘劍道多虧她閉關修煉,尋常也不下恆山,要不
然我這回一條老命就斷送在黃河上了!」
那俏麗少女急忙道:「爹爹武功高強,怎麼又總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呢?」
他看著女兒就慈祥一笑道:「黎鶯,你哪知道江湖上的風波,可又比那黃河
的濁浪還要兇惡許多啊!」
歎口氣又轉頭吩咐兒子:「虎星,前途凶險,以後不管我遇到什麼事情,你
都要首先保護好你的妹妹!」
我沉思中他們的話語半點沒有聽進耳去,心裡那念頭越來越是清晰起來,許
多個點慢慢彙集,終於連貫成線,偷眼看著那俏麗少女,就像看到了一個忍痛扔
給瘋狗的大肉包子。
「傳聞江湖上有一『妖僧』碧和尚,不知老爺子和他相比,誰的武功更高一
些呢?」我小心翼翼地問。
黑遇龍也吃了一驚道:「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問起那個為禍江湖多年的老淫
僧?」
「我哪裡知道?是香兒有一次無意中和我提起來的,說她師娘從小就叮囑她
一定要小心在意,剛想起來就順便問問老丈的……」我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胡
編。
他聽了也就釋然了:「那『妖僧』曾是少林棄徒,但那一手『大無相般若掌
』可是真正的佛門真傳,剛強絕倫,由內到外不帶一絲邪氣的……」
又沉吟半晌道:「如果那『妖僧』已把『大無相般若掌』修煉到了最高的第
九重境界,那麼老夫在他手下也絕撐不過百招!」
我一聽,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好容易等來的大好機會,又怎麼能白白錯
失?!」
又問:「老丈如今又打算去哪呢?」
他就喝了一口悶酒,搖頭不語。
還是黑虎星火暴脾氣,口沒遮攔:「他媽的!惹惱了老子,就去投闖王!老
子一身武功,還怕不得重用嗎?」
他又拍了拍腰間鬼頭大刀:「那些狗屁名門正派既然要為官府做走狗,魚死
網破老子就把性命賣給李自成!」
嚇得店掌櫃和小二躲得遠遠,戰略略,惶惶不可終日。
事已緊迫,輾轉中就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冒險一試,反正失敗了也不管我
事,何樂而不為之?
慇勤倒酒,更加胡編道:「我和香兒現在就住在那邊的村落中,她又常常念
起老丈和黑大哥的恩德。今日天已黃昏,不如老丈和大哥就在這店中歇息一晚,
明日我定攜香兒來拜見兩位!老丈意下如何?」
「你和那『百花羞』成親了嗎?」他爽朗長笑,酒到杯乾:「這樣才好!宋
神仙背後說你面相大貴,我們在黃河上才不曾為難與你!娶了『百花羞』,也不
辜負了宋神仙對你的一片期望!好,我們長途跋涉,也有些疲乏了,就在這住上
一夜罷!」
我連忙稱是,又對他們父子兩人頻繁勸酒:「宋神仙真是大仁大義!小子最
後能娶到香兒做老婆,也多虧了老丈和黑大哥的玉成呢……無以為報,就只有勸
兩位再盡幾杯酒,略表寸心!」
兩個草包大王也不防有詐,久疲之下果然放開胸懷,一會工夫就幾乎喝了個
酩酊大醉。
「爹,別再喝了!雖說我們已經把那些惡人遠遠甩開了,但您老人家剛才不
還是叮囑我說江湖詭異嗎?」那俏麗少女黑黎鶯皺眉勸道。
我也怕他們真正大醉誤事,急忙勸:「是老丈也疲乏了,這就去休息吧!」
又吆喝小二:「快去後面給準備三間上房!最後我來會帳哦……」
又是慇勤相送,看著他們分別走進了各自的房間後我卻心中冷笑:見了我就
倒楣?哼!江湖風波惡,你真正倒楣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我一路狂奔,回山的腳步生平頭一回是如此的輕鬆快捷。
幻想到老和尚授首,心願得償處不由得歡欣鼓舞,仰天大笑:「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明年今天就是你老和尚的週年忌日!」
進了山洞就先回自己的小洞中把一切收拾妥當,就瞅了空檔,急急把老和尚
拉到角落裡神秘道:「大師父,剛才我在山下買糧時看見小鎮客棧中住進了一個
妙齡少女,嘿嘿!生得著實標緻異常……」
老和尚就聽得滿嘴流油,結結巴巴道:「真真有此事?你看她裝束打扮可像
是江湖中人嗎?」
我小聲道:「當然有了!小徒怎敢欺騙大師父呢?那美人看打扮也像是行走
江湖之人,但大師父何等樣人?武功高強,一個小美人兒還不是手到擒來?!」
「還是不妥,不如把臭老道也帶上,就安穩放心了許多!」
他雖是個智障,卻總是小心翼翼,這麼多年下來才沒在陰溝裡翻了淫船。
我心中一涼快要哭出聲來,心中大罵:這個死和尚還著實惜命如金!
彷徨危急處忽然靈機一動道:「大師父且慢!」
我飛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大師父素來對小徒寬厚,所以這回小徒才把
這消息只告訴了大師父……」
看到他嘴角滿意地淫笑就繼續道:「因為經過小徒仔細觀察,山下那美人兒
絕對還是個黃花處女,大師父你想,以前你和道師父一起縱橫天下,做過多少處
女?!但哪一回不是道師父先說是他的計謀得當,就心安理得地去拔了頭籌?輪
到大師父時雛兒就就變成了雞肋啦!哎!」
看著他咬牙切齒,光禿禿的腦袋青筋突起,我知道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著煽
風點火:「這回大美女當前,若讓道師父也去了,最後結果還不是他吃菜,你喝
湯?」
老和尚聽到「喝湯」兩字後終於爆發了出來,怒不可遏:「你不提醒,我就
當真忘了!那死老道果然可惡之極,欺我太甚!好徒弟……你給我帶路,師父我
得了好處,決忘不了你呢!」
「讓我這個勾魂使者帶路?你就到閻王面前去勿忘我吧!」
我見計謀終於得逞,心中大暢,胸中懸著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了下來。盤算
中又故意拉了拉他的僧袍衣襟,手中的一小撮從夏纖媚那裡得到的『千里追魂散
』就都結結實實地抹在了上面
靜悄悄地下了山,疾馳片刻後就進了小鎮。為了不露痕跡,又帶著他從後面
繞將過去,遠遠地看見了客棧的時候就停住了。
指點明白了房間後就對他笑道:「美色當前,大師父抓了那小妞後就帶去個
偏僻地方獨自開苞去吧……別人想找都找不到你,快活時就不用小心防範,任情
享受,萬無一失!」
老和尚淫笑點頭,當真以為萬全。就拔身而起,掠向客棧。他內功深厚,輕
功也當真了得,從後院的矮牆一蹴而過,在空中也不換氣,更不停留,衝著那間
客房就拔起身形,一陣狂風也似破窗而入,就像豬八戒闖進了芭蕉洞輕車熟路,
動作快捷,轉眼間就扛著一個大包裹又掠將出來,劃空而逃,轉瞬既逝。
我急忙藏進黑暗角落裡,靜觀其變。果然黑遇龍和黑虎星父子立時驚醒了,
嚷叫著跳將出來,驚慌中都是一臉悲憤怒火,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黑遇龍閱歷廣博,定了定心神後又去細看周圍雪地,想找出賊人逃走蹤跡,
卻一無收穫:老和尚輕功高明之至,幾乎就已經是「踏雪無痕」之極境,所過之
處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一無破綻。
黑虎星更是暴跳如雷,回店裡便把還是睡眼朦朧的掌櫃和小二也拎出來,逼
問不出之下提起蒲扇般的大掌幾下就幾乎給打了個半死。
我躲在角落裡看得精彩,嘴角含笑,卻毫無立刻動身之意:現在那兩個暴漢
盛怒無比,出去被他們看見肯定要吃大苦頭;再者一定要給老和尚一些時間嬉戲
玩耍,等到他破處之際,魂飛魄散之時再趕到出手,那才是最好的時機。
看了一會只見那父子二人更加急怒攻心,黑夜中兩雙血紅的眼睛更如四盞噴
火明燈!束手無策中黑虎星就去尋了個火把,也不理滿口叫屈的掌櫃和小二,只
說黑店賊窩,又要點燃客店,逼賊現身在這個大雪紛飛之夜就鬧個天翻地覆。
雞飛狗跳中我假做慌張跑了過去,臉上滿是驚訝之色:「發生了什麼事?老
丈和大哥就這般懊惱?」
黑遇龍看到我,更是火冒三丈:「老夫只要看到你這個狡詐小子,回回都是
倒了大霉!這附近可曾有盜匪時常出沒?聽說過有什麼武藝高強的山大王麼?」
我假裝一臉茫然:「老丈大半夜不休息,又問盜賊做什麼?」
黑遇龍大急,給了我一巴掌怒道:「上回遇見你,是別人丟了女兒這回又遇
到你,怎麼老夫的女兒都不見了?」
他額頭冒汗,雙眼凶光迸射:「老夫的女兒不會也是你給搶跑了吧?」
「冤枉!」看著他提起了巨靈般的手掌,我亡魂大冒:「小子能讓老丈找回
女兒!」
就按照設想好的計策道:「若是盜賊逃走,必會留下異常氣味!不如先找來
一隻獵犬,順著氣味或許就能夠跟蹤下去了!」
掌櫃和小二一聽,如遇救星,急急向鄰家獵戶借來了一隻獵犬,牽著去房中
聞了聞:那獵狗聞到了『千里追魂散』的氣味,剎時間就變成了一條狂犬也似,
張牙舞爪,帶著我們就撲了出去。
翻山越嶺,黑暗中也不知走了多遠,氣喘噓噓中我心中暗罵:「這個死和尚
當真小心惜命,抱了個美人兒就跑了這般遠!」
又狂奔了片刻,大汗已經在額頭上凍成冰霜,忽然就在寧靜的山中隱約傳來
幾聲女子悲鳴,在這漆黑的深夜中又是那樣的悲傷欲絕黑遇龍聽得臉如土色,問
我的話語都顫抖了:「前面那半山腰處可有什麼人家?」
我想了想道:「人家是肯定沒有的,好像只有一座廢棄了許久的魏閹的祠堂
……」
心中雪亮又是好笑:這個死和尚,到大太監的祠堂裡去搞女人……肯定一命
嗚呼!
黑遇龍父子聽了就黑著臉孔拚命狂奔。
漸漸近前,當我們躍過頹殘低矮的院牆,透過被狂風吹得半開的廟門,隱約
間看見破爛的大殿當中老和尚正顛著屁股,把身下的少女壓成了一個極為怪異的
姿勢時,欣賞讚歎中我又暗舒了一口長氣:我又成功了。
這場鬧劇被我設計得如此恰倒好處,就像世間一切的樂極生悲,天道迴圈。
黑遇龍雙目盡赤,顫抖著一腳踢開殿門,大悲憤中提起十二分功力,悲吼一
聲,猛虎一般撲向大殿中還在那女孩身上兀自挺動的老和尚。
老和尚太過癡迷,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吃一驚,赤條條從那少女身上跳起來
時,好像還因為過於深入,咬牙拔了幾下才拔將出來狼狽萬分之際黑遇龍含恨出
手,雙掌化做萬千怒火,疾如迅雷閃電,「黃河千層浪」掌力已經排山倒海私的
怒吼著把他籠罩!
「哇」得一聲,老和尚措手不及,胸口早被印上了三掌,饒得他內功深厚,
也是筋斷骨折,狂噴出了一口鮮血。異變中,生死際也拚命將數十年苦修的『大
無相般若掌』發揮得淋漓盡致,雙手如封似閉,將週身三尺處遮掩得猶如一道氣
網,再毫無一絲破綻。
黑遇龍鋼須倒立,掌力如潮,狂怒中都是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招式。
相比之下老和尚乍遭重創,氣勢大失,再加上全身赤裸,更像少了一層金鐘
罩,鐵布衫遮體似的狼狽不堪。兩人力若千鈞,勢如奔雷,老和尚雖然重傷之下
但也如狂風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雙掌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子將黑遇龍的
狂猛掌力盡數卸掉,始終能夠化險為夷,支撐不倒。
我看得眉飛色舞,也恨不得跳上去一拳結果了老和尚。又奇怪地望了望身邊
的黑虎星,只見他一動不動,呆呆地看著大殿中一絲不掛的妹妹,悲憤中眼似冒
火,其中更似乎還有幾分灼熱的慾火飛騰我輕輕推了一下,半晌他才如夢方醒,
也嘶吼著撲了上去。
老和尚再也支援不住,還想死裡逃生,聚起十二層樓的功力後雙掌如五丁開
山,大開大闔,拚死又挨了背後黑虎星兩掌全力向前,龍象般的掌力終於把黑遇
龍逼退了半步,他也就在這稍縱即逝的一瞬間閃身而起,吐血而逃。
我生怕他溜走,在殿門前早已蓄勢待發,等候多時,一揚手,五枚鋼鏢成梅
花形打了出去。也許招勢尚淺,但多年的鬱憤在那一刻都徹底爆發出來,更如一
道天羅地網的就把老和尚罩了個風雨不透!
「啊!」
他強弩之末在半空中仍然勉強躲閃了幾下,卻再也避不開那最最凶狠刁鑽的
最後一鏢。捧腹跌倒中痛苦慘叫,一根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大淫具早被我一鏢連
根削掉!
「你!」他渾身是血,跌落塵埃,鮮血剎時間把潔白的雪地染紅了一大片,
巨痛中連話都疼得說不出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
還沒等我回答,「汪」帶路來的那條狗就不嫌髒惡,餓了半天早就撲上去一
口叼了那肥大的物事,不知跑到哪裡享用去了。
老和尚眼巴巴地看著曾經的寶貝就這樣消失無蹤,更是鮮血狂噴。
大功告成我也不敢停留,生怕再被黑遇龍父子給抓到拷問,就趁著他們首尾
慌亂之際也是落荒而逃,跑了很遠還隱約地聽到了老和尚瀕死的連連慘叫,直到
慢慢的一無聲息。
「終於先收拾掉了一個!」跑到了一個山峰上我仰天長嘯,心中沉重卻是分
毫未減:「老和尚愚蠢之極,還好收拾可那老道士就狡詐異常,如何除掉可還真
要苦心思量,大費周折呢……」
那一夜雪下得真大,大得足以將世間一切醜惡深深掩蓋四週一片寧靜雪白,
彷彿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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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其實還有一些構思段落,大家既然不喜歡,就勉強拔刀,提早大開殺戒。
這篇寫完又看了看,自己都覺得索然無味。
還是非常感謝熱心提出寶貴意見的朋友,畢竟文章和人一樣,都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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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2-22 11:4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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