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藍
(死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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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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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0-6-9 來自 南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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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枝玫瑰】
十三枝玫瑰
碎藍
玫瑰,其實是一個代號。
是一個曾經令我魂牽夢繞的女人——之代稱。
雖然事實上,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她的真名究竟為何。
但這并不重要,因為此生此世,她都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玫瑰。
第一枝,邂逅
回想起來,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都說人老多憶舊,雖然明明才剛剛邁入三十歲關口,但無疑,我的心已經老了。
當年的我,還不是這樣。
那時候,我在一所理工大學讀書,周圍理所當然地僧多肉少。而那肉,也無非是一些史前遺留生物,被眾僧統稱為恐龍。
大三那年某日,我非常僥幸地在滿地的貧僧和幾頭史前生物之間,發現了一枝冷艷的玫瑰。
為什么我要說「一枝」,而不說「一朵」呢?
因為「一朵」很可能無法讓人聯想到,玫瑰那帶刺的莖部,而那個偏偏又是重點中的重點。
她很美,這是任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但她美得令人不自覺地敬而遠之,卻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正是三四月間的梅雨季節。天空陰沉如死,毛毛細雨連綿不絕,到處冷冰冰濕淋淋,是那種令人極度討厭卻又無可奈何的鬼天氣。
她打著一把暗紅色的傘,在陰風冷雨中,不緊不慢地迎面而來。
那是通往食堂的大路,時間是正午十二點。因為天氣關系,路上的行人比平日少,但仍然相當可觀。
只是,人流在她的周圍有意無意地分開,為她留出了一片特殊的移動空間。
仿如結界。
我當時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就是那結界之外尚算人間,結界之內,大概就屬于另一個時空了。
她的存在就有這么特異。
而所有特異的焦點,則在于她蒼白純美的容顏之中,那兩瓣玫瑰色的唇。
驟見這玫瑰紅唇的瞬間,我竟然有種天地為之變色,虹光隔空而來的錯覺,就連綿綿不絕的冷雨,此時此刻,都可以算是一種浪漫。
這詭異的唇色,明確無誤地擊中了我的死穴。
自然,任何人都可以抹上玫瑰色的唇彩,但能令我震撼到如斯田地的,再未見過。那種觸目驚心而又天衣無縫的奇特效果,可以說唯她獨有。
我甚至一意認定,那根本就不是唇膏的顏色。
當然,我也沒料到,背后會有那么殘酷的理由。
因為她的唇色是如許的特別,如許的令我癡迷難舍,自此之后,我很自然地為她取了一個代號,而那就是——
玫瑰。
第二枝,蹉跎
一見癡情,在一所滿地淫僧的理工大學,可以說很容易發生,也可以說很難發生。
說難,是因為可供選擇的雌性太少,質素又劣;說易,是因為只要讓你遇見一個稍為過得去的女人,你就會忍不住春情泛濫。
不知道春天算不算男人的發情期,反正,每次見到校園內那為數不多的一雙雙一對對,我都有種反胃的嘔心。尤其當那雌性丑惡到某一個程度,她們所做出的每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甚至都能讓我當場窒息。
如果說男人都是視覺系,我大概可以算是男人中的男人。
但相對地,我明顯不屬于行動派。
一次偶遇就讓我永生難忘,代號玫瑰的那位美人,之后在路上又見了幾次。不過每一次我都只是再度驚訝于她的明艷,她的氣場,與及她玫瑰色的唇,而絲毫沒有想過要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行動。
為什么?
瀟灑點的說法,可以說我不想唐突佳人,不忍褻瀆心中的女神,寧愿遠遠欣賞,也不肯失禮美人。
猥瑣點的說法,可以說我有色心無色膽,或者根本就是毫無自信,覺得自己高攀不起,與其自討沒趣,自取其辱,不如做個唯讀閑人。
所謂唯讀閑人,就是在論壇上明明看見自己心折的貼,卻只是暗暗佩服而從來不肯留下一句衷心贊美的那種萬年潛水員。
很坦白地說,本質上我也是那種人,所以我完全能夠明白那種人的心態,與及隨之而來的悲哀。
一件值得做的事,不會因為那后果如何而影響事件本身的價值。
——何等簡單的道理!
但當年的我卻完全不明白。
如果不是因為另一次的偶然,我想,我絕對會后悔一生。
第三枝,神跡
春去秋來,時光在彷徨中瞬息消逝,很快來到了大四的秋天。
而我,依然是一個處男。
大概每個人都無可避免地會有犯傻的時候。那年秋天,我莫名其妙地渴望破處,甚至不惜召妓。
于是,在十月的某一個周末,我去了江邊的酒吧街。
「援助交際」這種事,當時在東洋彼岸早已經是常見到不值得驚訝的社會現象,但在天朝,據說還只是處于萌芽狀態。
其實這種事由來已久,全世界都有,不見得是東洋人的專利,差別只在于程度而已。
當然,人家是以女高中生為主力,天朝是以女大學生為主力。
正好,我身處的是一個大學群立的城市。
江湖傳聞,酒吧街有很多自稱大學生的女孩在夜店徘徊,等人上釣,價錢由幾百至幾千甚至過萬都有,而且幾乎每個人都能出示一張看上去實感十足的學生證,但其中九成以上,顯然并不是真正的女大學生。
不過年輕美麗這一點,則是肯定的。
理所當然地,有很多男人抱著不妨一試的尋寶心態來此獵艷。而那一晚,我正好頂不住體內那股原始的欲望,一時沖動……或者也可以說,經過長期的反復考慮,終于下定決心,一鼓作氣……加入了夜獵的狼群。
總之,那晚我在江邊無數夜店之中隨意揀選了一間,然后,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大約五分鐘之后,我看見了玫瑰。
那一瞬間,有生以來第一次,我見證了神跡。
第四枝,星塵
我盡量以腦部最為純潔的回路去思考,玫瑰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和朋友一起來玩?但她明明在吧臺獨坐,身邊不像有熟人。
在等人?但為什么她完全不看門口,只是默默發呆?
還有那一身全黑的裙裝,簡直就像是一個墮落的天使。
最恐怖的是,她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燈光之下,仍然能夠維持那股獨特的氣場。
我心中忐忑,一時間,各種奇奇怪怪的念頭在腦中此起彼落。
開始有男人過去調戲她。看他們談話的姿勢手形,似乎在議價。男人試圖伸手搭她的肩頭,被她擋開了。男人撤退。
這過程中,有一團火正在我的心間不斷燃燒,越燒越旺。
我一口干了整瓶啤酒,豁然起身,搶在下一個男人之前,坐到她身邊。
「多少?」我鐵青著臉,單刀直入。
代號玫瑰的女子側著頭看了看我,似乎有一瞬間目光飄移,而后再度聚焦,在我臉上凝視了五六秒。最后她回過頭,望著面前的酒杯默不作聲。
「多少?」我加重語氣,音量卻莫名其妙地降了幾度。
那玫瑰色的唇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來更加妖異,在我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她雙唇微分,似要說句什么,卻最終抿緊了唇。然后,她張開了手。
「五百?」我拿出錢包,一副就要當場掏錢的氣勢。
她搖搖頭,五指成拳,再打開。
「五千?」我咬著牙,抽出銀行卡。
她幽幽嘆了口氣,終于說了一句:「我認得你。」
那聲線,仿佛千回百轉的柔絲,縷縷寸斷,帶著一種凄涼寂寞的音調。
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我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才還了一句:「我也認得你。」
她默然回首,眼中似有星光閃動。
然而,那星光之上,卻蒙了一片若有若無的迷塵。
第五枝,秋月
江邊的秋風陣陣吹來,我開始感覺到些許的寒意。
玫瑰在我身前兩步的距離,漫無目的地走著。是她說要出來聊的,出來以后卻又始終一言不發。
但我不急,無論她說什么我今晚都一定要上她,就算她再開一個我完全不可能應付的天價出來也一樣,大不了就強奸,反正,我豁出去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中的女神淪落風塵,是什么滋味就不必說了,我現在一心想做的,就只有將她按在身下狠狠地凌辱。
為了掩飾自己的可恥,偏偏需要更為可恥的手段。有一瞬間,我幾乎想殺了她,或者殺了自己。
秋夜的月色明明十分美好,但此時此刻,我卻感到一股肅殺的魅影在四處漫游。
她忽然停步,低聲說:「走吧,去開房。」
我怔了一怔,才應道:「好。」
她猛然回頭,死死地盯著我的眼,良久才說:「你是不是跟蹤我?」
我哼了一聲,冷冷地答:「我真后悔沒有跟蹤你。」
她恨恨地說:「在學校里我就發現你這人很怪,每次都死死地盯著人看,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你一定是跟蹤我,不然哪有這么巧?」
我臉上赤紅,隨即反駁道:「若要無人知,除非己莫為。」
她狠狠跺了一下腳,直直地伸出手:「先給錢!」
「究竟多少?」
「五萬!!」
「搶錢啊!你平時收多少我就給多少,一分錢不少你。但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就可以亂開天價!」我臊紅了臉,一通亂語。
她咬了咬下唇,狡黠一笑,忽然很淡定地說:「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喜歡我。」
「知道又怎么樣,哼!算我瞎了眼!」
她臉色一沉:「干嘛?做妓不是人啊?!」
「是人,當然是人!正因為你是人,所以就不再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恨得一拳捶在路邊的樹干上,腕口粗的樹干微微晃動,拳頭火辣辣地疼,但遠遠及不上我的心痛。
她呆了一呆,忽然大笑,喘著氣說:「你個死呆子,居然當我是女神,哇哈哈……哎呀——」
原來一根小枯枝正好掉在她頭上,顯然是我剛才那一拳的杰作。
「敢笑我?你真是死有余辜!」我上前幫她揮去頭頂的一片枯葉,順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
她打了我一拳,輕聲說:「不準說個死字。」
我奇怪地看著她,只見她抿緊了玫瑰色的唇,飛快地轉過身去。
第六枝,驚折
在明朗的月色之下,她修長的背影竟令我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慽。
這悲慽緩緩漫過心頭,將心間那團火漸漸平息下去。我緊追了幾步,不自覺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出乎意料的小,冰冰涼涼的,正好被我火熱的手心完全包裹。
她站住,垂著頭低聲說:「好吧,你認為我值多少,就給多少,隨你的心意。」
我的心跳似乎停頓了三秒。等到發覺的時候,我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同樣是冰冰涼涼的,那體溫,簡直低得不像活人。
「喂,其實……你是一只女鬼,對吧?」我心里忽然冒出這個念頭,便傻傻地問了出來。
「對,我是專門吸食處男精氣的女鬼,吸夠九九八十一個處男就可以轉世投胎。你是處男嗎?白癡。」她在我懷中沒好氣地搶白。
「你別說,我還真是處男。」我傻笑著答。
「喲,哪我是不是要封紅包給你?不要臉的死處男?!」
「這個,無所謂。話說,你吃過幾個處男了?還要吃多少嘛?」
她沉默了幾秒,忽然間用力推開了我,她眼中光影浮動,狠聲地說:「你管得著嗎?」
我想,我當時肯定是犯傻犯到了某種境界,居然堂而皇之地對她說:「我希望能管得著,你覺得呢?」
她咬著唇,臉色漸漸紅艷,卻只是不作聲。
于是我只好繼續:「我想和你……」
「閉嘴!不要說,我不想聽!」她打斷我的告白,再度向我伸出手:「給錢,然后馬上去開房,做完就拜拜!」
似乎,這女人根本看不上我,我竟然衰到,連一只雞都嫌棄我。
我取出錢包,豪氣地放在她手上,說:「好,非常好,本來就應該這樣。錢包里有現金八百,銀行卡里面還有七千,密碼是五零一六七一。這是我本學期全部的生活費,要拿多少隨便你,再多的話我現在拿不出,不過可以寫欠條,無論如何我都會還給你。對了,我是第一次叫雞,對這些規矩完全不熟,所以,去你平常去的酒店就可以了,請帶路。」
她再一次咬著玫瑰色的下唇,緊緊地握實我的錢包,以一種令人心碎的眼神看了我足足十秒,然后,在我的難堪快要化為羞惱之前,她終于轉身,邁開大步,向前而去。
第七枝,輕衣
在那間酒店的客房內,代號玫瑰的女子拿出了她全套的裝備。
一副紫色的膠框眼鏡,一樽玫瑰味的按摩精油,一支噴霧型消毒液,一瓶KY人體潤滑露,以及一盒杜蕾絲「雙保險」加厚型安全套。
在那個小小的挎包里面,居然裝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將那些物件在床頭柜上一字排開,定睛看我,似乎問了一句什么。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為掩飾自己的失態冷笑著說:「果然很專業嘛……嘿嘿,對了,沒有冰,冰火要怎么做?」
身為一個閱片無數的處男,我當時最好奇的不是性交,而是所謂冰火、毒龍、全身漫游之類的性服務,聽說這些一般桑拿都會提供,但我不確定做援交的女大學生有沒有這么職業。
只聽她語氣冷淡地回答:「冰塊可以問酒店要,現在就做嗎?」
我猶豫了一下:「一般是什么程序?」
她解開發帶,似乎有點厭煩地說:「那就先洗澡吧。」
長發披肩的冷艷女子利落地脫掉黑色的裙裝,玉白的軀體上便只剩了一套黑紗內衣。
然后,她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忽然升起了一片紅暈。她不自覺地用手掩住三點,眼中似要滴出水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你真美,美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哼……少廢話,你脫不脫?」
我松開皮帶,一粒粒地解開襯衣鈕扣,動作故意放得很慢。因為看著面前那個似羞似慎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女子,實在是別有一番情趣。
「我真想挖了你的眼!」終于,玫瑰狠狠地噴了我一句,轉身跑進了衛生間。
我不緊不慢地追了上去。
第八枝,水露
有女共浴,對那時候的我來說,真是夢中才有的旖旎幻景。
女孩雪嫩的嬌膚上涂滿了濕滑的沐浴露,貼在我身上輕輕一抹——那眩暈般的觸感,簡直能令人迷失自我。
在溫熱的水汽之中,我獸性大發,將赤裸的玫瑰死死地擁入懷內,大手上下不停地四處游索,恨不得化身成為無限觸手的怪物。
嬌喘連連的女子在懷中不時地扭動著光滑的身體,依稀聽得見她告饒的斷續呼聲,但我只是含著她騷挺的乳頭不住吸嘬。
熱水在身上濺散出無盡的水花,狂亂的雙手漸漸地安定下來。
一只手將她環肩抱緊,四指擠壓著嫩滑的胸乳。另一只手則探入股間,在稀疏的細毛中輕撫那蜜滑的肉唇。
我想與她接吻,但她不斷地躲避著,一遍接一遍地說著「不要」。
我將她的身體抱起了幾分,挺拔的下身滑到了她的股心。她喘氣掙扎,大聲地說要戴套。
我將她放下,再度索吻。終于,她不情不愿地讓我吻住了她玫瑰色的唇。
熱水滲入了口中,很奇怪的味道。
燥動的肉欲離奇消散。
因為我發現,她哭了。
我手足無措地將她抱出浴室,用毛巾重重裹緊,然后將她抱在懷內,不停地說對不起。
聽說女人的眼淚能讓男人陽痿,我以前一直都不信,因為如果是真的話,這個世界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強奸。
但原來這竟是真的,前提是,你要很愛很愛那個女人。
愛到無論如何不愿意傷害她。
第九枝,糾纏
「我不想做你生意,你走吧。」
玫瑰平復下來之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樣決絕。
「為什么?你不想接吻,我不勉強你就是了。」相比于來之前如同悍匪一般的氣勢,我現在簡直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屁孩。
「不行,現在說什么都不行。」她很堅決。
世界完全顛倒了,而我還神志不清:「……一晚,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這樣也不可以嗎?」
她沉默了很久,我心跳如雷地等待著她的宣判。
「……那好,錢包你拿回去,我一分錢也不想要你。」她轉過頭來,淺淺地一笑:「現在,來跟我接吻。」
她的固有結界再度張開,而我,此時此刻,竟然也被包容在里面。
我輕輕吻了吻她涼涼的紅唇:「玫瑰,我好愛你。」
她皺眉問:「玫瑰是誰?」
「就是你啊。」我深情地再度吻下去。
「嗯……」一輪長吻之后,她掙扎開,嘴角含春地說:「我什么時候叫玫瑰了呢?」
「從我第一眼看見你開始。」
「為什么為什么?」她似乎雀躍起來。
我伸出手,輕撫著她玫瑰色的唇瓣,柔聲說:「因為這特異的唇色。」
她的目光忽然黯淡下去。
然后,她將我用力地推倒:「你這個大混蛋!」
第十枝,疑癥
她戴上了眼鏡。
「怎樣?」她問。
「嗯,很淫蕩。」我說,她打了我一拳,我于是補充:「這個算是什么服務?」
「有些男人喜歡眼鏡娘,我聽說。你覺得呢?」其時她正赤裸著身體騎在我腰上。
「……嘛,其實我也不討厭就是。」
「喂。」
「嗯?」
「其實呢,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哦。」她俯下身,紅艷而涼滑的乳尖在我胸前調皮地滑來滑去。
「我就說嘛,我們學校怎么會有你這么漂亮的女生?你是哪間學校的?」
「哪間都不是。」她狡猾地笑著,身子俯得更低,柔軟的雙乳完全地壓在我身上。我的下體越發變得硬直。
她湊到我耳邊,輕聲嘆息:「其實呢,我根本就不是大學生。」
「什么?」我吃了一驚。
「哈哈哈,被我騙倒了吧,以為在大學見過我,我就是大學生了?我只是偶而無聊去體驗一下大學生活罷了,這樣裝扮起來才會更像嘛。」
「你……」我徹底無語。
「怎樣怎樣?有被嚇到了嗎?」她扭動著腰肢,柔滑的股肉在我堅硬的肉身上抹來抹去。
我被她刺激得渾身打了個哆嗦,摸了個安全套就要撕開包裝,她一手搶過:「你急什么嘛。」
「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句都不信,所以呢,只好先把你干得神智不清再問個清楚了。」
「你不信?」
「不信。」
「那如果我說,其實我身患絕癥,很快就要死了,你又信不信?」她笑得很甜。
我心慌起來,將她翻身壓倒:「別拿這種事開玩笑!笨蛋!」
她甜笑著撕開安全套包裝,熟練地幫我套上,然后引領著那硬棍抵緊了自己的要害,癡癡地說:「來啊,來問問是不是真的。」
第十一枝,接納
那晚,我平生第一次進入了女性的身體。
而且是一個我朝思夜想的女性,她敞開了陰道,接納了我。
即使再情動,她的內外體溫依然是那樣涼涼的,即使那交合的所在明明不斷地互相摩擦,理應持續地產生溫熱,但她的陰道卻依然感覺不出熱量。
我知道我已經信了。
我停了下來,忽然間覺得自己無比可恥。
我退出了她的身體,仰身躺倒床上,陰莖軟得一塌糊涂。
沒多久,我又聽見了她的哭聲。
在那斷續的哭聲中,我莫名其妙地開始胡思亂想。
……剛升上鎮內最好的初中時,由于小學就讀的學校太過普通,基礎不好,我的成績在全年級百名以外。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我沖到了全級二十名,拿到了最低檔的二百元獎學金,當時第一名的獎學金有八百。第二學期,我考到了第八名,獎學金三百,第一名還是八百。第三次,我考第六,獎學金三百,第一名還是八百。終于,到了第四次,我考了第一,而得到的獎學金卻依然只有三百。此后我再未讓出年級第一的位置,但獎學金卻每年減少。
……曾經喜歡過一個女生,她當時坐在我前面,但只過了不到半個學期,正在我覺得我將要得到她的芳心時,她被調到了另一個男生的后面,直到畢業都再未有過調動,結果,每天上學放學,他和她都走在了一起。
……曾經追過一部動畫,播映時間是放學的五分鐘之后,而我回家一般要用十五分鐘。那日,我冒著生命危險,騎著單車在飛馳而過的汽車中一路穿插,以幾乎破世界紀錄的速度沖回家,結果,本地的電視臺無恥地截斷了信號,放起了打倒法輪功的無限錄像。
一個人能夠憑自己的努力得到怎樣的回報,很多時候并不取決于你努力的程度。
因為到了最后的最后,還是要看看上天肯不肯。
第十二枝,精絕
「怪不得都說盡人事,聽天命呢,哼,原來如此。」我冷笑著坐起身,打開玫瑰雪白修長的雙腿,然后,扯掉那個礙眼的安全套。
「你想干什么?」她的臉上淚跡斑斑,雙眼紅腫,傻傻地看著我問。
我將那軟綿綿的陰莖在她紅艷的陰戶上輕磨慢抹,眼看著那東西漸漸脹大堅挺,獰笑著說:「還用說嗎?我要干你!而且還是無套、中出、內射!」
半硬的龜頭擠入了肉縫之中,越入越粗。玫瑰瞪大了眼,看著我的下身完完全全進入了她的身體,這才反應過來,她大叫:「你傻了你!」
「我是傻了,又怎么樣?上天要玩我,我就自己先玩個盡興再說!」安全套果然是邪惡的造物,一旦去除了那礙事的玩意,肉與肉之間無拘無束的交合,那種致命的快感才是生物唯一的存在意義。我干,我干,什么都是狗屁,什么都是廢話,干個淋漓盡致才是生命的真義,來吧,來吧,只要能夠真真切切地干上一場,殺了我又如何!
「啊,啊,你瘋了你……啊……」玫瑰凄厲的叫聲不停地在我耳邊回響。
但我沒有理會。
這天地之間,并無所謂正義,只有無盡的干與被干,無論你愿意與否,根本無從選擇,唯有盡情享受,然后死去。
如此這般,我的人生觀在那一晚徹底扭曲,成為了全然崩壞的空殼。
「喂,你那個絕癥,該不會就是愛滋吧?」中出內射之后,我用掌心接著她下體流出的白液,殘忍地笑著問她。
「真是遺憾,不是哦,要真是愛滋的話……我他媽的才不用套呢!」她喘著氣說,同時踹了我一腳。
我被她踹得跌下床,疼得咧嘴大笑:「這樣啊,真他娘的失敗,再來再來。」
我跳上床,又一次把她按住,無套插入。
第十三枝,玫瑰
那晚我射了五次,三次中出,兩次口爆。搞完最后一炮之后,我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中午十二點,酒店前臺打來電話,催我退房。
那時候,整個房間內,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爬起床,到洗手間放尿,然后洗臉。
「處男兄:果然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算你狠,我怕了你了,明日我就離開這個城市,你還是做回你自己吧,莫追莫尋……莫忘我。」
洗手盆上方的圓鏡上,被人用唇膏寫滿了以上的留言,留言的最后,畫了一朵艷紅的玫瑰。
我在那面鏡前呆了很久,最后,我對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殘酷的冷笑。
算我狠?
明明最狠的人就是你!
明知我要不顧一切地追求你,明知我不要一切只要你,明知道,我只是想留住你,你卻連名字也沒有留下,走得徹徹底底。
原來這樣也可以算我狠。
我傻傻地笑著,打開花灑,用熱水將那艷紅的涂鴉洗得干干凈凈。
望著水流沖刷下的明亮鏡面,我不知不覺間,揮出了一記直拳。
那陣子經常有人問我:你的手干嘛了?
我總是這樣回答:沒什么,只不過是被一枝玫瑰刺傷了而已……
但這傷疤,卻永遠沒有消失。
花開花謝總有時,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怪只怪世界太大,而人生太短。
她來過,然后她走了,如此而已。
只是,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好,我知道,我再也忘不了。
那一枝,閃亮的玫瑰。
[END]
以下廢話:
年初三,赤口。
忙了一個月,原以為終于可以安安樂樂地寫個痛快,卻莫名其妙地被這篇莫名其妙的東西綁住了手腳。
原本廿三枝,只好變成了十三枝。
這是某人創作生涯之中,毫無疑問的污點。
所以,雖然本文不長,但如果閣下實在人品太差,竟然堅持看完了,那我只好說一句:
——I am so sorry !
其實以這篇短文的質量,是不應該被貼出來的。如今厚顏一貼,也只是來應應景罷了。
應什么景?每逢佳節倍思「春」也。
所以,不必留手,盡情鞭尸吧,偶先閃人了……
……回頭再補充一句:玫瑰,我對不起你!
[ 本帖最後由 碎藍 於 2011-2-11 12:01 編輯 ]
|  碎藍是個賤人,不過聽說他很純潔,但是很多人都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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