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西廂樓 - 奴家 - １０１個心情故事之六︰珍惜眼前人(情節修改版)

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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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１個心情故事之六︰珍惜眼前人(情節修改版)

　　　　　　　　１０１個心情故事之六：珍惜眼前人

(原稿情節有不合理和犯駁的地方，大刀濶斧修改了。有些親密的場面，作了不
同處理。)
　　　　　　　　　　　　　　
　老爸與我的甜蜜婚後生活
　　
　　　　　　　　　　
　　　　　　　　老爸與我的甜蜜婚後生活
　　
　　　　　　　　　　
　　　　　　　　一、父女成婚三年祭

　　在一個快樂的家庭團聚日之後，忙得我團團轉，收拾桌上的杯盤狼藉。老公
靠在沙發，蹺起二郎腿，繼續喝酒。我瞪了他一眼，他仍不來幫忙，舉起酒杯，
向我致敬。男人都是這樣，好客卻不愛收拾。或者，這是男人們要找個女人在家
裏打點的理由。

　　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他特別高興。陳年佳釀，一杯一杯的往肚子灌，攔也
攔他不住。喝多了，就抓狂，興奮得在弟妹們前胡言亂語，不顧體統。我在餐桌
下踢他，向他瞪眼，拉他衣袖，他都不理會。難得是弟妹們頭腦竟然那麼開通，
不以他所說的事情為怪，反而追問著種種細節詳情。

　　老爸那一邊自說自話的愛情故事聽過了，就向我那邊看過來，求證是否屬實。
我笑而不語。我沒他臉皮那麼厚，那些話怎說得出口。

　　弟妹們遠道而來作客我家，是我們同居以來第一遭。把他們請來，算是補請
喜酒。這一段不倫之戀，我們從沒刻意隱瞞過。老爸搬過來和我同住，是公開的
秘密。在電話中談及我和老爸的生活近況，總會聽見我們兩個人一起做過什麼，
去過那裏旅行。我們的親密關係，溢於言情。

　　以夫妻的姿態，出現在親人面前，並把同居的生活作一個大公開，心理負擔
多沈重。時間，是最佳的考驗。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有理由相信，我
們再也分不開了，才有信心向弟妹公開這秘密。能不能取得弟妹們的諒解和接納
嗎？這懸念曾令我忐忑不安。
　　
　　他們一踏進我們的家，一幅白色雕鏤花邊相框的親密的合照掛在大廳顯眼之
處，就透露了底蘊。詑異是正常的。我們兩個怎會走在一起？惴測也會有的。爸
爸和姊姊結婚，是真有其事？爸爸大大方方的牽著我手，以身體語言向他們宣告，
和我有了比從前更親密的關係。他帶領他們參觀「我們的家」，介紹家俬的來歷，
是誰的主意把客廳佈置成這個情調，特別是那一張我們喜歡坐的沙發。

　　那張沙發嘛，是爸爸和我做愛的熱點，晚上，我們坐在那裏看電視、聽音樂。
我告訴他白天在大學裏的花邊新聞，他告訴我，他的心和他的陽莖整天等候著我
回家。我們靠攏著，不期然地接吻，愛撫和做愛。在沙發的布料上，遺下了斑斑
愛液。招待這幾位遠方貴賓前，勞煩爸爸把這些見不得人的穢跡清洗。

　　他推開我們的睡房的門時，我的心跳得特別快，我們的私隱揭露在弟妹眼前。
我們同睡的大床，床單被子配合了房子溫馨浪漫的色調，兩對情侶拖鞋並排放在
床邊的地毯上。床頭掛上我們的結婚照片，爸爸染了頭髮，樣子年輕了十年。浴
間，掛著兩件浴袍，兩枝牙刷插在一個潄口盅。

　　妹妹把我拉到一旁，在我耳邊輕聲的追問︰

　　「你和爸爸兩個真的一起睡覺嗎？」

　　我莞爾說︰「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她略帶羞澀的指著大床說︰「你和爸爸做起愛來嗎？」

　　「妳要的時候，能怎麼辦？」

　　「老頭子還行嗎？」

　　「我們的性生活嘛，正常，和平常人一樣。」我刻意把性生活的性字在她耳
畔輕輕的吐出來。

　　「他呢？他每個禮拜要多少次？」　　

　　「我不告訴，我說每天都做，你信不信？」

　　「你們做了太多不可置信的事，佩服你的勇氣。」

　　我和爸爸結婚的故事，是有跡可尋的。三年前，爸爸和我渡假後，搬進我的
公寓，還可以解說為大女兒要照顧爸爸。我們發給他們的生活照，兩父女忽然攏
著彼此拍照，兩個人一起旅行，蛛絲馬跡，透露我們有不尋常的關係。這次家庭
團聚，我們聯名邀請，而且煞有介事的發請帖，簽上我們的洋名，既情切有親密
的一個舖排。

　　他們都來了，至少，表示他們不反對我們成為一對。起初見面，難免有些尷
尬避忌，恐怕說錯了話，或是不知從何說起。不過，一家人嘛。飯後，圍坐在沙
發，從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到閒話家常。葡萄酒的酒精在血液中發揮作，讓我們
的頭腦都有點輕飄飄和迷糊時，爸爸坐在我身旁，擁著我的胳膊，說︰

　　「我和娟走在一起的秘密算是公開了。還是要問一問你們意見，你們怎樣看？」

　　「我們早已猜到你們有不尋常的關係了。爸爸的私生活，做兒女的沒權干涉？
你們選擇要過你們認為幸福的生活，我們替你高興也來不及。」弟妹同聲說。

　　「活到這把年紀，才找到自己的快樂，而且是從你們的大姊身上找到。我這
不顧一切，幸好有你們體諒，我實在要謝謝你們。當然，我更要謝謝那個現在在
我身邊的人。我希望她也一樣快樂。」

　　爸爸向我看過來，對我說：「妳快樂嗎？我們快樂嗎？」

　　我說︰「沒有投訴。我們生活得很好，無憂無慮。你看看爸爸，像條公牛般
強壯。而我呢，憂鬱症也好了。我們沒吵過架，爸爸是個好老公，鄰舍可做見證，
他沒打過老婆……」

　　這句話，惹起哄堂大笑。笑聲把我們之間的冰融化了。我直認了是爸爸的老
婆，一點也不以為恥，讓他們都明白，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一對夫妻，絕不含糊。

　　妹妹說︰「坦白說，我仍未能消化這個關係的轉變。我素來都察覺，爸爸對
大姊情有獨鍾。但是，一次遊船河，你們就成為一對。再見時，姊姊升級做了我
的繼母。有點怪怪的。」

　　爸爸說︰「呵呵呵，妳鬧後母情意結嗎？如果我討了個你們不認識的，比你
們年紀小的年輕女人做你們的繼母，會讓你們容易接受些嗎？」

　　「別誤會，我感到好奇的是，你起初怎會把姊姊當做結婚的對象。而姊姊怎
會越過那個父女界線，和你談起戀愛來？兩父女不止談情說愛，而且上床做愛，
對不起，我實在摸不著頭腦。」

　　我看著爸爸，看他怎樣回答。他摟著我，說︰「愛情是盲目的，當愛情來到，
逃也逃不了，兩個人會為愛情一頭栽進去。有為過一個人心動嗎？能教你心動的
人不多，是嗎？麗娟就是一個教我心動的人，我就不放過她。爭取機會，主動追
求。不要以為爸爸追求女兒是件容易的事。作為追求者，我要比別人付上更大的
努力。」

　　「不過，如果我知道我的追求者是自己的爸爸，我們害怕得要死了。」妹妹
說。

　　「不管追求妳的是誰，如果妳覺得可以把終身託付給他，就不會害怕了。」
我事後說這話，好像很理性。其實，爸爸向我示愛的時候，我害怕全身打顫。

　　弟弟素來少話，這時他插嘴，舉杯說︰「本來，我來的時候，想跟姊姊說，
想清楚沒有。都三年了，你們魚如得水，我只有羡慕的份兒。愛情的偉大，是愛
神賞光來臨時才體驗得到，旁人實在不瞭解。祝願爸爸和大姊倆，天長地久，愛
情永固。」

　　「謝謝你們，為了愛情和健康，乾杯。」我說。　

　　我們踫杯祝酒。他們為了作弄我們，或是搞搞氣氛什麼的，要求我們在他們
面前，來個親吻。做秀而已，卻有點憋扭。爸爸說，可以免嗎？他們說，要不要
要求些更意淫、更低俗的鬧新房的玩意？那麼，我們只好接受，就和爸爸摟住，
在弟妹面前接了個濕吻。他們用銀匙敲打酒杯，表示意猶未盡，要我們吻著，吻
著，直至他們滿意了我們真的相愛著。

　　我衷心地回敬他們一杯，謝謝他們無意中撮合了我和爸爸。

　　那次全家團聚的遊河，他們突然爽約，讓我墮入了一個「越位陷阱」，做就
了一個讓爸爸向我表達愛意的機會。結果是，這個原來是個了無生氣的大學教授
宿舍，築成了我們兩父女的愛巢。

　　我想多留弟妹一刻，我們各自一方，不常碰頭。但他們通情達理，說要趕路
回家，讓我們兩個「慶祝結婚周年」。這算是他們正式承認我們的婚事。我深深
的吸了一口氣，那是無比溫馨甜密的空氣。我和爸爸的眼神交接中，他露出了得
意的神色。　

　　客人一踏出家門，我就忙著收拾。爸爸卻坐下來繼續喝酒，我開口埋怨他說︰

　　「老公，快來幫忙洗盤子。」我要他幫忙就把他喚作老公。

　　他卻把酒瓶裏最後一滴紅葡萄酒，往酒杯裏倒，招招手，拍一拍身旁的位置，
說：

　　「誰都知道妳是我家女主人了。別發命令。派對未完，來、來、來、慶祝我
們二人世界。」

　　我不理睬。爸爸終於放下酒杯，跑過來，從背後環抱著我，把我的乳房捧在
他掌上，在我頸後耳背親了一親，說︰

　　「為這個大團聚，我們忙了一個禮拜。幾天都沒親熱過。妳知道我現在最想
要做的是什麼？」

　　「誰知誰？我還以為你沒興趣踫我。」

　　「怎會？妳知道的。只怕累壞了妳。」

　　「今晚不更累嗎？」

　　「心情輕鬆了。我們說是要慶祝結婚三周年，我們做個愛慶祝吧﹗」

　　和爸爸沾了斯勒拉紅葡萄酒的唇甫接觸，就體味到他的舌頭對肉欲的渴求。
和爸爸走在一起的日子，我明白他不單找個伴，他最需要的是一個性伴侶。他的
性能力比我想像中強，故此，我們的性生活也很活躍。我不是抱怨。不知不覺間，
我適應了和一個外表溫柔敦厚，在床上卻是極強悍的對手親密地生活在一起。他
仍是我的爸爸，但是，我敢叫他做老公了。

　　看看他，爸爸沒待我回應，老實不客氣就撩起我的裙子，捏我的大腿一把。
我甩開他亂摸的手。他轉以同情的口吻說︰

　　「我家的女主人啊，整個晚上妳只顧著端茶奉酒，我幫不上什麼忙。收拾的
工夫明天由爸爸來做，妳停下來，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好嗎？」

　　他把我拉進他懷中，替我解開圍裙。我推開他，郤給他摟住，順勢和他輕輕
一吻，在耳際對他說︰「我的一家之主，原來是你投訴被冷落了。等我一等，想
穿得舒服一點。」

　　他曉得是什麼意思，向我微笑，放開了我。

　　他認為，穿得最舒服，是穿我出生時所穿的。他告訴我，在產房裏，親眼見
證我哇哇落地。護士讓他抱著赤身出母胎的我，接觸我的幼嫩的肌膚，這叫做父
女的結連。從那一刻開始，我們結合在一起。那個出身時赤身在他懷中的記憶，
在我們交合時，彷彿召喚回來。

　　回到睡房，把嚴謹得體的裙子脫下後，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爸爸送我的生日禮
物。是一件極小的白色條紋乳罩，精美的絲綢外面滾著一圈花邊。花卉模樣的淺
口罩杯，把我的雙乳立體地承托著。內褲簡約而舒適，並不賣弄性感、與乳罩相
襯，叫人看見就是喜歡。我不是個內衣專家，不過懂得為場合配穿內衣褲。我把
它留在結婚周年穿上。

　　我這個爸爸，不顧體面，跑去百貨公司的女人內衣部，替我挑了套女人貼身
穿戴的東西。他送給我的時候，說︰他告訴售貨小姐，替女兒買的。真不怕羞。
我更衣時，他盯著我身上的內衣，從他的眼神，看出老公對我穿什麼內衣，是有
渴望的。他送內衣給我，表示了對我肉體的眷戀。在性愛的情趣中，不能少了它。
做愛的情調由女人的內衣所調節。我穿的內衣告訴了他我的心情，我的期望。他
愛撫摸我內衣的質料，感覺著我的肉體的反應。

　　我這個大學教授，為了預備上床，特別在這個重要日子，追趕時髦。挑了一
件Ｖ形開杈大量鏤空的花邊短裙，把乳溝和大腿和乳罩的滾邊露出來，他會喜歡
的。

　　不出所料，老公一看見，精神為之一振。其實，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追
隨著我。偷窺著我更衣。我在他跟前，扠著腰，像個模特兒擺個「甫士」(姿勢)。
他張開手，把我拉進他懷裏。我在他臉上親一親，說：

　　「老公，你滿意你看見的嗎？這是你買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娟，你說錯了。自妳出世，我送過很多禮物給妳。這是第一份貼身的禮物，
我以為妳不喜歡，沒見妳穿上。」

　　「敢對你說，這是我穿過的，最暴露的內衣褲。穿在裏面也會己臉紅。所以
平時不敢隨便穿。」

　　「妳令我太飽眼福了，比我想像中更性感迷人。說來失禮，生平第一次送內
衣褲給女人。從前送手袋，送首飾給妳媽，她都認為老土，收了再沒拿出來。所
以我搞不懂女人的喜好。我的品味太庸俗了嗎？思想太骯髒了嗎？竟然想到要送
這暴露的內衣褲給自己的女兒。」

　　「父親送給女兒是骯髒。不過，男人送給情人是情調。男人送些在他幻想中
最考究的內衣套裝，無非是要讓自己眼睛吃冰琪琳。老頭，我說得對嗎？」

　　「想看到自己的女人穿得性感一點，不為過也。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真
的對妳有許多骯髒主意，我得坦白承認。我的小心肝，妳知道我多愛妳。像吸毒
成癮，對妳的身體變得貪得無厭，沒法阻止自己放縱情慾，要把自己的女兒扮成
個小蕩婦。有點對不起妳。」

　　「老公，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男人送內衣褲給我，也是
生平第一次。猜了很久，才猜到你的用意。你挑選的那些內衣褲，是要把我們之
間最後的距離和間隔都挪去，說明你對我的愛是到了多深的地步。」

　　「娟，和妳在一起，鳯凰引火自焚，然後有一個新生。想不到活到這把年紀，
應該心如止水，活下去也不外如是吧。可是，是自己的手，撿起柴火，搧動火焰，
焚燒我自己……」

　　「你想說，我的肉體是柴火嗎？」

　　「不，是我對妳的慾望，讓妳成為我一切的苦惱，也做成我一切的快樂。不
可置信的禁忌之愛，有一天百無聊賴，跑到百貨公司去，誤闖入女人的內衣部，
看見這一套售貨員說是最新款的名家設計的內衣，穿在一個無面目的模特兒身上。
在它身上，看見妳。我把內衣褲買下來，帶回家，送給妳是，我希望妳打開來看，
會滿意。」

　　「老公，誰叫你那麼坦白，說明是內衣褲。而且我馬上想像得到，一定是那
極盡性慾能事的剪裁款式。我裏面那個爸爸的女兒又跑出來了，為這一份那麼親
密的禮物，抑制著自己，不敢面對自己。」　　

　　在我裏面「那個爸爸的女兒」，是那個已經為自己的際遭和感情生活心灰意
冷，了無生趣的我。不過，這些日子，她漸漸長大了，勇敢的為自的創造一個幸
福的未來。爸爸尚未以情人的身份出現之前，我好像在汪洋大海中沈沒，拚命去
抓一塊浮木，抱著的竟然是他。我仰眼看一看這個眼前人，願意老老實實地做我
的男人，給我一個肩頭可以靠一靠，勾住他的臂彎逛公司，或黃昏漫步，晚上枕
首在他懷抱裏睡著。他體貼我的心情，征服我肉體的情慾，我能說不滿意嗎？

　　我拿了一個空酒杯，從他的杯裏，倒了半杯酒，舉杯說：

　　「三年了，好像昨天的事。不能無天都情緒高漲，激情澎湃。在平淡的日子，
愛情才見真章。以從我老是追求愛情和理想，但是愛情和理想一個一個的離開我。
做夢也想不到，最後我身邊的男人是你—我的爸爸。」

　　「娟，剛才我說過我終身的承諾，但是，妳還年輕，倒不必從我而終。我們
曾在婚約中誓言一生一世相愛相隨。但是，我死了妳為我守孝好了，不必守寡。
妳有比我更理想的對象，我不會阻礙妳的。」

　　「老公，你以為我很年輕嗎？還會有艷遇嗎？四個老公己經夠了。我不想好
女十八嫁。為我們走過的快樂的日子，乾杯。為你給我這一段如幻似真，令我腳
踏地上，頭在雲端的愛情，乾杯。」

　　「是的，乾杯。我太快樂了。因為妳肯定了我那個狂妄的想法。妳願意跟我
闖進禁地，讓我幻想成真。你知道嗎？有時，我們做著愛時候，我仍不敢相信是
真的。」

　　「是真的。這是我們三年來踏踏實實過的，有血有肉的生活。」

　　「像是那些亂倫故事，只存在幻想之中。」

　　「你看過許多嗎？」我說。

　　「說實話，沒有。不真實的東西，我腦子裏有太多了。知道是假的。我說的
是寫在我日記本子裏的東西。」

　　「你說什麼？你把我們的事都寫在日記裏？」
　　
　　「是的。我要把我們的每一刻美好時光都留下」

　　　他把我攏近他，攬著我的腰，親吻我，愛撫我的乳房和大腿。是他令我愛
上接吻，享受被他吻。男人的嘴唇，沒有比他柔軟的了。給他吻著的時候，就有
被人寵著的感覺。不，是被人崇拜。他用吻來崇拜我的身體。不過，此刻，我不
投入這個吻。我關心的，是他日記本子裏記下了些什麼？

　　　為了答案，我推開他說︰

　　　「到底你寫了些什麼？快說啊。」

　　　他想了一想，說：

　　「朝花夕拾，但不記瑣事。值得記錄的，是妳的一顰一笑。妳穿什麼衣服，
和我說過什麼話，一起做些什麼事。最主要的，是我們性生活的每一個細節。為
什麼做愛啊，做了幾多個愛啊，怎樣做，都記下來，生怕將來害了個老人癡呆症
會忘記。」

　　「老公，你不怕肉麻，噁心。好像是色情小說。」

　　「不是色情，而是情色。有那個父親，會像我和女兒結合，過著幸福的夫妻
生活。有那個男人有和女兒做愛的福氣？每一天，那怕是拂一拂妳的秀髮，踫一
踫妳的肩膀，輕輕的接一個吻，揉揉妳的乳房，我都認為是上天給我的憐憫。在
床上，我們的肉體結合，把情愛的境界提昇、成為美麗而匹配的一對。如果沒有
妳，我生活會是何等空虛，變成沒有可回憶的。」

　　「哎喲，你的情色記事本子藏在那裏，拿來看看。」

　　「我勸妳還是不要看，在我的日記本子裏，妳是爸爸的情慾對象。愛的言詞，
換個角度看，變成淫詞穢語。恐怕妳看了難為情，讓我保留著我的秘密吧。我死
了，妳拿我的日記本子怎麼辦，燒掉也好，出版也好。我管不著。」

　　「老公，你讓我好奇起來，想要明白你和我做愛時的心情。正如我也沒弄懂
自己的心情。我們的性生活，對我來說，像柴米油鹽，已經是日常的事。到底，
是一種亂倫的關係。我們做愛是為了什麼？在生活上填補空虛？還是為了滿足性
慾？這不是罪惡嗎？為什麼我們會快樂？你會內疚嗎？會後悔嗎？後悔把我變成
你的老婆嗎？得到我之後，有沒有發覺，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你能寫得出來，
我想弄明白，你口裏對我說的話，和你真實心情，有沒有兩樣？」

　　「我的好女兒，原來是這樣。從沒後悔，一生若衹能活這三年，我也願意。
我的罪過是沒有令妳更快樂一點，唯恐不能做到丈夫給妻子的滿足和幸福。我願
望的是，妳沒有後悔那一天接受了我對妳的示愛，答應我求婚，委屈了妳，和爸
爸將就著做對床上夫妻。」

　　「我們現在在床上和床下，都是夫妻了。左鄰右里，我的同事和朋友，都接
受了我們是一對了。我們在公海上結婚，你隨我回來，搬進來住，一切發展得很
快。我對自己說，郵船上是個離開世俗的地方，很容易營造浪漫的氣氛，讓我們
放下壓抑，盡情去瘋癲一番，做愛時有性高潮，不足為奇。如果回到我的睡房，
在我的床上，仍可以跟爸爸做愛，而且爸爸能讓我有性高潮的話，我才認定，那
是我願意的。三年來，共度過在一千多個白天黑夜，做過沒一千也有幾百個愛。
我接受了和爸爸分不開，今生做一對夫妻的事實。無論別人對父女結合有什麽想
法，我愈來愈相信，爸爸的本能是愛護自己的女兒。很多小女孩的願望是嫁給爸
爸。讓爸爸變成老公來愛自己，只在乎你能不能接受父女之間，有生死相許的愛
情。」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爸爸。他滿眼眶滿是體諒和愛意。他明白我為了和他
在一起，心靈裏的掙扎和懷懼。但是，爸爸能令我投向他懷抱，是因為他能給我
這一個歷盡滄桑的女人想有的安定和穩妥。我無悔地，把自己的一生，連身體全
部獻上給他。我主動地，仰起臉，吻他。在他嘴唇上，盡是溫柔和體貼。他伸出
舌尖舔一舔我在他唇上留下的酒香，捏一捏我的面龐。派對後復歸寧靜，是最動
人的背景音樂。像一個小情人，我投在他溫暖的懷裏，享受著他的手我的乳房上
的愛撫良久，感受著罩杯的觸感和質料。

　　在簡單的生活裏，每天生活的動力來自感覺彼此的身體。我們開創了一個感
情的新天地，我們比一般的愛侶和夫妻更貪愛性愛的歡愉。我不單在做愛前才享
受到他的愛撫，做愛也不限於睡覺的時候。每天，從大學下課回家，脫下洋裝，
我們就像兩個少年人，習慣了在沙發上膩在一起，喝茶，看電影，一面摟摟抱抱、
親吻、愛撫、他把我脫光，我也要他脫衣，欣賞彼此的裸體，無論有沒有性的需
要。

　　「希望我這個老頭兒，沒有耽誤妳的前程。尊敬的教授、說了那麼多，我仍
在等待著妳給我發成績單。三年了，給我合格嗎？」

　　老公神色緊張，和我兩眼相看，等待著。我頓了一頓，仰起臉來，說：「要
我打分數嗎？好的，你合格了。你是個合格的好爸爸。」我故意不直接說，作弄
他。

　　「是這樣子嗎？我倒不認為自己是個好爸爸，我可以做得好一點，不過，時
光不能倒流，回到妳小時候，補回我的虧欠。」

　　老頭子這般反應，教我噗哧的笑了一聲。我繞著把他的頸脖，把他的頭拉下
來，在他耳畔說：

　　「哎喲，從前的事不要提了。已往不諫，來者可追。老公，發什麼成績單，
你不相信對我所做的一切嗎？其實，你對我太好了，我不值得妳百般遷就，女兒
和老婆一樣，都會被寵壞我的。」

　　「娟，我的任務就是寵壞妳。」

　　我知道自己的優勢。他做我老公時，會把我當做女兒的寵愛。而做我爸爸的
身份，卻把我當做老婆般看待，佔上風的總是我。說著，深深的吻了他。他的舌
尖與我相遇，濡濕了彼此的嘴唇，不肯放開。今天晚上，他太興奮了，吻得特別
深，而且潛進我內褲和乳罩裏亂摸，好像一個敢愛的初戀小情人，弄得令人有點
難為情。

　　我推開他，把未完的話繼續說：「其實，對我不滿意，也可以退貨。」

　　「娟，沒這回事。貨物是我原廠出產的，退給誰？我愈來愈相信，世上最好
的好老婆可能是自己的兒女。」

　　「爸爸，難為你費了百般心思，教我覺得自己是個可愛的女人。其實，問題
可能在我這方面。尤其是當我們親熱時，常覺得太胡作妄為了。」

　　「胡作妄為的是我。我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了情人。我承認，那是我揮之不去
的衝動，不懂得解釋，也沒有辯護的理由。」

　　「我有時搞不清楚，把你認做了老公之後，仍然是我的爸爸嗎？我該像個女
兒，還是情人？還是妻子？」

　　「妳頭腦太清楚了。我們是一筆胡塗賬，誰也算不清。父女和夫妻本來是兩
種不同的關係。父女戀愛、結合，是神話的主題，世間少有。那是最神聖、密契
的愛情，不是一般的情愛能比擬。必須有一個夠強烈的慾望，能把所有的愛都傾
倒出來，才可以越過一切的界線，把親情和愛情，靈魂和肉體，揉合為男女之間
最親密的關係。難啊﹗」

　　「我想，是天神設下這人間禁忌，讓他們自己可以獨享這種權利。我們做過
了第一次的愛，我才相信我可以這樣被爸爸愛著。」

　　「我們認識有幾多對父女，即管在感情上，性欲上的需要多麼相吻合，卻做不
成情侶，結不成夫妻。都是因為人言可畏，環境不容。就算走在一起，終被折散。
上天把我們撮合了，萬中無一。」
　　
　　「如此說來，我們是多幸福啊。弟妹們也沒給我們難處，並且有他們祝福。」

　　「不過，別的男女關係，離離合合是平常事。但是，我在家人面前，公開承
認了我們的關係，我就要負上一生一世的責任。我們的關係不能出岔子，弟妹們
不會放過我。」

　　「我們不是活得挺快樂嗎？你令我相信，沒有別的男人比爸爸更懂愛護我，
體貼我，在無一個方方面面都是。你做到了，令弟妹們都相信，我這一次嫁得對
了。」　　

　　「我對妳媽愛得夠深吧，也不能跟我對妳的愛相比。我這樣說有點對不起她。
但事實就是這樣。從前，以為是你爸爸，假如妳身上有一點病痛，我一定同時感
受得到。妳精神上有一點愁悶，我同時會感到妳的愁悶。這種愛夠深嗎？原來要
等到我能夠與妳赤裸相對，進到妳身體裏，不覺得是羞恥，也不害怕誰會傷害了
誰。做愛原來有一個奇妙的作用，妙處不單在下面那幾吋的東西的興奮感覺，而
是人生和一個你所愛的人，連成一體，相知相感的圓滿。」

　　「老公，你說得太玄妙了。我只知道，我們過著愉快的生活。對一個女人來
說，已經足夠。」
　　
　　「妳會不會希望有更活躍的性生活嗎？」
　　
　　「老公，要人讚美你床上的功夫不成？我幾時抱怨過我們的性生活嗎？周圍
的人都察覺，我是一個有愛情滋潤著的女人。你懂得怎樣討好一個女人，不一定
要像個十來歲的男生那麼快就勃起來，也那麼快就射了。在你的懷裏，枕著你的
肩頭，給你身體溫暖著，撫觸著你為我翹起的那話兒，我就明白，給一個男人愛
著的感覺，莫過於此。」

　　我過了些放蕩的生活，放縱形迹的極致，是對肉體產生抑制。我對男女之愛
不再存有期望，害怕我愛的男人，對我的肉體不再有新奇之感，生活會更侷促，
乏味。但是，爸爸的體貼，是從沒有男人能給我的。爸爸把不少心思放在我們的
性生活，讓我對跟他做愛，再沒有抵抗，惟恐我的性高潮是假裝的。每天上班，
遇到隣居和同事。如果問他們，和愛人做愛而大家都認為盡情享受的，是多久之
前的事？或許，成績都不及我們。好像這幾天，想到弟妹們會來，怎能有心情做
愛？不想做的時候，他不會勉強，也不會讓我掃他的興而內疚。今晚，我這位爸爸
兼老公想來和我親熱，其實我們都有需要。整個晚上，每談起我和爸爸的戀情，我
的乳尖就會興奮得挺起來，全身好像給愛撫著般性感。他是我的爸爸，我第四任丈
夫，怎樣拿他和我以前的床上伴侶比較？

　　「我看不透女人的心。」他看著我，搖搖頭，說。

　　「但是，你什麼都給女人看透了。看你褲襠那個東西，我們還未上床，已經
站立起來。我是個簡單的女人，有人對我好一點，就滿足了。不過，和爸爸有性
關係的建議，如果合適的話，讓爸爸搬進來，過夫妻般生活？是匪夷所思的事。」

　　「起初，只是一個忽發奇想，摸一摸底的遊戲。可是，玩下去失控了。差點
把我和妳原來不差的關係弄糟了。」

　　「但是，一切安排都假設了我們有可能走在一起。亂倫不做成你的心理障礙
嗎？」

　　「沒有人敢承認有亂倫的念頭，不等如沒有亂倫的欲望。我不怕承認我是那
麼卑鄙，認為妳對我有著一種超乎親情的吸引力，包括肉體的。」

　　「我想，這不是一時的衝動吧﹗我很想知道，什麽時候我的爸開始對我心懷
不軌？」

　　「妳幹嘛想知道？」

　　「想分析你的卑鄙心理。」

　　「是不期然發生的事。天下那麼多女人，對自己的其中一個女兒情有獨鍾，
我也不能解釋。大概，是那一年，妳和那個哲學家丈夫分居後，回來暫住那段日
子，我忽然覺得對妳深負愛的債。當年，妳唸中學，我反對妳的愛情令妳離家。
今天，唸博士的女兒，變成怨婦，回家時，遇上了我這個曠夫……妳很年輕就離
家，回來已是一個成熟女人。妳那落寞、空虛的神情，像藍調爵士樂，彌漫著我
們的空間…有一種強力的愛的力量牽引我。我不由自主地留意著妳的一舉一動。
腦子有點暈暈乎乎，老是繞著妳的影子轉。我的天啊，我知道，這是愛慕之情，
我不由己的迷戀上自己的女兒了。」

　　進大學時就搬出去，和中學甜心同居。十五年後再回家，弟妹都結了婚，媽
媽死了，家裏衹有爸爸，當時，以為世界末日了，把自已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記得，爸爸給我很多鼓勵和安慰，對我說過，可以留在他身邊。就算天塌下來，
會為我頂住。當時，並不會意，爸爸像個少年人一樣，他那快樂的眼睛，追逐著
我的身影。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

　　「妳告訴我，起初為什麽會嫁給他？欣賞他有學問。結了婚，才發現是他對
性學比做愛的興趣大。妳忙於兼職，攻他讀博士，自己也趁就近大學，唸碩士、
博士。待他拿到學位，妳才發現他和五十多歲的論文指導女教授有一腿…妳氣得
跑回家。妳那幽怨、落泊、寂寞的眼神，吸引著我。我用盡各種心思，想把妳留
身邊。有一個晚上，是情人節還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我們兩個單身的人上館子，
就成為一對。喝了點紅酒，但不是紅酒令人醉，而是妳比平時說多了點心事。妳
說，對父親不會說那些話，把我當做了朋友。回到家，想念著一牆之隔的妳。我
迷糊了，我墮落了，幻想著我是妳的情人，跑進妳的房間，上了妳的床…」

　　「記得了。那個晚上，感覺得奇怪。你好像是另一個人，讓我吐露了心情。
那個晚上，我睡不著，覺得自己更孤單。想有個伴兒，但沒想到，後來你會成為
我身邊的人。當時沒考慮到爸爸和我一樣，需要有人慰藉。是我做了什麼事，讓
你對我有那些幻想嗎？」

　　「真的慚愧，男人比女人更經不起孤單吧。把妳變成我夢中固定的性伴侶，完
全是我的罪過。我嘗試過擺脫妳的影子，但不成功。如果不是妳，我的東西沒興趣
翹起來。」

　　「我沒法明白的是，你有了跟自己的女兒上床的幻想，不覺噁心？」

　　「我幻想的是和一個失婚的女兒，你情我願，相濡以沫、彼此需要，長夜漫
漫，同襟共枕，排遣寂寞，過著幸福的生活。只要藏在心中，並不傷害別人。」

　　「你幻想著我會同意，如果我不同意呢？」

　　「對，在我的幻想中，我們是一對拋開世俗而戀愛的父女。好像從前流行樂
隊Ｔｈｅ　Ｍａｍａｓ＆ｔｈｅ　Ｐａｐａｓ主音歌手約翰菲利斯，和女兒麥肯
茜有一段亂倫戀情。我不能苟同他在女兒麥肯西出嫁前的晚上，用迷幻藥迷姦她。
繼而令女兒上了毒癮、吸毒亂性，和她做愛。後來，麥肯西離了婚，加入約翰的
樂隊，隨他巡迴演唱。這是他們的性關係演變為經常的，固定的時期。之前，他
們的性生活比較像偷情，或是糊里糊塗做的。在旅途上，他們一起工作，日夕相
對，同住一個房間，睡在一張床上。樂隊成員都知道他們晚上同睡，相信他們有
性關係。他們的關係，由父女演變成半公開的愛侶。」

　　「從前我不相信這些故事，父女越過了界限而成為愛侶。不是一夜情，而是
雙方同意的恆常的性的關係，那個爸爸一定是一點倫理觀念也沒有，才可以和女
兒像情侶般接吻，上床，做愛？女兒一定是受到爸爸的控制，才會讓他把性欲在
她身上發洩。父女怎可能像愛侶一樣，說些什麼海可枯啊，石可爛啊的情話？聽
起來會令我的心發毛。那是我不能想像的。可是，同樣發生在我身上。爸爸，你
是不是給我下過什麼迷藥，把我弄成你的性伴侶啊﹗」

　　「娟，如果有一種藥給妳吃過，就可以把妳變成我的情人，我就不必把對妳
的愛埋藏在心那麼多日子。不用為妳想念妳而神痴落寞。對嗎？菲利斯父女情侶
的性關係，維持了十多年，直至約翰死了。麥肯西承認，他們是兩廂情願的維持
他們的性關係，說明那是他們選擇的生活方式。我猜他們兩個人都有性的需要，
或者都因吸毒而彼此連累，離不開彼此，或者真的相愛了。在他們的生命裏，一
定有一種很大的力量，打破一切的障礙，把他們引到亂倫的路上來。」

　　「老公，你收集約翰菲利斯的唱片，就是他的父女戀情感召了你嗎？」

　　「不是，我愛聽他的流行曲時，他們的戀情尚未揭露。他們拍過很多貎若情
侶的親密照片，都被視為父女親情，沒有人會猜得到，他們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姦
情。世界上應該還有許多感人的父女戀愛的故事，有些後來變酸了。約翰和麥肯
西維持到約翰死亡，太不容易了。」

　　「我們是其中一對至死不分的？這是你想說的話嗎？」

　　「沒錯。不過，很難發表。人的的慾望，不必發展成為一個真實的亂倫關係。
那麼，世界上會有很多對父女會跑去結婚了。我對妳的特殊的情懷，可以被解釋
為爸爸對喪偶的女兒一份關愛。直至妳的弟妹們談起，跟你一起出門散散心，給
我做就一個隙兒，讓我鑽進去，試探妳的心情。」

　　「好了好了，你終於肯承認，那是個圈套。」

　　「絶對沒有預謀。起初人人贊成。後來，一個接一個說有別的事，退出了。
機會是要把握的，爸爸是個正常男人，需要有人慰藉。妳年輕守寡，學位太高，
學問太大，很難再嫁。同是天涯淪落人。妳能不能將就著，我們能配搭得上，
要看我們的造化。」

　　「活脫脫的亂點鴛鴦譜。但是，這個我想也沒想過的安排，竟然是我一生以
來，一段如夢似幻的奇妙旅程。」

　　　　　　　　　　　　　　二、登上愛船

　　我以為他們一番好意，想我在郵輪上散散心。結果他們一個也沒來到。最後，
爸爸說，行程既然定了，反正我們兩個沒別的事做，何不做個伴兒，只有我們兩
個到外面走一走。心情不好的我，想一想，也好，走出陰霾，讓藍天的陽光照一
照。無端和爸爸擦著了一朵火花，燃起了一團熱火。

　　「我帶著向妳追求的用心上船，不敢奢望妳會將就。那個只有我們兩個單獨
相處的處境，不是我擺佈的。正如妳所說，真的匪夷所思。」爸爸緬懷那的奇幻
的愛情之旅，說。

　　「太貼近了。他們叫做普通艙的標準雙人房，原來只有一張雙一床。兩個人
擠在一個小房間，那張床其實不算窄小，夫妻或情侶睡在上面會覺得親蜜，兩父
女不免尷尬。一看見那張床，就有亂倫了的感覺。很快就發現你對我的眼神，有
點迷離，和別的打量。我下意識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不像是父女結伴同行，而像
一對偷情男女那般瞹眜。後悔上了船。」

　　「麗娟，妳的預感沒錯，啊啊啊，我們就是在那張床上真的亂倫了。沒有選
擇，客滿，騰不空多一間客房給我們。我這個秘密追求者太不濟了，隱暪不住我
對妳不軌的企圖。」

　　說到亂倫，我的心房就會加促跳動。因為「亂倫」是個禁忌的字眼，我們平
時很少說出來。我們不算是苟合，是以夫妻的關係一起生活。我坐了起來，看一
看爸爸的樣子，他好像若無其事，但也不奇怪。我們一起共度了一千多少個長夜，
做過數不清那麼多少個愛。除了是我親爸爸外，和我生命中三個男人沒有分別。
好一段亂倫關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面對著爸爸，說：

　　「白天，一起在船上走來走去，倒沒有什麼問題。很明顯是你刻意和我拉近
心理和身體的距離。我抗拒著你會有任何歪念，但奇妙的是，上了那張床，被迫
近距離，甚至是零距離的和你共處，面對一個本應是很親切，卻好像陌生。告訴
你，第一個晚上，我睡不著。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壓迫著我—好像是亂倫了。」

　　「但是，我整個晚上，連妳一根頭髮也不敢踫。」

　　「是我在感覺著你。你溫暖了被窩，真真實實的存在。老實說，我常以為你
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個不聽話的女兒，那是我不敢和你單獨相處的原因。但是，
你在我身邊，在我孤單無依時，讓我心裏紥實穩當。離家二十多年，有過三個男
人。一個不上進、一個有外遇，一個死掉，都離開我。我曾對自己說，麗娟啊，
妳不需要男人，沒有男人也可以生活。可是，在那個關頭，你忽然以一個情人的
影子出現……」

　　「我從沒失蹤，為什麽說是忽然出現？」

　　「我說，你像個情人般出現，你沒作聲，但不住在向我傳一個信息—妳需要
個男人在身邊，那個男人就是你。」

　　「妳覺得我是那樣嗎？太失敗了，我這個秘密的追求者的一切偽裝都給一眼
看穿了。」

　　「你對我獻的殷勤，扮作無意的接觸我的身體，都讓我懷疑有人追求我。我
不是沒談過戀愛。這一方面，我的經驗可能比你還多。太著意掩飾，教我覺得你
舉止怪裡怪氣的。起初沒從你對我存著歪念那方面去想。於是對自己說，很久沒
有和爸爸單獨相處。無論郵船航行時，上岸觀光時，都和我形影不離，伴著我。
在船上，已經有人誤會我們是夫妻了。你老是想找話題和我談，有時又好像在沈
思之中，好像有意隱瞞些什麼。幾天下來，我有了一個想法。你一定有重要的話
跟我說。」
　　
　　我向爸爸扮了個鬼臉，他也回我一個嬉皮笑臉，是個得意的神色。我說︰

　　「你傻乎乎的，無事獻殷勤，活像一個神魂顛倒的小男生。」

　　「我太不濟了。那澈底是一椿痴事，一椿蠢透的事。是嗎？」

　　「不過，戀愛過的人，都會做過這些痴事，蠢事。」

　　可能爸爸聽到我說到有和他戀愛的感覺，他樂起來。擁著我，像個大情人般
和我濕吻。我乳尖的堅挺，讓他也愛撫了。他心裏的激情熱愛在我擁抱中。他心
裏那堆愛火，正在燃燒。我要它燒啊，燒啊，把我們燒得發狂。那點愛的火花，
我清楚記得是怎樣攩擦著的。在船上過了幾天，大家各懷心事。那一個晚上，爸
爸建議，到船上著名的法國餐廳大吃一頓。

　　喝多了葡萄酒吧，令人容易失足陷入罪惡，我有點領會爸爸舉止說話裏的潛
臺詞。當時不能解讀。不敢假設爸想和我亂倫戀愛。不過，也不像一個爸爸跟女
兒說離情別緒。我聽到委曲的衷情，對安慰我的空虛，也像對一個仰慕的女人傾
訴。他的虛空在我的內心回響，那是真情的吐露，爸爸向我說有些令他夢魂顛倒
的事，觸動了我心絃。於是，我開始訴說我那些在外飄泊，悲歡離合的遭遇……

　　我們面對面的談，他當時的神情語調，歷歷在目。我說︰

　　「老公，我還是十分喜歡你在船上，對我誠惶誠恐，每句話繞個圈子，讓我
以為有很多人生大道理。後來回味，這些記憶被歸類為戀愛。我初戀也沒有像那
些情境那麼甜密。你很久沒有對我說那些話了。」

　　「娟，只有在被妳接受了，才算是愛情。我不敢描說對自己的女兒的愛有多
深。直至在那個晚上，我也平生第一次，向一個女人說出那些我心裏的話。而妳
竟願意聽，真是奇妙啊。那是個難忘的晚上。我們談到很晚，是誰的主意，走到
在甲板上，坐在躺椅上，冒著寒冷的海風，蓋著毯子，依偎著取暖，仰觀閃閃繁
星……」

　　我後來才明白，老爸是個性情中人。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撫摸我的膝蓋，
然後沿正常蹊徑，在我摺疊的大腿間，一寸一寸的深入。
　　
　　對我來說，當晚的情境，不能說是浪漫，因為眼前的人，是我的爸爸。可是，
我找不到話語去描寫當時那種感受。與最親的人，兩個人每晚躺在船艙客房裏一
張床上，蓋一張毯子，碰也不敢碰一下睡在身邊的人。為什麼要把一條無形的楚
河漢界劃在我們中間，不能越過呢？

　　而在甲板上，是一起並頭臥在一張躺床，蓋一張毯子，我們的身體就沒有了
隔膜，彼此靠攏，彷彿有一種化學作用把我們的融合了，把身體和心理的距離拉
近，把從前曾共度過的美好回憶，都帶回來。

　　「當時，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們全家去野外露營，夜觀滿天星斗。那是少不
更事，童年的快樂時光。」

　　「娟，妳喜歡，我買一部旅行車，暑假的時候，我們可以到野外露營，生個
營火……要在熊熊的火光下，席天卧地，數天上星星，為每一顆星，接一吻，為
每一顆流星，就做一個愛……」

　　天上的星星，令我們愈來愈接近。我靠著爸爸肩膀睡著了。我嗅到男人的體
味，是久違了的童年的回憶。我們感覺到彼此深沈的呼息，胸脯的起伏。

　　「有沒有趁我睏了毛手毛腳揩些油？」我忽然想起，追問爸爸。

　　「我看著妳的臉，像小孩子的安詳，和裸露的頸窩，教我的心紅起來，熱起
來，躁動起來。不過。我雖然卑鄙，總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無禮。我不會撫摸妳的
身體，妳的身體是神聖不可侵佔的，因為妳是我的女兒。我不願意任何男人侵犯
妳。我要得到妳的同意，才會越過肉體的界線。和妳的親密只存在綺夢之中。海
風把妳的頭髮吹得蓬亂，拂在我臉上，令我癢癢的，卻不敢動。生怕弄醒妳。弄
醒了妳，浪漫的感覺就會跑掉了。當然是自我陶醉吧。」

　　「老公，那個數星星的晚上，我意味到家庭團聚的主題變奏了。以後是硬推
砌的機會，讓我們晚上無聊得沒地方打發時間，泡酒吧，看人家跳舞。後來，我
們也踏上舞池了跳起舞來。」

　　「記得樂隊奏到了一支慢歌，不知何來的勇氣，或者以為我們之間可能有了
些進展，我輕輕一踫，就把妳攏過來，讓我們臉貼著臉。妳的臉，是火灼般熱，
可能擦著火的是我的臉。我們一直在舞池上，摟抱著。不隨拍子，踏著小步，直
至酒吧打佯…」

　　「爸爸，你知道我們衹能踏著細碎的舞步嗎？你把我的大腿，夾在你兩腿之
間，限制了我活動範圍。」

　　「說來，有一件糗事要向妳坦白，我們的大腿密貼著，磨擦著我的肉棒。在
布質單薄的褲襠中，它不聽使喚，敏感地挺了起來，隨時擦槍走火，泄在妳的大
腿上。我不敢動得太利害，但你卻不住扭動屁股，教我不隨著妳也動不行，不動
也不行。」

　　「我的大腿是木頭，沒感覺的嗎？你那話兒，夾在我和你之間，脹大起來，
感覺像一根又粗又大的德國的法蘭克福香腸。我對自己對，糟糕了，那是一口槍
膛壓滿子彈的槍筒，如果它的目標是我，會給它一槍轟死的。」

　　「對不起，真的那麼失儀。我沒法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

　　「那天晚上你自行解決時，有沒有幻想著我，請我出場？」

　　「我沒隱瞞對妳有性幻想。不過，妳怎知道我自我解決了？」

　　「老公，你忘記我們睡在一張床墊子上，蓋著一張毯子。妳輕輕一個挪移，
我就感覺到。你弓了背，屈曲大腿，輕輕的蠕動…第二天，看一看洗衣籃子，摸
一摸妳內褲襠間那一片未乾透的稠糊，就知道，你對我發生了性趣。我對著浴室
那面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十足一個抵不住寂寞的寡婦。給自己一記耳光，罵
自己那麽糊塗，早該看穿這是個布局。」

　　「要女兒替我洗那些髒東西，真的不好意思。妳把爸爸看成個色中餓鬼嗎？
我踫也沒踫過妳的身體。」

　　「你的手沒動，但心動了。」

　　「的確是罪過，實在抗拒不住妳的誘惑，妳進入我的幻想裏。」

　　「有什麼好幻想的？」
　　　　
　　「妳和我繼續跳舞。起初，妳不讓我吻妳，後來，你不躲避，我們接吻了。
妳的小嘴唇濕潤，小舌頭像條小蛇竄入我的嘴裏。妳摸到我的大腿之間那話兒，
它硬邦邦地翹起來。妳對我說，老爸，你太卑鄙了，然後一把抓住在手裏，帶
回到我們的房間……」

　　「接著，你就趁機會，有多卑鄙就多卑鄙，把我脫得精光了，盡情地愛撫我，
最後和我亂倫了，是嗎？羞啊！」

　　「不。卑鄙的事我永不會做。妳請我等妳一等，走進浴間。我心裏竟然會害
怕出事。妳出來的時候，是浴後光溜溜的身體。一陣沐浴乳的香氣，令我不能自
禁，把你當做情人，在那張床上，妳解開裸裹著身體的浴巾，把你美妙的肉體，
向我揭露。神聖的光芒，從妳雪白的肌膚發出，炫耀著我的眼目。我為之而傾倒
的女神Ａｎｐｈｒｏｄｉｔｅ終於顯現了。我對妳的飢餓大過我從來對食物的飢
餓，我跪在妳腳前，膜拜我的女神，從妳的腳趾吻上去。接著的不必說，我們做
起那些不應該做的事來。」

　　「爸爸，你是做文章來哄我？把我當做Ａｎｐｈｒｏｄｉｔｅ﹗我那裏像？」

　　「Ａｎｐｈｒｏｄｉｔｅ可以化身成各種形像，像觀音一樣。她各種的美，
都集中在妳身上。我把妳造成我的偶像，那是我千不該萬不該，早己把妳幻想為
做愛的對象，只存乎幻想。本來，妳不在場的時候，才會有這個幻想。妳睡在我
身邊的時候，反而不敢有歪念。那個晚上，我含忍不住了。在女兒身邊，想像著
和她交歡而自慰。說起來太丟人了，但說出了一件事實，我的確走上了邪路。」

　　「你知道嗎？有些奇妙的感覺，正在困擾我。你在我在身邊，喚醒了我皮膚
之下，那些沈睡了，壓抑了的需要男人的感覺。有個男人睡在身邊，我對他是相
任的，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從那個晚上開始，意味著不尋常的事，會發生在我們
中間。可能在郵輪上，一個脫離了現實的世界。事情急轉直下，沒想到我們接吻
的場景那麼快就出現，是你有預謀的嗎？」

　　「我沒那個本領，不過，在船上發生的每一件事，好像是上天為我安排。我
承認了有亂倫的念頭，但不敢有行動。我只把握每一個機會，把我們拉近一點。
其餘聽候命運，相信它有辦法，把每一件發生的事巧妙安排。妳靠著我睡，感覺
到彼此的身體貼得很近。我沒有碰妳，害怕打擾妳，一直等到妳的呼息深沈了，
才自我解決性慾的需要。」

　　「其實我睡不著，心裏滿是大腿給槍管子抵著的感覺，亂倫的味道已經彌漫
我們的小房間。我心裏在猜，爸爸會不會乘機偷偷摸我的大腿，甚至壓在我身體
之上？整夜思量，發生了什麼事？和你在一起那個奇怪的感覺，不只是親情，而
是在一起好像是情人的感覺，但認為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不好拒絕你，或者，
我們都寂寞，在這條船上，沒有人知道我們是誰，或者可以沈溺一下，做幾天霧
水情人，享受幾天的浪漫，那又何妨？我是個女人，爸爸是個男人，本來不必對
彼此有期望，也沒有傷害。為什麼連度假也要那麼繃緊，何不放開懷抱，放縱一
下？」

　　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變成自言自語。彷彿回到當日的情境，心亂如麻，
不能自我。一個新世界的水平線升起在我眼前，妳的肩膀會是我一生的依靠，妳
愛的撫觸落在我身上，許諾和我像夫妻般過此一生，有什麽損失？有什麽得著？
我需要走出問號，發現驚嘆號：或許，我應該放開懷抱，給可能一個機會。

　　　　　　　　　　　　　三、神奇的矇眼布

　　我懷著這麽一種心情，登岸遊覽佛羅倫斯。

　　爸爸沒理我同意不同意，牽著我的手登岸，上遊覽車。全程拉著我的手，像
是一對情侶。我的手冰冷，他的手心冒著汗，一股暖意傳過來。他當然不會理會
別人怎看我們，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只是當地的陌路人。踫到同船的遊客，我
們也不用避忌。把臂同遊的男女，都是夫妻，情人。我們都以洋名彼此介紹，不
會問對方的關係。大家心照不宣，各有自己的故事。

　　我忽然生了買些意大利時裝的興緻，拉著爸爸的手，要他跟我到市內名店跑
一回。爸爸竟然願意放棄參觀文藝復興大師的博物館，像一個小男生陪伴他的小
女友購物去。我不時偷看爸爸，抬眼處，從前是高大，英明、嚴格的父親。今天，
我長大了，他個子變小了。從前以為他不明白我，今天處處體貼我。歲月把他的
頭發染成斑白，但絲毫不減他的風度，英俊。我把喜歡的衣物鞋子拿給他看，在
他面前試穿，他總是點頭說好，不敢說半句和我不同的意見。我自己照照鏡子，
覺得自己從前有幾分姿色，現在顯得遲暮。我不需要男人供養我，我建立了自己
的事業，但我的樣子很疲累，需要找個肩頭靠一靠，而爸爸的胸膛很穩當。

　　有兩個影像，令我不覺眼眶濕潤。他替我刷信用卡簽賬時，掏出老花眼鏡，
看起來，老了很多。他年紀大了，身邊要人照顧，照顧他是女兒的責任，我倒從
沒這樣想過，心裏很難過。另一個鏡頭是，他兩手滿滿的挽著購物袋，跟在我後
面等著我挑手袋，他一點不耐煩的神色也沒有。他比我從前的男人對我更有耐性。

　　我們得趕回口岸上船。晚上郵船從港口開出，有一個盛大的船長餐會。回程，
在車上，爸爸握著我的手，問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妳不討厭我嗎？」

　　我沒法回答，我正在迴避一個問題。

　　他說：「我的意思是，妳覺得我適合嗎？這兩個禮拜單獨相處，妳一定猜到
爸爸說的是什麼？」

　　爸爸說這些話，是要有很大的勇氣和決心。我不能裝作不明白。但沒有乾淨
利落的回答。

　　「爸爸，為什麼看中我？教我怎麼回答呢？我是你的女兒，年紀不輕了，有
過三個老公。我們怎能匹配？」

　　「娟，我不是隨便找個女人，我要找個我愛慕的。娟，妳就是那一個。妳有
一種力量吸引著我，否則不會狂妄的向妳說出這些不應該說的話。很多年了，一
直把對妳的愛埋藏在心裏。不讓妳知道，因為生怕妳的幸福被我打擾了。但是，
我看到的，是一個不快樂的妳。妳需要有個愛妳的人。我在幻想，或許，我就妳
所需要的那個人。妳能接受爸爸的愛嗎？」

　　他的手移過來，放在我的膝蓋上，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揉。我移動坐姿，想
以不太明顯的方式，擺脫他的手。

　　「爸爸，不要這樣。」

　　「我從來都愛妳，但是，我對你生了一份超出父女親情的愛意。你可以叫我
帶著那個歪念頭進棺材去，永不要提出來。但是，爸爸沒有那個道行，控制自己
不去被妳吸引，不去思念妳。老實說，自妳守寡後，我發現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
撇開父女的關係，妳認為爸爸是個可長相斯守，相依為命的人嗎？」

　　「爸爸，我的心很亂，也很害怕，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我來不及消化。我
很快就發現我是被你追求的對象。我給搞糊塗了，弄不清楚是真的還是幻象。有
時，好像對你有那些你說的感覺。但是，理智告訴我在臨界點止步，不應該發展
下去，那是亂倫。爸爸，你在追，我在逃。我不知道能逃到那裏去。」

　　「娟，對不起。我曉得，一旦說出來，就沒有回頭路。但是，如果我下半生，
因我沒有向我所愛的人坦誠說出我的感受，我會活在遺憾之中。我剛才直說了，
不管後果如何，心情反而輕省了。容爸爸直說，我不顧體統，輩份向妳示愛，是
因為我為妳心痛，妳的心破碎了，妳的人生失去方向，我能為妳做什麼，只要是
妳喜歡的，需要的，不惜任何代價，大不諱的事，在所不辭。」

　　「爸爸，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心事。給我一些時間，我們不能帶著這個問
題回去。旅程結朿之前，希望找到我想要做的事。」

　　我把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他反過來，抓住我的手，我沒甩開他。但不敢向
他看過去，一路看窗外的風景。心裏不住的盤旋著一連串問題。我渴想有一個完
整的家，難道坐在我身邊的爸爸，是我託付下半生的真命天子？沒有一個男人能
和我長久，爸爸是我終老一生的伴侶嗎？我一覺醒來，有一個愛我的男人，睡在
我身邊。夜裏，想要的時候，他會給我。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原來爸爸愛我，
比我愛他深。

　　我打了個瞌睡。夢中，有一隻溫暖的手，像蛇一般靈巧，潛進我的裙子裏，
分開我的腿，在我的膝蓋，大腿內側摩挲、徘徊。我覺得我很需要有這樣一雙男
人的手，在我身上，讓我覺得需要被人需要。那條蛇，竄進我的私處，它濕滑的
舌頭，舔著我的愛液……

　　回到船上，我換衣服時，把他關在房門外一個小時。我把佛羅倫斯最美麗的
裙子和鞋子買回來，包裹著全身的曲線，挽住爸爸的手，到餐廳去。經過替賓客
拍照的攤位，給攝影師留住我們的腳步。他邀請我們，趁打扮得那麼漂亮，讓專
業攝影師替我們拍一些相片。我們就給他擺佈，給當做夫婦或情侶，擺出一些樣
板的親密甫士(姿勢)，拍了那些掛在客廳或睡房的合照。我裝作自然，在這個場
合中，串演爸爸的情人。當時，我沒法想像，那些照片有一天會掛出來。

　　攝影師告訴我們，我們很合襯，形神合一，洗出來的照片，一定會甜密得羡
煞旁人。我在旁參觀別人拍照，有些夫婦有夫妻相，神情和樣子都很相似，不用
攝影師多說，已經做到很溫馨甜密的構圖。有些卻很生硬，縱使按提示，把身體
貼近，依偎，但是，總覺得貌合神離。我們拍的一輯，在別人眼裏又如何？攝影
師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我們安排坐在船長席，與船長共膳。這一夜，衣香鬢影，美酒佳肴，每一道
名菜，配一種佳釀。服務員把酒菜端上來時，都有一番解說，說成是酒和菜的戀
情。爸爸在餐桌上盡了男仕的禮儀，給我周到的照顧。我預感，今晚有事發生。

　　我禁不住偷偷向身邊的爸爸看過去，心情有點像相親。他總會親切，禮貎的
問我，想要些什麽？我就胡亂的說要鹽罐子或什麽的。到進甜品時，船長站起來，
向嘉賓說，在這個合家歡晚上，有一個餘興節目。他請船上的貴賓客玩一個遊戲。
勝出的獲賞一瓶香檳。

　　遊戲是婚宴上搞氣氛玩的，叫猜配偶。他要男人坐在椅子上，矇上眼睛，猜
誰是他的情侶或老婆。由船長隨意找船上的待應或賓客，混在其中，輪流上前吻
他。男人只能憑那一吻去猜。船長首先邀請我們參加，不好意思推辭。有五個人，
按船長指示，上前去吻他。當然，有些人吻在他嘴上，姿勢和表情十分搞笑，惹
得哄堂大笑。有的吻他臉上，有些吻在額前。最後是我來和他的「對兒戲」。我
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屏息吻下時，他好像能看見我，張開嘴，在我落
下那一刻，迎上來，吻住我。他的唇好像吸管一樣，吸啜著我，把我把我舌頭也
吮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中，我給吻得迷糊了，滿臉通紅。

　　然後，船長出來分開我們，說夠了，請仍被矇住眼的爸爸，認出那一位是他
的老婆。我們五個人，按次序由左至右一字排開。爸爸不假思索，就說是最後一
個。全場哄然，船長可惜的嘆息，請爸爸想清楚，給他一個機會，確認答案。他
仍堅持，高聲的說，是最後一個他所吻的。

　　船長說，對不起，猜錯了，沒能幫忙了，但香檳仍送上。請他自己睜開眼看
一看。爸爸解開矇眼的絹布，一看就大笑起來。船長說，這個玩笑夠大嗎？全場
也隨之笑了起來。散席，趁船長和爸爸寒喧之際，我躲開了人群，獨自溜了出去。

　　登上甲板，望著海，吹海風，希望會清醒。明月當頭，在白雲間穿梳，繁星
失色。我心亂如麻，要弄明白在船長所發生的一切事。裸露的雙肩，一陣冰涼，
我把雙手交疊放在肩上，發現披肩留在餐廳。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我背後，把
那件我忘記拿的披肩，搭在我肩上。我知道是他，我正在逃避的人。

　　一把熟悉而體貼的聲音說：「娟，對不起，我太過份了。我們不能匹配。愛
上自己的女兒，本來是不當。要女兒也愛上自己，更是痴心妄想。事到如今，我
太慚愧了，沒有面目再和妳在一起。明天泊岸，我會離開。」

　　我感覺到聲音漸漸離開我，我馬上回身，抓住能抓著的，是他溫暖的手。我
說：

　　「爸爸，我很害怕。」

　　「對不起，我沒考慮妳的感受，以這魯奔愚笨的行徑，侵犯了妳。」

　　「爸爸，不是這回事。我害怕和你接吻給我的感覺，從來沒有跟人這樣接過
吻。有一股強而有力的電流，從妳的嘴唇透過來，漫遍我全身，透進骨子裏，把
我攝住了。我動也不能動，直至你放開我。那就是你所說的愛嗎？就是那麼簡單
嗎？我曾經愛過，但面對著妳，我完全不懂。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情？」

　　「娟，手絹矇著我眼睛時，給我奇妙的感覺。在一片黑暗，誰也看不見，心
裏卻明亮了。我看見我至愛的是誰？在眾目睽睽下，我願意吻妳，讓妳和全世界
都見證，我真心的愛上妳。我願意為她而活，沒有妳，我寧願不活了。這是我剛
才的感覺，不是編做的，妳得相信我。」

　　爸爸從口袋裏把那條絹布掏出來，給我看。

　　「爸爸，我真的值得妳如此的愛嗎？你們做了那麼多事情，是要讓我明白你
對我的愛嗎？我一直想找個理性的解釋，但是，現我不用解釋了，或許，我需要
一個感覺。答案不在腦子裏，而在心裏。來吧，請你矇住我的眼，讓我自己去感
受一下。」

　　「娟，對了，催迫著我，糾纒著我的，就是那一種不能解釋的感覺？」

　　「這是一場考試。然後，我會告訴你，合格不合格。」　　

　　閉上眼睛，感覺到爸爸的手，輕輕拂過我的臉，撩撥我的頭髮。他把絹布蓋
住我的眼，打上結，束住我的頭髮。我雙手放在爸爸肩上，掂起腳尖，抬起臉，
在黑暗中搜尋他溫暖的唇片。我等候著，他的懷抱溫柔起環繞我，我心怦然跳動，
然後，我的唇片擦過他的唇，追上了那火熱而濕潤的吻……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我胸前，抵住我的乳尖，在他的撫觸中，它蘇醒了。我
們愈纏愈緊，恐怕失去了彼此。那個感覺又來了，貼在我的大腿上，是他那一條
法蘭克福香腸大得那麽唬人的東西。我在空虛之中，不是希望有這麼一個東西來
讓我快樂嗎？沒理由因為它是屬於爸爸的而要害怕它。我知道他一點也沒有侵犯
我、欺淩我的意圖。那一刻，我覺得很需要它。

　　和爸爸接吻，跟和別的男人接吻一樣。一旦把自己的神經放鬆了，任讓那個
吻給我它想給我的感覺，原來可以是那般甜蜜的。我想像著他是我的一個情人，
讓我們接合的唇片，把我們如膠似漆的黏結在一起。一顆慌亂的心在躍動，界限
己打破了，我沒有地方可以逃避，無從遮蔽，面對著一個男人對我的示愛。我們
倒在那張躺椅上，蓋著毛毯夜色的冰涼。我看不見夜空，也看不見和我親吻的人，
在毛毯下，彷彿進入了一個神袐的地方。我們可以像情人般相擁著，他的手，探
到裙子裏，搓揉的的膝蓋，大腿，再深入，在我的陰毛叢中，撩逗我的陰唇。喁
喁細語，我不明白。我想知道那吻我者是誰，我以觸覺來認識他。我以指尖探索
他的臉，他愛意熾烈的身體。我必須躲開他的吻，我已不能自我。他溫暖濕潤的
吻印在我的額上，把我覆庇在他的胳膊中。我對我這個不太可能的情人說︰

　　「這是不可能的。告訴我，為什麼是我？」

　　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我只追隨著妳給我最原始的，赤裸的感覺。或者，是我們相欠的前塵孽債。」

　　真的是孽債，那感覺是骯髒的，侷促的，我正在嚐著那滋味。

　　爸爸隔著裙子，撫摸我的膝蓋和大腿。我的裙子拉起到了大腿根。他的手指
頭我的在內褲頭游移問路。我的手追著他，和他一起，撤去這最後防線的一關。
我心裏知道，既無力守住，乾脆替他褪下來，讓爸爸愛撫我那個給他弄得癢癢的
地方。一隻溫暖的手，在我大腿上和大腿內側輕輕的揉，我假想著那是我死去不
久的丈夫。但是，我心中充滿的，竟然是爸爸。我分開腿，他的指頭馬上進佔空
位，在我敏感的陰唇間，沾濕了愛液。他輕巧的指頭，很會做愛，玩弄著我的乳
房和陰唇摺兒，我不由自己，春心蕩漾，等待著他進到我體內。

　　說不出來的是，給我。因為我不應該從爸爸那麼得到這肉體的快感。

　　在那迷離的一夜，和爸爸做愛的事，結果沒有發生，我竟有點失望。我不敢
想像，和爸爸做起愛來，那個場面會是怎樣？礙於我們父女的關係，和他一向在
我心中的形像，我摸不清我們是不是能像別的情人一樣愛戀起來。我們做愛的時
候，他要不要把我脫光？他一定會吧。我將怎樣面對爸爸以情人的眼光看我成人
的赤身？他的愛撫，縱然會很溫柔，體貼，但他要舔我的乳頭和私處，一定會很
蹩扭。當他脫去了衣服，我能抵受得住那根德國法蘭克福香腸般粗大的陽具，高
擎在我面前，而且要把它迎進我身體裏？

　　天亮了，他拍醒我。霧水沾濕了我的頭髮。爸爸對我說︰

　　「娟，妳要保留著昨晚的那個感覺，或是忘掉了它？我不能，妳也不能。那
是什麼？我能說這個感覺是愛情嗎？我愛上了妳，是我不能否認的事實，我厚顏
無恥地宣佈，我戀愛了自己的女兒。而妳呢？可以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希望這
個懸疑故事在郵輪抵岸前，有一個結局。不要問，父女之間，能不能發生愛情？
我希望妳看著我，妳願意不願意接受在妳眼前這個男人，妳的爸爸的愛情。妳拿
個主意吧。妳可以繼續守寡？也可以把妳下半生交給我，願我們無論風雨陰晴，
一起度過？我可能是妳其中的一個候選人，如蒙錄取，會是我一生最大的滿足。」

　　我含羞地仰臉看這一個和我說話的男人。這就是我要去接受的愛，一種我不
能理解的愛。他的愛就像是神的旨意一樣出現在我面前。這份愛大沈重了，我只
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像所有女人一樣有感情的女人，總是把自己藏在憂傷心靈
的深處。為什麼是他，一個不可能的男人，在一切快樂已撇下了我時，走到我身
邊，使我想起經歷過的所有痛苦和孤獨，並要我把一生托付給他？

　　「爸爸，我仍可以做妳的女兒，在你身邊照顧你。」

　　「不是這樣。爸爸不會像情人般親吻女兒，和她同居。」

　　「你要我當你的情婦嗎？」

　　「絕不，我這麼高貴的女兒怎可能當情婦？妳我們要快快樂樂的過日子，請船
長做個證人，給我們發個牌，使我們從今以後，生活在一起。」

　　「我們要船長發個什麼牌？」

　　「我請船長批淮妳嫁給我。在船上，他有證婚的權力，把我們變成夫妻，我
們就可以像夫妻般生活，甚至，如果妳願意，我們可以有我們的性生活。只要妳
能說我願意。」

　　「我心很亂，你替我作主好了。」

　　「那麼，算是妳答應了。」

　　爸爸眼著頓時閃爍著光芒，他的神情和姿勢好像是要吻我。但是，他沒這樣
做，爸爸從卧椅跳起身來，急忙把我拉起來。馬上跑到船上的珠寶店去，我問他
想幹什麼？他說要替我們辦一對結婚戒指。

　　那是我的婚禮，怎可隨便？我請他等我一等，回到房門梳洗，化妝，把新買
的一條意大利白色綢緞長裙穿上。

　　船長證婚。在他面對，交換信物，訂下盟誓，簽訂婚書，深深互吻。搞不清
那是不是個理智的決定，管他只是船上的一場遊戲，我也順著心情感覺，把爸爸
認作情人。

　　從船上的小教堂走出來的時候，我再次問爸爸，那是認真的嗎？他當然說是
認真，我不會和妳離婚的。老實說，我腦子一片空白，發生的事好像不真實的。
爸爸是我所愛的，但是，有多少是男女的愛戀？那感情太糾結，太複雜了，我不
能按常理行事。自從在說了我願意，一直給摟在他的懷抱中，他像是個小孩子，
抓住心愛的玩具不肯放下。身邊有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說愛妳，一個三十八歲的
女人所追求的大概就是這些東西了。

　　但是，那一個神仙故事的結局，尚有下文。當天，船上的導遊把岸上的行程
說得豐富精彩，這是整個行程的高潮。我們卻放棄了，留在船上，有未完的事要
做。我們舉行婚禮時，船上的待應已替我們把房間佈置過，擺放了紅玫瑰花、船
長的賀卡和香檳。

　　爸爸把我抱進新房。我胖了一點，生怕他弄傷了背。

　　父女合巹交杯，舉案齊眉。一切都好像是一場遊戲，意想不到的結局，是弄
到洞房去。

　　爸爸說︰「娟，我很快樂。上半生應該愛妳多一點，卻做不到。謝謝妳，讓
我下半生能好好的愛妳。」

　　「我相信一件很簡單的事實，就是你一定是很愛我，才會把我留在妳身邊。」

　　我抬眼看著爸爸，看清楚那個和我要結婚的男人的樣子。我怎的和爸爸結了
婚？那不要鬧著玩的，他將要和我肉體結合，從此，爸爸變成丈夫。我那個答案，
他的決定是怎樣作的？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我們站著，彼此相看，心神不定。其實有點難為情。爸爸把我輕輕的擁抱，
客氣的說：
　　
　　「娟，是的，我真的太自私了。把我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兒留在自己身邊，
不願意她再嫁給別的男人。」

　　「爸爸，我一定是瘋了。竟然覺得愛上了爸爸。」

　　「我們都瘋了，這個世界也瘋了。」

　　我抬頭看一看他，我不討厭他，其實很愛他，因為他是我世界上最親的人。
忽然，不再害怕他。我恍然明白，起初在船上，抗拒和他孤男寡女同睡一床，下
意識所抗拒的是，我們將會像情侶一般，共度這個假期。預感到不尋常的事情要
發生。那個給我安全和歸宿的男人可能是他，一個我認為不可能的人。一個拂逆
倫理，超乎想像的愛情故事就揭開了序幕。

　　對他所說的愛情仍捉摸不定。瘋就瘋吧，就和爸爸一起來瘋。還沒找到落實
點，因為他的那話兒還沒有觸到我身體最深處，把我變成爸爸的女人。忘記眼前
這個熟悉的男人是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他發生性關係，比跟一個素不相
識的人一夜情更不容易。

　　我閉上眼睛，別過頭。等候爸爸做愛的前奏—吻我，愛撫我，脫光我，然後
進佔我的身體。我聽到他在我耳畔輕輕的說。

　　「如果妳認為還不是時候？爸爸可以等待，等到妳情願，例如覺得有需要。
性生活要合乎相方的期望，勉強不來。我們可以像昨晚一樣，容我擁抱妳，親
吻妳，愛撫妳…不過，我不能瞞著妳，我需要自己解決性欲，妳不要介意就好
了。」

　　「爸爸，我怎可以留在你身邊，而要你仍像個光棍過日子。凡事總要有個開
始，我在船長面前說我願意，就已經豁了出去。只是有些兒難為情。」我半是羞
慚，半是撒嬌，靠著他的肩膀，說︰

　　爸爸很喜歡這話，輕輕的在我的臉上吻一吻，說︰

　　「爸爸比妳一樣難為情，我從來沒跟自己的女兒做過愛，除了在幻想中。」

　　我翹起腳尖，仰起臉來，吻我這一個我改稱為我丈夫的男人。這一吻，打破
了我們最後的隔膜。爸爸開始愛撫我的乳房，和臀兒。然後，我好像一朵花，他
把花瓣一層一層的剝去，直至我把我脫至赤裸地，站在爸爸面前，讓他觀看。他
眼裏沒有一絲邪淫，他只是在欣賞他的傑作。我的身體是他給我的。反而，我有
點尷尬，不是別的原因，而是自守寡後，自暴自棄，身材走了樣，不在最佳狀態
下，讓他看見，並和他做這個愛。但我知道，他不會嫌棄。他需要我，我也需要
他。

　　「爸爸，你不要看，我胖了二十磅的身材很難看啊？」

　　我記得十歲那一年。我們在海灘露營，在帳蓬幕裏和爸爸一起換泳衣，他我
以爸爸的身份，看過來，看見我尚未長出身材的身子。爸爸也刻意不遮掩，讓我
看見一個男人結實的身體，和那掩映之間隱約可見的陽具。當時，我沒害怕，因
為和爸爸一起在帳幕裏更衣，是他給我的安全感。三十年後，在人生的不同階段，
我們再次赤身露體，相見在洞房裏。我和那個男人結了婚，女兒變成爸爸的新娘。
歲月，在我們的身體上都留下痕跡。他肚皮的肌肉鬆馳了。

　　我站在爸爸面前，前面兩個乳頭尖尖勃起，後面兩片臀兒高高翹起，兩腿合
並，給我的新郎評審，並凝視他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我知道，我潔白的裸體，
挑起了他的情慾。從今天起，我的爸爸就是我所愛的人。

　　他脫掉衣衫，裸身如此優雅，露出昂然矗立的陽莖，將與我相連。他不再遲
疑，抱住我。兩人的皮膚密接在一起，親吻、撫摸，牝牡交合。舉行天地之交的
生命禮儀。

　　如此，我們變成了夫妻。新婚第一夜，做了整整一晝夜的愛。真的是尷尬，
十分的難為情，看到自己的爸爸的那話兒，朝著自己翹起來，有亞當夏娃吃了禁
果的感覺。但是，爸爸卻不在乎要摘片無花果樹葉遮羞，他盯著我給他愛了又愛
的裸體，用男人的春意把我的眼眉臉額，抹上了羞紅。在狹小的空間，赤露相對，
迫視著對方的真相。

　　我對爸爸的性能力和對我的需要，另眼相看。我以為他需要我，比我需要他
多。當我給弄得大字癱軟在床上時，我不得不承認，我可能是那個需索的一方。
他那根話兒，不再是對我的威脅。它能帶我去一個什麼也忘掉，只記得肉體得到
無以形容的快感。

　　我們關在船艙裏，調整心理和生理，去面對這新鮮而剌激，叫做亂倫的關係。
我認為既然有了肉體的關係，就有權知道他一些我不知道的過去。我們之間，因
為父女的關係而來的距離感再也沒有，就不覺得聽他訴說他對我的慾望是羞恥的，
反而教我全身都性感起來。

　　他的情史如盤托出，初戀情人是中學的女同學，初吻也給了她。但是，畢業
後各散東西。他說，他很愛我媽媽和我們三姊弟，獨是對我偏心，因為是長女。
我一出世，就愛我。替我洗澡，換尿布。他說，當我出走時，才明白他不願我長
大。離婚後回家暫住那段日子，他的眼睛離不開我的身影。爸爸原來是個大情大
性的人，只是從前不同意我初戀的事，誤會他不接受我，不愛我。沒發現原來他
的心裏滿滿是對我的思念。

　　跟爸爸做愛沒有什麼大不了。爸爸脫了衣服，和別個男人沒有分別。我嘗試
採取主動，去挑逗他。誰知道他的反應竟然像個小男生一般。我厚起臉皮來，抬
起頭來，回望他的裸身。他自中年發福之後，仍保養得不錯，他答應我要多多鍛
鍊，減掉二十磅，讓我給他壓著時，不會給悶死。

　　起初，不敢正眼去看的陽莖，但是，赤裸相對的時間長了，我敢握在手中去
打量，它就馬上充血挺起，告訴我，挑起他性慾源頭是我，他的東西在我面前顧
盼自雄，邀請我觸撫它，吻它，感覺它的實在。紫紅色的龜頭，滲著白色的精液，
樣子並不猥褻，我接受了它是和我生命相繫著的結連。積蓄幾年的情慾，一下子
發洩，如洪水漫過來。只要我迷迷的望著他，巧媚的一笑，就惹得它一點也不顧
爸爸的身份飛身撲過來，抓光我的衣服。不過，他總是輕輕的插入，慢慢的抽出，
或是不願出來，相擁而睡，讓愛液把我們的大腿都濡濕了。我們肉體緊貼相連了
三天之久，郵輪泊岸又開出，我們沒踏出新房。

　　就在爸爸，現在我叫他做老公的大香腸幾翻插入退出之間，從前那幾個爬過
我身體的男人，是好是歹的，一個一個的從我的記憶中抖掉了。他們做愛的情境
淡出在我腦海間，而在情愛的生命裏，呈現出來的是爸爸，我只記得他是我的老
公，我唯一的男人。聚光燈投在他的赤身，那根挺起來的大香腸。我好像頭一次
看到赤裸的男人，第一次和男人做愛般，對他嘺聲低喚，老公，不要離開我。

　　爸爸做愛時的堅韌和持久令我驚訝過後，我明白我將要應付一個比年輕的男
人更有可為的性愛對手。我們的性愛生活，經過幾天的磨合，提高到另一境界。
信任代替了疑懼。在我新婚的丈夫眼前，毫不避忌地赤身走動、不需要穿衣來掩
飾或遮羞。我們的話說完了，在沒有言語中，我們相擁抱，在床上，我枕著他的
胸膛，等待他的陽莖回到作戰狀態。在令一場性愛之前，他溫柔地，細膩地愛撫
我，吻遍我全身，體貼著我，呵護著我。當熱騰騰的精液灌注在我體內的衝剌終
於來到，我擁緊他，讓他明白我感覺良好，並在我昇上興奮的雲霄時，抬起臀兒，
抵住他，不願放開。

　　亂倫的性愛，不一定是粗糙的情色，並加上道德懺語。讓他一再插入，直至
他翹不起來……

　　　　　　　　　　　　　　四、與過去告別

　　爸爸在我乳房揑了一把，把我從三年前那一幕亂倫交媾的回憶中，帶回現實。
爸爸搖一搖我，說︰

　　「喂，妳迷迷糊的，喝醉了嗎？」他的手自然地按著我乳房，輕輕的揉，觸
碰那敏感的乳尖。在我的臉上和肩窩，是他的親吻。

　　「沒有，跟你談呀談呀，鈎起了我們三年前新婚蜜月的美好回憶之中。」

　　在緬懷初夜歡愉，出了神的當兒，不覺原來已被老公老實不客氣的脫個清光，
身上衹剩下一條低腰小內褲。他也是赤條條的，與我赤裸相對，坐在沙發。我的
乳尖脹硬到了極點，有點難受，肌膚有他搓揉拿捏過的痕跡。陰唇流出了愛液，
沾在沙發的面料上。那些性亢奮的反應，可能是由於回憶初夜時做愛的情境，更
有可能是在那張沙發上，他現場愛撫我的裸體所造成的。當然不需要對他提防，
他要愛撫我，我不會拒絕的。除非我沒有心情做愛，那是月經來潮令我情緒不穩。

　　我們打破常規而結合，比起一般結婚三年的夫妻，更沒有隔膜。隨時，隨地，
想做，就做。我們能夠做夫妻本來不易，珍惜彼此，把握每一個相愛的時刻，當
言語說不盡我們的關愛，也不足以描述這夾纏著親情和性慾和愛情，就以身體的
接觸和交合，繼續說這愛情故事。

　　「妳一定是累透了，一面說話，都可以打瞌睡。我們上床睡吧？」他在我頸
窩裏親了一親。這正是我想做的事，我全身酥軟，急不及待，想做個愛。不過，
那個回憶既然回來了，老公愛我愛得夠深了，我不需要把這些思想向老公隱瞞。

　　「老公，你壞了，以為我睏了，偷偷地把我脫光，教我吃了虧。其實，我沒
睡著，衹是想起我們第一次做愛的情境。教我想起些人？你猜是誰？」

　　「我們做愛，妳卻想著別人？」他瞪起眼睛，看著我。

　　「不要吃醋。當想起的是從前的老公，跟他們一個一個說了再見。」

　　「妳想告訴我些什麽？」

　　「三年前，你進入我身體的感覺，發揮了一個意外的功能，把我三個男人都
喚出來。」

　　「呵呵，怪不得。以為妳和爸爸初次做愛，有心理上有障礙，做得不暢快。
我相信，前奏的工夫足夠了，妳的小屄給弄得濕透了，但是，大腿夾得很緊，好
像不願意為我打開。原來有三隻冤鬼在妳心裡。」

　　「老公，你這個人，還說你體貼。我起初害羞，那是正常的。和女兒做愛就
是這樣，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你要比對別的女人做多工夫，才可以得到你想要
的東西。不過，確有三隻冤鬼跑了出來，你替我把他們都趕走了。」

　　「娟，我說完全明白，只是和妳說說笑，不要惱我。不要說我不體貼，我已
經從來都沒那般細心，戰戰競競的，很溫柔的愛撫妳，吻妳。我把妳的身體弄得
柔軟起來，待到妳門戶打開時，我一寸一寸的試探著的，進入妳身體。起初，插
得未夠深，好像有許多障礙，好像容不下我。沒帶ＫＹ，沒想過會在船上能和妳做
愛。不過，我的指頭已把妳陰唇撥開，陰蒂挑逗得足夠，陰道潤滑了，只是妳太繃
緊，記得嗎？我叫妳把自己交給我，把妳的臀兒捧起來，才放鬆了些，嘗試著把我
完全接納在妳裏面。插到底了，才敢開始抽送。我知道妳有反應，在高潮那一刻，
妳不敢大聲叫出來，但抓住我不放，要我留在妳裏面。到那一刻，我才放心。相信
妳確實把身體交給了我。」

　　「老公，說得鉅細無遺，是你幻想出來的嗎？」

　　「都記錄在我的日記本子上。」

　　「我不必寫日記，和你做的那場愛我永遠不會忘記。細節我記不起了，但那個
感覺從沒離開我。從前，我愛一個男人，就一頭栽進去，搞不清楚那個男人愛我有
多深。但是，你讓我明白，你愛我，比我愛你更多。」

　　「娟，因為我們多了父女這一重關係，豐富了我們對性愛的體會。我們向對
方展示身體，發表性欲，經過了多少內心的掙扎和思量，肯定那是真愛，才會如
此地愛，所以愛得心情複雜。我意願做妳第四號男人，願意這是固定的，是長久
的關係。但是，如果妳找到了一個更理想，令妳心儀的男人，我會退位讓賢。那
麼，妳就可以跟別的女人一樣，愛得簡簡單單。」

　　「爸爸，你不是說不要我了嗎？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老公了。三年來，我沒
想過和別的男人發展感情，因為一個女人想要有的東西，你都給了我。你常問，
做了夫妻後，對生活有什麽不滿意？我想過了，我是個盛器，把你容納了，你是
根源之所在。我們的結合更圓滿的未來，是你掘入我的身體時，能製做我們的孩
子。老公，我們趕快添個小娃娃，好嗎？」

　　我說著，在爸爸敞開的胸膛，親吻它。我肯定了這是我所愛的丈夫，做為她
的妻子，希望有個小寶寶出來，來證明我們愛情的偉大。我那來的厚面皮，把要
不要和父親生育的問題，由我這個做女兒的提出。

　　「我有三個孩子了。我心更穩當。」

　　「女人總是願意為老公生個孩子。從前那三個男人，沒有一個能令我懷孕。
我是願意你的種子能落在我懷著，有個結果，我心更穩當了。也想看看你撒種的
本領。」

　　「能和妳做愛，就叫我的心踏實了。撒種和澆灌的工夫，我每天都做著，有
什麼苖頭，倒要看看土壤。」

　　爸爸說著，把臉伏在我懷裏，像個孩子吸啜我的乳頭，它一早已挺起來，等
待他的撫吻。他的手從我腰間滑下去，脫掉了我唯一的衣物。我馬中變得更空虛，
更需要他。他摸一摸我的下體，沾濕了愛液，把我的陰唇翻開，用舌尖挑逗一番，
把我準備好，待會兒給他做愛。

　　他說：「娟，我射了之後，妳只要把大腿合上，妳馬上就會懷孕了。」

　　「老公，我知道。如果不要三年前那個荒謬的主意，今天我衹能跟我的學生
調調情，搞些沒有結果的師生戀。我從前那些男人，都不曾和我談過開花結果的
題，到頭來和我完全成為一體的，是我家裏的老頭。」

　　我把爸爸叫我的老頭，好像一對同偕白首的老夫老妻一樣，太不倫了吧。師
生戀也是一種不倫之戀，我仍享受著小男生對我的傾慕。他們對我的迷戀和傻呼
呼的挑逗，會令我興奮的。挑逗那些小男生是一回事，要我討好他們，我倒沒有
精力。一個成熟的男人身體或許不像小男生們結實，但是，我寧願有一個成熟的
人，穩住我心靈的舵，讓我撒嬌。終於，我回航歸家了。我興奮的，完全赤露的
身體，會以最微妙的方式讓他看見。為了教他神顛魄蕩，我願意扮成一個蕩婦。

　
　　此時，我們忘記了疲累，了無掛礙，赤裸相對，表露心曲，不時親吻，彼此
愛撫。我告訴他，老公，我愛他。我叫他老公不是鬧著玩的，而是全心誠意的，
把自己交付給他。我所說的愛，不止於父女親情，是已經越過籬籬的肉體情愛。
老公眼裏，閃出一片光芒，他笑了，他終於放心了。

　　我把杯中剩下的紅酒倒進肚子裏，躺在沙發上。老公那根法蘭克福香腸般粗
大的陽莖，我在面前屹然升起。幸好，他現在也是我的老公了，我可以率性自然
的吐出舌頭去追逐它，舔舐它，含住它，吸啜它的汁槳，把它吞吐在嘴裏。一雙
柔軟的掌手，按住我的乳房，我以堅硬的乳峰抵住它。我就給壓在它身下，它不
需要導航，從來憑自己的感應，找到它的目標，瞄準，從那個為它綻放的入口，
緩緩沒入我的身體。我很容易就接納了它，認為是屬于我的。我全身裏外，給溫
柔的撫觸體貼著，像個小女孩，受著寵愛。在他抽插起伏之間，想不到，我幾個
男人的面貎，又再次錯落地浮現在眼前。

　　第一個面孔，是我的中學甜心，他憑一股蠻力，做愛像俯臥撐，把我差不多
插死，並不懂顧念我的反應。那時，我不懂做愛為何物，以為那是剌激，其實沒
享受過。是他享受，我在忍受。第二個男人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跟了他，衹仰慕他
能說高深的哲學是我不懂的。原來是銀樣臘鎗頭。九年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他。天
真的我想為他生個孩子，但發的都是空槍。離婚後，忽然碰到個古道熱腸，濟世
為懷的聖人，和我大談理想。為了嫁給他，趕快領洗，結婚，並且隨他到了非洲
傳教。他白天服務人群，晚上回家，都精疲力竭，上床倒頭便睡。得到的東西是，
在非洲做了個人類學的研究，完成博士論文。失去的，是我的丈夫。他短命，竟
然無端染了個風土病，拋下我自己上天堂去了。」說到這裏，一時感觸滴下眼淚
來。

　　「你說出了心底的話，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快樂。我現在能確定，我做對
了事。」

　　爸爸的手，從我的大腿根游下去，分開我大腿。那槍腔根壓滿子彈的槍筒，
己兵臨場下。只要它一踫到我的陰唇或菊心，就會有一陣快感，從陰道傳到全身，
預警它開火時，我將不能克制自己，緊緊的攀住他，嬌呼我需要他。我全身的神
經末稍都警覺了，被他的愛撫所觸動，使我全部的感覺都集中在他身上。儘管有
人認為他和我在床上做的事是不合法的，我們所獲得的快樂是不正常的，可是，
連我的弟妹們都默認了我們。和所有的夫妻一樣，我們做愛，因為我們的愛亳無
保留。

　　而爸爸的愛，是從不厭倦的。他以他的愛包圍我，裝在心內，讓我跑不掉。
我的身體無可遮掩的被他愛撫、親吻，與他相連。當他的陽具被我的陰戶包藏著，
並被他攪動的時候，我就被那彼此相屬的愛意所瀰漫，而感到無限幸福。我終於
明白爸爸為什麼要壟斷我全部的感情，和渴慕佔有我的肉體。

　　想起了那個短命種，他真心愛過我。他在天堂觀看我和爸爸做愛。他會看見，
爸爸做愛，技巧比他熟練，且更細心體貼。我們合體交歡，是一個妙曼的場景，
不會失禮他在天之靈。我呼喚著我的爸爸，我的老公，把我所要的給我。他以韻
律有致的推送，九淺一深，把一波一波的快感，如月圓大潮，大水湧來，把我送
到天上去。我對天上的從前的老公說，你不用擔心，你的接班人令我感覺良好。
他令我以後不會再想起你了。

　　和過去告別，與爸爸一起擁抱美麗的明天，原來是我這一生人的轉捩點。三
年前，向爸爸說我願意時，是一個饑渴的心靈，不知何去何從的一個倉猝決定。
抱著患得患失的情，讓爸爸搬進來，沒有保證我生活會變得更美好。今天，我的
心踏實了。不管船長給我們發的牌有沒有效力使我們結婚成為合法，我們以經濟
和性生活的平等關係為基礎，組成一個新的家庭單位。公然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
起，生活暱意，做著爸爸所說那些「卑鄙」的事，像現在我們做著的一樣。

　　爸爸眷戀著我的懷抱，低聲說他愛我，不願抽身出來。我吻著他，輕觸他的
胳膊和屁股，暗示著我想他多愛我一刻。我從前沒法想像，爸爸可以這樣對待女
兒，和女兒做這些事情。爸爸以無比的敏銳和強悍，澈底攻陷了亂倫加諸我的禁
忌之後，推開情慾的兩扇門，是一個新天地。爸爸對我敬慕，我信任他，有什麼
事情是我們不能做的呢？兩個身體融合為一的結果，是女人的母性自然而然地流
露。

　　當他再一次沈下來，使勁地向我身體的深處推進。我閉上眼睛，把著他那根
香腸，防止他太冒進而滑脫出來，並感覺著我的身體正在被他佔有，被控制著神
經。但是，他和別的男人不一讓，他沒有把我當作他的戰利品。他把陽剛和勇氣
灌注在我裏面，我把的溫柔和親和呼喚出來。在這三年裏，我有過性慾與禮教之
間的掙扎。爸爸有時會會早洩，或硬不起來。我有時工作太忙，或受了上司的氣
而沒興緻做愛。但是，這不就所謂「正常的性關係」，那是三年前，我對他說我
願意時憧憬要從他得到的嗎？

　　我微微張開我的壞嘴，吐出我那被愛所觸動的嘺呼，並告訴他︰

　　「給我。老公，我要你給我一個小娃娃。」

　　我從來和他做愛，很少說我要，雖然是床上夫妻了，始終覺得女兒向父親討
床上的快樂，怎也說不出來。這一刻，我說了，似乎剌激了他的腎上腺，並讓我
陰道裏包裹著他的細胞都感覺到他的腰、背已經充滿了力量的信號。愛撫和抽送
的節奏教我喘著氣也趕不上。我那對給弄得神經極為敏感的乳尖，差點兒給他咬
下來。那根德國香腸，像給烤過，脹大而熨熱的，抵著我子宮的剎那，那說不出
來的美妙的剎那，把我的魂魄都攝走了。

　　我終於明白，我對男人的愛情，原來由爸爸開始，也將由他而終。

　　我們父女的婚姻生活，在這方寸之間的起伏抽插，已過了幾度關山。帶著想
添一個孩子的期待做愛，不用在沙發墊子下掏出個安全套替他戴上，對我來說是
一個更深一層，更敏銳的感受。我們的愛液將會在我的陰道裏，混和一起。他的
精液，不會被那層薄膜擋住，一發出就直射進我的子宮裏，都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這個正在吸啜我的乳頭，撫遍我身體的男人，我再沒理由對別人說，我只是
他的女兒，不是他的妻子。我的肚子很快就會因他而隆起，我還害羞在弟妹面前
把爸爸叫做老公些什麼？今晚，我特別性感，是我需索。和妹妹談論和爸爸的性
生活時，愛液就已經沾濕了內褲。

　　下一次家庭團聚日，會是我們的孩子滿月之喜。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奴家於 2017-9-23 21:26 編輯 ]

2010-12-1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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