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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俠玄幻Ⅱ
» 平妖傳 01-28 作者:qsnfj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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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平妖傳 01-28 作者:qsnfj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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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傳】第二十五回
作者:qsnfj2010(千山)
2011年/4月/18日首發於:SexInSex與龍壇書網
***********************************
前言:謝謝一直以來給予回復支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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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明璇見他神色有些恍惚,便輕輕問道:" 你在想什麼?" 雲炫怔怔的望著她,
脫口答道:" 我在想我娘當年,是不是就像姊姊這般模樣?" 明璇沒料到他如此
回答,臉上掠過一絲忸怩羞澀。雲炫自從見到明璇以來,一直被她不染凡塵的氣
質所迫,衹覺得她聖潔高貴異常,自己連呼吸的鼻息都不敢太重,生怕對她有半
分褻瀆。
此刻的靦腆雖稍縱即逝,卻讓雲炫心頭劇震--這副樣子正如觀音媚態,偶
得見之,足令人神馳不已。
明璇並不知道雲炫心中所思,輕笑道:" 那我可比不上她。" 雲炫忙道:"
璇姊姊太過自謙了。" 他本來想找些言辭表達心中對明璇讚美之情,又覺得不太
合適,正躊躇間,便聽明璇說道:" 並非我自謙,這是老祖宗說的。她說我和明
璫的姿色都遜阿涵姑姑一籌。當年蓮族子弟,不知多少人曾被阿涵姑姑傾倒得茶
飯不思。"
" 那她怎麼會嫁給我爹的?" 雲炫聲音有些發澀,他情知母親越是眾人矚目,
就越是難與父親攜手。
明璇歎了口氣,說道:" 情之一字,有些時候並無道理可言。阿涵姑姑當年
青春年少,心有七竅,最是聰穎機敏,雖然平易近人,但看人的眼光卻是極高的。
而你父親孤傲飄忽,對人常做青白眼,忽冷忽熱。我還記得半闕題他的詞:笑邀
乞兒對飲,醉命王公解靴。暮擁芙蓉歌塞曲,曉折楊柳響胡茄。性情最是放誕不
羈。誰也沒料到這兩人竟會暗生情愫。當時我爺爺已沿襲魔君之位,諸事繁多,
等到他發現不對頭的時候,阿涵姑姑已深陷情網,不能自拔,寧可浪跡天涯,也
要和你父親廝守。"
" 爺爺大怒之下,將姑姑看得死死的,禁止她和你父親再通消息。並下了諭
令,除非你父親揮劍斷情,否則不許他踏上月華峰一步。誰知道不下這道諭令還
好,一下這道諭令,反將你父親狂傲性子激得發作起來。"
" 數日之後,他居然按足了媒妁之禮,大張旗鼓的遣媒婆拿著紅貼上門提親,
還沒等媒婆被打出大門,第二撥人就敲鑼打鼓的把頭節禮送到。我爺爺正氣得渾
身打顫,又一大撥人吹吹打打,送來六十四扛彩禮和一封婚書。那婚書言辭懇切,
態度謙恭,滿紙皆是對阿涵姑姑的傾慕之情,請爺爺捐棄前嫌,勿做無情棍棒,
玉成美事。信末一轉,則說次日即是吉日,他將親自上門迎娶,請婆家做好準備,
彷彿這事天經地義,已板上釘釘一般。"
雲炫聽得不住搖頭,如此做法簡直比破口大罵更令外公生氣!他突然想到,
假如自己是父親撫養長大,恐怕耳濡目染,也要沾染不少他的怪誕脾氣。明璇道:
" 爺爺雖然將你父親的婚書撕得粉碎,卻也知道他在外遊歷多年,頗多奇遇,修
為必定愈加精深,並不能小覷。於是便將就近的魔尊、妖將、護法長老緊急召回,
等著你父親上門。"
雲炫捏了一把汗,問道:" 後來如何?" 明璇道:" 當年那一場大戰,我都
是聽逄師傅說的,她那時便在當場。" 雲炫問道:" 逄師傅是誰?" 明璇微笑道:
" 是你和明琅的師傅。稍晚些時候,我帶你去拜見她。" 雲炫哦了一聲,道:
"表姊,你繼續說。"
明璇點點頭:" 逄師傅說,次日你父親果然穿著一身新郎紅袍,領著八抬大
轎便來迎娶。當時爺爺和阿涵姑姑遠遠坐著,你父親孤身一人站在對面,夾道兩
側俱是蓮曇二族的高手。爺爺拉著阿涵姑姑對你父親說,若是他能走過來,便可
以將阿涵姑姑帶走。"
雲炫吃驚道:" 他能打得過那麼多高手?" 明璇望著雲炫的面龐,心中回想
著逄絳縈所說的情景:那時候月華巔上龍虎雲集,妖煞沖天,殺氣幾乎將人壓得
連氣都喘不上。可那人臉上卻是歡歡喜喜的樣子,一雙眼睛衹望著阿涵,彷彿一
眾劍拔弩張的老妖厲魔都是前來賀新道喜的賓客一般。
逄絳縈偷偷瞧了一眼阿涵,見她雖未鳳冠霞帔,卻也特意穿著一件大紅衣衫,
銀髮精心梳理得一絲不亂。自從見到那人的身影,目光便一刻也不肯從他身上移
開。逄絳縈身為女子,看到阿涵溫柔又帶著堅定的眼神,心中雪亮--今日不管
是死是活,她都要嫁做此人新婦。
明璇道:" 那一天,他們兩人目光一碰,便再也不肯分開。阿涵姑姑看著你
父親問,你來了?他嗯了一句,笑著說,來娶你啦!阿涵姑姑也笑著說,我很開
心。可是這麼多人,你打得過麼?你父親撓了撓頭,說道,就這件事最是棘手,
恐怕要勞你等上一會。阿涵姑姑臉色有些發白,嘴唇邊卻掛著笑意,對他說道,
你別著急,小心應付,我一直等你。他們兩人一問一答,臉上的表情彷彿天地間
衹剩下他二人在竊竊私語,週遭眾多高手,俱是泡影。"
明璇說道此處,停口不言,回想到逄絳縈的話:" 他們這段情緣,當時知道
的人不多,大家開始都以為那人仗著功力高強,要強娶阿涵為妻,個個義憤填膺。
然而聽到他們的對答,才知道是你儂我儂。雖然依據族規,即便是兩情相悅,也
不能讓他如願。但不少人心底裡卻暗暗覺得,他兩人確是一對璧人。"
明璇當時聽到這裡,有些疑惑,問逄絳縈道:" 那人比阿涵姑姑大那麼多,
怎麼會登對?" 逄絳縈道:" 他自小即是美男子,衹是道法高強,修行上的名聲
蓋過了相貌上的美譽。當時他雖已是中年,又在江湖上闖蕩許久,但身形挺拔,
神情姿容宛如少年,又比少年多了睿智滄桑,恰似秋桐歷經風霜,獨留英挺疏朗,
不見蕭瑟頹唐。" 明璇聽得心嚮往之,嗟歎不已。
她望向雲炫,見他沉思不語,顯然也在腦中描摹當年兩人遙遙相望的情景。
明璇看著雲炫,試圖在他的五官輪廓中搜尋當年那個驕傲求婚者的痕跡。兩人心
有所思,一時相對無言。
良久,雲炫才輕輕出了一口氣,問道:" 他……就這樣殺到我母親面前麼?"
明璇道:" 是。他後來便一路浴血,一直殺到阿涵姑姑面前,連爺爺都被他
打倒,眼睜睜看著他行完翁婿之禮,拖了阿涵姑姑的手,蹣跚而去。" 雲炫知道
表姊這幾句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一股血腥慘烈之氣,仍撲面而來。他微微吃
驚,問道:" 他竟如此厲害,一人就打敗了蓮曇二族這許多高手?"
明璇面色平靜,說道:" 逄師傅對我說,他能取勝,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不
少人動了隱惻之心,出手時手下留情,衹想將他趕走也就算了;二是大家都低估
了他的實力,沒料到他妖力上的修為竟如此深厚,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妖靈雙
修。"
雲炫駭道:" 妖靈雙修?靈魔一體?他怎麼能夠妖力靈力並存?" 明璇苦笑
著搖搖頭,表明自己也不知道。
原來妖力靈力各有勝場,妖魔道和正教歷來不乏才智卓絕之士,試圖將靈、
妖二力熔融為一體,以達陰陽際會之大境界。靈魔一體的想法早已有之,並不新
奇。
可是天地既分,妖力靈力便不能相容。若是妖魔強行開啟靈竅,或是正教蠻
橫修煉地氣,二力交匯的結果,竟如天地復歸混沌,消弭得茫然不知所蹤,白白
費去畢生道行。
雲炫之所以能修煉靈力,全憑妖力從小便被人封印。即便如此,他的靈力進
展亦緩慢。就算君輿沒有奇遇,雲炫仍然要落後師兄一大截。反之他雖身為蓮族
子弟,也需等到靈力被封之後,妖力才能復甦。故而妖靈雙修雖然誘人,卻始終
是一塊凶險無比的禁域。
那日雲炫之父妖煞之強,令一眾高手變色,紛紛運功抵禦,恐怕被他霸道妖
力所傷。誰知他渾身妖氣肆意翻騰,出手時竟是以純淨無比的靈力進攻。而妖力
靈氣的抵禦方法不同,待發現透體而入的並非妖力而是靈力時,為時已晚。故一
開始最強的幾個高手被他搶先突襲,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一一打倒,眾妖駭然
之色,不下於此時的雲炫。
待到有人發出警報,叫破了他妖靈雙修的秘密之後,餘者這才恍然大悟。雖
然不知道他如何練成這種傳說中的功法,但總算不至於繼續上當,毫無防備的被
他輕易擊敗。
縱然如此,妖靈雙修威力之大,仍是超出了想像。雲炫之父運用嫻熟,已經
到了如手使指的境界,往往一招發出,妖勢滔天,待要招架時,又變得靈氣逼人,
讓人措不及防。更有甚者,一股勁力之中,妖力靈力絞纏,二者相生相化,變幻
無常,中者幾乎無法抵抗。
妖魔道也不乏強手,雖然倉促間對上一門全新境界的功法,不知如何防禦,
但高明之士紛紛搶佔先機,以攻代守,迫敵自保,這才展開一場大戰。
雲炫收回悠悠思緒,輕輕問道:" 那後來呢?外公有沒有派人去捉拿他們?"
明璇頷首道:" 自然是有的。衹是足足花了三年才找到他們的蹤跡。" 這件事
被蓮宗視為奇恥大辱,刻意掩藏,隨後大肆搜尋二人蹤跡。眾路人馬如篦子般將
地皮刮了數遍,雖捕風捉影得到不少線索,但始終半個人影也沒瞧見。反倒因偵
騎過頻,屢屢與正教摩擦。
是時,正教因一直臥薪嘗膽,又得崑崙秘法襄助,已漸漸分庭抗禮。雙方碰
撞之下,連番幹了多場惡仗硬仗,互有損傷。雖然正教仍處下風,卻不再一敗塗
地,反而士氣振奮,戰意愈發旺盛。天下形勢頓時風起雲湧,金戈隱現。
雲炫關心自己父母安危,問道:" 他們是不是住在無憂境裡?" 明璇點頭道:
" 此處位於上古洪荒,不在五行之內,所以才能避過偵緝。" 雲炫道:" 那後來
外公怎麼找到他們的?"
明璇說道:" 無憂境雖好,但吃穿用度,終究要外出採購。本來他二人均是
神通廣大,縱是購置花石假山這般粗重物事也是來去如風,不留痕跡。衹是後來
阿涵姑姑有了身孕,你父親每次和她出來,都小心翼翼的備著車馬,又不敢驅馳,
這才露了行藏。" 雲炫見她望過來,情知母親所孕之人必是自己,不由更加惴惴。
明璇說道:" 爺爺知道靈妖雙修的厲害,上次就是因為準備倉促,才被你父
親戰而勝之。所以這一次並不急著動手,而是耐心籌劃。雖然那時候和正教相鬥
正酣,已成犬牙,但為了擒你父親,我道高手全被抽調回來設伏,在你父母出沒
的路徑上又精心排下極厲害的陣法,這才突然發難。" 她說到這,看到雲炫雙眼
圓睜,面露焦灼,連忙續道:" 即便如此,也衹是將你父親打得重傷遁走,衹把
阿涵姑姑搶了回來。"
雲炫不能釋懷,歎道:" 外公未免也太絕情了些。" 明璇淡淡笑道:" 咱們
做後輩的置身事外,這才可以評說當年。若換到你身上,恩恩怨怨的衹怕也不能
放下。" 雲炫若有所思,輕輕歎了一聲,問道:" 那我父親後來呢?" 明璇道:
" 他後來的所作所為,牽涉到一樁懸案,至今尚沒有定論。" 雲炫奇道:" 是什
麼懸案?"
明璇淺眸低垂,合上雙眼:" 此事過後數月,便是月華之亂。這場使我蓮族
菁英盡沒,如覆頂之災一般的巨變,或許正是你父親一手促成的。衹是他可能也
沒想到,阿涵姑姑……會因這場浩劫而逝。" 雲炫雖然隱約感覺與母親已難相見,
但乍聞噩耗,仍不由身子一震,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璇緩緩睜開眼睛,說道:" 我們蓮族妖力天成,可說是上蒼的眷顧,但其
中卻隱藏著一個致命的弱點。雲炫,你可知道?每當月蝕發生,便是我蓮族最虛
弱無力的時候。" 雲炫茫然搖頭:" 竟有此事?怎生虛弱法?"
明璇有些苦澀的一笑,道:" 會虛弱得很厲害,法力百不存一。月蝕之時,
一個蓮族高手恐怕連一個正教年輕弟子都難以匹敵。" 雲炫不知蓮族竟有如此大
的一個危險命門,問道:" 那曇族也會如此麼?" 明璇道:" 曇族妖力的根本,
在於後天修煉,因此不受天文影響。" 雲炫暗暗心驚道:" 若是這個秘密落入敵
人手中,豈不是危險得很?"
明璇道:" 這件事是我族中的機密,絕少有人知曉。我蓮族代代傳承,除了
在妖力修煉上屢有開拓之外,於天文一學的鑽研,更可以稱得上是舉世無雙。族
中專門有智慧長老,夜夜觀察天象變化,輔以星盤演推,可將每一次月蝕的時刻
精確測算出來,以利早做準備。因此每次月蝕將要發生時,蓮族大部都聚集在月
華巔上,以忠誠曇族精銳把守險關要隘。敵人就算探聽到了消息,也不能在一夜
之內攻破曇族的層層拱衛。而一旦月亮生光復原,我蓮族妖力便會重新恢復。"
雲炫道:" 幸好有曇族守護,不然當真令人心憂。" 明璇道:" 是。蓮族多
智者強者,平時對曇族也多有蔭庇。蓮曇二族如花之並蒂,不可相缺。一旦分離,
便釀就十八年前的月華之亂。"
明璇說到此處,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那一年我才三歲,並不能明事。
但當時氣氛之倉皇驚怖,足令幼童止啼,銘記一生。就算現在回憶起來,我彷彿
還能看到雪亮刀光,聽到淒厲慘呼,甚至可以聞到山風中那種血腥的味道。" 她
身子輕輕顫抖,面上的神色極力保持平靜,需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她淺眸之中隱
有淚光。
雲炫被她描述的場景所懾,不敢貿然開口,屏息等了一會,明璇繼續說道:
" 那一年的月蝕之夜和往常一樣,蓮族眾人聚於月華峰,山上雖地方寬敞,但我
族人丁興旺,連山頂廣場都人頭攢動。月蝕將至時,眾人不約而同的緘默,在心
中祈禱月華早早重放,賜還我蓮族無上法力。山上除去曇族巡更之聲,一片寂靜,
蟲鳴梟啼皆可聞。"
" 誰也不曾知曉,這寂靜中竟伏著重重殺機。月方初虧,突然響起火箭淒厲
破空之聲,山下喊殺之聲由遠及近,來勢極快,竟不知有多少敵人衝了上來。山
上眾人不明所以,一片驚惶失措,正不解敵人何以輕易突破曇族防禦,便見到一
個守衛峰頂的曇族衛士渾身浴血奔回,大呼正教人馬已殺到峰上。爺爺大驚,慌
忙叫他來問,才知山下曇族不知何故,竟悄然撤圍,正教無人攔阻,一路奔馳而
至。"
" 此時正教前鋒已衝殺近前。大家無暇再問,紛紛抵禦,奈何妖力虛弱,敵
人又是養精蓄銳,有備而來。除去少數曇族護衛尚能一戰之外,蓮族眾人幾乎是
用血肉去抵擋兵刃,有狡猾多智者甚至假意投降,衹望能多拖一段時間,挨到月
蝕結束。"
" 可是敵人首腦既然挑這個時機進攻,必然是知曉了我蓮族的秘密。管你降
與不降,出手毫不容情,根本就沒有留活口的打算。殺戮之狠,前所未聞。" 那
一晚月華峰上月暗星亮,流血漂櫓,處處是滾滾頭顱,垂死慘叫劃破蒼穹,慘狀
甚過修羅屠場。不知多少叱吒風雲的蓮族英雄豪傑,就此濺血飲恨。明璇縱然年
幼,卻也銘記於心。
" 爺爺雖遣人緊急求援,又燃起烽火,但當時的局勢已是覆巢難免。眾人心
中雖知難免一死,仍是竭力苦戰,掩護著女眷躲避。但敵人已存了滅族的決心,
即使婦孺也不肯放過。"
" 奶奶拉著我,帶著眾多女眷躲在月華殿裡,爺爺他們憑著陣法機關,在外
邊死守大門。但廝殺之聲越來越響,顯然是敵人更加勢大,隨時便能突進。那時
阿涵姑姑已近臨盆,時時腹痛,見大難轉眼及至,便勉力站起,結出法印,憑空
打開了無憂境的通道,讓眾人速速躲避。衹是她妖力同樣虛弱,為了強行打開通
道,不得已咬破舌尖,逆運元神。"
" 奶奶見她面如金紙,渾身顫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便知道她已耗到了
燈盡油枯的地步,命懸一線之間,便一邊為她哀哭流淚,一邊號令女眷速速進入
通道。誰知恰在此時,忽然聽到嬰兒呱呱大啼,你竟在這個時候出世了。"
雲炫啊的叫了一聲,以當時局勢之險惡,自己的出世無論如何,也不能算得
上是一件好事。此刻明璇說的雖是往事,但母與子那種天然的情感紐帶,依然使
他感同身受,痛如切膚,一顆心為母親緊緊揪起,喉頭梗咽難言。
當時阿涵產後出血不止,鮮血浸透素白裙襦,如紅蓮綻放,淒艷得使人不忍
目睹。她臉色白如透明,四肢冰涼,卻一邊竭力維持通道,一邊將剛剛誕生的嬰
兒抱起。
" 奶奶說,阿涵姑姑用牙齒咬斷臍帶,雖然聲若游絲,卻笑著對她說道,是
個男孩,是我蓮族血脈。奶奶又喜又悲,才把你接過來,大殿之門突然破碎,飛
掠進一個人來,大叫:阿涵,快跟我走!奶奶見正是你父親,頓時怒不可遏,厲
聲喝斥他不該出賣我蓮族秘密,引正教上山。"
雲炫大驚道:" 是他引來的正教?!" 明璇緩緩道:" 這便是我說的懸案了。
蓮族月蝕的秘密,就算尋常曇族,也不能知曉。你父親曾為魔君義子,自然知道。
他與正教來往甚密,又因阿涵姑姑與我族滋生怨尤,故而正教一上山,就有不少
人疑心他就是罪魁禍首。奶奶見到他現身,更加堅信不疑。雖知命懸其手,但憤
怒之下,仍然厲聲喝叱。" 雲炫追問道:" 那他可曾分辯?"
明璇搖搖頭,道:" 他根本不理會奶奶,大步搶上,從她懷中將你奪走,又
去扶阿涵姑姑。阿涵姑姑因生你失血,已是彌留之際,見他來了,衹說了一句話,
便猝然長逝了。" 雲炫鼻中酸楚,眼淚流下,顫聲道:" 母親說了什麼話?"
" 阿涵姑姑說道:孩子你帶走,多救些我的親人。" 雲炫聞言,不禁渾身顫
抖,說道:" 衹有母親……至死也不疑心是他麼?" 明璇黯然不答,停了一會,
接著說道:" 你父親見她死去,頓時呆如泥塑,雙目圓睜,眼淚不停湧出,片刻
之後,才將她的屍身緊緊抱在懷裡,仰天痛哭。其餘的人紛紛落淚,你父親突然
站了起來,怒喝道:世人皆可殺!奶奶本以為難逃一死,誰知你父親將眾人一一
提起,擲入無憂境內,然後將通道關閉。"
雲炫大出意料之外,不禁又是啊了一聲,問道:" 後來呢?" 明璇道:" 當
時我們初至無憂境,不明出入之法。等找到阿涵姑姑所留的卷宗,才知道無憂境
有其特定出口,憑口訣可以由之進出。如果要象阿涵姑姑那般強行在異地開啟通
道的話,所耗精元極劇,於施法者有莫大損傷。大家這才明白阿涵姑姑當時見情
勢危急,已經存了捨身的念頭。"
雲炫默默無語,半晌才問道:" 我父親呢?" 明璇道" 等我們學會通道開啟
的方法後,已過去了十數日。月華峰一戰,早已塵埃落定。蓮族十有八九,全數
覆沒。你父親也不知所蹤。正教後來假稱將蓮族首腦圍困在月華殿,誘使曇族回
援,並在各道各路上設伏狙擊,等曇族殘軍趕到月華殿時,才發現此處才是最大
的埋伏,無奈苦戰之下,元氣大傷。本來我妖魔道縱橫天下,雖損失慘重,仍有
休整再戰的機會,但此時曇族內部又起紛爭。"
雲炫怒道:" 為何大敵當前,曇族反而內訌?" 明璇道:" 蓮族月蝕虛弱,
向來就是機密,每次在月華峰暫避,皆是打著別的名頭。護衛月華峰的曇族,也
是秘密抽調。一場大戰之後,蓮族盡毀,竟無人知道當時擅自撤防的是曇族何部。
所以餘者互相指責,心有猜忌。又因蓮族覆滅,曇族欲另立魔君。結果為了誰當
魔君,族內又是數場火並。此消彼長之下,終於被正教漸漸掃蕩到極北苦寒之地
去了。"
雲炫道:" 難道除了姊姊你們,就沒有別的蓮族剩餘了麼?" 明璇道:" 當
初月華峰上並未聚集全部蓮族。但我族人大多髮色銀白,極好辨認。正教大肆撲
殺,大有' 不許人間見白頭' 之勢,因此除了少數依附於曇族而苟活之外,餘者
幾近滅絕。明琅是出生在無憂境的遺腹子。至此我蓮族妖魔道至尊之位一去不返,
連新任魔君也是出身於曇族。"
雲炫問道:" 那新任魔君可知無憂境中尚有蓮族嫡傳?" 明璇搖搖頭道:"
當年月華之亂,並非正教憑一己之力取勝,曇族中必有內應。此事在曇族內亦是
定論,衹是大家都不知道誰是奸細而已。我們不但不敢與曇族聯絡,連與他們混
居的蓮族,也不敢互通消息。倒是有些忠貞之士,唯以蓮族為尊,不肯奉新任魔
君號令,寧可做個無主野妖,散落於江湖之間。這十幾年來,無憂境也秘密接進
了一些當年足為心腹的曇族。因俱是蓮曇混居,故而我們將自己稱之為蓮宗,將
他們稱之為曇宗。"
這一段秘辛講完,雲炫低頭沉思,良久之後,才問道:" 我爹爹……他叫什
麼名字?" 明璇道:" 他本是妖奴之子,大家都以賤名喚之。後來他遊歷在外,
自己取了姓氏為方,名曰駒息。" 雲炫聞言一震:" 什麼?!他姓方?"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4-20 17:23 編輯
]
2011-4-19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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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傳】第二十六回
平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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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明璇問道:「姓方有什么奇怪的么?」
云炫道:「我的師兄也姓方……難道是巧合么?」
明璇心中狐疑起來:阿涵姑姑只生了你一個,沒聽說她另有所出。便問:「
你可曾聽你這師兄說起過當年的往事?」
云炫想起君輿平時的教誨,心中迷茫,言道:「師兄經常和我講平妖的故事
,可是他口中的妖魔卻是無惡不作,他常常鼓勵我好好學本事,將來斬妖除魔,
蕩滌世間污濁。」
明璇心道:「這個師兄好迂腐!」她略一沉吟,微微笑道:「若是你師兄讓
你來殺我,你會如何呢?」
云炫聞言,抬頭望著明璇,答道:「我怎么可能殺姐姐?何況我還是蓮族子
弟。師兄年紀不大,他所聽所聞估計也是一面之詞,未免會有偏頗。若是見著師
兄,我會把前情往事都告訴他,請他幫忙查清當年的血案。他本事很大,人又機
智,若他肯相助,再好不過。」
明璇暗想:就怕他成見已深,將來你們兄弟終成陌路,說不定更勢如水火。
她不欲掃云炫的興,薄唇輕抿,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云炫弟弟的重任,并非
在于追索當年緣由,也不是去找出元兇。」
云炫「咦」了一聲,問道:「這不是最要緊的事情么?」
明璇娉婷站起,緩緩踱到窗邊。此刻外界正是大雪紛飛,無憂境內卻溫暖如
春,老樹吐芽,奇花含蕊,一派生機勃勃。
她背朝著云炫,說道:「蓮族的傾覆就好像野火燒林,管你之前多么遮天蔽
日,一夜之間都化為灰燼。可是只要焦土中尚余留樹種,終有一天,又會長成參
天大樹。」
云炫見她銀發輕拂,背影婀娜,雖談論滅族慘事,但溫言細語間始終未見沮
喪和怨尤,此刻更是像在殷殷激勵著自己。或許是因為血脈中油然而起的家族使
命感,或許是因為愿意為眼前銀發女子赴湯蹈火的沖動,云炫朗聲道:「璇姐姐
,不管有什么天大的難事,你只管吩咐我去做!」
明璇扶著窗椂,心跳微微發快,她依舊背著身,說道:「云炫,你和明瑯,
便是我們蓮宗留下的種子。」
云炫不解:「種子?」
明璇繼續說道:「我蓮族此刻人丁凋零,正需要繁衍生息。之前只得一個明
瑯,老祖宗尚在發愁,如今你也回來了,正是最好不過。」
云炫初始還有疑惑,霎時間領悟了明璇話中之意,不由渾身一熱,有些結巴
起來:「什么?!……繁……繁衍生息?」
明璇看不到他的表情,以為他尚未明白,不禁哀嘆:我蓮族多出風流人物,
偏偏你卻這般淳樸!然而此事重大,雖然羞于啟齒,但怎樣都要和他說個清楚。
她雙頰微紅,蘭指拽住了衣角,才說道:「正是……無憂境里女兒眾多,需得…
多多受孕,才能……子嗣興旺……這才是你的重任所在。」
云炫遲疑道:「可是我昨夜見到,并非個個都是銀發呀。」
明璇點頭道:「那日敵人追殺兇狠,時間又倉促,無憂境逃來的銀發蓮族極
少,倒是曇族女眷逃來的更多。但我們蓮族血脈,自有其玄機所在。之前我說過
,蓮女外嫁,得子方歸。你可知道,如是蓮男外娶,又是什么情況?」
云炫道:「此時莫非生女兒才是蓮族?」
明璇搖頭道:「不是。蓮男外娶,無論得兒得女均無妖力,歸于曇族。其兒
必泯然不提,但若其女再嫁蓮男,則有可能生下蓮女和蓮男。明珰便是如此庶出
的蓮女。」
云炫于宗譜血脈之學毫無研究,此時聽得頭大無比,如墜霧中。
明璇道:「你也不需去考究這些。明家的眾多侍女,許多都有一半蓮族血統
,就算是她是完全的曇族,若與你生養了女孩,將來再配以蓮族男兒,也能繁衍
出我族骨血。」
云炫原以為是件艱苦卓絕的棘手事情,沒想到竟是閨閣中的秘事,頓時哭笑
不得,但心底深處卻隱隱約約被撩動:怪不得凝初早上那個樣子對我……可明珰
為什么又拒人千里之外呢?
明璇見他不做聲,又說道:「我也知道,此事任重道遠,并非旦夕之功。興
許要數代人的努力,才能重振蓮族。但將來子孫萬代,皆……出自你和明瑯。即
使千載之下,后人也會尊你們為中興之祖……望云炫弟弟不要推辭。」
云炫口干舌燥,說道:「這……這事古怪之極,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
時先生向卓太君和明璇稟報前情時,對云炫的香艷故事一筆帶過,并未細說
。明璇不知他早有征伐,只當他人事未開,不識云雨,心道:罷了。這再說下去
,豈不成了白日宣淫?
她定了定神,回身微笑道:「你不要著急,這件事情,慢慢來過。等會我帶
你去選幾個侍女。你身邊沒有使喚的人,多有不便。嗯……待我想一想哪個更聰
明伶俐些。」
她低下螓首,在房中緩緩踱步,尋思哪個丫鬟嫵媚知意,溫柔可人,可以教
他房中之術,又想著需得好好護著這弟弟,別讓那幾個久曠的嫂嫂先把他騙了去
,若是索取無度,恐怕傷了他的腎精,造成子嗣孱弱。
云炫心中也是五味翻騰,明璇雖然盡量說得平實自然,但其中的旖旎香艷實
則無邊無際。他正是血氣豐沛的少年之際,愛慕女子的柔美,乃是天性使然。見
到漂亮女孩,也曾暗暗想象過和她朝夕共處。但這本是心中隱秘,此刻竟被明璇
堂而皇之的提出來,則未免覺得有些荒唐突兀。
一個怪異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如此重任,豈不是和村子里配種的種馬種
豬一般無異?若是師兄將來知道,豈不把我當成一個浪蕩色鬼?這可不太妙!」
可是蘇繡嬌憨、明珰俏麗、凝初淑婉……無憂境眾女,他只是匆匆一瞥,便
領略了數種蝕骨滋味。縱使要淪為種馬種豬,也簡直算得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差
──何況子非豬,焉知豬之樂?如此溫柔銷魂鄉,雖千萬人吾往矣……
云炫腦子里胡思亂想,一會是君輿失望的眼神,一會是眾女明媚的秋波,忽
然間,他心頭巨震,想到一事:「莫非眼前的這位姐姐,將來也是枕邊之人?」
他自從見到明璇以來,一直對她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冒犯。但她既為明瑯
的姊姊,那將來便只有和自己……云炫想到此節,心跳如鼓,只覺得手心腳心都
在冒汗,忍不住抬眼看了明璇一眼。
明璇猶在思忖,見他望過來,微微一笑,眼神中仿佛在問:「怎么了?」然
而云炫雙目大睜,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立在當場。
原來小吉見他二人只是交談,煞是氣悶,便自行玩耍。不知何時竟將照妖鏡
上遮著的黑布扯下。它顧影自憐,對鏡梳妝,玩得不亦樂乎。半天之后才跑下二
樓去觀賞寶物。明璇講的認真,云炫聽得專心,誰也沒去管它,更未發覺那面水
晶鏡已全無遮攔。
此刻明璇恰好站在鏡子的前側方,云炫目力又佳,一眼望過去,鏡中美人側
身背對鏡子,銀發下身軀曼妙,不著一絲,雪肌照人,滿室生輝,幾乎讓人呼吸
艱難。
只見明璇細細的纖腰下臀丘圓拱,并攏的雙腿間不透空隙。她身上像是穿著
肚兜一類的褻衣,雖不能被鏡子所映,卻可看見腰間臀際的柔嫩肌膚上,被纖細
絲帶勒出數道淺淺的起伏凹陷,更顯出肌膚的盈手嬌彈。
她藕臂前側剛好露出半邊酥胸,恰似明月窺人,那水滴般飽滿的圓乳雪膩香
酥,讓人恨不得伸手到她光滑渾圓的香肩上,將玉體輕輕拉轉,一睹峰頂是何等
的嬌翹粉嫩!
云炫雖是驚鴻一瞥,仍然渾身火熱,連忙叫道:「璇姊姊,鏡子!」
明璇聞言扭身回頭,鏡中少女纖腰微擺,雪膩乳峰上那一點嫩如初蕊的胭
紅,頓時撞入了云炫的瞳中。他腦子嗡的一聲,身似入爐,下體如鐵。
明璇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淺色媚眸圓睜,臉上從容之色盡去。云炫身體此時
亦映在鏡中,一條巨蟒憑憑昂首,從鏡中望去,那圓鈍龜首竟似在她雪白柔嫩的
大腿上不斷挨擦。
明璇猝不及防,芳心大亂,連忙施法。云炫面前的空氣扭曲了兩下,含羞的
少女憑空消失。然而那鏡子乃上古神物,破一切幻象泡影,直達本相。明璇縱然
隱身,鏡子中依然映出一個容顏絕色,胴體嬌艷的赤裸銀發少女。
明璇雙手抱胸,見云炫胯下巨物更加勃挺,情知自己隱身之后,云炫直視無
礙,更是將鏡子中的春色直收眼底。但若要閃到死角,只怕動作之間泄露更多,
情急之下叫道:「快遮上它!」
云炫聞言如夢初醒,慌忙朝鏡子奔去。明璇見他直撲過來,目瞪口呆,待要
躲閃,哪里來得及,只聽「哎喲」一聲,兩人撞做一團,摔到地上。
「云炫,你……」明璇被表弟壓在身下,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頓時心煩意亂
,雙手推拒,正軟軟的按在他結實的胸上。
云炫慌忙道歉:「對不住!璇姐姐,你隱身了,我……我沒看見你!」
明璇沒有答話,依然隱形,云炫雖感受到懷中少女身軀的嬌彈噴香,但心中
惴惴。他不知明璇是何表情,情不自禁又往鏡子望了一眼。
鏡子中,一對全身赤裸少年男女貼胸疊股——云炫雙手撐在表姊的身子兩
側,明璇銀發散如水草,鋪在雪白婀娜的身體之下,她雙手虛握,攤在耳側,酥
胸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顫顫巍巍間誘人撫摸。
少女一雙淺眸與云炫在鏡中默默對視,之前驚惶失措已經不見了蹤跡,臉上
粉嫩的肌膚暈著淡淡緋紅。
云炫心馳神掣,喉嚨發緊,陽物挨頂著一片溫膩酥軟,也不知道是她身上何
處。他雖然不敢有非分之想,但玉莖之堅硬火熱,竟是前所未有。他正手足無措
,只聽明璇輕輕說道:「眼睛閉上。」
云炫哪里敢違抗她,立刻合上雙眼,明璇道:「慢慢起身來吧。」
云炫不敢再莽撞,小心翼翼的撐起身子,和明璇身體分開。也許是緊張的錯
覺,也許是眼睛閉上之后觸感愈發敏銳,當他火熱的怒龍慢慢離開緊壓著的少女
胴體時,他似乎感覺到那柔膩肌膚突然痙攣般細細顫抖了幾下。
「別睜開眼睛。」少女的氣息芬芳如蘭,像一個溫柔的姐姐在低低囑咐著弟
弟,「我來把鏡子蓋上。」
云炫閉著眼睛站著,不敢亂動,也不敢去想象此時鏡子中照出來的,是何等
人間絕色。明璇的動作又慢又輕,云炫不敢催她,只好等著。
過了好一會,才聽明璇說道:「好……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云炫心中慚愧:「璇姐姐花了這么長時間去蓋鏡子,定是個做事把細的人。
不像我只是隨手一遮,這才會掉了下來。」
再次睜開眼,卻見明璇臉色緋紅至耳。云炫看得一呆,暗道:「怎的鏡子已
經遮住了,她反倒愈發害臊起來?」然而明璇此時眼睛水霧霧的,紅唇粉頰映著
銀發,端的是嬌艷無比。
明璇默默了一會,才輕輕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別讓明珰知道了
,要被這丫頭笑死的!」
云炫慌忙道:「姊姊放心,不會有人知道……」
明璇心思細膩,聽他這么回答,心道:若是有人只聽了我們這兩句對答,定
要誤會我和他有私。想到此節,她一顆心撲騰撲騰的跳個不休,卻微微一笑,深
深望了云炫一眼,輕聲道:「好了,我們下樓去吧。」
蘇繡才從花園回來,就看到廂房里鶯鶯燕燕亂成一團,這個找粉餅,那個抓
眉筆,菱花鏡前擠著數女在暈染胭脂。
蘇繡奇道:「這會是在忙什么呢?」
一個小丫鬟見她茫然,不禁笑道:「沒事沒事,你自去花園撲你的蝶。」
蘇繡見她賣關子,心中有些惱,卻嘻嘻笑道:「你發髻都歪了,我來幫你梳
梳吧。」
那小丫鬟見蘇繡一臉壞笑,將兩只白玉般的纖掌促狹的伸了過來,慌忙討饒
:「別!別碰!我說,我說!你別碰我!」
蘇繡見她畏己如蝎,生怕自己沾著她一星半點,心中有些失落,暗啐:誰稀
罕讀你心里那點腌臜事?嘴上卻笑道:「還不從實招來!」
那小丫鬟道:「無憂境來了個新公子……」
蘇繡哼了一聲,道:「早知道了。」
「是明瑯少爺的表兄……」
「蝦米?!」蘇繡瞪大了雙眼。
「你說什么?」小丫鬟不解她脫口而出的閩中方言,疑惑問道。
蘇繡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快說下去!」
小丫鬟道:「適才聽嬤嬤說,這位公子在找侍女,所以,大家都在準備。」
蘇繡做賊心虛,大窘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他找那人做什么?」
小丫鬟被她捏住手,嚇得叫了起來:「蘇繡!別碰我!快放開!」
蘇繡原本無心,被她喝得一愣,索性使出讀心術,才讀片刻,慌忙丟了她手
,啐道:「小蹄子!浪不死你!」
那丫鬟一顆春心被她窺去,羞得滿臉通紅,跺腳惱道:「死蘇繡!又來偷看
別人的心事,再也不睬你了!」
蘇繡不理她,心中生出懼意:「害死人的哥哥!居然將這件心事藏的這么好
!那日踹了他一腳,定是他興師問罪來了!」她想了一想,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
計。
剛要腳底抹油,迎面正碰上嬤嬤:「蘇繡!你要跑哪里去?還不快去準備一
下!」
蘇繡苦著臉被擋了回來,心中一片冰涼:「完了,看這架勢竟是一個也不能
放過!」
她呆呆愣了片刻,突然躍起,奔向妝臺,頓時激起嬌聲一片:「蘇繡你擠什
么擠?!」
「蘇繡你干什么?」
「蘇繡你把我的鞋子踩掉了!」
蘇繡置若罔聞,不停在臉上描畫。片刻便將眾女驚得目瞪口呆:這……這是
什么妝容?
卓太君坐在堂上,聽著明璇在她耳邊細細稟報,一雙眼睛望著云炫,不住點
頭微笑。一個嬤嬤上前稟道:「侍女們準備好了。」
卓太君揮手道:「叫她們上來吧!」又扭頭對云炫笑道:「由著你的性子挑
,看上誰,便讓她去服侍你。」
只聽腳步輕盈,環佩瑯瑯,眾侍女挾著一陣香風上到堂前。云炫來無憂境時
日尚短,聽說他的人多,見過他的人少。眾女雖然在卓太君面前謙恭垂首,但有
那明眸善睞的,早就瞅空瞧了他好幾眼,心里頓時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公子長的
好生惹人,憂的是不知道待會他眼里有沒有我。
卻不知云炫此刻,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原來他生平從未見過這般陣仗,這許
多女孩子竟似物件一般擺在自己面前,任君挑選。雖是不盡齊人之福,然而他不
知怎的,總是覺得忐忑。禁不住望向明璇,只見她含笑看著自己,目光溫柔,像
個甜美端莊的姊姊看著正要相親的弟弟一般。
卓太君道:「眾人免禮,都抬起頭來吧。」
眾女紛紛抬頭,一時姿態萬千。靦腆的嬌羞無暇,文靜的含笑斂衽,潑辣的
兩道火熱目光直奔云炫而去,頓時如百花開于堂上,千般嬌媚萬種風情,足使人
筋酥骨軟。
卓太君原是含笑看著,突然一竦,低聲對明璇道:「怎么有個小妮子現了本
相過來?想把云炫嚇死么?」
明璇也剛好看見,皺起眉頭,低聲答道:「并非現本相,只是她妝化的太差
了些……」
卓太君定神一看,只見那女子眉如掃把粗還亂,嘴似血盆厚且烏。蠟黃一張
小臉麻子星布,眼睛雖然明亮但眼泡重重,右頰邊一顆指甲大的黑痦子,讓人望
之欲嘔。她心道:這孩子身材倒窈窕動人得很,可惜了。
蘇繡縮在人群中,暗暗祈求云炫不要認出自己來。她故意將自己臉上畫得人
憎鬼嫌,便是想讓他不要多看自己。可是云炫的目光偏偏望了過來,蘇繡嚇了一
大跳,慌忙擠眉弄眼做著怪相,云炫卻愈發在她臉上注目。
蘇繡大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道:這樣子你都看?你沒瞧見周遭這許多
美女么?
殊不知牛糞處于眾花叢中,固然鄙陋,卻更加扎眼。眼看著云炫蒼蠅一般叮
了過來,蘇繡欲哭無淚,只好大嘆這哥哥的口味太重了。
云炫走到她面前,蘇繡慌忙低頭。
只聽云炫說道:「我見過你?」
蘇繡憋著嗓子道:「沒有的事。」
旁邊一個小丫鬟皺眉道:「你嗓子怎么了?」
蘇繡心中大恨她多事,卻不得不答道:「傷風了。」
云炫聽她聲音低沉嘶啞,卻依稀熟悉,便道:「能不能請你抬起頭來?」
蘇繡萬般無奈,將兩只眼睛瞇成綠豆,抬頭望著云炫。
云炫忍住惡心,仔細的打量著她,心中遲疑:莫非我那日重傷初愈,看花了
眼?他想了一想,問道:「你叫蘇繡?」
蘇繡依然垂死掙扎,含混道:「什么蘇繡湘繡的?你也要繡花么?」邊上的
丫鬟心中奇怪,正要插話,早被蘇繡在她屁股嫩肉上一捏,痛得「嗚」的一聲,
慌忙在心中討饒:姊姊松手,我不說話了,你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蘇繡這才縮
手,又將頭低下,說道:「這里許多人,公子要找的興許是別個。」
云炫若有所思,「嗯」了一聲,慢慢踱開。
蘇繡見他終于不再糾纏,心中大石落地,幾乎喜極而泣,剛要暗暗長吁一口
大氣,冷不防聽云炫問道:「腳還痛么?」她此時正在偷笑,心防全松,順口便
答道:「早就不痛了!」一語說完,女孩立刻如墜冰窟,心中大叫:糟了糟了,
蘇繡你這蠢材!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然而云炫的腳卻走了回來,踏入眼簾,站在她面前停下。蘇繡無地自容,頭
幾乎勾到胸腔子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渾身輕輕顫抖,對方卻沉默不語
,似乎在冷冷的看著她。蘇繡實在熬不住,銀牙暗咬:罷了罷了,今日反正逃不
過,任你處置好了。她豁出去后,膽氣反壯,正要索性抬頭。一只溫暖的手已勾
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將她涂得亂七八糟的小臉慢慢抬起。
蘇繡有些疑惑,明亮的眼睛望了過去,只見這哥哥神色溫柔,一雙星目幾乎
將人醉死,正微笑著柔聲對自己說:「可是,我的下巴還痛呢。」
蘇繡一時恍惚,就聽得云炫向老祖宗要自己做侍女,絕口不提那一日的荒唐
事。
卓太君見他挑了半天卻選了蘇繡,心中詫異。
明璇已看出端倪,微笑道:「你把臉洗干凈了,再來見過老祖宗。」
蘇繡滿臉羞慚,下去清水凈了面后再次上堂,眾侍女已經退散。卓太君再看
她,只見她肌膚細膩,眼眸靈動,前額明凈,鼻子小巧,下頦天生一個美人尖,
心道:這孩子容貌上佳,只是下巴太尖,過于甜媚,將來若是無福,只怕是個薄
命的下場。她輕嘆一聲,笑道:「你這孩子,剛才怎么把臉涂成那個鬼樣?難道
你不愿意服侍我外孫子么?」
蘇繡慌忙叩首道:「蘇繡知錯了。」
卓太君見她乖巧,愈發憐愛,又看她一副豆蔻模樣,不免有些擔心,悄聲對
明璇道:「這小丫頭恐怕尚是完璧,如何能指引云炫?」
明璇垂首不答,卓太君猛然醒悟,想到明璇也是處子,心中暗道:怎好和她
談論這個。便解嘲道:「我老糊涂了,此事何須導引,他二人男女共處,自然就
……」
明璇不置可否,俏顏上淡淡紅暈,淺眸左右顧盼。卓太君又暗罵了自己一句
,咳嗽一聲,說道:「蘇繡……你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就和云炫同床吧。」
一語驚四座。連卓太君都嚇了一跳,原來她心有所想,神思不屬,脫口便把
心里話說了出來。雖然眾人皆知為云炫選侍女用意何在,但凡事總要有個遮掩才
好。卓太君一語道破玄機,明璇尚能自持,卻將蘇繡和云炫都羞得面紅耳赤。
卓太君見覆水難收,索性倚老賣老,又咳嗽一聲,說道:「好了,都退下吧
。明璇,隨我去湖邊散散步。」這老嫗話音才落,拖起明璇的手,眨眼不見蹤跡
。
蘇繡臉紅的快滴出血來,見云炫深深呼吸了幾下,像是要對自己說話,慌忙
道:「我……我先回去收拾……」
云炫見她跳起來便落荒而逃,叫之不及,只好目送著少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
門外,他又呆立半晌,苦笑著搖搖頭,獨自回屋去了。
蘇繡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又害羞又害怕,卻偏偏有著瞞也瞞不住
的期待。她一口氣奔了一截子路,只覺得心慌意亂,臉上火辣辣的,禁不住雙手
捧頰,這才發現臉熱得燙手:「同床……今天晚上就要與他同床,做……那一件
事么?」
她嬌軀深處一點火苗搖曳,頃刻便成燎原,連身子都火燙起來。想起云炫腦
子中那一幕幕香艷至極的場景,蘇繡咬緊了牙關,這才忍住一聲低低的呻吟。
[
本帖最後由 mp10 於 2011-5-14 06: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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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4 06:13
#32
mp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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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9-8-12
狀態 離線
【平妖傳】第二十七、第二十八回
平妖傳
作者:qsnfj2010(千山)
2011年/5月/22日首發于:SexInSex與龍壇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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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因肉戲中斷,讀者未免不爽,故而寫夠兩章后一起發出,以方便讀者。
希望看到大家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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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蘇繡胡思亂想間走回廂房,尚未進門,便聽到眾女議論:「真沒想到那俊哥
兒竟這般怪異眼光!蘇繡畫的那么丑,卻偏偏選她!」另一個侍女插嘴道:「這
才是她的狡猾之處!故意做出與眾不同,好讓那公子選她。」另一個年長些的女
子道:「若是喜歡與眾不同,恐怕蘇繡籠絡不住他呢!」旁人好奇,紛紛問她緣
由,只聽她吃吃笑道:「少年人多喜歡新鮮刺激,蘇繡還是個黃花閨女,哪里懂
得那些風流韻事。今天晚上破瓜,說不定更痛得夾手夾腳,沒有半點趣味,若她
再不開竅,只怕沒幾日便要被冷落了。」
眾女笑道:「便是如此。且讓這小丫頭得意,過幾日略施手段,定叫那風流
公子移情別戀!」蘇繡心中聽得滿腔怒火,咳嗽一聲,推門直入。眾女見她進來
,一時有些尷尬,又知她有讀心之能,唯恐被她窺去隱私,頓時一哄而散,避而
遠之。
蘇繡向來被人孤立慣了,絲毫不以為意,瓊鼻中冷哼一聲,自行回屋。她本
來還有些忌憚去找云炫,聽到眾人議論之后,反而將她戰意點燃。少女一邊收拾
細軟,一邊暗暗給自己打氣: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有讀心之術,絕知他心中所
想,豈能會被他冷落?
忽聽門上剝剝作響,有人敲門。蘇繡打開門一看,認得是明璇貼身丫環凝初
,便問道:「姐姐找我有事?」
凝初微笑點頭,進房后掩了門,望著蘇繡上下打量,掩嘴偷笑。蘇繡被她看
得渾身不自在,又不好伸手去窺探她心中所思,便問道:「怎么了?」凝初道:
「我來恭喜你的。」蘇繡紅著臉道:「有什么恭喜的,伺候誰不是伺候呢?」凝
初笑道:「你故意打岔,明知道人家恭喜你今晚洞房花燭,春宵一刻。」蘇繡啐
道:「呸!我可沒那正房夫人的命!」
凝初與她笑鬧了一會,忽然正色道:「妹妹,我來找你。是受明璇小姐之托
,向你……指點一番男女間的那件事兒。」蘇繡聽她說到后來,俏臉生暈,慌亂
中口不擇言:「我……我已經知道了……」凝初驚奇道:「你知道了?那你說與
我聽聽?」蘇繡忸怩起來,見凝初不肯放過,才吞吞吐吐道:「有什么稀奇嘛…
…不就是把他那東西放進你那里么?」凝初見她手指指著自己腿心,吃驚之下來
不及害羞,問道:「你……你幾時和明瑯好過了?」
蘇繡摸不著頭腦,說道:「我沒有和他好過啊?」她腦中霎時靈光一閃,跳
了起來,指著凝初道:「啊!原來你和他……」凝初掩口不及,心中悔恨難當,
慌忙讓她噤聲。蘇繡吐了吐舌頭,說道:「老祖宗不是說他大功未成,暫且不要
近女色么?」凝初羞道:「你也知道,我是明璇小姐房內丫鬟,將來要一塊嫁過
去的。若論起尊卑,他更是我嫡親的主子。他若有令,我豈能推拒?」
蘇繡嗯著點點頭,望著凝初若有所思。凝初清咳一聲,轉過話題道:「你既
然沒和男子好過,如何知道這件事?」蘇繡支吾道:「我……我平時喜歡看書…
…」凝初小指刮著臉皮羞她:「不害臊!少年人當奮發圖強,怎么能沉迷淫書穢
詞?」蘇繡懶得解釋,心中哂笑道:好過某些人已身體力行,卻在這道貌岸然!
凝初想了一想,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便說道:「你可知女子第一次會出血
?」「嚇?!」蘇繡吃了一驚,慌忙問道:「會出很多么?象……月事那樣?」
凝初背上生汗,心里嘀咕:只怕大象也沒那么多。她笑道:「不會很多,一點點
而已。這是女子破瓜時所出,第二次便沒有了。」
蘇繡仍有余悸,追問道:「那豈不痛死人了?」凝初見她害怕,咯噔了一下
,心道:「若是這小妮子怕痛,不肯相就,我這番好意提醒豈不壞事?」她想了
一想,后退一步,不讓蘇繡可以輕易碰到自己,這才微笑著,表情誠懇地說道:
「不痛……一點點而已,舒服的很。你試了就知道了。」
蘇繡半信半疑,問道:「真的?你沒騙我?」凝初鄭重道:「才沒騙你呢。
」她暗道:當然不是痛一點點,是很痛啦!以后就會舒服了,人家也沒騙你。
蘇繡悠然出神,半晌才道:「若是如此,倒有些可惜?」凝初奇道:「為何
可惜?」
蘇繡臉紅起來,說道:「你說只有一次嘛……既然舒服,豈不可惜?」凝初
咽了一口香津,呵呵干笑了幾聲,尋了個由頭告辭而去。
蘇繡發了好一陣呆,這才提了換洗衣服,慢慢朝云炫住處走去,心中依然有
些擔憂:「既然出血,怎會不痛?他那東西又不比蚊子細喙,那能叮了進去還不
痛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已走到云炫門前。蘇繡站著定了一會神,勉勵自己道:
「蘇繡!情場亦如戰場!斷不可大意!」她回憶著云炫記憶中二女的種種撩人,
想了半天,終于拿捏起嫵媚風流,妖妖嬈嬈的推門進去。
只見云炫盤膝坐在屋子正中,似乎在打坐練氣,他額上全是豆大汗珠,臉上
表情扭曲,見到有人進來,不禁低吼了一聲,充滿了痛苦之色。蘇繡大吃一驚,
甩了包袱便沖了過去。
原來云炫見蘇繡逃了,也自行回轉。他走到門前尚在回憶蘇繡那天春潮上臉
,衣不蔽體的媚態,禁不住血氣陣陣奔騰。他剛隨手將門打開,忽聽銀鈴聲響,
一個黑影突襲而至,一掌劈向他的面門。
云炫毫無防備,直到掌風襲體,這才驚覺,他躲閃不及,只得閉目受之。然
而來人的掌尖只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之上,并未吐出勁力。云炫驚疑不定,睜開眼
來,卻見面前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黑紗覆頂遮面,看不出美丑。黑紗女子見云炫閃避不及,似乎略有不
滿,冷冷說道:「這么簡單的一掌你都躲不過,你真是方駒息之子?莫不是個冒
牌的西貝貨?」云炫先是被她驚嚇,再被她鄙夷,心里不免有氣,答道:「你鬼
鬼祟祟躲在人家屋里,突然跳出來,沒被你嚇死就不錯了!」
那女子聞言,忍不住一聲冷笑道:「你嘴還挺硬。那好,我這會兒要打你左
肩,用的招式是青田長拳的第六式橫掃千軍,這可夠光明正大了吧?」青田長拳
是正教弟子入門級的最基本拳法,云炫再熟悉不過,他少年好勝之心升起,于是
便叫道:「好呀,來吧!」一邊答應,一邊在腦子里飛快的想了好幾種拆解之法
。
那女子點頭道:「我數三下,你準備好。一、二、三!」云炫聽她三字出口
,渾身肌肉緊繃,眼睛盯牢對方肩頭,看她如何動作。然而那女子懶洋洋抬起手
,動作竟似老師傅給笨徒弟耐心演示一般,慢慢吞吞施展。
云炫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出言譏諷,然而他心思動的雖快,嘴上卻半個字
也說不出,他一愣之下,這才發現,周圍虛空扭曲,時間仿佛變慢了似的。腦子
中那句:「你這比烏龜還慢,還想打人?」已經滾了十遍以上,但自己的嘴唇才
微微開啟,喉間聲帶嗡嗡,尚不能成聲。
他大吃一驚,拼命掙扎。那女郎招式雖慢,卻流暢連綿,自己使盡了吃奶的
力氣,關節卻如銹死一般,難以動上半分。心急之下,不自覺便去催動靈力,可
是時先生為他重駁筋脈之時,早將他的靈竅寂滅,如今哪里還能有靈力可用?
云炫目眥俱裂,他血脈中的妖力受到感應,迅速匯聚,猛然間變得充沛起來
。那妖力鼓蕩于四肢,他手腳登時可以活動。云炫大喜,正要格擋,然而身子早
已飛了出去,一屁股摔在地上,喉中沖出半句:「你這比烏龜還慢……」他慌忙
閉嘴,這才發現左肩上火辣辣的作痛,心中暗道:原來并非是我掙脫開來,而是
對方一擊而中后撤手。若她真是敵人,恐怕我早已小命不保。他不敢怠慢,爬起
來施了一禮,道:「請問前輩姓名。」
那女子望著他,仿佛在想著什么,見他發問,輕輕吁了一口氣,才說道:「
我叫逄絳縈。」云炫愣了一愣,連忙又行禮道:「璇姊姊說你是我的師傅。云炫
剛才魯莽,請不要見怪。」逄絳縈搖搖頭,道:「這些不必說了。」接著不再說
話,云炫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些什么,便站在一旁候著。
兩人對視了一會,逄絳縈長嘆一聲,折身返回云炫屋子。云炫亦步亦趨跟了
進去。只見屋中桌子上不知何時擺著厚厚兩迭書冊,最上面的兩本封皮上分別寫
著《妖力集注》和《煉氣大法補遺》,心知是蓮宗的秘籍。
逄絳縈默默將桌上的書一本一本收起,裝入囊中。云炫不解其意,只得眼巴
巴看著。逄絳縈幾乎將所有秘籍都裝好之后,留下本小小的薄冊子,云炫拿眼去
瞧,只見那書名叫做:《幼妖啟蒙》。逄絳縈悠悠道:「這本冊子雖薄,卻是妖
力修煉的入門,你若有空,好生研讀一番吧。讀到妖力周天運行之法前,可來找
我。」
云炫尚未說話,逄絳縈又說道:「你心里別厭棄,你將來若要有作為,只能
仰仗這身妖力了。但若是想一輩子縮在這無憂境的脂粉堆中,那明日也可以將這
本書拿回給我,我換給你一本《玉房采戰大法》,或許更實用些。」云炫似懂非
懂,問道:「《玉房采戰大法》更厲害么?」逄絳縈依然不緊不慢道:「是厲害
。只不過是床榻間的豪杰,枕席上的英雄罷了。」
云炫這才醒悟過來她說的是房中之術,面色登時臊紅。逄絳縈不再理他,轉
身出門,心中暗暗想道:妖力之純,足有九品;妖力之厚,不足一階。哎,但愿
他不是那扶不上墻的爛泥巴……
云炫望著她背影,目送她出門,這才發現逄絳縈足底凌于地面三寸之上,竟
是踏空而行,絲毫不惹塵埃。她未著鞋襪,赤著一雙雪足,足趾纖長,嫩如春蔥
。纖細的腳踝之上系著一圈小小的銀鈴,伴著蓮步迤邐,細細叮鈴作響。再往上
便是兩截兒潔白如玉的修長小腿,如初初脫籜的新筍,白生生的在黑袍下擺間時
隱時沒。
云炫發了一會愣,眼睛望向桌上那本薄冊,卻半天也伸不出手去。他自幼與
師兄長在南疆深山,平妖之役于他只是故老傳說,雖然妖怪作為邪惡的一方,故
事中多半是滅亡的下場。然而他內心深處,并無不能釋懷的仇恨。他素來以君輿
為榜樣,師兄平妖,他也跟著平妖,在他看來,就與狩獵差不了多少。
此次生變,他忽然就有了一身妖力,先被玄狼所擒,又被正道追殺,天下竟
無容身之處。昏迷之時,他不止一次夢到自己被打出妖怪原形,君輿見而不識,
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的祭出法寶,將他收煉。心中的倉皇凄涼,難
以言表,更不知將來要如何面對君輿。
今日照妖鏡中照出人形,明璇又將族中故事相告。他雖然仍有頗多謎團,心
中卻終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是對于云炫來說,明璇所說的那些秘辛,和君輿講過的平妖事跡一樣,終
究只是故事,他始終不能融入其中。蓮宗的覆滅、父母的杳然,初聞時他不免心
情激蕩,但仔細回味,也不過是心中一道淡淡憂傷罷了。至于中興蓮族,于他來
說,仿佛也很遙遠。倒是無憂境里有這許多親眷,讓他不再有被世間遺棄的感覺
。
「我將來還能有作為么?」云炫想到逄絳縈臨走時的話,似乎另有深意。他
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終于慢慢的拿起了那本《幼妖啟蒙》。云炫坐了下來,翻開
冊子,首頁卻是一篇《妖怪論》,其文曰:「彼君子時謗妖怪,譏為邪穢,類比
禽獸。妖怪之名,士子不齒,凡夫心驚,積毀之下,竟成愚婦止兒夜啼之斥,其
蒙塵也久矣!夫先賢造字,精細而微。考之源義,可知褒貶。妖從女旁,蓋地坤
為陰。配以夭者,桃灼之盛貌也!怪從心旁,佐之以圣,其心圣者,方謂為怪,
直指大道本義。故妖怪二字,至美至真,豈是含詬之語?反觀神仙,申猴示之于
眾,玄論猿啼;山人鄙陋在野,鶴氅樵披。彼君子昏昧不識,奉若考妣,徒引智
者一笑。可嘆大義之不存,世情之變幻。昔日席珍,今為路李……」
云炫幾時見過這等歪理邪說?看得不住搖頭,但細想字義,似乎又說得有幾
分道理。再讀下去,便是著者激勵妖道少年刻苦修煉,奮發努力云云。他心道:
「反正我是人,將來學了妖力,也只做好事。」于是便翻過首頁,繼續往下看,
從第二頁起卻是一些妖力基本的綱要和修煉方法,文字簡樸,圖像生動。他反倒
看得更有興味。
原來與靈力不同,妖力之要穴在于尾閭而非丹田。其文曰:「百川之下為尾
,水聚之處為閭。故尾閭者,汪洋之匯也,乃妖力之要沖。」
云炫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每次拼命從丹田提氣,總是收效甚微!原來
尾閭才是氣海所在。」尾閭穴位于脊柱尾椎末節之下,屬督脈,別走任脈,是正
教所言后關三竅之一,在修行中也是重大穴位,云炫并不陌生。當下他便按著書
中所說的方法,默默導引。果然四肢分散的妖力漸漸被他理順,直如一絲水銀,
縷縷不絕注入他尾閭之處。復又延脊養髓,串成一股奇異的力量,活潑靈動,再
也不象之前那般難以控制。
云炫微微一愣,暗道:「妖力的修煉,好像很好入門呀!」原來蓮族天賦妖
力,生而貫通三氣,比起曇族來,一個是高屋建瓴,一個是平地蓋樓,修煉時的
難易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云炫不明就里,只覺練妖力比練靈力進展快得多了。他
恰如一個踏入新天地的好奇孩童,興致勃勃,竟不知疲倦的練了下去,一時物我
兩忘。
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云炫已能馭使妖力灌注各個要穴。他之前被潛淵子毀壞
經絡,經時先生妙手修補之后,只覺脈絡愈加清晰可辨,竟似人工精心畫好各條
線路,妖力來回絲毫均有路徑可循。
云炫翻一頁,就練會一頁,進展頗快。他心中欣喜,見后面連續幾頁都是如
何修煉積累妖力,這些卻需假以時日,非一日之功。他便快速翻過,又翻至一頁
,卻是妖力周天運行之法,底下一行小字題注:妖力修煉至一品一階者,可濟周
天。
云炫之前研讀甚細,已知妖力純凈分品,深厚分階,各有九級,只不知道自
己處在何等位置。他瞧了幾眼那周天運行之法,與正教所學大同小異,皆是打通
任督二脈。只是一以尾閭為始,一以丹田為始,運行的路線方向則恰好相反。
云炫悟道:管不得靈力妖力不能共處,原來周天相逆,二力自然抵消。他只
道自己領悟了一個新道理,但自有聰明智慧之士,早就在這上面做過文章。許多
煉氣高人,均可在瞬息間逆轉周天,但即便如此,亦不能妖靈雙修。
云炫望著那周天循環之圖,不由心癢難搔:「靈力周天,乃是過去每日必做
的功課。這妖力周天,不知做完是何感覺?我既為蓮族,恐怕妖力比起一品一階
來只高不低吧?」他又覺得逄絳縈似乎對自己頗有失望,心中暗暗有些較勁:好
吧,我便修煉了這周天運行之法,再去找你。
當下他摒除雜念,意凝氣定,開始導引周天。那妖力出尾閭,逆任脈而上,
順督脈而降,過丹田,貫玉枕,下夾脊復歸尾閭,運行頗順,云炫甚喜。當初他
修煉靈力時,每次都要做足三十六個循環方才收功,眼下他便按例反復搬運。但
做到第五個周天之時,妖力出尾閭便略有阻滯。云炫略一運勁,妖力才沖出穴道
。他微微詫異,凝神細查,果然,數個周天之后,阻滯感愈發明顯。
云炫有些害怕,正要停功,尾閭上竟劇烈漲痛起來,他慌忙繼續運轉周天,
將妖力導出尾閭,疼痛才稍稍緩解。可是越是循環,尾閭處就越發不暢,仿佛大
石塞流一般,妖力漸漸積蓄,難以宣泄。他心中駭然,知道出了岔子,慌忙調息
收功。然而尾閭處的妖力壅塞已積重難返,一旦停止搬運,登時左沖右突,仿佛
化作幾十把尖刀,狠狠攪動不休。云炫疼得臉色煞白,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兩股戰戰,幾乎不能立穩。
他恍惚間只覺紫色衣影一閃,一雙柔軟的手掌已托在自己腋下,只聽蘇繡問
道:「你怎么了?」兩人肌膚一加接觸,蘇繡便知他練功出了偏差,頓時跺腳:
「小祖宗!哪里一口就能吃個胖子?你也忒心急了些!」
云炫痛得渾身顫抖,不能說話。蘇繡也慌了起來,叫道:「快到榻上去。」
她攙起云炫,將他面朝下放到床上,雙手環到他身前,先松了他的腰帶,讓他氣
息不至受阻。接著一雙白皙小手按在云炫脊上,向下按摩。
原來云炫妖力品階不足,強行運行周天,終于造成妖氣積蓄于尾閭,乏力破
關,這才有要穴刀刺之痛。
蘇繡既明其理,便設法化解。她一雙小手從云炫腰眼之處緩緩按下,將自身
妖力度給云炫,盼著幫他打通阻塞。
然而云炫此刻妖力壅塞,已如木楔深嵌。蘇繡妖力雖然高他數階,卻依然不
能輕易打通阻滯。云炫尾閭本就不甚通暢,又被她的異種妖力沖擊,更加劇痛無
比。他忍不住痛哼一聲,咬緊了牙關。
蘇繡忙道:「剛開始是有些痛的。若是忍不住,叫出來要好受些!」云炫拉
過褥子,咬在口中,鼻上汗水直冒,哼道:「不怕……我不痛……」蘇繡雙手按
在他身上,見他心中早就在喊爹叫娘,鬼哭狼嚎,嘴上卻偏偏死硬,幾乎忍俊不
禁。但她此時哪里敢分神取笑?連催數次妖力去沖擊云炫尾閭,卻始終功111;一簣
。
蘇繡見自己的妖力不足,雙掌一錯,左手抵在云炫雙腎腑之間的1326;池穴慢慢
揉搓,右手并起纖指,由脊柱下滑,點至骶骨,再慢慢挪移到他的尾閭穴上,溫
柔按摩。
腎腑乃經絡藏精之處,云炫又是年少壯健之時,蘇繡稍稍渡入妖力,便激發
精氣透過經脈填入脊髓。她右手柔荑軟膩,在尾閭上稍加導引,便將精氣引來,
配合著妖力不斷沖擊著那滯澀關竅。這一下內外齊攻,登時奏效。云炫感覺尾閭
處妖力開始緩緩泄出,痛楚立刻大減,整個會陰之處一團溫潤,更生出絲絲酥麻
爽意來。蘇繡也大舒了一口氣,知道最大的難關已經過去,只剩下些穴位推拿功
夫要做了。
云炫正在快慰,只聽蘇繡在耳邊說道:「喂!屁股抬起來一點!」云炫不解
其意,心道:「這小妮子心直口快,幾近粗魯。」卻聽蘇繡咳嗽一聲,說道:「
勞駕,請高抬貴臀。」云炫雖然有些奇怪,但也知道她是在為自己疏導,當下便
順從的撐起身子,跪趴在床上。誰知他腰帶已松,才跪了起來,褲子便刷的溜到
膝彎,露出一個光屁股來。
云炫大窘,連聲道歉,便要手忙腳亂去拉褲子。蘇繡左掌一直按在他腰間華
池穴上,見他精氣霎時紊亂,難以控制,慌忙喝道:「先別動!」云炫聽她聲音
焦急,知道此刻是緊要關頭,身子一凝,不敢再動半分。蘇繡舒了口氣,輕聲道
:「此刻尾閭剛剛打通,附近穴道仍有淤積之象,你可千萬別亂動了!若是走岔
氣息,我可幫不了你!」
云炫仍是羞慚,道:「可是這個樣子……」他突然渾身一震,原來蘇繡春蔥
般的兩只手指,已點在他赤裸的肌膚之上,輕輕揉按著他的尾閭穴。少女指尖溫
膩,仿佛磨墨一般,在他臀裂頂端柔柔的勻著。一股微微發酸,又帶著陣陣酥癢
的奇異觸感不斷蕩漾,頓時讓云炫心跳加速,他感覺自己的陽物正逐漸抬頭,不
禁有些慌亂,口中掙扎道:「要……要不要拿被子遮一下?」
蘇繡心道:當初給你洗澡時,你身上哪處地方我沒揉搓過?此刻云炫情動,
她已有感應,忍不住也微微喘息,說道:「這個樣子怎么了?待會附近穴道……
亦需推拿按摩。褲子脫了,也方便些。你若是害羞,我便換時先生來好了。」云
炫一陣惡寒,脫口答道:「不!不要!」蘇繡嗤的一聲輕笑,道:「那你便老實
些。」云炫頓時不動如山,千軍難憾。
片刻之后,他咽了一口唾沫,低聲問道:「為何……要按這些穴道?」蘇繡
答道:「你剛才穴位堵塞太死,我難以沖開,急切間又來不及叫別人,只好先調
用你的精氣將淤積驅散。此刻妖力被強行沖入會陰之內,需得將它們按摩導引出
來,以免落下暗疾。」
云炫想了一想,又問道:「附近還有什么穴道要按摩?」蘇繡沒說話,呼吸
有些發顫。云炫只覺少女的右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尾閭,轉到自己的小腹前,從
雙腿間往后穿去。他剛想低頭去瞧,蘇繡纖指已如蘭般翹起,點在他的會陰穴上
。云炫如遭電殛,禁不住狠狠抖了一下。蘇繡道:「不舒服么?」云炫悶哼一聲
,無言搖頭。
蘇繡愣了一下,暗暗去讀他心思,立時感應到云炫心中那股莫名的刺激快感
。她想不到他竟如此享受,禁不住羞紅了臉,暗暗啐了他一口,纖指依舊柔柔按
壓。云炫此時跪臥在床,肉囊下垂,正好被蘇繡滿滿的托在掌心。他此處肌膚敏
感之極,蘇繡手掌又一片柔軟溫膩,微微抽動間,竟似用綿掌裹捏著他的兩粒春
丸一般。
蘇繡見那兩粒肉球嘟囔囔煞是沉手,心中道:「男人就是麻煩!上次絹兒練
功出了偏差,也是這般按摩,雖然濕了一手,卻沒有這一大坨累贅東西,叫人托
得腕子都酸了。」世事往往禍不單行,她猶在低噥,雪膩腕子上便被什么東西戳
了一下。蘇繡嚇了一跳,還沒等細察,一條火熱粗大的肉棒已慢慢貼上了她手臂
細嫩的肌膚。
原來云炫精氣被蘇繡導引過來,沖擊著會陰附近穴道,妖力壅淤之象終于冰
消雪散。但那精氣下注,本就催情撩性,蘇繡纖指所按,俱是云炫肉緊之處,他
如何能夠忍耐?更兼美人在側,嬌靨粉暈,檀口微啟,兩片薄薄的唇兒好似盛開
的牡丹花瓣,覷上幾眼便心猿意馬,胯下一條肉蟒,不知羞恥的怒挺而起,剛好
貼肉挨在蘇繡小臂之上。
這一相觸好比冰融火滅,兩人各自酥上心頭,偏又作聲不得,一時情趣盎然
。倒是云炫被精氣炙烤,更為情熾,忍不住先渾濁了氣息,呻吟出聲。
蘇繡眉波流轉,一咬銀牙,顫聲問道:「怎么了?」云炫此時全無妖力淤積
之患,一顆心早已被她纖指撥弄得胡蹦亂跳,陣陣快意自會陰直抵泥丸,便是任
督二脈貫通,暢美也不過如此。
「沒……沒事。」云炫強忍著呻吟的沖動,仰著脖子將喉嚨里憋著的濁氣勻
勻吐了。心中有些慌亂:這妖界散功之法,也忒過香艷,如何能挨得過……正在
想著,便聽蘇繡鼻中輕嗯了一聲,微微喘息。纖掌愈發柔若無骨,托起他飽滿的
肉囊,似有意似無意的輕輕搓捏。
云炫只覺酥美直透莖囊交界之處,那肉棒翹得筆直,連深埋體內的莖根,都
被女孩撩撥得粗硬,不斷向薄薄的皮膚上傳來陣陣有力的悸動。
他哪里舍得這種銷魂滋味,縱覺難堪,亦忍不住呻吟起來。蘇繡紅唇白齒間
輕嚙著左手小指,喘著氣問:「你叫喚什么?難道還痛?」云炫有些心虛,但終
于抵制不住欲念,含糊道:「嗯……你這般揉著,才舒服些……且再揉一會……
啊……」
蘇繡如何不知云炫的伎倆?但見他貪慕自己的溫存,心中甜絲絲的,也懶得
去說破他。她偷眼看到云炫胯間的怒龍高翹,想著等一會這長物或許就要貫入自
己體內,來往沖突,心中既愛又怕。正胡思亂想間,便感應到云炫腦中迷茫,肉
莖之上有如蟻爬,滿心熱切渴望著自己柔荑的撫慰!
蘇繡嗚的一聲,渾身發熱,仿佛被云炫腦中聲音驅使,纖手一滑,就握住了
云炫碩長的玉莖。她只覺那滾燙的肉棒在她手中猛的抖動了幾下,竟是興奮無比
。云炫不料幻想成真,美得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卻生出驚訝來,念頭瞬間轉換:
小蘇繡……竟這般主動?莫非她早已熟知云雨?
蘇繡腦瓜里嗡的一下,幾乎要跳起腳來啐他。但見云炫迷惑間想要開口說話
,她急中生智,搶先喝道:「別做聲!平心靜氣,勿起雜念!你看你這里妖力淤
塞,都腫成什么樣子了!」邊說邊纖手上下,裝作認真推拿,心中暗恨:唯小人
與男子難養也!
第二十八回
云炫目瞪口呆之間哪里能心平氣靜?他本想解釋此腫非彼腫。但蘇繡掌指輕
巧,在他肉棒之上纏繞不休,每每捏拿在他心中最騷癢的軟筋上。他只盼她永遠
也不拿開才好,于是話到嘴邊又改口道:「兩只手來……會不會更好些?」
蘇繡心中軟軟罵道:小色鬼!然而云炫的提議卻誘人得很,蘇繡右手握著莖
身,咬著紅滟滟的嘴唇,想了一想,終于將左手緩緩伸出,虛握著那光滑的肉菇
,輕輕一旋。云炫長嘶一氣,馬眼處登時流出透明漿液,濡濕了蘇繡的掌心。
云炫并不知道胯下巨蟒與蘇繡一雙手兒早已是故友至交,只覺少女柔荑知心
貼意,蘭指纏繞間,似乎將肉棒上每一絲隱藏著的快意,都榨了出來,忍不住嘶
聲道:「蘇繡……」
蘇繡見他的快意如潮,瘙癢可耐,心中一蕩,忍不住愈發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她不理會云炫的呼喚,叫道:「壞了,越發腫了!快躺下來。」云炫如在霧中
,暈暈乎乎躺平,蘇繡順手脫去他的褲子,抬頭便見云炫胯下濃密毛發間聳出擎
天一柱,熱氣騰騰的微微搖擺。她噯了一聲,往日里品嘗到的那股微咸味道,似
乎從舌尖上漾起,催唾生津,又化作熱流下注,烘得她小腹深處稚嫩花房之內暖
意融融,忽然就如陽春雪化涓流潺潺了。
蘇繡一顆心仍在云炫身上胡鬧,不知自己已悄然潤濕。見云炫迷茫抬眼看她
,連忙正色嗔道:「你心里肯定在胡思亂想!腫成這樣,你還要小命么?」云炫
哭笑不得,尚不知弟弟怒起與小命關系何在,少女已大義凜然的跪在了他雙腿之
間,螓首埋下,沉聲道:「事到如今……只能吸出來了!」云炫眼角抽搐,慌忙
支起半個身子,然而肉菇之上一片暖濕潤膩,已被如檀小口銜在其中。
云炫張大口,呼吸粗重,一顆心都在顫抖:「這……這種滋味……」原來他
雖和藍倩雪相處數日,但藍姝初嘗肉杵滋味,蜜穴如何都貪不夠,哪里肯分與櫻
口共享?故而在云炫記憶里,這是他第二次享受玉人品簫之樂,忍不住就拿蘇繡
和素素做起對比來。
蘇繡心中惱道:好個沒良心的!你既愛這滋味,又何必終日昏睡?白白錯過
人家之前許多工夫,此刻卻來說什么第二次!
她見云炫暗暗將她與素素相比,心中爭勝之念頓生,一條柔舌不斷舔著云炫
麻筋癢處,時而將杵頂深深吞入,時而將肉菇淺淺啜吸。她小巧的鼻尖不時埋入
云炫毛發之中,被撩得刺刺麻麻。少年恥部那股微烘的淡淡膻味鉆入她的鼻竅之
中,一直透入肺腑。蘇繡極愛這股男兒味道,呼吸間只覺俱是情欲。她耳中聽到
云炫難以遏制的聲聲哀鳴,忍不住去感應他的所想,然而云炫此時心中早已萬物
不縈,只剩一個無比愛煞的自己。
蘇繡情動不已,忍不住吐出那漿液淋漓的肉杵,一雙美目望著云炫,顫聲問
道:「哥哥,你是真的愛蘇繡么?」云炫低眉便見一張我見猶憐的俏臉,水汪汪
的大眼睛里汪著一泓朦朧的春意,剎那間便丟了魂魄。
蘇繡想起之前那年長侍女說過少年人愛新鮮,見云炫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
思活潑起來,忍不住欺身向前,嬌笑問道:「說呀,你可愛蘇繡?說對了便有更
好玩的消腫之法呢!」
「更好玩的?」云炫就算再天性淳樸,這時也知道蘇繡是在挑逗自己。只是
色令智昏,這一詰問讓他抓耳撓腮,不由苦苦回憶著南宮家密傳的種種房中之戲
。
「笨蛋啊!」蘇繡嬌嗔輕叱,一指點在云炫眉心,懶洋洋的作勢欲離。云炫
見她點起火后,竟毫不講道義的就要拍手而去,哪里肯依?他一手將蘇繡抱進懷
里,順勢翻身而起。
蘇繡輕叫一聲,素腳踢亂荷葉裙,仰倒在床上,抬頭望向云炫。云炫緊盯著
她的雙眼,呼哧喘息不止。蘇繡見他面色潮紅,咬牙切齒,正像一頭發情的青壯
雄狼一般,將自己狠狠撲在身下,目光熾熱得幾乎要把人熔化。她素來膽大,此
刻也止不住心如鹿撞,一雙美眸倔強地與他對望,明知故問道:「你壓著我作甚
?」云炫不說話,反手勾在她的膝彎,順著蘇繡軟玉一般的小腿一路摸了下去。
蘇繡剛要去感應他的神思,云炫已嗤的一聲,拉脫了她左足的雪白羅襪。
蘇繡低聲羞叫,慌忙縮足。云炫眼急手快,早已將那一只粉嫩肉筍捉在掌中
。蘇繡足心敏感,被云炫火熱手掌捂得癢癢的,不由一邊踢蹬,一邊羞道:「抓
人家腳做什么?啊……你……」原來右腳上一涼,也被扯脫了襪子。
云炫撫摸著那一對晶瑩雪足,捧到嘴邊,作勢咬了一口,裝出惡狠狠的樣子
笑道:「你可是又要用這一對腳兒,來為我消腫么?」蘇繡見他舊事重提,又被
他狎玩著嬌嫩裸足,就算天性潑辣,也禁不住軟了身子,羞道:「你好沒來由,
人家辛苦幫你,你這才無事,轉眼就恩將仇報欺負人!」她既與云炫有過肌膚之
親,剛才又絲毫不避他赤裸的下身。云炫早已知道她的心意,此刻見她嬌羞,他
愈發情動如火,一只手抓著她兩只雪足高高舉起,另一只手便去解她腰帶。
蘇繡心跳如擂,知道那該來的事情終究要來,云炫脫她裙子時,她既不敢推
拒,又不好不推拒,才略一猶豫,兩條雪白長腿已被云炫剝得寸縷不著。蘇繡悲
呼一聲,咬緊了紅唇,含恨帶怨剜了他一眼,心道:「脫得如此快!真是有天分
!」她下身僅余一條極薄的白綢褻褲,褲子細帶在兩髖處各打了一個活扣。見云
炫將自己雙腿劈開,她抑制不住羞意,慌忙用手去遮。
云炫連忙道:「別!讓我看看。」蘇繡心亂如麻,嗔道:「不要!羞人……
」云炫道:「我什么都叫你看去了,難道不羞人?」蘇繡應道:「別人稀罕看你
么?」她話雖說的硬氣,眼波卻忍不住在那高翹的怒龍上轉了一轉,小手遲疑了
一會,慢慢從腿心移開,如呻吟般低嗔了一句:「討嫌鬼……」
少女的肌膚帶著青春獨有的鼓脹彈性,那褻褲白綢極薄,緊緊貼在她的肌膚
之上,烏黑芳草若隱若現,腿心中央小饅頭般的一團豐腴,將綢布鼓得貼肉舒展
,中間洇著兩指寬的淡淡濕痕,浸成做半透之狀,依稀可見一裂粉嫩嬌紅。
云炫喉結抖動,伸出食指,在褻褲黏滑濕處輕輕一捺,立刻在那肥軟火熱的
柔嫩間劃出一條豎型淺凹。蘇繡迸出一聲嬌呼,香軀驟凝,架在云炫肩頭的兩只
雪腿一只死死勾緊,一只踢得筆直,她只覺得蜜穴的嫩蕊柔瓣,頃刻間俱被他的
手指摸得顫抖蠕動起來。
云炫指尖那在豎凹中又劃了幾下,蘇繡雙腿顫抖,蜜液溢出,被他指甲一刮
,頓時在那濕淋淋的綢布上刮出一層細膩的白泡,其下玉蚌的柔美線條更是纖毫
畢現。
云炫欲火升騰了許久,此刻終于忍耐不住,飛快拉脫繩扣,褪下蘇繡褻褲,
雙手抱緊她雪白圓臀,陽物便湊了上去。蘇繡心中悲鳴:衣服都沒脫,簡直和偷
情一般!可是一個火熱光滑的圓鈍龜頭已頂在了她的花底,正飽蘸了粘滑花液欲
叩關而入。
蘇繡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伸手一把抓住云炫的肉莖,叫道:「等……等一
下!」云炫正想痛痛快快一杵而入,忽然被她小手握住,肉莖禁不住強烈跳動了
幾下,他有些詫異,輕聲道:「怎么了?」
蘇繡虎口拤著那一根粗莖,感受著它蓄勢待發的渴望,她雖然幻想過很多次
,但此刻就要成真,心中卻突然害怕起來。她正在支吾,突然間身子一抖,美目
大睜,鼻中又膩又嬌的長哼了一聲,空著的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云炫上臂。原來云
炫實在忍受不住,微微前頂,光滑的肉菇推擠開蘇繡水嫩的兩片薄褶,時輕時重
的淺淺頂挨。
「我想進去……」云炫鼻息已經粗重紊亂。
「啊!等……等一等。」蘇繡不肯松手,嬌喘道:「我……我害……還想你
這般,多磨一會……」
云炫無奈,只得捺著欲火,將那翹得微微上彎的怒龍在少女泥濘的嫩褶里來
回蘸染。蘇繡聲聲傷春,容顏之媚,難以言表。她右手握著那肉棒,小指翹如蘭
花,順著云炫來回推頂之勢,悄悄引導,將那火熱滑溜的龜首在自己花底緩緩畫
著圈兒,把一片粘滑涂抹在顫抖的蒂珠、嫩蚌之上。
這兩人上身衣衫整齊,毫無異狀,但自腰臀以下,便如剛出生嬰兒一般,寸
絲不著。蘇繡一只纖手放在雪白的大腿間,兩條修長小腿掛在云炫肩上,隨著他
的微微頂撞,不時痙攣繃緊。遠遠望去,正如一對干柴烈火的小兒女正在偷情,
淫靡無比。
云炫磨了數十磨,見蘇繡愈發濕潤,那蜜穴入口蠕動間似乎生出一股隱隱的
吸力,誘惑著自己深入。他咬牙道:" 我……我快忍不住了!"
蘇繡蜜膣水汁四溢,早就癢如骨髓,每次龜頭磨到泥濘的桃源口,她都恨不
得將這大棒深深吞入。此時迷亂之中她唯存一絲清明,畏縮道:「不是不愿讓你
進去,只是……它這么大……會疼死人哩!」云炫慌忙哄道:「別怕。不會痛,
只會快活!」說著,將那巨龜在蘇繡的小小入口上又是一頂,蘇繡嗚了一聲,抓
緊了他的手臂:「真的不痛么?」
云炫想了一想,心中更加確定:「好蘇繡,別害怕,一點也不會痛的!」蘇
繡早已讀出云炫并無撒謊之意,又回想起素素和藍倩雪初始也是驚詫他的長碩,
之后卻并無痛楚之象。可見這東西雖大,卻多半馴良得很。她驚懼之心退去,情
欲之火更旺,只覺得身子空虛難受,無比渴望云炫深深扦入自己。
蘇繡春情上臉,如海棠醉顏,手掌拉著云炫的巨蟒輕輕往花底深處一送,櫻
唇微綻:「哥哥,你來吧!」云炫按捺已久,此時怒龍脫縛,龜首又正好嵌在蘇
繡入口之處,當下雙手摟緊她的嬌軀,下腹一送。那肉棒籍著春水潤滑,竟一舉
突破處子柔膜,擠開從未被外物履足的緊窄膣道,直送到花心之上。
蘇繡啊的一聲痛呼,纖手抓緊了云炫背脊,雙腿死死勾著他的腰臀,尖聲叫
道:「停!停一下!」
云炫雖數度云雨,此刻卻是第一次深入處女蜜膣,無數嬌嫩粉褶紛紛被他龜
頭粗棱犁開,又因為破瓜之痛痙攣,瞬間緊緊掐在他莖身之上,不停的抽搐顫動
。他雖美得幾欲飛起,但見蘇繡臉色都白了,慌忙停杵不發,問道:「怎么了?
痛么?」蘇繡默默點頭,嗚咽不語,手腳死死箍著他,心中悲鳴不已:「騙子!
都是大騙子……」
云炫見蘇繡眼角邊簌簌滾下眼淚,心中大痛,凝著身子,俯身在她光滑的臉
蛋上吻去淚痕,柔聲哄道:「繡兒乖,別哭別哭,定是我太急了!都是我不好。
」蘇繡自幼父母雙亡,因為習了讀心之術,眾人對她多有忌憚,從未有人如此柔
情對她。云炫溫柔親吻,愛憐無比,頓時讓蘇繡百感交集,她素來倔強,此刻不
知怎么的,眼淚就嘩嘩的流個不停。
云炫見她悲痛,以為是自己魯莽,弄傷了她,心中自責愧疚不已。他一邊親
吻女孩臉上淚珠,一邊不停道歉。蘇繡抽泣了一陣,止住悲聲,抱緊云炫的背脊
,說道:「傻哥哥,不怪你。再親親繡兒,繡兒喜歡你親。」
云炫見她一張瓜子小臉梨花帶雨,鼻尖尚在抽泣,紅潤的嘴唇卻如花瓣綻放
,吐出陣陣蘭息,忍不住意亂情迷,俯下身子,嘴唇印上了她香甜的紅唇。蘇繡
初次與男子接吻,不由一陣頭暈目眩,竟比適才的肌膚之親更令她心旌搖晃。云
炫舌頭撬開她的唇瓣,越過兩排雪白牙齒,輕輕挑動著她的香舌。蘇繡只覺得三
月里最柔的春風都沒有這情郎醉人,她一顆心噗通通作響,粉舌全沒有平日里的
靈活輕巧,帶著笨拙稚嫩,被云炫慢慢勾到口中,輕輕啜吸。
兩人溫柔相舐,不知過了多久,才戀戀分開。蘇繡臉上已不見痛楚之色,泛
起桃花一般的嬌艷。她長長的睫毛猶帶著濕痕,雙眼如星辰閃亮,凝望著云炫,
輕聲道:「繡兒還要。」云炫剛要俯就,蘇繡纖手已勾著他的脖子,將他腦袋拉
下,小咀嘬起,嚶的一聲,又送上火熱的一吻。
她對云炫的愛慕之意漸濃,唇舌繾綣間,柔膣內竟微微蠕動,沁出火熱粘滑
的蜜液來。云炫之前被她驚嚇,肉棒又不能運動,竟有些痿軟,半硬不硬的留在
她蜜穴之內。此刻蘇繡花徑微微抽縮,數不清的嫩紅粉褶如一張張小咀,時有時
無的親吻著龜頭莖身。那蟄伏巨蟒受到刺激,身軀漸漸變得粗壯堅硬,帶著略略
上彎的弧形,在蘇繡嫩膣內翹了一翹。
這一下動靜兩人俱有感應,云炫美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聽到蘇繡慌慌的叫了
一聲,連忙道:「又痛了么?」蘇繡雖覺花穴入口仍是辣辣生痛,但肉棒深插的
蜜道深處,竟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爽利來。她輕輕呻吟了一聲,搖頭道:「不痛
了。感覺……好……好奇怪……」那肉棒又粗又硬,卻一點也不硌人,反將她填
得密密實實,好像天生就是應該插在她身體深處一般。莖身勃勃跳躍的有力脈動
,不斷勾惹她的嫩瓤顫抖。
云炫情欲復熾,肉棒在蘇繡陰內怒翹,極想抽動一番,但他害怕蘇繡吃痛,
強行隱忍,身子不禁都打起顫來。
他這番心意,蘇繡如何不知,她心中感動,輕聲道:「哥哥,我不痛了,你
動上一動。」云炫大喜,卻仍有些擔心,問道:「真的不痛了么?」
蘇繡沒說話,抬起赤裸修長的雙腿,勾在云炫腰上,雪臀上下起伏,主動吞
捋著云炫的肉棒。她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仿佛初學吃辣的少女,蜜穴雖因火辣
余痛絲絲抽搐,卻難舍那一根美味瑤柱,欲罷不能。她咬著云炫耳朵,喘息道:
「只有一些些痛,不礙事!我……我喜歡它插在里面……」說完她羞啼一聲,嫩
陰微縮,如嬰兒小咀一般密密吸吮著肉棒,酥麻直透云炫脊髓。
云炫如聞綸音,立時抽送,感受女孩膣內緊握之感。云炫一動,蘇繡感應更
甚,只覺那一個肉菇如一個光滑圓球,不斷在花徑內滾來滾去,一次又一次將身
體深處撐開,送來陣陣極樂滋味。莖身火熱的溫度仿佛透過花心,將她整個下腹
都暖得酥美一片。她忍不住聲聲呻吟,始知針砭之后,方有如此妙境。
云炫見蘇繡在身下宛轉扭動,雪白牙齒咬著下唇,咝咝吸氣,不知她是痛還
是美,便低頭去看兩人交合之處,只見漿液閃亮的莖身之上分明是一抹殷紅血痕
,蘇繡處子蜜穴被他粗大的巨杵撐成一個肉環,緊緊箍著他的棒身,看似嚴絲合
縫,但粘滑蜜液夾著片片落紅,卻不斷被抽送帶出,汪汪的濕了一片。云炫吃了
一驚:「怎么會出血?她豈不是痛死了?」
身下的少女仿佛窺見了他的心思,雪白的長腿勾在他的腰上,不讓他退出,
香喘細細道:「別停!笨蛋呀……你若停下……我反而難受……」云炫擔心道:
「可你流血了。」
蘇繡聽到這句話,不知哪里來了一股沖動,拉開衣裳上的絲絳,解去衣衫,
裸出如霜如雪的嬌軀。她一雙玉臂勾在云炫脖子上,吊起身子,邊拉開他的衣襟
,邊喘道:「也許你是磨破了皮呢?」云炫聞言驚詫,心道:你那里難道是砂紙
礪石?
蘇繡暗呸了他一口,卻知是自己失言,便說道:「聽人說第一次都會有的,
你……若是心疼,還要人家幫你消腫么……」她一下改臥為坐,云炫肉棒粗翹,
竟又被她多吞入了一截,那陽物越近根處越為粗壯,登時將破瓜處撐開。蘇繡渾
身一抖,剛要呼痛,連忙咬住嘴唇,嬌軀撲在云炫赤裸懷中,一對滾圓飽滿的乳
丘緊貼著他的胸膛簌簌不已。
她一邊忍著花徑澀痛,一邊學著素素的樣,柔舌漉漉的從云炫的下巴劃到喉
結,悄聲言道:「再來呀,你……你還在人家里面腫著呢……」
少女主動承歡,云炫哪里能夠抵擋?他雙手順勢抱在蘇繡雪臀上,觸手處肌
膚光滑柔膩,少女臀瓣帶著青春的肥美,誘惑得他手指深陷,頓時在那雪球般隆
起的臀丘上捏出十個梨渦般凹陷。
蘇繡被他一捏,不知牽動了哪里,只覺花徑內一癢,一股蜜液漏出,正澆在
那龜頭之上。那肉菇籍著油潤,在花穴微微張翕間,又深深滑入了一段,一股又
漲又酸又美不可言的滋味化作一聲顫顫嬌啼,從蘇繡喉間流出。
她快美中不禁惴惴:再這般深下去,豈不是要頂到心尖子?但這念頭一閃而
過,那酸漲中的銷魂之美便淹沒了少女,花徑不由自主的蠕動起來。她大口喘息
著,手按著云炫結實的大腿,雪臀起伏,自行從那怒龍上壓榨著串串快感,只是
她越是吞捋,越是不足,蜜膣之癢竟無以復加。蘇繡嗚的一聲,仰起雪白的脖子
,終于從心中叫了出來:「快!快來!頂我……頂……頂得深深的……頂到心尖
子上!」
云炫受到激勵,捧緊了蘇繡雪臀,下腹急驟挺動,片刻間就是百十來插。他
體恤蘇繡破瓜之痛,正要稍緩,少女卻蛇一般纏了上來,哀哀急呼:「不要停,
不要停!再來,繡兒還要……」她蜜壺之緊湊,甚于云炫之前所御二女。幸好她
已極為動情,蜜穴中漿液四溢,將膣道潤澤得一片滑膩,云炫雖然動如星火,卻
不顯得滯澀。
云炫見蘇繡癡迷其中,心里也是欣喜,手臂一用勁,將少女纖柔的身體高高
抬起,肉棒一直退到蜜腔入口。蘇繡快美中無暇讀心,以為他要脫出,此刻陰內
一片空虛,慌得叫道:「不要!不要出來……」云炫嘿的一聲,下身挺起,雙手
裹著她肥美的臀尻往下一頓。那又翹又粗的巨杵頓時怒突而入,龜頭披漿瀝汁,
頃刻間擠開層層紅浪,直撞花心。
蘇繡檀口大張,雙手緊緊抓住云炫肩頭,蜜穴開口雖因這一記長驅再次火辣
,但瞬間便被快美淹沒,只覺得魂魄都要被這冤家一下撞散。她秀發飛散,喉中
格格作聲,竟不能成句。
滑膩緊窄的膣道尚在因異物突入而微微痙攣,少年卻又一次抬高懷中酥軟無
力的雪軀,送來第二下強烈沖擊。直到十數次往返之后,蘇繡終于渾身顫抖,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不知自己已經小丟了一次,顫聲叫道:「你弄到哪了?!這
滋味……別停!別停!啊……啊……」
云炫聽她這般動情,也不禁心馳神掣,見她兩團飽漲肥美的雪乳隨著起伏高
高拋起,圓如蜜瓜,蕩漾著令人發狂的柔波。雙乳在正中間擠出一道柔腴深溝,
膏膩乳丘在此互相擠壓研磨,直將淋漓香汗磨成一片油潤閃亮。
云炫一邊深深挺動,一邊伸嘴胡亂親吻少女嫩紅乳蒂。蘇繡本就被他沖頂得
肌膚敏感至極,又被他唇舌嘬吸乳尖,頓時打擺子一樣痙攣起來。云炫只覺少女
蜜穴中生出一股隱隱的吸力,嫩陰之內紅浪翻滾,緊緊裹纏著肉棒,仿佛要將這
巨蟒絞殺了一般。
云炫久未嘗肉味,之前精氣又被蘇繡激發得豐沛,被她銷魂一纏,頓感莖根
發酸,精意涌來。他咬牙又狠狠抽插了數十下,愈發覺得懷中少女蜜穴粘滑柔膩
,無數紅蕊粉褶仿佛嫩嫩的小嘴,不停噬咬著龜頭和莖身,層層肉環蠕動,無比
火熱的絞纏著快到極點的肉杵。云炫馬眼處越來越酸,他深恐蘇繡未至極樂,勉
力忍精不射,在她耳邊喘道:「繡兒,你……你可舒服么?」
蘇繡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亦是游離在崩潰邊沿。此刻嬌軀陣陣悸動,玉臂攬
緊了云炫的頭頸,在他臉上火熱親吻,牙縫中迸出斷續嬌吟:「頂我……頂死我
吧!繡兒……繡兒丟給你!」云炫被她這么一催,再也不能隱忍,索性放開手腳
,縱情沖刺。蘇繡這才感到他的攻殺竟如此兇猛有力,只覺花徑幾乎都要被他揉
碎,但又偏偏這般爽美,仿佛被他強橫的推著,慢慢攀向那極樂的頂峰。
她越喘越急,然而云炫卻突然一聲不吭,渾身肌肉繃緊,肉杵突然變得無比
堅硬,極快的進出她的花徑。蘇繡啊啊叫著,無邊快美漸漸向她下腹匯聚。她仿
佛淹溺在極樂的潮水中,雙手無神的在云炫背脊上抓劃,指尖上絲絲傳來云炫清
晰無比的射意。蘇繡一怔,想到馬上就要被他激射而入,花蕊頓時變得敏感起來
,竟無比渴望著他的灌溉。
云炫悶哼一聲,終于到了極頂,他龜頭重重頂在蘇繡深處,酣暢無比的激射
而出。蘇繡正在期待,突然被熱精一燙,登時打了個哆嗦,美目迷離,慌慌的不
知身在何方。然而云炫精液豐沛,竟是一股股不停的澆打在她的柔嫩的花心之上
。蘇繡噯的一聲,粉舌顫動,眼睛中水霧一片,渾身緊緊痙攣了片刻,突然如被
抽去了骨頭一般,軟軟攤在云炫懷中,微微喘息不已。
原來云炫精氣沖關之后,俱數轉為濃精儲在精囊之中,此次大射,竟是從所
未有,蘇繡竟被他生生射到丟了身子。
云炫抱著蘇繡嬌軀,無力的倒在床上,大口喘息。蘇繡伏在他身上,耳朵聽
著他心臟怦怦直跳,感受到男兒滿足之后的陣陣余韻,心中突然感到一片歡喜安
寧。
她感到云炫的肉棒漸漸痿軟,從她蜜腔內滑脫出來,帶出一股粘稠熱漿。蘇
繡此時無比依戀著云炫,不愿起身去擦,任它順著自己潔白光滑的大腿緩緩流下
。
兩人相擁了片刻,漸漸調勻了呼吸。云炫摟過蘇繡,在她柔嫩的臉上輕輕一
吻,說道:「繡兒,多謝你。」蘇繡本來正用手指在他胸脯上緩緩畫圈,聞言抬
頭,看著云炫道:「謝什么?」
云炫愛她嬌憨頑皮,便在她耳邊輕聲道:「謝你幫我消腫呀!」蘇繡羞紅了
臉,啐道:「沒用的!此乃痼疾,必將復發,若要根除……」少女化掌為刀,輕
輕在那軟蛇根部一斫,笑顏如花:「一刀割了它!」云炫聞言哈哈大笑,卻不知
這是他離開點蒼山后,首次暢快開懷。蘇繡也陪著他嘻嘻笑著。見云炫笑聲漸停
,蘇繡支起身子,一邊撫著他的臉蛋,一邊柔聲說道:「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
云炫反手握住了她的纖手,笑道:「你問呀?」蘇繡眼眸中似有星光閃爍,
猶豫了一會,才顫著聲音問道:「你是真心喜歡蘇繡么?」云炫一愣,心中突然
閃過明璇和明珰的樣子來,蘇繡雖美,但在他心中的分量卻好似依然不如明氏二
女。再說相識不久,今日魚水之歡,實是欲多于情,若要他將真心交付,似乎又
早了一些。他腦中想起素素、藍倩雪,頓覺隱痛,更不愿隨口應承。
他還在考慮如何措辭,少女已黯然抽回手掌,輕聲說道:「你累了……睡一
會吧。」說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云炫。
云炫心中一震,望著少女雪白的裸背,只覺得她是如此柔弱嬌小,楚楚可憐
,需要自己的呵護和寵愛。再瞥到床單上的點點殘紅,一股熱血涌上他的心田,
他不再多想,對著蘇繡背影說道:「繡兒,我喜歡你。」
蘇繡沒有回答,仿佛已經悄然睡著。云炫等了片刻,不敢再去吵她,輕輕拉
過被子,給她蓋上。少女一動不動,緊緊閉合的雙睫間流出淚水,心中罵道:
「笨蛋……」她這才明白:絕知人心,有時亦非一件好事。
【待續】
***********************************
后記:謝謝觀看,兩章連發,不知道能否有兩章的回復,哈哈。
***********************************
2011-5-24 16:36
#33
weimaoj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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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潜水,可是看LZ行文至此, 实在是欣赏阁下文笔,阁下文字在一众网络写手里实属上乘.情节起伏绵延不断,拿捏得当.尤其是色情描写,分寸把握得好,不会过多过滥变成种马文,却又引人入性,毫不乏味.双主线是比较难驾驭的,可你能写出这样,很难得.希望继续保持下去,平妖传必成经典啊.顺便一问,什么时候写会君輿那边?
2011-6-8 01:51
#34
weimaoj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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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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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0-3-1
狀態 離線
千山大侠,你出来吧,继续写下去啊,都等了一年多了
2012-4-28 03:35
#35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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