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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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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到稍早前──
戟連天留下睡得香甜的寶娃出了房門後,剛巧遇上正要來伺候他的火狼族少女煉雲。
甜美端麗的煉雲手中捧著放著乾淨布巾、蓋碗兒熱茶及幾樣早晨漱洗所需物品的堂木托盤,蓮步輕搖地走到戟連天身前盈盈曲膝問好。「二爺兒,你今兒個起早了,怎沒等煉雲來伺候呢?」
這名叫煉雲的丫頭不但模樣好,身段也不差,是在銀狼莊裡伺候的侍女中屬一屬二的美麗姑娘。
但平素裡,在主子沒能看到的時候,她可不是現在這般乖巧順服的模樣。
仗著自己姿色過人,她不但心高氣傲,氣焰更是囂張,把莊裡除了老嬤嬤之外的一干侍女們全都踩在腳下欺負,所以煉雲的人緣在莊裡並不好。
事實上,當初被派來伺候戟連天的是另一個黑狼族少女,但因為煉雲早就迷上戟連天這位俊美公子,所以硬是逼著人家將伺候銀星樓的差事讓給她,藉機找機會靠近意中人。
明著大家忌諱著煉雲的潑辣難纏處處退讓,但暗地裡所有人都等著她栽跟頭的那天到來,等著看她笑話呢!
見到笑容甜美的煉雲,戟連天有禮地回了個微笑,「早!妳不用伺候我了,妳進房去收拾的時候動作輕點兒,別吵到小美人,讓她多睡會兒,妳晚點再替她準備些吃的送進去,到時候看她需要什麼,妳就幫她準備什麼,知道嗎?」
「啊?」乍聞戟連天的交代,煉雲怔了怔。
小老虎被帶回銀星樓也有好一陣子了,從來不曾聽戟連天交代過要伺候她,所以煉雲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看著戟連天,沒做出響應。
「煉雲,妳聽到我說的話沒?」一向辦事俐落的小姑娘,今天怎麼一大早就閃神?戟連天納悶地看著呆看著他的煉雲。
戟連天再次確定的問話總算讓煉雲回過神來,雖然不解,但她還是乖順地應道:「是,煉雲聽到了,我會注意別吵到小美人的,二爺兒你放心出門吧!」
「嗯!妳進去吧!」
確定有人會好生伺候著寶娃,戟連天轉身步下台階,朝朗月閣的方向走去。
而被撇下的煉雲,則張著一雙靈動的圓眼直勾勾地看著戟連天越走越遠的高壯背影,為了他的帥俊心神蕩漾許久。
直到完全看不到戟連天的身影後,煉雲才轉身進房。
進了房後,心想主子已經出門去了自然用不上漱洗用品,煉雲順手將手上捧著的東西放到進門處的矮几上。
她完全將戟連天的交代當作馬耳東風,根本沒小心放輕手腳,反而無所謂地製造出吵雜的聲響。
反正小美人不過是只沒有進化的原種小獸,難不成擾了她的睡眠,她還真能到戟連天面前去參她一本嗎?
於是煉雲走到桌前將堂木椅子上的布套拉平整後,稍嫌粗魯地將椅子一一拉回桌下,弄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音,迴盪在房內。
接著又將桌面上用過的青玉茶壺及杯子收拾在茶盤上,動作雖然快又俐落,但青玉相互碰撞的清脆聲音可一點都不小,讓睡在內室裡的寶娃不耐地皺起了眉。
當寶娃聽到支起窗子的吱吱聲響時,終於煩躁地嚶嚀了一聲,小手一伸,抓來一隻軟綿的錦墊,用它掩住了耳朵,試圖將擾她安眠的吵雜聲響隔離。
雖然從外室還是斷斷續續傳來各種讓她心煩的聲響,但有了錦墊的阻擋還是好了很多,著實疲倦的寶娃也懶得發脾氣,忍耐著讓自己再次沉入香甜的好眠之中。
也不知又睡著了多久,躺在軟榻上面的寶娃忽然被一聲高昂的怒吼及粗暴的拉扯給嚇醒了。
抓住她手臂的手不但使力,尖硬的指甲更是抓疼了她的嫩肩,讓她狼狽地痛呼出聲,「啊!誰呀?是誰這樣大膽?」
一抬眼朝床沿一看,就看到煉雲怒氣沖沖的表情。
原來是整理完了外室後走進內室的煉雲,走到床前,還沒掀起垂下的水紗就先看見有人躺在床上。
而且還是個女人,這一來可怎麼得了?
煉雲根本也來不及多加思考,妒意一起就撥開了擋在眼前的水紗,手一伸便抓向安睡在床榻上的寶娃。
煉雲不但沒有因為寶娃呼痛而鬆開,反而更用力地將指甲深陷進她嬌嫩白皙的肉裡。「妳是從哪冒出來的騷蹄子?誰准妳睡在二爺床上的?說!」
睡意深濃而有些昏沉的寶娃,其實對煉雲並不陌生,但因為煉雲過分的動作及刺耳的呼喝,讓她嬌嬌女的脾氣也上來了。
開什麼玩笑!雖然她現在是逃出來躲避她不樂意的婚姻,但依著皇爹爹沒往生之前她受寵的程度,就算皇爹爹不在了,全族上下也沒半個人敢對她稍有不敬。
現在是怎樣?真當她是虎落平陽了嗎?一隻小母狼也敢在她面前叫囂?
寶娃一向燦爛的棕綠眸子突地一暗,纖手一甩,頭一側,透過幾絲還擋在眼前的美麗棕髮看著煉雲,細聲輕道:「妳給我放手!妳是什麼東西,能用這種口氣問我?」
她遮也不遮自身的光裸,自在地任由美麗豐滿、遍佈著交歡痕跡的身子展露在煉雲眼前。
但是她的氣勢卻絲毫不因她的裸裎而稍減半分,反而更顯嬌貴之氣及慣於讓人伺候的上位身份。
寶娃與生俱來的嬌貴氣質及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被她甩開的煉雲一時之間被震住了,只能睜大了眼看著寶娃以優雅的姿勢旁若無人地移身下榻,赤裸地朝後方的浴間走去。
「妳……」看著寶娃熟悉銀星樓的自然行動,被她的氣勢震懾住的煉雲直到寶娃快要進入浴間時,才吶吶開口。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眼前未著半絲寸縷的女人,真是不知比她美了多少倍……
從秀峰山上引來的熱泉水,將用大理石鋪設的浴間弄得水霧輕揚。
寶娃一邊朝熱氣氤氳的池水走去,一邊展露著天生媚態,她高舉著雪白的雙臂撩了撩細軟的長髮,將凌亂的髮絲撥順後才緩緩步下浴池的白玉台階。
隨著她拾級而下,溫暖的泉水輕柔地漫上她因歡愛而酸痛的身子,舒服的感覺讓她輕歎出聲。
當水淹到她的豐乳之下時,她沉身而下將頭臉一起潛入水中,然後在胸脯間的空氣用盡後,再藉著水的浮力從水中破水而出,激起晶瑩的水花。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二爺房裡?」冷靜下來的煉雲跟進了浴間,站在門口冷聲問道。
同樣身為女人,寶娃怎會不知道煉雲本來就傾心於戟連天?更何況煉雲質問她的語氣中滿含不容錯認的妒意,讓寶娃下定決心要將戟連天身邊的覬覦者全部剷除!
既然決定了,那就從自己送上門來的煉雲開始出手吧!
於是寶娃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轉過身面對著煉雲,微啟紅唇輕聲細語,「看妳的樣子也不是駑鈍之人,二爺是什麼樣的人物妳還不瞭解嗎?我竟然能睡到他的床上,自然是妳二爺允的,這……還需要理由嗎?」
既然煉雲沒能認出她就是這些日子以來每天與戟連天同床共枕的小老虎,那她也沒打算向煉雲解釋。
而當她看到煉雲的臉色因她所說的話而變得慘白後,她心底湧上一股痛快的感覺。看來她天生的野性還是控制著她,讓她不自覺地以殘酷來面對她的敵人。
要知道輕饒敵人就是讓自己處於險境之中,有機會的時候,當然要乘機將敵人一次扳倒,免得後患無窮!
於是寶娃再接再厲,加緊打擊煉雲的行動,她的唇角漾出美麗的嬌笑,故作羞怯狀,「再說,我是誰妳還用問嗎?都上了妳二爺的床跟他廝混了一整夜了,不是他的愛人還會是什麼呢?」
聽了寶娃的話,煉雲臉上除了慘白還是慘白。
直到這個時候,煉雲才明白戟連天離去前交代要伺候的小美人,就是眼前千嬌百媚的美麗女人。
這個理解,讓煉雲多年來的暗戀在今天宣告破滅了。
要知道,如果戟連天只是把那女人當作一時洩慾的對象,那麼他絕不會交代自家的侍女要好好伺候她。
而既然他下令煉雲進房伺候,也就表示戟連天已經認定了那女人,那女人將成為他此生唯一的感情寄托對象。
也就是說,煉雲沒有任何機會了,就算傷心情怒,她也無力改變既定的事實。
而以她自私自利的性格,她也沒傻到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做出任何不利於己的傻事。
所以她只是以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把她成為銀狼族二夫人的希望給打破了的寶娃,卻不曾想過要做出任何傷害寶娃的事。
除了她認為不管再做什麼對現今的狀況不但沒益處還只是徒勞之外,事實上,有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寶娃那股高貴的氣質,看起來就不是個簡單角色,這讓煉雲有自知之明地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她心底明白,自己要是真的跟寶娃鬥上了,十成十敗下陣的絕對不會是寶娃,而是自己。因此,為了以後的平安日子著想,她倒也不用真的得罪將來的二夫人,不是嗎?
不過一向心高氣傲的煉雲,今天算是真的嘗到什麼叫作挫折及無奈的滋味,在心裡培育的小小情苗還來不及開花結果,就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妖嬈女子給踩壞了。
煉雲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因為不論她多現實,對戟連天的愛慕也是花費了多年的精神,因為她在戟連天面前每天都得裝出乖順嫻雅的一面,那可是違背地的本性,非常累人的呢!
也還好煉雲是個心底明白的人,要不然真跟寶娃對上了,她真會有吃不完的苦頭可受的。
其實在著重階級地位的玉虎族裡,依著寶娃庶出之女的身份,就算她的爹爹是全族地位最高的虎皇,但她在玉虎族裡的地位也不會太高,不過就是比尋常姑娘生活更為優渥罷了。
但是實際上,寶娃不但在族裡受到嚴密的保護,更是全族人誠心敬畏的對象。
不論是在她皇爹爹在世時,還是現在由她大哥繼位之後,她在族裡所受到待遇一點都沒有改變,尊貴的身份幾乎可以說是僅僅位居虎皇之下而已。
這異常的情形也許看在外族眼裡會覺得納悶不解,但只要是玉虎族的族人,對此情況可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
因為寶娃是承襲玉虎族守護聖靈萬年血緣的後代,而且是這一代的三個巫女中能力最高也最強大的一個。
在玉虎皇宮裡,從遠古時期開始就供養著一支承姓焰的巫女,她們的血綠可以追溯到浮雲界形成之初第一隻進化的玉虎身上,體內流著古老傳承下來的血液,她們的存在就是玉虎族的民心所在。
她們熟知古老的知識,熱情鑽研各類迷藥咒術,天生所擁有的能力是協助玉虎掌權者維持凡間生態平衡的重要依憑。
她們的行動自由、婚姻自主,除了得住在皇宮裡之外,其它沒有任何事會受到限制。
而當她們成親後,除了自身的知識及自行鑽研的咒術之外,天生的力量則會完全轉移到下一代身上。
而很奇妙的是,焰姓巫女一生只能生產一次,而產下的後代從無例外地一律全是美麗的女兒,所以姓焰的在玉虎族裡只有女性而無男性。
而寶娃之所以深受族人喜愛的原因還多了一個,因為她阿娘是上古時期以來第一個跟皇室結親的巫女。
如此一來,寶娃等於擁有雙重的尊貴身份,既是巫女也是皇裔,她代表了神力與皇權的結合,因此在族裡的地位自然崇高。
這回她會離開富野棲地,除了因為她想見到心儀已久的戟連天,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大哥──也就是現任的虎皇──雷震想要干預她的婚姻大事,將她以皇公主的名義許配給戰虎將軍,所以她才會鬧脾氣地搞出離家出走這一招。
說起她大哥也真是頑固,明明知道任何人都不得干預巫女的婚姻,卻還是硬說她不只是守護巫女,更是尊貴的皇家公主,為了這個出身,所以寶娃一定得聽他的話乖乖嫁人。
拜託!他說了她就要照做嗎?她焰寶娃從小到大連皇爹爹的話都沒聽進耳裡,雷震居然妄想操縱她?
哼!那她當然頭一甩,拍拍屁股就走人囉!
巫女公主一個不高興,就擺脫了宮裡護衛及跟隨她的隨侍,越過了族人視之為畏途的閻山天水,穿過凡間的森林入了靈狼的福臨悠境,尋情郎去也!
用過煉雲雖不情願但還是盡本分送來的豐富午膳,寶娃填飽了肚子,無所事事地只穿了件肚兜及褻褲就在房裡東晃西摸。
看看桌上的黃田擺飾,摸摸雕花木架上的各色琉璃瓶還有繫在垂花門下的玲瓏小花,等她看遍了房裡覺得有趣好玩的東西後,就真的沒別的事好做了。
既覺得無聊又不想將煉雲喚來兩人大眼瞪小眼,於是寶娃走回內室,從床上拿起煉雲替她張羅來的嫩黃色衣裙。
將自己大略打理好了以後,套上與衣裙成套的黃緞繡鞋,寶娃踩著輕快的腳步推門走出了房間。
剛踏出房門還沒踩下台階呢!寶娃的銳眼立刻瞧見遠遠的小徑那方走來兩個人影,一個是她昨夜的親親枕邊人,那是她絕不會錯認的,而另一個則是身著合身勁裝、長髮飄逸,長相妖嬌美麗的成熟美姑娘。
喔喔!不過才短短半天的光景而己,她就打發了個暗戀戟連天的煉雲,結果才剛踏出房門口,迎面竟然就又來了個美麗的對手?
看著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的兩人有說有笑的神情及氣氛,名叫「妒嫉」的泡泡不斷地從她的心底冒出來,漸漸掩蓋住她的理智。
棕綠色的眼瞳閃過冷光,她冷著一張俏臉,就這麼站定在廊下等待戟連天發現她的存在。
她冷眼看著戟連天呵呵笑著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那名女人的肩膀,然後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低頭與她講了兩句話,接著才與那美姑娘分手,向銀星樓的方向繼續前進。
戟連天與今天跟隨他們一起巡境的尤娜分手後,一回過頭就看見寶娃站在廊下的美麗身影,這讓他臉上本來就帶著的笑意更加深濃。
而那欣喜的表情,看在寶娃眼裡更是氣得低聲咒罵。他看起來真是英俊得該死,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用那張俊臉出去招蜂引蝶?
但戟連天哪知道寶娃的心思?他三步並作兩步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不一會就步上了台階,以雙臂環住寶娃的腰身。「妳醒了?用過午膳了沒?」
他用唇輕吻了吻被他摟在身前的寶娃,見她臉色冷淡於是輕問:「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煉雲沒有好好伺候妳?」
「哼!」頭一偏,手一推,寶娃掙開戟連天的環抱,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自己走下台階,生著氣地朝她變成原形時最喜歡去玩的樹叢走去。
完全不曉得寶娃為什麼生氣的戟連天好脾氣地跟在她身後,繞進了樹蔭之下的草地上後,他才走到面對著樹幹不肯回頭的俏佳人身後,再次親熱地從後方抱住她。
「誰讓妳不高興了就說出來呀,免得悶在心裡把妳氣壞了,這樣我可是會心疼的……寶娃,說話呀,別不理人嘛!」
等不到響應的戟連天用手輕輕將寶娃背後的長髮撥到她左肩前,用生出短短鬍髭的下巴膩到她頸後,然後用鼻端聞嗅她甜美的香氣。
聽到他溫柔的哄勸,寶娃心裡更是彆扭,也更是懷疑他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是如此,佔有慾強烈的她光是想像而已,心火就如同沖天之勢將她的理智燒盡了。
偏偏她又嘴硬,就是不肯把心裡的彆扭痛快地說出來,於是只能使性子嬌斥了聲,「你走開啦!不要理我!」
說完後,她手肘向後一頂,硬是要脫離他的懷抱。
她要走,但戟連天卻不肯放,兩個人就這麼拉扯了起來。
在拉扯扭動間,寶娃軟馥溫潤的身軀根本就是在戟連天身前磨蹭揉弄,這種肉體間的摩擦輕易地點燃了他的情慾,讓他本來沒亂想的腦子裡湧上她昨夜在他身下的美麗及嫵媚。
「寶娃,妳再繼續亂動,我會忍不住在這裡要了妳!」戟連天的嗓音因為染上了慾望而低沉沙啞,雙臂更是牢牢環緊還不停掙扎的寶娃。
聽到他的話,寶娃詫異地止住了不安分的扭動。
當她確實感覺到抵在她臀後明顯突起的硬實物體後,她更是不敢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能如此亢奮?
7
「你……你不要臉!放開我啦!」
寶娃正在生氣,哪會有心情與他纏綿?
氣得火冒三丈的寶娃接下來掙扎的力量更大,動作也更激烈了。
「妳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出門的時候妳不還好好的?不到半日,妳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
戟連天真是不解,昨夜還在他懷裡嬌柔承情的甜美姑娘,現在是怎麼了?
不過她的行為,等於是在已經燃起的火堆上澆上大量的油,不但無法將熾熱的火勢減掉,反而更助長火焰的燃燒,加大了戟連天的慾火。
腹下的火熱不停被她圓翹而充滿彈性的雪股磨蹭,勃發的男性腫脹得發疼,於是他忍不住將環在她身前的大掌上移,一把握住了她包裹在衣服內的碩圓軟乳,「寶娃,我想要妳……」
「你要,我就得要嗎?喜歡你的女人這麼多,你去找她們呀!」寶娃終究將心裡的彆扭說出來了,兩雙小手拚命想把胸乳上的大掌拉開。
這一聽,聰明的戟連天稍一轉念,就明白寶娃到底在氣什麼了。
在靈狼族裡他有多受姑娘們歡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從他還在幼年期開始,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吵著要跟他上同一間書堂,成年後身後也老有帶著羞怯表情的姑娘跟著。
他已經不知有多習慣那些愛慕他的眼神了,可他不但麻木了,更是從來不曾仗著人家喜歡,就對那些姑娘們有任何輕薄及響應。
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去招惹。
所以他明知在他房裡伺候的煉雲喜歡他,但他從不認為留她在房裡當差會出什麼亂子,因為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旁人對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影響的。
不過,他倒是低估了寶娃,他沒想到不過才一個上午,她就看出煉雲的心思,也解決了這個不成氣候的小角色。
而她現在氣的,一定是方才與他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大美人,才不是他心裡猜想的煉雲呢!
不過,戟連天光是想到寶娃為了他而吃味,心裡可高興了,反而甜蜜地笑了起來。「寶娃,妳在吃醋嗎?」
「吃你的大頭鬼啦!」寶娃一聽戟連天話中帶著笑意,小臉漲得通紅,更是不肯讓他抱了。
「我沒有大頭鬼可以讓妳吃,不過如果妳真想要吃的話,我也是很樂意配合的!」戟連天聽到寶娃可愛的回答,笑得更是大聲。
隨即將嘴湊在她耳旁,向她提議可以供她吃的部位,然後他清楚地看見她本來雪白的耳後肌膚竟然剎那間成了嫣紅一片。
而他手裡觸摸到的滑嫩肌膚溫度更是突然上升了幾度,可見得他說的那幾個字有多讓人難為情。
「不要臉!色狼!連那種話你都講得出來?不要臉的色狼,還不快把你的手拿開!」
寶娃聽到戟連天說的話,不但臉紅,就連身子都燥熱起來,更為他放肆的動作及堅持不放開她而氣得不住跺腳。
正揉搓著她兩團乳房的戟連天,聽到她氣急敗壞的咒罵,不覺笑了出來。
「妳現在罵我的話很耳熟呢!」
他輕笑了兩聲,然後將嘴湊近她小巧的耳邊說道:「難怪我常聽我大嫂這樣罵我大哥,我大哥卻從不曾為此生氣,原來聽起來很讓人心癢呢!可是,妳沒想過我本來就是銀狼嗎?叫我色狼我本來就無法反駁……」
情人間的鬥嘴還真是有其個中趣味呢!
話落,戟連天故意前後挪動下體,用身前火燙的勃發撞擊寶娃的臀部,握在她乳上的大掌也收攏起來,用食指惡意按壓她已經自動挺起的乳頭,馬上聽到寶娃口中逸出情不自禁的嬌吟。
「嗯呃……」
該死的,她就這麼沒用嗎?不過就是讓他抓了兩下,她就軟了身子連腿都要站不住了。
一聽到自己口中竟然因他的撫弄而喊出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寶娃氣得用白玉般的貝齒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阻止自己再因他的動作而發出聲音來。
她可沒忘了她還在生氣呢!
「妳這罈醋是白喝了,喜歡我的女人是不少,但我對她們一點興趣都沒有,像是煉雲……」戟連天輕聲說道:「雖然她待在我房裡當差,但是只要我沒有響應,她不也是白搭?」
緊接著他又說道:「我想要的、想愛的,只有一個叫寶娃的鬼靈精而已……」
他一邊向她告白,一邊用唇輕吮著她耳後白嫩的肌膚。
她氣她的,但他可不許她抗拒他的熱情。
不理會她的掙扎,大手一扯將她的衣襟向兩旁拉開,毫不客氣地將包住豐滿乳房的肚兜向上推起,讓杏色的絲綢全擠在一起兜在兩團綿乳之上。
這樣一來,他的手心內握住的就是她光滑軟膩的赤裸酥胸了。
「寶娃,妳好軟……」玩弄她乳房的同時,他用舌尖及唇瓣吸吮舔弄著她細滑的雪白頭項。
「誰跟你說是煉雲了?她不過是只心眼還沒長全的小母狼,我才沒把她看在眼裡呢!你少給我裝蒜,想拿她打發我!你說,剛剛跟你親親密密走在一起的那個大美人是誰?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
寶娃雖然因為戟連天示愛的話語心頭放軟了些,但腦海中卻還是記得剛才看到的那個漂亮女人,亳不放鬆地質問著。
戟連天怔了一下,「尤娜?」
沒想到提起那個女人,他竟然連愛撫她的手都停了下來,讓她更是以為他們真的有不可示人的關係,火冒三丈的小腳朝後一踢,硬是狠狠踹了他一腳,弄得他沒防備地吃疼痛呼。
「哎喲!」寶娃這一下可不是做做樣子,而是貨真價實撂下力道的,疼得戟連天眉頭都皺起來了。但正因為她是真的在意,所以他更是不敢鬆手放開她。
腿上還刺痛著,他就趕緊澄清,「小母老虎,妳可別亂把我跟尤娜扯在一起,別說我們從來沒看對眼過,她可是子剛的親密愛人,我哪敢動她呀?」
這番話成功地止住了寶娃像小蟲般的扭動,終於在他懷裡安分下來了。
小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無蹤,她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真的?你可別以為拿他當擋箭牌應付了我,以後就會沒事喔!」
機會在眼前,聰明如他怎會放過?他馬上低頭在她如花般柔軟的唇上偷得一吻。「我沒有傻成這樣吧?不久後妳總會遇到他們的,現在說謊將來不一樣會被拆穿?我哪敢拿子剛說嘴?」
「啊……討厭啦!」她因他探進雙腿中的大手而嬌吟了聲。
女人家的耳根子本來就軟,現在對她說好聽話的又是她的心上人,再加上他說的話確實暫時安撫了她本來浮動的心,讓她暫時拋開了妒意,放軟了身子享受他的愛撫。
她的敏感禁不起他的挑弄,現在胸前兩乳都被他揉在掌中愛撫,從乳上傳出的些微刺痛快感讓她不自覺地鬆開牙齒,眼兒像小貓似地瞇起,任甜美的嚶嚀從口中發出。
兩隻腿也因發軟而支撐不住身子的重量向下軟倒,站在她身後的戟連天趁勢將她抱起,一面低頭吻她、一面移動腳步向更深的林間走去。
「唔……」
伸進她口中的舌頭靈巧地在她口中攪動舔舐,尋到了她香軟的滑舌時,還來回不斷地與她廝磨,他盡情地勾舔著她口中的甜美,品嚐她濕滑香津的滋味。
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忽然,他將抱著她的手臂一鬆……
寶娃正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完全措手不及地從戟連天懷裡掉了下去,「啊……」她嚇得驚聲尖叫,眼裡只能看到跟著她下沉之勢一起朝她撲來的戟連天臉上的笑意。
就在她害怕接下來將要受到的疼痛而閉起眼全身緊繃的同時,整個人跌進一團軟綿的物體之上。
她還來不及反應也搞不清狀況時,隨著朗笑聲而來的是戟連天壓上她身上的重量。
這些情形,讓她只能瞪大了眼,看著壓在她身上哈哈大笑的戟連天。
她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也顧不得他以極親密的姿勢倒在她身上,一雙好奇的眼試圖看清他們身下的軟綿物體。
「連郎,這是什麼?」
她想坐起身卻因為他的壓制而完全無法動彈,現在的她不但完全忘了方才狂喝的酸醋,也不打算計較他嚇著她的行為,眨巴著大眼愛嬌地問著笑意未減的戟連天。
「咱們躺在霸王芙蓮的花心裡,舒不舒服?」
戟連天眼中的笑意並不是因為寶娃臉上的好奇,而是因為她完全沒發覺她的裙子已經被他掀到了腰上,正方便他下手……
「嗯,舒服,這到底是……啊!」傻傻地回答的寶娃忽然嬌吟了聲。
原來是他的手不知何時已從她的褻褲上緣探進,下移到她兩腿之間,用粗指撥開兩片花肉,將指尖探進她稍微濕滑的穴口。
他也不深入她的甬道,就這麼來回移動,稍稍頂開緊合的穴口然後又退了出來,用沾上她濕液的粗指磨弄愛撫她敏感的嬌花。
「啊……嗯啊……連郎,你好壞……」
那種不滿足卻又受到刺激的騷動及麻癢,讓她的花穴不住收縮蠕動,強烈地期待他火熱的男性能快點進入,滿足她的渴望。
指上的濕滑春水不住地順著他的愛撫而流出,不但沾濕了他的手指,連他的掌心及她雪白的大腿內側都弄成了泥濘一片。
看著她美艷嫵媚的嬌顏,加上手下她動情的證物,讓他渴望看到她美麗的嫩花。「寶娃,讓我看看妳有多美……」
「連郎?」她睜開迷亂的杏眼,因他的話感到不解。
他直起身把探進她褻褲裡的大手抽出來,正急速竄升的情慾突然中斷,寶娃轉頭茫然地看著停下動作的戟連天,嬌聲輕問:「連郎,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
她完全不解他的行為……
戟連天聽到寶娃的嬌聲軟語,火熱的眼從她腿間上移,直盯著她胸前裸露堅挺的白皙胸乳。
看著它們隨著她不平穩的呼吸上下起伏,圓翹的乳頭就像兩顆甜美艷紅的果實般誘人採擷,他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臀側,「乖寶娃,抬起妳的小屁股……」
明白了他的意圖,寶娃不斷散發出期待的興奮,配合地挺起雪股,讓他替她將薄軟的布料除下,讓她的下體完全赤裸展現在他熾烈的眼前。
她也毫不羞赧,在他火熱的注視中將白膩的大腿向他敞開。
「對,就是這樣張開妳的腿……寶娃,妳的花兒好美……」
她雙腿交叉處散發著香氣的濕漉漉嬌花俏生生綻放開來,沾染著水亮春水,因他熱情的注視而微微輕顫著。
「連郎,別折騰我……」她迫切需要他的撫慰,毫不羞怯地開口催促只顧著欣賞她的戟連天。
她維持著雙腿大張的姿勢,用手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小手先拉過他的大掌,讓他的手觸及她細嫩的私處。
待他如她所期望地用粗指揉弄她敏感的花肉及穴縫時,她忍不住呻吟著,「我這兒好難受,你幫我……」
她將按在他手背上的玉手移開,撫上了他線條性格的下顎,順著他的臉頰插進他的發間,邊將上半身向前靠,小手也將他向前推,在他的注視中緩緩地將呼出熱氣的小嘴湊到他性感的唇前。
她用兩片濕潤的紅唇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吸吮,軟滑的小香舌靈活地在他的唇肉上舔弄,不時還頑皮挑逗地探進他輕啟的雙唇之間,勾引出他的舌頭後又快速縮回自己的口中。
「小妖女,妳這些挑情的手法是打哪學來的?」被她逗得心癢難耐卻又始終來不及捉住她頑皮的舌尖,戟連天加重了喘息問道。
「虎族女子成年後,都要跟著嬤嬤們學房中秘術……」
她啄吻著他的唇,滑嫩的小手順著他的胸膛向下撫摸,欺上他腰間時纖手俐落地解開他腰上的繫帶,將他的外衣及裡衣除下。
同時,紅唇也從他的唇角開始向下輕吻,濕潤的小舌在他的下巴、喉結凸出的頸項間細細舔畫,然後慢慢下滑至他已經光裸的胸膛,在他的身上留下水光閃閃的濕滑印記。
她先用舌尖來回舔洗他右邊的男性乳頭,再將小巧硬實的乳尖含進唇間輕輕吸吮,用牙齒廝磨。
她的回答解開了他心中的疑問,難怪他初次與她交歡時會誤會她是個騷浪女子而傷了她,原來她學過房中秘術,所以對情慾的反應才會如此大膽熱情。
在他胸上舔弄的嬌娃,把他弄得悶哼連連,胸膛間也傳出呼吸的震動。「該死的小東西,妳會把我逼瘋……嗯……」
在她專注地取悅他的同時,她的小手也沒閒著,將他的褲頭解開,大膽地拉下他的裡褲,小手一點也不遲疑地握上他從褲子裡彈跳出來的火熱碩物。
「好燙、好大……我的手無法完全握住呢!」她媚眼一揚,伴著嫵媚的神情丟出一句曖昧的輕喃。
她的小手依照嬤嬤教導的,或輕或重地撫弄著他勃發的男性。當她的小手揉到整根男性的頂端時,更是有技巧地用細嫩的拇指指腹在小孔周邊按摩揉搓。
這個動作引得戟連天背脊下方竄起強烈的酥麻快感,他全身緊繃,被她握住的男性突然在她手中一悸,前端一鼓,差點兒就要受不住地噴射出來。
「不!該死的!」他咬著牙連忙要將寶娃推開。
本來就打算要讓戟連天失控的寶娃哪裡肯?兩隻小手一攏,更是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上下來回撫摸他不住悸動、更為腫脹發熱的粗長男性。「連郎,別忍著……」
她用舌舔食他胸頸上流淌的汗水,當她察覺手心裡的男性開始有節奏地顫動後,便張口用貝齒輕輕囓咬他突起的乳頭,隨即耳中就聽到了他狂野的吼叫及呻吟。
手裡交握著的男性猛地更加脹大,差點掙開她的掌握,她立刻感到自己的乳下及腹上傳來濕熱的感覺。
在她身前的戟連天仰著頭、緊閉著眼,窄臀不住挺動,讓男性在她仍圈起的手裡滑動。「嗯啊……嗯……」
她低頭看著噴射出濃稠白漿的赤紅男性,為他的高潮而亢奮。
他還在射出的熱液強勁有力地不斷將帶著腥甜氣味的混濁灑上她雪白的胸腹,因她持續上下套弄的動作,弄得她的手上全是濕滑泥濘。
「寶娃……」當他身子不再顫抖,男性也停下噴射後,他睜開眼低頭看她抬起的小臉。
她朝他笑得媚惑嫣然,小手將淋灑在她雪白肌膚上的黏稠揩起,當著他的面湊到她泛著笑花的唇前,伸出粉色小舌舔勾起他的熱液。
然後,她將舌尖上白稠的漿液緩緩收回口中,用極具挑情的神情品嚐他的味道……
8
看著寶娃淫浪的行徑,戟連天方才發洩過的男性未來得及消退,就又虎虎生風、精神抖擻地再度硬挺了起來。
他大手一推,將她朝後放倒,欺身壓上她。
「所有人都說狐族女子風騷放蕩,可我看她們再淫蕩也沒能比得上妳來得勾人挑心,寶娃,妳真是被族裡那些嬤嬤們調教壞了!」
寶娃唇中逸出輕笑,「你不喜歡我使壞嗎?」勻稱的美腿不需要他擺弄,早已主動曲起勾在他腰後了。
「喜歡!我太喜歡了!」他伏在她身上,火熱的男性頂端抵放在她濕滑的穴口,準備進入她。
穴前的灼熱壓力讓寶娃屏住了氣,興奮地等待他有力的充實,嬌軀因期待而微微發抖。「連郎,快點進來……我等不及了!」
美麗的眼瞳充滿了氤氳的水霧,更襯出她的美艷動人。
無法延宕的情慾讓戟連天弓起腰,結實的臀向前用力一頂。「寶娃……」
瞬間火熱的粗圓前端就擠進寶娃緊縮的穴口,隨著戟連天的挺進,碩長的男性一吋吋地隱進她充滿彈性的甬道之中。
那美妙的水嫩束縛,迫得他來不及等待她適應他的粗大,聳弄起強勁有力的腰際就開始在她穴中衝刺。
她的手環在他的背後,雙乳因他緊摟住她而緊緊與他的胸膛相貼,更因不停的聳弄而製造出摩擦的快感。「連郎……嗯啊……啊……」
他的男性不斷刺進軟綿濕嫩的嬌穴裡,她因為受到刺激而蠕動收縮的緊窄不停向他擠壓,絕美的暢快讓他加快臀部的抽送,狂野地在她身上馳騁。
輕抽淺送、強力衝刺,他不斷加強她所感受到的快感,火熱的唇也不停親吻她的唇瓣和白膩的肌膚,舔吮著她從皮膚下滲出的香汗。
而她聲聲的宛轉輕吟,更是讓他止不住對她的需求。「天呀!我快被妳溶化了……嗯……真舒服……啊……」
也不知道他到底伏在她身上多久,只看到他們交接摩擦的部位濕淋淋地大量流淌著穴中沁出的春水,不但弄得濕滑不堪,更將她臀下的芙蓮花心弄成了一片水漬。
被戟連天壓在身下的寶娃被他的衝刺弄得意識昏亂,完全失了心神,眼前矇矓不清,就快被強烈的銷魂歡愉給弄昏過去了。「嗯呃……嗯……」
在他幾下更重更深的插入之後,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眼一閉,全身不住戰慄,下體軟綿的花穴毫無預警地痙攣收緊。
就在這一刻,她被猛烈的情潮淹沒,完全失去意識。
她的身軀一產生變化,與她親密交纏的戟連天立刻就從她身上抬起了上身,改變姿勢成為跪坐在她腿間,大手拉起她無力的雙腿,肆情地挺動健臀,在她不停蠕動的穴中大開大合地野蠻聳弄。
雖然她昏了過去,但她的身子卻還是自行將所受到的歡愉完全反射出來,豐腴軟綿的兩團玉乳更形腫脹,兩枚圓凸的乳尖也成了瑰麗的艷紅色。
從她絞緊的穴中深處,更是湧出大量熱燙的香郁情潮,全都淋洩在深埋在窄穴中抽動的男性之上,讓他完全被溫暖團團包裹住,美妙的滋味就像全身被電流竄流過般酸麻銷魂。
「天呀……嗯……」
激烈地低吼出亢奮之後,戟連天將腫脹不堪、就要崩潰的男性深深埋在她的甬道之中,全身悸動著將火熱全數射進她的深處……
午後,在經歷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完美性愛後,戟連天和寶娃緊緊相擁,又聊了片刻才交頸稍睡了會兒。
先從沉睡中醒來的是寶娃,她的長睫顫動了下,然後才緩緩張開。
「連郎……」她眼中看到的是戟連天光裸的胸膛,她手下的肌膚散發著讓她心安的熱度,還未完全清醒就先甜甜笑了起來。
被他緊擁在懷裡,讓她心頭暖暖的。
還好她當時真的不顧一切跑到福臨悠境來找他,要不然她現在就不可能像這樣舒服地躺在他懷裡,享受他的輕憐蜜意了。
雖然從小到大她都是眾人呵護疼愛的對象,不但衣食豐足,玩樂無缺,更別說誰也沒讓她受過半點委屈的滋味,可是她覺得,那些全都不及她現在躺在戟連天懷裡所感受到的幸福及滿足。
正沉在自己思緒中的寶娃,沒有發現戟連天已經醒來了,直到頭頂上傳來他沙啞低淳的嗓音。「妳在想什麼?」
她用手臂環住他,嬌聲回道:「想家、想阿娘、想我在屋子後頭種的藥草……嘻嘻……好啦……我在想你……在想你啦!別搔我了……嘻嘻……」
因為戟連天用一隻大掌緊緊按在她背心,不准她滾出他的胸前,所以被搔得渾身顫抖的寶娃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嘴裡一邊笑一邊向他求饒。
直搔得她如花枝亂顫,笑得上氣快接不上下氣了,戟連天這才收手將搔她腰際及腋下的大掌移開,摟著她翻身,讓她仰躺,用手支著下顎俯看她笑得泛紅的美麗臉蛋。「妳是真的想家了嗎?說說妳在富野棲地的生活給我聽。」
躺在霸王芙蓮上真是舒服得不得了,加上四周空氣中流動的溫柔輕香及怡人輕風,寶娃深深地呼吸,等順過氣後,決定讓戟連天明白她在族裡的地位,以及如果他們要在一起,將來他們的孩子所要承繼的責任……這些都該是時候要向他一一說清楚了。
寶娃看著戟連天冰藍美麗的瞳眸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玉虎族裡身份最尊貴的,除了皇室之外……」
「還有虎巫女!」戟連天應聲答道。
「你有見過嗎?」
「沒有,只知道玉虎族民視她們為心靈之依歸,是玉虎族的藥師、咒師及古老傳統的守護者。」戟連天將知道的說出來。
「對,巫女的責任就是你說的那些,不過因為沒見過,所以難怪你跟安達不知道我與普通虎兒相似的毛色是我們巫女特有的表相,我們承襲的是古老的血液,所以原形的外貌自然是最接近原種的雜色,這反而是虎族裡最最尊榮的代表。
戟連天沒想到自己懷裡的俏佳人竟是虎族中地位崇高的巫女,也沒料想到本來以為雪白無雜色才是玉虎表徵的觀念竟然是錯誤的。
而這個錯誤的觀念不但誤導了他們的判斷,更引起了後來的誤會。
「那麼我當時的感覺是最正確的囉?」戟連天用手撥了撥寶娃額頭上的細短棕髮,「不過妳也很奇怪,為什麼不在我把妳從陷阱裡抓出來的時候就表明妳是玉虎?還有,依妳的能力,小小的陷阱照理說不可能困得住妳呀?」
寶娃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肩頭,「我怕嘛!」
「怕什麼?我們知道妳是玉虎,總不可能會吃了妳吧?有什麼好害怕的?」戟連天不解。
「嗯……怕你不是我想像中的人呀!怕你覺得莫名其妙來找你的我很奇怪,然後排斥我呀!也怕有族人出來找我,所以我才會隱起我的氣息,不讓他們發覺呀!」別以為她大膽地來尋人就認為她什麼都不怕,她擔心的可多的呢!
「原來如此,但是妳知道嗎?就是因為妳存心隱瞞,差點讓我以為我是個性變態呢!」這是自從他知道她是玉虎後,最最讓他放心的事了。
這次換她一臉不解了。「呃……不解,請細說分明!」
「把妳帶回房的第一天,我替妳取名字的情形妳還記得吧?」見寶娃點頭後,戟連天接著說:「我叫妳小美人滿足妳的虛榮後……」
稍停了下是因為戟連天被寶娃擰了一把,「……妳以小虎的形態走到我面前,用可愛的小舌頭舔了我的臉跟嘴,記得否?」
寶娃再次乖巧地點頭,同意他的敘述很符合事實。
「那個時候,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反應給嚇死。」戟連天現在回想起當時受到的衝擊,都還心有餘悸呢!
「呃……有那麼嚴重嗎?」他是用金子鑲的還是用銀粉黏的?不過是被她用舌頭舔了舔,有必要差點被嚇死嗎?
「當時竄過我全身的感覺,是類似交歡的時候感受到的快感,而那個時候妳還是只小老虎,妳說,我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個變態?我不但對一隻原種有興趣,而且還是只未成年的幼虎……」
寶娃臉上瞭然的表情稍稍安慰了戟連天,「這種莫名的感覺,讓我的心情每天起伏不定,族人個個躲我躲得遠遠的,我大哥不知道收到多少人的抱怨呢!」
既然說出口了,那接下來的也跟她一併說了吧!
「以前的也就算了,今早的笑話鬧得才大,妳知道嗎?昨天晚上子剛他們三個到銀星樓來找我,可是因為察覺我房裡有女人,所以才離開……」
見寶娃一臉不知他為什麼說到這裡的表情,他繼續說道:「今早我本來是要告訴他們妳是虎族公主,他們還沒聽清楚就先誤會了……」
「誤會什麼?」
戟連天笑得很無奈,「他們以為我慾求不滿到了連小虎兒都可以欺負的地步,妳沒看到當時的情況有多混亂,就連一向冷靜的子剛都認為我病了,而安達竟然還哭得像個娘們一樣。」
光是想像當時的情況,寶娃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天呀!那一定很精采,我想你當時臉都綠了吧?他們……他們竟然會想成你跟……哈哈!」
看她笑得開心,戟連天更無奈了,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圓潤的臉頰,「都是因為妳,才害得我被他們誤會,妳還有臉笑得這麼大聲?看到我這樣狼狽,妳倒是開心得很。」
兩人又笑鬧了好一會兒,才重拾起心情繼續說下去。
「虎族巫女一向由皇室供養,而我們則要毫無條件地協助虎皇維持下界的平衡。我們的婚姻大事完全由自己決定,而我的特別,就在於我身為巫女同時也是公主,這可是打從浮雲界形成之後頭一例喔!」
寶娃細說她的身世,戟連天沒有打斷她的敘述,專心地聽著。
「說起來這也好玩,歷代的巫女向來都是居住在皇宮裡,照理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應該有很多巫女會跟皇室聯姻吧?」寶娃說到這兒,稍停了一下。
「嗯!按照常理應該是這樣沒錯。」戟連天很配合地做出響應。
「但是,偏偏這麼多代下來,沒有一個巫女愛上皇族,直到我阿娘,她是目前為止的首例……她被我皇爹爹的體貼還有騙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給騙到手了,心甘情願地當了他的四王妃,所以,這才造就了我的雙重身份。」
寶娃嘴裡說著像在埋怨她皇爹爹的話,但她平和中帶著頑皮的神情卻說明了她只是用比較趣味的方式來形容爹娘的姻緣而已,並不是真的對她爹爹有任何不滿。
「既然妳的身份不凡,為什麼妳大哥要把妳送給雲征風呢?還有,妳應該受到嚴密的保護才對,怎麼能私自從富野棲地跑來福臨悠境?」戟連天不解地問,不是說巫女的婚姻是自主的嗎?
「你後面那個問題的起因,就是前面的那一個……」寶娃像在繞口令似地說道,「雖然我是巫女,但對大哥來說我是他的小妹,所以他有權把他的妹妹許配給他認為不錯的對象。」
「所以妳就翹宮出走?」原來是許配而不是送,害得他以為她在虎族受到迫害呢!
「沒錯!」寶娃小嘴一翹,「我是很喜歡我大哥啦!可是他也不想想,依我的個性還有打小所受的教育,我有可能聽他的話乖乖嫁給那個娘娘腔嗎?」
聽到她不想嫁給別的男人,他不可否認地心裡正為此高興不已。
但聽到她竟然會用「娘娘腔」形容那個曾經領軍將邪魔沼澤的妖魔打得落花流水,在競技場上像是不要命也非得爭第一的雲征風,他可忍不住提出疑問了。
「妳說的雲征風跟我心裡想的是同一個人嗎?」戟連天納悶地開口,「那個連續五屆贏得浮雲勇士頭銜的雲征風?」
「不然咧?」寶娃可不覺得她的形容有任何不妥。
「人家堂堂武士難得長相斯文些,應對有禮不落粗俗,竟被妳形容成娘娘腔?妳也……唉!」戟連天對懷裡這個刁鑽丫頭真是沒轍,只能再次無奈地搖頭。
「哼!我打小跟他一塊長大,他是什麼德行我會不清楚嗎?武士就要有武士的樣子,可你瞧他那副模樣,活像不知吞了多少墨水、讀了多少書,這不是明擺著裝斯文嗎?」寶娃嘴上一點都不饒人。
不待戟連天反應過來,她又接著說道:「要不是我大哥已經娶了王妃,我還真懷疑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曖昧關係咧!反正不管怎麼看,我都覺得雲征風是個娘娘腔!」
聞言,戟連天閉眼呻吟了聲,「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如此不敬的口吻來談論他,我曾經跟他交過手,我一點也不覺得他如妳所說的是個娘娘腔。」
沒想到,寶娃接下來所說的話,差點沒讓戟連天活活氣死跟糗死。
「對喔!你那次跟他交手被他打得滿慘的,一張臉腫得像個豬頭,要不是我事先就看過你的長相的話,我肯定不會喜歡上你!」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絲毫不客氣地就將他堂堂大男人的面子給丟在了地上踩了踩。
偏偏這是事實,他還能說什麼?
想起六年前他代表大哥領著靈狼族勇士出席浮雲界四年一度的盛事,他到現在還後悔萬分。
還記得那個時候,當所有其它族裔的勇者都敗下陣來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要臨陣脫逃以避免丟臉;可惜,到了最後開頭,他還是在眾人的鼓動聲中堅強地走上了擂台,到了解決了七、八十人卻絲毫不見疲憊的雲征風面前應戰。
可是很悲慘的,結局就跟寶娃形容的一樣──
堂堂靈狼族的第二把交椅,竟然……竟然被打成了一枚豬頭!
這也就是戟連天從來不曾懷疑雲征風斯文過頭的外貌可能是女人的原因,試問,有哪個女人能把他們這些大男人打成這樣?
想想實在丟人,尤其在心愛女人的面前,不光彩的事當然能不提就盡量別提囉!於是他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上回我們親熱的時候,妳脫口說出妳愛我,是不是在萬族聚會中妳就看上我了?」
眨了眨眼,寶娃毫不費力地就跟上戟連天轉移話題的進度。「沒錯,你還沒被娘娘腔打成豬頭前,我就看上你了!」
寶娃一點也不認為承認先愛上他有什麼不對,不過還是再次強調了戟連天慘敗的事。
這讓他用手掩住臉,心喜但又懊惱,決定跟她講白一點免得被她氣死。「寶娃,妳別再提起那件事了好不好?那很丟臉、很傷人自尊的……」
她看到他掩面狀似痛苦,明亮的眼兒滿含笑意,卻故意用傷心的語氣說道:「我看上你、喜歡你,竟然會讓你覺得很傷你自尊、很丟你臉?原來……原來我讓你這麼難過……」
「不!寶娃,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聲調中的哭音讓他心一驚,連忙抬起臉來想安撫她,沒想到入眼的即是她促狹的笑臉,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寶娃!」他沉下聲,撫在她腰上的手有上移的危險趨勢。
怕被搔癢的寶娃馬上按住戟連天蠢蠢欲動要整治她的大掌,討饒地嬌聲撒嬌,「好啦!好啦!我不鬧你了啦!你千萬別動手……」
「臭丫頭!」他的大手轉而揉上她高聳的乳房,輕輕揉弄她細滑的乳肉,「還不繼續說?」
「嗯……我說到哪兒了?」寶娃像小貓一樣舒服地瞇起了眼,「反正,我一氣之下索性擺脫了守衛及伺候女官……對了!我阿娘有幫我的忙,否則就算是我,也不太可能如此順利地離宮來找你。」
「妳阿娘幫妳離宮?」戟連天忍不住低下頭親吻寶娃的頸項,「她知道妳要來找我?」
寶娃將頭仰起,方便戟連天唇舌的舔弄,敏感的身軀因他的動作而起了騷動。「嗯!我阿娘要我依照自己的心意選擇未來,也要我自己決定將來女兒的爹爹是誰……」
他腿間的火熱早在大掌撫上她胸乳時就硬挺了起來,現在更是直接抵在她雪白的腹上,隨著他的動作與她的肌膚相互摩擦。「將來的女兒?妳怎麼知道我們會生女兒?」
難不成這是巫女的預知能力?
她主動張腿迎進他的身軀,「這是我要告訴你最重要的事,連郎……」
「嗯?」聽出寶娃語氣中的凝重,戟連天暫停下在她胸前及頸間的舔吮,抬起臉來看著她。
「跟我在一起,你就只能有一個女兒,而且女兒從小就得生活在玉虎皇宮裡,不但不能長居在福臨悠境,也不能久待在我們身邊,除非你與我一起回富野棲地。」
戟連天乍聞之下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很冷靜地問:「為什麼?」
「巫女終其一生只有生產一次的機會,產下的毫無例外全是女兒,而且不受限於女子另嫁他族所生子嗣不留母系能力的天則……」她睜著棕綠色眸子仔細觀察他的任何一絲微小的反應。
「我生的女兒將由我的血液中傳承身為巫女的天生異能,她將取代我在宮裡的巫女職位協助虎皇,所以我生的女兒注定要居住在皇宮裡,直到她找到生命的依歸,將血緣傳給下一代為止。」
思索片刻後,戟連天開口了,「那麼……將來我們為了女兒可能要辛苦一點了,妳覺得咱們兩邊來回住好不好?」
寶娃聽懂了戟連天話中的意思,用手臂摟住了他,將臉埋在他頸窩中。「你願意為了我住在富野棲地?也不在乎沒有兒子?我話可是先說在前頭,我是絕對不會准許你在外面有女人的喔!」
在玉虎族裡,不管她嫁給誰,她現在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虎族以能娶到巫女為榮,也為能延續神聖的血液而感榮耀;但她愛上的偏偏不是虎族裡的任何一個族人,而是靈狼族的銀狼。
因此她無法確定他所在乎的是什麼,也許他在意沒有兒子,也許他並不願意與她回虎族棲地,這都是她心裡所害怕的不確定呀!
而他的回答不但穩定了她的心,更消除了她自從喜歡上他後所放在心底的擔心及害怕。
「我們族裡不興重男輕女這一套!而且我遵循古老的天性,這輩子只有一個伴侶,就算萬一不幸失了伴侶,我也不會再另覓對象。」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甜言蜜語或是情人間的保證了,他對她許下的,是一世的生死諾言。
如他所言,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失去了她,那麼,他將孤身一人,獨自走完剩餘的日子,最後帶著她的記憶邁向死亡的道路。
戟連天因為寶娃聲調中的顫抖及欣喜而心疼,直到現在他才察覺,她活潑的外表下不知承受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壓力。
「真的?」寶娃的聲音因為臉埋在他頸中而有點悶悶的。
他輕輕拉開她環在他頸後的手臂,讓她的臉露出來,深情地看著她。「當然是真的,而且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妳,就算妳不能生育我也絕不會放開妳,不論妳到哪裡我都將追隨到哪裡,絕不與妳分離。」
「連郎……」寶娃聽了心裡滿滿的全是對戟連天的愛意及感動,美眸中盈滿了晶亮的水光,對他送出燦燦光輝。
戟連天不喜歡她哭泣,「不准掉淚!要哭,也只許妳因為高潮太過激烈才可以哭泣。」
他的大手在他說話的同時潛進了她的腿心,粗指快速探入她因為上一場歡愛還殘留著濕潤的甬道之中。
本來還在感動不已的寶娃才聽清了戟連天撂下的話,下體就被他用粗指侵入,沒有準備的她反射性地繃緊身子,連帶地也將他的手指給緊緊吸在甬道中。「啊……」
水嫩軟綿的肉壁包圍住他粗礪的指頭,讓他困難得幾乎無法抽送,腫張的男性更是期待被她完全包覆的快感。「寶娃,放鬆點兒,妳這樣我沒辦法動……」
「嗯!」心甜意美的寶娃聽進了他的話,放軟了身軀迎向他。
佳人在懷,情郎有意,兩人的慾念正熾,一場激烈火熱的歡愛再度展開……
9
「寶娃,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肯讓連天帶妳回富野棲地提親?」
這句話出於蘇月翎之口,她坐在椅上,懷裡抱著女兒茉茉,在女眷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咦?對喔!咱們差點忘了這檔子事了。」正與族裡手藝特好的姑娘們商討繡花裙樣式的小么,聽到嫂子的話,與其它姑娘們停下了討論,抬起頭來一同望著寶娃。
「對呀!算算日子,寶娃也來了三個多月了,咱們靈狼祭就快到了,妳跟連天哥的婚事還沒說定,到時候怎麼趕得及在靈狼祭成親呀?」這是曾經被寶娃誤以為跟戟連天關係匪淺的尤娜說的。
她的肚子正大,看樣子再過不久就要讓盤子剛做爹爹了。而她的懷裡膩著自從她懷孕後,就特別愛讓她抱抱的狼王之子,也就是蘇月翎懷裡抱著的女兒的雙生哥哥。
見所有人都把眼睛放在她身上,一向大膽有自信的寶娃難得害羞了起來。
「妳們問我,我怎麼知道?他又沒提這回事……」
言下之意就是她沒反對在靈狼祭跟戟連天成親,只是礙於男主角沒開口,所以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先提起。
聞言,蘇月翎臉上滿是趣笑,「妳跟連天真是一對寶,問他,他說不敢逼妳,怕妳還不想回虎族棲地;問妳嘛!妳也絕,兩句話就推回他身上,怎麼?你們到底是打算怎麼樣?打算等肚子大了、娃娃要落地了再成親不成?」
寶娃跟戟連天的感情持續穩定發展,所以她是真的不急,也打算再多逍遙些日子再回富野棲地,能晚些被大哥罵,她當然不要太早回去找罵挨囉!「連天有沒有跟大哥提過,將來我們要兩頭跑?」
「有呀!大哥說了,只要常把孩子帶回來玩,二哥回不回來倒不打緊,說是只要下一代的感情別生疏了就好。」
小么搶在蘇月翎開口之前回答,甚至還將她大哥的口氣學得十成十,逗得幾個女人都笑開了。
寶娃聽了好開心,為所有人對她的體貼而感動。
沒想到,正當大伙討論著寶娃出嫁可能有的情況時,朗月閣外突然熱鬧了起來,不多時,一道冷颼颼的風便從大門外刮了進來。
在其它人還無所覺時,寶娃已快速站起了身子,一臉凝重地面朝大門。
「寶娃,妳怎麼……」蘇月翎關心的話還沒說完,嘴裡要說的話就被狂風吹亂的頭髮給掩住了。
剎那間,廳內狂風大做,所有人忙著掩裙撫發,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聽到寶娃厲聲一吼,「娘娘腔你少在那邊胡搞,還不快停下來!」
吼聲方落,狂風如同刮起一般突兀地靜止下來。
寶娃手扠腰,虎目凌厲地直瞪著大門,小腳還不耐煩地拍擊著地面。
「咱們的皇公主、我雲某人的小未婚妻還真是玩得樂不思蜀,不想回家了?」
隨著如春風般溫柔和煦的嗓音而出現在門口的人影,不是雲征風還會是誰?畢竟沒有幾個人有膽以這種方式直闖福臨悠境吧?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你沒有真的動手吧?」寶娃杏眼一瞇,危險地看著跨進門來向她走近的俊美男子。
「不用費事動手,人家可有長眼,看到我這張臉很自動地就把路讓開了,所以妳放心,我沒有傷了妳親親姘頭的族人。」雲征風拍了拍披風上不存在的灰塵,用輕柔的語調說出惡毒的話來氣寶娃。
「我受到的限制是不准在富野棲地攻擊戰虎將軍,可你那對照子給我放亮點兒,看清楚你現在踩的是誰的土地,還有那張賤嘴也給我放乾淨點,誰是你的未婚妻?你嘴裡的姘頭又是在說誰?」
毫不例外的,只要見到雲征風,寶娃的情緒就很難好得起來。
但她那個白癡大哥偏偏就想將他們湊成一對,他是從哪裡看出他們倆能百年好合、禍福與共了?
他們要真的成親了,沒在洞房之前把對方給宰了就千幸萬幸了,成親?還是免了吧!
雲征風身上一絲暴戾的氣息都沒有,卻讓人自動離他遠遠的,他的氣質中帶著一種難以辨認也難以分類的特殊詭譎。「我的小親親,妳用如此凶狠的表情迎接我,我真是太傷心了,來,笑一個給我看,寶貝。」
「啪」地一聲,寶娃發狠地將雲征風撫上她頭髮的纖美手掌給用力拍開。「你少噁心了,是我大哥要你來找我的?」
雲征風還沒回答,讓眾人保護過頭、雖然當了娘還不懂得看情況的蘇月翎開口了。「這位漂亮的爺兒是寶娃的族人嗎?快請坐,有什麼事先喝口茶再說吧!」
轉頭就要喚在門外哆嗦著、被雲征風的出場給嚇著的侍女,要她倒茶拿點心來,剛要出聲,卻被小么一拉衣角給阻止了。
小么用自以為小聲的音量說道:「大嫂,還喝茶咧?妳看不懂人家的臉色也該聽清人家說的話吧?」
小么偏著頭拚命向自家嫂嫂使眼色,「人家喚寶娃小親親呢!不就說明白了他是寶娃那個『無緣』的棄夫嗎?咱們還是別出聲,免得刺激到他了。」
就這麼將手舉在寶娃面前的雲征風,等到小么話講完後才對寶娃說道:「這就是妳將來的嫂嫂及小姑?難怪妳要嫁給曾經被我打成豬頭的男人,原來是因為他家的女眷很好欺負呀!」
「你!」寶娃氣得快發狂,連連吸氣強迫自己別失了形象,咬牙低聲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總不會是千里迢迢撥空來招惹我,跟我練嘴皮子來的吧?」
呃,眼前還是辦正事要緊!雲征風斂起嘻笑輕佻,頓時整個人嚴肅威武了起來,與方纔的浪蕩適意完全變成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如何得到五屆浮雲勇士的頭銜。
一甩披風,單膝下跪,雲征風朝寶娃跪行大禮,「臣雲征風拜見公主,另請首巫女隨臣回宮救治虎皇。」
平常雖嘻皮笑臉、鬥嘴淘氣,但遇事絕不會有人比雲征風來得可靠,看他行了大禮,明示君臣的行徑,寶娃心底一沉,知道真的出事了。
「大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虎皇日前與……嗯……原因有點不太光彩,容臣回宮後再向公主稟明,總之虎皇誤闖鬼蛇出沒之地,被鬼蛇王咬了一口……」
聽雲征風語帶保留,又說原因不光彩,寶娃的氣不打一處起,差點沒破口大罵的時候卻又接著聽到雷震被鬼蛇王咬了,這一驚差點沒氣暈過去。
氣急一同湧上心頭,讓她連氣都喘不上來,腳步踉蹌了下。
還是小么見她情形不對,機伶地上前與動作迅速的雲征風同時扶住了寶娃搖晃的身軀。
寶娃氣得俏臉發白,「那個白癡!什麼不去惹,竟然去招惹鬼蛇?他怎麼不乾脆拿把刀自刎脖子來得痛快點兒?」
她用不敬的口吻罵著堂堂虎皇,罵得可順口了,可見她的大哥有多讓她操心!
好不容易回過氣來的寶娃,一張俏臉慘白,嘴裡咒罵著,氣得擔心地直跳腳。
「公主妳先別急,其它巫女們已經做了緊急處理,虎皇的性命並沒有危險,但是最關鍵的百毒鐵樹子只有妳能取得,所以大伙都在等妳回去做最後的診療,請公主隨臣回返。」
雲征風先安撫住寶娃的情緒,一邊扶妥了她,手上的力道強勁,暗示著他要將她帶回虎族的決心。
「我們快回去!」人已經隨著雲征風走到了門口,寶娃這才想起還沒跟蘇月翎等人交代,於是腳步未停地回頭說道:「告訴連郎,我回去救我那個笨大哥去了!」
不過眨眼的工夫,寶娃的聲音還迴盪在廳裡,但她與雲征風卻已雙雙乘風而去。
等狂風過後,廳裡的人睜開眼,他們早消失不見了。
「說!他是怎麼誤闖鬼蛇地的?」
粗魯地踹開沉重的鑲玉木門,寶娃撩高了裙子快步奔到躺在貴氣大床上的雷震身邊,一邊掀開他墊高的腳上的敷布,一邊問著在旁伺候的正妃劉倩倩及兩名美麗的巫女。
只見本來慘白著臉的劉倩倩一見到寶娃出現,臉上的憂心忡忡明顯退去,心裡的擔心全放下了。
不操心自己丈夫的小命之後,她有了心情計較生氣,於是她冷哼了聲,斜眼瞪了跪在腳下不遠處哭得淚眼婆娑的嬌美女人一眼,「小公主別問我,去問她去!」
「問她?」寶娃隨著劉倩倩下巴的方向朝地上看去,只看到一個她沒見過的漂亮女人。「她又是誰?跪在那兒幹嘛?」
見王妃不肯回答,還是一名巫女開口解開寶娃的疑問。「虎皇為了討未來五王妃的歡心,說是要為她取得鬼蛇王守護的憐心月見草,所以闖進了鬼蛇王的地盤惹怒了鬼蛇王,這才招來這件禍事。」
這憐心月見草是美顏聖品,只要是女人沒有不想得到的。
但偏偏不只女人愛它,最愛它的就是鬼王沼澤裡的鬼蛇王,鬼蛇王日日夜夜守在它周邊,終年不曾稍離,想要取得憐心月見草,除非拿命去換,否則連想都別想。
所以憐心月見草傳說的功效根本就沒人體驗過,只能算得上是傳說中的聖品罷了!
可是寶娃真沒想到,為了一個不知道到底有效沒效的爛草,雷震竟然色迷心竅,為了討美人歡心而以身試險?
一面聽解釋,一面觀察雷震傷勢的寶娃看到傷口周圍沒有惡化的跡象,可見毒性確實有效地被巫女們控制住了,這才冷笑了聲,轉過頭面對著姿容姣美的王妃。
「嫂嫂,我看不如這樣吧!現在躺在床上這個沒大腦的虎皇有與沒有都一樣,咱們乾脆點兒,長痛不如短痛,替大家省點事兒……」
寶娃將幾個侄兒的名字點了出來,「看是要立嘯兒、雍兒還是品兒為新王都好,反正由娃兒虎皇來統理族務我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咱們就這麼辦吧!」
說完後,寶娃用力將敷布拍回雷震腿上,力道重得讓因為喝了藥而沉沉昏睡的雷震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啊……痛呀!」
雷震哀叫著,被腳上的劇痛擾醒,猛地坐了起來用手捂著痛處哀號咒罵,「誰?是哪個不要命的?哎喲!好痛呀……咦?阿寶,妳回來了?」
「阿你個頭啦!不是很愛充英雄嗎?叫什麼叫?痛死你最好,等你痛死了我挖個坑早點把你埋一埋了事,哼!」
不顧自家大哥看清是她回來後欣喜的反應,寶娃扠著腰,像潑婦似地大聲吼了兩句,接著一旋身,讓裙襬漂亮地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後,就自顧自地朝外走遠了。
被留在房裡的巫女們及王妃臉上不但沒有露出絲毫驚訝,就連雷震的嘴角都可疑地上楊,可見他早在寶娃進門前就已經清醒了。
他們眼裡的笑意怎樣也瞞不住,因為寶娃撂下的氣話覺得有趣極了。
不過……換人繼位?真虧她想得出來,真不負她「刁鑽公主」的名號呀!
「還不走,站在那兒冒充石像呀?」
朝站在門外、優閒地靠在牆上的雲征風喝了句,寶娃也沒看他跟上來沒,就率先朝直廊的另一頭快步走去。
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但雲征風的身形卻輕巧地跟上寶娃的步伐,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妳不是說要換新虎皇嗎?怎麼還要去採百毒鐵樹子?」
她現在前進的方向,他可不會錯認,明顯是要往地底秘境去的。
明知道她嘴上說的是氣話,但雲征風只要一時半刻不招惹她,全身就像被蟲咬一樣難受。
「要有辦法,我第一個整治的就是你那張賤嘴!」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相同的話如果是出自其它人嘴裡,肯定不會讓她氣得跳腳;但偏偏只要是雲征風說出的話,就算是很平常的句子,也能輕易惹毛她。
東轉西拐的,從東宮走到西宮,再轉到南宮最偏的一處神壇,寶娃停下了腳步,站定在石雕日球主芒射出的方向。
她抬高了手臂,結了個不算複雜的手印,嘴裡喃喃念了一長串語意不明的音階。
然後那石雕日球的光芒開始轉動,隨著轉動,整個日球連同底座一起從台座上騰空升起,當它升到莫約寶娃頭上五尺處時,突然發出耀眼的亮光直直照射在空無一物的高台之上。
本來平坦的高台,被光直接照射到的範圍出現了一個螺旋狀向地下延伸的階梯,寶娃在階梯出現的同時停止了唸咒,回頭看了雲征風一眼,就移步向前,順著台階步入了地底。
當他們倆的身影消失在地面後,日球無聲無息地將螺旋階梯的開口收起,輕巧地降回原位,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而那階梯似乎無止盡地朝地底下延伸,隨著她的步伐,她每步下一階,一階的階面就像點亮的燈火般亮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總共下了六百一十二階,眼前出現一條直直的信道。
信道兩旁的牆壁上刻畫著凡間所有物種的圖像,從飛禽走獸到蟲魚浮游沒有一種遺漏,所有的圖像緊密交錯,但是其間間或的一些空白,就像是本來有圖像但後來卻被人用刀刨去似的。
那是凡間物種滅絕後由萬譜中除去的痕跡,是傷心及痛心的空白,也是凡人愚昧的行為所造成的後果。
走過長長的走道,寶娃及雲征風來到一個三岔路口,寶娃毫不遲疑地邁步朝中間那條地上鋪著菱形曜石的道路走去。
「我記得妳唯一一次見過百毒鐵樹子是在妳三歲還是四歲的時候……妳大哥可只有一條命呀!妳別一個不小心真把他的命給玩完了。」雲征風背著手,維持著兩步之距跟在寶娃身後。
寶娃回頭斜睨雲征風一眼才轉回頭,「說真的,娘娘腔,你跟我大哥到底有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別以為你一派輕鬆就能瞞過我的眼兒,要不是你真的操心,你會走這一遭到福臨悠境帶我回來?」
「妳就沒想過……也許我是因為想妳所以才主動請命去接妳的?」他的語氣仍是玩世不恭的輕佻。
寶娃冷笑了幾聲算是給了響應,「一天到晚從沒個正經!」
話落,她剛好出了信道的最底端,一腳踩進一片軟綿卻充滿彈性及支撐力度的深綠色水草上。
迎面而來的空氣與信道中截然不同,濕潤中帶著鹹鹹的氣味,因著呼吸而深入肺腑之間,放眼看去,一望無際的深藍及淺藍,碧波蕩漾、白浪輕揚……
眼前這片由各種藍色組成的美麗景象,不是大海還會是什麼?
在虎族皇宮的地底有這般奇景並不奇怪,這是富野棲地的特殊地理環境所致。
這片地底海向外連結的是遠在遙遙之外、浮雲界極東之處的人魚海,因為形成的年月太過久遠,所以只能大約推斷該是浮雲界形成之初所自然遺留下來的。
虎族不但不畏水反而天性近水,這般浩瀚深奧的海水對於勇敢的虎族族人來說,不啻為一個訓練及考驗能力的好地點。
而對面不改色、自在行走在浮在海水上,由許多海藻集結而成的浮藻上的寶娃及雲征風來說,這片美麗的海水他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可以說是打小就在這裡玩大的,不但跟偶爾到此遊玩的真海人魚交好,更是時常潛進海底,暢遊觀看海底奇特有趣而別於地面的生物及景色。
其實不只他們,只要是虎族的成年族人都可以毫無限制地進到這裡,其餘兩名巫女自然也如寶娃一般熟悉這片海洋,但能救回雷震小命的百毒鐵樹子,卻偏偏只有寶娃曾經在海底看見過。
因為確切地點不明,在眾人遍尋不得之下,還是非得將離家出走的寶娃找回來,才能救雷震那個不要命的好色鬼一命。
10
「你在上面等我?」
寶娃一邊問跟在身後的雲征風,一邊大方地將腰帶解下,脫下了衣裙,只剩最裡面的一件素色單衣。
她一點也不扭捏地讓自己衣衫不整、雪膚半露的私密樣貌展現在雲征風面前。
除了天性的大膽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根本從來沒有將這個從小跟她打到大的玩伴當成男人看,所以自然毫無戒心。
而且,與他一起玩水也不是頭一遭了。小時候他們連衣服都沒穿還不是玩在一起?更何況她身上還有一件蔽體的薄衣,又不是真的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
站在她身後的雲征風見她動手脫衣,連半分也沒猶豫地俐落除下自己的衣物,「我跟妳一起下去!」
他把一頭披散在身後,比女人還柔順美麗的長髮束起,同樣只餘下了一條裡褲在身上,走到寶娃身旁用堅定不容反對的語氣說:「萬一雷震哪天心血來潮又跑去讓鬼蛇王咬的話,我才知道要到哪兒去取百毒鐵樹子。」
「哼!如果他敢再給我耍白癡,就讓他去死好了,省得他浪費好好的東西。」
寶娃真是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又氣又愛,怕是全天下也只有他會為了美色而不要命。
她嘴裡說著惡毒的話,手下的動作卻也沒停,彎身將長長的窄身下擺反折別在腰間,以便她下水後方便游動。
站在原地的雲征風在看到她露出一雙勻稱美腿時,陰柔的眼中間過難辨的異光,臉上泛起讓人無法理解的神色,「有人要倒霉了!」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從身後而來,當他分辨出來人身份後,看著眼前大方展露自己身軀的寶娃,忍不住幸災樂禍了起來。
眼前沒人管得住的刁丫頭,總算是有人管教了!
「沒錯!等我把那個白癡皇上的命保住後,我就要好好整治他,不讓他三年沒法兒碰女人,我寶娃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寶娃沒聽出雲征風話裡揶揄的對象是她。
正奇怪他詭異的輕笑,抬起頭想罵他笑得噁心的時候,入眼的竟然是滿臉怒氣的戟連天。「咦?連郎,你這麼快就……」來了?
眼前一花,本來還離寶娃五步遠的戟連天已經站到她面前。
他大手一揮,就用身後的披肩將寶娃的身子包裹住,咬著牙瞪著一臉無辜的愛人。「妳就穿這樣站在男人面前?」
「男人?」寶娃眨了眨眼,讚歎戟連天的動作有如迅雷。「喔!你說娘娘腔呀?我不是叫得很明白了嗎?我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為什麼不能穿這樣?我又不是沒穿衣服。」
「不是妳不把他當男人,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妳到底……到底懂不懂事呀?」戟連天氣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卻著實不捨責備她,說到最後也只能問了無奈的一句。
從來不吃硬的,今天要是換成別人這樣對著她說話,別說渾身帶刺的她不會加以理睬,搞不好還回個氣死人的幾句去嘔人呢!
但偏偏現在站在她身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心愛的冤家。
於是寶娃眼兒一挑,唇一勾,用美麗的笑花安撫眼前的男人。「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可今天不同,如果衣服穿多了我就沒辦法游水了……」
「你們倆別在這兒打情罵俏了。」見正主兒出場了,他這個跑龍套串場的配角可以退場了,雲征風早在戟連天出現後就把衣服穿回身上。「戟兄,這有你就成了,我還是先回上面去了。」
聽到雲征風的聲音,戟連天才轉身不好意思地說:「虎將軍,不好意思,一進來還沒跟你打聲招呼就……」
雲征風手一抬,「得了,別將軍來將軍去的,叫我征風就行了,等寶娃取回了救命的百毒鐵樹子後,咱們再聊吧!」
說完後,他瀟灑地轉身與站在信道口領戟連天到來的巫女一同離去了。
而留下的戟連天當然不可能放寶娃單獨一人下海,他開始動手脫衣。「我跟妳一起下去……」
「等一下!」寶娃按住戟蓮天掀開衣襟的大手,「你懂水嗎?」
「懂!游水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妳放心……」他低頭將嘴湊向她,偷了個香,「幫我把衣服脫掉。」
「那你先把這個含在嘴裡,記住,入了水後千萬不可以吐出來,要不然潛到海底,要是有個萬一的話,我們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這是什麼?」其實以他們天生的能力來說,潛進深水裡並不是太難的事,只是在不熟悉的環境中難保絕對的平安就是了。
「來,含在舌下。」她當然明白他們下海不會有問題,但為了萬一或者是沒有預期到的狀況,還是保險點好。「這是人魚族的小公主給我的淋水玉,它能在深海底下確保我們的生理狀況維持正常,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呢!」
她自己也含進口中後,才動手幫他脫衣。
水面下,寶娃的棕髮因著海水的浮力而圍繞在她週身,而單薄的布料一入水就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曼妙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
她擺動著雙臂,優雅但迅捷地踢動修長的腿,不一會工夫,已經潛下了海底。
她熟悉地穿梭在金黃色的珊瑚礁中,繞過無數色彩鮮麗的地毯海葵,竄進光彩奪目、各形各色的魚群之中,然後游進一處不起眼的石礁,在其中佈滿海藻的巨石前徘徊。
確認地點無誤後,她回頭看了緊跟在身側的戟連天,因為口中含著淋水玉而能像在地面上一樣開口,她用嚴肅的表情對他說:「連郎,等會兒我一伸手,我們就要馬上撤退,千萬不能稍有遲疑……」
等她看到戟連天點頭後,才將頭轉回正前方,用眼睛專注地看著距離她不過一尺的平凡礁石,「準備了……」
戟連天被寶娃的凝重感染,蓄起全身的力量,除了準備好保護她之外,也做好隨時能帶著她後撤的準備。
寶娃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是戟連天卻只能傻傻地依著她的視線將注意力投注在凹凸不平、亳不稀奇的石面上。
就在戟連天差點要以為寶娃是在耍他的時候,忽然間那塊深綠的礁石正中央,一處大約有成人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面像嘴巴一樣張開了。
就在這剎那之間,寶娃的手快速伸進那個鮮紅的洞中。
此時戟連天只來得及聽到腦中傳來一聲高亢的叫喚,「連郎,快走!」
他根本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因為她的叫喚太過緊繃及嚴厲而反射地動作起來,當她的身子竄過他眼前的時候,小手一拉扯住了他的肩,浸在海水中的棕色長髮因她的動作而打中他臉頰的同時,他也緊隨著她反身疾游。
他們這一遊就游出百來丈遠,身前的寶娃領著戟連天快速地左右亂竄,用詭異的方向前進,他心裡雖然納悶,但還是下意識地跟著她的動作行進。
可是他還是壓不下強烈的好奇,於是疾游的速度未降,他邊游邊回過頭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寶娃用逃竄的速度來躲避。
當他回過頭後,就看到他們方才尋到的那塊普通礁石竟然變成一大團不明所以的濃綠色不規則物體,延伸出無數的觸手,正密集地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就在他回頭察看的瞬間,五六隻帶著利刺的觸手已經追到他的腳後,眼看它就要觸及他了,寶娃突然回身過來,纖手一撈,指尖勾住他束起的長髮。
「還看!你想讓我當寡婦嗎?」她急得使盡力氣拉了他一把,為了救命,她才不管說出的話有多難聽呢!
手臂上的刺痛讓他回過神來,也因為她的聲音太過嚴厲而瞭解那不明物體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傷害。
於是他回身後不但趕上了寶娃,甚至用強壯的手臂硬是環住她的細腰,拖著她發揮他身為男人的優勢,以比方才快上三倍的速度遠離身後緊迫不捨的怪物。
他冷靜地分辨出來時路,依著曾經隨她游過的崎嶇海域往回游,當他經過那片鮮艷的地毯海葵時,被他緊摟在胸前的寶娃用手拍了拍他,「好了,好了,它不會追過來了……」
這片美麗的海葵是那怪物的天敵,只要它敢稍微接近,就會被海葵分泌出的消食粒子給消化殆盡,在轉瞬間完全被溶化消失。
所以,他們只要進入海葵的區域就安全無虞了。
寶娃抬起頭看著並沒有鬆開她,仍抱著她繼續回游的戟連天。
當她看到他俊美的臉上滿是陰森及冷硬時,不覺感到奇怪。「我不是說沒事了嗎?你怎麼還不放開我?」
戟連天以單臂快速地別動,丟給寶娃森冷的兩句,「該死的臭丫頭,妳現在最好不要跟我說話。」
「我……」好可怕喔!寶娃想反駁的話剛開頭就縮了回來。
親親愛人剛剛低頭瞥她的那一眼之凶狠、之恐怖的……她從認識他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種神情。
嗯……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雖然她並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他的怒氣很明顯地是針對她而來,這樣的話她還是識相點兒,乖乖閉嘴好了!
「哇!還是乾燥的感覺舒服。」
被戟連天推上水面爬上岸的寶娃,一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後,就感歎了一句。
聽到身後的水花飛濺聲,她還沒回頭,要問他生氣緣由的話還沒能出口,整個人就被他強行轉向面對著他,然後迎上他不停滴落海水的俊顏,看進他陰沉卻滿含暴怒的眼眸。「你……」
「妳竟大膽到這種地步?該死的!虎族裡沒有人能管得住妳是不是?那樣危險的事妳做過幾次?說呀!妳到底做過幾次?」
戟連天兩手握住寶娃的肩頭,因太過的狂怒而控制不住地用力搖晃著她。
被搖得骨頭都快散了,寶娃努力想阻止戟連天的動作,「連郎,連郎……你別再搖了,我快吐出來了……」
戟連天赤裸的胸膛氣得激烈起伏,偏頭將含在口中的淋水玉吐了出來。「從今天起……不!從現在開始,我不准妳再到下面去,寶娃,妳聽清楚了嗎?回答我,妳聽到了沒?」
他絕不准她如此玩弄自己的小命!將來他們的女兒也不准!
戟連天並沒有忘記領他到地底來的那名巫女說,這裡是巫女們從小就常來玩的地方……
管他誰來誰不來,他就是不准他心愛的小女人和將來的孩子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戟連天被寶娃玩命的行為氣得七竅生煙,就差沒有仰天長嘯了。
寶娃眼冒金星地將身子倚進戟連天激烈震動的懷裡,「連郎,你先冷靜下來,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幫那個白癡大哥取百毒鐵樹子了,好不好?連郎,你別生氣……」
她答應絕不幫大哥下海,但可沒說不為別的喔!
將臉埋在戟連天胸前的寶娃臉上滿是鬼靈精的表情,嘴裡故意說著模稜兩可的話,打算暫時先將戟連天唬弄過去,等這段驚險的記憶消退後,他自然就會忘了限制她了。
可是已經抓住寶娃心性的戟連天也學精了,他推開拚命將身子往他懷裡鑽的寶娃,用手支起她的下顎,「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討厭!早知道就不要你陪我下海了!」知道唬弄不了戟連天,寶娃邊抬頭邊在嘴裡小聲嘟嚷。
「妳說什麼?」戟連天其實聽得一清二楚,但就不信她敢大聲當他的面再說一次,所以故意問道。
「沒有啦!」寶娃嘟著嘴,「好啦!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到海裡去了,不過你要准我偶爾到這兒來見見我的人魚朋友,可以嗎?」
他擰了擰她鼓鼓的臉頰,因為她的讓步而安下心來。「可以,我會陪在妳身邊,妳如果敢下水,就要有心理準備會被我吊起來打!臭丫頭,盡會讓我擔心。」
「連郎,我們要快點回地上,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寶娃嬌嬌地輕聲轉移話題。
「什麼東西來不及了?」佳人在懷,其它的事對他來說都是次之無所謂的。
「我大哥的小命呀!它離水超過一個時辰就會失去功效。」
寶娃將一直緊緊握住的手掌攤開在戟連天眼前,只見潮濕白嫩的手心裡躺著一個不到小指長的番紅色人形物體。
她用另一隻手捏起那樣物事,「這就是百毒鐵樹子,剛剛攻擊我們的那團東西其實是一種海底植物,它叫作百毒樹,如果被它的觸手碰到,不到一秒任何生物都會立刻死去,而這個,就是它的種子,也就是它的孩子……」
寶娃眼中流露出歉疚,「因為我們奪去了它的孩子,所以它才會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攻擊我們,平常它不是這樣的……都是我大哥造的孽,害得我硬要做出這種扯散骨肉的事來,雖然它是植物,不過也是有感情的呀!」
「走吧!別難過了,等妳大哥痊癒後,我幫妳打他一頓。」
戟連天在下地底的途中就己問清雷震中毒的緣由,為了他的好色,竟然要寶娃以身試險?哼!就算他是大舅子……他也照扁不誤!
「那你要先打倒娘娘腔……」寶娃起身後偏頭用手擰著浸滿海水的濕發,嘴裡不經意地回道。
「……」戟連天無語。
「連郎?你怎麼不說話?」白目寶娃連頭也沒抬,自然沒有看到親親愛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寶娃!」戟連天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回壯碩的身上。
「嗯?」寶娃也沒停手,為了趕時間,動作快速地著裝。
「閉嘴!」
尾聲
「啊……外面的人在等我們呢!」
被壯碩身軀密實地壓在床上,寶娃享受著戟連天的充實,卻又放下下即將要舉行的婚禮。
本來她已經在煉雲及其它侍女的協助下裝扮好,正在等待權衍星升起的時分到來,好依時前往靈狼聖殿舉行大婚的典禮。
沒想到,現在正在她身上放肆的色狼突然闖了進來,他二爺一聲令下就將煉雲等人趕了出去,接著不顧她的盛裝及精心裝扮,硬是將她拉到了床上。
這下可好,還沒大婚,他倒先睡了新嫁娘!
他的行為急壞了被趕到房外的一干侍女,生怕時辰到了,新人還沒從床上下來,到時候滿是族人等待的靈狼聖殿要是開了天窗,缺了最重要的一對新人,典禮無法按時舉行,那她們要怎麼跟狼王交代?
幾個侍女們現在正在外面跳腳呢!
而他的窄臀卻不停在她腿間聳弄,「就快了……寶娃,再一下就好……嗯啊……」他親吻著她紅灩水潤的紅唇,大手揉搓著她飽滿的乳房。
她眼兒微醺,雪白的肌膚泛紅,嬌艷地承受他的撞擊,「啊……啊嗯……連郎……」
他的大掌用力抓握著軟綿的乳房,將腫脹的乳肉揉弄得如同她身上其它部位一樣微紅,其上兩枚紅莓沾著他的津液而水亮濕潤,因他的挺動而顫動著。
就在他抽送得暢快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催促聲。
煉雲難為情的聲音中摻雜了不耐煩,「二爺,二爺,您忙完沒?前面來傳,說是時辰到了……二爺呀!您可快……快……」
快什麼?煉雲還是個大姑娘,能把那些羞人的字句放在嘴上講嗎?於是煉雲的催促就在滿臉通紅之下不了了之。
不管身旁的同伴們再怎麼拉她,煉雲的嘴都閉得緊緊的,再也不願意開口叫喚房裡那對不知分寸的愛人了。
「啊……天呀!連郎,你快停下來……」
因著外面的催促,寶娃心裡急得不得了,身子更是因煉雲的叫喚而繃緊,相對地也扯動了體內水嫩的肉壁。
「對,就是這樣……寶娃再用力點兒把我夾緊,再來……就來了……啊……」
他揮汗如雨地在她身上動作,緊窄的甬道把他的男性完全包裹住,那極致銷魂的完美快感,就快讓他達到高潮了。
大掌向下探進兩人緊密交合的部位,他的粗指尋到了藏匿在花肉間的小核,藉著她沁出的濕滑以震動的方式揉按那粒小巧的突起。「寶娃,妳也要加把勁兒,否則我不會放妳下床的……」
他霸道地要求她和他一起到達歡愛的巔峰,加緊愛撫的動作。
本來就被他抽填得快去了半條命,寶娃連呻吟都快沒力氣了,只能哀哀輕嚀著,「嗯……嗯啊……」
腿間突然被他的粗指一捻,她哪裡還需要他的威脅?身子一哆嗦,美麗的嬌軀顫抖著在他的聳弄及愛撫之下崩潰了,高潮在瞬間襲來,害她差點沒昏死過去。
她臉上迷亂的神情及不斷泛起嫣紅的嬌軀,加上急送收縮的甬道,再再都告訴他,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熱情了。
於是他趁著她的激潮,更加速地在她穴中狂抽猛送,沒兩三下就將自己送上美妙的炫麗高潮。
「寶娃,我愛妳!」
他狂野地將熾熱的種子及愛語完全傾注在她身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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