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ji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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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朝美女系列─紅拂 作者:路人
作者:路人
轉自:天下淫書
※※※※※※※※※※※※※※※※※※※※※※※※※※※※※※※※※※※※
隋文帝時,朝廷元輔中,有一位爵尊望重,聲勢顯赫的重臣,名叫楊素,人稱
楊越公。他因滅陳有功,文帝就將陳宮姬妾女官百員賞賜給他,作為晚年娛景。在
楊素的姬妾之中,出了一位奇女子,她與初唐開國名將李靖,譜出了一場傳揚千古
的佳話。她,就是──紅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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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紅拂本姓張,名出塵,吳越一帶人,原生於蒲柳人家。幼時,因父母酷信道教
仙術,將她交託給了一位姓許的天師。
師傅一見出塵,便說︰「這一女孩子,我也不教她什麼老君經典、道術教義的
,我只傳授她一種辨才識人的奇術!」
出塵及至長成,出落得精明靈秀、光彩照人,在那端莊持重的神韻中,別有一
番超凡出俗的仙姿雅態。
一日,師傅贈授出塵一把火紅的拂塵,對她說︰「我這洞天窟地,已容不得你
了,這把拂塵,為師贈與你,以後遇事則輕揚紅拂,為師的教誨定會了然於心。」
出塵自此便得了個「紅拂」的外號。及至她拜別師傅,歸回故里,父母卻早已雙雙
亡故。這時紅拂才十六歲。
在舉目無親、顛沛流離之中,紅拂被官府送進了陳朝的後宮,作了妃妾的侍女
。後來隋文帝,又將她賞賜給越公楊素,作為越公府裡的家妓。
但是,在百員女官中,楊素卻獨獨看上容顏姣好、舉止大方的紅拂。楊素單獨
跟紅拂閒話家常,只覺得紅拂才思敏捷、言之有物,甚至連朝國局勢,也瞭若指掌
、對答如流。楊素讚道紅拂可真是紅顏才女,讓他愛不釋手,遂以正式納妾之禮,
將她納為姬妾。
吉日,紅拂頭簪鮮花,身穿合領對襟禮服;腰合月華裙,薄施脂粉、輕描淡寫
,卻更顯得優雅飄逸,彷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楊素更是整天笑逐顏開,迎賓送
客間不住掩不住內心的喜悅,誇耀不已,恍似平白年輕了許多。
待宴罷席散,賓主盡歡後已夜近三更,婢僕們扶著微醺的老少新人進入洞房,
便各自退去。楊素見得醉態可掬的紅拂,在紅燭的照映下,柳眉杏眼、朱唇半點、
面如桃花,光看就讓人再醉一甕。
楊素溫柔的幫紅拂寬衣就寢,紅拂有嬌羞之貌,卻無畏澀之心,理所當然的也
幫夫君寬衣。看著紅拂玉體橫陳、毫髮畢露,一副如雕似琢的胴體,楊素欲撫摸的
手,敬然懷著三分不敢玩褻之心,而微顫起來。
楊素愛憐的撫摸紅拂的臉頰,紅拂微震一下,腮頰又添了些許紅熱。紅拂媚眼
半開、朱唇微合,緊張、喜悅、幸福的感受,讓她心跳急遽,惹得胸脯雙峰上的蓓
蕾也一陣顫動。楊素略粗的手心,摩挲著柔嫩細緻、吹彈可破的肌膚,讓紅拂覺得
趐癢入骨,還微微有點粗糙的刺痛。紅拂彷彿聽得自己內心在呻吟著。
楊素輕輕挪開紅拂掩住胸口的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她胸脯乳根的部位,掌緣刷
過乳峰,讓紅拂原本欲醉的思緒,更陷入一種舒暢的暈眩中,趐淋騷癢的感覺,竟
然從胸口竄向頭頂,並延伸至小腹以下。紅拂覺得丹田彷彿燃起一把火,那熱度正
慢慢地漫延散開,使她的額頭、鼻尖滲透出點點汗珠。
楊素的手掌撫摸的範圍越來越大,甚至指尖時而輕觸著,紅拂恥丘上的絨毛邊
沿。未經人事的紅拂,只覺得一陣心神蕩漾,一種異樣的刺激感覺,讓她不由自主
地扭動著雙腿,磨擦起來。
楊素的眼光投射向紅拂那一對雪白粉嫩的玉腿,仔細看著她的胯間妙物,只見
她的陰戶絨毛茂盛又捲曲,從恥丘上延貫下去,一直佈滿胯下的陰唇上;肥厚的陰
唇中間,一條細長的肉縫,淺淺的小縫裡夾著一粒嫩紅的陰核。
楊素用手指剝開紅拂的陰唇,只見裡面肉色桃紅,桃紅的肉膜上,還含著黏膩
濕液。紅拂嬌羞滿臉,呻吟聲宛若黃鶯輕啼。楊素的手指再輕輕滑進紅拂陰戶的細
縫,並順著滑膩之勢塞進陰道,只覺得裡面窄緊、滑潤、熱烘烘的。楊素頓時覺得
週身血液沸騰,潮湧般的熱流注向下體,令他原本挺脹的肉棒,又跳了幾下,似乎
又腫脹了許多。
「呀啊,痛!」當楊素的手指插入陰戶洞口時,微微的刺痛讓紅拂嬌吟一聲,
但隨即又覺得混身趐癢,不由得玉股輕輕地晃擺了幾下。楊素用手指再深入一點,
只覺得緊湊湊的,毫無迴旋之餘地,及至把一個指頭伸進,紅拂已疼痛得顫抖起來
。楊素將手指抽出一看,只見指頭濕潤晶亮。
此時楊素已是心癢難忍,忙著一翻身壓上紅拂,肉棒認準了陰戶口,使力的一
推,才剛進得一個龜頭,紅拂便往後一縮,叫道︰「痛!……輕…輕點…嗚……」
紅拂已是珠淚滾滾。
怎奈得楊素實在慾火難消,一陣陣箍束的快感,直從龜頭傳來,忍不住地又往
裡擠入一點。紅拂被這一插,像錐心刺骨一般疼痛難忍,連叫了幾聲疼痛,又冒了
一身冷汗。
楊素這時才起了憐惜之心,忖道︰『紅拂的陰戶窄小,不能急進……』便說︰
「你把腿撐開一點,放輕鬆,比賽不會疼痛!」。然後楊素再把肉棒緩緩抽動,紅
拂果然覺得不甚疼痛,而楊素也不把肉棒全根插入,只止於二寸來長的緩出緩入。
楊素這麼抽送幾十回,弄得紅拂遍體發麻,津液激增,不但刺痛漸消,還覺得
趐癢至極。紅拂覺得窄小的陰道裡被塞得滿滿的;熱燙的肉棒彷彿炮烙著陰道壁,
讓她又麻又癢,四肢無力,反倒是子宮裡騷動不已,陣陣的熱潮,有如萬馬奔騰,
急湧而出。
楊素抽送間帶出汨流的淫液,也順著潤滑之助漸入漸深,磨擦的快感也越來越
舒暢,由不得使勁一頂,把五寸多長的肉棒全插入紅拂的陰道裡。「喔嗚……」紅
拂咬著下唇,混身打顫,只覺得小腹發漲,卻也漲得舒服、漲得妙極,雖然還有些
微痛,卻已抵不過淫慾的高張,而扭動腰肢配合起來。
楊素雖然年過半百,但卻是武將出身,縱橫沙場銳不可當,而至今仍身強體健
,區區房事倒也難不倒他。既然紅拂已漸入佳境,楊素更是有如衝鋒陷陣般的奮力
抽動著,看來並非一時半刻,就能讓他卸甲棄兵的。
只苦得紅拂被弄得婉轉鶯聲,如泣如喜之呻吟,隨著急促的呼吸越是高亢,最
後簡直事沙啞的吶喊著。紅拂陣陣的高潮,使陰道壁上的蠕動、收縮越來越有勁,
越來越明顯,最後幾乎是在吸吮、咀嚼著楊素的肉棒。
楊素只覺得腰眼、陰囊在酸麻;肉棒在跳動、膨脹,便知陽精將洩,遂把紅拂
抱緊,將下體貼個水洩不通,改抽送之勢為磨轉之動,隨即一股股的熱精,沖洩而
出。
紅拂的子宮被陽精一燙,只覺得通體舒暢、神情渺然,腦筋一片空白,便暈眩
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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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流,楊素日漸老邁。一天,西堂丹桂齊開,越公請幕僚宴飲,身後姬妾
成行。席上,眾人講了許多諛詞媚語,獨有李玄遂說道︰「越公齒爵俱尊,名震天
下,所欠者,為老君一丹爾。」
楊素懂得他的意思,知道自己蒙寵,恐怕再也不會長久。楊素略一思忖,微微
笑道︰「老夫想,老君丹是不必用的,後庭之事,自有法處之。」
第二天,楊素坐在內院,將內外錦屏大開,集聚了眾姬妾,說︰「我念你們在
此供奉日久,只怕誤了你們的青春。今日眾姬妾若有願意離去擇配者,立左;不願
去者立右。」大家一聽這話,如開籠放雀,數百人躲躲閃閃,站到左邊;幾十個挨
挨蹭蹭,站到右邊。
這時,卻有兩位女子站到楊素身後去。越公扭頭一看,其一是捧劍的樂昌公主
(南朝陳國滅,亡國之君陳叔寶的妹妹─樂昌公主,被隋軍俘虜,也成為隋將軍楊
素的姬妾。此事另表!),另一位是執拂的便是紅拂。楊素歎了一聲,說︰「你兩
人也站出來吧!或左或右,是應該有個去處。」
樂昌公主只是涕泣不語,紅拂則開口道︰「老爺隆恩曠典,讓眾妾出來擇配,
以了終身,也是個千古奇逢,難得的快事;但我聽古人言︰『受恩深處便為家。』
況且,我不但無家,視天下並無親人,既不站左,也不站右,乃覺得老爺身後,是
最佳去處也。」
楊素聽後,不覺開懷大笑,點頭稱善。接著,楊素吩咐總管領事,開了內宅門
,任那些站左的粉黛嬌娥自尋方便,她們一一感恩叩首,泣謝而去。
這時,楊素心中反覺十分輕鬆自在,此後,自然將千般寵愛,都加在紅拂和樂
昌公主身上了。誰知她們卻也未能久留楊府,各自也以不同的方式,尋到了最終的
歸宿。
※※※※※※※※※※※※※※※※※※※※※※※※※※※※※※※※※※※※
揚素酷愛下圍棋,當年戎馬生涯之中,在軍帳裡他尚且要尋一對手,小試幾局
。自從遣散眾姬妾後,更常要著紅拂陪他對弈。
這日,朝陽傾瀉在落虹館裡,在寬敞的聽堂之上,楊素正與紅拂對奕。
「老爺,此局您又輸給我五個子兒了,您近日是心緒不定吧,還來不來?」紅
拂一雙深潭般的大眼睛斜望著主人。紅拂看上去不過二十, 姿綽約,嬌娜無比。
楊素乾笑幾聲︰「再來,再來!老夫幾日不與你對弈,你倒長進不小,莫非有
高人面授機宜?」
「哪位高人能趙過您這位國手呢?不過……」紅拂繼續說道︰「若要說長進,
那還得感謝老爺您啊!」
「我何曾教你?」楊素不解。
「老爺請看!」紅拂從身後拿出一本發黃的書,封面上寫著《弈律要旨》,說
道︰「是在老爺的藏書閣中尋到的。」
「原來如此,這是我多年前摹得的孤本哪!」
「老爺,我再陪一局,不過,我若能連勝三局,您當以何賞我?」紅拂歪著腦
袋,那手舉棋不落,一副憨態先叫楊素醉了三分。
楊素隱約知道紅拂欲求何物,便回答︰「你說便是!」
紅拂說︰「就是前日我向老爺索要過的……」
果然不出楊素所料!楊素不待紅拂說罷,插著說︰「……是那本魏武帝親手疏
注的《孫子兵法》原本嗎?…你一個女子要它何用?」
「有用!」紅拂堅定的說。
「好,就依你的!來,擺棋!」
倆人棋興正沈,不覺紅日當頂,楊素已連輸兩盤了。忽聽侍者來報︰「老爺,
有客人到!是播州刺史薛大人。」
「啊!薛大人,請見,請見,就請到這落虹館來吧!」
薛道衡這位襄州總管,播州刺史,論官職還同楊素攀附不上,可是論才情,他
是當時最富盛名的詩人,他的《昔昔鹽》中的名句「暗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
楊家歌妓均能彈唱。楊素也喜歡同他切磋詩藝,其邊塞詩也無不受他的影響。
薛道衡來到落虹館,楊素已到門前迎候︰「玄卿兄是從東都而來的吧!上書之
事想來不會有什麼結果吧?」
薛道衡坐下後見案上的棋盤,便調笑道︰「越公竟有閒情如此對弈。豈不聞陶
侃有言︰『諸君國器,何以為此?』」
楊素歎道︰「老夫朽矣,何談國器,每日只不過虛度時光,頤養天年罷了!」
紅拂卻在一旁? L說︰「薛大人豈不知,弈棋雖小,其義頗大哩!」
薛道街一向喜歡楊素身邊這女子。楊家姬妾成行,佳麗眾多,唯有這女子非同
一般,她說話軟語輕聲,尾音帶吳腔越調,儼然一江南嬌女,然而說話卻帶鬚眉之
豪氣。這時聽紅拂插話,他的興致又來了,忙問︰「紅拂姑娘,我今天倒要聽一聽
,你這弈棋的妙旨的高見了!」
紅拂一甩拂塵,娓娓道來︰「薛大人!我何曾有什麼高見,只是從書中得知班
固有弈旨之論,馬融寫過圍棋之賦;費 對弈之間,指揮若定,打退魏軍;謝安領
略了弈旨之妙,而攻破秦軍。這豈非弈棋雖小,其義頗大嗎?」
「哈哈!有理,有理!」楊素聽後不禁得意地拍手稱讚。薛道衡一時興起,接
著問道︰「紅拂姑娘此話甚妙,我還想斗膽問你一事,切莫怪老夫唐突。」
「大人請講。」
「紅拂姑娘,老夫喜作詩賦,體事察物頗為入微,我素見你那株紅拂塵,朝來
相執,暮不離手,你又非佛非仙,非儒非道的,不知其中有何典故?」
「這……紅拂嗎?」紅拂支吾不語。楊素卻頻頻點頭,這也是他一直覺得蹊蹺
的事,便說︰「老夫也想知道其中的堂奧啊!」
只見紅拂略一思索,朗聲說道︰「大人們問我這紅拂嗎?我隨身相攜,只不過
每日拂除煙霧,拭卻塵士,打滅蜉蝣,揚去柳絮;清掃庭院以明窗 ,淨掃簾幕以
窺星斗罷了!還可以揮去閒愁,洗卻舊恨,舒心理氣,調和性情,也並非有什麼神
秘難解的。」
「唉呀!紅拂你這張巧舌,真是越說越玄妙了。」楊素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紅拂轉了個話題說︰「薛大人,今番又帶來了什麼新作,東都又有何見聞
哪?」
薛道衡道︰「見聞實是不少。前番我京洛上書,苦等月餘,皇上竟無暇上朝聽
政。羈留在禮部尚書許善心府上,正逢元宵,在那裡,老夫卻大開了一回眼界,觀
見了人間的一樁奇事。」
「薛大人,你快講!」紅拂急問。
「正月十五那天,皇上命令在京洛的天津街上盛陳百戲,宴會歌舞,那皇城內
縱橫十數條大街,一百又三十街坊裡,以彩錦纏樹,以火炬陳列,光地耀天,直到
天明。整夜金石炮竹之聲,聞數里之外,街衢裡坊裡所放的炮竹煙火,餘燼堆積如
塔。我沿皇城巡逕一番,見東頭街上演跳丸舞、胡旋舞、假面舞、劍器舞,兼以燕
東、清東、西涼東、高昌東,是彈彈唱唱、沸沸揚揚;南頭有扛鼎、吞刀、履火等
雜藝幻術,兼以五禽戲、百獸戲,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據聞,那一夜,彈弦拉
管者是一萬八千餘人。偌大一個東都皇城,變成了一個戲場,那商質市集也成了舞
榭歌台了。」
薛道衡歎口氣,繼續道︰「皇上這麼費資億萬,就只是要向外族炫耀,我朝的
富庶殷實、興盛繁華!」
聽到這裡,楊素心中很是不暢快,皇上命他鎮守西京,朝廷卻在東都行宮御苑
,辦喜慶大典,又沒召他去,把他冷落一邊。楊素愈想愈氣,卻有一個主意冒上心
頭,他講道︰「玄卿兄,元夕之夜,皇上在東都盛陳百戲,與民同樂,這可冷落了
西京正都,明日我即啟奏皇上,中秋之時,我也要為皇上在西京擺它一街戲,傾城
同歡,以示我朝昌盛,到時你不可無詩啊!哈哈……!」
薛道衡搖手連連,急著說︰「楊公!不妥,不妥!只怕有僭越之嫌哩。」
「不妨事,不妨事!」楊素胸有成竹。自那一日以後,楊府裡吹吹打打,笙歌
彈唱,晝夜不絕。楊素也絕少迎見賓客了,只說排演要緊,每日讓紅拂陪著他東看
西查的。這下卻苦了在門外求見的一個人。
※※※※※※※※※※※※※※※※※※※※※※※※※※※※※※※※※※※※
在門外求見的這人,便是日後聲震天下,初唐開國的名將李靖。他本名藥師,
是雍州三原人氏,出身於仕宦人家,從小喜讀兵書,當年及弱冠,即備文韜武略,
而且身材魁偉、挺拔,相貌堂堂,力大無窮。可惜,他少時,舅父韓擒虎便去世,
十幾年來,李靖無人提攜,只做了個偏僻小地,馬邑郡的郡丞,雖然十次上策皇上
以圖進取,也如石沉大海,全無消息。他思索再三,決定求見越國公楊素,以抒胸
襟。
這天,李靖帶好奏策,直奔楊府而來,門前禁子見他是布衣,竟冷落了半天。
後來李靖靈機一動,將求見書附上青龍劍一起遞上去,直到晌午,才得進入那高門
深院。
李靖進得聽堂,只是楊素身著常服,倨坐在椅上,閉目養神,兩名美女正跪著
替他捶腿,案 上不知燃著什麼香料,幽香撩人。
李靖拜見後,楊越公似乎連動也沒動一下,半天,鼻子裡才哼出一句話︰「是
我那故人韓柱國的外侄嘛,老夫記得你,是從馬邑郡遠道而來吧,就在老夫這宅園
住幾日,中秋之夜,我請你賞長安街上的燈會……」
「大人,晚生有大事與您相商。」
「有急事,過了中秋再言吧。」
李靖聞言十分焦急,便急忙遞上奏策說︰「晚生有兵策一封,請大人過目。」
「紅拂姑娘,你代我收下書策。」楊素說罷,就有一位美人輕搖蓮步,接去了
兵策。她沒有說話,然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盯著李靖直瞧。
可是,李靖哪有心思去窺視佳人啊,他生伯揚素轉了話題,緊接著說︰「晚生
還有一言,斗瞻進諫給大人。」
「講!」
「晚生在門前求見時,只見還有不少賢土被拒之於門外,今天下方亂,英雄競
起,大人為帝室重臣,威加海內,德昭天下,應以收羅豪傑為心,不宜拒見賓客。」
楊素一聽這話,那漫不經心的神態也就沒有了,他略帶歉色地說︰「此話甚有
理。」
「晚生還想浪言幾句。」
「請講!」楊素不覺中加了「請」字。
「大人可知,我朝雖富庶,有太倉、含嘉、永豐、太原等倉,儲粟千萬,布帛
如山,但皇上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窮兵黷武,連年征戰,使得民不潦生,白骨遍
野,丁壯凋零,田園荒蕪。而那些逆子貳臣,嘯聚山林,呼朋引類,爭相思亂,有
窺測天下之心,今萬民渴望安定,以休養生息,樂業安居,切盼一人力諫皇上罷役
休兵,扶危定亂。但願,只有一人能當此任。」
「誰?」
「那便是挾不賞之功,戴震主之威的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痛快!老夫許久未聽此暢達之言了。」這時楊素面露喜色,容
光煥發,一陣大笑,直笑旁咳杖起來,流出了眼淚,頹然跌坐在榻上,搖了搖頭、
擺了擺手說︰「擺宴,我今逢知己,要與公子同酌瓊趐酒,共傾鸚鵡杯,一醉方休
。樂師們,起奏我新制的《懷君曲》,紅拂姑娘,你持班姬扇,替老夫舞一曲《驚
鴻出落水》,也讓李公子領略你的 姿。哈哈……!」
於是,鐘聲鼓樂四起,玉盂珍饈並列,在侍者姬妾穿前擁後的陪侍下,那楊素
一邊豪飲,一邊吟詩唱曲,絮絮叨叨,接著便是爛醉如泥,倒在一旁陪侍的那位絕
色美人懷裡,呼呼地睡去,再也沒有搭理李靖,李靖只好怏怏地回到了客舍裡。
紅拂打從李靖進門,一雙黠慧的眼睛,就沒離開他過。直到李靖悵然離去,紅
拂一閃堅毅的眼神,心中便有了一項重大的決定。
(二)
客館蕭瑟,燈孤衾寒,李靖沒有睡意,楊素老爺的舉止像謎一樣,使他撲朔迷
離,想不明白,窗外傳來幾聲淒厲的雁鳴,怕是已敲二更了。
忽然,聽有人敲門︰「李公子,李公子!」
李靖急忙起身開門,定眼一看,只見一位峨冠博帶、紫袍黑帔的少年,側身閃
進屋內。李靖看他白晰、清秀的面龐,彷彿似曾相識,卻又記不起在何處見過,疑
疑問道︰「足下是……」
「我是越公府上的……公子不認識我了?」聲音有如銀鈴清亮。
「是楊老爺遣你來的嗎?莫非他……」
「不!是我自己來的。」說罷,摘去冠帶,脫掉紫袍,露出高高的髮髻,繞衣
羅裙。是一位楚楚動人的女子,李靖心中呼呼直跳了幾下,忽然眼前紅光一晃,那
女子將藏在身邊的紅拂塵一揚,說︰「公子,這下可記起來了吧!妾乃紅拂也。」
「你是……紅拂姑娘。」李靖這才想起白天在楊府說話時,這位手執紅拂塵的
女子一直盯著自己。她的《驚鴻出落水》舞步輕盈,她當時長袖翩千,美目流盼,
嬌娜萬態……只是當時自己內心焦慮,無心於她罷了。
李靖驚問︰「姑娘,你何故深夜尋到此處?」
只見紅拂粉面含春,微現羞色,柔聲說︰「我閱天下之人多矣,沒人趕得上公
子的,絲夢非獨生,願托喬木,故來奔公子,萬望不棄。」
李靖眼見這婷婷玉立於身前的女子,是那般美貌動人,使得滿屋生輝。他驚喜
異常,一時心旌搖曳,不能自抑,情不自禁地握住紅拂纖纖玉手,動情地說︰「深
夜裡,姑娘何能尋到這深巷陋店的?你凍著了吧,我給你熬一碗羹湯來……」
「公子,不用!」紅拂大方地坐下,凝視著李靖,那雙深潭般的眼睛裡柔情似
水。
李靖正在激動之間,轉念一想︰『這女子與自己素不相識,僅一面之交,竟私
奔而來,莫非是那輕浮孟浪,妖冶風流之輩。然而,自己是因為國家大事而來京都
的,怎能沉溺於男歡女愛?再說,這女子是楊公寵妓,奪人之愛,以後如何回見楊
公?今晨一番慷慨陳詞,又如何能自圓其說呢?』
於是,李靖又冷靜下來,起身砌了一盅茶送給紅拂,說︰「李靖本為一介小吏
,今浪跡江湖,風塵飄零,若蜉蝣飛絮,無以寄托,只怕有負姑娘厚愛,姑娘還是
回到揚府去吧!」
直盯著李靖看的紅拂,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意,便立即打斷他的話說︰「揚
府高樓深宅,錦衣玉食,猶若皇宮,可是紅拂不愛。今紅拂投奔公子,既為自己終
身;也為公子前途而來,更為江山社稷而來,並非一時衝動,望公子能體恤我的誠
意。」
李靖聽此話若金石擲地,非同凡響,驚異不已,只等著她的餘言。紅拂呷了一
口荼緩緩地說︰「今公子在楊府勸諫越公振奮精神,扶危救難,匡正朝政,慷慨陳
詞,言之成理,但公子對揚公只知其表,不知其裡。」
「此話怎講?」
「其表是,揚越公為國家重臣,功蓋日月,權傾天下,應有回天之力;但其實
當今皇上對功臣們猜忌日深,漸漸地疏遠他們,越公早已失去寵信了。皇上將西京
交越公鎮守,自幸東都,便是為擺脫其鉗制,越公在憂忿之中,也學著皇上的模樣
,一味奢侈享樂、依紅偎翠,在醉生夢死中求解脫。他雖英雄一時,但如今卻是屍
居餘氣,人命危淺。說不定旦夕之間,大廈傾覆,便無完卵。有志之士跟著他,也
只能珠沉大海,劍老燕山。紅拂雖一平凡女子,且不能不為自己前程著想,公子則
更應審時度勢啊!」
「原來如此!」李靖恍然大悟。
紅拂接著問道︰「既然揚越公是依靠不得的,不知公子將有何打算?」
李靖聞言,竟有些茫然,自己羈旅京都,進退維谷,不知何去何從,便語塞起
來。李靖思忖之間,紅拂卻說︰「也許,公子可以趕赴江都,以名門之後朝見皇上
,請求皇上赴遼征戰,建立戰功,以圖進取,這也是無不可行之計,但這卻是違逆
天下意旨之舉。」
紅拂愈說愈激動︰「當今皇上昏庸無度,使得上下離心,人心思變,他的劫數
恐怕也要盡了。公子若要赴遼征戰,只不過是助紂為虐,斷然使不得。」
李靖也頷首說︰「我也絕不想以踐踏生靈為晉升之階,那麼依你看,我應如何
舉動呢?」
紅拂說道︰「仁者,應為天下解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智者,應知獨夫之遠
去,新生之勃興。公子若要展宏固大業,整頓乾坤,我看有上、中、下三策可獻於
你。」
李靖聽得入神,急問︰「快快道來!」
「公子可移居楊府,一則可藉機向越公表明心跡,二則可活動幾位越公至友世
交,一同勸他策反西京,借他餘威,以謀大計。但這需耗資時日,且越公年已老邁
,日趨衰朽,恐已近大限,故此為下策。」
「那麼中策呢?」
紅拂低聲相問︰「不知公子可知一人,可代替越公興此舉。」
「此人是誰?」
「越公之子,今禮部尚書。」
「楊玄感?」李靖驚問。
「正是,楊玄感早已不滿當朝,他正積蓄兵力於黎陽。今番許多豪門貴族子弟
私下紛紛奔他而去,如觀王楊雄之子楊恭道,來護兒之子來淵,斐蘊之子斐爽……
還有你那舅父上柱國韓擒虎之子韓世 ,也要同他通力合作哩!」
這時,李靖急不可耐地打斷紅拂說︰「紅拂姑娘,你怎知這些事?」
「公子你可知我在楊府的身份?楊公養妓妾無數,千般寵愛只在我與樂昌公主
之身,並視為心腹之人,機密之事,全不避我。」
「原來如此。」
「我在楊府,觀尚書郎楊玄感英俊有為,聰穎絕倫,頗富權略。然他心虛浮躁
,急功近利,氣度不若越公一半。圖謀天下,他恐非扛鼎之人,若公子投奔他,只
有五分成功之望,所以,此為中策。」
「那上策?」李靖聽得起勁。
紅拂說到此處卻頓住不講了,反問道︰「今天下英雄,求賢如渴,公子為將門
之後,懷璧握珠之輩,難道就無人向公子獻上策嗎?」
李靖默默無語。這時紅拂湊近李靖,神秘地說道︰「我在楊府,也常聽見越公
與人議論,李淵父子是非常之人,氣度類於漢高,神武同於魏祖,觀天象者也說,
今太原一帶有王氣,民? s為流傳此言,可見這是人心所向。依紅拂看,李氏父子
實為能造大氣候之人,公子若奔太原,實為上策。公子你意下如何?」
這一番剖析,暢快淋漓,李靖聽來覺得入情入理,竟沉思半晌無語。這時,一
陣寒風吹來,他頓覺心清氣爽,心中雲掃霧開。風吹滅了桌上的幽燈,李靖轉身拿
起黑色披鬥,裹住了紅拂,探情地說︰「在此歧路困途之上,紅拂姑娘!你,莫非
是天之恩賜,欲助我之知己。」
李靖不禁將紅拂柔弱的身軀,攬進了自己寬大的懷抱。紅拂略仰頭面對,便緩
緩羞赧地閉上了雙眼,李靖看著紅顏櫻唇,一陣心蕩神馳,緩緩地低頭,印上珠唇。
四片熱唇磨搓間,紅拂閉眼踮腳,雙手環扣李靖的頸項;李靖俯首弓背,緊攬
紅拂的柳腰入懷。忘情的熱吻,讓兩人的情緒逐漸升高。少女的幽香,激盪起李靖
深潛的本能慾望;有力的臂膀,讓紅拂平添無限可靠的安全感。
兩人彷彿有默契一般,幾乎同時伸手解除對方的衣裳,除了動手、扭身,讓衣
物滑落的動作外,緊貼的嘴唇一直都沒分開過。赤裸裸的胴體緊貼著,膚觸的快感
讓李靖血脈噴張,不禁使勁的揉捏著紅拂的雙臀。那種富有彈性,而且柔軟的觸感
,使得李靖心裡產生極度的震撼。
「嗯!」紅拂粉臉漲紅,看著李靖正移動唇舌,在她的乳溝親舔著,雙眼不禁
顯露出異樣的神采。紅拂伸手扣住李靖的後腦,並把上身扭動,讓雙峰接觸著李靖
的臉頰,趐癢、舒暢的感覺,讓她的乳尖漸漸堅硬起來。
李靖撫摸臀肉的手,向下滑落,停留在紅拂的股溝間,用手指在那裡輕輕地移
動著。當李靖的手指觸到紅拂的桃源洞口,只覺得滑滑膩膩的,那裡早已濕潤一片
了。至此,李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雙手從紅拂的臀部一托,便把她抱起,轉身把
她放坐床沿。
紅拂頭裡腳外仰臥著,李靖佔著床邊,把她的雙腿一掰,略一蹲身,便以「老
漢推車」的把式,把腫脹的肉棒插入蜜洞裡。一聲『卜滋』;一聲「啊呀!」的嬌
吟,紅拂陰戶裡一股滿漲的感覺,陰道口也被肉棒撐得微微的刺痛,只因李靖的肉
棒比楊素的還粗、還大。
李靖的肉棒剛進一半,便覺得紅拂的陰道又窄又緊,把肉棒箍束的舒爽萬分。
基於交合把式的姿勢,讓李靖居於主動的優勢,不冒進地短抽短送,弄得紅拂浪聲
連連、淫液源源。藉著陰道的逐漸放鬆;淫液激增的潤滑,李靖的肉棒一分一分地
,愈來愈深入。
李靖覺得抽動得越來越順暢,磨擦的快感也越來越明顯,隨即以手臂托住紅拂
的膝彎,雙長向下扶扣著紅拂的腰部,然後把肉棒退至洞口。李靖氣沉丹田、力貫
肉棒,吐氣、挺進,只聽得『滋!』一聲,肉棒又急又重的撞到了紅拂的子宮!
「呀啊!……」李靖這一下深入,讓紅拂幾乎暈醉過去,覺得李靖的肉棒彷彿
刺穿體內,抵住喉嚨,使她的身體急遽的震動;使她的呻吟褻語竟然有些沙啞、語
塞。
李靖不禁「喔!」了一聲,只覺得肉棒被緊裹得有點透不過氣來,而且趐麻酸
癢讓四肢百骸舒暢無比,欲求更高快感的慾念,讓他有如衝鋒陷陣般地抽動起來。
紅拂全身趐軟無力的讓李靖為所欲為,隨著每次有力的頂撞,她的身體便向上
一升;胸脯高挺的雙峰也隨之顫晃。紅拂甩動披散的秀髮,髮梢黏貼著汗濕的額頭
、臉頰,看來別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突然,李靖一陣低吼,一股股熱精便在止不了抽動的肉棒前端,激射而出。熱
液的烙燙,加上頂撞未歇,讓紅拂覺得陰道裡又熱燙、又滿漲,還有如唧筒般的增
強壓力。
「哈啊!嗯啊!呀啊……」紅拂在一連串的嘶喊中,反拱著背脊、扭湊著下體
,激爆的高潮有如天崩地裂一般。當她慢慢從高潮的暈眩中清醒,才發覺李靖把頭
枕著她的胸脯,趴俯在她身上調著氣息;肉棒仍然不捨離開蜜穴裡,只是縮軟一點
;精液、淫水、汗漬濡洩了臀背及床墊……
李靖在喘息中,摩挲著紅拂柔膩的肌膚,有感而發︰「紅拂姑娘!我愛你……」
紅拂打斷李靖的話,嬌柔的說︰「李郎,到現在你還叫我「姑娘」!?」
李靖抬起眼看著紅拂,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說聲︰「娘子……」隨即吻上
她的朱唇。
或許,此刻總是無聲勝有聲……
(三)
群鳥雀噪鳴,小巷賣花之聲驚人曉夢。李靖略睜睡眼,枕香猶存、衾溫尚暖,
卻不見身邊的紅拂。李靖立即翻身下床,著衣整冠間顯得十分不安,耽心楊府打發
人來追尋紅拂。梳整略妥,李靖隨即奔出房門,不停地左右察看,怕有什麼異樣。
那知紅拂早已梳洗完畢,外出去了,她到常青坊買了一束杏花。紅拂淡裝素裹
,一派村姑打扮,但仍掩不住那絕色的天姿、她雍容的儀態。李靖一見紅拂這樣露
形街頭,嚇得忙將她擁進屋內,驚出了一身冷汗。
紅拂卻說︰「李郎,今日我仍舊改為男裝,與你一同雄服仗劍,跨赤驥馬,共
遊樂游原,然後直奔靈石,我再送你赴太原,如何?」
李靖頷首稱是,心中一股甜蜜及萬丈豪情,自不在話下。
※※※※※※※※※※※※※※※※※※※※※※※※※※※※※※※※※※※※
一路風塵僕僕,他倆趕到靈石,住進了一家小店。
打點既定,洗塵已畢,李靖看著回復女妝的紅拂,頓時倦態全消;紅拂雖然略
顯疲憊,但仍然掩不住那股秀麗、聰慧的神情,此時更是因受愛情的滋潤,而顯露
出嬌媚、幸福的笑容。
李靖緊擁著紅拂,滿足於事業、家室都有著落,掩不住喜悅之心,歎道︰「我
李靖何德何能,竟蒙天寵,得此嬌妻!」
紅拂將臉頰埋在李靖結實的胸膛,細柔嬌聲逗笑地說︰「李郎頂天立地之壯志
;欲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心感動上蒼,故老天遣我來陪伴你。只要你心志不改,我
就不會離你而去!」
李靖雙眼微潤,激動地說︰「娘子,我此生決不負你!神名共鑒,我若負你,
我當……」紅拂不讓李靖濫發毒誓,貼上櫻唇,斷了他的後話。
李靖又覺一陣熟悉的清香,躦鼻而入,讓他的情緒漸漸激盪起來。李靖一手緊
摟著紅拂的柳腰,讓她柔嫩的嬌軀緊貼著自己胸前;一手托著她的下頷,把她嫵媚
的臉孔輕輕抬起,深深地吻著她微張的兩片櫻唇。李靖時而把舌頭伸入紅拂的嘴裡
,觸著她的牙垠,纏著她的嫩舌;時而姿意地把她的舌尖啜進嘴裡,像饞嘴的嬰兒
,啜吸著她的津液。
紅拂呼吸逐漸濃濁。李靖熱情的擁吻,以及濃郁的氣氛,讓她覺得幾乎透不過
氣來。紅拂輕輕推開李靖,急急的吸口氣,泛紅著臉,羞澀地說︰「李郎,你不累
嗎……昨夜……還不夠啊……」紅拂越說越是小聲。
李靖一雙眼睛緊盯著紅拂的臉,迸出無限的愛意,溫柔的說︰「不,不夠!就
算這一輩子都這樣擁抱著你,我也覺得不足夠。娘子,你太令人著迷了!」
紅拂嗔笑著說︰「貧嘴!」粉拳點落在李靖結實的胸膛。
李靖突然調皮起來,輕聲喊道︰「唉唷!謀殺親夫喔!」說著,便嘻笑著抱著
紅拂雙雙倒臥床上。
李靖曲肱托著頭,斜視著躺臥身旁的紅拂,一手一面撫摸她的胸脯;一面解開
她的衣襟。李靖彷彿在欣賞一尊藝品雕像,看著紅拂寬鬆衣領下,若隱若現的豐乳
,正隨著呼吸在微微起伏著。
紅拂看著李靖充? 予尷熔敞哄A更是羞赧不已,隨便把手往胸前一遮,說道︰
「真羞人……」一副誘人的姿態,讓人見之即醉七分。
縱然是英明神武的李靖,那抵得過如此的誘惑,一伸手即把紅拂那本來就只是
作勢遮掩,而無抗拒之勁的手挪開,並順手把她的衣襟敞開,蹦似的露出挺聳插雲
的乳峰。李靖一俯首,便張嘴含住紅拂的乳尖。
李靖忘情的或唇夾、或舌舔地挑逗著,手掌也緊貼著紅拂的陰戶揉撫著。「嗯
啊!」一陣陣趐癢襲來,讓紅拂不停的扭動、顫抖,媚眼如絲,嬌柔的呻吟聲聲︰
「哎…哎唷……別……你別…再舔了……啊……癢啊……」那一副淫蕩的模樣,與
平時的文靜賢淑,簡直判若兩人。
李靖舔吻一陣著細嫩的胸乳,便移動嘴唇在紅拂的身上到處遊走,一回兒粉頸
、香肩;一回兒小腹、渦臍;手指更是探入濕潤、溫暖的 穴裡摳弄著。紅拂被李
靖逗弄得慾火焚身,一陣陣的熱潮浪急湧而出,而淫液過處更是讓 穴裡,有如蟲
蠕羽騷,趐癢難當。紅拂淫蕩的嬌吟著︰「啊唷……李郎……我嗯…我要……」
李靖一聽紅拂的浪聲穢語,也覺得淫慾攻心,三兩下就除盡衣服,壓俯在她身
上,一面親舔她的耳根;一面把挺硬的肉棒抵頂著她的陰戶外磨蹭著。紅拂陰唇的
嫩肉,彷彿可以感覺到李靖肉棒上的熱度,燙得她混身發熱;肉棒、龜頭偶爾碰觸
到鴻溝上端的蒂肉,都使紅拂舒暢的陣陣寒顫。
紅拂似乎受不了肉棒這種過門不入的折磨,遂主動地伸手抓握著肉棒,一面對
准 洞口;一面哀求似的說︰「快…快插……嗯嗯……插進去……呀……」當李靖
的肉棒抵對著 洞口時,紅拂如釋重擔的噓口氣,隨即把腰臀一挺, 穴就把肉棒
吞下一半。
「啊……好…好舒服……喔……」紅拂連聲音都覺的趐麻,抱著李靖肩背的雙
手更緊了!
當李靖肉棒進入了紅拂的體內,一陣包容的舒爽,讓他有如突然間脫力了一般
,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壓在她身上,然後只聳動著臀股,做著抽送的動作。李靖的肉
棒在紅拂濕潤、滑溜的陰道中暢通無阻,只覺得龜頭在和她的膣壁上摩擦、搔刮著
,那種既緊又束的磨擦快感,真是難以言喻的愉悅。
李靖漸漸以雙手撐起上身,把全身的力道貫注在下體接合處,彷彿策馬奔騰在
廣闊的平原上,逐漸地增加速度與勁。隨著李靖每一次的推進,紅拂就發出聲聲淫
叫,勉力的挺起腰臀,轉圈的磨動;她的雙乳也不停的晃動著;搖晃波動不已的乳
尖上,彷彿有幾滴汗珠飛濺著。
紅拂的呻吟聲逐漸的升高,最後幾乎是狂叫、吶喊著,接著她便在一陣抽搐僵
硬著身子,雙手緊緊地扣住李靖的頸項。李靖也奮力往前一頂,就在一聲低吼聲中
,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舒暢,一股股精液從肉棒噴射而出,風起雲湧般的衝入子
宮。
兩人如釋重負般地軟癱、交纏著。天地間尚有何事,比此刻此景更安詳,更平
靜!?
※※※※※※※※※※※※※※※※※※※※※※※※※※※※※※※※※※※※
清晨,紅拂將瀑布似的長髮披散開來,對著小軒窗梳理,回味著昨夜的二度纏
綿,不禁臉上泛起陣鎮桃紅,與窗前一株牡丹,相映得她格外的嬌艷。
小院內,李靖一邊烹煮著羊肉,一邊刷洗著赤驥馬。
這時,一個漢子從客房裡走出來。他中等身材,頭戴紗帽,身上反裹著裘衣,
臉腮長滿赤紅而捲曲的鬍鬚,銅鈴雙目,炯炯有神,其勢奪人。他去廊下牽出一匹
蹇驢,繫在身邊樹下,便大模大樣地在院裡的桌邊坐下來。他面對著小軒窗,一邊
自斟自酌;一邊目不轉晴地打量著房內的紅拂。
紅拂正用那拂塵清掃窗欞,無意中瞥見院中人,不禁心內一震,想起一個名子
來。而李靖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心想︰『哪有這樣放肆地打量人家內眷的!』但
也按捺著沒有發作。
那人注視著紅拂一會兒,竟哼哼唧唧地吟詠道︰「雍容一阿嬌,何緣到茅草;
竄地春風起,一室香雲繞。」
李靖那裡容得這般挑逗,盛怒之下,正準備去同他論理。這時紅拂卻已出得房
來,連連暗向李靖搖手,並三腳兩步趕到院中同那漢子搭腔道︰「借問官人高姓?」
「在下姓張。」他拱手答道。
「我也姓張,原來是兄妹一家。」紅拂笑著說。
「你丈夫在何處?」
紅拂指了指正蹲在一邊氣鼓鼓地刷馬的李靖︰「此間便是!」並招呼說︰「李
靖快來見這位官人。」李靖只得勉強過來相見。
這漢子道︰「足下高姓?」
「三原人氏李靖。」
「原來是李藥師。」
「足下是︰….」
「我名張仲堅,秦州人氏。」
李靖一聽此名,覺得好熟悉,再看他濃密而捲曲的絡腮赤須,急忙驚問︰「莫非
是 髯翁?」
「哈哈!哈哈……」
李靖連忙起身施禮,說道︰「有緣面見閣下,得觀風采,實為有幸,在下失禮
了。」接著忙起身張羅酒菜。
難怪紅拂一見他便內心震驚,而對他百般敬重,原來這 髯翁是三秦一帶有名
的人物,李靖也早已聽說他的姓名及傳聞了!
有道是「亂世出英雄!」當時遍地干戈,風雲四起,在長白山有知世郎王薄聚
義,黃河南有翟讓帶領瓦崗軍起兵,民間還盛傳有位信道的神秘人物,人稱「 髯
翁」。傳說 髯翁身懷絕藝,專門劫富濟貧,多殺不義之人。一次運河中官商船運
,竟被他聚眾劫走,獲得大批資財;又一次,官府向外域徵得的華騮龍馬,在行過
江都時也被他擄去。他將巨資百萬、良馬、兵器藏於秘處,專供起事聚義的好漢使
用,若哪方有難求助於他,他慷慨傾囊,揮灑巨資如同糞土。只是,他總是攜著一
位善觀天象、通識雲氣的道土馳騁天下,來無影去無蹤的……
紅拂也忙手忙腳,伶俐地張羅碗碟, 髯翁指了指火爐上烹煮的食物問︰「這
裡烹的是何物?好香,我腹下正饑,可取來食否?」
紅拂忙說︰「是羊肉,正可供君家食用。」於是將一碗香噴噴的羊肉端上了桌
子。
這時, 髯翁將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隻皮囊拿了起來,說︰「我這裡也有下酒物
,不知李君能與我共食否?」說完便從皮囊中掏出一顆血琳淋的人頭來,連同一片
血肉模糊的心臟。見此景,紅拂倒退了幾步,但立即自持著,勉強依桌坐下。
髯翁又將頭塞入囊內,從靴內抽出匕首,將心肝剎成碎片,扔給了樹下的蹇
驢。李靖驚問︰「這是何人頭顱,張兄為何斬取?」
「李君,你看這頭,是負心賊之頭;這心,是包藏奸邪的禍心;這舌,是爛翻
波濤之舌;這口,是專吐污穢之口。這人世間的骯髒物要他何用?我十年始得此,
斷不相饒,梟首挖心,好不痛快!」 髯翁說罷,他連飲三盅,一邊大嚼羊肉,一
邊舉刀剁肉直往蹇驢扔去。只是那蹇驢並不吃它。
紅拂看得目瞪口呆,李靖感歎地說︰「在下一向傾慕足下的英雄豪氣。」
髯翁抹了抹鬍鬚,說︰「李君差矣,我並非值得追隨者,觀李君儀態軒昂,
是一偉丈夫也,不知將投奔何處?」
「將奔太原李淵父子。」
髯翁點頭讚道︰「人言︰『良臣擇主而事,好鳥擇木而棲。』此意甚好。」
這時,紅拂因見血腥,不禁胸塞欲嘔,連忙告罪請退,進房休息。 髯翁看著
她窈窕的背影,說︰「李君貧士,何能獲此絕色美人?」
「實不相瞞,她原是西京留守楊司徒家侍妾,只因……」李靖將其中來龍去脈
細說了一番。
髯翁說︰「李君攜此佳人,何能舒展?」
「正為此事犯愁。」
「此事不難,我今可助你!」 髯翁再飲一盅,說︰「你夫妻重返京師,三日
後午時,在汾陽橋相候,有人來領兩位赴一居所,將她作一安頓。」說罷起身拱手
,牽過蹇驢,哼著小調,揚長而去。
紅拂從窗欞急喊道︰「張兄留步,何去之匆匆?」
「回見,回見,哈哈……!」客舍外留下了一串朗朗的笑聲。
(四)
李靖偕紅拂即返西京,三日後來到汾陽橋。
汾陽橋頭,有一道童朝遠處觀望,當他見到一騎高頭大馬上,一位英俊男子擁
著一位妙齡女郎,女郎手持紅拂塵,知道這便是 髯翁的客人,立即過來招呼。搭
話後,小道童引領他倆穿街走巷,過小橋幽徑,來到一座小院前。開柴扉,進屋一
看,卻是一處清靜雅致的居室。
幾位道姑模樣的女子前來說︰「這武陵坊內的居宅,是 髯翁買下的墅館,由
我等看守,昨日他吩咐我們迎候他的義妹紅拂姑娘來居,我們正在此相候。」於是
,一行人引著他夫婦觀看了居室庭院。
午後,男女侍者忙著設宴為他兩人洗塵接風。李靖與紅拂便對酌起來,酒過三
巡,紅拂舒心如意地說︰「李郎,我今已作安頓,明日你即可啟程。今我敬你一杯
,望君不自棄,建功立業,紅拂在此候你佳音。為表我心,胡謅一曲,且讓我為你
歌舞一番。」說罷,紅拂離席,稍加修飾,揚起紅拂塵,翩然起舞。
這幽靜的墅館裡,傳出了稀有的歌聲︰「滾滾征程,重重離思,迢逐去程無際
。無奈縈縈燕西飛,伯勞東去。教人心折臨歧。只怕蕭條虛繡戶。難打發,門掩梨
抱夜雨時……」
這幾句,把個鐵打的男子漢李靖心裡唱得酸酸的,他痛飲一盅後,說︰「我也
為你獻一支《梁鼓角橫吹曲》如何?」說罷,起身舞劍,寒光四射,他唱道︰「上
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這樣吟詩賦詞,飲酒話別,
直到夜闌而盡。
※※※※※※※※※※※※※※※※※※※※※※※※※※※※※※※※※※※※
第二天,紅拂默默不語地為李靖打點行裝,淒淒惋惋地看著,分手的時刻逐漸
接近。
哪知一天過去了,及至臨寢前,李靖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紅拂見狀,正色
說︰「李郎為讀書之人,你可知有句話是哪位古人所言嗎?」
「什麼話?」
「『行也!懷與安,實敗名。』意思是︰走吧,啟程吧!懷其所愛,安其所居
,足以敗壞功名。」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說的。」
紅拂歎道︰「唉!難道你不聞齊女勸晉公子重耳的故事嗎?」
「哦,記起了,記起了!《春秋左氏傳》載︰晉公子重耳出逃到齊,齊桓公以
齊女配之,贈給他良馬二十乘。重耳安於齊國的享樂,不思故土,他的隨從提醒他
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聽。眾人於是在桑林中相謀回國之事,被其妻姜氏
得知。齊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勸其速歸。當時,她說的就是『子有四方之
志……行也!懷與安,實敗名。』你看是不是?」
紅拂微笑著︰「是呀!後來晉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與隨從共謀,灌醉了重耳,置於車內,送出齊國,等重耳醒來,已經出齊
關很遠了。」
「此後呢?」
「此後重耳重建晉國,不是成了春秋五霸之一嗎?」
紅拂露出慧黠的眼神︰「那麼……李郎,你是否也要讓紅拂效姜女之計呢?」
「嗯……」李靖語塞了。李靖望向遠方,彷彿自言自語︰「好,明天就走!」
紅拂雖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內心卻因即將分離而在淌血。紅拂獻上櫻唇親吻
著李靖,終於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別離前的吻,彷彿讓人更激動、更熱烈,兩人都巴望著,若時間永遠都停留在
這一刻,那該多好!
或許是氣氛使然,此時的紅拂表現著幾近瘋狂的主動;主動地吻遍李靖的臉;
主動地脫除李靖的衣服,親吻他的胸膛、小腹,在他身上遍留香唇印痕;柔荑般的
嫩手還不住的逗弄著李靖的肉棒、陰囊。
李靖舒服得瞇著眼,直呼叫著︰「喔……紅拂…娘子……嗯…嗯……」雙手也
忙著替紅拂寬衣解帶。紅拂解開髮髻,一甩頭,『唰!』如飛瀑匹練般的秀髮披散
及腰,百看不厭的胴體,彷如玉雕仙子一般,讓李靖看得目不轉睛。
李靖近前,左手緊摟著紅拂,親吻著;右手提起她的左腿,高翹的肉棒便正對
著她的蜜穴口,只稍一挺,肉棒便順暢地進入濕滑的 穴裡。
「嗯…嗯…李郎…好…嗯…進得…好深…嗯…」紅拂雙手環扣著李靖的頸項,
隨著李靖的有力的挺送,身體一起一落的,而胸脯上的豐乳也被擠壓,在李靖的胸
膛上磨蹭著。
「嗯…嗯…李郎…我…受不了…呀啊…嗯…」紅拂把頭枕在李靖的肩膀上,在
他的耳根噓聲嬌吟著。李靖有勁的頂著,似乎只靠著肉棒,在撐舉著紅拂身體的重
量,讓紅拂舒暢得全身沒勁,有如虛脫一般,支站的一腳激烈地在抖動著,若非李
靖的擁抱,她恐怕早已軟癱地上了。
紅拂後仰著頭勉力地嘶喊著,她被李靖插得高潮連連、淫液潺潺,滿漲的濕液
順著大腿流下。紅拂告饒著︰「…李…李…李郎……我站不住…了…受不了……」
紅拂雖嘴裡說受不了,卻又雙腳抬高,纏扣著李靖的腰臀,把身體掛在他身上。
李靖抱緊紅拂的臀部,使下體貼湊得更緊密,然後走向床沿,坐下。此時的紅
拂已經陷入暈眩了,李靖只讓肉棒浸泡在熱暖的陰道裡,體味著陰道壁上,有如按
摩般的蠕動,享受著令一種寧靜的快感;一雙手也溫柔地,輕撫著紅拂細緻的肌膚。
紅拂高潮的情緒慢慢回復,她仔細的看著李靖的臉,彷彿要把他的形象深深烙
印在心中。紅拂想到李靖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在得相見,或許永遠……尋思至此,
不禁又熱淚滿盈。李靖看著楚楚可憐的紅拂,他明白她的痛苦,因為,自己又何嘗
不是如此。
李靖以唇舌舔拭著紅拂的淚珠,滿腔救國救民的熱情,幾乎在此時崩潰。假如
,現在紅拂只稍說出半個不要他離開的話,李靖一定毫不猶豫的留下來。紅拂可以
感覺得倒李靖的心思,但她也知道,她必須表現得比他更堅強。即使是強顏歡笑。
紅拂在思緒中,漸漸又被李靖的愛撫、親吻挑起她的? 丑C這時紅拂才發覺李
靖的肉棒,竟然還深插在體內,不禁臉上又是一陣火熱,情緒有如勁風急矢般急遽
的上升。紅拂輕輕將李靖推臥床上,自己背對著跨坐在他胸膛上,俯首便含住粗大
挺翹的肉棒。
「啊!……娘子…喔……好好……嗯……」李靖只覺得肉棒,被溫暖的嘴唇吸
吮著;被柔嫩的舌尖磨轉著,一陣陣的趐酸麻癢,從肉棒上躦竄全身。紅拂一面舔
吸著肉棒,一面把貼在李靖胸前的陰戶,不停地在來回磨擦著。隨著移動的範圍越
來越大,留在他胸膛的淫液也越來越多、越潤滑。
李靖很清楚的看到,紅拂那紅色的陰道口,有如呼吸般的開合著;黏膩的濕液
沾洩得整個陰戶,彷彿有一層晶瑩的護膜一般。李靖幾近瘋狂的拉近紅拂的腰臀,
讓她的陰戶貼壓在他臉上,用嘴唇磨擦她的陰唇;用舌頭伸探她的蜜洞;還吞食她
流下的酸澀淫液。
「嗯嗯啊啊」的呻吟讓房裡增添了盈盈的春意,任誰也想不想到,這對彼此深
愛著對方的戀人,即將分離……
翌晨,李靖醒來,只覺身旁空蕩蕩的,他連忙起身,正急喊紅拂,一位侍者卻
給他遞來一封書箋加一卷兵書,上寫「 髯翁藏」。並說︰「紅拂姑娘黎明時已打
點行裝出走,說是公子不動身,她便不得歸家。」李靖打開信箋,知是紅拂催行,
不禁潸然淚下,只好狠了狠心,策馬往東去了。
※※※※※※※※※※※※※※※※※※※※※※※※※※※※※※※※※※※※
臘盡春來,渭河水仍是封凍著,驛道旁高大的青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李
靖一副失魂落魄之志,不住地回首西望。紅拂究竟去了何處呢?唉,也只怪自己太
戀著她了,真沒料到,自己七尺男兒卻也變得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起來。
李靖快馬加鞭,一路東行。前面即是函谷關,是「車不容出軌,馬不得並騎」
的要隘,不過李靖多次穿行其中,他輕車熟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眼望離太原不
遠了,突然,赤驥馬長嘯一聲,騰空而起,李靖觸到一根絆馬索,滾落而下,一群
人便將他綁起塞進了戰車。
軍帳裡,將蒙在眼上的黑布去掉後,李靖定眼一看,一位將軍端坐堂上,立即
認出是唐國公李淵。立在他身旁的一位少年,英俊局儻,雙目有神,李靖心想,這
大概是李世民了。
只聽堂上將軍威嚴地問︰「你是何人?」
「馬邑郡丞李靖。」
「為何隻身闖到此地?」
「特投奔大將軍而來。」
「可是刺探我軍行蹤的?」
「將軍帳下劉文靜是我故人,可請他為證。」
「你好刁滑,劉文靜出使突厥,不在軍中,你假托其名,好來行騙,推出去斬
了!」
這時,李靖大叫道︰「將軍起義兵,本為天下除暴解難,怎能不以大事為計,
濫殺壯土?」
李淵默然。這時,李世民同其父耳語道︰「李靖非凡夫俗子,劉文靜多次在孩
兒面前薦舉此人,望父帥三思。」
李淵仍然沉默不語。這時,李靖已被推到轅門之外,有人奔進帳內報告︰「將
軍請看,他行囊中有兵書一卷,書箋一封。」
李淵接過一看,是女子絹秀的字跡︰『李郎︰我今忍淚不辭而去,只緣觀你深
戀於我,只恐因我誤汝前程。我去後,望君速奔太原,投李氏父子,不負我苦心,
待君功成名就,我即來就君。紅拂頓首』
李淵一見此信急忙傳令︰「快鬆綁!快快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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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武德二年,在攻破洛川王世充後,李淵命李靖攻打雄據荊州的蕭銑,蕭銑憑著
天險,死守頑抗,李靖在攻到陝州時,數月不得前進一步。這時高祖怒其滯留,延
誤戰機,暗中命陝州都督許詔,傳命給李靖,說︰『若十日內攻不下,則按軍法斬
處!』眼見時限已到,戰局卻全無轉機,李靖心急如燎,一籌莫展。
這天,李靖躲開眾將官,回到軍帳之中,獨酌了幾杯悶酒後,雙手舉盞,朝西
北跪下,不禁涕淚橫流,默默地說︰「夫人!夫人!李靖我枉負你一片苦心了,明
日拿不下逆賊,相見無期了,望你自重啊!」
「哈哈!哈哈!李將軍何狼狽如此?」只見帳幔內黑帔風一抖,閃出一位紫冠
貂裘的美少年,又是跟那一夜的打扮一樣。
「紅拂……夫人,你怎麼來此處了?」李靖一眼就認出是朝思暮想的紅拂,不
禁以為是在夢境。
「你在此處攻敵不下,進退維谷,風聲早已傳到了北國,張兄本去扶餘國,半
途折回,陪我急驅而來,他囑我獻給你秘傳兵書十卷,你看,我早已為你整理妥當
了。」
李靖接過兵書,如獲至寶,急問︰「 髯翁何在?」
「早離去幾個時辰,我在這軍帳中等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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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庭問斬,李靖急獻奇計,並請寬延時日,許詔憐惜他的才能,也為
之請命,於是得以獲免。
此後,李靖巧用 髯翁之計,打仗連連得利,自那以後,李靖再也不讓紅拂離
開自己。
貞觀二年,李靖攻破突厥頡利可汗,紅拂被尊為兵部尚書夫人。
貞觀八年,李靖被封為行軍總管,將來犯的吐谷渾一直趕到積石山,十一年,
紅拂位尊衛國公夫人。
這幾十年來,李靖用兵如神,敢於孤軍探險,屢出奇兵,許多人說他得力於
髯翁秘傳的兵書數卷,有的說得力於他夫人的幕後指點,事實果真如何,不得而知。
不料,紅拂在年近半百之時因偶洩瘧疾,在李將軍寬大的懷抱裡溘然長逝。死
時,她雪膚香腮,若凝脂蒙霜,依然是粉面如春,玉容含笑,不失絕世的美色。
一代英豪的千古知音,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良伴就此離去。唐太宗李世民下
詔書說︰「祖國公夫人陵墓的規模與形制,應仿照漠代衛青、霍光故事,在突厥境
內的鐵山、吐谷渾境內的積石山,渠上紀念性墓闕,以表彰他夫妻的特殊功績。」
貞觀十七年,唐太宗又下詔書將李靖等二十四功臣的像,畫於凌一ㄢ(火因)
閣上,世代傳頌。當時有人建議,在李靖身旁應畫上紅拂夫人的像。然而,因紅拂
的出身,她的倩影最終還是沒能上凌一ㄢ(火因)閣。就是以後傳世的李靖所著,
而紅拂所整理的兵書《六軍鏡》三卷、《李衛公問對》、《衛公兵法輯書》等書,
也有人考證說均是偽書。但是,一曲睿目情眸識精英的動人絕唱,卻傳揚千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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