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O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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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恐怖館 - 樓下 作者:小愛
最近，我與男友開始尋找新的租屋處。
是這樣子的，本來我們租在這間位在學校附近的小套房同居，男友今年將要畢業，
已經在市內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而我則繼續完成學業，待存足夠錢再搬離此處。
其實租這間屋子除了租金實在便宜之外，木製的隔間，常有些小蟲子如蟑螂、白蟻和
蜈蚣等鑽進來，又長年日照不足，往往一下雨就整層樓都是霉味，我也因為這樣過敏鼻炎
症狀變得比較嚴重。此外，木板隔間的隔音效果不佳，所以偶爾會聽得見別層樓小孩哭鬧
的聲音，或是夫妻吵架；若只是輕聲交談倒是還好，但因為大部份住戶還是希望保有一些
僅存的隱私，是以講話也都壓低嗓子。
基本上就是這樣的一幢房子。每層樓八間套房，由於很難得碰見其他住戶，我也不太
清楚究竟有哪些房間是有租出去的？而我除了偶爾到校印論文、找教授之外，多半時間也
只是窩在房間裡，坐在電腦前趕論文，等著男友晚上近九點下班才一起出去吃晚餐。
然而，最近我卻越來越感到在意──有時會覺得門外像是有人正趴在門板上偷聽，尤
其是當我驚覺時正打算轉頭，門板就會「卜」的一聲，就跟原本靠在木頭上的人離開，這
讓我不由得全身一陣毛；通常都約莫在晚上七點多八點初，在等到男友回家前這段時間，
我根本沒辦法專心，拿著網球拍縮在床上一角，就怕有什麼惡徒破門闖了進來。
我說服自己可能是趕論文的緊張情緒讓我過度敏感，也就沒有告訴男友，畢竟他剛進
公司，身為菜鳥光是上面交待的事就忙到累得半死，不讓他再操心；待週末男友放假我才
大大的放了心，雖然他累得睡到中午，我們在吃完午餐後還是回到房內互相逗玩著。男友
總愛壓在我身上，讓我的雙乳與他厚實的胸膛摩蹭著，一邊進出我的身體，在我忍不住快
感發出囈語時，他便含住我的雙唇深吻；這樣的矛盾反而讓人感到刺激，害怕自己的聲音
太大聲而忍著，但在理智之下又有種很想要放浪淫叫的念頭。
「吁！」男友喘著氣，一面輕呼我的名字：「剛剛......妳覺得......怎麼樣？」
「前十分鐘很棒，後面十分鐘嘛......」我攬住他的脖子親吻著。
「後面十分鐘怎麼樣？」
「嗯......棒透了！」
我倚著他的肩沉沉睡著，這樣的安全感卻讓我深深希望週一不要來到，就這兩人靜靜
躺著也好，但人畢竟沒辦法掌控時間，當週一來臨，他去上班，我就又得面臨空蕩蕩的房
間、煩瑣的論文工作、以及傍晚時門外的詭異壓迫感。
「嘟嚕嚕！嘟嚕嚕！」
下午吃完泡麵打了盹，卻被家中電話吵醒，這電話自我們住進來響沒幾次，在這幾天
的情況下我反而有點驚愕，但也許只是詐騙集團或是邀辦現金卡之類的。我一接起來──
「嗯......嗯呃......」
「嗯啊......」
......
「剛剛......妳覺得......怎麼樣？」
我聽見了週六與男友做愛時的聲音！有人偷偷將我們的聲音錄了下來！
我又驚恐又是憤懣，忽然聽見「喀」一聲，接著又有「幾──」的那種錄音帶倒帶聲
音，電話那端的變態又把我做愛時的悶哼聲又放了一次。我忙掛上電話，心臟像是要跳出
來似的，為什麼會有這種變態？他到底要什麼？
「咿呀──」在門外隔間木板又傳來有人鬆開壓力的聲音。
我兩手不住的顫抖，連忙抓起床腳的網球拍，另一手拿著剪刀，杵在門前良久，看著
門口底下的門縫，腦中想著若是有人闖進來，先用網球拍敲他，再拿刀刺下去？但這樣會
不會算是犯法？不，我這是正當防衛吧，如果有人闖進來就是侵入我的私人區域；可是如
果被他擋下，刀子又被他奪走的話怎麼辦？
就這樣盯著門，全身僵立不動，大概十幾分鐘，覺得門外沒有動靜，我輕輕彎身，伏
在地上，打算從門縫向外看，但這一看我整個人立時發寒──我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由門
縫向我房內盯著，我方才就這樣被他盯著！
我大叫一聲，那人才忙起身，「碰咚、碰咚」的跑走，聲音極響，大概整層樓都聽見
的音量，從窗外看出去，已經微暗的天色下，一個穿著黑衣、身形瘦小的人從一樓門口跌
撞著逃出，消失在巷子外。我打開門，才發現門板、門把上滿是精液，有些流到地板上，
老天！連我放在外面的舊球鞋上都沾了些，滿是腥臊。
我當然立時報警，精液也是交由警方作為證物。
男友回來，免不了被他唸了一頓，說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不講？而我看到他則忍不住崩
潰地大哭了起來。我知道警方的調查應該是很難會有結果，在房裡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大，
除了木板不時發出的聲音讓我幾乎精神衰弱，我彷彿也能嗅到一種淫惡的腥膩。與男友說
好，這幾天一早就隨著他出門，我到圖書館待到晚上他下班，雖然使用電腦不方便，論文
進度也慢下許多，但這是我們找到新的房子之前，最好的辦法了。
約莫過了幾天大熱天，即使沒有詭異的變態在門外偷窺，但房間仍然少了隱私，總覺
有人偷窺似的，空氣中飄著一股悶臭，就連男友都覺得這臭味相當重，連陰雨天的霉味都
沒有這樣過。夜半，我倆幾乎同時驚醒，外頭路燈的光反射到房內，有些微弱的可見度，
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輕聲說：「你聽到了什麼嗎？」
「妳聽......」好像有種熟悉的聲音自牆壁發出。
「嗯.....嗯......」
「剛剛......你覺得......怎麼樣？」
我聽見了！是那我在電話中聽見過的，那偷偷錄下來、我們做愛的聲音。男友摀住我
的口不讓我驚叫出聲，輕身移動著想聽那聲音的來源。沒想到，傳出聲音的，竟然是我們
房間的牆壁！忽然一陣濃厚的腥味傳出，燈一開，牆上汨汨滲出了惡臭的液體，呈現一種
噁心的黃褐色，味道像是精液混雜著腐臭，讓我想起小時候家裡雞蛋破掉時腐壞的味道。
我們又報了警。
隔天，房間的牆壁被鋸開，裡面有具乾屍，手上拿著錄有我們做愛聲音的錄音帶，且
身上十多處粉碎性骨折，顱骨破裂，已死亡數週，就這樣被擠在隔間的木板與木板之間，
查了身份是幾年前在我們學校失蹤的大學部學生。玄的是，在屍體被搬出時，他已乾癟的
陰莖上竟然還殘有未乾的精液，經過比對與那天在我門把上的精液吻合。然而這樣說來，
在我碰到怪事時，那個學生早已經死亡了，究竟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男友憤憤地咒罵著，像是對這樣離奇的結果無法接受。
但我倒覺得好奇，那個大學生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乾的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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