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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s to Lilly 1-4 作者:Geronimo
Letters to Lilly 1-4
12:00。
在三個小時的戰鬥之後,漢蒙在靠背椅上垮了下來。盯著揭示板上紅紅綠綠
已停止跳動交錯的數字,心裡想著的已不是血淋淋的財富轉移。多年在證券市場
中,雖然只是個營業員,已看過太多人一夕致富,或傾家蕩產。
「只不過是數字和色彩………。」一種僅僅類似霓虹燈的東西。對於一個「
成功」的營業員來說,它不是自己的任何一部分,尤其不佔據自己的良心或責任
上任何一個角落。
漢蒙不是「成功」的營業員,只因客戶的嘆息常常連帶也帶走了他心中的一
些什麼。
「漢蒙再見,」一群先生女士六七人從櫃檯前走過:「明天會更好。」
他從椅上彈了起來,和他們打招呼。他們的神色有的喜,也有的愁。
「明天小心一點,可能還會有震盪。」他含混著對他們這樣說,然後以自己
也不知代表什麼意義的表情送走了這些客戶。
「方哥,你的便當。」身後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外加一個便當遞到漢蒙身前
。
那是秀珍,一位和他同組的Key-In人員。每天收盤後,雖然不是她分內的事
,她總是會到總務室幫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把便當拿回營業台,然後送到這些人
的坐位上。
在公司中,營業員和Key-In間的關係一直很受彼此重視,那是彼此間默契的
基礎,而默契是盤中有緊急狀況時的安全瓣。尤其是碰到搶帽子的大客戶下單,
電話一響,根本沒有時間寫委託單。通常是拋給Key-In一個手勢,對著電話複誦
完客戶的委託後,那筆委託就必須輸入完畢。否則客戶有可能帽子沒搶到,卻多
了幾雙鞋子或襪子。從接起電話到輸入完畢,五秒鐘是基本要求。
和秀珍合作已有三年多,二十四歲,如果沒記錯的話。總覺得她是最適合穿
公司制服的人,她撐得起來。165左右,頭髮及肩,米色的上衣,胸前總是鼓得
厲害,漢蒙不敢仔細啄磨那樣的尺寸,其實他對於這方面的尺寸也沒什麼概念。
聽她說她只喜歡黑色素面兩寸鞋跟的鞋子,任何看見她的人都可以瞭解為什
麼。漢蒙發現自己從不知道她究竟穿了什麼鞋子,原因是在鞋子上方那雙線條細
緻如絲緞、穠纖合度的腿讓人看不見她著的是什麼鞋子。她的確知道自己擁有什
麼。不過雖說她是長像如此可口的女人,在嬌嬌憨憨的外貌下,卻也是很能定下
心把工作作好的人。
漢蒙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感謝。甜甜的笑在她眉目間綻開,隨後彎著腰在他
臉上端詳一會兒,飄過來一陣香風。他目不交睫和她對望,很辛苦,只為了不讓
自己的目光向下游進她因彎腰而揭露的衣領開口──至少現在不行,她正密切監
視著他的眼睛。
「臉色不太對。說!是不是有錯帳?」她故做嚴肅地問,兩個眼睛睜得圓圓
亮亮的,雙眼皮好深,兩個小酒渦隱約浮現。
漢蒙用食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戳,笑罵道:「少詛咒我!去吃飯!」
她嘻嘻一笑,轉身要走,卻又回過身來說:「喔………剛在交割櫃檯看到帳
號1356的安小姐和股務部的人好像有爭執,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1356?………妳說慧………妳說安慧紋嗎?」漢蒙有些緊張,慧紋是他一
個中實戶,行情可以的話,每次下單起碼二、三百萬。沉吟了一下,他說:「我
會注意看看。」
匆匆用完午餐,看看時間還沒一點,趕緊撥了個電話給慧紋。
是答錄機。
14:20
拎著筆記電腦正要出去拜訪一些客戶,漢蒙在門口遇到了慧紋。
「還好你還沒出去,我正想找你。」她的神色稍顯慌亂,鼻尖唇上微有汗水
。
原來她今天超賣了股票:「我知道我有十張,可不知道為何會鬼迷了心寫成
十五張。」
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好辦。
「嗯,這件事交給我。妳等我一下。」他快步來到股務櫃檯,在那裡坐鎮的
是維真。漢蒙交代她先不要催這筆股票,他稍後會處理。
「三點半以前,不然………。」維真對他扮個鬼臉,空揮了一拳。
回到慧紋旁邊,他告訴她:「不要緊張,我們先到旁邊咖啡廳去喝杯咖啡…
……妳請客。」他們一邊走,她仍緊張地追問:「真的沒問題?真的?」
怎麼會有問題?這種事對一個營業員並不新鮮。沒有一個營業員喜歡遇到這
種事,可是一旦遇到,也會有一些處理方法。
咖啡廳就在公司樓下不遠處,人很少,他們挑了個最裡面,前方有個玻璃屏
風的角落相對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
「首先,我要看看誰有妳超賣的股票。」漢蒙打開筆記電腦,同時跟她解釋
接下來的處理方式。漸漸地,她的眉頭展開,出現了原有的神采,最後終於綻現
出她如北海道草原的笑容。
咖啡來了,聞著香濃的Espresso香氣,漢蒙打開自己建立的客戶資料檔案,
她也從對面移坐到漢蒙身邊,結實的乳房一股腦地貼著他。喝了口咖啡,她的手
就移到漢蒙的褲襠上揉了起來。
「想我嗎?」嘴巴靠在他耳邊吹著氣。
漢蒙眼睛盯著螢幕,笑了笑,一邊找資料,一邊享受由她手上傳過來的溫柔
。
「不說?………不說是不是?」一條嫩滑的舌游進他的耳朵,手忽輕忽重的
撫摸,指尖也沒放過底下兩顆小球。一陣子隔靴搔癢後,她狠狠拉開他褲子的拉
鏈,兩下子就把半硬的雞巴鉤了出來。
漢蒙不禁呼出一口長氣,在她紅唇狠狠印了一下:「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狡黠地看他的雞巴一眼,笑說:「這一根也是,………你以前說你這一根
有幾公分?」
「18。」
她做了個「哇」的嘴型,身子往下一滑,就蹲到桌子下。漢蒙拉住她,問:
「妳不覺得應該等我把資料找出來嗎?」
粉紅的舌頭如蛇游出,舌尖在漢蒙的馬眼上挑著。櫻口微張,將龜頭緊緊含
著用力吸吮,良久緩緩吐出,悠悠地說:「你覺得我們那一次親熱有交易的味道
在?」每一個字都咬得死緊,雙眼如漆,釘著這個令她喜悅的男人。
漢蒙心中一熱,用手順了順她的頭髮,做了「對不起」的嘴型,同時把她的
頭輕輕往下壓………。
還沒全硬,她總算能把整根全部吞進去,舌頭在雞巴上一陣亂捲,甚至舔著
他的卵袋。
享受歸享受,該作的事還是得作。雖然在這當兒漢蒙的大腦其實已跑到雞巴
裡頭來暫住。
才兩下子,雞巴已被她吸得禿頭露腦,沒法子整根吞進去。她因此退守龜頭
。雙唇未上油彩,緊緊箍著龜頭下緣,臉頰深陷進去,一緊一鬆死命吸吮,時而
還用舌頭在雞巴頭上繞幾個圈子。手也沒閒著,緊抓著桿子前後慢慢套動。漢蒙
終究忍不住垂眼看著這個令他喜悅的女人。雖然不是,但慧紋現在的神情當真宛
如她生命之所需就在自己靈魂的深處,陽具是其出口,她因此樂意用心用力去探
索。
「天啊,難道她真的要我當場繳械?」在哼出聲音之前,他抬眼透過半透明
的玻璃看看周圍。原本還在的兩位客人已走了,小妹正在收拾桌子。
慧紋和他都是二十八歲,做服裝設計的,在業界小有名氣。平時不會感到她
的辣,只會覺得她非常有型。一身勁帥的褲裝是她最喜歡的打扮。她的辣,只在
床上辣。尤其當有根雞巴放進她的口中吸吮時,慧紋會像是演奏奏鳴曲般,有不
同的主題動機,多樣表情的呈示變奏,令人意猶未盡的回顧與Finale。她不只是
用唇舌吹奏奏鳴曲,她的神情眼睛毛髮毛孔,她的情緒和她的心,已全部溶入其
中。你說她在奉獻,她則說她在享受。
他們已試過所知的所有性愛花樣,她始終偏愛彼此的口交──分開而非同時
進行的。而在整個過程中,她從不會閉上自己的眼睛;同樣的,慧紋也要求漢蒙
如此的對待。
理由漢蒙也贊同:視覺,和彼此心靈的距離,與肉體的接觸同樣接近。而且
她希望彼此都清楚知道,「當前」自己的對手是誰──雖然她一向關係單純,但
她知道漢蒙不是,她也不要求他是。
慧紋不喜歡69,她希望的是能看見漢蒙以舌尖對她紅潤陰唇的愛撫挑逗,當
它們變得充血而敏感時,他會移到她早已溼熱的陰道口徘徊,不會過度深入,只
是單純的預告。當然是一再地預告。
通常慧紋會僅僅因為這個預告就爬上第一次高峰,這時漢蒙會以整根舌頭的
深入來強化她登頂的高度,直到她顛簸著下山之時。也許下山後,她不會作任何
其他的表示,漢蒙也會繼續埋首在自己胯間。或者再來一次,或者接著探索她顫
抖的陰蒂,也或者發揮他男人的想像力。可喜的是,漢蒙的想像力一向豐富。
然而,她至多只會在第三次以這樣的方式到達高潮後便要求他暫停,因為接
下來是她的權利。
每次握持著漢蒙的肉棒總是給她一陣心悸,雖然這樣的感覺很快就被心中的
淫念和擁有、征服的快感所淹沒,可是她老是無法瞭解為什麼她會幸運得遇到一
個擁有如此貨色的男人,也可以知道「萬一不是」的那種到喉不到肺的無助。她
一向承認自己對大陽具無可置換的需要,也知道自己結束從前那段情事的真正原
因。
她心疼從前的情人。每一次,他總是使盡本事來使兩個人同登涅槃。只不過
真正達到的是他,而她會在那之前先看見他淋漓的汗水,聽見他胸膛裡呼嚕呼嚕
響的風箱聲,假設他的腰會在下一秒鐘崩裂。醞釀中的潮水,到達膝蓋處便依依
退去。她覺得自己對於老情人是過度的負擔。
知道漢蒙這個人,是從他人口中得知;和他認識,始於證券市場的巧合;喜
歡他,源於他絕非不擇手段的族群,以及他超迷人的眼睛。可是直到他第一次進
入她的體內之後,她才覺悟自己仍有享受性的愉悅的可能。
她想起一位智者曾說:「性愛的技巧比陽具尺寸重要,但是擁有一根大陽具
,卻可以不那麼在意技巧。」
第一次看見它,她想起士林的香腸──如果士林香腸有那麼硬的話。當然香
腸的圓潤是它所沒有的,青筋浮凸沿著棒身上達龜頭,這個地方卻又軟軟的像個
紅色的水煮蛋。
對於這個,她有一個遺憾:「好想把整根全部吞進去。」
漢蒙常安慰她:「誰可以?」他當然知道誰可以,雖然不是她,但漢蒙從不
覺得這是值得遺憾的事。
慧紋終於變了戰術。舌頭不再捲,只含著半個龜頭盡全力吸著,她的頭在漢
蒙胯間短距離快速移動,額頭青筋浮現,薄薄的汗水淡現在她秀氣的鼻子上,精
巧的嘴唇整個翻了出來,緊緊包裹縳束著肉棒子的前端,有一些好聽的聲音。
上次在她的工作室中,她伏在他的胯間三十幾分鐘,最後就是被她這樣子給
吸了出來,那是她獨門的Finale。
漢蒙掙扎著在資料庫中求生,終於讓他找到一位客戶有慧紋超賣的股票。趕
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她不依,仍是埋頭苦幹。眼看漢蒙就要給她今天第一劑的
高蛋白,只好加點力托了起來。
「啵!」一聲,龜頭重見天日。只在類似的場合,漢蒙才能瞭解為何楊貴妃
特別喜歡南海鮮荔枝。慧紋微微喘著氣,佯怒白了他一眼道:「幹麼?」說完還
伸出舌頭,依依不捨地在龜頭上捲了兩下。
紅紅的唇,如石榴般燦爛。
「找到了!」示意要她看螢幕。她坐起來靠近著看,巍顫顫的乳房在他的左
臂上偎得扁扁的。手仍是緊抓著硬梆梆的陽具套著,好似它長了翅膀會飛。
「彭瑞玲!………我認識她呢!」
「那妳要我幫妳借,還是妳要自己向她借?」
她想了想:「你幫我借好了,我沒處理過這種事。」
漢蒙立刻拿起電話要撥號,她則又要躲到桌下去。他一把將她抓回來:「小
姐,三點半前要交股票………。」
「可是………?」她搖了搖一直被她掌握著的東西,丟了個問號給他。
「妳今晚會在那邊?我去找妳。」
她似笑非笑,兩眼直瞪著漢蒙,在他臉上尋找真與假之間的答案:「七點,
我的工作室?」
他攤攤手。
「黃牛的人是小狗?」
「剛剛像小狗的是誰?」他忍俊不住。
她笑著抬起頭說:「我是愛吃士林大香腸的小狗。」兩個人的鼻尖互相繞了
幾圈,漢蒙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短暫但火熱的舌戰,她終於計較著要把他硬梆
梆的陽具塞回褲襠裡。那那麼容易?
「唉………,小心一點!」一不小心終於括到拉鍊。
「嘻嘻!………誰叫你不讓我繼續。」嘴上這麼說,慧紋仍是用手輕輕疼惜
漢蒙的東西。
「我告訴你………,」她邊說邊笑邊用舌頭一下下舔著漢蒙的唇舌:「彭瑞
玲………她的胸部好大。」他一聽又把她的舌頭吸了進去。
這一次兩個人真的是吻得「嘖嘖」作響,鼻子哼聲和喘息聲大作,好不容易
分開之後,慧紋問:「這是要,還是不要?」
漢蒙說:「什麼要不要的?」
「裝蒜!」
此後,漢蒙每次從咖啡店門前經過,總難免想起那天離開時咖啡店小妹的笑
容。
* * *
在漢蒙心中,慧紋很有現代感,有金屬光澤。雖然她為他口交時像演奏奏鳴
曲,不過她不聽古典樂,她的最愛是lica,尤其是較早期的。
「他們近來好像比較向世俗靠攏………」那是某些唱片即將被她丟棄的前兆
。
這個漢蒙不管,他只慶幸在作愛時,她不會以重金屬音樂來控制節奏。
和她的關係始於生意上的往來,那是漢蒙進證券界的第一年。
由於她的交易量不小,很自然讓他記住這個人的名字,不過她都是電話下單
,漢蒙也不知為什麼一直沒去拜訪她。
「東元,50張!」有一天,他接到一張買進委託單,不小的現場單子,照例
漢蒙要向客戶確認。經過這一確認,終於將名字和人聯結了起來。
那是一個頗帥氣也頗親切的女人,黑色褲裝加黑色外套。大約一百六十公分
,梳了個慵懶髻,看樣子應該是長髮(後來發現果然是長髮,而且長及腰部)平心
而論,她並不是非常漂亮,一雙不大的眼睛戴著眼鏡,皮膚白皙細嫩,體態婀娜
,雙唇性感豐滿。尤其是後者更讓漢蒙多看了兩眼,在他的異性經驗中,嘴巴太
小不好,嘴唇太薄也不好。
這是漢蒙和她第一次見面,在公司裡,兩個人只禮貌性地交換了微笑;之後
,她到號子裡的頻率較多了些,來的時候會拿一張塑膠板凳坐在漢蒙櫃檯前看盤
。
和她較熟之後,偶而會開個玩笑,言談間也不再那麼正經八百。有一次漢蒙
告訴她,她最可惜的就是戴眼鏡和只穿長褲。她笑笑而不答。
再次見到她時,她一臉詭異站在櫃檯前看著他,漢蒙也呆呆對著她笑,半天
才發現她沒有戴眼鏡。他急忙伏到高高的櫃檯邊想看看她是否換了裙子。由於她
就緊靠著櫃檯邊,漢蒙沒辦法看到,但卻因而和她幾乎臉貼著臉。只聽她在漢蒙
耳邊說:「我不適合穿裙子。」
和她還沒靠得這麼近過,暗香微聞,眼如秋水,含羞帶語。目光下移,紅唇
邊裝飾著一點舌尖。
他好想吻下去,只恨時地不宜。
一個週休兩天的禮拜五下午六點多,在南京東路偉成第一大樓對面一家便利
商店,兩個人不期而遇。依舊是長褲,戴著眼鏡,不過這次油亮的頭髮直直垂著
。閒聊了幾句,她邀漢蒙到她工作室坐坐,順便給他看一張上市公司寄給她的不
知是什麼的通知單。
工作室在巷子裡一間四層樓房的三樓。到了那裡,正好有兩個學生樣的人要
離開,一男一女,是慧紋的兩個助理。
慧紋讓漢蒙先進去,她則和助理在門口附近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漢蒙在房子
內左看右看,十多坪的房子,擺了幾張製圖用的桌子,兩張沙發,一屋子的圖稿
布樣。
「你吃過飯了嗎?」她端了杯熱茶給他,助理們已經走了。漢蒙說沒有,她
很高興地說:「那等我收拾一下,我請妳………我們去啤酒屋。」
啤酒屋太吵雜,漢蒙一向不喜歡。
慧紋看他好像意願不高,遲疑著問:「如果……有人等你回去的話………」
漢蒙搖搖頭,告訴她原因。後來他們決定買東西進來吃。
慧紋對於漢蒙覺得啤酒屋太吵雜顯然不以為然:「你如果知道我聽那一種音
樂,大概會瘋掉。」臉上似笑非笑,隨手遞給他一張白色的紙條。那是她所收到
的通知書。
漢蒙叫她可以把這東西丟掉,除非她想去參加股東會:「那只是股東會通知
書。」
她把通知書接了過去,一眼不看,二話不說,揉一揉就丟進了垃圾桶。
漢蒙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說:「妳被我騙了!」
「我相信你第一種說法。」她在沙發另一側坐了下來,整理桌上的東西。
漢蒙看著她慢條絲理的動作,伸手想要幫忙。她突然問:「聽說………你是
不結婚的男人?」
「我………,妳聽誰說的?」
「為什麼?」她沒有回答:」………不喜歡女人?還是受過傷?」
他想了想,說:「很喜歡女人,只是不喜歡結婚。」漢蒙不答她第三個問題
。
慧紋點點頭說:「結婚的確高估了人的耐性,也諂媚了愛情。」抬頭瞥了他
一眼:「你還想著她嗎?」她抱起一疊雜誌,起身走向內室。經過漢蒙身前時,
瞥了他一眼:「嗯?」
漢蒙心想:「她」?「她」是誰?她說的「她」是指………?這是怎麼回事
?
「其實………」她從內室走了出來,身上的小外套已脫去:「你和Lilly的
事我都知道。」
漢蒙一震,臉上火熱,不解地望著她,心中卻湧起突然的煩惡不耐:「這個
名字真是個不死心的獵人!」
她哈哈一笑說:「對不起,我想我一下子走得太遠了。」呼了一口氣,定定
地注視著漢蒙,問道:「不然………我想只先問你一句話,只是這個問題不見得
更容易回答。」
他點點頭。
「………你喜歡我嗎?」
漢蒙的舌頭打了結,仔細挑選著壓在心頭很久的那些言語。額頭微微濕了,
正想開口。她卻在這時站了起來,走到房子的一角。半晌,響起了劈天震地的重
金屬音樂。然後她很快走回沙發,在離他較先前近的地方坐下。
深吸了一口氣,她說:「你剛說你不結婚,可是你喜歡女人,所以我問你:
你喜歡我嗎?」話沒說完,淚光閃動,卻仍自嘲著說:」我很不要臉,是不是?
」
漢蒙再忍不住,跨到她身邊,握住她的雙手,大聲地說:「我喜歡妳,可是
妳究竟是誰?」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豐滿的唇在漢蒙鼻尖啄了一下,說:「吻我………好
嗎?不要以為……不要以為我常常這樣對男人說,我………。」
漢蒙沒再讓她說什麼,左手抓著她的頭髮往下一拉,她頭往後仰,紅紅的唇
微張呼痛:「啊………」。
四唇交接之前,他們的舌已進行著第一次的交媾。
起初,慧紋婉轉相就,半晌,以舌頭將他推了回去,並伸進他的口中和他糾
纏,兩條藕臂繞著漢蒙的頸項,將他緊摟著貼著自己。堅挺的乳房壓在漢蒙胸口
,他兩手環著她的腰,一股蘇蘇麻麻的觸感自慧紋乳尖傳遞到自己的腳趾頭。不
知不覺間,他將她更拉進自己的胸懷。
忽然慧紋的舌頭逃了回去,漢蒙無畏地追,卻進入她預設的陷阱。她一下就
用牙齒輕嚙著他的舌尖,紅唇圈著漢蒙舌頭的中段,一分一分地往她口中吞噬吮
吸。兩個人的氣息漸漸急促濃濁,但沒有人有停止的企圖。
漢蒙上身一弓,將她壓在沙發上半躺著,分開她的雙腿,硬挺挺的雞巴隔著
衣褲頂著慧紋的陰部。她發出長長「嗯」的聲音,兩腿一抬,已鎖住他的腰,陰
部向硬雞巴挺了兩下。
漢蒙雙手游上她胸前迷離的陣地,慧紋的乳房顯然不是他的手掌所能掌握,
這讓漢蒙更加興奮,狠狠揉了幾下。同時慧紋的手從漢蒙的頸項一路南行,直接
到達腰際,微微推開他,開始解他的皮帶;漢蒙也動手尋找她的紐扣。
漢蒙扶著她起來,她會意而順從,兩手緊抱著他的頭,深怕中斷了彼此的熱
吻。站起來後,事情也變得比較簡單了些。一邊掙扎著為對方寬衣,一邊在彼此
身上探索,像兩隻飢渴的野獸。
漢蒙拉下慧紋一隻衣袖後,迫不及待去解她胸罩的扣環,忙了一陣卻解不開
,慧紋於是自己接過了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睜開眼睛看著彼此,唇舌仍緊緊交纏
吸吮舔舐著,就這樣半弓著身,眼睜睜地看著彼此脫去所有的束縛。
兩個人的呼吸已沉重,唇舌酸麻,卻依依不捨。漢蒙的手再一次抓住慧紋的
乳房,雙手拇指在慧紋的乳頭繞著圈圈。慧紋也不甘示弱握住漢蒙的雞巴,眼睛
亮了起來,口中嘟噥著什麼,隨即上下緩緩套動,揣摩它正確的形樣。
慧紋終於委婉掙脫了熱吻,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握著的東西,抬頭對著漢蒙喘
著氣說:「你好硬………,好熱。」她的嘴唇外圍因剛剛的長吻變得紅潤潤的。
「可惜不夠大。」漢蒙自己量過,勃起時十八公分;但也許還算粗,曾試過
的女人均握不攏。其實漢蒙並不在意自己陽具的尺寸,畢竟他自覺已過了介意的
年齡。
慧紋卻睜大了眼睛,說:「不夠大?誰告訴你不夠大?是Lilly嗎?」她抬
頭一下一下舔著漢蒙的上下唇,說:「我等一下………要你用你這………不夠大
的傢伙來插我………你再說夠不夠大。」說這話時,聲音像蚊子一般小,臉蛋紅
通通的掩不住羞色,但漢蒙卻覺得她特意強調著「插」這個字。
這更讓漢蒙狐疑她和Lilly到底什麼關係?當他和Lilly作愛時,Lilly總喜
歡這麼直接稱呼他倆的親蜜動作,結果總使得漢蒙更加戮力工作。
「妳認識Lilly?」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你希望我現在解釋嗎?」慧紋兩根手指
伸進自己口中舔了舔,用濕濕的手指在漢蒙的龜頭上繞著圈子;看見馬眼上一滴
透明的液體,手指頭在馬眼一揩,一雙媚眼瞟著漢蒙,手指卻伸進自己的口中品
嚐。
漢蒙心中一緊,將慧紋轉了個身,讓她彎下腰背對著自己,雙腿微微分開,
雞巴自然移到她兩腿之間。漢蒙將指向天花板的雞巴往下厭,從她的臀溝上方一
路向下滑,經過慧紋的臀眼,來到她陰戶外頭。
慧紋早伸出一隻手在那兒等著,握著漢蒙的雞巴在自己洞口頂了頂,用有雲
有霧的聲音說:「插進去。」漢蒙將腰微挺,只覺慧紋嗯一聲,兩片陰唇已蓋住
半個龜頭,溪水汨汨,一股熱氣自龜頭傳來,漢蒙於是雙手扶住慧紋細腰往自己
慢慢拉近。
只聽得慧紋口中:「絲………喔………!」聲不絕,漢蒙低頭一看,已進去
半根,滑滑膩膩宛如進入了熱水袋中。
再一挺,慧紋又「喔………」的一聲,漢蒙小腹已結結實實貼著她的臀部,
唯仍有寸餘因體位之故未能盡入。慧紋覺得好像一列火車開進自己體內,小穴痙
攣著,哼聲不斷,雙腿一軟,已半脆在沙發邊緣。看見她如此,漢蒙深怕她經不
起,把雞巴抽出大半,只餘龜頭留在慧紋穴內。
慧紋本打點著迎接他第二次插入,那知半晌仍無消息。回頭一看,卻看見漢
蒙對著自己傻笑,只覺自己穴內麻癢空虛,遂將臀部往後猛坐,一根火熱肉棒通
到了自己心口上。餘勢不止,臀部竟住漢蒙小腹一推,使得他一屁股坐到矮桌子
上。
如此一來,雞巴和小穴又分開來,幸好漢蒙這時雙手仍扶著慧紋的腰,順勢
引來,把慧紋拉得重心不穩直往他的懷裡坐。雞巴和小穴就像輕車熟路又串在一
起,這一下可真的到底了,頂得慧紋只是出氣,卻再叫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子串在一起。漢蒙吻著她的粉頸玉背,兩手環抱抓著她的乳房。
慧紋吁吁喘氣,也把兩手蓋在漢蒙的手上,四隻手在自己胸前直如揉麵團般動個
不停。
「你還說自己不夠大?………頂得………頂得………」
慧紋開始騎馬了,雖然馬鞍有點奇怪。她慢慢地一上一下套著。只覺自己穴
內未曾被挑醒的部位如今赤裸裸地被漢蒙的陽具一次次撞擊,不但龜頭已進入自
己體內未曾被開發過的蠻荒之地,插入時那種飽脹感,更令慧紋有被撕裂的畏懼
。心中如此想,自己的身體卻一再叛逆地將穴中堅硬的物事一次次吞進。過去因
貧乏的性生活而沈睡的全身的細胞,已因這個男人而甦醒。全身一陣劇震,口中
不斷發出喔喔聲。
「不舒服嗎?」
她笑著搖搖頭說:「舒服,只是你………你太大了。」
「那不重要,不是嗎?」
慧紋一下子站了起來,抓著滑滑膩膩的陽具,轉身半躺在沙發上,手一拉,
漢蒙跪到地上,硬挺挺的陽具就到了慧紋毛茸茸的陰戶門口。她用紅脹的龜頭在
陰戶外上下摩擦,意有所指地說:」至少,現在不重要了。」另一隻手扳下漢蒙
的頸項,兩個人的嘴唇又印在一起。
一邊吻還模模糊糊說:「插我,狠狠地插醒我………像你對Lilly所作的那
樣。」
漢蒙不再客氣,將慧紋雙腿撐得大開,腰一沉,先是一插到底,隨即大開大
闔地猛抽,出必全出,進則全進。這麼一來,可就是風狂雨驟,拳拳到肉。慧紋
豐滿的乳房隨著強烈的律動而顛著甩著,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浪花,漢蒙看著看著
,竟覺得一陣暈眩襲來。
沒一會兒慧紋已是淫水四濺,兩個人的小腹均是湯湯水水。
慧紋先則緊閉雙眼忍痛浪叫,身體還忍不住退縮三分;待五十幾抽之後,漸
入了佳境,這時則向上抬起頭,時而看著兩人交合處猛烈的撞擊,有時又激勵地
望著漢蒙。口中已不是叫痛,而是變成哼哼浪叫,伴著兩人身體撞擊的聲音。
忽然,慧紋身體一陣顫抖,呼吸更為急促,雙腳鉗住了漢蒙後腰往自己體內
送。漢蒙知道她快到了,腰部更是用勁,直如裝上了強力彈簧。隨即覺得陽具如
溫水潤澤,十分舒服,不禁停下來享受自慧紋穴內傳過來美妙的感覺。
剛停下來,慧紋馬上不依,雙腿用力在自己腰間一收一收的,只聽她急促地
叫:「不要停!拜託你,不要停!」漢蒙沒法子,雖然腰部又酸又累,也只有戮
力以赴,以報美人恩。
如此的節奏持續了十多分鐘,慧紋又來了兩次。漢蒙是滿身大汗,慧紋則已
是星眼微閉,兩人均是魂飛三重天。
漢蒙卻冷不防問了個不知怎麼說才好的問題:「待會兒妳要請我吃什麼?」
「哼?」慧紋正被漢蒙插得舒服,沒聽懂他說什麼。
漢蒙放慢了速度,慢慢地說:「妳剛不是說要請我?所以我問妳打算請我吃
什麼?」
「嗯………我………想想看…喔!………你幹什麼?」
慧紋想著今天的晚餐,漢蒙卻把陽具抽了出來,扶著她的腰將她翻了個身,
變成俯在沙發,膝蓋跪在地上。抬了抬慧紋的臀部使其進入正確位置,也不用手
瞄準,挺了挺油亮的雞巴,腰往前一挺,慧紋又滿意得叫了出來,原來又已是全
根盡沒。
這一次漢蒙沒再像剛剛那麼兇狠,以和緩但堅定不間斷的節奏,一下一下在
慧紋體內抽送。果然效果不錯,沒一會兒慧紋就回過頭來,只不過卻不是直截了
當的答案,反而是另一個問題:「你………今天………要回去嗎?………我是說
,………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臉上透露著些許羞澀。
漢蒙好像有點懂了,笑道:「如果妳不趕我回去………我要求吃大餐?」
慧紋美麗的長髮蓋著她紅紅的臉龐,嬌笑道:「應該的,幫你進補。」
「那假如我必須回去………。」
「那就請你吃陽春麵!」慧紋噗哧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漢蒙疑惑盡去,再沒猶豫,立刻扶著慧紋的細腰,雞巴用力在她
體內通進通出。雖然兩個人已幹了二十來分鐘,如今用這樣從後面進入的姿勢似
乎讓慧紋的反應更強烈。
幾乎一開始就顛狂不可收拾,浪叫聲不絕於耳。叫得漢蒙忍不住問她是不是
不喜歡以這樣子的姿勢做愛?想不到慧紋卻說:「這樣子插………感覺很奇妙…
……喜歡。」
奇妙?奇妙的形容。漢蒙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就好,提槍猛幹。
漢蒙已有個把星期未近女人,又過了五六分鐘,已有崩潰之意,覺得小腹一
緊,雞巴更熱更硬,知道自已交貨時間到了,喘著氣問:「可以射在裡面嗎?」
「………你要不要我懷你的孩子?」慧紋一邊挨插,一面回過頭來望著漢蒙
問。
「我看………還是先不要好了。」
話才說完,慧紋往前站了起來,使自己的陰戶和漢蒙的陽具脫離。很快速轉
身坐在沙發上,右手一抄一送,漢蒙的雞巴已被慧紋豐滿的唇箍著。眼望著漢蒙
,開始一前一後的套,然後漢蒙就感到那種曾經熟悉的強大吸力。不同的人,兩
個可能彼此認識的女人,但卻有不相上下的天分。
不過慧紋顯然還加了些料。在她口中保留了很多的唾液,以致於在陽具進出
之際,有如潮水臨岸,發出了令漢蒙再忍不住的聲音。馬眼一張,精液已洶湧而
出,水乳交融。慧紋在龜頭上吮了又吮,半晌抬起頭牢牢望著漢蒙,只見她喉間
一動,全部吞了進去。伸出舌頭在唇間一舔,露出貝殼般的牙。
「喜歡嗎?」
漢蒙咧開嘴笑,卻搖搖頭,順手要將她抱進自己懷裡,慧紋卻掙扎不就,雙
手在他胸前一推:「還不喜歡呀?」
「不………,是無可挑剔。再不滿意,天地不容。」漢蒙喘著這麼說。慧紋
這才高興,順從地讓他抱著。
「那………你現在介意吻我嗎?」
漢蒙想也不想就往她的唇貼上去,兩條舌頭又重複了方纔的追逐角力。在她
的舌頭上,他嚐到了鹹鹹的味道。然而,既然她不在意,他怎麼可以在意?
2. 與爾同消萬古愁
那天的晚餐,仍然是在裡頭吃的,大餐雖稱不上,「對症下藥」可一點不假
。地點不是慧紋的工作室,而是她位於汀州路巷內的家中──一棟在汀州路的透
天厝。漢蒙至此一點也不懷疑為何她股票的進出量會這麼大。
經過小小的院子,進入客廳,漢蒙心想:真不愧是服裝設計師。整個格局以
粗棉布為佈置的主體,光源透過粗棉布,透露全然的浪漫柔和與寂寞。
最搶眼的是四座像大屏風的龐然大物站在地板上,那是Infinity的揚聲器;
四座揚聲器中間的地板則是兩具Krell mono+mono 的Power Amps,估計比二十塊
磚頭還重。漢蒙心中直呼僥倖,當了幾年窮光蛋,頂多只玩得起Quad,想不到今
日得見銘器;心中雖然慶幸,嘴巴卻問:「地上那兩個鐵箱子是幹什麼用的?哇
!一間客廳用上了四面屏風呀?」當他這麼稱呼它們時,慧紋笑著直說他土,便
熱心地解釋起這些東西的好。
漢蒙看著她比手劃腳,眉飛色舞,心中十分歡喜。他頗喜歡這個女孩,也樂
意讓她高興,扮一下土包子又有何妨?用心聽著她說話,眼裡看見的卻儘是她的
神采風韻,這中間偷空往後方櫃子斜了兩眼,乖乖了不得!Mark Levinson的 CD
Player加DAC!只剩下前級沒見著了。這些都很值得欣賞,但是晚上九點多還沒
用餐,這點倒要先處理處理。
晚餐是在柔和的燈光和音樂聲中享用的,難得這時的音樂不是敲鑼打鼓的重
金屬樂,而是Dead Can Dance創造的樂音幻像,這也是漢蒙極愛的一個非主流樂
團。慧紋也如同播放的音樂般變了個人,意興湍飛談著自己的音樂音響哲學。相
對於剛才兩人的一度激情,顯然這樣的慧紋才是他較熟悉的。當然他打算兩種慧
紋一起喜歡。
「魚通」帶回來的生魚片,每一塊都像小號牛排那麼大。漢蒙一塊一口地只
沾著醬油吃,他覺得芥茉雖然美味,但會蓋掉魚片的鮮美。慧紋則是連生魚片都
不碰,她嫌生魚片太腥。
漢蒙則納悶:「會覺得腥?這可就奇了,剛怎麼不嫌腥?」他把這個疑惑告
訴了她,她的臉染上濃濃的紅,整個人撲過去擰漢蒙的嘴,最先碰到漢蒙的卻是
她沉重的乳球。一先一後地撞正在他的胸膛,漢蒙細細品味著那樣的厚實、彈性
與溫暖,左頰已被她輕輕的一拍。佯怒的臉,流動著月光與水的眼神,軟玉溫香
滿懷,讓他不由得癡了。
慧紋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說:「先吃東西,等一下不饒你。」
他依依不捨讓她離開自己的懷裡,卻又見她舔舔嘴唇,在自己鼻前猛搧風,
誇張地喊:「好腥!好腥!」
兩個人規規矩矩用了一陣子桌上的美食。漢蒙抓起一條炸蝦咬了一大口,問
她:「要不要告訴我,你如何認識Lilly?」
慧紋望了他一眼,也跟著夾了條炸蝦幼秀地吃著,半晌才說:「你願意談她
?………剛看你聽到她的名字那麼痛苦?」漢蒙不答,只是定定看她。
「你信不信………她直到今天,都如同以前的每一天那樣的愛你。」聽到慧
紋這麼說,也許漢蒙會想哀號或咒罵,但他仍沒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你不相信?」
漢蒙用力搖搖頭,問道:「我是問,妳怎麼會認識她?」
「她是我表妹,她的媽媽是我阿姨。關於你們的一切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
漢蒙點頭,不發一語,往事如潮湧了上來。漢蒙和Lilly不是沒有長相廝守
的機會,他們有過許多,正因如此才特別讓人痛不欲生。漢蒙二十歲時認識了十
八歲的她,Lilly的父親是他的國小老師,大學聯考又恰巧成為漢蒙繫上學妹,
二人間的親近感已是不同。不上課時,漢蒙時常找Lilly去吃晚餐或宵夜,甚至
一台腳踏車雙載夜遊台北,在永和四海豆漿吃燒餅油條後,才趕在太陽的前頭回
到宿舍門口。
Lilly累了就靠在漢蒙的肩上休息。在中正廟裡面對大中至正門最高的那級
階梯,兩個當時仍不會抽煙的人就是在那裡共吸一根香煙,然後一起咳嗽………
。漢蒙當然知道為什麼兩人終究擦身而過,只是在最脆弱的某些時刻裡,他仍是
一直追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靜默了一陣子,Dead Can Dance的女聲好極了,樂音的網綿密撒下,成
為舊日傷痛的替贖。可是怎麼贖得了呀?
「她………有沒有什麼要告訴我?」想想覺得不對,又加一句:「如果她知
道妳我會碰面的話。」
「她不僅知道,她希望我來找你!」
慧紋憐愛地看了漢蒙一眼:「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不過………那一定很折
騰人。」
稍稍停了停,說出Lilly要說的話,身體好像撐不住沉重的言語,聲音搖搖
欲墜:「她告訴我:當你們真心相對之時,如果她沒有小孩,她會跟你走;如果
那時她有了小孩,她會心碎,會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你也知道,當時她正懷著
第三個小孩,她只好回到自己丈夫的身邊。
可是………」慧紋伸手撥開垂在臉上的長髮,頰上一滴清淚掛著:「她仍舊
心碎。大約………,就在這個地方,她告訴我這件事。」說到這裡,淚水流得更
厲害。
拿起手紙,一邊揩淚,一邊繼續說:「那天晚上,,,,,,她哭著昏睡過
去,隔天兩眼腫得像桃子一樣。」
停了一下子又問:「你知道她現在人在上海嗎?」
啊?上海?中國的上海?漢蒙終於知道為何隔了這麼久都沒Lilly的消息。
「現在知道了。………妳為什麼要哭?」漢蒙苦笑著。
「為你,也為她。」心中卻不由得問自己:難道不也為我自己?第一次找他
掛單純出於巧合,之後有好幾次自己想進場卻被他阻止,理由無它,只因為他對
天發誓當時不是好買點。不管他的判斷正不正確,總是覺得自己滿幸運的,能遇
到一位在意客人荷包的營業員。
後來和一位漢蒙的同事聊天,偶而談到他身上,從那位同事口中她知道了他
更多事情,好感與日俱增。當她從自己表妹口中聽見「方漢蒙」三個字,而且傾
聽了她的心事之後,除了感嘆上天作弄人,也為她和漢蒙熾熱的脫軌戀情而心驚
。她決定去見這個人,卻沒料到從此會時常想起這個人,更別說會發生今天稍早
讓她一步三回頭的巫山雲雨。
聽到她這麼說,漢蒙心下憮然,嘆了一口氣。三年了吧。他沒有想到埋葬自
己這麼久之後,又會有人到自己墳前將自己挖出來,把自己的神經再度搞得一場
混亂。更奇異的,是自己仍然覺得疼痛。難道昨日之情尚未磨光?剎那之間,只
覺得Lilly的影子漸漸清晰,竟想放開喉嚨哀號起來。
這時,一隻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他抬起雙眼,慧紋已換下方纔的外出服
,只著一件襯衫,下擺蓋住大腿的一半。端著一杯金黃色的液體,遞到自己身前
,酒香四溢。
慧紋笑道:「你的外套。」柔和的神情,淚痕未乾,望去有如雨夜中的月色
。
聽到這句話,漢蒙臉上一熱,隨即噗哧笑道:「她告訴妳了?」
或許為了扭轉氣氛,慧紋坐到漢蒙身邊,學著Lilly的口氣說:「『今晚酒
精是我們的外套。除了這個,我們什麼也不許穿。』」漢蒙記得,那是他和Lill
y在六龜偷情那一夜他對Lilly說的話。
慧紋把雙腿縮到沙發上,斜身靠著漢蒙。這時漢蒙才注意到在她如白玉般的
左小腿外側有個小巴掌大,血紅的印記。
「那是胎記,所以我不敢穿裙子。」
漢蒙低下頭在那印記上吻了幾下,這才抬起身對她說:「很美。」
「什麼很美?醜死了。」
「很美。腿很美,胎記也很美。」
「你騙人,ㄆㄚ!」大腿被美女打了一下,漢蒙摟過她的頸項,在慧紋唇上
印了下去。慧紋轉身相迎,軟綿綿的玉體貼了上來,伸出舌頭讓漢蒙吮咂一番。
熱烈的唇槍舌劍之後,漢蒙輕輕推開她,問道:「妳知道我和Lilly的事,
妳不介意嗎?」
慧紋搖搖頭說:「我找的是我喜歡的男人,不是老公。」說著說著,跨坐到
漢蒙的腿上,白皙的大腿完全揭露出來。
接著卻俏皮地來個大轉彎:「除非你求我。」
漢蒙笑笑不答,把酒杯端給了她,說道:「妳的外套。」兩手撫著她的大腿
,漸漸來到她襯衫的最底下一顆紐扣。
慧紋媚笑著,仰頭一乾而盡。放下杯子,正色對漢蒙說:「當我們在一起,
希望你不要想她。我不是要你怎樣,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愛情磨光耗盡。」
猛然低頭在漢蒙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站起身來伸手解開身上最後一顆扣子。
單薄的衣物滑落,粉紅的乳暈搖晃晃瞪著漢蒙,底下原來並無它物。
慧紋倒了另一杯酒遞給漢蒙,他接過之後,慧紋立刻蹲下解開他的拉鏈,卻
折騰半天才把漢蒙半硬的雞巴解放出來。
看著手中逐漸脹大的魔術玩意兒,迷離地說:「你這根東西………,你這令
人心疼的東西………」長髮晃動,漢蒙的雞巴就進入了她溼熱的口中。接下來,
她才慢慢脫下他麻煩的長褲。
慧紋細細地吮,慢慢地吸,舔得雞巴熱大硬粗、水亮光滑。也一再嘗試要把
漢蒙逼進自己的喉嚨,但無論如何,只進去一半就忍不住自己欲嘔的反應。漢蒙
心下不忍,急急要拉她上來。她卻說:「再讓我試試看。」
漢蒙搖搖頭,笑著對她說:「不要太自私,該輪到我了。而且………以後有
的是機會。」
考慮了兩秒鐘,她決定再把亮亮的龜頭埋進去,模模糊糊地說:「再一下下
。」這一下進去就直接到達她喉嚨的深處。
漢蒙何嘗不喜歡?眼前看到慧紋的青絲在自己胯間上下波動,耳際聽見了她
嘴上發出唏唏嘶嘶的吸吮聲:「好吧,就再一下下。」
可是慧紋所謂的一下下好似沒完沒了,自己覺得兩顆球快被她從水管吸出來
了,她卻仍是吸舔捲揉樣樣來。眼見自己快要完蛋,急忙雙手抱起了她:「好了
,一下下到了。再多一下下我要糟糕。」
慧紋伸出了舌頭,用手在上頭捻出一根捲捲的毛髮,笑著拿給他的男人看。
「糟糕就糟糕,又不是沒幫你吃過………我問你,假如先讓我吸出來,你要
多久可以恢復?」
漢蒙想了一下說:「五分鐘。」
慧紋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不太相信:「厚~~~~~~你說謊喲!是你老了,
還是我比較醜?」
漢蒙不懂。
慧紋蹲低身子,一手握住漢蒙的東西,另一手伸出一根食指,像罵小孩地對
著漢蒙的雞巴佯怒罵道:「Lilly說你只要一分鐘就從死蛇變活龍,為何現在說
五分鐘?」說完,立刻露出白閃閃的牙鉗著龜頭,眼睛則又看著漢蒙。這可奇了
,罵弟弟卻要哥哥回答。
要害受制,漢蒙只得陪笑:「一分鐘,真的一分鐘,沒問題。妳很美麗,我
也很年輕!」慧紋這才滿意,白牙裡的舌頭又高興地舔了幾下。
聽到這個,她才願意坐到沙發上來。漢蒙讓她半躺在沙發上,自己拿了個靠
墊放在膝下。低頭在慧紋穴口親了個嘴:「Lilly到底告訴你多少事?」
「多少事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猜讓你來講的話,也不會再更詳細了吧?」
慧紋幽幽地說:「現在………暫時忘了她好嗎?………好好疼我………」
漢蒙心中不忍,用舌尖在入口處重手深情地下了許多工夫,把慧紋舔得嬌聲
連連,但隨即往上來到慧紋左邊的乳球。嬌艷的乳頭因期待而微微顫動,漢蒙伸
出舌頭在周圍舔著,卻沒防著慧紋因敏感而深吸了一口氣,把雪白粉嫩的乳肉逼
了一大塊進到他的口中。既然如此,那也可以。漢蒙順勢就在乳頭上吸了起來。
還把慧紋的右手引到她自己右邊的乳房上。
果然默契十足,慧紋伸手在口中潤了潤手指,立刻很熟練地在乳頭上又揉又
捏。漢蒙抬眼望去,慧紋雙眼似開似閉,覲其神情,似乎有些滿意,卻也有些慾
求不滿。櫻口微張喘著氣,右手如拈蘭花,拈著的卻是一粒櫻桃。
慧紋原本抱著漢蒙頸項的左手緩緩下壓,意思甚明,漢蒙因而順勢而下,一
條溼滑的舌再度南下,經過叢林,來到溪畔一粒軟軟的小卵石上。只聽得慧紋深
深呼氣。象徵性舔了二三下,漢蒙刻意避開了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舌尖略側
,在肥厚的陰唇上駐足再三。左邊舔了,輪到右邊,中間溪水湧出,他舌頭呼嚕
一捲,全吞了。不管女人試圖導正歸位的手,仍巧妙避開了炸彈的引信。
如此可就麻煩了。急得慧紋全身亂搖,小腹亂顫:「你就會欺負我!」。
正在不知其可之際,猛地雙腳圈上漢蒙的後頸往裡鉗,這才令漢蒙歸了正路
。但漢蒙可就苦了,鼻子被慧紋鉗入了她的穴內,雖是滋味甜美,但呼吸著實困
難。想開口求饒,嘴巴卻被不知是什麼地方給壓了個死緊。好不容易找到個空檔
,把臉微微後仰,鼻子終於脫穴而出。
舌頭奮力伸出,串進了慧紋穴內,還不時上鉤下刺,左搓右揉。漢蒙覺得頸
項間壓力稍減,心想總算讓她暫時滿意了。更令慧紋滿意的是,漢蒙的上唇終於
對正了自己的陰蒂,一出一進之間,在上面狠狠地揉了起來。
音樂停了。
慧紋撫著男人的頭,輕聲說:「先等一下,我換張唱片。」這次換漢蒙不依
,仍是低頭如鹿取水。
慧紋又推推他道:「等一下嘛,一下下就好了。」
「妳這次的一下下是多久?」漢蒙正色地問著女人,一本正經,但卻又調皮
挑逗地伸出舌頭在自己濕潤的口鼻間舔了一圈,唯恐浪費了心愛的美味。
「嘻!」
慧紋被逗笑了:「你從一數到十我就回來。」
聽起來還算合理,漢蒙這才放她站起來,然後在她轉身之際又攔腰一抱,整
個臉從後方埋進她白嫩嫩的臀溝裡重重親了一下,嚇得慧紋渾身亂顫。手握著嘴
,臉兒泛紅,吃驚地望著漢蒙:「你………剛親到我的………」
漢蒙臉不紅氣不喘接著說:「,,,,,,另一個好地方?」
慧紋忍住笑猛點頭,在柔和的燈光下身無寸縷,傲人的雙峰隨著動作震顫不
已。看得漢蒙不禁情動,一根雞巴硬得發痛,開口數了起來:「三,,,,,,
四,,,,,,」
「不可以!………要從一開始。」慧紋笑彎了腰,美妙的芳草處隱約和漢蒙
打了個照面。
漢蒙更受不了,站了起來,像表演般伸出手在自己的雞巴上來回搓動,重新
算起:「一………二………」
慧紋見狀緊張了:「不許射出來,否則不饒你。」這次沒敢再拖延時間,飛
到了CD唱機前。
漢蒙不停緩緩數著數,手上動作卻慢了,畢竟他也不想浪費。望著在粗棉布
後隱約的女人體態,漢蒙覺得自己終於能夠暫時把揭開的回憶放下,以往自己算
是行屍走肉,至少目前對於這麼一位對自己如此關愛的女性,他不應把對另一個
女人的思慕移植過來。慧紋值得得到更多。
數到了七,看樣子慧紋還不會回來,自己卻打算過去。挺著身前硬梆梆的傢
伙靜悄悄走到慧紋身後,看見她剛拿出一片新的片子正打算放進唱機裡。
漢蒙蹲了下來,看見兩團豐滿堅挺的臀球就在眼前微微晃著,雙手於是輕輕
蓋了上去。
「我快好了,你等一下喔。」慧紋轉過臉對著男人甜甜笑著,說完又回去做
她快完成的事。
但是漢蒙不想等她:「妳慢慢來。」說完微微分開臀瓣,像剛剛一樣把自己
埋了進去。他聽到慧紋那兒傳來的一聲深深嘆息,以及唱機載片匣關閉的聲音。
這樣的姿勢有點困難,慧紋體貼地微彎下腰,以便漢蒙取得較好的角度,這
正好將漢蒙伸得長長的舌頭納入自己的穴內;更巧的是,有一個鼻子正好頂住自
己「另一個好地方」。隨著漢蒙的動作,兩個敏感的好地方同時得到了疼愛。
就這樣手撐著櫃子,慧紋閉著眼輕咬著下唇,仰起頭讓美麗的長髮順著自己
像滑雪坡般美麗的背部曲線一路來到漢蒙的眼前。在髮的盡頭,有一個體貼的男
人正用唇舌疼愛著自己被喚醒的感官,他甚至不在意那個原本被自己認為不淨的
另一個好地方,而且用他的五官在讚賞討好它。
來自漢蒙舌尖的每一個碰觸都引出自己更多的雞皮疙瘩,每一次舌頭的深入
都掏出自己更強烈的抽慉及深刻的秘密。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更急促了,子宮深處
好像被籠起一盆火不急不徐地加溫,熨著快速起伏的腹間,隱隱覺得有一股細細
的電流開始在體內流竄起來。
箕張的雙腿開始發抖軟弱,心跳頻率加倍之後,慧紋發覺胸膛漲得滿滿的,
然後,她聽到自己求釋放的叫聲──很陌生,像是來自春情的雌獸,但她確定那
是自己。再也站不住,不由自主坐了下去,但是漢蒙沒讓她這麼做,她發現她正
穩穩坐在他仍蠕動著的口鼻之上,他的舌仍深埋在自己的體內。
低頭看去,漢蒙坐在柚木地板上面,兩手後撐以支持他自己和她的重量,整
個臉向上緊貼著自己湯水氾濫的秘部。看不見漢蒙的表情,只見得一條條水漬經
過快速移動的亞當蘋果向胸口流去。他沉重的呼吸代表著的是激情或是疲累?
啊!好希望他還未覺得疲累,她瞭解自己的細胞已全然甦醒,正期待更強烈
的飽足。
然後,她相信漢蒙並不疲倦,因為她看見他的獨角獸仍然劍拔弩張,前端的
小口被撐得大大的,吐出一點點亮晶晶的液體,很有活力地指著自己的乳房。她
伸手握住它,把小口前亮亮的液體均勻塗佈在整個龜頭,因為她又想把它放進自
己的嘴裡。想彎下腰,卻被面前的櫃子阻礙著。
「你稍稍往後坐一點。」
漢蒙不知怎麼回事,但仍依言而行,只不過仍捨不得離開慧紋水汪汪的陰戶
,只好兩手加一個屁股交互往後挪了挪。
「這樣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我會特技?」慧紋輕笑問道。
漢蒙不懂,正想找個空檔問清楚,卻發現慧紋再度握住了自己的雞巴,上下
套了幾次後,一個溫熱的物事套住了龜頭,不但會有吸吮的動作,裡頭還有東西
舔著它,而且和慧紋的嘴巴一樣令人舒服。
這就值得研究了。
研究的方法很簡單,叫做觀察法;答案也簡單但卻令人驚訝:果然是慧紋那
有天分的嘴巴吞吐著自己的龜頭。
「妳……真不是蓋的!」漢蒙再也沒話說,只有目瞪口呆看著慧紋的「下腰
吹喇叭」。佩服歸佩服,但仍有美中不足之處,畢竟人力有時而窮,以這樣的姿
勢來來去去好像只能在龜頭上面徘徊,慧紋的口技並不能完全發揮。
漢蒙於是配合著挺動下身,慧紋下,他就上;慧紋上,他就下。像兩隻彈簧
兔子般,兩個人就這麼彼此取悅著。
說來也奇特,之前漢蒙只不過在雞巴上搓弄了兩下,慧紋就緊張起來;現在
東西到了她的嘴裡,吸起來可是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似乎不在意男人萬一提早
交稅。僅管漢蒙幾次暗示,她看來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執著到底。直到漢蒙查覺她
的拿手絕活又出現,慧紋口中唾液如潮水一波波向龜頭襲來,不得已,只得圍魏
救趙,伸長舌頭往女人的臀眼鑽了進去………
宛如觸電般,慧紋立刻跳了起來,雞巴頭波一聲脫離開。
長髮如雲霧披落下慧紋的容顏,如雲海裡的阿里山,漢蒙起身偎著她,輕輕
把雲霧撥在一旁,看見的是柔光裡嫦娥的樣像。印象中慧紋不曾如此美麗過,密
密長長的睫毛垂下,悄悄隱藏眼底的情緒;雙頰酡紅,直延伸到唇邊耳際;櫻唇
微啟,依舊飽滿豐盈,只是顯得更紅潤,抖閃迷幻的光影,看著看著直像要滴出
酒來………
漢蒙在她唇上輕印上一吻,像吻魚那樣。離開時,慧紋兩泓秋水已見,盯著
漢蒙一霎也不霎。漢蒙問她怎麼了,她沒回答,只是一樣盯著他。半晌才投身漢
蒙懷裡,在裡頭憩息喘氣,用軟軟涼涼的手揩去漢蒙顏面上的淋漓水漬,她說:
「越來越能體會為何Lilly愛你至此地步。」
漢蒙愣了一下,苦笑著。他不認為慧紋真已進入他與Lilly的故事裡,雖然
她知之甚詳;他也不相信誰真能洞見將近十年的這段風雷火山。感情不是知識,
唯在其中者慼慼。「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也許曹君雪芹能吧。
漢蒙從後方抱著慧紋的身軀,親吻女人的髮際耳邊。耳珠子涼涼的,時而用
嘴唇嚙著,時而用牙齒輕輕鉗著,舌尖躲在後面偷偷疼她。左手在慧紋胸前乳房
來回斟酌撫摩,衡量著那樣的重量;右手來到南方溪邊取水,正值雨季,不虞匱
乏。
第一瓢送到慧紋唇邊,可以感知羞澀的微弱抗拒,漢蒙於是先行享用,慧紋
密密觀察漢蒙臉上陶醉的神色;第二瓢挑來仍先到慧紋唇邊,沒多停留漢蒙就自
己先飲了;第三瓢送到時,慧紋軟軟的舌尖捲上來,在漢蒙的手上仔細舔著;第
四瓢是慧紋抓著漢蒙的手指取來的,櫻唇微張吞進了整隻手指,並且上下吞吐吸
吮。
漢蒙微蹲下身子,再站起來時,一直很精神的雞巴從慧紋兩腿間透了出來,
趁著充沛溪水的潤滑,得以溫柔地在慧紋飽滿的陰戶外遊走預告,慧紋玉手也來
到這裡,輕柔和緩憐愛著漢蒙。看著仍吸吮著自己手指的慧紋,神情較前更為投
入,雙頰凹陷,嘴裡香舌不停捲動,漢蒙笑問:「妳好像較喜歡這一根?」
慧紋仍咬著手指,卻笑了出來,點頭示意。
「真的?」
慧紋放開漢蒙的手,回過頭看著男人,嘟著嘴說:「那有可能?!我不太喜
歡那種尖尖小小的東西在嘴裡………,當然也不喜歡這樣的東西在這裡面。」說
後半段時,慧紋挺動身軀,陰戶在雞巴上磨了兩下。漢蒙當然因此知道所謂「這
裡面」是指那裡。
「為什麼?」
「應該說是………不充實、不飽滿,而且………」慧紋想了一下又說:「它
又不會噴東西出來。」說完大概覺得這麼說很不好意思,不禁紅透了臉訕笑著:
「我很敢說哼?」
漢蒙沒有笑,只很正經地在慧紋耳邊說:「我懂。」
慧紋很快別過臉來,吻上了漢蒙的唇,兩三下就把男人的舌頭引入自己口中
吮咂不息。漢蒙微欠身,讓龜頭對準慧紋的洞口,女人會意,配合著抬起一條腿
。雖然姿勢彆扭不自然,但總是先進去再說。
漢蒙往前一頂,雞巴毫無阻礙進入了慧紋體內,女人放開了男人的舌,重重
釋放出累積一整晚的不足。
漢蒙扶著慧紋的纖腰,讓她彎在櫃子前,自己或深或淺地從後抽插。慧紋的
陰戶緊窄,未經過度開發,今天稍早那一次或許因為事出突然,滿腔激情一下子
湧上來,難免失之粗魯猴急,現在想來甚覺不忍,因此在動靜之間不敢造次。不
再有淫水飛濺的狂放,慧紋卻感受到另一種溫柔的潮汐,她暗暗點頭:「只要不
要太小,怎樣都行。」
這當兒卻聽漢蒙在身後說:「我真的懂。」
「什麼?」她卻有點不懂。懂什麼?懂得怎麼插女人嗎?
「你剛說的,不喜歡不會噴東西的東西在妳嘴裡。」
慧紋臉又紅了,嬌嗔著:「你在笑人家!」
漢蒙的雞巴仍有節奏地抽插著,不時更換進入的角度,嘴裡卻說:「我喜歡
舔女人的妹妹,你流出再多水我也樂此不疲。那可一點也不因為滋味甜美。」
「那麼……是為了………什麼?」慧紋星眼微閉,心不在焉。
「或許正因為………那種味道雖然不壞,但也稱不上好。」
「喔………」這就有點學問,慧紋心想,但怎麼在這銷魂時刻聊起天來了?
漢蒙不理她,仍然邊說邊插:「不然我問妳,當我射精在妳嘴裡,那個滋味
如何?」
「嗯………嗯………很好呀!」忽然漢蒙來了兩下重的,讓她舒服到心坎裡
去。這種滋味讓慧紋覺得,也許和大雞巴插在穴裡比起來是沒那麼美味也說不定
,於是改口說:「還好啦。」
「這就是了:既然沒那麼美味,為何我們仍然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喜歡
的人做?」
慧紋也懂了,脫口而出:「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幫你吸
,,,,,,因為我希望你舒服!」
她每說一句,漢蒙就一記重的,三下過後,果然慧紋說話了:「我的老天!
求求你,我們待會兒再談哲學問題好嗎?………趕快重重地插我,這個問題要先
解決。」
說著說著自己就動了起來,一下下把漢蒙的雞巴往裡頭猛吞。吞到第十次,
卻吞了個空。回頭找人時,漢蒙已把自己抱起,臀部半放在音響櫃子上,看樣子
似乎是男人有意大展身手。心裡喜歡,一小節香舌嬌嬌地來到了嘴角,卻被湊過
來的漢蒙含吸了進去,一邊還不清不楚問:「櫃子多少錢買的?夠不夠牢靠?」
也沒等慧紋回答,硬直得快冒煙的火車已開了進來。
「櫃子………很貴………很牢靠………」第一個字出口前,漢蒙已抽插了五
個來回;靠字話聲方落,慧紋已被捅了三十幾下,兩人都爽得胡說八道。
「啊…啊…啊…啊………吻我………不要讓我叫得太大聲。」漢蒙不但依言
蓋上了宛如著酒的慧紋的櫻唇,還把慧紋兩條玉腿扳起來擱在自己臂彎,讓陰戶
更突出。一對男女真的上火了,兩具貼得沒縫的軀體因興奮已開始發抖,慧紋雙
臂掛上漢蒙的頸子,兩對噴火的眼睛勾得死緊。
「天啊!他的眼睛好迷人………」剛想到這兒,漢蒙再度進入她的體內,一
進去就是風狂雨驟;慧紋簡直快樂得要上天,嘴巴張開剛要叫春,漢蒙的嘴已蓋
在自己唇上,兵不血刃馬上把自己的舌頭吸過去。雞巴一刻未停,每一下都點在
從無人到訪的地方。
這麼一來,慧紋叫是叫不出,哼卻哼得更大聲。
突然,漢蒙的嘴唇離開,看見慧紋一條舌頭來不及縮回,半晌縮不回去。「
叫我。」漢蒙要求。
「什麼?」
「是誰在插妳?是誰插得妳這麼舒服?」
「是你!」
「我是誰?」漢蒙不滿意答案,頂得更加用力。
「方先生!」真是有夠八百的答案。
「方先生?妳還叫我方先生?」漢蒙一下子把雞巴抽了出來。
「不要………」渾圓的臀部耐不住突然的空虛一陣亂套,想再把粗硬的壞東
西裝回去:「你………你是方漢蒙。」
「叫兩個字的才還給妳。」漢蒙命令道,心中卻一陣失望:「難不成和她表
妹一樣,不帶著姓就叫不出?」
慧紋真的叫不出,就和Lilly一個樣。一個頭搖得像潑浪鼓般,漢蒙二字就
是出不了口,眼淚反而快掉下來。
漢蒙洩氣歸洩氣,心下著實不忍,終於把雞巴又塞還給她。她輕聲嗚咽著…
……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漢蒙輕柔的抽插,暫時不以力度滿足她,而以角度來補
償。看見慧紋眼角兩滴清淚漸漸泛出,心中捨不得,低下頭輕輕吻去:「對不起
………,我很希望妳能叫我的名字………」
慧紋睜開眼,有些責怪,又有些歉疚地望著他:「你………,我真的叫不出
,對不起。」
「是我不好,不該強迫妳,尤其………選在這種時候。」
一朵紅霞掩上慧紋臉上,半晌終於開口說:「在我心裡,或者當你不在眼前
之時,我早已叫過千次百次………可是,要當著你面叫你,卻總辦不到。」停了
一下子,卻又調皮地說:「不然你叫我!」臉上有挑釁,又有些得意。
嘿!這算什麼難事?漢蒙想也不想,脫口就是:「慧紋!慧紋………這樣夠
不夠?慧紋………慧紋………慧紋………慧紋………」叫得她芳心大喜,伸手來
握漢蒙的嘴巴。
「夠了。」方才不快盡去,眼底秋波流動,十分溫柔,滿臉笑意地承受漢蒙
未間斷的頂撞,過了一會兒想上一想,說:「果然聽起來蠻親近的,讓人很感動
喲。」
看著慧紋幸福喜悅的樣子,漢蒙更後悔剛才逼她,於是屈意承歡,加倍努力
尋找更令她舒服的角度和切入點,節奏也不自覺越來越快,直到發現雙手已撐不
住。
慧紋會意,讓自己站到地板上,卻忘了叫漢蒙先抽出那硬硬的棒子,整個人
有點被串得更深且又被撐在半空中的感覺。
「你躺下來………」
漢蒙把地板上雜物稍事推開,聽話躺到柚木地板上,雞巴很有精神挺翹著,
慧紋順著龜頭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指著牆上的時鐘。十一點。
慧紋跨過漢蒙的身軀蹲下,抓著濕黏的棒子就要坐。可能是覺得棒子好像真
的太濕,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先做一點清理工作。跪在地板上張口就吞,把整根
陽具舔得乾乾淨淨,問題是在十分乾淨後,慧紋仍然繼續吸舔著。兩人一個晚上
調情下來,漢蒙總算隱忍未發,經過慧紋這一番唇舌工作,委實有點無法負荷,
不禁呼吸紊亂起來。
趕忙把慧紋拉過來趴在自己身上,兩個人貼了個密實,慧紋胸前兩團肥肥的
嫩肉也壓成了兩顆彰化肉丸。
慧紋察覺到男人的窘態,笑嘻嘻地問:「差點糟糕是嗎?」
漢蒙誠實地點頭承認,撫著她豐滿的臀線,問道:「妳比較喜歡我在妳的洞
洞裡,還是嘴裡?」
慧紋兩手撐在男人的胸膛坐了起來,想了一想道:「一樣喜歡。」停了一下
子,接著說:「不過………可能喜歡在嘴裡多一些也說不定。」這和漢蒙所料的
差不多。以下是補充說明:「如果你看得到我幫你吸;而且你幫我舔時我也看得
見的話。」說完很確定地點點頭,臉上紅紅的。
然後再追加了一句:「你呢?」
漢蒙可能也一樣,不過卻故意說:「都很喜歡,不過………」尾音拖得比流
星尾巴還長:「最喜歡的還是在這裡面………」說著挺著雞巴碰了碰慧紋的臀眼
。
慧紋嚇了兩跳,美人拳也在漢蒙胸口輕輕擂個不停,兩個眼睛比銅鈴還大,
口中直嚷:「變態!變態!難怪Lilly不要你!」
漢蒙笑嘻嘻將她抱了過來,親了親她,對她說:「開玩笑的,饒了我吧!」
慧紋餘悸未息,指著漢蒙的鼻子,警告說:「不許你打那裡的主意,答不答
應?」
漢蒙把慧紋威脅的手指收起來,印上一記火辣辣的舌吻,直到兩個人都呼吸
困難才鬆開。正色對她說:「我都說是開玩笑的了………」
慧紋看他不似作偽,這才放心。狠狠地吻起漢蒙來,一面調整位置,讓龜頭
到達需要快樂的洞口。不待慧紋動作,漢蒙就挺了進來。由於剛才經過一番清理
,這次進入時刺激特別強烈,也特別入心。兩個人一邊深吻,一邊私處亂磨,上
頭兩根舌頭交媾得十分默契,底下就有點榫枘不諧了。
慧紋終於還是決定坐起來,以專業的精神和技術來辦事。只見她時而上下套
坐,時而前後移動展現腰部的力度與技巧,有時深捻,有時淺揉。兩顆雪白飽滿
的乳房搖得漢蒙心蕩神馳,雞巴在穴內被絞得無比舒暢眼見就要噴漿;慧紋也好
不了多少,由於目前由她主控,那個角落想被疼惜,就可以叫硬雞巴到那裡去,
虧得漢蒙的東西夠大夠粗,絕不至於到喉不到肺,這一波就來得特別快。登時滿
天星斗,渾身發顫,幼嫩的陰道把漢蒙箍得緊緊的。
漢蒙彆得辛苦,卻希望能給女人多一刻歡樂,兩腳撐得直直的,彷彿要幫忙
鎖住一些東西,時時注意著慧紋的反應。眼見她似已攻頂成功,卻仍眷戀著不下
來,實在沒辦法了,只得求救:「慧紋!留意我們的子孫!」
慧紋呆了一呆,噗哧笑了出來,雖然如此,仍很快下馬,扶起雞巴控著頭就
要接。漢蒙卻已忍不住噴了出來,第一發噴得蠻遠,但量只有幾滴,慧紋心中雖
惋惜,但仍趕緊含著龜頭用力吸吮,希望能因此多吸一些出來。第二發卻讓她嚇
了一大跳,不僅量多且勁道強,差點令她嗆到,正在調整呼吸之際,第三發又到
,趕緊勉力吞嚥,但仍不忘由鼻子發出「嗯………嗯……」這等嘉許的聲音。
漢蒙則是不知自己總共噴了幾發,只知道自己事後一片空白,還是慧紋為自
己清理完,上來抱著自己時才回過神。
明亮的眼睛深深看著漢蒙,慧紋笑著說:「你果然像Lilly所說的那樣。五
六個小時內的第二次,你還能射那麼多,差點沒淹了我。………而且,現在仍然
半硬著。」低下頭輕輕咬著漢蒙沒有用的奶頭,眼睛卻望著男人說:「一分鐘,
開始計時!」
漢蒙不禁啞然失笑說:「若是妳一直疼愛它,一分鐘是絕對沒問題;不過…
……我們是不是聽個音樂?」
「啊!」
看來過去這幾十分鐘慧紋一直沒心情去按那個播放鍵。
慧紋躺在男人的臂彎裡,兩人偎在沙發床上靜靜聽著那由價值超過一間房子
的音響器材重現出來的Michael
Schenker。凌厲而超塵絕俗的吉他彈奏似乎與激情後的餘韻不甚搭調,慧紋固然
不在意,漢蒙也沒意見。
因為這樣子品質的罐頭音樂聲,平常人一輩子絕對聽不到幾次。而漢蒙聽到
了,而且有一個令他快樂無比的女人在懷,夫復何求?何況,他相信自己以後仍
有不少這麼幸福的機會。
慧紋輕輕拍著男人的胸膛,伸出手把漢蒙的臉轉向她,問道:「你………覺
得………你覺得我會不會愛上你?」
漢蒙翻身側躺著看著眼前的女人,思索著。良久才說:「不知道。」
慧紋聽說後點點頭,躺平下來,望向溫暖的燈光布縵,又說:「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倒知道你無論如何不會愛上我。」
漢蒙啞口無言,想起另一個女人。
過了好久,吉他聲在一段精彩的Fanfare之後驀然平靜。漢蒙以為身邊的女
人已睡著,正想前去梳洗一番。動都還沒動,又聽見慧紋問:「喂」──怎麼還
是叫喂──「你真的想鑽我的臀眼嗎?」
3.隔岸花共一脈香
彭瑞玲應該是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女兒已經讀小學。生了小孩後辭去了工作
,在家當媽媽。掛單並不頻繁,量也普通,印象中不曾出過問題,是很好配合的
客戶。
她的胸部很大漢蒙當然知道,漢蒙還知道她對自己的穿著並不太在意。常看
到她拎著菜籃子,上下一件襯衫,一條短褲和一雙涼鞋就在營業大廳和其他媽媽
桑聊天說笑,有時還會在她嘴角赫然發現一根牙籤。稍黑的膚色,瘦瘦高高的,
也許會有人想:為何要穿那麼短的褲子?既然本錢不是沒有,應該可以多關照自
己的儀容才是。
可是這就是彭瑞玲。
當漢蒙來到她位於龍江路的公寓時,她也是這樣子來應門的,多的只是漢蒙
覺得紅得太過的唇彩顏色,那樣濃的色溫侵襲她原可算作妖嬌的臉。早把股票存
摺和印章準備好在等人,她的熱心讓漢蒙想到應該請慧紋教她如何穿衣服。
「想不到我們的超級大戶也會有沒股票賣的時候;很久沒來,進來坐一下吧
;現在有沒有什麼明牌報一下?慧紋沒有來呀?」好多問題一塊兒問來,漢蒙對
付著一一回答。不過沒辦法進去坐,交股票有時限的,太晚鐵定會挨維真痛括。
就這麼站在門口把手續辦妥,漢蒙急著要走,瑞玲也不敢久留。
「慧紋改天請妳吃飯,她要謝謝妳當菩薩。」這是他替慧紋引的,不過這是
當為,並不過分。
「喲───現在叫『慧紋』了喲!嘻嘻。」漢蒙才想到她並不知道他和慧紋
的關係,手腳有點失去位置。
瑞玲看他尷尬,自己也深悔口不擇言,雖然看這個小男生古怪的好樣子,自
己算是沒猜錯,卻也趕快引開話題:「噯!帶個小孩是很難再像你們一樣自由自
在的………」。
想了一下,瑞玲最後還是說了:「不過………如果是她又另當別論了。你替
我說我接受,而且不許寒酸。時間我跟她約。」
「現在妳要她叫妳媽媽她都不敢說半個不,何況………」
「我不稀罕人家叫我媽,我要她叫我妹子。」兩個人笑成一團。
離開龍江路,時間所剩不多,漢蒙一步不停回公司,卻遇上趕三點半的人潮
。雖說機車容易鑽,但看情形仍然不太妙。
營業大廳人潮早空,只剩下股務那兒幾個人處理待結事務。漢蒙看了下錶,
三點三十五分────完了。
看到他走進來,維真一手指著時鐘,另一手插腰,腳踏三七步,臉上笑嘻嘻
,看來卻有點不懷好意。沒法子,漢蒙只能陪笑應對。不過有時單純的陪笑是沒
有用的。
「不然………」漢蒙看時間還可以,答應請下午茶謝罪。
「只不過妳老公不知答不答應?」
維真收拾著私人東西,聽到漢蒙的調侃,假意抓起桌上紙鎮就要飛,一邊笑
著回答:「什麼老公不老公?我都還沒嫁他。」
「走吧,凱悅還是遠企?」這只是嚇漢蒙,維真大發慈悲敲定一家「輕食味
自慢」。
女孩子家愛甜食,維真自不待言,一下子就是一盤蛋糕、餅點,中間則是兩
大塊乳酪藍莓派,外加一杯Latte。這家店雖不大,價格卻也高雅,一下子就讓
漢蒙破費三四百塊。漢蒙則仍是一杯Espresso,看看面前的杯子恐怕不到Latte
的五分之一大,價格卻一樣。
「你不吃這種嗎?這裡的招牌呢!」她指的是乳酪藍莓派:「吃這個皮膚會
白白嫩嫩,我每次來一定吃Double。」
漢蒙望了望維真,覺得若她當真時常吃的話,那這個秘方的效果可能只是市
場裡喊出來的春天。維真相貌可人,眉清目秀,只可惜皮膚稍黑。及肩的大波浪
髮型是新燙的,從漢蒙這兒看去,一個臉蓋得只剩巴掌大。身上一襲寶藍色連色
洋裝長及腳踝,雖然看來是高級品,穿在她身上也是如仙子履波,風情無限,漢
蒙卻覺得不蔭她的膚色。全公司除了高階主管外,包括營業台和股務,只有她一
個人上班穿便服,沒辦法,她男朋友是公司的總稽核,男朋友的爹又是公司董事
。
這一點差別待遇在女同事間曾經引起一些八卦,畢竟只她好意思每天穿得漂
漂亮亮來上班;至於在男同事間倒是沒何異議。怎會異議呢?維真長得不差,體
態迷人,能有這樣一位黑美人每天為大家華服展示,不看脫窗就好了,還會抗議
嗎?何況維真為人和氣,主理股務的實際運作,遇有催股票之事,語出威脅是有
的,但沒一件實際做出來。就像現在,漢蒙今天晚了五分鐘結帳,不但沒挨拳頭
或鎯頭,還能與美人相對坐在氣氛雅緻的餐廳裡言笑不羈。
「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們抱小箱子?」
她男朋友孝平擔任總稽核,「核」字與「盒」字同音,同事起初都叫他「盒
子」,後來因為不好叫,易誤聽為「兒子」,而且「盒子」又長得有點寬廣,像
個大盒子,於是大夥兒改叫他「箱子」。他們未來的小孩自然就成了「小箱子」
了。
維真笑著搖搖頭,手中的小茶匙在盤子和嘴巴之間沒停過。漢蒙奇怪她要是
常這麼吃,怎不會胖?
「怎麼了?難道妳想換人?」
吞下口中美味的食物,維真美目半吊,整個人躺進椅子裡,很幸福地感嘆:
「厚~~~~真好吃!」
正咂口咂舌地回味,看見漢蒙仍看著她,似乎仍在等她回答,喝了一口牛奶
加得太多,不像咖啡的咖啡才緩緩說:「箱子………他人很好,也對我很好……
…可是交往了三四年,現在好像有點遲鈍了………」
說到這裡,把掉在眼前的長髮往耳後夾了夾,想了想,又笑道:「叫他減肥
,也老是沒成績。我常警告他,要是他再這樣下去,同事要改他叫『大箱子』了
!」
「不管他多胖,我保證不叫他『大箱子』,我只會叫他『桶子』。」
維真聽到,笑得花樹亂顫,花香暗暗鼓動,作勢要擰漢蒙的嘴,但伸到他的
臉旁時微覺不妥,終究只在他臉頰彈了一下,佯怒道:「給你來個痛的,看你還
亂不亂說話。」
痛是當然不痛,看在漢蒙眼裡,反而覺得維真好像比預期的還要賞心悅目得
多,不太明顯的唇線鉤出豪放的線條,上唇微翹,嘴巴不小,唇肉飽實,乍看之
下竟有點Kelly LeBrock的樣子,不由得偷偷多瞧了兩眼。
維真看漢蒙一直盯著自己瞧,知道自己的美貌對這個好看的男同事多少仍具
吸引力,心裡也很得意,卻故意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伸手摸摸嘴邊,又
用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好像沒怎樣。既然自己沒怎樣,那就表示「有怎樣」
的人是漢蒙了。不自覺中,看漢蒙的眼神也就多了一分嘲弄,三分溫柔。
儘管漢蒙閱人不少,維真此時看著自己的神色,也讓他心頭多跳了好幾下,
想起這是朋友的老婆,雖然還沒過門,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心中一再叮嚀自己:「朋友妻………朋友妻………」為掩飾自己的尷尬,趕
緊追問老問題:「漢啦?何時打算結婚?」
「不知道呀………我相信他不會嫌我,」聽她這麼說,漢蒙心想,會嫌的人
大概不會很多,不覺贊同地猛點頭。維真因此更加高興。
「可是………我不知道日後是否受得了他的肥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疲
倦。」話才說完,馬上遞了一匙藍莓派到口中,拿出來看到小湯匙上略有沾留,
又把小湯匙放進嘴裡口舌並用地舔。舔了好一會兒,抽出湯匙看看,再舔。絲毫
不想浪費任何一點的味道。
「疲倦什麼?疲倦當個妻子?」漢蒙覺得臉上有點熱熱的,拿起冰水喝了不
小的一口。
「不只是這樣,應該說不知自己是否會厭倦這個每天睡在身邊的人?,,,
,,,而且又不能換!」說到後來自己又笑了起來,只不過她的笑法實在有些特
殊,含咬著那根小湯匙幼幼秀秀地笑,時而還吸吸舔舔的,即便那支幸福的湯匙
已經被維真整理得光可鑑人。
漢蒙心想,倒先不用那麼悲觀也說不定,想換不見得不能換,除了塑膠袋,
人可曾沾過永恆的邊?不過怎麼說總是個想很多的女孩。漢蒙不禁想起以前慧紋
的一句話,關於人的耐性的,仔細的字句當時卻想不起來。
說到這個人性問題,漢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不住點頭搖他的咖啡。
維真仍不停把玩著那支湯匙,神情似笑非笑,漢蒙不敢多看,藉故東張西望
,忽聽維真說:「晚上要不要一起用餐?箱子今晚找了幾個同事要去他的新家聚
餐同樂一下,營業台許多人,包括你的Key-in都要去。」
「為了什麼事嗎?」漢蒙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動來又動去,似乎是表示椅子
設計不良,真正的原因卻是他覺得褲襠裡的橡皮蟲有點動靜,想把它稍微安頓到
比較沒那麼明顯的角落去。
維真也不知為了什麼事,搔搔頭說:「聚會還要有理由嗎?………新居落成
?………台灣萬歲?………還是慶祝青年節?」說完自己掩口大笑。
對厚,隔天三二九不上班,漢蒙心中一陣高興,不過一直記得晚上和慧紋的
約會,便要推說有事不能去。
「你晚點過來也無妨,大家不會那麼早散的。而且你也該幫他看一下電腦,
你一拖就是半個月,中午兩點多他還找你,你卻出去了。」漢蒙其實已忘記此事
,經這麼一提才想起來。想想也是,答應人家那麼久了。就問了地點,打算儘量
過去。
和維真分手後,漢蒙一個人打路旁一排檸檬桉樹下走,雖只時近黃昏,竟疑
似聞到淡淡的檸檬香氣及一些不認識的花草香。再走了二十來步,看見路旁有一
間花店,裡頭人不多,花卻熱鬧,尤其門口一大盆百合長得最是精神。
漢蒙不覺停步,看看時間離和慧紋約定的時間雖然尚早,反正左右無事,決
定買一些花兒提早前往。挑了十二朵白淨的百合,抬眼看見櫥窗裡吊著兩個一串
的小銅鈴,表面略有銅綠,具三分古意,伸手拿了下來,鈴聲脆而沉,連同花兒
都交給了小姐。
接下來一段路,雖然仍是如往常臃擠的台北,但在汽機車的油煙味之外,漢
蒙仍聞得到懷裡百合濃濃的香味;市囂之上,浮著那脆而沉的銅鈴響聲。
來到慧紋工作室外面,漢蒙決定不按門鈴,而以新買的銅鈴來叫門。搖了三
四次,慧紋的助理終於知道來開門,女孩子看見是他,掩口笑道:「嘻嘻,我還
以為有人賣枝仔冰。………這是送誰的呀?」還會是送誰呢?後面一問就是消遣
人來了。
漢蒙笑著說:「如果這是枝仔冰,那就一定是送妳的。」
慧紋聽到漢蒙的聲音,從燈下探出頭來,問道:「怎麼這麼早?」臉上滿是
笑意。
「沒別的事,就直接過來了。」把東西先藏在外間空著的小桌子上,助理聞
到香味,看到百合,張口就要叫,抬頭看見漢蒙伸著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剛要
讚出來的話立刻吞回去。
漢蒙來到慧紋身旁,伸手在女人的頭髮上輕撫著:「累不累?」一面仔細端
詳慧紋,覺得臉上紅紅的,又伸手背在她臉上試了試溫度,似乎沒事。
慧紋抬眼笑望著漢蒙搖搖頭,身子稍斜靠到男人身上,心中甜蜜,一會兒才
說:「嗯………你們兩個可以下班了。」
「噢!」兩個助理相對扮了個鬼臉,唧唧喳喳笑得很有常識,故意慢吞吞地
收拾起來。慧紋當然知道他倆在取笑自己,羞得不敢抬頭,卻找不到理由發作。
慧紋把自己藏在頭髮後面,手中似仍畫著圖樣,其實只是塗鴨。長髮蓋著半
邊臉,漢蒙隱約看見不小心露出來的紅通通的耳垂。過去和兩個小鬼聊些有的沒
的,卻用表情手勢趕他們快走。
「安姐,方哥,我們走了!」兩小總算識趣,不敢多發一語唏唏簌簌地走人
,紗門關上後,聽到兩個人重重的腳步一直往樓下跑去,但哈哈的大笑聲卻延著
樓梯間滾滾傳上來。
漢蒙來到慧紋桌邊,她仍是控著頭來來去去在紙上畫著,裝做不知情。漢蒙
拿著銅鈴在慧紋耳邊輕輕搖了搖,引得慧紋直起身,瞥了漢蒙一眼又趕緊垂下去
。雖只這一瞥,漢蒙也能看見她的臉宛如沾染了外面夕陽邊的彩霞顏色,心中憐
愛,便蹲下身去,把裝著銅鈴的盒子交在她的手裡,撥開她臉上的頭髮,在她紅
紅白白的臉頰親了一下。
慧紋很高興,手裡拆著包裝盒,嘟噥著:「幹麼這麼早來?讓人家笑我。」
打開盒子取出兩個小銅鈴,拎在指尖搖了搖,開心地說:「哇!好可愛!聲
音也好聽。」
漢蒙也覺得慧紋的神情很可愛,溫柔地說:「偶然看見這個,希望妳會喜歡
。」
小東西,但慧紋很感動,伸手在漢蒙臉上撫摩,撫過了眼睛,來到了耳朵臉
頰,最後在漢蒙雙唇之間逡巡,眼睛亮亮濕濕的密望著漢蒙瞧,道:「我很喜歡
。」
漢蒙享受著女人的膚觸,雙唇微張,輕嚙著慧紋細長的手指。
漢蒙忽然站了起來,雙手伸開,嘟著嘴唇說:「那我值不值得得到一些獎勵
?」這擺明就是索吻了。
慧紋投身男人懷裡,深深印上一吻。吻罷卻又說:「哼!直到今天才送人家
東西,還敢要求獎勵?」美人拳在漢蒙胸口輕擂了一下。
「不然再加上這個。」回過身拿來放在外頭的百合花,雙手遞給慧紋。
「哈!好………好漂亮的………花!」慧紋接過,臉上笑意凍結,再說不出
話,急忙轉過身往內室走去,顫抖著聲音說:「我………快把它供起來。」
漢蒙並未查覺異樣,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正不知要幹什麼,看到旁邊擺
著一條絲條,心中一動,便將銅鈴也拿來,用絲條在上面穿過去綁個結,成了個
項鍊樣的東西。拿在眼前搖了搖,覺得普通而已,並不出色。本想拆下來,卻覺
得慧紋好像進去太久了點,乃起身往內室走去。慧紋背向這邊定定站在水槽前,
望著水瓶中的百合發呆,若有所思。紅鉛暮色,從窗裡透進來,映在慧紋身上竟
像替她描邊,泛著茸茸的光暈。
「慧紋………」女人突然驚覺,答應了一聲,扭開水龍頭洗了洗臉,還把手
上水珠甩了一些在花朵上。
「你過來看………我這樣弄對嗎?」
花朵上沾染了幾滴水珠,果然看起來較前更加飽滿精神。漢蒙隨手把銅鈴項
鍊放在一邊,看著慧紋供起來的花,讚不絕口,雙手環住了慧紋腰身,撫著女人
平坦的小肚子,低頭在她脖根耳際親吻。慧紋也抱著身前強壯的臂膀,把頭側過
一邊接受男人的疼愛:「謝謝你的花。」話才出口,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Lily和Lilly只差一個字母。喜愛百合花的人是Lilly,不是慧紋。這件事漢
蒙知道。
這是男人的粗心或是癡情?慧紋如此自問。無論答案是那一個,她都只能緘
默,她知道Lilly對漢蒙的意義是什麼,不管事實上Lilly離開了多久,也不管在
Lilly不在的這段時間自己和漢蒙如何成為最親近的朋友──無論是站著的、坐
著的,或是躺著的。
若是漢蒙真忘了Lilly,該;要是忘不了,也該。兩年來,雖然他沒對自己
說過,她相信漢蒙是愛她的,不是全部,但總是愛的;自己也沒對他說過,沒承
認,但敢否認嗎?
瞧,漢蒙對自己的體貼和關照如何無微不至,他倆凝望彼此時的目光是如何
的默契和灼熱,現在正在自己乳房上輕捻重揉的手不曾飽足,還有………正頂在
自己身後的這副硬傢伙多麼需索無度。慧紋不禁反過手握著漢蒙腿間硬翹的好東
西,雙腿一陣痙攣。
她相信漢蒙愛她,百合花只不過是粗心,或者癡情的一個例子。
「慧紋………」含著慧紋耳珠子的漢蒙就這麼在女人耳邊呼喚女人的名字。
嘿!他叫的是我,他沒有搞錯。心裡稍感安慰,沒想到眼淚卻不爭氣地越流
越厲害,流過臉頰………,流到耳際………
漢蒙嚐到了鹹鹹的東西,辨識出來女人的眼淚。連忙把慧紋的身子扳正,看
到她哭花了的臉。臉上迷惑,心裡著急,嘴裡小心輕問:「怎麼回事?」
「我的眼睛裡有砂。」
不對,砂迷了眼不會是這等嚴重場面,漢蒙當然不相信,不過這急不得,只
得迂迴地問:「那麼………我幫妳吹吹?」
漢蒙的溫柔,讓慧紋哭得更厲害,躲進男人的懷裡,竟有點哽咽起來,好一
會兒才說:「你………吹不掉。」
聽到這麼說,已可確定不是一般的砂粒,漢蒙腦子裡混亂,各種念頭猜測在
眼前快轉,終於停格在慧紋看見百合的那一剎那………
漢蒙想起來,多年以前曾有一個夏末午後,自己抱著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買
的百合,站在某一所律師事務所樓下等著Lilly的同事………
喜愛百合花的人是Lilly,不是慧紋。這件事慧紋知道。
抱著慧紋抽咽的身軀,漢蒙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緊緊抱著女人,無奈地盼
望著淚水會有盡頭。挑選百合的決定,自信並非張冠李戴,百合事件和Lilly並
不相干,至少在看到這些花兒時,漢蒙心裡一點抽搐的疼痛都沒有,完全不像想
起Lilly時會有的狂亂。
解釋吧!為何不以言語來告慰懷裡無辜的女人?如果自己理直,何以未見氣
壯?
有情男女之情事,細於纖絲;縱或有理可談,也應是對方心中之理,而非自
恃之理。情之難為,是故;情之可貴,是故。漢蒙先不說,但是他唱:
「It'sfour in the morning the end of December
I'm writing you now just to see if you're better.
New York is cold but I like where I'm living
There's music on Clinton Street all through the evening………」
Famous
BlueRaincoat百轉千迴,漢蒙唱在慧紋耳中,這是他倆都很喜愛的一首歌。漢蒙
的歌聲平凡,然而慧紋在這當中平靜下來,一字一句斟酌著曲子中所說的。果然
,當漢蒙唱到: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enemy is awakening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man is not
free………」(註)時,慧紋終於破涕為笑。既然笑了,漢蒙也就停了。
「亂改人家的詩詞,改得韻都不諧了………幹麼停下來,我還想聽呢!」
慧紋要掙脫男人的擁抱,但漢蒙卻不放手:「除非妳原諒我,否則我不放手
。」
「放啦!你的衣服都濕了………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怨………」說著又要掙
開。
漢蒙強抬起她的臉蛋兒,但見好女瀟湘,眼睛鼻子都紅了,又有眼淚湧出,
忙伸嘴吻去。
「妳信不信我?」漢蒙正色問。
慧紋扭捏著說:「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
漢蒙不管她,緩緩地說:「妳信也好,不信也好,左右我就是一句話:當我
抱著這束花之時,Lilly的影子不曾有一秒進入我的心裡。若妳不愛這花便罷;
萬一妳喜歡,妳就放心地喜歡。我帶它來只有一個理由,盼望妳因為它而高興。
」
她本不是心眼細小,佔有慾強的女人,進出漢蒙生活的女人,譬如萍與水,
她既不在意也不畏懼;至於Lilly,她一向把Lilly看做漢蒙這個人的一部分,是
漢蒙的一種疾病,沒什麼可爭執的。若有所必爭,或許只有:在漢蒙眼中,她不
想當Lilly的影子;她要當「慧紋」本身。
漢蒙不善言詞,慧紋何曾聽過情郎如此情重的言語?他兩瓣灼熱的嘴唇仍在
慧紋臉上吻舔著淚痕,慧紋婉轉逡移,終於四唇相觸。
漢蒙先只是在慧紋上下唇間輕啄試探,見女人含蓄著任自己施為,便輕輕鉗
住慧紋豐滿的下唇,淺淺以舌頭在上面游動。慧紋沒反對,反而朱唇微啟,美目
半閉期望著自己的嘴巴喘氣,便著實貼了上去;當四唇膠著,兩人立刻交叉著頭
進行深吻。
慧紋情動難忍,雙臂圈起漢蒙頸項,張大嘴巴把嫩滑的舌盡量深入漢蒙口中
,品味男人的牢牢吸含;香唇如吸盤似絞緊漢蒙的嘴唇,胸前兩團肉密不透風地
偎緊在情郎堅實的胸膛。粗硬的獨角獸再度甦醒,雖尚未拆封,漢蒙抽動下身在
慧紋私處外隔著兩層布反覆研磨鑽動。一時的誤會在兩情繾綣的火熱裡煙消雲散
。
直到氣息濃重,慧紋掙開漢蒙的吻:「唔………你想悶死我?」話是這麼說
,雙唇仍不停一下下吻著漢蒙,空出一隻手來到兩人之間,把握住漢蒙衝動彈手
的雞巴,她愛不釋手………;漢蒙則不客氣攻佔慧紋的耳珠子,吸含咬嚙。
「慧紋………我想插妳………」
慧紋渾身軟綿綿,小褲子恐怕早就濕得滴水,敏感的耳朵被男人舔得心慌意
亂,又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了這等話,心想:那就快插進來呀!正要說話,卻被
迎上來漢蒙的唇封個沒縫,只能嗯嗯作聲。深怕漢蒙不知自己在嗯什麼,趕緊拉
下男人褲子的拉鏈,順便把他的腰帶也鬆開來。經驗告訴她:在這種情況下,不
全部脫下,雞巴出不來。
漢蒙也連忙解開慧紋褲子前的扣子,退了一步,雙手往下一撂,兩條白皙勻
稱的腿亮了出來,純白的小褲褲幾已濕成透明,中間綴著的那一撮黑色捲毛,濕
亮地貼在肉上;慧紋負責自己的上半身,套頭高領短衫下面只有一件白色半罩無
墊胸罩,把慧紋原本就十分豐滿的乳房推擠得具十分規模,一邊乳頭隔著布料清
晰可見,另一邊那一粒已在剛才漢蒙搓揉時脫了出來。漢蒙一看,低頭就含。
「喔………舒服………」今天中午和漢蒙在咖啡廳裡的玩耍只玩了個半吊子
,不要說盡興,簡直越玩越上火。一個下午下來,老覺得自己的臉頰紅如火燒,
渾身不自在,畫出的圖樣形狀都怪怪的。如今經漢蒙對自己乳頭這麼一吸,好像
終於在自己身上鑿了個出口。鉤著漢蒙的脖子猛往自己身上壓,希望男人含得深
一點,吸得狠一點,看情形吧,要是不過癮,還打算著催他嚼幾下;另一手則伸
得長長的去褪漢蒙的平口褲。
用腳幫忙著把男人的內褲踩到地上,慧紋星眼微閉,享受著漢蒙的舔舐,忽
然想到一事,迷迷糊糊地問:「你………記不記得外面的門………關上了沒?」
對厚!到底關了沒?漢蒙正含著乳頭猛吸,聽到慧紋這麼問,突然「叭」一
聲鬆開,乳頭在眼前顫動得可愛誘人。
一人站著,另一人蹲著,兩對眼睛交互詢問,不知對著不知,再對個半天也
不會有答案。漢蒙當機立斷,跑到內室門邊往外探頭,發現只關了紗門,略多張
望了兩眼,確定當時門外沒人,光著屁股腳不沾地跑了出去,接著慧紋就聽到重
重的關門聲及上鎖的聲音。自己才快樂地解下胸衣,略摺了一下放在旁邊,漢蒙
已挺著雞巴衝了進來,那個樣子就像一部坦克車。直到男人又把自己抱得死緊,
自己的舌頭進入漢蒙口中,自己的小內褲還來不及褪下。
漢蒙急著要把慧紋剩下的衣物解下來,慧紋卻鬆開兩人黏著的嘴說:「別急
,讓慧紋先疼疼你。」說完和漢蒙交換了位置,讓男人靠著水槽站著。
慧紋蹲下身去,握著男人雄偉的獨角獸套了幾下,眼睛幽幽地看著漢蒙說:
「看著我,不許閉眼睛!」
接著就伸出舌頭把前端亮亮的體液舔去,仔細品嚐,然後………按照慣例該
含進去了吧?
漢蒙杵在那兒等得心酸,慧紋卻好整以暇只張著紅艷艷的嘴唇在那兒哈氣,
偶而嘴唇會鬆鬆地在龜頭上箍一下,舌尖在下緣舔一下,隨即又離開,往往復復
,就是不含不吸。漢蒙絕不是抱怨,這樣子的感覺就像蛋花湯和酸辣湯固有不同
,只要廚師手藝不凡,兩者的不同會造就不同的享受。不過面對這樣的挑逗漢蒙
就麻煩了,舒服是舒服,只是全身酸癢難當,龜頭前方的小眼睛猛流淚;卻見慧
紋兩眼睜得亮晶晶地望著自己,彷彿有蜜汁要流下來。
漢蒙實在受不了,一口氣喘得不順,急急地說:「可是………我比較想插妳
的………」
慧紋嘻嘻笑了笑說:「那就快插呀!」話才說完,小嘴張開等著漢蒙來插。
漢蒙傻傻地看著慧紋:「………」只見慧紋的眼光從自己臉上飄到雞巴,又
從雞巴上飄回來,總算推敲出女人的計算。
這也可以,雖說洞有上下之不同,唯舒服則一。把腰往前稍移,龜頭終於沒
入慧紋口中,稍微抽出,再一次送進去,而慧紋的回應同樣令人心喜,每次漢蒙
抽出時,她吸得尤其努力。漢蒙爽得不由得一路哼下來,衷心感謝老天爺讓他得
以跟這對口技超卓的表姐妹交陪。
漢蒙不敢進入得太深,唯恐傷了心疼的女人,頂多龜頭進去後再多個三四公
分,就小心地退出來。但慧紋對此稍感不滿,覺得漢蒙不夠賣力,便抓起漢蒙雙
手把它們移到自己的腦袋上,自己則抱住男人的屁股拉近來。
「嗯………」這一下就真的捅到慧紋能忍受的最深處了,但過了這一下,漢
蒙仍忍不住小心,雖然幅度大了些,但卻因為過度的小心而失去了臉上的銷魂。
不得已,慧紋把男人推靠到水槽邊,打算自己動口對待漢蒙的獨角獸。手壓著漢
蒙毛茸茸的腿,一前一後移動頭部吞吐著他。
雖是剛剛開始,漢蒙爽得眼睛就要閉,腿上的黑毛卻被女人拔了幾根起來,
趕緊又睜大眼睛看著慧紋熱情的服務,然而撐沒兩下子,卻又忍不住那樣子的快
感,頭就要往後仰。慧紋時而深含,讓漢蒙儘多地進入深處;時而淺磨,用牙齒
在龜頭輕括;有時,還用舌頭把雞巴逼到臉頰裡抽插,慧紋的臉頰因而鼓鼓的,
漢蒙的眼睛也因而鼓鼓的。
慧紋心中得意,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男人因為她而有如此銷魂的神情,她
的結論:吹喇叭本來就是女人的事。性愛和愛情一樣,任何一方的不完整,整個
的性或愛就不可能完整。當然,漢蒙舔她的妹妹時,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時她查覺到漢蒙的呼吸開始異樣,臉孔開始扭曲,兩個眼珠子也成了鬥雞
眼,她停了下來,讓濕濕的硬東西在自己右頰上不住點頭,幽幽地說:「今天你
好像比較衝動?」
漢蒙把女人抱起來,兩個人臉靠得好近,像愛斯基摩人打招呼那樣磨著鼻子
。漢蒙說:「我有一個禮拜沒做愛了!」
慧紋吊著眼睛算了算,然後捏一下男人的臉頰,斜著眼笑問:「那個幸運的
女人是誰?」
漢蒙臉上微紅,卻很正經地答:「妳最幸運。」
慧紋當然知道,不過仍是追問:「不是啦,我是說另一個幸運的女人是誰?
」端詳了男人的臉好一下子,才有點心虛地問:「不是Lilly吧?」
漢蒙似乎對於慧紋會想到是Lilly有點驚訝,理所當然地搖頭說:「那有可
能?」接著又說:「如果除了妳之外還有幸運的女人,那就不是一個,而是幾個
。」
聽到漢蒙這麼說,慧紋並不感到生氣,只要漢蒙的對手不是Lilly,她就不
害怕。她早知道漢蒙極有女人緣,漢蒙對於和自己以外的女人之事,固然不見得
會主動招供,但一旦觸及也不會隱瞞。
唯獨對於Lilly,她自己的表妹,慧紋完全沒有驅逐那個巨大陰影的力量。
她甚至曾想,若是上天慈悲,願意再給漢蒙和她十年,而這十年他倆都能像現在
這麼親愛,然後Lilly回來,僅只站在她和漢蒙的二十尺外,漢蒙會不會丟下懷
裡的自己,衝過去抱住Lilly?
漢蒙會!雖然這只是慧紋自己的推測,但已足夠讓她心傷。除此之外,漢蒙
的疼愛讓她受用無比。
「妳最幸運!」漢蒙在慧紋的鼻子前又說了一次。
然後慧紋感到身子一輕,轉了一百八十度,已半坐在水槽上。女人以為男人
就要插進來,連忙褪下濕透了的的小內褲,雙腳打開,不過漢蒙卻又蹲下去,隨
後水汪汪的洞口傳來陣陣軟軟癢癢的感覺。
問題是當下慧紋想要的不是漢蒙來舔妹妹,她想要獨角獸直接就進入她的體
內,把充實送進去,把空虛鉤出來,乃抱起漢蒙的頭說:「插進來好嗎?……我
現在想要………」
「今天很想………是嗎?」男人站起來,進入慧紋兩腿之間,先吻了慧紋一
下說。下面的雞巴像長了腦袋似地自行搜尋著慧紋溫熱濕潤的洞穴。
「………中午被你弄得要上上不去,要下卻也下不來………不舒服。」慧紋
接受著男人一波波的親吻,雙手纏上了漢蒙的頸項。
「嗯………喔………」獨角獸找到位置,緩緩伸進一個頭的深度,雖只如此
,慧紋仍完整接收到自己已被充分撐開的緊繃感。
漢蒙回想中午香艷的咖啡時間,覺得情況似有不同,上不去下不來的好像是
自己,顧念慧紋有時臉皮薄,不好糾正,只好輕輕說:「………讓老公補償妳…
……」話才說完,已驚覺自己的用詞踰越了兩人一向的默契,趕緊纏住慧紋的香
唇,並探索裡面的小舌頭;身下也沒停,抽出來又再送進一個龜頭。
儘管兩人的親吻已漸漸成為最有默契的舌吻,漢蒙卻仍來來去去一個龜頭。
直到慧紋攫獲了漢蒙全部的舌頭,牙齒咬住漸漸使力,漢蒙為了日後仍能說話才
停止挑逗,盡本分地一桿到底。
「喔………」慧紋忍了一天,現在得嚐肉味,很有感覺地哼出來,半睜著的
眼睛盯著漢蒙:「你剛說什麼?」
漢蒙笑笑,繼續搖著雞巴猛戳:「………那只是一種說法………」
「不要誤會,我聽了心裡喜歡………可是也害怕。」
漢蒙搖搖頭:「不要害怕………是我失言………反正不管我或者妳甚至別人
怎麼說,我們始終一樣,對不對?」
慧紋想點頭,但穴兒舒服得胡說八道,漢蒙看在眼裡卻不知她是點頭或是搖
頭。看不懂其實也沒關係,意思是知道的。
「不過………也許我們可以稍微調整一下。」
「喔………調整一下………好………調整什麼?」慧紋被插得有點迷迷糊糊
。
漢蒙想知道慧紋願不願意搬去和他一起住,聽到漢蒙問起這個,慧紋一下子
清楚起來,而且不只是清楚,撲過來抱著漢蒙猛親,整個人吊在漢蒙身上,這就
讓整根好東西都進入體內,只插得慧紋有出氣的份,沒進氣的力。
半晌才帶著酸酸麻麻的表情說:「嘻嘻……插得好深………」又在漢蒙臉上
擰了一下說:「你也會想到哼?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說著說著眼角竟有
點微光。
漢蒙以為她是答應了,心裡很是高興,在女人體內的雞巴也高興得發抖,於
是掐著慧紋肥肥的臀再把它放回水槽上,準備要大顯身手。不料慧紋接著說:「
不要!」
咦?不要什麼?是不要坐在水槽上幹?還是………對同居的提議有意見?
漢蒙的火車差點變成火柴盒小汽車。
「你住的地方那麼小………」
就算漢蒙是傻瓜的兒子也聽得懂話中的意思了,大喊了一聲:「哈!………
那我搬去妳那裡!」
慧紋趕緊要握漢蒙的嘴,但那話說完,男人也只是嘻嘻笑而已。
兩人心裡十分甜蜜,忍不住緊緊擁抱在一起。
兩個人不住地你頂我迎,內室裡濃濃春意,氾濫著銷魂好聽的水聲肉聲,百
合花香氣時聞。慧紋聽到漢蒙在耳邊說:「我想我們真的該調整一下了。」咦?
這就奇了,剛不是答應他了嗎?漢蒙接著說:「我想從後面插妳。」
慧紋甜甜地白了男人一眼,乖乖下到地上,乖乖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乖乖地
扶著水槽彎下腰,乖乖地把肥臀翹高。
漢蒙看到慧紋這麼乖,自己當然不可以不乖,一下就把火車開到最遠處,接
著才一下一下很有節奏深淺地捅插,然後慧紋上下兩張嘴就都很乖地發出好聽的
聲音。
慧紋做愛時聲音不大,細細甜甜地惹人心疼,常讓漢蒙擔心是否自己太過粗
魯;只不過一旦漢蒙放輕力氣,慧紋又會不足地往男人身上頂,叫人輕也不是,
重也不是。問她該怎麼樣,回答倒是平易近人:「你怎麼插,我怎麼舒服。」
漢蒙肉棒子大動,伸手到慧紋身前抓住兩顆沉甸甸的肉球,身體伏著貼近女
人微汗的身體,張開嘴在慧紋耳際脖根處吻舔;慧紋也輕吟回應,不住扭動腰肢
配合漢蒙。正當兩個人都神遊雲端之際,他們隔著水槽上方的窗戶清清楚楚看見
對巷另一扇開啟的窗邊有一個看來十六七歲高中學生樣的女孩,嘴巴開開,目瞪
口呆看著這邊。
「啊!」慧紋尖叫一聲,唰一聲關上了窗戶,乳球蕩得厲害,其中一個還脫
出漢蒙手掌:「好丟臉,都被看光了。」驚魂之後,兩個人又調皮地回味起那個
女孩的表情,笑得嘻嘻嘻,當然這當中難免夾雜慧紋舒服的哼哼哼。
漢蒙抽插不絕,忽然想到一事:「我晚上要去赴一個同事的聚會。明天放假
,晚上聚會結束後我去妳那裡…」
「好呀!」慧紋今天也想過此事,聽漢蒙主動提出,十分高興。一會兒又問
:「是那些………同事?」漢蒙據實以告,慧紋不語,只是低頭挨插。
漢蒙轉眼看見剛才製作完成的銅鈴項鍊,玩心上來,拿過來套在慧紋的脖子
上,兩個鈴鐺垂在兩座乳峰的中間。慧紋低頭看了看,笑罵道:「那兒來那麼聳
的項鍊?」
聽到那對銅鈴因為漢蒙的頂撞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又笑罵:「你看你把我
變成一頭戴著牛鈴的牛了。」
漢蒙楞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手上用力捏了捏兩顆乳球:「我來看看這裡
面有沒有牛乳。」
「呸!沒正經!我又還沒有………那會有牛乳?」想想覺得不對,這麼說不
是承認自己是母牛了嗎?本來被漢蒙插得已心蘇骨麻,現在又不禁笑得渾身發軟
了。
「不然換我戴。」漢蒙把牛鈴改掛到自己脖子上。
「不要!」慧紋笑得快沒氣,抗議道:「我不要被公牛插!」
這漢蒙不管,戴著牛鈴搖得更加賣力,一根光亮火熱的炮管被他搖得看不見
影兒,鈴聲叮鈴鈴叮鈴鈴不絕於耳………
忽然慧紋迷濛著眼回頭問漢蒙:「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你想………養
小孩嗎?」
漢蒙想像養小孩的情形,心中一陣涼意,半晌才支吾著說:「縱然要,也得
等我們多親蜜幾年才想辦法,對不對?妳想想:要是我們夜裡得趣,正在親愛精
承之際小孩哭著要吃奶,我可捨不得分小孩吃呢。」
慧紋笑得高興,很是贊同,嬌聲道:「對對對,說得真好!等我和你這根好
東西多親近幾年,把你再搾得乾一點,再請你當小孩的爸爸。」然後警告說:「
再這之前,嘻嘻………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漢蒙聽到女人這麼誘惑的言語,雞巴開始酸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這我
不擔心,而且,最少每個月我會有五六天假期………」
「嗯嗯!」那是不同意的聲音,果然慧紋搖搖頭回過臉,手指著紅艷的嘴唇
:「別忘了我有兩個洞………」
漢蒙看著慧紋媚死人不償命的神情,聽到她挑逗的言語,覺得雞巴漲得厲害
,慧紋也知道男人的時間到了,便說:「射在裡面!」
「那麼………妳………」
「還沒呢!………你今天要是………想當爸爸,得找別人!」漢蒙放了心,
抓住慧紋的細腰一陣狂頂,發出公牛的快樂叫聲,在銅鈴胡亂伴奏之下把雞巴頂
到慧紋最深處,噴了,一次………兩次………三次…………………。
餘韻之時,慧紋雖然也是渾身無力,仍然轉過身抱著站不住的男人,讓他在
自己胸前憩息。漢蒙停了,慧紋耳中的鈴鈴聲卻久久不散。
兩人喘息方歇,聽到對巷有人說話:「厚!了啊!不知是那一家請師公在搖
鈴作法,作這麼久!」
「媽!嘻嘻………那不是師公作法啦!嘻嘻………那是………」
慧紋看著漢蒙,漢蒙也望著慧紋:「………」
離開慧紋的工作室,漢漢想起晚上在箱子那兒大概難免喝點小酒,便決定搭
車前往。到達公車站牌前,掏出皮夾子要取出零錢當車資,漢蒙在皮夾子的夾層
裡看到一小疊鋁箔紙包著的東西。
那是三個一組的保險套………
慧紋真好!漢蒙心裡這麼想。
(註:Famous Blue Raincoat是詩人 Leonard Cohen的名作。此曲的錄音作品,除了作者本人的之外,著名的JoanBaez,
Jennifer Warnes等人均曾作過同曲錄音。原曲寫的本是一對分手戀人別後未盡的情懷,由
女人對男人唱的。漢蒙唱這首歌,對像應是Lilly,但是要慧紋旁聽。他改動的
兩句話原文如下: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enemy is sleeping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woman is free………」特為說明。)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3-2 10:13 編輯 ]
|  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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