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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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情遺東門-我和一個小姐的故事 01-66完 (經作者授權代發)作者:天涯何處覓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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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心何所依

                (1)

  九月底,小倩還沒有回來,電話裡說案子已經判下來了,但還沒有拿到賠償
金,大概還要等一段時間。

  十一黃金周前夕,我又回到了深圳休假。

  阿嬌依然要我去她那裡住,她說她一個人好寂寞。

  這段時間,因為老王的失蹤,阿嬌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平靜:既
沒有什麼令她激動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令她沮喪的事情。然而我看得出,她的心
卻是更加的浮躁不安了。

  這次回來,我在她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包香煙。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嫖客忘記了
丟下的,拿起來一看,覺得有點不對,怎麼像是女人專用的那種摩爾香煙?

  「誰的?」

  「我的。」

  「你吸煙了?」

  「沒事做,吸著好玩。」

  「你怎麼想到要學吸煙?」

  「剛開始是嫖客給我吸的。後來,覺著也不錯,就自己買了一包放下家裡,
想起來就吸一支。也沒有什麼不好。」

  除了香煙,我還發現她新買了一台DVD播放機。那時,阿嬌在廚房裡洗碗
,我躺在床上休息。眼睛就那麼不經意間的一瞟,看到了擺在電視機下方木櫃子
裡的它。

  我起身過去一看,旁邊居然還有幾張日本的黃色淫穢光碟。我順手拿起其中
一張,放進DVD播放機中。

  電視螢幕上立即出現了兩個中年男人同時玩弄一個裸體少女的鏡頭。那少女
睡在床上,任兩個男人同時摸弄自己的乳房和下身,最後兩個男人換著插她的小
屄,把她肏得欲醉欲仙,好刺激、好精彩。

  阿嬌這時走進屋,看到我在看黃色光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時我已被螢幕上的內容所感染。於是一把摟過阿嬌的嬌軀,將她抱上床。

  阿嬌也猶如一條發情的小花貓,紅著臉偎在我懷裡,一任我在她身上所為。

  我脫掉了裹在阿嬌屁股上的小三角褲,把它扔到沙發上,讓阿嬌的下身光裸
出來。我又摸了兩下她裸露在外面的小屄,就讓她平躺在了床上,把我的雞巴插
進了她的身體裡。阿嬌「啊」了一聲,便向上舉起雙腿,與我交媾上了。

  我一邊插她,一邊指著那台DVD播放機問阿嬌:「這是老王給你買的嗎?


  阿嬌張著兩條大腿,笑了笑,悄聲說:「不是。」

  我問:「那是誰送給你的?」

  阿嬌摟著我的肩,笑了笑,道:「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我忙安慰她:「當然不生氣。你不說,我才生氣。」

  阿嬌笑道:「那好。那我就告訴你:我又搞上了一個小男孩,只有二十多歲
。」

  我一驚:「是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嬌扭著自己細腰,配合著我的動作,說:「那天晚上我站在涼台上攬客,
他來嫖我,就這麼簡單。一開始的幾次,他還很規矩,付錢也從來不講價。後來
有一次,他拿出一百元來,我一時找不開,他就說不用找了,再做一次。於是那
天我們就一連做了兩次。特別是第二次,我感覺被他弄得感到特別爽。於是便對
他有了好感。」

  阿嬌一邊說,我一邊想像著當時的情境:她和那個男孩進屋後就抱在一起互
相調情,然後上床脫衣做愛。第一次小男孩很激動,做起來也很狂,很快就完了


  她於是打了一盆水,一邊清洗自己的下身,一邊也幫助小男孩清洗雞巴。而
且是一邊洗一邊調情。然後兩人就再一次躺在床上聊天,或者我摸一下我弄你一
下的互相調情,弄到動情時,男孩禁不住就翻身把她壓在下面,插進去又做第二
次。

  從進房開始,她和那個男孩就在不斷地調情,脫衣、撫摸、親吻、性交、語
言交流和表情都處於興奮的狀態。有了這些作鋪墊,當小男孩第二次再插入她的
身體時在心理上就比較好接受。因為有了第一次,雖然已有了一些性興奮,但自
己並沒有盡興,從生理的角度正需要繼續進行,而且雙方又有了富於情感的語言
交流和身體的直接接觸,所以第二次往往可以達到高潮。

  阿嬌說,後來,兩個人的關係就慢慢轉變了。

  阿嬌說:在和他聊天時,才知道那時他失戀了,一開始只不過是想找個小姐
發洩一下。可後來與阿嬌做過幾次後,慢慢的就離不開她了。說只有和她做愛才
找得到感覺。阿嬌說當她聽到這話時心裡也很感動,兩人於是便好上了。

  那個小男孩後來再找她時,總是要提一些水果,或者給她買一些生活必需品


  沒有大米了,他去買來:沒有食用油了,他也去買來。沒有女人不喜歡佔小
便宜的。久而久之,阿嬌自然對他另眼相看,何況他又年輕,性功能極強,能在
床把阿嬌搞得如癡如醉。

  有時,阿嬌就在屋子裡和那個小男孩一起跳低級下流的貼身舞、熄燈舞、裸
體舞。小男孩一邊跳,一邊摸她的屁股和大腿。最後,兩個人抱在一起,站在地
上性交。

                (2)

  聽著阿嬌講述她和別人的偷情故事,想像著那種淫猥不堪的場面,更加激起
了我的性慾。我加快了搞她的動作。

  「你最喜歡他怎樣弄你呢?」我一邊插,一邊吃醋地問。

  「我最喜歡他用舌頭舔我下面。有一次,他光用舌頭舔我就把我搞得高潮。

  啊……「

  「那麼厲害?嗯?」

  「是有那麼厲害。不然我也不會跟他好了。啊……好爽……」

  「他的雞巴大嗎?」

  「啊……不算特別大,但是很硬。插進去很舒服。啊……」

  「他還有什麼讓你動心的地方?」

  「他的手很會摸女人,只要他一摸我的奶子,我就非常激動。啊……大力點
……」

  「是嗎?那他是怎樣摸你的呢?」

  「他用的勁並不大,很溫柔,很耐心。一邊摸一邊用舌頭吻。女人喜歡這樣
子的男人。啊……」阿嬌說,他買來這台DVD播放機後,有時二人就一邊看著
黃碟裡面淫穢的場面,一邊學著在房裡交媾。

  阿嬌說那樣做真的很爽,她會被男人搞得流出很多淫水來。

  阿嬌說,後來,凡是她覺得順眼的男人,特別是身體素質好的男人,往往要
與她做二次才罷休。反正現在外面的生意也不好做,一天到晚時間也難得打發。

  收男人一次的錢,卻和男人連做二次。這或許是男人喜歡找她的原因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我看來,阿嬌是真正地墮落了。

  「那你要怎樣挑逗,他們才肯呢?」我問。

  「很簡單啊。第一次完了後,我不穿衣服,幫男人洗過下身後,繼續裸睡在
他們懷裡,用手挑逗他們:或者向他們講自己的賣淫經歷,告訴他們別的男人是
怎麼在她身上玩的,激起他們的慾望:再不,就是主動幫男人手淫,或給他吹簫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小姐若要紅杏出牆,並不一定要通過讓客人包
夜的途徑,這種進了房做兩次的方法,讓客人徹底爽快,下次一定還找她。次數
多了,雙方的交流也多了,阿嬌自然就紅杏出牆了。

  阿嬌有些傷感:「你說,我是不是太濫了?」她這樣問我的時候,將兩條大
腿纏在了我的腰上。我知道這是她希望能夠獲得更大的交媾刺激。

  「你自己感覺呢?」我親了一下她發紅的臉蛋,下面更加用勁地抽插著她的
陰道說。

  「啊……自從你離開深圳後,我心裡越來越空,也越來越離不開男人了。老
王只不過是在幫我填補內心的空虛。我好像只有躺在男人懷裡、讓雞巴插在屄裡
,才有一種真實的感覺。我現在睡覺,如果身邊沒有男人陪著,就難以睡著。」

  「是嗎?」

  「我有時想起來,自己以前是那麼純潔,而現在卻是這個樣子……連我自己
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啊……老公,你再大力一點搞……」

  我又問,這幾天我回深圳,住在她這裡,那個小男孩該怎麼辦。

  阿嬌說,她已說服了那個小男孩,說在我回深圳的這段時間,叫他不要來找
她。以後她會補償他的。

  我故意問:「你打算怎樣補償他?」

  阿嬌說:「還能怎樣補償。躺在床上,讓他舔、讓他插,死命的搞唄。哈哈
……就像你現在這樣。」

  真是一個墮落的女人啊!一聽到她說出這種淫話,我一下子就加快的抽插的
速度。阿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啊」、「啊」的叫著床,兩隻腳在床上蹬踢著


  阿嬌與男人交配時的神態是嫵媚的,姿態是風騷的,聲音是淫蕩的,她並不
那種虛情假意,而是在真正地在糾纏著男人,吸取著男人。彷彿只有這樣,才使
她的雌性生命具有一種存在的意義。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雙雙達到高潮了。

  我癱伏在阿嬌軟綿綿的肚皮上,沒有感到那種母性的溫暖,而是感到了一個
妓女的淫蕩。

                (3)

  那天正是十月一日,正是這個國家的誕辰紀念日,絕大多數公民都是享受著
假日的歡樂,然而阿嬌則不肯給自己放假。她要我晚上出去,在東門隨便「轉轉
」,好讓她在家裡做點生意,說今天既然過節,那就應該有客人來玩。她說她不
想放棄每一個機會。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遊蕩,一直都沒有收到阿嬌打給我的電話。已經很晚了
,我才從熱鬧的東門慢慢的往家裡走。當我走到涼台下面時,抬頭往上一望,只
見皎潔的月光下,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女,一身黑色裙裝,正坐在一個高凳上,遠
遠地觀望著馬路上的街景,那麼的安靜。在這個夜晚,當別人都在休閒的時候,
她卻還在等待著男人,等待著出賣自己。

  我慢慢靠近她。腰身細瘦,有一種嬴弱之美。臉色蒼白,黛目幽深,纖細的
手指裡夾著一根香煙,淡淡的青霧在煙頭上裊裊飄升。

  阿嬌?一個嫖客的獵物?一個男人的情婦?一個兒子的母親?一個在社會底
層掙扎著的生命?

  我走過去,走向她。

  「不早了,回家吧。」我輕聲說。

  「幾點了?」

  「十二點了。」

  阿嬌將手裡的香煙往自己高跟鞋的鞋底上蹭滅了,懶散地站起身。

  「有個男人,打電話說來,結果又沒來,戲弄老子!」阿嬌有點憤憤不平。

  「別把那些人當回事。」我寬慰她道。

  「對。還是回家陪老公吧!」阿嬌這樣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收拾起阿嬌坐過的那個高凳,牽著她的手往朝屋裡走去。

  「今晚有沒有人?」我問。

  「沒有,我守了一晚上,只做了三個生意,男人都死光了。」

  我知道,用阿嬌的話講,一天只有和十多個男人上床,那才算是「做到了生
意。」如果只有三五個,在她看來,那這一天就算是白過了。

  月光將我和阿嬌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長長的。我往後面看了一眼,黑暗圍
繞著我們。這座喧囂的城市疲憊不堪的走入夢中。

                (4)

  十月二日,天空下起濛濛小雨,阿嬌和她三姐都沒有出去。我看到來了兩個
男人找三姐。大家可能是熟人,見了面很親熱的樣子。不久三姐又跑來找阿嬌,
說邀阿嬌過去,四個人一起打麻將。

  阿嬌也是閒得無聊,便爽快地答應了,並要我在家裡看電視,她過去陪那兩
個男人玩一下。

  我一個人呆在家裡。電視節目也不好看,其實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看電
視上,老想著阿嬌和三姐是不是與那兩個男人有一腿。

  嫖客一般是搞完了小姐給了錢就走人。如果大家感覺好,嫖客下次會再來找


  大家玩完了還是給錢走人。可是三姐說她們要在一起打麻將。那種關係,恐
怕不是一般的嫖客了吧?

  半小時後,我悄悄地走出房間。

  麻將桌架在阿媚和小倩住過的屋子裡。小倩回老家之前已經向房東辦了退房
手續,房間一直空著,沒有人住,小姐們便將那裡作為臨時的公共場所了。

  阿嬌背對著門,與三姐對坐著:另兩個男人一左一右也對坐著,其中的一個
胖子,另一個卻渾身黑乎乎的。這兩個男人看上去也都是沒什麼品位的那種人。

  四個人正打得起勁。我悄悄地站在阿嬌身後,離她的距離大概有兩米遠的樣
子,沒有驚動他們。

  從後面看去,阿嬌的身材依然很好:細細的腰肢,圓圓的臀部,勾勒出一個
優美的弧形。

  那天,阿嬌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下身穿著一條牛仔布做的露臍超短褲


  那時,她正將兩條白晃晃的大腿交疊在一起,又將一隻高跟鞋挑在腳尖上輕
輕地搖晃著。那情景很是性感,也很放蕩。我忽然感到她在男人面前極有賣相。

  坐在阿嬌左則的那個黑男人抽著煙,向三姐臉上吐去。三姐笑著用手一邊扇
著煙霧,一邊艷笑著伸手打那個黑男人。我感到她與那個男人肯定有一腿。

  忽然,坐在阿嬌右邊的那個胖男人,一邊在桌上摸牌,一邊卻偷偷伸手在阿
嬌大腿上摸了一把。阿嬌不知道我站在她身後,笑著瞟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制止
他的挑逗。那人於是便貼近阿嬌的耳朵,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阿嬌笑著伸手在
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笑罵道:「討厭,快打牌喲……」

  三姐這時看到了站在阿嬌身後的我,只是向我拋了一個媚眼,並沒有招呼我
,也沒有向阿嬌暗示我站在她身後。

  這一輪下來,阿嬌贏了牌。那個胖男人付錢時,不是將鈔票放在阿嬌的桌前
,而是故意塞進她胸罩中的乳溝裡。阿嬌又笑罵道:「要死……」一邊說一邊用
自己的小腳兒輕輕的踢了他一下。

  阿嬌這樣浪蕩的打情罵俏,既教人看得眼饞,又教人呆不下去。

  我悄悄地轉過身,退到外面。

  可是此時,我能做什麼呢?回到屋裡也是坐臥不安。不一會兒,又轉了過去


  四個人的位置還是那樣,我看到阿嬌的右手揚起來,做了一個手勢,好像是
向那個胖男人要煙抽。

  胖男人立即從自己的得煙盒裡取出一根,又為阿嬌點燃,並親自送到她的嘴
上。阿嬌一張嘴,含住了香煙。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挑逗似的,面含微笑地向那個胖男人的臉吐去。

  三姐向她拋了個眼神。阿嬌轉過頭來,看到我站在她身後,立即收起了放蕩
的身姿。

  我對阿嬌說:「你們玩啊,我出去買點菜。」

  阿嬌沒有起身,只是轉過身,對我笑著說:「好,好,好。我等你回來再做
飯啊。」

                (5)

  外面依然下著小雨。半小時後,當我提著在新一佳超市買好的東西,從東門
回來時,小屋裡的牌局已經散場了。我看到三姐正在收拾東西,先前那個向她吐
煙霧的黑男人坐在一邊。而阿嬌和剛才那個與她調情的胖男人不見了。

  我問三姐:「阿嬌呢?」

  三姐笑著說:「回去了啊!不在屋裡嗎?」

  我說:「我買了點菜,要不在你家裡做了,大家一起吃。」

  三姐笑著說她事先也買了菜,說等一會兒,讓我和阿嬌也一起過去她那裡吃
,她都準備好了。三姐說完便與那個黑男人回她屋裡去了。

  我回到阿嬌的住處,只見房門緊閉,沒有一點聲息。房門外卻有兩雙鞋。一
雙是阿嬌的高跟涼拖,另一雙是個男人的皮鞋。

  我在廚房裡放下東西,將耳朵貼著房門,一下子就聽到裡面男女肉體相撞的
啪啪聲和席夢思床受擠壓時的絲絲聲。

  偶爾,還傳出阿嬌從喉嚨裡發出的一兩聲哼哼。

  「媽的,真是個騷貨!」我在心裡罵了一句,轉身出去了。

  我在小倩的那間空房裡坐著,虛掩著門,注視著外面的動靜,等待他們完事


  時間彷彿很漫長。半個小時後,阿嬌才從屋裡出來,後面跟著那個胖男人。

  阿嬌的頭髮有點亂,她要進衛生間,而那個胖男人則要去三姐家。

  我坐在剛才他們打麻將的那間房裡,聽他們說話。

  那個男人約她一起過去,在三姐家吃飯。

  我聽到阿嬌回答說,自己男朋友從廣州回來了,要做飯給男朋友吃,這次就
不去三姐那邊吃了。

  我聽到腳步聲,知道他們分手了。站起身離開了麻將屋。

  真是晦氣得很,想不跟那個胖男人碰面,結果卻還是跟他打了個照面。

  走進阿嬌屋裡,看到床上一片混亂不堪,地上扔著一些擦了精液的衛生紙,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男人精液的腥騷氣味。

                (6)

  「那個人是誰呀?」吃飯的時候,我問阿嬌。

  「是一個開水店的老闆。」阿嬌笑容可掬地答著。

  「我看他對你不錯呀?」

  「怎麼。你吃醋了?」阿嬌笑道:「吃醋了就該一天到晚都守著我,不要到
處跑呀。」

  「是啊。是該守著你。你居然當著我的面和別人調情、上床,有點邪乎吧?


  「你老婆本來就是個賣屄的貨。那個人打牌的時候,還說,想晚上四個人在
三姐屋裡一起玩交換呢!我要是去了,那會更刺激你的神經!」

  「你就是為他說的這話才打了他一下嗎?」

  「是呀。不過,說實話,他對三姐,還有我還是可以的。剛才一下子給了我
兩百呢。」阿嬌不以為然道。

  「他怎麼那麼大方?」

  「也是他剛才手氣好,贏的錢。」

  「是嗎?可惜剛才你和他做的時候,我沒在旁邊。否則那一定是很刺激的場
面。」

  「媽的,想看我和別人做愛,你也是變態。」阿嬌笑罵著出去做飯。

  我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卻一直揮之不去。

  我和阿嬌兩人吃過飯,好像那兩個男人坐在三姐家裡一直沒走,三姐還跑過
來看了我們一次。阿嬌沒跟三姐過去,只是站在黑暗的巷道裡,與三姐嘀嘀咕咕
的說了好半天話,好像是顧及到了我的存在。

  但我想,如果我此時不在這裡,而是在廣州,阿嬌此時會做如何選擇?她一
定會無所顧及,跟過去,與三姐一起和那兩個男人玩4P,四人一起換著肏. 阿
嬌在認識我之前,就經常與男人玩這種遊戲。

  這天晚上,我在床上要了阿嬌兩次。阿嬌也極力迎合我,好像對她的放蕩有
種補償味道,極盡淫蕩之能事。那種淫蕩,是一般正常人難以想像的。

  我的心一直都鬱悶著,直到把她搞成了一攤肉泥,癱在床上不想再動彈,才
平息了我心裡的鬱悶。

  真是鬱悶!我記得這天是十月二日。

                (7)

  十月三日,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半了。昨夜與阿嬌玩得有點過頭了。主
要是她說了那句「你老婆本來就是個賣屄的貨」話,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致。想不
到我居然對一個賣屄的小姐有著這麼大的激情。

  阿嬌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來電號碼,便拿著電話走出去了。

  我坐在房裡,隱隱約約聽到了她的笑罵聲——是那種女人與男人打情罵俏的
神情。

  接完電話後,她折回來,對我說,有個客人在三姐家裡等她,她要過去一會
兒,讓我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

  我說:「那好吧。你跟別人玩的時候,還是想著點老公啊。」

  阿嬌笑道:「知道。要不是想著你,我就把客人帶到自己家裡來了。」

  說的也是。我在這裡,其實對阿嬌做皮肉生意還是有一些妨礙的。不僅佔著
她的床,而且在心理上也給她帶來了一些壓力。

  現在的阿嬌不比從前了。從前她不像現在這樣瘋。我感覺現在的她,是只認
錢,不認人了。

  一個小時後,阿嬌返回來。我看到她的頭髮有點亂。

  我問:「是誰呀?」

  阿嬌說:「就是昨天的那個死胖子。」

  我說:「昨天人們打麻將時,他不是跟你搞過一次嗎?」

  阿嬌笑了:「男人如果心裡惦記著,一次哪夠呀。他說他晚上沒睡好,所以
一大早又跑來了。」

                (8)

  十月四日,那個胖子好像又要來。阿嬌在電話裡有點急了:「今天不行。我
這裡有人。你過兩天再來吧。」

  那男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阿嬌的心軟了:「那好吧,你做了就走啊。」

  阿嬌又打電話給三姐,向她借地方。

  三姐那邊好像也有男人。阿嬌有些無奈了,跟我說:「等一會胖子來了,我
和他到隔壁的空房裡去。那裡還有一張空床,只要鋪張涼席就可以了。」

  「那裡髒不髒?」我問,實際上是不想讓她在那裡關起門來,公開地與別人
偷情。

  「我打掃一下,就可以。只是跟他做愛,又不是在裡面住。」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那天晚上,胖男人真的來了。由於我在家裡,阿嬌沒讓他進到家裡,而是出
去接的他。那個胖男人似乎很聽她的話,他們直接就進了小倩住過的那間屋子。

  他們進去的時候,我有意地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十點二十。

  阿嬌事先在那屋裡鋪好了一張涼席。還有毛巾、面盆、紙巾、避孕套等一應
物件,也都拿進去了。

  那個胖男人來時還帶了一個大西瓜。阿嬌在廚房裡拿刀切了幾份,用面盆盛
著,端進了那間小屋,卻故意留了幾塊在檯子上。不用說,我知道,那是她特意
留給我的。這是一種默契。

  阿嬌把西瓜端進那個小屋時,門好像沒關上,屋裡的一道亮光從門縫處照出
來,投在黑乎乎的走廊上。

  只聽阿嬌笑著說:「你個騷雞巴,把自己家的老婆留著不用,一天到晚就惦
記著別人的女人!」雖然是嘴裡罵他,我怎麼聽出了其間蘊含著一種喜悅之情。

  果然那男人笑道:「人家捨不得你嘛。」

  阿嬌小聲的撒嬌道:「討厭呀,你!」

  好半天,屋裡沒有聲音。兩人在做什麼呢?在擁抱?在接吻?還是在互相摸
弄對方?

  「把門關上。」這是阿嬌的聲音,聲音裡有一種嬌顫顫的味道。

  隨後那道投出來的燈光消失,門便關上了。

  偷情的遊戲正在上演,觀眾卻被關在屋外不能觀看。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午
夜十分,阿嬌和他還沒有出來。

  我知道那屋裡正在上演著什麼事情。那個與隔壁僅一板之隔的屋子,只能遮
住人的視線,卻擋不住聲音。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阿嬌與那個男人做愛時身體相撞
所發出的那種聲響,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阿嬌的嬌哼聲,那聲音既陶醉,又多少帶
著一點壓抑。可是那張床板,在受到兩個人的重力和衝擊力後,發出的吱吱聲則
沒有任何壓抑的成份,那麼激越,那麼原始,那麼真切。

  「啊……」阿嬌忽然大叫了一聲,隨後又歸於平靜。

  我知道,那是她被那個男人肏得很爽,情不自禁了。

  我的心在流血。

  我在屋裡根本坐不住,不停地在屋裡和涼台兩外走動,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在涼台上等客的三姐看到我,似乎瞭解到了什麼事情,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
微笑。我想那個胖男人應該也認識她,而且彼此關係還不錯。胖男人是怎麼跟阿
嬌搞上的?是阿嬌自己認識的,還是三姐從中拉皮條,讓他們認識的?

  看來,在這件事上,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然而阿嬌呢?她真的快樂嗎?她與那個男人打情罵俏,投懷送抱的睡在一起
,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內疚嗎?我和她一年多的感情,就真的這麼不值錢嗎?





             第六十章 水性楊花

                (1)

  我知道,自多我去了廣州後,阿嬌其實一直在尋找著新的出路。我不在深圳
,她的心裡開始漸漸地讓那些有錢的男人佔據了。或者說,她與那些有錢男人的
關係,不再僅僅是小姐與嫖客的關係,可能還加上了一些個人情感。她希望能在
那些男人中選擇一個可能依托的對象。這其中就包括那個做純淨水生意的胖男人


  那天晚上,阿嬌從那間小屋裡回來得很晚。

  待她上床後,我扒開她的小屄一看,發現裡面依然濕濕的,外面的陰唇都有
些紅腫了,由於經受陰莖的長時間的強烈抽插,陰道壁被撐開,形成了一個長長
的黑洞,不能自然合攏,看得讓人既動容,又心酸。

  「你今晚和他在一起,真的動情了?」我問。

  阿嬌點點頭,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有氣無力地說:「不早了,睡吧。」

  我等了她整整一個晚上,等到的卻是「睡吧」二字,而她自己,卻在另一間
房裡,與別人風情萬種地調情、交配到深夜……

  十一黃金周後,我依然返回廣州。有時候,我在廣州打電話給她,打通了半
天她也沒接,我估計可能正有男人在她的床上,她不方便接聽,只是知道是我打
給她電話了。她事後常常向我這樣解釋。

  但有時,她乾脆就關機了。特別是晚上十點之後。我第二天問她為什麼要關
機。她回答說,那時屋裡正好有男人在她在一起,如果打進來的電話太多了,客
人自然就不喜歡了。

  我想,她說的可能也是實情。正如男人總希望佔有更多的女人,在性方面,
女人其實也想與不同的男人接觸。能夠與有品味的,或漂亮的男人單獨在一起度
過一段時光,享受一下不同男人帶來的滋味,也未必不是一件樂事。

  有一天晚上,我實在是太寂寞了,給她打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接通了
,裡面卻傳來她向一個男人討要手機的話音:「你快給我……」阿嬌有些著急地
喊道,但聲音卻壓得很低。

  「說,是誰打來的?」那個男人問。顯然,阿嬌的手機在他手裡。

  「是我以前那個男朋友打來的……啊……輕點……」

  我聽到了一聲「啊……」的嬌呼聲,隨後,那邊便關機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再打給她時,依然處於關機狀態。直到上午十點鐘才開
機。我問她幾點鐘起的床?她笑笑說才起床,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了。

  我問她昨晚為什麼不接電話,是不是有客人在,不方便。

  她說正是,而且兩人剛上床不久,那客人正在弄她的下身,所以不方便接電
話。

  我問她:「你是不是留別人在你這裡過夜了?所以乾脆關機。」

  她想了想,小聲的說:「是。」

  我問:「他是誰?」

  她答:「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死胖子。」阿嬌總是在我面前稱那個男人為
「死胖子」,言語中既帶著一種嬌嗔的罵意,又含有幾分欣賞的歡喜。我明白了
,心裡真的有些隱隱作痛,彷彿自己的一個珍寶被別人拿走了那樣。

  那個胖男人,性慾旺盛,幾乎每天都來找阿嬌。上次十一黃金周長假我在深
圳時,他們沒有機會在一起過夜。節後我回廣州了,他們就有機會在一起過夜了


  我太知道小姐與男人過夜是怎麼一回事。那是一種無恥的瘋狂。只要男人有
勁,一夜可以做好幾次。現在看來,阿嬌是愛上那個胖子了,她雖然在我面前罵
他是「死胖子」,可在那種罵聲裡卻充滿了一種甜甜的愛意。我相信,阿嬌與他
在一起,應該很快樂。她在對胖子作解釋的時候就說了,我只是她「以前的男朋
友」。

  她以為我沒有聽到這句話,可是我聽到了。

                (2)

  我再一次見到阿嬌,是一個星期之後。而在這個星期裡,我再沒有給阿嬌打
過電話。我知道她很忙,忙著勾搭那個死胖子。我的自尊心使我不想再去打擾她


  是的,是她在勾搭那個貪色的死胖子,而那個死胖子也在引誘著水性楊花的
她。

  兩個人乾柴烈火,你情我愛的成天泡在一起,怎能不讓我傷心。

  但是,阿嬌彷彿沒有忘記我似的,過個兩三天就打電話來問候一下。我覺得
與她這樣周旋下去有點累,便挑明了說:「我現在工作很忙,你現在有了那個死
胖子跟著你,我也不想打擾你們。」

  「哎呀,你說什麼?什麼' 你們' 、' 你們' 的。我跟他,只不過是做生意
。我不哄著他一點,他能來找我嗎?你不要多心啦。」

  「我不相信。」我冷冷地說。

  「那我要怎樣說你才能相信。我跟你已經是一年多的感情,我跟他才認識一
個月。你說,我是對你的感情深,還是對他的感情深?」阿嬌這麼一問,到讓我
無話可說。

  「這個週末還是你回來吧。我做點好吃的給你。」女人向男人示弱,說明她
心裡依然有你,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可以再擺什麼架子。我答應了阿嬌。

  老實說,我心裡頭其實也是放不下阿嬌呀。

                (3)

  「老王有信嗎?」我問。

  「沒有。」阿嬌搖搖頭。

  我又問她與「死胖子」的關係最近怎樣了。

  阿嬌說她與「死胖子」之間只是一般的性關係。阿嬌說他隔天來她這裡一次
,住上一夜,第二天就走。

  我心裡雖然酸酸的,嘴裡去問,為什麼不讓他在這裡多住。

  阿嬌說死胖子是開水店的,關內關外開著好幾家水店,生意也不錯,平日裡
也很忙,他老婆和小舅子(內弟)也在深圳,還有其他一些親戚也在給他幫忙。

  所以,他不敢長時間不回家,只能是偶爾找個借口,在外面混一兩個晚上。

  我問:「那他一般都找什麼借口不回家呢?」

  「一般水店關門都很晚,而且需要有人守夜。他老婆讓他在關外的一家店裡
守夜。但是那個店還有一個幫工,是他老婆的侄女。所以,有時他來我這裡過夜
時,就叫他老婆的侄女守夜。」

  「那他老婆萬一打電話過去,問他在不在,他侄女怎麼說?」

  「編個謊話騙他老婆呀。」

  「憑什麼呀?」

  「他給他侄女錢呀。只要他不在,出來之前先給他侄女五十、一百的,他侄
女自然也就向著他了。反正他老婆也不會過去核實。」

  原來如此,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呀。

  我知道,如果男人在外面玩女人,是靠找借口騙老婆才能成行,那兩人在一
起的時間就會顯得格外珍貴。一個是浪女紅杏出牆,一個是色男摘踩野花,就都
有了「偷情」的感覺,那種滋味,自然又與一般的交配不同。因此,我能想像得
到,當兩人見面時的那種激情會有多麼的激烈。

  我摟著阿嬌,問她:「你到底喜歡他的什麼?經濟?人品,還是性能力?」

  她笑著說:「都是,又都不是。比如說他有錢,但我只得到我應得了那一部
分:談到人品,他雖然和藹可親,但玩過的女人太多,太花心,所以時間長了,
也未必靠不住:使我感興的,可能只有他的性能力,他很會玩,花樣也多,玩起
來跟東北佬一樣,每次都能讓我欲罷不能。我也是抱著' 過一天算一天' 的想法
,跟他交往。」

  我問:「那你覺得,你和他之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呢?」

  阿嬌說:「男人與女人的關係,其實有三種。一種是性,一種是情,還有一
種就是愛。我和他,只能算是' 因性而生情' ,但情不能算是愛,也不可能是愛
。」

  我問她:「那你覺得我們倆呢?」

  阿嬌認真地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有性,有情,還有那麼一點愛。」

  我問:「那什麼叫做愛呢?」

  阿嬌笑道:「哈哈,我心裡一有什麼事,就想起你,就是對你的愛。」

  我默然了。阿嬌確實一直都是這樣:當她需要有人幫她出主意的時候,她首
先想到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問她:「那死胖子在你心裡,到底又有幾分地位?」

  阿嬌坦然道:「他是個好男人,為人豪爽大方,讓我捨不得放手,更捨不得
讓別的小姐搶去。」

  我道:「這麼說,你心裡還是有他的。」

  她笑著說:「討厭,不准你這樣想。不然,你會看不起我。」

  我笑了:「我怕你心裡有了他,就沒有我了。」

  阿嬌笑了:「我這不是睡在你懷裡嗎?」她解釋道:「知道你要過來,我特
意把他趕跑了,不讓他來打擾你。」

  我問:「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嗎?」

  阿嬌說:「當然知道。上次我和他打麻將的時候,他不是看到過你嗎?他還
問起過我,你是做什麼事的。」

  「那你怎麼回答?」

  「我說你是大公司的管理人員。很有前途。」

  「他怎麼說?」

  「他沒有做聲。可能是自己覺得社會地位不如你吧。以後再也沒有提起你。


  聽到此話,我有些得意。懷裡摟著阿嬌美艷性感的胴體,心裡確實有了一點
不那麼在乎他的存在的感覺了。

  阿嬌依然是美麗的,而且越來越風騷性感。我感覺她胸前的那對肥奶子鼓鼓
的,翹翹的,越來越堅挺豐隆了。我一邊摸揉著,一邊感受著。她的這對白晃晃
奶子,半小時前還被死胖子吮吸過,摸揉過,但我仍然認為,它是屬於我的。只
不過阿嬌喜歡玩一種叫做「紅杏出牆」的「偷人遊戲」而已,而這種遊戲,恐怕
對阿嬌的身心健康有好處,否則她不會這樣傻。

  這樣一想,我的心就有了一絲的寬慰。

                (4)

  隨著時間的推演,阿嬌與那個死胖子的關係彷彿還在不斷地發展中。

  有一天,阿嬌在電話裡問我這個星期是否回深圳。我問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阿嬌說她要陪那個死胖子到江蘇去出一趟差。如果我回深圳,就到她三姐那
裡吃飯。

  我感到不妙,問她出差做什麼?她說是死胖子要去那裡購買兩套工業用的飲
用水淨化器。

  我問需要去多長時間?她說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我說那你這一個星期不是不能做生意了?阿嬌說死胖子答應給她五千塊錢做
賠償。

  我知道,這就是說,死胖子在深圳玩阿嬌還覺得不夠,這次借出差的機會,
乾脆包了她一個星期,把她帶出去玩。而且從阿嬌說話的語氣中,似乎也很願意
陪他出去玩。我卻一時找不出理由來阻攔她。

  這個週末,我沒有回深圳。我想就算是回深圳了,阿嬌不在家,也沒什麼意
思。

                (5)

  一個星期後,阿嬌和那個死胖子終於從江蘇回來了。

  阿嬌打電話給我,叫我回深圳過去見她。她有話要跟我說。

  我問,胖子呢?

  她說被她趕回家去了。

  原來那天晚上,死胖子還不想回家,要在她這裡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去。

  她說已經在外玩了好幾天,你也該回家,向老婆有一個交待了。

  我知道阿嬌此次和那個死胖子一定玩得很快樂。現在,她應當說已經有了新
的選擇。作為我來說,人在廣州,對她已經有點「鞭長莫及」了。

  然而阿嬌在電話裡說她有話對我說,這倒提起了我去見她的興趣。她會對我
講什麼呢?或是她做出了什麼決定?

  從廣州到深圳,城際高速列車只有兩小時行程,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當我走進阿嬌的小屋時,發現她的心情很好,臉上也比以前有了一些紅潤的
光澤,看來,那個死胖子在外面照顧她還照顧得不錯。當然,我忘不了他們在外
面的性生活一定比在深圳還要瘋狂。因為在深圳,死胖子要顧及自己老婆,而阿
嬌也要顧及我的面子。可兩人到了江蘇,海闊天空,拘無束無,那情形就不一樣
了。

         我發現阿嬌身上有了一些新的變化:

  她的腰身似乎瘦了些,個子也顯得高了些,精神了些。這可能是在江蘇期間
,每天都在外面活動有關。

  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副玉手鐲。那應該是死胖子送她的。

  她的腳上是一雙墨綠色平絨鑲鑽高跟鞋,應該也是死胖子給她買的。

  床上丟著幾件超薄性感的情趣內衣。那也是她帶回來的。當她在房間裡穿上
這些東西展示給我看時,我感到,她高興就像個幸福的新娘,兩眼閃著甜蜜的光
芒。

  關鍵是我發現,當她在我面前換上這些衣服時,我看到她下身的陰毛被剃光
了,陰部像個少女那樣的純淨。我想,那一定是她和死胖子住在賓館時,死胖子
給她剃的,就像當年我在宿舍裡用電動剃刀給阿嬌剃毛一樣,剃完了再奸,兩人
快樂無窮。

  桌子上擺滿了美容化妝品,其中還有一瓶「豐乳霜」,是專門用來豐隆乳房
的。先抹在手心裡,然後再輕輕地揉搓兩隻乳房。每次至少要揉搓二十分鐘,直
至藥物和手心的熱力讓兩隻乳房發熱膨脹才算豐隆見效。此前,我總是在她夜裡
收工比較早的時候,於睡覺之前,讓她的背靠在我懷裡,我用手幫她這樣做乳房
的按摩。現在看來,這一路上,又輪到那人死胖子了。

  她床頭櫃旁邊,有兩隻新的女式鞋盒。圖案上印著著是做工精製的高跟鞋。

  這可能也是那個死胖子買給阿嬌的。

  阿嬌站在屋子中央,裸著身子,正在換衣服。我走上前去,摟住正在向我阿
嬌,讓她揚起雙臂。不錯,她的腋毛也被剃了,腋窩兒光光的,很性感,很好看
,也很耐人尋味。

  再一看十個纖纖玉指,修剪得極為精製:下面的腳趾也修了,還擦了暗紅的
趾油,十分的性感。

  我相信,這一定是阿嬌為那個死胖子準備的。她要讓那個死胖子迷上自己,
做自己的胯下之臣,甚至迷死自己。

  她真的愛上他了?或者,真的想讓他……

  我聞到了一股香水味,淡淡的從阿嬌身上飄來。以前,阿嬌很少用香水。現
在,她用上了,是那種帶有摧情作用的「夜來香」的味道。

  阿嬌光著的身子,裹著一件紫色透明的情趣內衣,兩腳伸在高跟涼拖裡站在
地上。

  她微笑著向我拋來一個媚眼,又作姿作態的擺出幾個姿勢。她太懂得我的心
,知道我要什麼了。她正是在向我摧情。或者說,她自己就像一朵夜來香花,一
直都在向她喜歡的男人摧情。

  我蹲下身,摟著她的兩片圓屁股,讓我的唇緊緊地壓著她的陰部。阿嬌「啊
」了一聲,就仰起頭,站著不動了。

  我聞到了一股腥臊味。定睛一看,她的陰部上沾著白漿。那應該是男人的精
液或者女人的騷水。顯然她此前和男人發生過性關係。

  「他和你一起回來的?」

  「嗯。」

  「他走之前,你們做愛了?」

  「嗯。」

  「那是什麼時候?」

  「你到來之前的一小時。」

  我一想,一小時前,那時我所乘座的廣深直達列車已到達東莞,他們在外面
還沒有玩夠,回來了還要在床上繼續調情:

  半個小時,列車已進入深圳行政區,到達布吉鎮了,他們還在床上為暫時的

             分離而瘋狂地做愛:

  二十分鐘前,我已出了羅湖火車站,他們正糾纏在一起,享受著高潮的快樂
……

  「他什麼時候走的?」

  「他前腳剛走不久,你後腳就到了。」

  難怪阿嬌沒有清洗自己的下身。我無語了。而且在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已
無濟於事。我站起身,一把將她的胴體抱起,掀到床上。

  她的身子在床上彈了兩下,不動了。我撲上去,壓住了她。

  阿嬌似乎很喜歡男人這樣對她。她張開四肢,在床上將身體成一個「大」字
,並且非常坦然地承受了我的重壓,大有「將我拿去享用」的意味。

  「水性楊花!」我腦子裡一下子蹦出這四個字。

  「看我怎麼肏死你!」我心裡一邊想著,手裡一邊解脫自己的褲子。

                (6)

  扒下身,檢查一下阿嬌的陰部,看看有什麼異常的變化。

  阿嬌的陰阜看起來鼓鼓的,像只饅頭一樣,很光滑,很飽滿,富有彈性。再
往下看,一道裂縫深深地嵌入到後面。用手一扒,上面的陰蒂便顯露出來,圓圓
的,突突的,亮亮的,用手指按在上面一揉,阿嬌便「啊……」了一聲。

  下面長著這樣的陰蒂,難怪阿嬌的身子會這麼的敏感。

  「是那個死胖子幫你剃的陰毛吧?」我一邊吻著她的兩片肥厚的陰唇,一邊
這樣問道。

  「嗯。」阿嬌輕輕答道。

  「剃得真乾淨,一根毛都沒有放過。」我說:「你下面的騷屄,現在看起來
,簡直就像個少女。」

  「哈哈,你別胡說。」阿嬌用手捂著她的陰部笑道。

  我扒開她的手指:「他在給你剃毛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阿嬌說:「癢癢的,好像螞蟻在上在爬。」

  我問:「那你想什麼呢?」

  阿嬌說:「想要他搞進去,給我止癢。哈哈。」

  說得是呀。當初我在給她剃陰毛的時候,剃完了不是也把她壓在床上,狠狠
地肏了她一回,讓她高潮連連嗎?

  阿嬌開始情不自禁地張開兩條大腿,讓我玩弄她的陰部。出去了這麼多天,
她或許早有一種對我的渴望,兩片陰唇已經開始充血,向兩邊張開著,陰道的門
戶已經打開,掰開一看。裡面一道道的皺褶上滲著一股晶瑩剔透的白漿,濕潤滑
溜,彷彿是在等待著男根的插入了。

  我想到了小倩的淫屄。她不是這樣的。她那裡依然是沒有縫隙的狹窄和緊密
,插進去有一種非常緊裹的感覺,而不是像阿嬌這樣形成一個黑黑的小洞。

  「你在幹什麼?」阿嬌仰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這是她在讓男人插入自己
身體之前的睡姿。

  「借出去這麼長時間,我在檢查你的陰器被他用壞了沒有?」

  「哈哈,你個流氓!」阿嬌笑罵道:「我只有被你用壞過。別人愛惜得很的
!」

  「是嗎?怎麼個愛惜法?」

  「他喜歡用舌頭舔我那裡。你舔嗎?」阿嬌說:「我要你舔我!」

  「好。只要你舒服,做什麼都行。」我說著,埋下頭去,將舌頭伸向她圓而
亮的小陰蒂。

  「啊……」一聲嬌喘,從阿嬌的喉嚨裡悠悠地傳出。

  舌尖在離開她的陰蒂時,上面沾著的淫液拉成了一條細細的晶瑩剔透絲線。

  一頭連著我的舌尖,一頭沾在她紅潤的陰屄口上。

                (7)

  當我跪起身,握著自己的雞巴正要插進去的時候,阿嬌伸手從她的枕頭底下
摸出一個避孕套來遞給我:「把這個戴上再搞。」

  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那種帶螺旋花紋的款式。

  「為什麼要戴這個?」

  「我喜歡。它能讓你的雞巴給我帶來更強烈的刺激,讓我產生一種更加粗獷
、奔放的快感。」

  我問:「真有這麼神奇?那個死胖子戴嗎?」

  阿嬌說:「戴。死胖子在肏我的時候,我也讓他戴。它使我心裡像燃著一團
火那樣,激情不止,令人神往……」

  我要求說:「那好,那我要你用你的嘴給我戴上。」

  阿嬌從床上爬起身,將避孕套放到嘴裡,低下頭,向我的龜頭貼過去。

  輕輕的,兩片性感的紅唇在我的龜頭上一點一點地捋著,一隻避孕套很快就
套上了我的雞巴。她的戴套技巧,讓我感到妓女的專業服務,那真是一種舒服和
刺激。

  當她的嘴離開我的雞巴時,我一看自己的陽具,感覺那雞巴戴上螺旋花紋的
避孕套後,張牙舞爪的,還真有點不同了。

  「我插進去了啊!」

  「好!」

  「我的大雞巴真的要插進去了啊!」

  「好!」

  我笑道:「那你是要快一點的,還是慢一點的?」

  「先慢一點,再快一點!」

  我又問:「那你是要下力重一點的,還是輕一點的?」

  「先輕一點,後重一點。」

  我又問:「那你是要時間長一點的,還是要時間短一點的。」

  「長一點的。讓我高潮兩次,我就放過你!」

  「好。」我說:「這樣的要求,他能達到嗎?」

  「能。」我說:「好,那我也能。你看好了,我要開肏了。」

  用手握著自己硬硬的雞巴,慢慢地在她的陰門前摩擦著,翻弄著她的陰唇和
陰蒂。

  這種只玩不進的戰法,讓阿嬌的陰道裡更加奇癢難忍。她開始催促了。

  「快點呀。你!」阿嬌開始弱弱地哼哼起來,並伸手摸我下邊的雞巴,希望
讓它插進她的陰屄裡。

  「想要了嗎?」

  「想。」

  「那你自己把它放進去。」

  阿嬌果真握著我的雞巴,毫不猶豫地往她的陰道裡插去。

  龜頭插了進去,感覺裡面熱熱的,滑滑的。

  再插進去一些,感覺陰道的溫暖包圍著整根陽具,裡面更滑溜了。

  「呀……」我叫了一聲,將腰身往前一挺,這次將整根雞巴全插進去,而且
一插到底,龜頭感到了最裡面有一種阻隔,那可能就是她的子宮頸了。

  就在不久前,另一個男人的雞巴,也正頂在她這裡。

  我緩緩地趴在她身上,注視著她的臉蛋。我希望看到她在被男人插入後的表
情和真實心理。

  臉蛋兒有些紅潤,柳眉兒有些蹙皺,紅唇兒微微張開,貝齒兒悄悄輕露,嬌
喘兒有些加重……

  我下面動起來,屁股也隨之一拱一拱的,雖然不是很快,但每次都能一插到
底。我每插一下,兩人的性器便碰撞一下,發出「啪」地一聲,床也隨之向下變
形,發出「吱」一聲。很刺激。

  「啊……」阿嬌喘著氣。

  「有感覺嗎?」我問。

  「有!」

  「爽不爽?」

  「爽……啊……」

  雞巴繼續在裡面一進一出地抽插。這次,我聽到了一種水聲,像貓兒喝水那
樣的。

  阿嬌將雙腿朝兩邊分開,向上舉起,腳心朝天,淫艷而放蕩地搖晃著,以充
分享受男人插入的快感。

  我捧著阿嬌的臉蛋兒,一邊在她身上運動,一邊觀察她的表情。我發現她的
臉蛋兒開始變形,有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一絲尖細而甜潤的叫床聲情
不自禁地從喉嚨裡發出,整個人猶如一隻發情的母貓軟綿綿地讓公貓狂操。

  母貓的陰道裡越來越濕潤,雞巴上全是白色的淫漿,連兩人的陰毛上也是。

  津液在兩人的口中傳遞,汗液在兩人的胸脯上飛濺,讓人無比歡暢。

  「啊,快,老公,快肏,大力……啊……我要死了……」母貓發情地叫道。

                (8)

  那天晚上,兩人激情過後,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液沾滿了她的陰道口。阿嬌用
衛生紙擦拭著自己的下身,然後揉成一團,丟在地下,然後又躺到我的懷裡,繼
續享受男人的溫情。

  我勾著阿嬌,要她談她對那個死胖子的看法。

  「死胖子姓余,別人都叫他余老闆,長得其實並不十分胖,只是有點膀圓腰
粗而已。」這是阿嬌對那個男人的評價。

  我忽然覺得阿嬌似乎很喜歡這種體形的男人。此前的東北佬,也是這種體形


  我問阿嬌:那余老闆是怎麼發家的。

  阿嬌介紹說:「他在沒來深圳之前,在家裡養過豬,一場口蹄疫後,他關了
養豬場,又做起了食品廠。因為證照不全,被查封了,後來跑到深圳,開了一家
水店買純淨水,現在發了,關內關外都有分店,是個很有事業心的男人。」

  我問:「他到底有多少資產?」

  阿嬌說:「估計有兩三百萬吧。」

  我感到一個農民,能夠這樣,也確實不易。

  我問:「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對你好?」

  阿嬌說:「因為他和他老婆的關係很緊張。」

  我問:「怎麼個緊張法?」

  阿嬌說:「他老婆娘家勢力很強。他來深圳做生意的本錢好像是老婆娘家出
的。所以,老婆把持了家裡的財政大權,每月只給他一些生活費。」

  我於是明白余老闆為什麼要出來找小姐了。

  阿嬌說:「余老闆在認識我之前,也玩過不少女人,但都是曇花一現,他說
他只有和我才談得來。他覺得他跟其他女人,除了脫褲子肏屄以外,沒有什麼話
說。」

  我問:「既然這樣,那你們有什麼打算?」

  阿嬌想了想,說:「他說他不想讓我再做小姐,出來賣,想每個月給我一筆
錢,養著我。」

  我問:「你剛才不是說,他家裡的財政全由他老婆管嗎?他哪來的錢養你?


  阿嬌說:「男人的話嘛,只能聽一半。他在關內關外做著這麼大的生意,難
道就沒有一點活錢?」

  我不做聲了。

  阿嬌見我不說話,便問:「怎麼,我跟他在一起,你不高興?」

  我歎了口氣,說:「是呀。我們倆在一起好了這麼長時間,你就這麼說走就
走了,我心裡怎能高興?」

  阿嬌說:「我跟余老闆在一起時,他也向我問過有沒有男朋友。我也說到過
你。三姐也跟他說過我和你的事情。他表示理解。說我們做小姐的,有一兩個情
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回深圳來,依然可以和我來往。即使讓他見到你
,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得很酸,很苦澀:「那就是說,從今往後,我來這裡看你,他可
以不再迴避我了。因為他把我當成你過去的情人了,而他自己才是你現在的情人
。」

  阿嬌歎了口氣,想了想,說:「這個事,我還不想讓他見你,也不想讓你見
到他。你們若是見了面,弄不好,鬧起來,我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我忽然想到了小倩。小倩會同時與兩個男人談戀愛嗎?我想絕對不會。然而
阿嬌會。她太有「包容心」了。

  但我自己是否也具有這種「包容心」?恐怕不會有。

  我覺得男人不可以沒有尊嚴。我想,阿嬌如此水性揚花,如此愛玩出軌偷情
,即使我在形式上不與她分手,而內心裡,卻不再對她再抱什麼希望了。因為,
我既管不住她的肉體,又收不住她心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5-8 15:24 編輯 ]




slatl
2013-4-6 14: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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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鵲巢鳩佔

                (1)

  不久,東門小姐出租屋裡發生了一件事情,使阿嬌在感情上進一步傾向了那
個死胖子余老闆。

  深圳的國民財富分配,是偏向於原住居民和早期創業者的。特別是2006
年以後,由於房價直線大漲,擁有住房,特別是多套住房的原住居民和早期創業
者更是大發其財,而後來人,則倍受高房價的煎熬。

  阿嬌的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當過兵打過仗,對國
家有貢獻的人,所以,倚老賣老,也不怕什麼事,人雖然六十多了,可雄性本能
卻一點也沒有消退。房東利用自家房屋出租的便利條件,包養了一位從東北過來
的小姐。二十幾歲,皮膚很白,說話很好聽。後來那位小姐回家過年後再也沒有
過來。房東老頭看到別的小姐進進出出的拉男人做生意,夜夜快活,既羨慕,又
失落、寂寞。

  我離開深圳去了廣州後,房東便有了想要包養阿嬌的心思。阿嬌哪裡會看得
上他。那時,她還和老王在來往。房東於是有點恨她。現在,深圳的房價是一天
一個樣,房租也跟著水漲船高,東門這一帶的房租價格都在一個勁地上漲。房東
借房價上漲的機會調整租金。阿嬌知道這是房東在得不到她後對她的報復,於是
乾脆搬了出來,在另一個地方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房。

  那個死胖子余老闆本來就想包養阿嬌,現在機會來了,阿嬌的房租自然是由
他出了。而且他還給了阿嬌一筆錢,作為日常的生活費用開支。

  搬家的時候,我不在深圳,沒有能幫得上忙。事後,阿嬌打電話給你,說她
搬了。我問搬到哪裡去了。她說就在附近的一個巷子裡。說我如果回深圳了,可
以先在她三姐那裡等我,她再來過來接我去她的新家。兩地相距沒有多遠,步行
只有幾分鐘的距離。

  我於是在一個週末的傍晚去了她的新家。

  看得出,新家在搬進去之前粉印過,牆壁門窗非常乾淨。房間裡的物件——
臥床、櫃子、桌子、沙發和電視,有些是房東的,有些則是死胖子余老闆出錢給
阿嬌買的。我忽然發現,在這間屋子裡,再也沒有找到我和阿嬌過去一起生活的
痕跡。就連廚房裡的碗筷廚具等一應用品,也換了新的。

  我去阿嬌新房的時候,是中午。阿嬌招待我吃了中飯。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
天。以前住在老房子那邊,阿嬌每月的生活用度,包括衣服鞋襪、美容化妝和首
飾用品等等,都是我出錢搞定,可以說住在那邊,她是無成本賣淫。現在,她搬
到這邊來,不知怎麼安排生活的。

  我問:「還做生意嗎?」

  阿嬌很坦然:「還做,但不像以前那麼多。死胖子每天晚上都過來睡。所以
也沒有機會。只有他白天上班去了,老客戶中,那些比較優秀的男人打電話給我
,我還是會接待的。」

  我說:「那你可要注意了,不能被他發現。否則你就不得安寧了。」

  阿嬌說:「這我知道。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我三姐那裡。只有她那裡也有
男人,我才讓他們帶到這裡來。」

  吃完了午飯,我們便在她的新家裡,上床做愛。

  對於我們兩人而言,這是必然的事情。

  還是在吃飯的時候,我就已經「不老實」了,在阿嬌身上「動手動腳」的,
她只是笑著說「吃飯啊」,卻並不躲避我的侵犯。

  但是當我真的上了床,脫光了衣服,將雞巴插進她的陰道裡,肏她的時候,
心裡頭不知怎麼有一種「入室行奸」的奇怪感覺。因為這裡並不是我的家,肏她
,就像肏別人的良家婦女那樣,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阿嬌也很激動,把我的雞巴放在她嘴裡不停地吮吸,久久不肯放手。後來,
我插進她的陰屄裡,肏她的時候,沒有多長時間,她就高潮了,流了好多水。更
不可思議的是,她流淚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順著眼角往下淌。

  我用手輕輕地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萬分憐惜地說:「你怎麼,哭了!」

  阿嬌笑著說:「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我還能讓你肏我,我真的是好
高興!我想讓你肏!」

  我說:「傻!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阿嬌說:「是我太想你了,每天都在想,有時夢裡都是你的身影,醒來時卻
發現黑暗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我一聽這話,趕緊將她抱緊在懷裡。阿嬌如一隻母貓般地柔軟,溫順,聽話


  但我知道,兩性之間的情感,是需要「共同經營」的。我感到,我和她之間
的這段情感,已經漸漸缺少了新的內容充填,我們彼此只是在珍惜著此前的那段
感情。而阿嬌與那個死胖子余老闆,則每日都有新的生活內容在充實彼此的共同
空間。

  「這段時間,死胖子對你照顧得還可以吧?」

  「嗯。還可以。」阿嬌躺在我懷裡,淡淡地說。她似乎不願在我面前多提起
那個男人。

  但我是敏感的。「還可以」三個字,就是說她對他還滿意,兩人之間還融洽
,還快樂……還願意繼續交往,並有可能進而成為他的女人。

  那我又當如何?

  我低頭腑視著阿嬌的臉,期望能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

  可我發現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坦蕩,對我沒有一絲的防範和抵抗。

  睡在身邊的女人,如果她的身子還可以供你使用,而心靈已歸屬給別人了,
你當如何?

  特別是,當她很香艷,很嫵媚,很淫蕩時,你當如何?

  既然曾經是你的,而將來有可能不再是你的,現在卻隨便你怎麼都行時,你
當如何?

  心裡這樣想著,剛才射精的身體便又有了反應,內心一下子點燃了雄性的占
有之火,射精後的陽具開始又重新硬了起來。

  我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臉。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佔有她、掠奪她、蹂躪她!

  阿嬌是何等敏感的女人,她看到我待她這樣,非常瞭解似的微微含笑,伸出
雙臂來迎接了我。

  我抱著阿嬌的頭,朝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啊……」阿嬌嚶嚀了一聲,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聲彷彿吹響了香艷的號角,更加勾起了我的慾望,我的下身起了反應。

  我一翻身,將阿嬌柔軟的香軀壓在了身下,雞巴便溫情脈脈進了她濕漉漉的
身體裡。

  忽然,一種猥褻的邪惡湧上心頭。

  「老婆呀,你想要兩個老公嗎?」我一邊抽插著,一邊問道。

  「啊,想!」阿嬌嬌喘起來。

  「那你是想讓我和死胖子輪換著肏你,還是一起上?」

  「我要你倆輪換著肏我。」

  「一起上不好嗎?那會更刺激!」

  「啊,一起上,啊……快……用力……我好癢……」阿嬌閉著眼,叫床道。

  「好!」我答道。

  我知道,阿嬌此時已進入到一種恍恍惚惚、如夢如醒、如癡如醉、欲幻欲仙
的境地,那種虛無飄渺的幻覺,麻痺著她的身心,使她得到了極強的快樂。

                (2)

  那天下午,我和阿嬌一直都裸睡在床上,彷彿要把這段時間彼此分離的損失
都補回來似的,除了做愛和聊天外,什麼事也不做。直到傍晚黃昏時分,兩人才
起來吃飯。

  阿嬌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便走到涼台上,隨後關上了那扇玻璃門,
站在涼台上和裡面的人有說有笑的。

  我不知道她是在接誰的電話,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從她那神情上,感覺
她與那人之間很熟,很親,當然也很隨便。

  過了一會兒,阿嬌掛掉電話後,走了進來,對我說:「他要回來了,你還是
先迴避一下吧。要不,你明天再來。」

  「什麼?你要我……迴避?不會吧。」我問,不相信這一切的變化是真的。

  阿嬌說:「是啊。我怕你們倆碰到一起不好。」

  我問:「那為什麼是我迴避,而不是他?」

  阿嬌笑道:「這是他出錢租的房子嘛。當然他來了,你要迴避一下羅。」

  我明白了。阿嬌自從住進這所房子後,她就不再屬於我了。她與那個男人是
公開的「夫妻」,我只是她的「地下情人」,她今天只不過是和我「偷」了一下
午的「情」而已。

  「可你要我去哪裡?」我這樣問她,還希望能夠有所挽回。

  「去賓館開房間呀。」阿嬌不以為然地說。

  我搖搖頭,知道今晚沒戲了,又問她:「那他是每天晚上都來這裡嗎?」

  阿嬌輕輕地說:「是。」

  我心裡一酸:「這麼說,你真想和他……發展下去?」

  阿嬌盯著我的臉,問:「如果不跟他過,我還有什麼別選擇?至少,他現在
每個月給我的錢,比我自己出去做賺的錢還要多一點。」

  我問:「錢能解決一切?」

  阿嬌搖搖頭:「你別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你就理解一下我的難處吧!」

  我憤怒了,一顧一切地咆哮起來:「那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嗎?不就是錢嗎


  我難道虧欠過你?他不就是一個暴發戶嗎?說白了,他以和老婆感情不好為
由,在外面玩女人,包二奶。你覺得,你跟這種土財主能夠長久嗎?「

  阿嬌搖著頭,一句話不說。

  慢慢的,她的眼睛紅潤了,淚水順勢而出。

  我不忍心看她這樣,我不忍心真的傷害她,隨她去好了。於是一轉身,開門
而去。

  阿嬌突然一把撲上來,緊緊地抱住我的後背,哭訴道:「原諒我……是我不
好,是我下賤……但我不想讓你……這樣恨我……這樣不明不白的離去……」

  我轉過身,盯著她的眼睛,然後捧起她的臉蛋兒:「我不恨你,不恨你。我
只恨……恨……」

  我也不知道我該恨誰。

  阿嬌說:「你要理解我,不能讓我傷心。」

  我無可奈何:「好吧,我理解你。我去流浪,你去快活吧。」

  阿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們都知道,那是她的那個男人打來的。鈴聲好
像摧命鬼一樣響個不停。

  阿嬌鬆開了我,又去接電話。

  那個男人要她下去,兩人先去一個什麼地方買點東西,然後再一起回來。

  真是恩愛呀!我肏!

  阿嬌於是不再理我,換好出門的衣服,又用手快速地略微整理了一下散亂的
頭髮,赤著腳蹬進一雙高跟鞋。

  我們一起走出房間,在樓下大門口分開了,彼此都有些無奈。

  走了兩步,我突然轉過頭去,看到阿嬌去追尋那個男人的身影,她的背影,
在街燈的照映下,依然那麼的風姿綽約,卻漸漸地消失在夜色的人群中。在我眼
裡,就如同一朵飄蕩的雲彩,在遠去,在消失。我感到,我與她之間的感情,正
在慢慢地畫上一個句號。

                (3)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此話一點不假。有一天半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見
到阿嬌在一間屋子裡與一個男人偷情,畫面是我從一個窗子裡向裡偷看。她光著
身子,躺在床上,滿臉堆笑地讓那個男人上來搞她。那個男人上來後,他們先是
接吻,阿嬌用手摸他的下身,玩弄他的雞巴。然後那個男人把陽具插入阿嬌的體
內,阿嬌蕩笑著,將兩腿往外伸開,向上舉起,然後又盤纏到那個男人的腰上,
兩人快樂起來。

  正當阿嬌恍恍惚惚,搖晃著兩條光裸的大腿,享受著男人的服務時,突然,
那個男人用手住了阿嬌的脖子。阿嬌裸著身子,兩腿在床上亂蹬一氣,奮力反抗


  我想衝進去幫她,可不知怎的,腳卻邁不開,走不動。我奮力掙扎,「啊」
地叫了一聲,希望有人聽到,過來幫忙,可是自己卻在叫聲中醒了。醒後一身冷
汗。

  有人說,夢是兩個人心靈相通反應。

  我承認,儘管我思想開放,但在我的骨子裡,依然還是中國人的那套傳統觀
念,重視女人的貞操。或者反過來說,對女人的愛,是一種「佔有」式的愛,而
不是在人格平等的基礎上,尊重她的選擇。我就是因為忍受不了阿嬌與那個余老
板的關係,才會有這樣的夢幻。

                (4)

  第二天忍不住,用手機打電話給阿嬌,問她昨夜休息可好。

  她說她昨夜沒有睡好。

  我問她怎麼啦。

  她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從天而降,飄飄蕩蕩地掉進了萬丈深淵。她一
邊下落著,一邊手舞足蹈地喊我的名字,可是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音。就
在她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從上面拉住了她的衣服。她回頭一看,那位伸
手相救的人,卻不是我,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阿嬌說她醒來,淚流不止,無心再睡。

  兩個人的夢,內容雖然不一樣,但都有點不祥之兆。

  我說:「我發現你最近的精神不太好,身體也比以前差多了,別太累著自己
了。」

  阿嬌有氣無力地回答:「知道了。你也一樣,在那邊不要太累著了。」

  「嗯。最近,那個余老闆……過來沒有?」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卻是明知
故問。

  「過來。他前天晚上還在這裡,昨天早上回去的。他老婆在深圳,他也不能
老住在我這裡,他回去應負一下他老婆,也是應該的。」

  阿嬌這話說得讓我心酸,便又問:「他對你怎樣,還可以吧?」

  「嗯,還好吧。」

  「你們的……性生活……還和諧吧?」

  阿嬌笑了:「你怎麼要問這個?」

  「我關心你嘛。怕你吃虧。」

  「沒有,他對我很好。不然我也不會和他這樣。」

  我心裡一酸,不由得說道:「你們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終究不是長久
之計。」

  阿嬌歎了口氣:「我也這樣想,可又有什麼法子。」

  我說:「別和他陷得太深。我說不定,還要回深圳來的。廣州這邊的人際關
系,太複雜了。」

  阿嬌輕輕地答道:「知道了。」她像個孩子似的,答得好乖:「那你幾時回
來?我等你!」

  我隨口而出:「這個週末,我一放假,就回來看你!」

  我掛上了電話,感覺阿嬌雖和那個余老闆一路前行,對我卻依然是一步一回
頭的盼念著,企望著。

  我決心出手相救,不管今後我們兩人關係怎樣,現在都應該把阿嬌從那個男
人手裡重新奪過來。至少,我要做到,即使阿嬌是在床上與他調情做愛,被他肏
得到高潮連連,淫水不斷,心裡的偶像也依然是我,不能忘掉我的存在!

                (5)

  我的手機響起,我拿起一看,是一個不熟悉的電話號碼。

  我問:「喂,你找誰?」

  聽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強哥,是我,老王!」

  我一驚:「老王,是你?你在哪裡?」

  老王問:「你還好吧?」

  我沒好氣地說:「好個屁!你怎麼說跑就跑了。害得我們到處找你。」

  「一言難盡哪。阿嬌還好吧?」

  「不好。她說你害死她了。」

  「請你帶我向她道歉,就說我老王對不起她了。」

  「要說你自己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電話。」

  「喂。強哥,你現在是在廣州,是吧!」

  「是啊。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我是想,如果有可能,你把阿嬌接到廣州來,不要再讓她在深圳了。」

  「為什麼?」

  「我怕她一個人在那裡不安全嗎?」

  我笑了:「你還知道關心她呀?那你自己為什麼要一走了之?」

  「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能在廣州給她找個事做,比如說作點小買賣什麼的,
需要錢,我可以幫她投一份。」

  「是嗎?這是你的真心話?」

  「是。」

  「那好,那我就問問阿嬌願意不願到廣州來。不過,你這樣藏頭露尾的,叫
我怎能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景,不是不方便出面嘛。」

  「那你說你在哪裡。我們有事也好找你呀。」

  「這是我的新手機號。你可以打這個電話。但是你若要見我,我這邊就真的
有點不方便了。」

  「老兄,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了,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就為了那四十萬,東
躲西藏的。值得嗎?」

  「哎,別的就不用多說了。就這樣,拜託了。」老王說完便掛斷的電話。

  「拜託了」?拜託什麼了?把阿嬌拜託給我了?

  那就奇怪了,阿嬌是你老王的什麼人?你老王憑什麼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真是莫名其妙。

                (6)

  那一天中午,在下班外出吃飯的途中,路過越秀公園旁邊,看到一家花店掛
出「低價轉讓」的招牌。上前細看,只見上面寫著:「因店主家中有事要處理,
本店低價轉讓。有意者請撥打電話××××××××。非誠勿擾。」

  我走進店中一看,面積大約有60幾個平方,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煞
是好看。

  一位中年婦女從裡面走出來,笑容可掬道:「先生是要買花嗎?」

  「不是,是想看看你的店。你不是要轉讓嗎?我想問問轉讓費多少錢。」

  那婦女見我說得誠懇,便道:「因家中遭遇水災,房屋倒塌,老人又病重,
所以不能再做下去了,要賣掉花店,回家去救災。」

  我問:「當地政府沒有向你們提供救災援助嗎?」

  那婦女說:「做做樣子罷了。那些鄉鎮幹部,一個個的都變著法子為自己撈
好處,哪會真的為我們災民著想。最終承擔損失的,還是我們自己。」

  我明白,建國六十年來,真正偏遠地區的農民,是連孩子上大學的學費都交
不起的。因為他們沒有財產。老人一病,大水一沖,山崩地裂後,就什麼都沒有
了。

  「那麼老闆,你要多少錢肯轉讓呢?」我問。

  「十萬。」那婦女說:「其實這個店不只這個價,認真算起來,應該有十二
萬左右,但我是等錢回家急用,也就不開價了。」她又說:「包括裝修、進貨、
還有進貨渠道,客戶資源,統統都交給你。你進來了,就可以正常經營。」

  我說:「我自己在單位上班。我可能會讓我老婆過來打理。但她從來沒搞過
,是個外行。我是又想買,又有點擔心她搞不好。」

  老闆說:「這次是我一個人回去,如果你放心的話,我請的幫工,也就是我
的兩個侄女,可以留下來幫你老婆。都是自家親戚,他們不會害你。」

  「那工資多少呢?」

  「我每月給他們的工資是1200元。包吃住。你有了他們,進貨,保養,
包裝,客戶,等等,就都不用操心了。」

  我心裡明白,賺錢不會這麼容易,有個幫手是不錯,至少他們會領我上路,
讓我少走彎路。在體力上也能幫我一把。但經營上,不能真指望他們幫我賺錢。

  如果那樣想的話,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我問:「老闆,你剛才說有大客戶。你都有哪些大客戶呢?」

  老闆說:「一個是這附近的一些大公司裡,老總向我們訂花,擺在會議室和
總經理室,喜歡花的老闆,還在大門口和走廊上都擺一些。還有附近那些豪宅裡
的有錢人家,也向我們訂一些花擺在家裡,淨化空氣。這些客戶,只要你態度好
一點,一般都比較穩定。」

  我點頭:「嗯,不錯。還有呢?」

  老闆又說:「再一個,就是給操辦婚事的客戶扎花車。這也可以賺不少錢。


  「不錯,還有呢?」

  「再一個,就是向公園裡遊玩的情侶推銷。」

  這我知道。上次和小倩在越秀公園裡玩的時候,還遇見過。買了一把給小倩


  小倩拿在鼻子跟前聞,喜歡得不得了。

  「還有,除了賣花,這裡不可以賣些肥料、工具、書籍什麼的,一個月下來
,也可以賺不少錢。」

  我說:「老闆,我有意要買你的店,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寫一個轉讓合同呀,
包括辦理過戶手續,付款方式等等。」

  老闆說:「我這邊無所謂的。我只要拿錢走人即可。你那邊如果感得安全一
點,我們簽個合同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不會寫,你寫好了。我簽字。」

  我笑道:「好,好。那我明天再過來,和你詳談。」

  「好,好。我明天等你。」

                (7)

  想不到這事就這麼定了。

  我開始想考慮怎麼處理這個花店。是給阿嬌,還是給小倩,或者是讓她們兩
個人一起經營,等上了路,一年後,我找機會再買一個花店,讓她們分開,各做
各的。這樣,她們倆姐妹不就都從淫海裡上岸了嗎?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

  人都喜歡把事情往有利於自己這一方面想,所以也往往都是白日做夢。

  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得先給阿嬌打個電話,徵求一下她的意見,是否
願意到做花店生意。

  電話接通了,可我聽阿嬌的聲音,彷彿還沒睡醒似的,這都中午了,怎麼還
在睡?

  「喂,你那邊說話不方便嗎?」

  「方便呀。就我一個人在家裡。」

  「那聽你的聲音怎麼好像還在睡覺似的。」

  「是呀,我是在床上睡覺呀。」

  「怎麼到中午了還在起床?」

  「昨晚跟死胖子出去,玩了一晚上,所以現在起不了床。」

  「你們出去幹什麼?」

  「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玩嘛,還能搞什麼。」

  我真的不想聽她說她和那個死胖子的事,於是話題一轉,將花店的事情告訴
了她。

  我以為她會很高興,不料她在電話裡卻說,她從來沒做過花店,不知道怎麼
做,所以投資花店很擔風險,弄不好會虧本,她沒有信心。

  我說:「是我投資,我買下那個店,讓你來做。賺了是你的,虧了是我的。

  如何?「

  她說那怎麼好意思。我賺錢也不容易,要是真的做虧了,她也不好意思。還
是算了吧。她說她現在住在死胖子這裡,做著無本生意,不操心不著急的,一個
月怎麼說也有個八、九千的收入。

  我的心有些涼了。當她說她靠死胖子也能過得很好時,我的心真的涼了。我
感到,阿嬌已被那個死胖子拖進了他的生活圈中不能自拔。阿嬌的心智,已被她
的生活啃噬磨滅得不行了,已很難脫離她那個環境了。

                (8)

  花店老闆急著轉讓,還等著我的回話。沒想到阿嬌居然是這種態度,我這邊
也不能再拖了,於是中飯也沒了心思吃,乾脆再給小倩打電話,看她的意見如何


  電話接通後,我首先問她家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小倩說差不多了。她好想我,想早點過來。可按照鄉村的規矩,長輩去世,
子女要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才可以外出打工。

  我一算時間,那還有二十多天,小倩才能從老家過來。

  我又問帶回去的錢是否夠用?她說基本夠用。我說要用錢,不夠就打電話來
,我在銀行給你電匯過去。

  小倩很感動,說其實她用的錢,都是從我給她的那個銀行卡裡取的。說我已
經盡心了,其它的就不用操心了。

  我於是告訴她,我要在廣州買個花店,作為禮物送給她。問她要不要。

  小倩在電話裡一下子就高興得跳起來:「呀,你真要買花店送我?」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已經看好了,正在和老闆談條件。」

  小倩說:「老公,我真是愛死你了!」

  她在電話裡情不自禁地喊我老公,我笑了:「那你會經營嗎?」

  小倩說:「笨呀你!不會就學呀。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

  她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清脆、爽郎、熱情、充滿活動。

  我說:「好,好!你只要有信心學就好!」

  小倩說:「你白天上班,我守花店。你晚上下了班回來,我們就一起吃飯,
一起守店。」

  我笑了。好浪漫的生活。這又何嘗不是我希望的。我已人到中年,這種現代
版的董永和七仙女「男耕女織」的生活,如果能成功,那真是太幸福了。

  快掛電話的時候,小倩說:「老公,快,讓我親你一下!」說著,我就聽到
電話裡「啪」的一聲,那是小倩的親吻聲。

  我笑了,騷小倩,真會逗我。

  掛上電話,我又想到了阿嬌,一個疑問接著一個疑問:她為何要放棄這個機
會?

  是賣淫多年、身心俱已疲憊,再已沒了那份創業的激情和浪漫追求了?

  或是覺得花店的投資規模太小,不值得她去做?

  抑或,就像我剛才想的那樣,她已經融入到那個余老闆的生活圈中,喜歡上
了那種暴發戶式的醉生夢死的生活?

  真是人心難測呀……





            第六十二章  我心悲涼

                (1)

  自從上次和阿嬌商量,想要她到廣州來經營花店的事情被她拒絕後,好長一
段日子我都沒再和她聯繫了。在這期間,我買下了那個花店,而且留下了前老闆
的兩個顧員。她們都是從農村來的,都是吃得苦的人。我想,她們應該明白,如
果離開花店,她們要麼重新找工作,要麼回老家。回老家意味著背離初衷,重新
找工作也未必就比在花店做的好。畢竟花店的勞動強度,並沒有生產流水線那麼
高。所以我想,她們應該將花店看作是她們的立身之本,應當會認真的做。我想
,在小倩還沒有到來之前,一切照舊,只要能保住房租水電和人員工資能行了。
贏利的事情,要小倩來了再說吧。

                (2)

  閒暇時,我依然會想到阿嬌。雖說被她拒絕,心裡不好受,但還是一直惦記
著她,也不知道她過得怎樣。我感覺我和她之間,就像兩隻風箏:既彼此攥著對
方的線,對方卻又不在自己的手心裡,而是到處飛舞著,有點不著調了。

  有一天,阿嬌的三姐打電話來,問我什麼時候回深圳。我說隨時都可以呀,
只要深圳有人願意接納我。

  三姐明白我意思,於是笑了。說:「當然有人願意接納你呀。即使阿嬌不方
便出面,還有我呀。吃頓飯應該不成問題吧!」

  我笑了,應和道:「那當然。如果我有空回深圳,一定過來看你。」

  三姐說:「過兩天,是我生日,你若能過來,我最高興不過了。」

  我似乎聽出了其中的一些味道:莫非是阿嬌要見我,又不好意思,故意讓三
姐來邀請我?

  不管怎樣,人家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只好順著她的話,送她一個面子:「那
好,我盡量過來給你做生日。」

                (3)

  那天我到三姐家時,只有她一人在屋裡。見到我她很高興,說在深圳,除了
阿嬌外,她也沒有什麼親人。我是她認識的男人中比較有品位的一個,又是阿嬌
的老相好,所以,今天是她生日,自然想聚一聚。

  我遞上生日蛋糕禮盒,還有一簇紅玫瑰花,笑道:「生日快樂!」

  三姐接過蛋糕盒和玫瑰花,笑得合不擾嘴,說:「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人送
的玫瑰花。」

  我想有可能。三姐乃是一農村婦女,在她來往的人脈資源中,全是些社會底
層的窮人,哪會有什麼浪漫人士。

  三姐忙著給阿嬌打電話,說我已經過來了。阿嬌回話說她正在換衣服,也馬
上就到。

  三姐打完電話,招呼我坐下,便到廚房去忙事情了。

  在三姐的房間裡,我看到了好多阿嬌過去的生活用品。她的衣服,她的鞋,
她的用品,都是我過去買給她的。我看著簡易衣櫃裡的那些性感服裝,地上的那
些還帶有她的體氣的鞋,真是一件物品一個故事,令人傷感。

  我想,一定是她是為了現在的這個「男人」,而將自己過去曾經擁有的「軀
殼」脫下來,丟在了三姐這裡。自己則重新換了一套包裝,再去演繹一場新的
「生死之戀」。

                (4)

  不一會兒,阿嬌便來了。還是那麼笑瞇瞇的,還是那麼精神煥發。

  我發現她的裝束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的衣服也不再是小姐那樣的透露了。而是一件中式對襟細腰的暗紅秋裝,
配著黑色的緊腰長褲,莊重而不失嫵媚,不透不露而又風流妖嬈。

  阿嬌的臉上沒有擦粉,也沒有抹眼影,只是抹了一點口紅,描了二筆黛眉。

  這樣的清秀,似乎更能表現她的天生麗質。

  阿嬌的髮型也變了,不再是過去做生意時的那種「清湯掛面」式的直髮,而
是將長髮向後高高的梳起,在頭頂上盤旋起來,用發卡夾住,像個貴婦人。

  三姐與阿嬌坐在上床邊聊天,問她為什麼不剪個短髮。

  阿嬌回答,說是她老公不讓她剪,說喜歡看她長髮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我聽到這裡,心裡「咯吱」一響。什麼「老公」,不就是姘在一
起的嫖客嘛。

  自從上次被阿嬌拒絕接受花店之後,再次見到她時,我心裡總覺著很尷尬。

  被她拒絕,就好像矮了她一等似的。這導致我有些侷促,既不想說什麼,也
不想做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看電視。

  阿嬌似乎不在意,和三姐忙裡忙外的,對我彷彿對待客人那樣,既不熱情,
也不冷淡。

  但我依然還是關注著她。我發現她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鉑金戒指。

  她隨身攜帶的手機也從那種山寨機換成了國際大牌三星,好像是剛推出的新
款,市場價在三千以上的那種高端時尚機型。

  她真的變化太大,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阿嬌了,儼然就像是別人家的媳婦。在
她身上,再也找不出我們曾經在一起的痕跡。

                (5)

  阿嬌和三姐正準備做菜,突然停電了。我跑出去一問,才知道原來出租屋裡
的住戶們亂扯亂接電線,用電超負荷後導致總電表燒燬了。

  買的菜已經清洗好,飯做不成了。

  阿嬌提議到她家裡去,三姐同意,我感到不就是吃頓飯嗎,去餐館算啦,省
時又省事。不料三姐是個精細人,說去餐館吃飯不好,一是浪費錢財,二是沒有
在家裡的那種親熱氣氛。

  本來那個死胖子余老闆是不參加三姐生日的,這一下卻要去他的住所,我便
不得不要去面對他。可我內心裡,卻真的不想去見他。

  阿嬌說:「沒有關係,他早就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他不在乎的啦!」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是個戰敗者,而且戰勝者居然大度到
不在乎自己的女人繼續跟以前的情人來往——這究竟是個什麼人?流氓,還是魔
鬼?聽上去怎麼感覺他大度到有點糜爛?

  我突然有種想要離去的念頭:男人的自尊,再加上我個性本來就有點清高孤
傲,使我有種不屑與之為伍的想法。

  三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邊打包要拿過去做的菜料,一邊說:「你又不
是為他而來,你是為了看我。你既然來了,就要隨遇而安,吃了飯再走也不遲。

  難道你怕他不成?「

  三姐這最後的一句話,倒激起了我的自信心。

                (6)

  那天因為是要給三姐過生日,所以我去的時候著裝很整齊:一件淡藍色的長
袖襯衣,是那種扎袖口別針型的,很講究,也很有派。腰間扎一條香港鱷魚牌真
皮腰帶,米色長褲,白色皮鞋,不論是行走,還是站立,都有那種高個中年男士
「玉樹臨風」的派頭。

  反觀阿嬌現在跟著的那個男人,就大不一樣了:上面是一件圓領衫,下面是
一條大褲衩,底下光著腳,只拖了一雙人字形拖鞋,典型的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粗
俗男人形象。

  阿嬌並沒有刻意地將我介紹給那個胖子,阿嬌和三姐似乎都在迴避著這個話
題。那個死胖子見我是跟她們一起進來的,也沒多問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向我遞
煙。

  我客氣地擺擺手,說了聲:「謝謝,我不抽煙。」

  「哎呀,不抽煙好哇,不抽煙一個月可以省不少的錢啊。」他說,開口便是
與錢聯繫上了。

  我說:「這跟省錢不省錢沒有關係。關鍵是我覺得抽湮沒什麼好處。」

  他笑道:「那是那是。我這也是因為外面應酬多,所以才染上了煙癮。」

  不愧是生意人,善於察言觀色,轉彎轉得就是快。

  可是阿嬌呢。她自從認識了他,為什麼也跟著染上了煙癮?

  我真是不想說什麼了。

  四個人吃飯時,我和他對面而坐,阿嬌和三姐則在兩邊,一左一右的對坐。

  生日宴的菜還算豐盛,海鮮佔了一大半。大家先是說了通祝福三姐生日快樂
的話,共同飲了一杯。

  接下來,大家吃菜,三姐一個花煙女子,也是見機行事的人。見阿嬌在招呼
她男人,便主動幫我夾菜,免得讓我感到尷尬。我只有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
!」

  阿嬌不停地給她男人夾菜,倒酒,還將剝好的基圍蝦餵給他吃,一邊喂,一
邊取笑說:「男人最好要多吃點海鮮。」

  死胖子名知故問道:「你為什麼要我多吃海鮮?」

  阿嬌口沒遮攔道:「可以提高你的性能力呀。」

  死胖子一邊嚼著嘴裡的基圍蝦,一邊和阿嬌逗鬧著說:「不能再提高了。再
提高,你就受不了了。」

  阿嬌旁若無人地與他打情罵俏道:「死胖子,我有什麼受得了受不了的!」
一邊笑罵,一邊卻拿眼睛瞟了我一眼。

  死胖子聽了這話,又看到阿嬌這副風騷迷人的神情,哈哈大笑起來,端起酒
杯,衝著我說:「來,兄弟,喝酒!」

  我冷笑了兩聲,也舉起酒杯,但只是象徵性地抿了一小口酒。

  阿嬌彷彿想到了我,說:「你自己照顧自己啊。」

  我笑著點點頭:「別客氣,我自己來。」

  我嘴裡雖然客氣,可心裡卻在咬牙切齒: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我今天就在你
們兩個狗男女面前放低姿態,低調,再低調,看你如何表現?

  阿嬌又轉過頭去,將一塊電烤鴨塞進死胖子嘴裡。

  死胖子嚼著,又將一杯酒倒進自己的肥肚裡。

  阿嬌全然不顧我的存在,笑瞇瞇地望著他,彷彿在欣賞著一件寶貝似的問他
:「好吃嗎?」

  死胖子點著頭:「好吃,好吃。」

  阿嬌問:「老公啊,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啊?」

  死胖子說:「正在聯繫。只是對方出差了,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了,我一
定會親自過去一趟。」

  阿嬌道:「這可是你說的!」

  死胖子道:「當然,不然怎麼向你交待。」

  這兩個人一來一往地說的事,對我而言就如啞謎。當然我也不便問。問了她
便自降了三分身段,又何苦呢。

  阿嬌接著又給死胖子倒酒,給他盛飯,親熱地喊他「老公」。而在對我說話
時,則稱她和他為「我們」。

  「老公說了,我們下個月要去香港玩。」

  「我們打算過兩年,再買一套房子。」

  每一句,每一聲,都向皮鞭一樣抽打著我的心。她每喊他一次「老公」,我
的心就「撲通」地緊張一次。全然沒有心思吃東西。喝酒時只是小抿一口,吃菜
只是略夾一筷,臉上雖然刻著笑紋,卻全然沒有一點意義。

  三姐將此景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向我碗裡夾菜,說:「你
來一趟不容易,不要客氣,多吃點。」

  我呆若木雞地點著頭:「謝謝,謝謝!」

                (7)

  那天,四個人吃過午飯後,死胖子對我說,因為晚上要去店裡值班守夜,所
以中午要睡個覺,補一補精神,讓我「隨便」坐一下,便進到裡間房裡了。

  三姐收拾完桌子,便到廚房裡清洗碗筷去了。

  阿嬌打開電視機,說讓我看電視,別一個人悶得慌。

  我問:「你做什麼?」

  阿嬌說:「我要進去陪我男人睡覺啊。」

  哇,她居然敢對我這麼說,這是我絕然沒有料道的。

  乘周圍沒有別人,我盯著她的眼睛,壓低了聲音說:「你敢!」

  阿嬌笑了,笑得很開心,卻也壓低了聲音說:「有什麼不敢的。我告訴你吧
,剛才我看見你那副樣子,我真是開心死了!」隨後,阿嬌變得很有禮貌道,高
聲道:「你隨便玩啊,我就不陪你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沒關係,你去吧,我坐坐就走了。」

  阿嬌沒有再說什麼,便朝那個房間走去。她走得很慢,彷彿有種期待。然而
一切都沒有發生。她到了臥室的門邊,站住腳,用手扶著門框,脫著腳上的高跟
涼鞋。

  就在她脫掉鞋,進入臥室的那一剎那,她回過頭來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當她
看到我在注視著她時,她的臉上露出了無所謂的,或者意義不明的一絲笑意,淡
淡的,雖然不易被察覺,卻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房門在她身後悄然關上,也把我和她兩個人最後的那一點感情關上了。

  她的高跟涼鞋,精巧玲瓏,帶著她身體的氣息,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那樣
的可愛。

                (8)

  我坐在客廳裡,眼睛看著電視,可心裡卻一直注意著臥室的動靜。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屋裡開始時還沒有什麼聲音,後來便傳來一些聲響,先是一陣男女的笑罵聲
,後來便是阿嬌歡快的撒嬌聲,然後又變成了男人用巴掌擊打女人身體的聲音,
好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屁股上,很脆,很響。

  阿嬌很享受地哼哼著。那種聲音,好像很舒服,又好像故意地壓抑著,不想
讓外人聽見。

  我的心快速地跳動著,好像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阿嬌的每一聲歡叫,都
像是皮鞭抽在我身上一樣的痛!她叫一聲,我便痛一次。

  好半天,我才從「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僵硬狀態醒過來,我強行地鎮靜著自
己的神經,將眼睛落到電視機的螢幕上。

  ——經濟新聞,不好看,換台……

  裡面的男人好像正在用手拍打著阿嬌的身子。阿嬌發出了愉快的叫聲。

  「老公……」阿嬌的聲音甜甜的,嬌顫顫的,卻壓得很低。

  我聽到了床鋪搖動的響聲。

  阿嬌開始母貓發情般地「啊」、「啊」地叫喚起來,那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
的叫吼,帶著一種女性的歇斯底里的歡快。

  但我卻不能衝進去阻止他們——那是她的男人在玩弄她。而她則喜歡被這個
男人玩弄。她在這種玩弄中得到了一種莫大的快樂。

  ——韓國肥皂劇,不好看,換台……

  耳朵裡盈滿了屋裡阿嬌放蕩的叫床聲,她嘴裡不停地說著淫詞艷語,要那個
男人大力地肏她。

  ——國內娛樂演藝,不好看,換台。

  他們好像快要到高潮了,身體性器官的碰撞所發出的「啪啪」聲的頻率越來
越高了。

  ——港台最新動態,不關我事,換台。

  我又聽到阿嬌的屁股被拍打的聲音。我想像著阿嬌應該是跪在床上,臉朝下
,背朝上,翹著屁股,讓那個男人從後面插進去肏她的。不然,那個男人不可能
一邊肏她,還可以一邊拍打她屁股……

  三姐洗完的碗筷,從廚房走進客廳,也聽到了屋裡這種交配的聲音,有些尷
尬地向我笑笑,說:「讓她去鬧,我們走吧。我還有話對你說,只是在這裡不方
便。」

  我明白三姐的意思。兩人於是離開了那裡。

                (9)

  回到三姐家裡,三姐開導說:「你不要看她現在對你這樣冷淡,對他那樣好
,其實都是在做戲。只要你說一句話,說你' 還要她' ,她會立馬一腳踢了那個
男人過來跟你。你信不信?」

  我笑了,知道三姐是在安慰我:「算了吧,她都跟那個男人當著我的面都那
樣了,還會回頭?」

  三姐說:「怎麼不會?我是她姐,我還不瞭解她?你以為那是她真正的想法


  那都是她演給你看,故意氣你的。「

  我問:「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那麼陶醉,不像是在演戲。再說了,就算她
肯回頭,那個男人為她付出了這麼多,也未必會放過她!」

  三姐問:「那你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搖搖頭:「不知道。」

  三姐說:「所以嘛。我告訴你,他們之間,就是一種買賣關係。」

  我忙問:「怎麼講?」

  三姐說:「一開始,余老闆要包養阿嬌,說每月給她三千元。阿嬌朝他笑了
笑,說' 做你的黃粱夢' 吧。後來不知怎麼談的,余老闆漲到六千,阿嬌還是不
同意,說如果一定要和她來往,她只能晚上陪他,白天還是要出來做生意的。兩
人於是僵持了一段時間。再後來,余老闆一咬牙,乾脆每月給阿嬌一萬,完全包
下她,連阿嬌白天出來做生意的權利也買下了。阿嬌見他這樣在她身上下本錢,
才下了狠心答應他。」

  我說:「我曾經給阿嬌打過一個電話,說我想在廣州買一個花店,想要她過
去經營。可她沒答應。原來,她和他達成了這種協議。」

  三姐說:「阿嬌跟我說過這事。她說你平時賺點錢也不容易,十萬塊錢對你
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萬一她做虧了,也不好意思。她這是為你著想。」

  我說:「為我著想,就不應該當著我的面和他那樣親熱。這不是故意氣我嗎
?」

  三姐笑了:「你若真的生氣了,阿嬌就笑死了。」

  我問:「為什麼?」

  三姐說:「那證明你在乎她呀。看到你今天這副樣子,她可開心死了。」

  三姐繼續說:「阿嬌其實一直都很愛你。她對你可以說就是那種一見鍾情。

  即使是現在,她也還是在考慮你的利益。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特別是做我們
這一行的女人來說,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可是你今年春節到深圳來後,卻背著她
,跟阿媚好上了。這太讓她傷心了。雖然表面上,她對你一如既往,但她的內心
所受到的傷害,讓她好長時間都排解不開,直到東北佬從東北過來找她時,她才
在東北佬身上找到了一點快樂,讓他來麻醉自己。「

  三姐說:「後來,東北佬出事了,她的性情更沉悶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也是邪乎,居然給她找了一個大學生,讓她去玩三P。你以為她很淫蕩,
其實不是的。她只是空虛,感覺沒有一個可以依托終生的人。哪有像你這樣做老
公的,把自己老婆拿去送給別人肏. 「

  我笑了:「她不是和L玩得很快樂嗎?」

  三姐說:「是啊,做的時候,你們兩個雞巴輪流插她,她是很快樂啊。可是
做過之後呢?她會怎麼想?她覺得你不把她當人,你知道嗎?」

  我問:「有這麼嚴重嗎?」

  三姐:「當然有啊。我們找男人,只是為了錢。而你幫阿嬌找男人,那就對
她不尊。你知道嗎?」

  我說:「我不這樣認為。至少,我不是這樣想的。」

  三姐接著說:「後來,你去了廣州,老王便來找她,花言巧語的又和她姘在
一起。她以為老王能給她帶來希望,哪知道老王卻是個騙子,騙了別人的錢後一
走了之。」

  三姐說:「在這種情況,阿嬌真是感到生不如死,我天天陪著她,開導她,
為了家裡的孩子,也要活下去。可那個時候,你卻不在她身邊。」

  三姐說:「有一次,她好像跟你說過,要你搞她,而且還說' 你的機會不多
了' 是不是?」

  我說:「是。」

  三姐說:「那時,她真不想在這裡做了,想回老家去。」

  三姐說:「可是命運又好像對她網開一面似的,讓她認識了現在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一開始是我的客戶。那天我來月經了,就把他介紹給了她。這個男
人一見到她,就喜歡上了她。兩人做了幾次後,就對我說要包養她。「

  三姐說:「可是阿嬌一開始並不同意,她還想著你。對我說,如果她同意跟
那個男人,那你回深圳來,就沒有地方住了。可見她對你的愛,有多深。」

  我問:「那她後來怎麼又改變了主意,要跟那個男人好呢?」

  三姐說:「因為他很會做人哪。你也看到啦,那天打麻將,那個男人故意送
牌給她吃,故意輸錢給她。你說哪個女人不喜歡這樣的男人?阿嬌見你出去買菜
了,便又和他在屋裡做了一場。兩人剛進去不久,你就回來了。所以你覺得他們
做了好長時間。晚上,那個死胖子在我那裡吃了飯,還想和阿嬌玩,讓我過來叫
阿嬌到我那裡去。可阿嬌不同意。因為你在這裡。她還是想維護你的面子。」

  三姐說:「後來,你一直不在深圳,那個男人追她追得緊,幾乎每天晚上都
跑來哄她開心,和她過夜。遇見這樣的男人,時間一長,哪有女人不動心的。」

  我回憶起來:「難怪有一天我在電話裡聽到阿嬌對那個男人說,我是她的'
前男友'.」

  三姐說:「是呀。她只能這麼說,才能讓那個死胖子對她死心塌地呀。後來
,他帶她去江蘇玩了一趟,並許願說如果阿嬌願意跟他,他便出資買一家純淨水
批發店給她,讓她做老闆娘。阿嬌這才感到她找到了新的希望。」

  難怪我買的花店她不要。原來她要更大的。

  我聽到這裡,深感緣分天注定,一切都是命中的定數。

               (10)

  三姐換好了衣服,說:「天也晚了,你也沒地方去,就在這裡住。」

  我問:「那你呢?」

  三姐說:「我去阿嬌那裡。」

  我奇怪了:「那個男人在家裡,你去她那裡,恐怕不方便吧。」

  三姐笑著說:「那個死胖子要回去幫他老婆的水店守夜。也不是天天都在阿
嬌那裡過夜。所以,阿嬌剛才打電話過來,要我過去陪她。」

  我問:「阿嬌她真的不想再見到我?」

  三姐瞭解似的笑了:「阿嬌不是不想見你,而是怕那個男人半夜裡跑回來,
萬一撞上你和她在一起,大家都不好。」

  我說:「那好吧。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明天就回廣州去。」

  三姐說:「男女之事,有合就會有分,有分就有合,我跟羅哥就是如此,『
長痛不如短痛' 吧。」

  我點點頭。

  「你早點休息啊。」三姐說著,關上房門走了。

               (11)

  躺在三姐家的床上,一時不能入眠。想到一年以前,當我從酒店男孩的手裡
搶過阿嬌時,阿嬌不也是這樣與那個酒店男孩藕斷絲連了好長一段時間嗎?

  現在,該輪到我了。

  這就是命吧。

  睡到半夜,朦朧之中,忽然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打開燈一看,是阿嬌。

  我問:「你怎麼在這兒?」

  阿嬌也坐起來:「是三姐要我過來的。」

  我問:「那你男人呢?」

  阿嬌說:「到店裡守夜去了。」

  我問:「那三姐呢?」

  阿嬌說:「在我家裡。她不放心你,要我過來陪你。」

  我歎了口氣:「你都跟他這樣了,又何苦呢?」

  阿嬌楚楚地說:「我心裡,其實還是放不下你。」

  我問:「那你白天的時候,對我那樣,氣死我了。」

  阿嬌苦笑道:「我這不是來向你賠罪嗎?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阿嬌的這句話,讓我聽了心裡暖暖的,白天的種種不快一掃而光。

  我埋怨道:「那你來了,也不喊醒我。」

  阿嬌說:「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

  我問:「那你在做什麼?」

  阿嬌說:「就這樣一直看著你。你睡著了,像個孩子,好安靜,好安詳。」

  我笑了:「哈哈,你睡著了也一樣喲。來,到我懷裡來。我有話問你。」

  阿嬌乖若小貓,一下子便滾進了我的懷裡。

  我問:「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打算跟他怎麼辦?」

  阿嬌說:「他答應出錢,買一間中等規模的純淨水裝瓶店,給我一半的股份
,等兩三年後,我賺到錢後,再還把他送給我的本錢還給他。」

  我說:「既然是送給你的,為什麼還要還?」

  阿嬌說:「他要真的送給我,他在他老婆那裡的賬就做不平了。他這樣做,
只是在利用手上的周轉金,知道嗎?」

  我點點頭:「明白。看來,這也是個癡心的男人。」

  阿嬌說:「沒辦法。我只能利用他的這種癡情,借助他的力量來改變我現在
的處境。」

  我問:「那你以後呢,比如說你還清了他的借款以後呢?」

  阿嬌說:「到那時,我就跟他兩清了。」

  我說:「真這麼做,也難呀。」

  阿嬌問:「為什麼?」

  我說「日久生情呀。現在你好像是想利用他給你創造條件,可兩人在一起的
時間長了,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情,多少便會生出真情來,要分手也就不那麼容易
了。」

  阿嬌說:「可他有老婆。我不可能跟他一輩子呀。」

  我說:「如果他老婆跟他提出離婚呢?到那時你怎麼辦?真能接納他?」

  阿嬌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說:「你這事,我真的不好說呀。」

  阿嬌問:「怎麼個' 不好說' ?」

  我說:「依我的智商和見識,要想幫你騙他,那還不是小兒科?特別是當他
被你的色相蒙蔽之日,就是智力水平低下之時。你說對不對?」

  阿嬌說:「對。所以我要依靠你。」

  我說:「但他並不是壞人,只是迷戀你,並無害你之心,而且他得到你,也
是付出了代價的。我若幫你騙他,於心不忍呀。你說是不是?」

  「也是呀。」

  「所以,我兩頭為難。看到你和他這麼親熱,我心裡不是滋味:看到你有了
發財的機會,我又高興。你說這不是兩頭為難嗎。」

  阿嬌笑了:「老公。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永遠都做你的女人。你明白嗎?」

  我笑了:「明白。」

  阿嬌抱著我道:「那我現在就想補償你。」

  我問:「補償我什麼?」

  「白天讓你受委曲了呀。現在補償你呀!」

  「哈哈。真的嗎?你這麼愛我,不想讓我委曲?」

  「當然是真的,快肏我,我就是過來讓你肏的。」

  「真這麼誠心?」

  「是的。天快亮了,你又能要走了。」阿嬌說著,爬到了我身上,伸出她的
柔舌,與我吮吻起來。

  我一邊與她深吻,一邊伸手,將她腰間的小T褲向下拉去,露出了她白白的
小屁股蛋兒。

  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三姐的家,是我和阿嬌去年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度過一
個美好夜晚的地方。朦朧的小紅燈依然亮著曖昧的光芒,席夢斯軟床在兩個的重
壓下也依然發出吱吱的聲響,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年多來,她的身材依然苗條而
優雅,苗條而優雅得近乎於完美:她的神情也依然嫵媚艷麗,嫵媚艷麗得近乎妖
嬈。難怪有那麼多男人想要肏她,難怪死胖子余老闆要出重金收買她。

  然而,面對這麼一個美色纏身的女人,我的雞巴不知怎的,卻一直硬不起來
,軟綿綿的,像只死泥鰍。

  阿嬌握著我的雞巴問:「你今天怎麼啦?」

  我笑道:「你把它氣壞了,它罷工了。」

  「哈哈……那好,那我為你服務啊。」阿嬌說著,便將我的雞巴含進自己嘴
裡,吮吸起來。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阿嬌買力地為我口交,我想為她做點什麼,於
是將手伸到她的兩條大腿中間,摸她的陰部。我發現,她那裡面幹幹的,一點也
不潮熱。換句話說,她並沒有性慾。

  我們倆雖然同床裸體相對,可我沒有硬,她也沒有濕,「我們真是緣盡情滅
了嗎?」

  「阿嬌,你累了,先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們養足了精神再做。」

  「那好。」

               (12)

  第二天一大早,我提著電腦包,離開三姐的家。

  離開之前,屋裡是兩個人交配後的混亂:一隻枕頭落到了地上,床單亂七八
糟,阿嬌光著身子,渾身是汗地仰躺在床上,黑黑的長髮散亂在臉上,兩枚乳頭
高高地豎立起,一條大腿直伸著,另一條橫張著,毫無羞恥地暴露著下身。下身
的陰毛上沾滿了兩個人的淫液,兩片陰唇向外翻開著,陰道黑洞洞的泛著閃閃淫
光。小肚子還在不時地抽搐著痙攣著。一條紫色的透明小T褲吊在腳踝上,捲成
一圈。

  我看到她的最後那一眼,是她的抹著紅指油的大腳趾頭,小巧玲瓏,圓潤光
滑,清麗秀美……

  由於時間尚早,街上行人不多,我站在兒童公園門口,伸手攔了一輛的士。

  「去哪裡?」司機坐在裡面問。

  「羅湖火車站。」我探頭進去。

  「上車。」

  清晨的東門,人少而安靜。

  街景一點一點地向身後退去,我感到離去的車輛,不僅把我帶離了那個地方
,而且把往事也一起丟在了那裡。

  夜班司機可能由於要驅趕長時間的寂寞,車內的音響一直開著。從環繞音箱
裡傳出的,是周華健演唱的那首《讓我歡喜讓我憂》。一串串清脆的鋼琴聲在車
廂裡流瀉,訴說著分別之愁——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幽幽,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能想起你的
溫柔。

  車輪悄無聲息地向前滑行,靜靜的街景退往身後——

  給我關懷,為我解憂,為我平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的等候,獨自淚流,獨
自忍受。

  我的意識裡,開始浮現出昨天的一些抹不去的傷感畫面:阿嬌在走進裡屋之
前,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進入裡面房間的最後那一剎那,她回過頭來深深地瞥
了我一眼,當她看到我在注視著她時,她的臉上露出了無所謂的,或者意義不明
的一絲笑意,淡淡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怪異而詭吊。

  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

  你哭著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

  ——臥室的房門在她身後悄然關上。

  ——她的鞋,脫在了臥室門外。它們是那樣的精巧玲瓏,帶著阿嬌身體的氣
息,那樣的可愛。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獨自難受。

  的士經過了東門茂業百貨。

  過街天橋上,有幾個過路的行人。

  ——屋裡開始傳來一些聲響。先是一陣男女的笑罵聲,後來便是阿嬌歡快的
撒嬌聲,然後又變成了男人用巴掌擊打女人身體的聲音,好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
屁股上,很脆,很響。

  ——阿嬌很享受地哼哼著。那種聲音,好像很舒服,又好像故意地壓抑著,
不想讓外人聽見。

  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讓我甘心為了你,付出我所有。

  的士經過了東門陽光大酒店。

  我看到了噴泉正在向外噴灑著好看水柱。

  可我的耳朵裡依然聽到了床鋪搖動的響聲。

  ——阿嬌母貓發情般地在裡面「啊」、「啊」地叫喚著,那聲音彷彿是來自
地獄的叫吼,帶著一種女性的歇斯底里的歡快。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幽幽,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能想起你的
溫柔,

  給我關懷,為我解憂,為我平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的等候,獨自淚流,獨
自忍受。

  的士經過了東門金光大廈。

  美輪美奐,莊嚴氣派,格調高雅,現代商務與男人成功的象徵。

  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

  你哭著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

  ——「啊……老公,肏我,啊……好爽……」——清晨,阿嬌躺在她的淫床
上,呼喚著我……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

  ——一絲微弱的光從三姐家的窗簾裡透進來。

  ——阿嬌光裸著身子,長髮遮臉,伸出舌頭,和我深情地吻著。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獨自難受。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

  的士經過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看見了一身西洋裝扮的門童站在那裡迎接著客人。

  ——我抱著阿嬌的頭顱,粗壯的陽具深深地插在她的陰道裡,龜頭抵著最裡
面的子宮頸,將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奮力地射進去。

  ——一切愛、恨、情、仇,彷彿就此融化消解,不復存在。

  ——阿嬌在我的身下散亂著頭髮,喘著氣呼喊著,兩腿在床上到處亂蹬亂踢
,陰道裡吮吸著、抽搐著、痙攣著,享受著我給她的人生帶來的最後一次高潮,
淫水流到了她的屁股底下的床單上……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獨自難受。

  我走下的士,走向火車站的售票大廳,回頭向深圳這座非常熟悉的悲情之城
投去了最後的一瞥。

  的士走了,載著周華健的歌聲漸漸遠去——

  你這樣一個女人

  讓我歡喜讓我憂

  讓我甘心為了你

  付出我所有……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5-8 15:25 編輯 ]




slatl
2013-4-6 17:4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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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倩影伴月

                (1)

  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將會和你擦肩而過,其中的大部分人你都不會再記得,
但有些人,你卻怎麼也忘記不了。愈是想忘記,就愈是記得清楚。那種意識的清
晰度,猶如陳年美酒,越老越香。

  所以,到最後,愛一個人,不是看你能不能將她想起,而是看你能否將她忘
記。

  我就是怎麼也忘不掉阿嬌啊。

  可是,為什麼我又沒能與她牽手,繼續走下去?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我倆到
底是從什麼時候出的問題?

  從深圳回到廣州,我開始在腦海裡一點一點地搜索我和她的往事印象,從相
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其實,自從我和她相識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在乎她的從前,只要她在認識
我之後不再胡來,我便不計較她的過去。畢竟,我也是在這種色情場所與她相識
的。我甚至允許她繼續賣淫,還經常幫她打扮,使她看上去更加的嫵媚妖冶,好
勾搭處在性飢渴狀態中的男人。這一點,我放給她的尺度,要比放給我前妻的尺
度寬鬆得多。

  但是,自從那天中午,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她背著我,依然還在與
那個酒店男孩來往時,我這才如夢初醒。

  從那以後,我不斷地發現著她的私人秘密。特別是偷窺到她和羅哥的那種淫
蕩之事時,我不得不開始重新評估她對我的意義了。我感到阿嬌並非屬於我個人
,她不過是個玩男人於股掌間的妓女而已。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要娶的女人,可以為了生存而出賣自己的性,但絕不
能背著我去與別的男人偷情。偷情意味著背叛。

  後來的事情,讓我更不能將她列入未婚妻的人選。

  她不斷地在和崗廈的老雞巴,還有小男孩來往:甚至在週末,當香港攝影師
過來時,又與他住到了一起淫樂。再後來,又有了東北佬。這讓我更加相信,她
不屬於我,而是屬於大眾。畢竟,這是一個大眾化的色情消費時代,她屬於這個
時代。

  既然不能將她列為結婚對象,卻不妨列為性伴侶。兩人既然相互需要,相互
依存,在深圳這個成人的「自由世界」裡住一起也無所謂的。而且,阿嬌經常給
我玩一點紅杏出牆,送一頂淡淡的綠帽,也好像是兩人之間的一種調味品,讓我
們的生活不至於那麼的乏味。

  然而,我畢盡已人到中年。俗話說得好:「女人無家身無主,男人無家財無
主」。我必須要尋求一個目標。

  新年過後,當我重返深圳時,阿媚成了我的獵物。

  要說阿媚也是個賣淫女,但她有一個好處,不貪,心態平和,很知足,沒有
像阿嬌那樣,一年非要賺個十萬、八萬的才罷手。阿媚甚至甘願回老家,嫁一個
農村的窮小子,也不願失志於城裡的富二代。這便是她的志氣,令人敬佩。

  可是阿媚走了。我和她在一起,雖然彼此都有好感,卻終是無緣。

  後來小倩出現了。開始的時候,她有戀父情結,而且還交了一個中年男友。

  可世事難料,老父回家,那個男人又中途棄她而去。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我
伸手拉了她一把。這一拉,便拉出了兩人的百年緣分。

  我自問我在感情上並不是一個老朽,也算是性情中人,其思想觀念也很新,
但我真的是有自己的底線。阿嬌的為人再怎麼好,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
我的底線。這是我最終選擇了小倩而放棄阿嬌的根本原因。

  有人可能會問,不是阿嬌拒絕了你對她的投資,而接受了那個賣純淨水的余
老闆嗎?怎麼是你放棄了她,應該是她放棄了你才對呀。

  各位有所不知:如果我真的在乎她,我就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留在深圳。依
我的經濟條件,養活她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我卻一個人去了廣州。我若帶她一
起走,哪會有後來這許多故事。

  所以,說到底,我雖然喜歡她的淫蕩,卻對她的貞操沒有信心。家庭是什麼


  家庭不就是私有制的產物嗎?我怎麼可以娶一個與男人玩偷情玩得上了癮的
女人,用中國的老話講,那不是吉兆啊。

                (2)

  小倩終於從老家回到了廣州。我去車站接她時,她依然是那樣青春活潑,陽
光燦爛。一看到我,就一手按住跨在腰間的包包,一手拖著紅色旅行箱的手柄,
笑著跑過來了。我微笑著迎上去,我的眼裡全是她的倩影:隨著她的步伐,她的
一對乳房在衣服裡跳蕩著,遠遠的看去,很性感,很有活力。

  「老公……終於見到你啦!」小倩的頭髮有些亂,卻是一臉的興奮神情。

  「我也終於見到你啦!」我笑道,接過了她手裡的紅色旅行箱。

  「你一點都沒變。」小倩打量著我,彷彿驗貨一般。

  「你變了。」我這樣說。因為我低頭看到她下面光著腳,穿著人字型的坡跟
涼鞋,五個腳趾頭修剪得整整齊齊,白白淨淨的排列著,別有一番風味。

  「變成什麼樣了?」小倩問。

  「越變……越好看了。」我逗她道。

  「是醜了吧,我都這麼多天沒人' 疼' 了。」她開始撒嬌起來。

  「好,好,你回來了,我天天都' 疼' 你。」我話中有話道。

  「來,先讓老婆親一個。」小倩說,也不等我回話,便踮起了腳撲上來。

  我將自己的臉送給她。小倩真的吻了一下。

  「哎喲,小倩真香!」我讚美她道。

  「那是。」小倩得意地笑了。

  「我們上車!回家!」

  「好!」

  我們打的,直接去了花店。當她看到花店時,心裡很是喜歡,臉上一直掛著
燦爛的笑容。

  地段不錯,品種不錯,員工也不錯,一切都不錯。

  「這都是你的。」我悄悄在她耳邊說。

  「不是我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她笑著,小聲糾正道。

  「花店是你的,你卻是我的。」我再一次糾正道。

  小倩轉臉望著我,笑道:「那你快把我拿去!」

  「好,走,回家。」我拉著她,說。

  「現在?」小倩問。

  「再去看看你的新家。」我說。

  「好。」

  對小倩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環境、新的家庭、新的生活。只有
我們倆的情人關係是老的。

                (3)

  那天,我們一進到新房裡,剛剛關上門,行禮還沒放好,兩人就抱成一團,
互相熱吻不止。

  「老公,想死我啦!」小倩一邊熱吻,一邊閉上眼囈語著。

  「我也是。」我吻著她白白的脖頸。

  我們一邊摸索著對方的身體,一邊脫著對方的衣服,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光
條條的站在地上,抱在一起搞了起來。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兩人分別這麼長時間,一見面,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
又沒有旁人,真如乾柴烈火,一點就著,哪管什麼做愛的質量不質量,先解解渴
再說。能解渴的性愛就是最好的質量。

  小倩雙手扶著餐桌,裸著光光的背脊,向後翹著圓圓的屁股。我則摟著她的
細腰,將粗壯的雞巴從她的後面插進去,用肚皮撞擊著她。我撞她一下,她便
「噢」地歡叫一聲,頭髮全散開了,胸前的兩隻奶子懸在空中,來回地蕩漾著,
下面流了好多水,先是沾在我和她的陰毛上,後來慢慢的順著她的兩條大腿流下
去,有些還滴落到了她的高跟鞋上……

  「噢……老公,我流了,啊……你肏得我,好舒服……」

  「我也一樣,也很舒服。你的小屄好滑,我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啊……老公,再大力點,肏死小倩……」

  「來,把你的腿放一條到桌上去。」我說:「這樣你會更舒服一點。」

  小倩於是改變姿勢,一條腿立著,腳站在人字型的坡跟涼鞋裡:另一條腿則
彎曲著放到桌上。這樣,她的陰部暴露得更多了,性器也張得更大了。我站在後
面,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手摸弄著她前面的小奶頭,雞巴在她濕滑的肉屄裡進
進出出。我看到,她的兩片小陰唇跟我的抽插,也在不斷地收進去又翻出來,而
我的雞巴上,則沾滿了她分泌的白漿。

  「啊,老公,我累了,站不住了。」小倩喘著氣,嬌聲道。

  「來,我們再換個姿勢——我躺下,你坐在我身上。」

  「好。」

  我於是躺在深紅的木質地板上,讓小倩張開兩條大腿,騎坐在我的肚皮上,
雞巴再插進她的陰道裡,讓她自己掌握著節奏,一上一下地抽插。

  小倩閉著眼,兩手揉著自己的奶子,頭向後仰去,長長的秀髮隨著她的身子
而一抖一抖地在空中飄舞著。

  我感到了她陰道內的肌肉正在用力地收縮著,以期獲得更大的快感。

  為了增強她的快感,我開始主動地向上聳動起自己的腹部,讓雞巴更深地插
入她的體內。我向上聳一次,小倩就「啊」一聲。

  「啊,老公,我要……流了,要流了……」小倩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管它,讓它流出來。快,再快一點……」我暗示道。

  「啊,我來了,來了……」小倩呼喊著,夾緊了雙腿,屏住了呼吸,深深地
坐下去,讓她的屁股緊緊地貼在我的肚子上,然後狠狠地搖著自己的腰肢。我感
到我的龜頭遇到了阻力,我知道它已經抵在了她的子宮頸上。不一會兒,我就感
到她體內有一股熱流瀉了出來。

  小倩嬌喘吁吁:「啊……我要死了……」一邊說,一邊兩腿亂蹬起來小倩高
潮後,臉蛋兒紅撲撲的,爬在我身上,喘著氣休息。

  等於小倩的高潮過去,我將她的身子摟抱住,然後兩人的身子一翻滾,便成
了她在下我在上了的姿勢了。

  我們開始熱吻,我將舌頭伸進她嘴裡,攪拌著她的舌頭,與她濕濕的吻,直
到她有些受不了,才放開她。

  我的雞巴一直是插在她的陰道裡的。現在,我開始重新奮力地在她的身體裡
抽插著,而小倩則緊緊地環抱著我的脖子,不讓我離開她一點。男人的征服欲和
女人的被征服欲再次在兩個人的心裡同時顯現出來。我加大了力度。屋子裡瀰漫
著性的氣息。地板上的兩個肉體正纏在一起,激烈地交配,喘息聲和性器相撞時
的「啪啪」聲不絕於耳,十分刺激。

  「舒服嗎?」我問。

  「舒服。」小倩答,聲音很輕。但她的陰道卻在拚命地收縮著,擠壓著。

  我感到龜頭癢了起來,我感到我要射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我要射了……我要……射給你了……」我呼喊著,讓龜頭更加往她
陰道的深處鑽。

  「快,射給我。」小倩被我一呼,也激動起來:「快,讓我享受你……啊…

  …我要享受你……老公……啊……「小倩叫一聲,身體便抽搐痙攣一次。這
更刺激了我,我終於忍不住,高喊一聲:」啊……我……來了!「便在她的體內
暴發了。

  我讓自己的陰阜死死地抵住她的下身,龜頭插到她陰道的最深處,一股一股
精液從體裡噴射而出,全射進了她子宮頸裡。

  「唔……唔……」我喘著粗氣。汗水從我的額頭往下流,流到腮邊,流到頸
下。

  小倩閉著一雙美目,享受著我的衝擊、我的噴射。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看到我這樣熱,忙用自己的小手為我擦拭。那神情,還真個做小妻子:有一點兒
憐愛,有一點兒心疼,有一點兒感激。

  「爽嗎?老婆?」我盯著她風騷嫵媚的臉蛋兒,問。

  「爽。我都快……被你搞死了!」小倩癱軟在地板上,有氣無力地說。

                (4)

  那天,自從進了房裡後,我們就沒有再出來,兩人一直光裸著身子,在屋裡
捉對兒挑逗、調戲和做愛。

  即使是吃飯,我們也是光著身子,我讓她坐在我懷裡,由我用湯匙一口一口
地餵她吃。有時,我還特意把食物先放在自己嘴裡嚼碎,然後再與她接吻,連著
我的唾液一起,度進她的嘴裡。

  這就是愛!愛得都有點變態了。但它卻很真實,至今都不能令人相忘。

  夜裡,兩個人睡在床上聊天。

  小倩問:「老公呀,你這麼威猛,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解決自己的慾望啊


  「我說:」我想你了,就憋著呀,都憋了這麼長時間了。「

  小倩道:「笨呀你,你不會……一邊閉著眼睛想著我,一邊自己摸自己的小
弟弟嗎?」

  我特喜歡聽小倩罵我「笨」,也只有她才敢罵我「笨」。我故意笑道:「哎
呀,這主意不錯呀。你是這樣的嗎?」

  小倩道:「就是呀。我在家裡,有時候睡在床上想起你時,就是這樣呀。」

  我笑了:「那有高潮嗎?」

  小倩說:「當然有。反正旁邊又沒有人,我就放心地弄自己,揉上面的小豆
豆。揉著揉著,裡面就有水出來了,一邊想著你,一邊把手指伸進去,像是你的
雞巴插我那樣的一進一出的弄,好舒服,不一會兒就高潮了,弄得滿手都是騷水
。」

  我於是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心想真是個又風騷又坦白的小淫婦啊。

  不過,我喜歡,真的好喜歡。

                (5)

  我在花店附近的小區重新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這樣小倩便可以一邊照
顧花店的生意,一邊照顧家庭生活了。每天早晨,她便起床,在家做好飯後,帶
到花店去,中午和僱用的兩個店員一起吃。晚上下了班,我便直徑去店裡找她。

  那時,她已將做晚飯的菜買好了,專門在店裡等著我。我們一起牽手回家。

  兩個店員喊小倩叫「老闆娘」。說「老闆娘,你沒來,你老公好依著你喲,
連店名都不敢自己做主改,說非要等你來了,才能定,免得他改了你不喜歡。」

  小倩笑了。笑得那麼甜。

  隔壁左右的商戶鄰居也喊小倩叫「老闆娘」。說「老闆娘,把你們家的水桶
借我用一下。」

  小倩聽得心裡高興,說:「要用你就拿吧。」

  顧客也喊她叫「老闆娘」。常問:「老闆娘,這個花多少錢?」小倩臉上總
是洋溢著小女人特有的那種幸福的笑容。我有時偷偷地觀察她與別人做生意時的
舉動,不卑不亢,圓中見方,該爭就爭,該讓就讓,還真是那麼回事。

  有時,小倩拿不定主意,就問我該如何處置。

  我故意當著兩個僱員的面,說「老闆娘作主好了。」弄得她不好意思:「討
厭呀你!什麼都不管,想累死我呀!」

  幸福,真幸福。女人的罵和怨,溫順和依戀,都是男人最真實的幸福體驗。

  小倩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在店裡,她總是穿平底布鞋,說是舒服。可在來
去的路上,或是在家裡,只要我在她身邊,她便換上高跟鞋,說是要和我保持一
致。因為我的身高有一米七六,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一。所以只有穿上高跟鞋,走
在路上,才能與我有那種「比燕齊飛」的感覺。

  在花店裡上班時,她的打扮十分莊重,儼然是一個掌管大局的老闆娘。在家
中,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她的著裝便十分的隨意了。總是赤著雙腳,光著身子
,裹著又透又露的情趣內衣,在屋裡走來跑去,常常逗得我不能自已,跑過去抱
她,和她親熱。

                (6)

  我和小倩的臥室佈置得像個小淫窩,紅燈高掛,紗簾低垂,香花插瓶,艷曲
輕搖。我讓梳妝台的大鏡對著臥床。在這樣的屋子裡,讓小倩在床上玉體橫陳,
調情挑逗,而鏡子裡則反射著她的種種媚態淫姿,真是爽啊。其實,在我和小倩
兩人的精神深處,還是忘不掉曾經的深圳東門。我們已經習慣了那種艷窟淫窩的
場所。所以我們往往玩得很瘋,互相舔對方的私處,滿嘴都是唾液和騷水。每到
這時,小倩的淫聲艷語不絕於耳,細細的,嚶嚶的,很淫穢。

  有時,我會把自己的精液遺在小倩的陰道裡,有時也會射在她的肚皮上,讓
她用自己的一雙小手,一點點地將精液塗抹在自己身上。那種濃濃的男性荷爾蒙
氣味,令她陶醉,身子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小倩,快樂嗎?」「快樂。」小倩閉著眼,輕輕地點點頭。

  「幸福嗎?」我又問。

  小倩睜開眼,一伸手,又揪住了我的鼻子:「笨呀你!當然幸福。」

  我問:「我這樣每天都肏你,你感覺我是個好男人嗎?」

  小倩笑了:「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是這樣。」

  我問:「為什麼?」

  小倩說:「女人就像花店裡的花,男人就像飛舞的蜜蜂。花開了,蜜蜂聞著
香了,就來采。」

  我一聽,有點意思。

  小倩接著說:「男人天生就是采女人的,女人也天生就是讓男人采的,不然
要男人幹嘛?」

  我笑道:「小倩天生就是給強哥采的。」

  小倩笑道:「是呀。不然,你的雞巴為什麼總是喜歡插到我的小屄裡頭呢?


  我笑了:「來,現在蜜蜂採完了,要給花兒洗澡了。」

  小倩嫣然一笑,便光著身子往我懷裡滾來,意思是要我抱她去。

  我站起身,將她光裸的胴體摟在懷裡,猶如摟住一隻小白綿羊那樣,把她抱
進浴室。

                (7)

  有時,我們不僅「採蜜」,還像網上的網友那樣,一邊調情做愛,一邊拍艷
照。什麼情趣內衣展示照,發情自慰自摸照,等等。連小倩自己在電腦裡看了,
都臉紅心跳。

  有時,我會拍下小倩為我口交的鏡頭。鏡頭裡,是我粗壯而高昂的雞巴和她
貪婪的小嘴,柔舌,唾液,還有她瞇縫著一雙媚眼的表情。

  有時,在我們高潮之後,我還專門拍小倩的性器在承受了男人的連續撞擊後
的那種生理反應。

  「快,用手向兩邊掰開。」我說。

  小倩於是張開腿,伸手將自己的兩片大陰唇向兩邊掰開,讓我把鏡頭對著她
的下身。

  鏡頭裡,她的陰毛有點亂,而我剛射進去的白漿,還淫浸在肉芽裡,不斷地
向外流淌著。而她的粉紅的性器,則不斷地在抽搐著。

  「舒服嗎?」

  「舒服。」

  「感到了我對你的愛了嗎?」

  「感到了。」

  可以說,我真是把我過去對阿嬌的愛,以及現在對小倩的愛,都給了她一個
人。

  小倩並不是不明白。她也說,她遇到了我,得到了我這麼多的愛,此生足矣


                (8)

  都說窮人的孩子開化早,會當家。確實如此。小倩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應
該花掉的錢不含糊,可以節省的錢不浪費。比如說買菜這件小事,她每天都安排
得很好,換著花樣給我吃。

  我曾對她說:「不能吃得太好啦,否則人會長胖的。」

  她說:「男人胖點好,胖點有富貴相啊。」

  我說:「胖了,在床上' 採蜜' ,就采不動了。」

  小倩笑道:「那正好,以後你不可以天天采我啦!」

  我問:「為什麼呢?」

  小倩說:「天天采,花兒就不香了。」

  我笑了:「那好。只要你不要,我就不採你啊。」

  小倩問:「那要是……你想要了呢?」

  我說:「那我就寫個報告,報給你批一下。就說強哥想採小倩的蜜了。老婆
同意嗎?同意的話,就自己把花兒露出來。」

  小倩笑了:「哈哈。那好,就這樣啊!」

  可是第二天,小倩便把菜譜換了個花樣。

  小倩說:「老公,我聽人說,男人要多吃大蔥和洋蔥,還有大蒜。」

  我問:「為什麼?」

  小倩小聲道:「可以提高性能力。」

  我低聲道:「老婆呀,你覺得……我的性能力還不夠強嗎?」

  小倩說:「強呀,可是我擔心你以後呀。我想要你永遠都這樣強。所以從現
在起,你要多吃大蔥和洋蔥。」

  我笑了:「哈哈,你擔心我的身體呀?」

  小倩說「是啊,老公。你是我的天,知道嗎?」

  小倩深情地說:「你若是不好,我的天就塌了。」

  小倩的話語,其言之切,其情之深,令我感動。

  一般農村的女孩子,把自己的男人都看成是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天」:而
男人則反過來,把自己的女人看作是自己的管家,自己的「地」。這種思想,既
樸實又深刻,是現在城裡人所不能理解的。

  有時,我也向她撒嬌。

  小倩買了核桃回來。

  「老公,我聽說了核桃可以補腦。所以我買了些回來給你吃。」

  「核桃這玩意兒吃起來要剝殼,很麻煩。」

  「哎呀,這有什麼麻煩,我剝給你吃好了。」

  我忽然想起了阿嬌當著我的面,給那個男人喂基圍蝦的情形,於是逗她說:
「我要你……餵給我吃。」

  「快,張口!」小倩說著便將剝好的核桃送了上來。

  「老婆,明天如果方便的話,你去買了基圍蝦,我想吃了。」

  「好。明天去買給你吃啊。」

  第二天,小倩真的在家裡做好基圍蝦,餐桌上還有一瓶冰鎮啤酒。

  「真是幸福呀,我要什麼,你就來什麼啊。」

  小倩坐在我對面。她旁邊放了一個調味的小碗,裡面放著醋、生抽和小麻油


  她剝著基圍蝦,剝好一隻便放進去泡著上味。

  「你吃啊。特地給你做的。」小倩說。

  「我不喜歡剝蝦,我要你剝給我吃。」

  「那好,快,張口!」小倩說著便將剝好的基圍蝦送到我的嘴邊。

  我張開嘴,臉往前一衝,一口將她的手指頭都含進自己嘴裡。

  「哎喲,我的手。」小倩叫道。

  我笑著放開她。

  「好吃嗎?」小倩問。

  「好吃。」我笑道。

  「我的手藝還可以吧。」小倩得意道。

  「哈哈。我是說你的手指頭好吃。」

  「呀,你欺負我!」小倩笑著撒嬌,一雙油手伸手過來揪我的鼻子。

  「哎呀,好疼。手上有油。」

  「哈哈,看你還敢不敢!」

  「我愛你還愛不過來呢,怎麼會欺負你。」我笑道:「我就是想嘗嘗你手指
頭是什麼滋味。」

  小倩調皮道:「那你最好嘗嘗我的腳趾頭。」

  我說:「好。晚上啊,睡覺的時候,我一定嘗嘗。」

  小倩說:「不行,現在就嘗。」說著,把她的一隻小腳從高跟涼拖裡抽出來
,穿過桌子,伸進了我懷裡。

  白白淨淨,小巧玲瓏,懷抱美人腳,真是幸福呀。

  我用手握住她的圓潤的腳踝,她的腳趾卻一個勁地向我的褲襠裡鑽,有意地
播弄我的雞巴。

  小淫婦,在家裡居然這樣調戲自己的老公。

  我忽然想到了阿嬌:阿嬌,你能看見我現在的快樂嗎?

  ——哎,可惜你看不見。

                (9)

  我和小倩的感情,在男貪女愛的漩渦中直線上升著,一路飛昇。

  我時常會在半夜裡醒來,上完廁所後,回到床上,在床頭櫃上的小紅燈的照
耀下,看到小倩熟睡的身姿發呆。

  橫陳在眼前的美白嬌軀,乃父之精,母之血,生化孕育而成,如今成人,卻
母相離,父相去,落得孤身一人。

  我想那時,當她一人從深圳跑到廣州來時,我就知道她是前來尋夫,是為她
的歸宿、她的天命而來。

  小倩是聰明的,當她看到阿嬌與老王姘居後,她便知道了我終有一天要離開
阿嬌:同時,她又是敢愛的,無論如何,她跑到廣州來,投奔於我,是敢做敢當
的表現。這麼年輕,卻對自己的生命又這麼有主見,實在是個難得的女孩子,只
可惜生在了窮人家。所以,我不能虧待了她。盡我之力,總是買最好的給她。不
論是服裝,還是首飾。

  每每想到這裡,我便會悄悄地在小倩的腳頭躺下,握住她的一隻腳,如同獲
得一件珍奇寶物那樣,放在眼前欣賞。

  小倩的一雙小腳,真的是白膩粉嫩,圓潤光潔,沒有老繭,沒有皮屑,沒有
汗酸味,掌在掌裡把玩十分受用。有時,為了逗她,將舌伸到她的腳心上輕輕一
舔,熟睡中的小倩,身子癢得一顫,想要縮回去,卻又不能動彈。那份艷情,想
起來就激動人心。

  我開始著力打造小倩的個人形象。當然,確切地說,就是想著如何將她打扮
得既美艷又性感。

  比方說,為了增強小倩腳部的性感,我送給她一枚趾環。不銹鋼的那種。圓
圓的鋼環,套在她的腳趾上,再配上深色的趾油,與白白的小腳趾相配,煞是好
看。

  為了表現小倩身上的性感,一些隨身用來助興的小首飾、小物件往往是必不
可少的。除了趾環,我還買了一條鉑金腳鏈送她。細細的鉑金腳鏈裹在她腳踝上
,與小巧玲瓏的腳踝相配,就別有一番風情。

  再比如說網襪,我也給小倩買了很多,大網小網各種款式都有。有時,讓小
倩穿著網襪,那種雙腿的曲線美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我往往是一邊肏她,一邊
隔著網襪吻她的腳心和從網裡露出來的大腳趾,真的很刺激,很過癮。小倩自己
也很激動,白肉罩在黑網裡的視覺效果刺激著她,下面很快就流水了。

  應該承認,自從與小倩同居後,我是非常寵愛她的。凡是阿嬌曾經有的,我
都要買給小倩。把我對阿嬌的感情轉移到小倩身上,檔次質量甚至比阿嬌擁有的
還要高。

  有一款掛在耳垂上的吊環,我買給阿嬌的是裝飾品,達不到首飾的級別,當
時只是為了讓她在勾搭男人時更顯風流而已,而買給小倩的則不同,是銀質的首
飾。

  小倩本來就長著一副小巧玲瓏的瓜子臉,兩邊的耳垂再吊上兩隻銀質大圓環
,隨著她的頸部動作而前後晃動,特有一種動感的美。

  記得有一條鑽石手鏈,在我買給阿嬌時,花費了四千多塊:而買給小倩時,
則花費了近八千塊。雖然是同一品牌,但買給小倩的這一款,鑲嵌的鑽石更多,
含金量更高,造型也更美。

  之所以這樣,是我把小倩認作自己的嬌妻。我不能虧待了她。難道作為她的
男人,賺了錢還不應該打扮她嗎?

               (10)

  小倩自己其實也是個愛美的女人。自多跟我同居後,不僅我著力地打扮她,
她自己更是注意打扮自己了。

  比如說手指的養護就很用功。每日將她的十個纖纖玉指擺弄得整整養養,十
分的好看。用的指油好像也是一個星期一換。有時是暗紅色,有時卻變成了藍色
、綠色。

  「老公,好看嗎?」她常常伸出手來,讓我欣賞。

  我則拉著她的手,放到眼前觀賞一番後,便放到嘴裡吮吸。

  「呀,你,好好色啊!」是,我真的很好色——好小倩的色。

  想起來真是慚愧:《紅樓夢》裡的賈寶玉小時候喜歡吃女孩子們的唇膏,而
我人到中年了,卻喜歡吮吃起小倩的手指來。一有機會,就把她的玉手含在嘴裡
吮吸——在她餵我進食時,在她讓我欣賞她的小手時,在她的熟睡後我把玩她的
小手時。真是好色啊!

  我總覺得,男人的身子骨兒是自己鍛煉煉出來的,而女人的身子骨兒則是被
男人用手揉出來的。由於我每天都要揉摸小倩的乳房,終於把她胸前兩隻奶子的
尺寸從C罩杯揉成了D罩杯,真是成績不小呀。

  小倩的身子體形在在我播弄下,迅速地從少女型向少婦型方向發展,她體內
的雌性荷爾蒙在男人的不斷刺下快速地分泌著,將脂肪搬運到最需要的地方,不
僅乳房變大了,高高地挺起,屁股也圓潤多了。從整體上看,小倩的整個身子,
變得越發的圓潤苗條和婀娜多姿起來。

  其實,處於小倩這個年齡的女性,其性慾應該不是太旺盛。女性的性慾是在
生產了小孩子之後,進入三十歲時才顯現出來。但小倩不同,她曾經做過洗浴中
心的小姐,而且又與老爸在深圳亂倫過,所以她的性慾就比一般女孩子強烈得多


  但滿足性慾的技巧卻並不多。這就需要進行開發教導。比如如何自慰,如何
更能勾動男人的魂魄。

  其實女人的身體,開發得好,每個部分都能表現出獨特的性感魅力來——小
倩的秀髮,脖頸,胸乳,鎖骨,腋窩,肚腹,腰肢,手臂,屁股,大腿,腳踝,
腳趾等,無一處不被我開發過,也無一處不性感。比如剃腋毛,陰毛,配戴飾品
等等。

  小倩每天回家,都會帶一把鮮花回來,放在床頭櫃的花瓶裡,讓屋裡有點香
氣。

  在與小倩的性愛生活中,有時,我會隨手從花瓶裡抽出一隻紅玫瑰花,在她
光裸的身上輕輕撫掃。在掃過她的脖頸、腋窩、乳房時,便會有一種不同於手摸
的奇特的癢,癢得小倩在床上花枝亂顫。

  有時,我們會關起門來,拉上窗簾,將燈光調暗後,在客廳裡大跳裸體舞。

  每當我看到小倩的兩隻奶子上下跳躍著,猶如一隻小兔子在跳躍,我的雞巴
便高高地硬起,也上下點著頭跳躍起來。每到這個時候,小倩便指著我的雞巴,
大笑不止。兩人於是在地板上滾成一團。

  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小倩屁股上長著一顆小黑痣。便將嘴貼上去,然後鼓
起一口氣,猛然放出,發出打屁一樣的聲音。弄得小倩浪笑起來,嬌顫不止:
「哎喲,要死啊,你。」

  「小倩呀,你老公我,就喜歡吃你的小屁屁。」

  小倩笑罵道:「那你吃呀!」一邊說著,一邊浪浪地張開兩條大腿,露出自
己的陰部:「最好吃我這裡。」

  我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頭埋進了她的陰部。

  「啊……老公……啊……你……癢死我了……」她抱住我的頭,喘息著說。

  我真的很喜歡舔她的陰部,那裡彷彿藏有香蜜一樣。而她也樂意讓我舔。

  有一款黑色全透明的情趣內衣。褲子的襠部很窄,緊緊地包裹著小倩的兩個
圓圓的屁股蛋,使她的股溝深深地陷進去,陰部一清二楚。而到了小腿時,下面
像個喇叭筒一樣,又張得很開。設計師要的就是這個調調。與之相配的上衣也是
一件緊身的抹胸。有時,我讓小倩穿著這套衣服,上面的粉色奶頭、下面的一撮
陰毛全都透出來了,讓人看得一清二楚,也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有時,她一邊站在廚房裡做飯,我一邊站在她身後摸她的屁股,還伸到她的
股溝裡刺激她的陰部。一開始她會罵我,但不一會兒,她的身子就軟了。飯也不
做,關掉爐子,要我肏她。我們於是就往地板上一躺,爬在她身上開戰。

  有時,我又會讓她趴在床上,臉朝下,背朝上,將屁股翹起來。我則跪在她
身後,用手扒開她的兩片屁股蛋,伸出舌頭舔她的小屁眼。往往舔得她「噢」、
「噢」的直叫喚。不一會兒,就喘息著說:「我不行了。快搞我。」一邊說,一
邊伸過手來,捉我的雞巴。

  在她月經期間,兩人不能正常交配,我便教她怎樣為我足交。在我的雞巴上
和她的手心到滿了人體潤滑液,然後讓還沒硬起來雞巴靠在她的一隻腳心上,她
的另一隻腳則上下來回地搓動。不一會兒,雞巴便自然有了反應,慢慢地膨脹起
來,硬起來。

  小倩感到好玩,反覆地用她的腳心搓弄著,有時還張開她的大腳趾與二腳趾
,夾住我的龜頭進行擠壓,有一種小小的施虐傾向:有時又會讓她的腳心摩擦我
龜頭上的馬眼,一會兒後又換成上下的搓動。人體潤滑液不夠了,小倩便就地取
材,將她的唾液口水吐在上面,繼續搓動,直到我將濃濃的精液射在她的腳心和
腳背上,她還在不停地搓揉著。

  我雖然不是變態狂,但我喜歡她白嫩鮮美、小巧玲瓏的「三寸金蓮」。所以
,當她用自己的小腳兒玩弄我的雞巴時,我便會獲得一種特別的快感——既有生
理的,也有心理的。

  小倩似乎也能從這樣近乎變態的性遊戲中獲得快樂。她在搓弄我的同時,也
用雙手揉搓自己的兩隻奶子,將原本碗狀的乳房向外拉成了漏斗狀,兩粒粉色的
乳頭也被她的手指拉變了形。

  可見女人的性慾之強不亞於男人。一旦發情了,就會進入瘋狂的境地。

               (11)

  我經常需要在廣州和深圳兩地之間來回跑,有時還要去惠州、東莞、順德等
地,有時還會住上一兩個晚上。小倩總是為我準備好乾淨衣服,讓我隨時都有換
洗的。

  「你是有家的人了。出去外邊,不可以找小姐。聽見沒?」她總是這樣笑著
囑咐說。

  「聽見啦,老婆。」我應負道。

  「回來後,我要檢查你的。」她笑著強調說。

  「好,好。」我順口答著,可是忽然一想,便笑問道:「可是,你怎麼個檢
查法呢?」

  小倩知道我要逗她了,忙笑道:「哈哈,我要查看你的……雞巴。」

  我笑道:「那好。」

  我說著靈機一動,又逗她道:「那你就在我的雞巴上面寫幾個字好啦。」

  小倩問:「寫幾個什麼字呀?」

  我說:「寫' 小倩專用' 四個字呀。等我回來後,你就查看這幾個字還在不
在。」

  小倩笑道:「哈哈,對,就這麼辦。快拿筆來!」

  兩人說歸說,笑歸笑,並沒有真這麼做。

  但我有時一想起與她朝夕相處的這些點點滴滴,心裡真是甜滋滋的。

  小倩,她實在是在乎我呀。

  其實。小倩的心思我明白,她是擔心我回深圳時,還與阿嬌來往。我與阿嬌
過去的那段情史,對她來說,彷彿就像一道陰影,在她心裡散不開。

  女人都這樣。當她愛上你的時候,她會很在意你在外面與誰來往。

  我告訴她,說阿嬌已經有了別人了。我們已經不可能再來往了。

  小倩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說是一個賣水的,姓余,長得有點胖。

  小倩於是不再做聲了。

  我開導小倩說:「男人嘛,再怎麼喜歡玩,最後總是要找一個歸宿的。」

  我說:「我有了你,就有了歸宿,不會再出去嫖了。」

  小倩靜靜地走過來,偎在我懷裡,小聲說:「老公,你也是我的歸宿。我相
信你。」

  我扶摸著她的頭髮:「放心吧。有了你這樣的小美人,我也不會再折騰了。

  你也好好經營好你的花店,賺點錢,我們明年就結婚,養孩子。「

               (12)

  我們相約過新年的時候,一起回武漢,與我的父母相見,住一兩天,然後陪
她回老家,找鄉政府開據結婚所必需的證明,然後兩人再返回武漢來,領取結婚
證。

  我說:「今年春節,就在武漢一起過了。」

  我說:「我在武漢還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回去後重新裝修一下,就可以
用作我們的新房了。」

  小倩非常高興。問:「那結婚之後呢?」

  我說:「當然還是一起到廣州來。因為這裡有我們的事業呀。」

  小倩說:「那我也把我老家的房子賣掉,反正我老爸走後,房子也沒人住了
,不如賣掉,變成現錢,帶過來投資生意。」

  我說:「乘過年的時候,我陪你回你老家,見見你的叔叔伯伯們。好歹也去
認認親。」

  小倩滿意道:「對。也讓他們見見你,看我在外面找的男人怎樣?」

  我問:「他們不會嫌我比你大吧?」

  小倩笑道:「討厭呀,你。我樂意!我就是想找個你這樣的人做老公。」

  小倩並補充說:「小男孩我還不要呢。」

  我問:「為什麼呢?」

  小倩說:「我認識的幾個小男孩,只會上網玩遊戲,連自己都養不活。要麼
窮得窩在家裡不敢出門:要麼拿著父母的錢去高消費,亂花。」小倩望著我,笑
問道:「他們能給我花店嗎?能給我房子嗎?能寵著我,讓我在他懷裡撒嬌嗎?

  弄不好,我還得照顧他們。「

  我笑了,很滿足地笑了。

  小倩說得很實在,一點也不虛假。能與她這樣真實的女人過一輩子,讓她管
著我的錢財,同時也管著我的身子,我應該知足了。

               (13)

  一轉眼,秋天到了。風兒一吹,樹上的黃葉一片片飄下來,落得滿地都是。

  那天夜裡,我想起了阿嬌。

  我與阿嬌分別後,再也沒有見到她。這其間,她的消息越來越少了。我們只
是偶爾在電話裡問候一聲。她簡單地問一下我的工作怎樣:我也只是問她水店生
意如何。

  有一段時間,我總是恍恍惚惚的。半夜裡醒來,不管看到什麼東西,都以為
是她——涼台上,小倩隨風飄擺的吊帶裙,臥室裡的掛衣架上的睡衣……

  有天夜裡,她在我夢裡,嫣然一笑,就不見了,如白雲悄然散去:如落葉一
飄而過。我醒來時,手心裡是汗,我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睜著眼睛,看著身邊熟睡的小倩。

  和阿嬌一樣,她也喜歡裸睡,而且總是把的手臂伸過來,摟著我的肚子,或
者擱在我的胸前,那樣子,生怕我離開她。我看到熟睡中的她,神情是那麼的安
詳、寧靜,臉上浮著一個小女人被自己男人寵愛著的幸福的紅潤。

  阿嬌是這樣的嗎?

  我想見她,想見她。

  這種見,不是對小倩的背叛,只是對老相好的關心。

  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又使我不會主動地聯繫她。

  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中一天天度過。

               (14)

  有時,小倩晚上店裡有事,我會上網打發時間。

  還是在認識阿嬌以前,我就在「sexinsex」註冊了會員。有時沒事
時,會上去看看網友的文章。到了廣州後,小倩回老家了,我沒事,便開始將自
己在深圳的這段感情經歷寫下來,取了個名叫《情遺東門》,寫一章發一章,不
知不覺的已經發了六十多章了。

  許多網友都很關心我、阿嬌和小倩三個人最後的歸宿,也跟貼發表自己的看
法,分析我們三個的性格和命運,這些網友的觀點,可以說是洞若觀火,深刻而
透徹。

  例如,在第61章《鵲巢鳩佔》後面,跟貼的網友就有很多。

             網友趙雲趙子龍說:

  「透過故事層面,我感受到了一絲的悲涼,阿嬌要出事了,只不知是什麼事
,只是彷彿讓人感受到一份厭世的淒涼。

  「做小姐是出於做女人的無耐,沒有哪個女人願意一靠子做小姐,有了轉業
的機會,是應該萬分樂意才對。強哥買了花店,首先想到的是阿嬌,而不是小倩


  「他以為阿嬌會樂意,可出乎強哥的意外,阿嬌拒絕了,理由似乎還算充分


  她說:「那怎麼好意思。強哥賺錢也不容易,要是真的做虧了,她也不好意
思。

  還是算了吧。她說她現在住在死胖子這裡,做著無本生意,不操心不著急的
,一個月怎麼說也有個八、九千的收入。「真的是象強哥所想的那樣:」阿嬌已
被那個死胖子拖進了他的生活圈中不能自拔。阿嬌的心智,已被她的生活啃噬磨
滅得不行了,已很難脫離她那個環境了。「阿嬌會變的如此事故,如此絕情,我
真的不知是為什麼?恐怕也不是強哥所想的如此吧。阿嬌一定是有了什麼事,只
是不想讓強哥知道而已。

  「如果胖子真的能對阿嬌好,永遠這樣養著她,那也算是阿嬌的福氣,強哥
要為阿嬌祝福了,畢竟阿嬌這樣,遠比萬人騎的日子好得多。

  「可胖子真的能對阿嬌好嗎?短時間沒問題,時間長了呢,胖子對阿嬌的肉
體不再迷戀了呢?到那時,阿嬌還是會回到萬人騎的小姐生活。

  「這一點,阿嬌沒看到嗎?

  「可阿嬌為什麼明知不可為,而又為之?

  「我在這裡迷失了,真的不知阿嬌以後會怎樣?也想不到強哥與阿嬌的關係
如何改變。我想強哥是不會忘記阿嬌的,他已感到了失去阿嬌後的那種揮之不去
的悲哀。

  ……

  「強哥與阿嬌的故事就要結束,阿嬌是個什麼樣的結果,真的很期待。可不
知為什麼,也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從中而來……」

             網友chli說:

  「我認為阿嬌的選擇是對的。首先女人是敏感的,她沒有要求強哥什麼,因
為她是自卑的:而強哥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麼,因此她也沒有必要等待


  再者,強哥心裡有其他人,阿嬌不會不知道。阿嬌放棄強哥另找他人,一點
也不奇怪。

  如果認為阿嬌不應該移情別戀,是沒有把阿嬌當作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對待


  阿嬌沒錯。錯的是這個社會,是這個強哥。

            網友tjbczhh說:

  「不可否認,強哥起初並沒有認真地想過他與阿嬌的未來。試問有哪個男的
會在一開始就想著自己與小姐的將來如何如何?

  「即便他想了,阿嬌會想麼?阿嬌作為一個從事特殊行業的女性,她並不是
完全為了生計而出賣自己的肉體,她本身也很喜歡沉迷於男人的性愛中。

  「在強哥的骨子裡,有著當下很盛行的綠帽情結和換妻風潮。但阿嬌在男人
面前則更坦然。並不是強哥把阿嬌推到別人懷裡。阿嬌自己早就玩過這種遊戲了
,和老王的交換,她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總的來說,他們的結合是不可能的,阿嬌在這個圈子浸淫得太久了,再加
上她自己強烈的性需求,她很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小倩因為和阿嬌性格不同,再加上本身也是剛進入這個行當,涉世不深,
對強哥來說應該是不錯的選擇。阿嬌沒了強哥,生活照樣很好:小倩對強哥的依
賴性更強一些,這樣也能滿足男人照顧女人的那種成就感。

            網友tjbczhh說:

  「其實仔細想想,阿嬌對強哥真的是愛麼,真的是拿他當自己的家人麼?應
該不是。她只是抓住當下對自己最好,對自己最有幫助的男人。酒店男孩、東北
佬等等,都只能給她帶來一時的歡愉,雖然也在她身上花錢,但是無法長久地維
持。

  「後來老王出現了,讓她去做公關,她對強哥的態度就變了,和老王也同居
了。現在又出現了死胖子,強哥基本就靠邊站了。沒有強哥,她靠著死胖子也能
過活,而且比以前還要好。

  「讓我們看看現在強哥的處境,需要躲著屋主了,這和當時阿嬌的那些嫖客
、相好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當初那些人要避著強哥,現在強哥需要避著他們了。

  「男女之間頻繁地發生性關係,肯定會產生一些情愫。強哥其實也是自尋煩
惱。

  「我相信他明白道理,但是陷得比較深,所以越來越痛苦。

  「他其實也知道阿嬌與他漸行漸遠,遲早得分開。

  「在前幾章他離開深圳的時候,有意拉開了與阿嬌的距離,但發現阿嬌並沒
有那麼難過,相反很快認識了新男人並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不好接受。他和阿嬌
說要給她開花店,某種方面也是因為死胖子的出現,他想和死胖子競爭在阿嬌心
中的位置。但這只是雄性之間的鬥爭,並不代表他多麼愛阿嬌。現在很明顯,阿
嬌不再依靠他了,他顯得很落魄。

  「其實每個和小姐扯上關係的男人基本上都是這個下場。她們既然出來做,
要的就是鈔票,談感情?有用麼?

  這些網友,就事論事,說得都太在理了。特別網友qdlaogun還在看
了第62章《我心悲涼》之後,還發表了專題評論,幫助我分析自己與阿嬌的雙
邊心態。他說:

  「……

        「我對阿嬌的要求基本上是性和被尊重:

  「阿嬌對於我的要求是性和被寵愛(在別的小姐面前有面子)。

  「阿嬌因為生活的緣故,在依托於我的前提下,還是要去賣淫接客:而我則
由於性的原罪和自私的驅動,在有阿嬌做床墊的同時,又陸續開發了幾個」備用
胎「——如阿媚和小倩等。

  「我對於阿嬌的定位很準確——小姐,所以對於阿嬌的感情並沒有死胖子那
麼癡情。阿嬌最後也說:」沒辦法。我只能利用他的這種癡情,借助他的力量來
改變我現在的處境。「我對於阿嬌並沒有更多的金錢和感情的投入,讓阿嬌有完
全被我包養的結局。最後買花店的舉動也是花開一朵,不知給誰,阿嬌不要,還
有小倩。

  「所以,阿嬌離開我是自然的。就是說,我並沒有完全緩解阿嬌的生存壓力
,至於期間對於我對阿媚和小倩的事情,包括找來大學生3P,應該都是生存壓
力下,更高層次的人性折磨。

  「換一種說法,阿嬌作為一個討生活的人,對於我不能」許一個明天「而擺
脫生存壓力也是痛苦的:作為一個也有人性和尊嚴的人,對於我的出軌和玩弄,
內心也是有苦澀的。

  「所以,分離是難免的。

  「而我對於阿嬌在擺脫了自己後的心理反應,也顯現自己壓抑的人性。

  「以前我偷看阿嬌和別的嫖客上床,那是刺激興奮的感覺,而這次聽死胖子
和阿嬌上床,那是焦躁和壓抑,包括後面的軟塌塌的JJ,都是人性的如實反應
。」

  說得太好了。我確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包養阿嬌的意思。我不想讓她的人生過
於依賴於我。說白了,我不想真正把她娶回家。

  這其間的原因,除了她的性觀念開放,性生活隨意,性行為放蕩外,還有一
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兒子。

  包養她,並不是包養她一個人,而是要包養她和她兒子兩個人。這對我來說
,是難以做到的。

  孟子說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那種境界我達不到。

  不是我不想,而是能力所限。阿嬌的兒子現在是在讀初中,將來還要讀高中
,讀大學,還要談戀愛、結婚生子。他的學費對我而言,並不是大問題。但他要
買房子結婚,我就無能為力了。現在的大陸房價,就是一個把窮人趕盡殺絕的房
價,它讓你在得到一套房子的同時,淪為利益集團的終身奴隸。

  另外,我自己還要生孩子。

  遺傳自己的基因,這是人性使然,而阿嬌則不可能再生養孩子。

  有一次,我和她在床上玩到情到濃時,笑著說:「好老婆,我要在你肚裡下
個種,讓你給我生個兒子。」

  那時,她正與我交配完,在享受了高潮的快感之後,還光著身子,沒下床,
只是用衛生紙擦了擦從自己陰道裡流出來的精液,聽到此話,便將沾有精液的衛
生隨手丟到地上,一頭紮在我懷裡,說道:「老公呀,你搞我可以,但不要生孩
子,好嗎。」

  我問:「為什麼。」

  她說:「我現在連一個都養不活,怎麼可以養兩個。」

  我脫口而出說:「我幫你養呀。」

  她說:「你養個屁。你也是個給別人打工的窮人,現在房價這麼貴,你怎麼
可以同時養活兩個孩子?」

  嗚呼哀哉。這便是我沒有真正包養阿嬌的深層次原因。

  從此,我們對此都很默契:她在公開承認我是她男朋友的同時,可以外出偷
情,我也無需那麼認真,一切隨她的意,給她充分的「性自由」。但我也有重新
選擇女人的權利。

  各位網友可以看到,後來,我找阿媚,小倩,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她
們沒有結過婚,沒有生育過後代。

  這才是男人的核心利益。這個核心利益是由生物遺傳基因決定的。說到底,
人只不過是基因的載體,男女之間的這點情感糾葛,只不過是基因以「文明」的
方式進行著「野蠻」的優勝劣汰活動而已。

  現在,回過頭來看我和阿嬌的這種「非典型」關係,雖然有點荒唐,在滿足
了我對她的「佔有慾」的同時,也滿足了她的「出牆欲」。而偷窺她的出牆,又
使我的「綠帽情結」得到了極大的回報,後來與老王玩「夫妻交換」,與L玩一
起3P,等等,更使我的性變態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和
阿嬌的這段生活,是幸福的,值得終生回味。

  算啦,不要再多想了。這事想多了真的很傷神。現在的我,食有美味,寢有
嬌妻,也該知足了。

               (15)

  不願去想,不等於不存在。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我和小倩在廣州過著「夫唱婦隨」的小日子時,有一天,三姐突然打電
話給我,說阿嬌出事了。

  我忙問:「出什麼事了?」

  三姐說:「她被人打了!」

  我問:「被誰打了,傷得怎麼樣了?」

  三姐說:「被那個死胖子的老婆找人來打的,傷得很重。」

  我問:「那她現在人在哪裡?」

  三姐說:「在我家裡。」

  我說:「那好,我抽空過來。」

  又一想,今天是星期三,我可以在星期五下午過去,因為週末有兩天假,可
以多陪陪阿嬌。於是對著手機說:「我星期五下午下班後過來看她。」

  三姐說:「好。那我就轉告她,說你後天下午過來。」

  「OK!」

  掛上電話,我的意識裡又出現了阿嬌的倩影,人是如此的嬌艷,情是如此的
深切,命卻又是如此的坎坷,上天這樣捉弄人,真是不公啊!

  「不行。」我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心想,誰敢欺負阿嬌,我他媽的滅誰!

  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圓睜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想道:
「本來就看不慣那個死胖子,現在該是我動手的時候了。」

  又一想,找誰幫忙呢?總不能讓我自己動手打他老婆吧?

  要是東北佬還在,我就用不著操這份心了。東北佬會把他老婆的頭割下來當
球踢!

  忽然想起了老王。前些日子他還打電話給我,要我關照阿嬌。

  對,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阿嬌的事,讓他出面找人,幹掉他老婆。

  電話接通了,對方還真是老王的聲音。

  「喂,強哥,什麼事?」

  「你老婆出事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老婆?」

  阿嬌跟老王在一起偷情時,老王就是這麼稱呼阿嬌的。不僅叫她「老婆」,
還叫她「心肝寶貝」。所以我也要這麼說,才能引起他的重視。

  「是,是你老婆出事了!」我又說了一遍。

  「你是說——阿嬌?」老王確認道。

  「是的。」

  「她怎麼了?」

  「她被人打了。」

  「被誰打了?」

  「被一個包養她的男人的老婆打了。」我故意強調了阿嬌的被包養,這樣可
以激起老王的憤怒。

  「媽的,找死啊!」老王在電話裡叫了起來:「那阿嬌現在在哪裡?」

  「在三姐家。」

  「那你在哪裡?」

  「我在廣州。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要你現在不管在什麼地方,明天必須回深
圳,找那個男人的蠢婆娘算賬!」

  「行,我去。今天晚上就走,只是路遠了點,後天才能到。」

  「我明天過去,你後天到也行。但你必須要去。知道嗎?」

  「知道,知道!」

  「那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後天深圳見。」

  「深圳見。」

  掛上電話,心裡覺著好笑。我自己都感到這裡面的邏輯有問題:阿嬌到底是
誰的女人?

  如果是我的,老王憑什麼這麼著急?

  如果是老王的,那我又憑什麼這麼著急?

  可反過來一想,阿嬌出了事,她曾經的兩個「老公」——我和老王都要到場
,這至少也給了她一點安慰,說明她對男人的感情付出還是沒有白費。至少在做
人方面,她還不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那天夜裡,我無意間仰望天空,忽然發現有兩顆星星正在向南方移動。我隱
隱約約彷彿聽到了轟隆隆的雷霆之聲:我閉上眼睛,卻又恍恍惚惚看到了巨大的
法輪在天上轉動,四周佈滿了佛的七彩霞光——

  我知道,上蒼的清算悄然開始了。





            第六十四章  不堪回首

                (1)

  正當我準備著要去深圳看望阿嬌時,總編室通知我,要我在下週一帶一名文
字記者和一名攝影記者去上海,參加一個全國性的宏觀經濟政策研討會。在第一
時間內,一邊現場採訪、寫稿、審核,一邊用3G無線寬帶網向傳媒集團的網站
發稿,基本做到與會議進程同步報道。

  我盤算著,我應該在到了深圳後訂一張去上海的機票,星期天下午直接從深
圳飛上海,向會務組報道,然後參加週一的會議採訪。我向兩名隨訪記者勾通了
出行計劃,他們同意我的安排,說我從深圳出發,他們則從廣州出發,星期天傍
晚在上海匯合,一起安排吃晚飯。

  回到家裡,我跟小倩說,單位要我回深圳開會,然後下星期從深圳直接去上
海,參加一個重要會議。

  小倩半信半疑道:「是嗎?怎麼週末也不休息?」

  我說:「現在是信息時代,傳媒更是以速度相競爭,以前只是記者到場採訪
,現在連編審的崗位都前移到現場了,快寫快編快發。沒有辦法。」

  小倩說:「那你早點休息啊。」

  我笑了:「不是明天去,後天才去。」

  小倩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明天就走了呢。」

  我笑了,輕輕摟住小倩的腰肢兒:「捨不得我了?」

  她仰起臉,美目含情:「是的。」

  我看到她黑艷艷的眸子裡,清澈如水,沒有一絲兒陰雲。如此胸懷坦蕩的女
人做了我的老婆,我想我不能對不起她。

                (2)

  小倩雖然相信我,支援我的工作,卻十分的不情願讓我這麼離開她。

  「沒有你在旁邊陪我,我會睡不著覺的。」晚上,小倩睡在我身旁,摟著我
的胳膊,撒嬌道。

  「小倩現在一刻也離不開你。」她這樣說。

  我喜歡感受小倩的這一份嬌情。想想嬌妻一個人在家,也不容易。人這麼年
輕,工作又辛苦,性慾又這麼旺盛,我卻經常不在身邊,讓她自己一人獨守空房


  「不會很長時間就會回來的。你在家,一心搞好花店的經營。我回來,要看
你的帳喲。」

  「放心吧,不會虧的。昨天,我又做了一個大單,是給區政府的辦公樓定期
送花。」

  「你做生意這麼快就上路啦!」

  「那是,不然怎麼有資格做得了你老婆。」

  我笑了,用手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心想:好小倩,有志氣。

  第二天,我買了兩個假陽具:一個茄紫色的跳蛋:另一個則是怒暴著一條條
青筋的假陽具,又粗又長,整個造型像條大苦瓜,而且是電動的。

  在我將兩個性具送給小倩時,她笑罵道:「難道我沒有老公嗎?怎麼把這樣
的東西拿回來?」

  我摟著她的嬌軀,笑說:「我不在家,你若想我了,就可以自己拿出來玩一
下。」

  小倩揪著我的耳朵罵道:「笨呀你。我要想你了,不會自己用手搞一下嗎?

  非要用它。「

  我笑道:「那感覺不一樣的。你看這個粗的,比我的雞巴還大,插進去搞,
那還不爽死啦?」

  「你討厭!變態!」

  罵歸罵,小倩還是笑哈哈地將那兩個假陽具收起來,放進了床頭櫃裡。

  那天晚上,小倩似乎很渴望,張開腿,趴在我的肚皮上,像條白鰻魚一樣的
纏著我,不願下來,要了還想要,彷彿有無窮的精力。

  「小倩,今天怎麼這麼厲害?」我喘著氣問。

  「我要讓你搞個夠。把你卵蛋裡的精蟲都吸出來,免得你在外面時間長了,
想女人。」

  噢,真有心計啊。可是我喜歡。於是也笑道:「那好,那我也把你體內的騷
水都肏出來,也免得我不在時,你想男人想得睡不著覺。」

  於是兩人戰了再戰,床上一片狼藉,屋子裡充滿了性的氣息。

  事情完後,兩個人躺在床上休息聊天。

  我忽然想到,既然兩人都不想離開對方,這次我去上海,何不帶她去玩玩?

  於是問道:「老婆,你還沒去過上海吧?」

  她說:「是啊。你要帶我去呀?」

  這個小騷貨,反應就是快。

  我說:「有這個想法,乘這次開會,我想帶你去玩一玩。上海是個值得去玩
一下的城市。」

  小倩問:「那我怎麼去呀?你要去深圳,我卻在廣州。」

  我學著小倩平時罵我的腔調,揪著她的鼻子道:「笨呀你!我們約好時間,
我從深圳飛上海,你從廣州飛上海,然後同時在上海浦東機場匯合,前後估計相
差不了多少時間。」

  小倩笑道:「那太好了。我要去玩。明天你就去給我買機票。」

  事情就這麼定了。

                (3)

  週五黃昏時分,我下了班,直接乘坐廣深直達快車到了深圳。

  下了火車後,走出出站口,先給三姐打個電話,問候一聲,說我到了。

  又問候說,是否需要我順便帶點什麼東西回來。

  三姐說:「家裡吃的喝的什麼都不缺,就缺你這個大男人。」

  先在東門的「格林豪泰」酒店開一間房,放下行禮,然後出門,往雅園立交
橋方向走,去了三姐家。

  曾經熟悉的街道,曾經熟悉的人,一點都沒有變。所變的,是人的心境。

  進到三姐的家,屋裡掛著窗簾,光線暗暗的。

  三姐向我示意,輕聲說「阿嬌睡了。」

  我看到了床上有個女人的胴體,面向裡側身躺著,身上蓋著毛巾被。

  那是阿嬌,她的纖細苗條的體形所勾勒出來的曲線美,我是熟悉的。

  三姐示意讓我小點聲說話。

  我問:「怎麼回事?」

  三姐說:「那個死胖子的老婆帶人,到死胖子給她租的房裡砸了個精光,還
把她打了。」

  我問:「傷得重嗎?」

  三姐說:「去醫院看過,沒有傷到筋骨,只是一點皮外傷,開了點三七和紅
花油,我又帶著她去了附近一家中醫診所做推拿,幫著她舒筋活血。」

  我問:「那死胖子呢?跑啦?」

  三姐說:「他還沒有露面。他老婆很潑辣,在房裡罵了很多難聽的話。阿嬌
一想起來就哭。」

  我點點頭,那種情境是完全能夠想像得出來的。我理解,其實,阿嬌的傷,
與其傷在皮肉,不如說傷在她的內心。

  我問:「他老婆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他們的事?」

  三姐說:「死胖子一直都和阿嬌住在一起,沒有回家。時間長了,他老婆自
然就起了疑心。有一天,他老婆夜裡去水店查崗,發現死胖子根本就不在店裡,
叫起守店的侄女兒問話。侄女兒到底是個孩子,一問就都說了。他老婆這才知道
他一直都沒有真正在店裡守過夜,卻以守夜的名義在外面包女人。於是開始派自
己娘家的人跟蹤死胖子,一直跟到阿嬌住的地方,回去說了後,他老婆半夜裡找
人過來,在床上將他們兩個抓了個正著。」

  聽了三姐的敘述,我想像得到,阿嬌當時光著身子,當著眾人的面從床上爬
起來的那種尷尬。

  我想了想,說:「這事,最後還是要看死胖子的態度,他打算跟他老婆怎麼
處理。」

  三姐說:「我們也在等他的答覆。看他究竟站在哪一邊——是回到他老婆身
邊,還是兩人離婚,跟阿嬌過。」

  我點點頭,說:「是的。這確實要看他的立場了。」

                (4)

  簡單的在三姐家的廚房裡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我告訴三姐,說老王可能要過來看阿嬌。

  三姐很意外,問:「怎麼,你把這事告訴老王了?」

  我說:「是啊。我覺得他應該過來啊。」

  三姐搖搖頭:「阿嬌是跟老王吵了架後,老王才走的。」

  我忙問:「怎麼回事?不是說老王自己跑的嗎?」

  三姐說:「這事說來話長,這裡不方便,等一會我們到外面去,我再把他們
兩人的原委告訴你。」

  從三姐吞吞吐吐、欲說還休的表情中,我感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
像我以前知道和理解的那麼簡單。

  晚上,我和三姐出去,在兒童公園裡散步。

  遊園的孩子們很快樂,而我們倆則心事重重。

  找了一處石椅坐下,我從三姐嘴裡,聽到了以往從未聽說過的事情,阿嬌與
老王的關係原來非同不一般。

                (5)

  時光倒退到幾年前。

  阿嬌的老公因病去世後,阿嬌與她表哥私混了一些日子,覺得兩人不會有什
麼結果,為了養活兒子,於是產生了外出打工的念頭。

  她來到深圳後,在三姐那裡落腳住下。之後,便由三姐介紹,跟羅哥的同事
——陳工發生了性關係。

  本來想跟陳工一直好下去的,可陳工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是在建築公司上
班,工作地點不固定,人經常不在深圳。日子一久,這讓阿嬌感到兩人的關係多
少有點不靠譜。

  隨後,三姐又找機會,在回老家過年的路上,讓髮廊老闆在韶關的賓館裡,
與阿嬌發生了性關係。

  此後,阿嬌年後再次返回深圳時,便在髮廊老闆的店裡,做了他旗下的一名
小姐。

  這其間,家鄉有人打電話過來,給阿嬌做媒,向她提親。

  阿嬌答應了,於是回家與男方相見。

  這個男方,就是老王。

  老王是阿嬌的老鄉,兩人原本就認識。老王那時是在鎮裡做小生意的商人,
老婆病逝了,但家道在當地還算殷實,人的穿戴也還算講究,有一個孩子。

  孤兒寡母的阿嬌正需要有個家,照顧孩子,於是同意與他結婚,做個「半路
夫妻」。由於都是再婚,也就沒怎麼鋪張,在鄉政府領了結婚證,老王將房子重
新粉刷一遍,阿嬌則買了新床單新被子,又給老王和兩邊的小孩買了幾身新衣服
,一家人就這樣算是過到一起去了。

  阿嬌婚後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感覺靠小店賺錢,發家的速度太慢了。便跟
老王說想重返深圳打工,每月寄錢回來給他養家養孩子。

  老王同意了。他也知道,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到處都要用錢啊。光靠
小店也不是個辦法。

  其實阿嬌重返深圳,並不是真正的進工廠打工,而是繼續做小姐賣淫。

  自從在髮廊老闆的指引下踏上了賣淫之路後,阿嬌就染上了小姐身上特有的
那種好逸惡勞的習性。鄉鎮上的生活實在是單調乏味,小本生意也是時有時無,
要死不活的,跟老王在一起的時間一長,她對此就不感興趣了,還有老王的身體
也不是特別強壯的那種男人,一個星期也就是那麼一兩次性生活,弄得阿嬌心裡
癢癢,嘴裡卻不好說。

  在深圳做小姐就不一樣了。從經濟上講,可以多賺錢:從生理上講,可以接
觸更多的男人,使原本平淡的生活多姿多彩起來。看著那些對自己垂涎三尺、在
屁股後面追趕著、要跟自己好的男人,她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快樂。

  這其間,阿嬌除了跟髮廊老闆不清不白地有一腿外,還受到了老雞巴的關照
,甚至與小男孩玩起了姐弟戀來。

  但所有這些,生活在家鄉做小生意的老王並不知情。

  阿嬌按照承諾,確實每月都有錢寄回去,供養孩子上學。

  那年夏天,因為家鄉遭遇了特大水災,小鎮的房屋被衝垮了,老王在安頓了
家裡的孩子後,沒有地方去,便到深圳來,與阿嬌相聚。

  然而這個時候,阿嬌已經在崗廈不僅賣淫,還同時與多個男人保持著情人關
系。她的性慾也被嫖客們不斷地開發出來,越來越旺盛了。三十出頭的年齡,正
是女人性慾最旺盛的時期,老王一人哪能滿足得了她。

  老王的到來,讓阿嬌有點措手不及,可家鄉遭了水災,小本生意做不成了,
她也沒有辦法,又不能一下子跟老王說穿自己的工作性質,於是自己白天裝作去
上班,要老王出去應聘工作。

  老王的運氣還算好,不久便在雜誌社謀到了一份廣告業務員的差事。雖然基
本工資不高,但有獎勵提成,而且雜誌社還提供職工宿舍,這樣一來,老王覺得
福利還算可以。不管怎麼說,有收入了。

  阿嬌允許老王去找她,但一個星期只能去兩次。

  有一次,老王回去時,阿嬌正送髮廊老闆從自己的出租屋裡出來,阿嬌那副
衣衫不整、春情蕩漾的樣子,使老王對阿嬌的所謂「工作」懷疑起來。

  阿嬌作為女人也感到了這一點,於是便與髮廊老闆商量,如何把自己的老公
拉下水。

  在髮廊老闆的授意下,阿嬌請了一桌客。在座的人中,除了阿嬌和老王,還
有髮廊老闆和同屋的那個湖南妹子,一共四個人。

  毫無疑問,他們把老王灌醉了。

  第二天,老王醒來才發現,和自己睡在一起的,是那個湖南妹子。兩人都光
裸著身子,而她正玩著自己的雞巴。

  老王問:「怎麼是你?我老婆呢?」

  湖南妹子說:「她上班去了呀。早走了。」

  老王說:「這麼早,不可能。」

  湖南妹子說:「有什麼不可能,人家上的是夜班,現在還沒下班呢。」說著
便一屁股坐在老王身上,將他的雞巴握在的裡,往自己的陰道裡插了進去。

  這時的老王,有一種乘阿嬌不在跟前而與女人玩偷情的感覺,也不再追問什
麼,一個翻身,便把湖南妹子壓在自己身下,與她大做了起來。

  湖南妹叫床的聲音很大,這讓老王有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別樣的快感。兩人
正在得意之時,不料阿嬌推門進來了。

  老王大驚,想從湖南妹身上下來,卻被她換得死死的不放。

  阿嬌怒目圓睜,用手指著老王的鼻子問:「好呀你,竟敢睡我的朋友。」

  其實此時的她,也是剛從髮廊老闆的床上下來,松蓬著頭髮,衣服的扣子都
是松的,兩隻奶子在裡面高聳著,一蕩一蕩的。

  老王說:「誤會,誤會!」

  阿嬌冷笑道:「兩個人都脫光了,你都壓在別人身上了,還說是誤會?」

  老王自知理虧,不做聲了。

  阿嬌換了一副嘴臉,笑瞇瞇道:「我妹子好玩嗎?老公?」

  老王依然不做聲。

  阿嬌說:「那你們就繼續玩。我不打擾了。」說著一扭身,蹬著高跟鞋,走
了出去。

  她是去只有一牆之隔的湖南妹房間。髮廊老闆還躺在床上等她。

  老王正在興頭上,被阿嬌這一驚,沒了興趣。可湖南妹子彷彿一點都不怕,
依然那麼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張著兩腿,露著迷人的肉洞在等他。

  老王心想,反正也被阿嬌捉住了,不玩白不玩,在湖南妹的催促下,便又跨
身上去肏她。

  兩人正在男歡女愛地肏著,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裡傳來女人的叫床聲。

  老王聽著真切,那是阿嬌的聲音,她正在哼哼著要一個男人肏她。

  老王爬起來,走出門去,尋聲找過去。

  那間房門沒關,老王站在門口,看到阿嬌正與一個男人——就是昨天與他一
起喝酒的那個髮廊老闆睡在一起,讓他壓在自己身上肏自己。

  老王一時不知所措。心想是自己偷情在先,阿嬌出軌在後。可這也太快了吧


  老王不明白了。

  這時,湖南妹光著身子走過來,前胸貼著老王的後背,也觀看起這場交配秀


  阿嬌則過頭,看了老王一眼,沒有理他,繼續抱著髮廊老闆的腰肢,讓他肏
自己。屋裡響著一片啪啪、啪啪的肉體相撞聲。

  湖南妹拉著老王的手,往阿嬌睡的床上拉:「來嗎,我們也參加一個嘛。」

  老王聽著阿嬌的叫床,看著湖南妹胸前的晃蕩著一對大奶,靈魂早已出竅,
如夢如幻、如癡如醉、恍恍惚惚地跟在她身後,進了阿嬌的房間。

  湖南妹往床上倒,拉著老王的手,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帶,再用腳勾住他的大
腿,老王於是失去平衡,壓在了她身上。

  那一天,四個人玩得天花亂墜。老王第一次嘗到了什麼是「性開放」的樂趣


  在隨後的幾天,阿嬌又讓他睡了幾個髮廊妹。嫖資當然是由阿嬌出的。

  人性向上陞遷要靠刻苦的修行,而向下墮落,則十分的容易,只要放縱自己
,一切都會解決。

  本來就處於下流社會的老王,從此基本上認可了阿嬌的「工作」。用阿嬌的
話說:「這有什麼不好,又有錢賺,又能快樂,又無人管,真是爽死了。」但是
老王不能每天玩小姐,因為要花錢。阿嬌最多每週讓他玩兩次。人由阿嬌找,錢
由阿嬌出。

  老王那時的心態其實是非常複雜的:看到阿嬌和其他男人上床交歡,淫聲連
連,就有一種「淫婦背叛了自己」的感覺:可反過來,自己卻能因此而玩弄其他
小姐的身體,便又由此生出一種快樂的和報復的雙重感覺。

  局外人很難理解,為什麼老王不直接和阿嬌睡,非要這樣交換著玩呢?

  因為在老王的潛意識裡,阿嬌已經變得很「髒」,不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儘管阿嬌是髮廊小姐中的佼佼者,但老王卻要不斷地「嘗新」,不斷地「摘采
野花」,來平衡自己「失去得太多」的心態,否則便會覺得「太虧」。

  老王是個小商販,而且是下流社會中的小商販,其思維習慣自然是生意人的
那一套。時間一久,他的思想「又有了新的提高」。他覺得阿嬌既然出來賣,就
應該「賣個好價錢」,不能隨便降低了自己的身價,更不應該讓別人從中漁利。
所以,時間一長,老王便有讓阿嬌離開髮廊的意思。

  老王覺得阿嬌在崗廈,三姐在東門,而他上班的地方則在紅嶺中路,大家都
不方便。為了家人方便團圓,也為了阿嬌的安全,老王要阿嬌從崗廈搬到東門來
,與三姐在一起做皮肉賣買。

  一開始阿嬌還不太願意,可自從發生了髮廊老闆軟弱無能,羅哥跑去砸了他
的店之後,阿嬌不得不搬到東門,與三姐同住。

  阿嬌在東門的那段日子裡,不僅與羅哥來往,還與陳工來往,四個人經常在
一起,背著老王玩亂交。

  老王因為住在職工宿舍,一開始還不知道,後來也看出了幾個人之間的關係
很曖昧,有點不一般。

  三姐於是把老王也拉下了水。讓他參與到與羅哥一起玩交換的遊戲中來。這
樣的事情是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太刺激了。那天晚上,他揉搓著三姐的那對肥
奶子,看著旁邊床上,羅哥捉住阿嬌的一對小腳,阿嬌在羅哥的播弄下嬌喘吁吁
,婉轉承歡時,他簡直太興奮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上了三姐,而阿嬌也這麼淫蕩


  大家玩得天昏地暗,四個人精光赤條地一覺睡到天亮,那管它窗外今生是何
年。

  為了補償老王,阿嬌自然同意他也在外面找女人。條件是不能干涉她「和男
人做生意的自由」。老王於是認識了阿媚。

  此後,每當阿嬌與別的男人在屋裡做愛時,特別是那個酒店男孩過來與阿嬌
纏綿時,老王便與阿媚混在了一起。

  上流社會的文明人自然不能理解這種奇特的現象,也不屑一顧。但在深圳的
許多公園裡,會有女人公開地賣淫,而且「經營」這些女人的人,正是她們的老
公。這就是這座現代化城市的底層社會——混亂、骯髒、流氓、無恥和齷齪不堪


  當阿嬌讓老王嘗到了更多女人的肉體後,他的靈魂徹底地適應了這種夫妻間
的背德生活。老王想,反正自己與阿嬌又不是原配夫妻,既然兩人都覺著這樣更
加快樂,那就這樣好啦。反正大家都一樣,自己又不吃虧。再說阿嬌從男人身上
賺了錢,也有自己一份。

  但是老王卻反對阿嬌與男人「交朋友」,更反對那些男人以情人自居,霸佔
著阿嬌。在阿嬌的感情生活裡出現了酒店男孩後,老王對阿嬌不放心起來。

  老王為了趕走那個酒店男孩,便介紹了我與阿嬌相識。這就好像要從小孩手
裡拿下一個玩具,必須給他另一個玩具一樣。

  老王之所將我推薦給阿嬌,一是因為我手中有一定的實權,可以在業務上回
報老王:二是我在深圳沒有家室,工資基本上都花在了阿嬌身上,阿嬌可以得到
比較穩定的收入:三是老王覺得阿嬌與我在一起,對她而言相對安全許多,而外
面那些男人則弄不好會騙她的錢財。

  阿嬌一開始就對我有好感。私下裡跟三姐說我溫文雅爾,又會關心人,身體
也棒,床上功夫了得,說得三姐也對我刮目相看。阿嬌後來甚至認為我與老王相
比,是個更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一開始,她還有些顧及。後來,為了讓自己能
夠與我長期來往,有一次週末,我在她那裡過夜,老王后來也來了,她甚至讓老
王去和她三姐睡,用亂倫的辦法換取我的過夜權,可見她對我的感情已經達到了
何種地步。

  而所有這一切,我卻一直都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老王沒有我的文化水平高,心也沒有我的細。他只要有女人供他快活,讓他
把雞巴插進去快樂地發洩就行,是那種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的人。所以,他
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一種價值觀:重要的是怎樣玩到更多的女人,而不是跟某個
固定的女人談情說愛。

  這是他的心智所能達到的境界。再往上走,就太難為他了。

  但在老王心裡,不論怎麼說,他還是阿嬌的老公。他覺得他有權處置阿嬌的
私人感情。儘管他在我面前做得比較隱蔽。

  後來,阿嬌與攝影師來往,並在週末住到了攝影師專門為她租賃的繽紛時代


  老王為了拆散他們,以「老公」的名義,破門入室,捉姦在床,並對攝影師
進行了無情的毆打和敲詐。攝影師抱著「賒財免災」的想法,從此再也不敢見阿
嬌了。

  而阿嬌卻在第二天,在我面前扮演了一個「受害者」的角色,讓我去繽紛時
代「接」她回家。

  阿嬌後來又認識了東北佬,並從他身上獲得了更多的錢財與快感。老王無可
奈何,打又打不過他,最後乾脆使出了一個流氓無產者的伎倆。

  現在我才明白,難道東北佬那麼突然,那麼快就被抓了。甚至阿嬌都差點被
連累進去。原來是老王打了舉報電話。

  東北佬被抓後,崗廈的那個小男孩又找到東門來,要與阿嬌再續前緣。

  老王如時已開始將阿嬌當成搖錢樹了,自然容不得那個既沒錢,卻又想佔著
阿嬌身子的小男孩出來攪局。一氣之下,順著我的意思,以我的名義約了兩個人
,武力將他送出了深圳,一直送到廣州才放了他。

  那時,我還以為他是在幫我呢。可笑我一介書生,真是不懂「道上的深淺」


  但是,老王也開始打算如何「拋棄」我了。

  導火索是今年春節回家過年的事。本來老王要與阿嬌一起回老家的。可我不
知他們兩人的內情,已經給阿嬌買好了飛機票。阿嬌從來沒有坐過飛機,自然要
跟我一起走。老王卻沒有買到返鄉車票,一氣之下,便留在了深圳,與阿媚兩個
人一起過年。

  這讓老王對阿嬌和我產生了極大的怨恨。

  然而另一方,阿嬌和我在感情上卻達到了最高峰。阿嬌甚至跑到武漢來見我
,兩人並在賓館裡瘋狂了一個晚上。

  阿嬌以同樣的方式,也在報復老王與阿媚。兩性戰爭的打法基本一致。

  三姐說,老王后來便開始間離起我與阿嬌的感情。

  春節過後,老王故意要阿媚勾引我。這樣做,既可以轉移我對阿嬌的依戀,
又挑起了阿嬌對我的不滿,一舉兩得。

  就在三姐說破這層關係時,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確實是阿媚主動到我
房間裡來的,而且身上那套情趣內衣,又透又露的,確實很性感。我們便是在那
一晚發生了性關係。

  此後又發生了我和阿媚、老王和阿嬌玩交換的4P遊戲。我一直以為是我在
推動此事,不料背後,老王也在推動此事。

  現在想起來,一目瞭然了:那次大家在一起玩4P,老王一直都與阿嬌在一
起。

  這同樣是想讓我知道,阿嬌在別人面前有多麼的淫蕩,讓我心裡產生陰影。

  他真的達到了這種目的。這是老王的聰明處。

  自那次之後,我果然對阿嬌的浪蕩另眼相看了,許多負面想法,在心裡一層
層地堆積而起。

  在這種情況下,阿媚走後,我又認識了小倩。

  我因職務遷升,離開深圳時沒有帶上阿嬌,究其主觀原因,可能就有這個因
素。

  後來老王便理直氣壯地和阿嬌住到了一起。有時甚至是當著我的面,與阿嬌
調情,做給我看。在老王看來,我既然已離開了深圳,那就再沒什麼可以利用的
價值了。

  但是此時的老王,雖然人與阿嬌同居一室,卻已感到阿嬌的心太野,交往的
男人太濫,感情早已不在他身上了。

  老王於是開始尋找新的目標。他很快就勾搭上了他公司裡的一位小秘。

  我回深圳時,阿嬌不讓老王過來。老王表面上裝出一幅委曲的樣子,可實際
上,他卻與那個小秘住到了一起。兩人與魚得水般的快活。

  後來,兩人終於等到了機會,在詐騙了四十多萬後,拋棄了阿嬌,共同潛逃
了。

  老王的潛逃,對阿嬌打擊最大的,並不是老王拿走了贓款,而是他們的婚姻
到此就結束了。

  阿嬌並不是多麼地在乎老王這個人,她所不能容忍的,是在她還沒有找到新
的目標之前,老王卻先棄她而去。這對她是最大的精神打擊。

  在這種情況下,阿嬌不得不重新尋找新的目標。

  正是在這個時刻,死胖子出現了。這讓她看到了一線希望。儘管她也覺得不
可能與死胖子結婚,可有一個關心自己、追逐自己,能給自己帶來錢財的男人,
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所以,有幾次,她甚至不顧我的存在,刻意迎奉死胖子。

  她也知道讓我看到她與別人調情時,我心裡不好受。可她說她沒有辦法,只
能請我原諒。

  三姐說,阿嬌與我在一起時,一直都是在仰望我。過年的時候,甚至忍不住
從家裡跑出來見我。但她後來覺得,兩人實際上存在著很大的距離。當我去廣州
發展時,她就徹底死心了。當我說我在廣州買了一處花店,要她去經營時,她那
時的心,已經給了死胖子。

  三姐說,阿嬌一直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她不怕打擊,但卻會在打擊後改變一
些生存策略。阿嬌對她說,如其一天到晚向所有的男人賣身,不如向一個對自己
好的男人賣身。

  三姐說破了阿嬌的身世後,我坐在那裡,久久都說不出話來,腦子裡一遍空
白。

  太多的秘密在一晚被道破,讓人難以承受。

  我本以為自己是個清醒者和做局人,沒想到自己卻身陷另一個局棋中。

  難怪在我與阿嬌之間,有那麼多違背人性反常理的事情存在。原來有一個老
王在當中起作用。就像兩顆星球不按常理運動,卻因為有第三顆星球在暗中作用
一樣。

  而阿嬌在所有的人和事情中,承擔了她應該承擔的,也承擔了不應該由她承
擔的。

  她自下海以來,不僅肉體被男人弄得殘破不堪,性器黝黑鬆軟,而且心靈也
殘破不堪,道德底線一降再降,與男人交配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到頭來,卻沒有
一個男人能夠成為她真正的至愛,成為她的避風的港灣。物質引誘著她,嫖客玩
弄著她,性慾激盪著她,兒子拖累著她,沉淪腐蝕著她,老王背負著她,我則在
精神上折磨著她。在她嬌巧玲瓏的身軀上,背負著一個又一個如此沉重的枷鎖,
過著如此破碎而悲涼的人生。可悲、可憐、可歎、可敬的女人。

  痛哉!惜哉!

  哀哉!恨哉!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5-8 15:27 編輯 ]




slatl
2013-4-6 17: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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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鴛夢重溫

                (1)

  那天晚上,我們在離開兒童公園時,三姐問:「你住哪裡?」

  我說:「我來的時候,在格林豪泰開了個房間。」

  三姐說:「你來一趟也不容易。今晚就住我這裡,多陪陪阿嬌。她還是喜歡
你。」

  我問:「那你呢?」

  三姐曖昧地笑道:「那我就迴避一下嘛,去住你開的賓館喲。」

  於是,我告訴了她房號,並將房卡交到了她手裡。

  我知道阿嬌口味一定不好,於是在外面買了點夜宵,獨自回到三姐屋裡。

  阿嬌已經醒了,開著小紅燈,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電視。

  「你來了。」她問,有氣無力。

  「嗯。」

  「幾時來的。」她又問。

  「下午到的。」

  「三姐呢?」

  「她讓我陪你,她自己去我開的賓館了。」

  阿嬌瞭解似的笑了笑:「坐吧。」

  我在她的床邊坐下來。

  我看到她的臉色很蒼白,一種憐憫之心油然而起。

  「餓了嗎?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回來。」我說。

  「我不想吃東西。」她說。

  「那你喝杯牛奶吧,也能補充營養。」我說著,遞給她一盒紙袋牛奶。

  阿嬌接過去,將吸管插進去,含在嘴裡吮吸著。

  我輕輕地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毛巾被。在燈光的籠罩下,我看到了她的裸體
泛著白光,上面一道道青紅紫痕。

  我輕輕地問:「疼嗎?」

  阿嬌點點頭:「還有點。」

  這就是說,神經的疼痛反應期已過,生命的肌體已進入到自我修復階段。

  我望著毛巾被下她的美體,開始感受到她的雌性氣息。

  即使是傷病中,阿嬌嫵媚風流的氣質依然不減。

  過了一會兒,我問:「那邊的東西,都搬回來沒有?」

  阿嬌說:「沒有。我只拿了我該拿的東西。」

  我問:「錢沒被她搶去吧?」

  阿嬌說:「沒有。銀行卡在我身上。」

  我意味深長道:「這次,你真的,受苦了。」

  阿嬌沒有做聲,放下牛奶包裝盒,眼角卻流出了一行清淚。

  我伸手為她擦去淚水。

  阿嬌也揚起手來,給自己擦淚。

  我於是看到了她手指上,依然戴著死胖子送給她的戒指。

                (2)

  「明天,老王也會過來看你。」我說。

  「你把他找來幹嘛?」阿嬌問。

  「我要和老王一起,找余老闆談談。」

  「找他談什麼?又不是他打了我。」

  「他應該對你負責任。」

  阿嬌笑了:「怎麼談?要他賠償我?」

  我說:「那是自然。你不可以被他老婆白打。」

  阿嬌笑了:「我知道你恨他,想借這次機會報復他。」

  我說:「知道就好。那天在他家裡,他那麼趾高氣揚,你又那麼風騷浪蕩,
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我就想看你生氣的樣子。」阿嬌笑道:「上次我也向你賠罪了,還
記恨我嗎?」

  「那是,要記恨你一輩子。所以,要把對你的恨,轉到他頭上去。」

  阿嬌說:「其實,心平氣和地想起來,這次是我不對。畢竟是我霸著她男人
,非要他每天過來跟我睡不可。」

  我問:「那你為什麼要這樣?」

  阿嬌說:「空虛呀。我一天到晚一個人在那個房子裡守著,心裡很空,你知
道嗎?」

  我笑了:「這就是給別人做二奶的下場。」

  阿嬌笑了:「我都這樣了,不許你笑話我。」

  我問:「這兩天,有他的消息嗎?」

  阿嬌搖搖頭,說:「沒有。我也沒有找他。三姐可能在跟他聯繫吧。」

  老王明天就到了。經歷了這許多的人和事,我想問問阿嬌,怎樣處理她和老
王的關係。

  「你說,你和老王,你打算怎麼辦?」我問。

  「你都知道了?」阿嬌問。

  「三姐今晚都告訴我了。」我說。

  「那你說,我們還能過下去嗎?」她問。

  「我不知道。應該可以吧?」我試探著說。

  阿嬌搖搖頭:「不可能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

  我問:「為什麼?」

  阿嬌問:「不說別的,就拿這件事來說,你看他能幫到我嗎?他除了在我這
裡拿錢去玩別的女人外,還有什麼用?到頭來,真有什麼事,還不是要請你過來
幫我出頭!」

  頓了頓,阿嬌又接著說:「更何況,他此前丟下我不管,拿著別人的錢,自
己一個人跑路。在他心裡,還有我這個做老婆的嗎?」

  阿嬌說:「其實,自從他瞭解到我在深圳的真相後,就再也沒把我當他老婆
看待了。反過來,跟他的日子一長,我也看不上他這樣的男人。所以,我們只能
走離婚這條路了。」

  我問:「就沒有考慮什麼補救措施嗎?」

  阿嬌搖搖頭:「怎麼補?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法補了。」

  我問:「那你今後怎麼打算?和死胖子結婚?還是……一個人過?」

  阿嬌說:「跟他也不可能。即使他和他老婆離婚,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我又不解了:「為什麼?」

  阿嬌說:「他根本就不是我心中的人選。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沒有真正喜歡
過他。」

  我說:「那你還跟他那樣?」

  阿嬌笑了:「那只是為了他的錢。」

  我笑了,不錯,一個非常典型的回答。

  阿嬌接著道:「死胖子如果真和他老婆離婚,也就沒什麼錢了。那我們的日
子怎麼過?我一個做小姐的,跟他又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問:「這麼說,你不僅要跟老王分手,還要跟他分手,那你不是無處可去
了?」

  阿嬌說:「是。」搖搖頭:「是無路可走了。」

  我無話可說了。兩人默默無語。

  阿嬌忽然仰起臉,閃動著一雙眼睛,問:「想知道我內心裡,真正喜歡的人
是誰嗎?」

  我笑了:「不知道。」

  阿嬌苦笑道:「就是……你這個笨蛋。」

  怎麼跟小倩一樣?小倩也罵我笨的。

  我問:「那你說,你想要我怎樣做?」

  阿嬌歎了口氣,說:「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就是想要你過
來看看我。你能過來看我,我就很知足了。人在危難之時,就是想有個人在身邊
守著,心裡才踏實些。」

  阿嬌說:「所以,你也不必去追究什麼責任。怨怨相報何時了呢?」

  我說:「沒想到,你還想得挺開的。」

  阿嬌說:「這還不是跟你學的。以前你在我身邊,經常講一些佛學道理給我
聽,我還不覺著什麼。後來,你走了,我每次想起你來,都覺著你當初說的話很
對。」

  阿嬌說:「其實,我現在這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就已經受到佛的懲
罰了。」

  是,我曾經是對阿嬌說過:一個人可以不計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可
以不計一切後果盡情享樂,但人生就像是一筆帳,前頭虧損太多,透支太多,後
面不見得能賺得回來,付得出去。這筆欠賬,總有一天會以你無法預料的方式找
到你頭上來的。

  現在,看到阿嬌落入這樣的困境,我作為她的婚外情人,心裡雖然心疼她,
但也知道,這是在「還賬」。人生不過如此而已。老天是公平的。

                (3)

  那天夜裡,躺在阿嬌身邊,有一種「重返伊甸園」的溫馨感。屋裡亮著小紅
燈,光線昏暗。夜深以後,我上了阿嬌的床,美人在懷,玉體相擁,依然是那麼
令人十分興奮。

  以前總以為她是單身養孩子,不得以才走這條道。現在才知道,我只不過是
她的「婚外情人」。再一次睡在一起,那種心理感覺就不一樣了。知道了她的老
公是誰後,與她在一起,便有一種「偷」的意味在裡面。

  以前總以為她是在「偷」別人,現在卻輪到我來「偷」她了。

  這讓我一邊凝視著她的臉蛋兒,忍不住非常的想笑。

  阿嬌不好意思起來:「你狗肏的,笑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麻子。」

  我問:「你怎麼光著身子,不穿衣服?」

  阿嬌壞笑道:「知道你來了呀,乾脆自己先脫光了,免得你動手,弄疼了我
。」

  我知道這是在說笑話。可能是身上不舒服,或者不方便吧。但這樣赤條條的
躺在床上,卻真的很有誘惑力。

  我說:「以前總是我看你偷別人,鬧了半天,現在才知道,卻一直是我在偷
你。」

  阿嬌也笑了,笑得很開心:「我就是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那個豬豬相,特
別的好玩。」

  我歎了口氣:「都過去了。人生真是無常,想不到今晚,你我又在這裡睡到
了一起。」

  阿嬌沒有做聲。可能也在內心裡感歎吧。

  我環顧四周,說:「這麼長時間了,你三姐這屋子一點也沒變,和我們剛認
識時一模一樣。」

  阿嬌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面時的情景嗎?」

  我感慨道:「記得。那時我們好幸福,好衝動。」

  阿嬌笑道:「那天,你個騷雞巴,一晚上搞了我四次。」

  我說:「是三次吧。」

  「加上第二天清早的那次,一共四次喲。我們女人對這事,記得最清楚了。


  「哈哈,那就四次吧。」

  「你說,你怎麼那麼迷戀我的身子?一晚上都不讓我睡覺。」

  「這還用問,一見鍾情。」我說。

  阿嬌笑道:「鬼才和你一見鍾情。你就是色,被你逮著了,就一次上個夠—
—你虧欠我很多,你知道嗎?」

  我說:「是。我知道。」

  阿嬌撒嬌說:「那你應該補償我。」

  我問:「你說,我該怎麼補償?」

  阿嬌說:「我要你……搞我。」

  我笑了:「哈哈,那不是又欠了你一次,欠你欠更多?」

  阿嬌笑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我要你過來搞我的。」

  我說:「你身體不是還沒好嗎?我怕一時性起,弄狠了,又傷著你。」

  她頓了頓,說:「我上次對你說過,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願意永遠都做你的
女人。」

  她閃動著兩眼,含情脈脈:「這麼長時間沒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天到晚的躺
在床上,真的是想要你肏我了。」

  阿嬌是美女,而且是嫵媚風騷的美女。與她同睡一床,兩人又赤裸相對,沒
有性慾是不可能的,何況我們以前還是那麼要死要活的一對情人。

                (4)

  「你說,我們今晚,是強哥睡了阿嬌,還是強哥睡了老王他老婆?」

  「哈哈,你個不要臉的大色狼,都是。你既睡了阿嬌,也睡了老王他老婆。

  怎麼樣,這一下你滿足了吧。「

  一聽阿嬌如此挑逗的情話,我的雞巴一下子就硬了起來。撲上去,一下子就
吻上了她的紅唇。

  好一會兒,兩人的嘴才離開。

  阿嬌媚眼迷離,輕聲說:「老公,我想為你……服務。」

  我也在她耳邊輕聲道:「來吧。我要你。」

  我們於是換了體位。我從她身上下來,阿嬌讓我躺下,她卻將自己的一對豐
乳壓到我身上,一條白白的大腿也隨之壓在了我的小腹上。

  阿嬌低頭向下,吻上了我的臉,就像我剛才對她那樣。

  現在,我一個大男人躺在床上,猶如她的一個戰利品,任她所為欲為了。

  阿嬌的柔舌吸上我的脖子。我感覺濕濕的,好癢。

  我看到了她的笑靨,正像一朵桃花那樣在我眼前綻放。然而我的眼睛,彷彿
相機的鏡頭對不准焦距,有種霧濛濛的感覺,不那麼實在。

  阿嬌繼續向下,一隻小手玩弄起我胸前的乳頭,就像男人玩弄女人那樣,用
她的纖纖玉指捻動著。

  「舒服嗎?」阿嬌輕輕問。

  我點點頭。

  阿嬌的小手伸到下面去,握住我的命根子。

  我說:「吃它。用嘴去吃它。它很香的。」

  阿嬌笑了,說:「是嗎?」

  我說:「是的。不信你試試。」

  阿嬌笑著將我的雞巴含進她的嘴裡,吮吸起來。

  龜頭感到了她的口腔裡的溫熱和潮濕,舌頭的吮舔,使陰莖充血充得更加硬
朗起來。

  阿嬌很有成就感,吐出來,用手握著它,眼睛盯在它上面的龜頭看。那上面
,沾滿了她的透明的唾液,在燈光的照射下,油光水滑的。

                (5)

  午夜時分,房裡的一雄一雌兩個白色的肉體,互相挑逗著調情,準備交配。

  現在,輪到我為阿嬌服務了。我的手摸上阿嬌的奶子,感覺還是那麼的柔軟
豐盈,沉甸甸的。她的乳頭總是翹翹的,好像隨時都在準備著接受男人的挑逗和
吮吸。

  我的手又向阿嬌的陰部摸去。我試圖探究她的下身在和死胖子一起的這段時
間裡有什麼變化沒有。我像一個婦科醫生那樣認真地檢查著她。在兩片大陰唇呈
現著紫紅色。這應是每天不斷的性興奮,在大陰唇反覆充血後,血液中的黑色素
沉澱其上的結果。

  「這應該是她和睡過她的那些男人們的共同傑作。」我這樣想。

  阿嬌仰躺在床上,閉著眼,張著兩條大腿,露著陰部,享受著我的播弄。

  她對我而言,是個完全不設防的女人。

  「作為一個雌性生物體,阿嬌這輩子,經歷了這麼多的男人,真的很值啊!

  「我看著她成熟得有些糜爛的雌性性器官,這樣想。

  我爬起來,將她的身子在床上調了個方位。

  阿嬌瞭解似的一笑,又一次張開了雙腿,繼續露出了自己的陰部……

  我趴下身去,伸出舌頭,舔她的肚皮,她的大腿,她的陰毛,最後,落到了
她因體內的性興奮而充血勃起的小陰蒂上……

  「啊……」她的喉嚨裡發出了溫柔的聲音。

  舔了一會兒,我直起身子,跪在阿嬌面前,將她的兩腿再向兩邊分開,握著
自己的雞巴,在她的屄門上,繼續摩擦她的小肉豆。

  這時已經接近午夜了,在我們初次相遇的三姐家的床上,我和阿嬌準備再一
次交配了。

  經過一輪挑逗,我體內的精、氣、神三元已經全都調集到了我的陰莖上,我
感覺陰莖好脹,好熱,好粗,好長,龜頭紅紅的,仰天而立。

  阿嬌迷戀我的陽具已不是一日了,這東西對阿嬌而言,簡單就是人間聖物。

  她剛才說了,是她要我過來搞她的,而不是我要她。我只是為她服務。

  但我樂意為她服務。

  我發現阿嬌的屄門在遇到我的陽具摩擦後,已經悄然濕潤了起來,有一些騷
水流了出來。

  她真的已經等不及了。

  「想要我插進去嗎?」我問。

  「想!」阿嬌輕答。

  「那我進去啦!」

  「好!」聲音很輕,輕得彷彿只在她的喉嚨裡。

  我樂了:「強哥要肏老王的老婆啦!」

  阿嬌聽了,伸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快搞,話多!」

  我笑著,試著慢慢地插進去。

  「啊……」阿嬌叫了一聲。

  「說,舒服嗎?」我問。

  「舒服……」阿嬌吐著氣。

  我又插入了一次,抽出來,再問:「這次舒服嗎?」

  「真舒服……」阿嬌自己摸著自己的兩隻乳房,滿臉充滿了淫蕩的笑意。

  自從上次與她分別,有好長時間沒這樣肏她了,對她陰道裡面的彎彎道道好
像有些陌生。

  抽出來,看看它上面的騷水,亮晶晶的。

  再次插進去。這次比上兩次更深,一插到底。

  「啊……老公……」阿嬌瞇縫著一雙媚眼,情不自禁,又叫了一聲。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喊我「老公」了。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兩手撐著床,將小腹貼著阿嬌的肚子,開始一進
一出、連續往返地運動起來。

  席夢斯軟床頓時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我們兩人的性器有節奏地碰在一起,發出了「啪啪」、「啪啪」的相撞聲,
這是雄雌動物最喜歡聽的天賴之音,刺激著我,也刺激著她。

  阿嬌的臉開始紅潤起來。她閉著一對美目,頭在枕上,將長髮向兩邊甩著,
胸前的一對碩大的乳峰兒,隨著兩人身體的碰撞而一蕩一蕩的。她的手開始不安
分起來,一會兒摟著我的脖子不讓我離開她:一會兒又抱著我的屁股,往她身上
暗自用力壓。

  雞巴在她的肉洞裡進進出出肏了一會兒,阿嬌說別讓我太累著,她想換個姿
勢,讓她在上面。

  我們於是摟抱在一起,在床上翻個身,就變成我在下,她在上了。這姿勢會
讓她最大限度地滿足自己的慾望。

  阿嬌騎在我身上,松蓬著頭髮,隆挺起兩乳,如同餓鬼一樣,一個勁地搖動
著自己的臀部和腰部,同時收縮著陰道裡的膣肌。我的插在她肉屄裡的陽具感到
有一種巨大的吮吸力想吸積出我的精華。這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龜頭有
些癢了。但我要設法阻止這種快感的產生。我必須讓阿嬌先玩個痛快。這是男人
的美德。否則自己先射了,阿嬌就沒得玩了。

  我一邊握著阿嬌一蕩一蕩的奶子,向外揪著她的乳頭,讓她產生快感,一邊
開始深呼吸,同時轉移自己的意念。

  我開始想老王,他此時應該是在來深圳的路上,卻不知走到了哪裡了?

  阿嬌好像不要命了,為了獲得快感,喘著氣,一忽兒上下地抽插,一忽兒又
前後左右的搖動。偶爾,一些意義不明的音節從她的喉嚨裡蹦出來:「喔……啊
……嗯……喔……」

  我理解,現在的阿嬌,除了這種生理上的愉悅能給她帶來快樂外,再也沒有
什麼東西值得讓她快樂的了。但願我能挺住,讓她獲得更多的性快樂。

  「肏,老公,快肏我,用力肏,肏死我算啦!我想……死在你懷裡。」

  聽到她這話,我立即抬起屁股,向上頂起她來。每頂一下,她便「喔……」
地叫一聲。

  看來她是真爽了。我感到有些液體從她的體內流出來,沾到了我的陰毛上,
我感到了一種濕。

  我抬起頭來,看到陽具上全是從阿嬌體內分泌出來的白色淫漿。

  阿嬌出了一口氣,一下子趴到我身上:「我沒有力氣了。啊……我要你繼續
……用你的大雞巴……肏我……肏死我……啊……」她要玩命了。

  我於是將她一抱,兩人翻過身,阿嬌平躺下,我則坐到了她的小肚子上。

  「我來了,我要肏你啦!」我喊了聲。

  「快,快肏,肏死我,我要死,我想死了……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就開始用力一進一出地大幹起來。

  我感到阿嬌的身體被東北佬近似SM地開發過,生理快感的閥值在提高,我
只有超過東北佬,才能讓阿嬌享受到更大的快樂。我想到了她的小屁眼,於是又
把她白晃晃的身子抱起來,讓她面對面坐到我懷裡。我前面的陽具插她濕淋淋的
肉屄裡,手卻伸到她後面,找到了她的屁眼,摸一摸,從雞巴上沾上一點兒她的
騷水,潤滑著手指,然後一下子就插進了進去。

  「啊……好爽,老公,插得好……插死我……啊……我想被你玩死啊……」

  阿嬌又一次說到了「死」。一個人快樂到巔峰的那種感覺,就如同「死去」
一樣。這就是兩性戰爭。它有時就是這樣,快樂與痛苦相伴,笑靨與眼淚相隨。

  酸甜苦辣,恩愛情仇,無休無止,沒完沒了……

  阿嬌仰起臉蛋,張開她的紅唇向我索吻。我知她的意思:不僅下面的兩個肉
洞要爽,上面也想要。

  我一下子就吻了上去。阿嬌張開嘴,伸出舌頭,我們很快就攪在了一起。然
後我攻入到她的嘴裡,將她的小嘴封堵得嚴嚴實實。

  現在,阿嬌身上的三個腔洞全都插滿了我的器官。全都嚴絲合縫,沒有一點
空隙。這是男女兩性間最完美的結合。阿嬌的一對奶子緊緊地貼在我胸前,好像
已被我的胸肌壓變了形。我的手則在她的裸背上來回摸索。我們開始熱得流汗,
唾液、淫漿、汗水將我們兩人的肉體沾連在一起。我感到我們已經完全融為一體
了。我感到我們開始缺氧,這種感覺很奇妙,兩人好像在旋轉著飛昇起來,我們
的魂魄纏綿在一起,飄飄然,赤裸著,飛過了群山,飛過了森林……

  阿嬌開始在我身上猛烈地抽插起來,兩隻抹了深色趾油的小腳兒在床上用力
地亂蹬亂踢著。

  她在呻吟,在歡暢,她的叫床聲直入我的肺腑。我看到了黃河在奔騰,在咆
哮,美麗的七彩霞光在水霧中升騰而起……

  阿嬌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脖子,她陰道裡的膣肉在不停地用力痙攣著,她的兩
條大腿夾著我的腰部,直直地伸到我的身後,也在顫抖著、抽搐著,享受著體內
高潮的快感。

  我聽到了轟隆隆的鼓點聲,一連串的音符從被敲擊的鋼琴裡流瀉出來,一串
串的,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旋律,優美而華麗,與我們的魂魄一起在空中飛舞……

  高潮後的阿嬌有點累了,將她的胴體靠在我身上歇息。就像一隻飛舞的蝴蝶
停在了花兒上歇息一樣。

  我的陽具昂揚著,堅挺著,奮力地在阿嬌的陰道裡連續而快速地衝擊。龜頭
先是麻木著,隨後開始癢起來,不可抑制的癢,我感覺體內的那種衝動就像失去
制動的汽車往前直衝而去。

  「我要射了!」我大喊一聲。

  「快,快射,我要你!」阿嬌的身子再一次悸動著,亂顫起來。

  「我來了!」最後,我高喊了一聲,便將碩大的龜頭抵住了她的子宮頸,一
股股陽精,爭先恐後,噴射而出。

  「啊……」阿嬌再一次歡叫起來。

  我聽到了阿嬌在我耳邊輕聲呼喚。我聽到了優美而華麗的鋼琴曲,我看了一
輪紅日從大海的盡頭冉冉升起,霞光滿天,海鷗飛舞,白浪滔天……

  真是完美的交配。最後,我們兩人汗流浹背,摟抱交合在一起,雙雙倒在了
床上。

  我用手將阿嬌遮住面頰的亂髮理了一下,這才看到她剛才激動得花容盡失,
淚流滿面。

  兩個狗男女,打不亂,拆不散的,真是孽緣呀!







          第六十六章 葉落何處(大結局)

                (1)

  「你太強了。搞我搞得好爽。」阿嬌的胴體癱軟在床上,嘴裡喘著粗氣。

  「你也厲害,傷還沒有好,就這麼想男人。」我臥在她的肚皮上說。

  「我只是想要你。」阿嬌淫笑道,又說:「上次早上,你離開深圳之前,在
床上搞我搞得好厲害,讓我裡面疼了兩天才慢慢恢復。」

  「你好像很爽。」我說。

  「是,可是爽過之後,裡面就隱隱作疼。」

  「明天,你可能又會隱隱作疼了。」

  「都是被你害的。你是我前世的冤家。」阿嬌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我腦門
上戳了一下。

  「哈哈,做冤家好呀。做冤家,在一起打打鬧鬧的,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

  阿嬌歎了一口氣:「其實,你說的酸甜苦辣,都是我們的心病鬧的。如果當
初,我們沒見過面,互相不認識,也許現在對大家都好一點。」

  「也許吧。」我說:「只是,我不認識你,你也會認識別人,同樣也會經歷
一些事情,同樣也會讓你回想起來,揪心不止。」

  阿嬌笑而不答。

  我們的身體,依然接合在一起,沒有分離開。

  過了一會兒,阿嬌撒嬌道:「我口乾,想喝水了,老公。」

  我說:「我去幫你拿水。」說著,我便從她體內慢慢地抽出陽具,射精後的
陽具雖然軟了下去,卻依然很長,龜頭紅紅的。

  隨著陽具的抽出,一股騷水從阿嬌的陰道裡跟隨而出。阿嬌立即用衛生紙塞
堵住下身。

  我下了床,從玻璃茶壺裡倒了一杯溫水。回頭一看,阿嬌還在用衛生紙擦自
己的陰道口和大腿根。

  「來,水來了。」我重新上床。阿嬌隨手將衛生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然
後將她的背脊靠在我胸前,讓我餵她喝。

  女人就是會享受。阿嬌是女人中最會享受男人的那種。

  但反過來想,做女人難,做小姐更難,做個有情有義的小姐,擺平各方面的
關係,則是難上加難。

  阿嬌喝了幾口,用手推開水杯:「好啦,夠了。」

  「還要嗎?」我問,聲音裡充滿了一片柔情蜜意。

  「不要了。」她搖搖頭。

  出汗太多,我的口也干了。於是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遠處響起一兩聲雞叫,都黎明時分了,屋裡的兩人居然還有睡。

  重新躺下後,我說:「睡吧,阿嬌,明天還有事。」阿嬌點點頭,閉上了眼
睛。

                (2)

  第二天是週六,三姐過來了,手裡還提著打包好的早點。

  做姐的,就是心疼做妹的呀。

  由於睡得太晚,我和阿嬌還沒從床上起來。

  三姐用鑰匙打開房門時,我嚇了一跳。

  我光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三姐進進出出的,並不刻意看我。她見的
男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在乎。再說,一個是她親妹,另一個是她親妹的老相好,
也沒什麼好說的。

  阿嬌也爬起來穿衣服。

  「好點了沒有?」三姐問阿嬌。

  「強哥給我治了一夜的病,好多了。」

  三姐知道她在說什麼,笑而不答。

  阿嬌只穿了她的三角褲和胸罩,便光著身子下床,然後站在地上換床單。

  三姐看到了,俏然一笑,對阿嬌說:「放著吧,等一會我來換了洗。」

  阿嬌笑道:「我洗吧。沒關係。」

  三姐放下從外面給我們帶回的早餐,出去了。

  我把長褲往腰上提,紮好腰帶,便追了出去。

  我問三姐:「你看阿嬌和死胖子這事,怎麼了結?」

  三姐回過頭來,站住說:「死胖子昨晚回話了。他打算和他老婆離婚。」

  我問:「離婚,那他老婆有什麼條件?」

  三姐說:「他老婆凶得狠,根本不可能讓他佔便宜。」

  我說:「如果他沒了財產,那阿嬌跟他過還有什麼意思?兩個人一起受苦?」

  三姐說:「我也是這樣想呀?」

  我說:「其實,死胖子說要跟他老婆離婚,未必就一定會真離,只不過是做
出一種姿態給阿嬌看。他怎麼會真的放棄百萬家產?還有孩子?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是傻子。「

  三姐說:「我想也是這個理。」又問:「那難道就這麼算了?」

  我說:「當然不。老王中午到,然後我們要去找他談談,讓他多少賠償阿嬌
一些,也算是對他的懲戒。」

  三姐有些驚訝:「你真的要去找他?」

  我說:「當然,你認為我說假話呀。不管怎麼樣,他得給個說法。不然,阿
嬌豈不太委屈。」

                (3)

  星期六中午,老王終於到了。

  一見面,我就發現他的髮型變了,還戴著一副太陽鏡,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
來是他。除非與他共過事,從他的氣質和他的行為舉止上去感覺他。

  昨天晚上,當我從阿嬌嘴裡知道了她對老王、對死胖子的基本立場後,心裡
有底了。知道該怎麼處理與他們的雙邊關係。

  所以,一見到老王,我便一下子就把他和阿嬌的真實關係給戳穿開來,讓他
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檢討。

  我笑著說:「老王,當初,你把阿嬌介紹給我這個做大哥的,有點不對啊。


  老王也是聰明人,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連忙點頭哈腰道:「抱歉,抱歉。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說:「俗話說得好,' 朋友妻不可欺' ,你把阿嬌讓給我,陷我於不仁不
義之地,該當何罪?」

  老王有點無地自容:「兄弟慚愧,慚愧!」

  我說:「今天要罰酒三杯。」

  老王連連說:「應該,應該!」

  三姐在一旁對老王笑道:「快去買菜來!等一會兒再找你算賬。為什麼拋下
阿嬌一個人跑了。」

  老王連連分辯:「沒有,沒有!都是誤會,誤會。」

  中午的飯菜很簡單,四菜一湯,都是三姐準備下的。老王后來出去買了一隻
電烤鴨和一瓶白酒。四個人坐在一起,我跟老王喝酒:阿嬌和她三姐吃飯。

  話題自然又扯到了老王和阿嬌的身上。阿嬌不做聲,三姐卻一直在替她罵老
王,老王心裡有愧,只是低三下四的偶爾申辯一兩聲。

  我說:「老王,我一直在想,當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說' 我愛你' 這三個字
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老王這次見到我,一直很謙恭。此時依然是一副謙恭的姿態:「你說,你說
。」

  「意味著' 擔當' ,意味著對她一生一世的' 擔當'.」說到這裡,我把一杯
酒喝到了肚裡:「可你對阿嬌……真是沒有……擔當啊。」

  「強哥,我確實,做得不好。人窮……志斷啊,慚愧,慚愧。」

  阿嬌的眼圈有些紅了。

  我說:「當初,你把阿嬌介紹給我的那個晚上,我真不知道你們是這麼個關
系。後來你也不說。阿嬌也不說。讓我一直糊里糊塗著。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真
有一天,向阿嬌提出婚姻要求,你們怎麼辦?」

  阿嬌默默地擦著眼淚。

  我說:「不好辦。是不是?大家都不好辦。所以老王,這次,你真的是……

  玩過了頭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藉著酒勁,說:「一個人到這個世界上來,走這麼一遭,
不容易啊。一個人獲得生命機會,只是父親在母親體內射精時的五百萬分之一,
然後父之精,母之血生化孕育,多不容易呀。怎麼就不懂得珍惜,隨便糟蹋呢?


  老王也流起淚來:「強哥,你別說了,都是錢鬧的。」

  老王接著說:「阿嬌走到這一步,我是有責任的。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呀。誰
不心疼自己老婆,誰真的願意讓自己老婆一天到晚陪別人睡覺,不都是錢鬧的嘛
。」

  老王說:「強哥,你知道,那天晚上,當我把你送進阿嬌房裡時候,當我看
到阿嬌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我心裡是什麼滋味,痛苦啊,我在隔壁阿媚身上不
停地發洩,不停地肏她,一邊肏她一邊罵自己不是人,齷齪不堪,下流無恥。」

  聽到老王的這番表白,我感到真是孽緣哪。想想這對夫妻,也不容易,不論
是老王,還是阿嬌,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東西太多。

  我說:「來,老王,都過去了,不說了,喝酒!一醉解千愁!」

  老王說:「不說了,兄弟,干!」

                (4)

  老王醉了,真醉了。有心事的人喝不得急酒。所以老王醉得不輕。

  我和阿嬌把老王扶進阿媚和小倩曾經住過的那間空房裡。

  阿嬌出去給老王打熱水洗臉了。

  屋裡就剩下我和老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於是伏在老王身邊,問他:「老王,剛才你提到阿
媚。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老王醉眼朦朧道:「什麼事,你說。」

  我說:「我後來跟阿媚也好過一段時間。可她為什麼不願嫁給我?非要回老
家去?」

  老王微微一笑,斷斷續續地說:「阿媚後來……為什麼不跟你發展感情?因
為……你來嫖阿嬌,她對你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後來,你們雖然好上了,那對
她而言,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阿媚說你……腳踏兩隻船……不靠譜,這樣
玩女人,靠不住。所以後來……她還是回老家了。」

  老王的話,挑起了我的心病。原來我在阿媚心中,竟是這麼個形象。罪過,
罪過。

  原來我們都是罪人。都應該向神去贖罪。

  阿嬌端著一盆溫水進來。她要給老王——自己的老公擦臉。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

                (5)

  阿嬌從老王的屋裡回來。

  正在收拾桌子的三姐接了一個電話,對阿嬌小聲地說了幾句,便出去了。

  我問阿嬌:「誰找她?」

  阿嬌有點事不關已道:「一個相好的嫖客要見她。」

  我問:「老王睡著了嗎?」

  阿嬌說:「睡著了,睡得像個死豬。」

  我坐在床上,問:「你打算跟他怎麼辦?」

  阿嬌說:「還能怎麼辦,等你走了,我就跟他回去辦手續離婚。」

  我問:「為什麼這麼著急?」

  阿嬌說:「你看他現在,猥猥瑣瑣的,哪像個男人嗎?」

  阿嬌走過來,在床邊坐下,說:「好在我跟他的時間並不長。也沒什麼特別
深的感情。再說了,他身上還有案子。說不定哪天他就進去了。到那時我再跟他
提離婚,就有點乘人之危,倒不如現在就離,乘他手上還有幾個錢的時候,他答
應得也快些。我要再跟他這麼耗著,等他的錢一花光,人再進去了,案子判下來
,到那時,我豈不成了冤大頭,沒落著他什麼好處,卻還要替他還債。」

  我問:「哪,你離婚後,有什麼打算呢?」

  阿嬌說:「這幾年下來,我手上還有點積蓄。我想在家鄉縣城裡,開個門面
,買點什麼東西,謀生應該不成問題。」

  我問:「那你想做什麼生意呢?」

  阿嬌說:「都可以呀。美容化妝,或者服裝鞋帽什麼的。」

  我說:「市場上這些東西太多了吧?」

  阿嬌說:「要不,我先在東門的女人城裡學一下彩妝,然後給婚紗影樓做化
妝師,也可呀。」

  我說:「還是先看準了再下手做。你反正是要回去的,先看一看縣城裡差什
麼,需要什麼,你能做什麼,再定。」

  阿嬌說「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拉著阿嬌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撫愛著。又問:「你兒子的學習還好
吧。」

  阿嬌搖搖頭,很無奈地說:「不好。都上初三了,還什麼都不懂,成績是一
年不如一年了。」

  我說:「可能是沒有大人在身邊的緣故吧。」

  阿嬌說:「就是。前些日子,老師打電話給我,說他喜歡上網,還給班上給
女孩子遞條子。這怎麼得了。」

  我安慰說:「現在的孩子都這樣。」然而我內心裡卻非常清楚,這確實是一
個問題。這個時間再不管教,將來的發展趨勢就有點不妙。

  阿嬌說:「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孩子在青春期是個什麼情況。為了他,我
也要回去,不能在這邊這麼混下去了。」

  阿嬌說:「其實,我這輩子也沒什麼指望了。我就是為了他才活著。他爸爸
死的時候,曾經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開。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在他的床前答應過
他,要把他的兒子撫養成人。我不能失信於他。」

  阿嬌說到這裡,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我做母親的,既不能讓兒子學壞,
走歪路:也不能讓他讀不起書,娶不起……媳婦。」這兩天,我經常看到她在悄
悄地掉眼淚。

  傷心啊。人不傷心淚不流。

  我輕輕地把阿嬌攬在懷裡,安撫著她。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可阿嬌卻全都承受了——自身的,家庭的和社會的……

  現在,她實在是身心疲憊了,慢慢地閉上眼睛睡去。

                (6)

  這天晚上,老王的酒醒了,從床上爬起來。

  現在,該處理阿嬌與那個死胖子之間的事情了。

  我知道,阿嬌和死胖子的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他們就往這種雙邊關係中
注入了太多的各自利益,這就使他們的所謂「愛情」種上了一層無法擺脫掉的
「原罪」,這種「原罪」將伴隨著他們關係的始終。

  所以,要那個男人跟他老婆離婚,放棄所有的既得利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這個要求違背了他與阿嬌之間那種潛在的「遊戲規則」。

  但是,必要的賠償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則,我和老王,作為阿嬌的男人,是
不會放過他。這也是「遊戲規則」。

  我說:「老王,我們現在給那個死胖子打電話,跟他談判。OK!」

  老王說:「好!」

  我說:「如果談成了,阿嬌可以得一筆錢。如果談崩了,你是否可以找兩個
人,今晚就去……嗯?」

  老王說:「強哥,這你放心,如果談崩了,就把他交給我!」

  我說:「好,你有這個勇氣,我心裡有底了。我知道該怎麼跟他談了。」

  坐在一旁的阿嬌有點擔心:「你們兩個啊,不要鬧出事情來。」

  我笑道:「放心吧,你有一個不要命的家老公,還有一個高智商的野男人,
加在一起,還搞不定他?」

  阿嬌當著老王的面,伸手在我背上打了一拳:「去你的。都這時候了,還知
道開玩笑。」

  我笑了:「你先把電話打給他。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讓我們搞定他
。」

  阿嬌於是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

  阿嬌說:「你好,死胖子,有人要跟你談話。」也不等對方回答,說著便將
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你好。我是阿嬌的野男人。她的家男人就在我旁邊站著。」

  對方傳來一個聲音:「嗯。」

  我說自己是阿嬌的野男人,又告訴他阿嬌的家男人就站在跟前,就是要讓他
明白,你只不過是阿嬌所有男人中的一個,並不那麼特殊。現在,她的其它男人
要聯合起來,找你算賬啦!

  對待流氓,當然在用流氓的手段了。

  「阿嬌被你老婆打了。我們要為這事,找你好好談談。」我說,冷冰冰的,
有點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我會跟她解決的。」死胖子想迴避。

  「不好意思,她不想再見到你。她把這個電話交給我,這事交給我們全權處
理了。就在今晚,你說個見面的地點吧。我和她老公一起過來找你。」我毫不退
讓,步步緊逼。

  對方沒有做聲。

  「如果你感到為難,那我們找你老婆了。我們知道你家,也知道你的店舖開
在哪裡,我們已經拍了照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知道嗎?」

  對方還是沒有做聲。

  「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嗯?」

  「那你們要怎麼談?」

  「賠償。阿嬌現在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有她老公的誤工費,
交通費等等。包括從廣州帶來的兩個玩命的弟兄的費用,你難道不應該表示表示
嗎?」

  「你這是敲詐!」

  「就算是吧。你也得給呀。你霸佔了別人的老婆,還打了別人的老婆,怎麼
樣,這事又是放在你身上,你該怎麼個反應。實話告訴你,她老公找來了,是我
攔著他呢。不信,讓她老公跟你說兩句。」

  我把電話遞給了老王。

  老王接過電話便大聲叫起來:「有種,你就站出來。不然,我就帶著兄弟找
上門啦。」

  我立即接過電話。同時向老王做了一個OK的手勢。又對著電話裡說:「你
都聽到啦,她老公要過來跟你拚命的。老實說,如果你識相呢,這事就好解決,
如果不識相呢,這事就不辦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死胖子在電話裡說:「你想要多少?」

  「你自己覺得應該給多少?」

  「兩萬。」

  「哈哈,你覺得兩萬塊錢能解決問題嗎?阿嬌說啦,她的頭現在疼得很,我
們要去大醫院給她做核磁共振檢查。如果問題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她以後的
生活。」

  「那就三萬。」

  「我們要五萬。」我低覺著聲音說,那聲音彷彿地獄裡的魔鬼。

  對方沒有做聲。

  阿嬌則睜大了眼睛,驚奇地望著我。

  「你是個明白人。這個價不高。想想看,你若是給她買水店,需要投資四十
萬,如果把後期的管理費用算進去,則需要更多的費用。五萬這個價,只是你原
來投資的八分之一,很合算的。」

  「這個,我要想想。」

  我提醒道:「你還可以從另一個方面想。如果你老婆跟你離婚,你這邊損失
的,就不僅是五萬了,可能幾百萬都沒了。」

  「這個,我手頭,沒有這麼多現金。」對方答應了。

  「分兩次付款也行啊。」我立即鎖定了談判進程。

  我向阿嬌和老王做了一個OK的手勢,繼續對著電話裡說:「你的手機馬上
會收到阿嬌的銀行卡號,明天上午你先打三萬塊到阿嬌的銀行卡裡。剩餘的兩萬
,一個星期之內籌齊了付過來。」

  「我能跟阿嬌見個面嗎?」

  「當然可以。明天你在劃賬之前,先給阿嬌打個電話告之一聲。付了款後,
你們可以見面。不過,要按我們道上的規矩,等收到全部賠償後,阿嬌和她老公
才會給你開收據,以後兩不相欠。」我特別強調了「我們道上的規矩」這幾個字


  掛上電話,阿嬌當著老王的面,抱著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太感謝你
啦。居然一下子幫我要了他五萬!」

  我貼在她的耳朵,小聲說:「你兒子的學費到手了。」聲音低得只有阿嬌一
人能聽到。

  阿嬌低下頭去,點點頭。

  然後我大聲說:「他不敢不給。因為他心虛,怕我們真去砸他的店。砸一個
店他就損失二十萬,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誰輕誰重。」

  老王和三姐也「嘿嘿」一笑。

  我對阿嬌說:「現在就把你的銀行卡帳號給死胖子發個短信過去。」

  阿嬌站起身,非常快樂地去找她的銀行卡。

  我說:「老王,這次,就算你將功補過了啊。錢你不能要。這是她給兒子弄
的學費。」

  老王很爽快:「好,好。強哥,你說了算。」

                (7)

  那天晚上,阿嬌跟三姐私下裡悄悄商量,要她跟老王睡,阿嬌還是跟我睡。

  三姐本是一個爛貨,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阿嬌。只要自家妹子舒服快活,自
己作點犧牲也是無所謂的。

  三姐其實心裡明白,老王不會白睡她的,老王會給她錢,或者給她買東西,
明天至少要他去買一桶5公斤裝的食用油,再加一袋二十斤裝的東北大米。

  老王也知道我明天要去上海,於是也開玩笑地說:「強哥,今晚,我就再戴
一次綠帽子,讓阿嬌跟你睡。」

  大多數現代人已經不知道、也不相信東方文化中的那種神秘主義的東西,例
如「命」之類的東西。但是我相信。我這輩子其實是個有「福」之人。我不管走
到哪裡,我都會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冥冥之中護佑著我。我不知這是不是我
的前世修行得好的結果。

  比如我的「命」就比老王的「命」要「硬」很多。所以,只要兩人在一起,
我總是主,他總是從,很奇怪的現象。

  那一晚,是我跟阿嬌的最後一夜,再去具體地介紹兩人在一起做了什麼事情
,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總之,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點事。

  那天,天空下著大雨,一陣陣風吹過,有些涼意。儘管外面的雨很大,但這
種天氣,由於涼爽,卻非常適合男女在屋子裡調情做愛。

  老王跟三姐就睡在隔壁。我跟阿嬌睡在床上時,聽到了從他們那個屋裡傳出
的淫靡之聲。但我想,他們同樣也能聽到了我們這個屋裡的淫靡之聲。因為我和
阿嬌,真的不再有什麼可以壓抑的,都十分大膽地去愛,去放縱。半夜時分,有
一位住在隔壁的小姐,在路過房門前時,敲了兩下門,在外面說:「裡面的人,
小點聲,不要把床搞垮了!」弄得我和阿嬌竊笑不止。那時,她已洩過兩次了,
床上濕得一塌糊塗,剛換的床單又要重新換了。

                (8)

  第二天是星期天。阿嬌上午收到了死胖子發來的短信,告訴她,第一筆三萬
塊已經匯到她的銀行卡上。

  阿嬌要我陪她去取。我答應了,順便將在格林豪泰開的房間退掉。

  「要不要給死胖子打個電話,說收到他的錢了。」阿嬌問。

  「要。這也是對一個敗者的待客之道。」我說。

  「喂?」阿嬌招呼道,聲音依然那麼的柔和:「你的錢我收到了。」

  「你的傷好點了沒有?」死胖子問。

  阿嬌看了我一眼。我擺擺手向她示意。阿嬌於是說:「還不行。頭老是疼。

  我真要去做檢查了。「

  「那好吧。」死胖子有些無奈。

  「喂,有人要跟你講話。」阿嬌說著把電話遞給我。

  「余老闆,你好。」我說。

  「你好。」

  「你還算守信用。」我說:「下面的兩萬塊,一周內付清。阿嬌和她老公,
還有三姐,會跟你見上一面的。」

  「嗯。」

  「我還是那個話,別人的老婆不能佔。這次就算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我會把握分寸的。」死胖子說。

  死胖子,都輸成這樣了,還死要面子。

  掛掉電話,阿嬌說:「沒想到,你還是不想放過他。」

  「如果我真是一個懦弱的男人,你會一直這樣愛我嗎?」

  阿嬌笑著不做聲,卻挽住了我的手臂:「走,跟我去買菜!」

                (9)

  中午回來時,阿嬌買了菜和酒,說是給我送行。

  在她的菜譜裡,有我最喜歡吃的基圍蝦。

  吃飯時,阿嬌幫我剝基圍蝦。剝好後,悄悄送到我面前的盤子裡。

  我很感動。這樣溫柔體貼的粉紅知已,今後怕是再也難找。

  我端起酒杯,說:「老王,我和阿嬌,是在三姐家裡認識的。現在,我還是
在三姐家裡,把阿嬌還給你。」

  老王微微地點著頭:「真是不好意思。」

  我喝了一口酒,接著說:「好好待她,回老家去,過個安穩的日子。其實,
生活苦一點並沒什麼,只要兩人的真情在。」

  坐在一旁的阿嬌,一聽此話,眼睛又有點濕潤起來,手裡的基圍蝦在抖動,
她顫悠悠說:「過去吃飯,遇到什麼要剝殼的東西,都是我剝好了餵給你吃。

  你個大男人,今天還讓我再餵你一次。「說著,將一隻基圍蝦直接送到我的
嘴裡。

  三姐也開始勸老王吃東西。我想在東門這樣一個混亂不堪的生活環境裡,老
王與三姐也算是彼此有些感情的。

               (10)

  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不知怎的,話題扯到了過去的日子。可能是看到一
桌子好菜,大家有些感歎,也可能是我的好奇心作怪,總愛問。這樣,三姐便在
一旁,講起了阿嬌小時候的事情。

  三姐說:「阿嬌是一個從小就知道自己是' 想要什麼' 的女人。我們都記得
阿嬌三歲的時候,她不要吃玉米面和紅薯,要吃在米飯。有天晚上,家裡又吃玉
米面,阿嬌哭著說,她不要吃那個東西。二哥在一旁發脾氣,說家裡沒有米了,
只有這個東西,你不吃就算了。

  「阿嬌繼續哭。二哥一下就把她的小身子提起來,從堂屋提到大門外面的雪
地裡去了。那時,天黑得像口大鍋,寒風刺骨。

  「小小的阿嬌心裡發慌,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哭聲更大,也更慘。

  「還是母親心疼小阿嬌,跑出去,含著淚說,『妹呀,不是媽不給你做呀,
實在是沒有呀。你今天吃了玉米面,明天媽給你上集鎮去買米去。'

  聽到這裡,我腦子裡立即幻化出那種情境:站在雪地裡的小阿嬌,哭聲漸漸
地小了,母親牽著她已經凍得發紅的小手,把她從寒風中抱回屋裡。

  阿嬌不做聲。老王低著頭。我搖了搖阿嬌的膝蓋。

  三姐接著說:「阿嬌從小就知道她想要什麼。所以,初中畢業後她就不上學
了。她知道家裡窮,沒錢供她讀書,即使能夠讀完高中,也上不起大學。所以,
還不如早點外出打工。

  三姐有點動容了:「可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哪裡又能做什麼重活。只有幫
別人家帶娃娃。可憐的阿嬌,她自己都還沒長大,就要去帶別人的娃娃。

  三姐接著說:「也是命運的安排,那戶人家對她很好,還介紹對像給她。就
是後來她的老公。婚後還生了一個兒子,又買了一台車搞客運。可惜她命不好,
家裡經濟條件剛有起色,她老公就得了癌症。」

  三姐說:「都是因為沒有得到休息,日裡夜裡不停地跑車,想多賺嗎?所以
身體就這樣累垮了。

  三姐說:「所以,她這個兒子,就是她的命,她只有想方設法地搞錢,才能
完成她的心願。即使是犧牲自己的身體,也在所不辭。

  三姐說:「可是你們男人,哪裡能體會得到她的苦處,一個勁地都罵她騷。

  其實,在與男人做愛時,女人的身體是處於弱勢地位的。一天到晚讓男人肏
,哪裡會有什麼舒爽感覺?

  三姐說:「可惜啊,沒有一個男人對她是真心實意,都在逢場作戲。

  此時的三姐,也不再避諱老王了:「要說阿嬌真心喜歡過誰,說實話,她就
只喜歡過你強哥。但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這是她的遺憾
。」

  三姐的話,真是令人惆悵。讓我也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阿嬌。

               (11)

  「你幾時去機場?」阿嬌問。

  「下午三點半的飛機。」我說。

  「可是現在下著雨,你怎麼走?」

  「打的呀,到了聯華大廈,就有機場大巴。我再坐機場大巴過去。」

  阿嬌拿出一個MP3交給我,說:「這是上次,你要我去給L送機票時,L
送給我的,說做個紀念。我一直拿著玩,也聽厭了。你不是喜歡聽音樂嗎,那我
就把它送給你,也算是個紀念了。」

  我收起MP3:「那好,我收下。」又問:「裡面都是些什麼歌?」

  阿嬌說:「挺傷感的。不過有一首鄧麗君的歌,我喜歡,一直在聽。」

  我收起MP3,把它放進衣袋裡。

  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我也送你一樣禮物。」

  阿嬌問:「什麼東西呢?」

  我說:「你忘了,我曾經給你拍了那麼多的私家裸體照。」

  阿嬌笑了:「喔,對了。那我要。快拿來。」

  我從皮包裡取出一隻優盤,遞給阿嬌:「都在裡面。收好,別讓人看見,包
括老王,不然,他又要……吃醋了。」

  阿嬌接過優盤:「哼,他才不像你那樣吃醋。」

  禮物交換完畢,兩個人彷彿一下子都感覺到最後分手的時刻來臨了。

  以前,我們分分合合好幾次了,結果都放不下對方。可這次,真的是要分別
了,從此天各一方,再難相見。阿嬌忍不住一把將我抱住,把她的頭貼在我的胸
前,久久不願放開。我也伸開手臂,回抱著她,緊緊的,只有我們感到了對方胸
腔裡的那顆心在撲撲地跳動。

  阿嬌想送送我。她撐著雨傘,我們站在涼台上。

  我對阿嬌說:「回去吧,好好過日子。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的。」

  阿嬌搖了搖頭,淚珠兒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我默默地說:「以前,我們是在這裡認識的:現在,我們也在這裡……別過
吧。」

  阿嬌點點頭:「嗯。」

  我又說:「以後,不管你走到哪裡,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或者報一聲平安,
或者說一聲你在做什麼。別讓我惦念。」

  「嗯。」

  「好,再見啦!」

  「再……見!」

  看到雨小了些,我趕緊的走下涼台的樓梯,招手攔了一輛的士。

  我回頭望去,阿嬌還撐著傘,站在涼台上看著我。她那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裙
子,細窄的腰身,飄逸的裙裾,有一種純潔的美,聖潔的美。

  我坐進了的士裡。

  車,悄無聲息地開走了。

  我搖下車窗,從車窗裡回頭望去。

  阿嬌依然站在原地。我看到了她白光光的手臂在空中揮動著,如微風搖柳一
般。這是我對她的最後印象——如此的純潔,又如此的癡情。

  她心裡是真捨不得呀。

               (12)

  坐進機場大巴,在朝深圳寶安機場行駛的路上,雨依然沒有停止,我心裡有
點緊張。

  辦理了登機牌,通過了安全檢查通道,坐在候機大廳裡,給小倩打個電話,
問她上飛機沒有。

  小倩說她已經在候機大廳裡了。又問我在哪裡。

  我說我也在候機大廳。

  她說太好了。等一會兒就可以在上海浦東見面了。

  我告訴她,這邊的天氣不好,正下著雨呢。

  小倩說廣州是陰天,還沒有下雨。

  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坐在候機大廳,又想起了阿嬌,實在是令人惋惜——因為無法超越,超越我
內心的傳統觀念,所以放棄。因為放棄,所以遺憾,遺憾終生,惆悵終生。

  一個小時後,我聽到女播音員在廣播裡通知飛往上海的乘客開始登機。

  我心想:「能夠登機就好啊。不然小倩一個人在那邊要著急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真的停了,陽光穿過天邊的一朵朵灰雲,將它的七彩霞
光灑向大地,灑向機場周邊的青山綠水,空氣清澈,新鮮無比。

  留在停機坪上的飛機在指揮塔的調度下,一架跟著一架,排著隊向起飛跑道
緩緩駛去。那場景頗為壯觀。

  機場每隔三分鐘,就有一架飛機,轟隆隆地仰首衝上灰濛濛的天空。

  我所乘座的這架波音747開始跟在其它飛機後面,緩緩地向主跑道方向滑
行而去。

  我透過舷窗,向身後的深圳,這座讓我倍感傷懷的現代城市投去了最後的一
瞥。

  我想起阿嬌還給我的那個MP3。她說裡面有一首鄧麗君的歌她很喜歡聽。
於是從衣袋裡取出來,戴上了耳機。

  耳麥裡,真的傳來了鄧麗君那飽含深情的柔婉動聽歌聲:

  Goodbye,Mylove,我的愛人,再見。

  Goodbye,Mylove,

  從此和你分離——

  歌聲是如此的纏綿,如此的憂傷與哀婉。淚水不知不覺在眼眶裡打著轉,強
忍著,才沒有滾落出來。

  記得L在離開深圳時,也是懷著這種傷感的心情吧。現在輪到了我。

  我把一切給了你,希望你要珍惜,

  不要辜負我的真情——

  飛機在起飛跑道上擺正的姿態,機翼上的兩個噴氣式主發動機轟隆隆地起動
了——

  Goodbye,Mylove,我的愛人,再見。

  相見不知哪一天。

  我會永遠、永遠愛你在心裡,

  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記——

  飛機開始在主跑道上迅速地加速,遠處的建築物迅速地倒向後面。我感到了
一股無形的壓力將我向前推去,而反作用力又將我的背緊貼在靠椅上,心裡猛烈
地跳了起來。

  我永遠懷念你,

  溫柔的情:

  懷念你

  熱紅的心:

  懷念你

  甜蜜的吻:

  我想起去年年底,我和阿嬌一起乘座飛機回老家的情景。

  那天夜裡,當我告訴她,說我們一起坐飛機回家時,她說她這一生,這可是
第一次坐飛機。又問了很多話:坐飛機好玩嗎?天上有什麼風景?她說她最怕從
天上掉下來。弄得我大笑不止:「費話,誰不怕從天上掉下來?」

  可是我們倆卻最終還是從愛情的雲端真的掉下去了。

  我閉了眼。我感到有一滴眼淚在我的眼皮裡醞釀,濕潤著我的晶體膜。

  懷念你

  那醉人的歌聲,怎能忘記這段情,

  我的愛,再見,不知哪日,再相見。

  飛機仰起了它的機頭,它沒有任何的猶豫不決,更沒有回一下頭,向著蔚藍
的天空,直奔而去。我感到自己飄升了起來——

  Goodbye,Mylove,我的愛人,再見——從此和你分離。

  「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願意永遠都做你的女人。」阿嬌風情萬種,向我鶯聲
燕語道。

  我永遠懷念你,

  溫柔的情:

  懷念你,

  熱紅的心:

  懷念你,

  甜蜜的吻:

  深圳的城市已經模糊不清。

寶安已在我的腳下:一塊塊田野、一道道河流、一座座山巒、一片片森林——

  一朵朵潔白的雲彩,飄浮在身邊——

  懷念你,那醉人的歌聲:

  怎能忘記這段情。

  一眨眼,飛機便穿過了濃厚的對流層,進入到平流層,進行水平飛行。太陽
的光芒在機翼上反著刺眼的銀光。

  深圳已不在身後,不知落向何方。

  人和事已不再,不知落向何方。

  唯有那份情誼還留在我的心間,久久不能忘記——

  我的愛,再見,不知哪日再相見。

  我的愛,我相信,總有一天,能再見——

  歌聲一直在我耳邊迴響,在我心裡飄蕩,直到很遠,很遠……

  我透過飛機的舷窗,舉目望去,看到在地球的上空,平流層與對流層所形成
的那道美麗的弧線,如此聖潔,如此美妙,彷彿是佛神的境界。

  「先生,你您要喝點什麼?」溫柔的一聲問候。

  一位漂亮的空姐推著小車,站在我旁邊。

  「一杯咖啡。」我說。

               (13)

  「笨笨!我早就看見你啦。你一走出來,我就看見你啦。你連頭也不回一個
,一個勁的往那邊跑。真是的。」小倩笑著抱怨道,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急著去取托運的行禮。那你在哪裡?」

  「我就在前邊站著呀。本來想喊你一聲,可又忍住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我確實是很驚喜。」我笑了。

  「我今天好看嗎?」小倩偏著頭,又問。

  「好看。真的。」

  小倩戴著太陽帽和大墨鏡、秀髮披肩,上身是一件淡藍色V型緊身小衫,下
身是一條白色長褲,腳下是白色高跟鞋,整個人顯得清秀苗條,風姿綽約。

  機場寬敞明亮的候機樓裡,我戴著耳機,拉著行禮箱,和小倩一同走在平行
電梯上。

  小倩問:「喂,老公,你在聽什麼?那麼帶勁?」

  「想聽嗎?」

  「想。」

  我將耳機取下一隻,塞進小倩的耳朵。

  我和她並肩前行。為了不讓耳機從兩人的耳朵裡掉出來,我摟住了她的纖細
柔軟腰肢。

  小倩朝我投來溫馨甜蜜的一笑,然後緊緊地依偎著我。

  兩人一起向航站樓的前廳走去。

  我們的耳朵裡,傳來了劉若英那首動聽的歌曲《後來》: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小倩滿面春風,挽著我,臉上露出來小婦人般的幸福之光。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小倩將一枚口香糖塞進我嘴裡。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著笑或是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

               全劇終

  真誠感謝一直跟貼閱讀,並關注和同情人物命運的網友們,真誠感謝色城全
體工作人員對本作品的關心與支援,願幸福和快樂與你們同在,好人一生平安!

  《情遺東門》艷情版SIS獨家連載刊發。

                      2009年8月-2010年8月






  寫在後面的話

  小說《情遺東門》完稿了,在過去一年裡,許多網友跟貼欣賞,並留下了寶
貴意見,在此我表示感謝。

  在電腦時代,資訊如此發達,只要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寫一部H書並不
難。難的是有所突破。讓人讀後,不僅要愉悅身體,還要在心靈上有一種衝擊感
,去思考「何以為生」的問題。

  「何以為生」是我們這個社會的大問題。它不僅涉及到個人能力,還涉及到
社會制度體制,涉及人們的思想意識和價值觀選擇,等等各個方面,是一篇大文
章。《情遺東門》中的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思想和行為回答著這個問題有人從
低級的生活狀態中奮力脫逃出來,有人則只能沉溺其間,任其飄泊。作者報著悲
天憫人的情懷去表現他們,以寄托自己的人道主義思想。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
,它不是一部普通的成人小說。

  《情遺東門》的小說寫作雖然結束了,但我希望大家對《情遺東門》小說中
人物命運的關懷沒有結束,對小說的思想分析沒有結束,進而對成人小說創作的
探索沒有結束。

  例如強哥與小倩的生活未必就真幸福。因為他們的年齡相差十多歲,不僅有
年齡上的代溝,而且文化修養也不在同一個層面,時間一長,例如三五年後,就
會有矛盾。人生的幸福不是看一時,而是看一世。

  有網友問強哥後來的故事。我可以告訴大家,強哥後來與小倩結婚了,並且
一年後,小倩懷了孕,他們於是把那個花店以十三萬元的價格賣掉了,小倩回到
武漢強哥母親家中生養孩子。兩年後,小倩將孩子留在武漢,自己又返回廣州,
回到強哥身邊。但她沒有工作。強哥只好又買下一個布藝店,讓小倩經營。然而
這個時候,強哥的身體已不如從前那麼健壯,還能那麼夜夜貪歡。而小倩則相反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小倩會不會為了性慾而再次出牆,在這個紛繁複雜的欲
望世界,真的是很難講。

  阿嬌與老王回鄉離婚後不久,老王就被公安局帶走了。阿嬌在縣城獨立撐起
一個小生意謀生。她會一直這樣下去嗎?依她的性情,絕對不會。當兒子考上大
學以後,她一個人就一定會有新的打算,或者去廣州找強哥,或者與其它男士重
新戀愛,組成新的家庭。

  但所有這些,又都是另一人故事了。

  有時想起人生,真是令人惆悵。

  所以,我時常會想起這樣的問題:何以為人?何以為生?何以自我救贖?

  作者2010年8月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5-8 15:41 編輯 ]




slatl
2013-4-6 18: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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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369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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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十几章就忍不住就想写点东西了。
我不知道这篇文章是YY还是作者的经历,作者没说,文章又看不出属于YY!很写实。
那我假设这是作者亲身经历,那我就只想说作者太傻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人诚不欺我。
看到十几章,阿娇明明就是有钱就能上的鸡,为什么作者还要这么作践自己?付出自己的感情有意义?
她为了酒店男孩,就我这几章就看见三次要和作者摊牌,要不就分开要不就不管他们,那时候的协议可不是这样的。
后来又隐瞒了罗哥的事,七日之约又是骗人的。如果是作者亲身经历,那么我只能说是被冲昏了头脑。
阿娇只是当作者是钱袋子,真正喜欢的人看的出来是酒店男孩。
不知道后续怎么发展,继续看吧。希望是YY文吧,要不作者太悲剧了。
2013-4-6 19: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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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369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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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评论,太好看了!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好的网络小说,不仅仅是色文..以前我觉得金鳞很不错,现在一比较我觉得金鳞和这本书差远了!
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不是作者的亲身经历,或者只是YY.因为这个太真实太真实了,可是要说他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吗,我也不能确定.
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巧合..因为我姑子是开麻将室的,她那里有很多小姐和他男朋友.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是一种什么关系生存下去的.
看了这个,我才明白.小姐出钱养个小白脸让自己在他乡有个依靠,不至于感到孤独.小白脸没能力赚钱只能靠小姐养着,平时对小姐嘘寒问暖一下.又有免费的女人搞,少部分男人一定会愿意.
让我看到三姐说出阿娇身世的时候,我自己差点看哭了.阿娇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担子?多少压力?当他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强哥的时候。我相信阿娇是真心喜欢强哥的.可之后强哥和老王玩交换,让阿娇真正看明白了他和强哥的结局..所以后来的东北佬,余老板就出来了.她不能把自己吊死在强哥这一颗树上,即使是没交换前,阿娇也都是这样想.因为小姐他懂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她不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阿娇又是一个性欲这么旺盛的人.所以保持和多人的情人关系.让我最意想不到的是老王是阿娇的老公.而且老王只是把阿娇当成摇钱树而且最后还跑了.可想而知对阿娇的伤害有多大.阿娇这样有她自己的苦衷的原因--为了儿子能娶到媳妇而已..一个简单却又困难的理想.因为这个操蛋的社会,金钱至上的社会,人越来越冷漠的社会.所以谁能让阿娇得到更多的钱那么她就跟着谁也就理所当然了..阿娇对强哥是真心的,我想如果强哥就是作者的话,不仅余老板要补偿她,强哥也应该有适当的补偿,即使只是经济上的.
如果作者能看到的话,希望作者能继续写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写下小倩可能的出轨,阿娇可能的耐不住寂寞.
2013-4-8 10:4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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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遺東門》中的幾個重要問題 作者:天涯何處無芳草

《情遺東門》中的幾個重要問題 作者:天涯何處無芳草

情遺東門

《情遺東門》中的幾個重要問題


  一、《情遺東門》是一部怎樣的小說?

  《情遺東門》,是一部以某雜誌社編輯部主任與一位美女小姐之間的情感糾
葛為主線展開的社會小說。它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而是一部「情色化」
的社會悲劇小說。

  從表面上看,它從頭到尾,通篇都是色情描寫:嫖娼、淫亂、偷情、亂倫、
態、浪蕩、謊言、醋意、欺騙、癡情、背叛……然而在這些內容的背後,卻隱藏
著深刻的主題。

  它的主題就是:以人道主義的博大胸懷,關注現代人的基本生存狀態,再現
和表現「個人在矛盾的社會環境和制度體制下的那種無所適從、掙扎、迷茫與無
奈」,再現和表現「現代人的集體困頓與各自的奮力掙扎」,並由此追問蒼天,
「何以為人」?「何以為生」?何以「自我救贖」這三大悲天憫人的提問。所以,
它的故事情節是迷人的,而故事背後所透出的那種人文思想,更是讓人掩卷歎惜
不已。

  二、怎樣理解《情遺東門》裡的人物?

  《情遺東門》裡面,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所謂「正面人物形象」,也沒有
「反面人物形象」。它裡面的人物全都充滿著矛盾(包括以第一人稱為視點的敘
述者強哥),或可說是「矛盾的人物形象」。

  歸納起來,有如下三點:

  1、人在主觀上總是在努力拼博掙扎,然而在商品社會的底層,卻在客觀上
總是被工具化、手段化、陷阱化。

  2、人的命運充滿了不確定性;人生充滿了不真實性感;人總是得到了與他
的目標相反的東西。

  3、人總是與自己相矛盾:人的行為與人的天良總是相矛盾;人的惡行與人
的善念和文明總是相矛盾;人的醜陋與人的美感總是相矛盾……

  基於以上幾點認識,因此,《情遺東門》是一部現代感十分強烈的小說,裡
面的美學思想,超越了人們日常看到的許多通俗類讀物。

  三、關於小說的故事情節結構在創作上,作者嚴格按照中國傳統小說的情節
結構要求,使《情遺東門》的結構做到了「起」、「承」、「轉」、「合」四個
字。因此它的結構是完整的,而不是殘缺不全的。

  、第01至第10章,是「起」字階段。

  在這一階段,交待阿嬌在認識強哥之前的過去人生,初步展現出人的命運充
滿了不確定性,人生充滿了不真實性感,恍恍惚惚,猶如似醒似睡的夢幻一般,
而且為全書的人的「美學模型」定下了基調。

  2、第11至32章,是「承」字階段。

  在這一階段,描寫了強哥與阿嬌的同居生活,強哥並且承受著阿嬌給他帶來
的一輪又一輪情感折磨。「人對現實生活的無所適從、掙扎、迷茫與無奈」的主
題開始展現。

  3、第33至58章,是「轉」字階段。

  在這一階段,強哥雖與阿嬌依舊相愛,但卻開始各人自尋其樂了。「何以為
人」、「何以為生」的主題開展顯現。

  4、第59至66章,是「合」字階段。

  在這一階段,強哥與阿嬌各自都有了重新選擇與最後歸縮。「道德清算」與
「自我救贖」的主題同時展開。

  雖然在理論上有這樣的劃分,但在故事情節的過度上,則是一波接一波,一
浪接一浪,風回路轉,非常的圓滑通暢,普通讀者是看不出來的。這就像太陽在
天上行走,你不一定能指出此時此刻是幾點鐘,但卻能知道,此時是上午還是下
午,清晨還是黃昏。

  這裡特別要提出的,是《情遺東門》的結尾。

  有許多網友一直在猜測小說的結尾,想有一個「標準答案」。其實,真正參
透了人生的人,是不會有什麼標準答應的。我在此前給網友的回復中,一再強調
說:人生只不過是一道風景線,關鍵是怎樣的一個過程。因此,《情遺東門》如
果有結尾,也只是一個過程的完結和一個新過程的開始。

  當然,作為長篇小說,結尾的方案其實有N多種。作者在考慮了網友的意見
後,接合本小說內在的邏輯要求,選擇了一種比較「中庸」的方案。

  在藝術哲學上,「中庸」是一種美,即美學評論家席勒所說的那種「不到頂
點」之美。它使痛不那麼痛,卻一直讓你隱隱作痛,痛在心裡,卻又面含微笑。
正是這種面帶微笑的痛,讓你的心靈達到了某種程度的昇華,讓你有了道德感和
罪惡感。我認為,這才是藝術的真境界。

  四、關於小說的多重審美意識《情遺東門》的審美意識相當複雜,粗略地歸
納起來,有如下四種:1、淫靡氣氛:既然是成人小說,那麼作者就有義務營造
一種氣氛。事實上,《情遺東門》自始至終都瀰漫著一種淫靡的氣氛。這種氣氛
不僅來自於人物的性行為,而且來自與人物關係,環境氛圍,各種變態心理和變
態行為。例如阿嬌與小 男孩的姐弟戀,與「老雞巴」的亂倫意識,以及在與強
哥同居後的各種偷情行為;而強哥對阿嬌的出軌,從好奇偷窺、到憤怒,到最後
的容忍,甚至縱容等,也充滿了內心的矛盾與掙扎,從而也增加了小說中的淫靡
氣氛。例如他要阿嬌將自己與攝影師鬼混的情形拍下來給他看;又例如他與阿嬌
合謀,由阿嬌製造機會,讓他偷窺阿嬌與東北佬在屋裡偷情的現場,等等,枚不
勝舉。

  2、流氓意識:不可否認,在阿嬌、三姐、老王、東北佬、攝影師、酒店男
孩、老雞巴、小 男孩和髮廊老闆身上,我們都看到了一種叫「流氓意識」的東
西。可以說下流社會就是一個流氓社會。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流氓意識。
例如強哥、阿媚、小倩三人身上就很少見到這種意識,於是他們最後「得救」了。

  這裡要強調的,是強哥的意識變化。

  在第33章之前,他對阿嬌非常誠實,對阿嬌的不斷出軌,他雖有醋意,卻
也能夠大致上做到容忍,從不習慣到習慣。但從三十三章開始,他也開始背叛阿
嬌,與阿媚勾搭在一起,最後帶小倩去了廣州。

  有網友於是在後來指責強哥虛偽。這是錯誤的認識。因為他是人,在那樣一
個流氓環境中,所有的人,包括阿嬌,都在沉醉於一種叫「及時行樂」的觀念中
,近墨者黑,他的心靈自然也會被污染了。是那個「流氓環境」改變了他,使他
認為「及時行樂」要比「苦守忠誠」更加實在。

  然而強哥並非是一隻到處亂飛的蒼蠅,他的內心依然有一種堅守,這一點,
從他除了阿嬌外,先後只與阿媚和小倩兩人發生關係,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在
作一種重新選擇。大家可以看到,強哥絕不會與流氓意識濃厚的三姐發生性關係
。因為他不想真正地與這夥人同流合污,把自己貶值到社會底層。在這一點上,
強哥又非常的堅定。

  3、夢魘意識《情遺東門》也充滿了夢魘意識。主要表現在如下兩個方面:
一是人對自身命運的無能為力,人處於一種恍恍惚惚和渾渾噩噩之中,越是進行
掙扎、擺脫,結果卻是越陷越深。這一點在阿嬌身上表現特別突出。

  二是人對環境的妥協。這一點在強哥身上表現特別突出。一開始,他總是對
阿嬌的出軌進行寬容忍讓,最後連自己也變成了她的同黨。例如在策劃如何配合
阿嬌勾搭攝影師的過程中,強哥知道根本攔不住阿嬌的出軌時,便乾脆推波助瀾
,促成他們的好事,自己的精神則沉淪在窺探他們淫靡偷情的艷照中。這種精神
狀況,在後來還表現在阿嬌與東北佬偷情時,他與阿嬌合謀,要求阿嬌製造機會
讓他在窗外偷窺的行為上。這實際上就是一種人生的「夢遊狀態」,夢裡不知自
己,夢裡不知何處,「夢遊」的體驗是一種行屍走肉的體驗。既然阿嬌喜歡玩弄
男人,強哥就乾脆介紹男人給她,並且讓自己也沉溺其中。於是在網上找到了大
學生L,介紹給阿嬌,並組織進行3P遊戲。其實所有這些,都是他「如夢如幻」
的人生體驗,而並非他的真實人格和理性行為。

  4、佛道意識《情遺東門》中的佛道意識隱藏得很深,只有通過分析,才能
體會得出來。

  佛說「因果」,道講「輪迴」。小說中處處充滿著因果與輪迴,甚至因果與
輪迴成為推動小說故事情節發展的動力之一。其中所有的人,都在這種因果與輪
回的「法輪」中旋轉和來回擺盪。

  小說在「起」、「承」、「轉」的階段,這些佛道意識,是隱藏在故事情節
中的,在最後「合」的階段,佛道意識更加突出了,而且作者也跳出來點明了它
。佛道意識不僅強調因果與輪迴,而且還同時強調另外兩點,即「道德清算」與
「自我救贖」。

  強哥、小倩和阿嬌三人,最後都從那個流氓的環境裡,自覺地走了出來,是
「得救之人」。

  正是由於《情遺東門》裡同時存在著這樣幾種意識,所以它的審美層次就不
那麼單純,而是比較複雜。好事者看見了色慾,道德家看到了淫穢,思想者體驗
到了夢魘,信佛者看見了天道,而政治家則發現了社會底層的骯髒與惡毒。這也
讓一些許多網友回貼說,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我相信這種感受是
真實的。因為這正是作者本人所著力營造的。作者要的就是這種「不可言」的東
西。

  總之,《情遺東門》的大幕已經落下,但我們的人生還在繼續,未來的路還
很長遠,它迫使我們不得不思考像小說主人翁那樣思考這樣的問題:何以為人?
何以為生?何以自我救贖?

  願幸福與你同在。

  願善者與佛永生。

  作者2010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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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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