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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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原創】金陵十二釵之李紈三難賈寶玉(8-10完)  
 
lqyon (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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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金陵十二釵之李紈三難賈寶玉(8-10完)

               八 妙玉品簫

  話說這天日暮時分,寶玉用過酒食,已帶半酣,步出怡紅院。

  看看林鳥歸山,夕陽西墜,不覺信步往櫳翠庵來。但見垂柳成行,石徑苔封,
樓閣參差,甚是精雅。果是一所幽靜的禪院。方縱步玩賞,隱隱聽得有吹簫之聲,
嗚咽悠揚,清虛淡遠。趁著幽香清風,天空地靜,真令人煩心頓釋,萬慮齊除。

  寶玉的神魂都聽得飄蕩了,不覺拊心而嘆道:「原來妙玉也會此佳調,端的
聲韻悠揚,疾徐合節,怎麼素日不聽見提起?」因想著:「《樂記》上說曲樂中
吹簫器,是:『情動於中,故形於聲;聲成文,謂之音。』而《思無邪小記》說
性愛中吹粗簫,是:『添鐺、舐盤者,全憑三寸舌,捲入兩重皮也。正如驢舐磨
盤,思得糠殼。亦曰「嚐春」。』一為樂器,另一為性器,兩者之妙,可謂殊途
同歸,異曲同工。」

  又暗忖:『不知如何說的妙玉這小妮子,遂了心願,若能嚐嚐「口品洞簫,
手摩花鈸」的婉轉纏綿,品品「這三寸舌尖教子細,一低頭處笑郎當」的雅趣風
流,恁般受用,便不虛的此行。』

  暗想著「妙玉雲鬢漸斜,半似含羞,在胯下香腮吞吐,含著那話兒」的風情
萬種,寶玉胯下那孽根不覺勃得酸脹。

  卻說寶玉踱到尼庵門首,妙玉女徒靜心聞得寶玉叩門聲,便欲半啟庵門放他
進來。那靜心雖無十分顏色,卻也生的秋波含媚,蓮臉生春。寶玉見左右無人,
勾住她的粉頸,就勢抱住親了個嘴,道:「好姐姐,幾乎想殺我也。」

  靜心且不推門,手把著,笑道:「好不識羞的,不要饞臉,誰信你這虛情。」

  寶玉笑道:「你若不信,我便和你作個花燭夫妻!」此時色膽如天,也不管
靜心肯不肯,向前摟抱,將僧衣亂扯,手探入小衣內,一邊摸那酥胸嫩乳,一邊
扯那褻褲,直取下體,捏住肉鼓鼓牝戶兒,搓揉藏伏深谷的那顆相思豆。

  那靜心正是情竇已開之年,被弄得癢癢酥酥,淫興初漾,卻推推搡搡的假作
不肯,紅了臉叫道:「二爺,怎的就恁般粗魯!」

  二人正在難分難解之際,只聽後頭傳來一聲清雅婉轉的斷喝:「好猴兒崽子!
擅敢闖入尼庵,孟浪無禮,該當何罪?」

  寶玉一驚,忙撒開手,抬頭一看。

  那妙玉含著笑臉,微倚廊柱,當梢而立,儼然如梅花一枝,斜映夜色。細看
之下,只見她頭帶妙常冠,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綢襖兒,外罩一件水田青緞鑲邊長
背心,拴著秋香色的絲絛,腰下繫一條淡墨畫的白綾裙,手執麈尾念珠,飄飄拽
拽的。

  寶玉觀之不足,看之有餘,不覺得骨軟筋酥,三步那做兩步,走上前腆著臉
與妙玉施禮,口裡胡說道:「我哄靜心頑笑呢!妙師,可當不得真!」

  妙玉紅了臉,罵道:「你這頑皮賴骨,明明是賣布不帶尺——存心不良(量),
做些沒正經事體!卻會巧言誑騙,真個憊懶!」卻又揪住寶玉的耳朵,道:「好
負心的賊!因何一向不來看我,撇得我清冷?」

  寶玉就酥了半邊,笑道:「好姐姐,多感錯愛,望穿我眼也!早晚不得見面,
教我思量得你成病。只怕外人知道,因此不敢來望你。」一頭說,一頭摟住妙尼
親嘴咂舌。

  妙玉見寶玉說得纏綿知趣,捧過他的臉來,舌送丁香,道:「好個二爺,專
會調嘴弄舌的,與人家歪纏。」寶玉笑道:「承蒙錯愛情難卻,當盡心力答知音!」

  妙玉聞言,揚了揚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原本素雅的嬌容一瞬靚麗生動起來,
半是自問半是自語,道:「到底是誰蒙了誰的愛,誰又愛錯了誰。」言訖,二人
挽了手進了禪室。

  (寶玉與妙玉之間的故事,可參見拙作《金陵十二釵之櫳翠庵寶玉品茗問禪
》)

  妙玉讓煮了一壺好岕茶,女徒靜心斟上,同吃了兩杯。妙玉開口道:「二爺
從何處來,今日得閒賜顧小庵?」

  寶玉心思:『或是妙玉的機鋒?』便答道:「諸事只要隨緣。不過是來處來、
去處去罷了。」

  妙玉笑道:「阿彌陀佛!至貴者是寶,至堅者是玉。爾有何貴?爾有何堅?
你可識得自己的來路?「

  寶玉嘻道:「與妙師切磋,自然有所進益,已知略一二。」因答道:「至貴
者化外之身,至堅者菩提之根。陰陽之道雙修,寶玉自然是寶玉。「

  妙玉抿了抿朱唇,嘆道:「這一番悔悟過來固然很好。可惜我們生來就陷溺
在貪嗔痴愛中,猶如污泥一般,怎麼能跳出這般塵網?」

  寶玉答應了一聲「是」,亦嘆道:「妙師所言不差,所謂:內典語中無佛性,
金丹法外有仙舟。想人生在世,真有個定數的。」又讚了一回好茶。

  妙玉因道:「品茶有道。講究的是中澹閒潔,韻高緻靜。至若茶之為物,擅
甌閩之秀氣,鐘山川之靈稟,祛襟滌滯,致清導和,則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我
這裡的規矩為三點與三不點『品茶』,『三點』為新茶、甘泉、潔器為一,天氣
好為一,風流儒雅、氣味相投的佳客為一;反之,是為『三不點』。

  所謂:

  罷定磐敲鬆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
  我雖未似師被衲,此理同九悟了然。

  二爺非那腌臢濁物一等俗人,故有好茶相待。」

  寶玉聽得津津有味,起身致謝,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幸得妙師教導,
方領悟一番超凡入聖的道理,從此可以洗凈俗腸,重開眼界。」

  妙玉又叫靜心烹了一壺好茶,各吃了兩盅,說了些體已知心話,在博山爐焚
些龍涎香。靜心接下盅盞,出了屋去。

  妙玉忽憶一事,問道:「適間失迎得罪,不知二爺賜顧,有何見教?」

  寶玉便告知大觀園海棠詩社成立,須要一枝梅花裝飾等前事,又說了李紈所
託做個功德法會之事。

  妙玉見說,寶玉全是為李紈之事而來,未免夾酸帶醋,怨道:「原來,二爺
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竟拿我去當人情!這李紈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濟私,暗
渡陳倉。」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個俗人,自然不會墨守那腐儒的清規。
她卻本是個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婦道!』便問:「你同她可有私帳沒有?」

  且說紅夢女子中,若評悶騷,莫若李紈與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騷於無形卻又
無處不騷,不過一個外表是槁木死灰,內在則性情如火;另一個外表是清絕脫俗,
內在卻是凡心未泯。真個是明收暗放,鉤人魂魄,可謂「風情難言——多一分嫌
騷,少一分嫌悶。」兩人平素雖關係淡漠,卻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
知唯有女人最識得女人,真是一笑。

  寶玉道:「妙師明鑒,可對天發誓,我不過是『剛孵出的小雞——嘴硬腿軟
』,對她倒有幾分牽掛,但也是『拉磨的驢斷了套——空轉一遭』。」

  妙玉乜斜了眼兒,說:「我不信!只怕是此處無銀三百兩。」寶玉笑道:
「隔壁二爺不曾偷。」妙玉啐道:「好個二爺,原來竟是個偷人的小冤家!」寶
玉笑道:「寡婦不養漢,小叔偷不得。」妙玉粉面微酡,罵道:「燒香望和尚,
一事兩勾當。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貓兒。」二人你言我語,你情挑我,我意合你,
真是禪房秘地,好似男女閒話幽期,房幃之事曖昧難明。

  原來,那妙玉平日雖吃齋唸佛,但風聞李紈之事,難免沾醋帶酸。怎知寶玉
雖登門奉拜李紈,並不曾做的入幕嘉賓。兩軍相接,卻未曾廝殺。寶玉風流一時,
此時不免空擔待了些虛名。

  妙玉不死心,又笑問道:「原來還是門外漢。你說實話,我不怨你。這些天
不見你來,又和哪些姑娘姊妹們廝混不清了?」

  寶玉不敢講與趙姨娘、薛姨媽不堪之事,卻把與香菱、鴛鴦等姑娘,男女合
歡之事,一長一短告訴了她。

  妙玉啐道:「好個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

  寶玉見妙玉嚶腔婉轉,語笑如痴,哪堪再忍。上前摟過妙人,遞過一杯,令
她略飲半盅,另半盅則自己飲。放下茶杯,解開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頸。寶
玉一手摟著佳人那渾圓細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紅嬌嫩的乳尖,低頭滿把
吮舐,笑道:「讀唐人韓偓詩,『鬢垂香頸雲遮藕,粉著蘭胸雪壓梅。』我常恨
古人風流難擋。妙師乳兒卻是形色味質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軟,煞是可愛,
一等妙絕,恐猶勝那盛唐仕女。」

  妙玉多日不曾交歡,被寶玉一陣狂襲浪捲,素胸頓時泛起一陣雞皮似的微悚,
嬌軀簌簌發抖,噓氣急喘,蓮臉暈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個是「一笑千花羞
不坼」,嘴上猶自假拒道:「你讀書知禮,如何做此孟浪無禮之事?」卻細腰款
擺,被寶玉雙手摟定,躬身移臀在寶玉腿上。

  寶玉笑道:「『蒼蠅不抱沒縫兒的雞蛋』,皆因出家人空門不空,色凈不凈,
思慕人間,動搖凡心。學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爾。」

  妙玉聽了,掙脫起來,按著寶玉笑道:「我把你這個爛了嘴的!我就知道你
會編派我呢!」說著掄起纖纖玉手,來捶寶玉的胸脯。寶玉啄住妙玉香潤小嘴,
連連央告:「好姐姐,饒了我罷,再不敢了。」

  妙玉羞道:「饒罵了人,才曉的來求饒!且到帳子去,吹滅燈火,下了帳幔,
我聽你胡調混說。」

  寶玉道:「滅甚燈火!」卻把衣褲急褪而下,挽住妙玉,親一個嘴道:「心
肝,你且脫了衣物罷。」言罷替她脫了衣服。妙玉把綾裙除下,露出纖纖玉足,
寶玉嘆道:「只這一雙小金蓮便勾了人魂。」妙玉動也不動,聲也不嘖,把眼兒
斜溜著淡笑。

  兩人心動,相攜上床共寢。寶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頭細細舔舐,恣意揉捏,
腴實的乳肉溫膩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墜地般沉甸綿軟,滿溢出箕張的手掌。

  寶玉揉得興起,輕嚙著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將她遍身細細撫摩,真是:嫩乳
新剝荔枝肉,吮到勃然興發;妙牝微露肉蓮蓬,摸到情致如火。

  妙玉修行之體極是敏感,被寶玉弄得心魂欲醉,陣陣酥癢蔓延全身,纖纖小
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嬌膩輕哼,似泣非泣道:「二爺,別這樣……好難捱
哩……」濕髮貼鬢,玉靨似醉,嬌柔弱質之態竟與平日的端莊賢淑有天壤之別,
說不出的慵懶凄艷。

  寶玉看得心馳神蕩,解下腰間大紅汗巾,褪下褻褲,手拊那根異物,但見紫
威威一個和尚圓腦袋,青筋盤結,紅潤潤、亮油油,斜指著妙玉那笑靨如花的俏
臉,壞笑道:「適才聽得姐姐簫音清雅,好不欽佩!今日何緣,學生願以塵柄代
簫,請姐姐再試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

  妙玉聽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簫引鳳,作鸞鳳之響,是寄託相思哀怨
之意。這夜深人靜的時辰來吹簫,怪羞臊的!二爺是哄我玩呢,還是要捏我的錯
兒呢?」

  寶玉笑道:「妙師經書飽讀,沒讀過禺山老人編的《蜃樓誌》上說,蘇吉士
相中了丫頭巫雲,對內眷小霞說,巫雲品得一口好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
難道比蘇州的清客還品得好!』吉士道:『此簫不是那簫,她品的就是我下邊這
個粗簫』。」

  一席話說得妙玉明白過來,臉上的顏色漸漸地紅透起來,撒嬌撒痴地道:
「我的二爺,一世的對頭冤家!鬼鬼頭頭的,竟學些市俗粗話,弄些促狹的新樣
兒來鬧騰人呢!」

  寶玉佯裝「噫」了一聲,笑嘻嘻地道:「豈不聞:我雖丈六金身,還借你一
莖所化。品簫乃出家晚修之功課,吾師如何不知?」

  妙玉啐道:「莫要混說!禪門第一戒是不打誑語的。汝休教我那諂笑脅肩,
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因道:「你且說個子醜寅牟來,我便依你。」

  寶玉因吟道:

  「佛經有云:
  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
  不一亦不異 不來亦不出。
  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妙玉不禁撲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謅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
下你這樣知趣的人來,可愛,可愛!」因她素有潔癖,皺眉道:「到底腌髒的東
西,怎能放入口中?」

  寶玉笑道:「根植於污泥,花出於清水。塵根本菩提,品簫生慧心。人之身
體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極之身,法性之體。真心本性,有何污穢難入?妙師到底
是六根難凈?且勿勉為其難。」作勢要移走那話兒。

  妙玉聽寶玉之言,不覺一陣心跳耳熱,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時如萬馬奔騰,
又低頭凝想了一會,嘆息道:「自未得渡,先渡人者。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
罷了,罷了!你這前生的孽障!大塊頑石推移不動,我之清德毀矣!」躊躇片刻,
只得輕啟朱唇,把那話兒半叼住。

  寶玉是靈透心的,見她撐岸來就船,哪有推辭的理,喜歡得幾乎打跌,拍掌
大笑:「自覺已圓,能覺他者,如來應世。妙師果然聰慧,參禪悟道矣!」喘息
道:「心肝,幫老公親親。」說著,將漲得發紫的玉莖挺向妙玉的櫻桃小口。

  妙玉媚眼迷離,玉頰霞燒,俏臉露出酣醉之態,啐道:「這等下流淫技,還
須悟得什麼道哉?」說罷螓首擺動,香舌舔舐。畢竟不甚諳練,牙子磕到了玉莖。

  寶玉看那佳人俏樣,托住她的下巴,笑道:「不然,品簫如品茗,亦有道矣。」

  妙玉吐出那粒龜頭,便要請教。寶玉佯作謙遜,道:「但恐俚言粗鄙,有污
妙師清聽耳!」

  妙玉笑道:「二爺勿過謙,倒願聞其祥。」

  寶玉笑道:「持簫之法,須端正身形,不可搖曳無根,當如黃山之鬆,巋然
屹立。上體中正,渾圓無極矣。兩手開合,太極始分;及至吮氣入莖,則萬物化
生,與道渾然也。此乃三一之法,大道之本。

  所謂:

  錦帳繡幃吹香袋,孽事綿綿夢已闌;
  靜院可堪諧風月,禪房無日不佳期。

  知簫法,講究『繞、吮、吸、舔、咽、吞、挑、振』。吮正音嗚嗚然,煌煌
乎有閨德。明者愛其幽雅深邃,持之修身,可證禪道;持之入世,可達婦德。此
品簫之大者。」

  寶玉又秘囑以簫技,告之:「品簫者,女以口受陽,或以唇裡甘棱角。或以
舌抵其馬眼,肉音別自唔咿,其趣勝於交合也。

  是春詩曰:

  上口原難慢度腔,秦台簫史屬檀郎。
  玉人女弱誰教曲,君子陽陽自執簧。
  卿意云何評竹肉,我聞如是葉宮商。

  又有,壯青詠品簫云:
  裸將郎體赤條條,秋盡情根草未凋。
  夢醒藍橋明月夜,玉人湊趣學吹簫。
  絕妙天然兩足鐺,個中滋味耐人嚐。
  依卿吐舌成仙易,呼我為貓舔粥香。」

  說得那妙玉忍俊不禁,笑道:「這不竹不絲不石的,怎作的鸞鳳之響?」她
本有慧心,含羞答答的嫣然一笑,螓首低垂,玉指輕挑,檀唇細吐,把將寶玉那
如春筍般的龜頭上,吮咂了起來,時而從根吮至頭,時而從頭吸到底,弄得那話
兒如:「新筍蓬勃爭出土,青天欲刺煞威然。」

  妙玉只得把櫻桃朱唇綻合,方能含下。十指纖纖頻移,輕揉慢撫,又是一陣
猛咂。真可謂:

  嗚咂有聲,吹不盡法曲仙音;
  塵柄長拂,捲不開房幃巫雲。
  羞答答吐舌頭,嬌憨憨呷塵津。
  吹噓得法,怎辯得宮商角徵,只叫情郎呼爹娘。
  鸞顛鳳倒,卻識得深吞舔吐,直讓須眉遜巾幗。

  寶玉被吮得氣血亂翻,突突顫跳,欲禁不住,道:「嗯……親親,就這樣!
先哲曰:家事,佛事,煩心事,事事不須關心。咂屌,吮屌,弄聳屌,屌屌才是
親親。」不絕口地讚嘆著,但覺元神衝舉,真氣下聚,全身的血液被吸到玉莖裡。

  妙玉微蜷著嬌軀,盈滿羞意地伏在寶玉身上,豐臀慢搖;散亂的青絲摩娑著
暈紅的臉龐,春意酥透胸乳;檀口翕動,唇開朱瓣,將元陽捲入口中,發出嗚嗚
嬌聲;嫩玉抬香臂,腕白膚紅,玉指纖纖嫩剝蔥,細捻玉莖如撫瑤琴,弄弦般雅
緻地撫過龜棱;香舌微吐,似垂柳掬水,纖柔處細點肉囊,更摘滿袋花香。

  寶玉斂聲屏息,嗅著妙玉懷腋乳間的香澤,眼裡瞧的怔怔地出神,但覺「伊
人纖指箏音脆,欲醉不得」,全身元陽似乎都融化在佳人舌尖的婆娑纏綿之中。
頓時,快感直上雲天,精意欲透骨髓。

  一時間,天地玄黃,萬古洪荒,寶玉但覺丹田氣出,一點精元周天回轉,便
化作津液脂髓,從簫口噴薄而出,如億萬化身傾洩在妙玉嘴裡。真個是:「春潮
帶雨晚來急,撲面潤花細有聲。」

  那妙玉初覺品簫佳境之妙,口脂含香,貝齒輕嚙,咳唾舔莖,不放春閒,正
在郎情妾意,顛之倒之,哪曉的情郎甘露相贈無期,卻似月宮漲潮衝了嫦娥,閃
避不及,早有幾許精液飆射咽入口中,直嗆得她連咳不止,一陣稠液在嘴裡打轉,
夾雜著男女歡好殘留的腥騷及淫靡霏霏的味道,吐不得咽不得,眼中淚直流下來,
滿面通紅罵道:「好二爺,如此腌髒之物,也是可以下嘴入口的麼?」

  寶玉心生悔意,深知自己行事過於荒唐纏綿,懷抱妙玉入懷,賠罪不迭,又
斟了一杯茶給她漱口,道:「《易‧系辭》云:天地絪縕,萬物化醇,男女構精,
萬物化生。身體元精,成於男女,所謂合乎陰陽,倒非腌髒之物。只是我一時唐
突難禁,妙師恕罪則個。」

  可憐妙玉此時愛欲盈懷,愛屋及屋,滿腔怨氣竟發作不得。寶玉捧了妙玉嬌
滴滴的粉臉,笑道:「品簫與品茗相比,滋味同否?」心裡卻甚是珍惜,將她扶
起。

  妙玉如蒙大敕般坐起身來,皺著玉鼻,似嗔似怨地膩道:「好狠心的爺!這
腥燥味兒著實難當。教人吮癰舐痔,舌頭酸麻的受不了!」可笑妙玉雖一心修行
之人,終難能捨房幃之樂。

  真個是:

  禪心化作泥飛絮,卻笑春風半痴狂。
  深吞添吐兩情痴,不覺悟靈犀味美。

  原來,那妙玉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佛家云「六根清凈,摒絕世俗」,
她卻精奕道,諳音律,舉凡花卉盆景,古玩茶飲,竟是樣樣皆精。佛家講「世法
平等」,妙玉卻將吃茶之人分為四等。《般若經》上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憐妙玉帶髮修行之人,終難斷情絲。空有「欲潔」、「欲空」的皮囊,骨
子裡卻是情痴情種,自然是「由色生情,傳情入色」之宿命。有一次,妙玉竟對
黛玉和湘雲說,「不能失了咱們閨閣面目。」可謂,人在庵中,心卻在紅塵。冰
清玉潔,莫非假清高?青春年華,沒有紅粉朱樓春夢?似這般花容月貌,怎就守
著青燈古佛?到得此時,可謂:

  妙尼翠袖,難搵風塵飄零淚。
  坐禪寂走,終歸過潔世同嫌。
  紅樓今猶在,唯有風月鑒。
  可嘆妙玉和寶玉,一個情痴,一個情種,結下孽緣,也是難逃在劫。

  卻說寶玉用了多少水磨工夫,才哄得妙玉香噴檀口,舔股吸屌。那逡巡畏避
的一段嬌羞,自有一番消魂妙境。對妙玉更是輕憐重惜,十分鍾愛,捧著她的嬌
臉,把那香唇玉舌細細品咂,真個是幽甜濡沁,如麝如蘭。

  妙玉亦戲問:「二爺,吃著可好味?」寶玉笑答:「妙師親口吐出玉液,美
味非常。」妙玉聞言心中迷亂,朱唇微啟,含著寶玉的舌頭,吮咂了一回,便羞
答答地道:「二爺,天色不早呢,還這般鬧人!」

  寶玉聞聽此言,微微一笑,便兩手捏著兩隻金蓮,看她的牝物時,但見兩瓣
鼓蓬蓬的秘唇微微張合,小花蕊驕艷欲滴,碎糟糟如一個肉雞冠。

  真個是:奇珍易夢,名花易採,唯羡妙尼此竅誠難得。

  寶玉便朝胯間嫩穴兒連嗅幾回,只覺氣味香醇,如蘭之馨。便把舌尖將那牝
心舔了幾下,陰戶津液如蛤之流蜒,咂口調笑道:「多日不曾眷顧,這蛤蚌有些
騷味兒哩!」

  妙玉嗔道:「我的爺!恁樣欺心,我每日只用上年蠲的雨水洗牝拭股。恐你
要來,還先薰香澡牝的,哪來的什麼異味?」

  原來妙玉生性好潔,每於小解後即以香湯沐浴。臨睡前,還以香囊夾放床褥,
所以本性既係高潔,更加馨蘭薰透,留香持久。(沐浴的香湯常用五種香湯。所謂
「五香」,就是白芷、桃皮、柏葉、零陵、青木香五種香料的總稱。)

  寶玉一時興動,遂將妙玉綿股掰開,探手摩挲那塵柄,湊緊竅穴。妙玉忙用
手捂住陰門,道:「今日被你戲弄個夠!你且把這婦人出入之戶,也說個偈語,
才許你弄。」

  寶玉笑了笑,便口占一偈云:

  「生我之門,死我之戶,既從此門來,應向此門去,蓮牝吞吐曉禪機;你身
有我,我身有你,任憑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善根種遍做圓滿。」

  妙玉聽寶玉說得如此情深意切、機鋒慧黯,抱著他親了個嘴,叫聲:「二爺
說的是,男露其牡,女張其牝。到得圓成,無此無彼。你且將小和尚請到裡邊去
罷。」陰阜底下,白馥馥、嫩茸茸的一團肉蒲凸起,裡面嫣紅的蚌肉翕合蠕動。

  寶玉見了,心中好不動火,笑道:「牝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吾師既開方
便之門,爭似小黎漫領菩提之水!說不得,且做個快活道場。」說畢,挺起小和
尚,一頭撞將入去,猛搗亂頂,盡根沒底,回回實在,弄得妙玉一佛升天,二佛
出世,嬌聲浪語,嚶嚶難絕。

  寶玉氣喘吁吁,兩手抱定其股,一洩如注。妙玉在身下鶯聲嬌軟,用香汗巾
兒不住地抹拭牝口流出的花露,隨出隨拭,禪榻為之皆濕。

  他師徒二人,在妙玉是久旱逢甘雨,在寶玉是他鄉遇故知,這番雲雨起來,
把妙玉弄得果如醍醐灌頂,甘露沁牝,樂不可言,癱在錦褥上,方才歇手。

  寶玉赤著身子下床,重斟杯酌,熱些香茶來。兩個素體相挨,疊股而坐。寶
玉手撫豐盈的椒乳,聞著佳人的女兒體香,把盞一遞一口喂她吃茶,極盡溫存之
態。妙玉只著紅綃抹胸兒,嬌慵無力地偎在寶玉懷裡,纖手不住撫弄他胯下累垂
偉長的那話兒,卻搭拉著龜頭,軟綿萎縮,蔫焉的不似那精神。

  寶玉唬道:「你還吹簫戲弄他哩!這小弟本是文弱書生,這會口吐白沫的,
怕是醫不好的了。」

  妙玉啐了一口,鳳眼乜斜,道:「我若醫的了,卻又怎的?」歡情過後,這
妙尼嬌嫩嫩的身子,似乎能滴出水兒。

  寶玉笑道:「情願讓他捨身歸於妙師門下,也做個光頭和尚。」

  妙玉笑瞅了他一眼,挨下身子去,枕著他一只腿,把那話用手籠攥著,放在
粉臉上偎晃良久,說道:「你這廝!慣會打家劫舍的,頭裡還吹胡子暴眼,把人
奈何昏昏如也,這下倒曉得膿包詐死!」提弄了一回,真個低垂粉頭,丁香舌吐,
挑弄蛙口,吞裹龜頭,溫柔包容,宛如無牙,往來鳴咂舔掃,嘖嘖有聲。那話兒
登時鼓脹起來,煞煞威威精神壯,磊磊落落氣力長。

  寶玉問道:「好吃不好吃?」

  妙玉聽見寶玉話裡暗藏譏諷,氣的伸手把那話兒著實打了一下,道:「閃開
些,這樣齷齪東西,偏要與我混帳!不是怕淡了二爺的興緻,拼死也不做這勾當!」
又勾住寶玉的脖項,吐出嫩舌,央道:「你有香茶與我來潤喉。」

  寶玉聽了歡喜不已,噙茶哺與她吃,叫道:「乖乖兒,憑般通的情竅,也就
受用些!」便復與佳人交接。妙玉以手導入牝中,兩相對湊,漸入大半。

  寶玉垂首往來抽拽,玩其吞套出入之勢,拽得佳人牝戶中米漿似的黏涎滲出,
膠綢綢的,涓涓而下,戲道:「妙師心高性潔,如何也像那些俗婦,會流出些污
穢的白東西?」

  妙玉雙腮羞紅,水汪汪的乜斜著眼,胸部起伏,喘個不停,只用素帕揩抹著
身上的穢漬,倒也狼狽,心想:『全叫他看將去了,真不知怎個丟人現眼。』因
啐道:「虧你還是大家公子,言語全沒個體面。」

  惹的寶玉淫心輒起,笑道:「我的親親妙師,都浪成這樣了!還說什麼『體
面』二字!」把她掉過身子按在僧床,撫著纖腰,那話兒對準黏膩不堪的肉屄,
從後一連幾聳,早已盡根,手指順手地捻了些牝內涓涓流滲出的淫液,在玉人白
臀亂塗亂抹。

  妙玉回首流眸,蹙眉咬牙,不由得顫聲哀告:「我的爺,不成的!那兒呀……
腌臢死了!」口中百般柔聲顫語,都叫將出來,因吟道:

  「坐蒲團慢釋禪機。
  想風流難拒。
  嬌姿那堪,吹簫初學,香塵獨品。

  說不盡的恩和愛。
  雨露灑清涼。
  恨情郎、何太疏狂,不早與伊相憐。」

              (《惜春郎》)

  寶玉像老漢推車一般,根推抽頂,因吟道:

  「我將你羅帶兒解,你將我玉莖兒舔。語聲猶顫不成嬌。
  斜倚朱唇皓齒間,嬌羞一點口兒櫻。一曲清歌也銷魂。」

               《浣溪紗》

  真個是:

  這邊是一提一頂點蓮穴,那頭是一就一俯迎塵根。
  這邊是一抬一縱雞食米,那頭是一顛一唧流瓊漿。

  漸到要緊之處,寶玉遂覺妙玉那牝戶肉唇張馳,蓮穴緊鎖,不由得龜頭一陣
酸漲,暢快莫禁,遂深抽猛送,馳驟數十,下下中那花心,不覺腰一發軟,禁不
住一洩如注。妙玉香汗透肉,微有聲嘶,四肢癱軟於衽席之上。

  寶玉見了心慌,向案上斟了茶於妙玉呷了一口。

  須臾,妙玉朦朧著星眼,喘氣地怨道:「我的爺!你這髒弄人的殺才!成精
鼓搗的,歪斯纏弄得人上不上下不下的,教人出醜到這步田地。」寶玉聽了,嘻
喜道:「俗話說的『無醜不成戲,無噱不成書』。好姐姐,你會這般解趣,怎教
我不愛你!」說著一番大笑,連妙玉也噗嗤的笑了。

  二人說得情投意洽,更覺情愛無加。

  有詞《一剪梅‧品簫》為證:

  滿飲香茗勸公子,心也潮潮,雨也瀟瀟。
  賣弄殺俏怨冤家,素手拔麼,櫻口吹挑。
  花自飄零水自流,濕了牝房,酥了纖腰。

  這一夜,這寶玉和那妙玉兩個,風捲殘荷蝶泣淚,青梅煮茶,羡煞鴛鴦。足
幹勾一個時辰,才得了事,雨散雲收。

  卻說此後二人樂此不疲,雲雨常興。某一日,妙玉行經之後,正值同寶玉弄
了一夜,竟受了胎。寶玉只得將妙玉暗遷出櫳翠庵,在寧榮街後五裡遠近巷內買
定一所偏僻宅子,納作偏房。為掩其醜,賈府只得托言「妙玉為賊人擄去,不知
所終」。怕走漏了風聲,這事自然瞞過寶釵、黛玉等眾姐妹。

  可嘆妙玉這聰俊靈秀、乖僻邪繆的「檻外之人」,終與寶玉這愛博多情、風
流痴狂的「檻內之人」,執子之手,殊途同歸。男人如泥,女人如水。泥遇到了
水,泥仍然是那泥,而水卻不是那水了。

  可謂是造化弄人!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九 惜春破瓜

  當下寶玉、妙玉兩人拭抹乾凈,盥漱吃茶後,共枕同衾臥下。龕焰猶青,爐
香未燼。兩個唧噥,妙玉聊起與自己私交最厚的惜春,道:「她雖有出塵之想,
私下說起,她對你甚是有意。」

  寶玉道:「惜春堪同天雨曼陀羅花,奈何有些扎手。」想想黛玉進賈府那年,
她還是生得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幾年間卻長得雲髻窩天,乳豐膚白,可不是女
大十八變麼?

  妙玉捻了捻寶玉那蠢蠢欲動的塵根,手上加了把勁,笑道:「你這下流胚子!
花心的大蘿蔔,還要禍害多少良家女子,惹下多少風流債?」

  寶玉笑道:「得隴望蜀,人之常情。」雙手游移,也把妙玉那酥潤香乳頑弄
幾把,一坨香滑的乳肉在手中變幻不定。

  妙玉哪避得了這祿山之爪,臉上飛紅,嘴中氣噓道:「好二爺,古人常說的
『事若求全何所樂?』凡事講個『機緣』二字。所謂『隨其器量,善應機緣,為
彼說法,是如來行』。二爺含糊不決,必有什麼難處,如有見託,或可盡力。」

  寶玉道:「說也不當,料是做不得的,也許是我一廂情願,只望吾師能出百
分之一出力救我。事若不成,便是那『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了。」

  妙玉見說得尷尬,便道:「賣蘿蔔的跟著鹽擔子走──好個鹹(閒)嘈(操)
心的小肉兒!什麼事做得做不得,且說個明白!」

  寶玉把那日遇見惜春,如何思慕成痴,若能一了鳳緣,在所不惜,說了一遍,
自然略去了偷窺、強逼一節,又道:「不瞞妙師說,不知怎的,想起惜春這雛兒,
恰似我命中克星一般,日夜只是放她不下。到家茶不思飯不想,做事倒四顛三。」

  妙玉笑道:「這事卻陰陽無準。她雖與我往來,要撮合這事,真個是水中撈
月、火中取栗的難!」

  寶玉想一想,問道:「吾師既與她往來,曉得她平日愛好些什麼?」

  妙玉微哂道:「她這年紀,按說是『寸草亦自知春,惜春更憐風情。』只是
平日見她除了吃齋唸佛,琴棋書畫,也不見得好甚樣東西。」

  寶玉道:「曉得她素日穩重周正,無隙可鑽,讓人思之神頹氣沮。若能成就
此事,便死了也甘心。」

  妙玉也笑道:「好痴話!既有此意,我明夜邀她下棋,你們相見一面。此時
便看機緣,我與你且修一路棧道指引她,若能陳倉暗渡,則好言相勸。你自放出
手段來,成不成看你造化,不關我事。」

  寶玉跌腳笑道:「不意妙師女流之輩,竟是『深通有算略,達於事情』,全
仗妙師救命則個。」

  妙玉笑罵道:「你這廝,平日外裝單純、內藏奸詐!真是個金釵堆裡的班頭!
癩蛤蟆思量著吃天鵝肉!看你嘴臉!」可嘆那妙玉既失貞操,陷入淖泥,便還原
女兒家本來面目,百般奉承寶玉,只要籠絡那情郎的心。

  是夜,兩人恩愛歡娛,並頭交頸而眠。不提。

  這裡惜春到了這日酉時,果然只帶一個小丫鬟入畫進院來,見了妙玉,道了
惱,敘些閒話。惜春說起:「平日在家,一個人又悶又閒。今兒妙師既肯賞臉,
肯伴我一宵,咱們下棋品茶,可使得麼?」

  妙玉自然欣喜,便打發女徒靜心取了茶具衣褥,又去開上年蠲的雨水,預備
好茶。妙玉親自烹茶。

  兩人言語投機,說了半天。那時天有初更時候,入畫放下棋枰,兩人對弈。
惜春連輸兩盤,妙玉又讓了四個子兒,惜春方贏了半子。

  不覺已到夜深,正是天空地闊,萬籟無聲。妙玉道:「我這裡有一人,也好
對弈,你與他正旗鼓相當。」叫了小尼靜心領了丫鬟入畫別處頑耍,對惜春道:
「且到小房少憩。」引惜春轉了幾條轉,至小室前,搴簾而入。

  只見寶玉獨自在內,桌上都是茶果,吃了一驚,好些忸怩,不敢拿眼看他,
嬌怯怯地說:「二哥哥也在這裡。」妙玉使眼色道:「正要與妹妹對面一敘,二
爺還不請妹妹進來!」

  寶玉一眼見了惜春,魂靈兒飛去半天。只見她:面如滿月猶白,眼似秋水還
清。那一段裊娜風流的身段,那一種嬌媚嫣然的神態,令人魂醉,連忙趨身向前,
扶惜春坐定。

  三個促膝而坐,惜春俏臉暈紅。妙玉道:「二爺心感姑娘盛情,有心腹話於
姑娘細說。我鑒其微誠,做個東道,萬勿推辭!」惜春抬起眼來,看寶玉一臉誠
懇,憨秀可喜,心裡先自軟了。

  寶玉道:「府裡傳聞妹妹深有慧根,有出世之念。可是豈有公侯家的小姐去
做尼姑的?就是老祖宗許了,恐怕太太、老爺還不許呢!世家姑娘生長在深閨,
處於富貴,何事不順心,誰像四妹妹恁般多心多事?我常勸你總別聽那些俗話、
想那些俗事,只管安榮享貴才是,比不得我們男人,沒這清福,應該出去混鬧的。」

  惜春見他拿話來探,低頭只看茶碗,杯蓋兒在水面上輕輕蕩滌。茶是第一道,
還沒出味來,尚有一些茶葉浮在上面,幾根上下沉浮又靜靜下墜,落到了杯底。

  心想,嫩茶如雀舌,色澤翠綠,可過了三道就成了一壟黃葉。因嘆道:「二
哥哥,你不是我,焉知道我的苦?人生如紙,並不堪戳破。世態薄涼,夫復何言。
莫看平日裡府裡熱熱鬧鬧的,我說倒不如小戶人家,雖然寒素些,倒是天天娘兒
們歡天喜地,大家快樂。」

  說著說著,牽動情腸,臉上的淚水掛不住滴下來,又道:「我們這樣人家,
別人都看著我們不知千金萬金、何等快樂,殊不知這裡說不出來的煩難,不過是
『黃連做棒槌——外面光鮮裡面苦』。莫看今日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到頭
來總歸是個虛空,誰能躲得過曲終人散那天?」

  心中一陣凄苦,暗思:「哪個背地裡嚼舌根的,說什麼我天生佛緣,心有宿
慧,想遁入空門?不是心如古井水,身似朽木根,誰願意『青燈黃卷伴更長,孤
雁出群無所依』?」

  寶玉笑道:「人事難定,誰死誰活?我是一心無掛礙,只知道和姊妹們玩笑,
餓了吃,睏了睡,再過幾年,不過是這樣,一點後事也不慮。倘或我在今日明日、
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隨心一輩子了。」

  惜春聽了這篇痴話,又可笑又可嘆,道:「我們這位呆爺,愈發胡說了!要
和你說話,不是呆話,就是瘋話。」轉身對妙玉說:「等這裡姐姐們果然都出了
閣,橫豎老太太、太太也不管了,我便來和你作伴兒。」

  妙玉都笑道:「姑娘也別說呆話。難道你是一輩子不出門子的嗎?」一句說
的惜春也臊了,低了頭。

  妙玉一邊細察惜春,見其心境起落微妙,如茶葉半展半蜷。奉茶過了,又拿
話解勸:「真是個痴妮子!人生於世,猶如草頭之露,不若尋個有情有意的人兒。

  若是像二姑娘迎春,嫁著一個混賬不堪的東西,一世不能遂願。古云:女為
悅己者容。這裡有個人深愛你,為何要當面錯過?「

  惜春見說,不禁紅了臉,羞澀道:「我是向佛之人,一念不生,萬緣俱寂,
再惹情孽,只怕有礙清修爾。」因吟道:

  「春風難渡玉門關,緣聚緣散怎強求,
  紅塵聲色看不破,斷絕貪痴靜養神。
  般若檐下避雲雨,緇衣頓改女兒妝。
  雖是繡戶侯門女,欲臥青燈古佛旁。」

  原來,與賈璉、賈蓉、賈環等輩相比,寶玉不僅出落得品貌風流,且另有一
種藹然可親之態,可謂雲泥之別。惜春心中自然竊愛,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
又暗思寶玉性情雖好,卻是見一個愛一個,貪多嚼不爛的。自己今世怕與寶玉無
緣無份,不如打座參禪,也好了卻這紅塵煩惱,又恐犯了清規戒律。惜春心內一
上一下,輾轉纏綿,竟像轆轤一般,又嘆了一回氣,掉了幾點淚。

  妙玉合掌道:「姑娘怎說這樣迂闊話兒。佛家本以『濟人之急,救人之危』
為大,但如今禮崩樂壞、人心不古,院寺惟以齋僧布施為事,真持戒律者,奈何
能有幾人?」婉爾一笑,又道:「何況清修之人,欲離紅塵,卻不知紅塵之事,
非真修也。蘇東坡愛吃河豚,他也說:吃河豚,值得一死。」

  因吟道:

  「禪心要在塵中凈,因緣終須世上行。
  悟得真心明本性,便是人間好時節。
  信是至誠能動天,知情識的俏哥哥。
  深信高禪明此意,楊柳何必怨春風?」

  妙玉一席話,說得情理皆有。寶玉暗服妙玉口才了得,忖道:『張儀、蘇秦
再生,不過如此之辨矣!』亦言道:「四妹妹,普渡眾生,本是佛家所願。所謂
:慕色本是正道,好逑自是人倫。古云:情之所鍾,正在我輩。下情若此,佛祖
鑒察。佛在西天,他是大慈悲的,哪裡管我們這些閒事,你可曾聽見僧尼會上唱
的麼:大的大菩薩,小的小菩薩,他都是爹娘養下。四妹慈悲方寸,獨不施一滴
菩提以救脫阿哥於苦海,心何忍也?」

  妙玉、寶玉兩個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一個冰清玉潔的惜春說得兩頰微
紅,雙眸帶澀,竟弄得沒出豁起來。她本無意出家,好歹也釋了心上的憂愁,卻
終落在二人機彀中,嘆口氣道:「真個什麼『身具佛骨,心種佛心』,非要修行
成佛的,本非我願。二哥若是有話,就請直說。」

  寶玉促膝近前,偎其臉,央道:「少年時節便相處著個把,也不虛渡了青春。
若妹妹不棄,我情願與妹妹結個善緣如何?」

  那惜春聽了臉上紅熱,心內突突的亂跳,麻了三四分,忽想起寶玉與寶釵、
黛玉平日相厚,卻憂寶玉只是甜嘴蜜舌、只會哄人,便道:「我不信你的話!你
心裡頭只有寶姐姐、林妹妹。什麼姑的表的,我也不知道!哪個厚,哪個薄?哪
個深,哪個淺?看人下菜碟兒,你就這樣拎得清。」一面說,一面俏臉滾下淚來。

  寶玉忙扯衫袖替她拭淚,她把臉又轉了過去,用手推道:「你去罷,不稀罕
你這虛情假意。」那紅霞映臉,恰如煙籠含苞、雨潤桃花。

  寶玉哪裡禁得住這話,情思不禁,忙偎抱惜春於懷,道:「我要有一點假心
假意,就天誅地滅。我巴不得來親近你,因見你見了我那冰冷冷的臉嘴,我不敢
十分放膽。若知你有這好情,我早來陪你了。」

  惜春情慾漸動,把先前矜持模樣都忘懷了,帶著半羞半喜,吶出一句道:
「非小妹不從你也,只恐二哥薄情,始亂終棄。若如此,小妹唯有一死。」

  寶玉便把眼瞅了妙玉一眼,道:「妙師在此,怎好胡說。」妙玉道:「我便
略回避一步。」站起身就走,又對惜春道:「姑娘是個明白人,拿主意要緊。沒
聽見俗語說:『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姑娘若再推遜,便是矯情
沽譽了。」撲地把小門關上了。

  寶玉見火候已到,便移到惜春身邊,雙手抱住,誓道:「若我負了妹妹,天
打雷劈,五馬分屍。蒼天大老爺作證,日月星辰可鑒。」雙腿就要跪將下去。

  惜春慌得連忙扶起這呆痴的兄長,道:「二哥哥哪有聽不得一句半句,便要
賭咒下跪,不怕磨破了褲子?」到底尚有踟躇,忸怩道:「你我兄妹,若有此尷
尬之事,實有違禮教,怕貽笑於外人,毀了府裡清譽。」

  寶玉將臉偎上來,就要解開惜春小衣。惜春臉一陣紅一陣紅,半推半就,羞
道:「好哥哥,休胡鬧,有人進來看見不好!」寶玉不依,將嬌喘吁吁的四妹妹
緊緊摟住,嘴對嘴兒,嗚咂有聲,說道:「這會還有誰來?怕他怎的。」惜春軟
綿綿的嬌軀倒在情郎的懷裡,如同墮入情障,就有點支持不住。

  寶玉將手伸進惜春小衣內,早觸著一對光滑滑、圓潤潤的小籠包。兩手如水
銀瀉地般淌來滾去,把雙乳摸揉了個夠,真個是玉軟香溫。低頭一面砸舌,一面
道:「哪家貓兒不吃葷?多在我的肚裡。妹妹不要認真,落得便快活快活。你我
今生若無緣,縱生於人世也是枉然的了。我把你當個菩薩天天來敬,捧在手上當
寶貝夜夜來愛,有何不可?」

  那惜春是宦家之女,從小父母管教,習成個端莊樣子。見寶玉如此騷情,羞
得俏臉燒紅,雲鬢蓬鬆,緊張道:「我與你雖是青梅竹馬,可這般摟抱戲狎,豈
是大家子弟所為?」被弄得滿身酥麻,嬌哼不止……

  寶玉腆著笑臉,嘴裡道:「正因為斯文一脈,必須肉體廝偎,深入不毛,方
是骨肉至親。」邊說,手上邊賈勇而入,探入姑娘褻褲,撈著了那光肥肥、滑膩
膩的小便處,早有一汪滑膩膩的瑩水兒流出。

  這浪子句句調戲之語,聽在惜春耳裡,卻是有滋有味。可不是「浪蝶不採蜜,
花兒難自香」麼?到底是閨中女兒家恁的性情,雖是意亂情迷,惜春猶自羞道:
「好個饞嘴貓兒,盡說些下流話。」兩個相依相偎,耳鬢廝磨,卻似擦出火來。

  寶玉笑道:「大凡一個人,總別酸文假醋的才好。俗語說的:『便宜不過自
家人』,我們是兄妹,又不是外人!」說著,就解了姑娘褲裙帶扭,褪將下來,
露出雪白也似兩腿。真個是「膚潤玉肌豐,春逗酥乳融。」腹下三寸,那女兒家
幽谷處,芳草如茵,縫溝含泉,蛤口藏津,花翻露蒂,顱肉起伏,漾出少女特有
的清嫩膚質。

  他先前已有數次閱女之歷,駕輕就熟,分開兩股,用手撥開陰戶,龜頭在肉
瓣磨磨蹭蹭。只聽得身下惜春俏臉蛋兒赤紅,鶯聲道:「聽嫂子們說,雲雨雖好,
破瓜難當。書上還說『巫山雨打淚新斑,洞房破處叫得酸』。好二哥,小妹黃花
未開,可是怕痛死了!」便要拿手來擋。

  寶玉沒想到,這憨小妹原來也有知識,愈發堪憐堪愛,笑道:「好妹妹,你
放開手。我愛你還愛不過來,還害你不成?俗語說:上陣父子兵,上床親兄妹。
愚兄不才,開苞見紅,卻略知一二,自會憐香惜玉。」用手擼了擼胯下蠢蠢欲動
那話兒,貼住惜春微張腥紅的陰唇,似要揮戈直入,戲道:「沒有這金鋼鑽,還
攬瓷器活?」

  到這時,好似碇板上的嫩肉,惜春嬌眼也乜斜了,身子也柳擺了,芳心也欲
醉了,蓮門也開合了,檀口猶自掙扎道:「好哥哥,使不得也!換個時辰,妹妹
依你!」卻似「肚臍眼裡灌湯藥——心服口不服」,可不是掩耳盜鈴麼?可嘆寶
玉不是那柳下惠,惜春也難做個貞女子,哪裡來得什麼「坐懷不亂」?

  寶玉顧不得多言,與惜春嘴對著嘴,舌尖闖過貝牙相阻,舌唇似粽子相裹相
貼,在姑娘口中放肆攪動,恣意親咂。手中握住兩窩酥乳,叼住了那香馥粉潤的
乳頭吮咂不止,幾多摩弄,幾多愛撫,直讓惜春姑娘嬌聲浪叫,欲罷難忍。

  歇一口氣,寶玉笑道:「傻妹子,這時辰正是醜時,豈不聞易學說:醜時陽
氣旺盛,陰氣不減,陰陽俱勝。運氣交接,夫妻合好,情慾必生。今夜是你我的
好時辰,『洞房裡過十五——花好月圓』,四妹妹就放寬心罷。」

  這呆爺一番胡謅故事,倒是引經據典,把個惜春弄得嬌羞百態,嬌滴滴地嗔
道:「這般歪廝會纏人!哪個先生教出你這樣的弟子,真該罵死!」心裡深處卻
生出一種衝動,渾似狂潮奔湧。可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古皆有,豈止
今朝?

  那寶玉哪架得住妹子這般百媚聚生,按不住淫慾之情,肩扛其雙腿,細意端
詳,但見那屄兒岔開,像個鯉魚兒豁開了口,只等瞅瞅來食。寶玉因停一會,將
玉莖對準著牝門,用些唾津潤了,小心翼翼地往裡一挺,容進半根。

  惜春叫聲:「啊喲!」陰牝內火灼難過,連忙推住了,微蹙雙眉,把身體一
歪,額頭沁出香汗,便說道:「有些害痛,可慢慢兒……」心中一點靈台清明,
口中佛號低聲誦唸:「弟子妄心不除,孽緣未了,貪淫、貪慾!恕罪、恕罪!阿
彌陀佛,一聲佛號,脫離苦海。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送我上岸!」禁不住曼聲
吟誦不絕。

  真個是:

  「愛慾嗔痴一展現,動念間無非是罪。
  常誦佛號三昧深,邪淫業障消無形。」

  寶玉提著氣,漸次而入,心中暗笑:『這小妮子,春心萌動如此,仍是浮心
佛性。到底是男人好色,女人亦色,食色性也。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嘴上卻
寬慰笑道:「好妹妹,你佛眼慧根,難道還有什麼看不破、放不下嗎?豈不聞『
酒色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呂洞賓還說:『色是藥、酒是祿,酒色之中無拘束
。』修行人心中有佛,何懼天道情慾之樂。不能滴水不沾地渡過,就難在世俗中
成就。你我兄妹,抱元守一,心如赤子。萬事皆緣、隨遇而安,何愁入不了輪迴?」
他雖憐憐愛愛,緩緩淺進淺出,仍覺得牝戶緊仄,妙不可言。

  惜春被寶玉這迷腸一灌,道理似通非通,一時間直覺得眾人都是佛,獨我是
凡人,也不知勘破了「情」,還是悟到了「禪」。心中是凡心與禪心交戰,不知
是色空清凈了,還是出世雙融了?體內卻是陽器與陰器交伐,也不知是採陰補陽
了,還是採陽補陰了?肉牝直如刀割難過,艱澀難容,以後漸漸滑溜,又酸又癢。
到此時,才明白經書中所言:「凡媾合,會女情奼媚,面赤聲顫,其關始開,氣
乃洩,津乃溢。」的妙處所在。

  倒底是嫩生少女、初發蓮蓬,這惜春羞道:「壞二哥,世上的話,到了你的
嘴裡也就盡了。」兩腮浮出兩朵暈雲,紅得火灼一般,口內佛號吟不是,不吟也
不是,只得蹙著柳眉,顫篤篤承受,噯呀聲不斷。

  寶玉聽著身下惜春似小媳婦般婉轉嬌啼,暗暗發笑,倒也不敢大張旗鼓,只
微微見意而已,玉莖輕挑,如櫓漿輕劃水面,一面抽拽起來,一面暗忖:東周戰
國時,那文姜生得秋水為神,絕色無雙,卻與胞兄齊襄公同衾貼肉,兄妹亂倫,
穢褻閻巷。可見古人當時周禮簡約、天性純樸,哪有後來這般俗惡縟禮,禮教繁
溽。

  所謂「智慧多則心機生,禮教繁則世風頹。」文姜臨出嫁之際,齊襄尚且吟
詩贈送,「桃有華,燦燦其霞。當戶不折,飄而為直。吁嗟兮復吁嗟!」妹妹惜
春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與眼前佳人裸裎相對,豈能無詩助興。

  因吟道:

  「兄已多情,更撞著、多情妹。
  俏妹兒,花穴緊閉。輕開玉葩,鸞鳳跨、真蹉呀。
  射精。

  這二哥、白綾輕拭。
  罵聲冤家,兄肏妹、前世因緣。
  俊哥兒、玉莖暗挺。

  慢舒牝芽,輕款款、情無限。
  落紅。那四妹、嫣然一笑。」

              (《惜奴嬌》)

  此時的惜春把柳腰款擺,花心暗綻,臉頰暈燙,胴體燥熱,一陣狂一陣顛。
聽得寶玉溫存軟語,吟詩寄情。到底是兄妹情深,心有靈犀,亦想起文姜那回贈
兄長詩句:「桃有英,燁燁其靈。今茲不折,詎無來春。叮嚀兮復叮嚀。」

  真個是兒女情長,兄妹恩愛。嘴中嚶嚶嚀嚀,鶯聲百囀,因吟道:

  「柔骨不堪雲雨,情哥弄影花叢。
  兄彈莖暗呈風流,難得良霄曾共。
  撫盡玉戶潺潺,痴妹一片酬情。
  妹流丹難遮嬌面,且伴片時春夢。」

              (《西江月》)

  和著惜春語中韻律,寶玉將陰莖慢挺,不即不離,不離不棄,龜頭饞吻少女
嬌嫩如滴的花蕊肉兒,似運筆行楷,輕重快慢,起伏跳躍。端的是筆畫平直,結
構勻稱,比例適當,偏旁容讓,點劃呼應,向背分明,變化參錯,好一手凝練渾
厚、縱橫跌宕的顏公楷體。

  那惜春就把持不定,膩聲膩氣嬌喘道:「好哥哥!不行了……羞死人了,要
尿尿了……」兩條玉足憑空亂蹬亂踢,那白白的漿花兒就從牝嘴裡泉湧暗流。頓
時情竇初開的少女清香,伴隨著淡淡的腥穢味,如雨似霧,落葉紛飛,沁入鼻息。

  寶玉見了情熱,那玉莖頓如狂草急書,一陣猛頂狠揉,把那兩瓣陰唇揉沒勾
起,左馳右鶩,豪邁恣肆,極盡詭異變幻之能事,渾然忘卻妹妹還是初學者、未
入門徑,頓把小姑娘蕩得個魂飛魄散,顫啼不絕道:「壞了!壞了!……屄屄要
戳爛了,快停!快停!」牝徑就有些泥濘痙攣,絞得寶玉好不快活,玉莖雖狂雖
草,猶不失法度,一點一畫,皆有規矩,真個如「飛鳥出林,驚蛇入草」。到底
是書香門第,家學浸淫,哪似如今國學失落,禮教中衰。一嘆!

  剎那間,舟出三峽,浪過險灘!真個是:「舟辭三峽雨,憑君聽哀吟。」惜
春心中驚雷突響,臍下三寸,嫩毫浮白,陰竅含紅,如同「銀瓶乍破水漿迸,雨
打梨花成秋色。」情知苦守多年的處女關已失,如嬌兒般玉容悄然涕淚,身子骨
卻緩緩鬆軟下來。須臾天開兩岸闊,滿目風光百媚生。一個似嬌花著雨,只餘羞
澀;一個似玉莖添香,卻多溫存。

  真個是:

  「一枝筆插錦瓶內,精霧灑牝淫雨霏。
  玉芭輕撩蓮蓬濕,甘露罐頂牡丹開。」

  有詩為證:

  兄乃尋春士,妹是惜春女。
  狂蜂採蜜香,春宵臠禁嚐。

  狎褻既竟,寶玉把那話兒拔出,但見惜春陰牝微啟微閉,一汪濁乳從穴隙滲
流而出,猩紅點點,紅白相雜,不絕如縷,身下落紅殷褥,實處子也。寶玉取出
絹帛拭擦,遂秘而藏之,愛憐道:「我心裡實在愛你,可偏是同門一家。若是有
月下老人,我便求他用紅線拴我們到一處。」

  惜春感動得淚水涔涔,嘆道:「我也是這樣想。可嘆婚姻之事,都是依那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入則孝,出則悌,哪有你情我願的理。若是有來生,願同你
做個夫妻罷。」

  寶玉見她說得痴情,捧著臉親了個嘴,道:「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哪裡等得
到來生?我們就做不得真夫妻,也做一對鴛鴦,恩恩愛愛。你心下如何?我告訴
你一句打躉兒的話:活著,咱們一處活著;不活著,咱們一處化灰、化煙。如何?」

  惜春嘆道:「如今你我之間連理同好,生米煮成了熟飯,卻見不得光。說好
聽的是芝蘭共詠,說不好聽的便是兄妹不倫。老爺一味好道煉丹,別的事一概不
管,也就罷了。就怕嫂子知道風聲,難以見容。到頭來,你我徒污清名,反招物
議。」(註:惜春的嫂子指尤氏。)

  寶玉道:「妹妹說哪裡話,怎不知那張生與崔鶯鶯故事,先以兩情相許,後
得百年好合,至今傳聞。何況你我至親堂兄妹,相親相愛。日後若是事情洩於大
嫂子……」頓了頓,卻把那話兒又湊近惜春那還在微微顫動的牝口,滑滑油油的,
散發出鮮洌中夾雜著穢腥的氣味兒,笑道:「最多不過委屈我這小兄弟,也請他
到嫂子的銷魂洞裡去作客,也讓她一起嚐嚐肉味。大家『情山棲鸞鳳,愛海浴鴛
鴦』,豈不更妙!」

  惜春畢竟是大家閨秀,哪受的了這份戲弄,滿臉羞紅,氣得纖手在寶玉那壞
根狠狠地揪了一下,勃然正色道:「好個吾家千裡駒,說的什麼胡話兒,這等鼠
竊狗偷之事,你也做的?」

  寶玉促不及防,那話兒早受了惜春私刑,情知自己說漏了嘴,一面呼痛,一
面耳纏廝磨、陪禮發誓,卻趁勢摟住妹子,連親數嘴,把佳人通身摸遍。

  那惜春正在兩情相洽之時,怎能不給情郎台階下,因道:「既蒙哥哥雅愛,
豈能說忘就忘?就怕嫂子久曠之人,騷浪難忍,到時真的拿二哥來抵債受用,大
家親情體面上不便。不如我也學妙玉,做個出家尼姑,一了百了罷了!」心下暗
暗籌畫:迎春姐姐折磨不休,史姐姐守著病人,三姐姐遠去:這都是命裡所招,
不能自由。女子守身深閨,專為生平大事。自己元紅已失,更無出嫁道理。獨有
妙玉如閒雲野鶴,無拘無束。我若能學她,與寶玉暗通款曲,就造化不小了。從
此,心裡死定一個出家的念頭。

  有脂評說:「惜春年幼,偏有老成練達之操。」此時便料事精準,將那三春
看破。他日,惜春雖出家修行,承接妙玉衣缽,與寶玉卻仍是巫山常會,雲雨重
興,倒樂的清閒快活。果然,後來尤氏看出端的,欲以此要挾威逼寶玉。寶玉無
奈,只得一展淫才,順勢將尤氏三姐妹同收屌下。這卻是惜春始料未及,花謝柳
殘待如何?可謂:

  「前身色相難堪破,不聽菱歌聽佛經。
  莫道此身沉墨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此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寶玉只當惜春說著頑,全不在意,道:「光陰流轉,玉漏易過,你我何
不盡興此夜。」把錦褥襯在惜春臀下,將她橫倒在榻,蹺起雙足,輕揉陰唇,嗅
之復舔之,只覺妙牝肥肥嫩嫩,喜忖:『好個初蒸饅頭,真個鮮嫩饞煞人。』

  手持玉莖,心蓬蓬跳,對著風流孔兒,笑道:「妹妹牝中萬千溝壑,哥哥筆
下點滴細節。」藉著蛙口涎津浸出,還要研墨濡毫。

  惜春桃腮暈紅,心有餘怵道:「好哥哥,真個有些害痛……饒了我罷!」言
語間半遮半推,妹牝內早被壞哥兒戳進那屌兒,慢慢盡根。

  寶玉聽她軟語嬌聲,猶勝新鴦巧囀,笑道:「好妹妹,這還怪哥哥剛才草草
成章。沒聽人說,『黃花女遇情郎,頭一次哥哥甜,妹妹苦;第二次哥哥耍,妹
妹甜;第三次哥哥累,妹妹醉、總怨哥哥不來睡。』經書還云:『眾生根器不一,
如何使行人漸次而入,開大方便門也。』妹妹與我多結幾次善緣,修習幾次歡喜
禪,就『自然如是隨順覺性,令聞者覺心頓得光明』。」說著,手捏妹子那乳白
鴿胸,長槍抖擻,搠入微綻的穴孔,輕輕款款,一連數抽,漸入窄嫩穴徑。

  真個是:

  「上槍下葉顫搖搖,席染斑紅妹呼嬌。
  風狂雨聚羞煞罷,急從花底怨兄郎。」

  惜春面紅耳熱,半嗔半嬌,輕輕呵氣,道:「嗯……二哥哥,你學得好壞!
哪有哥哥欺負妹妹的歪理!」慢慢兩手攏來,將他緊抱,胴體輕顫,臀尖掀起相
湊,如迎佳客,不由得酥胸起伏,哀哀道:「二哥,不行了,下面……又要裂開
了!好酸哩!」蓮瓣微張,蜜汁津津沁流而出,沾濕身下的錦褥,正是:「蓮葉
喜翻風,藕絲牽作縷」。

  寶玉輕推慢聳,龍根盡入花房,口裡哄道:「妹子乖!聽話,讓哥哥多疼疼
你,就舒服了!」沾著花房氤氳水汽,插得唧唧有聲。姑娘牝內,那重巒疊嶂的
蓮皺收縮蠕動,似鯉魚的小嘴翕張不止,吸吮著肉莖。

  身下的佳人,玲瓏的小嘴嚶嚶撒嬌,美麗的眸子含滿霧氣,誘人的胴體泛著
一層柔媚。手揉乳峰,莖挑牝水;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寶玉淫興勃然,笑道:
「傻妹妹,和塊黃泥兒擔咱兩個,捏一個兒你,捏一個兒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咽了口饞唾,那話兒擘開花瓣,輕銳地狂挑狠刺,萬般柔
情化作雲淡風清,暗襲少女嬌嫩的花心,如撥弦琴,忽爾輕彈,忽爾慢捻。

  惜春頓感一股又酸又麻的春意,從牝田衝入心田,渾身陷入銷魂蝕骨的泥沼
中,又如漂浮在水面暈眩蕩漾,似痛似樂,禁不住咿呀出了聲:「哥呀!快停下!
好癢癢哩!不是……是又要尿了!嗚嗚……」一陣酸麻貫穿少女的會陰,酥得五
臟俱醉欲碎,秘處那嫩花蕊兒被揉得顫微微的、似墮似飛,膣肉隱隱絞緊蠕動。

  果然是個初春少女!那淫水漣漣,就從陰穴孔處滲將出來,流輸不禁,有頃
絕倒。整個陰牝濕漉漉一片,好似遠岱含煙千古畫。

  這嚶吟嬌喘聲聽在耳中,寶玉哪堪狂野,守著靈台一絲清明,急忙激流勇退。
一時間,似滔滔駭浪化作溪水潺潺,那話兒輕抵在花心,如輕煙淡霧般,一寸一
寸地細研慢磨,真個是愛意濃濃、柔情萬情。

  惜春星眼朦朧,桃頰紅潮,掐了一下寶玉肩膀,撒嬌道:「好個讒貓兒,你
把人家的花心都揉爛了!還不夠啊……」不禁心魂俱銷,幾乎要哭出聲來。

  兄妹倆臉兒相偎,腿兒相壓,絞纏如藤。寶玉那靈根劇烈充血,粗大的肉龜
頂在柔軟的花心,自下而上,自上而下,又擦又研,不緊不慢地浸淫著嬌嫩的膣
肉,說不出的爽快。身下玉人婉轉承歡,牝眼泉水汩汩,反湧而上。

  寶玉怎不堪憐,輕吻惜春羞答答的乳頭,細舔豐潤的乳肌,一路往上忽嚙忽
吮,吻著光潔的腋窩,舌頭舐入櫻唇,如魚取水,攪得玉人津唾津津,果然是味
如醴,甘馨清洌。

  寶玉因嘆道:「清泉蛤嘴溢,魚戲蓮藕衣。問牝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
來。好妹子,你可謂得趣、知味、入心矣!你我兄妹若能一生相伴,同枕而眠,
永不離棄,該有多好!」

  寶玉這番痴話,讓惜春聽得受用不淺,心中甜滋滋、意綿綿,頷首點頭,嬌
哼細喘,因笑道:「二哥哥,佛說: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方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那麼我和你,前世又要修多少年,才能換來這今宵同床共枕呢!」嚶腔中吁喘不
停,反勾住檀郎脖頸,羞中帶媚,竟是主動索歡。

  真個是:

  「前塵應念,誰共年華?紅顏誰屬,渺渺歸心。
  縱水無痕,盡褪顏色。必得佳人,才可傾顧。」

  身下姑娘酥胸汗濕,春意盈懷,我見猶憐。寶玉哪堪隱忍,手持肉莖輕籠慢
挨,欲望衝破牝房層層褶皺,一陣猛愛,一陣痛憐,直貫而入玉人嬌軀。揮戈踏
破玉門關,三千弱水一瓢飲。女哼男聳,你迎我入。哥摘花蕊,妹弄玉枝,兩相
酣戰,如魚戲水,一個爹媽亂叫,一個要死要活。一個渾身戰慄,一個嚶嚀亂語。
這正是:

  「玉莖輕撩細雨和,柳蔭深處鶯聲急。
  妹向情郎迎曉日,已報佳人牝露濕。」

  那惜春本是決意出家之人,只因與寶玉情緣未了,心中割捨不下。如今二人
情好意合,不勝綢繆,如金針墮海,銀瓶落井,真遂了惜春平素的心願。真個是:

  「牝池荷葉舞田田,妹共情郎春興釅。
  溪鳥霜花滌塵緣,蓮台香燭殘痕連。」

  日後惜春一面篤志修行,一面與寶玉魚水之歡,最終功行圓滿,全沒些影響。

  有詩為證:

  「雖係今世纏綿事,實乃前生未了緣。
  蓮蓬任滴雲浮雨,一蕊邀迎日莖天。」

  且說寶玉殷殷款款,破了惜春小姐的身子。兩人恩恩愛愛,唧唧噥噥,句句
都是情話,赤身相抱而臥。

  燭燈下,雲雨後的惜春雲鬢蓬鬆,神態嬌憨,端的迷人,心想:『承妙玉好
意,才有與寶玉今夜良緣。他兩人本來有私,還在我先,不若還她個東道之情。』
拿定計意,便道:「我們這裡親熱,卻冷冷清清撂著妙玉,讓她孤床冷枕的,我
心裡究竟過不去,你過去陪陪她好了。」就用手推寶玉後背。

  寶玉聽了正合意,卻佯訝道:「只怕一馬跨不得雙鞍。」便依言至內房,見
妙玉已倒在繡床,桌上燈火未滅,帳幅在銀鉤上,走近床沿,妙玉睜開眼問道:
「你來做什麼?」

  寶玉道:「深夜寂寂,情難消遣,故敢冒瀆相邀。」

  妙玉鳳眼乜斜,嘆道:「江山代有美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新人如玉自亭
亭,見了新人忘舊人。」

  寶玉笑道:「真折殺我了。妙師大德,學生尚未湧泉相報,豈敢談相忘二字?
何況妙師哪是什麼舊人?」一頭說,一頭摟起妙玉,親了一回,吮咂不休,笑道:
「我有一句體已的話,要和你說說。」趁勢扯她褲子,妙玉還要假掩時,已被褪
下來,露出肥臀。

  寶玉固然是有意負荊,那妙玉自然也無心拒客。兩個偎偎摟摟正要入巷,惜
春也跟了進來,見是這樣形景,故意叫道:「噯,我們妙玉姐姐也就太狠心了!
人家央求了這半天,總連個活動氣兒也沒有!」剪了剪燭花,便拉住妙玉,耳根
底下不知嘁嘁喳喳的說些什麼。寶玉只得避過一邊。

  原來,惜春悄聲獨對妙玉道:「我細想一下,人生緣分都有個定數的了,在
那未到頭時,大家都是痴心妄想,及至無可如何,那糊塗的也就不理會了。那情
深義重的,也不過臨風對月,灑淚悲啼。算來竟不如做個出家人,與世無爭,倒
也心中乾凈些。」

  妙玉知她是真心,便索性激她一激,說:「太太奶奶們哪裡就依得姑娘的性
子呢?那時鬧出沒意思來倒不好。」

  惜春本來穎悟,又經點化,早把紅塵看破,道:「這也瞧罷咧。如今這世道
人情,我略略的領悟了些須,把少時那些迂想痴情,漸漸地淘汰了些!」

  妙玉笑道:「如今知心人就在跟前!出家不出門,出家與不出家,有何分別?」

  惜春疑她故意打趣,不覺兩頰暈紅,笑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就
怕妙師難以相容?」

  妙玉唸了一聲佛,笑道:「欲離煩惱三千界,不在禪門八萬條。心火自生還
自滅,雲師無路與君銷。如此出世不離群,四姑娘果然是明心見性了!」

  惜春又道:「妙師準了,就是我的造化了!就不知二哥哥心意如何?」

  妙玉啐道:「呸!你這小蹄子,你心裡要寶玉怎麼樣待你才好?女孩兒家也
不害臊。」那惜春聽了自知失言,便飛紅了臉,反唇相譏道:「你這狐媚子,最
是討人嫌的,一日家捏酸,別人若見了你,你從不拿正眼瞧一瞧,見了寶玉就眉
開眼笑了。寶玉真要是跟了你,我才趁心趁願呢!」

  寶玉在邊上見兩人咬耳私語,笑道:「兩個女觀音有什麼話明白說不得?巴
巴兒的不讓人聽見。」

  妙玉膩臉偎紅,笑道:「你這樣蜂纏蝶戀的柔情,只可憐我們一個人真真是
無福消受,想共圖琴瑟好逑之樂,又怕你擔待不了!」

  寶玉此時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聽了喜歡的唸佛,道:「我自形穢濁,
怕沾污了神仙姐妹!到底姐姐的心腸與觀世音菩薩一樣,是大慈大悲的。既如此,
恕我冒失了,只當化個善緣。」忙上床,寬衣解帶。

  妙玉惜春兩個心意互通,只礙著彼此的面前,又不好太露輕薄。你看我,我
看你,羞羞臊臊的,緩緩脫去衣裙,露出那一身粉捏似的雪肌玉肌。

  禪室內香燭搖曳,熏香沁人,殘燈如豆影幢幢;塌下一對解語花嬌媚媚,羞
答答的輕解羅裙。賈府兩個美人胚子,潛被情郎卸玉釵,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
香。私處蓮瓣若開若閉,時隱時現。真個是:

  「一痕酥透雙乳蕾,半點春藏小蚌珠。
  愛殺溪草地,牝房微露蒂。」

  那妙玉、惜春等師徒三人,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蓮花座上觀音寶相莊
嚴,捻花微笑。他三人涅槃妙心,實相無相,不著言語,心心相印。

  寶玉看得眼讒,嘴裡吟道:「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
忙脫得精光赤條挨將過去,將兩位玉人摟抱於懷,兩團凝脂般的奶子偎在胸上,
滑膩膩軟溫溫。

  真個是:

  「檀郎調情捫弄時,雪乳豐盈從君咬。
  解衣試探木瓜奶,滿手肥軟比酥香。」

  寶玉道:「哪世修來的福份,有幸結緣神仙樣的姐姐妹妹,恨不能一分二,
遂了你們的意。」慾火如焚,腰間之物硬橛橛翹起,直往二女臍下三寸左探右訪,
不知欲往哪個門戶泊舟。

  妙玉聽了,不覺帶腮連耳的通紅了,薄面含嗔,指著寶玉啐道:「你這廝該
掌嘴!竟似把我們二人比作分肥的女強盜,幹那下流的勾當。」寶玉笑道:「妙
哉!『女』字旁邊加個『干』字,到底妙師說話透徹!」

  妙玉鳳眼厄斜,罵道:「小淫賊,專會葷言葷語的!誰和你調喉辯舌了?」

  寶玉笑道:「甭把自己當聖賢,擱在肉蒲團上,你才知自己的斤兩哩!」言
畢,讓妙玉、惜春兩人俯趴翹臀,露出扇貝肉兒似的兩瓣,拔開那粉嫩的蓬門,
俯身張嘴噙住那點嫣紅,時而親舔,時而刮擦,時而輕噬,耳邊傳來妙玉、惜春
兩人口中咿咿呀呀的驚呼。正是:「兩隻黃鸝鳴翠柳,一支玉莖拔雲天。」

  寶玉起身揉搓一回妙玉的椒乳,趁著牝內浪水潤澤,扶住那杆孽根,尋往陰
穴戳去,噱道:「小和尚且進去,囫圖洗個頭罷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提起
雙腿,深吸一氣,卵頭至根,盡力狂搗。果然是:「碧紗帳裡臥佳人,煙籠芍藥
;青草池邊池洗和尚,水浸葫蘆。」

  妙玉被入得香汗浸肌,嘴裡心肝肉肉亂叫,盡力聳推肥臀,車馬相迎湊趣,
欲把那卵兒吞進,顫著聲兒說道:「二爺,且慢緩些!我一點星兒氣力也沒有了。」

  寶玉見她遞了降書順表,不敢只尋一處化齋,拔出肉卵,將兩女香肩酥胸並
排,橫睡一枕,左摸右捏二女陰戶,一杆陽槍這邊聳聳,那邊戳戳,左右開弓。

  果然是怡紅一身武藝,肉棒天下無雙。好似那「野渡燕穿楊柳雨,芳池魚戲
嫩荷風。」真個是「淫林至尊,狂採花心,號令金釵,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
與爭鋒?」兩女被聳戳得花容失色,把個身兒不知安排何處。

  弄了半個時辰,妙師慈悲為懷,要為愛徒「減負」,兩截藕荷一樣的雙臂圈
住寶玉脖子,蔥指尖尖向他臍下摸去,手捻玉莖,轉動細腕,丁香舌吐,含根淺
嚐,細品人生。馬眼處點綴囁吮,吐納欲盡時,便聽得滋滋作響。

  寶玉扶著妙玉粉頸,見佳人口吐白唾,殘脂留莖,心神頓振,想戲弄一番,
終覺不忍。見惜春在側眼巴巴瞧的愣神,便取出那話兒,騰身又跨上惜春身子。
腿兒疊著腿兒,臍兒貼著臍兒,嘴兒對著嘴兒,直頂牝關,狂搗猛抽。
因吟道:

  「牡丹含露團香雪,難逢雙美,足堪驚艷。
  莖入併蒂畫入夢,筆描兩行詩成韻。

  幾番春雨洗新牝,一種相思,兩處多忙。
  羞答答誰更風流?不是姐姐,便是妹妹。」

              (《一剪梅》)

  惜春仰臥在禪床上,雙目緊閉,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口裡嬌喘咻咻,因吟
道:

  「一夜雨狂,不勝嬌睏。
  最愛個、花心哥哥,偏能做、難堪羞事。
  貪歡處,輕撫牝弦,別有輕妙。
  乍露嫩香堪折。春醉洞房。

  忍不得,恣情嗚啜。錦帳裡,低語偏濃。
  攜塵事,笑問冤家,許伊偕老?」

              (《兩同心》)

  這邊寶玉駕輕就熟,那邊惜春款款相迎。兩個如漆似膠的光景,叫妙玉看得
塵心大動,牝中津津做癢,嚶聲細語哀道:「你這痴妮子,好會閒磕牙,全沒個
先來後到的禮數。」寶玉便捨了惜春,摟了妙玉粉頸,雞啄米般一陣亂親,又手
撫那兩窩圓蓬蓬的酥乳,吃得咂咂作響。

  妙玉興濃,骨碌而動,卻將寶玉置於身下,顧不得那龜頭沾滿淫液,裂開肥
油油陰戶,至尾套進。勾緊了粉頸,雙乳晃悠,猛迎了幾迎,少不得髮亂釵橫,
搖首嗟吁,喘噓噓道:「啊……呀呀!我受不了哩!」聲調竦竦發抖,幾帶哭腔。

  玉腿拼命夾著那陽剛之物,花枝兒亂顫,顫著聲,因吟道:

  「與郎共參歡喜禪。語還羞、玉唇微啟。
  少年馳騁長鞭舞。
  漸深入、牝鄉深處。

  鳳枕鸞帷能幾許。情不盡、吐簫含香。
  雙蓮承露相與同歡。私語郎、好好憐伊。」

              (《思歸樂》)

  剎時間,妙玉那牝心深處湧出陣陣陰精,黏糊塵柄,玉穴內散發出淫糜氣息,
腥臊中卻留著淡淡的幽禪香味。

  寶玉知其陰精丟了,便又抖擻精神,一路口誅屌伐,因吟道:

  「空門賢師徒,自家好兄妹。
  這歡娛共赴巫山。玉莖斜挑狂。
  一曲好俅歌罷。瓊枝玉樹相倚。
  春水有幸濕嫦娥。禁果敢偷嚐。」

             (《巫山一段雲)

  那惜春見他兩人私授真言、歡戀難捨,也暗暗沾酸,啐道:「你們只管州官
放火,怎忘了百姓點燈?」寶玉見惜春叩請真傳,果然一片虔誠,便捨了妙玉。
胯下那小沙彌棱頭棱腦,重進了山門,與她交媾,又是一番獻身說法。

  這呆爺竟成了浪蝶兒,才向東來又向西,亂採花心。三人一床廝滾廝鬧,起
身趺坐,做個合歡法會,灑了幾多甘露,倒了幾番凈瓶,蓮池牝水起起落落,竟
是通宵不絕。

  三人摟抱著親嘴咂舌,摸乳撫陰,著意周旋一番。寶玉笑道:「今宵與二位
仙姑,花開並締,締氣連枝,真不知是前世敲破多少木魚修來的桃花運。」妙玉
說道:「你我彼此有緣,後來卻要情長意深。你此行去了,切須謹口慎言。若有
人知曉,你我休矣。」

  是夜,他賢師徒三人,同床競技,裸裎相對,全無保留,教學相長,交流心
得,果然進益不少。真個是歡愛盡情,花憔柳睏,享罷巫山之夢,曲盡交媾之道,
直弄得渾身舒爽,雨露均沾。那寶玉還戀戀不捨,攥攥妙玉的乳,捏捏惜春的陰,
方才更衣起床出了尼庵。

  (看官試想,如今老師帶徒弟,只教個粗葉大葉、皮毛學問。即使是生理課
程,也是掛圖教習,從理論到理論,哪曾實彈對真靶,豈不誤人子弟?怕是「帶
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哪有妙玉、寶玉師徒盡心,真個是人心不古!)

  三人穿裳著履,整理雲鬢,凌晨別去,再定佳期,於是潛來暗去又有數宵。

  正是:「雲雨朝還暮,煙花春復秋。」不表。


               十 三難寶玉

  卻說這天黃昏,寶玉意欲尋李紈去說話兒,以解煩悶,便逶迤往稻花村來。

  從沁芳橋一帶堤上走來。只見柳垂金線,桃吐丹霞,山石之後一株大杏樹,
花已全落,葉稠陰翠,上面結了豆子大小的許多小杏。寶玉因想道:『將息了幾
天,竟把杏花辜負了,不覺到「綠葉成陰子滿枝」了。』因此仰望杏子不捨,心
中慚愧莫明。

  步入院中,鴉雀無聞。寶玉便順著遊廊,來至房中。卻見香菱手裡做針線,
上面扎著鴛鴦戲蓮的花樣,紅蓮綠葉,五色鴛鴦。

  寶玉走近前來,悄悄地笑道:「噯喲,好鮮亮活計。這是誰的,也值的費這
麼大工夫?」香菱不防,猛抬頭見是寶玉,忙放針線起身,紅了臉,羞道:「還
不是給你這……」剛說了幾個字,卻說下去,又恨道:「你才懂得來,大奶奶身
上欠安哩!」

  寶玉驚道:「大奶奶害什麼病?」

  香菱見問,又往前湊了一湊,向耳邊說道:「你挪這時候才來!前陣子妙玉
領了人天天僧道不斷做佛事,趙九先生也答應收下蘭哥兒,大奶奶十分歡喜。可
自從上月行了經之後,這些日她針線慵拈,茶飯懶吃,只是長吁短嘆。夜裡翻來
覆去的總睡不著,白日眼皮兒不住梭梭跳,愁悶得人顛倒。」

  寶玉戲道:「呵呵!懶將煙粉施,羞對菱花照,大約是寡婦思春,想要我調
理弄經的意思?」摟著香菱親了個嘴,道:「既是紅娘撮合有功,張生敢不以身
相謝?姐姐或不見棄,也分的一杯羹吃。」香菱猝不及防,被他把褲兒扯落,抱
坐在花梨藤心圈椅上。

  香菱噯呀一聲,紅著臉推卻,啐道:「你做夢呢!大白日做這殺人放火的勾
當!不怕打牆動了土,驚動外人。」

  寶玉立在地上,笑道:「這裡可有外人麼?」把她兩腿拍開,嘆道:「多日
不曾相會,我這小兄弟都感到空落落的,成天歪廝纏人,鬧要茶吃。」一時精蟲
上腦,哪管什麼有人窺見,把那話兒拿在手,粗硬的一截,認準陰戶位置,挺身
就要聳入。

  香菱渾身酥麻,用手來擋,急道:「二爺此時竟不能,光天化日的,叫人家
好端端議論。等進去見著大奶奶,說完了正經再來!」嘴裡言辭雖厲,語意竟是
開門揖盜之意。可見,寶釵說她「呆頭呆腦」,也不無道理。

  寶玉聽了這篇呆話,獨合了他的呆性,不覺又是歡喜,又是悲嘆,心中暗算
:『可惜這麼一個人,沒父母,連自己本姓都忘了,被人拐出來,偏又賣與個呆
霸王。這麼一個好女兒家,還是用我這須眉濁物撫慰一下才好!』

  摟定姑娘,那話兒一頂一戳,倒進了全根。原來牝內騷水汪汪,十分滑溜,
因笑道:「你我一則是天緣,二則舊相識的通家往來。敘起親是姑舅兄妹,怕甚
嫌疑。原來姐姐待我這般親厚,這裡頭早備好了茶水,滋潤小兄弟。」

  香菱聽了這呆爺更痴的話,卻碰在心坎兒,臉飛了個通紅。到此時,其實是
「恭敬不如從命」,也樂得笑納。且不管雲鬢蓬鬆,摟定寶玉後腰,被抽得陰戶
中響聲不絕,如老農犁田般唧唧有聲。

  寶玉也是明理世故,自然十分傾力,把那香菱陰戶著實舂搗,自首至根抽了
數十,問道:「大奶奶真惱了我麼?」香菱被掙出一身香汗,一面挺牝急急迎湊,
一面吁吁發喘道:「你又說什麼呆話了!大奶奶待你的情也算夠親厚了!如此沒
良心的東西,只貪自家取樂,不管別人房上漏雨。」

  寶玉把她兩條腿架在肩上,恰似個老漢推車,棍如火燒,頂住花心,研磨幾
轉,又道:「你且告知我虛實,免得沒來由的,又空走一遭。」香菱姑娘家何時
承受過這般風月手段,被摩得臀尖又搖又顛,陰唇且吞且吐,騷興大發,作出些
千嬌百媚的浪態,口中哼哼唧唧,哪顧得回覆情哥哥。

  那牝穴內說癢又不是癢,說酸又不是酸,湯水卻是連贈帶送,流淌不迭,真
叫人:「賓至如歸,樂不思蜀,卻把他鄉作故鄉。」又抽了幾十抽,寶玉把持不
定,那話兒連蹦帶跳,一時陽精大洩在子宮內。果然也是「主敬客,客敬主,有
來無往非禮也,真個婦幼無欺。」(看官且看,如今世風日下,商家只管缺斤少
兩,顧客只管還價打折,哪及當年香菱待客純厚、寶玉應酬有禮,一嘆。)

  香菱摟定情哥哥,才緩過勁來,嘴中噓噓答道:「我的好兄弟,弄得我快活
死了!奴家尚且放心二爺不下,何況大奶奶撂荒了這些年,能怪不得她惱麼?她
雖說不出口,我猜大約你若知趣些,她也未必硬得下心腸。你就不肯來問候一下?
我聽她的口聲,心裡雖說有些恨你,實在有幾分戀你。」

  寶玉方才恍然大悟,匆匆草草收拾。拐過幾個彎,跨了幾道檻,隨香菱進了
裡面香閨。但見燭燈半明半滅的,影影綽綽,那李紈淡素妝飾,只著一身白色素
裙,釵歪鬢鬆,掩著懷,手中控著一條白綾汗巾,玉容寂寞帶閒愁,慵懶地斜傾
臥榻,露出白玉似的一截藕臂,豐韻嫣然,好一幅仕女臥榻圖。

  原來這些天,李紈既喜寶玉體貼殷勤,所託之事多已辦妥,又惱他有些呆氣,
不細察自己一片心思,許久不來看視;想存守貞之志,又覺得是「糟鼻子不吃酒,
空擔了虛名」。兩下躊躇,日間惟有長吁短嘆,夜間則槌床搗枕,便覺身體發重,
頭昏心慌,四肢火熱,只在房中將養。

  俗語說:「女要俏,三分孝。」想不到李紈一襲犒素勝似雪,別有一番風韻,
就似羊脂白玉做成的玉人兒。寶玉見了,魂魄被勾去大半,老著臉上前忙作了揖,
問道:「嫂子身上可好些?」忙陪笑臉,搭訕道:「這幾日園子裡擺酒唱戲,頭
一折演的好《白蛇傳》,嫂子可有心腸一起去看?」

  李紈乍見寶玉,病倒好了七八分,卻又心中羞惱,只滿臉嬌嗔,正眼也不看
寶玉,半日方說了一個「好」字,便道:「我沒這麼大福氣禁受!我只當寶二爺
再不上我的門了,誰知道這會子又來了。」

  寶玉見李紈不欲理他,待要虛心下氣哄她,又見香菱在側,不好下氣的。因
而便尋方法先支她出去,然後又陪笑問長問短,溫存道:「嫂子害的什麼病?氣
息奄奄的,叫弟弟好不惦記心疼哩!」

  李紈懶懶的,應道:「不過吃兩劑煎藥,疏散些風寒罷了。」

  寶玉心有所動,便笑嘻嘻挨近前來,悄悄地說道:「我可猜著了,想是嫂子
有了房中的事情,月事不暢,要調理的藥,可是不是?我這倒有一個私方子,立
竿見影的靈驗!」話猶未完,李紈先喝道:「這婦道人家的事情,是你小孩子家
該多嘴的麼?真是該死——」剛說到「該死」二字,又把口掩住,兩眼就紅了一
圈。

  寶玉猶自不死心,強嘴道:「嫂子怎知我還是個孩子,你試過了麼?」上來
抱住李紈,就要吮唇呷舌。李紈將手一擋,心突突地亂跳,臉似暈醉一般紅,啐
道:「打嘴兒!你個小猴兒,滿嘴噴咀,還不是嘴強人不強?」寶玉不服,手拍
拍下體,道:「我這裡是貨真價實,可要比嘴強多了!」

  李紈聽了這呆爺戲語,臉上訕訕的,雙目恍惚失神,好似參禪的一般,低著
頭細嚼這句話的滋味兒,半晌也不肯言語。

  寶玉見這般景像,著了急,慌道:「嫂子,我又把你惹惱了麼?」果是「心
有靈犀,情意相通。」李紈方回過神來,嬌軀微微一顫,心似乎在隱隱作痛,低
聲道:「你明知我會惱,還來拿我煞性子!」竟有些哽咽起來,嘆息一聲,喃喃
道:「瞧你這話裡頭,也有些熱乎勁,這次不與你計較。」寶玉聽了,懸著的心
方沉下來。

  且說李紈見寶玉一些性氣也沒有,憑她怎麼冷淡呵斥,還是溫存和氣,自己
倒不好意思的了,臉上方有幾分喜色,便說:「你不用和我調嘴戲舌的了,來此
有何事體?」

  寶玉見了這段嬌羞,魂都沒了,早不勝其情。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便掏出
李紈所囑物事——賈政老爺親筆所立的文書,低聲啞氣地說:「嫂子所託之事,
均已辦妥!」

  李紈見了,忙起身,大驚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二爺還當了真,敢是有驅
神召將的符術?」

  原來,李紈所囑寶玉三事,別有深意。對妙玉,那是假寶玉壞她名節,以洩
相輕之恨;對趙姨娘,那是借寶玉以籠驕蠻之心;對王夫人,則是託寶玉以解後
顧之憂。事若成,漁利之計可售。事若不成,寶玉也須回轉覆命,再徐圖之。稻
香老農此計,本想收一石多鳥之效,不料卻遇到個呆鳥。這寶玉是實心實意之人,
哪知恩嫂有這般九曲回腸子,這些天竟是一去無音信。魚兒不咬鉤,可不愁煞了
漁翁?

  寶玉見問,因笑道:「若非天作之合,人力豈能為之?這倒不是道家法術,
我行的卻是用兵最精的所謂『守如處女,出如脫兔』、『偷香竊玉,出其不備』
之妙法。」又笑央道:「天機不可洩漏,嫂子欲知端祥,可取酒與我吃。」

  李紈便喚香菱準備酒食。須臾,安排果酒上來。李紈暖酒相與合座,桌上別
無他餚,不過清潔果品。二人對酌,香菱邊上侍立,扯定寶玉衣袂,斜睨秋波,
暗遞眼色。

  李紈斟了一杯酒,手拿著敬了他半盅,剩了半杯自己吃了。寶玉回敬,讓李
紈先吃了半杯,自己吃了半杯。李紈酒量本淺,吃得一杯,兩頰暈紅,愈加標緻。

  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風韻。」寶玉見李紈微有醉意,千般嬌羞,恨
不得一口吞進肚內。自覺酒沉了,心裡突突的往上撞,便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摟
住道:「親親,這幾個月來,我的魂靈兒隨你去了,眠思夢想,廢寢忘餐,今日
才得機會。」親了一口佳人香腮,聞之令人醉魂酥骨。

  李紈佯推佯讓,啐道:「你讀聖賢經書,怎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寶玉笑道:「『飲食男女,人之大慾存焉』,也不是聖賢所言麼?讀聖賢書,
也要得懂一點人情才是。」那只手悄然從李紈衣襟下伸進去了。

  香菱見他二人談興入港,便躲到屋外去了。李紈深以香菱知趣,哪知香菱也
為著自己的心上人。

  且說李紈藉著酒意,雖假微拒之態,也似醉如痴,花心無主,任憑寶玉摩其
雙乳,佯推阻道:「小賊囚!有這樣厚臉皮沒廉恥的!連個禮數也不知道。你今
番可是盜嫂了,我若叫將起來……」剛說到這裡,卻把個臉飛紅了。

  寶玉見她幾次三番心貞性烈,及聽到此語,已明知她心回意轉,喜不自勝。
便拽她坐在膝上相摟,勸酒摸捏,抱著親嘴,會意地嘻笑道:「恐怕今日非叔叔
盜賢嫂,卻是賢嫂來盜叔叔了。捉姦見雙,但叫無妨。」

  李紈聽得渾身火熱,連笑帶罵道:「玷辱家門的孽障!家醜豈能外揚,要做
持刀動杖的強盜,還裝腔編派人家?」

  寶玉因戲道:「孔子曰,偷書不叫偷,叫竊,讀書人的事麼;盜嫂不叫盜,
叫淫,自家人的事麼。何況你淫我淫,兩相情願的事麼,豈通算私通,只能算得
溝通。」掀起她的夾褲,伸手入褲中去摸牝戶。

  李紈面上作燒,啐道:「按二爺意思,天下強姦之案竟都是無罪的了。」卻
欠起屁股來,讓他來摸。

  寶玉笑道:「今日姦情是有,但卻是和姦,而非強姦。你我本是一對。」李
紈把蔥指在他臉上一戳,道:「這般涎皮賴臉的,誰會和你配對!」寶玉笑道:
「如今,我們是『黃鷹抓住鷂子的腳』——兩個人都扣了環了,怎麼不是一對?」

  李紈訝道:「這些日子,為何我怎麼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寶玉探手
入懷,捫著胸乳,陪笑道:「我若有福消受嫂子,情願就這麼一輩子守著過日子。」

  兩個說風話耍子,你戲我,我挑你,愈加親熱,一遞一口兒飲酒咂舌。寶玉
伸手摸捏一遍她身上香馥馥的酥胸,又遊到她小肚臍下,只覺細鬆毛下牝肉已濕
乎乎,啟開蓮瓣,微捻其蕊。

  李紈此時被寶玉春心撩動,蠻腰款擺,揣著羞臉,臉頰升起醉人的酡紅,嬌
聲道:「你好下流!一天大似一天,偏有這些胡枝扯葉的。」

  寶玉見了,心搖目蕩,不能定止,口中不說,心中暗道:「我若下流,才不
管不顧呢,哪會挨到今日。」還未開言,又聽李紈笑道:「滑嘴的淫賊,我可不
這裡閒著和你犯牙兒哩!也罷,既要成全你,須索把話挑明。」那俏臉酡紅,頓
了頓,細聲道:「二爺,還有一事得相煩則個。」

  寶玉聽了此言,如墜泥潭,暗暗地叫苦。本以為鹹魚翻身——好事來了,不
想卻是「唐僧取經,八十一難還欠一難」,只得收了燥氣妄念,虛聲下氣道:
「但憑嫂子差使!」

  那李紈扭怩作態,羞訕滿面,杏眼含淚,低聲道:「你珠大爺過世後,未亡
人蓬門久閉,花徑未掃,誠恐雲雨難禁,狂將不堪,乞二叔護持。」

  真個是:

  「萬般愁情無計除,低眉撥弄白袖巾。
  梨花帶雨更堪憐,直叫公子心欲狂。」

  那寶玉得了這幾句話,沒想到佳人出這難題,卻是「賣肉的切豆腐─—不在
話下」,樂得兩腳打跌,可不是喜從天降?原來,這呆爺因見這珠大嫂子平日閨
禁最嚴,裙下密壺滋味,怕是「鵪鶉要吃樹上果——想吃夠不著」。哪知李紈這
座冰山,幾次三番早被自己春水暗暗消融,竟是:「世上無難事,也無須登攀。
天上落餡餅,只待有心人。」

  這時節,這呆爺一點靈犀灌頂,卻謅一個謊,笑道:「嫂子勿憂,這房事不
適之癥,不難治的。我這裡卻向妙玉禪師討的一副丹藥方:

  溫情脈脈二錢,甜言蜜語五錢,兩情相悅十錢,相思淚兩行,愛心丹一個,
滄海之水一瓢,巫山之雲一片,佐以羞羞答答幾許,以山盟海誓為罐盛之,以陰
陽相濟之文火慢慢煎熬,置於香閨錦衾之上,待罐中曠男怨女之氣蒸發,以瓊漿
玉露煽之,以花前月下為炭,只須春宵一夜,將火勢加旺,藥劑可成。

  每日一劑,其味殊異,溫涼兼用,賓客得宜。內則解欲化念,通經理氣,寧
神安志,開胃養顏。外則和血脈,舒筋脈,去風散毒。

  睡前吞服,病重者可早晚兩劑,或酌情加減藥量,則雲愁雨恨自解。惟其味
甘中帶苦、酸甜兼容,依弟愚見,須你我男女共服為宜。

  其效如神,用過便知。其中細理,一言難盡。且待我與嫂子兩而合一,性與
命和,身心交媾,二氣相濟,牝穴得陰陽之精,才能神歸氣復,返本還源,自然
見玄關一竅……」

  話未說完,那滿腔春意融心,逗得李紈酥麻了半個身子,就扶著寶玉肩臂,
笑道:「好個歹舌頭!說得人哭不得,笑不得!」

  那寶玉因見,不覺神魂搖蕩,手舞足蹈起來,扶起胯下那悄然而立的硬物,
嘻嘻笑道:「那藥方子缺了一樣,還得這勞什子作個藥引。」

  李紈纖手捻了捻那話兒,啐道:「怕是這淘氣的壞東西,被那騷尼姑吃了頭
道哩!」言畢兩人逐入閨房,笑解羅帶擁入香幃。

  燭光照著李紈胴體豐腴瓷白,嫩乳尖凸;腹下恥處,稀鬆鬆毛叢掩映著嫣紅
穴孔,肉唇兒如受驚小鹿張縮不已;花房裡的花蕊探頭探腦,嬌嬌怯怯,如未出
閣小姑娘。

  寶玉分開婦人玉腿,伸出手指輕撥兩片秘唇,羞處流出的淫液,沿著牝溝陰
壑津津潛流。埋頭嗅了嗅,膩香熏鼻,把嘴對準陰門一陣亂舔,舌頭伸入牝中舔
刮。

  「不……不要,好癢癢哩……」李紈豐滿的嬌軀立時一陣顫慄難奈,雙眸朦
朧迷離似籠水霧,雪白的肌膚彷彿要滴出水,潮紅如暈,聲音若帶哭腔。玉人聲
如黃鶯啁啾、嬌嬌怯怯的樣子,愈發令寶玉憐愛不已,屏住氣,細端那陰門真個
生得凈白,牝丘幾根稀疏細毛,淫水微濡,恰似含露桃花搖曳,好不可愛,唇肉
上方還藏粒黑痣。

  大觀園最為隱私之秘,就如此暴露無遺,寶玉心頭又悲又喜又嘆,五臟六肺
都似被湯水燙過,一陣酥麻。原來,那李紈姿色在紅樓十二金釵中算不得絕色無
雙,偏讓這呆爺牽腸掛肚,可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麼?

  因笑道:「恭喜,嫂子真是有福之人,蘭哥兒將來必定金榜高中,大嫂子還
要帶鳳冠、穿霞帔呢!」李紈奇道:「好個不害羞的涎臉,混說什麼痴話?」寶
玉道:「我常聽見相面的說,屄裡養顆痣,養兒成大志。」李紈聽了半信半疑,
喜道:「但願應了二叔的話,也不枉……」

  說到這裡,寶玉褪下褻褲,胯下甚長大那累垂偉長的肉具,顫巍巍,露棱暴
筋,紅潤潤的一個尖頭,比尋常分外粗大。婦人燈下看見,唬了一跳,用纖手捫
弄,沉甸甸,亮光光,心中愛煞,卻佯驚道:「噯喲!這硬東西是什麼藥引子?」

  寶玉笑道:「我的大奶奶,吃了酒,也拿我來打趣著取笑兒了。這乃是小爺
身上的造化之物。」李紈不覺嫣然一笑,戲道:「有什麼要緊的東西要帶在身上,
不怕人偷了去?」寶玉笑道:「嫂子若是喜愛,盡管拿去品嚐便是。」手把住那
累累墜墜的孽根,遞到婦人唇邊。

  見此久違好物,一時間李紈心頭撲撲的亂跳,桃頰泛潮,情動難忍,乜斜了
雙眼,心中嘆了幾回:「真是冤孽,這童子雞的味兒,真個早忘了。」雙手執定
寶玉那嫩屌兒,果然是英雄年少,就有馳槍躍馬之勢,把個久曠婦人瞧得眼熱,
低垂螓首,香津頻咽,啐道:「好個禍害婦女的班頭、濫採花心的強盜,卻叫人
愛不的、恨不的!」說畢忍不住,竟款啟猩唇,香舌沿著玉頸緩慢游移,時而舌
尖舐其馬眼,往來品咂;時而撥刮龜棱,粉臉挨擦,百般愛撫;時而挑弄兩顆春
丸,含在口裡,吞入裹出,讓寶玉驚詫莫明!

  原來,李紈與妙玉雖同屬悶騷型女人,卻平素關係不洽,老死不相往來,也
算美女間彼此相輕。兩人又都有相同的閨房絕活──品得一口好簫。不同之處,
她們二人與寶玉承歡相戲時,那李紈主動些,初次交媾,就一展媚力,算是老馬
識途、重操舊業,到底是老成持重。那妙玉被動些,還是寶玉這師傅領進門,卻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算是後生可畏。相比之下,妙玉雖是後起之秀,畢竟姜是
老的辣,李紈略佔上風。

  不過,若單評技藝而言,那妙玉品簫是含根淺嚐,細品人生。那李紈品簫是
品咂玉莖,如吞人參。兩人滋味雖有不同,只是技法有別,簫功卻同屬一流。想
來能上《紅夢》十二金釵正榜的絕世佳人,都是脂粉堆的英雄。看官不可不仔細。

  且說不消半柱香,寶玉那英挺之物沒棱露腦地搖撼,愈發撅硬起來,豪氣迎
人,竟不知個謙遜三分的禮數。這小和尚竟與大和尚一般呆鳥,可嘆!

  『沒想到賢妻良母的大嫂子,也這般狂野!啷哩個啷,還讓不讓人活了?』
寶玉臉上陣陣火燒,愈發且驚且喜且嘆:『本是個千嬌百媚的如花美眷,卻硬被
逼成槁木死灰的貞節烈女,可不是比逼良為娼更可恨。我今以情動之,以情誘之,
她就有這些惜愛之態。始信竊玉偷香之事,有志者事竟成。可知普天下守寡女子,
如她者又能有幾人矣。』

  正胡思亂想,只聽外頭丫鬟說:「寶姑娘來了。」卻是寶釵隨身丫頭鶯兒的
聲音。那李紈、寶玉二人真個是賊人膽虛,躲藏不是,穿衣不及,在床上唬得渾
身亂顫,身體沒個安排處。

  香菱也聽見聲響,穿不及中衣,迎出來,連忙道:「原來是姑娘來了,大奶
奶才躺下睡著呢!」寶釵笑道:「因見這兩日大嫂子聲色怠惰了些,不似往日一
樣,便順路來問候。適才聽襲人說,寶兄弟也來了!」香菱乍著膽子說:「二爺
才坐一會,有事早走了。回頭我自會對告訴大奶奶,姑娘惦記著她呢!」

  寶釵見香菱臉上神情陰晴不定,話語吞吞吐吐,全不是往常磊落大方的模樣,
又見屋內殘燈閃滅,心中詫異,卻早料定十分之六七,暗想:『這香菱疏於人情
世故,扮不來假戲,定是其中有詐。前些日子,詩社即景聯句,就窺見李紈與寶
玉眉來眼去,叔嫂二人戲裡戲外似有情絲。難道平日自己與黛玉兩蚌相爭,反倒
讓李紈這稻香老農坐收了漁人之利?好個口口聲聲槁木死灰的大嫂子,原來竟是
盜香老農,偷腥不留痕!』雖甚實傷心,口中卻道:「那倒不必,你替我多照應
些大嫂子就是了。」

  眼前似乎望見屋內兩人邪淫難言那種光景,寶釵只覺身子陣陣燥熱,一泉黏
膩的淫汁從秘處湧來,掛在蛤嘴欲滴未滴,臉似火燒,心如刀絞。再坐不住,又
假意和香菱殷勤了幾句,便起身去了。一路上蹙眉咬牙,嚶嚶泣淚,痛恨李紈不
守婦節,思忖:『你做得初一,我就做不得十五?』暗暗拿定收拾之計。
有詩為證:

  「寶黛當初偶未成,此時誰合更關情?
  可憐稻香風華在,百年猶傳禁臠名。」

  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聽得寶釵出了院門,寶玉臉上猶熱,心內突突的亂跳,真是意外之事。
因想這事非常,若傳出來嫂弟私通,自己倒罷了,李紈一命難存,保不住還要帶
累旁人。暗謝香菱這回心機沉穩,學得幾分急智,若圓謊不住,就露出馬腳來了。

  李紈卻想,怨不得別人都說那寶姑娘心腸好,會做人。因定了一會,見寶玉
仍是神魂未定,笑道:「人家牽腸掛肚的尋你,你自顧這邊高樂去,抽閒也去看
看人家也是。」

  寶玉搖頭道:「我何嘗不知寶姐姐的心意,只怕偏了這頭,林妹妹心裡又不
自在了。」親了一下李紈那瓊鼻,又掏了一把那豐滿的白臀。

  李紈嘆道:「昵而敬之,恐拂其意,愛博而心勞,最終恐虎頭蛇尾罷了。」
說得寶玉滿腹狐疑,李紈怕勾出他的痴病,忙移了話題,道:「日後你便自知!」
又說:「放著寶釵和黛玉都是仙女似的,只愛和別人胡纏。明兒讓人知道了,看
你有什麼臉見人!」

  寶玉懷著鬼胎,正色道:「其實她們與你比相比,還有一樣不如。」李紈依
偎在他懷裡,訝道:「是哪一樣?」寶玉笑道:「堂前扮貞女,閨床變淫婦,她
們還遜嫂子三分。」言畢,仰首大笑。

  李紈臉上嫣紅一片,豐滿酥胸急劇起伏,嗔口罵句粗話:「小屄樣子!狗嘴
裡吐不出象牙!就會說些侮辱斯文的話!」嚶嚀一聲,披著頭髮,騎在寶玉身上
來膈肢亂撓。寶玉觸癢,笑的喘不過氣來討饒,李紈方住了手,笑問道:「你還
說這些不說了?」

  寶玉笑道:「再不敢了!」翻身起來,把李紈推在枕上,將兩隻金蓮擱在肩
上,笑道:「是貞是蕩,不試怎知?」探手把玩起的一對椒乳,胸前乳鴿肥碩難
握。玉山高聳,兩點嫣紅處,如新剝雞頭肉般。

  這呆寶玉吮其雙乳,咂咂有聲,細細端祥一番,心中胡思亂忖:『畢竟是府
裡的大奶奶,連奶子都比姑娘家的大得多。』嘴裡因笑道:「嫂子,你這右乳略
大,左乳略小,乳頭仰上,乳毫二三根。果然是:『羅衣解處玉乳顫,兩點風姿
雪成峰。誰消受,春宵雲雨同眠時,曾呼二爺親口嚐。』相書說,此女主貞。嫂
子乳豐肉美,健欲善育之徵,子女多福澤也。」

  李紈此時心如酒醉,任他頑弄,口中哼哼道:「這才是讀書知禮的正經話。」

  寶玉忍住笑,手指摸了摸婦人腋下,一本正經道:「嫂子腋毛柔細,主聰敏
而謹慎、和順而賢淑。」又俯身嗅了嗅,又道:「嫂子腋下有汗香,全無狐騷,
真正上品秀女,主性明敏而賢良,且子女亦貴。此古人選妃之定法也。」兩手藉
機向下揉捏妙牝、向上揣摸香乳,如孩子吃奶一樣,得了這個又捨不得那個,細
細將李紈玉體雪肌到處品咂一番。

  李紈被吮摸得興起,臉襯桃花,意亂神迷,訝道:「二叔,司塾裡也有教這
樣的學問?」卻由得這呆爺胡摸亂捏。少頃,一個如醉如痴,一個四肢酥麻,兩
人滿臉都憋得通紅。

  寶玉蕩意悠悠,故作神秘地笑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面相學問,
天機不可輕洩。」撥轉婦人玉體,讓她手膝支身,屁股高聳。從背後空隙看去,
但見高翹的肥臀正朝著自己,渾圓光潔,在她有意無意的扭動中,不知羞恥地搖
晃著;纖柔的腰肢玉環般彎下,整個的粉白背部和高翹的雪臀,幻成優美的弧線
;濃黑的陰毛叢裡粉紅的牝穴,微微翕張;玉腿間的桃花源淫露津津,清瑩白濁
流到股溝間,羞怯微皺的菊蕾緊澀濡濕,似乎不染一絲濁氣。

  想不到素日青春孀居的大嫂子,何等端莊幽雅,眼前竟是口中哼哼嘰嘰的,
扒腿翹股,張牝露屄,隱私之處纖毫畢現。這噴血畫面,別有一番銷魂之態。寶
玉心想:『原來天下女人都似水,所謂貴賤之分,不過是一塊遮羞布擋住而已。
罷了,我這污濁男兒,少不得要為婦伸屌、替天行淫一番。』

  可嘆,這呆爺受了聖賢之書教誨,竟是如此「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後世
子弟,不可不引以為戒!

  且說寶玉一時欲罷難忍,情不自禁分開婦人肥碩的臀瓣,手指沾點牝穴花蜜,
蜻蜓點水地揉搓那嬌嫩菊蕾,在嫩濕的皺褶上輕按幾許,探入膩滑蜿蜒的秘道。
果然,是門戶層疊,宮院深焉。

  李紈雙頰紅暈似火,秀眉微蹙,似有幾分幽怨,嬌喘微微道:「好二爺,這
這排糞腌髒之處,也何好看的!」寶玉聽了童心大起,竟用手指捅了捅李紈糞門,
俯耳低聲道:「嫂子肛門無瘡無斑,便孔不痔不瘍,真難得潔凈矣!」

  李紈情知這呆爺戲弄,玉靨羞紅,啐道:「你這下流種子,果然是親近不得,
盡說這樣沒根蒂的話!」在他額上敲了個爆粟。

  寶玉只把兩頰相偎,鼻孔向著李紈玉體亂嗅,兩個情意濃稠,因笑道:「我
的親親嫂子,人家說的可是正經學問,所謂『身無瘡疣,方生凈土』。豈不聞『
昔日東漢皇後梁瑩進宮裸檢時,皇帝聖旨所命:周視動止,審悉幽隱,其毋諱匿,
朕將採焉。』今日兄弟擇賢作儷,傳宗接代,斯事甚大,豈是頑笑之舉。劣弟不
才,也是按朝廷選妃成法,摸其乳,探其秘,聞其味,察其膚……」說著,又以
手撫其妙處。

  卻見婦人臍下三寸之地,顱肉隆起,牝毛疏秀,正中肉縫翕合失度,如嗷嗷
待哺的雀嘴。再細觀摩弄一會,牝蔭中臊水濕漉漉的,將舌尖放進,牝肉噙了多
時,舔得李紈酸脹難忍,口內氣喘不絕,脹紅了臉,怨道:「我的呆爺,只管舔
弄人那小便處做甚?叫人魂靈都飄散了!」

  這呆爺知她情動,卻佯作不解,噫了一聲道:「怪哉!真異相也!」李紈見
他說得鄭重,且又正言厲色,只當是真事,因問:「有何奇怪?」

  寶玉見問,忍著笑順口謅道:「牝戶者,即生殖器是也。坎中之精,丹中之
鉛,外陰而內淫。關係女子之重要部位也,牽乎閨閣名譽氣節。是為貴賤之門,
亦生死之戶也。」

  頓了頓,因嘆道:「好嫂子,你這牝戶真天下罕見!唇肉瑩然,血色充盈,
陰毛稀疏,春水鼓蕩,此女貞淑幽嫻,守貞可靠,乃溫文爾雅、善事夫婿之相。
可惜細觀之下,陰唇肥厚,玉門狹窄,形如蛤蛙。凡此婦者,必春情早熟、貪慾
宣淫類也;況且,陰肉內摺,陰蒂賁起,牝形豐凸肥膩,是為色情旺盛,守貞中
變之徵。」說著,將手覆在那柔軟嫩肉上輕捻,掌心來回婆娑兩粒挺凸的相思紅
豆,沉吟道:「嫂子這牝戶,其色主貞,其形主淫,種種輕浮,貞潔斷難矣!」

  李紈被寶玉摟在懷中,口中香舌,任其品咂,嗚嗚難嘖出聲來,好容易掙脫
一口氣,翻身爬起來,用手指戳在寶玉額上,按定寶玉,笑罵道:「我把你這爛
嘴的小淫棍,滿嘴裡放屁胡話!卻還會佯憨,倒和我拿三撇四的!」說著便擰。

  寶玉摟定李紈,連連央告:「好嫂子,饒了我罷,再不敢了。我因見你的牝
戶可愛,忽然想起這個相書故事來。」兩個新人濃興疊疊,臉偎著臉,廝偎廝抱
;吻唇咂舌,嗚咂有聲;你摸我,我摸你,直覺遍體滑若凝脂,熏香如夢,真個
是:性趣盎然,情痴如迷。

  寶玉留個心眼,暗暗把將那話兒,湊準佳人軟軟腹下那細縫兒,抹弄半晌,
顛了兩顛,往內一聳。因牝裡液露汩汩,不需用力,只一下便盡根沒入。

  李紈還在寶玉耳邊鶯聲燕語、撒嬌撒痴的,出其不意之中,那溫酥如饅頭般
的牝戶內送進一根扞麵杖,口中「噯喲」一聲,不覺將肥臀迭得甚高。

  寶玉心裡甚是憐惜,有意百倍溫存,將那話兒趁水帶滑,淺進緩出,輕抽慢
提,孜孜地舞弄起來,心想:『嫂子她青春美貌,守了十年寂寞,好不容易春心
復萌。待我與她個甜頭,不要負了她這片情。』龜頭亂研亂擦,竭力奉承。那嫩
穴騷水又淋淋流出,其滑如油。

  寶玉渾身暢爽,禁不住覆耳對李紈道:「好嫂子,蓮門久閉不見客,一經入
內愛煞人。」至此,這呆爺方曉得,「拿面仗吹爐火——一竅不通;持玉杵搗牝
門——陰竅便通。」原是典書上重未載明的至理學問。

  那李紈四肢耽然於枕褥之上,被戳得酥酥溜溜,癢癢痛痛,扭不是,不扭又
不是,翕翕然暢美,一言難語,嬌吟道:「好兄弟,花徑重開緣叔掃,乍覺人間
好滋味。」

  寶玉見李紈如此風流情趣,不由興起,一發顯手段,盡狠拔出,或猛或緩,
一掀一顛。那肉根如蛇鑽、如貓舔,椿到佳人花心,椿得李紈口呻氣喘,蹙眉嚙
齒,不由陰戶淫水浸浸,屁股亂聳亂顛,肥乳亂扭亂顫,聲嬌氣微,嬌喚道:
「好弟弟,要快活死我了!」

  寶玉情興驟起,曲了雙膝,將李紈兩腿岔開些。那話兒在陰戶中如牛拱地,
來回穿梭,真個是:緊也可,慢也可。重也可,輕也可。深也可,淺也可。仰也
得,覆也得。前也可,後也可,真弄得李紉情軟心怯,嬌軀搖了幾搖,擺了幾擺,
口裡鳴啞不止。

  良久,寶玉復令李紈跪於床,聳起肥臀,展露那鼓蓬蓬、黏膩膩的陰恥處,
從後悠然戳屄,極力抽拽,往來上百回,直抽得個李紈陰牝內汁水直流,後臀一
點低一點低地塌下去,檀口擠出若斷若續的浪叫聲。

  那寶玉也不動,就伏在李紈背上,輕撫乳肉,揉捻乳頭,笑道:「問賢嫂,
你是貞,還是淫?說是貞,屌來抽;說是淫,屌不抽;只說貞,只顧抽。」說著,
腰間那話兒恣意戲弄,一抽一送,眼瞅著牝縫中蜒滲出濕答答的黏液,沾濕了一
叢亂蓬蓬的陰毛。

  寶玉嘴裡嘖嘖讚道:「好嫂子,你這牝田肥水多汁,號稱稻香老農,果然不
假哩!」腰部不斷聳動,那根硬物似長蛇引路,直入直出,疾戳那緊窄的門戶;
又似初生牛犢,粗犁狂耕,狠狠蹂躪婦人的柔軟花蕊。

  那李紈鳳眼半閉半睜,臀部一迎一送,酥胸挺起放落,不斷迎合那生猛的穿
透;陰牝或吞或噬、半包半容,感覺到少男陽牝每一寸顫動,身體每一個毛孔都
要張開迎接;淫谷內翻江倒海,一股濃冽的濁流如春潮漲滿又慢慢退落,似乎有
噓噓的尿意,又夾雜些便意。陰牝深處的那份苦悶、辛酸、興奮和甜蜜,似乎如
陽光照到心田,萬物爭榮,奇峰競秀,又柔和又灼熱。嘴裡想哭哭不出,想樂樂
不得,呢喃不清,呻吟不絕。

  猛然間,這呆爺戲語聽在耳裡,李紈反似得到解脫,睜開眼,啐道:「小壞
蛋,小男人,就會欺負你嫂子!你怎麼不說你是……噢呀……輕點……」被寶玉
屌兒一掀一頂,她的下體亂扭,顫著接著道:「說你是……是那淫紅公子!」身
子猛然抽搐,按捺不住嚷了一聲,雙腿死命地夾著寶玉那壞根,牝縫裡早漾出一
股浪水兒。

  這寶玉手指沾些陰唇開合處滲出的牝水,嗅了嗅,又伸到李紈唇邊,哪顧得
賢嫂滿面羞郝,笑道:「好嫂子,你這閨懿閨範,真該讓姐妹們學學才好哩!」

  那李紈早識得這呆爺胸中學問,哪敢接招,只膩聲:「好哥兒,不要這樣孩
子氣!」用纖手輕捶情郎胸部解恨。

  兩下盡情綢繆,寶玉興發,喘口氣,因吟道:

  「水中月,鏡中花,如花寡嫂懶梳妝。
  惜嬌花,叔堪憐,痴情誰種,新婚燕爾。
  抽!抽!抽!

  鴛鴦枕,何曾共,雲雨巫山叔嫂情。
  叔屌硬,嫂牝嫩,玉杵輕搗,欲拒還迎。
  送!送!送!」

              (《釵頭鳳》)

  李紈緊繃著肥臀,被頂得一拱一顛,身子飄飄如墜雲霧,心帙搖蕩,回首流
眸羞道:「活油嘴,你怎麼學得這許多鬼話兒在肚裡?」雙頰酡紅,顫著聲,因
吟道:

  「嫂如飛絮,叔如流水,相沾便肯相隨。
  靈根乍進,恩愛重圓,匆匆共惜佳期。
  欲去又依依。
  似蜘蝶迷花,鴛鴦戲水。
  永久相親,叔嫂共戲,魚和水。

  哪堪狂抽急搗。低聲囑情郎,莫太輕狂。
  嫂為叔痴,叔為嫂狂,倒鳳顛鸞堪愛。
  半羞還半喜。
  香閣共此時,與郎相偎。
  好一個風流郎,不肯將奴放。」

              (《望海潮》)

  兩人諧謔笑語不斷,待麈柄出入稍緩,寶玉笑吟道:「手把玉莖插嫂田,低
頭便見心中憐。擁衾吻嫂品牝香,退莖原是更向前。」又道:「考評至此,聊佔
一偈,權作賢嫂考語。」因吟道:

  「我退你進,貞焉淫焉?
  非貞非淫,亦貞亦淫。
  卿乃何人,卿本花魁。」

  李紈聽了玉頰緋紅,翻身起來,纖手狠掐寶玉,笑道:「你這歪刺骨,真真
就是我命中的『天煞星』,我把你爛了嘴的!」

  寶玉連聲告饒:「唐突佳人,罪過!罪過!」俯倒閃避。

  李紈淫興更熾,就引纖手拽那麈柄,翻身坐上寶玉,柳腰探了幾探,以牝口
就麈柄,遂成倒澆蠟燭之姿,至盡其根,便一舉一落,往來起坐,狂浪起來。妙
牝兒如活生生的鯉魚嘴,或夾或吮,或點或吸,竟將寶玉那話兒裹挾套弄得欲酥
欲脆。

  畢竟婦人力氣有限,漸至玉腿酸麻,四肢乏力,胸乳顫顫,香汗膩膩,支撐
不住只得俯倒在寶玉身上,下身仍竭力起伏下樁,口中嬌聲不絕,也笑吟道:

  「倒插叔莖入花田,眼前春色夢中顏。
  滴滴珠淚為誰鹹,寡牝哪堪公子憐?」

  亦道:「春試至此,也送你一偈,便作賢弟考語。」因吟道:

  「我下你上,姦焉盜焉?
  非姦非盜,亦姦亦盜。
  君乃何人,君本花賊。」

  他兩個賈府鴛鴦,情興搖蕩,淫水淋灕。寶玉淫興更熾,翻身又起,抖擻精
神,復用九淺一深之法。玉莖擠開花房細褶,淺送輕抽,就覺花徑緊膩包容,寶
玉笑道:「到底是大嫂子,這牝肉厚腴,豈是姑娘家可比。」

  李紈雙腳擱起,臀兒亂顛相湊,只覺牝內一陣麻癢一陣酥軟,沁骨難挨,一
聲聲嬌顫:「好弟弟,好酸……好脹哩!輕點,慢點插……」

  這軟語嚶啼聽在耳裡,好似發情春藥。呆寶玉笑道:「我倒是全依得嫂嫂,
只是下面這小僧恐不依的,他在這裡尋事哩!」反愈戳愈勇,玉莖如魚翔淺底,
深送盡根,把那凸起的肉丘頂到極至,龜頭連觸玉人嬌弱的花蕊,嬌嫩滑溜難言。

  這下子可是「龍王爺湊著了熱鬧—─漲大水了!」李紈只覺花房最柔弱要緊
處,被浪蝶狂採狂襲,一道極酸極癢直貫心田,彷彿被頂穿了身子,蝦蜷起嬌軀,
哆哆嗦嗦地反手來推,嘴裡亂呼亂嚷:「好弟弟,莫弄了!要丟啦!那兒要丟哩!

  不,不是!是要尿啦!啊啊……噯呀!「果然禁受不住,牝穴內飆出一大股
不知是尿水還是淫水的白沫,濕透床褥一片。

  那寶玉正在稻香花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仔細埋頭,翻犁勤耕,
不意間牝縫裡春水決堤,迸出一大泡熱乎乎的白漿來,玉莖一片黏黏花白,子宮
內那顆花心似咬似吮著龜頭,真個酥透入骨。

  寶玉頓感新鮮妙絕,故意把那話兒拖在牝口只摩不入,李紈問道:「偷心賊!
為何戲弄人?」寶玉淡笑不語,李紈哀求道:「好弟弟,你是最可憐疼人的,哪
有做事做一半的理?」牝內作起怪來,恰似有百十隻蚊子咬癢般難禁。

  寶玉笑道:「好嫂子,只聽聞『嫂溺授之以手,權也!』可這出牝入陰的,
卻是夫妻房事。嫂寡,授之以屌。劣弟幫賢嫂,不知是權的,還是權不的?」

  李紈牝內正癢的貓撓狗舔一般,如「吊桶落在井裡—─難上難下」,聽了這
呆爺半瘋半傻的痴話,又是氣又是惱,心搖神蕩,軟語相求道:「好恨心的弟弟,
好……好羞人哩!你要怎樣?」那杏眸流轉,一抹嫣紅嫩酥胸。

  寶玉見嫂子這語聲嬌顫、髮亂釵脫之態,心中大樂,戲道:「你從前床上怎
麼叫我哥,今天也怎麼叫我。」

  李紈大窘,半晌難言,低聲不住叫親親。寶玉笑道:「不夠親熱。」李紈臉
上飛起一片紅暈,低哼央道:「等會……」寶玉復逼之,李紈方狠狠心,咬銀牙,
啟檀口,聲細如蚊地喚道:「達達、親達達……」不覺將寶玉摟緊連親嘴兒,親
得嗚咽有聲,玉手握住那根熱乎乎的香腸,恨道:「還不把這害人的東西放進去!」

  寶玉笑道:「嫂子,你這久旱之田,正該徐徐蓄養。你號稱稻香老農,怎不
明此農耕之理?」可憐外表閨容整肅、內心苦楚孤獨的李紈,此時如同寶玉拽在
手裡的風箏,掙不得也脫不得,罵不得也笑不得,反而「淚流瓊臉,梨花一枝春
帶雨」,幽咽泣道:「你這毛孩兒,懂得什麼世道艱難,你可嚐過『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的滋味?」一頭說,那珠淚早流滿面。

  這呆爺這才著了慌,摟住佳人千哄萬勸,連連親嘴賠禮。遂將功補過,盡根
頂入亂抽,低頭眼見那婦人牝戶時鎖時張,一幅殷勤相邀、難割難捨的待客模樣。

  剎時,那龜頭脹麻難忍,浪得發酥,不由得重抽輕拽,連聳帶疊,長短急徐,
越進越力。真個是:「行之力,則知愈進;知之深,則行愈達。」

  弄得李紈夢囈般地低一聲、高一聲地細吟:「喔……我的好二爺!……好難
捱哩!不行了!要……又要丟了!快快!哎……喲!」隨著呆爺由根至底一杵,
嘴裡失聲喚了一聲。

  寶玉心裡似貓撓似的難受,全失了法度章法,塵根在水汪汪的濕穴中冒冒失
失地左一舂、右一搗,啞著聲問:「嫂子,我把你戳痛了?」

  李紈劈張著兩腿,那濕漉漉的私戶迎門開張,層層褶皺的嫩肉收縮翕合,吞
噬著少年莽撞青春的欲望,嘴裡囈語般一邊哼道:「不!不是痛!是癢……是屄
屄癢!嗚……好羞人……」一邊高翹粉臀,極力迎合著寶玉那偌大陽物雁來又去
的舂搗。那肉戶纏繞、蠕動、擠壓著肉莖,滋溜滋溜地響個不停。絲絲隱隱的腥
臊味伴著婦人香膩的體味,在閨室中散之不盡。

  果然是:
  「玉杵沉鉤搖,密壺微滴長。
  浮桂弄嫦娥,露寒凝白露。」

  身下婦人已是意亂情迷,兩人交接羞處纏纏綿綿、迭迭重重糾纏著,讓寶玉
不禁心旌搖蕩,口中胡亂吟道:「天有日月,地有山川,嫂牝芬芳,弟承兄後……」
聳身大弄,直抵花心,漸漸語無倫次地問道:「好嫂子!你怕癢……我天天來戳
你屄屄……好麼?」心中那份憐愛滿足、那份不倫羞恥、那份狂亂不羈,如細雨
飄逝流連,伴著陽具輕柔的頂套,綿綿密密地聳入那肥膩膩的肉穴。

  李紈被戳得陰戶燥熱,櫻唇微張,似哭非哭地泣道:「好弟弟,屄屄癢……
要天天……戳!夜夜戳!」隨著這一進一搗,李紈似乎被弄得暈死過去。心底最
深處那份少女如水的柔情、新婚燕爾的羞郝、懷孕乳兒的母愛、青春寡居的痴怨
嗔恨、無可挽回的宿命和滄桑感,各種滋味如百味雜陳般翻湧而出。如霜如雪的
白沫不時從牝孔泛將出來,順著臀溝往下淌。牝戶一片狼籍,室內春意搖曳。

  那寶玉見了,愈發慈悲,吟聲:「陰藏其氣,陽發其精。放之不失,收之不
盈。」方才精關大開,浴佛放生,將養多日的小蝌蚪游入婦人牝田,去尋機緣,
總算得償自己平生夙願。果然是:「因佛心者,大慈悲是,今能放生,即具慈悲
之心,能植成佛之因也。」

  李紈偎貼情郎,承受其精,只覺一股熱流澆牝蕊,心飛飛,魂蕩蕩,如大病
未愈一般渾身乏力,癱倒在枕席之上,半晌方醒,喘吁吁道:「心肝二爺,真要
了我的命!」婦人閃白閃白的胴體沁著香汗,漾著微芒。那陰牝處濁液潺潺,床
褥上污跡斑斑,狼籍一片。真個說不出的香艷淫穢。

  寶玉那話兒郎當而出,男人精水混著婦人愛液,泉流無聲,滴落直下。正是:

  「愛如泉湧涓涓注,兩岸牝草爭肥茂。
  香溪水美碧膩色,清濁相間自分明。」

  李紈牝戶狼籍一片,忙取出汗巾抹拭牝口殘汁,因笑道:「你這偷花賊,我
生生被你姦污了。我如今月事才凈半旬。掐指算來,恐是受孕之日。若這一下被
你弄得了胎,待分娩生下來時,算你的小侄,還是算你的兒女呢?」

  寶玉也笑道:「俗語說的,寡婦嫁人,給個驢錢。不過是兄死弟娶其嫂,我
多給了驢錢罷了。」把個婦人雪白身子、酥潤香乳又摩了一遍。

  不想二人一時戲言,竟一語成讖。日後,寶玉、寶釵二人成婚後,李紈仍難
斷與寶玉的舊情,常藉請寶玉輔導蘭哥功課為名,與其私相暗通,綢繆依舊。

  賈府滿門被抄時,負責查抄的官員上報,李紈守寡多年,又不理家,賈家各
罪,暫無她參與的證據,而皇帝最提倡所謂貞節婦道,故將她們母子除外,不加
拘禁,仍住稻香村裡。在賈府被查抄以後,大觀園裡其它地方都被勒令騰空,加
上封條了,唯獨櫳翠寺、稻香村兩處允許暫住。

  「鐘鳴櫳翠寺,雞唱稻香村。」寶玉與惜春、李紈舊情難斷,尤其是稻香村
依舊雄雞唱晨。兩人男歡女愛,一來二往,「工夫不負無心人」,李紈竟意外懷
孕中標,分娩一子。幸得寶釵大義識體,為全李紈貞名,便謊稱自己所生。

  此事令李紈、寶玉、賈蘭感謝莫名,均稱寶釵為「德言容工,四德俱全」。
李紈遂更加嚴格地督促兒子苦讀。賈蘭也不負母親一片苦心,中舉得官,建立功
勛,而李紈也就終成誥命夫人。李紈移花接木,自以為得計,哪知寶釵假痴不顛,
靜不露機,卻藉此輕剪枝藤,叫寶玉恩移愛易,終讓那情郎的萬千恩寵集於自己
一身。

  李紈平日雖是心機暗藏,渾不似鳳姐那般聰明外露,其結局也不過是:「桃
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可見警
幻金陵十二釵判詞,本是命中註定,並非空言。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卻說李紈笑道:「說嘴的郎中沒好藥,我敢嫁,你可有膽娶我麼?」寶玉親
著嘴,道:「心肝,還真是有賊心沒賊膽哩,我告饒罷。」

  李紈聞話,默然良久道:「與爺苟合,節行已虧,將來仍終身守節,也是有
名無實。欲做個長久夫妻,又苦於有口難言。必須想法,要得長久相與才好,勿
使剩蕊殘葩,空隨流水。」又慮長住榮府,雖則老太太疼愛,終是依人門下。想
到這裡,抽泣起來。

  寶玉不忍,慰道:「嫂子說的是,就守著清白,也沒人來替你造牌坊,落得
空擔虛名。我決不讓你孤幃守老,依然寂寂春宵。」又發誓道:「我若有心負你,
明兒我掉在池子裡,叫個癩頭黿吃了去,變個大忘八,等你明兒做了『一品夫人
』病老歸西的時候兒,我往你墳上替你駝一輩子碑去。」

  說得李紈「嗤」的一聲笑了,一面揉著眼,一面笑道:「還只管胡說。呸!
把你當塊肉兒,原來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寶玉接過汗巾來,也將那話兒拭凈,對李紈道:「你這汗巾與我罷。」李紉
道:「髒兮兮的,你要它做什麼?」寶玉把她抱得緊緊的,道:「好嫂子,我留
著作個紀念,閒時當念想,睹物感嫂情,兩不見,但相思。」一連親了好幾個嘴。

  李紈心想,她同賈珠正經夫妻一場,也不曾有這番恩愛,真個是:「別有歡
娛處,承恩樂未窮。」便一把摟過他脖子來,說道:「親弟弟,你我若能一輩子
這般親親愛愛,就是死也心甘。」把個嫩生生的舌尖遞入他口中嗚咂不休。

  二人重聚風流,勃然淫興又起,再行合巹之禮。婦隨夫唱宛轉,男俯女仰,
枕畔情態,壓倒牛郎痴女。真個是:

  一個是青春孤孀,十載回春,渴中求水,再嚐初婚滋昧;
  一個是少年英俊,今朝風流,樂善好施,親承雨露之恩。

  一個是朦朧初醒,粗壯玉莖頓雄,探肉穴,提抽頂揉,風流如似偷香蝶;
  一個是熱鬧重興,嫩嬌陰牝宣淫,叉玉腿,顛迎擺搖,合歡裁就兩情濃。

  一個是鴛鴦枕上施媚,觀音坐蓮,玉腿盤根弄精神;
  一個是紅羅帳中逞勇,撥草尋蛇,抄點斜劈來刺牝。

  一個是久曠的文君,寡閨空閒,且顧眼前之好事;
  一個是獨居的潘安,嫂弟情分,只是幫襯些為妙。

  你既空虛,我亦寂寞。互借枕席,侍寢良宵。舊嫂子便為新娘子,小叔伯更
作大丈夫,更覺你貪我戀,方才是雨膩雲香,氤氳調暢。從此「二五之精,妙合
而凝」。

  這一夜,這少婦與那少年羅幃共寢,盡情恣意,相親相愛,兩意相投,幾度
香汗透胸,玫瑰著露。兩個賢嫂弟,閨床競技,你替我舔屄親乳,我替你吮屌吹
簫,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竭力盤桓,全無一絲羞怯之態,果然有「更高、更快、
更強」之風采。

  雲雨既散,二人同衾共枕,極情盡致,曲盡溫存,各訴衷曲。此時已聞更雞
唱曉,李紈對鏡梳妝,寶玉便為畫眉理鬢。少頃妝畢,相顧而笑。寶玉意欲未盡,
嘆道:「真是歡娛嫌夜短,卻恨金雞報曉早。」李紈叮囑道:「好二爺,不可走
漏了風聲,行事隱慎些。」寶玉點點頭。

  至曉臨別,兩人一夜未曾合眼,卿卿噥噥,道不盡的溫柔,說不出的纏綿。
李紈殊有戀戀之意,遂起身叫醒香菱,一路往後園而去,引至院門,香菱自回樓
去了。

  話說李紈與寶玉私盟訂情後,兩個雲情雨意,溫柔纏綿,難捨難分。那寶玉
博愛無私,抽空還要去櫳翠庵,與妙玉、惜春相親相近,賢師徒三人共參歡喜禪,
同悟男女雙修之妙境真諦。

  這呆爺倒也慷慨大度,每回挺起靈根,妙植佳人牝戶,情濃欲盡時,這邊收
取些牝池之瓊漿玉液,那邊布施些自家之雨露恩澤。這少年純陽精液,可謂天之
靈地之氣,直把妙玉、惜春澆灌得更如初浴少女,愈發紅潤飽滿,盈盈款款,一
時羡煞鴛鴦,妒煞比目。寶玉三天兩頭也得去相伴寶釵、黛玉、湘雲、探春等眾
紅樓姐妹,掏心掏肺的,互訴些心曲。

  賈府乃禮義大家,寶玉免不得也要抽身向王夫人、薛姨媽、趙姨娘那頭晨昏
問安,受命伴眠,行些兒子天倫孝道。寶玉有時到賈母住處點卯,請安道乏,那
鴛鴦姑娘服侍賈母睡後,就要拉著寶玉到自己小屋內,兩人少不得一番鴛鴦戲水,
共浴愛河。

  這寶玉就有些分身無術,卻不忘警幻訓言,替天行淫施愛,從無怨言牢騷。
那李紈久旱得了及時雨,自與寶玉陰陽交媾後,更是春意盎然、含露生鮮,就如
同少女初戀,食髓知味,起先僅要求情郎五日一小聚,十日一大聚。

  那呆小叔寶玉倒也罷了,畢竟少年英雄,招之即來、來之能戰,自然是拿得
起、放得下。這賢嫂李紈卻猶自不知足,愈發性起,真把小叔視為自己造化之物,
如同「盤中之餐,一日不可或缺」,短日長夜的輕易不肯放過,勉強要求三日一
小聚,六日一大聚,才堪堪滿足心願。

  日間兩人是唇舌交纏,耳鬢廝磨,或談些虛詩閒詞,或是彈琴弄簫,或是賞
雲觀花;夜間則相擁而眠,肌膚相親。真個是:「雲淡淡天邊鸞鳳,水沉沉交頸
鴛鴦。」

  李紈處事精細小心,生恐下人嘴多言雜,走漏了消息,偶爾就拉香菱,與寶
玉同上閨床。主僕二人效那娥皇女英,赤身露體地共侍一夫,其情可鑒。加之李
紈自幼飽讀聖賢詩書,為人端莊賢孝,自然明白「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不
若與人。」之道理,又讓寶玉施惠給屋裡的小丫頭齡官、執事的周瑞家媳婦。那
寶玉乃是信純厚實之人,有甚事只顧賢嫂吩咐,無不欣然領命。果然是:「道法
自然,無為而無不為。」

  那小丫頭齡官,本是賈家買來唱戲扮小旦的,生得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
薄腰纖,裊裊婷婷,大有黛玉之小女兒嬌態,且戲又唱得極好。元春省親時,她
的演唱便得到了賈元春的稱讚。她本與賈薔相好,哪知賈薔竟是情薄義寡之人,
待到宮中老太妃薨了,朝廷下令,各官宦家中凡養優伶男女者,一概蠲免遣發。
賈府決定,買來的十二個伶官願意回去的,叫父母來領回去,有不願意回去的就
留下。危難時刻,齡官竟不到賈薔的相助,幸虧李紈收留在屋內,齡官、賈薔兩
人就此恩斷情絕。

  齡官遭此情劫,本是心如死灰,哪知還能得到寶二爺情愛,如同「天降甘水、
地出澧泉。」真個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只盼年年有今日、
歲歲有今朝。可見人生情緣,各有定分。

  那齡官小姑娘不通世事,倒也罷了,周瑞家媳婦雖生得白凈豐滿,卻是好花
不結果,婚後八載竟是膝下無子,平日暗自哀痛聲聲、涕淚縱橫。沒想到與寶玉
一晌貪歡,這呆爺將無數精血注入婦人牝內,雖是春風一渡,卻產出個大胖兒子
來,可見:「子息從來天數,原非人力能為。」這周瑞家媳婦樂得唸佛不迭,對
李紈、寶玉二人感恩不盡,暗暗把李紈視為觀世音轉世。

  那李紈的住處稻香花村,僅有數楹茅屋,外面編就兩溜青籬,在堂堂赫赫賈
府中,只能算是陋室清居。有賴李紈善持家事,卻是滿園杏花紅,草色入簾青,
談笑有情郎,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牝琴,閱性經。無絲竹之亂耳,有性愛之滋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曹公曰:何陋之有?果然是和諧世界、有容乃大,充溢著情馨愛香的雅緻情
懷。看官仔細思之,這李紈本是青春喪偶,材不足以成大事,卻穩穩做的賢妻良
母。可見女人當自強,愛情不等人。

               【本文完】




玉茎提笔,收满瓣瓣莲香。
阴毫施墨,滴尽潺潺春水。
2009-11-20 1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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