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ppelin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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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梅湘南內心一陣的感動,安嘉和不僅什麼都沒有問自己,反而在向自己道歉
了。她強忍住眼中的淚水,說道:“嘉和,我不是想隱瞞你什麼,我……”
“忙了一天了,你早點休息吧!”安嘉和卻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頭。
“我……我給你熱點湯吧,一天了,你也沒吃什麼東西呢!”梅湘南撐起身
子,在臉上抹了兩把,不想讓安嘉和看到自己的淚水,眼睛紅紅的笑了一下。
安嘉和看著看著梅湘南的背影,心裏忽然揪也似的痛了一下,也許他真的應
該問一下內中是否有什麼隱情的,可是他現在連想都不願再去想。
他站起身來,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在嘴唇四周塗上剃鬚膏。正準備刮鬍
鬚時,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就用放在一邊的指甲刀,使勁地撬著鏡子。
鏡子的背後是一塊沒有粉刷的牆壁,牆壁上畫著一對卡通形象的男女傻傻地
笑著,旁邊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十年看一眼,幾度已白頭。張小雅199
5年元旦。”
安嘉和呆呆的看著這一行文字,心裏是百味交集,眼中顯出了複雜的神情。
曾經愛過,也曾經恨過,可是一切都是為什麼啊?他安嘉和只想好好的找個
女人過日子,可是女人卻為什麼總是那麼複雜?在手術臺上的時候,她們都只是
一具具安靜的軀體,可是在生活中,她們卻是一個個的那麼難以琢磨。
這時梅湘南在客廳裏喊道:“嘉和,湯已經熱好了,快來趁熱喝一點吧!”
安嘉和這才緩過神來,按上鏡子,打開水閥,舀了點水把嘴唇邊的鬍鬚膏給
洗了,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出衛生間。
梅湘南已經洗過了臉,可是兩眼還是無法掩飾的紅腫著,她見安嘉和走了出
來,不禁有些討好的笑了一笑。她只求這一夜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去,不管以後如
何,可是今晚卻是她作為女人的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晚上啊!
屋子裏依舊彌漫著柔和的光和溫馨的香味,但是主人的心情已經與此大不協
調了。安嘉和只顧低頭喝著湯,他知道梅湘南坐在對面一直看著自己,但就是沒
有抬起頭來說點什麼,或者用眼神表示點意思,只有勺子碰在碗上,發出輕微的
聲音。
安嘉和不是不想抬起頭來看看梅湘南,也不是不想說點什麼。不知怎的,一
種無形的壓力,迫使他無法抬起頭來,武斷地阻擋在他的嗓門口,安嘉和內心覺
得慚愧,可他不能向梅湘南表示道歉,至少現在他無能為力。
沉默,令人快要窒息的沉默!
“叮呤呤”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誰會在這個夜晚,在這
樣的時刻還打電話給他們呢?
可是安嘉和和梅湘南卻同時舒了一口氣,像是掉在陷阱中的人,在等待幾乎
絕望時,忽然獲得了拯救。
安嘉和走過去,拿起電話聽筒:“喂!”
電話中傳出來的是馬路上汽車由遠而近行駛的聲音,還有稠密的什麼聲音。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對方卻一直靜靜地沒有說話,爾後,是擱斷電話的聲音。
安嘉和模棱兩可地把玩著一下電話聽筒,心裏不覺感到很是奇怪,這個奇怪
的電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是一個撥錯了號碼的電話嗎?他思想著放下了電話。
當安嘉和回到去桌子邊,屁股還沒有落坐在椅子上時,電話卻又一次“叮呤
呤”的響了起來。安嘉和第一反應,就是看梅湘南;梅湘南呢,也詫異地看看猶
豫地站著的安嘉和。
安嘉和推開椅子,又來到電話機旁,只是沒有立即接聽電話,他耐心地看著
發著“叮呤呤、叮呤呤……”聲響的電話機,對方在催促著這間屋子裏的主人接
聽,似乎大有不接聽電話,電話鈴就要無止境地吵鬧下去的決心。
安嘉和伸手把電話機的聽筒拿了起來,可是依舊像前一次一樣,只有汽車的
嘈雜聲,卻始終沒有人講話。他心裏不禁有些惱怒了,這分明是有人在搞惡作劇
了,這個夜晚,為什麼這樣的不同尋常呢?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忽然對未來有了一絲擔憂,未來再也不是他所能把握,
不知道以後的生活還會展現給他一些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他彎下腰來,把電話
機上的電話連接線扯了下來。至少今夜應該是安寧的吧!
安嘉和轉身看著狐疑的梅湘南,卻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溫和的一笑,說道:
“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梅湘南看著他的神情,感覺不出有什麼異樣,不知道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
可是這兩個奇怪的電話,卻使她的心臟莫名的突突跳著,突生了一種緊張。
安嘉和一上床,就側身睡了,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微而均勻的鼾聲。他今天
委實也累了,興致勃勃的卻又遭遇了失落,他告訴自己,就這一夜,等到明天醒
來,他就要忘記發生的這一切,好好的來疼愛這個屬於他的女人,可是他也決不
能再次容忍別人的背叛!
梅湘南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害怕一動就驚醒了安嘉
和,讓安嘉和知道一直到深夜了,她還沒有睡。
一天忙下來,再加上剛才這一番折騰,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很疲憊了。
可梅湘南還是睡不著,彷彿被魔鬼糾纏住。她不敢往遠處想,卻毫無辦法地再次
陷入記憶的深處……
窗外,漸漸的下起了小雨,然後雨聲轉大,密密的拍打著窗戶上的玻璃。
高兵站在離梅湘南家不遠的一個電話亭裏,手中拿著的話筒中傳出一陣陣不
耐煩的忙音。他冷冷的看著剛剛熄滅了燈光的那一扇窗戶,一動不動的聽著雨擊
打在電話亭上發出的聲響。
今天白天,他強忍著,才沒有沖進安嘉和的家裏攪亂婚禮。他知道,那樣只
是一種魯莽的行為,而他,要讓梅湘南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安寧。他努力使自己的
心態平靜下來,仇恨的情緒會影響一個完美計畫的實施,他不能得到的東西,也
決不會讓任何人這麼輕易的便能擁有。
高兵嘴角綻出了一絲笑意,鬆開話筒,任由它墜落下去,轉身出了電話亭,
走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的一早,梅湘南睜開了眼睛,卻看到安嘉和正在靜靜的看著她,見她
醒來,有些掩飾的咳了一聲,說:“早安,小南!”
梅湘南能感受到在他目光裏充盈的愛意,她彷彿又看到了結婚前的那個安嘉
和,不禁伸手過去,摟住了安嘉和的腰,把頭靠在了他的懷裏。
梅湘南有些猶豫,還是忍不住說道:“嘉和,我……”
安嘉和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溫柔的吻了一下,說道:“小
南,什麼都不要說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那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
的新生活了,我們要忘記過去,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梅湘南沒想到,隔了一夜的安嘉和竟然判若兩人,聽了他的話,心裏很是感
動,雖然知道安嘉和還是有些誤會,可是也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他說得對,未來
才是最重要的,何必讓他也和自己一起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呢!
安嘉和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們今夜再也不要浪費春宵了!”梅湘南
面色一紅,微啟櫻唇,吻住了安嘉和的唇。
隔天就是一個星期日,這天上午,安嘉和醫院的同事,都擁到家裏來,向安
嘉和賀喜。看得出來,安嘉和在醫院不僅僅是外科的“第一把”手術刀,他與同
事的相處也十分融洽。男女老少,一個個無拘無束。
梅湘南看到自己的丈夫與單位的同事有著如此友好的關係,非常羨慕。不像
自己所在的學校,雖說大家也樂意愉快地相處,可許多人一走進校門,就故意作
出一副為人師表的姿態,反讓人覺得彆扭。
醫院的幾個年輕的護士,一進屋來,就責令安嘉和,今天不准讓梅湘南做家
務,一切都要安嘉和親自包辦。
安嘉和當然抗議。可年輕護士們說今天就是要搞一天的女權主義運動,煞煞
大男子主義。安嘉和說這是歪曲理解女權,年輕護士們才不管呢,紛紛笑著說當
今世界上的許多真理就是靠歪曲伊始的。
好漢不敵雙拳,安嘉和只好投降。年輕護士們要喝葡萄酒,安嘉和也只好聽
命於她們,在打開葡萄酒之前,吻了一下梅湘南,此舉卻得到了年輕護士們的贊
許,她們終於妥協,可以考慮幫安嘉和幹點家務事。
梅湘南看她們笑鬧著,收拾好她們散放在桌上的照片,準備放回臥室。可是
在她剛剛走進臥室門的時候,“叮呤呤”,客廳的電話卻響了。
梅湘南趕快把照片放進了抽屜,看安嘉和正在和別人說笑著,也顧不上去接
電話,而電話卻執著的響個不停著,只好走了過去,拿起了電話。
電話裏是一片寂靜,沒有聲音,梅湘南有些疑惑,不禁緊緊抓住話筒,讓聽
筒使勁地貼在耳朵邊,警覺的問:“喂,請問你找誰?”
電話依然接通著,卻還是沒有人回答。
梅湘南不禁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再不說話,我掛電話了啊!”
話筒中,只聽得對方悠悠的一歎,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這麼多年不
見,你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好聽。”
梅湘南的心裏猛地一咯,壓低了聲音,驚聲問道:「你,你是誰?」其實梅
湘南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問題顯得多餘了,可她還是想得到對方親口說出是誰的證
明。
「你家門鈴的按鈕真光滑,手摸上去,就像是撫摸在你的腹部。」對方沒有
直接回答梅湘南的問話。
梅湘南有些慌張起來,面上出現了驚恐的神情,手也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好在安嘉和的同事們正在與安嘉和吵鬧著喝酒,誰也沒有去注意梅湘南的表情變
化。
她強壓住自己的憤怒和驚恐,低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這個惡魔終於出現了,而她再也不是十二年前那個任他欺凌的弱女子,雖然
她的身體在顫抖,可是她還是有著反抗的勇氣,而且她也不再孤單,她有了一個
足以保護自己的丈夫。想到安嘉和,梅湘南的心裡一緊,安嘉和如果知道了這件
事,究竟會怎樣呢?
「我到廈門好幾天了,這裡比新疆好多了,天氣很好,空氣也很好,這個城
市的變化很大啊,街上的美女好像也多了不少。」高兵的聲音順著話筒悠悠的傳
來,現在的他倒不像是專程從監獄裡逃出來找梅湘南報復,而像是在和一個老朋
友聊著天。
「你想要幹什麼?」梅湘南自然不敢相信這個惡魔會有聊天的閒情,而她,
現在緊張的手都快抓不住電話了。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能一直跟在你的身後。」高兵的話裡還透出一絲的
溫柔,可惜,這樣的動聽的情話卻使梅湘南欲哭無淚。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梅湘南手裡的話筒都快要掉下來了,她用手撐著桌
子,感覺自己的腿都有些軟了,站立不住了。
「你既然能毀了我,也就能拯救我,只不過我現在只想時常撫摸你家光滑的
門鈴按鈕,使記憶清晰一些,那門鈴就像你的皮膚一樣光滑……」高兵的聲音中
帶著一股邪惡的氣息。
可是沒等高兵說完話,梅湘南就掛斷了電話,她一時還無法鎮靜下來,看著
眼前的電話機,就像是看著一條曲盤著的蛇,正在猙獰的朝她吐著芯子,一股寒
意從心底裡掠過,生活,總是不按照你想像的發展,而是帶給你一個又一個的意
外。
(9)
劉薇穿過那扇自由開合的感應門,走進了那棟佈滿亮晶晶的茶色玻璃的高層
建築,她工作的寫字間在十七樓,她們這家公司,佔據了十七樓的整個樓層。空
調裡伴著空氣芳香劑,因此處處都時時蕩出一股子沁人的幽香。通常在外國領事
館、國外的郵件裡、大賓館裡,都會感覺到這種沁香。
劉薇初來這上班時,真的是一下就喜愛上了這裡的那種氛圍:文明、上等、
優渥和安靜,連著那激烈的競爭,彷彿也是在一種體面和文明的禮儀下進行。可
是後來劉薇才知道,這只不過是表面的華麗,內裡卻更是讓人想像不到的骯髒。
她把自己的長風衣和蒙滿塵垢的平跟跑路皮鞋,通通塞進了壁櫥裡,換上了
一身深灰絲毛呢套裙,腳上穿上了意大利細高跟鞋,邁著沉著、優雅的步伐,走
進了寫字間,向同事們含笑打著招呼,顯出了一副很幹練的職業女性模樣。
可是她剛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總經理的秘書珍珍小姐卻走到了她的身
邊,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總經理請你進去。」
劉薇一蹙眉頭,一大早的就沒有好事,可是卻沒有辦法,總是有著太多讓你
無可奈何的事情發生啊!
劉薇站起身,走到總經理門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輕輕的敲門,裡面
傳來低聲而威嚴的嗓音:「進來!」
劉薇走了進去,反手把門關好,總經理的辦公室從外面是一點也看不到裡面
的,沒有總經理發話,誰也不敢輕易過來打擾。
總經理大概有個五十來歲,頭髮卻還全是烏黑的,臉色紅潤,面相長得很威
嚴。他見劉薇進來,坐在椅子上一轉,側身而面向了劉薇,十指交扣放在肚子前
面,身子微微的斜靠在椅子上,審視著劉薇。
劉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隨著這口氣的吐出,她的臉上綻放出
了嫵媚的笑容,嬌聲道:「經理?」
總經理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手指,向下勾了一勾,也不知道
是喻指何意。
劉薇的心裡卻是一陣的反胃,這個老東西,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
最喜歡讓自己為他做這種事情。
她走前兩步,在總經理的椅子前面跪了下來,套裙立刻被撐得緊繃繃的,顯
現著她溜圓的臀部和內裡的那條白色的小內褲。
總經理沒有改變動作,把頭靠在了椅背上,嘴角泛起了一絲的冷笑,這個在
外人眼中的高傲女強人,在他的面前還不是服服帖帖的像是一頭柔順的小綿羊。
女人這種東西,天生就是要男人來征服她的,你不能給她套上嚼頭,她就會像獅
子;你給她套上了嚼頭,她就變成了綿羊。
劉薇輕輕的解開著總經理的腰帶,把褲子的拉鏈拉開。總經理抬高了一下臀
部,讓劉薇把自己的褲子褪落到腿間。
他的雞巴還是萎縮在那裡,像是一條軟綿綿的蟲子,劉薇看著,心中泛起了
一層悲哀,就是這麼一個東西,竟然能整得女人死去活來;而男人也正因為要滿
足這麼一個東西,才想出了那麼多的手段去迫害女人。
劉薇的心裡也曾經對生活充滿了憧憬,希望著有朝一日能和自己所愛的男人
生活在一起。可是上天卻總是對女人那麼的殘忍,就是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看
上去很容易讓人產生信賴的總經理,卻在一次宴會之後,用春藥迷姦了自己。
當時她哭著,發瘋似的要衝出去控告這個畜生,可是,他卻拿出了一盤錄影
帶,原來他早就拍下了兩個人當時的情形,螢幕上,劉薇瘋狂的和總經理做愛還
不算,竟然還和兩個陌生的男人同時做愛。
劉薇當時看著那些男人的雞巴在自己的陰道裡抽抽插插,而自己卻是一個勁
的叫著爽快,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不相信,可那卻是真實的。
總經理淫笑著威脅她,說如果她去告發了,他就讓人把錄影帶到處散發,還
要找很多人綁架她,把她給輪姦死。
她當時眼前一黑,就暈倒過去了。可醒來的時候,心也涼了,她只是一個女
人,一個身單勢孤的女人,一個想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女人,她不想去死,她要活
著看著上天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讓這些人面獸心的東西遭到報應。
總經理見她馴服了,便也答應她決不會把錄影帶流傳出去,也不會再讓別人
碰她,而她,卻得答應他隨時的要求。
如此下來,劉薇被他拍下的證據越來越多了,更不敢輕易生起揭發的念頭,
和總經理在一起,她也見識了太多的淫男蕩女,所以,她對男女之間的事徹底冷
了,也再不相信男人。
她每天都是拚命的工作,還被不知情的公司同事送了她一個「女強人」的稱
呼,可是,誰又能知道她這女強人的背後是多麼難忍的傷痛;而她,也根本不敢
對任何人說起,就是她最知心的好友梅湘南,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還發生著這樣
的事情。
總經理正在閉目等待著享受,卻總不見動靜,不禁奇怪的睜開了眼睛。卻見
劉薇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雞巴,神思早已飛到爪哇國去了。頓生怒氣,拿起放在
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劈頭就像劉薇砸去。
劉薇被砸的身子一歪,急忙扶住了總經理的腿,才沒有摔倒在地上。她的心
中滿是酸楚,卻還得強忍住淚水,作出一副笑面孔來。因為總經理最討厭別人伺
候他的時候哭喪著臉,上次就因為這,他折磨得劉薇幾天沒有下得了床。
劉薇急忙用雙手的手掌夾住總經理的雞巴,在手心裡輕輕的搓著,雞巴軟軟
的,像是一團面做的一樣,劉薇心裡著急,她寧願讓雞巴早點硬起來,用自己的
嘴巴也好,小穴也好,讓總經理洩掉,如果總是硬不起來的話,總經理又該想著
法子折磨她了。
總經理又閉上了眼睛,任劉薇搓揉著自己的雞巴,享受著眼前美女的服務,
以他的年紀,做愛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反而是這種刺激的過程更能讓他的
心理得到滿足。
劉薇感覺雞巴漸漸的有些硬了起來,低下頭去,微啟紅唇,像是對著一個初
生的小嬰兒一般呵護著手中的雞巴,對著雞巴的前端輕輕的呵著熱氣。
總經理感覺癢癢的很是舒服,不禁挺了挺肚子,身子躺得更向下一點,心裡
暗想,這個女人被調教得還是很不錯的。
劉薇伸出舌尖在龜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手中的雞巴便微微的一顫,向下一
縮。劉薇手掌底部合攏,捧住雞巴,然後用兩手的拇指,把包皮輕輕的撥下去,
讓龜頭赤裸裸的表露出來。
總經理還是很講究個人衛生的,雞巴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難聞的味道,可是
劉薇還是忍不住的感覺到了反胃,在總經理之前,她從未想到過男人的這東西還
可以放到嘴裡去,被總經理調教之後,她還是很不習慣,可也正因為她不習慣用
嘴,總經理才更喜歡看到她為自己口交時的那種略帶厭惡,又不敢反抗的姿態。
劉薇看著手掌中的雞巴,總經理的雞巴並不是很長,一隻手就可以握住,漲
起來倒是有些粗,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硬朗起來。
她輕呼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想要給他一口咬下來的衝動,用舌尖
貼住龜頭的上端,微微的用力壓住,舌開始在嘴裡輕輕的旋動。
總經理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把腿分得更開了一些。
劉薇又把舌貼著龜頭的邊緣,轉動自己的頭,用舌把龜頭給刷了一遍,然後
張大了嘴巴,在吸氣的瞬間把雞巴含到了嘴裡。把嘴盡量的張大,使雞巴觸到自
己的嗓子,用手捏著肉囊也含在了口中。
總經理一下睜大了眼睛,臉上泛上了一層紅暈,把手放在了劉薇的頭髮上,
一邊撫著她黑亮的髮絲,一邊看著眼前的美女努力忍著難受吞嚥著自己的雞巴。
劉薇一口氣忍得讓自己快要窒息了,才緩緩的把雞巴從自己嘴裡吐了出來,
她總是用這種近似於虐待自己的方式,讓自己可以暫時忘卻一下恥辱。
她並沒有把雞巴全部吐出來,而是留了龜頭繼續含在唇間,微微的喘息著,
嘴巴鼓鼓的,像是一朵開放的美麗喇叭花,中間卻插上了一根粗粗的肉柱,可是
櫻桃小嘴與粗粗雞巴連在一起,卻平添了一份淫邪的意境。
劉薇一直低著頭,看著總經理的被含了一半在自己口中的雞巴,她不想去看
總經理眼中的那種征服的快感,總經理的手正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可是那手
帶給她的不是溫柔的快感,而是一種身體的戰慄。
她在心中歎息了一下,又一次把雞巴深深的含在了口中,然後頭開始埋在總
經理的腿間,一起一伏的吸吮起來,她不讓自己再去胡思亂想些什麼,對於一個
處在這樣境地的女人,還需要用靈魂去思索嗎?也許無知無覺,反而能更加的簡
單快樂一些。
總經理滿意的撫摸著她的髮絲,帶上了一絲的柔情,不過,是那種主人對待
寵物的柔情。劉薇的小嘴很溫暖,令他覺得自己的慾望又漸漸的灼熱起來。
他轉頭看向了窗外,這十七層的窗子外面,只有藍天白雲,遠遠的有幾棟高
層建築遙遙呼應著。登高而望遠,這才是一個真正成功的男人,想著腳下車來車
往的人群,誰又能知道在他們的頭上,正有一個美女為自己口交呢!
他的嘴角帶上了一絲的淺笑,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用手抓住了
劉薇的頭髮,自己把雞巴在她的嘴裡抽動起來。男人,需要的是主動,需要的是
去征服。
劉薇口中「唔……唔……」的叫著,覺得一陣又一陣的氣悶,雞巴在她口中
不再由她主導,使她有些跟不上喘息,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頭不由自主的來回
擺動著。
總經理的動作漸漸的加快了起來,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來,兩手抓著劉薇的頭
發,把她的頭壓向自己的腿間,雞巴在她的口中連顫,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感油然
傳遍全身。
劉薇被噎得連著翻了幾下白眼,差點暈了過去,好不容易才從總經理的手中
掙扎了出來,雞巴帶著長長的涎絲從嘴裡抽了出來。
她張大嘴,嚥了幾咽,卻沒有把精液嚥下去,反而一陣的噁心,只好拿起桌
上的一個喝水的杯子,把口中多餘的精液順著舌尖吐了出來,透明的杯子馬上出
現了一道白色的痕跡。劉薇喘息了兩下,在杯子裡灌上了水,一仰頭,全部喝了
下去。
(10)
總經理津津有味的看著劉薇把精液全部喝完,他是不允許劉薇浪費掉一滴自
己的精液的。記得第一次,劉薇喝了精液竟然轉身吐了,他馬上找了幾個男的,
把精液裝滿了一個杯子,硬逼著劉薇全部喝了下去。
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獰笑,女人,就是要把她所有的矜持全部擊破,然後她
就成了你的寵物。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缺女人,可是那些召之即來的女人根本
不能激起他的興趣,只有劉薇這種充滿著活力,外表很堅強的女人,征服起來才
更有快感。
他一開始並不想採取強姦的手段的,他認為那樣會失去很多樂趣,可是劉薇
對他的威逼利誘卻全不感冒,最終惹怒了他。
劉薇把嘴角的水漬擦乾,然後俯下身來,繼續用舌尖把總經理雞巴周圍舔舐
乾淨,雞巴現在又皺皺的縮成了一團,看起來是那麼的醜陋。
總經理撫著她的臉頰,忽然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道:「你過去那邊的櫃子
裡,打開有一個盒子,裡面是送給你的禮物。」
劉薇的心裡不由一驚,送給自己的禮物?惡魔送出手的東西,會是什麼好東
西嗎?她的眼裡不禁泛上了一絲懼意,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總經理。
總經理語音輕柔,話卻有些冷了起來:「怎麼,聽不懂我說話了?」
劉薇急忙走過去,拉開櫃子,見到是一個包裝精美的鞋盒,不由很是奇怪,
難道他真的發善心要送自己一個禮物?還是有什麼別的陰謀呢?想那麼多又有什
麼用呢,反正也不能拒絕,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她打開盒子一看,卻一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裡面竟然真的是一雙皮鞋,而
且還是一雙價值不匪的皮鞋。鞋身整個是紅棕色的,上面還有浮凸的花紋,鞋身
狹長,鞋跟也是又細又長,看起來不僅美觀,而且顯得高貴大方。
劉薇曾經見過同樣款式的鞋,知道這是完全用亞馬遜流域的鱷魚皮製成的,
價值相當驚人,可是,總經理怎麼突然好心送自己這個了。
總經理看著劉薇訝異的表情,也顯得很開心,女人,不禁要打要罵,也要時
常給她一些小恩小惠,這樣,她才能真正的服服帖帖。女人開心了,也才能更好
的服侍自己嘛。
劉薇的心裡卻是感到了極大的羞憤,這算是什麼,自己成了婊子了嗎?出賣
了自己的尊嚴和肉體,換來一些物質利益。她真想拿著盒子朝著總經理的臉上砸
過去,可是以前的侮辱都已經忍耐下來了,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呢?
總經理招手讓劉薇走到自己的身邊,從盒子裡拿出高跟鞋,入手很有質感,
他拿著鞋,看著劉薇無表情的面容,忽然有了一個新奇的念頭,不禁很是躍躍欲
試。
他拍拍劉薇的屁股,讓劉薇扶住辦公桌,把屁股高高的撅起來,制服本來就
很短,這樣刻意的抬高,裡面的內褲一下就露了出來,內褲也被繃得緊緊的,在
兩腿之間勒出了一道狹溝,緊緊的包裹著肥白的屁股。
劉薇以為總經理是又來了性致,也不管他,冷冷的看著窗外,高樓下人潮湧
動,可是有幾個人真正的擁有幸福呢?文明的都市其實是最野蠻的叢林,每個人
都在這裡湮沒。
總經理小心翼翼的褪下了劉薇的內褲,把她的制服推到了腰上。劉薇的皮膚
不是很白,可是摸上去卻是彈性十足,她的陰部也很多毛,密密的直延伸到了小
腹,可是從後面看去,肛門至陰唇之間卻是光光嫩嫩的。兩片陰唇還是緊緊的抿
在一起,並沒有顯出興奮的痕跡來。
總經理不禁一陣冷笑,她竟然這麼沒有反應的為自己口交,真是太令人氣憤
了。他把一根手指在唇間摸了一下,沾上了些唾液,逕直插入了劉薇的兩片陰唇
之間。
劉薇的身體一陣抖動,小穴被異物侵入,一下子變得格外敏感起來,她緊緊
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呻吟的聲音。
總經理把手指旋動起來,插進去的部分彎曲,抵住陰道的肉壁摳挖個不停。
劉薇雖然極力的忍耐著,可是敏感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漸漸分泌出淫液來。
總經理把第二根手指也伸了進去,然後是第三根,旋動的速度也加快起來,
把劉薇的陰道撐得大大的,淫水也愈來愈多,滴滴答答的淌在了地上。劉薇的腿
也忍不住的連連顫抖著,感覺自己漸漸的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總經理卻又一下把手指抽了出來,手指上全是濕濕的,全是劉薇的淫液,還
是幾絲在手指抽出之後依然和陰道相連著。
總經理把手在劉薇的屁股上擦了擦,劉薇忍不住喘了一口氣,雖然總經理的
手指插在自己的陰道之中的時候,心裡滿是厭惡,可是他的手指一旦抽出了,自
己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種空蕩蕩的失落。
就在劉薇等著總經理重新把雞巴插進自己的小穴的時候,總經理卻拿起來放
在旁邊的一隻皮鞋,嘴角帶上了一絲邪笑。
他用兩根手指撐開劉薇的陰唇,右手倒拿著皮鞋,鞋跟對準了陰道口,用手
壓著,慢慢的給推了進去,因為有淫水滋潤的緣故,進去的倒還算順利。
劉薇只覺一個硬邦邦的,冰涼的東西一下插進了自己的陰道之中,她一下張
大了嘴巴,就在快要喊出來的時候,卻把手抬起,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牙
齒咬得緊緊的,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一陣鑽心的疼痛,才漸漸的平息了硬物
插入身體,帶來的那種快要爆裂的刺激感。
總經理把鞋向裡面壓了一壓,鬆開了手,鞋跟便被劉薇的陰道緊緊的夾著,
把鞋吊在了空中。
劉薇這時也感覺到了鞋面貼著自己肌膚的冰涼,她的陰道急促的蠕動著,而
鞋在空中晃悠著,就像是自己在抽動一般。
劉薇越是蠕動,便越覺得鞋跟在向陰道裡鑽入,硌的肉壁難受至極,可是不
動,那鞋跟又把陰道撐開的難以忍受,只好拚命的咬著自己的手,減輕一下陰道
內傳來的痛感。
總經理看著劉薇難受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慾望也漸漸的強烈起來,他站起了
身子,用膝蓋頂住了皮鞋,輕輕的抖動著。
劉薇卻是張大了嘴巴,連連的只欲呼喊而出,鞋跟緊緊的絞著她嫩嫩的肉
壁,又痛卻又有一種奇妙的快感,直讓她想要抓狂一般。她只好盡力的向下伏著
身子,可是鞋跟卻是插在她的陰道之中的,自然也如影隨形跟著她。
總經理卻不耐煩了,一把抽掉了皮鞋,扔在一邊,鞋底上已經沾滿了許多滑
膩的淫液。他自己上前,把手抱住劉薇的胯部,使她的身子抬起,然後用手扶著
自己的雞巴,便一下插入了進去。
劉薇反而緩過一口氣來,剛才她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再不停止的話,
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下一分鐘會不會從眼前的玻璃撞出去。
總經理的雞巴比起鞋跟的刺激小了許多,劉薇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已經出了
一身的冷汗,她看看自己的手背,被自己咬的全是深深的牙印,有幾處已經變成
了紫色的了。
她看向了窗外,在這鋼筋混凝土的都市森林中,一個個人都是那麼的渺小,
誰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呢?就如自己,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總經理此時卻變得很是亢奮,他覺得自己彷彿又恢復了年輕時的活力,好久
沒有這麼興奮過了,他手按住劉薇的腰,雞巴一下一下的盡力抵入陰道的深處。
做男人真好,尤其是做一個又有錢又有權勢的男人更好,可以讓任何一個女人蟄
伏在你的身下。劉薇的身子被他拖的劇烈的擺動著。
劉薇自己卻彷彿陷入了一種恍惚之中,自己彷彿已經游離出了自己的身體,
每一次被雞巴插入陰道的時候,她都會讓自己陷入這麼一種狀態,彷彿這樣靈魂
就和肉體分開了,他們可以使她的肉體屈服,卻不能使她的靈魂蟄伏。可是,在
這種情況下,擁有靈魂豈不是更加的可悲?
總經理的動作漸漸的加快了起來,他有些發狠的抓住了劉薇屁股上的嫩肉,
心裡暗自悲傷,終究還是歲月不饒人,再也不復當年的神勇了,眼看著眼前有這
麼漂亮的女人,可是卻不能盡情的享受了。
他終於抱著劉薇的腰,趴在了劉薇的身上,呼呼的喘著,雞巴在顫動中已經
慢慢滑出了劉薇的陰道。然後雙手一攤,跌坐在了椅子之中。
劉薇這才如從夢中醒來一般,轉過身子先把總經理的雞巴用舌尖舔得乾淨,
然後才用紙揩了一下自己的陰部,兜上了內褲。
總經理此時才拿起桌上的一份資料給她,說道:「你看一下這份文件,這件
事希望你能盡快做好。」
劉薇拿過來粗略的翻了一遍,出乎她意料的竟然是一份關於安嘉和的簡介,
原來德國人在在開發區開了一家獨資醫院,他們需要安嘉和這樣的胸外科大夫。
她把材料放在了總經理的辦公桌上,冷冷的說,「這些材料我用不著看,他
的愛人是我的好朋友。」
「她是作什麼工作的?」總經理饒有興致的問道,在工作上,他還是很敏銳
的,時刻關注任何一個可以來利用的人。
「一個初中的化學老師。」劉薇眼前不禁又浮現了梅湘南的面容,幾天沒有
見到她了,新婚的她該是幸福的連老朋友都忘了吧,自己只能躲在一個角落裡,
慢慢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了。
董事長前傾著身體,說,「如果你能把這件事情辦妥,比你獵十個網站的C
EO的佣金都要高,而且,公司不會對你抽成。
劉薇想了一下,說道:「我一個星期之後給你答覆!」
總經理點點頭:「OK!就是這件事,你可以出去了,對了,把你的禮物帶
走!」他把桌上的鞋和盒子一起推給了劉薇。
劉薇胡亂把鞋塞在盒子裡,抱著出門了。
(11)
劉薇回到家中,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件事情,總不能跑到梅湘南家
中,衝著安嘉和說「德國人想讓你去他們開的醫院」,那安嘉和還不把自己當神
經病了。
既然一時間思考不出對策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先放棄思考,這是劉薇
的一貫行事風格,她打開電腦,開始上網,她很喜歡泡在網上的感覺,在這裡,
她可以以完全不同於現實的身份生活,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關心她是
誰,只有共同的興趣,共同的快樂。
正在和網上的朋友大談特談之際,門鈴卻被人按響了,劉薇嘟囔著跑過去打
開門一看,卻原來正是自己掛念的梅湘南。
「來得正好,小南,你來得正好。」劉藏一把拉過梅湘南,劈頭蓋臉的就說
道,「你的安嘉和想不想跳槽?」
梅湘南知道劉薇在一家獵頭公司上班,只是奇怪怎麼今天竟然獵到了安嘉和
的身上,不由疑惑的說道:「安嘉和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槽?」
「有家德國醫院想撬他。」劉薇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他能享受到更高
的待遇,我能獲得豐厚的酬金,為什麼不跳?」
「你們獵頭公司就是整天不讓別人安定的生活。」梅湘南無可奈何的搖頭笑
道。
「你得跟上形勢的發展,讓生產力發揮更大更有效的潛能,對於安嘉和來
說,他高明的醫術就是生產力。」
「那你對安嘉和說去。」
「還是先來走一下夫人路線啊。」劉薇笑著,接著說,「怎麼樣,小日子過
得挺不錯的吧?這麼久不來看我了。真是一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啊!」
哪知梅湘南聽了,卻一下變得眼淚汪汪起來,這麼多日心裡藏下的委屈,誰
能知道啊?在劉薇的追問下,才把把近日來高兵對她的騷擾,以及安嘉和開始的
懷疑,一點不漏地告訴了劉薇,把個劉薇氣得恨不得立馬就把高兵抓來,撕個粉
碎。
可憤怒管什麼用呢?
劉薇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小南,你得把以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安嘉和,
否則你一個人負擔的太累,還讓安嘉和對你產生猜忌。」
梅湘南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後我會告訴他的。」她有些委屈地抬起頭,
看著劉薇,訴說道,「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事業有成,受人尊敬,在他的心
目中我是完美的。」
她的心裡有些苦澀,完美?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定義呢?男人總希望自己的女
人能完美無暇,可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是自己無能為力的啊。難道自己全心全
意的去愛,還不足以補償過去嗎?過去,為什麼非要自己來負責呢?
「告訴他之後,難道你就不完美了嗎?」劉薇有些忿忿不平,又有些愛憐地
看著梅湘南,「小南,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純潔的。」
比起自己來,梅湘南要純潔何止百倍。她從來不敢告訴梅湘南自己的遭遇,
害怕梅湘南喪失了生活的勇氣,人總是需要靠著希望來活著,不管這希望是多麼
的渺茫。只可恨,為什麼受到侮辱的明明是女人,卻還要女人來遭受譴責。
梅湘南聽了這話,鼻子又有些發酸了,「我,我也覺得自己是純潔的,可是
社會上有多少人會和你一樣的看法呢?」
劉薇一時也啞口無言了,是啊,這個社會才是一個吞食人的漩渦,當人們知
道真相時,光口水也足以把一個女人淹死了。她不禁有些不寒而慄了,雖然自己
一向是宣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是真的能把一切都看的那麼淡嗎?
屋裡一時又靜默下來,兩個女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梅湘南的性子本來就
比較柔,在劉薇的面前又不用顧忌太多,想到這幾日的難過,眼淚不禁滴落了下
來。
劉薇抬頭看著她,梅湘南比起結婚之前還是顯得滋潤了許多,就像一朵正在
開放中的鮮花,分外的妖嬈,只是現在正在美人垂淚,平添了幾分憂鬱神傷,讓
人看的心疼不已。
劉薇看著她哭,覺得自己心裡也難受起來,忍不住走了過去,把梅湘南的頭
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輕拍著她的脊背,像是哄著自己的小女兒一般。
梅湘南愈發不能忍耐心中的悲傷,人越長越大,反而連一個哭泣的懷抱都沒
有了,想哭的時候,也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偷偷的哭上一場,再沒有人來這
麼溫柔的哄著自己,撫慰著自己。
劉薇悵然道:「小南,我以為你結婚以後,就會忘記過去,生活的快樂起
來,為什麼現在還不如過去呢?」
梅湘南聽了她的話,覺得很是不好意思,抽噎著從她的懷裡抬起頭來,劉薇
的衣服都被她的淚水浸濕了。
她眼睛紅紅的說道:「不,這跟結婚沒有關係,嘉和對我很好的,只是不知
道為什麼,剛才一時就忍耐不住。」
劉薇聽了這話,不知怎地,就覺心裡有氣,嘲諷道:「那你跑你的嘉和懷裡
去哭啊,來我這裡作什麼?」
梅湘南的眼睛又紅了,她看著劉薇真摯的說道:「劉薇,嘉和是嘉和,你是
你,你們兩個對我都很重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劉薇無奈的又抱住了她,笑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小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見不得看梅湘南哭,覺得自己被她哭得比她還要
難受,這種時候,就變得特別的心疼梅湘南。唉,這也是上輩子欠下的吧!
劉薇看著梅湘南哭紅的眼睛,笑道:「你看,又成了大熊貓了吧?」忍不住
伸出手去,撫著梅湘南臉上的淚痕,柔聲道:「小南,你也是我在這個城市唯一
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所以,我才一直都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快樂!」
梅湘南覺得劉薇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有些不習慣,可是卻很喜歡這份
溫柔的感覺,不由笑道:「喲,劉薇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柔情似水了?」
劉薇的臉一紅,急忙移開了自己的手,她覺得自己今天有些怪怪的,剛才把
梅湘南摟在懷裡,竟然忍不住的想要和她親近,而且不是平時那種朋友之間的親
近,而是想要撫摸她,親吻她,去把她永遠抱在懷裡保護她。真是見鬼了,自己
今天怎麼了?
她急忙掩飾的笑道:「誰讓小南你總是能勾起人的憐愛呢?哼,安嘉和怪不
得要把你看的嚴嚴的呢!要是我是個男的啊,也忍不住想要把你吃掉的。」
說著,她張大嘴巴,張牙舞爪的做勢要咬梅湘南。梅湘南卻扭擺著,笑道:
「來啊,來啊,誰會害怕你這個假冒的巫婆啊!」
劉薇低頭,梅湘南抬頭,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的嘴唇竟然碰在了一起,劉薇
下意識的合嘴,把梅湘南的唇含在了自己的唇間。
兩個人都愣在那裡了,大眼瞪小眼的傻呆呆的互相看著,嘴唇緊緊的貼在一
起。
劉薇心裡呻吟一下,想要移開唇,卻忍不住吐出舌尖,去伸入梅湘南的唇
間,想要頂開她的牙關。
梅湘南一下醒過神來,急忙一把推開劉薇,坐到了一邊去,扭臉不看劉薇。
她的心裡砰砰的直跳,又羞又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突發的事件。
劉薇漲紅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急忙道:「小南,我……我……
不是故意的,你……你……可千萬……千萬別……生氣!」
梅湘南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動,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種奇特的表情,說
道:「劉薇,我沒有生氣,又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怎麼說
才好!」
劉薇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只好強
自笑道:「小南,一個小意外,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梅湘南笑了一笑,說:「劉薇,我怎麼看你比我還要緊張啊?是不是真的有
什麼企圖啊?」
劉薇也恢復了正常,「切」了一聲道:「對你我還能有什麼企圖啊?誰讓你
總是那麼的會扮可憐!」
梅湘南笑著,看了看表,說道:「我該回去了,還得給嘉和做飯呢。」
劉薇有些酸酸的說道:「小南,你果然是標準的賢妻啊!只怕這良母不久也
就能做到了吧!」
梅湘南翻了一個白眼,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說道:「懶得理你,我真的
要告辭了。」
劉薇有些不捨,看著她站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說道:「高兵的事你
就經準備怎麼辦呢?」
梅湘南的身子一定,轉過身來,咬著牙說道:「我會盡快做個了斷的!」
劉薇有些擔憂的看著梅湘南漸漸的走遠,梅湘南是那樣的纖弱,讓人想要呵
護在懷裡。她忽然想起了剛才與梅湘南的親密接觸,心裡泛起一陣暖意,情不自
禁的用手指撫著自己的唇。然後猛地象被錐子紮了一般,甩開了手,回到屋裡繼
續上網,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不想去想自己究竟怎麼了。
(12)
春天的薄暮撒落在這座城市的上空,廈門頓時進入了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之
中,加上綿綿細雨如童話般地浸潤著城市的幻想,越發凸現出廈門迷人的魅力。
梅湘南做好了飯菜,坐在客廳裡等著安嘉和回來,她相信安嘉和一定會稱讚
她做菜的手藝。為了婚後能做好飯菜,梅湘南特地問班上的同學,哪位家長是廚
師,或者開了酒樓飯館。休息日,梅湘南就到飯店裡跟廚師學著做菜,掌握了基
本的廚藝,現在做起飯萊來,也算得心應手了。
想像著安嘉和會有的讚許,梅湘南的嘴角上掛著笑。只是往常這個時候,安
嘉和應該已經下班回家了,今天興許又被什麼手術給滯留在手術室裡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了汽車剎車的聲音,接著就是鑰匙插進匙孔
裡轉動的聲音。
梅湘南急忙站了起來,門被推開,安嘉和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張開雙臂,
把迎上來的梅湘南摟在了自己懷裡。
他疲倦的說道:「親愛的,我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十多個小時的手術,脖子
像挨了沉重的打擊一樣,我得躺下來睡一會兒了。」
安嘉和差不多要倒在梅湘南的身上了,梅湘南扶著安嘉和走進了臥室,幫他
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安嘉和往床上一趴,渾身都似散了架子一般,迷濛著說道:「親愛的,等我
睡一會兒,再品嚐你的手藝。」
梅湘南看著他疲倦的樣子,很是心疼,男人其實也是很辛苦的,不管是有成
就還是沒成就的男人,一樣得在外面的世界中打拼,只有回到家中,他們才能像
一個孩子一樣,放下一切,靜靜的棲息下來。
梅湘南只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溫情,安嘉和睡在那裡,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大
孩子,而她就是這世界上唯一能給他關愛的女人。
她在安嘉和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悄悄的說道:「睡吧。」隨手拉滅了床
頭的檯燈,就想要站起來把飯菜收拾了,等安嘉和醒來再一起吃。
她的身子還沒有立起,安嘉和卻把一隻手插在了她的腿間,拉住了她不讓她
走,她只好又坐了下來。
梅湘南笑著把安嘉和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身體內側,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嘉和,睡吧,我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
安嘉和的手卻又一次固執的按住了梅湘南的大腿內側,雖然沒有什麼動作,
可是手上卻是熱乎乎的,使得梅湘南的身體自然繃緊了。
梅湘南搖搖頭,笑著任他去了,安嘉和有時候確實像個孩子一樣,佔有慾特
別旺盛,尤其在無人的時候,他有時候就會粘在梅湘南的周圍,倒像他比梅湘南
小上了十幾歲,不過,大多數的時候,還是他表現的敦厚溫存,寵愛著梅湘南。
梅湘南伸出手去,按在安嘉和的背上,用手輕輕的幫他按捏著酸楚的肌肉,
疲累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女人這樣的溫存吧!
安嘉和感受著背上傳來的舒爽,梅湘南的小手真的像是有魔力一般,按捏之
處,他的酸楚彷彿都減輕了許多,如果說他是一個給別人治病的醫生,那梅湘南
顯然就是只為他一個人看病的醫生了,而且顯然她的醫術更為高明。
安嘉和舒服的閉著眼睛,手禁不住開始有了力氣,便捏住了梅湘南的大腿內
側,輕輕的揉著。
梅湘南的手卻變得越來越沒有了力氣,只好改成了溫柔的撫摸,男人的背好
寬厚啊,就像是一塊門板一樣,她忍不住把臉輕輕的伏了上去,用手環住了安嘉
和的腰。
就在這時,電話鈴卻「叮靈靈」的響起來,梅湘南頓時像是被蛇咬了一般,
從床上一下跳了下來,抱起了電話,就往外走。
「誰的電話?」安嘉和迷迷糊糊地問道。
「找我的。」梅湘南還沒接電話,就先匆忙地應付了一聲,急切間已經走出
了臥室,掩上了房門。
隨著門被關住,安嘉和卻一下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發出了一種令人心悸的
凶狠寒光,內中卻還包含著猶豫,痛楚,憎惡。
他沒有動彈,靜靜的想著梅湘南異常的舉動,自從結婚以後,梅湘南就好像
一直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尤其是每次電話響了,都會顯得很驚惶的樣子,急著
去接,而電話偏偏又顯得那麼可疑。
幾次他拿起電話,裡面卻全是令人難以難受的空洞,而梅湘南每一次接了電
話,卻又極力的把聲音壓低,生怕別人聽到似的。在這個家中,還能怕誰聽到,
自然只有他安嘉和,究竟是什麼事需要瞞著自己呢?如何能不讓人暗自生疑呢!
他曾經裝作無意的問過梅湘南,可是梅湘南卻掩飾的說沒有什麼,還怪自己
多疑了,在他看來,梅湘南這些舉動就像是那個掩耳盜鈴的人一樣的可笑,她自
己認為別人不會懷疑,別人就真的不會懷疑了嗎?
安嘉和狠狠的握著拳,手都被握的有些痛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是
有一面讓人是怎麼也琢磨不透呢?
梅湘南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她踮著腳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才長長的舒了
一口氣,拿起話筒問道:「找誰?」
「找你!」裡面傳出的是一個嘻笑的卻是令她震怒的聲音,這聲音對於她已
然是那麼的熟悉,她曾經希望這個聲音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可是這幾
日這聲音卻像是一個在幽靈一樣,讓她無處躲藏。
「聽著,你這雜種,想怎麼就說。」梅湘南狠狠的握著電話筒,壓低嗓音罵
道,平日裡溫柔賢惠的她都快要被逼瘋了,她想,如果高兵此時就站在她面前的
話,她一定是恨不得從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你罵人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好聽,都能勾起我的慾望,你知道嗎?我現在都
勃起了,感覺真好,再罵,你再大聲點罵,你是怕他聽到麼?」高兵顯得都有些
厚顏無恥了,他的聲音不急不躁的緩緩自話筒傳出。
「你再打電話來騷擾,我就報警,你這條瘋狗,快去死!」梅湘南恨不得能
一把掐死他,她強自忍住自己憤怒的淚水,哭,是一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的。
「我怎麼可以輕易去死呢?我還要永遠陪在你的左右。想要報警嗎?去啊,
現在就可以,只要你不怕變成一個寡婦。」高兵卻一點也不著急,邊笑邊說著,
不像是在威脅,倒像是跟自己生了氣的女友在打情罵俏。
「雜種!你敢!」梅湘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狠狠的罵了起來,不過
她還得刻意壓低聲量,害怕吵到了屋裡的安嘉和。
「嘿嘿,好啊,罵得好,哪天我們就一起生個雜種出來吧。你現在是不是說
話不方便啊,你聽著,這周週末晚上八點,在華僑廣場見面,我們之間也該有個
瞭解了。」高兵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傷感起來,是啊,終要有個解決的時候了。
「好,你這雜種給我等著!」
「很好,記得不要報警,不然,哼哼,你就等著給你那位收屍吧!」高兵冷
聲的威脅著。
梅湘南重重的掛掉了電話,心下暗自緊張,她剛才那麼激動,竟然高聲的罵
了起來,還好安嘉和睡得沉,要不然真的就糟糕了。
她躡手躡腳地抱著電話回到臥室裡面,放下電話機時,看著在床上翻了個身
的安嘉和,就想把電話線給扯了,可一伸手,卻把檯燈碰倒了。
安嘉和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睡著,聽著梅湘南推門進來,強自忍耐著自己的心
頭怒火,不讓自己爆發出來,可是檯燈倒下發出的聲響,卻像一下點燃了他心中
的怒火,他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大聲埋怨道:「還想不想讓我睡一會兒?」
梅湘南趕緊陪著笑臉,暗怪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吵醒了安嘉和,急忙道:
「對不起,我……」
安嘉和卻一下打斷了她的話,一句話說出,藏在心中的那些便再也掩飾不住
了,大聲道:「打打打,有什麼話當面去說。」
梅湘南這才知道安嘉和根本沒有睡著,不由暗自緊張不知道安嘉和知道了多
少,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準備告訴安嘉和真相:「嘉和,我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安嘉和卻不容她說下去,他的面目也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
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
梅湘南嚇得不敢再吭聲了,這樣的安嘉和讓她覺得陌生而恐懼,她剛才本是
想著告訴安嘉和一切,畢竟夫妻間把話說開也許便會少掉許多無謂的猜忌,可是
安嘉和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安嘉和發了一通火,心裡覺得痛快了一些,倒下自己又睡去了,這次倒是很
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梅湘南坐在沙發之中,四周是無邊的黑暗,就如同她此時的心情一般,而這
黑暗也像是有了重量一般,沉甸甸的讓人覺得壓抑。
梅湘南真的覺得很累了,一個人硬撐著也不是辦法,當面對外來的邪惡時,
她還得在自己的家裡小心翼翼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太過殘忍了。她忽然
想起了高兵說的一句話,應該有個瞭解了,是啊,早就應該有個瞭解了!
梅湘南握緊了自己的拳,暗自下定了決心,黑暗是會讓人恐懼,可是你的害
怕只會讓你更加的恐懼下去。雖然她只是一個女人,可是她會為了保衛自己的家
庭,勇敢的站出去!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12-11 15: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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