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ao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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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與色,我和你」(十六)
作者:探戈
(十六)
麗娟決定辭職,她老爸安排她去美國繼續念金融。這樣的結果並不讓我意外,
她本來就是個要強的女孩子,如此結局對於總是自信滿滿的她是不能接受的。
“你會後悔的,四年後我回來時,你一定會後悔放棄我。”在臨別的機場她
惡狠狠的說。
我頗有幾分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那你要加油,到時一定要讓我這
個35歲老男人悔到腸子發青才行啊。”
她一把打掉我的手,“別老拿我當小孩”,轉身進了閘。我和她的父母朋友
站在一起目送她走進候機室,麗娟好像在哭,不停的抹著眼淚,但堅持著不肯回
頭。
我不確定此時她流淚是否只是為了那段已經死去的初戀,但看著那個小小的
背影,我心裏有塊柔軟的地方也開始抽搐了。我想哭,可只好忍著。也許我在心
裏還是有偷偷愛著那個調皮的小女生吧?只是我不知道,不確定……或許是不想
知道,不想確定……她已經很像靈靈了。
麗娟走了,我心裏空蕩蕩的,陸涓的手機已經銷號,Email至今沒有回
複。我一夕間恢復到10年前單身漢的狀態,總是有種莫名的寂寞感伴隨著我。
而我從來就是拍寂寞的人,我終於選擇了回家與父母同住。陪著父親種種花,養
養魚。聽聽老娘的嘮叨,日子總算過的像點樣子了。但我也時不時感覺到老兩口
的憂慮,只是沒人願意提起罷了。
一年後的6月……
我在下午接到了老牛的電話,“出大事了。”老牛聲音很低沉,不像在開玩
笑。
“怎麼啦?”
“王局被紀委請進去喝茶了。”
“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三個多月了,消息封鎖的很好。前天那個搞房地產的陳建也被請進去
了,那兩個人平時走的很近,看來已經開始調查老王身邊的人了。”老牛不無憂
慮的說。
“你沒和老王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交易吧?”我問。
“好在還沒有,平時也就一起出去打打炮什麼的,但中紀委那是什麼地方?
萬一把老王逼瘋了,一通亂咬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唉……天命啊。咱們各自小心
吧。”
沉默了幾秒,我有點猶豫的問老牛“要不要去探訪一下王局啊?畢竟有點交
情。”
“你小子瘋啦?這種時候別人躲還來不及呢,你還想去看他?”老牛在電話
那邊大罵。
於是我只好把王局在我這兒的投資簡單的說了一遍,老牛想了想說“我估計
老王那傢伙在你這投資就是為了防著今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那你看怎麼辦?你在白道的路子比我熟,給點建議吧。”
“路子熟有屁用,老王進的可是天牢啊,基本上算是有去無回了。中紀委一
旦動手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你說的情況確實特殊,這樣吧,你先當做什麼
也不知道,等他的案子公審的時候應該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到時這筆錢怎麼辦再
見機行事,也算我們對的起他了。”
我掛掉電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但也不知道是為了王局倒楣的命運還是為
了自己的前途,唉,一千萬啊。
11月頭,王局的案子公審了,他被控巨額受賄和怠忽職守,以及以權謀私
等等一系列罪狀,總之夠他吃幾輩子牢飯了。很明顯這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但
和我的接觸中還是顯得挺隨和的。於是在這個深秋的下午,我在看守所裏見到這
位曾經的大人物。
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頹廢,氣色還好。甚至比我印象中要胖了一點,只是神情
中沉寂了許多,看上去仿佛老了不少。
“李總監,哈哈哈。李老弟,來來來,快坐快坐。”他極度熱情的招呼我,
仿佛這件空蕩蕩的會面室是他的家一樣。
我和他隔著桌子坐了下來,他顯得很激動,一把抓住我手“還是兄弟你有心
啊,這種時候還肯來看我……”站在一旁的警員立刻用手一指他,老王趕緊鬆開
手,沖著警員打哈哈“忘了,忘了。不接觸不接觸。太激動了,大家理解,大家
理解。”
但那個警員還是很認真過來讓我把手張開,又仔細的檢查了我的袖子,在確
認我們的確沒有搞什麼小動作後才鐵著臉站到一邊。
“李老弟不要見怪,這是看守所的規矩。剛剛是我不對,違規了。”老王很
客氣的在向我解釋。“這裏的警員對我很好,很照顧的。你看,連手銬都沒給我
戴……”
“被帶來後我就是知道結局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也沒抵賴,該交代的
都主動交代了,紀委對我也就比較客氣,沒怎麼為難我……”絮絮叨叨的老王不
停的在向我彙報他的生活情況,還不時的向身邊的警員點頭微笑。眼前的這個四
十多歲的男人和新聞上所宣稱的那個飛揚跋扈,目無法紀的貪官有著天壤之別,
更像一個被生活壓迫了很多年的無助老男人。
“王局。”我不得不打斷他,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來聽取他的生活報告的,
“停……”老王舉手阻止我“我已經伏罪了,王局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相反
今天的我對那個王局以往的作為頗為不齒,你若是看得起我,若是還願意看的起
我……就……委屈你叫我……一聲老哥吧。”突然間,老王就泣不成聲,雙手抱
頭嚎啕大哭,一個1米8的男人哭的縮成了緊緊的一團。
我坐在那裏很不是滋味,從頭到尾我只說了兩句話不到十個字,看的出老王
壓抑了很久了,我很想像男人之間那樣拍拍肩安慰他,但礙於會面規定只能坐著
不動,突然又想到他貪官的身份,不知道是該啐棄他還是安撫他,總之很矛盾…
…
看不下去的警員過來拍拍他“老王啊,不要太難過了,會面時間很寶貴,抓
緊多聊聊吧”
“是啊,是啊,”老王努力忍住眼淚,沖我勉強笑笑“老哥我失態了,半年
了,眼前不穿制服的,除了你嫂子就是你了,太激動了。”然後有很恭敬的向警
員點點頭“沒事了,沒事了,今天好日子,開心,開心。”警員也沖他笑笑,掏
出一支煙扔給他“難得的,抽一支吧。”
“謝謝,謝謝,謝謝啊。”老王激動大喊,趕緊把煙叼上。那個警員幫他點
上火,他像鴉片鬼一樣狠狠的吸了幾口才回過神來。
“看到老哥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好不容易插上句話。
老王滿足的吸著煙,使勁咳嗽了幾聲“我在這的情況挺好的,教導員和我已
經很熟了。同一個格子裏面居然還遇見了熟人,前幾年先進來的,呵呵,世事難
料啊。”
“過幾天就終審了,我估計我的案子會判無期,就算能出來也要七八十嘍”
老王無不自嘲的說。
“……一點轉機也沒有嗎?”我問。
“沒有沒有。這已經是網開一面的判決了。老弟啊,你不知道。其實老哥我
是學法律出身的……哈哈哈,很戲劇吧,知法犯法,都是貪得啊。”
“如今我是罪有應得,不足惜,不足惜。只是心裏放不下你嫂子和你大侄子
啊,”他又深深吸了一口“你嫂子和我結婚快二十五年了,我們結婚早,前十年
我還是個小科員,滿世界的跑,天天早出晚歸。家裏事她全擔待了,從沒讓我操
過心。後十五年發跡了,又在外面花天酒地,還是早出晚歸,包了四五個小老婆,
還動不動嫌棄人家人老珠黃,她算是沒跟我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才知道老妻如
金,挺對不起她的。你大侄子今年十七歲,特懂事孝順的孩子,年年都是三好生。
如今我出了事,最放心不下就是他們娘倆了。可惜我這個老公老爸給他們丟人啦,
我進去了讓他們在外面替我挨駡,唉……”
“嫂子和侄子我們會幫著照顧的,畢竟老哥你還有些朋友嘛。”我說。
“那些人,不值得深交的,”老王有點不屑,“患難見真心,兄弟。你是好
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值得託付的,有空幫我去看一眼他們娘倆,回來告
訴我平安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能答應下來。
“我貪污了不少錢,但花在家人身上卻真的很少,我也真是沒有良心啊”老
王語重心長的說。
“如果我現在有一千萬的話”
我一聽到“一千萬”趕緊抬頭,發現老王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
“如果我現在有一千萬的話,肯定一半用來照顧我那娘倆,一半用來交結兄
弟你這樣的真朋友。”老王很慢的說完了這段話。
事情已經很明瞭,我是聰明人,老王也是。他很順利的把那個難題拋給了我。
“拜託了”他說。
“請放心……”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今我已經了然一身,沒什麼可以答謝你的。想想那時我們從南京去香港
玩的那天,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啊”老王在說“香港玩的那天”幾個字的時候,有
意無意加重了語氣,當然我一慣的足夠敏感。
我頭重腳輕的出了會面室,老王的話讓我很難受。還沒出看守所,一個警官
攔住了我。
“怎麼稱呼?”他問,他大約四十來歲,濃眉大眼很魁梧。
“我姓李,李哲,這是我的名片”我趕緊把名片遞給他。
“哦,我也姓李,李一鳴,咱們是本家”他哈哈笑著,很爽朗的樣子。
“你和老王是很好的朋友嗎?”
“不算很好吧,見過幾次。但總覺的他一落難就敬而遠之不太好,我們幾個
朋友就推舉我為代表來看看他。”
“哦,這樣的,夠仗義。老王的案情已經很明確,這幾天就會判了。但他的
貪污款項還有不少沒追齊,你們雖然是他的朋友,但也是共和國公民,配合公安
機關破案是公民義務嘛,希望你們如果有線索請和我聯繫。也算是幫老王贖罪吧。”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晚上,我,老牛,湯紳商量了一晚上也沒出個所以然,都覺得這個錢是一燙
手山芋,但交出去的話,公司怎麼辦?我怎麼辦?老王家人怎麼辦?
第二天中午,我去了一趟老王家。實際上應該是老王老婆的娘家,老王的房
子已經被抵押暫扣了。
老王的夫人為人很客氣。“家裏實在沒什麼招待你的。”
這件40平米不到房子,被格成3個房間,所以實在很擠。“家裏原來的房
子被檢察院查封了”她解釋道“其實這也不錯,我和老王年青時也就住這麼大的
房子”。然後開始向我傾訴她以前和老王在一起的生活,看的出來她是個很賢慧
的妻子,吃過很多苦,即使在老王發跡後,她的生活也沒太多改變。而在的她記
憶裏,老王的形象始終定格在那二十六年前,那個穿著藍布中山裝,笑的無比靦
腆的法律系高材生……
“他後來變得很陌生,平時回來很少,說是工作很忙。即使回來也很晚,全
天說不上幾句話,但只要有時間他就會看看兒子的功課,他是個好爸爸……那天
他們告訴我出事了,我開始都不信,後來才漸漸信了……”
我默然的聽著。
突然,在一邊吃飯的老王兒子猛的一摜飯,站起來拿著書包就往外走。由於
房間實在很小,我這個1米85的大個把門擋的嚴嚴實實。
“滾開”這個半大小子沖我大叫。我盯著他看,他也毫不示弱的盯著我。我
讓開了一條縫,他閃了出去。
“對不起,自從他爸爸進去後,孩子壓力太大了”他媽媽解釋,我點點頭。
回到公司,我用我的總監許可權在電腦上調出了老王的協議書,沒有記名,什
麼也沒有。
“香港那幾天?什麼意思?”我反復琢磨著老王的話。“謎語?當我是柯南
啊?”
我細細回憶這筆業務的每一個細節,“這筆錢,我想不記名投資,靠預約密
碼支取,可不可以?”老王的這句話在腦海裏響了起來。
“密碼”我摸到竅門了。
我在電腦上輸入“香港”,回車。顯示“密碼錯誤,”
再次輸入“南京,香港”,回車,還是“錯誤”。
我打電話到IT部,“總公司的系統裏客戶密碼是幾位元數啊?”
“不一定,我們的密碼系統是全鍵盤輸入的,最短8位,最長任意一段10
0個字元內的句子都可以。”IT部的經理回答。
“那有沒可能把密碼掛失掉,重新再設呢?”
“原則上可以,但只限純數位密碼用戶,用語句為密碼的客戶不行。而且要
提供不少證明檔。”
“哦,好的”我掛掉電話,看來如果我猜不出密碼老王這筆錢就成死賬了。
“到底是什麼呢?”我又試著輸了時間,還是不對。
“去香港,我和他去香港……”我反復嘮念著“我和老王坐飛機去的香港…
…飛機”
我打電話給財務,“把前年我差旅報銷的原始憑證趕快送到我辦公室來”
我找出了那張飛機票,“是飛機航班號嗎?不像,那麼特殊的編碼不利於記
憶。一般人不會用的。”
我試著輸了一遍,果然是錯的。真是頭疼啊,我舉著那摞子憑證伸著懶腰,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飛機票的格式——是出發地+ 時期+ 目的地。老王的話
是“想想那時我們從南京去香港玩的那天”,主要因素是地點,時間和地點……
我趕緊拉出鍵盤輸入……螢幕一閃,對了。
我長籲一口氣,癱坐在椅子裏。近兩年的投資,老王的帳戶裏已經有了兩千
萬出頭,現在我可以說,我只要敲敲鍵盤就有兩千萬的零花錢了。
我有點天人交戰,老王話裏意思是,讓我把這筆錢一半給他家人,一半給我。
但我心裏很明白,這筆錢也是贓款,不能拿的。可是……現在天知地知,我知老
王知。只要我照顧好老王的家人,老王是絕不會說出來的,而以我浸淫金融界這
麼多年的功力,想把這筆錢悄悄搞出來也絕非難事……
我盯著螢幕上的那一串零……突然伸手關掉螢幕。“錢這東西真夠害人的啊
……”
我沒有答案,但也不想去想。可那道選擇題總是時不時的冒出來,折磨的我
神情恍惚,於是我乾脆提前下班。
公司發了兩箱蘋果,我想了想乾脆借花獻佛,還是送到老王家去吧。
老王家座落在城南一個老小區裏,車子開不進去。於是我抱著那兩箱蘋果徒
步走了進去。他家那棟在社區的最深處,才接近單元門就聽見裏邊亂哄哄的,我
伸頭一看,老王兒子正被幾個半大小子扯著領子扇耳光呢。
“你老子是貪官,現在進監獄了,你小子還神氣什麼?”一個目露凶光的9
0後正一把接一把的,正反扇著老王兒子。老王兒子已經被扇的嘴角出血,兩個
臉頰腫的像饅頭一樣。
“你老子是大貪污犯,你小子就是小貪污犯。”身邊幾個小傢伙一邊死死按
住老王兒子的手腳一邊謾駡著。
“我不是,我爸和我沒關係。”老王兒子雖然被整的很慘但嘴上毫不示弱。
“操,和你沒干係,你是不你爸那個貪污犯操出來的啊,你媽那個婊子讓你
爸操的欲仙欲死才下了你這個壞蛋。”那個動手的小子居然都罵出花來了。
我看的肺都氣炸了,把蘋果放下來。從後面過去一把把那個打人的小子拎了
起來,正反手的開始抽那小子耳光“你媽那個婊子怎麼教你做人的啊?生了你這
種禍害,是不是你爸的種不行啊?要不要老子去把你媽操的欲仙欲死,生個完美
樣品和你對照一下啊?”
那小子頓時就被我抽暈了,伸手勉強阻擋了幾下根本沒用,成年人和孩子的
力量差距不是一個水準上的,另外幾個小子也嚇呆了。我1米85的大個像鐵塔
一樣把通道堵的嚴嚴實實。我把那個小子抽暈了後,緩出手來一個接一個的抽剩
下的。終於把他們全部抽成老王兒子一個造型。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們動他,我就把你們嘴裏塞上煤渣。拉到秦淮河裏淹死”
最後我狠狠的威脅了一下這幫“豬頭惡少”,“不管是不是你們做得,我都要宰
了你們”
那幫惡少屁滾尿流的跑了。
“擦一擦吧”我遞給老王兒子一包紙巾,他惡狠狠的接了過去,仿佛剛剛是
我打了他一樣。
“我媽不在家”他說。
於是,我把蘋果放到他家裏,“怎麼稱呼啊?”我問。
“王坤,”他說,“你是我爸的朋友?”
我點點頭,“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你見過你爸很多朋友嗎?”
“以前見過很多,最近半年就見過你”
我看看他,說“你媽什麼時候回來?”
“很晚,她要加班。”
“那你晚飯吃什麼?”
“中午有點剩的。”
“想不想和我一起吃飯,順便聊聊男人之間的話題……”
品芳閣,顯然,這個孩子對於進出高檔酒樓並不陌生,一進門就很熟練的招
呼服務員拿冰塊來,他用毛巾包著冰塊敷在臉上,發現我正盯著他看“消腫,不
想讓我媽擔心。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消掉”
我點點頭,拿起菜單“能喝酒嗎?”
“能。”
開始時,我們兩個默默的吃著菜,“你不喝酒嗎?”孩子畢竟是孩子。王坤
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率先發話了。
“我開車的,不能喝酒”
“你還真守法,”他說“他們為什麼欺負你?”我問“看不順眼唄。”
“一直這樣嗎?”
“不是,最近他們才找到機會,現在打我沒人管。人人都恨的我牙癢。”
我有點難過,這麼點大的孩子就如此的世態炎涼,什麼社會啊。
“你有沒考慮過將來你和你媽怎麼過?”我還是憋不住那個選擇題,試探性
的向這個孩子拋了出來。
他沉默了好一會,一口幹完了杯中的酒。我默默的又幫他加滿。
“你很奇怪,”他說“一般人不會讓小孩子這麼喝酒的。”
“我沒當你是小孩子,你已經是男人了。男人是可以喝酒的,只有他有度”
我冷冷的回答。
他愕然,“我怎麼稱呼您?”
“李哲,你爸的一個朋友。很純粹的朋友。”
“哲叔,您好。”突然間他變得很恭敬。
“還是那個問題,你考慮過將來嗎?”我問“考慮過了,我準備高中畢業後
就工作。”
“為什麼?你成績怎麼樣?”
“成績在全年級可以排前五吧?”“不錯嘛?”“我爸遺傳。”他摸著還腫
著的臉嘿嘿的笑了,“聽我媽說,我爸念書考試特厲害。”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念大學?”
他搖搖頭,“首先是學費,自從我爸出了事,家裏經濟很困難,我媽要上兩
份工作才能勉強負擔我的學費。我上的是貴族學校,以前沒問題現在不行了。我
提出轉學,媽不讓……”說到這他眼圈有點紅了……“還有現在我是名人了,到
哪里都有人指指點點的,這種環境下,我想就是上了大學也念不好。”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爸留了一筆錢給你們,你會繼續學業嘛?”我有點
心軟了,想給自己找個理由,或者是個平衡點。
結果,王坤很乾脆的拒絕了,“不行,我爸的錢基本上都來路不正,我和我
媽都不會接受的,”他很斬釘截鐵回答,“我們已經有個不堪回首的過去了,不
能再有一份恥辱的未來。”
我幫他把酒加滿“好樣的,你是個男子漢。”
孩子還是孩子,很快他就不勝酒力。我把他送了回去。
出門後,我在樓下給老牛打了電話,“老王的錢我準備全數上繳,但老王的
兒子還是我來照顧,我會送他出國念書把他培養成才。”
電話那邊的老牛驚呼“那是一千萬啊,你不動心?”
“兩千萬了,請不要侮辱我的投資水準,”我平靜的說,“老王已經完了,
但我不能這樣害了他的孩子,那是筆贓款,也許我能支援他們家的不多,但我的
錢很乾淨。”
沉默了少許,老牛很認真的回答,“李哲,雖然我也不是好人,但我很慶倖
有你這個朋友,我挺你,老王家的事也算我一份。”
我的心情突然大好,開著車在街上兜風。路過廣播電視大廈時,突然來了興
致,給趙靜發了個短信“今晚你床上有沒雄性動物?”
一會兒,趙靜的短信回來了“只有一隻母老虎,來嗎?讓我吃了你。”
我回到“我就在你電臺樓下,送上給你吃啊?”
手機連續響了兩次,我一看,一條是老秦插播的“老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老王的事也算我一份。”“這個大嘴巴老牛”我喃喃道,
再看第二條,是趙靜的,“上來等我吧,我錄完節目就下班,……我已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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