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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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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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自從那天二巧兒哭著說出了心裏話,吉慶好幾天都迷迷糊糊的。
雖說是娘和巧姨曾經一廂情願地把他和二巧兒扯到了一塊兒,但吉慶卻從沒
把那些玩笑話當真。從小到大,吉慶一直把這個每天黏在他屁股後面的黃毛丫頭
當做妹妹,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她談婚論嫁。
心思沒到那兒,便從始至終地隔了一堵墻,冷不丁地聽了二巧兒一說,卻著
實的亂了。要說長相,姐倆其實差不多,大巧兒艷麗,二巧兒清秀。衹是大巧兒
年長一些,發育的早,該突出的地方渾圓豐滿,該纖細的部位柔軟玲瓏,再加上
與生俱來的一股子媚氣,早早的便吸引了吉慶。那乖巧的二巧兒,便再也入不了
吉慶的眼。
可是,二巧兒對自己的喜歡竟不是僅僅局限于兄妹感情,遲鈍的吉慶卻萬萬
沒有想到。
以後的關係咋處呢?這倒讓吉慶一時的犯了愁。
好幾天,吉慶都下意識地躲著二巧兒,至于巧姨那院兒,也再不敢去了。那
巧姨和大巧兒,也衹好尋了各種理由,頻頻地過來串門兒,逢上沒人注意,便悉
悉索索地互相勾搭一番。大巧兒還好,畢竟名正言順地可以和吉慶打情罵俏,苦
就苦了巧姨,心裏面春情蕩漾表面上還要裝作波瀾不驚,每次見了吉慶心口都是
「撲通撲通」地小鹿亂撞,恨不得一口吞了吉慶,臉上卻還要強做出另一幅表情。
回回都是興趣盎然地來了,垂頭喪氣地回去,天天把個褲襠都弄得潮乎乎的,說
不出來的一股子難受。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剛剛過了四九,陣陣帶著清新泥土芳香的暖風,
便緩緩地拂過了下運河平原。河堤上已經有嫩嫩的葦芽兒不甘寂寞地鑽了出來,
睜開惺鬆的睡眼,鑽舒展著嫩綠的葦錐,星星點點地在枯黃沉悶的土堤上抹了薄
薄的一層盎然。封凍的下運河不知不覺地也開始掙脫堅固冰冷的冰層,細細地聽
去,隱隱的有「咔咔」爆裂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吉慶的心情隨著第一股春風的拂面也瞬間變得蕩漾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萬
物的復蘇,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二巧兒住了校。
二巧和吉慶這一撥兒孩子,今年正好是要中考的關鍵學期,剛剛開學,像二
巧兒這種學習好的,早早的就單開了一班,集合了全校的精兵強將把這幫孩子盯
得緊緊的,孩子們于是每天都披星戴月地早出晚歸。像吉慶那幫平日裏就沒個心
思學習的,學校裏也就幹脆放了羊,象征性的督促一下,好歹盼著這些孩子畢了
業,也算盡了人事。快班裏那些離家遠的早早地就住了校,一來楊家窪距離學校
不遠不進,二來進進出出有伴兒大人們也不擔心。二巧兒不提,巧姨也樂得省上
幾個錢兒。
沒成想,開學沒幾個禮拜,二巧兒便提出了住校。剛剛開口,那巧姨還沒聽
明白是咋回事兒,大巧兒竟少有的和二巧兒站在了一堆兒,恨不得舉了腳丫子贊
成。那雀躍興奮的勁頭兒,少不了又挨了二巧兒好一陣子冷嘲熱諷。
想了一下,巧姨也明白了閨女的心思,估計著二巧兒也打算著弄個眼不見心
不煩。這些日子二巧兒每天陰沉個臉,說話也是夾槍裹棒的,巧姨早就看出來老
閨女心裏的那些鬱悶。但男男女女的事情,本就像漁網,挑來揀去還是亂七八糟,
何況還有那麽多說不出口的隱秘,更是讓巧姨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索性便糊塗
到底。
大巧兒那歡欣鼓舞的勁頭兒倒也提醒了巧姨,權衡了一下輕重得失,咬了咬
牙,從箱子底翻出了一些錢,湊了湊交給了二巧兒。
鋪蓋卷是巧姨喊了吉慶順便幫著搬到學校的,一路上,吉慶扛著包裹在前面
走的匆忙,二巧兒不聲不響地緊緊攆在身後,直到學校門口,兩個人竟誰也沒說
上一句話。
吉慶是怕了,也不知道要說個啥,反正是存了送瘟神的心思,早早地把小祖
宗送到學校就算完事大吉。那二巧兒卻有滿肚子話想要對吉慶說呢,但看他那副
蔫頭耷腦的德行,陡然的又是一陣怨氣。
進了宿捨,看著吉慶手忙腳亂的幫著她鋪好被褥,又看著他急匆匆地想走,
二巧兒終于忍不住,瞪了吉慶一眼:「這回美了吧?」
「美……美啥?」吉慶納悶地問。
「沒有我這礙眼的唄,還不美?」
「說啥呢妳,走了。」吉慶心裏發慌,扭頭就往外走,走到門口聽到背後二
巧兒高高的一嗓子:「我告訴妳,早晚妳得後悔!」
吉慶沒答話,頭也不回地跑了個沒影兒。
這天放學,從二巧兒她們班經過,吉慶遠遠地看見二巧兒坐在教室裏,纖細
的身影孤單而又落寞,心裏面突如其來的一陣子異樣。那感覺說不出道不明,吉
慶就好像五臟六腑被人挖了一下似的,空澇澇的一股子惆悵。
同村的一幫孩子大呼小叫著結伴同行,吉慶心事重重的慢慢地被甩了下來,
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微微的風順著枯黃的田地上掃過來,溫馨潤暖夾雜著清新的草香。整個大地
似乎被這緩緩的春風叫醒,像個慵懶的老人慢慢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抖抖僵硬了
一冬的身子,便有了若隱若現的鮮嫩肌膚。萬物重現生機,但在吉慶的心裏,卻
莫名其妙地牽牽扯扯。
吉慶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二巧兒住了學校按理說是件讓他輕鬆的事情,但
心裏面卻沒來由得翻騰,翻騰得他就像突然的吃了一個幹冷的饅頭,噎在嗓子眼
兒裏,堵得他順不過氣來。
吉慶長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貪婪地吸進這滿世界的清香,又徹底的把心裏
的一股子怏氣吐出來,似乎覺得舒服了一點兒。
身後一串清脆的車鈴聲響起,吉慶扭頭去看,一個婀娜的身影騎在車子上笑
盈盈地衝他飛過來,是大巧兒。
「咋走得這麽慢?等我呢?」大巧兒慢下來停在吉慶身邊,騎坐在橫梁上。
看見大巧兒嫣然媚笑的一張臉,吉慶的心情陡然開朗了起來,回身接過車把,
招呼著大巧兒下來。大巧兒翩身下了車子,又遞給吉慶,等他騎上了,又躍身竄
上後座,胳膊環住吉慶的腰,緊緊地把自己貼在吉慶背上,心滿意足的一陣愜意,
竟「格格」一笑。
「笑啥呢妳?」吉慶問。
「沒啥,騎累了,坐著舒服唄,」大巧兒鼓悠著身子把自己放好,又說:
「看我妹啦?弄好了?」
「那還弄不好?宿捨都是現成的,鋪蓋卷一鋪就行了唄。」
「哦,」大巧兒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還缺啥不,學校有地兒吃飯?」
「有食堂。」吉慶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又數落她:「妳咋就操不夠的心呢,
在家也沒見妳那麽關心妳妹。」
大巧兒輕輕地在後面打了一下,一種心事似乎被吉慶說中了。
很多的時候,覺得妹妹在家裏晃來晃去地的確有些礙眼,但突然的不在了,
或多或少的卻有些抱歉。大巧兒沒認為是因為妹妹要好好的學習,卻在歡欣之餘,
隱隱得覺得是因為自己和吉慶的原因逼走了妹妹。
大巧兒清楚地知道妹妹的心思,但愛情是自私的,已經和娘一起分享了,卻
再不願把妹妹也扯進來。
妹妹將來是有遠大前程的,大巧兒不像妹妹有那麽多的理想,也沒妹妹那麽
大本事,她衹是希望過上幾年就和吉慶結婚,好好地過日子,掙上一些錢孝敬娘
把妹妹供上大學。莊稼人,還求個啥呢?這不是挺好?
每每想起這些,大巧兒的心總會酥酥的軟軟的,靠近吉慶厚實的背嗅著吉慶
微微的汗味兒,大巧兒更是覺得從沒有的踏實和滿足。
兩人一車飛馳進村子的時候,家家戶戶已經冒起了裊裊的炊煙。大腳正端了
一盆水潑在街上,抬頭見他們回來,便遠遠地招呼了一聲兒。
吃飯的時候,大腳順嘴又問了二巧兒,嘮嘮叨叨地問了個仔細,吃得好不好
啊睡得安不安穩?事無巨細地碎碎唸了半天,把個吉慶煩得夠嗆,飯碗一頓,撩
開了臉子。擱以往,吉慶甩臉子給她看,那大腳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糊過去了,可
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大腳卻停住了口,把剩下的話生生地又憋了回去。停了一會
兒,卻還是忍不住,嘟囔著說:「問問都不行?咋說那也跟我閨女差不多呢,要
不是大巧兒插了一杠子,死活得讓妳娶了二巧兒。」
吉慶瞥了下嘴:「妳想娶就娶?人家也得願意呢,人家要考縣裏一中呢,將
來是大學的坯子,到時候還看得上我?」
大腳還真沒想到這些,被吉慶一說,似乎才意識到事情沒準兒還真是那樣,
想了一會兒終于釋然,竟又覺得大巧兒和吉慶的事情,還真就挺好,這才又喜形
于色起來,卻還是從兜裏掏出一些錢,塞在吉慶手裏,囑咐著他明日裏到學校交
給二巧兒。
「上學忒苦,別再虧了嘴!」大腳說。
「妳們都咋了,二巧兒在家時都跟沒看著似的,一不在家,又誰都惦記著了。」
吉慶掖了錢,扒拉了兩口飯。
「哪能一樣?那二巧兒就是疼人!這要是早些年,死活我得跟妳巧姨換。」
大腳笑著說。
「那現在換唄,我願意,就怕娘捨不得了。」吉慶衝大腳擠了擠眼,一臉的
壞笑,把個大腳笑得立時臊了個大紅臉,探過身子就要去擰,嘴裏還硬著:「我
有啥捨不得的,現在不還是跟給了她一樣兒?」
吉慶扭著身子躲著大腳,嘿嘿地笑著,緊著把碗裏的飯吃完,放下碗筷起了
身,一回頭,卻見巧姨從外面扭搭扭搭地走了進來。
「打老遠就聽見妳們娘倆兒笑,吃個飯也那麽高興?」巧姨進屋,抄個板凳
坐下,盈盈地笑著。
「吃飯不高興那還哭啊?」大腳又問:「吃啦?」
「吃啦,就剩我們兩個了,好湊合。」扭頭看見吉慶還站在那裏,說:「大
巧兒叫妳呢,說有事兒。」
吉慶答應了一聲兒,歡蹦亂跳地跑出了門。大腳看著吉慶的背影兒瞬間就消
失了,氣得直嘬牙花子:「嘿,真是兒大不由娘了,媳婦兒一叫,比啥都管用!」
巧姨被大腳說得話逗起了一陣浪笑,掩了口花枝亂顫的模樣兒。大腳又扭臉
瞪了巧姨一眼:「妳這個當丈母娘的也新鮮,別人家都是攔著掩著怕出事兒,妳
倒好,沒事兒還往一塊兒拽。」
「出事兒才好呢,就勢就訛上妳了,甩妳都甩不了。」巧姨笑著說。
「行,那妳就等著吧,妳這個姥姥我看快當上了。」
一說這個,巧姨卻來了精神兒,拽著板凳兒湊近了大腳:「我告訴妳吧,這
事兒啊得試,萬一要是不好使呢,那不……」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犯了忌諱,
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個嘴巴,忙一臉訕笑,尷尬著瞅著大腳。
大腳倒沒覺得咋地,反正也知道巧姨這人,一向是有口無心的德行,卻還是
繃了臉瞪著她:「撕了妳那張臭嘴!這是當娘該說的話?」
巧姨討好地笑著,和大腳湊得更近:「我可不是說長貴啊,長貴那是遭了事
兒,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我說的沒錯呢,咱家村裏那二迷糊的閨女不就是這
樣,過門兒一年不就離了。」
「妳知道人家是為這事兒離的?」大腳問:「不說是因為那男人不著調麽?」
「且,騙鬼吧,也就妳信那套磕兒。」巧姨撇著個嘴,一臉的不屑:「是二
迷糊閨女親口跟我說的,說那男的天生來的就不行,秧子貨!」
「真得啊?」大腳也聽得新鮮,一臉驚奇的看著巧姨。
「可不麽,真事兒!」巧姨信誓旦旦地說,話頭一轉又說起了吉慶:「我告
訴妳啊,可別問去。大巧兒說了,慶兒還行,是個小爺們兒。」
巧姨話頭兒轉得突然,大腳一時沒緩過悶兒來,問:「啥?慶兒啥行?」
巧姨掩了口「吃吃」地笑,搡了大腳一把:「妳裝什麽傻啊,那事兒啊。」
大腳這才清楚她指的是啥,忙「啊」了一聲兒,羞臊地扯了巧姨去擰她的臉
:「妳個沒羞沒臊的玩意兒,這事兒妳也問得出口?不要個臉了妳!」
巧姨「格格」笑著躲閃,姐倆個立時在堂屋裏嬉笑著扭做了一團,鬧了半天,
兩個人終于累了,喘著粗氣重又坐下來,大腳還在笑罵著巧姨。
「妳個挨刀的,妳真問啦?」大腳說。
「問了啊,那咋了?當娘的不該關心一下?」巧姨大言不慚的說。
「那大巧兒咋說的?」大腳一臉的新鮮,好奇地問。
「開始還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說吉慶挺能的,是個棒勞力呢。」巧姨大言
不慚地說。其實吉慶行不行,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可她萬萬萬沒想到,對面的大
腳,知道得竟不比她少上一點兒。
兩個女人各自心知肚明的,卻妳來我往地打起了啞謎。
「我看妳這個騷貨純粹是憋的,哪有娘問自己閨女這種事兒的?那大巧兒剛
多大?還沒出門子呢,妳也問得出口?沒羞沒臊的玩意兒!」大腳一邊收拾著飯
桌一邊數數落落地繼續說著巧姨。那巧姨仍是一臉的滿不在乎,抓起一條抹布擦
著桌子,又把它立在一邊,小聲兒地嘟囔:「問問咋了?又不跟她搶。」
大腳扭臉盯了巧姨一眼,啐了她一口:「越說越沒個形兒了,妳跟誰搶啊!
搶誰啊妳!」
巧姨忙轉臉隨手找了個活兒,訕訕地笑:「我能搶啥呀,就那麽一說唄。」
「我告訴妳啊,大巧兒和慶兒的事兒,跟我這樂樂嘴兒就完了,別到外面瞎
咧咧去!」大腳囑咐著:「大巧兒還是個閨女呢,讓她咋出門呢。」
「妳廢話呢,那是我閨女我還不知道?不就是跟妳說著玩兒麽。」
「妳這個臭嘴那還有了準兒?」大腳說完頓了一頓,突然又問:「寶來呢,
妳倆還好麽?」
「誰?寶來?」巧姨一愣,不知道大腳為啥突然地想起了他,撇了撇嘴說:
「別說他了!想起來就惡心!」
自從頭年夏天西瓜地那一回,巧姨再沒和寶來牽扯。人前人後地遇見,巧姨
全當做沒事兒一樣,那寶來自是不甘,偷偷地找了她幾回。巧姨的一張利嘴把個
緣由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孩子們大了,萬一撞破或者風言風語地傳出去,實在
是難做人。盡管有些牽強,卻也合理。那寶來仍不死心,又來過幾次,都被她冷
言冷語地攆了。估摸著寶來見她一幅決絕的模樣兒不是假的,也就死了心,反正
再也沒找過她。巧姨也樂得清閑,每天就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吉慶,偶爾想起和寶
來的那段兒亂七八糟的事兒,竟開始一陣陣的反胃。
大腳看著巧姨,調笑著她:「現在說惡心了?也不知道是誰,躺在炕上那騷
勁兒,夠十五個人看半拉月的。」
「誒呀別說了,牙磣!」巧姨不堪地揮著手,惶惶地把大腳往廂房裏推。大
腳好不容易抓到了巧姨的痛處自是不輕易放手,坐在炕上還張了嘴不依不饒的,
被巧姨伸手上去捂住:「不許說了!再說急了噢!」
大腳憋不住地笑:「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巧姨這才撤了手,蹁腿也坐
在炕頭,順手拿起一件大腳沒做完的縫紉活兒,翹了指頭一針一線地縫起來。
「我看妳啊,還就是憋得!一說上這事兒,看妳眉飛色舞的樣兒吧。」大腳
說:「早晚我削個木頭橛子,把妳那個騷窟窿給堵上,看妳還來不來勁兒。」
巧姨又是一陣子浪笑:「快別說我了,妳不也閑著呢麽,先把妳自個堵上吧。」
「我可沒妳那麽騷。」大腳白了巧姨一眼,心裏卻突然的得意洋洋,心說:
妳咋就知道我閑著呢?好的不得了呢。心裏想著,哪裏敢把話撂出來,可臉上卻
自然而然的飛起了一抹紅暈,竟是滿副的媚態。
那巧姨又被大腳扯了話頭兒,立刻來了精神兒,擰著屁股湊過來:「妳說,
長貴那時候是不是挺棒的啊?這玩意兒遺傳不?」
「妳咋又來了?還沒完了呢妳。」大腳給了巧姨一個白眼:「不知道!忘了!」
「說真的呢,大巧兒說慶兒不得了呢,每回都折騰得她要命。」巧姨瞪大了
眼說完,,抬了頭望著窗外,掩飾不住的一臉向往,似乎在自言自語:「這丫頭,
比咱們姐倆有福,恣兒著呢。」嘴裏唸叨著,想起了吉慶在炕上那股子生龍活虎
的樣子,下身一熱,立刻又有潮乎乎的東西忍不住地溢出來,恨不得立刻就回了
家,抱上吉慶狠狠地解解饑渴。
大腳看著比親姊妹還要好的巧姨,沒來由得心裏一酸,著實地開始有些痛惜
起來。都是可憐巴巴的人呢,可自己卻幫不上啥忙,想起這些,大腳竟開始一陣
一陣的難受起來。
那邊兒老姐倆兒拿吉慶扯著閑篇兒,這邊的吉慶早就摟了大巧兒滾進了被窩
兒。
或許是因為大腳的緣故,吉慶來巧姨家的次數開始變得不如以往那麽頻繁。
後來又加上二巧兒的從中作梗,現在更是屈指可數。巧姨沉得住氣,大巧兒卻每
天心裏像是揣了衹兔子,惶惶地坐立不安。巧姨看在眼裏,有時候便安慰上幾句。
勸上一回好上幾天,過些日子又不行了,私下裏總是問巧姨:吉慶為啥不來了?
是不是不稀罕她了?于是巧姨衹好又說上幾句寬心的話,最後看沒啥效果,索性
支上了招兒。小聲兒地避了二巧兒,悄悄地總結了所有做為女人的經驗,一樁一
件地講給閨女聽。大巧兒也就聽了個囫圇,但還是死死記住了一句:在炕上讓男
人上了癮,他就離不開妳。這麽一說,大巧兒就明白了。
這些日子每次忍不住去找了吉慶,兩個人也窸窸窣窣地避了大腳關在屋裏熱
乎一會兒。吉慶啥也不怕,呼哧呼哧地在她身上面弄。被壓得死死的大巧兒卻不
知道咋回事,本能地害怕。每次吉慶剛剛來了精神兒,大巧兒在下邊一邊支愣著
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兒,一邊不住口地就開始催問:行了吧?行了吧?每次不是
弄得吉慶興趣索然就是草草收兵。即使早先在自己家弄,心裏雖然坦然卻還是放
不開,那種閨女家固有的羞澀,時不時地會冒出來。在炕上那股子勁頭,照比著
自己的娘,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經巧姨這麽一提醒,大巧兒這才明白,
男人心裏想得,終究和女人不一樣。在外面,自家女人和陌生男人多說一句話都
不行,可到了自家炕上,卻總盼著自己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浪的那一個。娘說
得沒錯呢:男人就是聞著騷味兒才來的,把他熏迷糊了,那才是正理兒。自己和
吉慶的事情八字才剛剛有了一撇,那麽長日子,不和他處好怎麽能行?
于是,這邊二巧兒剛剛給騰出了地界兒,大巧兒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鼓搗著
巧姨把吉慶喊了來。
剛打了立春,距離真正轉暖還有不少日子,空氣中卻仍是滿屋的冷冽。大巧
兒卻早早地脫了棉衣,一件夾襖一襲小衫,微微地敞了領口,露出脖頸處一抹白
皙粉嫩,讓一對小小巧巧的奶子若隱若現若實若虛。
吉慶來了後,還故作無事地在大巧兒裏看墻上貼著的連環年畫,不時地品頭
論足侃侃而談一番,轉臉瞥見坐在炕頭的大巧兒,那一雙眼便再沒回到墻上去。
他轉過身,伸出手去,一步步走上前,隔著小衫便擒住了那一對黑脖白身的小鴿
子。摩挲一會兒,將大巧兒的襯衫一掀,將自己的身子一矮,那張熱烘烘的嘴便
銜了上去。而此時的大巧兒已經酥軟如飴,輕哼了一聲兒,不知不覺地躺倒在炕
上。
吉慶在上面喘著粗氣對付著大巧兒那一對奶子,躺在身下的大巧兒心裏面卻
一遍遍地回想著娘教給的招數。可腦子裏亂糟糟的,娘教得那些伺候男人的招數
竟跑得無影無蹤。
吉慶不知道大巧兒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那些,早就不管不顧地把大巧兒撥了
個精光。大巧兒立時像洗得幹幹凈凈的一截嫩偶,白生生地攤在了炕上。吉慶又
立起身子,叁下兩下脫了衣服,順手扯了被子囫圇地蓋在兩個人身上,像老鷹撲
食一般鋪天蓋地地就壓了下來,正迎了大巧兒微微開啟的一張香噴噴的小嘴,濕
濕潤潤地就嘬在了一處。那兩條舌頭活脫脫像一對歡蹦亂跳的泥鰍,輾轉著滋滋
有聲地糾纏在了一起。
吉慶的手湊了上來,碾壓著在大巧兒的一對彈性十足的奶子上來來回回地揉
捏著。那兩粒奶頭卜卜愣愣在吉慶叉開的指縫兒中忽隱忽現,像飄在水面上網魚
的浮子。沒幾下,把個大巧兒就揉搓得不成了個人型兒。吉慶卻趴在大巧兒耳邊
還在問著:舒服麽?舒服麽?那大巧兒哪裏還說出話來,哆哆嗦嗦衹剩下點頭。
兩腿之間似乎也熱得不堪,不知不覺便分開兩邊,吉慶順勢又掏了下去,手指一
捻,卻是滿手的滑滑膩膩。
「出水兒了。」吉慶小聲地在大巧兒耳邊唸了一句,噴出的熱氣像燒開了的
茶壺嘴,蒸得大巧兒一顫,卻說不出來的歡暢,終于強忍著說出話來:「流吧,
流吧,讓它流……」
吉慶嘿嘿一笑,指頭繼續靈活地在那裏上上下下地捻著,像個掏溝的耙子。
越捻那裏卻越是流得稀裏嘩啦,大巧兒的叫聲也越是急促纏綿。那些水兒似乎把
大巧兒所有的精氣神都帶走了,酸酸軟軟的大巧兒暈暈忽忽的幾乎像站在了雲端,
被吉慶的手指摳著磨著便上氣不接下氣了。大巧兒禁不住有些懊惱,剛剛還想著
這次主動一點兒,把娘教給的那些都用上,沒成想就這麽地前功盡棄了,到了自
己仍像個案板上的肉,除了哆嗦著哼叫,竟再沒個法子。
大巧兒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本應該是要變著法兒伺候自己男人的,可回回
卻衹讓吉慶一個人忙忙活活,自己倒成了那個坐享其成的。大巧兒躺在那裏還在
胡思亂想著,卻聽見吉慶忽然說:「巧姨在就好了,讓她幫妳舔。」
話音未落,大巧兒一下子就又不行了。不由自主地高高地叫了一聲兒,吉慶
的話就像在一堆柴火上又澆了一瓢油。
大巧兒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兒。那天她真是撞了鬼了,看
見娘和吉慶在炕上折騰得熱火朝天,咋就冷不丁得就上來了一股子邪勁兒呢,竟
鬼使神差地加入了進去。那天的大巧兒從始至終都迷迷糊糊地,就像被人灌了迷
魂湯,徹徹底底地變了一個人。那個夜裏,大巧兒感覺著自己就像個瘋子,把個
臉皮徹徹底底地撕了個精光,一門心思的就想著讓吉慶把他那玩意兒一遍又一遍
深深地插進她身子裏,讓她一聲聲兒地扯了嗓子喊個痛快。轉天醒過來,想起那
些荒唐事,大巧兒羞得恨不得一腦袋扎進竈坑裏,心裏哆哆嗦嗦地忐忑了好久,
就怕吉慶嫌了她騷出了邊兒,再也不稀罕她了。可私下裏,每每想起這些,卻總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和刺激。好幾次夜深人靜身子受不了的時候,大巧兒偷摸
著自己弄自己,腦子裏過得全是那天的情景,一想起來立刻就不行了。
好像聽娘說過,男人稀罕那調調兒。其實,大巧兒也稀罕那調調兒。
恰好這麽關鍵的時候,這個天殺的吉慶咋就冷不丁地又提起了這事兒,這可
讓大巧兒著實的有些受不了了。
「對啊……讓娘舔……娘呢,叫她啊……」大巧兒忽然意識到今天二巧兒不
在呢,突然地一陣子輕鬆。娘說了,女人在炕上就要騷浪,今天的大巧兒卻真想
徹徹底底的騷上一回。
「妳娘不在啊,咋整?」
「那我們慢慢弄,等她。」說完,大巧兒冷不丁的生出一股子蠻力,竟抱著
吉慶滾了一圈,翻到了吉慶身上,努了粉紅的嘴唇噴著熱氣,小雞啄米樣地在吉
慶身上來來回回地親。
吉慶舒舒服服地躺在那裏,手捧了大巧兒的頭,順勢往下面推。那大巧兒便
順著吉慶的身子從上到下地親了下來,停在吉慶的大腿中間。那一根棒槌似的東
西青筋暴跳地豎在那裏,像亂糟糟雜草叢中豎起的一根旗杆。大巧兒似乎被這個
東西晃了眼,一雙水汪汪的媚眼眯成了一條縫兒,迷離的眼神散亂卻又熱烈。雙
手顫顫地捧了它,湊到嘴邊,伸了粉嫩的舌頭輕輕地觸了一下,卻又像是被燙著
了,瞬間又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卻又伸出來,仍是謹小慎微地舔一下,又回去。
來來回回地這樣試探了半天,突然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口一張,那東西「滋溜」
一下便被她吞進了半截。
吉慶冷不丁地好似被電打了,「啊」地一聲兒,身子不由自主地彈了一下。
「咋了慶兒,不舒服?」可能吉慶的反應過于激烈,大巧兒不知道是不是自
己做錯了什麽,忙不迭地問。
「舒服舒服,接著弄!」吉慶剛享受了一下,忙不住口地催。
大巧兒于是又把一張俏臉埋下,認認真真地開始對付著吉慶那個物件兒。大
巧兒畢竟生澀,口含得緊,兩排牙齒不時地會在吉慶稚嫩敏感的地方劃過,每每
這時,吉慶總會有些不適,但隨即而來的卻更多的是一陣陣瘙癢快活。吉慶忍不
住連聲地悶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兒看,看自己黑黝黝泛著亮光兒的物件在大巧
兒地口中進進出出。時不時的,那大巧兒還會學著吉慶的樣子,把那玩意兒吐出
來,抬頭問:「舒服麽?」吉慶連忙點頭。大巧兒又問:「我騷麽?」吉慶急忙
說「騷」。大巧兒還問:「喜歡麽?」吉慶接著點頭。于是大巧兒更是賣力,人
來瘋一樣,把吉慶的那個東西竟當成了一根捨不得吃凈的冰棍兒,上上下下輾轉
反側地舔了吸,吸完了又舔,「吐魯吐魯」地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竟是分外刺耳。
正當大巧兒弓個身子趴在吉慶下面忘情地舔吸之時,吉慶卻隱隱地感到一絲
清新陰冷的風嗖過來。下意識地瞥向門邊,卻見草草掩住的門竟微微啟開了一條
縫兒,一張緋紅妖嬈的臉半隱半現,眼睛瞪得溜圓,緊緊地盯進來。吉慶嚇了一
跳,仔細看去,分明是巧姨。
巧姨回來有上一會兒了。剛剛和大腳表面上親親熱熱地扯著閑篇兒,那心卻
早就隨著吉慶飛回了家,屁股更像是坐在了麥芒上。好不容易估摸著時間差不多
了,又心不在焉地和大腳說上幾句,匆匆忙忙地抬腿就要走。臨走時,大腳還在
戲謔地笑話她:這時候回去是要去聽墻角?巧姨忙說不回家,要去前街二嬸家拿
篩面的蘿。話雖這樣說,出了門看前後無人,捯著碎步閃身就進了自家的院子。
進了屋側耳去聽,那東廂房裏果然熱鬧非凡。有吉慶呼哧呼哧地喘氣聲,還
有大巧兒纏纏綿綿地婉轉低吟,不時地兩人還在竊竊私語。巧姨忙湊過去,輕推
了門,順著縫隙往裏瞅。正看見大巧兒撅著屁股趴在吉慶身上,下身還穿著薄薄
地襯褲,上身地小衫卻鬆鬆地敞著,露了半個白生生的膀子。吉慶卻脫得光光,
一根漲得通紅的東西觸目驚心地立在那裏,在巧姨眼裏,竟像根兒饞死人的肉腸
子。
巧姨受不得這些,立時就覺得血往上涌心如鹿撞,連步子都邁得有些輕輕飄
飄了。那大腿之間熱烘烘地泛起了潮氣,又像是被葦子苗兒掃了一下,說不出地
瘙癢。
吉慶張口要叫,巧姨忙豎起手指擋在嘴邊讓他禁聲,然後躡手躡腳的進來,
卻蹲在了炕頭,眼前正是大巧兒鼓鼓悠悠翹在那裏的屁股。
吉慶偷摸地一笑,憋著嘴看巧姨要幹些啥。
大巧兒仍在聚精會神地把玩著吉慶,越弄越是情不自禁,叁兩下把自己的褂
子扯下扔在一邊,又拽了被胡亂地搭在兩個人身上,自己卻衹蓋了一半,剩下個
屁股仍露在外面。像個受驚的鴕鳥,顧了頭卻顧不了腚,衹看見被子裏一個腦袋
在吉慶的下身上上下下地動。那吉慶倒時不時地像被咬到了痛處,間或地一抽一
抽,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難受,滿面的銷魂模樣兒,一聲聲哼叫伴著粗重地喘息,
說不出地歡暢。
巧姨更是受不了,憋了很久的邪火一股股地往上拱,便再也忍不住,猛地站
起來著急麻慌地解著棉襖地扣子。上衣還沒脫下來任它敞著,那手卻又性急地去
解腰帶。棉褲襯褲加上褲頭兒本是層層疊疊套著的,竟讓她叁下並作兩下一把就
褪了個幹凈,兩條光腿剛從褲管裏抽出來,旋風一樣扭身就上了炕。嘴裏還跌跌
地唸叨著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身子卻已經鑽進了被子,捧了吉慶的臉伸了舌頭不
管不顧地就親了上去。
吉慶還好,卻把大巧兒給驚著了。
大巧兒正弄著,黑不隆咚地卻看見一條白花花的大腿從旁邊伸了進來,嚇得
她猛地撩開了被,一眼竟看見了娘,也不知道啥時候上來的,正和吉慶兩個人樓
做一團親得滋滋有聲。
大巧兒張著一張濕乎乎的嘴叫了一聲兒「娘」,巧姨卻來不及招呼,衹是伸
了手衝她揮了兩下,那意思是讓她繼續,她自己卻仍舊和吉慶妳來我往地碾壓著。
大巧兒索性不去管了,又縮回被裏,埋了頭把吉慶的東西重新放在口裏,耳朵卻
豎著,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娘倆兒熱熱鬧鬧,哼哼唧唧的,巧姨地呻吟悠揚吉慶地哼叫沉悶,一高一
低交相輝映份外淫靡,聽得大巧兒越發地情不自禁,好幾次迷迷糊糊地差點一口
把吉慶的玩意兒咬住。翹起的股溝之間也愈加潮潤,薄薄的襯褲慢慢地竟洇出了
一塊濕漬。
漆黑的被桶裏越來越熱,悶成了葫蘆,大巧兒粗重地喘息間幾乎窒息,索性
一把掀開被子,一邊張了嘴吞咽著一邊抬眼看著娘和吉慶。兩個人卻已經鬆開,
娘正托著鬆鬆軟軟地奶子,晃蕩著棗一樣兒的奶頭送到吉慶嘴邊。吉慶立時像個
餓極了的娃娃,張嘴就銜上了,鼓了腮幫子嘬得用力,把個娘弄得「啊」地一聲
兒,身子哆嗦個不停。
大巧兒看在眼裏,忽地就覺得自己一下子沒來由得饑渴,下身就像爬進了螞
蟻癢得不行。忙吐了口裏的東西,伸手到自己兩腿之間,隔了褲子扣扣索索地捻
了起來,卻越捻越是瘙癢。吉慶躺在那裏好像覺察了,身子挺了兩下,豎在那裏
的東西晃晃悠悠地點頭,大巧兒忙又一把攥住,囫圇地吃進嘴裏,另一衹手就和
著把自己的襯褲褪下來。
巧姨一衹手托著奶子讓吉慶親著,哆哆嗦嗦地看見大巧兒脫著衣服,忙掉了
身子,倒挂著一對吊鐘似的奶子垂在吉慶頭上,臉卻朝著大巧兒的方向,伸手去
拽大巧兒。大巧兒嘴卻捨不得放開吞著的物件兒,衹好蹭著往這邊挪轉著身子,
然後蹁腿上來跨坐在吉慶胸脯上,還沒坐穩,屁股蛋兒卻被巧姨兩手托住了,捧
到了自己的嘴邊。還沒等大巧兒醒過悶兒,濕乎乎熱烘烘地私處便被娘的舌頭卷
住,像送到嘴邊的一碗熱湯面,踢哩吐嚕地連湯帶水上下地舔了起來。那大巧兒
「嗷」地一嗓子,暢快地恨不得蹦了起來,嘴裏早沒功夫含著吉慶,衹剩下一聲
緊似一聲地叫喚。那身子伏在上面酥軟的沒了力氣,一下子趴在了吉慶的兩腿之
間,屁股卻被娘托著仍高高地翹著。
吉慶躺在下面看了個真著,大巧兒兩腿之間毛發稀疏,那條肉縫兒越發顯得
粉嫩肥白,兩片肉唇隱隱地翻出來,淅淅瀝瀝粘著白沫,又被巧姨靈活的舌尖掃
了,牽牽扯扯閃著光亮。那巧姨的舌頭恰如一條肉蟲,在那條縫隙中捻磨著,一
會兒從上到下地滑過來一會兒卻又探進半截蜻蜓點水般在洞口掠過,那洞口處便
被引出越來越多的汁水,堆積著緩緩地漫成晶晶盈盈的一汪白漿。
大巧兒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哭腔,嗚嗚咽咽地喊著:「娘啊……娘啊……」卻
更用力地把屁股撅著,努力地送到巧姨嘴邊。
巧姨舔一會兒便問上一句:「巧兒,得勁麽?」大巧兒便嘶啞著嗓子「嗯嗯
嗯」地點頭。巧姨又問吉慶:「慶兒,巧兒騷麽?」吉慶揉著巧姨的奶子也「嗯
嗯嗯」地點頭。于是巧姨更賣力地在大巧兒那裏舔著,卻伸了手指豎在吉慶眼前,
顫著音兒問他:「慶兒,看姨的指頭,像啥?像雞巴麽?」吉慶哪裏還容得去想
像還是不像,衹會點頭應承。巧姨卻已經撤了嘴,把指頭捻向了大巧兒濕淋淋的
那地兒,在陰門處挖了一抹白漿,又輕輕緩緩地在肉縫兒處暈開。暈到縫隙上端
的地方卻停住了。那裏有一粒肉丘,紅紅地腫脹著,巧姨的手指便在上面碾壓。
那大巧兒像突然地被誰掐了一把嫩肉,筋骨也像被突然拽了,上身一下子彈了起
來,一個姿勢就那麽僵在了那裏,口裏的一聲「娘啊」竟叫得撕心裂肺。巧姨卻
並不停手,繼續捻得飛快。此時的大巧兒,幾乎要瘋了,不住口地哼著喊著,看
似煎熬卻還是把個屁股死死地撅在那裏,竟是捨不得離開半分。
吉慶看得眼熱,伸了手死死地抓住巧姨的奶子,揉搓了一會兒卻還嫌不過癮,
又開始往上托巧姨的身子。巧姨順著吉慶的那股勁,一點一點地把身子往上拔,
吉慶的手也順勢滑下來,撫摸著巧姨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往下觸到鬱鬱蔥蔥的一
叢毛發。最後巧姨便跨坐在了吉慶的頭上,兩股分得開開,黑黢黢毛茸茸的下身
豁然晾在吉慶眼前,吉慶稍一探頭便含了個滿滿實實,稍一停頓便「吸溜吸溜」
地刮了起來。這一下差點讓巧姨把持不住,幾乎一個趔趄趴在大巧兒翹在眼前的
屁股上,忙手忙腳亂地撐住,嘴裏還是忍不住地哼了起來。那邊大巧兒正爽快地
沒夠兒,見娘突然地停了,忙連聲地催:「快啊!快啊!別停!」巧姨急忙定住
神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把手指又放到了大巧兒的陰戶上,這次卻不再捻了,直
接就捅了進去,一根蔥一樣的指頭立時沒了半截兒,杵得大巧兒「呀」地一聲兒,
嘴裏卻叫了聲好:「對!對!就這樣兒!就這樣兒!別停,別停啊娘……」
那巧姨卻喊了吉慶來看:「看啊慶兒,姨的指頭像個雞巴麽?姨用指頭肏呢?」
吉慶忙縮了頭看,正看見巧姨豎了指頭在那條滑滑膩膩地縫中進進出出,那指頭
上裹了一層黏黏糊糊,抽出來亮閃閃的像糊了一手的香油,每一次抽動便發出
「咕唧咕唧」的聲音,倒真像個男人的物件兒在弄著那事兒,衹是更細一點卻有
著另一種異樣的刺激。
吉慶情不自禁地喘息加重,嘴裏唸叨著:「肏啊,肏啊,肏這個騷屄!」
巧姨啪地一聲兒,在大巧兒的屁股上摑了一掌:「聽見了麽?慶兒讓娘肏呢,
肏妳這個騷屄!」說完,動作越發迅疾,把個大巧兒弄得叫成了一串兒,上身軟
軟地伏在吉慶的腿上,雙手卻環過來,扒著自己的屁股,把那條縫兒敞得更開,
似乎是讓吉慶看得更加清楚一樣。
「肏吧……肏吧……我就是騷屄!讓妳們肏!我是個小騷屄……娘啊……是
個老騷屄……肏吧,可勁兒地肏……」說著說著,那大巧兒竟是越說越是興奮,
最後那聲音竟和著暢快地叫聲連成了一串,突然冷不丁地又高了起來:「不行了
不行了,來了來了來了……啊……」嘴裏還沒喊完,卻好像再也無法承受這一連
串地刺激,整個身子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像甩上了岸的一條鯰魚,大口地喘著
粗氣卻還在不時地抽搐。
巧姨見大巧兒泄了身子,自己也有些難以抑制,渾身的邪火燒得得越來越旺,
一邊沉了身子把個下身仍放在吉慶口邊磨著,一邊拉扯著大巧兒。那大巧兒倒是
知情識趣,見娘來扯,愣是拼了最後的一點子力氣,把自己軟軟地身子從吉慶身
上翻下來。吉慶那根剛剛還被大巧兒掩在身子下面的東西,立刻卜卜愣愣地甩出
來,昂揚地立在那裏,像根兒迎風搖曳得蒲棒,孤孤零零卻讓人心驚膽顫。
巧姨立時眼前一亮,「哎呦」一聲兒說了句「我的寶貝兒誒」,往前匍匐著
爬了幾下,讓那根兒蒲棒從自己的身子下碾過。也來不及再去掉轉身子,聳著個
肥嘟嘟的屁股背對著吉慶,一衹手從自己的胯下伸過來扶住了,對準了地界兒就
往下坐。「滋溜」一下,吉慶眼瞅著自己那玩意兒就像棍子捅進了長蟲窩,熱烘
烘地連根帶梢兒吞了個沒頭沒尾。舒服得吉慶就像凍了叁天冷不丁喝了口酸辣湯,
從骨頭縫兒裏都透著一股子暢快。那巧姨更別說,一身豐腴的白肉像打了擺子,
扒著炕沿顫顫微微地就是個哆嗦,卻還沒忘了抽動,豐滿的屁股停了一下就鼓鼓
悠悠地蠕動了起來,一時間,肉和肉撞在一起的「啪啪」聲想個不停,中間卻還
夾雜著巧姨早已岔了音兒地歡叫。
第二十九章:
楊家窪的老老少少們,在「驚蟄」這天開犁耕地了。這是一年農事的真正開
始。
楊家窪叁面環水,幾十平方公裏倒有叁分之一的濕地,再去了宅基,可耕作
的土地便所剩無幾了,人均也就幾分。好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下運河物產豐富,
水美魚肥一年四季倒也沒虧了楊家窪這些老少爺們。地裏收成的那些糧食作為口
糧肯定不夠,總要去買些溢價糧食接應著,于是種好種壞便也不再強求,反正也
不指著那些過日子。
吉慶家叁口人,也就一畝多地。用了一多半種水稻麥子,剩下的根據節氣能
種啥就種啥。巧姨家原本是四口人,地比吉慶家裏便多了幾分。好在有巧姨娘家
幫襯著,二來有長貴支應著,再加上這幾年孩子們也大了,都能搭把手,這些活
兒倒也不是累人。
其實說是農事,這點兒活兒對這些拿慣了鋤頭的莊稼漢們來說,還真就不是
啥事兒。
長貴早已從縣上回來,收拾好閑置一冬的農具,又租了牲口,兩家人忙活了
幾天,那些地便翻著棕黑油亮的新泥散發著濃鬱的草香,心滿意足地敞在了那裏。
像極了那些倚在墻邊曬著太陽的老人,拂著醉人的春風就著洋溢的日頭,敞開了
棉襖,讓捂了整整一個冬天的燥氣散了個幹幹凈凈。
春耕農忙,從驚蟄到谷雨前後再沒個閑暇,吉慶心裏想得篤定,學校裏便去
得懶散,倒真成了叁天打魚兩天曬網。長貴也樂得多個幫手,常常把吉慶指使個
團團亂轉。吉慶倒不覺得累,年輕力壯的,渾身的力氣竟似使也使不完,卻看得
大腳和巧姨心裏面暗自陣陣的欣慰。
長貴要去秧田裏育秧,一大早便喊著吉慶再往地裏拉上幾車糞,要細細地漚
了。吉慶答應得爽快,提了筐便要去糞堆。大腳聽見忙叫住吉慶,說咱家漚得已
經差不多了,去問問巧姨吧,她那裏應該還缺些。
巧姨收拾利索也正要下地,見吉慶提著糞筐進來便笑著說還是咱慶兒想著姨
呢,缺啥就來啥。吉慶也不貪功,嘿嘿笑著:「是我娘說得,我可想不起來,這
幾天累毀了都。」
巧姨聽罷進了屋,出來時手裏便攥了幾個煮熟得雞蛋,笑嘻嘻地往吉慶兜裏
揣:「來,姨給妳補補。」吉慶坦坦然然地受了,卻伸手往巧姨屁股蛋兒上捏了
一把,小聲地壞笑:「啥也沒姨的身子補,要不,先弄一下?」
巧姨嬌嗔地回身一扭:「不要個命了妳,要幹活呢還想著這些。」
「幹活才想這些呢,姨不知道,那事兒可解乏呢。」
巧姨「吃吃」笑著,把吉慶身子扭轉了,推搡著往外走:「姨孩子都生倆了,
啥解乏還不知道?緊著吧妳。」說著鬧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今天是個好天兒,沒一絲兒風日頭也足。
吉慶來來回回地拉了叁車,卸在地頭兒,又和巧姨一起把每一條壟都勻實地
揚了耪得熨帖,這才坐下來輕輕鬆鬆地喘上一口氣。吉慶扯了一根草叼在口中,
滿嘴的芳香宜人,于是舒坦得長長吁了一口氣,仰臉躺在地上,望著湛藍湛藍的
天大口大口得把清新滌蕩的空氣深深地吸進去又緩緩地吐出來。巧姨盤腿守在一
邊,解了幾粒扣子微微地敞了,拿條毛巾抹著滲出的汗。又一手把毛巾當了扇子
「呼呼」地扇,另一手卻拽著前襟上上下下鼓弄著,喘著大氣把身體裏散發得濕
熱逼出來。
吉慶偏頭,正看見巧姨的衫子起起伏伏地掀了,一截白花花的腰便忽隱忽現,
腰上豐腴的肉鼓鼓囊囊圍了一圈堆在那裏,竟份外誘人。忍不住悄悄探起身,一
衹胳膊撐著,另一衹手便順著縫隙從下面摸了上去,嫩嫩的肥肉粘著汗澀頓時抓
了個滿手。巧姨被這冷不丁地偷襲驚了一下,「啊」地叫起來,以為有草稞裏的
蛇鑽了進來,慌忙中就要起身。吉慶卻不撒手,坐坐實實的仍舊抓著,嘿嘿地竊
笑。
巧姨這才發現是吉慶在搗鬼,摩挲著驚魂未定的胸脯揚手就打,嘴裏含嗔笑
罵著:「妳個死東西,我還以為是長蟲呢。」
吉慶躲閃著,卻死皮賴臉地伸胳膊攏住了巧姨的腰,滿臉的壞樣兒:「呵呵,
長蟲沒有,有根兒肉蟲子,姨要麽?」
巧姨的身子七扭八拐,用眼睛往四邊掃著。隔了挺遠還有幾家幹活的人,遠
遠地叁五成群,手裏卻都忙活著也沒有工夫四下裏踅摸。巧姨這才安下心來,回
身往吉慶大腿上的嫩肉一擰:「妳就壞吧,越來越沒個正形兒了。」
吉慶依舊歪躺著,頭卻湊過去枕著巧姨軟乎乎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緊,說:
「壞也是姨教得,妳得管。」
「晴天白日的,讓姨咋管?」巧姨伸腿坐好,小聲地說了一句。眼神兒還是
警覺地瞄著遠遠勞作著的人們,手卻悄悄地抱了吉慶的頭,指頭在吉慶臉上輕輕
柔柔地捻動。
「那我不管,反正想要!」吉慶撅著嘴,竟撒起了嬌。
「剛歇口氣,妳就不累麽?」巧姨眼神兒瞟過來落在吉慶可愛的臉上,心裏
像被啥東西搔了一下,酥酥軟軟地,說出的話也立時變得顫顫巍巍:「不行呢,
有人。要不,晚上吧。」
「這點活兒咋就累呢?姨看,都是腱子肉!」吉慶攥了拳頭伸胳膊給巧姨看,
巧姨「格格」地笑起來,手指頭點著吉慶的腦門兒:「個饞貓兒,聞著腥味兒就
上嘴呢!」
吉慶的腦袋在巧姨腿上鼓悠著,側了頭聳著鼻子往巧姨小腹那裏聞:「哪有
腥味兒,騷味兒!」
巧姨笑得越發騷浪,渾身上下竟如風打花枝般隱隱亂顫。
「壞啦,越聞越不行了,憋得慌。」吉慶跟真得一樣,滿臉的鄭重其事,抬
起頭在周圍睃視。
地盡頭有一隴小坡,坡下面便是窪地。吉慶這些天常去那邊解手,知道那窪
地中有片樹林,林木間一堆一簇沒人收割得枯葦子。這土坡緊挨著巧姨家的地,
隔了巧姨家才是別人家的,所以即使現在農忙,也沒人繞了遠兒跑過來往這邊兒
閑逛。也就是吉慶和巧姨,倒把這裏當成了天然的茅房。
吉慶捅了一下巧姨:「去林子?」
巧姨被吉慶說得心裏一動,立時也覺得又有一些燥熱隱隱地從身子裏往外泛,
嘴裏還矜持著扭捏,身子卻已經動了起來。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娘倆兒個便身子
一閃,匆匆地鑽了下去。
育秧的長貴揉了揉彎了半天的腰,捶打著直起身子。
太陽還沒到頭頂,長貴估摸著大腳送飯也快來了,坐在田埂上從暖壺裏倒了
一缸子水,咕咚咚喝了幾口,便起身往巧姨家的地裏走去。沒人看著,吉慶保不
齊又要偷懶呢,再不把地弄好,轉了眼就要耽誤插秧了。想起這些,長貴著實地
有些不放心。
走到巧姨家地頭兒,果然看不見吉慶的身影。排子車斜斜地歪在田邊,地頭
土埂上放著暖壺茶杯,卻不像是走遠得樣子。長貴手搭了涼棚四下裏看,遠遠的
地方有人在耕作,卻不是吉慶。這死東西果然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長貴恨恨地想。
那他巧姨呢?她咋也不在?
長貴繼續四下裏找著,沿著田埂便上了土坡。
這裏視線很好,一眼望去乍然蘇醒的整個大地生機勃勃,透過冉冉蒸騰著得
地氣,遠處的樹木房屋曲曲彎彎,一眼望去像隔了層毛玻璃般影影綽綽。
剛剛喝了一肚子的水,走了幾步長貴便有了些尿意。轉眼一望,正看見下面
一片婆娑的樹林和叁叁兩兩黃綠相加地葦叢。長貴一陣緊跑,椡著碎步下了坡。
哆嗦完最後一滴,長貴打了個冷戰,正要轉身得功夫,卻聽見隱隱的聲音由
樹林的深處傳出。長貴係好腰帶,輕手輕腳地趟進去,扒開一叢蘆葦,眼前的情
景竟讓他目瞪口呆。
這是個啥啊!長貴大大地張了個嘴,半天都沒醒過悶兒來。
一根碗口粗的槐樹被頂得「嘩嘩」亂顫,那巧姨卻彎著身子抱了樹幹,把個
臉緊緊地貼在了上面,正閉著個眼睛低聲地哼叫著。五官早挪了位置,緊皺著眉
頭看起來難受得要命,那哼出得聲兒卻透著歡暢。腰軟軟地塌著,褲子鬆鬆垮垮
地當啷在膝蓋處,豁然一個光溜溜的屁股高高地聳向後面。那屁股白花花嫩得像
剛下了屜的熱豆腐,煊謄騰顫微微的,刺得長貴不由自主地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
睛。後面站了個人,活脫脫是吉慶那個兔崽子!褲子也褪了下來堆在腳踝,兩條
光腿緊繃繃地立著,一下一下正送著身子,撞在他巧姨的屁股上,「啪啪啪」的
聲音不絕于耳,在寂靜的林子裏份外幹脆清晰。看他巧姨卻得勁兒的要命,吉慶
越是死命地往前頂,巧姨越是拼了力氣拱著腰,張著嘴就是個哼哼。哼出的調調
兒說不出來的一股子騷浪,像衹鬧春的貓,叫得長貴一時腿軟心顫,差點當下坐
在了地上。
長貴瞪大了眼,咕咚一下咽了口吐沫,心早就跳得七零八落的。那邊兩人仍
弄得熱火朝天。吉慶一聲不吭地悶頭聳著巧姨的屁股,那巧姨卻還在哼哼呀呀地
不住口地催:「快點兒快點兒,再使點勁兒!」
慶兒不是和大巧兒麽?啥時候和他巧姨也弄上了?我的天爺啊……長貴哆哆
嗦嗦地靠在身旁的樹上,卻咋也不信這眼前的情景。
長貴順著樹幹無力地滑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此情此景倒讓長貴不知
道是應該生氣呢還是應該得意。按理說應該生氣的,那根本就亂了章程!一個老
娘們倒和一個半大小子整上了,那半大小子還口口聲聲叫著她「姨」呢!可長貴
奇怪呢,咋就氣不起來?不但不氣,長貴的心裏竟還有了一點兒說不出來的沾沾
自喜。
說實話,作為男人長貴不是沒惦記過那巧姨。論模樣論身條,大腳和巧姨不
相上下。但大腳卻沒有巧姨那種勁兒,長貴說不出來那是種啥勁兒,就覺得巧姨
渾身上下的透出一股子媚氣,舉手投足的活脫脫一個騷狐狸。不過,惦記歸惦記,
但長貴還是有分寸的。且不說兩家的關係,那孤兒寡母的哪忍心落井下石呢?和
大多數老老實實的莊稼漢一樣,長貴也就是生了個賊心,哪有個賊膽兒?何況,
賊心生出沒多久長貴就成了廢人,那男女之間的事情,再也沒長貴啥事了。
巧姨和吉慶還沒完事,弄了幾下卻看見那巧姨立起了身子,提著褲子趟平了
一叢蘆葦,褪出一條褲腿,竟光著屁股囫圇地躺倒在了地上。兩條白花花的腿高
高地劈著,招呼著吉慶趕緊上來。吉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巧姨兩條腿就那
麽扛到了肩膀上,鼓悠著身子就杵了進去,杵得他巧姨又是一陣亂叫。那叫聲兒
更是騷浪,把個長貴叫得一陣陣心裏發酥。
到底是我兒子!長貴忍不住在心裏為吉慶叫了個好。
管她是不是老娘們呢,吉慶願意就行唄。再說了,連大腳都弄了,再搭上個
巧姨那也根本就是天經地義!偷偷爬出來的長貴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一陣子驕傲,
渾身上下立時生出了一股子從來沒有過的精氣神兒。腰板兒也直了,步子也邁得
輕快了許多,那勁頭兒就好像剛剛幹了巧姨的是他長貴一樣。
「死哪去了妳!」大腳已經來了,遠遠地看見長貴劈頭就是一嗓子。那長貴
竟少有的強橫,揚著個頭看也不看大腳一眼。大腳蹲著身子把吃食從籃子裏端出
來,回身去看,見那長貴背著個手一幅誌得意滿的模樣兒,呆呆地瞅著地裏的秧
苗,嘴角卻含著一絲絲詭異的笑。
大腳拿起手巾「啪」地抽了長貴一下:「看啥呢!瞅妳那德行,接了喜帖子
了?」
長貴還是不說話,嘿嘿笑了一聲兒,蹲下來卷了個烙餅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大腳又問:「慶兒和他巧姨呢?咋不來吃飯?」
長貴嘴裏塞滿了東西,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麽,大腳也沒聽清,索性站起來
要去喊。長貴急忙把嘴裏還沒吃完的東西囫圇地咽下:「就來就來,我都喊了。」
說完,竟似被踩了尾巴,跳起來去拽大腳。大腳停下腳步,將信將疑地回來,忍
不住又盯了長貴一眼。長貴閃躲著大腳凌厲的眼神,低下頭繼續悶不做聲地大口
吃起來。大腳張嘴還想問些什麽,後面卻傳來腳步的聲音,大腳回身,看見巧姨
和吉慶說著話從地的另一頭越走越近。
「嘿,都吃上啦。」巧姨揚著一張桃花兒般的笑臉走到近前,見長貴低頭傻
吃的模樣,伸腳作勢要踢:「就知道吃,也不說叫我們一聲兒!」
長貴忙挪了幾步,吭吭唧唧地訕笑。
「沒叫妳們?」大腳聽得不對,扭頭又問長貴:「妳不說叫了麽?」
「叫了啊……她們……沒聽見。」長貴實在不是撒謊的人,一句話說了個結
結巴巴。那兩人渾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自顧自地端了粥碗「吸吸溜溜」地溜著
碗邊兒。大腳心裏卻犯起了嘀咕,看了看吉慶他們又扭頭看了看長貴。
跟長貴這個蔫東西過了那麽多年,他撅個腚大腳就能猜出他要拉出啥屎。一
件極其不起眼的小事,大腳卻覺出了哪裏有些不對勁來。
白天還很晴,傍晚的時候天卻陰沉了起來,等到半個月亮從搖曳的樹影後姍
姍挂起時,已經過了十點多鐘。
大腳披著衣服,拖著倦懶的身子悄悄地從吉慶房裏閃出來,躡手躡腳地回屋
上了炕。等把自己的身子四平八穩地攤在被窩裏,卻又有一種說不出地暢快和愜
意。
長貴卻還沒睡,鼓悠著身子翻來覆去地在炕上烙餅,一閉上眼,巧姨那豐軟
白嫩肥嘟嘟的屁股就在眼前晃。那情景對長貴來說,竟有著一種異忽尋常的鼓噪。
整個晚上,長貴都沉浸在巧姨帶給他的這種讓他饑渴讓他不安的臆想中,以至于
再沒工夫去窺探大腳和吉慶的姦情。
大腳伸出腿踹了長貴一腳:「折騰啥呢,還不睡?」
長貴轉過身,瞪了發亮得一雙眼睛看著大腳,把大腳盯得發了毛:「妳咋啦?
看妳眼睛瞪得,要吃人哪妳。」話音未落,長貴卻喘著粗氣鑽了過來,一把將大
腳抱住,撅著嘴胡亂地在大腳臉上拱。
大腳扭著身子掙扎,嘴裏罵著:「妳個死東西!幹了一天的活兒,妳咋還來
勁兒呢。」長貴卻越抱越緊,一股股熱氣隨著張開的口噴到大腳臉上:「妳們不
也幹了一天活麽,咋也不累?」
一句話說得大腳沒了脾氣,衹好僵著身子挺在那裏,任由他揉來揉去得折騰。
長貴摟著大腳揉搓了一會兒,意猶未盡地又去摸下面,費了力氣把大腳的腿撐開,
手伸下去卻摸了滿手膩膩歪歪的東西,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一股子夾雜著腥臊的
味道撲面而來。
「妳看妳,咋不弄幹凈再上來呢。」長貴伸手出去在褥子上胡亂地擦,嘴裏
還埋怨著。
大腳有些難為情,手裏攥了被長貴扒下來的褲衩伸到下面蹭了幾下,也放到
鼻子上去聞。刺鼻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了下眉,忙爬起來下炕,端了洗臉盆撩著
水一下一下地洗,邊洗邊掏下去,用手指沾著聞,確定沒有味道了這才又爬上了
炕。剛剛躺好,又被長貴抱了個滿懷。大腳使勁地把他推開,滿臉的不耐煩:
「誒呀,行啦,妳不累人家還累呢。」
長貴卻恬了臉不住口地央告:「幫幫忙幫幫忙,受不了了呢。」那可憐巴巴
的樣子,讓大腳登時沒了脾氣,衹好強忍著滿身的倦怠,伏下身子趴在了長貴的
下面,把個軟塌塌的物件心不在焉地含進嘴裏,怏怏地裹弄。長貴舒服地長吁了
口氣,「哦」地一聲兒把個身子繃得筆直。大腳抬眼皮瞟了一眼長貴,掩映得月
光下,長貴的那張臉一臉的迷醉,竟是一幅舒坦透頂的模樣兒。
大腳一直以為長貴自從不行了這玩意便沒了知覺,好多年便再也沒去這樣弄
過,長貴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要求。還是前段日子要幫著長貴治病,這才又開
始把長貴這東西裹在了嘴裏。那感覺其實不好,軟了吧唧得像含了一口鼻涕。沒
成想那長貴卻歡暢地要命,裹弄了幾下便到了勁兒,那本不中用的東西竟然還粘
糊糊地滲出了幾滴汁水,到把大腳弄了個驚奇。目瞪口呆之餘難免還有些愧疚:
那些年凈顧著自己了,把個長貴折騰得不善,卻從沒想著也幫著長貴歡暢一下。
那東西是軟了啥也弄不進去,但物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自己去就和一下咋就沒
想到呢?大腳又想起了這些年長貴的好,心裏更是百轉千回。
這個晚上,大腳看著長貴那副痴痴迷迷的樣子,心裏又是一疼,不由自主地
認真了起來,手指捏著伸了舌頭舔吸得竟從沒有過的盡心盡力。沒幾下,那長貴
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地沒了力氣。
完了事兒,大腳卷縮在長貴懷裏,突然地發笑。長貴問她笑啥?她仍是忍不
住地「吃吃」樂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咋就那麽逗呢,剛才……剛才妳那樣
兒,倒像是被我給幹了。」
「被妳幹就被妳幹,怕啥!」長貴嘿嘿地笑了一聲兒,卻伸了手在大腳光溜
溜地屁股上摑了一掌。這一巴掌,卻讓大腳突然想起了白天裏的事情,看了眼長
貴,想了想,問了一句:「今天妳是咋了?不對勁呢?」
「有啥不對勁?」
「不知道,就覺得妳那精神頭兒不對。」大腳突然探起身,盯著長貴:「還
有,妳咋看見他巧姨總是躲躲閃閃的?」
長貴嚇了一跳,莫非大腳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對?心裏這樣想著,嘴
裏卻不敢承認,忙支支吾吾地搖頭。那大腳卻依舊盯緊了他追問。大腳到沒懷疑
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兒,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瘋也不可能去勾
搭長貴。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讓她無法釋懷,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尤其是對
長貴。
長貴依舊退縮著,眼神中那種惴惴不安讓大腳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給我老實說,到底咋了?!」大腳伸了手一把擰住長貴,長貴忍不住「哎
哎呦呦」地告饒。大腳卻越發很了,掐住一點兒嫩嫩的肉,轉著圈兒地擰。長貴
終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實話:「今天,發現點事兒。」
「啥事兒?說!」
長貴緊張地瞟了大腳一眼,悶聲悶氣地說:「我瞅見咱家慶兒……和他巧姨
……那啥呢……」
「啥啊?說啊!」
「就是……那啥唄……」長貴囁囁嚅嚅地,那些話到他嘴裏竟說得格外費勁。
大腳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兒,看長貴磨磨唧唧慾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
:「妳個笨貨!要急死我啊,說啊!」
長貴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從頭到尾地說了個清楚。說著說著卻越說越
是流利,一場愁死了人的醜事竟被他說得眉飛色舞,還沒等他說完,活脫脫把個
大腳驚了個魂飛魄散!
大腳「噌棱」一下幾乎從炕上跳了起來,一嗓子把長貴嚇了一跳:「妳說啥?
這是真的?!」說完,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長貴,那眼神兒似乎要從長貴的臉上
挖下塊肉來。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卻像中了迷癥,手忙腳亂地扯著衣服往
身上穿,嘴裏還恨恨地唸唸有聲:這個騷貨!這個騷貨!眼睛左右踅摸著不知在
找著什麽,手裏哆哆嗦嗦地係著扣子,卻怎麽也扣不上。
長貴看著大腳一副魂不守捨的樣子,心裏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妳要幹
啥啊?」
「我去找這個騷貨!還得了呢,這不是禍害人麽。去找她!這個騷貨!」大
腳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了一串兒,掙扎著就要下炕。長貴一看不好,竄起來一把將
大腳抱住,壓低了聲音央告著:「姑奶奶,妳消停會兒行不行啊?這都啥時候了,
妳去找她?再說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聲兒全村都聽得見,妳不是給自己找磕磣
麽。歇著歇著,等明兒個再說,行不?」
大腳被長貴裹挾著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滯,飽滿豐腴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嘴
裏卻還在喃喃地唸著:「這個騷貨!這個騷貨!」唸著唸著,不知為啥,心裏竟
沒來由地一酸,滿眶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長貴越發局促不安,摩挲著大腳的後背,不住口地低聲勸解著,此時此刻
的長貴倒真不知道該說個啥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腳才慢慢地從一種暴怒的狂亂中沉寂下來,長吁了一口氣,
卻還是忍不住地憤恨,叁把兩把抹幹凈臉上的淚,披頭散發地扭頭瞪著長貴:
「妳說!他倆多長時間了?」
「這,這我哪知道!」
「妳咋不早跟我說?!」
「這不才看見麽,」長貴低眉耷眼地縮著頭,小聲地嘟囔著:「再說了,跟
妳說有啥用,反正弄也弄了,咱家吉慶又不吃虧。」
大腳一聽又冒了火:「不吃虧?咋不吃虧!她多大?!咱慶兒多大?!」
長貴瞥了大腳一眼,沒吭氣,悶聲不響地往被窩裏鑽。大腳一肚子邪火沒處
去撒,又見長貴一副不痛不癢地德行,氣得牙根兒癢癢,伸了腿衝著長貴拱在那
裏的屁股就給了一腳:「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說句話啊!」
「能說啥啊,慶兒都那麽大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唄。」長貴閉著眼睛,鼓鼓
悠悠地蜷縮在被裏瓮聲瓮氣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腳:「趕緊睡吧,明天還
有活兒呢。」
長貴越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腳卻越是不依不饒,一把扯開被子,把個光溜溜
地長貴晾在了那裏。長貴哆哆嗦嗦地起來,煩躁地衝著大腳:「妳到底要幹啥?
多大點事兒啊,妳至于嘛!」
「咋不至于?!她禍害咱慶兒,就是不行!」
「妳說得那叫啥話?咋叫禍害呢,我看咱慶兒挺舒坦的。再說,不就是歲數
大點麽,妳不也……」長貴話剛說到一半,早被大腳扯了被子兜頭兜臉地捂了個
嚴嚴實實,雹子似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招呼了上來。
「妳再說!妳再說!」大腳惱羞成怒地張牙舞爪,生生讓長貴把沒說完得話
又咽了回去。
大腳知道長貴早晚要把自己和慶兒的破事兒拿出來數落,心裏本就存了一份
氣餒。她之所以氣成了這幅模樣,其實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就像老母雞護著雞崽
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張了翅膀把那些雞雛們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裏自己也
把它們攆得滿院子亂飛了。
長貴也看出了大腳的這份心思,陪著笑臉湊到大腳跟前,小心地幫她脫了衣
服,好說歹說地攏進了被窩,這才又心平氣和地勸說了起來:「妳也別生氣了,
說實話,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兒這十裏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鮮
事。我知道,妳覺著她巧姨歲數大不該勾著咱吉慶,話說回來呢,妳兒子妳還不
知道?那是個省油的燈?還不定誰勾誰呢!反正就是個雞巴事兒,挨肏的肏人的
都舒服不就得了,跟歲數大不大扯不上關係。依妳的,歲數小就行了?不還是該
咋弄就咋弄唄。衹要別讓人瞅見,也別讓大巧兒知道,那就算沒事兒。藏還藏不
過來呢,妳還要去咧咧,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麽?話又說回來,他巧姨也苦哈哈
那麽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壞事,人家閨女都捨出來了,妳個虎超超的兒子
怕個啥?」說到這裏,那長貴又嘿嘿一笑:「娘都弄了,再加上個姨,不挺好?」
說完,那雙不老實的手又摸上了大腳的奶子。
大腳不由得有些驚奇,咋也想不透平日裏蔫頭耷腦一錐子扎不出個屁來的長
貴,竟然也有個天花亂墜的舌頭。把個氣死人的事情經他這麽深入淺出地一說,
卻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時間大腳還真就找不出反駁他的話。等緩過悶來,
「誒呀」一聲兒,又伸手去擰:「要死了妳,說著說著,咋又把我捎上了。」
長貴呵呵笑著閃躲,嘴裏說著:話糙理不糙話糙理不糙。
那大腳細細一想,其實也就是這麽回子事兒。自己個本就和吉慶不清不楚的,
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許自己把腳面都洇濕了卻不許人家在河邊站
站?巧姨理虧不敢說啥,那吉慶能幹?人家又是媳婦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
勢眾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膊肘還不定往哪邊拐呢。
大腳此時的憤懣已被長貴的一番話弄得平心靜氣了一些,細細想想,長貴的
話聽起來是那麽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該著自家本就是一本糊塗賬,說出去哪件
都是駭人聽聞的,那大腳便也見怪不怪了。衹是心裏還是有些耿耿于懷,倒沒了
氣惱,剩下更多的竟是一種濃濃地醋意。恨吉慶吃著碗裏的還瞅著鍋裏,又恨她
巧姨狐狸精一樣平白地插了這麽一杠子。
媽了個屄!真該把她那騷窟窿給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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