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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代貼]楊柳短篇集之二 中秋夜我被開發
楊柳短篇集之二 中秋夜我被開發
作者：楊柳
2006/09/27發表於：羔羊
2007/01/16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上）
「方翔，我被院長強姦了，我跟你的緣分大概到了盡頭吧……」無論工作，
還是休息，我的腦海裡總是縈繞著這樣的話。
＊＊＊ ＊＊＊ ＊＊＊ ＊＊＊
方翔是我的同事，兒童醫院的肝腸科醫生，今年２５歲，相貌堂堂，年輕有
為，有一個家世很好的女朋友。而我呢！只是一個衛校剛畢業的小護士，與他那
位氣質優雅的女朋友根本沒法比，就算他看出我喜歡他，他也不會接納我的，我
跟他注定是不可能的，每想到這些，我就想哭。
在醫院的走廊裡，每次我看到方翔醫生走過來時，我的心都像揣了個小兔子
似的，怦怦跳個不停，好想轉身逃走。
有一天，我獨自一人在器材室整理東西，突然「吱」的一聲，方翔醫生推門
進來。他看見我，先是衝我禮貌性地笑笑，就開始翻上翻下，好像是在找什麼東
西，其間，他也偶爾跟我說說話，可是，他很快就找到東西出去了。
我那時開心極了，他跟我說話了，他跟我說話了。
可是以後在醫院的走廊裡相遇，他總是向我頷首微笑，一句話也不說就走過
去了。他知道我喜歡他嗎！為什麼不停下來跟我說兩句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我真想哭。
一天午休，我跑到頂樓上，一邊看風景，一邊吃著買來的盒飯。就在我吃到
一半的時候，方翔醫生走上來，我的心馬上又怦怦地跳起來。
「白護士，怎麼在這裡吃飯啊！小心風大著涼。」他動聽的嗓音終於再次響
起了。
「沒事的，我，我想看看風景。」我小聲地回答，為他關心我的話語，心裡
暗暗竊喜著。可是當我抬起頭，卻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眼圈發黑，眼袋腫得老
高，不加思索，我張口問道：「方醫生，你還好吧？」
「什麼？」
「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哦，沒什麼。」
他走到我的旁邊看我，我頓時羞得渾身不自在起來，腦袋扭過去，裝作看樓
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白護士，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啊！是不是肝不舒服？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
臉。」
「沒有啊！我很好。」
「真是那樣就好了，我們做醫生的，健康才是本錢啊！」他說完這些，便轉
身向樓梯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飽含著委屈，「要不是因為你，我哪會晚上失眠。」
「白護士，你待會兒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他走到樓梯口，突然停下來，
背對著我說出一句話。
「啊！」我很吃驚，他這是在約我嗎！
「我懷疑你有肝病，讓我幫你看看吧。」
「我沒病，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失望，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喜悅的心情
消失殆盡。
「你是護士，不能夠帶著傳染源護理病人，還是到我那裡去一趟吧。」他轉
過身來，一本正經的表情。
方翔，你這個笨蛋，笨蛋，我的眼睛蓄滿淚水，鼻子一個勁的發酸。
「白護士，你來嗎？」
他還在說，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捂著嘴，哽咽著衝下樓去。
禮拜天，門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我揉揉睜不開的睡眼，看看時鐘，才九點
鐘，誰這麼討厭，沒辦法，隨便穿件衣服，走到大門，從貓眼中向外看是哪個討
厭鬼。
「啊！院長，怎麼是您？」院長幹嘛到我家裡來，還這麼早，我吃驚得張大
嘴巴，睡意頓時沒有了。
「白麗，白麗！」從門縫裡傳出院長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咚咚的敲門聲。
我確認一下安全門的掛鉤，沒有問題，就將大門打開一線。
「哦，白麗啊！今天醫院休息，我在家挺無聊的，想找你聊聊天，嗯！不准
備讓我進去嗎？」
我一聽，心中一陣厭惡，你以為你是誰啊！想找我聊天，我還沒空呢，哼！
不由氣得滿臉通紅，「院長，這樣不大好吧！我還沒起來呢！請您回去吧！」說
完，我狠狠地把門一關。
「啊……疼死我了……」
我嚇了一跳，忙又把門打開一線，只見院長捂著手蹲在地上，臉上一副痛苦
的表情。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想肯定是被鐵門夾著了，那麼重的力度一定
把他夾出血了，連忙取下掛鉤，走到鐵門外面去。
「喂！你怎麼那麼大力氣關門啊！我的手……」
「真是對不起，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疼死我了，指骨好像斷了。」
不妙，要是把他的手指弄斷了，這份工作恐怕也丟了，我連忙拽過他的手細
看。只見，中指有些紅，但沒有淤血的紫色，也沒有腫起來，不過，那處紅痕的
確是我弄的，於是，我就含著歉意說道：「院長，真對不起，還痛嗎？」
「怎麼會不痛，哎呀，別動，去拿些雲南白藥過來。」
「沒那麼嚴重吧！我是護士啊！您的手指沒什麼的，一會兒就好了，不用上
藥。」
「怎麼不用，很疼的呀。」
「門又沒夾著您，只是碰了一下啊！真的不用上藥。」
「我說白麗，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怎麼說我也是長輩，是你的領導，
就這樣被你弄傷了，是不是要請我進去坐坐，上上藥，喝喝茶啊。」
「對不起院長，我一個女孩子，要是讓您進去坐的話，鄰居會說閒話的。」
「那有什麼！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往家領男人，誰會笑話啊！」
聽了這樣的話，我不由愣住了，這哪像是一個院長說的話，分明是無賴嘛！
我不再理他，轉身進去。可是就在我要關門時，發現他的手抓在門上。我心想，
果然沒什麼事，於是，就慢慢地把門帶上，唯恐夾著他。
就在這時，他突然用很大的力氣，一下子把門拉開，我不由生氣了，「你想
幹嘛？你那麼高的社會地位，卻做這樣的事……」
「我做什麼事了！想跟你聊聊天就十惡不赦了！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這麼沒禮
貌……」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跟警察說什麼，弄傷長輩的手就想一走了之，你一個外地丫頭，想想警
察幫你還是幫我？」
「你，你耍無賴……」我氣得找不出什麼話反駁他，就拉著門把使勁關門，
可是卻被他擠了一隻腳進來。
「白麗，我是真的有話對你說，在這裡不方便講。」
「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有話就在這裡講。」
「別擔心，只是說幾句話，我是懂得憐香惜玉的，怎麼可能對你強來呢。」
「什麼……好吧，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陪你到街對面的咖啡店去說。」
「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他怎麼這麼無賴啊，我都要被氣昏了，兩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可是他卻越嚷
越大聲，不停地說什麼我弄傷他的手，那樣子逼真極了，好像真是我故意傷害他
似的。
這個時間，鄰居大概都在家，要是被他們聽到，一定會在背後講究我的，氣
急之下，我一扭身進到房裡，坐在床上生悶氣。
院長跑進來，把門關上，坐在我的身邊。
我向旁邊移移，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話快說吧。」
「嗯，那我就說了，我跟我家那位黃臉婆結婚到現在，一天也沒開心過，我
很痛苦。可是自從你來到咱們醫院，我發現我變得年輕了，每天都會不經意地想
起你，戀愛的感覺又回來了……」
「院長，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請你出去，我就當你今天沒來過。」
「我真的喜歡你，只要你答應，我馬上跟她辦離婚……」
我真的想不到，堂堂的院長竟然說出這樣無恥的話，攆又攆不走，只好借去
倒茶躲開他。
院長絮絮叨叨地說他是怎樣的不幸，說到後來眼淚竟然都流出來了，我長這
麼大，還沒見過男人流淚，不由有點心軟，便對他說道：「去浴室洗把臉吧！」
院長洗完臉回來，好了一點，但眼圈還是紅的。他喝了一口茶，臉上露出一
副陶醉的表情。真是的，剛才還那麼傷心，現在僅僅一杯茶就讓他開心起來，真
像個孩子。院長，四十八歲，可是從外表上看也就三十四、五歲的樣子。
「能再給我一杯嗎？」
我沒回聲，又倒了一杯給他。
「你沖得真好，能教教我嗎？」
沒辦法，我只得將我沏茶的方法告訴他。院長露出不勝欣喜的表情，央求我
讓他做一次。我捱不住，只好對他說：「好吧，你先坐，我去燒水。」
「去吧！等咱們結婚了，我要你每天都沏給我喝。」
還在說這樣的話，我只是可憐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我不再理他，
徑直去廚房燒水。
不一會兒，水燒好了，院長接過水壺，往杯子裡倒的時候，不知怎麼搞的，
熱水竟然澆到手上。一下子水壺就被甩出去，落在我的床上，將好好的床濺得一
塌糊塗。
我連忙去取手巾，一邊抹床上的水漬，一邊埋怨他，「你怎麼這麼笨啊！」
院長滿臉脹得通紅，不住地道歉。看我忙著收拾他弄的殘局，他好像很不好
意思再呆下去，說聲下次再談，便匆匆地走了。
他走了以後，我突然覺得好累，看著濕乎乎的床，小聲地抽泣起來。
從那之後過了三天，晚上，我泡在浴缸裡，洗澡正洗到一半的時候，門鈴突
然急促地響起來了。
「誰啊？」我急忙圍條毛巾，邊走邊問。
「是白麗吧！你的包裹。」
聽起來有些耳熟，向貓眼裡一瞅，院長站在外面，我不禁惱火起來，「請你
回去，我與你沒什麼好談的。」
「怎麼這麼冷淡啊！上次不是談得挺好的嗎！都三天沒見了，可想死我了，
快點開門。」
「不要說了，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
「又拿報警來威脅我，這招對我沒用，我老婆答應我離婚了，你還怕什麼，
開門！」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擔心被鄰居誤會做第三者，便取下掛鉤，將大門開個
小縫，說道：「別吵，我澡還沒洗完呢，你去街對面的咖啡店等我，二十分鐘後
我去那裡找你。」
「那好吧！待會兒見。」
我很想給他掛電話說肚子痛，去不了，可是一想到那咚咚的敲門聲、越說越
高的音量，就暗罵了句討厭，匆匆洗完澡，抓起一件衣服，去赴他的約會。走著
走著，腦海裡便想起了方翔醫生，他要是看到我被院長抱在懷裡親熱，或是得到
我要與院長結婚的消息，不知會怎麼想！
一進到咖啡店裡，就看到院長高揮著手，喊著這裡這裡。我走過去，坐在他
為我挪開的椅子上，只見院長就像個孩子似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真是對不起，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
「有什麼事快說吧。」
「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
「我一個人住太寂寞了，你不也是一個人嗎！我看你先搬到我那裡去……」
「你說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一個女孩兒搬到他家裡去，
他是不是有病啊！
「你搬過去之後，我每天晚上都能喝到你沏的茶，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看著他噁心的陶醉表情，我實在是控制不了，舉起手上的咖啡，狠狠地向他
臉上潑去。
以後的幾天，我無時無刻不為院長無恥的行為氣憤不已，他怎麼這麼無恥，
這麼自大！那天，就在我恨得咬牙切齒地走過醫院的走廊時，不小心撞在一個人
身上，「對不起。」抬頭一看，被撞的人恰好是方翔醫生，頓時，我滿臉暈紅。
「是我對不起才對，我淨顧著看病例沒有看路，是我不對。」他一個勁地向
我道歉。
看到他好像很焦急的樣子，我便問道：「方醫生，你這是去哪啊？」
「哦，今天來了一位病人，他的病很奇怪，我要回宿舍查資料，真麻煩。」
看著他急得直撓頭，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對他說道：「我去給你沖杯咖啡提
提神吧。」
「那真是太謝謝了。」
敲敲門，「方醫生，我能進來嗎？」
「請進。」
我端著熱騰騰的咖啡進到他的房間，將咖啡放在桌子上，桌子上一張紅色請
柬似的東西引起我的注意，我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陣陣發涼，原來那是他的結
婚請柬。我顫抖著聲音問他：「方，方醫生，你要結婚了嗎？」
「是的，對方的家長有些心急，說是越早越好，一個月後，我們就辦儀式。
其實早辦也好，能娶到她不知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哈哈……」
聽到這裡，我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我喜歡的人，一個月之後卻要成為別
人的新郎，我緊咬著牙忍住鼻間的酸意，臉上強帶著笑顏。可是，他卻沒有發現
我的這些異常，仍在興奮地說個沒完。
「她很優秀，不光漂亮，還燒得一手好菜，以後我可有福了……單身的日子
終於要結束了，說實在的，現在我真的很期盼婚後的二人生活，一定比現在更甜
蜜，要是有了小孩，就更好了，我一定會是個好老公，好父親……」
笨蛋，笨蛋，為什麼跟我談這些，拿你的幸福向我炫耀嗎！看著他一副陶醉
神往的表情，我低頭看看咖啡，咖啡早已涼了，我的心也涼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回到家中打開電視，但再精彩的節目也引不起我絲毫的
興趣，我的腦海裡淨是，他要結婚了，還有一個月他就要結婚了……
叮鈴鈴，門鈴又響，我無精打采地透過貓眼一看，門外站著一位身穿制服的
送貨員。打開門，原來是一束玫瑰花，送出人上寫著院長的名字，我倒吸了一口
氣，這個傢伙兒真是難纏。連忙簽好字，送那個送貨員出去，可就在我要關門的
時候，突然發現門縫裡插進來一隻腳。
「生日快樂。」院長那張討厭的臉慢慢從門後探了出來。
看到他，我的頭腦一時很混亂，他真的沒有廉恥之心嗎！難道不會害臊嗎！
被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澆了一頭的咖啡，怎麼還來找我，而且還那麼開心，他難道
不會不生氣嗎！真是個怪人。
「麗麗，喜歡我送的花嗎？」
我呆呆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在我發呆的剎那，院長將整個身子擠進來，「擔心會不會及時送到，因此過
來看看。」
「什麼？」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不能缺席的。」
我忽然笑起來，腦中卻想著方翔，「方翔，你知道嗎！你對我視而不見，可
是卻有個怪怪的院長在關心我，他要是是你該有多好啊！」看了看院長，我平靜
地說道：「謝謝你的花，只是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話剛說完，我只覺得身子
一軟，兩眼變得灰濛濛的，隨之就失去了知覺。
「麗麗，麗麗……」
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床上，他在我旁邊坐著。
「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我淡然一笑，「你不就是醫生嗎！不用了，最近睡得太少了，睡一覺就沒事
了。」
「真是對不起。」
「啊……」
「都是因為我，你才會暈倒。」
我苦澀地笑笑，哪裡是因為他，都是為了那個方翔，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想到方翔，我的心有些痛，想哭，便對院長說：「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那怎麼行，我等你睡著再走。」
「你在，我反而睡不著，你還是走吧！」
「好吧，我走，你家的門怎麼關？」
「那個防盜門在外面只能用鑰匙關，鑰匙在我包裡。」我怕是瘋了，怎麼把
鑰匙交給他了，啊！頭好痛，我慢慢閉上眼睛。
「咦，麗麗，白鹿原啊，你喜歡看這本書啊！我也很喜歡……」
我不想說話，一會兒，室內變得異常安靜……怎麼會這麼安靜，我微微睜開
眼睛，看到院長躡手躡腳地從我的書架找書來看，真的很奇怪，平時我那麼討厭
他，可現在看到他在我的房間裡，竟然感到房間都變得溫暖起來，真不可思議。
最近總是想著方翔，嚴重睡眠不足，突然變得很睏，我又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一看時鐘，０７：０２。糟了，要遲到了，要趕快做上班的準備
了。我伸了一下懶腰，「啊！是誰！誰躺在我旁邊！」湊過去一看，是院長，我
馬上回憶起昨晚的事，「呀！真討厭……」
看看身上的衣服完好無缺，我放下心來，飛快地跳下床，洗臉，刷牙，準備
早餐。真麻煩，好歹在我最虛弱時他陪過我，也做他那份吧！我熱了兩杯牛奶，
煎了盤雞蛋，又拌了盤火腿色拉，最後烤了幾片麵包，然後放在兩個大盤子裡，
端到床前。
「院長，起來嘍。」我輕聲喚他，沒有反應，「院長，上班的時間到了。」
我大聲叫著。
「嗯……讓我再睡會兒。」好像是聞到早餐的香味，院長一骨碌地爬起來，
張手欲抓。
「不行，去洗手。」
「你有新牙具嗎？」
「沒有。」
「把你的借給我吧！」
「不行。」
「那怎麼辦？」
「嗯，別偷吃，我去給你買。」
吃完早餐，想起上班又會遇見方翔，很不願意去，便對院長說道：「我的頭
還是好暈，今天想請一天假。」
院長一邊換鞋，一邊說：「好好在家休息吧！晚上我再過來。」
「不要，我沒什麼事了，讓我獨處一段吧！我要想些事情。」
院長看看我，沒說什麼，俯下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天啊，我竟然沒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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