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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女王制服 作者:前蘭
這本應該是先出小說,再出遊戲吧
錄入:觸風影逝
校對:觸風影逝
書名:Queen_bongiorno! ~為愛寬衣解帶~ (18X)
作者:前蘭
原畫:佐野俊英
簡介:
露克斯是帝國中的一介平民劍士,有一天他接受『天惠』新自下達的旨意,前往離宮待命。所謂的『天惠』正如其名所示,是集天地恩惠於一身的女性,也就是離宮主人。通常女王不會接見露克斯這般身份低微的人,不過他居然受到特別的禮遇,來到離宮拜見女王尊貴的容顏。然而,出現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兒時玩伴——茱麗葉。舊識重逢的喜悅,殊不知是一場悲劇的開始。
目錄
序曲
第1章 天惠
第2章 女王
第3章 誘惑
第4章 決心
第5章 願望
第6章 祈求
第7章 再會
第8章 記憶
尾聲
序曲
登上山丘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海,越過花海後終看見巍巍轟立的離宮了。
「呼……」
停下腳步,喘息一會兒,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時令已來到春末,雖然不像盛夏般悶熱,不過一路走來還是免不了揮汗如雨,氣喘如牛。經過多日來徒步旅程的我,幾乎已是精疲力盡了。
在山丘的彼方,是一面廣闊的湖,而離宮就在那湖畔。
總而言之,先到那湖邊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從人丘到湖邊,是一條長長的下城路段。
知道只要到了湖邊就能休息的我,稍稍提振了我的元氣,路程雖然漫長,下城路段的旅程卻也花不了許多時間。
來到湖邊的我用清涼的湖水洗洗臉,潤潤喉,喘口氣。
「呼啊——!」
轉身席地而臥,真是舒服極了。閉上眼,讓陽光灑滿全身。
抬起頭來,看著對岸的亞白色建築物。
『離宮』。
名為離宮,不過卻不是字面上『離宮』的意思。這裡的離宮,單純的只是那建築物的名字。
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會有如此雄偉的宮殿,這都是因為風水之術,算出這裡是「龍脈」之地靈氣充沛的緣故。
所謂的龍脈,就是指在大地之中行走的氣彙集的場所。稱之為龍脈的土地,總是充滿充沛能量。
的確,我只是隨地躺臥而已,就覺得有股精力油然而生。花草樹木生長旺盛,就連水也清澈冰涼,空中的微風清爽宜人。
……也許是自己知道這裡是龍脈,所以才會如此意識過度也說不定啦。
在『離宮』裡,有這世上唯一的女王,她是全帝國最重要的女人,同時也是擁有天意眷顧的女王的居住場所。
受到天意眷顧的人通常是女性,這是一份能讓土地豐饒,莊稼滿盈的力量。而承受天惠之力的女王,立於龍脈上的離宮之中,將她的祝福分送給其他屬國。得到天意祝福的屬國,女王答應他們將會得到肥沃的土地及豐收的一年。
只不過——
天意並非會降臨於所有的土地上。
至少在這個世代是如此。
因為這一代的天意降臨於王家之中。
於帝國的政治策略之下,天意祝福只會降臨於臣服在帝國之下的屬國而已。
換言之,如果希望得到豐收,除了臣服於帝國之外,別無他法。
因此帝國的勢力將無限制地擴張下去,成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強權帝國。
沒有敵人抗衡的帝國,漸漸開始對他們的附屬國強取豪奪、侮辱、強迫接受些不合理的條件……儼然已成為一個新的暴政體系。
此外,皇后陛下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只要有國家讓她感到不如意,就會施以極為嚴苛的懲罰。就算是皇帝也無法有效的約束皇后的行為,而她的暴虐似乎不只加諸於屬國而已,甚至連貴族的成員有時也難逃凌虐下場。換言之,帝國本身就是皇后擅權獨大的局面。
就算皇后陛下的魔爪無法伸及國土的每個角落,那些貴族的行為也非常暴虐。曾經聽說過貴族們為了娛樂,而下令屠村的駭人聽聞的事件。
就算是帝國的平民百姓,也對皇后有許多不滿的聲音。
……反正微小的我也不能改變什麼就是了。
我看著湖對岸的純白色建築物。
帝國因為擁有繼承天惠眷顧的女王而繁盛。因此,繼承天惠的女王,正是全帝國中最重要的人物。話雖如此,女王並不參與政治的運作。
而女王的工作只有一個而已。那就是對帝國許可的國家,施以天惠的祝福。不過也曾聽說要對那個國家施與天惠的祝福,是出自於女王自身的意志。也許只要到了那裡,,就能解開這個謎吧。
「嘿、咻——」
我站了起來,撥掉身上的雜草,拿起包袱向離宮前進。
我來到一個挑高樓層,豪華廣闊的大廳。以白色為基調的大廳,輔以黃金為裝飾打磨得光亮非凡。在深處有一個豪華的寶座,而侍從、王宮貴族等等,正左右川流著。其中有許多傭人雜役,也不乏許多騎士模樣的武士。
滿身塵土的我猶豫著是否真的要踏進裡面。不過我還是被安置在謁見國王大臣的房間裡等候。本來像我這樣的平民劍士是不可肋像這樣進入離宮之中,更別提是謁見皇宮大臣了。早先在謁見之間等候的人們,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
不過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我受了皇命而來。皇帝將給天惠的親筆信函交託給我,命我將信送進離宮。
這一切都很奇妙,而其中最奇妙的事莫過於……
那封寫給天惠的親筆信。
就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介平民劍士的我,為何能有這個機會。
老實說,到離宮門前我就因為形跡可疑被攔了下來。先交出親筆信函查證真偽後才得以放行。
其實能進門就已經是前所未聞的特例,但我居然被安排到謁見之間。甚至還說要我屈膝等待接見。如果只是等待天惠回信,通常會安排我到其他房間等候,然後派近衛交給我才對。
不過這樣的安排,簡直就像天惠殿下要與我單獨會面一樣。
(這怎麼可能嘛……)
我如此妄想,不由自主地苦笑著。低著頭的我,應該沒有人發現我這不當的想法吧。在這離宮之中也許只要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人頭落地。所以我收起輕忽的心情,用嚴肅謹慎的態度耐心等候。
四周的空氣凝重地流動著。
走到我身邊的人們對我點頭行禮。「卡鏘」的聲音,是騎士們手握刀柄對我行軍禮的聲音。謁見之間的空氣似乎是靜止的。
靜止到彷彿就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異常清晰的程度。
(喂……喂——?)
難道說……?
這……應該不可能吧?
不可能吧?
叩、叩、叩……我聽到一陣沉穩的足音,還有「卡、卡、卡」響脆清晰的足音一步步地向我靠近。這感覺像是貴族的女性及她貼身武士的足音。
噠噠噠噠!
「啊……茱麗葉殿下!」
突然間沉穩的音頻亂了,散亂的足音伴隨著慌忙的驚呼聲。
唔……!
「這是……?」
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我似乎被人抱住了。而且我的臉還被壓在充滿彈性的女性胸前。我慌張地低下頭來,視線只剩下地板的一小部份,在那僅剩的視界裡,清楚地看到純白的洋裝,還有一雙同樣潔白小巧的高級女靴。
鼻腔裡傳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露克斯……啊!露克斯!」
「咦……?」
我有點吃驚地稍稍抬起頭來。
(哇啊啊……!)
在我眼前的是一名舉世無雙的大美女。
一頭閃亮的金髮,一瞬間讓人以為是天使降臨般的完美印象。
滿面笑容的她,濕潤的雙眸專注地望著我。
「我終於……見到你了……」
「咦……咦咦——?」
這句話讓我差點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言語中滿是感恩心情的她,拉起我的手緊緊抱在胸前。
也就是說——
我的手碰到了她那柔軟渾圓有彈性的乳溝……
「呃……請問……」
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頭上帶著小小的皇冠,她的穿著明顯的與其他人不同,我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天惠吧。身份這樣高貴的天惠大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而且語氣和舉止會是如此親密?
女王身邊的衛士按額搖頭,同在謁見之間的人們像是被石化般地凝視著我們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第1章 天惠
「露克斯先生,這裡是妳的房間。」
待者提著我的行李引領我來到一個房間。她將行李放在置物台後如此說。真不愧是能被挑選進駐離宮的人,也是個大美女呢。體態舉止都散發出一種高雅的氣質。
雖然不是很重的東西,不過我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卻要讓女性幫我提行李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我一直表明我自己拿就行了,不過她只是對我微笑,依舊牢牢地握著我的行李。
這裡就是我的房間啊……
這是一個比我宿舍六人房都還要大的房間,床鋪上還有漂亮的蕾絲圍幕,地上鋪著踩下去看不見腳踝般的厚厚地毯。說這是提供給高級貴賓使用的房間也不為過。
說真的,像我這樣身份低微的人,真的可以住在這裡嗎……
「我叫露亞。在您住在離宮的這段期間裡,我負責照料您的生活起居。如果有任何的需要請儘管吩咐就是。」
「呃、嗯……那、那就麻煩妳了。」
咕嚕咕嚕咕嚕~~~當我低頭致意時,冷不防肚子發出陣陣聲響,聲音大到連露亞都不禁睜大了眼睛。
「呃、我……我我我……。!」
怎麼會被她看見這麼糗的樣子啊!
「看來妳肚子餓了呢。」
露亞輕輕地笑了一下。
「對、對不起……我從一早出門就沒吃過任何東西了。」
「是我不好才對,沒注意到您肚子餓真是不好意思。我立刻為您送上新鮮水果,請稍候。」
「謝、謝謝……」
當我低下頭的時候,露亞已靜悄悄地消失在房間裡了。
露亞帶來一大籃熟度恰當、水嫩多汁、清甜爽口的水果。裡頭還有許多我愛吃的蘋果,我興奮得不理形象大口吃了起來。
總算填飽肚子的我,一天辛勞的旅程困頓,總算得到喘息。
不過心中還是有若干疑問。仔細回想起來,這離宮基本上並沒有什麼訪客,因為我並沒有看到像是專為訪客人所準備的客房設施。我住的房間就我看來十分豪華,不過說不定只是隨從們睡覺的傭人房也說不定。
當我如此想後,心情覺得輕鬆了許多。
還有,剛才天惠(自己推測的)對我親切的態度也讓我感到迷惑,可是說不定那人的性格原本就是如此。雖然我很想見天惠一面,不過到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既然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那麼就先在離宮四處溜躂溜躂也好。難得有這個機會,不趁機好好走走逛逛的話,豈不就損失大了?因為也許是他們弄錯了,搞不好發現弄錯之後,我馬上就會被趕出去也說不定。
我走出房間,四處散步閒逛。
雖然聽過不少關於離宮的傳聞,不過百聞不如一見,這裡的確十分豪華。不僅建築物本身漂亮,裡裡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即使是走廊的邊角也沒一粒沙塵,地板甚至還能反射出自己的倒影。
閒逛之中,我來到了中庭。撲鼻而來的是甘美的清甜花香。
說是中庭,佔地卻十分廣闊。離宮建築各自座落於四方,不過每一棟都無法完整地看到另一棟建築。看來這比貴族們的大宅院的庭園都還要講究的多。
遍佈的植物牽引出小徑,小徑間時有可供休憩的場所,這設計讓人散步其中有種閑靜舒適的感覺。
庭園中五彩繽紛的花朵盛開著,不過並不是任其生長,不管是種類、花色、位置,全都是經過縝密的計算。整體毛來一種統一的美感,從這裡感受得到當初設計這庭園的人的用心。
聽說離宮的花園一年四季都開滿了鮮花,而且沒有任何枯萎的枝蔓。雖然在這個季節花朵盛開是理所當然,不過就算在冬天,天惠的膝下還是時時堆滿了新鮮的花梨。
走在迴廊之中,看到中庭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水時鐘。提到時鐘,只要能讓人清楚地知道現在是幾點就行了。不過匠心獨具的工匠以引導水流的方式來呈現出時間的流逝,賞心悅目。從這裡看得出設計者的獨具巧思。說這水時鐘是件藝術品也不為過。就算生在農家粗俗的我,也能感受到這作品精巧之所在。
一名像是庭園師的老者手上拿著要栽種的植物,而在身旁有一名像是他幫手似的女孩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撿拾他剪落的枝葉、花蕾及花瓣。
看來他們倆十分熟稔。只見他們一邊笑著談天,一邊修剪花草。老者手中的剪刀不停歇地修剪著草木,而女孩總是能保持不妨礙老者活動的距離,然後幫他撿拾修剪掉落的夬葉。兩人的默契絕佳,行動流暢沒有間斷。
「……喔,露克斯先生!」
一邊修剪枝葉一邊移動的他們倆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老者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出來散步嗎?」
「是的。難得來這裡,想說四處走走看看增長見聞。」
「原來如此。不過這裡的花花草草都還沒有修剪成形,應該讓騎士大人您感到很無趣吧?」
「呃……我、我還只是個劍士而已。」
「喔喔,那老身可就失禮了。我叫瑪魯克斯,是這座庭園的管理者,我身旁的是抽抽多。她是天惠身邊的貼身丫環,因為十分喜歡花早樹木,所以我要她過來幫我整理整理。」
「請多多指教,露克斯先生。」
自我介紹後,迪迪多屈膝對我行了個禮。看起來她似乎十分內向害羞,是一個白白淨淨,楚楚可憐的女孩子。
「這庭園真漂亮,所有的花草都很有活動呢。光是看著就能讓我感到心情平靜。」
「聽你這樣說,讓我覺得很高興呢。」
瑪魯克斯高興地瞇著眼說。
「這裡的土壤肥沃,就算放著不理也會開花。我們只是努力讓花兒開得更美而已。」
「不過您的手藝可真的很精湛呢。」
「讓你看笑話了……話雖如此,不過露克斯先生,其實你並不明白。」
「……什麼?」
「不管這些花開得多美麗,都比不上茱麗葉殿下開心時的一個笑容呢。」
「是……嗎?」
「是啊,等到你拜見茱麗葉殿下的笑容時,你就會知道我說什麼了。」
「是喔……」
她的笑容真的那麼難得嗎?
那麼剛才她對我的態度又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為什麼……
茱麗葉殿下她會對我……
茱麗葉這個名字……似乎覺得似曾相識,不過印象很模糊就是了。
可能是茱麗葉這個名字很常見的緣故吧。一介平民的我怎麼可能知道這貴族中的貴族姓什名誰呢?更何況光是有這種想法就是一項重罪了。
「那麼就不打擾您工作了,我再四處走逛逛吧。」
「請慢走,露克斯先生。要是您走著走著餓了,就請回宮吧。莎迪料理長應該精心為您準備好料理了才對。」
「我知道了。」
跟瑪魯克斯話別後,離開了他的身邊,經過一旁的迪迪多時,只見她害羞地低下頭來。
料理啊……
宮庭的料理……一定十分美味吧。這讓我有點期待。
離宮的背後,是一片廣闊的草原。在草原的中央有一個人影。
那人的側影讓人感到一股堅強的意志。一頭稍微過肩的栗色捲髮隨風飄逸。
(她……的確是……)
我剛才見過她。她是跟著天惠一起前來謁見之間的女騎士。
我遠遠地望著她,靜靜佇立著的她慢慢地拔出她的配劍,輕輕地揮舞著,然後開始演練了起來。
行雲流水的身段、俐落的動作,看得出修為十分深厚。
像是彩蝶飛舞的劍招,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
「……露克斯先生。」
不一會兒,她注意到我的存在而停止了動作。收劍入鞘後,向我行了一個禮。
「對不起……是不是打援到妳了?」
「沒有,請您不用在意。」
騎士對我微笑著搖著頭說。
「我只是稍微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她只是沉穩地微笑看著我。
「之前沒有正式地跟你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了。我是茱麗葉殿下的近身衛士,名叫莉傑爾。請多多指教。」
「啊……嗯。請多多指教。」
我反射性地低下頭來回禮。
「呃,可是……那個……」
「……?」
「能不能請妳不要對我用敬語好嗎?因為妳是騎士……說不定還擁有貴族身份……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況且還只是個未成氣候的劍士而已……」
「其實您並不需要如此在意的。」
莉傑爾笑著對我搖搖頭。
「您是受茱麗葉殿下邀請的貴賓,而我們對你致上敬意也是理所當然。」
「呃——」
「嗯?」
我不經意地發出聲音,而莉傑爾側著頭望著我。
「您有什麼話想說嗎?」
「請問……真的是茱麗葉殿下……邀請我來這裡的嗎?」
「是這樣沒錯,您不知道嗎?」
「沒、沒什麼啦。」
我用力地搖著頭回應著。
「可是,為什麼茱麗葉殿下要我來離宮呢?」
「聽說您是茱麗葉殿下的兒時玩伴。」
「咦……?」
兒時玩伴?我?跟茱麗葉殿下?為什麼會是跟我這樣的人?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從離宮處傳來陣陣的鐘鳴聲。
「嗯……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
莉傑爾望著離宮的方向說著。
「您應該已經餓了吧?您不用在意我,請先行回宮吧。」
「呃……嗯,好的。」
聽見莉傑爾如此一說,我也只能點頭應承了。
剛才只吃了一些水果,到了現在也差不多又開始餓了。
我和天惠殿下是幼時玩伴。雖然我很在意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下次應該還有機會可以問個清楚吧。莉傑爾低頭對我行個禮後,我轉身向離宮的方向前進。
當我回到房間後,直接倒在床上動彈不得。肚皮像是快撐破似的。
看來……似乎是吃太多了。都怪我太貪心,這裡沾一點、那裡吃一塊,實在是吃太多了。我知道不應該這樣失禮的,不過面對滿桌不曾見過的佳餚,任誰都無法不動心吧。
「露克斯先生。」
叩叩叩——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露亞走進房間,雙手捧了一個盆子。
「我準備了些水,您需要嗎?」
「哦……剛好想喝杯水呢。真是謝謝妳了。」
我從床上起來,露亞對我微笑。
露亞光是看我的模樣,似乎就推測出我想喝水吧。
真是個細心的人吶。
雖然露亞是照顧我起居的人,不過她也是茱麗葉身邊的貼身侍者,如果身邊有這樣的人的話,的確能讓人放心。
……也對啦,天惠的起居似乎還輪不到我操心就是弓。看來我是想,太多了。不過她說我是她的幼時玩伴,這件事還是讓我很在意。
用露亞帶來的杯子在盆子扚了一杯水,一口氣將這冰涼的水喝了半杯。
冰涼的水滑進喉嚨直達胃裡,真有說不出的暢快。
「真是謝謝妳了。身體感覺很舒服呢。」
「那真是太好了。因為您是我們茱麗葉殿下重要的貴賓呢。」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露亞。
「請問……」
「咦……?」
「露亞,請問茱麗葉殿下她是怎樣……?」
「您有什麼想問的事嗎?」
「提起我的事呢……?」
「說露克斯先生您常陪小姐聊天,還有說送宮殿中沒有的花給小姐之類的……」
啥?宮殿?我送花?
「…………啊啊!」
我想起來了!
沒錯,那是大約在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是個孩子,住在都市邊緣的平民區裡。在村子的最裡頭有一個未知神秘的區域,裡頭有一座巍巍矗立的宮殿。從外頭很難看清楚裡頭的模樣,我常在城牆邊瞎晃四處張望。
像我這樣的野孩子當然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的事,我能掌握警備兵的動向,瞭解在什麼時候那些地方不會有警衛。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了……
那是一個被樹木花草所覆蓋,一般大人不會注意,只容像我這樣的小孩子才能爬過的小小洞穴。
我悄悄地爬進宮殿裡,展開一場刺激的大冒險。當然如果被發現就慘了。雖然明知事態的嚴重性,不過我還是欲罷不能。看著手執刀槍,不常威嚇百性的警衛兵如呆子般沒發現我的蹤影,打從心裡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有一天,我來到了一個地方。
我來到宮殿的深處。那裡有……一個女孩。
看起來年紀似乎比我大一點。不過身上穿的可是我比都比不上的豪華服裝。
那就是茱麗葉。
『你還會再來吧?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叫警衛抓你!』
其實她並不需要這樣威脅我的,因為不用她說我當然會常常偷偷進來探險。
茱麗葉打從一出生就在這宮殿深處一棟特別的建築物裡備受呵護地長大成人。而宮殿外面的世界,想當然爾,毫無所悉。而我口中的「外面世界」的種種,讓她的眼神中綻放光彩。
因為茱麗葉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也說謊不打草稿地漫天胡說起來。對她說著,滿足著我一些優越感,及能捉弄同年齡孩子的虛榮心。另一方面,其實在心裡也是相信在更廣大的世界裡,有如我所吹噓的夢幻冒險世界。
而茱麗葉口中的那朵花,也是在那時候的事。其實那只是在草原裡隨處可見的野花而已,只不過在宮庭裡並不會種植這類的野花,所以我就向茱麗葉吹噓這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打倒魔王后從妖精那裡得來的獎品』,然後送給了她。
那時候的女孩——就是今天的天惠啊。
話雖如此,那件往事和今天又有什麼關係啊?
沒錯,我小的時候的確見過茱麗葉,不過那應該稱不上是「幻時玩伴」吧。而潛入宮殿這件事也是十年前的事,況且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
有一天,那沒人知道的洞被填了起來,而我的「冒險」就這樣畫下了句點。
一開始還會掛念著茱麗葉,不過隨著時光流逝,淹沒在生活雜事之中的我,也就將這件事淡忘了。
可是……茱麗葉她一直都沒有忘記……
當我回過神時,露亞已經不知去向了。可能是不想打擾沉思,而悄悄地退出房間吧。時間已經很晚了。
既然是茱麗葉——天惠邀請我過來的,那麼在近期內應該就會跟我有所接觸吧。
總之現在就只能等了,今天就先就寢吧。
有了決定後,我爬上有大頂蓋的床上沉沉睡去。
當我醒來時,今天腰部還是有點酸痛。
可能是不曾睡過這樣軟綿綿的床,所以身體還不習慣吧。
我下了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今天是個大晴天。
整理好服裝儀容後我走出房間。離早餐還有一點時間,我打算在離宮中散散步,活動活動身體,其實這也是我每天早上的習慣。
……其實…是待在房間裡太無聊了啦。
今天感覺起來,似乎整個離宮瀰漫著一種浮躁的氣氛。雖然大家是沒有在宮中奔跑,不過就覺得空氣中異常浮躁。感覺起來好像有什麼貴客要來,在做準備的樣子。
「露克斯先生,您早。」
「早安,迪迪多。」
在中庭的迴廊裡,我遇見了迪迪多。如果叫迪迪多小姐的話,感覺好像自己也是個傭人似的,所以我就直接叫她的名字了。
茱麗葉有三名貼身女待,就是露亞和迪迪多,另外還有一位叫卡普魯。卡普魯與迪迪多性格正好相反,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
「昨天睡的好嗎?」
「嗯,睡得不錯。只不過睡得太熟,所以腰有點痛。」
「這樣啊……」
聽到我開笑的迪迪多,也掩著嘴笑著。
「迪迪多,我問妳。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客人要來啊?怎麼感覺整個離宮氣氛好像挺浮躁的。」
「呃…………沒有,並沒有預定訪客要來訪。」
「是嗎?看來是我搞錯了。」
「一週之後,就要舉行茱麗葉殿下正式繼位天惠的儀式……所以大家都在準備相關工作,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咦?茱麗葉殿下繼位天惠……這是怎麼回事?」
迪迪多側著頭像是要避開我的視線似的閉上眼睛。
「正確來說,茱麗葉殿下是下一任的天惠。只不過……」
「……?」
看看迪迪多欲語又止,一臉悲傷的表情,而且似乎正在掉淚哭泣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沒、沒什麼……」
迪迪多用力地搖搖頭,似乎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我想繼續問的同時,我注意到在走廊上有幾個人向我走了過來。那是茱麗葉,而在她身後的,是總是形影不離的騎士莉傑爾。
迪迪多站在我旁邊低頭不語,看得我也跟她一樣低著頭等茱麗葉的到來。
我來到進宮已經幾天了,像這樣近距離和茱麗葉接觸還是第一次。
雖然有時會看到她的身影,不過僅限於遠遠地看著而已。當然我並沒有身份可以跟她說話,不過茱麗葉也並沒有要我過去的意思。
就算是想跟十年前的朋友敘敘舊,不過如今她已經貴為天惠,應該有許多事情要她操心而無暇分身吧。一想到茱麗葉連跟許久沒見的朋友喝杯茶的時間也沒有,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不過這也讓我感到鬆了一口氣,因為我並不善與人交際,更別提是正式的場合,重要的貴人了。
穿著奢華潔白衣裝的茱麗葉,慢慢地走到我面前。
「露克斯。」
「是、是——茱麗葉殿下。」
我總算說出口了。完全沒想到茱麗葉會來到我面前,並且跟我說話。
「早安。」
「早安。你……現在有空嗎?我有話要對你說。」
「是的——如果您有事要交辦的話,只要派個人傳個口喻就行了,不用勞煩尊駕……」
「……」
兩人都沉默了。我不經意地偷偷看了茱麗葉的表情。
雖然只有半秒鐘,她的確皺了眉頭,似乎覺得不太愉快的樣子。
看來是我失言了……雖然我並不打算如此。
這時候我讓說什麼才好呢?
「……那麼,請跟我來。我們到外面聊吧。——沒事的,莉傑爾。」
「是。」
茱麗葉淡淡的一句,莉傑爾也簡短地應承著。
就這樣,茱麗葉默默地走著,在後的莉傑爾看著呆茫的我,示意要我快點跟上。
走出離宮,茱麗葉來到湖邊廣闊的花田邊停下了腳步。那是幾天前,我曾經走過前往離宮的那片花田。
茱麗葉蹲了下來,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指尖,輕輕碰觸著一朵小白花的花瓣。
「從今以後……即使是這樣的距離,都不被允許了。」
聲音消沉黯然。
這句話並不是對我說的,說不定是對莉傑爾說的也不一定。
聽了這句話後,莉傑爾露出沉痛的表情閉上眼睛。
「露克斯。」
「是……是!」
聽見茱麗葉的叫喚,我慌忙地答應著。
「再過不久,我就要繼任成為天惠,執行我應盡的義務。不過現在我尚為正式地繼任就是了。」
「唔……是的。剛才我聽迪迪多說過了。」
「原本預定要由現任的天惠來舉行繼任儀式,不過……」
突然間茱麗葉停了下來,彷彿整理心情般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儀式必需要提早舉行了。」
「唔……這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現任的天惠,在今天早上……逝世了。」
「咦……!」
我倒抽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今天宮中的浮躁氣氛,就是這個原因嗎?
「你知道嗎,露克斯。」
茱麗葉撫摸著花瓣,看著我繼續說著。
「繼承天惠地位的人,要一直到退位之後才准踏出離宮。而天惠的交替任,都是在現任天惠陽壽將盡的時候……所以說實際上是到死為止,都不可能離開宮中一步。」
我的喉嚨,似乎哽住了什麼。讓我說不出話來。
茱麗葉的確比我年長,不過也不是長個十幾二十歲,最多不會差個一、二歲,幾乎是同年。也就是說才渡過人生的三分之一而已。
然而,如今卻要到死為止,才能再次走出宮外,看看藍天。
彷彿就像囚鳥一般。茱麗葉——天惠。
「我在八年前,被認定有成為天惠的資質,所以就來到了離宮。然後在前任天惠的教導之下,學習了許多事物。」
茱麗葉抬起頭來,遙望著離宮的全景。
「可是……露克斯,不管我聽了多少話,學了多少事,那些都只是圍著離宮打轉而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繼承了天惠的地位的話……我的一生就永遠如此了。」
我說不出半句話來,看著她那流露出孤寂神韻的微笑,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茱麗葉似乎也不期待我有任何回答。
她的視線慢慢地又回到了腳邊的花朵。
「我被教育成為天惠的接班人。因此,在我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只不過有時還是會為難莉傑爾讓我外出呼吸新鮮空氣,親手摘摘野花。只不過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做這些事,心中不免有點……遺憾。」
神情帶有些許寂寥,靜靜的,茱麗葉的表情漸漸變的和緩。
茱麗葉她真的要繼任成為女王了。
我在心中如此想著。恐怕茱麗葉本人,比起宮中庭園那些細心照料的花朵,還比較喜歡滿山遍野的野花吧。
在她的心中一定是如此想著的。然而另一方面,沒有人比茱麗葉自己更瞭解自己的立場,她瞭解自己將成為天惠的命運,認同,並且接受了。
茱麗葉她……真的將要成為天惠了。
我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茱麗葉那孤寂的身影。
第2章 女王
謁見之間裡人聲吵雜。
不過並不是像我初到離宮與茱麗葉見面時的待者,而是帝國貴族或附屬國——各國的王族、大使、貴族們。從數日前開始陸續到達,暫居在離宮之中,正如文字上所述的貴賓們,今天齊聚在這謁見之間裡。
不過從他們的態度看來,似乎並沒有恭敬等候天惠來臨的感覺,每個人手拿酒杯,彼此談天說笑著,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個社交聚會似的。
不過這一切只不過是表面而已。今天是舉行天惠繼承大典的日子,也就是茱麗葉正式成為天惠的日子。正因為是這樣的重要大典,所以並沒有機會接近茱麗葉,而她孤零零地被安置在一間處於離宮中心,稱之為「天惠之間」的房間裡的樣子。
聚集在這裡的人們,只是等待儀式結束,拜見新任天惠而已。
不知怎麼的,這種感覺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天惠的交替,應該是很重要的儀式才對。不過在那些王公貴族之間,似乎有某種奇怪的氣氛流竄著。飲著美酒,彼此語帶保留地與對方交際著,隱隱約約聽見許多的流言蜚語。
從那些片片斷斷的會話之中,我知道茱麗葉是皇帝和身份低下的女性所生孩子。這樣一來,我總算瞭解了。
茱麗葉這樣特別的出身,又不能放逐宮外,也不能讓她正式入藉皇室的一員。因此茱麗葉才會被安排在皇宮內院裡,彷彿像是被軟禁似的生活在後深宮之中。
因此,會場中這類的流言蜚語此起彼落地不絕於耳。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帝國的強大繁盛明明就是建立在天惠的存在之上;然而大家卻又是如此地看不起天惠本人。
然而,茱麗葉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即將繼承這至高無上的天惠名號。
茱麗葉她一定也知道在場的王公貴族們正在說這些傷人的話吧。
廣闊的謁見之間裡,流言低聲地傳播著。似乎並沒有人在乎茱麗葉是不是現身的樣子。突然間,人們的視線集中在天惠寶座的反方向,也就是謁見之間的入口處。
一名盤著黑色長髮的妖豔美女,及一名輕身戎裝的女騎士出現在謁見之間的門口。從她的服裝來看,應該是外國人吧,像是加盟國的王族之類的。之後那美女跟其他人一樣小小聲地說著些什麼,嘻嘻笑笑地和其他王公貴族社交著。
原來她也是跟其他人一樣啊——
蠻橫的帝國常常為難其他的加盟國,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其實在會場裡也會看到受到帝國迫害的受難者長吁短嘆的模樣。不過在受害者身邊,也看得到帝國貴族,也就是加害者的身影,這畫面還真是不協調。為了讓這些傢伙享樂,利用天惠……也就是茱麗葉,還使得無數平民百姓憑空受苦。
接著一陣騷動又起,這一回大家將目光集中在大廳深處。
他們看到了身穿純白禮服的茱麗葉。
走出謁見之間,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那些醜陋的貴族們,在茱麗葉發表完繼任的祝詞後,一邊拍著手一邊暗地點嘲笑著她那不知名的出身,對他們而言茱麗葉只不過是一個供他們使用的道具而已。
而我,現在正處於這個國家中最重要的儀式之中。
這種畫面,看得我幾乎就快要吐出來了。
雖然儀式還在進行中,不過我已經忍受不了了。反正也沒機會跟忙於周旋在那些王公貴族之間的茱麗葉說到話,我離開了謁見之間。況且如果我出現在她的身邊,一定會流於那些人惡言譭謗的材料吧,就算茱麗葉她不在意,我也不能這樣做。
(……?)
突然間我感覺到有人注視著我,我停下了腳步。
一回頭,剛才吸引無數目光的那名美女睜大著眼,一臉驚訝地注視著我。
「……有什麼事嗎?」
那美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已經向天惠殿下致意了嗎?」
「我想妳應該比我更需要向天惠殿下致意吧?」
我並不是為了參加這儀式才來到離宮的,換言之其實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雖然出席了典禮,不過並沒有受到邀請。不過這美女和其化人的感覺明顯不同,她應該是為了參加這典禮才特地來到離宮才對啊。
「反正只不過是一個新臣服國的女王中途離席而已,不會有人發現的。」
那美女話中帶刺地如此說著。沒錯,她果然也是加盟國的王族。
「我是艾利瑪斯的女王,法蕾亞。」
她自我介絕後伸出手來。我輕輕接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淺吻一下表示敬意。
「您說您是臣服國,這樣的用語似乎不太妥當吧?應該稱是同盟國不是嗎?」
「的確如此。」
法蕾亞依然語中帶刺地說著。
「如果被其他帝國的貴族聽到您這樣說的話,應該不太妥當吧。」
我下意識地低著頭,逃避她的視線。
「不管如何修飾文字,事實就是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法蕾亞殿下——」
「叫我法蕾亞就行了。被帝國的人尊稱為『殿下』,會讓我覺得噁心到想吐。」
從屬國——也就是加盟國,他們並不認為帝國盟主值得尊敬愛戴,其實我是能夠理解的。不管是哪個國家,絕對都不會對帝國有什麼好感。
不過即使沒有好感,直接表現出對帝國的不滿這一點有相當的危險性,她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才對。不管是哪個國家的王族、大使,都對帝國的貴族抱持卑屈的態度,身段放得很低。
「法蕾亞,我是無所謂,不過如果被其他的貴族或是天惠本人知道妳這種態度的話,應該還是很不妥的吧?」
法蕾亞細細的眉毛向上揚,嘴角露出輕蔑的微笑。
「是哦?沒想到像你這樣的角色居然敢對我說教?」
「!」
當我注意到時,我的喉嚨感到一陣尖銳冰涼的觸感抵著。
是剛才在法蕾亞身邊的女劍士。
剛才跟法蕾亞說話時並沒有看到她的存在,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不僅沒有感覺到她靠近的氣息,就連拔出短劍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可是女劍士已在不知不覺間來到我身邊,並且用短劍抵著我的喉嚨。
「米拉。」
法蕾亞出聲後,劍士收起短劍稍稍退了幾步,然後將劍收入腰間的劍鞘裡。米拉,看來是這名女劍士的名字。
「請注意你的態度。」
米拉冰冷地說著,然後退回法蕾亞的身後,然後面伙表情瞥了我一眼,她的舉動讓我不寒而慄。
不久,儀式終於順利完成了。這一回列席的貴族、王族們開始走動。待在屋外的感覺不是很舒服,因為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回房間,因此我來到離宮外頭喘口氣。
繼承天惠之名的茱麗葉連這種小事都沒辦法如願……一想到這一點,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心痛。
來到草原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莉傑爾正在練劍。她注意到我的到來而停下動作,向我走了過來。
「妳總是在這裡練劍呢。」
「是啊。露克斯先生您有空嗎?請與我對拆一回吧。」
「這……」
我又不自覺地撇過頭去。光是看莉傑爾練劍的型,就知道她是個劍術高手,像我這樣的三腳貓要當她的對手……可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吧,莉傑爾對我微笑著。
「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我來指導您吧。」
「呃、這個嘛……下次、下次再向妳討教。」
「……我知道了。」
莉傑爾微笑著對我點點頭。不過,總覺得她似乎有些遺憾。
我……讓她失望了嗎?
因為氣氛僵掉的緣故,不一會兒我就藉故離開了。
夜更深了,離宮終於恢復以往的寧靜。
從草原回來後,我就這樣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門。而那些貴族們如果沒事的話,明天以後應該就會陸陸續續回去自己的屬國或領地吧。
我……到底會怎麼樣呢?
來到這裡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並沒有接到要我回去的命令,也沒有要我做什麼事的指示,就只能像這樣每天遊手好閒地過日子。
不過現在天惠交替的儀式也已經完成,最近應該就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吧。
現在的我,就只能等下去了。
在床上滾來滾去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在這大半夜裡,會是誰啊……?我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去應門。
還沒等到我回應,門就打開了。
「咦……咦咦?」
跑進我房間裡的,就是最不可能出現的……茱麗葉。
「茱、茱麗葉殿下?」
為什麼茱麗葉會出現在這裡呢?而且一直以來都跟在她身邊的莉傑爾也不在旁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很想這樣問,不過喉嚨哽住了,硬是問不出口。只見到茱麗葉睜著我,嘟著嘴,好像為了什麼事在鬧彆扭似的。
「就連你……也叫我茱麗葉殿下嗎?」
「咦……?」
「不要跟其他人一樣這樣叫我啦!」
茱麗葉低著頭,閉著眼,一臉氣鼓鼓的鬧彆扭。
「至少你……不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好不好?」
「呃、呃……我……總而言之……您希望我直接用您的名字稱呼您是嗎?」
「討厭啦!不要用敬語跟我說話啦!」
「哇……唔……嗯。」
我被她的氣勢壓倒,只好點頭答應。
「那麼、那麼……茱麗葉……」
「這就對了!」
我直接叫她名字後,茱麗葉終於開心地笑了。
「謝謝你,露克斯。」
「這、這沒什麼啦……用不著說謝吧!」
「可是……我覺得很高興啊。在這裡無論是誰……都把我當天惠待候得好好的。」
茱麗葉表情瞬間蒙上一層陰霾,抬頭用一種彷彿想找到依靠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啊,你覺得離宮裡的生活如何?」
茱麗葉一臉認真地問著我,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的我,也只能坦率地回她話了。
「我覺得這裡很好啊。每個地方都很漂亮,飯也很好吃。」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
那陣陰霾又蒙上了茱麗葉的臉。只見她輕輕地抿著唇,然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地抬起頭來。
「露克斯,你願不願意就這樣跟我們在這裡一起生活呢?」
「咦?一起生活?這種事也不是我要不要就能決定的吧?」
「不行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帝國中的一個百姓而已,就連要在哪裡工作自己都不能決定,如果接到回鄉的命令的話,我就得乖乖回去了。」
「那麼我就下令留下你不就行了嗎?這樣沒問題了吧?」
「呃……」
「不管怎麼說,我可是天惠耶。像這種小事至少我還能決定吧?」
「茱麗葉……?」
「拜託啦,露克斯。我不希望你離開我,就這樣跟我永遠生活在這裡好不好?」
我迷惑著,我看著茱麗葉陷入迷惑。
「……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呢?」
我猶豫了一會兒如此回答。
在這座離宮裡——永遠地跟茱麗葉一起生活。
換言之——那就是跟茱麗葉一樣,終身不得踏出這座離宮的意思。雖然不像她那樣一步都不得離開,不過意思就是永遠逃不了離宮的束縛。
我的出身並不好,劍術也沒有什麼驚人的成就。所以也沒有什麼出人頭地,雄圖大業的野心。
即便如此,要在這遠離城市,孤獨矗立的離宮裡渡過一生,這又是另一回事。
「說、說的也是……這種事沒辦法馬上下決定啊。」
茱麗葉的長長睫毛隨著眼瞼輕輕垂落。
典禮過後已經過了數日,參與盛會的賓客們若沒有其他事的話大都從隔天起陸陸續續地離開離宮,就這樣離宮慢慢地恢復往常的平靜。
那些貴族或王族們在離宮活動的期間,不時對離宮的陳設品頭論足,不過倒也不會讓我覺得太過不愉快,只是像這樣不識大體的行為倒也讓我不敢恭維就是了。
在其中,也有人看起來完全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
那就是法蕾亞。
她只是在她的房間裡悠閒度日,有時候我會遠遠地看到她跟米拉在離宮中散步。
雖然只有在儀式中與她有短暫的接觸,不過我知道她對帝國及天惠並沒有抱持著什麼好感。既然如此。儀式結束後,她應該會很想立刻離去才對的啊,況且其他的王公貴族們都已經相繼離去,在這種狀況之下也沒辦法舉行其他非正式的會談或外交會儀才對,那麼,法蕾亞她到底又為什麼要留在離宮呢?
而我還一如往常沒接到任何命令,一味地只在房間裡休息或是在宮中散步,幾天下來也早已經厭煩了。」
沒事做的我,想說去草原練練劍,沒想到已經有人比我早先一步。
只不過並不是莉傑爾,而是米拉。她也是在練劍,只不過她的型和莉傑爾是完全不同風格,感覺起來多了點粗曠豪放。型雖然粗曠,不過也是完美毫無破綻。雖然和莉傑爾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劍士,不過很明顯的也是個一流的劍手。
「你有什麼事嗎?」
注意到我的存在的米拉,停下了她的動作,把劍收回劍鞘,向我大踏步走來。然後從頭到腳對我掃視一遍。
「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說真的看不出你這個男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妳這是什麼意思?」
「法蕾亞殿下似乎對你有意思的樣子。只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你到底有那裡吸引人的。」
「咦?」
法蕾亞?對我有興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知道……總之,是怎樣都好,我只要做好法蕾亞殿下護衛的本份就行了。」
她的這段話顯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也從中得知她的信念。
米拉並不在乎法蕾亞有什麼想法,她就是無條件地相信她,並且跟隨在她身邊。
「不過——」
咻——!
下個瞬間,米拉的劍尖抵住了我的喉嚨。別說拔劍防衛了,就連她什麼時候出手的我都不知道。
「不管法蕾工殿下允不允許,只要你敢傷害到殿下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放迥你的,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
前一秒的氣氛還算平和,誰知道下一秒就有這麼劇烈的變化。雖然沒有殺氣,不過米拉用她那無表情的眼睛近距離地上下打量著我。
而這不是預測,而是事實。
「我……我對法蕾亞殿下並沒有任何非份之想。」
「這樣最好。」
我戰戰兢兢地擠出這幾個字來,米拉對我點點頭,鏘——的一聲把劍收回劍鞘裡。
「如果法蕾亞殿下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會把你的內臟一件不剩地全都挖出來……你肚子餓了嗎?」
「咦?」
才剛撂下那麼噁心的狠話,下一句居然問我肚子餓不餓?
「我肚子餓了。這裡的餐點真的很好吃呢。其中那個果醬還真是不錯。」
果醬?她是指蘋果果醬?味道的確不錯,在早餐時都會附上的蘋果果醬。
其他珍奇的水果就算了,沒想到她居然會對蘋果果醬留在這麼深的印象……
難道說……米拉她是傻的嗎?
正當我在想這件事的時候,米拉已邁開腳步向前走。突然間她回過頭來望著我。
「喂——你是怎麼了?」
「啥?」
「我不是說過我肚子餓了嗎?你不去吃飯嗎?」
難道說……因為肚子餓了,所以她邀我一起用餐嗎?
「啊——承蒙妳的邀請,不過還是算了,因為現在還不是很餓。」
「……是嗎。」
米拉露出一臉無趣的表情,轉過頭去,大踏步地走向離宮。
不知怎麼的,覺得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
米拉她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啊。不過她對法蕾亞的忠心是無庸置疑的。
就之前的短暫接觸,實在無法知道法蕾亞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似乎嗅得出有種危險的味道。不過也許是她把我當作帝國的人,所展現出來強勢的弁心也說不定。如果回到艾利瑪斯的話,法蕾亞應該是受到國人景仰的女王吧。
「……呵呵……」
我漫步在中庭的迴廊一邊想著這件事,突然聽到一聲高傲的笑聲。抬頭一看,站在不遠處的正是法蕾亞,我退到迴廊的一旁,輕輕地低著頭對她示意。
「哎唷喂呀——帝國的人對我們這種臣服國的人這樣行大禮呀……我可擔待不起啊。」
聽到她語帶嘲諷的話,我反射地抬起頭來。
「我之前就提醒過妳,在妳做出這種態度之前,有想過妳的國家中的千萬子民的安危嗎?」
「難道說你要向帝國報告說『艾利瑪斯的女王有反叛的意圖』嗎?」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法蕾亞還是一派玩笑的口吻,輕率地回答著。
「我只是想提醒妳,用不著這樣見縫插針,說些讓人感到不舒服的話而已。」
法蕾亞略略地皺起眉頭,一付很有趣地嘟起嘴唇。
「剛才我遇見米拉了。我知道她對妳十分景仰,妳是一個背負整個國家期盼的人啊。在莉利瑪斯,妳應該是受到萬人愛戴的女王吧?如果因為妳的不當發言,讓受妳的千萬子民陷入烽火之中,這真是妳所希望的嗎?」
「難道說我就是像其他臣服國那樣,對帝國卑躬屈膝嗎?」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嚴正地對她用力搖頭否定。
「我說的不是什麼卑躬屈膝的態度,而是指沒有必要作無謂的挑釁而已!」
聽見我一連串的主長,法蕾亞對我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如果你有話想對我說,那麼——」
接下來,法蕾亞靜靜地走到我的耳邊,悄悄地對我說:
「今晚,來我的房間,就你一個人來,如果你有這個膽量的話,我考慮聽你的話。」
「……!」
我知道我自己臉上的表情僵硬了。
法蕾亞低聲笑著,揮舞著披風轉身離去。身份低下的我,在夜晚到他國的王族——而且還是女性的房間裡,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件十分危險的事。
不過聽起來,似乎有要秤秤我斤兩的感覺。
雖然危險,不過我還是很在意這件事。她也沒等我回答,而且她也應該知道這種事的嚴重性。既然如此,話說出口的她,不知道在背後有什麼企圖。
如果法蕾亞她真的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那麼可就是關係到茱麗葉性命安全了,就這幾次的經驗告訴我,米拉的劍術十分高超,換言之,十分危險。
我猶豫了再猶豫,最後當天晚上,我來到了法蕾亞的房間。
「看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有骨氣呢。」
帶我進房間的法蕾亞,慵懶地半躺在床上跟我說話。
「光是引起帝國的些許不滿,便可能會讓臣屬國死傷數百名軍民。」
法蕾亞突如其來的發言,讓我默默地點頭。帝國的人們並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她的話的確是事實。」
「只要犧牲一個人就用不著死兩個人的話,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犧牲那個人。」
「難道就不能不要有任何的死傷嗎?」
「又是一個好高騖遠的理論家。」
法蕾亞嗤之以鼻笑著。
「子民們現正一個個在你眼前死去哦?如果不想辦法阻止將會導致更多的人民死亡。即使如此,你還是堅持自己的不殺理論嗎?」
「……」
我咬著唇啞口無言。
我聽過一個賢明的王者,該犧牲的時候,自然就會作出正確的判斷,而法蕾亞所說的,應該就是指這麼一回事吧。
可是……
「要滿足所有人的需求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會選擇對人民傷害最少的道路前進。像現在這個狀況啊……哼……」
我看著意有所指的法蕾亞,臉上露出淺笑。
「做出逆轉我國與帝國間不平等關係的行動,也不無可能。」
她的話,讓我背脊發涼。
我帶著複雜的思緒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樣看來,法蕾亞她真的有要反抗帝國的打算。想當然爾,法蕾亞也不可能把這種事講白。如果艾利瑪斯不依靠帝國的庇祐,經由鄰國的供給的話,倒也不不能存活下去就是了。
坦白說,法蕾亞的氣概並不會讓我覺得不愉快。跟那些害怕帝國的制裁,認命成為帝國的附屬國而卑躬屈膝的君王比起來,法蕾亞反而叫人佩服多了。
可是……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
天惠……不,茱麗葉她又會如何呢?
噗——!
「哇啊!」
突然間,我的臉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擊中,我下意識地撥掉向下看,原來椅子的坐墊。而向我丟坐墊的人,就是茱麗葉。只見她抿著唇,一臉很生氣似的瞪著我。
「茱麗葉……妳怎麼會在這種時候……」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茱麗葉不滿地反問著。
「我都看到了,剛才你進了誰的房間!」
「啊——」
「太過份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那種人!」
「茱、茱麗葉!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太過份了……」
茱麗葉的聲音顫抖著,低著頭神情落寞。
「跟我比起來,那個女的比較好嗎?」
「茱麗葉……?」
我感覺得出茱麗葉拚命地壓抑著情緒,因為她的聲音不停地顫抖著。仔細一看,發現到她的肩膀、緊握的雙手,也都在顫抖著。
「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你的說……你、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是不是又要跟以前一樣叫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啊……?」
茱麗葉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的喃喃自語。
「茱麗葉……!」
茱麗葉貴為天惠,原本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
不過現在這一切根本就無所謂。一股衝動油然而生,我緊緊地抱住茱麗葉那美麗的胴體。可以感覺到茱麗葉似乎相當驚訝。
「對不起——茱麗葉。」
我用手撫摸著她那柔順光澤的秀髮。
茱麗葉放鬆地將整個人依靠在我的懷抱之中。
「求求你,露克斯……不要離開我。」
細細的懇求聲傳到我耳膜。
「希望你能永遠地陪伴在我身邊……」
「我哪裡都不去,不會離開妳的。」
我更用力地緊緊擁抱著她。從我的手中得知,我懷中美麗的可人兒正顫抖著。
就算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多麼端莊堅強,也不能改變茱麗葉其實只是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就算她貴為天惠,一想到她的一生將要被封閉在這座離宮裡,那種孤單、不安、悲傷的感受,就叫我為她感到憐惜。
如果我夜訪他國王族房間這件事被別人知道的話,說不定就會被遣送出離宮也說不定。我在心中如此擔心著。
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面前的茱麗葉,還有我自己而已。
「對不起,茱麗葉。我答應你,我會永遠陪在妳身邊。」
「露、露克斯……」
我對抬起頭來的茱麗葉點點頭。
一旦我答應你她,這就表示我將終其一生與她老死在離宮之中。
不過即使如此,只要是為了茱麗葉,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跟我比起來,茱麗葉身後背負的責任要比我重大的多,只要能成為被命運擺弄的茱麗葉的支柱的話,不管什麼事我都願意為她奉獻犧牲。
怎麼可以讓茱麗一個人,在這裡受著無盡孤獨的苦呢……
當我還是個頑皮孩子時候,潛入宮中與她相遇的那一刻起,也許命運的齒輪就開始運作了吧。
「露克斯……謝謝你!」
茱麗葉叫著,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用力地抱著我。
「我好高興哦……真的好高興啊!謝謝你!露克斯!」
充滿活力的聲音,我也緊緊地擁抱著她。
真是太好了。
我打從心底如此想著。
第3章 誘惑
「喝啊!」
我貫注氣力用力揮劍。莉傑爾只不過稍稍側過就避開了我的攻擊。一擊落空失去重心的我,重重揮下的劍直接砍在地上。
「只靠蠻力揮劍,稱不上攻擊。」
莉傑爾露出沉穩的微笑如此說著。
「是……」
正如莉傑爾所說的一樣。雖然對自己的劍術沒有自信,不過好歹也受過一些訓練,我對現在自己的表現感到十分丟臉。
「請再指教一次!」
「沒問題,來吧。」
我拔起地上的劍,再次擺出架勢,莉傑爾也作好準備。
「呼呼……呼……呼呼……」
我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手撐著膝費力地喘著。
「天色漸暗了。今天就練到這裡吧。」
「是……」
我一邊喘著一邊點點頭。
到最後,我連莉傑爾的衣角也都沒碰到,她連劍都不曾出過鞘。
面對我的攻擊,莉傑爾都只是側過身就全都避過,連一滴汗都沒有流。
「真是謝謝妳了……」
「彼此彼此。」
我低頭稱謝,莉傑爾微笑著。
「之前我每每邀請您練劍時,您似乎總是提不起勁,為什麼這陣子您會主動邀請我來指導您的劍技呢?是自己想要提升劍術呢? ……還是心情有什麼轉折?」
「呃……這個嘛……還好啦。」
聽到莉傑爾的話,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其實莉傑爾她不止一次邀請我陪她一起練劍,只不過每次我總是以「下次有空」或「明天吧」之類的話混過去。
所以像今天這樣突然主動請她指導練劍,她會產生疑問也是理所當然。說老實話,這一切都是我不好。可是……
到目前為止,我的身份都還只離宮的客人,處於上不上,下不下的立場。
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留下來陪茱麗葉了,雖然還沒有正式公佈,不過就心境上我已經是離宮的一份子了。
此外,我也算是個劍士,要在離宮中立足,應該就要先精進自己的實力才對。
「原來如此……」
聽了我的話的莉傑爾輕輕地點點頭,不過我感到她的表情似乎有點複雜。
莉傑爾稍稍地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
「……莉傑爾?請問……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啊?」
「啊……沒、沒什麼。」
莉傑爾抬起頭來,微笑著搖搖頭。
「您的想法非常好。希望以後您也能永遠在茱麗葉殿下身邊陪伴她。」
「是的!」
我用力地點點頭。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啊?
從來不曾立下什麼志向的我,對現在自己的心情感到十分驚訝。因此,我還真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是了。之後只要展現出我的決心就行了。
房間裡的燈光己熄,光線昏暗。米拉不在房內,在幫法蕾亞對我傳話後,似乎自己就離開了。我四處張望著,看著房間的深處。
「……!」
法蕾亞今天也是慵懶地半躺在床上,而且胸前的衣服半敝,露出豐滿的的乳房。
這姿勢簡直就像是在引誘男人似的,我急忙地移開視線。
「你怎麼啦?」
對我的問句中帶著點笑意。似乎知道我手足無措的心情。看這樣子,就算我要她整堙服裝,我想她應該也不會乖乖聽話吧。
看來她是存心想捉弄我,想看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吧。
我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氣,氣貫入丹田。
「沒什麼。」
「是嗎。……然後呢?你找我有事吧?說來聽聽吧。」
法蕾亞催促著,我點點頭。今夜的會面是我主動提出的。我常常在想我能為茱麗葉做些什麼事,而這件事就是我現在所能做的其中一件。
「我有一件事要拜託妳。」
「是嗎? ……什麼事?說說看吧。」
「那就是……如果妳有什麼陰謀的話,我希望妳能停止。」
我並不是什麼政治家,所以不會用什麼政治語言,況且法蕾亞應該也不吃那一套才對。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單刀直入會比較好。所以我就以直球來一決勝負。
法蕾亞細細的柳眉稍稍地向上揚。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既然妳這麼說我就當妳真的不懂。」
法蕾亞會有這種裝傻的態度我早就料到了。
「只不過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請不要讓艾利瑪斯的國民還有妳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裡。我並不是要妳對帝國諂媚奉承,而是要妳不要做出有勇無謀、損人不利已的舉動。」
……沒錯,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茱麗葉。
法蕾亞淡淡地笑著,一副很有趣似的看著我。雖然她那一副把我看扁了的眼神也協己在我預料之中,不過我還是努力壓抑不滿的情緒,面無表情地等候她的回答。
「呵呵呵……」
突然間,法蕾亞笑了起來,然後看著遠方。
「你知道嗎?如果成為帝國的附屬國的話,那國的國王將要來到帝國的宮殿,然後跪著拜見帝國皇帝表示臣服。」
「……?」
法蕾亞側著頭開始自說自話。是因為我的話不中聽,所以才故意當作沒聽見嗎?
「而我當然也是一樣,受到謁見的命令,去了帝國的國都。」
也不在意我臉上的表情,法蕾亞繼續說著。
「會面結束後我退出謁見之間,準備回房休息,就在這時候我遇見了那個男人。」
我默默地等待法蕾亞的下一句話。
剛向帝國帝王發誓效忠的法蕾亞心情五味雜陳,因為成為附屬國,所以她的國家土地將會得到富饒的豐收。而代價就是艾利瑪斯的人民要忍耐帝國的傲慢驕縱,受到不平等待遇時也只能忍氣吞聲。
當法蕾亞走在台階上時,抬頭看著那窗上五彩縯紛的幾何圖案馬賽克彩繪玻璃時,心中不停地思考著。這樣真的好嗎?為了自己的人民,這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嗎?
「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一句話,打斷了法蕾亞的思緒,她回頭望著聲音的方向。
在那裡佇立著的,是一名像是騎士的男子,年紀看起來應該差不多是壯年時期。
「……難道說身為外國人的您,聽不懂帝國的語言嗎……這個嘛……」
「不用操心,我聽得懂帝國的語言。」
法蕾亞回應默默佇立著的騎士後,那名男子像是鬆一口氣似的接著說。
「真是太好了。我還想說如果語言不通的話,那可就不好了。我是帝國的騎士,名叫雷歐那魯特。」
「我是艾利瑪斯的女王,法蕾亞。」
「感謝尊駕賜名,在下不勝惶恐。」
法蕾亞自我介紹後,那名叫雷歌那魯特的男子誠敬地低頭行禮。
「並不需要如此多禮。」
法蕾亞的回應,一如往常的帶點桀傲不遜的氣味。
「從今天起,我國艾利瑪斯就成了帝國的附屬國了。」
那名男子聽了後張開眼睛,然後露出微笑。
「原來如此,那麼,這樣一來我國與貴國就成了友邦了呢,法蕾亞殿下。」
「友邦……?」
這話出乎法蕾亞的意料之外,只見雷歌那魯特露出沉穩的笑容,用力地點點頭。
「應該沒錯吧?只要成了加盟國,我們兩國之間就不需要戰爭,也就算是同一陣線的友邦,既然是朋友,就應該掏心掏肺,以誠相待,這樣才算是朋友,不是嗎?」
「哦……」
法蕾亞露出一陣苦笑,看著那男子說了一串似是而非的歪理,很明顯的看得出法蕾亞並不吃這一套。
「對了,法蕾亞殿下——」
「叫我法蕾亞就行了。」
「我還是遵從禮法會比較好。不過如果您堅持的話……那麼我就大不敬直接稱呼您法蕾亞好了。」
雷歐那魯特苦笑著。
「沒關係,這樣叫我就行了。」
「遵命。在下因為見到您一人佇立該處,心想是否遇上了什麼麻煩所以才出聲詢問。如果迷路了的話,在下可為您帶路。這座大得亮無意義的宮殿,就算是宮裡的人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迷路呢。」
像是開玩笑似的,雷歐那魯特對法蕾亞笑了一笑。
「原本以為所有帝國的人都是傲慢驕縱,對附屬國的人或王族都當作蟲一般對待,不過沒想到也有像你這樣的人存在呢。」的法蕾亞說著,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凝視遠方一會兒,將視線焦點再次轉回到我身上。
「你有些地方跟那個男的有點相似呢。」
「……是嗎?」
我並不認識那名騎士,所以說我跟他有什麼地方相似我也搞不懂,只能含糊地點點頭答應著,接下來,我似乎懂了。當我第一次遇見法蕾亞的時候,她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我,米拉也曾說「法蕾亞殿下似乎對你有興趣」這句話的理由了。
「話說回來,年齡差距有點大就是了。……你過來這裡一下。」
「? ……哇啊!」
當她向我招手,並且向我靠近的時候,法蕾亞將她脖子上的領巾解開,然後直接套住我的脖子。她用力接著,我一時失去平衡,雙手急忙撐住床架,拚命撐住身體不讓自己趴在她的身上。
(哇……!)
我的鼻尖碰到法蕾亞那半露的豐滿胸部。我的臉頰和她的胸部的距離相距不到半寸,我拚了命奮力撐住。
「哇啊……!」
接著她又用力接著,這一回我再也撐不住,我的臉就這樣直接埋入她那豐滿的乳溝之中,。不過我還是奮力地撐著,至少保持目前的姿勢。
「你幹嘛這樣慌慌張張的啊?」
法蕾亞說笑似地說著。
「你應該是個男人吧?還是說我的身體真的這麼沒有魅力?」
「唔……嗯……!」
法蕾亞說著,突然吻了過來,突然到連抵抗的時間也沒有。她已將火熱的舌頭伸進我嘴中,四處挑逗著。她吸著我的舌頭,瞬時間我覺得一陣暈眩。
「你想要了呢。」
她在一陣激情的熱吻後,在我耳邊低聲呢喃。幽幽的聲音,看著我的雙眸充滿曖昧的水氣,妖豔地望著我。她身上的香水味和甜美的唾液混合出濃烈的女性氣味。
並不止如此,她還無所不用其極地引誘我,讓我大大地亂了方寸。
我似乎撐不下去了。
「哇啊……!」
她抓著自己的巨乳夾住我的臉,嘴裡吐出甜美的呻吟。渾圓巨大又柔軟的乳房,前端的乳頭已經完全挺立,當指尖輕觸時,法蕾亞就發出尖銳的驚叫,整個人重重地向後仰。
「啊唔唔……嗯……啊……唔啊啊……嗯、嗯嗯!」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我含著另一邊的乳尖,用力地吸吮。
「唔啊!啊……嗯嗯……唔啊啊……」
接著用舌頭繞著乳頭轉圈挑逗,發出陣陣噗滋噗滋的淫靡聲音。法蕾亞的身體也不斷陣陣顫抖。不常高傲的法蕾亞,發出甜美的呻吟,看著嬌聲連連的法蕾亞,就連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蠢蠢欲動。
「唔啊啊啊……嗯嗯、啊……啊……」
我左右交替地吸吮著她兩邊的乳頭,雙手用力地揉搓著,法蕾亞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地扭動身體,她伸出雙腿纏住我的腰,將我拉近。
「露克斯……唔啊……啊……我這裡……好難受啊……」
我向她點點頭,將她的腿張開,雙手在她的腿上遊走著,撫摸她那緊實有彈力的大腿,發現到她根本沒有穿內褲。黏稠溫熱的愛液讓我順利地伸進肉穴裡。
「唔啊啊……」
噗滋……兩根手指伸進肉穴裡來回搔動著,法蕾亞舒服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咕啾咕啾」從她的穴中不斷發出淫靡的水聲,混合著她的嬌喘聲不停響起。
「啊啊……」
她美麗的柳眉重重地皺起,嘴裡吐露出難以忍受的呻吟聲。不過她慾求不滿的痛苦只維持一瞬間而已。看到一個女王顯現出如此的癡態,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抗拒。
而我的肉莖,在法蕾亞成熟的肉體引誘之下,早已經作好作戰準備。
我將怒脹的肉莖掏出,然後抵住法蕾亞的肉穴。法蕾亞也抬起自己的腰部,用她的腿不斷地引誘我快點滿足她的需求。
「噗滋」的一聲,我的龜頭已沒入她那火熱的洞窟之中。
「唔啊啊啊啊……!」
「唔唔……」
法蕾亞弓起身體發出長長的呻吟聲,肉穴緊緊地縮夾著我的肉莖,這讓我也忍受不住地發出舒爽的聲音。
「唔、唔啊啊啊!唔嗯嗯嗯……啊、啊!」
「唔……法蕾亞……!」
法蕾亞全身不停扭動著,自己激烈地扭著她的腰。大膽的動作不停地刺激著我的肉莖,肉穴一鬆一緊地不停地緊縮著。
「嗯嗯……唔啊啊……」
法蕾亞那豐滿的胸部不停搖晃著,我忍不住地吸吮著她那充血挺立的乳頭。
「啊啊、啊啊啊……好、好舒服啊……露克斯、那裡……就是那裡……嗯嗯……唔啊啊……!」
法蕾亞仰起身子,抱著我的頭重重地壓在她的乳溝之中。
緊緊包著我肉莖的肉穴一陣強烈地緊縮著。
『啊、啊、啊……——露克……斯……啊啊!』
接著一陣顫抖,法蕾亞像是痙攣似的不停顫抖。
我也不停喘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汗珠滴在法蕾亞那雪白的肌膚上。
「我還要……我還要……深一點……到最入面去……啊……啊啊……!」
法蕾亞發出淚烈的呻吟聲,而我也沉溺在肉慾之中激烈地挺腰抽插。
「請用,露克斯……現在我……」
「哇——看起來好好吃哦!我開動囉!」
我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塊蘋果派往嘴裡送。
「啊——」
摻了大量的肉桂用心熬煮後再烤過的蘋果,軟軟棉棉的表層,和裡頭尚脆的果肉,再加上酥香脆的外皮,這三重滋味真叫人受不了啊……
「咦?」
……現在我?不知怎麼的,剛才茱麗葉是不是很吃驚困惑似的叫了一聲啊?
我看著茱麗葉,只見她把一些糊糊的不明物體加入一個大容器中,然後手拿著大湯匙一臉困惑的看著我。
「剛才我才要幫你淋上奶油的說……你怎麼就這樣……」
「啊……」
「在蘋果派上淋上這種濃而不甜的奶油後再大口咬下比較好吃吧?」
也不知道她是驚訝還是責備,那一半一半的語氣讓我下意識地縮起身體。
我們是從小認識的朋友,然後又只叫對方的名字,也不使用敬語,不過這種情況只有在我們倆獨處的時候才會這樣做。在其他有別人的地方,我還是必需要尊稱她為茱麗葉殿下,而且還得用正式的敬語。在大家的眼中,我可說是負責跟「茱麗葉殿下談天」的一名侍者,而茱麗葉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當我在別人面前如儀跟她接觸時,她並不會感到生氣。
不過現在盤子裡的派差不多被我吃掉一半了……不,應該說是只剩下最後一口的量而已。蘋果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其中蘋果派更是愛得不得了。所以每當茱麗葉和我在中庭用下午茶時,一定會吩咐莎迪幫我烤蘋果派。
從前我那份微薄的薪水根本買不起蘋果,就算買了更不可能去想更奢侈的鮮奶油。所以蘋果派淋上鮮奶油這種吃法,壓根就不曾想過。沙迪的廚藝十分精湛,所以當他在切派的時候,那香氣就已經讓我口水直流,只希望能早一秒將那派塞入口中。
「只剩下那麼一點點,再淋上鮮奶油也沒什麼意義了。」
「對不起……多虧妳還特別為我準備……」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侍候用餐的迪迪多,和從廚端著剛烤好的蘋果派走出來的卡普魯忍不住相視而笑。
「蘋果派還有很多,如果這一盤吃完了,我再為您切一塊,這一回淋上濃濃的鮮奶油如何?您說呢?茱麗葉殿下?」
「唔……嗯,說的也是。就這麼辦吧。」
茱麗葉對迪迪多為我解圍的話微笑點點頭,接著我就不客氣地叉起最後一塊準備往嘴裡送。
「那麼,我就不客氣囉!」
我放心地品嚐這最後一塊蘋果派的香甜滋味。迪迪多為我倒了一杯茶,卡普魯再切了一塊派。她看我這麼喜歡吃蘋果派,所以這一回切的比較大塊。這一回我乖乖地等茱麗葉將剛打好的鮮奶油放在我的盤子裡。
我叉起一大塊蘋果派,然後塗了許多鮮奶油,茱麗葉看著我不禁笑了起來。
「你就切一口的大小,然後沾著奶油吃嘛。」
「哦,那我要吃囉。」
聽了她的話後,我好好地切好了派,然後沐上厚厚的奶油。
「哇啊!好好吃哦!」
「好吃吧?像這樣吃派最好吃了。」
看著我的誇張表情,茱麗葉非常高興地笑了。決定要留在這裡生活的我,跟茱麗葉的互動差不多就像這樣子的感覺。而我平常就跟莉傑爾一起練劍,鍛鍊體魄。
而茱麗葉在執行天惠任務的空檔,就會跟我在中庭裡散步,有時候會像這樣一起用下午茶,談天說地。
晚上有時候茱麗葉會要我去她的房間,陪她說一些小時候的事,當然,有時候她也會來我房間……不過都是趁莉傑爾不注意的時候才會過來,所以如果被莉傑爾發現的話,就會被請出去了。
只不過……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沒發覺,但夜裡沒見著茱麗葉的人,她肯定會想得到人是跑到我房間。不過茱麗葉想真的瞞過伴隨在自己身邊許久的莉傑爾演出「逃獄記」,我看還是不太可能。
所以每當莉傑爾繃著一張臉對茱麗葉說「都已經這麼晚了,為什麼您還會在這裡出現呢?」,都是在茱麗葉在我房間待太久的時候。
「露克斯,還要喝茶嗎?」
「哦……謝謝。」
我點點頭,茱麗葉拿起茶壼為我倒。剛才的奶油也是她親手為我弄的,就這點而言,應該說是我某種程度的「特權」吧。起初茱麗葉為我倒茶的時候,迪迪多跟露亞、莉傑爾都看傻了眼,然後要求茱麗葉千萬別這樣做。不過茱麗葉依然故我。
天惠當然是在這座離宮中地位最高的人,所以茱麗葉身邊都會有許多等候服侍她的人伴隨在左右。不過茱麗葉並不希望她們這樣簇擁自己。她希望能夠隨興而為,即使是吹奏樂器的樂手,也同不希望有人在一旁干擾吧。
老實說,她這樣的舉動讓週遭的人起了些閒言閒語,的確令我有些困擾。不過我和茱麗葉是舊時相識,又是她特地要我來這裡陪伴她的,因此她並不希望我的存在就像其他侍候著的傭人。所以茱麗葉用「扮家家酒」的名義為我倒茶、裝奶油,所以別人的流言也就這樣平息了。
然而不用這種方法就無法在眾多的庸人前和我喝茶,這環境還真是常人無法理解。不過,茱麗葉的「天惠」身份實在責任重大,所以大家也不得不對她特別謹慎。光是為我倒杯茶,茱麗葉就會顯得如此快樂,想一想,我留下來陪她是正確的選擇。
突然間,我注意到在迴廊處有人影晃動,仔細一看,原來是法蕾亞,而米拉一如往常地站在她身後。再仔細一看,她的目光似乎是停留在茱麗葉的身上。她的眼神讓人感到冰冷,毫無感情。接著,法蕾亞的視線移動了。一瞬間她與我四目交投,接著她立刻撇過頭去,轉身離去。而米拉也亮不猶豫地跟隨她的主子一同離去。
天惠的繼承大典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而與會的所有賓客也都全部回到自己的國家屬地。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法蕾亞還留在離宮之中。我試著去打聽為什麼,聽說是因為從艾利瑪斯過來的物資尚未送達,所以才會耽擱了的樣子,因為艾利瑪斯距離離宮十分遙遠,所以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來做回國的準備——她的理由似乎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這理由聽起來很奇怪。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國的女王,不管她的國家有多遙遠,如果真要回去的話,帝國應該也會為她準備足以讓她安然返家的裝備才對。所以聽起來很明顯的只是一個藉口。那麼她到底為什麼遲遲不肯離去呢?
不只一直留在這裡不走……還有那一天居然和我……一切都很不自然。
「露克斯?你怎麼啦?」
茱麗葉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抬起頭來,看見茱麗葉不解地望著我。
「你是不是已經吃飽了啊?看你從剛才就沒有繼續吃了。」
「沒、沒有啦……因為這實在太好吃了,所以我正在細細品嚐派的滋味啦。」
「原來是這樣啊。」
茱麗葉完全沒有懷疑我的說詞,只是小聲地不停笑著。
只不過我對茱麗葉說了謊,讓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在那件事之後,我在茱麗葉的面前會特別迴避關於法蕾亞的話題。就算我答應茱麗葉哪裡都不去,永遠陪伴在她身邊,如果被她知道那件事的話,她一定會很生氣的吧,所以犯不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了,那麼妳是不是不想吃啊?難得有這麼好吃的派,如果妳不吃的話,那我就不客氣囉!」
「哎呀……我要吃啦!那一塊是我的份啦!」
當我伸出叉子要去叉茱麗葉盤子裡的派時,茱麗葉慌忙地移開盤子不讓我得逞。
像是孩子般的動作讓我開懷的笑了,知道我為什麼而笑的茱麗葉氣得鼓著腮幫子脹紅了臉。
第4章 決意
鏘——!
劍與劍的猛烈交擊,尖銳的聲音在草原上響起。一擊之後莉傑爾也後向縱身一跳,保持距離。今天我也是練到滿頭大汁,氣喘如牛。
不過莉傑爾也一臉嚴肅的拿著劍,呼吸有些紊亂。
「……真叫人吃驚啊。」
莉傑爾鬆開架勢,我也鬆懈警戒。
「吃驚什麼?」
「就是你啊,露克斯先生。」
莉傑爾苦笑著。
「雖然這樣說有點失禮,不過在這麼短時間內可以進步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在下完全想不到。」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只能低頭不語。
「你的進步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武道鬆懈了。」
「不、不是的!才沒那回事呢!」
我慌忙地搖頭說。
「如果我有什麼進步的話,那是多虧妳教得好的緣故啊。」
當一開始練習的時候,我連讓莉傑爾拔劍的能力都沒有。在一久之前才跟她用真劍來做攻守練習,幾天前才真正地開始對練。
「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能跟妳開始對練呢。」
「不是我教的好,而是你真的有才能。當初我來到這裡之前,也常跟士兵們練劍,不過不管我多麼認真,都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進步。」
「是、是嗎……」
莉傑爾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擔任茱麗葉護衛時總是形影不離,在指導我練劍時也是按步就班,絲毫沒有馬虎。
所以當她在講她以前練劍的經過時,我可以清楚地體會。如果這時候我出言誇獎她的話,以我的程度而言應該是很不恰當的,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請再與我練習一回。」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再次提劍擺出架勢。而莉傑爾也收歛心神,提起劍來。
「喝啊!」
我奮力地縱身一躍。莉傑爾的表情顯得十分認真。
「……先生……露克斯先生!」
「嗚……嗚——嗯……」
急促的叫喚聲讓我朦朧的意識漸漸清晰。
當我張開眼的時候,我看到的是莉傑爾的臉。
「咦……?我是……?」
「太好了……真的很抱歉!」
莉傑爾顫抖的聲音向我深深地道歉。
我眨眨眼看著莉傑爾,到現在還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
……今天我跟莉傑爾一起練劍,還被稱讚素質好、有才能之類的。
「啊——!」
慢慢地記憶恢復了,終於全都想起來。
我請莉傑爾再指導我一回,然後受到她一記強烈的反擊就——
(哇啊……)
突然間覺得臉頰一陣火熱。看來我是受了反擊,然後失去意識了。
「才被妳稱讚馬上就被打暈,還真是難看啊。」
「不是的,並不是如此。」
我苦笑說著,沒想到莉傑爾卻意外地用嚴肅的表情搖搖頭。
「其實是我自己的實力不夠才會這樣。我誇您有才能,卻完全沒想到您能施展出如此凌厲的攻勢。」
「咦……?」
莉傑爾的一番話,讓我有點不能理解。心想總之先坐起來再說,不過一陣劇烈的頭痛向我襲來。我下意識地抱著頭呻吟,而莉傑爾也很擔心地過來攙扶。
「這都是因為您的攻勢太過凌厲,所以我已經沒辦法單純地抵擋。到時後……忍不住就使出全力反擊了。看來我已經沒辦法再對您做劍術的指導了。一塒失手將您擊傷,真的感到萬分抱歉。」
我示意要她幫我站起來,莉傑爾點點頭,我慢慢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媲而言之,我先送您回房,請您先好好休息一陣再說吧。」
「好的……麻煩妳了。」
我頭暈目眩,連路都走不好。看來我真的是受了相當強烈的打擊。
不過……如果莉傑爾沒有拿出真本事的話,說不定我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了。換言之,我的劍術似乎真的有所長進也說不定。因為跟莉傑爾對練的時候,我漸漸地可以防禦她的攻擊,有時還能將她逼退。
而且莉傑爾並不是那種會欺負弱小的人。也許就像她所說的一樣,一不小心地使出真本事,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狀況。
「你還好吧?」
看著腳步蹣跚的我,莉傑爾臉上滿是陰霾。我忍著痛,對她微笑示意。
「我沒事。如果真的如妳所說,那我這可是光榮負傷呢。只是有點痛而已,不礙事的,妳不用太在意。」
「露克斯先生……」
像是感到困惑,又像鬆了一口氣,莉傑爾臉上的微笑顯露出許多複雜的表情。
不過,那表情馬上就僵住了。莉傑爾停下腳步,我抱著劇烈疼痛的頭,往莉傑爾的視線處望去。視線的彼端,佇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是米拉。
應該是剛好要出離宮吧,而我們剛好要回離宮,所以在這裡遇個正著。不過……從攙扶著我的手中傳來的,是莉傑爾極度緊張的情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哼——」
看著全身僵硬的莉傑爾,米拉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嘲笑的聲音。
「不用那麼緊張,我並不打算跟妳決鬥。」
「如果妳真這麼膽大妄為的話,就算妳是艾利瑪斯女王身邊的侍衛,說不定也會遭到忝罰呢。所以為了妳自己,請控制一下自己的行為。」
「是的。」
米拉坦率地聳聳肩,對莉傑爾說。
「所以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如果妳真的那麼想跟我來兩手的話,那我就來和妳試試身手吧?讓我們三年前的決鬥在這裡再次上演吧?」
聽了米拉的話後,莉傑爾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沒辦法。」
莉傑爾冷冷的回應,低著頭,催促我先回離宮安歇。
米拉也沒有再回應什麼,只是默默地望著我們離去的背影。
「莉傑爾……」
帶我回到房間後,莉傑爾讓我躺在床上,我叫了她一聲。莉傑爾用房間裡水壼的水弄濕毛巾放在我的額頭上,然後別開視線。
「你果然……還是發現了。」
「如果妳不想說的話,別勉強,我不問就是了。」
「沒什麼。」
莉傑爾臉上浮現苦澀的表情。
「在帝國,有從各加盟國中招集有名的劍手,然後跟帝國騎士戰鬥的御前比武大會。三年前的比武大會,就是由我代表帝國出戰。」
因為躺著,所以我的身體狀況也沒那麼吃緊,我躺在床上用心地聽莉傑爾說話。
「我順利地連勝晉級決勝賽,那時候的對手,就是那名女騎士。」
「妳……輸了嗎?」
回想起剛才米拉的舉止和莉傑爾的反應,很明顯優勝者並不是莉傑爾。只見莉傑爾對我輕輕地點點頭。
「完全敗北了。」
一陣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以騎士的驕傲而言,在比武場上敗北一定讓人感到屈辱悔恨吧。不過在莉傑爾的臉上,似乎看不到技不如人的悔恨。
就我認識的莉傑爾,應該會很讚賞實力比自己高強的人,進而奮發向上,希望在下次比武時,堂堂正正扳回一城吧。
不過現在看起來,莉傑爾似乎沒有那個企圖的樣子。這應該不是因為對手實力太強的緣故,一個武者能遇上真正的強者,應該不會如此失志才對。
「到底發生了什麼……妳能告訴我嗎?」
「咦……」
「是不是因為妳輸了那場比武,所以發生了什麼事呢?」
「露克斯先生……」
莉傑爾的表情明顯的不太對勁,只見她避開我的目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在您面前真的藏不住什麼秘密呢。」
莉傑爾小小聲地說著。
「正如您所說的,是我輸了。因為我輸了——所以讓皇后陛下顏面掃地。」
皇后陛下——這四個字讓我全身寒毛倒豎。
「背負讓皇后陛下顏面掃也責任的並非我一人,而是整個家族都因為我這個學藝不精的人蒙羞。」
「太過分了……」
莉傑爾當然說不出口主君的行為是如何的殘暴,可是不難想像她們經歷過什麼樣的譭謗責難。在大眾面前嘲罵,沒收領地,削去地位,這一切的一切,並不只加諸於莉傑爾一個人身上,而是殃及整個家族……
「這真是太過份了!」
我的這番話,似乎沒有安慰到莉傑爾。莉傑爾只是一臉黯然地對我微笑。
「即使如此,我……我們還是忠於帝國,為國家奉獻的貴族騎士。」
沉重的心情重重地壓迫在我的胸口。
這就是……騎士要把性命奉獻給帝國的意思嗎?
「不過……當妳奉詔到天惠殿下的身邊擔任護衛之後,應該就沒再遭到其他過分或不愉快的事了吧?」
我為了讓她打起精神如此說,但見莉傑爾臉上又浮現剛才那種落寞的神情。
「我是在八年前接受護衛的任命離開王都,陪伴茱麗葉殿下來到這個離宮。明明御前比武是我洗刷污名的最好機會,然而……」
「……」
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在繼承大典時,我曾經聽到不少耳語。
茱麗葉她是皇帝陛下跟身份低下的女人所生下的女兒……
當時貴族們那輕蔑的態度,對這名新天惠一點也沒有表示敬意,好像茱麗葉還要感謝帝國讓她有成為天惠的「生存價值」似的,極盡嘲諷。
我聽了這些耳語,當然在心中也十分憤恨不平。
在離宮裡工作的人們,大家都對茱麗葉敬愛有加,而離宮永遠明亮美麗的環境,讓我一時之間完全忘了這件事。
儘管表面上是以天惠近衛的身份任官,但被調離王都派往遙遠的離宮,其實並不是件榮譽的事情。
「對不起……」
我只能如此聊表歉意。而莉傑爾用透明的悲傷的笑容,輕輕地搖搖頭回應我。
「我才要道歉,讓您聽了這麼多無聊的話題……請您好好休息吧。」
「嗯,謝謝妳。」
我不想讓莉傑爾再去回想那些不堪的過去。於是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而莉傑爾在一旁稍微守護一陣子後,靜靜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聽著漸漸離去的足音,慢慢地沉沉睡去。
當天晚上,我沒起床吃晚飯只想繼續睡覺。
在差不多用餐時間塒,露亞有過來要我用餐,不過我回應她說要多睡一下子後就這樣一直睡到晚上。
一陣幽幽軟軟的味道讓我慢慢醒過來。現在應該是半夜吧。
我深深地熟睡,所以身體狀況也大幅好轉了。可能是我想要早一天增加實力,所以身體的復原力才會加速的吧。
半夢半醒間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副快要哭出來似的藍色大眼睛。
「……茱麗葉。」
我聞到的香味,就是茱麗葉的香水和她頭髮上的野花香。
不過話說回來,在離宮中的花園裡,應該沒有這種野花才對,一定是誰每天從外面為茱麗葉摘回來,別在髮上當頭飾的吧。
我對她輕輕地微笑著,不過就在下一瞬間……
原本還留有半分睡意的我,瞬間就睡意全消了。
「茱……茱麗葉?妳、妳怎麼……會穿這樣啊!」
茱麗葉她下半身的衣服……不,看起來像是衣服,不過充其量只不過是片布而已。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模樣,不過也許晚上的時候她就一直都是這樣穿著的吧。
「什麼嘛!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啊!」
可能是因為我吃驚過頭的關係,茱麗葉的口氣並不像平常一樣親近中帶有天惠的威嚴,倒像是個小女孩鬧彆扭的感覺。
「都沒有人跟我說。要是睡覺前卡普魯沒提這件事,人家就會什麼都不知道的睡到明天了啊。你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
「呃……這……就算妳這樣說,我也——」
「還有莉傑爾今天遲遲不肯放人家離開房間,你知道人家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過來嗎?人家因為實在太擔心你,所以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衣服,結果你卻要因為這個責備人家嗎?」
「不、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急忙地搖頭解釋著。
「讓妳擔心我很過意不去,我很感動啊。只不過剛醒來時,頭還昏昏的,突然看到妳嚇一跳而已啦。」
「喔?還會痛嗎?真的那麼難受嗎?」
看來她似乎已經聽懂我要說的話了,一時之間茱麗葉的表情蒙上陰影。
原來她真的那麼關心我啊。
我微笑著牽起茱麗葉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沒事的,放心吧。我只不過覺得有點累而已,只要好好睡一覺,再吃點藥就沒事了。」
「露克斯…………太好了。」
「茱麗葉殿下。」
有人用冰冷的語氣呼喚著茱麗葉,茱麗葉轉身回頭一看。
在她身後的是一臉凝重的莉傑爾,悄悄地站在門口。
今天她似乎早了點到來。
「我瞭解您想來探望露克斯先生的心情。不過就算是舊時相識,這身打扮半夜到男性的寢室裡,似乎太過輕率了點。」
「莉傑爾……」
「好了,我們回房休息吧。露克斯先生您也是,請再多休息一會兒吧。」
茱麗葉似乎還想再多待一會兒,不過她也沒有再繼續抵抗,只是帶著依依不捨的眼神默默點頭。
經過一整晚的休息後,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不過畢竟昨天才受了傷,所以今天就沒有去練劍了。
「啊,露克斯先生。」
老是待在房間裡無所事事也很無聊,這陣子每天練劍的生活讓自己一閒下來就混身不對勁,所以我來到中庭做一點簡單的伸展操活動活動筋骨,就在這時候剛好遇見了莉傑爾。
「身體狀況如何呢?」
「已經沒事了,讓妳擔心了。」
「是嗎?太好了。」
莉傑爾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可是不一會兒又蒙上陰霾。
感覺起來似乎有話要說,所以我主動發問。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露克斯先生……」
「咦? ……咦咦咦咦?」
我完全不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莉傑爾的手搭著我的肩,整個人靠了過來。連讓我吃驚的時間也沒有,她那柔軟的唇已經朝我吻了過來,順勢將我推倒在草地上。
「妳、妳、妳、妳……莉傑爾妳……?」
她的臉頰已泛了一片紅彩,她的手牽起我的手向自己的胸部摸去,另一隻手大膽地向我的下半身探索。
「等一下……妳、妳……!」
「我……真的不行嗎?露克斯先生……」
「咦……?」
她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濕潤的雙瞳像是哭訴似的水汪汪看著我。
「我不是茱麗葉殿下……你……能不能接受我呢?」
我手掌上傳來的,是她那豐滿有彈性的胸部觸感。
就算透過一層騎士服,手心還是很明顯地感受到她那觸感雪柔的胸部。
接著,莉傑爾像是要我揉她胸部似的,牽著我的手自己動了起來。
隨著我手心搓揉,莉傑爾的胸形也像布丁似的不停改變型態。那種觸感,再加上莉傑爾另一隻手在我股間挑逗,我的肉莖也慢慢地變粗變硬了。
「露克斯先生……你對我有感覺呢,我好高興哦……」
吐著醉人氣息,莉傑爾把我胸前的衣服解開。
「莉、莉傑爾……妳這樣子……我會……!」
「沒關係,就交給我吧……」
我想要起身,不過又被她給壓了下去,莉傑爾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解開,露出雪白的胸部,在場光之下更顥得白晰誘人。
這真是一副美不勝收的官能畫面啊,我不禁看傻了眼。
「露克斯先生……」
她看著已被撩起性慾的我的股間,莉傑爾伸手去觸摸,像是確認硬度似的為我套弄,然後跨在我上面,腰部慢慢地往下沉。
「唔……」
滑溜黏熱的觸感慢慢地侵蝕著我的肉莖。
「唔啊啊……」
腰部慢慢下降的莉傑爾發出陶醉的嘆息。
「唔嗯啊……好、好大啊……啊……唔啊啊……」
我的肉莖整根沒入,莉傑爾一邊呻吟著一邊開始扭動腰部,一隻手也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乳房,漸漸的似乎已經有了感覺。
「嗯……唔……唔啊啊……啊、啊啊……」
「唔……莉傑爾……」
噗滋噗滋——每當莉傑爾扭動她的腰部時,她的肉穴就會不停地緊縮,將我的肉莖緊緊地包住。
當她強力收縮時,配合著某種獨特的吸力,這種感覺彷彿她的小穴是一個生命體似的,在她這一陣的緊縮之下,我嚐到了麻痺的快感。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柔高貴的莉傑爾,居然會有如此大膽的一面。
當我驚覺時,這快感幾乎已快讓我大腦麻痺,就快要不能正常思考。
抬頭一看,背著陽光的莉傑爾,全身緊實的肉體媚惑地不停躍動。
「啊啊……露克斯……啊!唔啊啊……!好舒服啊……有感覺了……有感覺了啊……」
恍惚的神情,莉傑爾就像是慢動作似的喃喃自語,深深淺淺,快快慢慢地不停扭動著她的腰。動彈不得的我,只能盡情地墜入享樂漩渦。
「露克斯……」
雖然服裝已經整理好了,不過我現在就是沒辦法正視莉傑爾。
不過我也沒有轉身就走。
兩人緊張地背對著,最後莉傑爾還是猶豫地叫了我的名字。
「你現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不、不會……怎麼可能!」
我搖著頭,莉傑爾從背後依偎了過來。
「對不起,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可是……我已經無法壓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莉傑爾那柔軟的髮絲輕觸著我的脖子,這感覺一陣酥麻。
「我喜歡你,露克斯……」
「咦……咦咦?」
「我喜歡你。我不是茱麗葉殿下,不過……你能接受我嗎?」
「莉、莉傑爾?」
這可是一件晴天霹靂的大事啊。
也許這不算什麼值得驕傲的事,不過如果是迪迪多、卡普魯,或者是露亞像這樣對我表白的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過……
凡事以茱麗葉為第一考量,以守護茱麗葉為最大使命的莉傑爾,為什麼會對我……?像這樣的莉傑爾居然會對我說喜歡我啦,想見我之類的話,實在是讓我難以置信。
「露克斯先生,你一定很想離開離宮吧?」
莉傑爾走到陷入深深思緒中的我的旁邊,繼續告白著。
「真是太痛苦了……每次跟著茱麗葉殿下看到你的時候,一想到為了殿下而捨棄掉自己一生的你,我就……」
不是的。我反射地如此想著。
「莉傑爾。」
我伸展四肢,轉過頭來看著莉傑爾。」
「我並沒有捨棄掉我的人生。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是依自己的意志,為了陪伴茱麗葉,所以才會留在這裡的。」
「露克斯……」
「我的這番話可能會傷了妳的人,不過很抱歉,我不想欺騙妳的感情。」
「…………」
莉傑爾難過地低頭不語,緊閉的雙唇微微地顫抖著。
「對不起。不過……我會永遠待在茱麗葉的身邊。」
慢慢地,莉傑爾閉上了雙眼。
經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從她嘴裡聽到了幾個字——「我明白了」。
[ 本帖最後由 加菲 於 2009-6-11 20: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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