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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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裸殺 作者:寒江  
 
kev8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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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殺 作者:寒江

裸殺

作 者:寒江
出版社:文帝
OCR:Soso


(上)

  他扶著她走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那輛黑頭賓士車,啟動引擎,轉頭倒車之
際,他發現整個停車場內空無一人,已六分酒意的他,當即色向膽邊去,拉起手
剎車,熄了車燈,伸出了他的魔爪。

  她大約只有二十歲,他想;甚至不到,還是個幼齒哩!比起她的姊姊,不知
要好吃多少倍。她上身著一件露半截腰身的「小可愛」,下身是迷你裙,全白系
列,修長的身材至少在一六五以上,他早就覬覦了,現在機會終於來到,為擔心
她酒醒難「辦事」,連找旅館的時間也省了吧!

  他在解她胸前鈕釦時,她的身體掙扎了一會,他使停止了動作,待她繼續沉
睡後,才再俏俏地撫弄,兩片衣葉掀開後,他首先嗅到一股乳香,繼而望見她粉
紅色的胸衣,情不自禁地下體就「昂首待發」了。也感到自己的心跳瞬間加速起
來,探過去的手便微微顫抖,由那胸罩上方的蕾絲花邊間隙直接插下去,哇睦!
一隻手掌剛好握了個滿把,雖然有些汗膩,但彈性佳,忍不住他就揉捏起來。

  她的乳頭小小一粒,是年輕的象徵,如果他能看得見,一定會讓他的心跳更
加速:雖如此,他還有舌頭,這「味覺」不是更勝過「視覺」的嗎?

  他挪移身體湊近前,一口咬上她乳頭,整張嘴像一個吸盤,與她的那袋乳房
緊緊密合,舌尖則打齒縫中像百步蛇一般地探出,直抵她乳頭,舔呀舔的,又圈
來繞去。

  他的陽具硬得可以了,極想找個「洞」鑽進去,他便派出他的「先鋒部隊」
——他的手掌,沿著迷你裙往內探,摸到三角褲後,毫不猶豫地繼續往內插,一
下就撫摸到她的恥毛。哇!他簡直沒想到在她這般年齡,陰毛已長得如此豐盛,
就像一叢盛開的花朵,使他迷失其間,游移良久,才直探入她的穴洞內。

  這個小女人的陰戶可以想見是乾淨的,沒有多少東西進去過,甚至從未有過
(可能是處女嗎?),那他可真是有福之人了。這樣想著,他就更興奮地用手指
來往進出,不一會,感到有汁液順著他指間流出,那陽具就更了不得了,幾乎快
頂破他的褲襠。

  她似乎有了知覺,身體像蛇般扭動起來,且不斷呻吟。他停止了動作,靜靜
看著她,又沒了反應,他便更大膽地愛撫起來,手指直往洞裡戳,不過這回真把
她弄醒了。

  地睜開迷濛的雙眼,一時間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大約隔了一分鐘左右,
她徹底清醒了,望望坐在駕駛座上的他,又望望下體,雙腿不禁一夾,很快地將
他的手抽出來,然後啜泣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趁人之危?你是我姊夫也!」她斷續續地說。

  「不算是,妳別哭嘛!我只是她男朋友而已!」他有些慌張,沾有她騷水的
手不知該放那邊。

  「你欺負我,我要跟姊姊說。」她一面扣鈕釦一面哭著道:「原來你是這種
人。」

  「小咪,不要。我求求妳!」他的聲腔變了:「我喜歡妳,所以才敢做出這
事來。」

  「那你對她怎麼交代?」她停止哭泣偏頭望他。

  「我們又沒婚約,個性又不合,說分手就分了。」

  「你不負責任,我才不會相信你。」

  「真的,給我一點時間。」

  「別說了。」她打開車門:「我自己回家。」

  「小咪……」

  「以後你到店裡來,我不會陪你。」

  「小咪……」

  小咪醒來之後,就聽見廚房的炒菜聲,看看鬧鐘,已近正午了,懶洋洋地爬
下床,走到梳粧鏡前,呆了一會,忽然撩起整件睡袍,檢視起自己光溜溜的身體
來。她發現左乳房上有瘀痕,用手按了按,沒有消失,再擦拭一下,確定它是石
堂玉留下的痕跡了,不禁鎖起眉頭,憶及昨夜他對她的唐突行為。

  石堂玉過去曾是姊姊周珊的客人,大約在一年前,也就是小咪剛到台北上班
之際,他開始與姊交往,這一年來,風雨不斷,以她姊姊那種烈性女子而言,是
絕對無法忍受他在外邊花心的。

  因此,自殺過兩回,小咪基於姊妹情,自然對石堂玉印象頗差,不過,她知
道他家有錢,是個小凱子,也就多了一份好奇,至少在心態上平衡了些。昨夜,
他親口表達了仰慕之意,原本她應該在酒醒之後賞他一巴掌的,聽到他這麼說之
後,反倒多了些遐思!搶或偷姊姊的男朋友,不管是叛逆或者不道德,但對她這
個初入社會的小女生而言,都不如刺激來得好玩。

  她這麼深思時,完全未察覺鏡中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是阿娟那兒丫頭,進了她房間,看見她撩起睡袍那怪模樣,二話不說,上前
就一把抱住她,在她背後又啃又咬的。

  「幹嘛呀妳……」小咪尖叫道:「搞同性戀呀!」

  「這麼棒的身材,留給男人多可惜。」阿娟一面說一面環抱她的雙乳搓揉。

  「別開玩笑了。」小咪推開她雙手。

  「這是什麼?」阿娟從鏡中發現她乳房上的瘀痕,好奇地問道:「是哪個野
男人留下的?」

  「撞傷的啦!神經。」小咪放下睡袍白了她一眼。

  「菜全妙好了,還不出來吃中飯。」小咪她姊姊周珊在外邊叫喚。

  「如果哪個野男人敢欺負妳。」阿娟臨出門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我一
定叫他不得好死。」

  她們相繼出房間後,四菜一湯早已端上了桌,周珊坐在飯桌前未動筷子,卻
燃吸一根菸,持菸的手腕上,有一道明穎的疤痕。待她二人坐走後,她說:

  「石堂玉早上來過電話……」

  小咪乍聽之下臉色微變,她擔心昨夜的事曝光,便正襟屏息而生,連筷子都
不敢動。

  「他昨晚到妳店裡去了是不?」周珊從姻霧後盯著地老妹問。

  「沒有……」小咪心虛地胡亂言語:「喚,他有來,我喝醉了,忘了。」

  這個該死的石堂玉,不會把昨晚冒犯她的事告訴她老姊吧!那可是他趁人之
危,與她一點關係都沒。

  「他說,朱老闆色相太重,恐怕以後會對妳不利,要你換一家做。」周珊把
菸按熄道:「這是事實,我跟朱老闆最久,當然了解他的為人,人家是兔子不吃
窩邊草,他老兄則是專找員工下手。」

  那朱老闆原本是周珊的老闆,周珊將妹妹帶進他的KTV當公主後不久,就
和石堂玉泡上了,石不願自己的女友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拋頭露臉,就叫她辭
職,包養她了,於是便留下小咪一個人在店內單打獨鬥,比起有姊姊罩著的時候
不方便許多。

  朱老闆的好色,在特種營業場所是出了名的,人稱呼「豬哥」,他也不以為
意,叫他「朱董」反而不習慣呢?

  「他把我當小妹看待,才不會呢!」小咪反駁道:「況且我已經二十歲了,
又不是小孩子,一顆糖打發了。」

  「妳就是好逞強,告訴妳,以後會吃大虧。」周珊挾了口菜,一面吃,一面
繼續道:「堂玉人面廣,一定能找一家比較安穩的店讓妳做,何樂不為?」

  「誰知道他又是安的什麼心?」小咪忽然這麼說。

  周珊放下碗筷,緊緊盯著地問:「妳是什麼意思?」

  小咪見說漏了嘴,趕緊圓謊道:「他還不是為了向妳示好,才要為我安排工
作。」

  「那倒不是。」周珊目光轉弱了:「這壞胚子別樣不會,就會傷我心,你們
又不是不知道。」

  她說的不錯。從前在酒店當小姐時,以她周珊的姿色,除了石堂玉之外,不
知道有多少男人花重金想一親芳澤呢!每每引得石大吃飛醋,乾脆要她洗盡鉛華
做個良家婦女,此後呢?石堂玉就可以獨自在外攪和吶!為她租的這間公寓,來
的次數就愈來愈少,有時不來則罷,一來就跟她吵架,害她鬧過兩次自殺。

  「周姊。」阿娟說話了:「小咪不肯去,那就請石大哥幫我安排好不好?」

  「妳?」周珊瞥她一眼道:「不要讀書了嗎?」

  「算打工嘛!我晚上放學後就去上班,反正大四的學分不多,不會累的。」

  「不行,我怎麼跟妳爸媽交代。」

  「我爸爸這幾年的生意很差,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台北有一頓沒一頓的,
也都是靠妳們姊妹照顧,我想,我該出來做事為大家分一點憂了嘛!」

  周珊沉吟片刻後,方道:「女人賺錢,真是不容易。我話先說在前頭,做到
畢業,以後不准在這個圈子裡混。自己的妹子倒還罷了,我負責;妳,我可負不
了責。」

  周珊這一番話,道盡了她的苦處。她們三人皆來自於南部同一個眷村,算是
一塊長大的:周珊的母親早逝,父親另娶之後又生了三個兒女,自然對她姊妹倆
無暇顧及了;放牛吃草,牛就迷失於荒野之中,周珊早就一個人跑到台北來混,
算是出道得早了,等地妹妹高中畢業後,一事無成,又嚮往花花世界,自然步她
後塵。

  對於這個妹妹(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可以讓她接棒,只要她願意,沒
有人能責備她周珊,連她父親也不行,因為他早就屬於另一個家庭的了,不過對
阿娟她就無能為力了。阿娟的父母皆認識她,也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與她姊妹同
住,沒有異議,就是充分的信任,一旦讓他們知道了她將女兒引介入這種歡場工
作!豈不自砸招牌?何況在村子裡宣揚開來,她將阿娟這麼個大學生推入火坑,
那有多難聽?她以後還要不要混呀!

  「大姊答應了囉!」阿娟興奮地道。

  「不,我改變主意了。」她不得不反悔:「以後再談吧!」

  周珊為二位小妹的前途憂心的這天晚上,石堂玉竟然意外的出現了,而且還
帶了兩瓶上等的伏特加酒來。

  「沒人在家嗎?」他探頭望望另兩個房間問道:「阿娟也出去啦?」

  「我不是人啊?」周珊不懷好意地道:「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人看待過?」

  「曖!吃炸藥啦!」他一把抱住周珊道:「我的好姊姊,我不把妳當男人,
我當妳是個十足的女人,我最愛騎的女人。」

  「石堂玉,別跟我嬉皮笑臉。」她一臉正經地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打
我老妹的主意?」

  「妳老妹?小咪嗎?」堂玉心裡一驚,但仍裝作一臉無辜地道:「她毛都沒
長齊,我才沒興趣呢!」

  「我不信,中午我跟她說話,一談到你,她表情就怪怪的,我看得出來。」

  「我發誓……」他伸出右臂道:「我們之間若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天打
雷劈。」

  「我鄭重警告你,小石。」周珊指著他鼻尖說:「你膽敢動我妹妹,我會讓
你死得很難看。」

  「說這什麼屁話,唉!妳是這樣對妳老公的嗎?」

  「我是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媽死得早,我就像是她媽媽一樣,誰也別想槽塌
她。」

  「妳還是多留神老朱那廝吧!」

  「他也休想。老牛吃嫩草,門都沒有。」

  他開了第二瓶酒,先自行浮一大白,然後猛然將周珊的襯衫一把扯開,兩隻
奶子在未著胸罩的情況下,突然跳出。周珊有些訝異,姓石的這傢伙許久未對她
這樣火爆過了,看起來有點斯文的他,對女人表現愛意及渴求性慾時,常使用粗
暴的性愛方式:久未對她這樣,那就表示他對她的感情出了問題,如今他又這般
對她,是回心轉意了嗎?

  她很高興,決定好好配合他。

  她掩住胸口,從沙發上站起來,滿臉驚懼地返到角落,等待他內裡的獸性發
作。果然,石堂玉的眼中流露出兇光,剝下自己的衣褲後,抽出了他的皮帶,精
赤條條地一步步進逼她,手中的皮帶繞個圈,像是牛仔準備捕捉野馬的繩套。

  「不要……不要強姦我。」周珊嘴中哀求著,眼睛卻盯著他已膨脹至極的陽
具。

  就在他即將逼近她時,她身子一矮,從他粗壯的陽具邊閃開,還順勢捏了那
傢伙一把。這下子可把他激怒了,返身撲過去,未捉到她,卻撞翻了一座檯燈。
他爬起身,見她又躲回沙發上,就隔著茶几縱躍過去,未料到她有意跟他玩捉迷
藏,很俐落地又跳到另一個角落,並且拿起身邊衣架上的衣服遮住胸口。

  石堂主顯然是個很賤的男人,愈是得不到的,他愈想要。他將皮帶套在脖子
上,騰出了雙手好捕捉她歸案,她左躲在閃,他也緊緊跟進,絲毫不讓她逃離那
個角落,末了,他將她連同那衣架一起摟住了。

  「妳這個賤女人,想逃到天涯海角嗎?」

  「我求求你,饒了我。」

  他抓住她的褲帶,「刷」的一聲連同內褲一併褪到腳跟,然後抱起她扔到沙
發上。她像一隻受傷的小鳥,縮在那邊不敢動彈,看著他的屌晃呀晃的逼過來,
要槍斃她似的。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緩緩地朝她身上倒酒,酒汁流在她昂挺的奶子上,稍稍
隆起但頗平滑的小腹上,和她狀似蝴蝶的陰毛上,使她的一身充滿了伏特加味,
成了一個典型的俄羅斯女人。

  他趴上去,讓陽具頂在她陰洞口,然後添她奶子上的酒汁;他的動作忽然變
得溫柔,令她心動不已。他在舔她乳房的同時,鼻尖一直左右摩擦她的乳頭,使
那小小的一粒極為敏感地尖尖翹起,探人他鼻孔內。

  他的腦袋漸次下移,舌尖舔遍她的身體,像為她擦過一遍身體,最後找到了
她的小屄洞,那裡面早已流滿淫水。

  到了桃花源口,他忽然又變為粗魯,雙手使勁掰分開她的腿,指頭在她陰唇
兩側也將之扒開,使她洞口大張,然後一根長舌頭直向裡探,伸到不能伸為止。
她忍受不了這一下子的深入,整個臀部彈了起來,揚起有半天高,口內則「大哥
哥」、「小石」的亂喊一道。

  他的舌尖進進出出她下陰無數回後,猛然抬起頭來,早已滿臉汗水,跨上她
身體後,他把皮帶套在她脖子上,陽具硬邦邦地插入她陰戶中,就這樣下體一邊
抽動著,上臂一邊拉動皮帶。這個姿勢受益者誰都料不到,竟是周珊呢!

  當他的陽具深入她陰洞時,她的脖頸同時被皮帶拉起,雙腿便情不自禁地往
外張,使他能更深人,她的快感也更大呢!

  這樣子搞了無數回後,他又將她翻轉過來,改為騎馬姿勢,一手抓皮帶環,
一手猛拍她屁股,而那根巨大的棒予則濕淋淋地往她屄洞裡直鑽。

  「快、快、我不行了,快……」她這般嚷著的同時,手從她體下向後伸,捏
住了他的卵蛋,隨著他的動作一握一鬆。

  「啊……」就在她達到高潮的同時,在她的助力下,他也洩了。

  他尚未翻身下馬,精液仍一點點地洩出時,門開了,是阿娟,她看見了這最
後一幕。

  就在小咪她姊姊和男友大玩「騎馬打仗」的同時,在KTV酒店內擔任公主
的小咪、小琪和其他幾位小女生,被點名叫到V8號房內服務。

  「是什麼客人?」小咪問小琪。

  「豬哥的朋友。」她小聲答道:「其中一個叫董哥的尤其色,好像前輩子是
幹妓女,這輩子要撈回來似的。」

  「那他小費給得爽不爽快?」

  「很揟扼門。」

  「他敢碰我,我就拿剪刀剪了他作孽的那個東西!」

  她們端著毛巾、杯、盤,嘻嘻哈哈地進了V8。

  「朱董好。」大夥齊聲道。

  「豬哥,光是看你這幾位公主就夠了,還要叫小姐幹嘛!個個都標緻得出水
哩!」

  小琪用臂拱拱小味道:「這就是董哥。」

  「老董,今天是你請客,就不叫小姐啦!」豬哥老闆糗他:「想吃白食,那
這幾位朋友怎麼辦?」

  「喂,我可是姓董而已,不是什麼董事長,你別誤導這些妹妹,以為我很有
錢。」姓董的趕緊聲明。

  「雖然不是董事長,不過真董事長恐怕也沒你有錢,少裝了,來!每位妹妹
先打賞一千小費。」豬哥大聲吆喝:「每個人再點一位小姐坐檯,大開殺戒了今
天。」

  眾人聽到這番話無不喝采,公主們也更勤快的工作。

  「老朱,拜託你饒了我行不行?」老董故作哀苦狀:「這卡一刷下去,我怎
麼交差?」

  「少囉曉!待會我叫本店最漂亮的姑娘來服侍你,讓你撈夠本。」

  「漂亮倒不一定,只要夠騷就行。」有朋友發話,又引得眾人一笑。

  「好啦!橫豎都是一刀,不准討價還價,每人五百。」老朱又接著說。

  老董舉起雙手道:「我投降,今晚任你宰割了,誰要咱們給雄哥作壽呢!」

  坐在他身旁一位蓄鬍鬚的中年漢子,打皮夾中抽出一疊鈔票道:「誰去換一
些零錢來?」

  「雄哥,不可以。」老朱忙制止他:「這一攤講好是老董的,一切歸他。」

  「是啊,是啊!」老董一張苦瓜臉抽出鈔票,叫小妹妹去換了後續道:「豬
哥要我今晚死在這裡,我也不敢不從吶!」

  零錢換來了,每位公主打賞五百,唯獨小咪和小琪是一張千元大鈔。

  「她們兩個留下來繼續服務,其他的可以離開了。」老董說:「小姐你們一
人點一個,這二位公主就留在我身邊,一左一右,豬哥,你說成不成?」

  「當然可以。」

  就這樣定了今晚的局面,五個坐檯小姐在男人中間插位坐定。小咪和小琪則
一左一右跪在老董身邊。一大桌子人鬧酒的鬧酒、唱歌的唱歌,氣氛極佳。

  老董不怎麼喝酒,很少敬別人,別人敬他也頂多沾沾唇,其餘的時間,他全
用在左右兩位「護法」上,這其中他對小咪就又更「照顧」了。

  「妳今年幾歲啦!」老董間她,一雙老手一直抓著她小手不放。

  「十八也!」小咪故意嬌聲答。

  「才十八嗎?」他的手爪突然捏住她的乳房道:「我看看它們長大沒?」

  「哎喲!董哥不要嘛!」她躲閃開來,不過他的手又移到她大腿上了。

  「董哥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他手爪一直向迷你裙底下採:「晚上請你
吃宵夜好不?」

  小咪挪開他的魔爪說:「不行,我媽媽會罵我。」

  這種幼齒的口吻更逗得老董心神盪漾,禁不住在她耳根說道:「別動,我再
賞妳一千。」

  他的手掌重又回到她大腿上,且一直往裡游移,碰到她私處時,隔著層三角
褲,一根指頭仍要往裡插。

  「好了。」她把他的手拿出來:「董哥,你悄悄地把一千塊放在我手上。」

  「這麼快?」他極不樂意。

  「這又不是阿公店,也不是茶店仔,這樣已經很過分了。」

  他掏出一張大鈔放在她掌心中,正想說什麼時,有少爺進來叫小咪接電話。
小咪將大鈔塞入腰際,跨到小琪身前時附她耳道:「我又削了他一千塊。」

  「要請我客。」小琪說。

  「當然。」

  她接了電話,是小四。

  「晚上我接妳下班,一塊吃宵夜怎樣?」

  「不行,給我老姊知道,不罵死我才怪。」她說。

  「喂,我們好久沒見面了。」聽得出來他很心急。

  「改天嘛!而且我來那個,你知道嗎?」她騙他。

  對方沉默了一會,只好說:「小咪,希望妳不是故意躲我,那我再給妳電話
好了。」

  這小四是個江湖混混,有次隨著他的大哥到店裡來應酬,看上了小咪,就頻
頻找她聊天,吹噓他的江湖見聞。小咪從未聽聞過那個世界中的事,頗感興趣,
一時昏了頭,對小四這種男人產生了英雄式的幻想,以為自己將會成為「大哥的
女人」,所以在認識後第三次見面時,就跟他到旅舍開了房間,後來發覺他的作
為根本不是當大哥的那塊材料,就逐漸滅了那幻想。這事被她老姊知曉以後,臭
罵了她一頓。她是怎麼說的,小咪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妳別以為男人長了根雞巴就全是英雄好漢,在這個圈子裡,那批假兄弟我
兒多了,全是些靠女人吃飯的賤胚子,吃乾抹淨後,掉頭走人,什麼情義、什麼
恩愛都是狗屁,妳最好張大眼睛,看仔細點。」

  老姊說的好像滿正確的,她因此漸漸遠離了小四。

  要走回V8,小琪卻跑了出來,在門口遇見她立即扯到一旁說:「董哥想買
妳出場,正在跟豬哥商量。奇怪,豬哥倒很護妳,就是不答應。」他說,「公主
是不能出場的,本來就是嘛!這是規矩,可是上回有人要我出場,他還不是照樣
答應了,自己壞了規矩。」

  小咪推門入內,似乎已經談完了,朱董又安排了兩個小姐坐在董哥旁邊,而
朱董一見她進來,又立即推了地出門。

  「那老傢伙想吃妳,別再進來了。」豬哥對她說:「都是我幫妳擋掉的。」

  「謝謝朱董。」她勾著他的手臂撒嬌:「那我先回家休息好不好?」

  「死丫頭,給妳一根竿子就順著往上爬,去吧!要記得我對妳的好喲!」他
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阿娟隔了幾天之後,才將她看見的那幕奇特的性交姿勢告訴小咪。

  她進小咪房間時,小咪還在睡覺;昨晚下班返家後,她原本想沖個熱水澡,
不過脫光了衣服,卻倒在床上起不來了,阿娟一眼就看見她的裸身。

  阿娟和小咪同年次,月份較小些,二人在性經驗方面的成就,就如同她們的
在校成績一般,有著天壤之別:小咪是在高一那年失身的,兩她阿娟至令仍是處
子之身。所以那晚看見周珊和石堂玉在沙發上的那個奇怪姿勢,當場臉紅心燥起
來。

  她不僅對兩性之事不解,連自己的性向都渾然不解,她覺得自己對男人的身
體興趣並不大,反而對女體感到興奮。在這間屋子裡的周氏姊妹,平日穿著都很
隨便,洗澡如廁有時也是光溜溜地滿房間跑:她們不在乎,因為沒有男人在場,
但她就不同,她覺得自己是以男人的眼光看她們的軀體,奇妙無比。

  周珊大小咪五歲,也不過二十五而已,整個身體散發出成熟的女人味,熟得
恰到好處。她的乳房像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咬一口就會流溢出湯汁似的,可惜的
是有點下垂,不過乳暈的顏色很紅,倒扯平了;可能是疏於保養之故,小腹微微
凸出,也不算很礙眼,最美的莫過於她的恥毛了,簡直就像一隻蝴蝶,令人忍不
住想愛撫一番。

  小咪的肉體是幼嫩的,散發出的是青春氣息,雖然身材瘦高,可是乳房並不
瘦,仿似兩粒桃子一般向前挺立,那微小如豆的乳頭十分可愛,含在嘴裡恐怕會
溶化掉;她的腰身十分平滑,絲毫沒有贅肉,就是那一撮陰毛有些雜亂,不成個
什麼形狀,比起她姊姊就不如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腳掌並不粗大,根根趾頭像
是玉雕般細緻,且十分乾淨白皙,教人恨不得捧在掌心好好咬一口。

  就這般欣賞女人的眼光,阿娟不輸男人了。

  現在,她望見小咪光溜溜的身子,竟激起了些許性慾,尤其她俯睡的姿勢,
使臀部顯得格外高翹,陰唇明顯地呈一圓弧形,漂亮極了。她悄悄跳到她身後,
垂首輕輕吻著她陰唇,有股尿騷味,但更誘惑人。她用口水滋潤著它,使它看起
來更潮濕豐厚。

  跟著,她學著石堂玉他們,跳到她身上摩擦著她身體,很快就把小咪給弄醒
了。

  「娟,妳別鬧了,人家還想睡嘛!」小咪翻動身子,把她弄了下來。

  「妳知不知道,我在學石大哥和周姊他們。」她有點喘地說:「他們就是這
樣搞的。」

  「這有什麼稀奇,誰沒這樣搞過?」她被她弄醒了。

  「還有哪!百哥還用皮帶套在妳姊姊頸上,好像騎馬。」

  「他有怪癖吧!」小咪拍拍她道:「男人的花樣多得很,兩廂情願就好,以
後妳會明白的。」

  「我才不會讓男人當馬騎呢!」她撫弄小咪的乳頭道:「還不如給妳騎。」

  「神經呀妳!我可不玩同性戀的。」小咪拉開她的手,起身出去上廁所了。

  阿娟追出去,在廁所門口看著她尿尿,尿完後半蹲著身子拿衛生紙擦下體,
她忽然問她:「小咪,妳跟幾個男人上過床?」

  「嗯……」她想了想說:「四、五個吧!」

  「第一次怎樣?好不好玩?跟誰做的?」

  「妳很煩也!問那麼多幹嘛!」她抓了一把牙刷刷牙,從鏡中看阿娟仍一副
探秘的表情,漱完口後不自覺她笑出聲來。

  「破我處女身的那個男人,妳也認識。」

  「到底是誰?」阿娟貼上她後背,雙手各捏她一個乳房道:「不招供,我就
捏破它。」

  「好,好,好,別那麼用力嘛!」小咪也不洗臉了,轉過身來沉思一會道:
「住妳家那條巷子頭一家姓張的,記不記得?」

  「嗯,我曉得,他家有三個兒子,是老幾?」

  小咪眼望天花板,神秘兮兮地說:「老大。」

  「哇塞!我還以為是老二或者三。」阿娟無比地驚訝:「老大比我們要大十
歲呢,老天!」

  「我喜歡成熟的男人,那些毛頭孩子,我才看不上眼。

  「是怎麼一回事,說給我聽聽。」

  小咪乾脆坐在洗澡缸邊,翹起腿來,無限愉悅地回憶道:

  「我們交往了一陣子,談談小戀愛、牽個手什麼的。有一次,他約我去看電
影,回來之後,經過那所小學校,妳知道的嘛!他牽著我走進去,我們躺在操場
中央,那草坪有多舒服妳不曉得。在那樣夏天的夜晚,涼風習習,滿天星斗。我
們起初只是聊天,後來,他開始吻我、愛撫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就讓他脫光
了我的衣服,然後他就奪走了我的貞操。」

  「咬喲,羞死人了。」

  「妳有沒有想到,當第二天早上,小弟弟妹妹們在操場上升旗時,發現有血
跡,一定會嚇一大跳。他們會幻想是不是有人被殺傷了?或者野狗打架咬傷的?
但怎麼就想不到,那是我的處女之身呢!哈,哈。」

  小咪起身洗完臉,仍抑止不住笑意。阿娟有些不解,隨著她走回房間,一邊
追著問道:「這有什麼好笑,要是我一定覺得很丟臉。」

  「妳想想,一個女人最重視的就是貞操了,少女時代就會幻想在怎樣的情況
下把貞操送給自己心愛的白馬王子。我就幻想過,在合歡山上的森林小木屋裡,
公主把貞操給了王子。現在,我是公主,媽的!酒店裡的公主,而白馬王子呢?
早跟別人結婚生孩子,做一個老實的公務員了,而貞操竟然是終結在操場上。妳
說,可笑不可笑?」

  小咪停止了笑意,在化粧鏡前顯現的面容竟是哀戚的,教阿娟看了不免也感
傷起來,原本還想追問一些事就收回肚內了。

  這個早上的談話,使她對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愈發不了解了,她覺得,
基本上她的人生是有淚痕的。

  石堂玉又帶了兩個朋友到小咪的店裡來玩了。他並未刻意找她,不過在二個
多小時結束後,他悄悄地對她說:「我有話跟你說,車上見。」

  小咪很矛盾,想去又不想去,最後還是內裡的叛逆性贏了,她走到停車場,
找到了他的賓士轎車。

  「我還在上班,有話快說。」她在車窗邊彎腰跟他說話。

  石堂玉一偏頭就瞧見她誘人的乳溝,恨不得再次剝了她的「小可愛」,將那
對寶貝揪出來,但嘴邊吐出的話卻是哀求道:「妳上車來,講話比較方便嘛!」

  小咪坐上他的車,悶不吭聲了。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也很感激妳沒在周珊
那邊吐我的草。」堂玉一副正人君子樣。

  「其實我應該告訴姊姊的,讓她知道你是個怎樣的男人,免得以後吃虧。」
小咪冷冷地道。

  「千萬不可。」堂玉急得搖手:「妳知道她那牛脾氣,死硬派的,再鬧個自
殺我哪受得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收收心?」

  「妳不曉得……」他欲言又止:「唉!跟妳談也沒有用,妳都是向著妳姊姊
的。」

  「你說,我當個公正的中間人。」

  「其實,我們的個性差太多,根本不可能長久下去,否則對雙方都是一種痛
苦。」他唉聲嘆氣得挺像回事。

  「石哥,我又要說你了,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呢?」小咪聲音大了些:「妳不
愛她,為什麼要追她,把她弄上床?難道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最終目的?」

  堂玉急了,連忙接口說:「誰說我不受她?當初是這樣的,可是生活過一段
時間後,我才發現她根本不是我要的那一型女人,差得很遠、太遙遠了。」

  「那你喜歡哪一型的女人?」她這樣問,是因她覺得接下去的答案就是她心
裡所想的。

  「妳。」他斬釘截鐵地道:「就是妳這樣的女人。」

  賓果,她猜對了。她要他說出來,不見得是她喜歡他,也不見得是她要示意
他什麼,但就是希望他能把她擺在姊姊前面。這是女人與女人之問的虛榮,縱使
是姊妹也不例外。

  「妳跟她有多大的不同妳知不知道?」他似乎命中了目標,便口若懸河了:
「她長髮披肩,一副嬌柔的樣子,其實脾氣臭得要死,動不動就鬧自殺,這是外
柔內剛,我不喜歡。而妳呢?一頭染黃的短髮,頗時髦精明的樣子,骨子裡其實
柔弱得很,脾氣好,對男人不能說是百依百順,至少也不會無理取鬧。妳看我說
的對不對?」

  對,當然對,當你當面誇讚一個女人而貶損另一個女人時,這還會有錯嗎?
小咪是聽到心裡面去了。

  「既然想分手,你那天為什麼還要在我家跟她做愛?還搞什麼騎馬的遊戲,
這怎麼說?」她直接逼問了。

  這表示她接受了他的說法,而且有點醋酸的味道了。真是個好的開始,聰明
的石堂玉怎會沒有準備呢?對付女人他是老道的。

  「妳不覺得妳姊姊現在很可憐嗎?」他這一反問,小咪直點頭:「她已經脫
離了這個社會,快沒朋友了。當然,這也是我的錯,所以找必須時常去安慰她。
那天,我帶了酒去,本來只想跟她聊聊的,妳知道嘛:在酒精作祟下,很容易犯
錯的,何況我們目前還是男女朋友呢!」

  小咪沉默了一會後道:「妳不能虧待我姊姊,好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她這話裡有玄機,「不能虧待我姊姊」和「不能和我姊姊分手」是大不相同
的,也就是說分手之後,也許可以用別的什麼來彌補,譬如金錢,這樣就兩不相
欠了。

  這是石堂玉的解讀,不幸的,他解讀正確。

  拋棄了姊姊去追妹妹,那一定會給姊姊很大的刺激,對於周珊這類個性強悍
的女人,得好好處理,否則一不小心會玩出人命來。關於這一點,石堂玉心知肚
明。像周珊那樣的女人拿她當什麼都行,就是別當老婆,甚至當情婦都有危險。

  周珊頭一回自殺是吃安眠藥,多少顆?小咪也不知道,當時她在上班,至於
原因,當事的二人都沒說,她也不好去問;問送姊姊去醫院的阿娟,她只曉得當
晚二人在電話裡吵得很兇,她在房間唸書,未留意談話內容。

  那天晚上,她在KTV接到阿娟的電話,對方簡直是連話都不會說了,哭得
上氣不接下氣,搞了好半天,她才弄清楚姊姊自殺了,匆匆趕去醫院。阿娟一見
她來立即撲倒在她懷中,其實,她自己也早嚇呆了,直到那刻方才發洩出來,和
阿娟抱在一塊、哭成一團。

  清過胃腸後,姊姊甦醒了,臉上有淚痕,緊抿著唇,搖搖晃晃地就要自己走
回去。她和阿娟趕忙一左一右架住她,叫了計程車回家。

  石堂玉得知消息後趕到她家,二人關在房間裡不知談些什麼。後來,他離開
了,二人又復合,這事就不了了之,誰也沒再談起,誰料到兩個多月後,她又來
了一次。

  這回她們全都在家,百堂玉也在;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敲她的房門,矇矇矓
矓之中,她聽見石哥在門外喚她,披了件衣服起來,才打開門,她就看見石哥架
著她老姊,二人渾身是血。

  「怎麼搞的?你們別嚇我好不好?」

  她發現姊姊的身體是軟的,癱在石哥身上,更是驚嚇的不得了,眼淚奪眶而
出。

  「妳姊姊又自殺了。」石堂玉倒滿平靜地說:「趁我睡著之時割腕,我剛剛
才發現。快!把阿娟也叫醒,我們送她去醫院。」

  她這才發覺姊姊的手腕上綁了一條毛巾,已全變成血紅色的了,便趕忙叫醒
阿娟,攔了計程車去醫院。

  事後,她問石堂玉怎麼回事,他說也沒發生什麼,兩人當晚還相好過呢!

  她這才明白,姊姊兩次自殺的原因並非全為了石堂玉,她的心底一定藏著什
麼傷痛的秘密,每每想到這個秘密時,她就難以忍受,非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這
個秘密,也或許是由許多個事件組合而成,一件串連一件,將她引領到黑暗的核
心處,終至崩潰。

  小咪不能了解姊姊的傷痛之處,事件過後,她也沒時間再去解密了,那種晨
昏顛倒的生活就像是瑪啡,明明知道不是正常人過的,但一上了癮,妳就沒時間
去考慮其他,依然一天天的過下去,直到紅顏逝去,雞皮鶴髮了。

  當妳知道許多男人像狗一般她跟在妳後頭,妳就會變成一個驕傲的女人。於
是,小咪答應了小四的約會,為的是再次找到她的驕傲。

  這不同於向阿娟吹噓自己的性經驗,女人嗅不出妳發情的味道,對妳缺乏興
趣,會認為妳是個爛屄,任男人採,爛到底了。但男人不同,他有求於妳,便縱
容妳的驕傲,好讓他進洞。

  小四就是這樣,當小咪出現在他房門口時,他簡直謙卑到了極點,只差沒有
跪地迎接。「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他指著茶几上放著的他倆的合照說:「我
天天看著這張照片發呆。」

  這小子說的這話若給他的大哥聽到,不斬他一根小指頭才怪;抱著女人大腿
哀求的男人,還能當「矮螺子」?還能在江湖上混嗎?不過也別大哥笑二哥了,
想當年大哥混得不如意,尚未出頭時,也曾吃過軟飯,仰女人鼻息。

  「少沒出息了。」小咪竟然用大姊頭的口吻教訓道:「一個大男人肉麻兮兮
的,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對著我的照片打手槍算了?」

  「少糗我了。」小四嘻皮笑臉地俯身為她脫了高跟鞋:「換拖鞋舒服些。」

  「小四,不是我要罵你,男怕選錯行,你在道上這麼多年了,混出個名堂沒
有?不是那塊料,就早早離開是非之地,免得混一輩子,還是當小弟的命,成為
江湖上的笑柄,你說,哪個女人敢跟你。」

  她是有資格說這話的,要不是圖個「大哥的女人」的名分,她也不會跟這胚
子上床,豈料所托非人:他可以在江湖上賴下去,她可不能在他身上賴下去。

  「小咪,我的姑奶奶。」小四被罵得有點毛了:「妳是X光眼呀:把我就看
透了嗎?江湖之大,總有我小四冒出頭的地方吧!」

  「你說,你今年幾歲啦?」她咄咄逼人。

  「二十七。」他老實地答。

  「二十七成還給人家跑腿買香菸檳榔,你不嫌老,你大哥都會嫌。」她將到
此的怨氣,全發了出來:「人家說英雄出少年,妳是英雄出老年嗎?」

  「小咪,你看扁我了。」他有點光火了:「操他媽的:做大哥的也不敢這麼
吐我草。」

  「你行,好啊:我現在就給你一把槍,去做個人給我瞧瞧。」

  「『噴子』我也弄得到,不用妳費心。」小四口氣忽而軟了下來:「妳無端
發個什麼火?姑奶奶,好歹妳也是我的女人,醜話別再說了。」

  「哼!妳的女人?你養過我啊:」她也罵累了。

  「事情到此為止。」小四巴結地說:「我燉了一鍋雞湯,想補補妳這個泡酒
的身子吶!」

  他到廚房把雞湯端上了桌,兩人烯烯嚕嚕地吃喝起來。這小子拿刀槍不行,
拿鍋錢倒有天分,改行去賣個三杯雞、燒酒雞什麼的,說不定還有一番作為呢!

  吃罷雞湯,他們一塊看錄影帶,真正的企圖小四這時才顯露出來。他先是勾
著她的肩,肩上的那隻手撫摸著她的臂,摸著摸著就移到了她的胸,隔著衣服和
胸罩捏玩她的乳頭,繼而握住整個乳房,搓揉得緊。

  小咪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直視著電視機,她自有她的打算。

  小四見她未拒絕,便更進一步拉起她的衣衫,一隻手掌直探入她胸罩內,握
住了那一粒桃子,把玩一會後,他索性動手剝了她的衣褲,雙手握住她的奶子,
整個人跪伏在她跟前,一顆腦袋則埋在她雙膝間。

  她用舌尖撥弄她的陰唇,刷過來刷過去,卻沒有什麼液體流出,他更進一步
將舌頭塞入,當做陽具般進進出出,按理小咪應該有所反應而做出配合的動作,
但她仍一動未動地看著電視。愈是如此,小四愈努力工作,希望能夠激起她的性
慾。

  「你先去放洗澡水好不?」小咪突然說。

  這令小四高興了,在浴室內做愛別有一番滋味哩!他一邊放洗澡水一邊脫衣
服,當那根硬邦邦的陽具彈跳出來時,他聽見小咪的聲音:

  「我有事先走了,再見。」

  碩大的陽具,在他的凝視下,緩緩縮小、下垂。

  小咪擺了小四一道,擺得有多兇,她自己不知道,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要
呈現驕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像這些跟在她屁股後頭的狗,不能太寬待他們,否
則他們會把她騎下去,這樣也一併騎了她的驕傲,就無地自容了。

  在KTV酒店當公主,她必須服侍男人,這是她的職責,否則老朱花錢請她
來幹嘛?因此在店裡,她必須收抬起她的驕傲,裝作極卑賤的女人,以博取男人
的歡心,換得一些小費,不過到了外面就完全相反,她是高高在上的,凡對她有
企圖心的男人,就得付出代價,那不是行賞小費了,而是一種供養,像對女菩薩
的供養。

  她在酒店內的同事小琪就不明瞭這個道理,因此才吃了董哥的大虧。

  小琪這事在店內流傳開來,八成是豬哥老闆放出的風聲,否則老董和小琪不
說,誰會知道?男人幹下這種事以後,大多會向朋友炫耀,豬哥得悉後,故意以
此為活教材,訓誡店內的小姐們,因而使小琪一下子聲名大噪。

  老董的目標原來是對準小咪的,沒想到這丫頭片子精得像猴似的,才摸了一
下底褲就花了一千元,後來他發覺小琪的腦袋要簡單得多,便移轉了目標。

  那晚,他在店裡一直待到打烊,頻頻給小琪小費,討她的歡心,打烊之後,
他說要請小琪吃宵夜,原來對他存有戒心的心琪,得了小費的好處,不好意思拒
絕就答應下來了。他們在六條通的夜市找了個羊肉攤,若董平時不太喝酒的,這
會兒忽然酒興大發,頻頻找心琪乾杯。

  「董哥,我不能太晚回家的,不然我老母會剝我的反。」小琪這傻丫頭天真
地說。

  「妳放心,董哥負責把妳安全送到家。」他沒說是今晚或是明天或者什麼時
間,以後怎麼怪他呢?

  「往後你一定要多捧我的場。」小琪跟他乾掉一杯後說:「我現在正存錢準
備要去做瘦身,董哥,妳不知道,好貴也!」

  「小琪,這妳就錯了。」老董拿出他哄女人的專長來:「古代的兩大美女所
謂的『燕瘦環肥』,那楊玉環的肥,正是不多不少,肥得恰到好處,讓男人看起
來不肥,摸起來卻碰不到骨頭,一級棒。現代的女人動不動就嚷著減肥,弄得一
身骨頭,有什麼好看?像妳,這身材就剛剛好,不能比楊玉環啦!但亦相去不遠
矣,所以勸妳最好打消這念頭,別把錢送給那些靠女人吃飯的傢伙,到了那裡,
她們頂多就是捏捏妳屁股、抓抓大腿的瘦什麼身?」

  他恨不多說,若要瘦身,不如讓我來,我的功夫可好得很吶!

  「我都已經五十五公斤了啦!」

  「不胖,不胖。」

  「真的?」她垂首拉緊衣服,看著自己的身材。

  老董瞥著她的胸部,一口酒差點兒流出來,連忙掏出手帕擦擦嘴。好一塊嫩
肉,可不能再議她像小咪一樣,到了嘴邊又飛掉了。

  「快,快,乾吧!」他變得猴急起來。

  不消一個多鐘頭,小琪就趴在桌上了。老董架起她上車,直駛到新店郊區一
家他頗為熟悉,也是其中會員之一的俱樂部。

  小琪剛躺到床上就嚷著:「我要回家……回家。」

  「我們已經到家了,妳乖乖睡哩!」老董拍著她,很快地就像一條死豬了。

  媽的,搞到她上床,還是拚著酒傷身呢!平日頗重保養身體的他,不免感到
痛苦,想去洗個澡,又怕她一下就醒了酒,事沒辦成,反倒成為圈子內的一樁笑
話。這麼想著,老董便趕緊脫光了衣服。

  可以當他女兒的這個小女生,的確是肥胖了些,不過年齡就抵銷了一切,哪
裡是家裡頭那口子可以比的?簡直非一團肉可以形容,有哪個神經病會對著一團
豬肉做愛呢?這樣想來,他老董的夫妻性生活,有如地獄吶!

  他輕輕打開她的上衣,赫!果然不錯,這小丫頭算是波霸級的,胸罩繃得緊
緊,還是露出不少肉來:解下胸罩,那一對木瓜奶就迫不及待地釋放了出來,她
的身體略微一動,那對傢伙便極敏感地晃動著,好玩極了。老董他忍不住騰出雙
手去撥弄它,像玩兩個水球一般,而且彈性極佳。

  有了這麼好的一件貨色在手中,他得好好玩一會,不過老董素有潔癖,不能
洗澡也得為她擦擦身子。他用溫水打濕了毛巾,輕輕擦拭她上身,對付那兩個木
瓜奶,他則像按摩一般覆上毛巾,然後捏呀揉的,沒把她弄醒倒把自己的小弟弟
壯大了;這麼一來激起了他的慾望,他竟然捨棄那雨點,拉開她手臂,親吻起她
的腋下。

  她的腋毛早拔乾淨了,那塊肥肥的地方就有如她的陰部,令他遐思不已,不
但親吻還吸吮,有些許的汗味也顧不得了。跟著,他撩起她的迷你裙,小心翼翼
地褪下她的內褲。那三角地帶的陰毛就像是貼上去的一般,又像是波浪,一層層
翻高。他再用毛巾擦她陰部,近觀之下,擦著擦著,竟流出了淫水來。他一時情
急,當那是瓊漿玉液,豈可任意流失,便趕緊湊嘴上去,接了個正著。

  老董那受過百般訓練的老舌頭,不比響尾蛇差,在她屄洞裡翻來攪去,把那
個小陰洞內儲滿了水,連她的人都有了反應,雙腿自然大張起來,且斷斷續續發
出呻吟。

  他擔心弄醒了她,功虧一簣,就斜斜躺在她身邊,抬起她一隻大腿擱在自己
身上,抓著自己的小鳥往前頂,很快就滑進了她的洞洞裡去。

  「啊……」進入的一剎那,他的心臟都快負荷不了了。她雖不是處女,但肯
定不常和男人搞的,非但水多,而且陰道緊繃,他的陽具剛挺入,立即緊緊將它
夾住,似乎怕它溜走似的。他試著抽動,陰洞似乎又會吐吶,隨著他的動作一放
一收,快樂死人了。

  老董採取的這個姿勢,二人都是躺著的,他只要扭動腰幹就能輕鬆的進出,
雙手還能伸過去撈那兩個木瓜,舒爽極了。動呀動、抽呀抽的,他的速度愈來愈
快,感到那洞洞內的吸力也愈來愈大,彷彿在與他拔河似的。

  情勢愈來愈危急了,他抬起她的腿,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趴在她身上繼續努
力。現在,弄醒她也無所謂了,他就要「回姥姥家」了。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全奔
到他的陽具上,使它無限大了起來,且集中於龜頭處待發了。

  緊要關頭,他俯下身吻她,舌尖硬闖過她的牙關探入口腔內,才碰觸到她舌
頭,再也忍不住地洩洪了。

  事情是辦完了,但要如何收場呢?

  店裡流傳有兩種說法:第一、小琪不敢聲張,苦水往肚裡吞,自認倒楣;第
二、她私下向老董敲了一筆錢,少說也有六位數。但這兩種說法都未向當事人求
證過,連小琪最要好的朋友小咪也不知道,在她和周珊、石堂玉、阿娟一起出遊
時,她私底下告訴姊姊的,也是這兩種流傳而已。

  不過,她還補充了自己的看法,她認為以小琪的智商不可能向老董敲到那麼
多錢。事實是如此,當老董射完最後一粒精子,翻身下馬之際,小琪醒了過來,
逮了個正著,人證、物證俱在,百口莫辯。小琪望見他肥甸甸的肚腰,沙皮狗一
般,就傷心地哭了起來。

  「別哭嘛!我賠妳,我賠妳。」老董口口聲聲的「賠」,不知是賠什麼,怎
麼賠。

  「你壞死了,這樣欺負人家。」還好,她的哭聲不算大,沒鬧到俱樂部內的
人。

  「都是酒惹的禍,要不然……」

  「你說要賠人家,拿什麼來賠?」她嘟起小嘴問。

  真是衰,她若醒來個晚五分鐘,大可開溜,然後死不認帳,就說她喝醉了,
不知她家在那裡,只好送她到這邊睡覺,還特別交代管理員好好伺候著呢!不過
她這麼一說,曙光乍現,當然有辦法可以賠哪!

  「小琪,妳乖,董哥喜歡妳。」他樓住她肩膀,她竟未推拒。

  「妳不是說要籌錢去做瘦身嗎?包在我身上,這樣可不可以?」

  她拭了拭眼睛,似乎也沒什麼淚水,原本護在胸前的被單緩緩滑落,又露出
那兩個木瓜來。

  這樣就好說話了嘛!以他老董的人面,託人找一家熟識的瘦身美容院並不困
難,打個折什麼的,花個幾萬塊就夠了,如果還要追加課程,還得再花錢,當然
不能白花囉!端看這丫頭的配合度如何了,那爾後,這個房間可就熱鬧了,管理
員得隨時進來換床單呢!

  「我還想吃木瓜。」他心裡這麼想,探手就揪住她的奶頭,這一回,她倒有
反應了,一把也握住他那根方才用過的老槍,上下搖動起來。

  這就是真相,除他二人外,無人知曉。

  爾後老董七老八十了,在患老人癡呆症前,回憶起這件事,一定會告誡他的
孫女們,別去做瘦身,縱使非做不可,向爺爺要錢,棺材本也得拿出,就是不能
找別的男人掏腰包。

  佔便宜就是吃虧,這是他悟出來的道理,因為他一直懷疑,他老年的腰骨痠
痛,就是小琪那小妖精搞出來的。

  小琪當然不可能將真相告訴小咪,再好的朋友也不行,所以小咪跟她姊姊周
珊在評論這件事時,便極不屑地說:「她不肯向我坦白,就活該她要吃虧。」

  「別自以為是。」周珊潑她冷水:「妳也不過是嫩薑,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設
計妳。」她說這話時瞥了石堂玉一眼,後者假裝未聽見。

  石堂玉這回帶她們三個女人到土城的承天寺,是應周珊所求的,她要到這兒
上一柱香。周珊自從退出歡場後變了許多,從前那股呼風喚雨、豪飲爛喝的架式
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消極內斂,某些人甚至懷疑她會步恆述法師的
後塵,通人空門。

  來到承夭寺的正殿之後,周珊問誰願意跟她一塊膜拜,堂玉不答應,阿娟是
信基督教的,便只有她周氏姊妹去上香了。

  石堂玉和阿娟在廣場邊緣等候,憑欄眺望煙塵中的都市,矇矇矓矓的不辨美
醜。

  「石哥,」阿娟輕聲喚他:「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妳說。」他感到好奇。

  「我聽周姊說,你要幫小咪換個工作,另外找一家KTV當公主是嗎?」

  「是有這麼回事。」

  「她不願意對不對?」

  「嗯。妳有何意見?」

  「我想,我可以去,請石哥安排好嗎?」

  喲,這可稀奇了:我們這阿娟小姐和周氏姊妹住在一塊,一直就像出淤泥而
不染的蓮花,現在是怎麼回事,竟然要下海啦?

  「妳不是已經大四了嗎?幹嘛不好好唸書?」他微笑著望著她,艘主意一下
子湧上心頭。這阿娟好似不出色,其實細看她的眼睛明亮,鼻子很小巧,嘴也適
中,屬於袖珍型的:和周氏姊妹比較起來,又是另一種風姿,引起了他的興趣。

  「我的家境這一年來不太好,我不想再讓爸媽負擔我的生活費,所以……」

  「周姊知道嗎?」

  「她不同意,不過等生米煮成熟飯後,她不答應也不行了。」阿娟遙望「蒙
塵」的都市說。

  好個「生米煮成熟飯」,她阿娟是不是「生米」呢?

  「那豈不是要我冒險?萬一她怪罪下來……」

  「石哥,拜託你啦!」

  「好。」他已吊足了她的胃口:「這是我倆的秘密,誰都不能說出去。我幫
妳找,周珊知道後,妳要說是自己去應徵的。」

  「一言為定。」

  在正殿前膜拜的這對姊妹,完了後走到旁邊飲起寺方供應的山泉水。

  「妹,妳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周珊望著堂玉和阿娟的背影問
道。

  「哪一件?」小咪放下杯子問。

  「大概在妳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吧!妳偷了爸爸一百塊錢,記不記得?」

  「哦,那一次呀!」她笑了起來:「我當然記得,爸拿一根好長的藤條,追
著我打,後來還是妳出來阻擋的,對不對?」

  「嗯。」周珊的眼瞳有些茫然:「我跟他翻臉了,我也拿了一根棒子來護著
妳,還好沒跟他打起來。妳知道嗎?我愛妳,自從媽過世以後,我就當妳是我的
女兒,要把妳撫養長大。」

  「姊……」小咪一改頑劣的個性,聲音硬噎地說:「我知道,所以我最聽妳
的話。」

  「唉!妳也長大了,不再是追著我討糖吃的小女孩了,妳有妳主張,我不能
干涉。不過,以妳的個性,我怕妳會深陷在骯髒生活裡。」

  「姊……」小咪想辯解,但被姊姊制止了。

  「骯髒的生活我過過了,那是不得已,以後迫於現實說不定再會淌一次,但
我絕不沉迷,這是原則,我希望妳能做到。」

  「我可以。」小咪篤定地回道。

  「那就好,記住妳今天的話。」周珊拍拍她說。

  小咪端著盤子進人V2號房服務,推開門時,她看見房中只有一個客人,翹
著二郎腿,斜斜地看著她。這位大爺不是旁人,正是幾天而被她擺過一道的窩囊
小四。

  小咪轉身就要出房間,豈料小四身手倒挺俐落,躍過了茶几,擋在她面前。

  「我今晚可是花錢來的。」小四耍帥地摸摸鼻子道:「別的小姐我全不要,
我只要你小咪。」

  「我沒空,還有別桌要服務。」她便往前擠:「你讓開,我要出去。」

  「走?!」他一把將她推回沙發上,說:「今晚這道門封閉了,誰也別想進
出。」

  「你耍流氓呀你!」小咪掙扎著要起身,卻又被他按回座。

  「妳不是瞧不起我這個「矮螺子」嗎?今晚我就要讓妳看看我的表現。」

  小咪接近他時,嗅到了酒味,知道他是藉酒裝瘋,鬧下去恐怕會吃虧,便改
換口氣道:「好,我陪你,你按鈴叫少爺送酒來。」

  少爺擺好酒菜後,她一舉杯道:「四哥,那天是我的錯,我向你賠罪。」然
後仰脖先乾了。

  「我操,乾一杯就算啦?」小四一巴掌呼在她腦袋上:「你這個賤女人,不
知好歹,老子對妳好,妳當我是『盤仔』,看我怎麼修理妳。」

  「小四,那你想怎樣?」她被打了一巴掌也火大了。

  「怎樣?」他哼了一聲:「那裡丟的就那裡找回來,那天妳對不起我這很雞
巴,很簡單,跟它賠不是。」

  「你說什麼鬼話?」

  「過來,我要你現在就吹喇叭。」

  小咪聽不下去了,站起身又想闖出去,卻被他揪住髮又拉回座,便按在他膀
前。她抵死不從,用力出拳打在他陽具上,痛得他大大呼喊了一聲。

  小四扳起茶几,朝她掀過去,杯杯盤盤落了她一身還想衝過去揍她時,被別
人從後邊抱住了。

  「姊夫救我……」小咪被這場面嚇哭了,顧不得拍身上的汁液。

  來人正是石堂玉,他和朋友在別間喝酒唱歌,許久未見小咪了,出來轉轉找
她,沒想到從窗口就望見這一幕。

  「你是什麼東西……」小四用力掙脫他道:「我勸你少管閒事。」

  「這不是閒事,她是我小姨子。」堂玉的堅強,令小咪折服不已。

  這時候,門口已聚集了幾個少爺,似乎已有人通報了老闆豬哥,他從少爺身
後擠了進來。

  「小咪,這怎麼一回事?」豬哥這一間,小咪立刻衝向他這邊來。

  「他,他想強暴我,我不從,他就掀桌子。」

  「你別聽她胡說,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剛剛吵架,不小心弄翻桌子的。」小
四見對方人多,再不敢囂張了,真所謂的「好漢不吃眼前虧」。

  「妳有沒受傷?」豬哥問小咪,她搖了搖頭。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豬哥走到小四面前說:「我只看
見店裡毀了一張桌子,這總不是她砸的吧!」

  「多少錢?」小四小聲地問。

  「一萬塊整。」

  「對不起,我今天沒帶那麼多。」

  「有沒有卡?」

  「沒有。」

  「那就對不起了。」豬哥轉頭少爺們說:「拖到後面去,找回一萬塊。」

  「等一下。」小四著急了:「我是跟鐵頭哥的小四,請問怎麼稱呼?」

  「我是鋼頭,可不可以?」豬哥撇頭示意,就有四個少爺衝進來,架起小四
走了。

  豬哥把小咪叫到他的辦公室內問話,他得弄清楚狀況,還有她這個女人。

  小咪把她和小四交往的情形交代明白了,原來這丫頭跟人家上過床,豬哥心
內頗不是滋味,再聽她說到小四的兄弟背景,他半真半假地皺皺眉。這件事或許
真的不好處理,會有後遺症,不過那都是後話,先把這丫頭搞定再說,誰要她捅
出這麼大的漏子來,不付點代價怎麼行?

  「妳看,為了妳,上次我得罪了好朋友老董,幸好他搞上了小琪,算是扯平
了。這回又惹上黑道兄弟,改天他找人來砸店,我連生意都做不成了。」他故作
憂心狀。

  「老闆,真的對不起。」小咪有些不知所措。

  他坐在小咪對面,見她失神得連雙腿都忘了併攏,迷你裙下的內褲在向他招
手,誘惑著他。

  「我對妳的好,妳是知道的。」他移身坐到她身邊:「任何的損失都在所不
惜。」

  「我……」

  「不用言語,我明瞭妳的心意。」他撫摸她的臉頰說:「寶貝,那痞子有沒
有打妳?」

  她點點頭,他的聲音就更柔了:「我心疼啊!妳知不知道?」

  他往背後一把環抱住她,雙手去解她的釦子,每繃開一顆,他都以為會被阻
止,但她並投有動靜,這樣他在解開衣服後,就迫不及待地雙手交叉從胸罩上方
直接探入,實實在在地握住她的兩個奶子。

  那對富有彈性、火燙的傢伙,一下子把他的活力給燃燒起來,又有些記恨她
這丫頭這麼久了才把身體交給他,就狠狠地捏呀揉地,像撈本似的。

  「老闆。」小咪一面接受蹂蹦一面說:「我知道你在這張沙發上搞過不少員
工……」

  「嗯……」他彷彿沒聽見,急急扯下她的內褲。

  「這一吹算是我欠妳的,不過沒有下回了。」

  媽的,真是現實的女人,既然說明白,就不用客氣了,他停止動作站起來,
一邊望著她的軀體一邊脫衣褲,最後露出他那桿尚未充氣,呈六點半狀的陽具。
他用手去為它打氣,壯起一些,接下來就該她做了。他將傢伙舉到她面前,她會
意過來,有點不情願地含住了它。

  他扭動腰肢,讓陽具在她嘴裡順暢地進出,腦海裡則幻想著她剛剛顯露出的
軀體,那粉紅色的乳頭、濃密的陰毛以及肥厚的陰唇;他幻想著他現在插人的就
是那肥厚的陰唇,爽呀!這還不夠,他伸直雙手找到她的乳房,一下下按摩著,
竟然就要達到高潮了。

  他一把將她推開,免得受不了洩了。他倒不是怕她吃到航髒的精液,而是認
為就這樣結束掉,豈不便宜了她?連那洞都還沒進呢!

  他將她按在沙發的靠背上,高高抬起她的雙腿,讓陰洞仰起,然後用力插進
去。小咪叫了一聲,為了早早結束這場交易,她只有充分配合了,她隨著他的動
作將屁股抬上放下以迎合他,還不時地用動收縮陰道夾住他陽具。這樣沒幾個回
合,他突然抽出那傢伙,匆匆爬到她身上,重又將它塞入她嘴裡,才動了動就噴
出來了。

  他是臨時起意的,覺得她在這項交易中所得太少,應該飽餐一頓他的精子;
而她則在完事後,趕快跑到附近的超商店,買了牙刷和牙膏,就借用店門口的水
龍頭,好好的刷了一遍牙。

  石堂玉帶著阿娟到敦化南路一間鋼琴酒吧面試,董事長陳小姐是石的舊識,
覺得阿娟也頗討人喜歡,便決定錄用她了,當下石堂玉就在店裡開酒為阿娟慶賀
她生平的第一份差事,順便也讓她見習公主的工作。

  這酒吧店面不大,隔出兩間VIP室,剩下就只有大張東檯和圍在鋼琴前的
半圓形吧檯了,不過生意極好,幾乎天天客滿,這和它的客源有關。

  它是採公關制,公關小姐沒有檯費,且年齡較長,較能吸引年紀大、經濟穩
定的顧客,一來不會鬧事,二來少呆帳,加以價錢公道,所以生意興隆。

  「陳小姐,我可是把人交給妳了。」堂玉在阿娟面前獻殷勤道:「妳要答應
我兩件事:第一、不准讓她喝醉酒;第二、不准讓客人帶地出場。」

  「小石,你大可問問店裡的任何一位小姐,我陳姐虧待過誰?我這裡的客人
也是一流,對小姐絕無非分之想。」陳小姐很顯然是「老王賣瓜」了,無非分之
想的客人,他不乾脆在家喝酒,「俗擱大碗」算了,何必跑到這麼老遠來花冤枉
錢?而她又要用漂亮的小姐幹嘛?

  「阿娟,還滿意嗎?」堂玉頗尊重她。

  「很好,我相信我能勝任。石大哥、陳姊謝謝你們。」阿娟是禮多人不怪。

  「這就好了,記住:小嘴要甜一點,客人小費就給得多,妳還愁學費沒著落
嗎?」陳小姐說:「在這種環境裡面,一些壤的習最好不要學,譬如抽菸啦!」

  「我不會的,陳姊。」

  「那妳明天就來上班。」陳小姐起身道:「我得招呼客人去了小石,你們聊
聊。」

  「這陳小姐跟我認識許多年了,人很不錯,妳大可以放心。」石堂玉在她走
後說。

  「我相信你,石哥。」

  「那就好,以後下班如果不敢坐計程車,打電話給我,我負責送妳回去。」

  「石哥,你人真好。」

  是啊!他的好是只針對年輕妹妹的,他與豬哥最大的不同點是他會放長線,
不像豬哥一給妳好處後,要求的是立即回報。不,豬哥為了小咪,這回可是惹火
上身啦。

  石堂玉放出長線準備釣阿娟的同時,在店裡的豬哥可一個頭兩個大。

  最大的V8房間,或站或坐擠了近十個人,而店方只有他一個人,像這樣的
談判輸贏立見,不過他豬哥在聲色場所打滾了這多年,也不是沒籌碼的,他得拖
延時間,等人「把籌碼送來」。

  「你看看我兄弟小四,弄成這模樣像個話嗎?叫他以後怎麼混?我的臉又往
哪擱?」

  坐在眾人中間發話的,是一個留著平頭的青壯漢子,一臉悍狀,天生的兄弟
料,正是小四的大哥鐵頭。

  「是,是,鐵頭哥。」豬哥低聲下氣地道:「不知道有沒人向您報告,這
小四在我店裡鬧事,砸了我一張桌子。」

  「砸一張桌子很稀奇嗎?」鐵頭用威脅的口吻說:「要不要我現在就做給你
看?」

  「不用,不用!您的威力我知道,知道的!」豬哥額上開始冒汗了。媽的,
「支援部隊」搞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作這麼慢,自己養了他們這麼久。

  「小四,你到前面來。」鐵頭哥吩咐之下,小四從人後擠到前面。

  他身上的傷痕看不見,不過一張臉倒像個豬頭似的,左眼烏青、嘴層腫得很
大,難怪要躲在後頭,這張臉哪能讓人看啦!

  「你說,咱們朱老闆要你賠一張桌子,多少錢?」

  「一萬塊。」

  「朱老闆。」鐵頭轉向豬哥說:「好貴的一張桌子啊!黃金打造的嗎?」

  「桌子是不值這個價錢,不過得花時間做,您知道會耽誤營業時間的。」他
硬找理由搪塞。

  「死鴨子嘴硬。」鐵頭冷哼一聲:「我看在解決這事之前,我們先來追究一
下責任吧!」

  「鐵頭哥。」豬哥到這時不得不亮底牌了,他挨到他身邊低聲道:「我這店
是雄哥罩的。」

  「哪個雄哥?」鐵頭問。

  「鬍子雄哥呀!」豬哥猜到事有轉圜餘地了,即刻跟進:「前年才從苦窖出
來的。」

  鐵頭沉吟不語了,過半嚮,他冷冷地道:「你別拿他來壓我,江湖也有江湖
的規矩。」

  「是,是,打傷了人,是我不對,這事我負責。」

  「不行,你得把人交出來,打他的人、那個叫小咪的女人、還有……」他偏
頭望小四。

  「還有她姊夫。」小四接口道。

  「鐵頭哥,您也要顧及我的立場,對不對?」豬哥急了:「他們都是我的員
工,這樣叫我以後怎麼帶人?還有……還有那個什麼姊夫的,我根本不認識他,
怎麼交?」

  「你真是根蠟燭,不點不亮。」鐵頭嘆了一口氣。

  他也沒下命令,不過眾兄弟似乎已接到暗示了,砸電視的砸電視、砸茶几的
砸茶几,聲音嚇人,瞬間這房間內除了鐵頭坐的那沙發還安好外,其餘全毀了。

  豬哥眼睜睜見自己的店被砸,半個屁也不敢放,現在正是形勢比人強,沒得
話說。不過也就在這時,從外邊擠進來一位他熟悉的人物。

  是雄哥,她的救星到了。

  「雄哥……」豬哥淒慘地叫了他一聲,其餘的話全不用說了。

  「鐵頭,場面弄成這樣很難看,我們換個房間吧!」雄哥說完主動退出V8
房,走到隔壁,他帶來的人馬已佈滿了這間KTV店。

  鐵頭雖是個角色,不過出來後馬上明瞭了形勢,便單身進了隔壁房,三人升
三角形位置坐走了。

  「雄哥,近來的日子可好?」鐵頭的銳氣收斂許多。

  「不行囉!年紀大了,難吃頭路。」雄哥帶示威的口吻說:「還好有這一幫
兄弟挺我。」

  「這地方是雄哥罩的嗎?」他再度要證實。

  「老朱是我多年的朋友,如此而已。」不說罩不罩,但這話就更有份量了。

  「我今天來,只是向朱老闆討個公道。」

  「此事我略有耳聞,就讓我來說句話好不好?」

  「雄哥,請說。」

  「你的兄弟小四鬧場在先,老朱打人在後,有錯!不過,你剛才又砸了他的
店,算扯平了,怎樣?」雄哥如此仲裁著。

  「我不服,雄哥。」鐵頭還有異議:「他傷的是店,我傷的是人。」

  「鐵頭,現在的大哥不好當啊!」他拍拍他肩說:「底下人素質差一點的,
盡給你惹禍、難收拾,正事都別幹了。這小四,就是亂源,我勸你撇了他。」

  這簡直就是教訓人嘛:給他一塊糖吃再教訓倒也罷了,什麼都沒有,還要托
大?

  「光桿打九尢,不打加一……」鐵頭微露怒容。

  「老弟。」雄哥制止他說下去:「別浪費時間了,遣樣吧!

  雙方各讓一步,你不追究其餘人,老朱這退就賠償一萬元醫藥費,算給你鐵
頭一個面子,如何?」

  「好,好,雄哥說了算。」豬哥絕無異議了,這種兄弟場面,是愈早結束愈
好。

  「鐵頭呢?」雄哥問他。

  他站起身,目光緩緩掃過二人道:「這一萬塊,小弟我承受不起,告辭。」

  鐵頭不接受這一萬元,擺明了他不買雄哥的帳,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只是
礙於當時的實力,他不便翻臉而已,否則以鐵頭少壯派的個性,管你雄哥的輩分
多高,他照動老朱無誤。

  區區一萬元,還不夠擦他鐵頭那塊招牌呢!雄哥開出這價碼,分明是要侮辱
他嘛!如此一來,豬哥就緊張了,事情非但未擺平,尚且有擴大的趨勢。他不明
瞭江湖中事,雄哥過去或許和鐵頭有過節,遂利用這機會暗中較勁,但他豬哥可
是無辜的呀!這就好像日俄戰爭,以中國的土地為戰場,誰最倒楣?

  豬哥所能做的,只有告誡店內員工多留心些,一有狀況,立即通知雄哥的人
馬,當然他也沒忘記向雄哥抱怨,「支援部隊」的動作太慢,雄哥當場答應,在
事情未解決之前,他每晚派兩名兄弟留守店內,以防萬一這完全像部隊指揮官對
危機處理的架式,令人折服。

  至於那禍水小咪,豬哥真是又恨又愛,早知道把她讓給老董,自己吃個差一
點的小琪算了:不過事已至此,他還能怨什麼?要怨就怨他褲襠內的「禍苗子」
吧!

  「妳以後『照子』放亮點,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換衣服閃人。」他把小咪叫
到辦公室來吩咐道。

  「事情鬧成這樣,我看我辭職算了。」小咪垂首道。

  這算什麼?要打仗了就開溜,這麼簡單?他為了這丫頭搞到這步田地,說什
麼也不會放人。

  「那倒不用。」豬哥考慮了一會道:「真到了危險關頭我會讓妳離開的。」

  這真是一筆不划算的交易,他吃到了「天鵝肉」,自以為佔盡了便宜,誰知
道有這麼大的後遺症,此刻他的心境就和未來的老董一般,認清了佔便宜就是吃
虧。

  小咪經此事件後,情緒快崩潰了,她在離開店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那稱為
「姊夫」,但未來極可能不是姊夫的石堂玉。她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想見他,他
要她直接到他家去。

  那夥人殺到店裡時,有人認出了小四,知道是為了上次的衝突而來,便先通
知了小咪。她一聞聽到這消息,心裡亂成一團,恨不得會易容術,馬上換個臉孔
以免被認出來:首次,生平第一次她這麼討厭自己的面貌。

  躲在女生廁所內的她,不時有人前來向她通報,一會說是對方要朱老闆將她
及她姊夫交出來(這更嚇得她準備開溜了),一會又說已經開打了。她一人躲在
冰涼的磁磚洞內,獨自啃食著孤單、恐懼、驚嚇,簡直快活不下去了;若她能鑽
入馬桶內,她絕對會做。

  後來,有人說雄哥親自出面了,她立時感到此生唯一的希望就在此人身上;
若此刻雄哥要她乖乖躺下,張開腿來,她是絕無異議的。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她從廁所裡出來,一點也不風光;她這個「最壞女主
角」遭遇到同事一些異樣的眼光,別人恐怕認為她讓大家遭逢困境,那些嫉妒她
的人更是,她有滿腹的苦水得找人吐。

  石堂玉住的房子客廳很大,但家具並不多,顯得空洞,這顯示他是個簡單但
無甚才氣的人。迎她進門之後,他就走到酒吧檯後,開了一瓶洋酒倒上了。

  「石哥……」她沒叫他「姊夫」,且這一聲喚出後,便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
來……」

  「怎麼啦!」他的表情十分驚慌,但他的內心卻是驚喜的,因他知曉今晚將
不會孤枕難眠了。

  「我,我完蛋了……」她抽泣著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底是什麼回事?別急。」他遞給她一杯酒道:「妳先喝一杯酒,再慢慢
說。」

  她抓起杯子仰脖一乾而淨,情緒平穩了些:「上次纏我的小四,這回帶人到
店裡來談判了。」

  「哪個小四,上次砸店被我制止的那個嗎?」

  「嗯,他們還想找你算帳呢!」

  「找我?關我什麼事?」這會他是真的驚慌了:「我又沒對他怎樣。」

  「小四那種無賴,有仇必報。這一次雄哥出面,他大哥都不買帳,我擔心他
會對我不利。」她極憂心地道。

  「有這麼嚴重?」他不自覺地喝了口酒:「我看你還是早點換個工作,離開
那兒地方。」

  「如果他想找我,躲也不是辦法。」她又哭了起來說:「在這種場合,他哪
裡找不到?」

  「別哭了。」隔著吧檯,他撫弄她頭髮道:「我們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豬哥已經答應保護我了,他不行的話,我再考慮換工作。」

  「他有沒對妳怎樣,或是……」他換了個說法:「一些特別的要求?」

  老天,在這節骨眼上他還在吃醋,真是不知好歹:所幸小咪欺騙了他,沒將
那樁交易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不然他可能為這事抓狂,而將豬哥列為頭號敵
人哩!

  「那就好。」他忽然問她:「妳姊姊知不知道?」

  她又搖了搖頭。這更好了。

  「千萬別讓她知道,否則她又多操一份心,會胡思亂想。妳今晚別回去了,
睡在我家,這副樣子,就算妳不說,她都猜得出來是發生事了。」

  這時候提出這要求,理所當然,這是幫助她而不是要佔她便宜。

  小咪不置可否,又飲了些酒,睡意便上來了。

  「你睡我房裡,我再喝幾杯就睡客房。」他這樣安排後,小咪也不推托便逕
自到他房間去了。

  石堂玉仍坐在吧檯邊,很快就將她說的故事忘光了,一心只想著下半夜該有
的動作,他要用什麼藉口進房間去呢?更重要的是如何上自己的床。那張床,他
睡過千百回,要上就上、說下就下,但就偏偏今晚不屬於他,想要擠上去還真傷
透了腦筋;她若不答應,只有老老實實地滾出來,一但傳揚出去,豈不丟死人?

  在房間內的小咪也不好過,她未能睡著的原因,是這晚發生的大事仍餘波盪
漾,害她翻來覆去難以成眠。想到那個下三濫小四,她就更對兩個男人感激,一
個是她的老闆豬哥,另一個當然就是她的假姊夫了。這兩個男人年齡都比小四大
些,更印證了她一向的看法:老男人對她是有幫助的,所以她的貞操才會交給大
她十歲以上的鄰居吶!

  現在,她只好下床找個酒喝什麼的,以助睡眠。當她來到客廳,發現這個好
男人竟然尚未去睡覺,一個人喝悶酒,不免心生感動。她佔了他的床不說,還讓
他為自己操心,太過意不去了。

  「石哥,別為我煩心了,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回南部算了。」她越來越少叫
他姊夫了。

  為妳煩心?是啊!他想:我正在煩怎麼回妳睡的那張床呢!怎麼妳就跑出來
了?

  「不煩,不煩,天無絕人之路嘛!」他這話不是安慰她乃是安慰自己的,這
下子二人坐在一塊,機會更大了,剛才想到的一些藉口全不必了。

  「明天你還要上班,早點睡嘛!」她主動靠近他,摟住他脖頸,將他的頭埋
在她胸前。

  他心花怒放了,這回可是她主動的啊!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
費功夫」,不正指的是現在的他嘛!躺在她的酥胸上,還有何處比這更好呢?

  「小咪,我好心疼妳,知不知道?」他適時地灌下迷湯,這是他的專長。

  「我知道,石哥,別說了。」

  她微閉起雙眼,沐浴在一種既是母性又是兒女的古怪心境中,她那愛護她的
親姊姊則早扔在一旁。原本搶姊姊的男友這念頭,她若敢做出來,只是為了將姊
姊比下去而已,完全屬於一種強烈的嫉妒心,就算她是天性叛逆吧!現在卻又不
同了,她開始愛上這個男人了,那麼搶走他就完全是出自女人的自私心理了。

  這兩種不同的心境,會使她連做愛的方式都有不同。當石堂玉的頭在她胸部
摩擦時,她便主動出擊了。

  她把上衣脫了,握住自己的雙峰,主動向他嘴裡塞,彷彿正哺育著她初生的
嬰兒:左邊的吸過癮了再換右邊的,讓他飽嚐了一個剛發育成熟的女人乳香。

  之後,她將高腳椅挪近他的高腳椅,為他脫去了衣棠,在解褲帶時,她想起
了阿娟告訴過她的,他擅用皮帶做愛,便將皮帶抽了出來。

  「幹嘛?」他問。

  「你不是喜歡用它?」他答道。

  「妳聽誰說的?」

  「阿娟,她看過你用它。」

  「對妳,不適合。」他說完便低頭湊向她私處,隔著三角褲用嘴摩擦它。

  她被搔到了癢處,迅快地脫下內褲,站起身將屁股高高仰起,把整個陰洞迎
向他,讓他的舌尖順利滑入,這還不夠,她更前後擺動臀部以配合他的動作,很
快地,她就感到陰部已蓄滿了分泌物,使她的陰道順暢無比。

  「我要進來了。」他呢喃道:「小弟弟受不了啦!」

  「等一下子。」她制止他:「你站起來。」

  他一起身那根肉棒子就恰好在她面前,直直地指向她。她一手抓住它,一口
便含上去,直接吞到底部,令他不自禁地顫抖一下,感到有股龐大的吸力直往他
尿道口裡吸去,彷彿要將他的尿及精液全吸出來似的。

  她一邊吸吮,一邊摸他的卵蛋,達到某個程度後才起身,背對著他等待他的
進入。他挺了挺腰,一下就覓得她陰洞,淫水多得毫不費勁就插了進去,直抵深
處,這初入的感覺幾乎使他心臟猛然就升到喉嚨口,說不出來的爽。

  對她而言,這還是不夠的,她便將屁股往後推,直到她的陰道將他陽具整個
吞入為止,然後她盤手握住自己的雙乳,一邊捏揉一邊晃動臀部,帶動他的
陽具進進出出,不幾下她便開始呻吟起來:

  「嗯……啊……石哥,不要停,再進去……再進去一點……」

  「小咪,我……我愛妳,我愛妳的洞洞……我愛妳全身……」他激動得直喘
氣。

  這時候,她忽然脫離他下體,轉回身子躺在高腳椅上,雙手高高扳起雙腿,
好似瑜咖術那般讓上下體重疊在一塊,這樣又使她的屄洞全然迎向他,毫不保留
的。這是對她心愛的人才有的動作,招招皆坦露無遺,為對方大開方便之門,要
是豬哥才享受不到這些哩!

  這不但讓他更方便插入,而且還可觀看她全部胴體,必要時雙手尚可撫摸她
的三點。

  他就是這樣一邊進出,一邊把玩她奶子,過癮極了。末了,他盡情撫摸她下
體,還將她的陰唇整個搬開,令他的陽具更深入了。

  「妹妹,我不行了……我要出來了。」他呼喊道。

  「等一下……」她又叫停了。

  她將雙腿盤住他腰肢,陰道緊縮夾住他的屌,然後用雙手勾住他脖子將他腦
袋壓低,兩張嘴緊緊黏在一塊,這樣幾乎就是三點完全碰觸在一塊。他愈抽動得
快,她陰道愈緊縮包裹住他陽具,讓摩擦一次比一次緊密,終於他受不了了,像
洪水氾濫,一傢伙全衝向平原。

  啊!人生難得幾回爽!

  小咪和石堂玉胡搞瞎搞的此刻,她姊姊周珊則沒睡安穩,索性起床到客廳抽
悶菸,並為她妹妹等門,豈料沒等著妹妹,卻等到了阿娟。

  阿娟鈴著一個小皮包,裡面裝的是她在鋼琴酒吧上班的制服,周珊雖沒有透
視眼,不能看穿皮包內的物體,不過她從阿娟臉上殘留的妝痕已能猜出些許來。

  「最近妳好像都是那麼晚回來喔!」周珊腔調平平地問。

  「我……」阿娟心虛地答道:「我在同學家看書,兩個人可以互相討論。」

  「妳爸媽知道的話一定很高興,下次他們打電話來,我會告訴他們。」周珊
話鋒突然一沉道:「只怕不是,我就難交代!」

  「周姊……」她欲言又止。

  「妳可以不告訴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妳親姊姊,沒資格管妳。」

  「周姊。」她放下皮包,在她對面坐下,老老實實地招了:「我在鋼琴酒吧
上班了。」

  「妳自己找的?」

  「嗯!看報紙找到的工作。」這會她說了謊,怕的是連累她的好石哥。但她
壓根兒想不到,正是這時候,她的好石哥的陽具正含在她的好朋友小咪的嘴裡。

  「怕我曉得?」他的聲音中有著不悅。

  阿娟垂下了頭,像個知錯的孩子。周珊看著心有不忍,趨前握住了她的手,
道:「其實我們就如同親姊妹倆,對不對?在我的心中,妳的份量絕對不比小咪
輕,憑什麼我反對妳在這種地方工作?就因為我們姊妹都下海了,弄得一身腥,
唯有妳是塊讀書的料,我當然希望妳能過正常生活,將來是個快樂的上班族,朝
九晚五,結婚生子……」

  「周姊,我是迫不得已。」阿娟目眶含淚。

  「我知道,我知道……」她拍著她的手背:「誰忍心苛責妳是不是?你爸爸
過得不好,那沒關係,還有我嘛!我不是說過,我們如同親姊妹嗎?妳學費沒著
落,我幫妳繳,別去上班了好不好?」

  「周姊,我不能連累妳。」她堅定地說:「我們家的事,要我自己去解決,
我不能再像個小孩一樣,被人呵護著,像個溫室裡的花朵。」

  「唉……」她嘆了口氣,「妳有這份心,我很高興,我只能送妳一句話:保
持清醒。在這種地方工作就是要隨時保持清醒。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壞男人設
計,妳看!像小咪到這時候還沒回來,誰知道她是不是被人騙到床上去了呢?」

  這個姊姊真是經驗老到,不過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個男人竟是她的男人。

  才兩天不見面,石堂玉就想念小咪了,不,是想念小咪那誘惑人的胴體,甚
至在他家吧檯邊,他還能嗅到她的肉體香。

  他迫不及待地打了個電話給她,要接她下班。

  在她KTV酒店的停車場裡,石堂玉等到了小咪不過也被小四給等到了。這
有點像膛螂捕蟬,黃雀在後。

  「姊夫,你好。」黑暗中的小四聲音冷冷地:「好久不見。」

  「小四?」小咪聽出他的聲音,但有些不敢置信。

  「你們是姊夫跟小姨子。」他從黑暗中現身,走到他們面前:「還是一對狗
男女?」

  「嘿,上回不關我的事。」堂玉趕忙解釋:「我並沒對你怎樣,對不對?」

  「好傢伙,英雄救美。」小四還有心情調侃他:「現在不敢認帳啦!」

  「你別亂來哦,不然,我叫店裡的人了。」小咪恐嚇他。

  「都下班啦:小姐。」小四抖著腿道:「況且,人家會幫妳嗎?妳給店裡帶
來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那你想怎樣?」

  「怎樣?我只要你跟我回去一趟,把咱們的事做個了斬。」

  「不行,小咪,絕對不能跟他走。」石堂玉橫在小咪前邊。

  他這是色膽,生怕一個美好的夜晚會被這痞子給破壞掉。

  「開賓士的凱子,兄弟的事你也敢管嗎?」小四壓根沒將這傢伙放在眼裡。

  「小咪,妳先上車,這邊交給我來。」

  小咪才跨人車廂內,小四就朝堂玉身上衝撞過來,力道之大,教堂玉飛也似
地彈到他的賓士車上。他人還未站起身,小四已經一拳擊在他腦袋上,打得他暈
頭轉向。不過,石堂玉雖非混混之輩,年幼時也學過防身的跆拳道,在這等劣勢
下,他的腳發揮了本能,就在小四準備揮出第二拳之際,他一腳就踢中了他的脖
子,把小四踢退好幾步,趁著這空檔,他翻身爬起來,在小四尚未起身時,立即
給了他一個前踢,正中他的肚腹。

  「不要打了,堂玉,快上車……」車上的小咪叫道。

  石堂玉未理會她,連連出腳攻擊小四肚腹,踢得他只有悶哼的份,然後堂玉
飛快閃人駕駛座內,呼嘯而去。

  小四掙扎著爬坐起來,便開始嘔吐了。

  打了一場勝仗,贏得美人心,當晚又連幹兩次,叫小咪哀苦告饒的石堂玉,
真是春風得意,免不了在下班後,就邀約朋友出來找樂子,小咪那間酒店暫時不
能去,以免被小四堵到報仇,那麼阿娟的店自然得照顧照顧囉!

  他好想吃掉阿娟喲!她可能是個處女耶!在台北多難找呀!

  「石哥,歡迎光臨,到小包廂好嗎?」阿娟出面歡迎他們一行四人。

  「隨妳安排,我沒意見。」石堂玉已經吃第二攤了,一雙醉眼怎麼看,阿娟
都比任何人美,包括他騎過的周氏姊妹花。

  阿娟引著他們到玻璃隔出的包廂內,正擺放酒杯時,石堂玉藉酒裝瘋,一把
摟住她跌到沙發上,然後對他朋友說:「這是我馬子阿娟,大學生耶!你們說正
不正點?」

  他這幫酒肉朋友,平時多吃他喝他的,那有不幫腔之理?遂齊聲喊道:「正
點。」

  「那我明天就娶她過門。」堂玉吼道。

  「石哥,你喝醉了。」阿娟掙扎著起身。

  「今晚咱們先圓房好不好?」他拉著她的手說。

  「石哥,對不起!我得去忙了。」阿娟拉下臉,一甩手走了。

  「媽的,這個賤貨!」堂玉罵起來:「我把地介紹過來,還特別交代陳小姐
要好好照顧她,現在翅膀硬了、跩起來了,開個玩笑都不行。」

  「的確賤,欠修理。」酒肉朋友甲說。

  「怎麼修理?」酒肉朋友乙問。

  「灌她酒,喝醉了不就可以圓房了?」酒肉朋友丙露出一股淫笑。

  「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啊!」石堂玉一擊掌道:「就這麼辦,這任務就
交給你們三個。」

  阿娟被石堂玉這麼的一鬧,原本不想進這包廂的,不過念及他為自己介紹工
作,而且剛才的舉動可能是酒醉之故,便又到他們的包廂服務來了。

  「來,來。」石堂玉要身邊的公關小姐讓出個位子:「阿娟,妳坐過來,我
為妳介紹幾位哥哥,以後他們會來捧妳的場。」

  「石哥,我們公主規定是不能坐的。」阿娟找理由推托。

  「什麼屁規定?這邊我最大,我說可以就可以。」

  「對啦!石哥說了算數,妳坐,沒關係。」堂玉身邊的小姐幫腔了。

  阿娟不得已,只好擠到他的身邊坐定。堂玉一一為地介紹了酒肉朋友,這起
「幫兇」便不客氣了,輪流以威士忌回敬小妹妹,一個輪轉,阿娟的眼睛已有些
花了。

  堂玉見機不可失,便不斷對他們使眼色,要他們加把勁,下猛藥。眾人又展
開攻勢,這第二輪轉下來,阿娟連要起身上廁所都站不穩了。

  等地歪歪斜斜地出去之後,堂玉要小姐喚來老闆陳小姐。

  「對不起。」他真是先君子後小人:「陳小姐,阿娟喝醉了,待會我先送她
回去,向妳告個假。」

  「她是妳介紹來的,小石,這有什麼問題,只要你以後常來捧場就行啦!」
她可會做順水人情了。

  「謝啦!」堂玉例嘴敬了她一杯。

  「小石,你過來。」陳小姐等他附耳上來後道:「別太過份,出了什麼事,
我可不負責的。」

  「妳放心,我什麼時候出過事?」

  「那我就放心了。記住!不關我的事。」陳小姐說完,就轉去別桌招呼客人
了。

  阿娟從洗手間出來,上衣也弄濕了,顯然已無法照顧自己,石堂玉的酒肉朋
友有的為她拿皮包、有的則扶著她,一起出門上了堂玉的賓士轎車。

  阿娟被夾在後座中間,車子啟動後突然不安分起來,大發酒瘋,一會兒掙扎
扭動,一會兒胡亂唱著歌,有時還將脫了鞋子的腳伸到前座,擱在駕駛石堂玉的
肩膀上。

  「好香……」石堂玉一邊嗅著她的腿一邊撫慰自己的小弟弟。

  「堂玉。」後座的一個酒肉朋友道:「你吃肉,留點湯給兄弟喝,怎樣?」

  「你們在後面摸得還不夠本嗎?」堂玉說。

  「嘿,嘿。你怎麼知道?」另一人厚顏道。

  「狗改不了吃屎,把手拿開。」堂玉怒喝。

  黑暗中探在阿娟身上的幾隻手,悄悄滑開了。

  「我不要回去,我要唱歌。」阿娟嘶喊著。

  「現在帶她丟開房間,恐怕太引人注目了。」前座的人提議說:「不如先到
KTV,再灌醉些……」

  「成。」石堂玉一轉方向盤往南京東路去。

  進入KTV之後,阿娟抓住麥克風胡唱,稍後又是杯酬交錯,她終於不支趴
下了。

  這會石堂玉猴急了,他吩咐酒肉朋友們,開大音量、關小燈光,還派個人在
門前把風。一切就緒後,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了阿娟的內褲及絲襪,抬高她雙
腿,拉下褲口拉鍊,掏出傢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捅進去。

  插入的那瞬間,似乎碰到什麼阻礙,但一下就衝破了。阿娟好像很痛,尖叫
一聲,且張開了眼睛,不過很快又昏死過去。堂玉待她再倒下去才敢繼續抽動,
感覺上就像鑽入一原始山壁,不見天日,陡峭緊縮,舒爽極了。

  他的另兩個酒肉朋友也沒閒著,拉開她上衣,一人握住一個奶子搓揉,只看
得在門口把風的那人猛流口水。

  「噢,換換手好嗎?」門口那人哀求,但無人理會。

  因為擔心有少爺闖人,堂玉就顧不得換姿勢了,只一味地往前衝,這樣急就
章的情況下,他很快就洩了,抽出陽具時,他發現是血淋淋的。

  「媽的,真的是處女。」他嚷道:「快,拿衛生紙來。」

  兩個痞子的手都沒空,還在阿娟身上尋寶,門口的那人抽了兩張衛生紙丟給
他,也不顧把風的職責,趕上前湊一腳了。

  這時,有人也起身解褲帶了。


  「你幹嘛?」石堂玉按住他解褲帶的手。

  「換我上了呀!」那人說。

  「不行。」

  「為什麼?你想吃獨食啊!」

  「不,我怕出事。」堂玉說:「改天再弄她好不好?拜託!」

  「我去你媽的。」那人喚另二人:「把他拉出去。」石堂玉跌跌撞撞地給推
了出門。

  周珊在石堂玉的房間裡,發現了兩樣不屬於他或她的東西:一條女用三角褲
及一根染黃的頭髮。雖然不屬於他們這對聚少離多的鴛鴦,但卻很眼熟,她起了
疑心。

  這一晚,周珊總算等到了她的妹妹小咪,而不是阿娟;同樣地,她在客廳吸
著悶菸,而那兩件物證——頭髮及內褲都擺在茶几上。

  「還沒睡呀!姊。」小咪哼著歌兒跨進門,壓根沒注意到那東西。看不見髮
絲不能怪她,任誰都看不見的,不過內褲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擺在那兒,就挺
礙眼的了。

  「擔心妳,就睡不著。」她冷冷地回道。

  小咪是何等聰明,加上姊妹相處久了,她早摸透老姊的個性,今夜一定有著
什麼事要發生了。她收斂起最近以來一直歡愉的心,在她對面坐下,這才發現了
桌上的那件內褲。那是她的內褲,她知道,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腦筋一個轉
彎,她的臉色變了。地想起小四來店裡鬧場和石堂玉在停車場打架那晚,她之後
隨堂玉回他家,整晚幹了二回合,早晨醒來,怎麼就找不到內褲,只好棄了它回
家,難道這就是遺棄的那件?

  姊姊又怎麼找回來的?

  她開始心虛了,不過在不能確定之前,可不能先露出馬腳,不打自招。

  「我又不是孩子,擔心什麼呢?老姊……」她故意撒嬌,也好套話。

  「我擔心妳被熟人騙。」

  熟人?誰?石堂玉嗎?這話已經有些明顯了,不過尚未到招供的地步,而且
僅憑一件內褲就可以判她偷人嗎?那種內褲不知有多少女人穿呢!抵死不認帳,
老姊也沒法度的。

  「姊,什麼熟人吶!妳愈說我愈不懂了。」她一步步引蛇出洞,否則,懸著
這件心事可難受了。

  「小咪,我們姊妹的感情如何?」周珊忽然換了個話題,更把她攪糊塗了。

  「很好啊!」她打著哈哈。

  「我說過,我取代了媽媽的地位,這樣照顧妳,對不對?」

  周珊的臉色一直沒變過,仍是冷冷的。

  「嗯。」

  「那妳如果跟我的男人鬼混,是不是形同亂倫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嚇得小咪臉色大變,幾乎無法把持了,只是瞪著一雙
大眼睛望著她姊。

  「妳可以不承認,但是妳一定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

  「是不是亂倫?」

  「是。」

  小咪的確是給嚇著了,這一回答就等於是招供了,原先設想好的「打死不承
認」,了無蹤影。

  「好,那妳把這件內褲拿回去。」周珊說。

  小咪才抓起內褲,就感覺不對了。她完全走入她姊姊為她設好的死胡同內,
再也回不了頭了。原先在形式上是還沒承認的,但經過這一個動作,豈不表明內
褲就是她的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真是個笨女人吶!

  「這是誰的髒東西?我拿回去幹嘛?」她順勢又將它扔回茶几上,心裡面想
著,還好反應夠快,沒掉入姊姊佈的陷阱中。

  「妳就是這樣。」她姊姊嘆了一口氣:「從小就是這樣,為什麼不能學學阿
娟,做錯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次別再犯就行了……」

  她才提到阿娟,阿娟就開門進來了,跌跌撞撞地望了周氏姊妹一眼,便逕自
衝入洗手間去了。

  周氏姊妹正在火頭上,誰也沒發現阿娟的異狀,而她阿娟剛遭到四個男人的
蹂躪,身心俱創,也壓根沒注意到她姊妹的神色,只顧著衝到浴室,要把那一身
臭皮囊好好沖洗一番。

  在廁所內的她,尚未脫衣棠就咽咽哭泣出來。

  「妳看看這是什麼?」周珊又從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摸到一根髮絲,遞到小咪
面前:「是不是妳的頭髮?」

  「妳這是什麼意思?」小咪惱羞成怒地嚷叫起來:「拿一條內褲一根髮絲就
想定我的罪?門都沒有……」

  「我不是要定妳的罪。」周珊立即接口道:「我只是要糾正妳,怕妳一錯再
錯。」

  「妳那些臭男人,我一個都不稀罕,妳自己不行,紅顏老去,留不住男人,
就怪到我頭上來。」

  「妳說這什麼話?妳不稀罕,那我怎麼會在石堂玉的床上找到這些東西?妳
不要臉、妳下賤,那是妳的事,別讓我也丟臉好不好?別人家說起來有多難聽?
周家姊妹窮瘋了,抱著個石堂玉像抱到金飯碗一樣,還為這金飯碗吵架打架,這
像話嗎?」

  在洗手間的阿娟已淚流滿面,對於外間的吵架聲完全充耳不聞,一面開水籠
頭淋浴的她,一面不停地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妳要這樣罵我,好!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小咪橫下心來:「我從小就
討厭妳,妳以為妳是我媽,什麼事都能替我作主嗎?妳不是,妳只是個過氣的酒
家女、男人不要的破鞋,石堂玉早就想甩了妳,我故意去勾引他、讓他上。我就
是要氣妳,怎麼樣?」

  這樣的話說出口,尤其是親妹妹,同珊也不想多說什麼,氣是氣,她只有繞
著客廳走。半嚮,她又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撈出一根菸吸了,然後對她妹妹說:
「小咪,我是怕妳吃虧,石堂玉這個人,我太了解,我不在乎他,我是在乎妳,
我怕妳被他騙了。」

  說完這話,周珊眼內流出淚水,她對她至親至愛的妹妹續道:「如果妳認為
他能給妳幸福,我自願退出,我祝福妳。」周珊掉頭就要回房間了。

  「姊……」小咪叫住了她:「我對不起妳,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請你別在
意,以後我不會再跟他好了。」她走上前擁住她姊姊,放聲哭了出來。

  在洗手間淋浴的阿娟快把自己搓下一層皮來,此刻她的心境和外邊這兩個女
人是截然不同的,不是推讓、不是愛情、不是性,而是充滿了恨。
2009-6-6 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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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石堂玉死了。

  他的屍體是被大廈管理員發現的,就在中庭的花園內,還壓死了幾株幼苗。
據大廈管理員說,凌晨四點,他聽到一聲巨響,正在三摟巡邏的他,立即衝至地
面,四點十分即發現了石的屍體,立刻打電話向警方報案。

  他的說詞未曾引起警方辦案人員的懷疑,事實上,當時的他正在值班室內打
睏,聽到聲響之後,他仍迷迷糊糊地耗了十分鐘左右,才警覺到可能會有事情發
生,遂出門查看,就發現了石堂玉的屍體。

  這十分鐘,很可能是命案關鍵,為了保住飯碗,他不得不撒謊。不過,有一
名姓金的年輕刑警似乎覺得他話中有疑點,一直不斷地問東問西。

  他叫金必勝,才從警校畢業兩年,是名軍眷,也許父親想讓他繼承衣缽,完
成反共復國大業,所以才取名叫「必勝」,未料到他卻當了警察,不過這名字似
乎頗有些福氣,讓他破了不少小案子,同事們才在過瓶頸時,會大呼:「叫必勝
來。」

  這個早晨發生這種墜樓命案也夠衰的了,好不容易折騰到天亮,才找到開鎖
師傅,開了七樓石堂玉的家門,一進去,金必勝立即發覺是戶有錢人家,那麼,
姓石的這小子八成是個紡榜子弟了。

  辦這種案子通常都很棘手。他們的交往複雜,父母約略總有一些社會關係,
會在辦案上施壓,限期破案什麼的,大家都不好受。

  怎麼說,先找找是否有自殺的證據吧!

  金必勝和他的另一個同事分別搜了客廳及房間,沒找到類似遺書的東西,不
過奇怪的是,只著有內褲摔下樓的石堂玉,衣褲雖散落在客廳,皮帶卻是抽離長
褲的,且圈成一圓套形,莫非他原本有意以皮帶上吊自殺?

  他走到陽台上,從那兒往下望,恰好看見覆著白布的屍體,大致能肯定他是
從陽台落下去的,不過也從這兒,他看見逐漸多了的圍觀民眾,不禁皺眉問他同
事:「檢察官和法警什麼時候來?」

  「誰曉得?一大清早的。」他同事回道。

  「你打電話催一下,我下去維持秩序。」他說。

  金必勝重又下樓,吹哨子驅趕公寓內圍觀的民眾。

  「有發現嗎?」管理員這時又湊上來問道。

  「您貴姓?對不起,我一忙就忘了。」金必勝問他。

  「姓陳吶!這不重要,破案要緊。」他打哈哈。

  「陳老伯,您對這姓石的了不了解?」

  「他呀!怎麼說呢?」他怕隔牆有耳似的附過來道:「他花心得很哩!常帶
不同的女人回來。我這麼說會不會對死者不敬?」

  「實話實說,那倒不會。」他在心底笑了出聲:「那些女人您認得嗎?」

  「只有一個,再見到會認得。」

  「昨晚呢?有人來找他嗎?」

  「沒有。」他肯定地道:「石先生昨晚大約十點左右回來的,之後就投出去
過了。」

  「他的親友如何聯絡?」

  「他的親人聽說全移民加拿大了,詳細情形,恐怕要問這棟大樓的管理委員
會。」

  「陳老伯,謝謝您,有問題再請教。」

  周氏姊妹直到石堂玉墜樓的這天下午才得知消息,是朋友輾轉告知的,也不
知是第幾手了。

  周珊接的電話,愣在當場,任對方喂喂地猛喊,就是無法接話下去。

  這消息有如晴天霹靂,生龍活虎般的一個人,怎麼將他和死亡連在一塊?她
的心思亂成一團,不知要做些什麼?數日前,她們姊妹才為了石堂玉這個男人超
過爭執,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天人永隔;打從周珊和他交往開始,鬧過兩次自
殺,與死神較為接近的是她而不是他,然而竟發生這般的事實,教人如何接受?

  她真的慌亂了,只好叫醒妹妹小咪,幫她拿個主意。

  「誰死了?」小咪矇矇地問。

  「石—堂—玉。」周珊一字一字地說。

  「什麼?」小咪從床舖上跳起來,淚水一下子湧出:「妳說誰?是誰?石哥
嗎?」

  「嗯!凌晨時墜樓死的,屍體在殯儀館。」

  「怎麼辦?姊,我們怎麼辦?」小咪更慌,這是她沒想到的。

  這個死鬼,活著時害她姊妹倆為他爭吵,現在死了,還不能一了百了,又害
她姊妹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自殺,自然與她倆無關;如果不是,難道警力不會
懷疑她們?

  「昨天晚上妳在那裡?」周珊問小咪。

  「我在上班呀!」

  「誰能作證?」

  「很多同事都行。」

  「之後呢?」

  「三點下班,我坐計程車回來,妳還沒睡,對不對?」

  「妳三點二十分到家,我在看錄影帶,之後一塊聊到快五點,記得嗎?」

  「嗯。」

  「那好,記住,不管誰問起來,都是這個答案,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什麼
事都有可能發生。

  「姊,那現在該做什麼?」

  「換衣服,陪我去殯儀館。他是我男友,我不露面,說不過去。」

  周氏姊妹花匆匆趕抵市立殯儀館,在太平間找到石堂玉簡單的靈堂,尚未立
遺照,二人就先拈香拜三拜,之後他的幾位朋友中有人帶了個陌生人來見她們。

  「我是刑事組的偵查員,金必勝。」那陌生人分別遞上名片給他姊妹:「有
幾個問題想請教。」

  「我是石堂玉的女朋友,我叫周珊,這是我妹妹。」周珊不敢稍有迴避,以
免被誤為嫌疑犯。

  「周小姐,妳跟石先生認識多久了?」金必勝拿出個記事本,有模有樣地紀
錄著。

  「二年多吧!確實的時間不記得了,有關係嗎?」

  「怎麼認識的?」

  「在酒廊。」她垂下頭,調整下墨鏡說:「當時我在酒廊工作。」

  「現在呢?」

  「退休了,閒在家裡。」她用「退休」這字眼,連必勝都笑了。

  「石先生最近有自殺的傾向嗎?」

  「從未有過。」

  「他比任何人都還想留在這個世界上。」小咪這時插話說,被她姊姊在墨鏡
後瞄了一眼。

  「妳是否常到他家去?我的意思不光是……約會什麼的。」

  「不常。其實可以這麼說,我們的關係愈來愈淡了,若他沒發生這件事,可
能也維繫不久了。」

  「為什麼?」

  「唉!這不關案情的,你問太廣了吧!」小咪不懷好意地阻止他。

  「兩位周小姐,你們不願回答我也無所謂,就怕我的報告上去,寫不清楚,
被長官誤會了,把兩位列為嫌疑犯,到時候再想解釋,恐怕就更難了。」

  「他太花心。」周珊拉妹妹一把,搶著回答:「一直不斷交女朋友,我無法
忍受。」

  「妳很恨他?」這一問倒是不懷好意了。

  「當然。」周珊爽快地答:「不過我不會笨到去殺他,那種男人不值得我為
他坐牢,擺脫他就行了。」

  「擺脫不了呢?」

  「噢,姓金的,你這就太過分了。」小咪又打抱不平:「你想陷害我姊是不
是?」

  「小咪。」周珊制止她:「隨他問,沒有就是沒有,他也不能栽我贓。」

  「周珊小姐,我很同情妳的處境。」必勝正容道:「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個
烏龍警察,這種人命關天的案子,馬虎不得,我得查個一清二楚,給死者和他家
屬一個交代。我只是問案,絕沒懷疑妳。」

  「我不用擺脫他,是他怕擺脫不了我,你知道,我們這樣身分的女人,從不
被當良家婦女看,玩玩就算了,兩年多,我想他也玩膩了,所以問題不在我,在
他。」

  「我姊姊才不會糾纏他呢!」小咪又插嘴了。

  「借問,妳在那裡工作?」必勝忽然轉問小咪。

  「我?」小咪不假思索地道:「KTV酒店。」

  這件案子果然如金必勝當初所想的,困難程度極高,一個交往複雜的富家子
弟,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卻從自宅的七樓陽台墜下身亡,那麼,當晚在他房內
的神秘人物就難查了,如果那神秘人物是個女的,就更難查了,因為連妓女都有
可能出現在他屋內,不是嗎?

  不過小咪不像她姊姊那樣口風緊,在目前算是他唯一的線索了。

  他來到了她工作的這家KTV酒店,打算從她口中套一些話出來。

  「怎麼又是你,陰魂不散。」小咪一見到金必勝,頗為感冒,放下杯盤就要
閃了。

  「小咪小姐,我是特別來捧場的,妳別怕。」必勝不好意思地說。

  「那可好,你要是敢談到石堂玉這三個字,我馬上掉頭走人。」她白了他一
眼。

  「好,一言為定。」這是老套,待會話題旁敲側擊,繞來繞去再繞回來,也
不嫌遲。

  「要不要叫小姐坐檯?」

  「不用,妳陪著就好。」

  「我的時間不多喲!」

  「沒關係。」他飲一口酒後道:「他來過這嗎?」

  「誰?」

  他笑而不答,她一下便反應過來了。

  「我說過不准談他的。」小咪站起身作勢要走。

  「喂,喂!妳說不准提他的名字,可沒說不准提他。」他強辯道:「你們這
些皮條子,專門設陷阱讓人跳下去。」

  小咪的話才說完,門口便有少爺衝進來,嚷著:「小四那幫子人又來了,快
閃!」

  小咪這會真起身了,在房內像熱鍋上的螞蟻,躲也不是、藏也不是、想出去
也不是。不半嚮,門被打開來,進入四、五個男人,為首的又是鐵頭,他旁邊的
正是小四。鐵頭望了金必勝一眼,忽然轉頭附在小四耳朵上說了些話,接著小四
就率著其餘人退出門外,獨留鐵頭一人。

  「金長官。」這會鐵頭換出一張笑臉來:「今晚真閒喲!來唱歌啊?」

  「那像你啊?鐵頭哥。」金必勝抖抖腳道:「我這是在辦案,問口供呢!」

  「辦案?這小丫頭犯了哪條?沒關係,交給我,她不敢不招。」

  「不麻煩大哥了。」金必勝笑著說:「小案子,小弟來就好。」

  「那……我在外邊等著好了。」

  「不用,我會把她帶回局裡去間,你別等了。」

  「金長官,她跟我……」

  「別說了。」必勝擺擺手道:「鐵頭哥,今晚你等不到人了,你們的過節,
我也不想知道。」

  鐵頭站起來,臨走前狠狠地瞪了小咪一眼。

  「現在,我還能不能提石堂玉三個字?」必勝真是夠辣,在小咪的危機一解
除後立即打蛇隨棍上。

  「你別這樣好不好,剛才人家都嚇死了。」小咪頻頻喘氣道:「這些牛鬼蛇
神,就是不肯放過我。」

  「這樣好不好?」他提出個有趣的條件:「以後妳每晚提供我一條線索,我
不是就得天天來了嗎?」

  「這倒挺好。」小咪歡愉起來。

  「那,今晚放個什麼消息?」

  小咪想了想說:「石堂玉以前也常到我們這裡來……對了,有一吹小四到店
裡來鬧我,恰好被他撞見,起了衝突,後來,他倆還在停車場裡幹了一架,小四
打輸了,會不會是這個原因,他們那幫人就把他做掉了?」

  有了,小四,又是一條線索。和兄弟爭風吃醋,被兄弟先下手為強,推下樓
謀殺了,這也是一個理由。

  「妳的想像力倒滿好,今晚算妳過關。」金必勝掏出了筆記本,記下一些東
西。

  「真的,這個小四有多壞你不知道,他很有可能會幹出這種事。」小咪仍在
「告狀」。

  「好,好,這件事我會查個一清二楚,咱們喝酒吧!」必勝怕她繼續攪和下
去。

  臨近下班時間,豬哥出現了,他將小咪叫到他的辦公室內。

  「聽說鐵頭今晚又來了?」豬哥在小咪一進門後就開門見山地問。

  「朱老闆,我怕這份工作,我是做不下去了。」小咪一肚子的怨氣在此刻全
爆發了,淚水便奪眶而出。

  「別哭,別哭。」朱老闆上前一把摟住她,安慰道:「我全知道,都怪我不
好。」

  「你知道個屁。」小咪愈發不饒人,發起飆來:「人家鬧到店裡來,也沒個
人為我們出頭,這算什麼?害我只好巴結一個皮條子,多丟臉呀!」

  「我跟別人約好了吃晚飯,你怎能怪我?」豬哥打了一個酒嗝後續道:「我
是生意人耶!他們這幫「矮螺子」閒著沒事幹,說上門就上門,誰有閒功夫應付
他們?」

  「那皮條子怎麼說?石堂玉死掉的事,他一直糾纏我。」她真的哭出聲了。

  「小石的事我聽說了,那只能怪妳姊姊遇人不淑,才會招惹這些麻煩,要是
跟著我,會出這些事嗎?」豬哥摟著她坐下來:「妳別學著你老姊的樣,以為小
白臉都是好的,我告訴妳,他們那起貨色,不是吃妳軟飯,就是害妳惹出一堆事
情,哪有我這種男人牢靠?」

  「哼,老王賣瓜。」小咪故意裝出不屑的表情:「你那根屌歪向哪邊,我還
不曉得嗎?」

  「妳曉得就好。」睹哥嬉皮笑臉地把一隻手探入她胸部道:「我還不都是為
了妳。」

  小咪將他的手抽出來,仍是不屑的表情,不過豬哥可不吃這套,又將手插回
去,這下了,小咪不動了。

  「還要談條件嗎?」豬哥笑咪咪地望著她:「我挺妳到底,妳愛我到底好不
好?」

  「談條件?」小咪斜斜倪他一眼:「那今晚,我應該陪那個皮條子睡覺。」

  小咪上回肯陪豬哥幹了一回合,主要是因為豬哥幫她抵擋住小四那痞子。這
回,豬哥雖沒有「功勞」,不過她並未拒絕他,這是因為石堂玉的關係。

  石堂玉的死,把她的生活態度完全改變了,原先,她以為可以取代姊姊跟石
堂玉步入禮堂,撿到一個好男人,石堂玉死後,她才驚覺到自己根本沒有一個相
好的男人,雖然在酒店內,人人都誇說她小咪長得如何如何漂亮,但她竟無一個
男人寵著愛著,這算什麼?

  石堂玉呀石堂玉,你為何不早點掛掉?偏等到我跟你有一腿之後才掛掉?這
算什麼?逃避責任嗎?

  豬哥的手可不會逃避了,他直往裡插,摸到她的乳頭後就搓呀捏的,叫小咪
忍不住唉叫起來。

  「小聲一點,還有人在店裡。」豬哥倒滿清醒。

  「好了吧你,恨不得全店裡的人都知道你上過我。」小咪一句話就把他堵回
去:「對不對?你就是這種心態。」

  「知道就好。」他一把抱起她,就往浴室內鑽。

  這間浴室小得可以,原本只是為了供給臨時解手之需,所以只有一個馬桶,
現在擠進兩個人,不免嫌擠了些。不過,豬哥顯然是有經驗的,在馬桶前邊就放
下了她,好像要讓她自生自滅,其實又不是。他撩起她的裙子,剝了她的內褲,
站在她身後,就用身體摩擦她,好一會,他感覺她已經進人狀況了,這才急急褪
下自己的褲子,讓小弟弟探出頭來涼快。

  在這兵慌馬亂之中,他愈急,卻怎麼就愈插不中,一根屌子東掃西撞硬是找
不著洞,他猜想,這女人今晚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配合度差,難以中的。

  一隻老鳥在外邊遊蕩,教他光火了,伸出右手握住自己的龜頭,食指再探出
尋覓她的桃花洞,這才撥雲見日觸及洞口。這下子他不再客氣了,也不管那陰道
的潤滑度夠不夠,挺腰就直往裡衝。

  「哎喲……」小咪疼得叫出聲:「你非要這麼粗魯不可……嗎?」

  「我要給妳一點教訓。」豬哥發橫了:「免得妳以後爬到我頭上拉屎。」

  對話中間,他並未停止動作,不到幾下就弄得她出了水,使他更加興奮,頂
撞她愈發劇烈,一下下地,讓她的頭幾乎撞到了牆壁。小咪感覺得到他存有報復
之心什麼的,便了無「性」致,連屁股也懶得翹起,害他時不時「脫節」了,令
人惱羞。

  對豬哥來說,這的確是夠殺風景的事,每每衝撞一陣後,小雞也就插歪了,
「撞壁」後總有類似折斷般的感覺,不「護短」都不行。重新再進入雖不困難,
卻有不能「一氣呵成」的惱恨,況且侷限在這小廁所的環境裡,那就更加不舒爽
了。

  小咪在性事上和年齡成反比,也是箇中老手,從豬哥進入的狀況中就探知了
他的心態,為了急於脫困,她只有出險招了;只見她一個大翻轉,和豬哥面對面
了,然後一屁股坐到馬桶上,高高抬起雙腿,猛然一下夾住豬哥的脖頸。

  這個姿勢說狠夠狠、說爽夠爽,狠在於屄洞高高揚起,男人的席不易進入,
相當吃力,爽在於一日一進人之後,直抵核心,簡直難以招架。

  豬哥江湖跑到老,碰到這款姿勢卻也按捺不住,挺起小弟弟便直闖禁地,果
然,正如他所料,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不幾下,他便繳械了。

  「小丫頭,妳夠狠。」他恨恨地說。

  「朱老闆。」小咪斜斜倪他一眼道:「我剛才說過,論功勞,今晚我該陪那
皮條子的,你算是撈到了,還想怎樣?」

  阿娟從南部回來了。這一回她返鄉探親,事前並未告知周氏姊妹,只在地抵
家的次日,打了通電話給周珊。

  周珊接到她電話時,恰才接到石堂玉的死訊,一顆心亂如麻,也忘了告知她
這消息。

  「死了?」阿娟返來後得知這消息並未顯現極度的駕訝:「才幾天,就發生
這麼大的事。」

  周珊想她和堂玉並不熟,所以反應不激動,也就不很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殺的。」周珊忍不住又垂下淚:「警察追得很緊。人家
說「一了百」,他是死後還害人不淺,弄得我們姊妹都不得安寧。」

  「就是嘛!」小咪亦附合道:「條子每天盯著我,煩都煩死了。」

  「死不足為惜。」阿娟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教兩姊妹全傻住了,但她並未
理會二人的反應,便逕自回房去。

  周珊有些不悅,雖然堂玉這男人讓她吃足了苦頭,但也只有她才有資格數落
他,何況現在人走了,死者為大,連她都不忍過分了,阿娟就更別說了。

  「阿娟。」周珊跟隨她入房間道:「妳這一趟回南部,是幹什麼呀?」

  「看我爸媽呀!」阿娟扔下行李自然地道。

  「二老都還好嗎?」周珊又問。

  「很好。」她答。

  按過去的常理推斷,阿娟的父母每每在她回南部返來之際,都會託她帶些東
西回來送周家姊妹,縱使沒有也會再三叮嚀她向周珊問安,這是禮數。畢竟阿娟
在台北唸書,周珊亦負擔了一部分責任,二老心知肚明,以致從未冷淡待她,不
過這回未捎一言半禮,倒有些意外了。

  「好久沒見他們了,還真想回去看看呢!」周珊話中有話。

  「啊呀!我都忘了,他們說改天要北上,親自向周姊道謝呢!」阿娟說這窩
心的話,卻沒看她,只顧著收拾行李,令周珊愈發疑心。

  「曖!他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先通知我。」小咪也跟進阿娟房間道:「我寧願
把房間讓給他們睡,免得二老教訓我,就當教訓妳一樣。」

  通報這種消息,三姊妹平日早哭鬧成一片,這會兒阿娟卻顯得異常冷淡,連
理都未理小咪,教周珊忍不住了。

  「阿娟。」她坐到她床沿:「妳先別收拾行李,咱們姊妹聊聊天好不?」

  阿娟停止了動作,也在床沿和周珊並排坐下,目光盯著行李道:「周姊,我
很累,我想休息了。」

  「好,那就不打擾妳了。」周珊站起身,對她妹妹說:「小咪,我們回房間
去。」

  就在周珊轉身之際,阿娟在她背後低喚了一聲:「周姊,別走。」

  周珊再轉回頭,阿娟忽然一下撲到她身上,啼哭起來,身子抖得連同珊都感
到劇烈的震盪。

  「妹子,別哭,到底發生什麼事?」周珊拍著她的背安慰道:「爸媽出事了
嗎?」

  阿娟不言語,哭得愈來愈傷心,連小咪都於心不忍地勸道:「妳不要這樣好
不好,有什麼事,周姊會幫妳頂,就怕妳不說。」

  「周姊……」阿娟大呼一聲:「我對不起妳,石堂玉是我害死的……」

  周珊當場愣在原地,擁抱住阿娟的雙手緩緩地、緩緩地垂了下來。

  「阿娟,妳胡說什麼?」小咪搶上前扳開阿娟,揪住她雙肩大聲問:「妳別
嚇壞我姊好不好?妳有種再說一遍。」

  「不,小咪,你讓開,妳別嚇到她。」周珊推開妹妹,正對著阿娟,正色地
說:「我知道妳有很重大的心事,相信我,我能幫妳分擔。現在,妳慢慢地、清
清楚楚地把它說出來。」

  阿娟抽抽泣泣之中,總算睜開了雙眼,發現周珊正經八百地望著她,冷靜了
大約一分鐘左右,才開口道:

  「周姊,我不是有意害他……石堂王先幫我介紹了一個公主的工作,後來,
他又找朋友來捧我的場……那天,我被他們灌醉了,然後帶到KTV去,妳知不
知道……他們……他們在房間裡輪暴我……嗚……隔了幾天,石堂玉又再打電話
來,要我到他家去,我不願意……他竟然威脅我,說要告到我學校去,讓我不能
畢業。」

  「這王八蛋,他竟敢幹出這種事來。」小咪在一旁忿忿不平地插嘴。

  「妳別廢話,讓阿娟說。」周珊制止她妹妹。

  「那晚,我下班後就到石堂玉他家去了,他拿一瓶酒出來,要我乾掉它。他
說,如果我乾掉那瓶酒,一切事都算了。我為了擺脫他,舉起瓶子就乾,可是怎
麼都喝不下去。他就說,喝不下去也沒關係,只要我再跟他好一次,也算一筆勾
銷……我聽他的話,脫了衣服,誰知道,他還要我做一些古怪的動作……就像有
一回我在家裡看到周姊和他做的那樣。他抽出皮帶,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是不
肯,他要打我,我躲到陽台上:他跟過來,揮出一拳。大概是喝了酒的關係,他
沒打到我,我順手一推,誰知道,他整個人就翻出陽台,掉下去了。」

  「那妳怎麼逃跑的?」小咪忍不住又插嘴問:「全世界人都有這個疑問。」

  「當時我嚇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穿好了衣服之後,我趕忙坐電梯下
樓。到了二樓,我怕被管理員發現,軌按停了,然後從樓梯悄悄走下去,發現管
理員在打瞌睡,就偷偷溜了出去。」

  阿娟才說完,整個人就像虛脫一般地跌坐在床沿,雙目仍一直地盯著她的行
李。周珊沒再問話,也是望著她的行李,半晌後方說:

  「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如果誰說出去,遭天打雷劈。」

  「姊。」小咪對這咀咒頗有認同感,她說:「要不要大家一起發誓?」

  金必勝擔心的壓力果然出現了,石堂玉的家人自國外返回後,透過幾位民意
代表,向他的上司關切本案,層層傳達下來,就變成了限期破案。

  一個月的期限,簡直是開玩笑嘛!除非他向神明要人,不過還得看神明對他
爽不爽,像他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漢子,神明還懶得理呢,為了盡速突破
此案,他只有求助於人了,誰呢?就先找小四吧!

  像這款小尾的兄弟,想要在一時之間把他揪出來,還真有些困難,不如求助
於他的大哥還容易些,不過鐵頭上回在酒店內吃過他的痛,在他邀約的飯局上,
臉色就不太好看。

  「鐵頭,上回的事您別見怪。」必勝抓起一杯酒敬他道:「為了向小咪要線
索,我不得不護她。」

  「金長官,您太客氣了。」鐵頭的聲調還是冷冷地:「我是您管轄的哩!您
要是一個不爽,把我提報流氓,那我還玩個屁呀!」

  「知道就好。」他心內如此想,但說出口的話卻是:「我哪敢喲!鐵頭哥近
年洗手做生意了,王法也管不了你那一段了。」

  「那你今天請我吃這個飯有何目的?」

  「目的不敢說,只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誰?」

  「小四。」

  鐵頭沉下了臉,陰陰地道:「不會又是為了小咪吧?」

  「絕對不是。」必勝為達目的不甘休:「我正在查一件命案,如果與小四無
關,問完口供立即放人,絕不會為難他。」

  「如果我不交人呢?」

  「那就罷了。」必勝也玩起陰的:「不過這幾年他在外頭混,少不了也在酒
店簽過一些帳吧?加在一塊,算是個大尾流氓,對不對?」

  「金長官,你威脅我。」

  「鐵頭哥,是你為難我,我說過,我只為一件命案找他,不是他做的,一拍
兩散,要不要我先簽立切結書?」

  「既然有你保證,我就放心了。」鐵頭嘆了一口氣。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小皮條子,在他鐵頭哥出道時,雞巴毛都還沒長
齊呢!現在居然要脅他交人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鐵頭無語問蒼天。

  「什麼時候見面?」鐵頭問。

  「晚上,越早結束越好。」必勝答。

  金必勝約小四晚上見面本就很奇怪的,居然見面地點選在石堂玉的兇宅,那
就更古怪了。

  必勝在他家客廳內,只亮起一盞檯燈,使整間屋子看起來陰森森地,在客廳
牆上懸掛著的石堂玉的遺照,就變成了一個模糊的鬼魅般的影子。

  小四初來時的確給嚇了一跳,在門口連喚了三聲「金長官」,就是不肯進房
來。

  「小四嗎?你進來坐呀!」必勝故意將聲音放得冷冷地。

  小四追尋發聲處,這才發現檯燈旁陰暗地方坐著一個人,遲疑半晌,他才跨
進門。

  「你坐這邊。」必勝命令道。

  小四方坐下,又發現自己恰在燈光籠罩下,儼然如電影裡警探逼問兇嫌口供
般的模樣,感到很不爽,但就是不敢發作,這刻意的部署,已經先把他打敗了。

  「你知道這是誰的家嗎?」陰暗中的必勝發問了。

  「不知道。」他老實地答話。

  「難道你沒來過?」

  「沒有。」

  「我告訴你,這是一個叫石堂玉他的家,石堂玉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金長官,你帶我到他家幹嘛?」

  「他的相片就掛在牆上,你過去認一認,看能不能喚回你的記憶來。」

  小四走到了牆角,在黑暗中端詳許久,總算看了個清楚,不免叫嚷道:「是
他,就是小咪的姊夫嘛!」

  「你認出來了?」必勝又拿出問訊的技巧:「你還記得嗎?你跟他發生過兩
次衝突。」

  「嘿!等一下。」小四走回座位,反問道:「該不會是他……這姓石的發生
什麼事了吧?」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有是有,我跟他打過一次架,都是為了小咪那賤貨。」

  「你很恨石先生從中作梗?」

  「當然,他憑什麼插手管我們的事?算起來我們還是連襟。」

  「所以你就報復他?跟蹤到他家把他給做了?」

  「喂,等一下。」小四有點焦急了:「你說,石先生是在這間屋子裡被做掉
的?」

  「嗯。他被人從那陽台上推下去摔死的。」

  「這可不干我的事。」小四站起身忙說道:「這個地方我從沒來過,而且不
管他是哪天死的,我都可以提出不在場證明。」

  「你很滑頭喲!你的底我早摸過了,你最好老實一點,早招早解脫,我可以
算妳是自首。」

  「金長官,你可不能栽我贓啊!」小四將頭伸到檯燈下,靠必勝更近地解釋
道:「我是幹過一些狗皮倒灶的事,該蹲苦牢也蹲過了,但要我殺人,我可不敢
做,所以在道上,我才一直混不起來嘛!」

  「那據妳的了解,誰最有可能?」

  小四垂下頭去沉思了一會,又抬起頭說:「石先生這個人我並不了解,只照
過兩次面,不過看他兩次為小咪出頭,我懷疑他們有一腿,你想,一對姊妹花同
時愛上一個男人,這會不會構成殺機?」

  小四這個人已經排除在兇嫌名單之外了,金必勝依理推測出這結論。以他在
石家做的那種佈置,如果小四真是兇嫌,恐怕早在進房前見到那種場面,不是逃
之夭夭、就是嚇得發抖了。當然也有那種極度鎮定的嫌犯,遇到這種陣仗毫不膽
怯,且談笑自若,但這種人絕不會是小四,必勝觀察得出。

  現在,他又斷了線,只有再回頭朝周氏姊妹下手了,他不得不在白天去她們
家拜訪。

  「金警探,妳還沒結案嗎?」周珊又給了他一個柔釘子:「該說的話我早說
完了。」

  周珊擋在門口,一直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說實在話,在查案的皮條子,沒
幾個人喜歡的,尤其,周珊心裡有鬼,她得護著阿娟那丫頭。不過,金必勝也不
是省油的燈,為了進這道門,他又得出奇招了。

  「我不是要問妳話,我是來找小咪的,我想知道,她跟石堂玉的關係。」

  這話一出口,周珊的臉色有了微微的變化,為要掩飾,她不得不讓出門路,
讓這個「來者不善」的人進來。

  金必勝進屋後,東瞧西望的,彷彿在搜查什麼證據似的,使周珊更加緊張起
來。

  「小咪呢?」必勝不請自坐地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還叨起一根菸,然後才
繼續問道:「上夜班的人,這時候不可能出門逛街吧?」

  「我妹還在房間睡覺。」周珊極不願讓妹妹面對他,只好推托道:「她通常
要到五、六點才會起床,否則,晚上工作,她的精神不夠。」

  「那好。」必勝立即接口道:「我就等她起床,反正我目前手中只有這一個
案子,不急,不急。」

  這會周珊無言了,二人便默默地坐在客廳中,只聽聞壁上的時鐘滴答響。約
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小咪的房門開了,她終於露面了,不過一見到必勝,她又想
閃回去。

  「小咪小姐,請慢。」金必勝出言制止:「妳躲也沒用,我這個人就是這性
子,該賴的,我會賴到底。」

  「你這個人還真討厭,賴我幹什麼?石堂玉的死,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妳和石堂玉的關係非比尋常。」

  小咪原本要關門的,一聽他說的這話,手使不上力了,站在那兒像個木頭人
似的。

  「妳一直誤導我的辦案方向,譬如小四啦,我不知道妳用心何在?」他見機
不可失,立即展開攻勢。

  「我沒有。」小咪緊張了,馬上反駁道:「小四本來就跟他打過架,我是實
話實說。」

  「他為何要替妳出頭?難道就因為他是周珊的男友?」必勝真是步步逼進。

  「我……我姊……我不曉得你瞎說什麼?堂玉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小咪一
急就露出了破綻。

  「妳叫他『堂玉』?」必勝不放過任何關鍵:「不對吧!這應該是妳姊姊的
稱呼。」

  「這有什麼關係?你管不著,我不願再跟你胡扯了。」她用力關上門,不再
出來了。

  這女人使性子,金必勝很無奈,只好轉對她姊姊說:「周珊,我猜妳一定不
知道妳妹妹和妳男朋友有曖昧關係,很抱歉!我揭發此事,目的只是要使案情明
朗化,我無意傷害妳。」

  「大警探。」周珊站了起來,有送客的味道:「我在殯儀館那時,就跟你說
過,他太花心,在外邊不知有多少女人,或許,我妹妹只是其中之一,但我全無
所謂,因為,我早想結束掉這段感情,所以,不管你找誰問話,我想,你第一個
考慮應該是,他或她有無殺人動機,如此推斷,你認為我們姊妹誰有殺他的動機
呢?」

  這一席話說得合情合理。事實如此,若小咪要奪她姊姊的情人,那她下手的
對象應該是她姊姊周珊,而不是石堂玉。若是她姊姊周珊殺了他,可她又圖的什
麼?她下手的對象應該是妹妹呀!對了,除非她是因妒生恨,認為石堂玉千不該
萬不該欺騙了她的感情,更何況,他找的女人竟還是她妹妹,豈不更讓她難堪?

  能順利進入石堂玉家的,除了周珊還有誰?

  「我想不出你們姊妹倆有何殺人動機。」他撒了個謊:「妳剛才說得很有道
理,這件案子除非是自殺,否則我會把兇手揪出來,除了告慰死者之靈,還能對
妳們姊妹有個交代。」必勝說完這一番言不由衷的話,便告辭而出。

  因為金必勝的登門造訪,同珊不得不召集小咪和阿娟,把問題再談個清楚,
免得她兩人少不經事,把案情給洩漏了出去。

  「小咪,我最怕妳那張嘴巴。」周珊先教訓自己的妹妹:「自己人瞞得緊,
對外人就口無遮欄,像堂玉和小四打架的事,我都不知道,那條子倒知道了。」

  「我那天是逼不得已。」小咪為自己辯護:「鐵頭帶了一幫子人要想把我押
走,恰好姓金的在,替我護駕,我不好意思,才放一條線索給他。」

  「任何一條線索都不能放。」周珊轉頭望望阿娟道:「否則妳會害死地。」

  「妳以為我是真的放線索呀!」小咪很委屈地說:「明的是這樣,其實我是
想栽贓給小四,讓條子轉移目標到他身上,我們才好脫身。」

  「周姊,妳也別責怪小咪了。」阿娟跳出來打圓場:「她也是為了我。」

  「我不是責怪誰。」周珊解釋道:「這事弄不好,不止是妳阿娟倒楣,連我
們姊妹都脫不了關係,所以不得不謹慎。」

  「妳就只會責怪我,那姓金的一直逼我,能怎麼辦?」小咪覺得很委曲。

  「難道石堂玉也是逼妳跟他上床?」周珊一惱火又將這事抖了一遍:「我想
往這窟窿向外跳,妳偏要進來?」

  「他對妳也?」阿娟驚訝道。

  「正是。」周珊搶著答:「這屋子裡的三個女人,兩個是被他騙到手的,而
妳是被他用強的,妳說,他是不是死有餘辜?」

  當然,阿娟又嚶嚶哭泣起來。

  「妳比起我們好多了。」小咪安慰她道:「我們對他一直存有幻想,比妳難
過多了。」

  「好了,阿娟,收起妳的眼淚,我們回到正事上頭。」周珊揮揮手:「我們
不能再自以為聰明了,像小咪以為可以轉移目標到小四身上,那就大錯特錯了。
姓金的可不是白痢,任憑我們擺佈,妳跟他說小四嫌疑大,他一去查,發覺小四
不像妳說的那樣,反而從小四口中知道了妳和堂玉也有一手,自然又把箭頭轉回
我們這邊,是不是弄巧成拙,被小四反咬了一口?」

  「那……那接下去該怎麼做?」小咪遭她這麼一分析,默認錯誤了。

  「從今天起,由我一個人來對付那姓金的,你們都不准發言。」

  金必勝還真是死纏攔打,為了要破石堂玉這件案子,他決定和周氏姊妹卯上
了。

  周珊在這個下午,一開門發現是他,先皺皺眉頭,然後就想關門了。

  「我妹妹不在家,請回吧!」她說。

  「喂,喂。」必勝一手擋住門道:「我不是來找小咪的,我想跟妳聊聊。」

  「那就更沒什麼好談的了。」她還想關門。

  「周珊……」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鍊:「不是我要煩妳,我敢堂玉這件跟你打
賭,雖然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我相信,這屋子裡的人知道他的死因。我敢賭,
如果我猜錯的話,我自動請辭,人此以後不再當督察。」

  「你當不當替察關我什麼事?我為何要賭?」

  「那妳是承認妳知道他的死因囉?」

  「你別亂栽贓。」

  「那妳為何不敢讓我進門?」

  「進來就進來,誰怕誰。」

  一個辦案的刑警,要進嫌疑犯的家門,通常是最難的,除非你有搜索票,金
必勝資歷雖淺,但卻老於此道。

  「現在你想幹什麼,非禮我?」周珊也是老江湖,咄咄逼人。

  「對不起,我性冷感,沒法做那種事。」必勝一下子就堵住她的口:「妳請
坐,咱們聊聊吧!」

  「聊什麼?」

  「聽妳口音應該是外省人,該不會是眷村子弟吧?」

  「是又怎樣?」

  「哇塞!妳真的是?從哪來的?」必勝興奮地叫道。

  「南部。」周珊沒好氣地答道。

  「我是新竹眷村出來的。」必勝彷似變了個人,喋喋不休道:「我爸媽現在
還住在老地方,每次我休假回去,感觸就特別深,除了看看爸媽外,還可以跟兒
時玩伴敘舊。妳一定知道這種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變,只有眷村不變,還是老樣
子,因為沒人理你嘛!任你自生自滅!」

  「可是,我聽說我們眷村快改建了。」周珊不自覺地回話了。

  「起碼還要好幾年呢!到那時,眷村就要消失了,妳我都是無根的人了。」
必勝嘆息道。

  「我很久沒回去了,早就不知道村子現在變成什麼個樣子。」

  「趁沒拆掉前,妳該回去看看。」必勝忽又轉移話題,問道:「你去過大陸
沒?」

  周珊搖了搖頭。

  「我也沒回去過,唉!公務員嘛!沒辦法,不過我爸倒常回去,他老家還有
不少親人在,聽說我是幹「公安」的,都豎大拇指哩!認為我有前途,也不知是
說金錢的『錢途』呢!哪像台灣人,老瞧不起幹瞥察的。」

  「我可沒瞧不起你呀!」

  「怎沒有?」必勝斜視她:「妳連門都不讓我進。

  「誰教你老把我們當嫌疑犯?」

  「從現在起,我把妳當朋友,妳呢?當我是什麼?」

  此時,必勝發現一個房間的門口探出個頭來,不是小咪,與他對視之後,立
即縮回頭去。

  「她是誰?」必勝問周珊:「我一直以為這房間內只有妳姊妹倆。」

  「哦,是我房客。」周珊眼神有些閃爍:「她是個大學生,我分租了一個房
間給她。」

  「大學生?」他站起身,走到她房門口,有意無意地說:「那倒是挺稀奇的
喔!」

  「金必勝,你夠了沒?」她亦跟上前將他推回座位:「她與你無關,妳不要
騷擾人家。」

  「喂,我並沒說她與我有關,妳緊張個什麼勁?」

  「好,我認你這個朋友,只要你別拿案子煩我就行。」周珊著急的樣子,讓
必勝看出了破綻。

  房間內的年輕女孩到底是誰?周珊為何護她比護小咪還嚴密?莫非她也與姓
石的有關係?

  金必勝這晚做了一個大春夢。

  在周家的客廳內,三個光溜溜的女人圍著一個男人,三人的身材雖然大致相
同,但細看之下,仍略有差異。周珊的乳房像一對桃子,略微下垂,乳暈特別紅
潤,大大的一圈,使得一雙奶子格外顯眼;她的屁股尖尖翹起,細細的腰肢彷彿
難以負擔似的。至於那陰毛既長又濃密,將桃花源洞覆蓋了。

  小咪的奶子和她老姊的大不相同,似餅般的圓,又像掛在胸前的兩個箭靶,
中間的紅心則是小小的一粒,搓揉起來一定是細細滑滑的:她的臀部曲線不如她
老姊,骨盤略大,屁股就顯得大了些,不過從那股縫間,恰可見到那微張的、膨
脹的陰洞,十分誘人。

  阿娟的身材胖了些,奶房像兩個水袋,那奶頭就如袋口;值得一提的是她的
陰部,有如「一線天」,緊密又紮實,仿似連一根針都很難插入。

  坐在沙發椅正中央的男人,不是石堂玉還有誰?他將雙腳擱在茶几上,半躺
著,那一根長屌就高高舉起;隔著茶几在他對面的女人是周珊,整個身子越過茶
几,雙手支撐著沙發,頭臉就伏在他跨間,吸吭著那根棒子。這個姿勢,使她自
己的陰洞高高揚起,等待著插入似的。

  石堂玉左右手還各摟褸著小咪和阿娟,手掌彎回正面,恰恰摸著她們各一邊
的乳房,瞧他捏揉的那股狠勁,似乎想將它們弄破似的。

  一左一右的這二個小妮子也不輸給姊姊,一個和堂玉熱情擁吻,另一個則吮
著他的乳頭,隔了一段時間後,她二人還相互對調位置,另尋享受。

  姊姊吮了個過癮,抬起頭直接跨坐上去,「璞刺」一聲,堂玉的雞巴便擠入
她早已積滿水的洞中。

  「哎喲……」周珊大叫一聲,雙手按住他肩頭,就在他身上起起落落了。

  小咪和阿娟也改換姿勢了,小咪在前,站在沙發上,抬起一條腿跨過堂玉頭
頂,便將陰戶伸到他面前,那誘人的騷味,令堂玉不得不伸長了舌頭,直探人她
的核心地帶,然後伸伸縮縮,陰水一會便沾滿一嘴。

  那阿娟繞到周珊的後頭,一隻手向她屁股底下伸入,捏住了堂玉的卵蛋,還
騰出兩根指頭夾住他陰莖根部,隨著周珊的動作上下滑動。

  「姊姊,換,換我……」小咪被堂玉舔得受不了了,喘吁吁地叫喚。

  她姊姊讓出位置,空了的小穴立即被堂玉的手指插入,而小咪則採反方向坐
上去,進人的一剎那,她不兔愉悅地呻吟起來,且雙手直搓自己的奶子。這個姿
勢使她面對了阿娟,具有同性戀傾向的她,禁不住小咪的誘惑,把她的手移開,
一口便咬住她乳頭吸吮著,另一個奶子則用手替她搓揉。

  被堂玉愛撫的周珊,覺得不過癮,便把屁股抬起,對堂玉叫道:「插兩個洞
洞,快,快!」

  堂玉也騰出一根指頭,插她的屁眼,初時不易進入,他抽出來伸入口中沾口
水潤滑,再插入時就緩緩地進去了,這樣兩根手指在兩洞內扣夾,一下一下的,
把個周珊撥弄得春水盪漾,哀哀呻吟起來。

  進人高潮階段,三個女人皆站起身了,首先由周珊平躺在茶几上,然後是小
咪,平躺在她姊姊身上,最後則是阿娟躺在最上頭;三個女人疊成一道肉牆,三
個美麗的陰戶則全張開於同一方向。

  好命的石堂玉站在六條腿前,先俯下身伸長舌頭,快速地在三陰戶間上下掃
動,那舌頭就像一把刷子,同時清理三間房子,一時間陰水橫流,三人皆呻吟起
來。接著,他兩手各扳住三條腿,再用長棒子由上往下輪流插,每洞各二十下,
絕不偏心,不過就在第二輪開始才插了十下時,他就受不了了。

  「我要洩啦!」他大聲呼喊。

  三個女人快速爬起來,還是被小咪搶了個先,一口咬住他命根子,才晃動兩
下,不知就有多少精蟲溜入她的嘴中。

  「別走,還有我呢!」金必勝也大叫一聲衝人房中,不過好戲已結束,他醒
過來了,內褲濕了一片。

  金必勝並非迷信之人,但他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他先斷定阿娟和
石堂玉有關,才會做出那種荒誕不羈的夢,真是淫穢啊!

  第二天,他守在周家公寓下,想摸阿娟的底,直等到晚上七點多,方見到阿
娟和小咪一塊下樓,一人攔了一部計程車走了,他當然緊跟上阿娟那部。

  看她進入一間鋼琴酒吧,必勝頗感好奇,難道這朵蓮花終究還是被污染了?
那天在周家,他們只對望了一眼,他不信她就認識了他,因此,他大方地走了進
去。由於才開店,他是第一位客人,比較引人注意,倒是阿娟並沒仔細看他。

  「請老闆過來一下好嗎?」金必勝在一個陰暗角落坐下後,對一位少爺吩咐
道。

  少爺走後,他無聊地打量這間店,從服裝上,他看出阿娟是幹公主的。如果
她只是個純粹的大學生,那麼與案情恐怕扯不上關係,但是在這種複雜的環境底
下,就容易牽扯上石堂玉,因為這和他的習性相通的。

  「歡迎光臨。」一位小姐走到他對面坐下:「敝姓陳,您是第一次來嗎?」

  「嗯。妳是這間店的老闆?」必勝一面問心裡一面又在想點子了。

  「不敢當。」陳小姐遞上一根菸給他,為他點燃後道:「咱們店裡消費很便
宜,公關小姐是不算檯費的,輪流陪您聊天,相信您會喜歡我們的服務。」

  「陳小姐,不瞞妳說,我是個刑警。」必勝掏出證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有
人密報妳店裡用了未成年少女陪酒,我是來查案的。」

  「咬喲!長官。」陳小姐立即接口道:「我一向奉公守法,這怎麼可能,八
成是別家店看我們生意好,故意誣陷的,您千萬別信呀!」

  「我是想相信妳,不過……有幾位公主看來的確像是未成年少女,就譬如那
個……」他指著阿娟道。

  「她呀!她叫阿娟。」陳小姐這會樂了:「我保證她沒問題,待會我叫她拿
身分證來。」

  「她的底妳真的清楚?她是怎麼進店來的?」

  「我怎會不清楚,她是大學生吶: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來的,他性石。」

  「姓石?」

  「對啊!不過這姓石的已經死了,從樓上摔下來死的。」

  「你去把她的身分證拿來給我看看。」

  陳小姐走開了,先跟個少爺咬了耳朵,然後才去找阿娟。過了會,少爺端了
洋酒、小菜、杯子、冰塊來,桌上一下熱鬧起來。

  「您別客氣,第一次來,算我請客。」陳小姐回座後遞上阿娟的身分證。

  「酒別開。」他制止她:「我不是來白吃白喝的,妳別誤會,看完身分證我
就走。」

  金必勝利用桌上的一盞燭光,仔細端詳了阿娟的身分證,發覺她也是來自於
南部的某個眷村,心裡就有數了。

  「好了,她沒有問題。」他將身分證還給她:「陳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
來的。不過,若還有人報案,我還得跑一趟,希望妳合作。」

  案情的發展,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金必勝又得再找周珊了,他打電話去她
家。

  「周珊,我的朋友。」他特別這樣強調:「出來喝杯咖啡如何?」

  「你想泡我嗎?」她在電話那頭諷刺道:「本姑娘可不是個隨便的人,看你
用的是什麼名目。」

  「好吧!就算是我想泡你好了,故意拿石堂玉的案子接近妳。」

  「那就免談,我還想睡午覺呢!」

  「我這個名目行不行?」他又掀出王牌了:「我們來談談妳的同鄉——阿娟
如何?石堂玉倒是挺幫忙,為地介紹了這麼一份好工作。」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了,隔了好一會,她才沙啞地問道:「你說,在什麼地方
見面?」

  金必勝約她到東區一間幽靜的咖啡館,周珊打扮得很樸素,一身黑,還戴了
一副墨鏡。

  「周大小姐,咱們初次約會,妳就穿成這樣,不是很不吉利?」他故意調侃
她。

  「金必勝,我快被你搞瘋了。」她摘下墨鏡道:「你饒了我行不行?」

  「這不能怪我,如果妳實話實說,事情就單純多了,而且,我們還可以成為
很好的朋友。」

  「我只知道那麼多,你要我交代什麼?」

  「阿娟這一段,妳就在騙我。」他步入了正題:「妳說她是妳的房客,與姓
石的無關,不過據我了解,她是妳南部的同鄉對不對?在台北由妳照顧她,而那
姓石約又為她介紹到鋼琴酒吧當公主,如果他們不熟,他會這麼做?或者,是妳
從中穿針引線?」

  「對,就是我穿針引線的。」她順著他揣測的較有利的方向走:「阿娟她老
爸生意失敗,顧不了她,地想半工半讀自立,我就請堂玉為她安排工作。」

  「妳倒挺會順竿爬嘛:」必勝好整以暇地喝飲一口咖啡後說道:「像石堂玉
那種喜歡偷吃的男人,連妳妹妹都不放過了,阿娟他會不動嗎?」

  「對,你既然知道他是那種該殺千刀的男人,死有餘辜,為何不讓他安心地
下地獄去,還要讓我們受活罪?」

  「這可是兩碼子事,我必須找出真相,這是公理。」

  「公理何在?」她一火大,就提高了聲調:「這個社會還有公理?你別騙人
了。」

  「好。我們別扯遠了,再回到這件案子上頭。」他怕她抓狂了,趕緊換個話
題:「我看得出來,阿娟是個好女孩,不,你們都是好女孩,只不過受了石堂玉
那痞子的騙。妳和小咪出道得早,對這種事看得較淡,阿娟就不一樣了,一旦被
男人騙了感情和肉體,很可能做出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金大警探,妳還真有想像力,我看你該改行去當編劇。」周珊故意面無表
情以掩飾她的驚訝:「我愛阿娟勝過我的親妹妹小咪,任何男人都別想碰她,石
堂玉就更不用說了。」

  「那麼,我可不可以找她談談?」必勝又想突破另一道關卡,這是他追線索
的本領。

  「不行。」周珊很堅決:「我要保護她,她還是個學生,牽扯進來就沒完沒
了。」

  「事實上她已經牽扯進來了嘛!」必勝又進一步道:「如果我要用強迫的,
我可以要求她以證人的身分做口供,那不是違反了我們做朋友的原則?」

  周珊再次沉默下來,跟著她說:「我考慮考慮,不過你得給我一些時間。」

  周珊要的時間,是拖延戰術,好讓她們姊妹可以多商討對策,現在姊妹們又
聚會了。

  「事情愈來愈嚴重了。」周珊對她們說:「那個條子金必勝,絕不像我們所
想的那樣,其實他厲害得很,非要追蹤到底,現在他已經查出阿娟的底了。」

  「他真有那麼厲害?怎麼查出的?」小咪趕忙問。

  「他知道阿娟跟我們同村,還知道堂玉幫地介紹到鋼琴酒吧上班。」周珊望
了望阿娟道:「這件事絕對與妳有關,妳回想一下。」

  阿娟望著天花板,半晌,她說:「前幾天有警察到我店裡來,找我老闆。他
說什麼我未成年,要查我身分,老闆就把我身分證拿給他了。」

  「這一定是金必勝幹的,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看他這麼年輕,還真
是老滑頭。」周珊在客廳繞了一圈後說:「他已經把目標擺在妳身上了,認定妳
是兇嫌,而且想約談妳。」

  「姊,那豈不是完全曝光了?」小咪有點著急。

  「我還沒答應他見阿娟。」周珊站定後說:「我就怕阿娟經驗不夠,一下子
就招了。」

  「周姊。」阿娟站起身道:「不行,我不能跟他見面,我會怕。」

  「我知道,所以我還在想法子。」周珊抽了一根菸:「見面也不是,不見也
不是,真是棘手。」

  「如果阿娟現在辭去工作,另外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那可不可以呢?」小咪
問。

  「不行,已經太晚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二百兩』事情與她有關。」周珊解
釋道。

  「我看,我乾脆去自首算了,也不用妳們煩惱了。」

  「屁話。」周珊罵道:「妳這算什麼?撐不住就招啦!那我們姊妹怎辦?護
妳到現在,最後落一個隱匿罪犯之名,妳能對誰交代得過去?」

  「周姊……」阿娟即刻垂下淚來:「我連累了你們,我很難過,我只想早點
解脫嘛!」

  「好了,在這節骨眼上,流淚無濟於事,我要護妳就護到底,誰也休想把妳
關起來。」

  「姊!」小咪忽然大聲喚她:「我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妳肯不肯幹?」

  「什麼點子?」

  「那姓金的已經跟妳談過好幾吹,滿熱的,我們為何不用美人計?由妳出馬
跟他拍拖,如果成為男女朋友了,那他還會對自己人下手嗎?」

  這是個什麼點子?用肉體去解決這事,解決得了嗎?不過,周珊深思了一個
晚上,除了此法還有別條路嗎?

  她猶豫了,想到阿娟的家庭也不如自己的好,頗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大學生,
一旦入獄,豈不整個毀掉?而那警察金必勝也算和她同類,聊起眷村往事還滿投
緣。此外,年輕的他挺俊俏,其實她細想起來,對他也一直存有好印象,不過是
因石堂玉這件案子對他才起了反感,那麼,跟他拍拖又有何不可的呢?只要能救
阿娟,也算值得了。

  主意打定,周珊在翌晨撥了通電話結金必勝,約他晚上出來吃晚餐。她是有
意要灌他酒的,所以選擇了一間海產店。

  「現在是你要倒追我嗎?」金必勝又擺出那一副無所謂的調皮樣:「我可是
有條件的喲!」

  「我也有個條件。」周珊先睹他的口:「今晚只談風花雪月,眷村的故事也
行,就是不准談那件案子。」

  果然,必勝正要提出和阿娟面談的條件,但卻被她先拒絕了,只好「邊戰邊
走」,再另行設法了。

  「我很久沒碰杯子了,今天可要好好喝幾杯。」她舉起大啤酒杯說:「我是
女生,妳不能輸給我,從頭到尾,我喝多少你就要喝多少。」

  她正要乾杯之際,他制止住她:「妳先別急,要拚酒也行,不過酒醉之後,
萬一獸性發作,我可不負責。」

  「妳不是說你性冷感?」

  「妳當真?」他大笑起來,舉杯咕嚕咕嚕便一飲而盡,周珊也不客氣的乾了
一杯。

  「真爽快。」必勝撫撫胸口:「接手這件案子以來,就沒再這麼輕鬆地喝過
了。

  「喂,喂。」周珊提醒他:「你犯規了,又提到案子,該罰一杯。」

  必勝很阿莎力地舉起杯就乾了。

  「有一次,我跟朋友在他的店裡拚酒。」周珊回憶起從前:「就是這種大杯
子,喝到七、八分時,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順手就砸了一個杯子,朋友說,
沒關係,不爽就找杯子出氣,於是,我們每喝光一杯就砸一杯,結果你知道有多
好笑,他第二天酒醒了要做生意,發覺店裡沒有一個杯子了。」

  「荒唐,荒唐。」必勝又跟她乾了一杯後說:「我們也來砸杯子好不好?」

  「妳不想活啦:那是我朋友自己的店也:這是什麼地方?人家老闆以為我們
來鬧場的,不拚命才怪。」

  「唉!等一下。」必勝發現了什麼,抓住她的手腕,仔細端詳上頭的那條疤
痕,道:「這怎麼回事?」

  周珊抽回手,拿起杯子就說:「別問了,你真的想叫我砸杯子是不是?來,
乾。」

  「既然是朋友了,跟我訴一訴有何關係?」必勝靠近她,輕聲地問:「與石
堂玉有關,是不是?」

  「你又犯規了,再罰一杯。」

  「別鬧了,我是說真的。」必勝真的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是真的關心
妳。」

  周珊放下杯子,沉默良久,眼淚竟潸潸流淌下來。

  「那只是一半原因。我十七歲那年,我爸逼我嫁給一個老頭子,聽說他滿有
錢,我不答應,他竟然和那老頭串通設計我……把我強姦了。後來,我逃家北上
自力更生,從此再沒回過那個家。我很恨那件事,很難跳出來,每每醉後一想到
此,就想自殺,加上又遇人不淑。」

  周珊說這痛苦的往事時,口吻平靜,但必勝知道她的心裡是激動的,由此可
見,她是個很壓抑的女人,難怪石堂玉這案子,她的口風如此緊。不過經過這一
晚,他也不急於破案了,他忽然覺得,了解這個女人才是第一優先。

  「妳恨男人嗎?」必勝試探地問。

  「你當我是那種偏激的女人?」她白他一眼:「否則我會在這跟你喝酒?」

  「那敢情好。將進酒,杯莫停。舉杯乾,入喉深。」必勝說完一頭又栽入杯
中。

  「這什麼詩句,亂湊和一陣。」周珊被他逗樂了,也跟進一杯。

  二人就這般你來我往地,直到周珊完全人事不知。

  周珊醒過來時已是午後了,走出房間發現飯桌上已擺有菜,小咪和阿娟皆坐
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地望著她。

  梳洗完畢,她先灌下一大杯牛奶,然後這才坐到飯桌上,盛好飯後卻沒什麼
胃口,有一下沒一下地挾著菜吃。

  「今天的菜是阿娟炒的。」小咪坐過來說:「味道鹹了點對不?」

  「嗯。」她沒怎麼理她。

  「大姊。」阿娟也坐了過來:「妳昨晚醉得很離譜喔,是那個警察送妳回來
的。」

  她乍然放下筷子,抬起頭盯著地問:「然後呢?」

  「他也喝得差不多了,把妳交給我之後,就搖搖晃晃地指著我,說了一些不
清不楚的話。」阿娟回道。

  「他到底說了什麼?」周珊追問。

  「我不太懂……好像……對了,有一句話,他說:『別讓我看到妳。』這是
什麼意思?」阿娟回憶道。

  周氏姊妹都未回答,三個人六顆眼球在房內亂轉。過了好半晌,姊姊周珊才
說:「從壤的方面看,他已經猜出妳涉嫌此案了;從好的方面看,他可能同情妳
吧!」

  「我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小咪也開口了:「姊,昨晚妳不該喝醉的,不
然就可以留他過夜了。」

  「妳當我是妓女啊!過夜?我還QK呢!」

  周珊嘴裡頂她妹妹,其實心裡也是惱恨自己把持不住,飲酒過量,將正經事
全擱在一邊了;早設計好要獻身給他,對他動之以情,好教他放了阿娟一馬,豈
料還是沒把他弄進房,不過這也證明了他金必勝是個正人君子,沒趁這機會佔她
便宜,若換做石堂玉,他會饒過誰呀!

  「如果他硬要找我談,大姊,妳看我是不是該出面了?」阿娟問道。

  「這由我來決定。」周珊垂下頭,扒了一口飯後道:「看時機和以後的進展
了。」

  她所謂的「進展」,指的是她和他的交往情況,不過,兩個小丫頭沒搞懂,
小咪仍兀自喃喃自語:「真不該喝醉的。」

  小咪為她姊姊和金必勝的關係操心,那還真是杞人憂天呢?

  她自己的感情糾紛所造成的危機,她卻早忘光了,那全是因為金必勝上回在
她店裡幫她解圍之故。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鐵頭哥因金必勝的出現,沉寂忍耐一段時間,這晚,他終於又帶著兄弟跳出
來了。

  KTV酒店內一發現鐵頭哥率一票人上門,立即引起一陣騷動,有人趕忙尋
覓小咪,要她先躲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小咪在某一個房間內,被鐵頭的人找
到。

  「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妳揪出來。」鐵頭恨恨地說:「帶走。」

  幾名手下上去架住她,又推又扯她便將她帶出店外。

  「你們看什麼?」小咪一面掙扎一面叫嚷:「誰來救我?」

  整個酒店內沒護場的兄弟,豬哥又不在,大夥兒誰願找死多管閒事?只有眼
睜睜地看著她被帶出店外,或許還有平日對她不滿的人,在幸災樂禍呢!

  小咪被帶上一輛小廂型車後,就有人對她毛手毛腳起來,她嘶喊踢動,卻無
人理會,就連那痞子小四也不在場,否則他要自稱是男人的話,還可能會制止他
們。

  「夠了。」倒是坐在前座的鐵頭大哥下令了:「你們猴急什麼?待會統統有
獎。」

  「統統有獎?」難道他們想搞輪姦遊戲?

  「鐵頭哥……」小咪哭得尿都急了:「我求求你,放我一馬……」

  縱使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她,換來的只是一張張獰笑的臉。

  車子駛人了郊區,愈走愈偏僻,最後在一間獨立的別墅前停下,四周一片漆
黑,小咪一見這景象,知道她今晚悽慘的下場了,這時候就算是喊叫,再也不可
能被人聽見了,她只有冷靜下來,苦思良策。

  眾人將她架入房子裡,沒讓她有閒暇瀏覽別墅的室內設計,就直接推入地下
室。一進地下室,她幾乎嚇了一跳,老虎凳、皮鞭、手銬、吊具等,竟充滿了各
式各樣的刑具,簡直是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得到的場面。

  任她怎麼掙扎也沒用,他們硬將她銬在吊具上,並把鐵鍊拉到她雙腳恰能搆
到地的程度,跟著,所有人都上去了,只留下他們的老大鐵頭哥。

  「死丫頭,這是我的私人刑場,專門對付叛徒和敵人的,今天讓妳見識到,
算妳有福。」鐵頭在她面前蝶踱著說。

  「鐵頭哥,我求求你。」她一直哭個不停:「不要打我……」

  「打妳?不,我要用鞭子抽妳。」他露出淫笑:「用我下面的那條『鞭子』
抽得妳爽爽的,如果不爽,上面還有好多條『鞭子』等著抽妳呢!」

  說完話後,他開始脫她衣裙,一面脫一面用舌尖在她身上到處舔,尤其是胳
肢窩處,他特別有興趣,汗潮混著香水味,使那一撮毛格外誘人,他甚至大口用
勁吸吮,毛髮都被他吃去幾根。

  「鐵頭哥,你放我下來。」她哀求道:「我陪你好好玩,這樣子,我很不舒
服。」

  「我舒服就好……」鐵頭呢喃低語。

  他已經褪去了她的三角褲,竟然跪在她身前,吮著她的大腿,一個個瘀痕立
即顯現。接著,他抬起她雙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頭栽向她私處,舌尖極不
老實地伸了進去,來回舔舐。

  她受到了刺激,雙腳盤住他身子,整個身體坐在他肩上,屁股盡量向前挺,
將陰戶全部展給他。她清楚得很,只有鐵頭能讓她少受罪。

  她微閉雙眼,叫喚道:「鐵頭哥哥,我愛你……我愛死你了,快操我……我
是妳的人……放我下來一點,我要讓你操……」

  鐵頭從她胯間抬起頭,仰著臉望她:「妳現在願意聽話了?」

  「我全聽妳的,不要停,快,弄死我……」她的身體不安地扭動著。

  鐵頭站起身,十分猴急地脫光了衣褲,將鐵鍊放低了,但並未將她的手銬鬆
脫,就這樣抓著她的頭髮,便將她腦袋往自己下身挪來。

  小咪一張口,他那根大屌就像一條百步蛇,迅快地往她嘴裡鑽。現在的情況
與剛才相反,換成她跪在他身前,銬著的雙手高舉頭上,髮絲亂披,嘴中合著的
屌忽隱忽現,而高高在上的鐵頭則是一臉痛苦的表情。

  「大哥,快來吧!」她放過了他的陽具,躺在地上,大腿大大地張開。

  「死丫頭,我看妳今天是不想活了。」

  「對,我要你抽死我……」她呼喊道。

  鐵頭雙手握住她雙腳,往外一扳,一根屌就直往桃源洞裡塞,那屄洞內早已
蓄滿淫水,他的陽具就毫無阻礙直接滑進去,戳了兩下,又滑出來,他索性握住
他的傢伙,對準了洞口,直搗入內。

  小咪的陰水已經滿溢,對付他綽綽有餘,不過她已浪到盡頭,便緊緊地箝住
他,生怕他的精子有一顆外流似的。鐵頭就怕太早繳械,不敢直入直出,躲躲閃
閃,總算又換了另一個姿勢。

  這一會,小咪趴了下來,把一個大屁股高高揚起。鐵頭哥看見了她的陰洞,
握住自己的屌,對準了,便直接挺入,一下就直抵核心,他愉悅了。

  「妹妹,不要動,讓哥哥爽。」他叫喚道。

  「鐵頭哥,小妹等著你進來。」她也叫道。

  鐵頭不說二話了,開始抽動,一下下地碰撞到她的屁股尖,樂翻了。

  這個姿勢如同狗做愛,鐵頭插個幾回,就把屌抽出來,然後伏下身體,又用
嘴去吻她的陰戶,吻完後又重新插入,直搞得小咪連連告饒。

  「大哥,不要,我不要……」

  鐵頭玩興大增,拖了一個長條板凳過來,一屁股坐了上去,真個是「有板有
眼」。然後他又調整了吊具,將她升高了些,到恰好讓他插入的位置,這樣小咪
就像迎空而降的仙女,陰戶不偏不倚地包住他的陽具。

  小咪在這節骨眼上,使出了狠招,她藉著吊她的鐵鍊旋轉身體,便深深摩擦
了他的玩意,使他快活到了極點。鐵頭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身體,嘶
吼了一聲,拚盡全力做最後一擊。這一下,彷彿要戳破她的子宮了,就在那最深
處他交出了庫存的精子,一滴也不剩。

  完事之後,他躺在板凳上,望著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竟十分不捨得了。這個
幼齒,難怪小四要糾纏不休,換做他也不願讓她跑掉。那麼,從今以後他要她當
「大哥的地下夫人」,一個人獨享了。至於在上頭等著姦污她的兄弟,每人發個
幾千塊,讓他們到外頭去找野雞吧!

  大哥要的女人,誰還敢嚕說,除非他不想活了。

  「鐵頭哥,放我下來好不好?」她又哀求了:「我的手好痛喲!」

  「哎喲,我的心肝寶貝,一爽就全忘了。」鐵頭敢緊垂下鐵鍊,鬆開手銬。

  「你看,把人家的手弄成這樣。」小咪嬌聲道。

  的確,她的手腕上已出現瘀痕了,鐵頭假惺惺地幫她按摩著,而她則假惺惺
地按摩他那話兒。她希望他能再起,她寧願伺候這一頭獅子,也不願落入上頭那
些狼群的手中。現在她已肯定她的危機解除了。

  周珊終於答應讓阿娟錄口供了,因為她認為,金必勝已經是朋友了,他不會
為難阿娟的。

  在阿娟赴會前,她特別與她來了一次「沙盤推演」,什麼話該避重就輕什麼
話不能吐露,都演練清楚了。

  金必勝約阿娟喝咖啡,這和小四的會面比起來,實在優惠許多。

  「妳知不知道我約妳的目的?」他開門見山地問。

  阿娟點點頭,但目光仍不敢直視他。

  「妳為何要石堂玉幫妳找工作?」他輕聲問,唯恐嚇到了她。

  「我家裡不能負搶我的生活費了,所以找必須自力更生,我一直以為在那種
店裡當……當公主,只是為客人送送毛巾、端茶水,很單純……」

  「有客人騷擾妳?」

  「沒有,沒有。」她慌忙地否認:「陳姐待我很好,她不會讓客人佔我便宜
的。」

  「石堂玉有沒有去捧過妳的場?」他步步逼近。

  阿娟抬起頭,瞄了他一眼,就又垂下頭去:「有。他來過一次,帶了幾個朋
友。」

  「妳有陪他們喝酒?」

  「嗯。」

  「喝醉沒?」

  「沒有。我不會喝酒,很容易醉的。」

  「妳不會喝,又沒醉過,怎知道很容易醉?」

  「我,我真的沒醉……」她有點慌亂:「他們想灌我酒……不,他們不讓我
喝,我沒有喝,上班不能喝酒,公主不能陪酒,陳姐有規定……」

  她簡直語無倫次了,聽在金必勝耳朵內,已經有數了,他不能再逼她,只好
轉換話題。

  「周珊是妳同鄉嗎?她這個人怎樣?」

  「她和我同住一個村子,她妹妹小咪是我同學,我們一塊長大的。我剛來台
北時,小咪要我跟她們住,可是我爸媽不同意,他們說……說周姊不正經,在當
酒家女,會把我帶壞。後來,我爸生意做垮了,我投靠周姊,他們也沒話說了。
事實證明,周姊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她護我,比護小咪還甚,我爸媽終於了解
了,她不是壞人,她是個好姊姊。」

  阿娟這一番話,正是必勝想聽的,他不但一直在求證,周珊不是殺人兇手,
而且他想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自從和她熟識之後,必勝喜歡上她了。這個女人雖然出身風塵,卻沒有風塵
味,而且在為人處事方面,都頗有分寸,知人甚深,不知不覺中,他對她有了好
感。況且在那回拚酒後,他了解了她的心事,很快就成了她的知己,便更想為她
洗刷嫌疑。不過,也令他為難的是,如果兇嫌是小咪或阿娟,那豈不令周珊更傷
心?他能追查下去嗎?

  「我能不能問你一句話?金長官。」阿娟忽然問。

  「當然可以。」

  「你和周姊互相愛戀著,對不對?」她微微笑著說:「石堂玉是個王八蛋,
不過他在冥冥之中,把你們湊在一起了,我和小咪都看得出來。」

  「這是題外話,我不想談,現在我只想把石堂玉死的真相找出來。」

  金必勝很清楚,在石堂玉去捧阿娟場時,發生了什麼事,既不能逼阿娟說出
來,那就只有逼她老闆陳小姐了。

  在她的鋼琴酒吧,還是那個陰暗的角落,這回,他可沒拒絕她的招待,開了
那瓶洋酒喝了。

  酒,有一個妳不得不承認的好處,它能讓妳裝瘋。

  金必勝今晚的酒量奇差,三杯下肚,就不對勁了。

  「陳小姐,刑案跑久了,我們都知道。」他講話的舌頭有點大了:「幹你們
這一行的,有人混充老媽,幫客人媒介色情,對不對?」

  「不瞞您說,的確有這種事。」她陪笑道。

  「那妳有沒有呢?」他那一雙醉眼斜視著她問。

  「我?別開玩笑了。」陳小姐馬上否認:「這種缺德事,我才不會幹呢!」

  「妳不錯嘛!在大染缸內還挺潔身自愛。」他舉起杯子:「來,我敬自愛的
女人。」

  她也舉杯回敬他,豈料才放下杯子,他的話鋒就轉了:「不過,我聽說,妳
幫石堂玉拉過皮條。」

  「什麼?」

  「石堂玉妳沒忘記吧?已經上西天了,上次我來查案,妳說阿娟就是他介紹
來的。」

  「我當然記得。」陳小姐有些緊張了:「不過你說的這事可是無中生有,我
怎會替他拉皮條?一定又是別人設計陷害我,想讓我做不成生意。」

  「妳回想一下,有一次,他帶了幾個朋友來捧阿娟的場,有沒有?」

  她偏頭認真地想了想後說:「有,我記得,那天他們都帶著酒意來的。」

  「他們一直輪流灌她酒,有沒有?」

  「有。」

  金必勝原本只是這麼猜想,卻經她求證了,這麼一來,他就可以按照他模擬
的狀況繼續下去了。

  「他們是故意灌她酒的,灌醉後還要求你讓地出場,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他的聲音有些嚴厲了。

  「有,不過……」

  「妳還想解釋?石堂玉當時給妳多少錢?」

  「這個絕對沒有,真的,我發誓……」她認真地舉起右手說道:「阿娟喝醉
了,小石說要迭她回去,我知道他們認識,比較放心,就答應了。」

  「狗屎,我看不把妳帶回局裡去,妳不會招的。」必勝故意嚇她:「她在妳
這邊上班,時間不到,妳會放她走?姓石的是塊什麼料妳不清楚,妳會以為他真
的會送她回家?」

  「我的大少爺,你饒了我行不行?」她急得快哭出來了:「我不知道你是何
方神聖,第一趟來說要查未成年少女,又指明查阿娟,這一回又說我拉皮條,對
象還是阿娟。我不明白原因,但我曉得你另有目的。那件事,我老實說了吧:我
猜得出小石他們想幹什麼,但我有什麼辦法阻止?客人就是大爺,我要不准他們
帶她走,下回他們就不會來了,所以,我記得我曾跟小石說過,要他別玩得過火
了。您瞧,阿娟不是好好的還在我這上班?可見沒發生過什麼事嘛!」

  「的確沒發生過什麼事,只不過死了個下流胚子。」金必勝乾完面前的酒續
道:「我收回剛才的話,妳沒有潔身自愛,為了生意,妳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妳的
員工,被狼帶走,妳的行徑比那些老媽又好到哪裡?我操。」

  他運粗話都出口了,可見他有多氣。

  「金長官……」陳小姐還想說什麼,但他頭也未回地走了出去。

  金必勝翌晨酒才退,就有任務了。

  他們一行十餘名幹員,攜長、短槍,穿防彈衣,分乘四輛車往郊區走,愈走
愈偏僻,最後在一棟獨立的別墅旁停下,悄悄下車後,小隊長一個手勢,使成網
狀散開,向別墅包圍而去。

  鳥叫蟲鳴,空氣沁人,這是個晴朗的早晨,但對別墅內的人而言,卻是個陰
暗歲月的開始。金必勝和同事掩至門口後,他按了幾下門鈴,隔了約一分多鐘,
裡邊有人問是誰。

  「查電錶的。」金必勝叫道。

  但門卻沒開,又隔了一會,竟傳出槍聲。金必勝和同事立即就地找掩避,並
紛紛掏出槍來還擊。一陣紛亂之後,槍聲停止了。

  「裡面的人注意……」小隊長用擴音器喊道:「我們是警察,你們已經被包
圍了,趕快棄械投降……」

  別墅內有吵雜聲,又過半晌,裡面再度開槍了,這時候小隊長用無線電通話
器下命令:「衝……」

  金必勝這一員勇將二話不說,帶頭就用身體去撞門,可惜被彈了回來,他和
同事再合力衝撞上去,這才把那木門撞開,他順勢一個滾翻,躲到角落的沙發背
後。

  抬起頭,他發現兩名持槍的漢子,覷準其中一名的大腿,他射擊了,那人一
下就蹲倒下去,跟著便棄槍,高舉起雙手;另一名漢子則迅速逃竄到二樓。

  隊員們陸續攻了進來,且繼續向二樓攻堅,不消多久,別墅內的不法分子就
全部投降了,清點人數後,總共有六人落網。

  「不對,與情報不符。」小隊長說:「漏掉一個大尾的,他們的頭子——鐵
頭。」

  在一樓的金必勝眼尖,他發現角落的一個小書架十分可疑,用手推了推,似
乎是活動的,仔細一瞧,書架上竟然有一個暗鎖。打開鎖,書架就推開了,竟然
是通往地下室的門。

  他持槍小心翼翼地走下通道,一人地下室,他傻住了,那琳琅滿目的刑具簡
直就像民初時代的警察單位所有,在靠牆的一副吊具上,站著一個持槍的漢子,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今天任務的目標——鐵頭。

  「別亂動,鐵頭哥,槍子無眼。」必勝用槍指著他。

  「好傢伙,又是你,看來我們真是有緣。」鐵頭仍無棄槍的打算。

  「夠了,鐵頭哥。」必勝一步步下了台階:「妳的兄弟全投降了,還好,沒
一個掛掉,否則,你怎麼對他們家人交代?」

  「媽的,還不知道是他們哪一個出賣我的,查出來了,我要他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必勝在這危急關頭居然笑了:「凌遲算了,我看你對用刑倒
十分熟嘛!」

  「就是沒機會把你吊在這上頭,好好鞭你一頓。」鐵頭恨恨地說。

  「你要再不放下槍,我就會在局裡好好鞭你一頓了。」必勝逼他了。

  「你休想。」鐵頭用話刺激他:「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在酒店挺的那個死
丫頭,曾經被我吊在這上面,操了一個晚上,爽死她了,後來她還主動要求我把
她吊起來操呢!」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那女的又不是我馬子,關我屁事?」必勝一步步朝他
逼近:「我只要你放下槍,乖乖跟我回局裡,交代一些案子。」

  「鐵頭……別動。」他身後是小隊長的聲音。

  鐵頭說時遲那時快,舉起槍便要射擊,必勝和小隊長的槍子更快,紛紛在他
身上爆出數個血洞,他那龐大的身軀有如慢動作一般緩緩地倒下。必勝走過去,
發覺鐵頭半張著口,雙眼睜得老大,好像對自己的死不敢置信。

  「說了你也不會信。」必勝居然對死人說話:「出賣妳的人,就是被你吊著
玩的女人。」

  小咪今天很愉快,特地在家看完那段晚間新聞後才去上班,在電視書面上,
她像又重新返回了別墅一趟,重新進入那間佈滿刑具的惡心地下室。不過地下室
內多了一樣東西,就在她和鐵頭哥做愛的吊具下方,地面上用粉筆畫了個人的形
狀,那即是鐵頭最後倒下去的姿勢。

  新聞記者用很激動的口吻訴說著案情,並且揣測這間刑房是鐵頭生前用來對
付叛徒的,在這個時代簡直是令人震驚云云。

  小咪指著那吊具跟她姊姊說:「他們就把我吊在這裡,還脫光我衣服。」

  「那個小四呢?」周珊間。

  「妳看,妳看,就在這裡。」小咪指著電視畫面。

  在醫院的急診室內,小四躺在病床上,右腿被紗布包裹著,每當攝影機對他
照過來,他就舉起被單遮住臉,不過總有疏漏的時候,以致被小咪看見了。

  其實他也夠倒楣的了,那天他根本就不想頑抗,當金必勝一馬當先衝進來以
後,他正要棄槍舉手投降,但那個動作讓人看來像要舉槍射擊,以致金必勝先出
手,擊中他大腿,你看衰不衰?

  更衰的事還在後頭呢!一場牢獄之災是絕對免不了的,大哥死了,他們這個
幫派勢必重新洗牌,又將有新人出頭,等到他出獄,誰還認識他?屆時,連小弟
都沒他的份了,不改行怎麼辦?

  「今晚領了薪水,也別跟豬哥多嚕說,明天就不用去了。」周珊在她臨出門
前又叮嚀。

  「我知道,那個老色狼,我才懶得理他呢!」

  今晚是小咪在這家店的最後一天,她是聽從金必勝的建議,暫時離開台北,
消失一陣子再說,以免她當秘密證人的事走漏了風聲,會遭到鐵頭的手下報復。

  離開就離開,反正這首善之區的大台北,人不多、鬼倒不少,沒什麼好留戀
的。

  這個晚上沒什麼客人,下班時豬哥發了薪水,卻獨獨留住小咪她。

  「妳看到了新聞沒?」他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她:「鐵頭死
了,媽的!皮條子終於幫我除掉一個心腹大患。」

  「恭禧啦!朱老闆。」小咪已經微笑了一晚:「該死的終於死了。」

  「小咪,店裡的人都覺得很奇怪,上回鐵頭把妳押走,以他的個性來說,不
可能完好地放妳回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為何一直不肯說?」

  「朱老闆,既然你那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小咪坐在他旁邊:「相信你在
新聞裡看過那間刑房了吧!我在那裡面待過,不過,鐵頭不是用皮鞭抽我,他是
用他那根肉鞭子。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朱老闆,上過我的男人還狠得下心打我
嗎?」

  「喂,喂。」豬哥還要追問:「他怎麼玩妳?有沒有用那些玩意?臂如手銬
什麼的?」

  「他是個性變態。」小咪湊到他耳畔說:「這可是第一手新聞,連記者都不
知道的喔!」

  「怎麼玩法?你快說。」豬哥一面說,一面褪下他的褲子,露出他那根老陽
具,用手把玩著。

  「他先把我吊起來,脫光我衣服,然後用皮鞭頭捅我陰戶,等我出水之後,
他再坐到老虎凳上,把我升升降降,一下下地戳進洞。最後,他還用鉗子拔我陰
毛……」

  「別再說了,快,快,幫我吹喇叭。」豬哥停止手淫,抓住她頭髮,一把栽
下去。

  小咪很認真地來回吸吮他龜頭,上下滑動得愈來愈快,就在他呻吟起來時,
她突然停住了,然後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喲!」豬哥大叫一聲:「我操妳媽,妳到底在搞什麼?」

  「沒什麼,給你們這種色狼一個教訓。」小咪吐了一泡口水:「你別以為我
是你員工,就可以隨便的玩弄我,我沒咬斷那禍根子,已經對你夠客氣的了。記
住:以後再敢亂玩女人,鐵頭就是你的下場。」

  豬哥還痛得在室內又蹦又跳之際,小咪就昂首走了。

  金必勝辦完鐵頭的案子後,決定找用珊好好談談了。

  在周珊家,他們獨處著。

  「我幫了妳妹妹一個大忙,從此,她可以擺脫黑道的控制了。」必勝盯著她
說。

  「我知道。」周珊也盯著也:「你要我回報,是不是?」

  「怎麼回報?」他笑了起來:「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取悅我?」

  「你行嗎?」她依然很認真地盯著他:「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性冷感。」

  「那是玩笑話,妳當真?」

  「那你那天送我回家,為什麼不碰我?」

  「我不是那種人。」

  「該碰的時候妳不碰,你就是一個笨男人。

  「現在該不該碰?」

  「你認為呢?」

  周珊說這話時,手已經在解襯衫鈕釦了,每開一粒,必勝的心就彈跳一下,
全部解完後,她的酥胸已經若隱若現了。

  「你就是這麼酷嗎?」她還是盯著他:「你認為我沒有尊嚴嗎?剩下來的動
作,不該你做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終於問醒了金必勝,在問案技巧上,他行;但在做愛技巧
上,他卻糟糕透了,不過到了這節骨眼,他可不能再像個木偶般老神在在了。

  必勝挪移到她身邊,擁住她,輕輕在她耳邊喚道:「珊妹,我愛妳。」

  「現在,我是你的長官了。」她微笑著說道:「金必勝,你聽好,把我抱起
來,到臥室去。」

  他得令了,一把抱起她來。她勾住他脖子,櫻桃小嘴主動湊上去,一碰觸到
他的唇,舌頭立即伸出去,直鑽入他口中,繞著他的口腔打轉,然後和他的舌頭
糾纏在一塊。他只顧著吻她,走到臥房門口,這位警界英雄腿就軟了,抱著她跌
坐地上,一面吻,持槍的那隻大手掌就不老實起來,探進她的襯衫內,掌握住她
的一個奶房。啊!這原是他的夢境,在那個夢裡,男主角是石堂玉,他在一旁只
有看的份,不過現在,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他的的確確地握住了她的乳房,聞
到了她的體香,嚐到了她的口水。

  周珊縮回舌頭,喘了一口大氣說:「現在,金必勝,我要驗收妳的槍法。」

  「槍法?」

  「對,看看你是否像射鐵頭那般準。」她探手入他胯間,在他陽具上用力捏
了一把:「笨男人。」

  必勝這才會意過來,一頭栽進她胸口,吮著她乳頭。

  他一直是戀母的,記得到了國中年齡,他還非睡在母親身邊,握住她一個乳
房方睡得著。這一會,他覺得她亦有這母性,乳房特別有味道,一個腦袋就抬不
起來了,而周珊似乎察覺出他的感覺,便像哺育嬰兒一般,還用雙手將那個奶房
托起,好讓他更方便吸吮。

  吻完這一個再換另一個,直到她那兩個奶頭完全紅暈了,他才順勢往下移,
到了肚臍眼,他又探出舌頭,密密地舔住,搔得她癢癢地:周珊可也沒閒著,趁
著這時候,她褪下僅餘的裙子和內褲,光溜溜的下體緊緊鉗住他的身體,二人幾
乎合而為一了。

  必勝愈往下移,愈能嗅到她周珊獨特的味道,那是和別的女人大不相同的,
有一點腥,但腥中合香氣,誘使他直探入桃花源地。

  到了陰毛處,他反倒不急了,不斷用手指去捲它,一叢叢地捲起,像個玩遊
戲的孩子。周珊急了,挺起腰桿,用雙手托住臀部,一下便將陰戶送到他嘴邊,
逼得必勝不得不放過陰毛,直接攻向飽含陰水的源洞。

  他的舌尖先是輕輕探人,像是要好好品嘗她的陰水,一直伸到盡頭了,開始
痛恨自己的舌頭不夠長,這才像要大快朵頤了,猛烈地,激動地進進出出。周珊
遭這衝擊,大聲呻吟起來,雙手托不住身體了,索性高抬起雙腿,架在門框上,
讓門戶全開,直應了「蓬門今始為君開」這詩句。

  必勝很努力,額頭上沁出汗水。他又改吻她大腿,吸出一道道瘀痕。最後,
他將她雙腳捧在掌間,吸吮著每一根趾頭……就這般,她全身的味道就被他嚐遍
了。

  「必勝哥哥,換我了。」周珊含混地說道。

  她在這時候一點也不溫柔,將他推倒後,三兩下就剝光了他,然後依樣晝葫
蘆,從他的乳頭開始吸吮。在他的陽具上,她特別下了些功夫,先用舌頭在陰莖
邊舔來舔去,然後才一口吞沒它,拔出來後又用舌尖呧住龜頭,直往尿道口鑽,
弄得他哀哀呻吟起來。

  「我受不了了……」她握住他的陽具叫喚道:「試槍吧……」

  她話才說完,一屁股就坐到他身上,陽具方才插進洞,她渾身使顫抖一下,
陰道壁用力收縮,緊緊夾住他的屌,久久不動了。

  必勝等不及了,雙手握住她乳房,由下往上頂,一下下衝撞,就出現了汲水
聲。她緊閉雙眼,表情像是很痛苦,其實爽呆了,一雙手指按在他肩上,竟狠狠
地掐入他內裡,這已經把她的感受向必勝表露無遺了。

  「再進去一點,進去一點……」她狂喊道。

  「上床去。」他抽出陽具,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後,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她沒在那兒等待,主動迎合地板開自己的雙腿,高高頂起陰戶,在他陽具即將插
入時,奮力往上一套,一下就吞沒了它,接著,她除了扭動屁股外,雙掌還猛搓
揉自己的雙峰,嘴中則浪浪地呻吟著。

  這是極大的挑逗動作,必勝看在眼裡,整個人快酥麻了,一股熱勁猛往龜頭
上衝。

  周珊似乎察覺出他即將洩出,立即喊道:「不准洩……」然後,她抱住他在
床上來了個大翻滾,換成她上他下,自己又旋身和他倒併著。這姿勢在進洞後,
使他的陽具往下撇,有些痛楚,快感便減了些,可防止他洩精,而她依然可往高
潮前進。

  女人有時的確是自私的。

  周珊抱住他雙腳,自己雙腳亦合併,整個人和他重疊在一塊,然後像石磨一
般在他身上晃起來,即將達到高潮時,她霍然又轉回身,愈搖愈快速。

  「抓我奶奶。」她驟然大叫。

  必勝不客氣地握住她雙峰,感到自己也快不行了,在最後那一刻,他大叫一
聲:「珊……」

  兩人幾乎是同時達到了高潮。

  完事之後,必勝並未離去,他在等阿娟。

  「石堂玉的案子,也該有一個結果了。」他對周珊說,後者卻不明瞭他的意
思。

  阿娟從學校返家後,發現金必勝也在,有些詫異。

  「阿娟,來,妳坐下。」必勝指了指身旁的沙發,說:「我們三個人得談一
談。」

  她坐了下來,有些侷促不安。

  「別怕。」周珊看出來了,安慰道:「有我在,金大哥不會為難妳。」

  真是百年修得共枕眠啊!這下子全是自己人了。

  「阿娟,石堂玉有次帶朋友到妳店裡去,便把妳灌醉了,是不是?妳一定要
實話實說。」

  她望望周珊,然後點點頭。

  「後來他們把妳架出酒店,帶妳去了什麼地方?」

  她猶豫了會,才小聲訊:「KTV。」

  他也望了望周珊,才繼續問:「在KTV裡,是石堂玉一個人強姦妳,還是
他們一起輪暴妳?」

  阿娟掩面哭泣起來。

  「必勝……」周珊對他搖搖頭,但他也搖了搖頭。

  「今天在這屋子裡只有我們三個人,這件事傳不出這裡。」必勝拍拍阿娟:
「妳別怕,勇敢的說出來。」

  阿娟頭也沒抬,便從嘴中道出兩字:「輪暴。」

  「果然。」必勝咬牙切齒道:「我料得沒錯,石堂玉這下流胚子,真是罪有
應得。」

  「你知道就好,還查個什麼勁?」周珊敲起邊鼓。

  「我自有打算。」他又轉過頭問阿娟:「命案發生的那天,妳是不是到過他
家?」

  阿娟突然變得一臉驚懼,猛搖頭。

  「我再說,一切別怕,阿娟,我不會陷害妳,告訴我實話。」

  等了許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頭。

  「好了。」必勝叮了一口氣:「這件案子結束了,我只問到這裡。石堂玉,
行為不檢,在外亂搞女人,經常酒醉滋事,墜樓原因,即是因酒醉失足而亡。」

  夜晚,必勝樓著周珊,同枕共眠。

  「你為何不想知道真相了?」周珊突然問他。

  「我還想繼續當警察。」他的回答,搞得她一頭露水。

  「什麼意思?」她問。

  「真相有時是很殘酷的,我知道了,就得辦下去,否則不配當瞥察。而阿娟
是個受害者,這也是真相,妳說,我會取捨哪個真相?」

  「堂玉是咎由自取。」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必勝悄悄問她,他的皮帶為何會抽離褲
子,而且還做成一個環套?」

  「妳怎麼會問我?我又怎麼知道?」

  「說的也是。」

  黑暗中,必勝的手向她胸膛探去……

                        (全書完)
2009-6-6 2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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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ton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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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權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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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Still very nice.

An old story posted long time ago.  Still very nice to read it again.  Thanks.
2009-6-7 22: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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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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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D 24996
精華 0
積分 -5
帖子 137
閱讀權限 1
註冊 2008-5-7
來自 臥龍城堡
狀態 離線
寫的真是太好了,謝謝分享這麼好的文章喔~~~
2009-6-8 2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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