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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故鄉傷花怒放》之牙疼敘事(上) 作者:古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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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傷花怒放》之牙疼敘事(上) 作者:古鏞

作者:古鏞
2009-3-1 12:31 PM 發表於龍壇書網

*********************************

  古鏞:每年年關近了,都會夢迴一次家鄉……

*********************************

  牙疼就像醉酒,把人扔進一個暫時無法擺脫的自我狀態,其他的一切倒都看
輕了、不管了!第一次摸小青臉蛋的時候,我正在犯牙疼。

  當時小青低著腦袋,左衝右閃,想要逃出我的魔掌。

  「你幹什麼呀!」

  「我牙疼。」

  「我牙疼摸我幹什麼呀?」

  「不然我幹嘛?!」

  我怒道。

  「你這人……」

  小青掙扎出去了,小臉兒紅紅的:「亂七八糟的!」

  我腫著腮幫子,衝她呲牙一笑。

  我跟她熟得剛好可以動手動腳,雖然這些舉動並不意味著愛情,或者是色情。

  「你摸摸,我這裡腫起來了。」

  「你活該!」

  「我該怎麼辦呀?」

  我淒哀哀地說。

  「涼拌!」

  「小青!你怎麼可以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要上學去了,誰管你的!」

  我就捂著半邊臉,看小青小屁腰一跳一跳的上學去了。

  我不敢吸氣,一吸氣就疼。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門前穿梭的人流,大家都很忙碌,而且牙不疼。

  傍晚,小青又路過我門口,我衝她招手。

  她鼻子一皺,衝我使鬼臉。

  「來……來。」

  我有氣無力地喊。

  「幹嘛呀?」

  她的黑眼珠睜得老大,離開兩名女伴,向我靠近過來。

  她已經離得很近了,我想一把抓住她,卻被她「呀」

  的一聲驚叫,一跳躲了過去,還回打了我頭一下。

  「哎呀,我的媽!疼!」

  小青咯咯笑,衝我比著小拳頭:「看你還敢欺負我!」

  我斜瞇著眼瞅她,虎落平陽被犬欺,毫無辦法。

  小青在我身週一跳一跳,見我捂著臉,躬身無法動彈,移近了,拿指背碰碰
我的臉頰,像看望受傷的小動物。

  我躲著腦袋,暗地裡卻邪笑了一下,小青嚇得大叫一聲,身子卻不知躲逃,
攔腰被我抱起,橫往裡屋走。

  「哎呀,你壞蛋!」

  小青軟條腰身亂扭,小腿狂踢,身子隨她掙扎,在我手上一沈一沈。

  沒兩步路,就被我放倒在方桌上。

  「你要幹嘛?!」

  她的臉紅了起來,小胸脯一起一伏。

  「收拾你!」

  「我要喊人!」

  「你就喊吧!」

  我淫笑一聲,裝摸作樣地解她衣扣:「小心啊,你要被強姦了!」

  「什麼呀,真難聽!--連昌哥,饒了我吧。」

  「不可以,羊入虎口是怎麼樣子的,你總該知道吧?」

  「你想把我怎麼樣?」

  小青知道在演戲,臉兒揚起來,露出堅貞不屈的神情。

  「當然是先扒光你的衣服,再……嘿!」

  我的手不小心,裝樣兒去碰她鈕扣的時候,衣扣竟然被我碰開了,一角嫩白
肌膚掀露了出來,彷彿還能看見一點鼓鼓的肉墳。

  「你要死啦!」

  小青趕緊抓住胸前衣裳,低聲呵斥。

  而我的眼直直的,她裡頭沒有穿小汗衫,薄透的外衣一扯緊,兩隻小乳尖尖
地頂著。

  小青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挪動屁股,滑下桌面,轉過身去系鈕扣,一脖子羞
紅在我眼底。

  「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碰碰她身背,慌忙聲明。

  「都是你!人家都被你看到了……」

  小青低下頭,似乎要哭。

  我更慌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說假話,讓我牙疼一輩子!」

  「你說的!」

  小青突然跳轉身,笑指著我,臉上紅暈未散。

  「好呀,你敢騙我!」

  我惡狠狠地,一把將她摟進懷。

  奇怪,懷中乖乖靜靜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呢?我一低頭,見她一隻耳
廓羞得通紅,整張小臉卻深埋在我胸口,我心底下不爭氣地一陣心跳,抱緊了她
的小身子,整個人兒暈暈忽忽,像要憑空飄蕩。

  就這樣抱著她,好長一陣子。

  我感覺她的一隻小爪子悄悄地在撓我。

  突然把她的臉扒出來,她兩眼微閉,羞不可仰。

  我去親她,她卻微微笑著閃躲,眼睛還是閉著的。

  終於被我捉住她的唇,她的唇很薄,又調皮,一笑,我舔到了她的牙。

  「不要……」

  她俯背彎笑。

  我被她惹動火苗,焦渴難歇。

  去抬動她的腰身,胯下火熱的一根撞在她臀側,硬極到痛。

  她吃吃暈笑,身子前俯後仰,我腦門一陣混亂狂躁,抱住她不讓動彈,胯下
那根東西硬邦邦地頂著她屁股。

  她俯背彎腰,不再吱聲,我又急切想看她的臉,一隻手將她的臉兒掰轉,只
見她火紅的一張小臉兒,眼兒欲睜欲閉,吐著呼吸,露出兩顆小門牙。

  她的小門牙我是太熟悉了!一下子,我整個人清醒過來,沒想到自己會與她
鬧到這般地步,再鬧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心下一膽怯,我的牙就開始疼起
來。

  「哎喲……」

  我捂著半邊臉退開。

  「連昌哥,我……碰疼你了嗎?」

  感覺一隻小手在摸我的額邊。

  「沒有,沒有。」

  我搖著一隻手,不敢看她,另一手依舊捂著臉。

  「我……」

  小青手足失措,圍著我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

  「小青!……小青!」

  外邊是她姐姐在喊。

  小青急忙收拾書包:「是我姐……」

  她有些猶豫地看著我。

  我鬆了一口氣,揮揮手:「快去吧!」

  「我晚上來看你!」

  小青一霎臉又紅了,像個小小情人那樣,下了個約會,飛一樣跑了。




  *********************************




   是什麼在悄悄改變了我們的容顏?轉瞬間我們的歡樂已不再!天不再藍,步
伐不再輕快,我們的一些小趣味,淹沒在忙碌之中,再也鬧騰不起來。

  三十歲了,我依舊獨身,從遠方回到故鄉,是在一個霧大人稀的清晨。

  我回來了!小城的骨架沒變,只是有些東西舊了,殘破得不忍目睹,有些東
西顏色變了,醒目得突兀。

  也許一切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這雙眼睛,睜得太久、見過太多而疲倦的眼
睛。

  我一一尋訪記憶中留戀的一切,太像一個老人了。

  在熟悉而陌生的人流中,我是一個走調的音符,形貌可疑。

  「你不是這裡的人吧?」

  小店老闆沒嫌我站得不是地方,打擾了他的生意,依舊一邊忙碌自己的事情
,只是見我站久了,遞給我一把小凳,邀請我坐,同時也免不了好奇。

  「你這裡原來是個小吃店吧?」

  「沒錯!」

  「我記得前面有一所中學的,拆了麼?」

  「早搬到東城去了,跟二中合併了!」

  「哦。」

  我有些失落,本以為不會改變的東西,原來不經意中輕易地改變了。

  我並沒有找錯地方,眼前的空曠本來應該有屬於它的繁華,如今這份熱鬧卻
轉移了,在歲月中,我與它--那所中學。

  究竟是誰走失了呢?「你要找那所中學,沿街一直東走,右拐就到了!」

  「我知道。」

  我喃喃道。

  春天的太陽依舊是冷的啊。

  我一邊走著,一邊縮了縮肩。




  *********************************


   

    再見到小青,是在她老鄰居家的前院。

  院子裡有一檯球桌,常有人沒事逛到那戳一局,屋簷下有一溜長凳,竄門的
愛到那兒湊熱鬧。

  我路過那個院子,被裡邊的人氣吸引,而真正挨到檯球桌面,才發現那一溜
長凳上有個少婦在盯著我看。

  我的眼皮使勁跳,越過逗著小孩而舉起的臂彎,我隱約在那少婦的臉上找到
曾經熟識的神情。

  不知為什麼,剎那間,我心痛得忍不住別轉過身。

  等我回過頭,我的目光與她的目光相撞,那裡似乎有我期待的詫異,卻沒有
我想像中的激動,經過十年歲月相隔,她的額,她清亮的眸子,似乎都成熟平靜
了許多。

  她暫時垂下眼臉,渡上了已為人婦的淡淡黑暈--我知道,那意味著頻繁性
生活留下的痕跡。

  對她的變化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生活的真相,只一眼就讓我酸澀難忍,我
開口了:「是你?」

  她茫然望我,不是沒有認出我,而是因她心下的茫然,透過眼眸散了出來,
隨即,她平靜了,平靜的幾近冷漠:「你多時回來的?」

  「前天。」

  我感覺嗓眼依舊不暢,咳了一聲:「回來我就……沒想在這遇見你……你還
好吧?」

  「挺好的。」

  她這時笑了,手中逗起了小孩:「噢……寶寶,笑,笑一個,快看誰來了。」

  她把那小孩的臉轉向我,似乎有點誇耀意思:「寶寶可愛不可愛?」

  我也笑了:「長得不太像你。」

  她將臂往前推,瞄著自己的孩子打量,嘟起嘴:「誰說的,我覺得蠻像我的。」

  「他爸是哪個?我認識不?」

  「不認識吧,你都失蹤多少年了。」

  她甚至在提到我「失蹤」

  時,也未見多少情感的漣漪呀。

  原來,一切都已結束了嗎?此刻,輪到我心下幾許茫然。

  當年那個晚上,我輕取了她的處女紅,懷著姦淫未成年少女的恐懼,我逃避
似的遠遁他鄉。

  本以為,此躺回來,即使不面臨一場討罪的審罰,也會夾雜諸多情感的餘波
,又或許,像我心底下暗暗期許的,演繹舊情重燃的傳奇,但是……「你……」

  我斟酌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嫁在本地吧?」

  「溪塘。」

  溪塘是離縣城最近的一個鎮,在縣裡也算較富裕的一個鎮。

  我心中有許多的疑惑與好奇,不知她嫁的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年失落的處女
紅有沒有給她帶來麻煩與風波?停了片刻,她沒等我發問,好像猜到我想什麼似
的,說:「我那位是開車的。」

  「哦,」

  我漫應了一聲:「開車的收入應該不少吧?」

  「還湊合,」

  這時她手中的孩子哭了,她忙亂地哄著,本能地想揭起衣裳餵奶,卻好像突
然發現周圍有許多人,臉上微微泛羞,訕笑著:「哦,哦,媽知道你餓了,別哭
,別哭,一會回家餵你吃哦。」

  一邊說著,她抱著小孩站起,連招呼也未跟我打一下,就下了石階,回她家
--不,現在應該算是娘家了。

  我心裡不知是輕鬆還是沉重,怔怔地目送她離去,望著她微微變得有些鬆垮
的背影,我的罪惡,我的愛戀,都像水中的影子,在投下一粒石子後,變幻、扭
曲、模糊--我眼中沒有淚,只有心底脫了力似的無盡失落……




   *********************************


    我是個歲月中走丟了的人,沒有回鄉時思鄉,回到老家卻發覺這裡的一切都
與我格格不入--這裡,不再屬於我了。

  是我遺棄了一切,還是我被遺棄了?我在家鄉小城,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奇
怪的人,一個多餘的矯情的懺悔客。

  「還是家鄉好呀!」

  當我重新品味縈繞夢裡許多年的家鄉的小吃,常發感歎,其實我的想法遠比
語言表述的複雜,但也只能歸結到這麼一句,也許,最重要的意思只在句尾的感
歎。

  歎聲迎來的是昔日舊友不屑的目光,他無法理解身在他鄉的遊子情懷。

  「這個小破地方,悶都悶死了,有什麼好?我還想出去呢,老婆孩子走不開
呀,你沒有結婚,真是英明!在外面玩了很多女人吧?」

  這點我倒不敢否認,每年一兩個,風吹過一樣,漂泊的日子有漂泊的活法。

  女人,並不是什麼稀罕物,這些年,我已無法愛情,每回艷遇總像下了一場
雨,下過就下過了,什麼也沒留下,茫茫大地一片乾淨,也許,我更懷戀的是生
活中沉積的污垢吧?「喂,姦淫幼女犯!你不會還惦記著那個幼女吧?叫什麼來
著,小青?現在是個帶子少婦了,她老公,上回還替我跑過一趟車!」

  「你認識她老公?」

  「一般般啦,也不是太熟,見了面能認出而已。

  那個傢伙,原來也是個街頭混吃的貨,他姐夫給他買了輛車,這兩年倒過上
正經日子了,只是整天跑東跑去,常不在家,你要重嘗老湯,倒是很有機會哦!


  「混帳!你當我是什麼人?」

  「什麼人?--不想結婚的淫棍嘍!」

  我無言了,我的確是……我還惦念著小青,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還想見她
一面,還想跟她在無人相擾的環境,說些話,這麼多年我難言的悔恨、我揪心的
思念,其實很想讓她知道。

  在一次偶然的場合又遇見她之後,我的心更熱、更急迫了。

  我托人弄到了她的電話,揣在懷裡掖藏了好些天,終於有天以酒遮臉壯膽,
我撥通了她的號碼,剎那間,我竟又感到隱隱牙疼,語聲發抖:「我想見你一面!」

  那一頭半天沒有聲音,直至我開始後悔自己語氣的冒失了,忽然聽到她啞聲
說:「在哪?」

  一瞬間,我頓然有初戀的喜悅:「老中學操場?」

  「不好!」

  她竟不假思索的反駁。

  是因為那兒我多次陪她蕩過鞦韆,有太多舊情牽扯麼?「怎麼了?」

  我吶吶地問。

  「太冷!」

  原來她還留有舊日的頑皮麼?我心裡一鬆:「就在那!怕冷多穿點衣服!」

  提到「穿衣服」,我立即聯想到當年脫她衣服時的慌亂與激動,不由渾身一熱。

  「好。」

  遲疑半晌,她終於吐露了一字,又問:「那……什麼時候?」

  「現在!」

  我幾乎刻意想表現出急迫的態度。

  「不行!」

  她這回很堅決,不容商量,並且語氣中開始懷疑,話閘打開,漸漸激動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你當我是什麼人?隨時聽你召喚?游連昌,
你都失蹤十年了!我是很想見你一面,當年我不懂事,也不能全怪你,但是你也
太熊了吧,拔腿就走?你害了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算了,不說了,你如果沒
被我嚇倒,還想再見,那麼就等晚上--八點,也不去操場了,在煤炭舞廳見!」

  我聽得滿頭大汗,還答不上一句話,那頭掛了。

  她還是我心上那個小青麼?這些年,我應付過許多女人,自以為控女有術,
頭一遭,嘴裡沒蹦出一句,就全然蒙了。

  成熟後的小青,歷經生活打擊過的小青,從傷害中站起的小青,是一個我從
不認識的生人呀!那少婦的銳利,將我可笑的臆想戳破,重逢,應該是個全新的
故事,生活沒有續集!




   *********************************



  我還是去了,彷彿去迎接一場戰鬥。

  悲壯之感,給了我一種異樣的刺激。

  即使迎面直受戳指,那也沒什麼,我早不是昔年的我,可以說不僅練就了銅
牆鐵壁般無賴的氣度,更有俯臨深淵的無畏,再說,我不是早就有這種心理準備
嗎。

  暴風雨如果要來,那就來得更猛烈些吧!事實上,卻是我想多了。

  晚間的陣仗全然不是我想像,她--小青抱著孩子來了,同來的還有她姐姐。

  看她姐姐的裝束,是在老家發財了!發財的人氣質都不一樣啦,以前我老覺
得她姐姐比她文靜,性格靦腆,而今夜,她姐姐身穿黑衣,衣上閃綴著片片銀光
,起坐大方爽朗,對我的招呼則只有一句:「北邊比這裡冷吧?」

  還沒等我回應,就遊目身周,搜尋舞伴,臨去前又丟下一句:「要什麼,都
掛我的單!」

  小青也出乎我的意料,電話裡她風風火火,似乎把火氣都放完了,臂彎停著
孩子,目色有些憂傷,看我的時候,眼神也有些打晃。

  「你回來打算呆多久?」

  她聲音綿綿的,比我記憶中添了低沈,唇形依然俏麗,但抿動間總感覺很歷
練的,能表達其本人的意願。

  她這一問,把我的思緒引到了這些天對家鄉的感受:「其實我無所謂,哪天
都可以走。」

  「你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浪子。」

  為什麼這麼說呢?她如此評斷,是否包含了對我的怨念?我整個人「縮」

  回了自我之中,先是自嘲了幾句,接著開始斷續地自述,奇怪的,在她面前
,我原本津津於口的一些經歷,變得很輕很淡了,提溜不起來,伴著舞曲,像煙
氣一般揮發了。

  我那麼自許的豐富的十年,在自己嘴裡,乾巴無味,這十年的我,彷彿變成
了迷失方向的遊魂,聽起來陡然有種虛度歲月的淒慘。

  她的眸光越聽越暗,眼睫也垂下了。

  我竭力要給自己的經歷添些亮點,卻是徒勞,聲音軟巴,沒有底氣,也許心
底下的自視中,也感覺這些年,在人生的高度,我的確是迷失了,回首只覺觸目
驚心、頹然敗興。

  半晌,我一時無語了。

  她的下頜抵在嬰兒的小頭上,輕輕搖擺,面龐在雷射光閃耀下,清白如玉,
有種介於少女與少婦之間的透澈的柔美,既寧靜又聖潔,她的眼波,在偶然劃過
的光束中,也格外奇麗奪魂、催人心腸。

  有那麼一刻,我身處迷離的幻境,彷彿感覺我與她從沒分離過,她坐在那兒
,一直就是我的女人,是當年那個晚上的延續……「唉……真不知道是害了我,
還是害了你自己!」

  她低著頭,輕輕的感歎,微帶著惋惜,映照的卻是我徹底的失敗。

  失去光環遮蓋的男子,想要的就是退卻。

  我突然煩躁了,這裡的空氣讓我片刻也不能多呆,幾乎沒頭沒腦地,我提出
:「我們走吧!」

  「那……走吧!」

  於是中斷了談話,我去吧台結了帳,她抱著小孩等在門口。

  她真是變了,記憶中她是個貪嘴的姑娘,而今晚,對滿座的吃食小點,她沒
有動過一根指頭。

  我們走出舞廳門口時,她姐姐跟舞伴飛旋的身子轉了附近,她姐姐瞟來一眼
,並沒有說話。

  從舞廳出來,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冷雨,南方就是這樣,春節逢著冬雨,總
是讓人很敗興。

  一場雨讓小城更小了,變得無處可去,看來,我與她的緣分到頭了,連老天
也這麼安排。

  脫離雷射光亂閃的喧鬧環境,身週一切忽然現實起來。

  我們避在街旁店簷下,無奈而又淒惶,在街燈照耀下,我依然能看見她眼臉
的黑暈,俏麗的面容略顯殘敗,失去半明半暗的光亮掩飾,她露出了原形,無論
從身形,還是氣味,她已不折不扣是個少婦了。

  被打回原形的她,狼狽中似乎有些幽怨、暗恨,微鎖娥眉,躲避著我搜尋的
目光,這時街上騎來一輛人力車,她匆急地招手,人力車停靠過來,我茫然地看
她抱著小孩躬身上了車,甚至沒與她打招呼,車子已駛了出去。

  我陡然感覺一股撕痛,愣了片刻,衝出雨中,追上車子,跳上去,喘氣:「
我送送你。」

  她沒有說話,挪身讓開地方,讓我坐下。

  車伕不滿地回頭:「多一個人,加三塊錢!」

  我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沒有異議,就表示接受了他開出的條件,車伕開始加大力氣踩踏。

  車外的冷雨,像直接淋到我心上,我從裡到外,都感覺冰濕濕的。

  淒風慘雨,被風吹著,一撥接一撥的,襲人愁懷。

  我的心在發抖:身旁這個女人,曾經那麼單純無知,曾經那麼柔弱,曾經在
我身下婉轉,囈吐她生命中的破身之痛……就是那麼一次聯結,她成了我生命中
揮之不去的女人啊。

  不管天意如何安排,我不願就此結束。

  也許我自求贖救的心情是多餘,但是--太亂了……我既想讓她安寧快樂,
給她安慰,同時又極想切實地感受她,朦朧的渴望燒旺了我的身子……我與她默
聲坐著,沒有交言,車身一晃一晃,人似漂流,在這淒雨中,恍惚間,我倆是一
對逃難的夫妻。

  「到了,停一停!」

  進巷子拐了兩個彎,她叫住了車子。

  我跳下車,付了車錢,看見她縮著頭抱小孩跑開了,只有幾步遠,推開門進
了院子,我遲疑著也跟了進去。

  她立在廳口抹著臉上的雨水,雨水讓她看上去格外玉肌飽滿、容色鮮麗。

  看見我,她眼色清幽中有一抹白亮,啞聲說:「上去吧,喝杯熱水。」

  我點了點頭,跟著她攀梯而上--她娘家這屋子,我曾經來過。

  隔了這麼多年,除了外面的院牆是新砌的,且貼了瓷磚,裡邊廳房一點都沒
變,想來她父母年老,只生了她們姐妹倆,都嫁出後,老人戀舊,裡頭什麼都不
願改動。

  「咯吱、咯吱」,還是那種老舊的木梯聲響,這時我低頭看步,嚇了一跳!
冷颼颼揚起一身寒意--她媽媽,當年很厲害的一個婆子,正靜悄悄坐在樓梯下
一張籐椅中,透過木梯格子,能看見那張老臉木然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直望前
方。

  「她中風了?」

  我低聲問小青。

  小青正甩著屁股,登上了最後一階步梯,很冷淡地說:「沒有,就是耳背,
又不愛說話。」

  梯旁沒設燈,廳中又沒亮,昏暗中,我彷彿進了冒險的鬼屋,樓下坐著一個
蒼發老鬼,而小青,抱著孩子的窈窕少婦,又像一個艷鬼!我不知為何會想起這
些,臨到頭了,也沒空遲疑,一抬腳,上了最後一階步梯,踏到閣樓上。



  *********************************



    她家閣樓上,有兩間屋,門都迎著梯口,門外只有三尺見方的站腳地方,當
年,兩姐妹一人住一間,現在小青在娘家,自然還住她原來的屋子。

  這麼狹窄的地方,站兩個人,就要身子貼身子。

  小青一手抱小孩,一手摸索著開門,門鎖是她還小時安的,開得低,要開門
,身子不得不弓低下去,那屁股就翹起來,不容迴避地,被我頂到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生怕摔下樓梯,手忙扶住了小青的腰--姿勢更像了,我
褲下不由沖了起來,喘息變粗了。

  小青摸索了半晌,門還是沒打開,我啞聲說:「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小青並沒有應聲,過了片刻,我手上的腰在抖,隨即聽到抽搐聲,原來,小
青哭了。

  我慌忙說:「別哭,別哭,有什麼話,進屋再說。」

  然而頂著她屁股的那一根,簡直硬極了,還在下頭一顫一顫地膨脹。

  真是邪了天了,我探手去抹她臉上的淚水,她的臉乘機撲在我臂彎,勾頭勾
臉的,還是哭,把小孩也逗得哭了,一切都那麼亂糟糟。

  完了,完了!我伸臂托著她的臉,哀哀地舉著頭,心裡一陣陣發酸,下邊卻
混帳地翹硬!我面皮發麻,忍不住了,開扒她的褲子,沒遇阻攔,兩隻褲腿直落
,扯下她底褲,一掏,洋洋大水,我說了聲:「媽呀!」

  一手扶著禍根,衝了進去!以前遠沒有這麼深,這麼肥!我整根都被她收進
了,探進去是滑的、深的,我全根火熱,她卻冰濕柔軟,我是暴躁莽撞的罪欲,
她是開敞橫流的憂傷……小青在我的衝擊中哭得歇斯底里,停在高音中的哭腔,
被我狂亂的抽動搖蕩得一起一落,那種奇異而性感的哭聲,使我全身鼓脹,感覺
髮根都沖了起來,我痙攣了,仗著餘威只挺了幾下,腿肚發抖,那一根脹破之後
,倏地柔軟,滑了下來,精水滴滴答答,滴在了樓板上。

  我陡然感覺無限的疲憊,倚在梯欄上,一如被擊潰的敵人,苟余殘喘。

  女人則更堅強,在褻亂中她還抱著孩子,腦袋抵在我胸上,只過了一會,收
起扭曲的姿勢,踢開了落下腳下的褲腿,開了門,跌跌撞撞地進了屋。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x3001 於 2009-3-2 12:15 編輯 ]
2009-3-2 1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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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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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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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古鏞大大又出新文了!

淡色的故事,充滿著惆悵,悲喜,纏綿的感情糾葛;

文筆細膩清新,難怪雅詞最推崇大大了;

期待著這樣的美好結局:

她的丈夫車禍突然離世,

我和她美滿結合。

畢竟中國人喜歡喜劇。

另借問一句,

附體記實體書什麼時候可以有完結的全本?

雖然在大陸,還是會想辦法購買的。
2009-3-2 14: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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