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tete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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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一地芳草 (後半段) 作者:极品雅词
【十】
女人是種比男人還花心的動物。
隔著車窗看著葉羚跟她那位同學勾肩搭背從車站走出來的樣子,我心中頓時升起這種感覺。中學時最親的閨密陳倩無聲無息中被取代了,如今葉羚提起她語氣比我還要輕鬆,可憐的陳倩,可憐久遠的初中女生情懷。
「沈洋,不是陽光的陽,是海洋的洋。」葉羚對我介紹。
我去跟沈洋同學握手,「還好不是陽光的陽。不然按我一貫的壞習慣,馬上會給你起個綽號什麼的。」
貌似漂亮的女孩都很大方,我握著她的手足足搖晃了一分鐘,她也沒惱沒生氣,居然還輕輕衝我笑:「你就是小丁哥哥了?聞名不如見面,真像阿羚形容的那麼超級風趣。」
不愧是大學生,人伶俐聰明,知道用風趣這個詞誇男人比用帥哥來得有深度。哪像歌廳裡認識的那幫女孩,離老遠就叫帥哥,弄得我聽見這兩個字就覺得她們在罵人。
葉羚問:「丁丁,人已經接到了,下面怎麼安排?」
我嘿嘿笑,「先找酒店安排房間,然後去餐廳吃飯,吃晚飯看電影……嘿嘿,看完一場如果不過癮,連著再看下一場。」
沈洋對這種安排無疑有些驚奇,「你們清水接待朋友,喜歡一場接一場看電影的嗎?」
葉羚啪地一掌把我從抓住沈洋到現在都沒放的髒手打開,「別聽他瞎說,他這人是個色鬼,你千萬小心點。」
在今天這個時代,拉拉手就算色鬼,俺這色鬼當得也他娘的太單純了吧。我慇勤打開車門,「沈洋同學,你相信小丁哥哥是色鬼嗎?」
沈洋很委婉,接口道,「這種事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至於她心中有沒有當我是色鬼我全不在乎,相親這種事,我同樣只聽從自己的心靈。兩千年,俺早是個很純粹的男人了,不再是傻乎乎的小男生。
不過沈洋這女孩真的不錯。接近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面容秀麗甜美。看得出來,她沒怎麼拿我當回事,一路下來一直有說有笑,舉止大方得體,比當年葉羚帶到我面前的陳倩表現不知好了多少倍。
俺也不差她多少,上千元一晚的客房,三個人一餐喝了兩千多元的酒水,這在清水算得上頂級的招待規格。葉羚笑我是亂擺譜,我很嚴肅,告訴葉羚這根本不是擺譜,就是現今俺日復一日的生活。
我雖然永遠震不住童真,如果連個剛走出校門的沈洋也震不住,這四年,真算是白忙了。
吃過飯我把車開到影院,葉羚目瞪口呆,「你……還真要看電影?」
我一本正經,「為什麼不?沈洋同學坐中間,我倆坐兩邊。」
葉羚輕聲問沈洋:「你的意思呢?」
沈洋表情輕鬆,「客隨主便,既然是清水的規矩,我就入鄉隨俗吧。」
電影開演三分鐘,我去拉沈洋的手,她愣了愣,一陣輕笑,「小丁哥哥對不起,我實在憋不住,你讓我笑一會。」
等她笑完我又去拉,沈洋迷惑地問,「你不是這麼一直鬧吧?」
我說,「怎麼是鬧?看電影拉拉手是最純粹乾淨的情感,我敢確定,你都不相信這世界曾經那麼幹淨過。」
九十分鐘,我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也無法知道沈洋在想什麼,但她後來一直很安靜,眼睛盯著屏幕彷彿聚精會神。電影結束的時候,燈光亮起我才松開她,沈洋的手心被我攥出了汗水,被她全抹在我的襯衣上。
「然後呢?」她眼神挑釁地問。
「去K歌,純情過了,讓我們去體會一把燈紅酒綠。」
葉羚有些不滿,「怎麼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徵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我說,「妹子,人生最重要的部分我已經沒有了話事權,剩下的部分,如果自己再一點主意都沒有,你說俺活著還有啥意思?」
她們兩個人都跟我同齡,但是我想,我說的話她們一定都聽不懂,在她們眼裡,我不過在耍酷,在展現一個男人極其幼稚可笑的一面。
最後我們還是去了歌廳,激揚的音樂,婉揚的音樂,嘶吼的歌聲,低唱的歌聲,當這些一一聽過,她們很快兩個適應了這樣的安排。我一直深信,自己不是那種讓人感受到被折磨因此來痛恨的傢伙。
天南地北地挑歌,天南地北地聊天,把一件事當成是玩耍,我就會變得無比嫻熟。
沈洋一次次被我逗笑,被我手段奸滑灌下一杯杯味道淡苦的啤酒,「女孩子半醉半酣,才美麗到極致。」我眼睜睜看著沈洋漸漸半醉半酣。
沈洋說:「我怎麼總有種感覺,你這人像不懷好意?」
我笑,「不懷好意就我早灌你喝迷藥了,啤酒多單純啊,像礦泉水一樣。」
葉羚警惕地提醒她,「沈洋別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然後聲色俱厲提醒我,「晚上我跟沈洋睡,如果你心裡有什麼壞主意,最好到此打住。」
我對葉羚說:「反正有你在的場合,我不會也不敢喝醉。放心,就算如願灌醉了沈洋同學,最多只拉拉她的手。」
【十一】
沈洋在清水住下的第四天,童真打電話約我見面。我對自己說,最後追問童真一次,如果還是沒戲,這美麗動人的沈洋我就不打算放她走了,這丫頭給我的感覺總體來說不錯,開朗健康,言談清爽。
去見童真之前,我拋棄一切想討好她的東西,穿了簡單的運動輕衫,剪短了頭髮,借來高軍那輛1000毫升排量的哈利,一次次對自己打氣,哪怕是體無完膚,這次也要做回自己。如果她不要我,無論我怎樣討好,她同樣不會要,就像我拒絕過的一個又一個溫柔女孩。
一路摩托車引擎轟鳴,路兩旁的景物像時光一樣向身後飛速滑過,可是開著開著我突然一次緊急剎車,輪胎在馬路上畫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我足足愣了一分鐘,這才發現,又一次仍是在自欺欺人。
七年之前,童真充滿孩子氣的縱身一抱,對我遠遠超出了一般女孩的意義。葉羚領來的這個沈洋,她長得再漂亮,能用一秒鐘就能讓我立刻勃起嗎?
我捨得不要童真的身體嗎?哪怕僅僅是她的身體?
這些年她的身體讓我如此迷戀,已經變成了比當年瘋狂愛她還要致命的傷。遇見的每一個女孩我都會忍不住和童真比,衣衫盡退後她們的腿,她們的腰,胸型的曲線弧度,甚至乳暈顏色間的細微分別。
和童真比,沈洋輸得很慘。那天在電影院九十分鐘,有大半時間我捏著她的手,就是好玩地捏著手,我甚至連碰她其它地方的心思都沒動過,哪怕偷偷在心裡想像一下,也能承認她是只性感尤物好吧?
童真,一個小時前在電話裡聲調慵懶地喂了一聲,我他娘的已經很不爭氣的勃起了。
開朗健康言談清爽的沈洋,點燈說話那部分過去,接下來的吹燈作伴,要直接快進到熟睡那個刻度去嗎?
我很傷感。
明知道自己是玩具,仍然飛蛾投火般的執迷不悔,她一個電話說想你,隨便找個藉口就倉皇奔去,怕她臨別前她給你打領帶,連她神情間片刻的溫柔都迷上,連件整齊的襯衣都不敢穿,這不是幼稚,是他娘的什麼啊。
這輩子我擺不平童真了,兩個人,你早被她無數次擺平,哪有餘力再去反抗。
在路口見到童真,我已經沒有了出門時刻意裝出的張揚囂張,她靜靜注視了我兩秒,短短兩秒,我竟突然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
運動衣太隨便,頭髮短而刺眼,摩托車膚淺輕佻,如果可以回頭的話,我願意重花一個小時打扮過再來。
轉眼之間童真向我奔來,幾乎沒等我作出反應,重重在我嘴唇上親了一口。
這當街一口親來的震撼,不亞於她第一次抱我,不亞於她高考結束那天,衝過來主動挽上我的手臂。
她跳上摩托車後座,摟住我的腰,趴在俺背上輕快地問:「騎摩托車不用帶頭盔嗎?」
我呆了一陣,「第一我今天沒喝酒,第二駕車技術也很好,來的時候沒準備頭盔。」
童真開心地叫:「開快點,帶我在清水兜一個大圈。」
我把摩托車車開得風馳電掣,這種追風而去的感覺真好,烈烈的夏日撲面而來,清水七月陽光會曬黑我,風會把灰塵吹進我的領口,有很多路人紛紛側目,不用刻意做作,我都可以覺出自己多麼年輕。
而在身後,童真人幾乎整個伏在背上,單薄的夏衫隔不開她乳房撲來的感覺,飽滿而熱情。
熱情,是的,小孩子般毫不避諱,她就這樣撲身而上,沒有再顧上擔心,丁一,我有男朋友。
七年,第一次我們兩人見面,沒有首先想到床。
童真的頭髮被吹得向後絲絲飄揚,她抱得我很緊,臉貼上我的脖子,我情緒激昂得像座下那一大團動力澎湃的金屬發動機,把車速加到了一百二十,風吹痛了我沒有任何保護的雙眼,淚貼著眼角直接飛向耳朵,可我不願意減速,只想飛馳得更快。
童真在我耳邊大叫,風聲讓我聽不清楚,她連叫了十幾聲,我才從後視鏡中看到身後遠遠追來一輛警燈亂閃的警車。
我靠路邊停下,童真有些緊張,我很開心看見她緊張的樣子,對她說,「如果警察要拘人,你就說我從路邊挾持了你,你是受害者。」
她從我眼神中看出了調侃,握起拳頭在我胸口捶了一拳,她力氣真小,比葉羚打我時輕多了。
她的頭髮全被風吹散,髮絲蓬亂成一團,我幫她去梳理,忽然有些窒息,想順手給她編出條小辮子,雖然我不會這門手藝,可如果她願意,我想,學會一定很簡單。
「真真……」
我終於沒說完,喉嚨猛一抽緊,警車卻已停在了不遠。
警察下車衝我敬了個禮,我輕笑著衝他點頭,童真還是有點緊張,在旁邊用手悄悄抓住我的胳膊。
警察眉頭皺了一秒,輕聲說:「連頭盔也不戴,開這麼快不安全,以後要注意點。」
我應了一聲,然後說,「謝謝。」
警察同志爽快地走了,童真有些發愣,「你們認識?」
我搖搖頭。她現在的樣子真傻,還總說我這人幼稚。我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也許,因為他認得我,或者認得這輛哈雷。」
接下來我沒再把車開得很快,童真伏在我肩上說:「讀高中時看過一場電影,華仔的天若有情,看完之後我幻想過,如果有一天你騎著摩托車帶我飛馳,自己一定很幸福。」
我?為什麼竟不是揚光呢?
高中時?為什麼不是現在呢?
現在我駕駛技術很好,買得起最好的摩托車,養得起自己喜歡的人,卻只能達到她讀高中時要求的高度。這讓我很挫折,鼓半天勇氣想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的那句話,被警察打斷之後,再也沒勇氣去問出第二遍。
「真真……去酒店開房洗澡?」
童真臉龐貼著我的頸窩,「丁一,如果方便,能不能帶我去你家?」
我輕輕「嗯」了一聲。
【十二】
回家。
我有些心驚膽顫,還好家裡只有小保姆在,找個藉口趕她出了家門,卻還是有些心驚膽顫。天知道我已經多久沒帶過女孩子回家了,四年?真的已經整整四年,從她們離開清水的那個暑假後開始。
童真問:「還是跟爸媽住在一起?」我點點頭,這是當年跟家人的約定,只要還沒結婚,永遠得住在家裡。童真笑,「你真是個乖寶寶。」
她脫衣服去洗澡。動作飛快得像個趁大人不在家偷吃冰激淋的孩子,她脫成了光光,問我:「不抓緊時間跟我一起洗?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爸媽就回來了。」
我輕輕笑,「我比你快,三分鐘就可以搞定。」
童真赤著腳衝去浴室,我坐在床沿,不自覺地拎起她隨手扔在床上的那根項鏈,無意識地拿在手中搖晃。
今天她又換了一根鏈子,只看亮晶晶的鑽石吊墜簡單判斷,價值不會低於十萬元。同樣價值的項鏈她有好幾款,我一直知道她生活得很富足,她的那個楊光,愛她寵她給她,永遠都不比我差,常常讓我無所適從。
童真在浴室大聲叫我的名字,我三兩下扒光自己,衝去浴室和她嬉戲,沒辦法,我這人就是這不不爭氣,這麼多年,只在衝去浴室的三秒兩秒路上,小弟就衝動的欲焰萬丈。
童真捏著我的小弟玩耍,用水淋用手抓,偶爾曲起手指在頂端輕彈兩下,像擺弄一件好玩的玩具,最讓我心裡難受的是,我不知不覺已喜歡上了她這樣玩我。
我們在水下互相撩撥,跟她在一起,情慾總是像頭頂上的淋浴,熱熱暖暖,流淌起來沒有盡頭,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小弟從不曾低頭,她的乳尖始終堅硬;她下體花房那樣溫軟濕滑,讓我的心永遠硬不起來。
我早已經很難分清,這究竟是情慾燃燒,還是愛情的效果。
我們互相親吻對方的身體,她蹲下來,濕漉漉的頭髮貼下我的小腹,她的舌尖嫻熟輕柔,喉腔緊促幽深,可以把我完全裝入。只有在淋浴下她才陪我做這種深喉,在床上,她反而會說,「插得太深我會眼淚鼻涕直流,丁一,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醜的樣子。」
我就沒有再強求過,因為同樣不想看見她醜。
水聲減弱了童真偶爾作嘔的尷尬,淋漓的淨水從頭頂傾瀉下來,她因口腔深度刺激流出的鼻涕眼淚,幾乎在我身上留不下痕跡,我抱著她的頭盡力頂入更深,女人身上三個洞,每一個都能銷魂。
她一直不能愛我,但是,她一直都很順從,無論我怎樣用力,她都說,丁一,所有我能承受的極限,你儘管統統拿去。
她真會討好男人,我很嫉妒那個從開始就搶先了自己一步的楊光。
嫉妒讓我腦海漸漸空白,全是強烈的衝動,人有時候會像動物,只剩下單純的追逐最激烈的快感,最單純的射精。
我也許不快樂,可最終照樣會射出來。
水沖去了童真的淚和唾液,她毫不猶豫全都吞下,跪在地板,頭頂著我的小腹等待自己一點點恢復常態。我雙手叉著她的頭髮,等待腦中一點點變成充實。
為什麼兩個可以最盡情做愛的人,偏偏不能相愛呢?還是做愛這種事,其實根本與愛無關?
童真慢慢站起來,手臂環住我的脖子,她的身體輕盈光滑,幾乎比十六歲更美,「已經洗好了,抱我去床上吧!」
我抱著她去,她說,「床換了,你沒換。」
她問,「記不記得第一次在一起,你連要了三次,我求饒了?」
她說,「偏偏錯過了一季,真可惜……知道嗎丁一,初三那年我暗戀過你,可你那時趾高氣揚,從不拿正眼看我。」一直是她在自言自語,我心虛得不敢出聲打斷,我們在一起很少交流感情,雖然很多事我弄不明白,可是她不講,我竟從不敢問。
她說,「那年暑假連下了好幾天雨,楊光在我家陪我補高中英語,他比你會哄人,要走了我的第一次。如果……雨不下那麼久,如果我有一點心機城府,只要多等幾天,等到鼓起勇氣撲上去抱你,我們現在就不是偷情,而是光明正大做愛。」
我很艱難,「如果……你答應,現在還不晚。」
童真說:「你這人還是這麼簡單。已經晚了,我明天就要離開清水,先去楊光的公司熟悉一下,很快又要嫁作他的妻子。你們兩個人都很優秀,如果我懂得選擇,也不必苦惱這麼多年。」
今天的她其實什麼都懂,如果兩個男人都很優秀,一個做老公,一個做情人。
我發愣了有一分鐘,童真接下來又說了幾句什麼也全沒有聽進耳朵。床上電話振響,我伸手拿過,盯著顯示的來電號碼又發了幾秒鐘呆,是沈洋下榻那間酒店的房間號碼。
「喂!」電話裡沈洋的聲音略帶著一絲慵懶。是的,慵懶。這聲音讓我聯想到她剛睡醒或者即將睡醒,穿著很薄的內衣躺在床上,忽然百無聊賴或者空房寂寞。
我禮貌性地回應了一聲,反應木木的不知該說什麼好,沈洋那邊有幾秒鐘遲鈍,我問,「哦,羚羚呢?」
「她五分鐘之前走了。」沈洋微微停了一下,補充解釋了一句,「她爸爸打電話過來,我覺得不該整天把她纏在身邊,就催她回家看看。」
我飛快說:「嗯,你先洗個澡,我過去接你。」
電話裡安靜了一下,沈洋什麼話也沒再說,掛斷了。
我默默翻出衣服去穿,童真用足尖輕輕點我,媚眼如絲和我調笑,「幹什麼丁一?是誰打來的電話?真真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好好多做幾次愛?」
那一刻,她的神情真她娘的天真,天真得有些滑稽。
雖然我也非常不想離去,儘管她忽然間傷透了我,但至少還是我一直眷戀的容顏,那樣完美的身體和溫柔帶笑的眉眼,我該怎麼抗拒?眼前這女孩我真的迷戀,但是我想讓自己明白,或者想讓她也明白,人一定要清楚最值得自己珍惜的,究竟是什麼。
沒有付出的得到,什麼都不喪失的得到,只賺不賠的得到,這種貪婪佔有一切的快感,誰都不可能永遠一路披靡下去!
她不知道這四年,為了超越那讓我嫉妒的楊光,明爭暗鬥、逼良為娼、欺凌弱小……各種各樣的壞事我都嘗試做過。男人為自己想得到的女人拼搶玩命,她用一個詞優秀,就想全都抓住。
我不知道楊光為她付出了多少,但這麼多年愛她下來,不會比我努力更少。擁有其中一個已經是她的幸福,兩個全要……
她太幼稚,竟然不知道當一個男人配得上優秀這個詞,對身邊女人的要求,肯放低到只有貌美如花這麼簡單,放眼望去比比皆是。
童真張臂過來抱我,我心軟了兩秒,甚至只是一秒,還有位校花等著我去摘采,去征服那個,感覺比這個讓我輕鬆多了。
我仍然鑽心疼痛,但是卻輕輕推開了她,她有些驚慌,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失去我她從來都沒想過。
足足望了她十幾秒,我拉著童真去摸我的下面。
童真有些嗔喜,以為我剛才是在逗她,她用手輕撫,用嘴唇親吻,良久不見動靜,飛快張開嘴整根含進口腔。她第一次忘記如果我這時勃起,會頂得她眼淚唾液橫流,她的樣子將會很醜。
可是我沒有。這根剛才那次射精無關,我看著她努力了半天勞而無功,淡淡地告訴她,「花為什麼如此嬌美?水灌的,光照的。真正優秀的男人,不會想跟從心底裡看不起的女人上床,還好,俺現在做到了。」
「真真同學,你可真夠孩子氣!」我忍不住微笑。
*******************************************
【十三】
拎起項鏈時童真的手在發顫,半天扣不上自己的脖子。穿內衣時她手顫得更厲害,眼神蒼白地望向我,像在請求我去幫她。
我走過去,只伸出兩隻手指一捻,就幫她把胸衣的背扣扣好。她全身細微地顫抖,我的心竟然沒顫,不像過去每次離開,微仰著下巴等童真幫我系弄領帶,心都忍不住要顫上一下。
以前我曾經很認真的想過,不管被拒絕多少回我也不會在意的,一定要成為能讓她愛上的男人。
現在我知道了,她早就愛上了我,可惜,不是她唯一愛上的一個。
走出房門,去開院門。
童真忽然從後面撲身抱住了我,臉貼在我的背上輕顫著問:「丁一,我以後回清水,還能見面嗎?」
我沒有回頭:「如果我碰巧不忙,也許會請你吃飯。」
她長時間不肯鬆手,只是更用力地抱著。我隱隱不知所措,那一刻,心中也許有些軟了吧,現在已完全記不得了,瞬間割斷般的疼痛,內心複雜而迷惘,我只能回想再回想,但每次答案都有不同。
院門忽然滑開了,爸爸的車被我們擋在門口,童真飛快松了手,我們稍稍退開了一些,車從身畔開過,爸連車窗都沒按下,我不知道他是否認出了童真。
車扔在了高軍那裡,我不想再騎摩托,因為我換了襯衣,脖子上還打了領帶。我禮貌地問童真:「叫我爸的車送你,還是你自己打車?」
我的電話忽然又響,童真努力在陽光下向我微笑,光線很好,她怎麼努力臉色都顯得那樣蒼白,「我還是自己打車吧,你們……都很忙。」
手上電話仍在狂響,我飛快接通電話:「羚羚,又想警告我什麼嗎?」
葉羚嘆了口氣,「沈洋……也許有點開始喜歡上你,我不管了。你要記住答應過我的,這次不能再始亂終棄。」
我有些無奈:「丫頭,我都還沒亂呢。」
葉羚說:「你這人……早晚的事。今天我在家陪我爸,沈洋就交給你了。」
我厚顏無恥地問:「嗨,你覺得沈洋還有沒有可能是個處女?」
葉羚破口罵我,「你這全身沾滿處女鮮血的人渣還是處男嗎?你憑什麼只要求人家是處女?我警告你,不管她是不是,你都不能始亂終棄,否則就不許碰人家。」
都說過她不再管,最後還是嚴厲警告了我這個流氓一次,我很難想像出電話那端葉羚口不擇言的樣子,類似這種赤裸裸的男女關係,很少聽她語氣如此流利地當人說過。那邊飛快掛斷了電話,我一抬眼,童真已走出了很遠。
打車去酒店的一路,我都在想,亂,還是不亂?
見到沈洋,她大概剛從浴室裡出來不久,半乾的頭髮披在肩頭,微微歪了點腦袋衝我一笑,神情卻全不像以往那樣自然平靜。
我無聲注視了她兩秒,視線中的這女孩無疑很美,卻是那種陌生遙遠的美,只有短短的三天相處,剛才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竭盡全力想她,只想出一片朦朧的輪廓。
沈洋問,「看什麼呢?」
我說:「看你啊。」
她輕輕笑,「很好看嗎?」
美麗讓她迅速恢復了自信,這種不經意間的自信流淌,無疑讓她身上更具有某種讓男人怦然心動力量。我沒回答,不知不覺又拿去跟童真比較,居然輕輕搖了搖頭。也許,面前的沈洋並不真正比童真差,可是她倆不一樣,心中的情懷不一樣,看人的目光也不一樣。
沈洋微笑得頓時有些勉強,「不好看你為什麼過來?」
我笑笑:「也不是不好看!算了,我們先下去吃飯。」
原來,一直允許童真高高在上的,不關能力、地位、性格、金錢,只限於一個條件,那就是多年來我唸唸不忘的情懷。我在乎她太多,自然在情場上就卑微了,一如臣子。而她在乎自己太多,所以堅守在城堡裡高高在上,宛如帝王。
沈洋愣了愣,「你這人最大的特點……很自以為是。」
我說過這女孩夠聰明,她用了特點,而不是缺點。我笑笑,「如果這是我的生活,只有我才有權利去作決定。」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物都很平常,但是一個人的觀點會讓它們變得不同。
沈洋去拿自己的包。
我轉身去打開房門。
【十四】
吃飯的過程中,我不時靜靜注視她。沈洋漸漸有些不安,放下餐具賭氣地問:「你都說了我不好看,為什麼又總這樣看個不停?」
我說:「漂亮的女孩容易被自己的容貌慣壞,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有些壞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變。俺想從你身上看出更多的優點,那樣我們接下來的相處會愉快很多。」
沈洋一臉苦惱地說:「還是把羚羚叫過來吧,始終覺得你在耍弄人似的,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我差點脫口而出,好啊!但終於沒有。跟這越看越好看的沈洋上床,需不需要徵求別人的意見,我心裡有些拿不準。葉羚警告我不許始亂終棄,如果不先亂過一次,怎麼知道最後會棄還是不棄?
我輕輕笑:「你才剛剛趕走了她,為什麼不多給自己留點時間享受自由?」
沈洋氣急敗壞跟我狡辯:「什麼叫我趕羚羚走?是她爸爸先打來的電話。」
我說:「葉爸爸人真好,對吧?」
沈洋拿起筷子隔著餐桌刺我,我們一瞬間都笑了,一瞬間,相信我們兩個都明白,誰都看清了誰的心思。
接下來就有一些比較輕鬆的交談,我幫她夾菜,她坦然受之。
那頓飯之後,我們幾乎沒有更多的廢話,直接回了客房。
上床之前沈洋問我:「丁一,你會不會從心底裡看不起非處?」
我搖搖頭:「在我自己還是處男的時候都沒有看不起過,何況現在?」我的態度十分真誠,一個女孩子哪怕只擁有普通的姿色,幻想她讀完大學還是處女之身,說自己不是白痴,仍然是個白痴。
沈洋跟我接吻,吻過第一次,她說:「羚羚讓我小心你,提醒我如果沒有把握,一定要記得跟你保持距離。我現在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卻被你哄得團團亂轉,是我太笨,還是你太厲害?」
我又去吻她,她的舌尖柔軟甘甜,饞得我嘗了又嘗。
我去解她的衣扣,她忽然有些警醒,雙手護在胸前阻攔,「丁一不行,這樣發展太快了,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輕聲問:「戀愛的準備還是做愛的準備?如果是戀愛,不用準備了,這幾乎是一秒鐘就可以決定的事情。做愛更不需要準備,至少在這件事上,我敢保證你將要比我還快樂。給你一個說服自己答應的理由,我,比你經歷過的別人更加會做。」
沈洋問:「說得這麼自信,因為你做過很多對嗎?」
我點點頭,「超出你的想像還要多,高中的時候我有個外號叫處女殺手,這名號夠不夠響亮?」
沈洋問,「有那麼多處女被你殺,連一個愛上的都沒有?」
我說:「沒辦法,我偏偏愛上了一個非處。因此你可以得出這種結論,對我來說處女是不稀罕的,非處的吸引力卻是超強的。」
她飛快被我剝成了精光。
我猜沈洋一定想不通,為什麼她一直死死擋住胸口,褲子什麼時候被褪到腿彎的呢?女孩的褲子一旦被褪掉,剝去上衣時她難道還會再拚命阻攔?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我從來都不信。
沈洋全面失守,不堪我上下挑逗飛快逃到床上拿被單緊緊裹住自己。我不再著急,已經脫光光躺進被窩裡的女孩,像是一條鑽進網裡的魚,無論她心裡怎樣掙扎都已是徒勞。
扭開檯燈,閉緊窗簾,我平心靜氣坐在身旁跟她說話,只輕輕撥弄她的頭髮。沈洋多少有些慌亂和緊張。我問她:「昨天你接了十五分鐘電話,對方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吧?」
她有些猶豫,然後搖搖頭,「即使在以前,他算不算男朋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校園裡的愛情能堅持多久呢?丁一,你走……好嗎?讓我一個人靜靜。」
「真實的生活依靠著一個人自己的決定。我覺得自己應該比你之前的那位強一點,他買給你的石頭手鏈不足一千塊錢,你全身的衣服加在一起比不上別人一件內衣的價錢。這樣都被你趕走,我不服氣。」
沈洋說:「丁一,生活的全部不僅僅是錢。你信不信,我如果只愛錢,早在幾年前就能傍一個比你富有十倍的大款。」
我說,「信!可是,你相信那樣你快樂嗎?所以你才會交一個普通的男朋友,安守本本分分的生活。然後呢?你將很快又會發現,年輕的信仰不過是一張蒼白的紙,沒有底蘊的銘刻,再沒有痕跡的忘記,你所有的青春美麗,就在這裡面飛快耗費殆盡。」
沈洋問:「你自己呢?難道我們不是同樣年輕?」
我懶洋洋捏她的鼻子,「不同!我甚至不會拿承諾騙你,因為我已經不相信這個。」
沈洋問:「如果你連個承諾都沒有,憑什麼覺得我會任你擺佈?」
我問她:「你是件商品嗎?一定要有個明碼的價格才決定是不是售出自己?可這樣只會讓自己貶值,你就不只是在耗費美麗,更是在糟蹋自己的美麗。越漂亮的女孩子越想一生都擁有美麗,最該懂得的方法,是在自己還美的時候,努力活在別人心中。」
沈洋的乳房一點點被我滿滿握進掌心,被單下面她的心怦怦跳動,阻擋細微軟弱,抓向我手腕的時候沒有一點力度。我低頭去親她,在耳邊低聲對她說,「你只有一個辦法讓我停止,就是誠心誠意告訴我,你現在想著對不起你那位幼稚的前男朋友,並且痛苦地哭出聲音。」
沈洋沒有說話,也沒有失聲痛哭。
我掀開被單貼在她身邊半臥,她修長的身體冰涼光潔,我親著她的鼻尖,「我想自己會記住你這樣一個女孩,在你還如此美麗的光景。」
沈洋一展雙臂,慢慢抱來與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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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吃飯時喝的那瓶紅酒,一定提前被你下了迷藥。」吻到氣喘吁吁時,沈洋這樣狡辯。
我從她腿縫裡勾出一把情水,在指尖化開了揉著她兩瓣嫩肉調戲她,「女人動情卻硬拿迷藥當成藉口,就一定很容易失身,這藉口以後要戒掉。」
沈洋無計可施,「丁一,我雖然算不上純潔,經歷也沒有那麼複雜!」
我說,「這點我深信不疑。如果你作風一貫不好,羚羚不可能領你來見我,也不會一次次警告,絕對不許我始亂終棄。」
沈洋說,「大學裡發生這種事很普遍。四年我交過兩個男朋友,只跟一個上過床,而且……」
我打斷她,「還是不講的好。」
沈洋問:「會讓你……不開心?」
我搖搖頭,「不,我尊重自然規律。也不想背思想壓力,這時候聽你坦白過去分心去判斷真實度有多少。現在正脫光光躺在床上,我這麼精力充沛,你這樣年輕漂亮,不專心做愛實在大煞風景。」
她的性經驗算不上很豐富,跟童真相比,她幾乎稱得上不會做愛,親她下面她會害羞,拉她的手摸她自己的身體她會害羞,稍微過分一點的挑逗手法,她也會害羞。我該承認自己是徹底的色鬼,還是該可憐她大學男友的單純?
整整前戲了半個小時,我差不多掌握了沈洋全身的敏感點,欣賞夠了她情動情急的嬌羞美態,她甚至不好意思主動求我快點進入,一波波高潮推她上去,她身子顫了又顫,雙腿痙攣過一陣再痙攣,如果我再不進去,只怕她就會脫力逃跑了。
當我分腿刺進她的身體,她輕叫一聲用力抱住了我,咬著自己的下唇,小肚子都失控到亂抖。
很久,她被我刺得半張開小嘴狂喘,在下面亂扭著身子喃喃說,「我完全相信你很會做愛了,色鬼。」
「色鬼好不好?」
沈洋臉上漾著片片潮紅,「好!」
我相信這是自然規律,任何人跟自然規律對抗,下場都是自取滅亡。快感到了臨界點,我猶豫了一下,問:「能不能射進去?」
沈洋點點頭。我心情大好,掀起她的雙腿虎軀狂振震到一半,她忽然驚醒,連連推我:「我也沒把握。」
娘的到這種關頭男人誰還有把握啊,我毫不客氣繼續狂震不止,「等會出去買藥。」
她身子頓時一鬆,被震得一片酥軟。
高潮後的沈洋累成了一團爛泥,我抓起一條毛巾塞在她身下,她半天一動不動。很久她清醒過來,看見我正眯著眼欣賞她的嬌態,羞得用力推我,逼我把頭轉向一旁給她留點時間清理自己。
我見她真的害羞,下床點了一支菸,躺回床上時,沈洋已經把我塞在她身下的毛巾隨便一團扔在床腳。
我一隻手去摟她的肩膀,她半蜷著身子伏向我的胸口。然後很久沒有人說話,只有她的臉頰偶爾輕輕廝磨。
一支菸抽完,我拂了拂她的頭髮,「去洗洗,我們去買藥。」
沈洋說,「一點都不想動,讓我再歇一會。」
她的雙腿不時在被單下動來動去,惹的我忍不住輕聲笑,「先去洗個澡吧。」
她說,「還是不想動。」
然後沈洋忽然團身抱我,臉用力埋進我的胸口不敢讓我看見,「丁一,我心裡現在好慌,想哭。」
我輕輕笑:「怕我始亂終棄?」
她搖搖頭。
我又笑,「那就是覺得對不起前男友。晚了,這時候才開始哭,我可不清楚該怎麼賠償。」
沈洋無聲無息地哭了,淚水順著我的胸口亂淌,我輕輕摟著她,心裡清醒地知道,青春是一幕蒼白顏色的記憶,無論多麼堅信,都有破碎的一天。
她無聲哭了很久,一點點展開的身姿線條淒美,漸漸哽咽得泣不成聲。而這一刻我又知道,當她哭得越用力,停下來就越早。感情或者精力都有一定容量,投放得越盡情,耗盡得越迅疾。
如果……要接受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我希望,她揮斷自己過去那份戀情的時候,能做得更加迅速。
眼淚讓她的臉頰變得濕滑,婆娑在胸口滑膩一片,我始終沒說話,只偶爾撩撩沾上她的臉畔的發絲,沒有做出太大的動作驚擾她。
沈洋終於哭累了,倉惶擦了把臉,揉著鼻尖望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嘿嘿笑,「真正傻的人從來不問別人自己是否傻,只會問自己是否聰明。既然你這樣問,估計不是個傻子。」
沈洋輕輕捶了我一拳,「你是個壞蛋。」
床頭包包裡的電話振響,她爬過我的身子,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回頭望過來有些苦惱,「他打來的,我接不接?」
我一躍而起,噗地笑出了聲,「俺去洗澡,渾身都被你哭濕透了。」
沈洋飛快接通電話。我走進浴室,她跟著我靠在浴室的門口應答,聲音故意抬高了一些,像深怕我聽不清內容。
整個通話過程不超過三分鐘,沈洋說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然後她怯怯站在門口,「我跟他說了不想去他那個城市,還讓他以後別再打我的電話。」
這是個聰明的女孩,處理事情果斷乾淨,表現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滿意。我笑笑衝她招手,「過來一起洗。」
沈洋受到鼓勵,扔下電話衝了進來,飛奔得有種雀躍般的歡喜。她真是幸運,我難過地想,如果她的前男友也像楊光那樣優秀,她此刻又該怎麼選擇?
水從頭頂淋下來,沈洋像對這樣一幕赤裸身體坦呈相見仍有些羞怯,使勁往我懷裡拱不讓我直勾勾看她,低聲說:「我心裡還是有些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說:「很容易啊。儘量展現出你最優秀的一面,讓我更多一些愛上你。」
她微微抬起頭注視我,輕聲說,「讓你這種人愛上,我想那一定很難!」
我問:「那怎麼辦?我們錯過了第一眼看見就互相愛上的季節,現在彼此都只好更努力地討好對方,才更有把握最後能廝守在一起吧?」
沈洋更加貼緊我,「給個承諾讓我放心一些好不好?」
我搖搖頭:「無論我做得到做不到,凡是正兒八經的事情,都不在任何人面前做任何一種承諾,那怕是例如,明天買套廉價內衣送你。因為承諾過之後,做到了是分內之事,做不到卻是無能。除非我開口承諾的時候,已經確定這只是為了騙人。」
沈洋迷惘了片刻,「丁一,等會出去,給我買條手鏈行嗎?」
我點點頭,「沒問題,完全不用先看標籤價格那種,隨便你選。」
沈洋哧一聲笑了。
我愣了愣,立刻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這女孩比我聰明,我舌槍唇劍耍了半天酷,她只用一秒,就證明了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
真是她娘的有文化,不愧讀過四年大學。
【十六】
在商場珠玉首飾台前沈洋挑了條不足一萬元的綠色石鏈。我指著另一條讓她看,她搖搖頭,「不看價格,是你說的。」
她不貪心。不貪心的女孩身上透著種純淨的美。我有些遲疑:「第一次送東西給你,貴重一點好,免得被你哪天隨手就丟進垃圾桶。」
沈洋說:「剛才我丟掉的那條,跟它的價格無關,跟自然規律有關。」自然規律也是我在她面前說過的。她習慣用別人說的話,去駁的那人心服口服。
付過錢沈洋立刻把手鏈戴在腕上,包裝合和發票直接丟在櫃檯,售貨小姐提醒發票可以拿來保修和換貨,沈洋說,「一年之內就要修補或者換貨,就不是真心愛惜這件東西。」
我得承認,葉羚介紹來的這個女孩,很值得自己好好愛惜。
問沈洋接下來想做什麼,沈洋靜了一秒,「我們去看電影好嗎?」
我撓撓頭,看電影這種事實在很無聊,我更想回房間再做一次愛。電話忽然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皺著眉頭不知道該不該接,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真真這個名字,而沒有立刻接通它。
沈洋裝做被就近一個櫃檯吸引,主動走去跟售貨小姐搭訕。我依然皺著眉頭,沒拿沈洋的態度為然。其實她聽不聽見,不歸入我的猶豫範圍。
電話接通,童真的聲音裡透著綿軟:「丁一,我想和你談談。」
我說很……忙。剛掛斷童真飛快又打了過來:「我今天一定要見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你家等。」
走投無路般堅決的惶急。
所以,男人不能輕易領女孩回家,當她知道你的家門,當她認識你的家人,當她想見而不能見,仗著有人給她開門,她會直接跑進廟裡。
我這和尚終於妥協了:「好吧,你想在哪裡見面?」
掛掉電話後我有片刻傷心。明明是自己一口咬定兩個小時後見面,電話斷了,才後悔為什麼不是一個小時、十分鐘、或者立刻?
我望向沈洋,她慢慢接近過來,我轉身走,她腳步輕輕跟著我前行。我說,「能不能挽著我的胳膊,就像挽自己男朋友那樣?」
沈洋毫不猶豫挽了上來,身體貼我很緊,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她的體溫。很久,我有些苦惱地說:「沈洋,現在我處境跟你一樣,必須割斷過去的一些事情。借你美麗動人的巨大力量,幫我撐過這一關好嗎?」
沈洋猶豫了一下:「很難吧?跟我美不美麗無關,你應該很在乎她,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得出來。」
我輕輕笑:「你趴在我胸口痛哭的那一陣子,心裡還在乎著誰?現在你挽著我一起向前走,又是在乎著誰?總有一個人跳出來取代前面的一個,這仍是自然規律。」
沈洋不再拒絕。我領著她選衣服,從內到外,一件一件選個不停,從這間商場匆忙殺向另一間商場,兩個小時太短,給我兩天、或者兩個月多好?那才能把沈洋包裝到最美。
最後的半小時,沈洋連衣服都懶得試穿了,靜靜望著我,「丁一,能不能聽我一句建議?」
「你說。」
沈洋說,「如果你覺得我能帶出去見人,不是我穿了什麼衣服。如果我足夠自信到是你現任的女朋友,跟你去見任何一位前女友,表現都不會比她更差。」
我問:「你想?」
沈洋說,「三個字,你敢對我說出來,陪你去我保證震得她頭暈。」
震得她頭暈,這感覺想像一下都他娘的讓人興奮。「我愛你!」我對著沈洋說。沈洋嘴角上揚了起來,皺起鼻樑輕笑。我又叫了一聲,「沈洋,我愛你!」
沈洋衝我撲來,商場裡人群熙攘,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擁吻良久,始終沒有聽見觀眾的噓聲,沈洋說,「丁一,有沒有覺得我倆般配得像一對金童玉女?會震不暈誰呢?」
結果聽了沈洋的建議,買好的衣服全寄存在商場,她依然簡單的牛仔褲短袖衫,打了輛車直接去見童真。
在路上,沈洋問我:「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為什麼你仍在乎她,卻不想見她?」
我是如此地不厚道,當著這個女孩惡毒地去抨擊另一個女孩:「她太貪心,當人拿她當根蔥的時候,她拿自己當成了一盤菜。」
沈洋說:「她一定比我漂亮,不然,你說的這種女孩,不會讓你這樣為難。」
我笑笑,「沒自信了?」
沈洋說:「不!自信跟一個人的容貌沒關係,最少不是那種絕對關係。」
她充滿自信的飛揚神采真是動人,一瞬間,我開始相信她也許真的能震住童真。「沈洋,我漸漸會更愛你,你……震住我了。」
【十七】
童真在名都酒店二樓餐飲廳近窗而坐,手上擺弄著一隻精美的打火機,玻璃牆外正一盞盞漸漸亮起燈火,她出神望著窗外,指縫中一支細細的香菸夾騰起一縷霧氣,白色的菸灰燒長了一寸,她卻像是恍惚不覺。
我輕輕叩了叩桌面,童真猛然回頭,第一眼看見挽著我手臂靜立一旁的沈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沈洋,俺女朋友。童真真,我初中同學,兼多年朋友。」
沈洋輕快地笑,「真真,你好!」
童真只愣了第一秒,然後淡淡笑了,「丁一,你真孩子氣。請坐沈洋,你真漂亮。」
我本以為自己要贏,僅僅過了童真發愣的那一秒,我頓時明白這次輸得更慘。電話中童真是的語氣惶急而脆弱的,突然之間,她笑得君臨天下般恬靜自信,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女王寶座。
她全沒拿沈洋當回事,那絕不是出自偽裝。
我傻傻看著兩個美麗的女孩言語交鋒。說實話,沈洋從頭到尾並不比童真表現差,是我自己太差,蠢到以為拉個人支撐自己就會變得高大。我開始檢討自己,這分明就是示弱,而不是他娘的強勢。
半個小時後,咖啡只裝模作樣喝了一兩口,她倆話題已經扯遠到電影院正熱映的《角鬥士》上面。
童真望向我:「丁一,你從來沒請我看過電影,等我下次回來,別總是請吃飯,直接帶我去電影院好了,聽沈洋講看電影拉手,想像中那感覺真好。」
我說:「別傻了真真,這種小動作除了男女朋友,和別人沒感覺。你不是有話要說?我現在就想跟沈洋去看電影。」
童真笑著搖頭,「已經沒事了。下次回清水,我們再約。」
沈洋飛快站了起來,「丁一,等我去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童真靜靜望著沈洋離去,我握著盛了滿滿清水的玻璃杯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想藉口也跟過去,又怕會被沈洋笑話。
然後童真說,「你女朋友很懂事,比你要強。丁一,什麼時候你才能長大啊!」
我吐了口氣,「男人結婚以後才會真正長大吧,我考慮一下,抓緊時間搞定她。」
童真說:「別害人丁一,我喜歡這個沈洋。」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真真,你這是在嚴重看不起俺對嗎?說起養家,說起賺錢,說起疼自己心愛的女孩,老子絕不會比你那位狗屁楊光差。沈洋這丫頭不錯,我不過比你們少讀了幾年書,就配不上不錯的女孩了嗎?她先哭著喊著想跟我,我才慎重考慮結婚的。」
童真說,「對!你知道已經搞定了她,才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你們才認識三天,我認識你差不多十年,我都不敢嫁你,她……憑什麼呢?」
這番話講得大有問題,她說不敢?她問,沈洋憑什麼?我問,「為什麼這麼說?」
童真一瞬間有些傷感,「丁一,別提楊光了,我很慚愧這麼多年都對不起他,明明愛的不是他,卻始終拉在手邊當稻草。不過心裡也常常恨他,如果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次,也許,我早就敢說愛你這句話了。」
我差點脫口而出,娘的只要你現在敢痛痛快快說一句,老子……我終於沒能說出口,沈洋很快就會回來,輕易對一個女孩說我愛你果然幼稚得可憐,俺沒長大,真沒長大。
我靜了靜心神,好吧,我再一次他娘的靜靜心神。
「真真,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怎麼樣。蹉跎了三年,拚搏了四年,對一個女孩七年不變的眷戀,老子該值得驕傲嗎?處女……從第一次,我就告訴自己這是自然規律,不是我、或者任何人能對抗的。你以為我很在意這件事?我什麼時候給了你這種感覺,告訴我,我改。」
童真說,「七年前我是個小女生,我覺得這種事是很嚴重的污點。」
我痛苦不堪,「難道現在你還是個小女生嗎?老子發誓,這輩子睡一百個處女,也不會愛上一個。」
我心虛地瞄了瞄通往洗手間的路,怕沈洋這時會突然回來。如果……老子賠她錢,送她一套房子,在清水幫她找一份不錯的工作,拉小架賠情道歉,承認男人嘴裡說愛誰都是騙人,做這一切,夠不夠呢?
童真輕輕笑,「不用緊張,如果我是沈洋,你不親自去叫,最少還能在洗手間等上兩個小時。」
但願她判斷得夠準。我回過神來盯著童真,等她明確答覆。
童真安靜了幾秒鐘,「我心裡有一個結,一直都解不開,心虛到碰都不敢碰。記不記得高考結束那天從考場出來碰見你?我當時想過,哪怕你……徹底變成一個地痞流氓,也要開開心心說我想嫁給你。那是愛,沒有絲毫考慮利益得失的愛,我自己知道。」
我有些愕然,那個下午我哭得多痛啊,她視若不見,居然說當年想嫁給我?童真輕聲說,「可是我拉住你的時候你愣了一下,我忽然明白,你不是等我。你在等別人,在等一直讓我害怕的那個人。」
羚羚?我迷惑地說,「那天我去等葉羚啊,你應該知道的。羚羚,她就像我親妹子一樣,這你也該知道。」
童真笑,「丁一,你如果跟葉羚上過床,還敢說你愛我,我這輩子死都跟著你,十個楊光一百個楊光,我看也不會看一眼。」
這閨女思想簡直壞透了,竟挑唆我去亂倫。「別……開這種玩笑!」我有些發呆,張口結舌,「我……跟誰上床,也不能……算了,這話題到此為止。」
童真默默注視了我很久:「還在心裡怪我始終抓著楊光不放嗎?你領一百個像沈洋這樣的女孩過來,我都會淡然一笑。可你只要在我面前想一下葉羚,我就能立刻敗退到千里之外那麼遠。我為什麼回來?就是想知道葉羚的現狀,她一天不嫁人,我怎麼敢跟你?」
我鬆了口氣,「別說了,羚羚幾年前就有了男朋友。」
童真說,「你真傻還是裝傻?記不記得在高中門前你拉起葉羚狂奔那次?我當時遠遠看著,葉羚邊哭邊跑,眼淚橫飛卻遮不住滿臉奮不顧身的幸福,我敢保證,你那天哪怕帶她直接跳進清水河,她跟著你跳的時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那天我只記得葉羚被我拉得跌跌撞撞。幸福?滿腔幸福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啊!
童真問:「葉羚心裡難道裝得下別人?叫沈洋出來,她們在一起四年葉羚的情況她一定清楚。如果葉羚真有男朋友,我發誓,願意留在你身邊一輩子跟你生死相依!我現在就敢理直氣壯對楊光說,對不起,我一直愛的人是丁一。」
天地空曠,清風香草。
我發現,童真看透的丁一,比我自己還真。四年來我為了童真廝殺拚搏,四年之後,當我忽然想起足以給葉羚一份幸福美滿的生活,這一刻,再也舍不得送給別人。
羚羚就算有了男朋友……難道老子不會去搶?
童真生氣地瞪我,「是你先不要我!」我點點頭。
童真說:「所以是你欠我。」我點點頭。
童真說,「所以我任何時候回清水,你都要抽空偷偷陪我!這輩子不許反悔!」
我咧開嘴傻笑,娘的等俺搶回羚羚,偷吃這種事,該不該做呢?
【十八】
第二天童真走了,沈洋留在了清水。
沈洋在去衛生間之前,不知什麼時候把我的手機接通悄悄放在了台邊,我跟童真之間的對話,她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女人在這種事情上的精明,永遠都超過男人。沈洋回來之後告訴我,葉羚在學校沒交過男朋友,腳法凶殘到生人勿近,沒有男生不怕挨踢。
我和沈洋接觸時間太短,僅僅算是戀愛了一個下午,當她輕輕鬆鬆說起分手,一滴眼淚都沒哭。我很敬佩沈洋的乾脆利落,這輩子我遇到過很多漂亮可愛的女孩,她是最讓我欣賞的一個。
送沈洋回到酒店之前,我叫了兩瓶酒把她灌到半醉。
回到酒店我們又做了一次愛,我很想,她也有點想。
當我鎖上房門抱起沈洋的身子,沈洋說,「等你真正開始跟羚羚好了,再被騙得和你上床,我一定會愧疚。」
我跟她調笑,「很好啊,羚羚已經等了七年,不防再往後推她幾天。」
把沈洋剝光,我在明亮的室燈下一寸一寸欣賞她的姿色,忽然發現,原來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的美。她和童真不一樣,皮膚沒有童真那樣白皙,可她細膩;乳暈沒有童真那樣淡紅鮮豔,可她健康。
半醉的沈洋甚至不像下午那樣羞怯,她不嫻熟,可是已經有勇氣盡情釋放她的美態。
沈洋說:「在自己還美的時候努力活在別人心中……丁一,你絕對是個大騙子,你用這種方法,騙過多少女孩子上床?」
我嘿嘿笑,「這話對自信的女孩才有用。你不相信自己夠美,怎麼可能被騙?」
我用親吻撩撥漸漸把沈洋哄得動情,一心想讓沈洋得到更多,我克制著自己的衝動,只靠指尖和舌頭,讓她到了一連串高潮。每次她都筋疲力盡,恢復後才發現我一直沒有真正上她。
黎明前她有些苦惱,「怎麼辦?丁一,以後交不到你這樣的男朋友怎麼辦?」我告訴她男孩都是跟著女人長大的。當他不懂這些,身為女人就有責任教會他,怎樣才能讓自己快樂。」
男女之間有些事情很奇妙,女人一旦敞開了身體跟你做愛,並且經歷過失控高潮之後,她就會變得很放鬆,很佻皮,可以毫不害羞地跟你談任何話題。
沈洋窺見我的小弟依然蓬勃,居然主動用手在上面拍了一下,「連我自己都還不懂,怎麼教人?如果我以後交了個笨男朋友,請你去教他好吧?」
我們兩個都嘻嘻笑,這種話題讓我興奮,悉心討好了她一整夜,我也迫不及待想讓自己舒服一次,輕輕分開她的腿,慢慢頂了進去。
沈洋很快樂,最少在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開心地呻吟,主動挺著屁股和我撞擊。我的感覺有些迷亂,一邊操弄著她,腦海裡一時想起童真,一時想起葉羚。沈洋的眼睛大多時間在輕輕閉著,我的撞擊讓她的身體蕩漾,她說感覺自己像艘小船,又有些像……正做著一場春夢。
「我們在相愛時純潔,做愛時放縱,奉獻時真率,索取時貪婪。男人女人彼此之間的吸引,究竟靠什麼東西在維繫呢?人是神聖的,還是骯髒的?」高潮結束後我半靠在床頭痛快地抽菸,沈洋意亂神迷趴在我的胸口,開始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我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會問這種問題,這說明她們身上還帶著學生的單純和迷茫,不幸的是,我永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
我說,「人是種矛盾的生物,身體是神聖的,靈魂是骯髒的。」
沈洋說,「不對哦!我覺得靈魂是神聖的,身體才是骯髒的。」
怎麼說都好,這種問題根本沒有答案,不是一加一算術,也不是字詞註解。我沒上過大學,甚至不算讀過高中,稍微帶點深度的人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人討論。我只想讓自己快樂,想讓自己正抱在懷裡的人快樂。
天快要亮了,想抱著她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也許這些困擾就能忘記吧。「沈洋,人生很長,青春很短。你自己有什麼打算?我能幫上忙的,儘管全提出來。」
沈洋喃喃說,「你說過自己開口承諾的時候,心裡已經確定只是為了騙人。騙子。你們兩個……都是騙子。」
我有些鬱悶,懷裡這女孩夠美我才答應,居然說我是騙子,還拿我跟她以前遇到過的騙子相提並論?
沈洋砸了我一拳,「我是說你跟葉羚!來之前她對我說清水樹美水美,有多好多好;她有個哥哥,人多好多好!說一輩子呆在清水也不錯,找一份喜歡的工作,過輕輕鬆鬆的生活,賺錢養家這種事交給你這男朋友去做,不會累著我煩著我,永遠把我當小公主養著。」
沈洋痛苦地說:「我本來想天下哪有這種好事啊!不過又被葉羚哄得心動。一直聽她說跟你一個媽媽兩個爸爸,原以為是同母異父,上當了,早知道不來。」
我小心翼翼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沈洋說:「反正一時想不起有什麼地方好去,清水不錯,你要負責幫我安個家。別做出這樣一種愁眉苦臉,你先是混亂了我的視線,又徹底顛覆了我以往的信念,如果我在清水過得不好,你得永遠像親人那樣安慰我。」
這又是一個一輩子那樣漫長漫長的承諾嗎?為什麼女人都那麼貪心,一開口除了永遠還是永遠?
我嘿嘿笑,「好!」
沈洋有些不滿,「居然回答得這麼快,一聽就沒經過大腦。」
女人思維複雜,果然不好掌握,俺還需要繼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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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等我們睡醒已經是下午。沈洋膩在我胸口不想起床,我一面有些心猿意馬,一面苦苦思索怎麼去見葉羚。
漫長漫長的青春飛快逝去,我和葉羚錯過了整整一季。十五歲那年,如果不是她領著陳倩過來而是直接對我說,丁丁,羚羚不想做你的妹子,做你的女朋友行嗎!那該有多好?
我不是遺憾蹉跎了讀書的時光,我遺憾迷失了自己最純真的歲月。今天我可以理直氣壯說愛她,卻不能理直氣壯地說,羚羚,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
一輩子只愛誰一個!經不起一點風雨充滿稚氣的誓言!但用一種響徹整個胸膛隆隆轟鳴般的聲音說出,即使最終並不能兌現,即使今天,我們都知道這種承諾幾乎不可能兌現,可當時那個讓自己虔誠承諾的女孩,任何人一生都會放她在心底最珍貴的地方。
那是我們的少年,我們的身體還有靈魂,都同樣神聖乾淨的少年。
其實我有些心虛,反而是沈洋一直給我打氣,「丁一,就堅信葉羚一直在愛著你吧。她最愛給我講的清水,全都是是重疊了你身影的清水。如果當時不是以為你們是異父同母的親兄妹,早就能斷定她徹徹底底在愛戀你。」
沈洋說:「別傻了,在洗手間聽童真提起葉羚,當我忽然明白過來你們不是兄妹,一瞬間就認輸了。沒有人能贏葉羚,她把對你的愛,在她的生命裡保存得潔淨純粹像一塊完整的璞玉,換了別的女孩誰來面對都會自慚形穢。」
我撓撓頭,「可她會踢人!」
沈洋問:「踢你一下都怕?」
我很是苦惱,「踢得多疼我都不怕,就怕那其實是在拒絕。」
沈洋說:「也許葉羚覺得你一直在當她是親妹妹吧。你要清清楚楚地說你愛她,不是兄妹之間那種疼愛。」她忽然有些不甘心,「總聽羚羚從你們小時候講起,真讓人有親兄妹那種錯覺,丁一,我恨你們兩個。」
沈洋無可奈何地從我胸口上抬起頭,「為什麼你倆不是親兄妹呢?」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她如此表情痛苦的時候高興得咧嘴笑,伸手去捉她胸口懸起的乳尖揉捏。沈洋去撥我的手,撥來撥去之中,她的乳尖一點點硬挺了起來。她更加痛苦,抓起我的手重重咬了一口。
我沒敢叫疼,一把掀翻她騎了上去,又去摸她的腿縫。沈洋用力夾著大腿求饒:「不行了,下面火辣辣的疼。」
我抽出手指讓她自己看,「流了這麼多水,怎麼還會疼呢?」
沈洋說:「流水是自然規律,疼也是自然規律。你饒了我吧,去洗澡,快!」
我已經完全勃起了,分開沈洋的雙腿看了看,唇瓣果然有點水腫,昨夜是擺弄得時間長了一些,卻不捨得放過她。誰知道以後再想上她,她還有沒有配合俺的時間心情,或者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機會啊。
壓上她的身子慢慢頂進去,沈洋閉著眼睛吸了口氣,「輕點!」
她這是在遷就我。我向來不缺少這方面的經驗,經歷過的那些女孩們成全了一個合格的色狼,她們教會我做愛,教會我輕易讀懂女孩躺在床上時的姿體語言。從很早我就知道,當一個女孩身體疼痛的時候,很難抵達高潮的沉淪。
插入之後我不敢太用力動作,儘量放鬆自己的肉體,最大限度地獲得快感。
沈洋說:「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表姐向我傳授經驗說,做愛的男人與真心的男人,是金幣的兩面,看見了一面,就看不見另外一面。」她跟我親吻,舌尖纏綿柔軟。
我問然後呢?
沈洋說:「平心而論,女孩都喜歡勁辣得讓人又愛又恨的『做愛的男人』,但更在乎,更想要陪伴和擁抱的,還是那個『真心的男人』!所以丁一,不管你多麼擅長做愛,我也不會留戀你。你不妨粗暴一點,別試圖討好每一個跟你上床的女孩。」
難道這丫頭有些不過癮嗎?我加了點力氣邊動邊笑:「你以為我會對每一個女孩都這樣?別傻了,做愛的男人,也分只想讓自己舒服的男人,和努力讓兩個人都舒服的男人。很不幸我屬於後者,你就把我列入,真心跟你做愛的男人好了!」
偶爾我插得舒服,會猛地動上兩下,沈洋又痛又無奈,嘶嘶抽著涼氣,「就像錢,能買來房子卻買不來家;只做愛,多少次高潮也做不出愛情。在我對愛情還抱有憧憬的時候,你別把我最後一種信念也一併摧毀。我會恨你的丁一,會深深地恨你。」
她下面淌出一陣熱流,小腹上肌肉攣動,張嘴輕輕咬我的肩膀,臀部輕舉輕迎。
女孩子喜歡聽人討好,這才是世上最好的迷藥。
趁她短暫的一刻動情,我不敢戀戰,順著她股縫一股滑滑的淫潮暗湧,把自己全身的快感送上了巔峰。
潦草擦了幾把身子,我嗪了口溫水,吐進沈洋身體幫她內外清洗,她有些慌亂,「不敢再陪你瘋了,不是已經射過,你還幹什麼?」
我含含糊糊說,「用溫水暖一下,等下不會疼得那麼厲害。我希望你能承認,我是真心跟你做愛的男人。」
沈洋說:「承認了又怎麼樣?以後呢?」
她不明說我也清楚,她是在擔心該怎樣面對葉羚。我很有些汗顏,也許是少年時的成長環境使然,我的情慾和真心完全分裂成了兩個獨立部分。我說,「羚羚單純得像個村姑,她那邊交給我,反正不會最後困擾到你!」
沈洋說:「丁一,羚羚再怎麼單純,我也無法相信,這種男女間的曖昧能騙過最好的朋友。現在你有兩個辦法讓我停止,第一是你很乾脆地直說,希望我痛快離開清水。或者讓我覺得沒臉看見羚羚。」
我嘿嘿笑:「傻妞,先讓羚羚覺得對不起你就可以。是她先害了最好的朋友,你難道忘了?作為葉羚的直系親屬,我有義務替她承擔一部分責任,罰她陪你一個像我這麼優秀的男朋友,如果她賠不起,就得答應先拿俺去應付一下。」
沈洋被我逗得輕笑,「你難道很優秀嗎?從來沒見過男人香你這麼壞的。」
【二十】
洗漱完畢,沈洋給葉羚打通了電話。葉羚過來之後,第一眼就瞄上了沈洋腕子上那條新手鏈。我暗暗猜想羚羚會不會失望或者生氣,但是她沒有,用一種很輕鬆調侃的語氣對沈洋說:「新鏈子很漂亮啊!」
沈洋大大方方笑,「早知道選一條最貴的,那才算不虛此行。」
葉羚衝著沈洋吐舌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榮?」然後輕輕踢了我一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
葉羚來之前,沈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鏈讓我幫她繫上的時候,我提議不如多買條更貴的給她。沈洋靜靜望著我,「別用價錢衡量沈洋,那會傷我的心。別用價錢衡量這條鏈子,那讓你顯得……庸俗。」
我相信沈洋是那種可以一直讓自己增值的女孩。骨子裡的那份聰明和靈氣,讓她配得上更好的東西。
和沈洋對視了一眼,沈洋淡淡一笑,說:「為了慶祝得到這條新鏈子,我提議再去看一場電影。」
從哪裡開始,在哪裡結束。這鬼主意是沈洋出的,在昏暗的環境中拉起葉羚的手,緊緊抓住不放,很幼稚搞笑的點子,卻讓我興奮萬分。
葉羚輕輕笑:「看電影?你們兩個真是臭味相投。誒……這種事拉上我幹什麼?都當自己還是中學生嗎?」
去影院的路上,她們兩個在後座交頭接耳,隱隱約約聽見葉羚趴在沈洋耳邊吐出一個男人的名字,沈洋淡淡說:「自然規律不是任何人能拒絕的。我倆已經結束了,他再打電話給你,乾脆不要接。」
關於那個男生,我跟沈洋也提過如果他也來清水,我同樣願意幫忙。沈洋說,「別做得讓我看不起自己好嗎?」因此我更加看清這真是個痛快的丫頭,同時更堅定了努力留她在清水的決心。
沈洋問葉羚,「這樣不好嗎?」
葉羚說:「當然好,我早覺得那傢伙配不上你。」
沈洋笑得很隨意,「所以羚羚,你要承擔起幫我找一個更好男朋友的責任,不然我跟你沒完。」
葉羚驚奇地問:「難道……現在這個不夠好?」
沈洋說:「當然不夠。
葉羚輕輕笑,「你這傢伙真臭美。」
拿了票,沈洋讓我坐在中間位置,我不干,堅決讓沈洋坐在中間。葉羚明顯有些好奇,看不懂我跟沈洋在玩什麼把戲。電影開始幾分鐘,葉羚低聲笑:「沈洋,你拉錯手了吧?」
我帶著幾分緊張惡狠狠把手伸過去,沈洋把葉羚的手塞給我,我一把抓緊就死也不放,葉羚掙了兩下,影院的座位空間狹小,她無處可逃。
葉羚問:「鬧什麼啊沈洋?還有你,丁丁,再不放手我開始踢人了。」
我很聰明,早知道自己坐在中間,絕避不開葉羚的奪命腳。
兩隻手在沈洋大腿上拉鋸,我是右手,葉羚是左手,她用了幾次力都掙不脫,開始踢沈洋,沈洋連聲叫疼。
然後沈洋把手放在我倆手上,用力握了幾秒,對葉羚說:「前後排觀眾都在抗議了,你們遵守一點公共秩序好不好?」
葉羚掌心裡汗津津的,我小心翼翼默默數著她手腕上的脈搏,她脈搏跳動的很凶,每分鐘超過一百二十。我很感謝沈洋,每次葉羚突然掙扎,她都及時按住我們,等葉羚手上的動作漸漸恢復平靜,才悄悄鬆開。
很久,葉羚怒氣衝衝地說:「我去洗手間。」
沈洋說,「丁丁哥哥,我保證她會跑的,鬆不鬆手全在你。」
我當然不松。
葉羚把頭埋在前座痛苦不止:「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
沈洋說:「就是簡單地玩玩!難道只許你玩別人?」
葉羚猛地直起身子:「丁丁,你也覺得好玩是吧!等電影結束,我一定讓你知道厲害!」
沈洋說:「丁丁哥哥說了他不怕疼,就怕你是在拒絕。」
其實瀋陽說錯了。我必須承認自己臉皮已經修煉得很厚,到了現在,無論葉羚踢我還是拒絕,我全都不怕。人最難看清的是自己當下的處境,而一旦徹底看清,內心就不會再充滿驚惶。從拉住羚羚手的一刻,或者從更早一點點,決定要拉她手的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放開她。
電影結束的燈光亮起,我仍然抓著葉羚。葉羚臉色通紅得像新娘的大紅蓋頭,沈洋看我兩眼,再看兩眼葉羚,她始終在笑,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一份好玩與開心。
周圍的觀眾散盡,沈洋說,「我們也走吧?」
葉羚先跳了起來,沈洋向後縮著身體,讓我緊緊跟在葉羚身後,葉羚無法甩脫,衝到安全門外的人行道,惡狠狠回頭威脅:「再不松手,我……」
我飛快接口:「最好踢斷我的鼻子,踢斷之後,你會不會心疼?」
看得出一瞬間她心軟了,她眼神中同時流露出無休無止的委屈先讓我心有些疼了:「羚羚,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能讓我回到十六歲,我這輩子誰都不要,只會要你。」
葉羚狂叫:「你什麼時候說過?你只說,這輩子誰都不要!」忽然猛地一腳重重踢來。
我腿骨疼痛欲斷,猝不及防拔腿就跑,卻不捨得將她鬆開。童真說四年前她跟在我身後邊哭邊跑,眼淚橫飛卻遮不住滿臉奮不顧身的幸福,我想能夠親眼看見一次,已經錯過了年少生澀的那一季,在這個熟透了的季節,我想跟她好好談一場戀愛。
做過這麼多年的愛,想不到戀愛對我,竟然是種陌生的感覺。
葉羚體力比我好太多,沖上馬路後沒跑多久我就不行了,氣喘吁吁回頭一看,她輕輕鬆鬆一滴眼淚都沒掉。她冷冰冰問我:「想幹什麼?」
我說:「請……你去吃甜筒。」
葉羚狠狠瞪我:「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最怕吃甜筒?」
「咦?你不是一直……?」
葉羚說:「小時候跟你一起吃太多了,現在只要含一口冰的東西,牙立刻會疼。」
我有些汗然,「為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葉羚說:「因為每次你請我吃甜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特別乾淨,特別的甜。」我嘿嘿傻笑,感覺自己心裡很甜。
葉羚又是一腳踢來,「不是這種!」然後她欣賞了我很久呲牙咧嘴的表情,「算了,難道你身上還可能保存著幹淨這種傳說中的品質?」
我連連點頭,「有啊!俺的靈魂是干淨的。」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除了拿靈魂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哄她開心,我再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裝得如此氣定神閒。
【終】
後記
終於講完了。
很久之後,葉羚輕輕推了我一下,「怎麼不接著講下去?」
「俺不是已經講完了嗎?」
葉羚說:「只含糊其詞講到跟我結婚。結婚之後呢?」
我說,「結婚之後,我們兩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還不夠我神氣的啊?」
葉羚問:「她們呢?」
「羚羚,其實那時候要怪我們兩個人都傻,如果不是從小你就愛踢我,也許我們的少年時光不會繞那麼長一段彎路,甚至連陳倩都不會插足。找不到自己愛情的人都很迷惘,茫然迷失的路程中,擦肩而過的那些女孩,請不要跟我計較。」
葉羚一定是被我的真誠打動了,伏在我胸口安靜了很久,輕聲輕氣地說:「十歲那年我來了初潮,你當時還是個總愛捉弄我的孩子。媽去世之前握著我倆的手說,一輩子要像親生兄妹那樣拉緊雙手互相愛護。你在床前連連點頭,我委屈得偷偷哭了。拉手這種事也分季節,不同季節拉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始終那麼粗心,從來都沒察覺。」
我有些愕然:「你……可真夠早熟。」
葉羚擰了一把我腰上的軟肉:「女孩比男孩成熟早是自然規律。」
我連忙點頭:「對,自然規律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葉羚說:「對了,沈洋一直交不到合適的男朋友,你這壞東西有沒有從中作梗?」
我搖著頭,「絕對沒有這種事!」伸手把檯燈擰滅,毛手毛腳去解葉羚的睡衣。三年了,每次做愛都要關燈,葉羚在這件事上特別固執,除了費盡心機灌醉她的幾次,平時怎樣糾纏都會被拒絕。
關了燈又有些不甘心,「羚羚,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美,關燈對我簡直是種折磨。」
葉羚擋住我襲向腿縫的手,「上個禮拜沈洋生日,酒喝多了硬拉著我夜裡陪她。你知道她對我說了些什麼嗎?」
這種事我怎麼敢知道。「人喝醉酒說一些醉話,當成笑話聽就行了。羚羚,關了燈就是做伴時間,你摸摸,俺已經很想!」
葉羚重重吐了口氣:「我忍了你們很久,實在忍不下去了,開燈。」
我有些慌亂。
葉羚擰開檯燈皺著眉頭望我,心事重重的模樣讓我心疼,想耍賴,一時卻又無路可逃。「羚羚,是我不好惹你心裡不高興。我明天去找沈洋說清楚,勸她盡快離開清水。這三年,憑良心說我們算對得起她。」
葉羚說:「錢只能買到房子卻買不回一個家。你不找她,她最近也準備離開。」
我點點頭:「這樣也好,女人一生中的青春太短,其實以沈洋做事的能力,走到哪裡都會有一份很好的生活,不能耽誤了她一輩子。」
葉羚淡淡問:「你真捨得?」
我想了想:「捨得。這輩子有你陪在身邊,我早知足了。」我的態度很誠摯,葉羚像一塊璞玉,從孩提時一切的純淨美好,直到今天都被她完整地收藏在身體深處。任何女人跟葉羚放在一起比,她們都輸得很慘。
葉羚問:「連孩子一起帶走你也舍得?」
我愣了愣:「哪來的孩子?」想來想去都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一刻,強作鎮定不再做任何徒勞地退縮,「哦……她對我說,已經拿掉了。」
葉羚說:「她那樣說是在騙人。等娛樂城的事務交接完畢,沈洋就要走了,她心裡一定在想,當她決定離開清水,那個孩子拿不拿掉,已經跟你沒有關係,跟我也沒有關係。」
同樣的話童真其實也對我當面講過,這讓我有些鬱悶:「是她的儘管都帶走,不屬於她的,她帶不走任何東西。羚羚,這件事你儘管放心,我明天就搞定它。」
葉羚有一陣子發呆。呆了一會,忽然發作起來對我一陣亂擰亂掐,「丁丁,你這人越來越壞了,越來越狼心狗肺越來越殘忍,在你眼裡,還有沒有什麼是值得你珍惜的東西啊!沈洋跟了你三年,孩子偷偷拿掉過三次,你怎麼說起翻臉,還能像翻書一樣?」
我拂了拂葉羚的頭髮,「羚羚,不說整個清水,就說我們自家那幾間歌廳、娛樂城這些地方,每個月,甚至每天,有多少女孩因為墮胎這種小事請假?隨便歇上三五天就能繼續上班,算得上什麼呢?」
葉羚冷冰冰說:「這件事你別想說服我。」
我說:「好!那你就反過來說服我。今天,除了剩下你能說服我改變主意,其他人很難做到了。」
葉羚說,「我們去醫院檢查過好多次,結果都說我的輸卵管不通,也許這輩子不能生孩子。」
我態度極其誠懇地安慰她:「俺不在乎!在我眼裡孩子跟錢一樣,都是生不來代死不帶去的東西。」
「可是我非常在乎。孩子是生命的延續,讓人感受幸福的源泉。你……勸沈洋生下這個孩子,你們倆可以……」葉羚低聲嘟囔出兩個字,「前提是孩子必須由我來養。」
我苦苦一笑,「不可能。」
葉羚問:「不是總吹牛沒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我說,「哪怕是做戲給別人看的一次離婚,打死我都做不到,沈洋那裡她也不可能答應。哪怕讓我發現她偷偷有過這種念頭,我也會毫不猶豫趕她走。這樣吧,想辦法說服她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生下孩子之後送給我們來養,行不行?」
葉羚問:「難道沈洋會答應?」
我用力壓抑住肚子裡奸計得逞的狂笑:「讓我試試看吧!」
葉羚催促我:「現在就給沈洋打電話。」
我撓撓頭:「明天行不?」
葉羚說:「就要現在打,你可以去洗手間,我保證不偷聽。」
我灰溜溜去了。
電話撥通,沈洋等了幾秒不見我說話,在那端像輕輕嘆了口氣。我問:「還呆在娛樂城呢?」
沈洋說:「節假日這邊最忙,我一個打工的,哪有你那麼好福氣!怎麼敢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羚羚呢,她不會這麼早就睡了吧?」
我說:「這時間她哪睡得著!這幾天都掛唸著你要走的事。已經搞定她了,她想要這個孩子。」那邊的沈洋有些遲疑。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我不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是開心還是委屈,是鬱悶還是輕鬆。靜靜等了她幾秒鐘,我問,「怎麼不說話?」
沈洋說:「總覺得我對不起羚羚,丁一,這樣狠心騙了她這麼久,你難道一點都不內疚?」
我咧開嘴輕笑,「還不是當初你要求我承諾的,要負責在清水幫你安個家,如果你過得不夠好,俺得永遠像親人那樣安慰你。你生下了這個孩子,才真正變成我的親人了。難道這結果你不滿意嗎?」
沈洋不無擔心地問:「你說,萬一葉羚以後知道了真相,能不能原諒我們?」
我說,「俺這人膽大心細,你一向聰明過人,這種害人害己的真相,不可能蠢到我們自己去揭穿。」
沈洋說:「那好,你提的那幾個結婚人選我一個都不喜歡。即使是做戲,你也要找一個我看著比較順眼的。」
又不是真結婚成家,這也必須她看著順眼才行?女人真她娘地變態。我嘿嘿笑:「你看著順眼,只怕我會放不下心!好了,明天見面再談。」
小心翼翼溜回臥室,葉羚抬眼望瞭望我:「這麼快,沈洋怎麼說?」
我說:「還是見面才能談得更清楚,估計最後能說服她。畢竟已經呆了三年,對你還是對清水,她同樣會有些捨不得吧。」
我撲到葉羚身上,掀開她睡衣下襬去親她的大腿。葉羚扭來扭去不讓我得逞,實在掙脫不掉,一把擰滅了床燈。
我剝下她的內褲,伸著舌尖舔弄她光潔溜溜的下體,這丫頭下體寸草不生,純純正正是只難得一見的小白虎。如果有燈光照著,剔透白嫩得像剝了殼的熟雞蛋,簡直不知道有多動人心魄。她一直不讓開燈,就是怕我直勾勾盯緊了看個不停。
我暗暗盤算,過幾天就是結婚週年紀念,到那晚一定要灌醉她。
葉羚雙手飛快捧著我的頭,「是不是怪你每次都親個不停,我才不能懷孕啊?」
這丫頭真傻,懷不懷孕跟親幾口有啥關係呢?沈洋最喜歡我親,不是照樣懷上!我猛吞了幾口饞涎:「別擔心羚羚,現在生育方面的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有辦法懷上我們自己的孩子,聽話,快讓我多親幾口。」
葉羚輕輕分開了腿。
安靜了很久,葉羚說:「丁丁,等我自己能生的時候,我要生一百個。」
我含含糊糊說,「嗯!」
葉羚說:「如果不是沈洋能懷上你的孩子,我還真懷疑是你那裡出了問題呢。對了丁一,去年春節童真回清水,她女兒模樣生得真漂亮,一起約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你愛不釋手總抱在懷裡,讓我有種錯覺……那小丫頭跟你沒關係吧?」
關於這件事情童真一直堅決否認,我這人不喜歡撲風捉影胡亂瞎猜:「絕對不會的羚羚!」
葉羚說:「別這麼一口咬定。等童真下次帶女兒回來,找機會取樣本去做個DNA,如果是你的,一定要想辦法抱回來讓我養,我最喜歡帶孩子。」
葉羚問:「丁丁,爸更中意童真,媽更中意我,我更中意沈洋。說心裡話,你自己更中意誰?」
我自然是毫不猶豫回答:「你!」
葉羚用力推了我一把:「嗨,有位老同學在省婦幼醫院幫我約了一位生育方面的專家,催我抽時間過去一趟,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塊去?」
冷汗不經意間濕透了我的脊背,「羚羚,還是過陣子我直接帶你去北京,北京的朋友對俺保證,一定能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
哧地一聲,葉羚在黑暗中輕輕笑了出來。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 ckboy 於 2009-2-8 11: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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